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逃(59)
“哎,你这位夫人脾气还挺冲的……干嘛啊?”
前边刚把草眛子拦住,现在又得制止丫头的暴力,鹘野认为这个疯汉真是牙尖嘴利,以及哪壶不开提哪壶。
“多谢啦,你们可真是好人。”疯汉同饿虎扑食般咽下了鹘野给他的食物。
现在仔细来看这个疯汉的模样,衣服不合穿是因为瘦骨嶙峋,而不是因为衣服太宽了,那裸露在外的腿脚都能说明情况,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很糟糕了。
这个疯汉是自己冒出来的,刚才险些就被鹘野给过肩摔了,想来,可能是看他们衣着整洁、身材匀称、气血红润,故意过来讨饭吃的。
“既然三位这么有诚意,拿来吧。”疯汉再度伸出手来了。
鹘野也是好脾气,道:“先生,这里漫山遍野都是食物。”
他已经说得足够委婉,反而惹来疯汉的放声大笑,直到在丫头的催促当中才讲清楚情况。
原来,这座山已被污染,任何东西都不能吃的,哪怕是一口水都有问题,最怕的是毒不死人,但身体已被它给搞垮了,所谓的生不如死,大概就是这样的说法。
“那都督可不管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死活,他只在意究竟能如何利益最大化,还有啊,我没有要你们的食物,我是说他……手里的这个小玩意儿。”
“你有办法救小绿?”草眛子不甚相信。
疯汉才不在意草眛子怎么想的呢,第三次伸手出来,道:“反正再晚几分钟,它就没救了,除非这个小……小绿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宠物,一个能进献给那些贵族的赏玩之物……哎?”
丫头最烦他的叽叽歪歪,将同毛巾一起的小绿交给疯汉,道:“要是没能救活了小绿,我就宰了你给它陪葬,听明白了吗?”
“哈哈哈——”
疯汉道丫头有意思。
“有个鬼意思,赶紧的。”
疯汉更乐了,道:“急什么,我这就给它看病,刚才的食物就当作诊费啦。”
鹘野沉住气,偷偷重新打量了疯汉,心想这个人的身手不错,跳出来了之后才发现他们被跟踪了,可想而是本事也是有的,便说道:“如果你治好了小绿,我可以告诉你在什么地方有果树,但能不能吃就看你的运气了。”
疯汉听见了果树,两眼放光芒,说:“你这人上道,我喜欢,等着我,我现在就给你们治好了它……”
“怎么了,不是说治疗,干嘛不继续吹了?”丫头刺激他。
“哎,我这不是手头上没工具……你好可怕。”
丫头才不可怕呢,不过是为了安全起见,随身携带一些工具,当然啦,锋利的手术刀也是其中之一,比如之前的银针也是她藏在头发里的。
“成的吧,你这些工具勉强还能用……你这孕期?”
“现在不是管我这些的时候,赶紧给我救治了小绿,不然,刚才让你怎么吃的东西,我就让你再怎么咽下自己的呕吐物……呕。”
“啧啧啧,看起来,你这位夫人的害喜症状挺严重的。”
这么能讲话,好气人,鹘野都想揍他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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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汉在这座山里有住所,即便破破烂烂的,但怎么也能片瓦遮身,他就是在这里完成了手术,保住了小绿的性命。
“这里不是有很多的巡逻队伍,你住在这里不怕被他们赶走吗?”鹘野问。
“唉,那些人都是绣花枕头,看着厉害而已啦……好了啦,他们压根不在意我的存在,只要不靠近后山即可。”
“唔!为什么?”
“……怎么能同一个孕妇抢吃的呢,太丢脸了,次郎。”
吃着东西的丫头俏皮着,道:“哦,你是次郎啊。”
“……自言自语的臭毛病真是太坏了,哦,我又这样了。”
他们离开的时间不算久远,但就是这么短短的一年,芜凰域便成为都督的天下,现在,无权无势之人都在受苦。
次郎所言的那个后山里边有很重要的基地,这座山之所以成为了现在的毒物世界,便是同那里分割不开。
“我们的目标不是那里。”丫头递给次郎一个面包,就是过去经常在超市里看见的密封包装,但说话是同鹘野和草眛子而言的,道:“你们想和我分道扬镳吗?”
他们真是有默契,异口同声的说“一起走”。
“次郎,小绿何时才能痊愈呢?”草眛子关心这一点。
“嗯,这就要看它的恢复力……拜托啊大家,你们看,看看这里好不好,过去能用来治病救人的草药都成了毒药,我就是医术高明,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们行行好,多给几天的时间。”
那可就来不及了,指南针已是强弩之末,她也是。
而若是如此的话,便只能这么办了。
彼此互相帮扶了这么久,怎么舍得放下呢?
“别说得我和草眛子之间的关系很奇怪。”鹘野再回头,自己也是看不见了他们。
现在,他和丫头正在向着山下而行。
“我就是在夸奖你们之间的感情深厚,哪里奇怪了?”丫头慢条斯理地走着,道:“那次郎给我感觉不大好。”
“嗯……你在他住所后边放了什么东西?”
丫头抽空说去解手,但绕道去了次郎的屋后,鹘野担心她,结果发现了自己看不懂的石头摆阵。
“没什么,就是担心次郎不地道。”
“……诅咒?”
又被孩子踢了腹部,丫头不大自在扭动了身体,鹘野见此便搀扶着她,俩人就这么慢慢悠悠地走着。
“草眛子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天真,他会照顾好自己的,小心这段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反正只要次郎不动什么歪脑筋,那我就是诅咒他千百次也是无效的。”
“不是诅咒,那摆阵又有什么妙用?”
丫头可得好好同他科普关于“诅咒”这件事,道:“这是源于一种虚构的信仰,但有一句话不是说只要诚心诚意也能感动上天吗?”
“实际上,其实是某些人足够坚持,而不是单纯的信仰着诅咒能起效果。”
鹘野这么说话也没有错误,但丫头更趋向这么一个理论,说:“诅咒的本质就是想别人倒霉,至于自己能不能过的好,欠缺的不过是对比的模板而已,所以,我能让他倒霉。”
第1010章•逃(60)
说是让别人变得倒霉,这么不同寻常的能力,鹘野除了能夸她一句“挺好”,也说不上其他的话了。
“挺好?你压根不相信我吧!”
唔……这是要被她拆穿了?
“你果然是不相信我,等着啊,有机会给你展示……”
“喂!你们是谁?从哪里来的?”
在鲜少见到有外人的山中,他们的出现很是惹眼。
“不清楚你现在方不方便展示一下呢?”鹘野做了请示范的动作。
丫头接受到了信息之后,目光不善地盯着这一群突然冒出来的士兵。
领队在仔细打量他们,从衣着和精神状态发现这不是自己能招惹的,所以退而求其次,道:“哎,你们俩,这里可不是你们玩乐的地方,快走开……哎呀,哪里来的蚂蚁窝?”
不清楚究竟是谁踩塌了地面,地底涌现出无数的黑色蚂蚁来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倒霉?”鹘野附在丫头的耳旁,说:“是挺倒霉的……”
以为就是普通的蚂蚁,但他们都忘了这里是何处,直到这些蚂蚁所碰触的肌肤都溃烂了才明白危险,可为时已晚。
“啊啊啊啊啊啊啊……它们过来了。”
丫头推搡着鹘野,要他赶紧走,这些蚂蚁已然朝着这边扩散开来,那些近在咫尺的士兵都成了它们的盘中餐,几乎是个个在打滚。
“得罪了。”
“啊?哎!”
鹘野给她一个公主抱,然后撒开腿就朝着前方跑去,让下山的路径缩短了一半时间。
呼……好可怕。
“好了啦,没事喽,我们逃出来了,真是幸运了,没有……”丫头是在强颜欢笑去转移话题,可鹘野完全不相信,她只好说了,道:“对不起了啦,我这个倒霉的能力几乎也会让自己变的倒霉……”
“那阵法?”
“哎呦,没事的,别担心,我那是防御性阵法,只要不是故意伤害其他人,一般都不会反作用在我的身上,哈哈哈,刚才是我逞能了。”
“这可不能逞能。”鹘野都要把五官挤在了一起,严肃性的说:“以后不要再逞强了,哪怕是为了自己,都不能够这么的胡闹……你说啥?什么哥?”
自己刚才闪神了,丫头面对鹘野的追问,说没什么,还说他皱着眉头的样子好丑。
“你竟还嫌弃我了?刚才不是我帮你,现在,那些骨头架子里肯定也有你的一份。”
“哎,别生气啊,我这是同你开玩笑呢,生气什么的可不好。”话锋一转,丫头道:“你这张脸的识别度太高了,刚才的那些人里边肯定有认识你的。”
既然是要偷溜出这里,怎么能惹来这些不必要的麻烦,鹘野道:“我伪装就是,反而是你这张面具,辨识度比我要高。”
丫头却误会了意思,道:“你这小心机,故意想偷看我的模样是吧?”
鹘野也不是生气,不过带有几分的气恼,故意说:“你再漂亮能有我好看吗?”
“哎,你这自恋狂,是不是认为一张脸就能迷倒全天下的异性?”
事实上,的确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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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近郊
下了这座山,就是都城。
丫头要去的地方在都城之中,便是过去的回明城,在某一处地方藏着刀无泪留下的传送阵,只有有了这个就能找到他。
可问题在于都城需要交费用才能进去,而且他们已经成为了头号通缉犯。
应了鹘野的那句话,她戴着面具,辨识度要比他高多了。
不服气。
“怎么也比我好吧。”鹘野有拿着自己的通缉令,说:“你看看这个画像,丑成这副德行也是……”
“哈哈哈——”
她撑不住了,明明告诉自己不能过分的,可他们去哪里找来的画师,竟将鹘野的英俊潇洒去了七七八八,脸上竟有大黑痣,怎么看都极度可笑。
“丫头,你给我收敛几分。”
“哎,我们去打劫……哈哈哈。”
一会儿说要打劫,一会儿沉不住心,笑嘻嘻的。
“不是开玩笑的啊,我真心觉得你就应该参照这上边的面容伪装一下,然后去打劫,噗……哈哈哈,不行了,哈哈哈。”
丫头就是欠教训,竟毫不收敛,一个劲地狂笑,信不信砍了你啊。
最后的最后,也是接受了丫头的建议,鹘野伪装了黑痣男,拦路去打劫。
可现在也不是过去,他在草丛里待了半天,始终没见有谁经过大路,好不容易见着了一个,竟绕道而行。
“丫头,丫头,丫……”
自己辛苦了半天也没有进展,她反而睡得挺熟,悠哉悠哉的样子也未免过于自在,是谁嚷嚷着非要找恶魔来着的?
睡觉还说梦话,简直是过分,所以,快给他醒来。
“怎么了?”丫头吧嗒了吧嗒嘴巴,困倦道:“打劫成功了?”
“……没……哎?”
美人在怀而不敢乱动,任由着丫头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脖颈,鹘野心想推开她好了。
“救命啊——”
这声音,轻灵而妙丽,一辨知就清楚呼救者乃年轻女子。
丫头霍然清醒了,道:“赶紧的,过去瞧瞧热闹喽……怎么还不站起来?”
“……我腿麻。”
趴在他肩上睡了这么久,腿麻也是很正常的。
“你这样,我们可能赶不上看热闹了。”丫头伸手去拽他起来。
真是好意思这么说了,看热闹什么的,总归是不好的事情,但八卦乃人之常情。
偷偷摸摸过去了,他们也就瞧见野蛮小姐拽着一名清秀男子,之所以不觉得是反过来,完全在于人家有帮手,他瘦骨嶙峋,如何能抵抗。
一,二三四五六七,这么多帮手跟着野蛮小姐,清秀男子想逃跑也是困难重重。
“请你们放了我吧,我不去……”
判断失误,怎么能想到这个清秀男子开了口,竟是姑娘家。
“哎,要不要上去英雄救美?”丫头选择这时候调皮,dao:“我看夫人甚是担心你的婚事,不如现在就去英雄救美,然后再……以身相许?”
