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线索(19)
继续待在现场,怎么都觉得尴尬,插话就更不好了,草昧子想自己还是回房间午休的好。
谷姜没拦他,林夕看草昧子走了,这才放开了自己,道:“哎,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鹘野怎么就死了呢?他不是救世主吗?这么搞下去,我们能打得赢神族?别搞笑的吧!!!”
“不是,和过去一样。”谷姜喝了一口茶,混着水果香,感觉唇齿留香的,道:“现在的鹘野比前世多活了几年,但命运总归是无法抗衡的,他死了,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这样,岂不是说明我们今生也如同前世那样,除了失败就没有第二个结果了?”林夕心浮气躁的,将头发往后一薅,道:“那我们现在坚持的,都是一场空了不成?”
“别着急。”
“怎么可能不急呢!”林夕蹦哒了起来,气呼呼的说:“谷姜叔,我们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样的,你不记得了吗?”
“刀无泪也死了,不是吗?”
林夕瞬间没了气焰,低眉垂目地坐回原位,道:“干嘛突然提了他,不是说好了,不提他的吗,为什么非要……”
林夕哽咽了。
谷姜提起茶壶满了杯,道:“阿朗说,剑无梦先前有过现身,也救过鹘野,她还说自己和刀无泪一体的,我,真的……”
林夕猛然拍桌子,说:“她算是什么东西,竟敢……谷姜叔?”
摁住林夕的肩膀,谷姜严肃着脸色,鹰瞳格外的凶狠,道:“这句话若是为真,我必定是要报仇雪恨的,不光是为了自己,也为了茉莉。”
茉莉……
还有茉莉姐。
林夕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道:“我回去和大家商量再决定吧。”
“慢走。”
林夕只想尽快的离去,明明是过来放松心神的,却得了这样的结果,这么的揪心,她实在太难受了。
她行色匆匆,连院门都没关上。
可真的能商量出来结果吗,谷姜不敢去猜想。
光是这么联系刀无泪和剑无梦的关系,他就心如刀割了。
“茉莉啊茉莉,死了的人才是最轻松的,对的吧?”谷姜关上院门了之后,回身对着院里的茉莉花,说:“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了,太痛苦了。”
风摇了花苞,宛似茉莉在否认他的话。
“刀无泪,刀无泪,为什么是他?”
谷姜抱着头,蹲下来,半晌才开口,继续说:
“他要是没死,该有多好啊,我就能问他,究竟他和剑无梦有什么关系了,该死的,我去晚了一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肩上有重量。
谷姜抬起头,结果失落了,他见到的是草昧子。
“不是回房间午休了吗,怎么了?”谷姜站起来。
“我口渴了,出来找水喝……你这是……吃撑了?”
“嗯,吃撑了。”
草昧子要是忽略他眼里的血丝,便相信了谷姜的话,可人艰不拆,道:“吃撑了也得站起来吧,蹲着不是更难受?”
“就是走累了。”
谷姜佯装的若无其事,将茶壶、茶杯和果盘收进厨房去洗了。
草昧子望着他背影,喃喃自语道:“明明就是要哭了,干嘛不哭呢,又不是真的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也有痛哭流涕的时候啊。”
→↓←
有时候,搞不懂的事情就不要去弄清楚了,或许结果会让自己痛不欲生的,可不能知道真相又让自己抓心挠肝的难受,怎么办?
林夕就这么坐着,思考着问题,已经好几个小时不动了。
再继续坐着,她能成雕塑。
“哎,我不是有心和你吵架的,实在是……”
“别说话。”
阳霜雀僵硬着身体,真的没说话,由着林夕靠住他肩膀。
躲在旁边的橙橙见了这一幕,除了摇头能有其他的办法吗?
没有啊。
让阿雀去劝阿夕,真是她做过最愚蠢的事情,现在搞得他们俩是一起稳坐成雕塑。
挠挠头,橙橙最终叹了一口气。
夫妻间的事情最是难讲,所以,自己还是回去研究菜谱吧,看他们也变不出来一朵花,只可能被喂了大把的狗粮。
狗粮……橙橙闪过一抹失落。
不过往事难追回,她现在也挺好的,干嘛想那么多呢,走吧,研究菜谱喽。
橙橙的身影消失无踪,浅玫瑰红色的眼眸才收回来,林夕说:“熊霸天那家伙还没有找到吗?”
“……没。”
“混蛋,我迟早要弄死他。”林夕咬牙切齿的。
“嗯,我帮你……啊?”阳霜雀茫然看着她,说:“干嘛掐我啊?”
林夕坐直了身体,双手环胸前,眯着眼,道:“上哪里沾花惹草,一股子的胭脂水粉味,不洗干净就滚去睡地板,哼。”
“……你这是吃醋了吗?”阳霜雀抓抓脸颊。
“吃醋你个二百五。”林夕满血复活了,竖着食指就说,道:“你给我注意着点,敢对不起我,你就死定了,打断翅膀的那种,让你接都接不回来,哼。”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前一秒,整个人颓唐得不行,后一秒,竟狂风暴雨了起来,也不用这么女人心海底针吧。
“说正经的。”林夕正襟危坐,秒秒的变脸,道:“鹘野死了。”
“……怎么死的?”
“听谷姜叔说,是因为当了绝杀阵的阵眼。”
绝杀阵?
“他疯了吧,当了绝杀阵的阵眼之后会灰飞烟灭的,神魂都没了,哪里能有复活的机会,这这这,幽冥府也太狠了吧,为了一条虫母就这么毒辣,真是不可理解。”
“可这也就证明神族的势在必得,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冲破屏障,然后再次屠杀芜凰域,将这里变为新的殖民地,这样的话,我们也会死的。”
这么严重的事情必须召集会议,阳霜雀道:“我们必须联合一切能联合的力量,只有我们的话,实力上比不过神族的。”
“谷姜叔和阿朗正在接洽幽冥府,但想来阻碍还不小,那些过惯了和平的日子,意志力可能都被磨没了。”
“不过是没被激发出了血性,只要有它在,我们就不会输了。”
“阿和,血色,你们回来了。”
是的,他们回来了。
“姗姗呢,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林夕说。
“姗姗去找橙橙了,说是要交流经验,我和血色就先回来了。”
“哦,那我也去找她们了,你们自便吧。”
第860章•线索(20)
“哦,还有一件事。”
林夕告知他们之后就走了,大家便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转折。
怎么办?
“我不相信。”阳霜雀生气,道:“无泪怎么可能与剑无梦有关系,阿朗肯定搞错了,你们不会觉得这是真的吧?”
阿和安抚他躁动的情绪,道:“不能说相信刀无泪和剑无梦是同一个人,可也不能否定阿朗这边的情报就是假的,更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比如说,剑无梦是故意的。”
“嗯,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性,你呀,别这么毛毛躁躁的。”血色玫瑰弹他脑门。
“可我就是不舒服。”阳霜雀摸摸额头,反正也不疼,就是有点痒。
看他情绪稳定了,阿和才继续说下去,道:“我们都受过刀无泪的恩情,这一点,我们是不会忘记的。”
“那是自然的。”血色玫瑰捧着一碗樱桃,邪魅着笑容,道:“可是呢,刀无泪真的挺不仗义的,居然消除了我们的记忆,这一点,我是不可能轻易原谅他的。”
“所以说,究竟神族为何这么在意刀无泪,这是我们必须解答的一个困惑。”阿和公放了光屏,道:“这是我出去找来的资料,发现了没有?”
共同处皆被画了红线,只要有刀无泪出现的公共场所,势必有人跟着他,即便跟踪者换了一波又一波,但绝对没有错过他的行踪。
“我有问题啊。”阳霜雀指了光屏,说:“无泪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没发现被跟踪……所以说,刀无泪明知道有人跟着他,却没有甩开,为什么?”
是的啊,为什么,除了当事人能回应,谁能知道呢。
可他就是不相信。
“……你这些资料从哪里找来的?”阳霜雀说。
阿和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天道。”
“那家伙,唯恐天下不乱吧。”阳霜雀都喷出了唾沫。
气死了。
血色吐了核,眼睛也在光屏上转悠,说:“我真是看不懂天道,为了保住刀无泪的性命,他成了废人,可现在,怎么看他都是在出卖刀无泪呢。”
“所以才说啊,我们不能轻信任何的一方。”阿和叼走碗里最大的那颗樱桃往嘴里塞。
这么被虎口夺食,血色玫瑰将水晶碗都给了阿和,并挑眉,哼了。
得来的,阿和弄乱了他头发。
“哎,你们究竟怎么想的?”阳霜雀盘腿而坐。
“不怎么想啊,谁让刀无泪成为这场游戏的主人公,谁就是幕后黑手。”
阳霜雀侧脸去看阿和,说:“你弟弟,最近都不能好好说话了吗?”
“他就是……”阿和抿了唇,道:“我们血族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血色他也不想的,只是因为能力在慢慢复苏,所以那脑子就是控制不住,你多加担待。”
阳霜雀摇头晃脑了几回合,说:“要是血色能清楚看到幕后黑手是谁就好了,我们现在也不用像是无头苍蝇般没头绪了。”
“不能的。”血色玫瑰继续吃樱桃,顶着鸡窝头,就是脸好看才能这么肆无忌惮,说:“根据我前世的记忆,我再是厉害,也不过能看零碎画面,除非……”
“你闭嘴。”阿和夺走了水晶碗。
“哎,我就是说说。”
阿和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说:“那是谁,狂妄自大,为了深度催眠而浸入血池?”
“……是我。”血色玫瑰举起双手。
“我警告你啊,血色玫瑰,你要再敢不听我的意见,擅自再用血池进行深度催眠,不用等你被反噬,我先弄死你。”
谈这里,好像没有其他的进展,又提起过往的悲伤,大家就撤了,都各自疗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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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来,鹘野的离世,谁才是那个最伤心的人。
……草昧子垂落了手。
【草昧子,你有空的话,偶尔也回来看看深岚吧,她挺想你的。】
这是幽冥帝发来的信息。
他住在这里这么久了,这是幽冥府发来的第一条信息。
腕表又没有关机。
草昧子想过无数遍,他将如何回到幽冥府,却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方式。
他都忘了,幽冥帝后才是最伤心的人。
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永远无法开口阻拦鹘野,内心最是悲伤了,自己还离家出走,感觉是往她心口又扎了一刀。
那双手,特别的温暖。
不论旁人怎么想的,幽冥帝后一直如慈母般照顾自己,从来不会因为血缘关系薄待了他……草昧子落泪。
真是忘记了。
草昧子抹去泪水,起身洗了一把脸,又将生活用品都收拾好了,出门之后找了谷姜,说他要回幽冥府。
“想好了?”谷姜放下了剪子,他正在院里修剪花枝。
“嗯,我想好了。”草昧子倒了一杯水,再递给谷姜。
谷姜喝了水,滋润了心喉,道:“你现在走了,以后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我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一直很开心,可都不是真实的,即便我也挺向往这样的闲适生活,却无法忘记鹘野为了幽冥府的奋斗时刻,他死了,不代表过往就是回忆,我想,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饭桶,怎么也有用处的时候,现在就是了。”
茶已满,心已空。
谷姜放下了茶杯,道:“既然你都决定好了,我也就不留你了,哦,这里的事情可不能往外说出去啊。”
“我发……咚。”
“真是一个小傻瓜。”
谷姜出了门,草昧子还在地上睡着呢。
等他苏醒过来的时候,鬼行车已经在上空中飞行,驾车的又是阿恒。
“醒了啊。”阿恒轻车熟路递给草昧子肉干,他正在吃饭。
蓝天和白云是最佳伴侣,正如月亮和星星,一样的不可或缺。
草昧子坐在车厢门口,道:“你们尊者可真行,送客方式这么的独树一帜,幸好我不是你们的仇人。”
“村长也是想保护我们。”
“嗯,有他在,你们的生活过得很好吧?”草昧子发现吃肉干好费牙,找阿恒要了水喝,之后说:“我现在也要成为尊者那样的人。”
“嗯,尊者说,你一直是有责任心的人,只是因为太伤心了才选择逃避,我们还打赌你什么时候回去呢……哈哈。”
草昧子也笑了几声,又秒变了脸,磨着手里的肉干,说:“我说你们怎么老是偷看呢,敢情是因为打赌。”
第861章•线索(21)
“……其实吧,我们就是闲着无聊才打赌的,真的啊……兄弟,你冷静,我们这是在高空中呢,掉下去就车毁人亡啦……”
肩上搭了草昧子的手臂,阿恒因为说漏暗中打赌的事情,一时心虚了,也因为所说的理由,现在可不能打架。
“怕什么,我就是好奇谁赢了?”
