第十六章 归途
刘达利来到连祁山脉已经很久了,太阳早就不高高挂起。
地面碧绿的丛林都染上了一层红霞,显得分外美丽。
连祁山脉外围的谷里镇大路上,惟有一辆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马车竟在此时离开谷里镇,引得擦肩而过的武者好奇的瞥上一眼,不过当看到赶马车的马夫竟是一位他们根本看不出深浅的壮汉,连忙将目光收了回去,深怕惹恼了这位身上散发着彪悍气息,一身修为深不可测的高手。
一名面貌清秀甚至还略带着一丝稚嫩的少年正悠然的靠在柔软的天蚕丝靠背上,闭目养神,小桌边上约莫十二三岁,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机灵劲的少年却眼巴巴的盯着清秀少年,坐卧不安的几次张嘴也始终没敢出声打扰闭目养神的少年。
显然就是刚从树影王次天元空间逃脱的刘达利,刘钟和小丁三人。
刘达利虽然离开树影王遗府小半天了,却依旧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彻底清醒过来,心头如今还一片恍惚。
“我怎么会直接出现在入口处?难道次天元空间还有通向遗府入口的上古传送阵?可是……那个次天元空间明明是被树影王生前当作了囚禁敌人的监牢,又怎么会无原无故在次天元空间内安置这么一个传送阵呢?况且前世时,曾经出现过不少次天元空间,也没见过谁的次天元空间还能再设置传送阵啊?”刘达利心中惊疑不定,胸中充斥着无数的疑惑,不由逐渐蹙紧了眉。
刘达利不由的轻叹一口气,将这个疑惑暂时放了下来,压在了心底,只等以后再去弄个明白。
对于刘达利来说,这一次的树影王遗府之行,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若不是恰好发现了那一个被当作陷阱的次天元空间,只怕信心满满而来的他,已经变成了一堆腐臭的尸骨了。
次天元空间不过是曾经被树影王击败的敌人囚禁之地,哪怕能被树影王这位上古神君当作敌人囚禁的绝非等闲之辈,但这些上古强者身上的好东西恐怕早就被收缴了大半,遗留下的都是一些树影王看不上眼的东西,而这些树影王看不上眼的东西都让刘达利惊叹不已了,由此可以想象遗府核心之地内的宝贝恐怕就算真正的神君级不世强者前来,也要心动。
“不说遗府内核心之地的全部宝贝,单只取那一本能逆天修补武者筋骨的奇功还是能有三分把握的,唔,幸好距离前一世那名幸运家伙发现遗府的时间应该还有十五六年左右,不过我连重生这种天方夜谈的事都遇到了,说不定遗府被发现也会提前,还是需要尽快将修为提升起来,否则若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那就不妙了。”闭着眼的刘达利脑子转得飞快,千万念头在脑海中一掠既过,许久之后,当心中大概有了一个框架后,才松了一口气。
嘴唇时不时努动,似乎想要出声,但又害怕打搅了自己,强行憋住。
刘达利嘴角一弯,划过一道淡淡的笑意:“怎么了小丁?”
小丁道:“少爷,您这一次是……是去了遗府探险么?”
刘达利微微一愣,面露奇色的盯了小丁良久,只把小丁小脸上满是惶恐的道:“少爷,我就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刘达利摆了摆手:“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丁呐呐的道:“少爷,我就是那么一猜,没有谁告诉小丁的。”
刘达利越发的奇怪了:“你是怎么猜到的?我似乎记得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提到过?”
此时小丁竟然咧嘴一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小脸上一片羞涩:“少爷,我就是那么胡乱的猜了猜,您这次进入连祁山,按照您的修为,若只是为了历练,似乎没有必要进入山脉深处,那里出没的都是中高级妖兽,而少爷您的修为……有点不合适,此前,又多曾有传闻连祁山脉深处是有遗府存在的,所以我就想少爷您可能是为了遗府去呢。”
刘达利心里满是奇怪:“记得前世的小丁似乎……没有这么聪明吧,难道我重生后,连带着小丁也变得更聪明了?不过……既然小丁如此机灵,到真可以好好培养一番,一旦日后我离家之后,有这么一个高手在,我也能放心!”
前世的他少年时分明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哪里会去注意到身边的小仆人聪明还是不聪明呀,后来家中巨变,他一心只想着复仇,更不会在意它人了,在小丁为救他死去后,他就更没有机会了。
刘达利轻轻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我此行确实是为了一座遗府。”
小丁自然也成了刘达利最信任的人之一,到无需在他面前刻意隐瞒,小丁虽然还只是一个孩子,但是却克守仆人的规矩,不该说的绝不会说,不该做的,更不会做,刘达利也不用担心他会说出去。
小丁立刻兴奋了起来,搓着手眉飞色舞的急声道:“那少爷您成功了么?”
刘达利满脸遗憾的摇了摇头。
小丁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不过很快又好奇的问起了刘达利一路的经过。
刘达利到没有过多的隐瞒,时间……就在主仆二人的一问一答间悄然而逝。
因为他相信刘丁,刘丁对他的忠诚没得话说,就这样,刘丁也越来越信赖刘达利。
第十七章 变故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远的路也有终点,此刻就是。
这一路上,刘达利还期待着有不长眼的流浪武者跳出来打劫啥的,好让他试试新得的〖剑甲分鼎诀〗的威力究竟有多大呢,可惜的是,很显然,那些个流浪武者眼睛贼毒,一见刘钟这么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武者居然只是一位马夫,当即连头都不敢冒,到使得回来的路上,风平浪静,顺畅无比,也让刘达利好一阵失望。
“少爷,到家了!”
惊醒了正打坐的刘达利和打着瞌睡的小丁。
“到了么?”
刘达利心中一喜,当先从马车中跳了下来,当抬头看着自家府邸那熟悉的大门时,顿时觉得分外的亲切,想到自己这一次虽然失败却也大有收获的遗府之行,刘达利轻笑一声,快步向前走去。
“嗯?”
因为一向在白天不会关闭的府邸大门此时……竟然紧紧的关闭,守门的仆人也一个不见。
刘达利这一世将亲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费尽心思的变强,也只是为了保护亲人罢了。
“砰砰砰……”
刘达利急忙冲到大门前,急促的敲起门来。
片刻之后,大门内才传来一个怯弱的声音:“谁……谁啊!”
刘达利心中不妙的感觉越发清晰了,焦躁的大声道:“临伯,是我,刘达利!”
“嘎吱”
立刻将大门打开,惊喜的大叫道:“少爷,真的是您啊,少爷,您救救老爷吧……”
一名须发半白,背部微驼的老者跪在了刘达利面前。
刘达利一把抓住老者大声道:“我父亲怎么了?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您冷静点!”
一旁的刘钟在激动的刘达利耳中响起,将他惊醒了过来。
刘达利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心中的暴虐压了下来,脸颊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欠然道:“临伯,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老人摇了摇头,一脸愤怒的道:“少爷,老奴不怪您,是主家,若是少爷十天之内不主动前往长君城主家的执法堂受审,就会发下家族通缉令,还要公然在长君城审判老爷和夫人的叛族之罪。”
“什么?”
“轰!”
刘达利暴怒之下,脑子里气血逆冲,愤怒到了极点。
正当刘钟担忧刘达利暴怒之下会情绪失控时,刘达利竟飞快的冷静了下来。
即使被人触动了逆鳞,也不会完全失控,怒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
低下头,脑子里万千念头飞转,思索起来。
“是他!甄选,肯定是这条恶狗,在这里吃了亏,心中不忿,进了谗言,诬陷父亲叛族,不过,甄选仅仅是主家养的一条狗罢了,若没有靠山,他岂敢诬陷身为刘家血脉的父亲?莫非……是那个老东西?”
刘达利冷笑一声,抬起头来,平静的道:“钟叔,家里还需要您亲自坐镇,否则失了高手,若被那些聚众为匪的流浪武者得了消息,刘家村恐怕会出意外,我亲自走一趟长君城,这样明摆着的诬陷,族长若不给个交代,这事没完!”
“少爷这……”
“少爷,还是我陪您去吧!”
小丁终究还是个孩子,顿时慌了神,刘钟反到颇为冷静。
刘达利霸道的一摆手:“不用多说,就这么定了,我到要看看,他们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还霸气盎然,只让他以为产生了错觉,直到刘达利解开马车上拴着的一匹黑马,骑上马飞奔而去后,才反应过来。
望着刘达利飞驰远去,目光恍惚,嘴里喃喃自语着:“这……真是少爷么?”