该死的鹘野,居然推着了自己出去,她可是孕妇,孕妇。
“哪来的……呵,居然怀孕了。”
野蛮小姐颇为可惜的眼神投射过来,丫头感觉自己被透视了,不舒服,道:“看什么?”
“唉,这年头,想找几个脸蛋标致,又身材可以的姑娘,怎么就这么的难呢?”
第1011章•传送(01)
这可不是夸奖,然而不得不说这位野蛮小姐颇有姿色,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这些话,也就极具可信度,那不代表能半道劫掠路人。
野蛮小姐抽了烟,吞云吐雾间,道:“这世道,拳头和权势才是王道,谁让她空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却没有相应的本事保护自己,索性不如让她发挥个人价值,也好有一碗饭吃,不至于死在角落都无人知晓。”
“哎呀,我的天,敢情你半道劫掠路人是办了好事?啧,岂不是应当将其书写成文,好好地为你宣扬一番,免得落成了恶名。”
“小妮子,我是看你身怀六甲,没有可利用的价值,这才大人有大量,好心饶了你一命,但没说让你在我跟前伶牙俐齿的。”
战斗吧,烈火焚烧的嫉妒之心……这都什么跟什么。
“哦,尊敬的羽织蓝少爷……”
野蛮小姐正在废话连篇夸奖这位突然现身此地,气势和排场都透着雍容华贵的青年。
“哈……”
困倦的丫头转身要找地方睡觉,那个青年羽织蓝竟当起拦路虎,让她被野蛮小姐所嫉妒,甚至是愤怒。
“鄙人羽织蓝,初见您,这位无比美丽的小姐,乃是我三生有幸……”
噼里啪啦了一顿说词,怎么也没有重点,拜托啊大哥,她很困耶。
“……邀请您到家中座谈呢?”
“羽织蓝少爷……”
“漂亮的菊奈小姐,请不要多言,我不想破坏你今日的好心情。”
最怕就是说酸话的自恋狂,丫头已经一秒都不想多待,当场推开这个拦路虎。
“你这不识好歹的女人,竟敢不接受邀约,还敢推开我们的羽织蓝少爷,我看你是活腻味了,以后就在我福宅里奴役至死吧,还有你的孩子也一样。”
踩在别人头上耀武扬威惯了,都记不住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
丫头撸起来袖子,道:“你这女子才叫人无语吧,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哎,那姑娘呢?”
都关注在了这边,忘记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不容易找到的货物消失了。
菊奈的火气达至顶点,指着丫头就说了,道:“给我把她拿下来,打死腹中的孩子也无碍,我只要她活着就成了。”
“嘿呀,你这个女子,不识好歹,居然还对我叫嚣,今日就让你明白……你让开。”
羽织蓝都没被同一个人推过两次,应该说,从来没有异性能抵挡他的魅力。
而这边,菊奈又因为羽织蓝被推开,发怒程度更盛了,甚至下令杀了丫头。
“我才不怕你们呢。”丫头已经做好了准备。
“菊奈小姐,请你不要为了我而大发雷霆,这样是不对的……嗷?”
撑着腰,抬脚踹了羽织蓝,丫头生气道:“闭嘴吧你,吵死了,到底要不要打架?”
“羽织蓝少爷……”菊奈扑过去。
菊奈的手下都跟着主人去了,毫没有斗志,丫头为此而发怒,道:“烦死了,打架都这么叽叽歪歪的,不玩啦,一帮神经病,哼。”
躲藏在旁的鹘野观望着情况,发现局势比他想象中更混乱,同时,丫头果然不同凡响,与刀无泪一个德行,到哪里都是炮仗,一点就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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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郊•破屋
“我名李欣,今日在此感谢两位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待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再报答两位的恩情。”
正面看这位姑娘,五官之清秀,头发短、身上肮脏一些也无妨,身材也可以,难怪那个菊奈看中了她,非要抢回去,侧面来说这个女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以后注意些,不要随便单独走小路,大道更安全一些。”鹘野说。
她抹泪,说:“我也不想如此的,可进城都需要费用,我没钱,但听说进城了之后,就是乞丐也有饭吃,我……呜呜呜。”
过去也是父母宠爱的小公主,可末日时代来临,一切都变了。
“你往小路走,是不是那边有路能进城里?”丫头猜测道。
李欣忙抹去泪珠,道:“两位也是往城里去的吗?”
“嗯,不过我们也没钱。”
李欣失落了,但仍旧有希望的,说:“我听闻那条小路通往都城的后山,不过那里悬崖峭壁的,但是只要爬过去,便能入城了……怎么了?”
不是很想泼冷水,但是吧,丫头必须告诉她真相,道:“依我所见,恐怕没有你所言的那条入城小路。”
“怎么会?”李欣不相信,道:“我都听说了,那条小路确实能入城啊。”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鹘野接着解释道:“你听说的,听谁说的?”
“我……”
“你想想,今日所见的那帮人,明显就是有备而来的,所以,我怀疑啊,什么入城小路是他们谣传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你们这些漂亮姑娘,哼。”
他们言之凿凿的,李欣也是半信半疑的,问该如何是好。
外边的生活实在艰难,眼前所见的生机盎然,其背后隐藏着杀机。
这里可不是过去的芜凰域。
“不……”
健壮的臂膀揽住丫头,鹘野说:“既然是这样,都城不进去也罢,我夫妻二人原本打算能进城里找活干的,这不是孩子要出生了,外边的生活难讨,之前杀人劫货的事情也不能……抱歉,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为了孩子,我可得好好努力才是,对吧?”
李欣让鹘野那些话给吓的,脸色已发白,赶紧告辞了。
“你也是,这么好看的姑娘都给吓跑了,以后可别就真的打光棍……啪。”
掌背都让丫头给拍红了,鹘野便同她拉开距离,说:“我们出门在外的,还是小心为上,救她一命是好心,但别让鹰啄了眼才是。”
“我发现,你这说话的本事越发可以,现在都想尽办法内涵了我不是。”
“我就是实事求是,哪里内涵了你?”
“……哼。”丫头撇过脸。
闹也闹完了,这时候,也该说正事了吧,鹘野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想通过打劫的方式凑出钱来进城,困难重重。”
现在就是来了一个人,对方的身上也可能一分钱都没有,过去拦路打劫就有钱的思维恐怕得改改了。
“谁说的。”丫头甚是得意提溜起了一个钱包,说:“正好有几个蠢货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哈哈哈。”
第1012章•传送(02)
都城•城里
为了毁尸灭迹,他们将钞票全部拿出来,钱包们就地掩埋,这才顺利进了城。
他现在洗掉黑痣,但面部伪装依旧在弄,而丫头的面具这么明显,那些守城兵竟视而不见,放行了他们。
这一点,真是想不通。
“我这张面具可有千变万化的功能……”
“催眠?”
“哎,你就不能装糊涂了吗?”
曾经的回明城,现在的都城,繁华依旧嘛,但现在可不是悠哉悠哉逛街的时候。
“我们现在往哪里走?”鹘野探视着周围的环境。
每次同鹘野说话都不愉快,丫头决定在气消之前不和他说话,便用手指了方向。
往所指方向而行的时候,绯修觉察出来有人在跟踪他们,那种若即若离的步伐跟随已有了一段时间,必须要解决掉才是。
“甩开吗?”丫头正吃着新鲜热乎的肉包子,道:“等我吃完了再说,现在没力气跑步。”
鹘野也便耐住性子等着了,就是丫头吃完了肉包子又来其它的零食,这一路上都吃了十几样食物,不会吃撑了?
“还跟吗?”丫头解决了最后一口酥饼。
或许,是因为现在人来人往,所以才没有行动,鹘野也在留心着变化,便能即时回应了。
用纸巾擦嘴,丫头同他说道:“有没有玩过吃霸王餐的游戏?”
没玩过,但感觉提议挺不错的。
丫头转身就行动,道:“老板,再来六份酥饼,加肉,大份量的,都打包。”
“好咧,您的酥饼加肉,绝对的大份量……哎?”
鹘野接过了食物,趁着老板弯腰递物没起身的时候,附耳道:“我家夫人特别喜欢你做的酥饼,也想赏给几个保镖尝尝,你过去,就是那边上的摊子,一直看着花瓶不买的那几个,对对对,就是他们啦。”
他俩的衣着、体型具有欺骗性,老板这就同意给跟踪者端去酥饼,而那时候的他们已然逃之夭夭,至于餐费嘛?
“给钱,你们快给钱!!!”
“他们吃东西不给钱和我……”
“那是你的主人,快给钱,给钱!!!”
好几个摊位的老板都追着这几个跟踪者要餐费。
这就是丫头故意坐着吃东西的原因,原来那些食物都是先上来的,还没有付费。
这一次,甩掉他们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你还吃?”鹘野都怕了她,竟又吃光了四份酥饼,道:“你就不觉得撑吗?”
摸了摸腹部,自我感觉了一番,丫头说自己不撑,而且还能再吃。
“打住,你都吃光了,我喝西北风不成。”鹘野收了余下的酥饼在包里。
丫头也是能用物戒的,尽管这需要消耗灵力,但也有物戒防身,同样的,备了背后来使用以及掩人耳目。
“好吧,我不能独吞了美食,但味道真是可以,呼,还是新鲜热乎的美食好吃,走吧,趁着天没黑,我们找地方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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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明玉酒店
“尊敬的两位客人,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
在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这都得感谢那些钱包里有身份证,勉勉强强吧,反正能用就行了。
前台服务员收了多余的三百大钞,微笑道:“这是两位的房卡,若是有任何需求请拨打热线客服,我们将竭诚为你们服务。”
进入了房间,鹘野等着丫头的下文,结果她说要洗澡,让自己先睡觉。
“我们不是来……”
“不着急。”丫头拿了换洗的衣物,道:“吃好了,睡好了,以后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享受待遇。”
怎么说话都透着刀无泪那种喜好卖关子的行为,鹘野不喜欢,亦不能反驳。
怎么着,丫头也是一个孕妇,身体再健壮,也不能忽视了孩子。
嗯,是不是得给她弄来一些营养品才好,感觉丫头一直在吃垃圾食品。
“我去外边买些东西,你自己在这里注意安全。”鹘野说。
丫头将头发重新扎好,并盘起,听言即道:“嗯,反正这些钱也不用着了,你看着买吧。”
明玉酒店就有药房,鹘野就在里边买起了孕妇营养品,别说啊,不止是有,种类还挺多的,看得他眼花缭乱。
“菊奈小姐,您来了。”药房店员热情招待了菊奈。
【她怎么来了?】
鹘野赶紧打探情况,但转身就看着另一名店员热情似火的笑脸。
“先生,我来为您服务。”店员是好心,道:”先生,请问您妻子怀孕几个月了?”
【不好。】
药房里就没几个客人,店员这么说话很容易引来注视,菊奈也看了过来,让鹘野骑虎难下。
既不能抽身离开,也不能轻易回应店员,鹘野他啊,甚是为难。
“菊奈。”
“雅雅?”