“……村长。”
草昧子堆着笑容,勾住阿恒的肩膀,说:“没想到,尊者这么有个性,还打赌,哈哈哈。”
“哈,哈……哈……”
阿恒陪着一起笑,可怎么觉得他遇着了自己媳妇儿,变脸就和天气一个样,阴晴不定的。
“回去之后帮我谢谢尊者啊,我出来的这么着急,也来不及备上薄礼一份送给他,这样吧,等尊者再来幽冥府的时候,我肯定已经备好了礼物,真期待。”
“……哈哈,你真是有心。”阿恒尬笑了。
草昧子拍拍阿恒的肩膀,又说说笑笑了几句,这才入了车厢里睡觉。
“……”
阿恒偷偷瞧了好一会儿,这才确定草昧子不会杀出回马枪。
【村长,我感觉,你可能要挂了。】
阿恒在光屏上打字的时候,谷姜正在院里翻阅资料,忽而就冷风凛冽。
他颤抖。
后脑勺阵阵发凉,可回头,不见有什么异样。
那株茉莉花,依旧含苞待放着。
嘀嘀嘀。
腕表猛然响动了,惊了他这颗可能要未老先衰的心脏。
“啊……”
谷姜丢了手中的资料,他戳开腕表,在光屏中看到阿恒的信息。
抽抽鼻子。
【你说漏嘴了?】
阿恒真的是秒回,道:【草昧子说了,他要备上厚礼,等着村长您去幽冥府的时候送上。】
“……”
谷姜关掉了通讯界面,也深刻理解何为“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那样的队友”,真是不幸了。
嘀嘀嘀。
腕表又响了。
以为是阿恒,结果是阿和。
“怎么了?”谷姜接通了讯珖,道:“这时候找我?”
“阿朗刚才来过了信息,说是黑色刀纹现身菟丝城。”
怎么可能呢。
但宁可白走一趟,也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我马上过去,你们就不用出来了,免得被神族的暗桩盯上。”谷姜说。
阿和拨来讯珖也是有这样的考虑,道:“你注意安全。”
“我心里有数。”谷姜挂断了讯珖,回身就见茉莉依旧含苞待放,道:“保佑我,还能回来再给你浇水。”
再不能流连忘返,谷姜回屋拿了几样东西就走出院落。
“村长,您又出门了?”负责守备的村民与他打招呼。
“嗯,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注意防范周边,切不可能掉以轻心。”
“……村长,是不是他们要来了?”
谷姜不想给他们增加心理负担,可不能像是温室一样惯着他们,道:“不清楚,但多加防范也是好的。”
他们点点头,面色凝重却又坚强着面容,说:“好的,村长。”
谷姜挤出了笑容,无论遇到怎样的危机,他都会微笑着面对,也希望村民们不要放弃生命的希望,所以他才要笑着离去。
→↓←
“啊——”
谷姜赶到他们的秘密基地,听到不是谁的欢迎,而是阿恒的悲鸣。
“怎么一回事?”谷姜冲进了门里。
阿恒裹着层层纱布,痛不欲生的泪流满面,却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
“发生了什么?”谷姜都要站不稳了。
大家都在这里了,却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怕谷姜承受不住。
“村长,村长,村长……”
阿恒哭着喊着他,这让谷姜已经确定了事情真相。
这是无法接受的事实,他捂着心口,要摔了,却不让任何的搀扶。
“究竟发生了什么?”谷姜咽了咽口水,他要亲耳听见最后的一击。
“村……”
林夕拦住阳霜雀,摇摇头,道:“谷姜叔,茉莉姐在隔壁屋里休养,但大家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既然林夕都说开了,橙橙也就能接着说了,道:“神族暗桩这次来势汹汹,村民们压根来不及发出警报,等我们发现端倪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先救了阿恒。”
云姗姗担心,看谷姜的脸色就感觉不好,可又不能瞒着他,道:“阿恒是被茉莉护着出来的,不过别担心,好好修养也是能恢复过来的……谷姜……”
大家手忙脚乱的,赶紧将谷姜搀扶起来,可他推开了他们的手。
不用,谷姜这么说了的。
就因为他离开了,村里才被血洗了,是吗?
“村长,帮我报仇,报仇……”
阿恒话都没有说完,被阿和给迷晕了,说是他现在不适合情绪起伏,容易撕裂了伤口。
“谷姜,先起来。”阿和再次伸手去搀扶,道:“无论现在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坚强,这样才能给村民们报仇,明白吗?”
“……我明白。”
可我就是做不到啊。
谷姜抱着膝盖埋着脸。
大家都低着脑袋,由着谷姜先发泄了情绪,但他从来不是什么弱者,谷姜就只是需要缓一缓。
缓过劲来了,谷姜起身说:“村子这么的隐蔽,不可能被猎杀得这么悄无声息,肯定是有谁泄露了信息,也是这个内鬼里应外合的。”
可是,近来都没有接收其他的流浪者,除了草昧子。
“他不是。”谷姜说。
草昧子从来不参与村里的布防,而能准确暗算了他们的内鬼,势必很清楚一旦村子被袭击,阳霜雀等人就会出来帮忙的机密。
这一点,草昧子也不知道。
“会不会是因为上次见过了我,又时常在村里走动,发现我并不住在村里,这才察觉我们是外援?”林夕说。
谷姜不能否决了这个猜想,说:“我离开村子的时候,阿恒正送草昧子回幽冥府,再算算日子,村子被血洗,阿恒受了伤,大概是他回来的那天下午,估计差不多。”
那时候,草昧子他在哪里?
不对!!!
“怎么不对了,草昧子他……”
“鬼行车在半道上没了燃料,草昧子便和他分开了,据说收到了什么情报,往东南方向而行,所以阿恒是提前一天回到的村子,因为我那天见着了他儿子,这才晓得的。”橙橙说。
“可也不能洗涮草昧子的嫌疑……哥,查出了没有?”
阿和将光屏公放了,道:“这是天悦城昨日的报道,草昧子也在出席行列当中。”
第862章•线索(22)
“那也有易容丹可用啊。”
所以,症状纠结在了这里,草昧子成为首要被怀疑的目标。
“我们也不能排除其他人。”阿和说。
““这是自然的。””
究竟是谁出卖了村子,而不管是谁,谷姜都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事情告了一段落,林夕说:“谷姜叔,要不要去看看茉莉姐?”
谷姜点点头,确实要去了。
除了谷姜,大家也出了房间,在客厅里集中,现在有好多事情要他们处理,可头绪在哪里呢?
抽出打印好了的纸张,血色玫瑰边翻边看,道:“这是草昧子的行踪,与阿恒分道扬镳之后就往着天悦城去了,直到现在才离开,说是回幽冥府了,感觉就是故意的。”
跟着阿和在黑板上整理事情的脉络走向,云姗姗粗略对比一番,说:“是不是,神族那边已经知道我们要和幽冥府合作才故意出来搞事?巧合这种事弄多了,感觉他们也挺幼稚的。”
“谁能谁好到哪里去,就算这些手段真的都用烂了,但好用就行了,咱们不也是经常使诈……笔去了哪里?”
阳霜雀转身去找签字笔,刚才都放在这里的,怎么就找不着了?
“我也是一直奇怪,按理来说,有屏障阻隔,神族无法过来芜凰域,哪里能操控这么多人为他们买卖,可暗桩几乎遍地都是,烦死了。”
倒热水进茶壶里,橙橙说:“嗯,比毛桃还难处理,最简单的削皮也会沾到一手的刺毛,喝茶。”
站在黑板前看了好久,阿和这才敲了敲,大家便看向了他。
“阿朗目前正在追踪虹朦,她是剑无梦的手下,抓住了,或许能撬出不少的秘密,但她神出鬼没的,想抓住,很难。”阿和说。
“不是在说村子被屠的事情,怎么又扯上了虹朦?”
“是你们刚才的对话让我换了一种思路,或许,我们之前一直觉得是神族之人在操控暗桩,但反过来呢?”
怎么反过来?
阿和将一直未知的暗桩头目、神族的图片相护调转。
云姗姗瞬间领悟他的意思,说:“阿和,你认为不是神族在操控一切,而是与谁在联手,通过合作的方式进行着谋划。”
“岂不是屏障出了问题。”
“屏障是在雪封之战的时候设下的,距离现在也有三十多万年,真要是有了问题,也不足为奇。”
这样猜测出来的可能性,绝对比想象中麻烦。
“可谁也不知道屏障的设立之处在哪里,我们想修补也很难啊。”
阿和也明白,可现在都是猜测,至少神族目前没有大规模发兵,情况或许尚未有那么的糟糕。
“神族不能发兵,所以才有僵兵的出现,那些黑虫就目前来说,不能说是完全消灭了,暗桩之主不会没有两手准备,现在肯定想办法另起炉灶,他们能过来屠村,本质上也是一种炫耀。”
这才是让大家感到疲惫,甚至是无力的事情。
只要暗桩之主一日不除,神族破除屏障的可能性就越大,尤其是他们并不清楚屏障的设立之地。
无奈的无奈,组合在一起,真是让他们顿感挫折。
“也是好生气。”阳霜雀环手在胸前,瞧着就气呼呼的。
大家都明白他所指,刀无泪没死的话,确实能为解答不少疑惑。
→↓←
“谷姜叔。”
林夕先看着的他,谷姜便冲着他们挤出笑容,道:“这段时间,要拜托你们照顾茉莉了。”
“欢迎。”橙橙带头先鼓掌,也是为大家加油鼓劲。
谷姜走下了楼梯,说:“我刚才听到你们谈论屏障,怎么了?”
阿恒将事情一说,谷姜便皱眉,似乎清楚某些内情。
“不清楚怎么说才好。”
“还有你说不清楚的事情?”
谷姜接过橙橙递来的茶水,说了一声谢谢之后,道:“许是一种感觉吧,听说过国主生辰纲吗?”
阿和最先反应过来的,他迟疑,却又不能瞒着,道:“那不是一个传说吗?”