想到刚才刘达利竟然还冷静的考虑到刘家村的安危,没有不顾一切的冲动,刘钟提着的心已经放下了大半,就凭刘达利刚才的表现,他就敢断定,此行,那位曾经的纨绔少爷未必会吃亏!
……
长君城位于苍梧岛中部,处于雨剑派与器物门两大势力的交界处,乃是整个苍梧岛最大的城市,这座苍梧岛最大的城市名字来历也很有意思。
长君城的地理位置极好,堪称四通八达,当年这座城市建立时,器物门和雨剑派两大门派都各自暗中争斗了数十年,但始终无法分出胜负来,最后不得不达成了妥协,两大门派共同掌控这座极为重要的城市,并将依附两大门派而存的四大家族:刘家,陈家,聂家,长孙家,迁入这座城市。
四大家族的鼎足而立,使得这座城市的原本名字“长君城”渐渐有了另外的代称“四雄”城,虽然只是暗地里,没有摆在明面上,但也说明某些情况,而这四雄,就是指的刘,陈,聂,长孙这四大家族。
刘家村距离长君城不过两百余里,一路之上,刘达利并不体恤马力,尽自拍马飞奔,直至下午时,长君城那巨大的轮廓已经远远在望了。
刘家主脉掌控了长君城的东北部,这里也是长君城最为繁华的地段。
“刷!”
刘达利满面寒霜的纵身一跃,落到地上,冷冷的盯着府邸上那悬挂着的刘府两个镏金大字牌匾。
刘达利呵呵冷笑,见他起高楼,见他宴宾客,最后见他楼塌了。
第十八章 闯府
刘达利在刘家府邸站立良久,终于有人发现他咯。
四名浑身上下气息彪炳,修为最少也在后天三层以上的仆人昂然而立,一位看上去是领头的仆人发现刘达利气势汹汹的跃马而下,当即便厉声大喝。
提起内气仿佛炸雷一样大喝一声:
“甄选老狗,给我滚出来!”
恐怕大半个刘家府邸都听到了。
极得大长老的信任,就连族长都不愿随意得罪了这位大长老的亲信,可见他在大长老眼中的地位。
“大胆!”
却偏偏极得大长老信任的红人那阴狠的手段,四名仆人顿时心中胆寒,将所有对甄选的恐惧都转嫁到了眼前这个连毛都被长齐的罪魁祸首身上。
“刷刷。”四名仆人飞快拔出剑器,便对着刘达利出手。
刚成为一名剑器士,可毕竟是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的刘家大门的看守者,皆是后天三层剑器士中的佼佼者,一出手便极为狠辣。
哪怕他们还没有资格学得一两招剑技,但速度和角度都异常的快速刁钻,四柄剑器带起的剑势完全将刘达利笼罩,根本不容他有闪避的机会。
直接下辣手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刘达利,眸子里寒芒一闪。
“找死!”
“咻咻咻咻!”
迎着四柄剑器锋利的剑尖并指成剑,势如奔雷的连点四下。
“啪啪……噗噗……”
“啊……”
“咝”
“凝……凝气成剑。”
“竟是先……先天强者?”
精准的好像事先就已经预计到了一样,纷纷击中了四人的剑器剑尖,四人的剑器不过是比普通低级剑器稍好一些的次级剑器,怎么可能挡得住刘达利不比先天强者所发出的剑器差多少的犀利剑气,四柄剑器纷纷破碎,但作为〖剑甲分鼎诀〗这门顶级修炼法诀为基础施展的剑气又岂会那么简单?
手的掌心不仅多了一个血洞,最重要的手腕大筋也被剑气刺碎,算是彻底被废了。
将四人的剑器士修炼之路彻底废了,而是惊惧无比的连连后退,看向刘达利的眼神也充满无边的恐惧。
年龄绝对不超过十八岁的少年居然是先天强者?若真是如此,那么他们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得看这名少年心情好不好,他们可不敢去奢望家族会为了四人的性命去与一个如此年轻疑似先天的强者死磕。
“嘎!”大门旁的侧门这时也猛的被打开。
“什么人?敢在这里嚣张?”
满脸胡渣的脸上铁青一片,身后还跟随着十余名手提各种剑器的剑器士。
刘达利瞥了中年剑器士一眼,加重了语气:“我再说一次,让甄选老狗给我滚出来!”
就算有,毕竟也是刘家的人,岂会真的站在整个刘家对立面,哪怕明知父亲与母亲是被执法堂所抓,也不愿轻易独自杀入执法堂,要救出父母,最关键还是要先将甄选挖出来,如此一来,就算要杀入执法堂,那也是站在道义的至高点上,不会引得整个刘家对自己不满。
全部的势力无疑是极其恐怖的,几百年经营下来,远超常人的想象。
中年剑器士冷哼一声,厉声道:“大胆,你到底是什么人?说清来历,否则,就别怪我剑下不留情。”
赫然发现这位他根本无法看出深浅的剑器士虽然脸上一片铁青,似乎怒极,但目光里却隐含着一丝幸灾乐祸和鼓励。
心中一动:“难道是……”
刘达利在怀中掏出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圆形铜牌,扬手便扔给了中年剑器士。
神情立刻缓和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将令牌还给了刘达利:
“难道不知道家族的规矩么?唔,你是不是有什么冤屈?若是真有,放心,还有族长在,族长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并在族长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刘达利脑子一转,结合前世对家族主脉的了解,竟然在这事上都牵扯到了派系之争斗,顿觉索然无味,心中担忧父母会在执法堂受到刑罚,怒火再难遏止,冷冷的扫了一眼中年剑器士。
“既然如此,我就亲手把你拎出来!”巨大的声音响彻了大半个府邸,刘达利大步流星的便往府内而去。
“大胆。”
“什么东西,竟敢不回统领大人的话!”
……
正要动手,却被中年剑器士阻拦,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巴,中年剑器士脸上升起了高深莫测的微笑,俯首对身旁一名剑器士吩咐了一句。
“为那小家伙指明甄选宅子的所在。”
纷纷完后,中年剑器士不顾身旁手下的惊愕,低喃道:“唔,该去通报一下族长才行,或许……今天有好戏看呢。”
他知道,刘达利这个人的行为已经决定了他来的目的,反正不是喝茶聊天。
第十九章 睥睨
刘家仿佛迷宫一样,若是有人敢来行刺,若不是极度熟悉,只怕非得迷失在里面不可。
前世在这里足足生活了好几十年,可以说这里的一草一木刘达利都极为熟悉。
毕竟刘家府邸太大了,家族的规矩更是森严可怖,一些下等仆人甚至终生都只能在特定的范围内活动,对气势汹汹的刘达利虽然诧异,却也并不放在心上,而护卫们,则大多都得到了命令,任由刘达利穿过他们的防线,直逼东院。
拱形的东院石门前,四位手执金色剑器的武士眼看刘达利势若猛虎的大步而来,顿时如临大敌的擎起剑器厉声大喝。
“甄选老狗在哪?”
“罪该万死!”四名至少也是后天四层的武士齐声大喝。
“刷刷”
这四名武士显然已经明白了刘达利是敌非友,尽自下了死手。
“找死!”