这是忽然而至的救星,将菊奈的注意引开,他却不敢松懈下来,但不能离开。
羽织雅乃是羽织蓝的妹妹,与菊奈关系不错,她俩在药店里边逛边说话,鹘野在旁边也无心店员的介绍,匆匆买了几样孕妇营养品之后就走了。
回到了房间,鹘野的紧张映入丫头的眼帘,听闻了菊奈也在此处,还有羽织雅,可能羽织蓝也在,他们被认出的可能性极高。
“真是到哪里都有苍蝇乱飞,嗡嗡的。”丫头擦着湿答答的长发。
腹部的凸起使她难以动作流畅,弯腰和后仰几乎办不到,鹘野便提议让他来帮忙。
“哦,谢谢你。”丫头递出了毛巾,说:“你刚才说在药房遇见的她们,你生病了?”
鹘野初次这么做,手上不敢用力气,学着印象中父君给母后擦头发的举动,小心翼翼地擦拭那顺滑的乌发,一时间,倒忘记了要回话。
丫头便二度询问,鹘野这才想起来给她那些营养品。
“……能不能……不吃啊?”
“不吃?”
丫头不甚自在,浑身难受着,犹豫道:“我不大喜欢吃药。”
“这不是药,是营养品,对你有好处……”又想说劝她吃不行,鹘野改换策略道:“你要去找无泪,对吧?”
“啊,肯定是要找他的,就在今晚上。”丫头言之凿凿,坚信自己会找到刀无泪的。
嗯,鱼儿上钩了,鹘野继续说:“这段旅程应当很艰辛,你也不想半途而废吧?”
“是啊,都出发了,干嘛要半途而废?”丫头开始犯起了迷糊。
第1013章•传送(03)
“我可是担心,你这半途中要是肚子疼,怎么办?”鹘野擦头发的动作越发娴熟。
“肚子为什么疼……哦。”
鹘野乘胜追击,又不能显得过于急躁,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说:“有了这些营养品,肚子要闹起来的可能性应当很低。”
“……这么神奇吗?啊!!!”
被伺候得舒服了,丫头竟忘了擦头发的事情,回头间,扯到了头皮,她疼啊。
鹘野只能对她说抱歉。
“不是你的问题,干嘛道歉啊?”丫头揉了揉痛处,道:“你说得没错,我不能因为肚子疼而耽误了要事。”
丫头可算是松口了,自己似乎又更懂得她一些,鹘野拆开了盒子,说:“为了方便食用,买来的这些营养品都是药丸,就是一杯水的事情。”
不能不吃它,这些看起来可爱的粉白药片……呕,苦死了。
丫头决心要做的事情都会竭尽全力去办到,说是吃药片,真就咽下了。
鹘野也给擦干了头发,顺便梳好了发型,道:“我们接下来要干嘛?”
“很简单,睡觉,等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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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夕阳落幕,便是都城燃起霓虹灯的时刻,这是一座不夜城,灯火通明直到天亮,从酒店楼顶眺望的夜景与过去毫不逊色。
可这些美丽的背后隐藏着最为残酷的现实,鹘野想到这里就觉得眼前夜景黯然失色,便回过身去,问丫头如何行事。
“再等等。”丫头指了那天空。
夜空中,一轮明月被乌云遮蔽,无法同另外的一轮明月交相辉映,丫头就在等到它们交缠的时刻。
那月光如水,如丝线,在某一时刻交缠,互为一体,又称月缠丝。
只见丫头心灵手巧,揪住两条月缠丝,轻轻松松地打了死结,又从旁边拽出一条。
搓搓搓。
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直至十二条月缠丝都同前者纠缠一体,丫头才让鹘野过来。
“你真有意思。”鹘野握着月缠丝,那轻薄如蝉翼,等同于抓了一把空气在手里。
“这些都是无泪教我的,你将它绕着我们成为一圈,你可别出去了。”
饶了一圈月缠丝,他们身处其中,待两轮明月再度交相辉映。
那时刻,那圈子成了第三轮明月。
光芒之盛放,远比都市霓虹灯都要明亮,吸引瞩目,待后来,这家明玉酒店被称为“明月之星”。
那些都是题外话,我们的故事要跟随鹘野和丫头,前往那雪花飘荡的半月湾。
但他们不清楚这里是哪里,因为过去的半月湾和现在不一样,完全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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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湾•胡杨树林
极端天气的世界会抹杀无法存活的自然物种,部分残留的动植物也悄然改变了形态和特性,成为一种世人所未知的,能被称为“怪物”的东西。
“啊——”
他们从天而降,往下坠落至雪地,以为是会“咚”的一声,结果地面柔软如棉花,摔在上边并不觉得疼痛。
“丫头,怎么了?”鹘野忙去看她的情况。
自己皮糙肉厚的,摔倒了也无大碍,可她就不一样了。
“再来一次,好好玩!!!”
丫头毫无问题,反而兴致高涨,乐不思蜀的,白费了自己为她担忧。
“……抱歉啦,好久没这么刺激了,都不能打架,好无趣。”
说话间,梳好的头发散落了一部分,鹘野便伸手给她弄发型,身手之自然,远比意识要快,等到他回过神来,发现丫头也愣了。
“咳咳,这是哪?”鹘野转移了话题。
丫头瞧着四面八方都是雪白一片,同在亡者之海没区别,全是水。
摇摇头,丫头说:“我也是根据指南针而行,不知道这是哪里……啊啾。”
他们衣着单薄,不适合在雪地里前行,就是鞋子也不能行走在这么绵软的雪地里。
“夫人可真是未雨绸缪,都备好冬衣。”丫头裹着一身浅灰色棉衣,暖和了。
鹘野也换上衣物和鞋子,道:“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什么都要提前预备的。”
“不想念过去衣来伸手,出门都能飞行的日子?”丫头行走在雪地里,就是拔腿着费劲,气喘了,也非要说话,道:“我是挺喜欢能飞的。”
“方便不代表开心,丫头……”
鹘野都怕她摔了,赶紧伸手去扶着,丫头便由着了,说:“那倒也是哦,要是不开心,长生不死也是假的。”
“……这位置?”
雪地里少见有冒尖的植物,所以,鹘野特别留心着,往它边上放了石块。
“我们迷路了?”
“要不拿指南针出来看看?”
指南针依旧时好时坏的,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依靠他们自己量力而行。
一波汪洋大海,一片雪白大地,由水分子构成了不同形态的修罗场,究竟要怎么离开?
她想不出来,丫头道:“饿了,先吃东西吧。”
跟着她,就是为了照顾,鹘野便鞍前马后,给丫头弄热了食物,而这一切都多亏有物戒。
“你也吃。”丫头就不是吃独食的人,将食物分给鹘野一半,说:“往后的行程可都要靠你啦,所以,多吃点。”
鹘野也坐在旁边,他们二人享用了美食,可总有好事者出现。
在雪地里现身两个穿红袍的男人,着实很显眼,想忽视他们,太难了。
“哪里来的刁民,竟敢在圣地里吃东西,懂不懂男女有别……”
同伴拉扯了他的衣服,但是没有说话,从头到尾就是他自己在说话。
“原来是夫妻,那也不能在圣地里吃东西,懂不懂规矩……”
同伴又没有说话,就是拉扯他的衣角,对方就明白了意思。
他指着鹘野,又指了指丫头,说:“你俩跟我们来,别吃了……好吧,看在你是孕妇的份上。”
他们似乎很尊敬孕妇,即便说过不能在圣地里吃东西,还是由着丫头边吃边走路,至于鹘野嘛,吃一口都被那个话多的家伙瞟了白眼。
“别管他,吃你的。”丫头主动塞给鹘野东西吃,又见那家伙瞧了过来,心生了不满,道:“肚子饿了就要吃饭,不吃饭又哪有力气走路,还是你们也要吃?来,一起啊!!!”
“你们吃就吃,哪里这么的多话。”
不说话的同伴反而过去安慰那男人,仿佛心灵已脆弱,连看他们的眼神都有委屈。
第1014章•传送(04)
不是吧,都说了一起吃啦,干嘛委屈巴巴的,这可不好呢。
还是鹘野够意思,替丫头解释一番,此人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后来才知道当地人最看重孕妇,如果被她所厌恶,将会妻离子散或是打光棍一辈子。
这种文化思维当真叫人不能理解,可入乡随俗,要尊重他们的文化才好。
“我们现在要去哪?”
“送你们回家。”
“……”
这座深藏雪中的城市近在咫尺,原本应该是一件好事,可他们也不是本地人,怎么能回家。
“好了啦,暴风雪就要来了,你们赶紧回家吧,别在城外乱跑。”
红袍男人们转瞬即逝,正如他们突然现身在雪地一样,转眼间不见踪影。
呼……好在他们没说要送至家门口再走。
“我们进去吗?”丫头偷瞄这座冰晶所造的森严城门,道:“预感不太好,我们还是快走吧……”
丫头的预感就同乌鸦嘴一般精准,话音未落,禁闭的城门就开了。
这是一波身着红衣的男男女女,前后各有八名男子抬着一座轿子,圣洁而华丽,金光闪闪,不得不移开视线才能让眼睛感觉舒服。
“哪来的……”
鹘野揽着丫头的肩膀,向后退,不挡着他们的前路,可大道宽敞,哪里不能走,非要摆谱,切。
挂在轿檐上的铜铃停止了回响,那群人竟不动了,不清楚意欲何为。
“你们俩,过来。”
刚才让他们滚蛋的侍者又冲着喊了,但鬼才要过去呢,走,进城。
“城主,他们也太不识好歹了。”侍者恼怒道。
“不着急,迟早要见的,走吧,伽罗尊者还在等我呢。”
→↓←
半月湾•雪城
真不应该进来的,这地方比外边都要冷,丫头靠在火炉前边都不想动弹,可他们身无分文,着实麻烦了。
“还冷吗?”鹘野都要脱去身上的棉衣给丫头穿了。
“哎呀呀,怎么能这样,赶紧进来啊……老头子,你去煮热汤。”
完全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从面馆出来的老妇人将丫头拖进店里,鹘野只能跟着她而入,瞬间被热出汗来。
“呼,好舒服。”丫头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来来来,喝下这碗热汤就无碍了。”面馆老板端出来了热汤。
可不能乱吃乱喝。
“你这小伙子,第一次当阿爹吧?”老妇人慈眉善目,热心助人,道:“难怪没有一点经验,这暴风雪都要来了,还带着媳妇儿到处瞎跑,也不怕出事,来,喝了。”
“不喝。”丫头躲在鹘野的身后。
“这是雪晶汤,对你和孩子有好处,看你这小脸冻得……”
“我们真的不喝。”鹘野带着丫头赶紧就出了面馆。
“哎,你们……”
拐弯处,鹘野回头看甩开了他们,道:“那碗汤有问题吗?”
“不知道,反正我挺不舒服的……好冷哦。”
丫头蜷缩着身体,拼尽力气保存体温,贪婪最后一丝的温暖,可冷啊,四肢感觉要冻僵了,而鹘野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都说了,你俩怎么还跑呢?”面馆老板气喘吁吁。
只能求助了,鹘野道:“我……妻子晕倒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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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城•面馆
正因为有面馆老夫妻相助,丫头才能躺在舒适的卧榻上熟睡,鹘野在旁紧张着。
“无事的,就是孕妇常有的症状。”老妇人掖好被角,面容也改了慈眉善目,很严肃,道:“初为人父,也该懂得一些常识才对,孕妇就该在家里好生养着,而不是和着你到处乱跑,幸好没有小产的迹象,真是的……老头子别拽我啊,话没说完呢。”
“店里很忙的,咱们出去干活,不要妨碍人家小两口,走啦走啦走啦。”
面馆老板带走了妻子,为他们留了私人空间,而儿子在外工作忙,正好能提供房间使用,请随意,他这么说的。
“醒醒啦。”鹘野戳戳她,道:“再装睡,我可不管你……”
【怎么知道我装睡的?】丫头睁开了眼睛。
“感觉如何了?”鹘野扶她坐起来。
现在是装睡,之前是真的晕倒了,起身的时候感觉腹部压了一块石头,丫头疲惫不堪的,说:“超级累的,冷。”
“现在也冷吗?”鹘野端来了热水给她饮用,道:“你这样,撑得住?”