血色玫瑰也回忆了起来,说:“国主生辰纲,不就是我们小时候的睡前故事。”
“嗯,我也以为是故事。”橙橙也说了。
他们的前世记忆,都有这样的故事,内容几乎是相同的。
故事里,都说有一位国主,在百岁生辰的这一天,因为治国有道,神女天降为他庆生,并将一幅画留作纪念,国主去世之后将画作为陪葬品,埋了。
故事不同的地方,就是画中的内容。
阿和、血色玫瑰的版本中,画作内容是万里江山,意思是国主的朝代昌盛,不能长明是因为他没将画留给后事。
橙橙听说的,画上描绘了神女的舞姿,国主因此将它带入了坟墓。
可林夕的记忆里,画作内容是国主留存子孙的巨额宝藏。
云姗姗差不多和林夕是一样的,可不同的是,神女不是来祝福国主,而是下凡来复仇的,并用生命的诅咒了他,逼得国主不得不将国库中的部分金银财宝埋藏起来,并留了这副画作为指路航标。
阳霜雀孤家寡人,没有长辈给他说过这个故事,可是呢,他脑里却有相似的故事,但不是画作,而是一个人。
“说是有一个国主,爱上了一名女子,可就因为身份差别甚巨,被迫分开了,国主后来思念成疾,便抑郁而终,死的时候仍旧抓着女子的画像不放,后来吧,他故去的宫殿就闹鬼了。”
感觉上,故事内容真的不一样的啊。
“我没说完呢。”
阳霜雀剥开橘子,转手递给了林夕,活脱脱给他们塞了一把狗粮。
这才发现,阿和握着云姗姗的手心,相视而笑的模样都在散发着光芒。
“……你继续。”
继续啊!!!
你们别再试图搞什么比赛了!!!
他们这些单身狗被闪了眼,还要被虐心,不可取,不可取。
“故事的后边,讲了国主的儿子……”
阳霜雀吃了林夕递来的苹果,顶着被单身狗怼着的钛合金狗眼,说:
“国主的儿子继位了,但他恨极了这个父亲,便在月黑风高的一天晚上,撅了国主的坟墓,又将女子的画像带去高僧施法,困住她,让她永远无法转世,所以才有了宫殿闹鬼的事情发生,之后……”
之后什么啊之后?
“无泪就说到了这里,后来的故事究竟怎么样了,我就不知道了。”
第863章•线索(23)
刀无泪怎么讲了这样的故事?
“哦,也不是他讲给我听的,而是闲来无聊念的故事,我当时也挺闲的。”
一颗蛋,确实也是挺闲的。
“我们的故事都不一样,但相同之处在于国主,以及那幅画,谷姜叔,国主生辰纲怎么了?”
嗯,还是听谷姜怎么说的吧。
谷姜眨巴眨巴了眼睛,他在想措辞,道:“其实吧,我不小心听说了,国主生辰纲,那幅画里描绘雪封之战的地点,以及屏障的存在,因为事关重大,幽冥府便将它封存在了某处。”
幽冥府?
“是否幽冥帝会知道这件事?”阿和追问他。
谷姜更是无奈的,说:“就是知道了地方也没有用了,幽冥帝这么说的,我之前也有探问过的”
“知道地方也不能进去,那是在哪里?”
狼涯深渊。
“……”
这可是一件不怎么好的消息。
意思是,暗桩之主可能清楚屏障的所在,并通过那里与神族达成共识,而他们现在依旧一无所知。
或许哪一天,死亡镰刀会架在所有人的脖子上,而在这样的猜想实现之前,他们只能被动挨打了?
不,不,不。
“啊……”阳霜雀突然喊了起来。
“干什么?”
林夕说他这样吓了自己一跳,怎么了,突然大惊小怪的。
大家都看着他呢,阳霜雀摆手,说:“我想起来后续了,就是那个国主和画的故事,无泪当时吐槽说哪有这么烂尾的结局,作者是脑子不好使了吧。”
所以呢,什么样的结局能被刀无泪这么吐槽?
“无泪当时是这么说的,我就是记得了大概,说什么儿子和情人居然在一起了,那干什么撅坟墓?啧,就是为了拿走国主的陪葬品……为什么要拿走陪葬品?”
后边就没了。
刀无泪为了找答案,将书给翻了无数遍,反正就是没有说答案。
啊,真是好神奇。
不管了,还是想想其他的办法,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屏障这件事,必须弄清楚,真的很重要。
“啊!!!”
“……别老是大惊小怪的啊。”
林夕就要揪住阳霜雀的耳朵,他跳开,说:“我又想起来一件事。”
谷姜往后退,他没有心虚,就是不能承受阳霜雀的炙热眼神,道:“你想起来一件事就说呗,为什么要看着我?难道我和你想起来的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你完了。”
“……哈?”
哦,不,茶针。
又是一个极为不幸的消息。
“茶针里边还有其他的东西?”谷姜真是头晕目眩的。
哪里能想到刀无泪在茶针里边藏了别的东西,难怪要和绯修说了,这样物品能有大作用。
怎么办?
他都碾碎成粉末了,想粘都粘不回来了,风已吹走了茶针的尸体。
世界已黑暗,拉灯也是没有用处的,太悲伤了,这个故事。
谷姜想捶胸顿足,可事已至此,脑抽啊。
→↓←
幽冥府•星宸宫
“……啊啾。”
草昧子揉揉鼻子,他生病了。
然后的然后……碧灏端着药。
那碗药浓稠乌黑,不知道有多苦味,悬念绝对是故意的,草昧子往后缩了缩,道:“碧灏姐姐,我一会儿就喝药,这也太烫了。”
碧灏深知草昧子的习惯,将药碗放在他手里,道:“不烫了,我进来的时候才用过降温术,温度,现在刚刚好。”
碗都是温的,失策了。
“我……我想吃蜜饯,甜果。”
“不能吃。”
“啊,为什么?”
“悬念说,这些甜食都和药有冲突,最近要禁食甜品,所以,喝了它,良药苦口,利于病。”
“……咕咚。”
好可怜,居然被灌药了,鹘野……鹘……
碧灏敛去波动的情绪,她也不好受,道:“少爷,喝了药就回去睡觉,别在这里吹风了,再着凉,悬念这时候出门采药去了,品香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下手更黑还特别狠辣。”
“我是医生,又不是侩子手,下手黑,哼,病人要是听话又有我什么事。”品香迈着步子进入了卧房。
“……啊啾……啊啾……啊啾……品香,你身上抹了什么东西,这么香?”
草昧子对香味敏感,而鼻子就已经够难受了的,被品香裹挟的气味一冲,他更不舒服了。
“就是一般的香水,你可是没有品味。”品香打开了药箱,取出一截香丢入小铜炉里,点燃之后道:“听说你病了,我想着,你也是不肯好好喝药的,还是外服更好些。”
“……少爷才喝了药。”碧灏担心与香薰会对冲。
“没事的,我来的时候看过了药方,不会有事的。”品香拿过了药碗,道:“喝得这么干净,别不是往哪里倒了吧?”
“才没有。”草昧子现在都是一嘴巴的苦味,也有碧灏在,他哪里能倒了药。
“你要是配合治疗,估计明天就好了。”品香搁了药碗在桌上,又从箱里拿出药包交给碧灏,道:“一会儿,让他泡个澡,去去寒气。”
“嗯,也好。”碧灏拿了药包就去浴室。
差不多两分钟左右,品香突然将药箱盖上,草昧子喝了药就昏昏沉沉的,坐在床上正打瞌睡。
突然,药箱盖上了,草昧子就被惊醒了,看品香在转身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根针筒。
草昧子见了就躲,啊啊的叫了。
品香居然要抽他的血,那怎么可能。
“你干嘛?”碧灏听到声音就出来,看品香摁着草昧子就要抽血,道:“放开他……放……你……我……咚。”
“碧灏姐姐……救命啊……唔唔唔……”
“别挣扎了,我那燃香可不是作假的。”
草昧子的身体发软,压根不能使出力气挣扎,更不要说是对付品香了。
呜……啪。
品香被一股力道推开,一句“谁”的问语没说出来,针筒在她的手里,可自己反手就扎在胳膊上了?
屋里没有第四个人。
品香很确定。
“见鬼了。”品香拔出了针筒。
它被污染了,针管里都是她的血,品香要去拿新的针筒才行,要的是草昧子的血液,不是她的。
药箱竟自己落地,砸在地上的瞬间,紧闭的房门被踹开了。
……不是的。
房门不是被踹开的,是那一股风,冷飕飕的,袭击了过来。
品香避之不及,被这股阴风击中腹部,身上的伪装就脱落了。
第864章•线索(24)
“……虹……虹……朦……”
草昧子昏厥过去,那是药物起了作用,可模模糊糊之时见着了虹朦。
她,怎么会在这里,品香呢?
草昧子猛然坐起来,一直猛吸气,都忘了吐气。
“没事了,没事了。”悬念安抚他,道:“吐气,吐气,吐气,要吐气……”
草昧子跟着语音指引,慢慢恢复了呼吸,也渐渐稳住情绪,思维逐步回笼了。
抓住悬念的胳膊,草昧子神色紧张,说话也口齿不清,但不影响理解其内容。
“碧灏她没事,只是被药晕了过去,品香也安好,她们都没有事情,你放心。”悬念说。
“……我……虹朦……我看到虹朦。”
悬念轻轻拍他的后背,说:“嗯,她被捕了,殿下正在牢里审问她。”
“……被捕了?”
悬念转身坐上床沿,与草昧子面对面,说:“有人遇见被偷袭的品香,我们才发现你这边出事,而赶过来的时候,虹朦已被打晕了,不是你和碧灏合力击退的她吗?”
不是啊,草昧子摇头,说:“我们没发现品香是假的,她燃了迷香,又支开碧灏姐姐……哦,虹朦想抽我的血。”
“抽你的血?怎么就要抽你的血?”
“不知道……她抽到没有?”草昧子摸索身体。
悬念帮他检查过了,草昧子的身上没有针孔,也就是虹朦可能没有抽到血?
“我去和殿下说说。”悬念急匆匆走了。
草昧子也急,但他晕。
躺在床上去缓解头晕,他中的药效还没有彻底退去。
……哐当。
“……谁啊?”
草昧子扭头去看,屋里又没有第二个人,那落地的相框又是怎么一回事?
慢慢坐起来,草昧子喊了一声,外边就进来了侍女。
“少爷。”侍女给他行了礼。
草昧子就是因为头晕才喊的侍女,道:“你看看,屋里有没有其他人在。”
侍女不明白,也感觉特别奇怪,还是遵从草昧子的指令,将房间走了一遍,最后说没有其他人。
没有人?
侍女捡起了相框,已经碎了。
相框里的照片是他和幽冥帝后、绯修、鹘野的合照。
“你去找新的相框过来。”草昧子靠在床头。
“好的,您稍等。”
侍女去取来相框,又让另一位侍女收拾地上的碎片。
草昧子握着没了玻璃的相框,侍女先前还想拆了它,可他没让,想自己亲手换了相框。
新相框送了过来,草昧子也有些力气了,便亲自动手拆开老相框……什么东西啊?
照片里藏着一张纸。
草昧子打开纸张,里边竟是刀无泪的亲笔信!!!
他看完了。
“帝君他现在何处?”草昧子又喊了侍女。
“您稍等。”侍女跑去外边问了情况再回来,说:“帝君和帝后正在花园里散步,您是要请他们二位过来吗?”
“……请他们过来。”
他现在没有力气,只能让侍女请幽冥帝后二人过来。
侍女出去了之后,草昧子坐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只能先找事情来干活。
照片装进新相框之后,草昧子隔着玻璃摸着它,心情复杂又激动。
→↓←
幽冥府•雅正所
谷姜这时候过来,绯修才离开地牢没多久,正要去见他的时候,悬念急匆匆进来书房找他。
“你说,虹朦要抽草昧子的血?”绯修坐回了位置,又喊来新的副官,道:“阿柏,你去客厅招待谷姜,让他稍微等我一下。”
“好的。”
待阿柏离开,绯修便让悬念说清楚事情经过,在知道草昧子苏醒之后心情安慰,但晓得虹朦要抽他的血液,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本殿会查清楚的,你先回去,不要声张。”
“是的。”
悬念出去了之后,绯修还坐在书房里好久,直到阿柏过来敲门才反应过来,自己晾了谷姜都好久,他得赶紧去。
到了客厅,谷姜端着一碗莲子汤,旁边是帝后。
“姐姐,您这是?”绯修走过来。
帝后优雅,端起一碗莲子汤给绯修,说:“正好煮了甜品,又送过来你这边,见到尊者了,所以也请尊者尝尝本后的手艺。”
绯修接住碗,他才不是想问这个,可谷姜在呢,怎么能吃得这么香?