眸子里寒忙一闪,并指为剑,指剑三寸长的剑气吞吐,四道白光一闪。
“噗嗤……噗嗤……”
“啊……我的耳朵。”
各自捂住血淋淋的左耳撕心裂肺的大嚎大叫起来。
抑住了心中的杀机,仅仅以剑气割了四名武士一只左耳,头也不回的大步踏入了东院内。
其中的仆人,丫鬟,护卫更多,由此可见这东院的主人,甚至比家族族长所居的中院在刘家更显强势。
“甄选老狗,给我滚出来……来……来……”
将人的鼓膜都刺得生疼,震荡的内气使得刘达利的暴喝居然产生了回音,久久不曾消散。
屁滚尿流的好一阵乱蹿,东院内各个位置的护卫也急促的赶来。
“滚开,不要逼我杀人。”
脸颊上甚至还透着稚气的十六七岁少年,竟没有一人胆敢动手,尽皆被刘达利身上如狼似虎的凛冽气势所慑,一个个面面相觑,居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分开了一条道来,一名胖得仿佛一头猪一样,下巴高高昂起,鼻孔朝天的胖子从后走了出来。
“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身华贵明黄丝袍的胖子小眼里阴毒的光芒一闪,冷笑着道。
“我现在就擒你去见执法堂长老,当场对质,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刘达利内气一催,身体犹如离弦之箭,卷起一阵狂风,狂飚向甄选,屈指成爪,直接就要将甄选仿佛苍鹰捕兔般擒在手中。
甄选一身实力也颇为不凡,只不过他自持身份远比刘达利高贵,自然不愿意与刘达利这乡下蛮子动手,哪怕自己擦破了一块皮也远比这乡下蛮子一条性命重要,当下脚步急错,飞速向后倒退。
“左右,将这叛族余孽速速拿下,死活勿论。”
“刷刷……”
就体现出人多势众的好处,十几柄剑器笼罩下,就仿佛遮天蔽日一样,将刘达利的周遭封得密不透风,没有一点儿闪避的余地。
“找死。”
刘达利心头怒意膨胀,也顾不得许多了,双手同用,并指为剑,指尖上白色剑气闪烁不断,一道道三寸长短的剑气凶猛的暴射而出。
“咻咻咻咻”
“喀嚓……喀嚓……”
“啊……”
“凝气成剑……天啊,是先天,先天强者……”
剑器折断声,惨叫声,惊恐的嚎叫声响成了一团。
哪怕会面对之后森严的家规处罚,上百名护卫也再不敢冲向刘达利了,反而惊惧交加的连连倒退,先天强者的威严与恐怖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
在苍梧岛上,哪怕是后天九层巅峰的大高手,面对一位先天,哪怕是十名后天九层巅峰的大高手围攻,也不是先天强者的一招之敌。
霸占个千百里的地盘都不在话下,后天武者面对先天小霸主,根本不可能有还手之力,那种无形的威慑力,早已深入了人心。
“什么?绝对不可能?”甄选脸上的肥肉抖动,一脸苍白,恐惧的飞快后退。
“甄选老狗,看你往哪里逃。”
刘达利仿佛苍鹰搏击长空一般,直扑甄选,阻拦甄选前方的护卫不仅不敢阻拦刘达利分毫,甚至恐惧的下意识让开了身体,将甄选暴露在刘达利面前。
“受死吧。”
第二十章 偿还
甄选身为大长老刘擎住最信任的心腹,就算比不上刘达利的〖剑甲分鼎诀〗,使得后天六层的甄选速度始终要比刘达利快上那么一丝。
刘达利提声暴喝:“甄选,你诬陷我父亲叛族,我先断你一条腿,略作偿还!”
“咻!”
“噗。”
“啊……小杂种,你好狠。”
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徒然爆开,森森的血箭喷洒而出,正拼命逃跑的甄选一个趔趄,重重的载倒在地,捂住大腿痛呼连连,然而此时心中已经恐惧到了极点的甄选,哪怕被刘达利断了一条腿,依然连滚带爬的向东院那座最高的七层塔楼挪去。
“大长老,大长老救命啊……”
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刘达利也不急了,一步一步向甄选靠近,强大的压力逼得甄选简直变成了一条疯狗。
“给我杀,杀了这个狗杂种。”周围的众多护卫被甄选破口大骂虽然脸上充斥着怒色,但为了自己的性命,不得不磨磨蹭蹭的向刘达利靠近,可是先天犹如小霸主般的恐怖早已深入了他们的灵魂,哪里敢真的扑上去拼命呀。
“坏了执法堂公正,我再断你一腿,略作偿还。”
“咻!”
“噗。”
“痛杀我也,痛杀我也。”
甄选的左腿膝盖上再次被洞穿一个血洞,膝盖骨破碎,就算养好了伤,他的两条腿也已经废了,一辈子都只能在床上过了。
“我断你一手,先让你还一点利息。”刘达利清秀的脸颊上满是狠辣,虚手一点,就要一剑断了甄选右手。
“住手!”
一道人影身着白色大裘袍的身影竟然从七层塔楼之顶腾空而起,几个仿佛白驹过隙的起落间,如同一道奔雷般滚滚而来。
“噗嗤!”
三寸长的白色剑气一吐,洞穿了甄选的右手关节,鲜红的血洞中白骨森森可见,这条右手算是彻底废了。
勾连虚空的老者已经掠到了甄选跟前,用刀子般的目光死死盯着刘达利咬牙切齿的道。
当先天剑器师运转真元时,头顶就会隐约出现一道只有武者才能看到的剑气虚影。
“拜见大长老。”
周围的众多护卫见得大长老前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半跪下身恭敬的大呼。
“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剑气上那灼热的高温就算刘达利还离着近十米也不得不运功抵抗,心中震惊。
“轰!”
一个个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便已经被烧成了一堆灰烬。
先天小霸主之威简直惊天动地,这还是未动用剑器的先天小霸主,若是动用剑器,其威力至少还要翻增一倍。
刘达利心中一寒:“先天强者竟厉害到了这种程度,若是我突破到了先天,不知会不会比他更强?”
终于找到了靠山的甄选脸上狰狞仿佛的好似地狱里爬出的恶鬼,疯狂的用唯一完好的左手指着刘达利。
刘擎住微微点了点头,直直刺入了刘达利的心脏,如同泰山般的气势轰然笼罩了刘达利,迫得他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升起,脚下一阵发软,差点而跪倒在地。
刘达利甚至感觉自己动一下手指都是如此的困难。
“先天强者,难怪能号称一方小霸主,后天武者在先天强者面前,难怪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仅仅是这气势,就足以让后天武者引颈受戮了。”刘达利心中恍然明悟。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刘擎住一字一顿,犹如山岳的气势越发凛冽厚重,压得刘达利连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
刘达利脾性倔强,何况他岂会怕了这家族中几乎一手遮天的大长老?
脖子一梗,不卑不亢的昂声道:“大长老,非是我冒犯,自不该有高下之分,何况此獠并非我刘家后代,竟骑到了主子脑袋上拉屎,武堂本为我刘家子弟的福利,此獠趾高气昂不说,公然索要贿赂,诬陷我父,蒙蔽执法堂长老,搬弄是非,坏我刘家千年根基,竟只为一己之私,若不杀他,难以服众,我这也是为大长老着想,否则日后谁会服大长老?”
“谁会服大长老,谁会服大长老!”
第二十一章 剑拔
刘擎住刺入刘达利的心神,颔下雪白的长须都在微微抖动,如同两柄大关刀的浓浓黑眉都要交织在一起了,语气里满是不屑的道。
“得志便猖狂,无视家规,肆意妄为,你还真当自己步入先天了不成?就算你真是先天小霸主,在老夫面前,也由不得你猖狂,擅闯府邸已是死罪,连连打伤对家族忠心耿耿的护卫更是死罪,老夫先前让你住手,你竟视若无睹,违逆了家族命令,简直是死上加死,今日我就替家族清理门户,先灭了你,再去问你父母不教之罪!。”刘擎住话中赤裸裸的偏袒彻底激怒了刘达利。
刘擎住这位大长老也早已经因为无法突破修为增加寿元,寿命耗尽老死了,自然没有见过武擎住,也不曾领略过刘擎住的霸道,否则只怕根本不会跟他废话了。
刘达利声音低沉的道:“大长老真要偏袒甄选这狗东西?”
刘擎住冷笑一声:“哼,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开口辱骂家族地位在你之上的人?仅仅是这一条,我若杀了你,谁也不会多说什么。”
“你自己一手杀死了近百名忠心耿耿的护卫,又该先治自己个什么罪?”
众多的丫鬟仆人们先前就惊慌的逃了个干净,周围已经只剩下刘达利,刘擎住与甄选了,其余东院的人慑去武擎住平日里的凶威,自然不敢随意靠近,而东院外中院的人,更是和东院势成水火,见了东院倒霉,心头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靠近呀,这也造成了,周围数百米内,居然只有刘达利三人诡异场面。
刘擎住阴冷一笑,周遭的温度都降下了五六度:“居然还敢赖在老夫头上,你这狗东西,到死了,还不忘诬陷老夫。”
“你这小杂种被大长老道破叛族大罪,狗胆包天,妄图偷袭大长老,这些护卫都是为保护大长老而死,狗杂种,你今天死定了,死定了哈哈哈哈……”躺在地上的甄选仿佛疯狗一样,面目狰狞的狂笑起来。
刘达利身上的条条青色大筋鼓起,仿佛一条条上古青龙一样,已经怒到了极点。
“受死!”