“一时不适应当地的气候而已,怎么撑不住,哦,可有时间打探情况?”
他光顾着照看你,哪有时间管那些细枝末节。
丫头反而有发现,就是那老妇人,一只手有热度,另一边却冰冷刺骨,都是刚才检查她身体状况的时候,碰触身体所残留的体感。
“我没觉得她有哪里活动不便的地方……”
门被敲响了。
“还没醒?”老妇人捧着托盘,目光从丫头的身上移开,道:“这是午饭,你也忙了好久,是时候休息一会儿。”
“好,多谢。”鹘野接过了托盘,说:“我们出来的时候弄丢了钱袋,但我不会白吃白住的,我可以干活。”
“钱袋?”老妇人没搞懂那是什么东西,反而问鹘野是何意。
这可是多说多错,鹘野只能另寻途径,说:“我会工作的。”
“哦,我也看出来了,你们家境不好。”老妇人可会自动脑补,说:“若是有家底,也不至于妻子怀孕了,身上竟没有雪晶环护体,但不能怪你,最近的天气太恶劣了,好多人都解决不了温饱问题。”
老妇人慢慢悠悠,从兜里掏出一块蓝布,里边裹着东西,说是雪晶环。
“可别介意了,这是我当初怀孕的时候,老头子给我买的,虽说款式旧了些,但效果还是有的,收下吧。”
“我会努力工作的。”
“成,你这么健壮的小伙子,肯定能养活家人的,别气馁,你们还年轻。”
“……多谢。”
送走老妇人,鹘野没回身就听见动静,不用想,肯定是丫头饿了,正在吃午饭。
雪晶环搁在桌上,鹘野道:“确实,如你所说,她的右手冰冷刺骨……你倒是给我两口啊。”
丫头搁下了筷子,拿起这个雪晶环,一股暖流便直达体内,也不清楚是它还是饭菜的作用,反正让身体暖洋洋的,道:“感觉还不错。”
“舒服了?”鹘野从她的呼吸声中判断结果,道:“我们怎么办?”
第1015章•传送(05)
“你都说了努力工作啦,那收集情报的事情就麻烦你喽。”丫头带走雪晶环,重新回被窝里躺着,道:“我受不了这么严寒的天气,喏,我会补偿你的。”
“少给我来这一套,知道吗?”
“不是给你留了两口菜,还有一个馒头吗?”
“四菜一汤,三个大馒头,你这么能吃,我真是养不起了。”
双手抱拳,丫头道:“感谢。”
“我……”
“不行啦,我好冷,真的冷,我睡觉,睡觉就不冷……”
她自顾自的,沉沉地睡了过去,用时不过一秒钟,比猪能睡。
唉,眼前的杯盘狼藉,令他感悟未来的道路艰难,不止是物质,还有精神上的困难。
毕竟有一个能吃的丫头,而没有一个宽裕的钱袋,他们的生活质量自然也降低了不少。
但再苦也不能苦孩子,这句话流传甚广,肯定有其存在的道理。
在丫头呼呼大睡的时候,鹘野到面馆里打下手,不能做面也能收拾碗筷,以及砍柴挑水。
尽管这一切在严寒中进行,亦有收获,至少明白这里的货币体系,他们不称为“钱财”而是“雪晶石”,但杂质甚多,不像是雪晶环中的力量纯粹。
以及,他们为何重视孕妇的原因。
“难怪当时见我怀孕了,什么都能忍让,我正奇怪呢,敢情是他们生育率低下。”丫头吃着小零食,都是老妇人给她的,道:“可他们也太好心了吧,怎么不怕我们是坏人呢?”
“这应当同他们的传说有关系。”
“传说?”
“嗯,这里有雪精灵的传说。都说孩子由它来负责赠送,如果心地太差了,雪精灵将让坏人无后,所以怀孕者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
“……他们这样不被骗吗?”
“雪城从无外来人到访,他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亿年,可想而知,我们究竟来了怎样的地方。”
“没有外来人?”
“嗯,而且我发现他们的身上都有残缺。”
“是吗?”
鹘野格外留心了这方面的事情,发现不止是老妇人,雪城居民都有不同程度的肢体残缺,之所以发现不了,无非就是他们都用了“雪晶石”。
“这玩意儿还有这样的功效?”丫头找出来丢在被窝里的雪晶环,道:“竟有假肢的作用?那要是缺了身体器官,怎么办?”
镶嵌在上边的三颗雪晶石圆珠已然发黑,再也不像是当初所见的晶莹剔透。
这不对,他旁敲侧击过了的,雪晶石就小拇指的指甲盖这么大小的一块,能够面馆提供热能一个月。
老妇人都生育儿子有百年,雪晶环至今还能用,怎么到了丫头的手里,竟能量全无?
“不清楚,但我现在不怎么怕冷了,估计还是有效果的。”
“你……真的不知道谁吗?”
提起了这个,丫头捏碎雪晶环,用最为低沉的声音,阴郁道:“别让我晓得了真相……”
好的吧,不止是吸光了能量,还毁了物品,鹘野心算自己要在面馆打工多少年才能还得起一个雪晶环。
→↓←
雪城•街道
深夜的街道鲜有人迹,这时候出行着实明显,他们这样不告而别似乎太对不起面馆老夫妻的盛情款待。
“我也不想离开那温暖舒适的被窝,可我们过来这里是有目的的,必须在指南针彻底失效之前找到无泪,好在经过这几天的调试,我已经确定了方向,现在过去吧……”
夜间行路者竟不止他俩,还有一伙人,深更半夜也穿着一身红衣,是有担心别人发现不了他们,简直是狭路相逢。
“你们……大晚上的,怎么不回家睡觉?”
丫头挺着肚子就站在光亮处,道:“吃多了,出来散散步。”
“虽说是散步,可这么晚了,还是回去吧,天寒地冻的,小心着凉了。”
有孕在身也挺好使的,这些红衣人忍让有度,而她也没打算得寸进尺,道:“我们这就回去睡觉……”
“既然睡不着,回去也可能睡不好,不如前去舍下做客如何?我这边正好有伽罗尊者赠予的清莲茶,对孕妇来说可是极好的滋补品。”
那顶金光闪闪的轿子再现眼前,真是一点也不懂得体谅旁人的眼睛。
“客气了,我们这就回去。”鹘野揽过她就走。
“你们来到了雪城,难道就是为了在这里睡觉的?”
丫头要回身,鹘野偏不让,夹着她就继续走,可人家压根没想过放他们离开,往往依靠人多力量大的威逼利诱。
但总有人临危不惧,丫头道:“那你夜半不睡觉,就是为了领着人马在这里堵我们?”
“怎么会,我看上去也不像是这种尾随旁人的变态。”
“你坐在轿里,是丑是美又看不见,说不准,你不尾随旁人,但天生就是变态呢?”
“大胆,竟敢同城主如此说话!!!”
她一点也不慌张,正同鹘野嬉笑道:“看吧,我就说他们不好惹,城主耶,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堵人,好不要脸哦。”
“嗯。”
“别这么说嘛,好歹你我也有过一面之缘,我的钱包不也为你们进城开了一条便路吗?幸好那天没用我最喜欢的钱包,不然被你埋在了土里,我会心疼的。”
这位城主可就出乎意料,羽织蓝从轿里出来,翩翩公子哥于他们的眼前,笑颜如春的。
“完蛋了,失主上门来找钱包啦,怎么办?”
鹘野屏气凝神,道:“能怎么办,打不过就跑呗,跑不了……”
“不跑,打架。”丫头摩拳擦掌,活动筋骨,说:“我都好久没打架,实在手痒难耐得不行,你们谁先来,还是一起都可以,我不在乎人多欺负人少。”
“哎,我不是过来打架的。”羽织蓝屏退手下,依旧笑脸相迎道:“也不是来追债的,我就是请你们到寒舍做客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
啪!!!
看他俩一唱一和,还击掌,羽织蓝笑意不减而更深入,道:“这里可不是芜凰域。”
“我们又不瞎,这里是雪城,你是……”鹘野聚精会神,说:“一个半夜不睡觉,带着手下来堵人的变态城主。”
羽织蓝揉揉鼓起的太阳穴,他迟早要被他们给气到失去理智。
“城主,不必同他们好言相对,直接武力压制就是。”
第1016章•传送(06)
雪城•城主府
钱乃万恶之源,整座城主府充分体现这句话的精髓,不得不说羽织蓝坐了这么一顶金轿子,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啊。
“金子在我们不值钱,雪晶石才是。”羽织蓝由着侍女脱去身上的大衣。
他邀请他们入席,并备上一桌美食佳肴,由着丫头霍霍了。
鹘野并不重视口腹之欲,他在乎的是情报,道:“这不是我们的世界。”
“准确来说,这里是过去的芜凰域。”羽织蓝和他说话,目光也不落下丫头,道:“曾经的半月湾,知道神族吗?”
羽织蓝的目标是丫头,从他现身这一刻,目光便从未脱离她,其中必然藏了好些事,鹘野道:“我们之前也有过一些奇遇,神族嘛,过去的霸王,现在连族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或许,都死了。”
“确实都死了。”羽织蓝招手。
侍女端着两个锦盒送上来,他便人手一个了。
“无功不受禄。”鹘野不接受礼物,道:“没必要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还请言归正传。”
“在雪城,孕妇是很脆弱的,有了雪晶环,也能避免这样的问题。”
“多谢啦。”丫头收了雪晶环,继续吃着饭,说:“你有办法穿越空间的界限?”
“半月湾同芜凰域原本就是一体的,不过是被剑主分隔两地,说起来,这里之所以常年冬季,也是拜他所赐,你说呢?”
羽织蓝就是冲着她而来,丫头反问回去,说自己又能讲什么。
“伽罗尊者乃是雪城的先知,她预言,你们的到来将改变众生的命运。”
“我们就是一个路过的,现在还愁着怎么离开雪城,若是城主有办法,不妨好人做到底,告诉我们离开的办法呗。”丫头转身就同鹘野讲哪些菜好吃。
然而,丫头越是不在意,鹘野的怀疑便越深,但碍于情面,他自己也不能多言,可这菜确实不错。
羽织蓝也不多言,同他们一起享用美食,这天底下能让仇敌暂时化干戈为玉帛的,除了利益,恐怕就是美食,再可能,应当就是爱好吧。
美食已享用,住所自然也预备好了,羽织蓝请他们在城主府暂住几日,理由就是比较烂俗套的那种,但是好用就行了。
“跑吗?”鹘野关上了房门。
温暖舒适的被窝带来了困意,丫头犯困了,道:“不跑,干嘛要跑,我们又不是逃犯,睡觉。”
“你除了吃喝睡,还能有其他的建议吗?”