“尊者,口味如何呢?”帝后坐在他边上。
谷姜一直没说话,他慢慢吞吞吃着,帝后问他才开口说道:“汤的甜度合适,莲子也煮得很糯,帝后果然是心灵手巧。”
帝后笑了,眉眼弯弯道:“是吗,尊者你要是喜欢的话,今晚留下来吃饭吧,本后亲自下厨。”
姐姐,你也太开心了吧。
好奇怪。
绯修吃着莲子汤,边看着他们的闲聊,整个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词能说明,玄幻。
然后的然后,谷姜晚上真是留在幽冥府吃饭,姐姐也真的亲自下厨,他们一桌三个人其乐融融。
不,应该说,绯修依旧没有回过神来,所以,其乐融融就只有他们。
绯修时不时看着他们,一桌的美食佳肴都吃不香了,帝后还给他夹了不少的菜,让他多吃些。
绯修吃得不舒坦,谷姜却吃得开心,时不时逗乐了帝后,他们吃着饭,感觉雅正所的餐厅都是他们的笑声,他郁闷了。
一顿饭吃的,绯修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就是一路的猛吃,最后发现自己差点就吃撑了。
真的无语了。
“这是本后弄的新甜点,尝尝吧。”
侍女捧上三碗豆腐花,绯修看到就撑得慌,但真的不能吃,因为帝后会不开心的,到时候泪眼汪汪的看着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吃吧,真要是招惹帝后不开心了,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宴席结束了,谷姜还留在幽冥府里休息,让绯修真的很无奈。
他们究竟是怎么了?
“姐姐,你究竟在干什么。”绯修拉住帝后的衣袖。
帝后依旧在微笑,说:“本后在和谷姜打好关系啊,你也别想太多了。”
没有兴高采烈,但笑容灿烂,让绯修怎么可能不怀疑她的心思,道:“姐姐,你还是和我说清楚最好,而且,我也有事情和你说。”
“去你书房吧。”帝后勾住他的胳膊,道:“有可能,你也应该要知道才可以。”
“嗯,书房里再说。”绯修绅士风度地领着帝后往书房那边走。
角落里,有一双绿眼,正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第865章•线索(25)
安排谷姜在雅正所里住下,门口还有一男一女的侍从随行伺候着,让他不用担心生活不便什么的。
夜深了。
谷姜溜出了房间。
他有事情要办,必须要见到草昧子才可以。
树枝沙沙作响着,夜里的幽冥府和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一样的黑暗,哪怕是有光明之处,也不过是点点萤光而已。
如何正确走到草昧子的所在地?
夜间的幽冥府会有所变化,这是一个阵法。
它的存在,让幽冥府变作了迷宫,懂的人才能行走出来。
所以说,谷姜是在剑走偏锋。
真的很危险。
可能看似曲折的走廊,在下一步的时候,或许将成为平坦的直线,将你送到某一个侍卫巡逻队的面前。
所以说,谷姜是在挑战幽冥府。
“……你怎么在这里?”
即将碰上巡逻的侍卫之时,背后出现的一只手,揽住谷姜的腰部。
阿朗用力地往后一收,谷姜就被他拽到了黑暗之处。
侍卫们从旁边经过,他们也没有发现这两人的所在,直到离开之后才冒了出来。
“为什么过来了?不是说幽冥府由我来走的吗?”谷姜很生气。
“正好追查到了虹朦的下落,这才出现的幽冥府,你不用觉得是本王抢了你的活。”阿朗背过身体去,道:“幽冥府这边的机关比本王想象中要多,估计要想找到虹朦,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虹朦怎么会在幽冥府……”谷姜觉察自己的问话不对劲,道:“应该说,虹朦是被抓了吗?”
“不清楚,但听说今日的时候,侍卫间有大行动,只是本王暂时没有查出来,你是来查屠村的事情?”
“嗯,我总得给村民们一个交代。”谷姜点点头。
“其实,本王不怀疑草昧子。”
“那你怀疑谁?”谷姜皱着眉头,说:“你是在怀疑阿恒吗?”
“或许吧,毕竟那些臭虫也不是百分之百会被你察觉,很可能已经附体在阿恒的身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谷姜多想给阿朗来上一拳,可又不能否认他所言的话就是错的,无可奈何的退了一步,说:
“阿恒那边也得查,草昧子这边也不能少了,你现在能不能找到草昧子的下落?”
“本王不是狗。”阿朗抬手指了一边的方向,说:“你最好先回去再说。”
“我不想再等了。”谷姜要行动。
脚下突然就虚空了。
是阿朗够及时,在谷姜摔倒河里之前拽住他的胳膊。
“你看吧,这地方也太邪乎了,你觉得自己能找到草昧子的下落,别着急都给弄死了才是。”
这不是讽刺,而是一种非常现实的话,谷姜不能反驳他的话不对。
“那我现在也不能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的地方变化多端,你有什么好办法?”谷姜向阿朗求救了。
阿朗握住了下巴,意味深长道:“你怎么来的,你就怎么回去,听说,这就是幽冥府的阵法破解之道。”
“……”
这不是废话的吗,他也想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当他傻不成,可原路返回的话,这条路在哪里啊?
谁能指出一条明路给他呢。
真是一件让他顿感无语的事情。
“你就想着回去吧,反正,你也不能喊。”阿朗耸耸肩,说:“喊了之后,你说自己梦游,也是可以的,只要他们相信你就可以了。”
“……”
究竟,是谁比较傻不愣登的?
可思来想去,也就是阿朗这个办法可行了。
“你怎么办?”谷姜说,总不可能一直在这里晃着吧。
“我啊?”阿朗不是很在意这件事,说:“我就随便找个地方窝着吧。”
“呵呵,真是祝你幸运了。”
→↓←
那句话这么说来着,柳暗花明又一村。
谷姜以为自己肯定是要被发现的,结果他真的又回到自己的住所,甚至在这里看见了草昧子。
他为什么要过来呢?
谷姜也庆幸自己回来的刚刚好,要是那侍从敲门,不就发现自己偷溜出了房间,所以算是他运气好吗?
“草昧子,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谷姜发现他欲言又止,心中对他的怀疑便加重了几分。
草昧子吞吞吐吐的。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你这么吞吞吐吐的,让我也是很为难的,总不能大家一起坐在这里到天亮吧。”
谷姜的心中有多么渴望一个结果,也希望草昧子的到访能给他一个痛快,可怎么能磨磨唧唧的。
有话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草昧子是这样想的,可实际上,大家都没有办法真的那么的痛快,主要是他也有自己的无奈。
“草昧子,要不然,你明天再过来吧,我看你似乎没有准备好坦白。”
谷姜是受不了他的墨迹,便想着就这么样了吧。
“不行的,我还是等不到明天。”草昧子站起来说话。
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不能等到明天,是因为屠村的事情吗?
谷姜其实超级想要这么告诉他的,可是不行的,这样就是随意给草昧子定了罪。
他一直坚信,不要将任何人当作罪犯,因为仇恨会蒙蔽了自己的双眼,让眼中的世界彻底沦为罪犯的天堂。
即便,这个世界真的污浊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方,也要相信自己的坚强才是克服一切的良药。
他走过那么多的路,见过如此两边化的极端风景,有好有坏,因为心存着希望,自然愿意世界的美丽永远在光明中屹立不倒。
实际上,谷姜是在给草昧子坦白的机会,他希望对方能把握住机会,可好像又与希望中的自己反着了。
便想着,或许自己能更加稳重几分,听完草昧子的话。
只不过,他为什么提及了翠雪渊谷?
“我就是想知道翠雪渊谷究竟还存在于世吗?”草昧子扣着自己的手指,他很着急,又不无可奈何的不能急于求快,道:“能不能告诉我,翠雪渊谷还能再去吗?”
“……我不清楚。”
“为什么不清楚,翠雪渊谷不是你们的地盘吗?”草昧子瞪大眼睛。
“准确来说,翠雪渊谷的存在一直是小世界,我不清楚在这一世……我的意思是,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去过那里了,我不知道它究竟还存在与否,或者,它原本就不存在。”
这是准备将他给绕糊涂的前奏?
草昧子真的不懂。
第866章•线索(26)
翠雪渊谷,那是上辈子的事情,芜凰域经过重置,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这一世,他和刀无泪没有关系,他们也一样,能回忆往昔,无非是因为他们心有旧恨。
“我怕是帮不了你的,哦,阿恒上次和我说,你在半道上和他分开了。”
草昧子反应慢了一分。
谷姜就再说了一遍。
“哦,是的,那时候,正巧殿下派我去了天悦城,我也是不好意思,让阿恒自己留下来维修坏了的鬼行车,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又遇到一些事,没办法和你联系,就……”
“你在天悦城遇到了麻烦?”
草昧子认真思考了一番,说:“也没有,挺顺利的……就是好顺利才觉得奇怪。”
外出任务能顺利结束,应该算是一件好事,怎么就奇怪了?
“天悦城城主张琛的主张几乎和帝君背道而驰,但真不能说他有二心,唔……张琛城主是一个实力派的男人,就是不苟言笑的,严肃得旁人不怎么愿意靠近,可我那日见了他,也一样,就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舒服。”
感觉上,张琛城主像是贴了假面具,让他心里可劲得难受。
草昧子认真说着自己的直观感受,谷姜也在仔细观察他的异样。
心里一阵的失落,又有几分的窃喜。
“……你怎么了?”草昧子移了视线看他,就是因为谷姜一直在盯着自己,说:“我是脸上有东西,你这么看着我?”
不能这么轻易被蒙骗了,谷姜想最后再试一把,道:“你离开之后,村里被屠了,阿恒也受了重伤,估计以后都不能再走路了……哐当。”
草昧子因为惊愕,腿部顶到了桌底,也因为这声音而惊动屋外的侍从。
谷姜慢悠悠,抬了眼皮。
果然是这样。
“怎么可能呢?”草昧子回身正对着谷姜,说:“我走的时候不都好好的吗?”
“嗯,不清楚是谁泄露了村落的信息……”
草昧子跌坐回沙发里。
侍从见他们并没有起了冲突,面上真是带着几分尴尬的神色,便努力地压低存在感,让他们忽略自身的存在。
“看起来,我是一个危险人物。”谷姜抱着臂膀说。
草昧子反应过来,刚开始是没有理清谷姜的意思,后来才明白,道:“怎么会是你的问题……我被袭击了,就在幽冥府,还是我自己的房间。”
“那可是不大好的消息。”谷姜忽而就想起来阿朗的话,便侧面打听一番,说:“谁这么有胆子跑来幽冥府袭击你?”
草昧子摇摇头,他不能说。
“嗯,好,你回去吧,我也累了。”谷姜下了逐客令。
今日,他已经搞清楚了一件事,不,还有其他的事情,也就没必要再磨蹭下去。
“……你真的不能找到翠雪渊谷吗?”草昧子抱着希望再问一遍。
“……”
草昧子最终也是失望而离去,谷姜他确实无法给出肯定的答复。
而待他离去,谷姜用腕表给阿朗发信息,猜测虹朦应该被抓了。
→↓←
洗漱的过程中才有阿朗的回复,谷姜擦了手,点开信息。
【嗯,我看见了。】
什么算是看见了?