刘擎住呈鹰爪形,身体快若鬼魅的欺近刘达利,一爪抓向了刘达利的天灵,竟要抓下刘达利的天灵盖,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刘达利潜力爆发,经过〖剑甲分鼎诀〗锤炼的肉体血气大增,无论反应,速度,力量都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间不容发的刹那就地一滚避过了刘擎住势在必得的一爪。
但刘达利却感觉头顶上那一块头皮都好像没有了一样。
“一号,杀!”
刘达利敢一人势如猛虎的闯进府邸来,依仗的就是傀儡金人,一尊傀儡金人全盛的力量就相当于一位先天小霸主,自然让刘达利有强大的低气。
“轰!”
仿佛身着银色重甲的先天甲器师似的傀儡金人挡住,刘擎住饱含着灼热红色罡气的恐怖大拳狠狠的和一号傀儡金人的金属拳头硬悍一记。
“腾腾腾……”
“哇!”
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一击,哪里预料到居然被一号生生阻拦了下来,傀儡金人全力一击相当于一名先天巅峰的小霸主全力一击,一个仅仅施展了五层修为,一个却发挥出了十分的实力,相当于一名先天中期的小霸主的力量,武擎住当即就吃了大亏,连退十几步,每一脚都将地面踩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肺腑中更是血气大乱,压制不住,一口血箭喷出,已经受了轻伤。
发挥出先天巅峰小霸主全力一击的力量,只怕一击就能将刘擎住重创甚至秒杀,傀儡金人的实力相当于一名先天中期的小霸主,与刘擎住的修为相当,而燃烧体内的整块极品灵石,就能爆发出先天巅峰的全力一击,不过这种手段,纯粹是拼命用的,一旦用过之后,若不换灵石,傀儡金人就变成了一堆废铁,若在危急时,很可能根本没有时间替换灵石,因此这一招凶猛是凶猛,但绝对要慎用。
“什么?”
刘擎住脸色大变,凝重的盯着一号,眼眸中布满震惊。
刘达利冷笑一声,气势昂扬,仿佛雏虎,扬声道:“我到要看看这家族执法堂是不是真的失了公正,甄选,你名为甄选,看来这一次你的性命真的是很悬了?”
“小辈,你这话说得太满了吧!”
刘达利背后皮肤上一阵阴冷的刺痛,背后仿佛有一头远古巨象一脚踹来,强大的气息压的刘达利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不好,卑鄙。”
这一击对方算死了就要直接将他仿佛踩死一只蝼蚁一样一脚踩成肉糜。
刘达利要死了吗?要是这样就好了,怎么会有后面几百多张的故事。
第二十二章 弩张
刘达利似缓实慢的一拳打出,与背后偷袭的红袍红发老者狠狠的对了一拳。
“什,什么?”
连大青石建造的坚固亭台都被撞碎了。
只见这红发老者马脸鹰鼻,没有一丝皱纹的长长脸颊上满是不可思议和惊骇,头顶上一道三丈长的剑气虚影勾连虚空,微微颤动着。
“先……先天中期甲器师?”
“不,不是先天甲器师,是傀儡武士。”
目光贪婪的盯着一号和二号两尊傀儡金人,厉声道。
红发老者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可思议的大喊道。
刘达利眉头微蹙:“不,应该不是,难道家族里又出现了一名先天小霸主?也不对,若是家族里真有人突破了先天,早就该大摆宴席,昭告天下了,那么……应该是其他家族的先天强者了。”
刘达利高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这是我刘家内事,莫非你想要干涉我家族内事?现在离开还为时不晚,否则,我禀明族长,上雨剑派告你一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无论是刘家还是长君城其他三大家族,都是依附雨剑派与器物门这两大宗派生存,两大宗派为了方便管理,更为了预防依附它们生存的家族串联起来阴奉阳违,对于家族之间的联合极为敏感,一旦被发现,就要重处。
红发老者仿佛先前偷袭刘达利不是他干的一样,对刘达利一拱手,春风满面的笑呵呵道:
“刚才实在是一个误会,老夫此来做客,绝对没有插手刘家内事的意思,方才只是误以为刘家遭了外敌偷袭,便出手相助,如今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那老夫就先告辞了,小友日后若有闲暇时,万望到陈家一叙,老夫必定扫榻相迎,擎住兄,小友,老夫告辞了!”话音一落,便急急而走。
“陈兄……”
依仗的就是在他这里做客的先天小霸主陈亭侯,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出现的原因,陈亭侯虽然仅仅只有先天初期,但先天小霸主就是先天小霸主,要擒拿一个刘达利,不会比踩死一只蝼蚁更难,但没想到,转瞬间风云突变,这刘家小辈居然还有一尊傀儡武士,实在是大大的出乎他的预料。
刘达利心中暗叹:“这陈亭侯倒是会审时度势。”
陈亭侯脸色变得蜡白起来:“那小子究竟在哪里得到的傀儡武士,居然这么厉害?若不是我走得快,今天就真要把这张脸都丢尽了……”
“定你幕后指使,包庇手下,违逆族规之罪,三罪并罚,看你还有什么脸皮执掌家族大长老之位!”
刘达利再无顾及,当即就对刘擎住厉声大喝。
“真以为凭着两具破铜烂铁,我就奈何你不得不成?”刘擎住被刘达利气的暴跳如雷,自小到大,他就从来没有吃过什么亏,而突破先天成为大长老后,连族长也要让他三分,现在居然被刘达利这么一个后天四层,在他眼中如同猪狗一样的欺辱,怒火瞬间就将他的理智烧毁,厉声大吼道。
“锵!”
刘擎住仿佛红色水晶一样的三尺剑器出现在了手中。
离火剑,焚山火,火云剑技!
长达两丈的超高温火焰化作了火云,如同可吞日月的火烧云似的,狂猛的卷向刘达利,若被卷中了,不消片刻,就能把刘达利烧成一堆灰烬。
地面的大青石更是迅速变成了粉红色,这是被超高的温度所烧的。
不过适用于后天武者的剑器或者甲器并不适用于先天小霸主,先天所用者,必须同为先天剑器或者甲器,先天剑器与甲器同样也分作四品,下,中,上,极,一名先天剑器师若有剑器在手,实力至少要增幅三层以上,越好的剑器或者甲器增副就越大,连作为刘家大长老的刘擎住都只有下品先天剑器,可以想象先天剑器的珍贵。
至少流浪武者哪怕突破了先天都很少有拥有先天武技的,先天武技则分作天,地,玄,黄四大等阶,黄阶武技最次,天阶最好,不过先天武技和剑器却有很大的区别,先天武技不会增幅武者的实力,而是完全发挥武者的全部力量,不会使得力量浪费,如黄阶武技必须要长时间的修炼才能发挥出先天武者全部的力量,而天阶武技,甚至只需要练习几次,就能发挥出全部先天武者的全部实力来。
所以说有多重要了吧。
第二十三章 打脸
时间就显得珍贵了,一名武者总不能一辈子只修炼一种武技吧,这很容易被他人克制,这样以来高阶武技的作用就体现的淋漓尽致,尽显其珍贵之处。
“一号,二号,给我生擒他!”
刘达利顿时罡气爆裂声,拼斗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轰!”
“蓬……蓬……蓬”
若是单对单的与一名先天中期武者一战,自然会被压着打,很可能会被打爆,但两具同为先天中期实力的银色傀儡金人联手攻敌,没有任何悬念,刘擎住被彻底压着打了。
“噗……噗……”
刘擎住这时已经被彻底压制住了,哪怕拥有能增幅自身实力三层的下品剑器依然没有用,实力的绝对差距只能让他被动挨打,挡得住一号,挡不住二号,挡住了二号,一号的大钵铁拳又轰在了身上。
也是刘达利要生擒他,若是下死手,只怕早已被一号和二号各个关节处锋利无比的利刃分尸了。
“喀嚓……啊”
“喀嚓,喀嚓……”
左肩胛,碎!右腿,骨折!眉骨,裂!,肋骨,断!
“停下吧!”
已经默默落在了刘达利身后,如同两尊巨灵神一样,一左一右守护着刘达利。
“蓬!”
刘擎住仿佛一条死狗一样,重重的落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爬在地上,颤颤巍巍抬头,仰视刘达利的刘擎住布满血迹的脸颊上扭曲如同恶鬼,眼睛射出的恶毒就算是瞎子也能感受到。
刘达利冷笑一声:“看来高高在上的大长老还没有吸取教训,我就先再断了你全身骨头再提你去见执法堂长老!”
“一号。”
“达利住手。”
刘达利心神一动,一号已经退到了身后。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在这里?”