“帮个忙,我盖不着被子。”
鹘野上去搭把手,说:“羽织蓝的身份古怪,究竟我们是不是中了幻术,亦或者,这里同他所言的,确实是同一个世界的不同空间。”
毯子毛茸茸的,最适合她了,丫头再也无力同鹘野掰扯这些事,道:“这种事,我怎么搞得懂,还是无泪的脑子最好使,我最多就是吃喝睡,晚安。”
关键时刻,也没有谁能提主意,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
一年一度的雪兰节将在两日之后隆重开幕,为期一个月,是祭奠往生者以及祈求生育的重大日子,羽织蓝便是用了此等烂招留下的他们。
“两位,请。”
侍女们要给他们量体裁衣,丫头便由着她们,鹘野也跟着照办,他都习惯了做新衣服的理由,自然适应了一切。
等量体好了,裁衣也就不用他们帮忙,便在花园暖阁里喝下午茶,待羽织蓝处理好政事过来的时候,丫头已然睡着了。
“照顾她很辛苦吧。”羽织蓝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未品就说道:“剑主也挺辛苦的。”
这是在挑拨离间。
“城主也挺辛苦的,偌大的雪城要靠你一人来维系,着实不容易。”鹘野起身为丫头拉上毯子。
“我也不过是万千尘埃中的一粒,若是大家不团结,我也是独木难支。”
鹘野也乏了他话里有话的态度,道:“雪城不好吗?”
“这可得就事论事,雪城很好,但人口逐年缩减,再过个几万年吧,这里便将变为一座孤城,你说好不好?”
“外边的世界很精彩,可烦恼也多,雪城里的居民纯朴,但纵使如此,也无法改变世界规律。”鹘野挑起摆在瓷瓶里的芍药,道:“花开花落花飞舞,这自古不变的定律要怎么打破呢?”
“花之美,在于它总有凋零之际,但若不是花开了,旁人又怎么能欣赏到它的美?”羽织蓝起身,道:“或许你觉得我冥顽不灵,但是君上啊,你也是为人之君,怎么不懂得我的苦楚?”
都摸清了底细,何必装腔作势呢。
“为人之君,担人之忧,我这个城主当得也是心惊胆战,真怕雪城在我手里变作空城,叫我如何对得起历代城主。”
“你可以自尽表明心迹,这种方式看起来愚蠢,却往往有着不可预测的奇妙之处。”
“只可惜了小丫头,雪城居民从不能自尽,我们只有等到寿命终结的那一天,这才能死去。”
“你醒了,丫头。”鹘野扶她坐起来。
“准确来说是被你们吵醒的。”丫头疲惫不堪,揉揉肩膀,道:“感觉真不好。”
羽织蓝竟不在意丫头刚才的言论,说:“我这边倒是有几位按摩师,对睡多了就腰酸背痛的症状有办法,试不试?”
“干嘛不试呢,我对于你们优待孕妇的文化思想还是很赞同的。”
不排斥却不代表赞同,羽织蓝最是明白这一点,比起这一些,他更在意鹘野的想法。
“既然有帮助,我也在旁学着吧。”
“妇唱夫随,挺好的。”
羽织蓝主动离开暖阁,鹘野瞧着不对劲,道:“总感觉他故意拖延时间,而且爱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语,丫头,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也不重要,主要是你怎么想的。”丫头吩咐侍女送些茶点过来,最好是能抗饿的。
不能不说他心中深藏疑惑,鹘野道:“你能否为我答疑解惑?”
“那得看是什么问题,以及我给出的答案是否能让你满意呢。”
“最简单的问题,你同羽织蓝认识吗?”
“不认识。”
“那你们就是有相同认识的一个人。”鹘野待送茶点的侍女离开,接着说:“至少是在羽织蓝提起剑主的时候,你便不着急着离开。”
第1017章•传送(07)
但别不信她的话,丫头自己也不知道剑主究竟为何人。
“羽织蓝言之凿凿,确信你同剑主之间存在关系,并且在他试探你的言语中,也表明了你和剑主必然关系亲密……我并非是怀疑你。”
丫头也苦恼,她左思右想了好一通,还是搞不清楚羽织蓝的用意,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且先静待时机,直觉告诉我,这家伙心思不纯,迟早要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羽织蓝何时露出狐狸尾巴都是后话,她怎么不着急找无泪呢?
丫头掰开了点心,一口接着一口,细嚼慢咽的。
“我发现,你同他都有一样的毛病,喜欢藏着掖着不说清楚理由。”
“哎……”
唉,鹘野这多疑的毛病同无泪有七八分相似。
丫头边吃边琢磨。
离开的鹘野又回到暖阁当中,神色略显的慌张,让丫头好奇心大涨。
“你信这世间能有如此相似之人吗?”鹘野握住了拳头。
这样就够让丫头感觉到他的紧张,而究竟遇见了谁才让鹘野变得如此激动。
“丫头,你说话……除了双胞胎之外的任何可能性。”
“不是双胞胎,就是整容,再不然就是易容,如果都不是,便是同一个人喽。”
猜测不如变实践,过去瞧瞧也能搞清事情的一半,至少怎么也得是一些吧,哪怕是六分之一也可以。
那是虹朦吧?
也不像,行为举止与之前完全不同,而且气息也不大对劲,丫头问她话,真是抖如筛子。
“你怕我?”
“不……两位是城主的贵客,这是送来的祭典衣物,请过目。”
“先等等。”
鹘野问她为何名,便回应了“虹朦”二字,这算是巧合?
“怎么着,二位对这名侍女有兴趣?”
羽织蓝可是无处不在,掐点又准时,简直比小鬼还难缠。
“没什么,便是觉得这位侍女像极了某个人,好奇吧。”丫头去看了那些衣服,道:“这些祭典衣物怎么如此的繁琐,我可能穿不得。”
“不是你的,是他的。”
这些衣物仿制古装,但更为复杂,真要出行也是一种麻烦。
“将他打扮成花孔雀,你这是要撬我墙角。”丫头叉腰。
羽织蓝直喊冤枉,说这就是祭典衣物,更甚的,他的衣物可比鹘野夸张多了。
若是鹘野穿在了身上,绝对的招蜂引蝶,完全不想这样的好吧。
“我的衣物这么就如此简单?”丫头提溜起了小裙子,说:“一件哦。”
“孕妇都是负责看热闹的,谁敢在这时候折腾孕妇呢。”
虹朦在这时候说话,道:“夫人,这里还有一件披风,用的是雪晶丝线,您套在身上就不会感觉冷了。”
考虑得甚是周到,穿上披风之后都感觉不到寒意,丫头道:“有意思,真相过去看看雪晶石怎么来的。”
“可以啊,我们现在过去的话,应该能看着新采摘下来的雪晶石。”羽织蓝让人备轿。
“很远吗?”丫头不想脱去披风,着实是外边刺骨无比。
“也不远,但想着让你舒服些,而且备轿的话也能方便赶路。”
用赶路去形容距离,不远才怪呢。
→↓←
出了雪城就再无炊烟,羽织蓝介绍半月湾这里只有冬季,再无春夏秋,所以,地上积攒的雪花才能有如此的绵柔。
“我们一直在这样的环境当中生存,但要归功于雪晶石的存在,没有它,我们的先祖就要在这片雪地里饿死了。”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物品,怎么就如此轻易带他们前往?
“有伽罗尊者在呢,他是这片雪地的守护人,任何细节都难讨他的感知。”羽织蓝洋洋得意的,说:“我之所以能知道你们的存在,也是因为有他的指引,哦,你们应该见过他的侍者。”
“……那穿红袍的男人们?”
“是的,一个名为景悦,一个名为无言,就是不会说话的那个。”
丫头有自己的好奇心,道:“雪晶石如此的重要,是否也能用来改造人体呢?”
“你们发现了?”羽织蓝拉高了裤腿,露出半截晶莹剔透的柱状物体,而不是自己的腿脚,道:“我们生来都是残疾儿,但也正如此,雪晶石才成为我们不可或缺的东西。”
“这是雪晶石?”鹘野皱眉头。
“是的,雪晶石就像是液态的水,只需要改变它的温度就能成为我们需要的东西,不妨告诉你们,现在所见的我这条腿,它不止是腿这么简单,也是我的寿命期限。”
“这是你的弱点?”
羽织蓝放下裤腿,说:“这不是弱点,而是我们的生存方式,别看它像极了水晶球,但坚硬度极高,除非从内部分裂,不然没办法对我们造成伤害,这就是自然的奥妙。”
“那你还想着和外界联通?”鹘野需要了解他的想法。
“不是联通,而是救赎。”
这又是哪跟哪啊。
羽织蓝忧伤,第一次显现在脸上,道:“我们的死亡也是新生,但逐年递减的生育率和死亡率不一致,就是伽罗尊者也说这是雪城的劫难,因为我们一直在做困兽之斗。”
“真是一个神奇的造物主。”丫头有感而发。
“我们不想成为造物主手中的牺牲品,知道吗?”羽织蓝掀开轿帘,道:“差不多就要到了,先说一句哦,伽罗尊者不喜欢别人调皮。”
调皮,这不是在暗指丫头。
“城主,到了。”
“我以前听说神族喜欢乱造东西,但又很容易失败,那这些东西都丢在了半月湾,就是这里吗?”
起身的羽织蓝因为这些话又坐回原位,道:“我们不是残次品。”
“但无论我们怎么掩饰一切,在旁人的眼里,我们就是残次品,只要不能为他们所利用的东西都是残次品。”
说话者掀开轿帘,带着一股阴风进入轿中,稳坐如泰山,继续说:
“我是伽罗,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剑主。”
哎?
鹘野扭了扭脑袋,左右各看了一眼,确定伽罗对着自己说话,可剑主同他有何关系?
“抱歉,我认错人了。”伽罗面相着丫头,说:“你需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你找到了吗?”
又是一个自说自话的家伙,丫头道:“你说我找到了没有?”
“差不多了,就要出生了……啪。”
干嘛啊?突然伸手过来是讨打的吗?
第1018章•传送(08)
伽罗也是一位五官标致的优秀青年,如果单凭长相来说的话,也不差于羽织蓝,但比上不足,同鹘野相比就差了几分,他是阴柔中自有阳刚之气,也难怪成为芜凰域的第一美男。
丫头仔细一琢磨,稍微摸着了边,可有待验证,但伸手就向自己而来,未免唐突了。
伽罗未说抱歉就自行出轿,羽织蓝紧随其后,留着她和鹘野眼神交流。
“两位,半月湖到了。”羽织蓝邀请他们出轿。
一前一后,他们也下了轿子,眼前之开阔,未见湖泊。
伽罗身边的无言手指弹出一枚石子,眼前的雪地泛起波澜,这就是半月湖,已然同白雪自为一体,不小心跌落进去也不足为奇。
“这就是半月湖,我们就是用这里的湖水提取出来的雪晶石。”伽罗介绍道。
景悦和无言为他们表演将湖水转化为雪晶石,并且造出不同程度的形态,但最为纯洁的核心竟是一颗白色鹅卵石,尽管它也不过绿豆颗粒般大小,其中蕴含的力量磅礴,能做十几个老妇人所给的雪晶环。
“这是晶核。”伽罗将这颗白色鹅卵石赠予丫头,道:“这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
不要白不要,丫头握在手心里,那股暖流驱散体内尚且存在的寒气,这是身上的披风所不能媲美的,道:“东西确实很不错。”
看她把玩着晶核,那爱不释手的姿态也就明白了,鹘野道:“既然都给了这么多的见面礼,我们不回礼也说不过去了,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言归正传,说到主题,都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能不现在表态出来。
“我们想见剑主。”
羽织蓝和伽罗异口同声,很有压迫力,可是呢,丫头都想不起来剑主是谁。
“占卜不会出错的,你同剑主的关系匪浅,不然怎么可能怀了剑主的孩子。”
“……哈?”
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再说了,剑主又是谁?
“你敢说自己不知道半月湾,不清楚半月湖。”伽罗的语气咄咄逼人。
完全不能说出口,丫头她心里清楚,半月湾、半月湖曾在生命中留过怎样的痕迹。
“……你们要干嘛?”