信息量巨大。
最坏的结果,无法就是阿朗也被抓了。
谷姜猜测着,下一秒就看腕表响了。
是绯修。
真是一件不大友好的事情。
“有没有空,来一趟吧。”
绯修就给他留了这么一句话,再之后,房门就被敲响了。
谷姜关了水龙头。
换了衣服才开的门。
“尊者,殿下请您走一趟。”
让侍从在前边带路,谷姜慢悠悠跟在后边走着。
天就灰蒙蒙的亮,周边已经有起来扫洗幽冥府各处的侍从,一路上都能看到不带重复的忙碌身影,或着急,或纠结,这就是出生命运的不同。
谷姜想,世界规则一直是优胜劣汰,可身处富贵之家的渣碎们也挺多的,他们的存在又算是什么?
难道,不公平才是世界规则的运行基础?
地牢的门厚重而古朴,因为经历的不是岁月,而是磨难。
地牢的阶梯也一样,踩在上边能感觉冰冷,谷姜现在换成了阿柏在领路,刚才的侍从在门口那里就被截住了。
“尊者,殿下在里边等着您。”阿柏开了一扇门。
铁门的关合总要发出非常难听的刺耳之声,谷姜一直不喜欢它的响动,真是挺不舒服的。
路,笔直着向前。
有些光,透过狭窄的窗户穿进这条路,谷姜借着它,能看到尽头有拐弯。
阿柏依旧在前边指路。
谷姜更觉得,阿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条路的去向该由他来选择。
感觉是感觉,现实是现实。
绯修坐在一面墙的前边,谷姜来的时候,这里有鞭子抽打的声音。
进来之后才发现,绯修正在审问犯人,而这个犯人会是谁呢?
阿朗说他看到被抓的虹朦,那么理所应当的,现在被拷问的犯人会是他吧。
猜错了。
谷姜不经意间挑了眉。
“你这是要玩什么?”谷姜先开了口。
被抢了先机,也不能代表什么。
单边胳膊搁在椅子把手上,绯修的右脚也顶着前面的桌子。
桌上,摆着好多样的刑具,每一种,都能让人痛不欲生。
“殿下,她晕了。”
负责行刑的狱卒过来禀报,绯修便让他先出去。
“让我一大清早过来看你打人,这么鲜血淋漓的事情,也不怕我给你抖搂出去,坏了幽冥府的名声?”
谷姜故作的轻松说话,鹰瞳在暗中寻觅着阿朗的踪迹,可事实上并不能找出什么有用的痕迹。
“尊者,你觉得擅闯幽冥府,又袭击了人,这将是怎么样的重罪?”
他是想要问什么?
谷姜可不敢随意应付他,绯修这家伙一直很难缠,道:“那要看袭击了谁吧。”
“嗯,亲疏有别,人之常情。”绯修起了身。
烙铁烧得很火红,滚烫滚烫的透红,浸入水里的时候都能煮沸了它,一直在冒着热泡泡,真的很危险。
绯修又将烙铁放入炭火当中去烧,上边的水珠滚进里边就和热油滚烫是一种反应,滋啦滋啦的响着。
谷姜一直扎根着,不轻易退缩,也不能瞬间秒怂。
“本殿一直觉得自己活在危险当中,所以才对身边之人都要求严格,试图让他们都能活下来,可结果都尽不如意。”
第867章•线索(27)
谁能尽如世间意。
就是神,不一样陷入两极分化,更糟糕的是,坏的占据了优势。
所以说,何必执着于生死。
“谷姜,你可有想过,这世间不是善恶对立,而是不可分割的杂糅,若是一味地强求善良,只会让罪恶更加的肆无忌惮……啊!!!”
烫焦味慢慢散在空气中,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谷姜亲眼见着绯修挖开虹朦的血肉,将烙铁印在了筋骨上边。
他眼睛不带眨动,绯修说:“你这只狐狸能死而复生,本殿可不是傻子,但是呢,让你死了就太无趣了,没有什么能比你在意的东西毁掉,更能让你明白那些被你残害之后,他们亲朋好友痛惜的心疼。”
虹朦呸了他一口混合血液的唾沫,虚弱无力的说:“我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我不是你们,还有这么的累赘在拖后腿,你……咳咳咳。”
绯修都要扭断虹朦的脖子,但他没有,道:“这不是累赘,你懂什么,没有情感的世界都是灰色地带,再说了,你真的没有在乎的东西吗?”
一条尾巴被逮住了。
谷姜眨了眨眼,确定那是虹朦的狐狸尾巴,而在他思考的时候,绯修一刀割了它。
那断尾之痛可比烙铁烫血肉更疼,虹朦都痛出原型。
两条半的尾巴在半空中摇晃,因为疼,被锁链困住的狐狸仍旧想蜷缩身体,因为要保护自己的意识比什么都强。
真的很痛。
若是能接回那断了的一截尾巴,虹朦应当能立即恢复原型,但绯修不让,直接用无间冥火烧了。
他没有鹘野的能力,可无间冥火还是会的。
无间冥火焚毁了狐狸尾巴,连粉末都不剩了,绯修才斜眼过去看着谷姜。
“你想折磨我?”谷姜和他对上眼,道:“我不会问你为什么,只会直接先杀了你。”
“为什么要折磨你,本殿又不是让你过来受刑的,谷姜……咚。”绯修捡起烙铁丢回水桶里,溅开了水花。
冲他就扬起笑容,谷姜想退步,被吓的。
绯修是自带光环的阴暗,看他这样的笑意,会让你有深入骨髓的恐惧,不自在得很。
“你让我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谷姜压住内心的慌乱。
要是被杀死在了地牢里,谁也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谷姜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主要是稳住绯修。
“别担心,本殿不要你的性命,也不对你残疾有兴趣,本殿就是想让你看一样东西。”
来了,来了,主题过来了。
绯修掀开一块布,黑色的,就是因为它,谷姜才没有发现这里还有第四个人。
也不能算是人了吧,谷姜多想捂住自己的脸。
阿朗,被抓了,还是缩小版的迷你原型,一点也没有狼王的凶悍气质,只有透着坑坑洼洼的丑模样。
没想到,他这样子依旧保持着过去。
“认识吗?”绯修提起来笼子,道:“本殿觉得有几分眼熟,这才没让它成了狗肉火锅。”
阿朗冲他呲牙,你呀才是狗,本王是狼,是魔狼,你个眼瞎的。
谷姜猜测阿朗是这么的意思。
“咳,确实很熟悉。”谷姜说。
他不能放任阿朗变成了狗肉火锅,只能硬着头皮去认了。
“嗯,看来是你的东西……还挺凶。”
“他不能是东西……”
究竟是不是东西,这句话,怎么说都是骂人的啊。
“拿好了。”绯修递出了笼子,道:“若是再有下一次,本殿真的不介意将它给炖了,不为了给谁吃的,纯粹就是为了喂狗。”
“……”
笼子沉甸甸的沉重,谷姜强扯出一抹尬笑,他还是先走的好。
“先等等。”
“……你?”
“本殿还有事情要与你说。”
“她……”谷姜看向了虹朦。
“都说了,祸害遗千年,她没这么容易死掉。”绯修冷笑了,说:“她真死了,那也是没有办法,谁让她自作孽呢。”
黑暗,光明,相伴而生,谁也脱离不了对方。
绯修完美融合了这一点,正常的时候就是阳光明媚,疯起来简直是死神来了,特别喜欢玩俄罗斯转盘。
→↓←
雅正所•书房
绯修没阻拦谷姜拎着笼子进入书房,他也不敢让阿朗独处,省得闹出了什么麻烦。
“你有办法打开翠雪渊谷吗?”绯修打开天窗说亮话。
“……为什么找我来问这个?”
“就说能不能吧,至于原因,本殿现在还不能说出来。”
“你这不给我任何理由就想知道答案,是不是过分了点?”
绯修往桌前倾了15度角,说:“本殿不是给你报酬了吗?怎么着,是不是也像本殿一样,觉得它没成为狗肉火锅,太可惜了?这只小东西可真是凶了。”
“……他……别说东西了,说正经的,你们为什么都要问这件事?”
“草昧子他就是按耐不住。”
“翠雪渊谷……不对,你们怎么知道的翠雪渊谷?”
谷姜可算是明白奇怪的部分在哪里了。
就是啊!!!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的翠雪渊谷,这地方压根不可能存在于世。
究竟要不要让谷姜知道呢?
绯修这么想了的。
他拉开抽屉,自己眼前就有一张纸,上边用铅笔写着几句话,可让谷姜在意的不是内容,而是纸上的字体。
字体在潦草中附着刀无泪的独特笔法,他有时候非要将笔迹写成狂草,有时候就写出可爱感,但相同之处在于署名。
黑色刀纹。
不同的黑色刀纹。
鹰瞳看一眼就能辨认出来,上次去菟丝城才发现那是假的,因为没有实物能分辨,而现在这个是真的。
刀无泪究竟要玩什么?
“他可能说的是玩笑话。”谷姜推回了纸张,道:“翠雪渊谷已经毁了,就算没有被毁灭,也不可能存在于世,或许,这也是一个假消息,故意的。”
谷姜说是这么说,可心里也在打鼓,究竟为什么非要打开翠雪渊谷,这地方不是已经毁了吗?
可刀无泪的话就是石子,投进这场本就是暗潮涌动的活水当中。
“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绯修真的很需要一个好结果,即便可能也是泡沫幻影。
“我也是爱莫能助。”
若是真有翠雪渊谷的存在,村民们就不可能有被屠杀的可行性。
那地方,可以说是最有安全性了,他怎么可能放过。
第868章•线索(28)
这一天,究竟失落了多少颗心。
阳霜雀看谷姜坐在院里的凉亭里都半天了,还是没有动。
橙橙贴心的,备好了熏香摆在旁边,免得他坐着坐着就痒了一身。
“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哪里,坐着舒服吗?”阳霜雀回过脸去。
他是在客厅的位置向外看的,说话的对象就是同在客厅里的她们。
林夕、橙橙、云姗姗,这是标准的三人组。
偶尔云盈盈会过来说说话,但有家庭的女子多数顾家的时间更多些,故现在就只有她们。
林夕正在帮着橙橙处理食材,听到阳霜雀用了一个“们”字,她挑眉,说:“你们的范围是有多大呢?”
都是被训练出来的敏捷反应力,阳霜雀甜蜜着说:“我就是看谷姜一直坐着不动,去找阿朗问,他当即就白眼了我,让我去问谷姜,奇怪了,我要是能问出话来还找他干嘛。”
林夕掐他下巴,一手的菜汁水味,说:“你近来都会转弯了。”
这不是废话。
阳霜雀在心里默默念着,他要不学着进步,迟早要婚姻破碎。
这是阿和告诉他的。
婚姻就像是恋爱,不止是爱情,还有退让和学习。
阿和指出,他和林夕的性格都比较冲,也都一样的执拗,所以在某些事上有分歧,但这些是正常的。
无论是何等关系,只要彼此间关心对方,便自然希望另一方好了,可思想不同的结果就容易产生分歧,尤其是婚姻。
磨合,是一种无比重要,又最容易引人放弃的事情,而婚约中的磨合就更重要了。
所以说,阳霜雀要学会如何的退让,但不是事事都退让,不能老是惯着林夕,可又能让她知道这是一种宠爱才好。
说实话,阳霜雀不是很明白,但他愿意去学习,阿和也说婚姻的维持是一种哲学思维,多实践才能更容易理解。
阳霜雀现在就是在实践当中成长,就是教训也很惨痛的。
莫名其妙的,他就被赶去睡沙发了。
橙橙在旁边偷笑,便又觉得有几分心酸。
“橙橙,我们下午要做什么点心呢?”
“……什么都好。”
林夕也发现橙橙的失落,接住云姗姗的话茬就说:“嗯,那就弄玫瑰紫薯饼吧,他们上次不是说很好吃的吗?”