刘达利转头一看,最前面的两人赫然正是被执法堂蛮横带走的父亲刘陶艺与母亲杨梅。
刘陶艺与杨梅身后,这面目和善的老者头顶隐隐有一道九丈长的剑气虚影闪烁不定,勾连虚空,而老者身边赫然就是那位府邸大门口放刘达利进去的中年剑器士。
“大长老,对不起,实在对不起,犬子年幼无知……”刘陶艺急急上前要扶起刘擎住。
“滚开。”
刘擎住此时见到那名面目和善的老者,连带着刘陶艺也被他恨之入骨,奋力一掌推开了刘陶艺,自己颤颤巍巍的就要爬起来。
“父亲,母亲,儿子来迟一步,让你们受苦了。”刘达利自责的样子,让刘陶艺心中感动到了极点,因为刘达利暴打大长老而生出的惶恐也不知不觉消散一空。
“达利,达利,快来,让娘看看,你受伤了吗?”杨梅眼看地面上血迹斑斑,心中一急,急忙走了过来,将刘达利揽在怀中,细细的打量。
“母亲您和父亲在执法堂受苦了么?”刘达利此时哪里还有先前如同雏虎一样的威风呀,清秀的脸颊微微一红,略带羞涩的挠着头浅笑道。
那种浓浓的母爱足以让他忘却一切的烦恼,前世今生几十近百年失去亲人的孤独感,此时直让他感动的差点儿落下泪来。
闯下了在家族中人看起来的弥天大祸,而母亲所第一个关心的,依然是他有没有受伤,而父亲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他赔礼道歉,擦屁股,用肩膀独自抗下一切危险。
“呀,三弟,你这是怎么了?”那一脸和善的老者满面惊讶的走了过来,不知是关心还是暗带讽刺的略微提高了声音道。
“哼!”
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冷哼一声,就要颤颤巍巍的离开。
“慢着。”
阴冷无比的盯着刘达利,眸子里毫不掩饰的充满了无尽的杀机。
“小杂……小子还想怎么样?”极为嘶哑如同夜枭一样的低沉嗓音简直是从刘擎住的喉咙硬生生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就想一走了之,未免也太轻松了一点吧。”刘达利轻轻挣脱了母亲的怀抱,好整以暇的盯着刘擎住,完全无视了对方森严的杀机,提高了声音,责问道。
“达利不得无礼,怎么和大长老说话呢。”刘陶艺脸色焦急,对刘达利厉声呵斥道。
刘达利心里清楚就好。
第二十四章 补偿
刘陶艺是个懂分寸的人。
刘陶艺即便是明知自己被诬陷恐怕和刘擎住脱离不了关系,也不愿彻底得罪了刘擎住。
“你们夫妻二人被冤枉也确实受了委屈,以老夫看,达利这孩子说是三弟指使的那倒未必,不过御下不严总是有的,既然陶艺你们夫妻二人受了委屈,家族自然不会让你们白白受冤,三弟,不是我这做哥哥的说你,哪怕撇开我族长的身份不谈,二哥也觉得你是不是该补偿陶艺夫妻一点啊?否则,今天这事传扬开来,在家族里的影响委实太恶劣了一些啊。”
一副公证的裁判模样,不过那眼眸深处的欢喜和舒畅却被刘达利敏锐的察觉到了。
“若非族长他老人家,只怕为父和你母亲现在都还在执法堂待着呢,达利,还不快点来见礼。”刘陶艺这时也想起了还没给刘达利介绍族长的身份。
刘达利一副乖巧的模样,恭恭敬敬的对着刘齐阙躬身行了一礼。
刘齐阙大笑着亲手将刘达利搀扶起来,嘴里责怪道:“你这孩子,快快起来,陶艺,跟老夫你还见外么?难道还对当年的长老议会之事耿耿于怀?达利,日后也别叫我族长了,你爷爷早早就过逝了,当年我得知后,也伤心悲切,这些年苦了你们一家了,就把我当你的亲爷爷吧!”
刘达利轻声道:“族长,父亲和母亲尚在,刘达利不敢做主,还请族长见量。”
刘齐阙哈哈一笑:“我听闻前些日子三弟你在拍卖会上拍得了一件高级极品剑器,和两枚〖洗经伐髓丹〗,不如就将这些许东西作为补偿赠予陶艺夫妇吧。”
刘擎住脸上一阵抽搐,狠狠的盯了一眼刘齐阙,艰难的道:“好……”
从头爽到了脚,仅仅是两枚〖洗经伐髓丹〗就价值数十万金了,更别说那一柄高级极品剑器,哪怕不是先天剑器,但其品质达到了极品后,价值更是超过了百万金,而且这还是有钱都没地买的宝贝,这本是刘擎住为他的儿子准备的,如今生生被刘齐阙这老狐狸放了一大把血,哪怕是家族大长老,但这样的损失也堪称在他身上挖下了一大块肉了。
不仅是因为现在他实力不如人,更因为他必须要坐稳这大长老之位,只要他一天还想争夺族长之位,就必须要保住自己的大长老之位。
“陶艺,达利你们觉得怎么样?”刘齐阙笑吟吟的回过头问道。
只是当看到刘擎住眼中几乎快要凝成实质的恶毒目光和满面笑意的刘齐阙后,无声的轻叹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刘达利轻笑一声:“看在大长老的面上,我也不取他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就废了他修为,让他日后不能依仗一身家族传授的修为做恶就是。”
并指成剑,遥遥一指点向了躺在地上,脸上充满了无尽恐怖和怨毒的甄选的小腹处。
“噗。”
“啊……”
刹那间,甄选的丹田被破,一身辛苦修炼得来的内气付诸东流,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刘擎住直接被气的差点一口鲜血喷出,刘达利的话实在太气人了,看在他的面子上才饶了甄选的性命,怎么刚才在暴打他这大长老时,没有看他的面子?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绕是以刘擎住的城府也被气得忍不住甩下一句狠话,一把提起痛得晕了过去的甄选,飞快向那七层大塔而去。
不过即使刘达利不废了甄选的修为,就凭他暴打刘擎住一顿,让他丢尽了面皮,双方都不可能再和解了,只是刘达利的手段太恶毒了,非要将刘擎住这位高高在上的大长老接二连三的提起来,当众狠狠的一次又一次的打脸,打完之后,再在对方脸上踩上两脚,一边踩还一变笑眯眯的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踩你两脚,绝不踩你三脚!委实将仗势欺人发挥到了极至。
刘达利果真是狠人大帝。
第二十五章 宴席
刘家府邸之中,月亮代表我的心。
护卫仆人们甚至连脚步声都不敢发出不同,中院里一派热闹的场面,用于宴客的正气殿中,不断有相貌标志。
鱼翅,鲍鱼应有尽有,将一张张独桌仿佛搭建塔楼一样层层摆满。
……
若是有外人在这里,一定会震惊的发现,刘达利的头顶上,仿佛有一团肉眼难以发现的云团,这云团下连刘达利的天灵神亭位置,向上则隐入无尽虚空,一屡屡肉眼难辨的淡红色血气从一百零八个大穴道内溢出,升到头顶那若有似无的凶胎内。
那头顶仿佛绝世凶胎一样的云团也随之隐入虚空,睁开双目,眸子里一道剑形光影一闪而逝。
“现在我的修为已经到了临界点上了,随时都可能会突破,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在半个月内成功突破到第五层,一旦突破,不知道剑气的威力会再增大多少,攻击的范围会不会增大!”
身体顿时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好象百炮齐鸣,心肺里随着心脏强而有力的每一次收缩——膨胀,将一浪浪血气极其凝结的滚烫血浆顶入头顶,让刘达利的思维越发清晰,身体越发的强壮有力。
刘达利微微摇了摇头:“我现在的身体肯定要比同样修为的甲器士强,甚至能和后天五层的甲器士相媲美,但是就算祭起一件极品甲器,对于先天这种号称一方小霸主的强者却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就算看起来骇人的剑气攻击对于先天小霸主来讲,连挠痒痒的资格都没有,还是只能依靠一号和二号才能和先天强者抗衡啊!”
“就能凝聚出剑中至尊——剑种,也不知道这剑种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得到〖剑甲分鼎诀〗主人的极力推崇,仿佛有了这个东西就天下无敌了似的,不过就算没有法诀里提到的那么厉害,也应该绝非是寻常才对,还是努力修炼吧,早一日突破先天,就早一日拥有震慑外敌的实力,如果这一次我有先天修为,父亲和母亲又岂会被冤枉带走,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哼!”