羽织蓝和伽罗步步紧逼,鹘野护着丫头往后退,但很快就踩到了湖水,这就是为何带他们过来半月湖的原因?
“我们不会伤害你们,但无论如何,雪城的诅咒只有剑主才能解除。”
脚腕都泡在湖水里,丫头被他们这样的相逼,道:“可我说过了,我不知道剑主是谁。”
羽织蓝现在的阴笑才适合他这张脸,其余的表情都是多余的,道:“无妨,半月湾、半月湖会带领你们寻到剑主,这就够了。”
“啊——”
“丫头……”
看似不深的湖面竟淹没了丫头,鸦青眼眸所见不过是一连串的泡泡,便再无其余的东西。
应当如何呢?
鹘野奋不顾身,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但意识清醒,人已在半月湖里漂泊。
他太累了。
谁能想到半月湖竟毫无浮力,想要游出水面是何其的艰难,鹘野用力拼搏也无法出水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可恶的家伙。
自己应当想到他们的异常,可见舒坦日子过多了,思维也反应迟钝了不少,但想到丫头……咕咚咚。
快要没了呼吸啊……真是太累了。
→↓←
钓鱼钓出来一个大活人,着实很惊奇,应该还有气的吧……咳咳咳。
剑主抹了脸,他被喷了一脸的湖水,而今日都没有钓上一条鱼来,不知道这个大活人的身上有没有吃的?
鹘野吐了水,没有来得及开口,便见络腮胡子男人对着他流口水,自己莫不是遇上吃人的家伙了吧?
“哎,有吃的没有?”
“……”
鹘野贡献出来了兜里的零食,怕丫头会饿,现在也算是有了用处。
“你这家伙还不错,老子我天天吃鱼,都要变成鱼……”
剑主吃了话梅,顷刻间,五官狰狞的,话说这东西也太酸了吧。
“老人家……”
“什么老人家,我今年才……”剑主掐指一算,没能算出来自己的年龄,大手一挥,道:“请喊我大哥,你这个小哥。”
辈分有点乱,但这些都不重要,请问可有见到丫头,一个戴着面具的怀孕女子,脾气还容易暴躁,以及时不时就爱调皮几下。
“我都在这里待了好久,可没有见过除了你之外的第二个人。”
“……那谁是你所见的第一个人?”
“我。”
声音是有几分的耳熟,可怎么说呢,剑主也跑得过快了吧,见鬼了吗?
还不如见鬼了呢。
“好久不见了,怎么来的?”
面对苦寻已久的某个人,鹘野见了他之后没有任何的激动之情,相反的,感觉自己是拜见公婆般紧张。
他的紧张都显在脸上,刀无泪都无法忽视这样的情绪变化,但鹘野率先开口,说天气不错。
“嗯,天气挺好的。”刀无泪弯腰去看鱼篓。
与之前预测一样,这里边空空如也。
“剑主,再钓不到鱼,你今天可就……”
【剑主?就是那个络腮胡子男人?不会吧?】
“你要找剑主?”刀无泪捞起鱼竿。
也正如所料,鱼钩上都没有鱼饵,这又不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你?怎么知道的?”
“你自己刚才太惊讶了,所以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
鹘野抿唇了,道:“我见着了丫头。”
以为刀无泪会激动无比,结果却相反,他已然对这件事心中有数。
“你见着了丫头?”鹘野反而会开心一些。
鱼竿收拢,变作短小精悍的,可以握在手里的木棍,刀无泪以此敲打着手心,说:“并没有,不过是你的出现让我知道了她无事,除此之外,我压根想不到还有谁能在乎自己的安危。”
鹘野因此而羞愧,道:“我不是有心的。”
“我接受。”
看得出,丫头完全没同鹘野说过这些事情的危险性,比如传送阵。
“那边的阵法并不完善,我当初就是用它来做短暂旅途的,如果像是这样跨越空间的长途运作,传送阵便将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出错。”
刀无泪之前有想过修补它的,可中毒事件爆发,他也就是无暇顾及旁的,光是活命都要费尽心机,现在想来都是一种危险。
所以,丫头在哪里?
第1019章•传送(09)
既然说到了主题,那就不能不提醒刀无泪一件事,就是丫头现在不见了,以及那件事……还是过后再说吧。
刀无泪现在火冒三丈,要弄死羽织蓝和伽罗,可剑主说他们没办法离开这里,除非破除了雪城的诅咒。
“那就破除啊。”鹘野将事情简单化了。
“别被那些假象所蒙蔽了,雪城里的居民都是天神的试验品。如果破除了雪城的诅咒,他们将再度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剑主边吃话梅边酸着牙边说话。
“你不是剑主,怎么没办法阻止这一切?”
“哎,我是剑主传承人,但也不是剑主的好吧。”
这一点,说起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可应当如何说起呢?
剑主一时词穷了,而且说故事也找不到主要内容,便由着刀无泪替代了,说:“据我所知,天神请过剑主帮忙创造一个空间,专门用来关押这些试验品,但剑主没有答应。”
剑主认为雪城的居民也是无辜的,与其让他们在无尽时间中苟延残喘,直至烟消云散,倒不如现在就给他们一个痛快。
“天神这个王八蛋,还欺骗剑主,说自己会考虑的,结果转身就找了理由灭了剑宗,可恶。”
剑主来的,剑主去的,很容易误导别人的,所以,到底有没有名字可以代称。
剑主竟热泪盈眶,道:“可算是有人愿意问我的名字,这家伙……”
“这家伙”可不就是刀无泪,好的吧,他能理解。
“……请叫我阿彪。”
还是喊他做剑主,这样还能好听一些。
刀无泪正在处理鱼肚,弄好了之后就架在火上烧烤,继续道:“天神将剑宗的幸存者当做新的试验品,然后将他们都丢了进来,和着雪城居民互相厮杀,直至了现在,这里就剩下他这么一个阿彪。”
那他有理由相信,剑主是阿彪自封的。
“所以,雪城的诅咒究竟是什么?”鹘野帮着他加了柴火。
此地与雪城不一样,这里四季如春,草木茂盛,但没有能吃的果实以及动物,除了鱼。
“不是剑宗幸存者先灭亡,就是雪城居民先绝户,这就是雪城的诅咒。”
啧,天神可谓是卑鄙无耻。
“剑宗就剩我这么一个,哎,剑宗本来就没几个女的,我怎么传宗接代,完全不能扛起剑主之命……啊,着火啦。”
鹘野是想帮忙的,结果手滑了,火冒三丈就不是形容词,而是陈述句。
烤鱼都焦了。
典型的帮倒忙。
“特别好,我们今日就喝水饱腹吧。”刀无泪起身收拾残局。
“那不是有湖?”鹘野记得里边都是肥美的活鱼来着。
“我说过了的,天神是要剑宗幸存者和雪城居民互相残杀,所以营造出来不同的生存环境,也限制了规矩,像是他们,很倒霉,一天一顿饭一条鱼,去他的限量供应。”
都是缺乏营养的脾气发作症。
难怪话梅这么酸,阿彪也能吃得不亦乐乎,敢情这就是美食佳肴,好可怜。
可怜个鬼啦可怜。
假设丫头真被他玷污了,刀无泪能当场将剑主阿彪当成肥鱼给剐了。
所以,这件事,不如等到见着了丫头,再说吧。
“你很冷吗?”刀无泪发现鹘野近来一直缩脖子。
鹘野摸了摸脖子,道:“可能是雪城太冷了,我还没有习惯这里的气温。”
“是吗?”
“嗯嗯嗯。”
这说谎不打草稿的家伙可真是退步了,但人艰不拆,刀无泪去取水来。
鹘野也有了同阿彪共处的机会,道:“你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吗?”
“我倒是想离开啊,可我不能啊。”阿彪遵守剑宗的祖训,一直孤独活到了现在。
“既然是这样,无泪又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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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说来话长的故事,阿彪用最简短的语言告诉鹘野,这个祸害的到来让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宁愿不曾救过刀无泪。
那一天,阿彪正常地出去钓鱼,也许是愿者上钩的缘故,刀无泪也像是鹘野被他钓了岸边。
他好心好意,没想到,刀无泪吐水之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自己一巴掌。
后来吧,刀无泪想离开这里,那就走的呗,干嘛又要留下来祸害自己呢?
“你说我冤不冤枉?”阿彪嚼着烧焦的烤鱼,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出了自己的辛酸史。
然而呢,刀无泪已经取水回来,正在旁边听着他们的聊天内容,没出去打断,也不往回走,直觉吧,鹘野有事情瞒着自己,说不定趁着自己不在,还能再说与阿彪听。
“我被这个恶魔给祸害的,我这个阿彪是膘肥体壮的意思,可你看我现在瘦骨嶙峋的,你看看,都见着骨头了都……”
鹘野想走了,这个阿彪老是哭诉自己饱一顿饥一顿,甚至还要被刀无泪虐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刀无泪有一种看不惯别人臭毛病的问题,在他们相处过程当中,一天到晚的挑刺,不是苍蝇,但比它能嗡嗡多了。
“你看看我这个胳膊都成了肌肉,我一天到晚被他训练剑术,但是吃不饱能顶什么用?”
“剑术?”
印象中,刀无泪除了用过刀具,剑可很少使用,竟懂得这个?
“哎,你可知道他师承何人?”阿彪问他。
这哪里搞得清楚,刀无泪的年岁可比自己大好多,天神的时代都有他的踪迹,这要问师承何人,简直和刨根问底人家祖宗十八代差不多。
“我想啊,他可能以前见过剑主,反正我剑宗的独门秘学,他看一眼就学会了,比我都要融会贯通呢。”
剑宗的独门秘学就这么刻在石碑上边,想学会也不难吧,鹘野也就当场循着图案舞剑。
阿彪见状,感叹道:“我这些剑招都学了几百年,至今也没有长进,可到你们这些天才的眼中,它们都成了小玩意儿,唉,如此一来,我何时才能光复剑宗的名声……哎,要不然这样,你们都入我门下,哦,我是说你们当我师弟,怎么样?”
“你这样不学无术,又不肯勤加苦练,收了师弟之后要教给对方什么?”刀无泪提着水桶过来,说:“那边有一口井,里边的水才能喝。”
这是在告知自己,鹘野便点头,说:“我和丫头走散了,不清楚这里能不能找到她的踪迹。”
第1020章•传送(10)
他所见之处,即是剑宗的领土,那同孤岛有何区别?
“就是镜子的两面,有好有坏而已……呸,这么说话都让我觉得恶心。”
阿彪开始绕着岸边跑圈,刀无泪说这是应激综合症,他孤独久了,脑回路便出现异常。
“那你呢?”鹘野要问他被血殇带走之后的经历。
刀无泪挑挑拣拣,告诉鹘野了一些事情,大体上,平淡无奇。
鹘野甚是在意血殇的来历,综合之前的所知,对方与刀无泪之间应当有故事,确实也同他所想。
“我的主人,我已然记不清他的模样,若我真是被下了诅咒,必然同血殇脱离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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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远的时候,刀无泪同他的主人云游四海,偶然听闻当地有一座鬼村。
那座鬼村也不是因为战乱,亦或是疾病而破败,皆是一夜之间成了现在所见的阴森森。村民们都失去了踪迹,没有任何的下落,同时,凡是在村里过夜的,第二日也不见人影。久而久之,大家便都不往那边而去,并称呼其为“鬼村”。
“无泪,我们要不然去看看?”主人同他如此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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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没啦。”
这故事没头没尾,好像印证不了他刚才的所言,只会让旁人感到云里雾里。
刀无泪不过有印象,造成“鬼村”的罪魁祸首就是血殇。动机就是为了温养鬼殇之刃。
“血殇不知用了何种的办法,偷出了凰樨古族的秘宝,通灵血玉。利用它,锻造出来鬼殇之刃。所以,鬼殇之刃和通灵血玉合而为一,曾掀起一场不被记载史册却永远无法抹去痕迹的腥风血雨。”
他说,没有责怪鹘野的意思,原本就是天神的贪婪,害了这个世界走向了末日。
“我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无错,至少,血殇藏在我的体内,这才有了你如今的麻烦。”鹘野总归觉得他做错了事情,道:“若不是我对你一直心生猜忌,或许事情会有不一样的走向。”
刀无泪都想说他是一个傻子,竟如此认为自己才是罪魁祸首,非要论起来对错,岂不是牵连甚广。
“就是就是,我们都是被天神给坑了的倒霉鬼。”阿彪正常了。
既然是这样,鹘野也有新的问题,道:“可否说说雪城的情况?”