“嗯,那我们就弄玫瑰紫薯饼,这时候吃着也不错,再来一壶的姜茶,应该可以了。”
橙橙在厨艺方面的天赋真是太好了,就是遇上一个臭人渣。
在她去准备食材的时候,林夕问阳霜雀可有找到熊霸天。
“我也想揍他,可就是寻不到踪迹,那虹朦倒是有些痕迹,熊霸天就像是泥牛入海,怎么都寻不着所在,是不是死了?”阳霜雀说。
“死了?”手里用来干活的刀子就扎穿了桌面,云姗姗怒气冲冲,道:“这样太便宜他了吧,我们都没有讨回公道呢,他就敢死了?”
真是可恶了。
因为云姗姗的动静过大,林夕往通向厨房的走廊看过去,确定橙橙如蜜蜂一样繁忙找东西的身影,道:“小点声,别这么火大。”
云姗姗拔出了刀子,说:“抱歉,我就是觉得渣男很可恨。”
“嗯,渣男确实不是好东西。”林夕怼上了阳霜雀,但不是明指,而是暗讽道:“若我遇见这样的混蛋,我肯定先削了他那张脸。”
阳霜雀默默闭上了嘴,他刚才还想说话的。
“来吧,我东西都找好了,工序有点多,麻烦了。”
大家便开开心心,进了厨房去帮忙,至于阳霜雀,也被拉过去干活了,想吃好东西,怎么可以不搭把手呢。
→↓←
阿和看他们离开客厅,这才推门去了,谷姜也在他靠近凉亭的时候转过身来,说要和他聊聊天。
阿和落座在旁边,自行拿起了茶壶,倒出茶水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凉了,就提了又放了下去,道:“你去了一趟幽冥府,回来就成了这样,他们都很担心你。”
“嗯,是我的疏忽。”
“唉,你呀,别什么事都自己扛。”阿和抬手就是一壶的琼浆玉液,还有两只偏深绿光的夜光杯,道:“我们也是能帮你的,实在不行就想办法,别自己扛着。”
琼浆玉液入了夜光杯,酒色浓稠而醇香,谷姜捧起来,说:“我也是自己还没有想明白,不是没有想和你们分担的意思。”
一杯酒,干下去。
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了吧?
“我啊,真的很难过。”阿和先开了口,道:“一下子,脑子里有了好几世的记忆,有好有坏,最痛苦的,还是神族的记忆,实在很难受,以及……刀无泪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抛弃吗?
如何能用得上这个词,抛弃,这是一个无比沉重的词汇。
可感情又不是金钱,抛洒出去也不疼痛,就是在心理上也没有办法接受吧。
“他都是过去式了。”谷姜扭头就是两杯酒。
阿和也喝了一杯,说了一句可惜没有下酒菜。
“大白天就喝酒的,你们也是厉害了。”
“……姗姗。”
“就是,还不带上我。”
阳霜雀摆上了端盘,里边都是下酒菜,好几碟。
“你也不会喝酒吧……”林夕上手就捏了他耳朵,说:“还是你现在有了酒量?厉害了,我竟不知道。”
“没……”
大家都被逗乐了。
想来还是要给他面子的,林夕就松开了手,将托盘拿走。
阳霜雀吐了舌头……嘶。
林夕突然回了头,阳霜雀为了躲避,猛然之下咬了舌尖。
“你活该。”林夕才不心疼他呢,说:“有了教训才记得不会再犯,哼。”
待林夕一走,阿和就幸灾乐祸的,说:“看吧,这就是娶了媳妇的结果,她说什么就是……”
可天道轮回有报应,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媳妇儿还在呢?
他们就是这般的肆意,努力让每一天都快乐的有意义,就是因为不及时行乐,可能哪一天就没了吧。
阿朗来得正巧,看到他们在院里嬉闹,感觉就是以前的没有变化,好像又有了不同。
或许,离了谁,他们除了伤感,也就是怀念了吧。
刀无泪……
阿朗的口袋里有一块鹅卵石。
它光滑,是因为他一直把玩,将鹅卵石表面的细微坑洼都磨损掉了。
……我只是想说一句谢谢。
阿朗握紧鹅卵石,那边的他们在召唤他。
第869章•线索(29)
我很累……真的。
天悦城里的屠杀血染了整座城
因为有阵法,外边无法察觉城里的残忍景象,城里也不能逃到外边去求救,他们多数在躲藏过程中被追杀至死。
有些是一刀毙命,有些太惨了,尸体可能缺胳膊断腿的,也可能被砍了无数刀才死的。
血,汇聚成了小溪流。
血河穿过各种堆积物,在火里燃烧也不干涸,一直顺着地面的凹槽往城主府里流去。
城主府里有一面鱼池。
池里的锦鲤可是漂亮了,水清澈见底,俯瞰时能看到如莲花盛放的底部瓷砖,意境很美好,草昧子看到之后也认为美丽。
现在。
锦鲤受不了血腥气,都翻了鱼肚,清水也成了混浊,除了鱼肚白,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颜色。
血,流入这里。
咕咚,咕咚,咕咚……沸腾了?
不是,是有动物在水里呼吸,显露出来的大眼睛浓稠如浓墨,可一边清明,一边又混浊,半醉半醒也不是这样的状态。
城主张琛体格精壮,看短袖之下的臂膀就看出身材有多好,日常肯定很注重锻炼,而高颜值特别的加分。
一张国字脸,两道剑眉的浓墨正好,嘴唇厚薄也适宜,不能偏了那一边,要不然显得脸颊两边或胖或瘦,这样会破坏了美感。
他是真的很帅啊。
说起来,他是公认的芜凰域美男,排行榜第三。
有人说,女人十八一枝花,男人四十才盛开,这句话在张琛的身上完美体现出来。
都是减肥的好处。
言归正传,张琛手里是斧头,血色沾染的斧面闪着诡异的紫光。
那是他的武器,一把斧头。
暗色系列的色彩光芒比黑色,在视觉上更为冲突,熟悉张琛的人肯定能发现端倪。
张琛,他走火入魔了。
咚。
血水的表面荡起了波纹,有东西沉入了水底,是脑袋。
一颗,两颗,三颗,无数颗脑袋沉入了水底,是张琛在丢进去的。
水池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跟无底洞似的,怎么都填不饱。
张琛走了一趟又一趟,几乎收集完了全城尸体的脑袋,可池里还在冒泡泡,似乎在说不够,还不够,再多些。
“都死了。”张琛说。
池里的东西才不管呢,它只想吃脑袋,就使劲地冒泡泡,特别的凶猛,让张琛加重了皱眉的力度。
怎么办?
“只有无头的尸体,爱要不要吧。”张琛带着几分的恼火。
水面停止了冒泡泡,看情况,他们是谈拢了吧。
张琛转过身,他浑身沾了血腥气,就算黑衣服看不出来问题,可绝对是弄脏了不少地方。
他要回去洗个澡。
……哐当。
斧头掉在了地上,以及断了脑袋的张琛。
血水里的涟漪最大化了,还有不少水溅了出来,滴在周边的花草上,它们就枯萎了,土也焦了。
水里的眼睛这才全部清明了,一直望着血流而来的方向,空气中也有空灵的歌声,似有若无的。
→↓←
好几个城市没了踪迹。
它存在,却没有生命迹象,甚至是海市蜃楼。
你看着它近在咫尺,往往远在天边,可能转过身,面前就是一棵树,像是玩了捉迷藏,隐隐约约能听见孩童的歌声。
用了灵器去搜寻,磁场也正常,就是找不到城市的入口。
草昧子最近因为这件事,忙疯了。
这时候,他就更思念鹘野,想着有一个人在就能多一份助力。
不止是他一个人在忙,就是幽冥帝,也因为城市离奇消失而棘手,且刚才又来了同样的事情。
回明城。
这座城市在中午时分,从地理位置上彻底消失,比前边那些城市更直接,至少它们仍旧还能看到影子,它是直接没了的。
那现场,好似绝杀阵的启动。
狼涯深渊现在就是一片平地,除了沙子布满了地面,之外就不存在任何的生命。
越发得奇怪,就是寻不到头绪,绯修感觉自己能秃头了。
加班得好辛苦啊,睡觉都不能安稳睡了,隔三差五就喊你几句,谁能受得了。
“殿下,少爷,两位先休息一下。”碧灏亲自端来安神茶,道:“你们再是忙,也得顾及身体才是,喝了吧。”
也就是碧灏,换作旁人都不敢打扰他们,反正现在过去了谁,几乎只有一种结果。
滚。
他们不会明着说的,只有沉默代替了一切,真的是。
“……碧灏?”
看草昧子回过神来,碧灏就塞给他安神茶,这是悬念特别熬煮的,他当时没反应过来就喝了。
“……咳咳咳……好苦……碧灏姐姐?”
绯修也喝了这一碗苦味没有甘甜的安神茶,比起草昧子的愁眉苦脸,他最多拧了眉心,因为是真的很苦味。
“因为是良药苦口,殿下,少爷,你们已经三天没出过净璃阁了,现在要动动僵硬了的骨头……少爷,请您不要懒惰。”
碧灏是搬出帝后才让他们真的愿意动弹,到院里去用一顿茶点。
踏出净璃阁的时候,他们的第一眼感觉就是很难受,阳光真的很刺眼,可也才发现周边的花草谢了不少。
眼看着,秋风萧瑟。
“殿下,少爷,这是帝后特别烧出来的饭菜,请二位尽其所能用好了。”碧灏递上了筷子,又说道:“请细嚼慢咽,不要这么的狼吞虎咽。”
这句话,是说给草昧子听的。
他就是过分的认真,这才容易废寝忘食,或是暴饮暴食。
“……哦。”
草昧子只能慢慢吃,真的是慢慢在吃,碧灏一直看着他呢。
绯修吃不下,也不过是想借着由头休息一会儿,顺便理清某些事情。
时间便过得极快,眨眼间,草昧子吃了一桌子食物的四分之三。
“……还饿吗?”
“不饿,就是嘴巴馋。”草昧子在啃着鸡爪。
“……”
不小心就吃撑了,草昧子只能被抓去散步,坐下来就似乎能撑爆肚皮,滋味不好受。
绯修是没吃了什么东西,可碧灏谨遵帝后的法旨,要他也一起去了。
饭后散散步,能起到不错的消食作用,帝后在讯珖里是这么说的,因为不在幽冥府里边,她只能借助碧灏的力量,让他们听话了。
在没有帝后,甚至是君妃,乃至阎王妃的幽冥府中,碧灏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最有说话权的女管家,几乎谁都要听的。
也说句实话,绯修有时候也怕碧灏。
第870章•线索(30)
又是夜间。
轮回城即将闭城,就因为最近发生的城市接连消失的事情,幽冥府要求各城都加强戒备。
不算昏暗的城外似有人影在移动,守城的卫兵看见了,便报告。
今夜的负责人让部下打开远光灯,试图看清楚远处的人影。
脏兮兮的衣物都是各种污渍,就这么直接套在身上,手里还握住一把斧子,负责人看到这里就眯了眼睛。
再向上看,竟没有脑袋。
好在城门已经关住了,防护罩也启动了。
“赶紧上报。”负责人被近来的戒严命令搞到怕,道:“说是有一具无头尸体握着斧子,正在往这边赶过来。”
传令官听言,立即联系上层,也因为他察觉古怪之处。
嘭!!!