“砰砰砰”
镏金的大门传来一阵敲门声,将刘达利从沉思中惊醒。
“什么事?”
“嫂子和贤侄,现在陶艺大哥和嫂子都已经到了正气殿,就等贤侄了。”门外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声。
“是三叔呀,刘达利见过三叔!”回话间,刘达利已经将门大开,见门外一名面目粗犷,身着白袍的中年大汉正笑眯眯的看着他,连忙躬身行了一礼。
“难道不想认我这个三叔了?”刘陶喆佯作不悦的道。
刘达利尴尬的挠了挠头,轻笑道:“三叔言重了,我这也不是怕父亲责怪么。”
“如今更是了得的狠狠揍了刘擎住那老家伙一顿,让他丢尽了面皮,我倒要看看那老家伙丢了这么大一个面皮还如何在家族里立足,达利你这一次打得好啊,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呀,可惜我迟迟无法突破先天,否则也非得亲自暴打那老家伙一顿。”
单看刘陶喆那愤恨的样子,不清楚内情的人,若真按照家规处理,刘陶喆非得落个修为被废的凄惨下场。
刘陶喆是族长刘齐阙之子,刘擎住却一直窥伺刘齐阙的族长之位,在家族中一直暗斗不休,刘齐阙虽然是族长,奈何掌握的家族势力竟比之刘擎住之个大长老略逊一丝,经常被刘擎住压制,吃亏不少,也难怪刘陶喆会如此恨恨不忿。
“我们先走吧。”刘达利心里通透,不愿接刘陶喆试探之语,将话题岔开。
刘家虽然名为长君城四大家族之一,拥有强大的势力,但刘达利却不放在眼中,再庞大的势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渣,他怎么会愿意将时间浪费到家族争斗中去呢。
没想到刘达利这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念头一样,竟根本不接茬,刘陶喆眼中精光一闪:“刘达利这小家伙还真是不简单,难怪父亲为了拉拢他,不惜在正气殿大摆宴席,甚至准备了种种丰厚的条件,这小家伙果然不能以看待普通少年人一样对待啊。”
可以用来制作下品剑器的离光星铁雕刻的神兽图纹栩栩如生的分布于墙面上,尽显豪门底蕴与奢华。
只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刘家不愧为鸣剑岛有数的豪门巨阀,底蕴根本不是爆发户所能媲美的。
刘家不凡!
第二十六章 拉拢
如今大殿中,已坐满了人,就连刘达利的父亲与母亲也只是位居于右首一二位罢了。
满脸微笑的正和右首的刘陶艺夫妇谈笑风生,尽显一族之长的庞大亲和力。
刘齐阙竟不顾身份的站了起来,拉着刘达利指着身旁的左首道。
“刘达利不敢擅越,只需在门前安置一张桌椅既可。”刘达利连连摇头推辞道。
在坐的人里,不仅有刘达利的父母,尚有家族里不少执掌权柄的长老存在,刘达利哪里肯平白招惹麻烦。
刘齐阙哈哈一笑,强行将刘达利摁在了座位上,笑道:“达利你就不要推脱了,是老夫这个族长代执法堂赔罪所设,此间之事,确实是执法堂为小人蒙蔽,失了公允,达利此次力挽执法堂公正之名不失,为家族化解了天大危机,功劳极大,老夫添为我刘氏族长,自然要赏罚分明。”
右首的刘陶艺微笑着道,面上带着极大的自豪,自己的儿子能得到族长看重,作为刘家后代,深受家族荣誉感影响的刘陶艺怎能不自豪?
刘达利无奈,只得在一众家族子弟和长老莫明的目光里坐了下来。
正气殿里的气氛迅速火热了起来,酒过三旬之后。
刘齐阙举杯,高声道:“常言道,英雄出少年,此前,长君城里,聂家有聂康旭,陈家有陈竭,长孙家有长孙霖,这三名优秀的后辈,连老夫都听得这号称长君城三大幼狮的三人名讳,惟有我刘家竟没有能与三人媲美者。”
显然刘齐阙这话说到了家族众人心头的痛楚上了,众人都清楚,别看现在这号称长君城三幼狮的后辈实力还弱,最强的也不过后天七层,但是几十上百年后,他们就能成为新的先天小霸主,成为各自家族的擎天巨木,而刘家却没有,这也意味着刘家后继无人,虽然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若再到后来刘家也一直无法涌现出优秀的少年人,刘家真有可能在未来没落。
“什么三幼狮,通通都要被我刘家的少年子一脚踩死。”刘齐阙声若洪钟,言语里对刘达利简直推崇到了极点。
“族长,这不会是真的吧?”一位执法堂的长老有些激动又带着质疑的站了起来问道。
显然刘达利下午暴打刘擎住的事还没有传扬开来,就算家族里的普通子弟都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绝对会引起刘家的大乱,只需要家族中比较有分量的人知晓,就足够了,也能达到他刘齐阙的目的。
刘齐阙挥手将所有的丫鬟仆人都赶了出去,笑眯眯的道:“不错,此事千真万确,我刘家子刘达利能以一己之力胜得先天强者,那所谓的三幼狮可有这等实力?”
对于刘达利又有些嫉妒和羡慕,他们自然清楚刘达利能抗衡先天强者,甚至将刘擎住这先天中期的强者都狠狠的打脸,依靠的是那两尊傀儡武士,不是本身的实力,可是,傀儡武士本就是刘达利的,自然也算刘达利的实力,可以说哪怕一个普通人得到两具傀儡武士都能一步登天,拥有先天小霸主的气势和待遇。
否则他们自然也能一步登天,在家族里的地位瞬间天翻地覆,成为除族长与大长老之外的第三大巨头。
既有嫉妒又有羡慕更有不少欣慰,前世的刘达利什么场面没经受过,心中倒是平静得很,安稳的坐在那里向众人微微浅笑后,自顾自的自斟自饮起来。
刘齐阙双手向下虚压,一脸愧疚的望向刘陶艺和杨梅道:“陶艺贤侄,当年大哥去逝后,刘擎住大长老力主要将你们夫妇分出主脉,此事老夫当时就不肯同意,虽然竭力争取,无奈寡不敌众,被刘擎住鼓动已经逝世的族长父亲和大长老二叔,才将贤侄夫妇分出了主脉,另立支系,如今老夫已经成为族长了,自然不能让你们在外受苦,你们就和达利一起重归家族主脉吧。”
“你们夫妇二人以后就住到碧水院吧。”刘齐阙这话一出,顿时引得下方的众人一阵低呼,目光里充满了羡慕的望向刘陶艺夫妻二人。
“族长真是花了大本钱啊。”
第二十七章 出血
下了血本,刘家有不少院落,碧水院是最好的五个院落,这个院落也意味着在家族中拥有极高的地位。
但他们有一个好儿子——刘达利,为了拉拢刘达利,刘齐阙自然不会吝啬一个院子,可见他对刘达利的看重。
“日后就住到天骄院吧!达利你觉得如何?如果不满意可以提出来,就算你看上老夫的横龙院,老夫也让你。”
“啊……”
“天骄院,不是吧,族长竟把天骄院给了他。”
“天骄院可已经有一百八十年未曾有过主人了呀!”
“必须要真正的天之骄子,拥有极高的修炼天赋才能入主呀。”
“是啊,自从一百八十年前,我刘家先祖刘玄德失踪后,天骄院就没有了主人,哎,若是先祖刘玄德没有失踪,以他那无双的天赋和家族的全力供应资源,只怕我刘家发展至今甚至能和雨剑派,器物门相媲美,让苍梧岛由两雄争霸变成三足鼎立了。”
“不过这刘达利的天赋真能和刘玄德先祖相比么?不是说他是靠两尊傀儡武士才胜了大长老么?”
“他的地位已经不在族长与大长老之下了,唉,谁叫他拥有不异于先天的傀儡。”
……
一个个望向刘达利的目光灼热的甚至能把蜡都融化了。
“安静!”
刘齐阙声若洪钟大吕,正气殿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达利,你看如何?”