阿彪摇摇头,说自己压根都没有离开过剑宗的地盘;而他印象中,雪城城主也不是羽织蓝。
“伽罗?”
“对,伽罗,雪城城主就是他,我印象可深了啦。”阿彪叹气了,道:“在我年幼的时候还能跑出去玩,可那次战役,我的上上任剑主,也就是我的师祖被他所杀。”
不止是师祖剑主,亦有不少门徒被他所杀,其中不反门派精英,至此,剑宗便一蹶不振。
“我们为了活命,自行断了同外边的联系,现在想离开,除非你们有办法能让断桥重接。”
阿彪所言的“断桥重接”可是不容易,刀无泪在这里研究多时,至今也不能找出办法。
“可你们画地为牢,现在也不就是要断了传承,到时候,雪城的诅咒便自动解除……不对。”
那时候,羽织蓝和伽罗明显很着急,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逼迫剑主现身,简直是自相矛盾。
“哦,我忘了告诉你们,解开雪城的诅咒除了我剑宗之人死绝,还要那。”阿彪跑到刻上门派功法的石碑面前,说:“就是学会本门派绝学才能劈开结界,逃出生天。”
他自豪,但刀无泪一席话同冷水泼来,阿彪精神不济了。
“哎,你们怎么能过河拆桥,好歹也救了你们一命,竟当着我的面前说谋门派攻略,再害我的命,这种事,你们也说的出口。”
“还行吧。”
被他俩异口同声的回应震慑,阿彪往后退,道:“我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会苟延残喘。”
鹘野觉着好没意思啊,阿彪一点也不能理解玩笑话的精髓。
“你确定丫头在这里吗?”刀无泪喝了一口烧开的井水。
“我真是太可怜了都……咕咚咚。”
阿彪喝了井水就去睡觉,留着他们自己说话去了,他觉得睡着就不饿了。
鹘野再将事情一讲,道:“我当时护着丫头,但没想到湖里有东西,将她给拽进了水里。”
“意思不就是,你也没有亲眼看见丫头被什么东西拖走,而是没看着了她才认为如此的。”
经过刀无泪这么分析情况,他也有自我怀疑记忆的偏差。
“呵,那他们麻烦可大了。
→↓←
雪城•城主府
被好生伺候的丫头吃了个肚皮浑圆,而酒足饭饱之后就哈欠连天,困倦得不行,连饭后消食都省了,直接跑到床上去睡觉。
伽罗听过侍女的禀报,同正在下棋的羽织蓝,说:“我看这位祖宗也不是一个善茬,现在都不哭不闹,除非要求吃喝睡,整个人都处于放松的姿态,怎么就不着急呢?”
“能得剑主青睐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好相处的主子,城主,你输了。”
看一盘棋便知心境,着实不是他的巅峰时刻,伽罗便撒手说不下了,再来也是输。
“同她一起的男子还没有找到吗?”伽罗想起来了这件事。
“不曾找到他的尸体,应当还活着。”景悦回应道。
“说不定,人家现在都去了剑宗的地盘。”羽织蓝收了棋盘上的棋子,闲暇而论道:“半月湖就是一面镜子,我们在这边,剑宗在反面。”
“若是找不到就算了,看着也不重要。”伽罗掰开了果皮,道:“让他们注意巡逻,不要坏了雪晶石的生产。”
“城主,雪晶石的产量大不如前,而且精纯度也降低了不少。看来,时间快到了。”羽织蓝同自己下棋,道:“现在的芜凰域正缺一位精明能干之人做统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城主?”
都说了继续下棋就是输,怎么就是忍不住,坏了羽织蓝同自己的博弈。
可这一切正合心意,伽罗说:“剑主迟早要出现的,不然的话,我们不是还有那个陪葬品,一尸两命,或者三条命,管他的。”
“你这城主就同甩手掌柜一样,有何区别呢。”羽织蓝接过无言递上的情报,看完了之后,说:“城里又有革命起义了,一天到晚的,真是无理取闹。”
第1021章•传送(11)
“革命啊?”伽罗可就真的不在意,说:“人生自古谁无死,他们这么怕死也是理所应当的,我也怕。”
羽织蓝提起天神,伽罗也就撇了他一眼,继续看着棋盘。
“我们说好了的,无论如何都要报仇雪恨,可这个天神似乎养虎为患,自己把自己给整死了,你便失去了斗志,不肯去围攻剑宗,这才让那些家伙打起了革命的主意。”
“羽织蓝,我说你在外边经商,把自己脑子给整坏了吧。”伽罗走了一步险棋,道:“天神不就是一个杂碎,死了就死了,老是提起他,你可真有意思。”
“那便请城主赐我一死吧。”羽织蓝破了他的围困,反将伽罗逼入绝境,说:“反正吧,你也看我不顺眼了好多年,我要不是经商有数,城主还能留着我至今?”
才玩了这么一小会儿,棋盘局势便倾向了羽织蓝,伽罗见此便哼了一声,说:“也没有多久就要灭亡了,怎么着,这么上赶着被我砍死吗?”
“将军。”
棋局还没有结束,将军已到,正听候差遣,伽罗单手拖着下巴就烦躁不堪,道:“不能全部毒死他们吗?”
“城主,他们抓了平民当做了人质。”将军也为难,尤其伽罗这些年来的肆意妄为,已然失去了民心,现在再来这样的事情,城主府迟早是要被推翻的。
伽罗不耐烦,起身站起来,接过无言递上来的长剑,道:“不就是一个剑宗,你们至于吗?”
“他们都想活命,没有人会想是城主您这样,除了孤独求败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人生追求。”羽织蓝这就将棋盘给结束,道:“您的棋艺一如既往的烂透了。”
自己的武器就这么丢在地上,而改为去悔棋,这样的城主怎么值得他们跟随,将军道:“城主,我们要如何处理这群叛徒?”
“你去告诉他们,要是缴械投降就饶了他们的家人。”
伽罗处理事务的方式又这么随意和无礼,将军便心生不满,拱手就离开。
“不去追回来?”羽织蓝收起棋子,不同这个无礼又想悔棋的家伙玩了。
“追什么?”伽罗更直接,双腿蹲在椅子上,说:“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识过,死了就死了,有什么的,他们要是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闹腾便由着吧。”
“城主……”
“景悦,你家城主说得对极了,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残次品,活着与不活着都没有什么两样。”
羽织蓝反而同情起来伽罗,景悦便说不明白,怎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着实搞不清楚啦。
“搞不清楚是你傻不愣登的好吧。”羽织蓝侧身去看无言,说:“我就喜欢他这样沉默寡言的家伙,知道多说无益,直接做了就是。”
“……那边在闹腾什么?”
→↓←
好像有特别好玩的事情发生了,伽罗便捡起剑来,朝着出事地点而行。
“刚才,刚才那位小姐说要散步,然后又说饿了,她经常如此,谁知道我回来了之后,发现阿崔昏倒在地,城主,求您饶了我,城主。”
被打昏的阿崔也跪在伽罗的面前,等着同伴说完话,这才道:“城主,是那些革命者。”
“这么肯定吗?”伽罗把玩着剑穗,道:“看见革命者的标志?”
革命者喜欢在左臂上边帮着红丝带,意为革故鼎新,也代表甘愿为了革命而流血牺牲的精神。
“是的,我看见了。”阿崔低垂着脑袋。
“啧,那可就麻烦大了。”羽织蓝踱步,道:“革命者都能跑到这里来了,这说明了什么呢?”
谁都不敢回应这句话,怎么说都是错的,落在别人耳中就是最刺耳的辩解。
“他们掳走了那位小姐,我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到的,她挣扎了。”阿崔说。
“奇怪了,他们抓那个小妞做什么,一个孕妇耶,杀孕妇是犯法的啊。”伽罗表示了震惊。
这就是表演夸张,一个失败的例子,但不会有人告诉伽罗,他的失败之处在于表情过度狰狞。
无言过来了。
谢天谢地,你可算是过来了。
“无言说,没有发现革命者侵入的迹象,但从这里到城主府后门的那条小路上,确实有过好些人的脚印,以及打斗的痕迹。”
“周边没有血迹吧?”伽罗很关心丫头的安危,即便众人无法理解,道:“她是一个孕妇耶,即便她是一个外来人,但本质上,她就是一个孕妇,大家的理念不都是这样的吗?”
说得也是有道理,可身为城主,怎么不见你为了大家的未来而着急?
“无言说,没有血迹。”景悦再度翻译他的手势,道:“无言还发现后门开了,有可能幸存者已经逃了出去,也可能只是一个障眼法,而且不好的事情在于监控坏了。”
果然都很麻烦啊。
羽织蓝回头一看,身边的伽罗早就没影了。
→↓←
另一边,丫头被革命者带着,很快就离开城主府,前往一个未知的地方。
“请问,你们有吃的吗?”丫头一点也不着急,安安分分坐在位置上问他们,道:“我实在是又冷又饿,你们真的没有吃的吗?”
雪城居民都奉行“孕妇很重要”的理念,所以,他们也不会太为难丫头。
“多谢啦。”丫头吃着东西。
“你的面具……”
丫头吃东西也不用摘下面具,进食的时候就形同虚设,但他们看不见模样,所以好奇了。
“听说外边的女性除了家人,终身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革命者聊起来的话题信息不适合放在她的身上,可丫头除了吃东西就不想再说话,至少吃了东西还能暖和一些,至于这些人如何遐想连篇,那就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当中。
他们议论着,突然就用起来了方言,有可能是试探丫头吧,眼神格外往她这边来瞟,直至确定听不懂这些话,这才放肆起来。
等马车停了,他们就让丫头下车。
又是半月湖。
到了地方才发现这里有好些人,个个都不友善,似乎丫头是病毒。
“大人,我们幸不辱命,将她给带来……”
丫头从没有停止进食,哪怕在这样严肃的场合里,她咀嚼、咽下食物的速度都没有变化,这让此位大人感觉到了羞辱
第1022章•传送(12)
“杀了她。”
是谁先喊起来的不重要,周遭之人接二连三都喊了起来才重要,于是乎,丫头问为什么要杀了自己,这就为难了他们。
“你是剑主的妻子,我们不杀了你还能杀了谁。”
“我不是啊。”丫头挺着肚子也怪难受的,道:“我们能不能坐下来说话?”
“我们和你无话可说。”
“就是,就是,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异口同声喊起来,还带有独特的节奏感,这已经同洗脑神曲没了区别。
“喂,你打什么拍子啊?”
在旁边看着也不嫌事大,竟跟着热闹一起拍掌,典型的没事欠揍。
“……我,我就拍了怎么的?”