防护罩被无头尸体手中的斧头砍中,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震鸣。
传令官仍在联系的过程中,现在都不用了吧,警报器主动响起来了。
“不要和他硬碰硬,你继续,赶紧将事情上报至最高层。”负责人拍板决定。
“是——”
大家各司其职,在幽冥府派人过来之前,负责人带领着卫兵,用远程攻击的办法对付无头尸体。
可他身手实在灵活了,无论怎么刁钻的远程攻击都能躲避,也可能是因为这些卫兵没经历过最残酷的前线洗礼。
无头尸体完全蔑视他们,只要有机会就击打防护罩,负责人就是光看着也没有办法阻止,因为卫兵们的实力太菜了。
因为是紧急事件,情报直接传到幽冥帝那边,他当即派出精兵强将一队人马赶到城西。
因为有防护罩在,卫兵们能对着外界进行攻击,故没有人员伤亡,但在援兵赶到的时候,无头尸体也同样没有任何的伤害。
怎么想,都是一种无声的失职报告。
“现在,现场交由我来指挥,立即停止你们这些五光十色的游戏。”
面对宫廷侍卫的总领,他们这些人的攻击除了像极烟火,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实际效果,确实是一种游戏。
负责人当即传达了命令。
现场就停止了攻击,无头尸体却没有,他现在专心致志击打着轮回城的防护罩,完全不知道疲惫。
侍卫总领信越派出好几个自己的部下,前往防护罩外边与无头尸体进行束缚,尝试用兵不血刃的方式对付他。
幽冥帝想要尽可能的活捉无头尸体。
这是命令。
信越会想尽办法去完成任务,可结果往往出人意表。
几名部下合力都不能制住他,完全是因为无头尸体的斧头很有邪性,能在他们出招之前先破了招数的束缚,甚至是招招都想砍去他们的脑袋。
他们的每一次接招,都是在玩命。
信越看情况,让他们先撤,再换上另一批人上去,而等待时机,他们再对症下药。
无头尸体挥舞着斧头,因为不知道疲惫,每一次都用尽力气,地上都是它的痕迹,砍得极深,但他反应力也快,实在很难对付了。
“呜呜呜——”
“信越总领,东城发现大批无头尸体……西边也有……南边也一样。”
不知从哪里来的尸群,从四面八方涌来轮回城,他们都没有脑袋,身体各自残缺不全,但有行走的能力,速度还不慢,应当很快就能过来了。
“立刻上报,都别愣着了,赶紧启动应急方案。”
信越看情况已不是他们能独立解决的,于是乎,选择一边上报幽冥帝,一边想办法制住握着斧子的无头尸体,一边联系其他的城门,一同御敌。
→↓←
城门之紧急,已超乎想象。
“哪里来的这么多无头尸体?”草昧子披着外套,睡眼惺忪着看现场转播回来的图像。
一波又一波,无头尸体都汇聚成海,偌大的轮回城仿佛成为孤岛。
他们使劲击打着防护罩,用手或用脚,似乎随时随地都能突破障碍,冲进城里。
密密麻麻的,如浪潮,只进不退,看得都让人头皮发麻。
“再这么继续被击打下去,防护罩迟早要被破坏掉的。”
不止是这样,城中居民也人心惶惶的,不能拖延的解决。
“他们……”
“阿柏,怎么了?”
不是很能确定怎么一回事,阿柏他先将屏幕放大了,最终图像固定在了某一具无头尸体上边。
只有确定了才说,阿柏道:“少爷,您看,这件衣服的标识,不是上次到天悦城时招待的那间酒店吗?”
衣服上的标识染脏了,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轮廓,像是太阳花。
印象中,也就是天悦城的阳光酒店是这样的标志。
所以说,他们是从天悦城过来的?
“可,无头尸体还源源不断地过来,就是现在的数量也都超过了天悦城的人口容量,似乎……难道说还有其他的城市。”
那些近来接连消失的城市,其人口也跟着一起没了,这样猜测出来的可能性概率很高,也很快就找到了实证。
“这么多的城市人口增添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三千万……”
这样的数量真是不可想象,也就是如此的庞大程度,尸群才能围了轮回城。
“他们在玩人海战术。”
绯修推门进来,他也是匆匆赶过来的,外套扣子都没有系上。
好不容易休息一趟,竟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很难办了。
不管他们在玩什么,现在需要的就是找到指挥者。
这么大的尸群不可能没有指挥者,就是如何找出他的问题,或者是她。
“刚才,帝君发来了讯珖,说是信越在城门那边御敌。”绯修说。
“这么晚了,信越总领是为了什么事情,能让帝君派他去处理?”
他们是为了抓一具无头尸体,他的手里带着斧头。
“斧头……张琛城主?”
张琛遇害了?
不遇害也觉得奇怪吧,天悦城都被消失了。
其消失原因至今尚未有定论,张琛作为城主是合格的,他绝对会和天悦城同生死共存亡,就是怎么也没有任何人跑出来呢?
“殿下,我们要过去协助吗?”草昧子脱了外套。
绯修不经意间抬起眼帘,也是在试探草昧子的反应,道:“帝君现在派了其他人过去处理。”
“……派了谁?”
“安麟王。”
“……”
安麟王吗?
那个安麟王?
不然还能有哪个安麟王?
草昧子纠结了措辞,道:“我可去他大爷的安麟王吧。”
第871章•线索(31)
安麟王,幽冥帝血脉的旁系的旁系,不知道是旁了多少的系,反正就是族谱上有名的旁系血亲。
草昧子那叫一个生气。
“帝君也有自己的考量,你这么生气,让旁人看了,背地里可是会戳你的脊梁骨。”
“他们怎么不怕被戳脊梁骨,一群臭不要脸的王八蛋,哼,有鹘野在的时候就什么都让他去冒险,美名其曰是考研和锻炼,结果呢,人没了,一切成果就是一句丰功伟绩就结了,他们怎么不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呢,哼,不是更能美得他们这张老脸。”
关上门来都怕隔墙有耳,更何况他们哪里不关门,窗户也是开着的,外边肯定都能听见了,绯修看见有影子闪了过去,不知道是谁家的暗探,反正事已至此,他不想拦着。
“说不准……”绯修关上窗,道:“扮猪吃老虎,大智若愚。”
“若是这样就好了。”
草昧子实际上生气的,不是帝君派了谁过去,而是因为安麟王不学无术,当下一任幽冥帝,他们还不如现在就让幽冥府被毁了,省得脸面都丢光了。
绯修笑,他犹记今早听到财政大臣再次提起纳妃一事。
那话的意思,就是让幽冥帝在各家中挑选几位适龄女子,纳入后宫里好再延续血脉。
若不是绯修定力也够好,说这话的财政大臣、以及附和这些话的臣子,他才不管什么大庭广众,什么名声呢,只想当场弄死他们。
“那帝后……”草昧子垂落脑袋。
因为不能再生育就弃了,完全不在乎过去的一切,他们这些人可真是脸皮厚如城墙。
“哼,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也不想管了,反正他们只喜欢荣华富贵,哪里想过真的发展。”
“不打算争一争吗?”绯修压低了声音,这句话就被含在他喉咙里了。
“……争饭吃?”
话题就这么岔了过去。
“安麟王,是他们看中的人选,是不是最佳的就没办法清楚了……”
或许,他就是傀儡。
就是这些话,还是不能明着说。
“现在若是没有这么多的麻烦,本殿也能有空管管其他的事情。”
比如说,后院起火啊。
可没想完怎么让后院起火,前线就来了消息。
安麟王,被杀了?
→↓←
录像回放中,安麟王被斧头斩了脑袋,血流奔涌的,如喷泉管子,一股脑溅开。
画面就定格在了这一秒。
“他,安麟王不是指挥者,怎么亲自上了战线?”绯修面无表情的,必须要稳住军心是他最先考量的事情。
信越单膝下跪了,道:“是我没拦住安麟王。”
“本殿现在不想追究你没拦住安麟王的过错,本殿要的是谁鼓舞的安麟王亲自上去战场,这么危险的事情,是能用来当作儿戏的?”
在场的,几乎被绯修压住,不能轻易地喘气。
信越勉强能撑住气息,道:“是我劝不住安麟王……安麟王非要出去,怎么都劝不住他……他身边的侍从去了哪里?”
安麟王的侍从一直跟着他,只有在上战场之前被留在城里。
按理来说,他这时候怎么就没了踪影。
暗桩。
绯修和草昧子对视一眼,他们都同时想到这个。
“立即派人抓捕这个侍从,有可能,他没有表面上看到的简单,注意提醒自己的部下,注意了,不要掉以轻心,也不要轻信了他,抓到之后就先投入牢里。”
这件事,便交给守城的负责人办理,他们现在更关注的是握着斧头的无头尸体。
“殿下,您亲自去吗?”信越看绯修一身戎装,道:“外边的无头尸体实在太多了,您不如静待时机,再一举击毙,可好?”
防护罩外边,无头尸体真的多不胜数,但握着斧头的无头尸体最是明显。
以他为中心,周边空了两米的宽度。
“殿下,就是他,比起任何的无头尸体都难处理,我们现在僵持不下就是因为他,身体灵活度真是太高了,似乎还不受视线的阻挡,也不知道疲倦的,稍不注意就可能被砍了脑袋。”
“只砍去脑袋?”草昧子问他。
信越点点头,说:“嗯,我在猜,他之所以攻击轮回城,是否在寻找自己的脑袋,可转念一想,他下手的力道更像是痛恨旁人的脑袋,下手的力度真是太重了。”
这条通往其他城市的水泥路都让他砍得面目全非,能从其中的深度痕迹看出他,这具无头尸体有多么痛恨脑袋。
“那……”草昧子闪过困惑,道:“安麟王的尸体在哪里?”
信越羞愧,道:“因为无头尸体真是太多了,我们暂时没有办法带回安麟王的尸首。”
无头尸体确实有很多,一直朝着轮回城涌来,一点也不知道疲惫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击打着防护罩。
“不好,他们要搭建人梯。”
有人喊了一句,大家的视线自然都往那边看过去。
因为涌来的尸群实在密集,空间有限,也可能是因为指挥者的命令,现在的无头尸体们开始搭建人梯。
“不能让他们攀越。”绯修立即指挥在场的武力,让他们必须推倒这堵人墙。
若是真的搭建成功了,很可能会更快损耗防护罩的效果。
骆驼那么大的一只,最轻的稻草都可能压死它,最好还是提前准备吧。
“草昧子,你领着一队人马在高空中扫射,信越,你辅助。”
“是。”
→↓←
大家赶紧动起来,与性命相关的事情,他们都不会随意对待的。
草昧子领着一队擅长空战的人马,直入云霄,开始对着地面的尸群扫射,信越也带了一组,在稍远的位置进行辅助。
考虑到防护罩的磨损程度,他们只能在外围作战,不能待在保护圈里对敌。
信越专门对付那种散兵游勇,或是补上一枪,让草昧子这边的压力更减轻一些。
刚开始,效果是不错的。
握住斧子的无头尸体似乎有智商,发现了端倪,抬手就是挥出数道暗紫色的灵光。
有那么一个,躲避不及时,半条胳膊都被砍断了,血就如同雨水那样,洒落了下去。
似乎,激起了尸群的躁动。
无头尸体们搭建人梯的速度更快了,草昧子只能继续下去,同时躲避斧子挥发出来的灵光。
血,越来越多了,杀戮却未到白热化。
第872章•线索(32)
挥斧头的无头尸体,才是尸群的主要战斗力。
高空俯冲,草昧子当即迎上去,待离着张琛差不多的距离,两条粗壮的根须自衣袖里冒出,将他捆了正着。
可不能落地。
只要有活物靠近,尸群将使劲挠,安麟王就是前车之鉴,他不注意就被抓着了脚,这才让张琛给砍了脑袋,血流涌注的,可能尸骨无存了。
草昧子也不能向上,像升降机那样带离张琛上天……被拽着。
根系缠着张琛,他不能挥着斧头发出致命的灵光,可周边的无头尸体却抓住时机,拽着了根须。
这就是一场争分夺秒的拔河。
可人多力量大,草昧子没有松懈也陷入困境,硬生生被拽了下去一大截,差点重蹈安麟王的悲剧。
眼见着不行,草昧子只能抽回根须,因为表面分泌出来的汁液滑溜,他不一定能抽身离开。
战场中,除了草昧子,其他人几乎想尽办法消灭尸群。
他们各有各的攻击圈,能大范围炸了就炸了,现场那叫一个混乱,却毫无哀嚎。
只有爆炸声,偶尔才有的哀嚎声,让现场看起来像是一场无声的屠杀。
感觉上,甚是诡异。
草昧子重回高空,猛然又转身,暗紫色灵光堪堪与他擦肩而过。
张琛竟直追过来。
草昧子反应敏捷,操控根系就上去与他厮打。
每一次碰撞,光芒四射。
旁人却苦不堪言,只能想办法躲远些,免得被殃及池鱼了。
草昧子抗得很吃力,因为
很害怕。
绞尽脑汁缠住张琛握住斧头的手腕,脑袋里就冒出这样的话来,因为是战斗,草昧子下意识屏蔽过去,格挡他的脚。
还是差了那一秒……咔嚓。
右腿折了。
草昧子疼啊,也忍住单膝下跪的腿软,先将身体撤离斧头的攻击范围,张琛这时候肯定是要乘胜追击的。
我好累……
到底是谁在说话?