刘达利浅笑道:“哪里当得起啊,何况是去是留,刘达利还需要听从父亲和母亲的意见,不敢枉自做主。”
刘齐阙脸上佯作不悦,大袖一挥,对刘陶艺说道:“一直心怀愧疚,如今不过是想作补偿,让心里的愧疚能少一些,好了,你也不必多说,就这么定了,你们夫妇二人入主碧水院,达利住到天骄院去,现在我是族长,这事无需再讨论,就这么定了。”
刘陶艺和妻子杨梅无奈的对视一眼,只得起身拱手道:“晚辈遵族长之命。”
刘达利也起身谢过。
刘齐阙脸上的不悦瞬间消失,对刘达利越发的和善起来:“只是我刘家虽然号称长君城四雄之一,但终究根基不如雨剑派丰厚,若在家族里继续这么修炼下去,老夫担忧会影响你日后的成就,下午的时候,老夫已经通知了城里的雨剑派弟子,他们已经将消息传回了雨剑派,过几天,雨剑派一位先天长老会亲自下山为你测试根骨,只要合适,就会带你上雨剑派修炼。”
“一定能拜一位先天长老为师,甚至拜得门主大人为师也很有可能,届时,有雨剑派的先天长老甚至是门主大人为师,你的前途必定无限光明。”
“什么?居然有一位先天长老亲自下山来测试?”
“不会吧,难道族长动用了我们家族每三十年才能有一次的荐才令?”
“族长为了他居然毫不犹豫的用掉了,要知道那可是每三十年才有一次的,这可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使用过它。”
“只要动用了荐才令,哪怕根骨普通,也能拜得一位先天长老为师,成为雨剑派的真传弟子,有了雨剑派庞大的资源,就算根骨普通也有可能突破先天呀。”
“这下子,刘达利这小家伙前途一片光明啊,再加上那两尊可以媲美先天的傀儡武士,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雨剑派的门主呢。”
……
当真可以算得上家族重宝,像长君城其他三大家族也拥有荐才令这样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荐才令的重要程度甚至堪比家族内珍藏的各种修炼功法。
对于刘齐阙这种赤裸裸的下大血本拉拢,刘达利上世便看的透彻,典型的家族主义者,这番大出血,无非是为了拉拢自己,以及拥有的两具先天傀儡罢了。
“若真通过荐才令进入雨剑派,对于我的修炼倒是很不错,能帮助我更快的突破到先天。”
连刘家都要依附生存的门派,绝对拥有大量的各种修炼秘籍,辅助修炼的丹药等等,这些东西对于一名武者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
“达利你觉得怎么样?”刘齐阙笑眯眯的盯着刘达利,就等着刘达利表态了,他相信只要是刘家的人,就没有能拒绝这个诱惑的人,当然其中也包括刘达利这个后辈。
“哈哈哈,我果然是天才啊。”
第二十八章 反应
刘达利本是俗人,自然没办法摆脱家族的牵制。
刘达利心中一动:“我终究是刘家的人,血液里流淌着刘家先祖的血脉,哪怕回到刘家村也终究是避免不了,既然族长开出了这么优厚的条件,倒也不妨答应。”
“去到世界中心的长生大陆,岂不是辜负了这番重生际遇,也是为父母的安逸生活提供条件。”
刘达利心中明了,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并暗中点明了自己的意思,以防后面有什么圈套。
刘齐阙可是老狐狸了,刘达利话中虽然答应了,心头有些恼火,毕竟自己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但一想到刘达利那两尊堪比先天的傀儡武士,便硬生生的把不满压了下去,一切以家族为重。
转念一向:“刘擎住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怎么可能不报复,等到时机一成熟,你这小家伙就算再不愿,也得来找老夫,我现在急什么,到时候岂不是任由我来摆布,嘿嘿,两具先天傀儡。”心中不禁一热。
“日后突破先天,成就我刘家第三位先天小霸主,从此压下陈、聂,长孙三家,干!”刘齐阙长身而起,举起酒杯红光满面的大声道。
“干!”
众人也起身,高举酒杯,整个正气殿里气氛立时火热了起来。
……
此时,东院的七层大塔顶层内。
“啪”
刘擎住听着手下的汇报,眼神里满是阴毒狠辣,身上的杀机澎湃,咬牙切齿的道:
“哼,哼,你等着,老夫要你空欢喜一场,小畜生,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还有刘陶艺,杨梅,你们这两个狗东西,也要死,要怪就怪你们生了一个招灾惹祸的小畜生吧!”
惟恐惹怒了刘擎住,遭受灭顶之灾!
……
刘家天骄院。
天骄院自一百八十年前最后一任主人刘玄德失踪后,后辈子孙无人再能居住,于是便失去了主人空置了下来,但空置并不代表荒废,反而每天都有数十名仆人丫鬟在院中清扫卫生,剪裁花草等等。
但院中依旧草木鼎盛,诸物不缺。
更处处充斥着雄浑大气的建筑,几乎每一处景观都异常的景致,没有一丝的缺憾,浑若天成,就算比之家族族长的横龙院也不逊丝毫,反而更显朝气,毕竟这才是给最具天赋的人居住的,族长那个是给最有权势的人,两者不可比肩。
天骄院主楼——天骄楼中。
结束了这次周天循环,开始闭目内视。
仿佛有生命一样微弱的膨胀收缩,如同呼吸一样,刘达利略一运转内气,头顶上便会出现一个肉眼难见的云团,这云团下连他头顶的神亭位置,上接无尽虚空,好似一个正在孵化中的绝世凶胎,恐怖如斯。
只能暗自归咎于功法的奇妙。
除非是修为已达天境霸主的强者才能在他运转内气时,发现他头顶的奇异现象。
“不过就算突破后,本身的实力也还是太弱,一旦遇到后天八层的高手,凭借本身的修为,能逃得一命就算不错了,〖剑甲分鼎诀〗的伪剑气虽然好用,可是并不能完全发挥出我的实力来,需得寻找一两门合适的后天剑技才行,最好是地级甚至天级的后天剑技,一来我需要尽快修炼到先天,二来我也不能在后天剑技上浪费太多时间。”
“我没有太充足的时间啊,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抢先将那几个重要的遗府和遗址内的宝藏弄到手,揽山王遗府内那本超级辅助法诀也需得尽快拿到手,弥补我骨骼脆弱的劣势,日后越是往后,我的修炼速度就会越差,这可不行,毕竟这一世我要做到一位圣贤说的,“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ω✪道成空”,呵呵,希望日后这个✪ω✪就是我,朝闻道死足兮。”
刘达利盘坐在九牙大床上,眼睛里仿佛有千万念头闪烁,仿佛任何人都无法从他的眼睛里把握出他的念头来,只会迷失在他眼中的千万想法念头中。
此时,已经是刘达利入主天骄院的第三日了。
“想必就算他测试出我的骨骼比普通人略差也不会太过在意吧,毕竟瑕不掩瑜啊,接下来如果顺利进入雨剑派,有了雨剑派的资源辅助,就更有利于我的修炼了。”
毕竟一个门派里辅助修炼的丹药还是不少的,有了这些辅助丹药,根骨上的差距也会大大缩小,虽然大量服用丹药,会造成日后根基不稳,但根基不稳对于重生而来的刘达利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难题,只要顺利得到一两个遗府的宝藏就能解决此类问题。
“咚,咚,咚”
咳咳,是有人敲门的声音,没别的意思。
第二十九章 羞辱
刘达利正在屋内静思,突然一阵触动。
“达利少爷!”门外一声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
“达利少爷,是雨剑派的长老来了,族长请您过去!”
刘达利低喃着:“果然不出我所料。”
“达利少爷。”
“达利少爷。”
……
面带崇敬的先做礼,然后再大声问好,刘达利只是浅笑着微微点头,毕竟他们只是仆人。
要知道刘达利硬怼大长老的事已经传遍长君城了,引起一阵哗然与羡慕,作为离刘达利最近的天骄院众人当然很早就知道了,只是刘达利一直闭关,很少外出,所以他们很少看见他。
“嘿嘿,听说达利少爷今天之后就会进入雨剑派了。”
“天骄呀,日后要带领咱们家族超越其他三大家族的。”
“现在我出了天骄院,就算是以前高高在上的三级执事大人见了我,只要我说一句我是天骄院的人,都得客客气气的,哪里还敢向以前那样对我们这些仆人呼来唤去的。”
“和咱们品级相同的仆人都得巴结咱们,我以前看上分水院大丫鬟高为容,此前都不带搭理我,现在,哼,简直就是变了脸一样,可惜,现在咱身份不一样了,她看上我了,我可未必就能看上她了。”
就在天骄院的上百位丫鬟仆人自豪的讨论中,刘达利已经到了正气殿外。
“这位便是雨剑派的毛睿哲二长老,毛长老即使在雨剑派中也是地位崇高,更兼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成就先天,只怕不必多久,便成突破先天,成为雨剑派第一位天境霸主!”