大家便随着他越发鼓掌,节奏开始加快了,最后乱套了,被口水呛到的家伙不计其数,丫头趁机数了数,结果计算结果出乎意料。
差不多五十几号人,这可是一个大阵仗。
“哈哈哈——”
这女子是不是痴傻了,也可能是的,毕竟咱们人多势众嘛。
“好久没有打架啦,来来来,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单挑呢?别愣着,这里好冷的。”
丫头才不是害怕,相反的,她无比激动兴奋。
可大家不敢出手,原本对于孕妇就有一种天然的敬畏感,这让他们束手束脚,那些押送丫头的革命者就是最好的佐证。让他们给吃的就给吃的,别说是虐待她了,就连态度也是一点也不凶,完全是好声好气地伺候着。
“你们要是不来的话,那我就走了,唉,我还以为来了这里能打架,特地憋着的,没想到,唉,一帮怂瓜子,难怪都没发现你在这里。”
谁?谁在这里!!!
大家互相看了看身边之人,哪里来的生面孔,这不都挺眼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丫头适时堵住了耳朵,再看周边的革命者都乱套了,各自逃散开来,难道他们就是这么革命的?
“你这小丫头片子,干嘛拆我的台呢?”伽罗表现得不情不愿,道:“我以为他们真的有好主意,能将剑主给逼了出来,结果感觉太差劲了,这么一群乌合之众,羽织蓝,你输了。”
羽织蓝带领着人马抓捕那些革命者,回话道:“好的,城主,我稍后会将那两名舞姬送到你的房中。”
“……我们不是打赌要的是你手里的斗鸡吗?”
“是啊,舞姬嘛,可不就是斗鸡。”
“不一样的吧。”
“没有哪里不一样,我那两名舞姬可是斗姬中的高手。”羽织蓝透出惋惜的表情,说:“为了培养她们,我甚至请来最好的老师教导,城主,她们的生活过得非常好,与千金小姐一般,希望你能好好爱惜她们。”
“……”
丫头在旁边听明白了,这是拿她开赌局呢,不过奖品似乎没商量好,让他们正在拉锯战。
“你们别过来!!!”
她正看着热闹呢,一个革命者扑了过来,抽出来的小刀就架在丫头的脖子,大呼小叫说着话,完全是因为无路可退。
“你们再过来,我就捅死她!!!”
“你随意。”
“请。”
伽罗和羽织蓝几乎同时说出自己的心声,表现出不在乎他的行为,反正丫头于他们而言也就是工具人,丢了没丢都一样。
“你……”
这位革命者年纪轻轻,还没有老眼昏花的时候,可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发出那咳嗽声之后,怎么就摔在了雪地上?
虽说完全搞不懂过程,但结果确实跌破眼镜。
“果然,我不能小看了这个丫头片子……”
说话间,伽罗抽出武器就迎了上来。
丫头刚把挟持她的革命者打趴下,这边的伽罗又来发难。
烦不烦!!!
→↓←
剑尖在指间停留,伽罗见此,眼中闪过了光芒,然后他用力,逼迫丫头松开了剑尖,再转身之际,划出来一道剑气。
这时候,丫头必须要躲开,可奈何大肚便便,影响了动作。
以为这就能伤害她了的时候,羽织蓝却出去挡开了剑气。
“哎,这是我的战斗。”丫头叉着腰,完全没有想过要趁机袭击羽织蓝,即便他背对着自己。
挡住伽罗的剑气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羽织蓝也受了一点轻伤,看那衣袖都被划破了就知道,这又是在逞能了呢。
“城主,一个孕妇啊。”
伽罗的眼中光芒四射,道:“她身手不错。”
“那也不是你的对手,至少现在还不是……”
“烦死了。”
羽织蓝第二次被丫头给踹开了,立即赢得伽罗赞赏的目光。
“看啥子,赶紧的,好不容易有了打架的兴趣,你别在这里影响我……给根棍子。”
弯腰不得就只能请求帮助,丫头最后得到了一根木棒。
“好的喽,来吧,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你们都走开,别在这里影响我发挥……呼。”
伽罗疾速奔来的时候,衣袂飘飘,速度快到他们看不清,只觉得眼前闪过了光芒,然后就是“铛”的一声。
你以为呢?
剑与木的比拼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平等的,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剑能削发如泥。
一股流动的灵气裹住木棒,致使伽罗的剑无法靠近它,然而也不是轻松就能弹开的,丫头感觉到了压迫感,不过空出来的左手正好打出一股力量,直击他。
伽罗也反应敏捷,手背直接就顶上她的手心,形成一种势均力敌的拉锯战。
“要不是你怀孕了,我想这场架能打得再痛快一些,现在,你输了。”伽罗用力划动了剑。
刺耳之声哗啦而起,真是一股不悦耳的噪音,在大脑里横冲直撞的。
丫头被他逼得向后退了半步,只是半步而已,不会再多了,道:“别客气,我可是不会和你客气的,你这个家伙。”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请啊,谁喊停,谁是怂货。”
羽织蓝被踹开了之后再想进入战局就难了,而看他们之间的僵持不下,道:“城主,你可不要乱来。”
伽罗将木棒往左手边压了下去,道:“我可是很认真地同自己的对手打交道,哦,差点忘了问你的名字,我是伽罗。”
“等你打赢了我再说吧。”
“我可是不会输的。”
僵持不下的力量波散开来,引发了不小的环境变动,但他们正斗得不亦乐乎。
第1023章•传送(13)
两股力量的互相碰撞引起气流的不正常运转,半月湖从未有过如此的波涛汹涌,宛如地壳运动带来的变化。
“伽罗!!!”
羽织蓝本意是让他不要再打了,眼下,半月湖的动静可不小,似乎有东西要破流而出,湖面已然泛起涟漪。
由小变大,由窄到宽,湖水正在从一个点向着四面扩散开来……有东西!!!
哗啦啦,湖水似雨落,洋洋洒洒的。
“好大的胖头鱼哦……”
“鱼仙!!!”
“是鱼仙!!!”
“快逃啊,鱼仙出来啦!!!”
“救命啊——”
现场好不容易镇压下来的平静,因为这条体型之硕大到了触目惊心的胖头鱼而再度混乱起来,那些被抓捕到的革命者趁机逃跑。
“伽罗,快走。”羽织蓝喊道。
在鱼仙出现的时候就感到威压,而头顶盖下来的阴影也证明危险即将到来,伽罗自然要撤了,可怎么看见丫头那声惊呼了之后,就是她说的那句“好大的胖头鱼哦”,之后也听见咽口水的声音。
“喂,这可是鱼仙。”
“鱼线?”
伽罗伸手去拽她,然后带着丫头就撒腿跑了,必须跑得远远的,不然会被鱼仙追上来并吃掉的。
很可怕的一种两栖动物。
“咦——”
鱼仙已经上岸了,有着两条长长的细腿,倚靠着尾巴,平衡着身体。
“……呃,这样的胖头鱼,弄出来的麻辣鱼头会不会很难吃?”
羽织蓝但见前边的伽罗脚步踉跄,即便他已经努力克制,并且恢复了最初速度,带着丫头一起逃离了半月湖,可是自己过去了之后怎么看着他愁眉苦脸的。
他们现在已经远离半月湖,而同行的还有好多没跑出来的,若是逃离鱼仙的虎口,那得多幸运。
正是因为如此才能有空说话,羽织蓝便问他怎么了。
“她刚才说了,这样的胖头鱼,弄出来的麻辣鱼头会不会很难吃?”
“……”
伽罗左右为难,道:“被她这么一说啊,我也馋了。”
居然,想吃鱼仙?
“好饿哦……”
逃离鱼仙的捕食范围了之后,丫头就同一滩烂泥没啥区别,直接坐在雪地上,怎么都拉不起来,非要吃东西才可以。
“都愣着干嘛,人家可是孕妇咧,吃个饭也不为过吧。”
就是伽罗的迁就才让丫头如此的胡搅蛮缠,但没有办法,谁让他们不是城主,而有了食物,她就生龙活虎的啦。
“……好吃……那个胖头鱼真的不能吃吗?”
丫头的脑袋里都是用胖头鱼所做的菜谱,刚才所谓的“鱼线”,其实就是鱼片米线。
“你这脑回路清奇啊。”
鱼仙可是这里寿命最长的怪物,好多生命体都难逃它的捕食,不过天气越发冷了之后,它都冬眠了,怎么突然清醒了过来?
“它饿了。”丫头说。
“你又不是鱼仙,怎么它饿不饿的。”
“冬眠的动物不就是因为饿了才会苏醒的吗?”丫头反问了。
多么简单的事情,道理也都懂,可是呢,鱼仙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那么硕大无比的身体,煎炸炒焖炖都能来一遍……”
被她这么一说吧,伽罗也跟着流口水啦。
“喂!!!”羽织蓝打破他的幻想,道:“城主,你丫的,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你能不能有点志气?”
“哎,你们干嘛互相对换了身份?”丫头塞了一嘴的坚果。
“你也不是仓鼠,一次性吃得这么多,不会噎死吗?”
“……咳咳咳。”
两腿那么的一伸,身体就往后倒了下来,然后的然后,丫头噎死了。
故事就这么结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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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月黑风高的夜晚,城主府里现身了幽魂,无数人都能看见它闪过眼前的幻象,但要说幽魂是幻象的话也不对,毕竟触感之真实。
“这是要亡城的征兆!!!”
雪城的居民哭天抢地也有,念念有词要驱散邪魔的也有,整座城市已然陷入在了恐慌当中。
更甚者,有人说是没有将丫头祭祀给了鱼仙,所以才会闹鬼的,那么的现在就应该把这个女人的尸体丢到湖里。
“他们是不是脑子有病?”伽罗丢了这份联名上书,在这样天气晴朗的日子怎么能被这种事情所烦扰,道:“这次又是被谁给煽动的?”
羽织蓝捡起来这份联名上书,道:“无论是被谁所煽动的,但结果都对我们不利,所以,我已经让景悦和无言去处理这件事。”
“合着我就是一个被告知的对象呗。”
“如果你不想再当城主,有的是人想后来居上。”
扎心了老铁。
羽织蓝才不要认为这样能让伽罗重拾斗志,道:“其实吧,我多想劝你……”
“可别啦,你不明白。”
“我明白。”
“那你还劝我?”
“就是因为明白才要劝你别这样执迷不悟。”
身体躺在卧榻上了之后,伽罗道:“你知道天空为什么总这么让我感觉伤感吗?”
“你想说什么?”
侧身去看他,伽罗说只有看着天空才不让自己落泪,但怎么能止住悲伤?
羽织蓝不想听他的废话,说:“今日接到了情报,说是边界又模糊化了。”
“我们等死不好吗?”伽罗翘起二郎腿。
“那这些话可不要同我说,没用的。”羽织蓝卷起裤腿,说:“我最近去芜凰域的时间都在缩短了,这与你当初的目标不一样。”
偏离了航道也不是他们计划中的设想,可谁让世事多变,怎么可能料想到野心勃勃的伽罗竟丢了斗志。
“究竟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羽织蓝说他一直隐瞒着不言。
“城主,尊者,那个,那个女人的尸体不见了。”
这时候跑过来说这件事,景悦不是在开玩笑的吧?
“我和无言去取那女人的遗体,可掀开盖尸布之后发现是空的。”
“为什么掀开盖尸布才发现是空的?”
“里边什么都没有……啊!!!”
不是他眼花了吧,那女人怎么又出现了?
魔术吗?
伽罗上去将盖尸布再掀开一次,发现尸体没了。
“从尸体放在这里开始,你们都确定没有别人过来吗?”羽织蓝正在审问看守者。
“……没。”
几名看守者都说没有。
“啊,我记得,昨晚好像听见猫叫声,然后那扇门被风吹开了。”
除此之外,大家也想不出来哪里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