正加速往防护罩里冲去,又听到同样的声音、不同的话语,直觉要停留,而现实很是危急,张琛紧追不舍,分分钟要砍草昧子的脑袋。
只能往前冲。
旁人想帮忙,都赶不及了,刚才远离草昧子和张琛的战斗圈,而他们也不是没有压力的,尸群慢慢搭起了小规模的人梯,又因为自身耗损,他们现在没有太多的精力。
真的是,尸群数量也太多如牛毛了,他们怎么都杀不尽,源源不断啊。
在城楼上见草昧子的情况危机,绯修可是替他捏了一把汗。
呼……好在他进来。
防护罩挡住张琛,草昧子可算是安全……嘭。
“草昧子!!!”
东边猛然射出的灵光炸开,团团烟雾笼罩着草昧子的位置。
绯修如攀登,抬脚迈步冲过去,速度快得眼睛都看不着,就那么眨眼的功夫,已到了高空。
“虹……虹朦?”
绯修顿在了那里,因为草昧子被虹朦掐住脖子,再进一步就可能让他陷入危机。
虹朦。
她是怎么跑出来的?
“放开草昧子。”绯修板着脸。
“怎么可能呢,这么好的修炼材料,本座不可能放过他的,哈哈哈。”
整座城,都能听到虹朦的声音。
“你试试。”绯修背手在后。
“阎王殿下,若论起修炼材料,还是小艺,她最美味了。”
小艺?
绯修停住小动作,让稍远距离的阿柏不能读懂后半句。
“这一次,我不光要吃了草昧子,还要当着你的面前撕了他。”
草昧子被偷袭就昏了,哪里有反抗能力去抵挡虹朦的威胁,绯修也不能靠近过去,道:“你找死。”
“果然很美味,谁能想得到,他这么有用处呢。”
虹朦的手指尖锐,稍用力就能掐进草昧子的喉咙,都流血了,她还伸舌头去舔了。
那狐狸眼瞬间就亮了。
整座城,又是虹朦的欢笑。
再这样下去,本就人心浮动的轮回城将更加人心惶惶。
她这么得意,绯修都只能咬紧牙关,道:“断尾之痛,你还想再来一遍,是吧?”
“有了他,我就是断了几条尾巴都能修炼回来,这都得多亏了小艺,要不是她贪婪想要美貌,也不会让我得到她的身体,哈哈哈。”
高傲的自尊心极强,见到虹朦成了小艺的模样,绯修顷刻提剑上前要她的命,当初就应该雷厉风行,先杀了她再说的。
竟不躲?
剑尖轻易贯穿她的心脏。
草昧子没有损伤,被虹朦退开一边,绯修才能这么轻而易举刺伤了她。
泪水滚落了下来……她哭了?
“殿……殿殿下……殿下……是您吗,殿下?”
小艺的声音再度灌入脑中,绯修受了惊,连剑都握不住了。
怎么可能呢。
小艺不是死了吗?
绯修亲眼见证的,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变化,为什么?
“殿下……”小艺伸出手触摸绯修的脸庞,泪眼婆娑的,说:“殿下,您还好吗?殿下……”
小艺要抱他,绯修却排斥着躲开。
他心里慌的,无法回应小艺的拥抱,也可能是因为没办法接受她这样的形态,与狐狸精混为一体什么的。
“殿下……”小艺又是泪流了。
“该死的。”
虹朦、小艺的模样在眼中变化,没了个定性。
“殿下——”
阿柏用力大吼了一声,震醒了绯修茫然失措的眼神,也唤起他去救草昧子的最初目的。
因为虹朦控制不住小艺,导致也抓不牢草昧子,他正直线下坠中。
又因为刚才的偷袭,虹朦拽着草昧子到了防护罩的外围,他现在也没有清醒,真是掉了下去就被分尸了。
外围的,没有空过来帮忙,内里的,也赶不及去搭把手,反正局面就是很尴尬的那种,底下的尸群因为血腥味,甚是激动,拼了命要去抓草昧子。
不用他们再轰炸,无头尸体就像下饺子,稍微一张开臂膀,重心不稳就摔了下去。
“殿下,不要走。”小艺伸手捞住绯修的胳膊,用虹朦的模样说话,道:“殿下,我好想您……殿下!!!”
绯修扯开了她的束缚,再回眸的时候见到小艺的模样,他却又顿了,阿柏都急得火烧眉毛,挺奇怪殿下怎么就不能走了呢?
“殿下……”
用虹朦的声音喊他作殿下,就是小艺的模样,绯修也是很容易出戏的好吧。
而那边,草昧子如断了线的风筝,呼呼的,一股脑儿的,已经快要砸向了尸群。
第873章•线索(33)
不可以!!!
他都后悔没阻止鹘野当绝杀阵的阵眼,现在怎么舍得草昧子也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绯修甩开她的手,直奔着草昧子而去,也不是无情,不过是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便落了不一样的下场。
剑尖贯穿了胸口。
先是低了头,看到熟悉的剑尖上边沾了血,绯修这才缓缓回了身,却只能后倒着坠落地面。
面朝着天空,那有云,也是只有它,才是悠然自得的。
小艺就这么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绯修吐出一口血。
那瞬间,以为是不可置信,可又顿悟了,他就不过是胆怯。
云如山,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殿下——”
阿柏在城楼上看着他们俩,一前一后的,高空坠落了尸群。
怎么办?
血液激起尸群的狂热,行动异常的迅猛,就是饿了好几天的豹子,一个接着一个扑了上去,压根不能看着他们俩的存在。
“殿下……”
信越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最有威压的阎王殿下、也有本事的草昧子竟双双陨落,他当即决定稳住军心,道:“撤退。”
必须先撤退,信越飞上了城楼的瞭望台,几乎是用吼的声音,道:“立即通知幽冥府,启动一级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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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各家各户立即前往最近的紧急避难所统一避险,也请大家排好队伍不要拥挤。
轮回城中一直回响着紧急指示,从发现尸群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幽冥帝便亲自下达命令。
直到现在,城里基本上空无一人,恍然成为一座空城。
而如今,帝君在幽冥府里收到这样的信息,可想而知心情是有多么的糟糕,还有臣子因为小事情吵架的,真的是雪上加霜。
“够了——”
专属虚无修阶的威压猛然爆发出来,议事厅能感觉天花板、地面都晃动了,也基础没几个大臣是能站稳的。
“轮回城一破,你们能躲到哪里去?你们的家人必然也将成为下一个无头尸体,你们现在竟然还能因为这些小事情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幽冥帝发怒,诸臣便鸦雀无声,哪里还会纠结其他的。
“现在,立刻,马上,派出手中一切可用的兵力去支援各城门,谁要是拒不接令,不止是他本人,其家族、旁系一并治罪,无论身份地位有多高,统统沦为阶下囚,谁求情,也同罪,若是有谁敢借机抢功劳,一同论处。”
“……是,谨遵帝君。”
一帮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看到他们都腿软着走出去议事厅,幽冥帝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些后裔不成器都到了这样的地步,几乎个个在侮辱自己祖宗的功劳美名,可想到幽冥府的未来要靠着他们,心里就煎熬了。
当即很想骂一句……深岚?
“这种时候怎么还过来了?”幽冥帝去搀扶她。
“……我都听到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误。”
帝后想埋怨他的,可怎么能在心口上撒盐呢,若要她说没有委屈,实在也开不了这个口。
“深岚,我这一生想要的,不过是你们安全。”
被幽冥帝抱住,帝后心里更难受了,道:“若是有机会……你要好好的。”
“深岚,对不起。”幽冥帝闭上眼睛,说:“一直让你担惊受怕的,还老是让你承担压力,对不起,若是有来生,我们当一个普通人就好了。”
“我们没有来生了。”帝后伤感道,说:“我们这么努力了几世,而每一世都是这样的下场,夫君,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
帝后哽咽了。
因为是议事厅,他们不能一直抱着互诉衷肠,传令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帝后相拥的画面,尤其气氛过于悲伤的时候,他就更为尴尬了。
“说吧,怎么了?”幽冥帝也不觉得哪有更坏的事情发生。
“启奏帝君,刚才情报所接到各城发来的求救信号,是说他们也遭遇了尸群攻击,并且很多座城都联系不上了,可能是都沦陷了。”
幽冥帝都有了心里建设,这和前世没什么不同,唯一变化就是攻击者换了模样,都没了脑袋。
“夫君……”深岚揽住幽冥帝的胳膊,脑袋搭在边上,道:“我不曾后悔与你共度一生,也希望能有来世,甚至是生生世世,我们再爱下去。”
“嗯,我们会的。”幽冥帝远眺厅门。
与幽冥府同生死,共存亡。
这是他们身为皇室要负担的责任……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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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怎么都挂了?”
丫头化为一道光,在幽冥府上空搜索着。
谁能想到自己竟被踢出刀无泪的精神世界,真是一件令丫头感到崩溃的事情。
好不容易想办法链接上了芜凰域,幽冥府竟沦为黑虫的天地。
白骨露于野,血河染了地,就是天空也雾霾了,透着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紧迫感,丫头在这里找不到任何的活物,甚至她都不知道有无头尸体的存在。
“靠靠靠!!!”
丫头落到枝丫上,她先喘口气再说。
累死了。
灵力怎么就稀薄了呢?
丫头喘着气,现在活动几分钟就得歇歇,要不然累死她了。
她和刀无泪是互助关系,各自都有很多的好处,于丫头而言,有无泪的躯壳保护,她的精神力才能发挥最好的效果。
现在没有了刀无泪,她的精神力被削弱太多,压根不能大规模搜索,而且怎么都联系不上无泪。
啊……扑通。
一只飞鸟穿梭在天空,应当是地面,射出来的一颗石头要了它的命。
谁?
丫头屏气凝神,尽可能让自己缩小存在感。
慢悠悠的,穿着白色丝织品的女子走了过来,模样有几分和刀无泪相似,不同的是他们的气质,这位偏阴郁。
而且同样是面瘫脸,她却多了几分的算计,和刀无泪真的不一样,人家最多是嘴毒,女子是心狠手辣。
那只鸟,就是被她杀死的,在落地之后就被黑虫分尸了,女子依旧保持着远眺前方,不在乎脚边究竟爬过了什么。
黑虫不咬她。
是不是,代表着她才是幕后黑手?
女子往着幽冥府的方向走去,丫头才从那边过来的。
幽冥府,如同轮回城那样,几乎成为了废墟,白骨就这么混在堆积物里,杂乱无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