大声介绍起左首上稳坐着的那位黑发短须,鼻若鹰勾的青袍老者,不仅言语里推崇无比,脸上更是带着七分恭敬,显而易见他们实力上的差距太大啊。
连和刘达利撕破了脸的刘擎住也在一旁小心的陪同一侧,家族中显然也只有这两位先天小霸主才有资格陪同,这也是刘齐阙恶心恶心刘擎住的小手段,容不得他不来,否则一个怠慢贵客的罪名下来,他可吃罪不起。
可见是毛睿哲从雨剑派带来的弟子,立于毛睿哲身后,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刘达利,眼神里隐含不屑,这一项是门派弟子对家族子弟的态度,他们认为家族中培养出来的后辈,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折腾。
“小子刘达利拜见毛长老!”
刘达利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但心头却“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不妙。
“此人性格极度高傲,就算前世的下一任族长和大长老也没被他放在眼中。”
“嗯。”
直直刺入了刘达利的心头,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便转过了头去,不再看刘达利一眼。
“按照你的说法,这小子已经快满十六岁了,如果是什么绝世天才,怎么会还卡在后天四层的临界点上没有突破?这算什么绝世天才?老夫最差的一个弟子,在十六岁时,也早突破后天五层了,这小子竟值得你动用你们家族三十年才有一次的荐才令?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毛睿哲冷笑一声,显然在雨剑派里也是个飞扬跋扈的人物。
刘齐阙只能强陪着笑脸道:“毛长老,此子原来一直在支脉修炼,没有得到我刘家的资源辅助,能够独立修炼到后天四层巅峰,天赋必定非凡,不如还是请长老您测试一番后再下结论如何?”
毛睿哲不屑刘达利,乘机出声道:“二哥,这就是你不对了,难道毛长老的眼光还不如你高吗?你莫不是在怀疑毛长老?我早就说过,这小子天赋奇差,不过是练了些邪门外道的法诀,才修炼到后天四层,何况,究竟有没有丹药辅助,他自小便在刘家村支脉长大,你我岂能尽知?”
刘擎住说着,一旦时间长了,若是刘达利真突破了先天,想要报复可就真变地遥遥无期了,从来未曾被人这么狠狠的打过脸的他刘家大长老怎么受得了?
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也许用不了多久,整个家族的人都会知道他刘擎住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暴打了一顿,更被狠狠敲诈了一番,这于他争夺家族族长的大计简直就是最沉重的打击,因此,无论如何他都要破坏刘达利进入雨剑派。
刘齐阙瞥了一眼刘擎住,自信满满的道:“究竟刘达利天赋如何,测试之后,就可见分晓,你我无论怎么说,也无法干扰到长老的判断,长老,您还是先请测试此子根骨吧。”
刘齐阙在刘达利身上下了血注,哪里会由得刘擎住这个和他不对付的三弟多说,再加上他自信自己的判断无误,自然是信心满满。
殊不知狗眼会看错人的,刘达利的天赋异禀,异禀是异禀,就是那种意思的天赋异禀。
第三十章 回忆杀
毛睿哲的那傲慢的态度却让刘达利心中不舒服,心中自有万般沟壑,当即便淡淡的道:
“我也不愿拿热脸贴冷屁股,这天下,不是只有入了他雨剑派才能出人头地的,既然我刘达利资质低劣,雨剑派乃天下第一门派,想必有办法知道我配不上它们,我便自行修炼,或也不比进入雨剑派差,族长,您的厚爱,请恕刘达利不能接受,这根骨测试,不测也罢,告辞!”
刘达利转身便要走,赤裸裸的把后脑勺甩给了毛睿哲这雨剑派长老,眼角都不瞥他一眼,让他领教一下重生者的高傲与自信。
同时刘达利心里也清楚,若是继续测试,那结果也是悲催的,毕竟自己的资质呵呵,,何必再受羞辱,找不自在。
更重要的是,既然你毛长老看不上我刘达利,我刘达利也未必见得看得上你雨剑派,这便是刘达利的态度,人若敬我三分,我敬人一尺,人若辱我三分,我辱人一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内心呐喊中的刘达利,狰狞而冷静,在这电光火石的秒时里,竟然想起了过去,想起了那段欲修炼而不得的日子,想起了……
那一年刘达利18岁,他被父亲送来长君城刘家武堂,在那里起初的他,是多么的神采飞扬,稳稳的纨绔子弟,但是因为根骨的奇差,导致他的修为一直很难增长,但他却毫不在意,直到青春修练手册的出现……
“刘金,17岁,后天五层巅峰,达标,通过”
“下一个”“刘康旭,15岁,后天四层初期,达标,通过”
“真不愧是天之骄子,15岁就达到后天四层,怕日后天境可期,哈哈哈哈,真乃吾族之幸”路人纷纷惊叹。
“下一个”“……”
……
“下一个”“刘达利,19岁,后天四层初期,嗯?哼,不达标,继续留学”
听着宗族长辈翻到自己的那一页,念出自己的情况,刘达利面无表情,唇角有着一抹自嘲,紧握的手掌,因为大力,而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之中,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宗族长辈话刚刚脱口,便是在人头汹涌的武堂上带起了一阵嘲讽的骚动。
“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不达标??继续留学?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那包辣条吗”
“后天四层?嘿嘿,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达利少年”这一年又是在原地踏步!”
“哎,这废物真是把家族的脸都给丢光了。”
“要不是族长是他的父亲的亲叔辈,外加他父亲刘陶艺苦苦哀求,这种废物,早就被驱赶出武堂,任其自生自灭了,哪还有机会待在武堂中白吃白喝。”
周围传来的不屑嘲笑以及惋惜轻叹,落在那如木桩待在原地的刘达利耳中,恍如一根根利刺狠狠的扎在心脏一般,让得刘达利呼吸微微急促。
刘达利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有些清秀的稚嫩脸庞,漆黑的眸子木然的在周围那些嘲讽的同龄人身上扫过,刘达利嘴角的自嘲,似乎变得更加苦涩了。
苦涩的一笑,刘达利落寞的转身,安静的回到了队伍的最后一排,孤单的身影,与周围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刘达利想起父母,内心撕裂的伤口更大了,他们期待的目光是如此的炙热,让他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刘达利被正式宣布留学在武堂,等到开学再来,于是他落寞而归,坐在马车上,面色平静且漠然的。
到了刘家村门口,父母、街坊邻居等在那里,毕竟他们也有后辈去武堂,如今正是归来之际,大伙都整好晚餐,就等自己人来了。
刘陶艺一直望着自家娃,他从刘达利脸上看到一丝没落,内心一颤,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达利,你……你怎么样?”母亲杨梅,满怀期望的问道。
刘达利沉默,但是有同回武堂的少年告诉了自家长辈,然后他们告诉了刘陶艺两人。
刘达利的父亲,一下子似乎苍老了十多岁,瘫坐在椅子上。母亲杨梅,也是怔住了,似乎不敢相信,问道:“达利……是……是真的么?”
刘达利紧咬下唇,浑不在意鲜血留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低声说道:“爹,娘,达利没达标,对不起你们……我还得继续留学。”
四周的邻居,早已一个个嘴脸变的极快,纷纷远离他们的村长刘陶艺夫妇,脸上均露出看热闹的神态,闲言碎语,议论纷纷。
“达利这孩子,我之前就觉得不行,这次算是丢人丢到家了。”村头的刘三姐,嘲讽道。
“就是,多丢人啊,达利啊,你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尽办些蠢事,连个武堂初学都要留学”村子中央的王寡妇,面露厌恶之色,讥讽道。
“几十个娃娃去测试,就他一人儿失败,达利这孩子,是咱们刘家村最差的一个了,丢人啊,二嫂子啊,刚才我还说你和村长在一起享福,现在一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那个福气。”女眷中有人嘲讽道。
“我刚才是瞎了眼了,还要把自己闺女往火坑里推,幸好这刘达利还要继续留学,不然我闺女以后还不得恨我一辈子啊,达利他娘,亲家这事,咱就这么算了,你家娃娃既然没通过,谁会把闺女许给他啊,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的亲戚都一个个露出势利的嘴脸,各种恶毒的话语越来越严重,无情的打击着刘达利一家人。
……
时光荏苒,刘达利后来还是留在武堂,但是修为却很难增进,于是他便专研遗府,成为一代学家,脑阔中有千万遗府地点,就这样,一直一直……
脑阔中想了如此之多,其实也不过电光火石间,此时他还正在说完话,转头就走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