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分明是你一人的主意和手笔(一更)
至于在等什么,阮软当然是知道的。
等秦恒回京。
秦玺私造军火的事才能被揭穿,秦家才会被连根拔起。
秦家人之前待她刻薄,祁凉是不会让秦家人手握重兵的。
秦逸风知道,所以才想百般讨好。
甚至想把秦娆送进宫争宠,但祁凉压根瞧不上。
但凡之前秦家对她有一丁点好,祁凉也不会这般同他们算账。
……
秦逸风尸骨收回来的当天,将军府便挂了白布,在准备丧事。
他死的地点实在过于意外,京中百姓茶余饭后都在议论这事。
昨个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这秦将军到底上山干什么去了。
命都丢在了山上。
被狼群啃食了尸首,实在死的凄惨了些。
不止京中百姓好奇,将军府的下人们也是好奇的。
但谁都不敢当着秦衍的面议论,只有背地里才敢说两句。
晌午的时候,秦玺回了府,他刚一进屋,秦衍便沉着脸来找他。
“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一向无所事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知道爹是出城找你的么?”
秦玺蹙眉:“他出城找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他上的山,出的城。”
秦衍压低嗓音问他:“你老实告诉我,爹的死是不是有内因?”
秦玺嗯一声,说:“是有内因,你那蠢媳妇跟爹是不是有仇啊?
昨个那么大雨让跌出城上山找我?她咋想的?”
他说完,又看了眼四周:“王姝呢?”
“走了。”秦衍咬牙。
“走了是几个意思?”
“跑了。”
“还知道惹了祸害了人要跑。”
“我会让人把她抓回来的。”
“嗯。”秦玺点头,问:“通知老五了么?”
“通知了,不日就该回京了。”
“嗯。”
……
秦恒收到秦逸风死讯的那日便卸职启程往京城赶,一路快马加鞭,总算在半个月后回了京。
他回将军府的第一件事便是见秦衍。
兄弟二人促膝而谈,秦恒问:“爹到底是怎么出的事?”
秦衍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话落,秦恒沉吟片刻道:“你觉得秦玺会让王姝察觉不对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衍问。
“我的意思是,他应该是故意让王姝察觉不对劲的。”
秦衍蹙眉:“目的呢?让爹上山?”
“嗯。”秦恒沉着脸点头。
而后又道:“他就这么恨爹?”
秦衍:“挺恨他的。”
秦恒沉默片刻,没说话,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秦逸风丧事在即,他也没空再去想这些。
一切等秦逸风丧事之后再说。
秦逸风落葬后,京中好奇他为何死在深山的议论越来越多。
祁凉便顺势让人去查这事。
……
眼看秦家人都到齐了,秦玺不打算再等。
他特意露出马脚,让祁凉的人顺着硫磺这条线一路查到深山的山洞。
他做这一切时,全部用的将军府的名义。
等这些证据完完整整的摆在秦家人面前时,秦衍才知道秦玺到底有多疯。
他几乎是恨不得吃人的眼神盯着秦玺:“你早就盘算好了是不是?”
秦玺掀了掀眸子:“不是我们盘算好的吗?”
“分明是你一人的主意和手笔。”
第917章 目标对着的,是秦玺的后背心口(二更)
“我一个人哪有这么大能耐?”秦玺语调漫不经心。
“再说了,要不是有爹暗中帮忙,我也做不成这事。
只是,我没想到这事会败露。”
说到最后,秦玺语气不无遗憾。
可他说的这些话,秦衍一个字都不相信。
将军府私造军火的证据摆在面前,他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他是低估了秦玺想弄死将军府的心。
秦衍黑着脸看了眼府外团团围住的禁军,几乎是咬牙切齿:“你以为你能活吗秦玺?”
秦玺睨他一眼:“秦衍,你在想什么呢?
咱们当初决定做这件事时,就注定了败露就没有活路。”
秦玺张嘴闭嘴都拉着将军府跟这事共沉沦,可秦衍知道,这些都是秦玺背着将军府干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难看,低吼:“你到底图什么?
你要是真想娶苏渔,就是爹不同意,你也犯不上这么狠。
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你用这种招对付将军府?”
如果不是禁军就在门外,秦衍当真是恨不得杀了秦玺泄愤的。
谋反大罪证据确凿,将军府完了。
他们所有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包括秦玺。
“你是真能算计,连秦恒你都算计到了。”
秦逸风死,然后秦恒回京,秦家人到齐了,他动了手。
秦玺面色如常,秦恒不是他算计到的,是祁凉的手笔。
其实想想也挺容易明白,一个视阮软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他为什么要留?
“不是我一个人图,不是你们在图祁家江山吗?”秦玺道。
“爹就死在去看军火的路上,这可怨不得我。”
不怨他?秦衍冷哼,他是真没见过将自家当仇敌这么收拾的。
不留余地、不留半点后路。
……
祁凉带着阮软到将军府时,瞧见的便是秦衍恨不得杀人般的眼神。
他当真是气疯了双眼猩红,是恨极了的模样。
阮软神色清冷瞥他一眼,而后收回目光,落在秦玺身上。
事成了,秦家造反这事是坐实了,再无翻身之地。
秦玺面无表情,不辩解不解释认罪。
一旁的秦衍情绪激动,死谁手里他都不愿意这般死祁凉手里。
阮软他没争过,他不想这么窝囊。
可他再不愿意,也没用。
秦家被抄家,所有人被押送到大牢。
秦玺被戴上刑具路过阮软身边时,脚步微顿:“三哥对不住你。”
阮软眸色微深,没说话。
在外人面前,她得演,演的对秦玺十分失望。
阮软别开眼不看他。
秦玺垂眸继续往前走,他身后跟着的都是秦家的下人。
秦衍和秦恒两人在后边,至始至终,秦恒都面无表情。
对锒铛入狱一事表现的十分平静。
秦家这事算是了了,祁凉牵着阮软折身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的一瞬,戴着刑具的秦恒忽然赤手夺下身边侍卫手里的弓箭。
事发突然,侍卫未反应过来,秦恒已经动作极快的拉弓上弦。
目标对着的,是秦玺的后背心口。
不等侍卫夺下弓箭,利箭离弦,锋利的箭头没入秦玺身体。
第918章 把秦玺丢乱葬岗(一更)
待侍卫从秦恒手里夺过弓箭,将他摁在地上时,秦玺已经口吐鲜血,扑通倒地。
马车外的动静太大,阮软心头一紧,挑起车帘看向外面。
就见秦玺后背一支箭羽几乎刺穿整个身体。
她怎么也没想到秦恒会在这个时候,一箭要秦玺的命。
阮软面色陡变,快步跨下马车。
“三哥。”
秦玺身体趴在地上,一张嘴便是满口鲜血。
阮软整个人轻微发抖,说话也在抖:“三哥。”
他笑了笑,伸手想揩她脸上的泪:“别哭……你一哭皇上该收拾我了……”
阮软眼泪止不住:“你撑着点,我带你回宫。”
“没用的。”秦玺阖了阖眸子:“别叫他们看出来。”
这么多人看着,秦玺终究是反贼的身份。
她带他回宫是落人话柄。
秦玺不想事情到这种地步,他推她一把:“走吧。”
阮软哭着摇头。
祁凉神色清冷的走近,蹲下身揽着她的腰:“走。”
他宽大的衣袖下将指尖暗藏的药丸丢在了秦玺面前。
不远处,秦恒面带讽刺:“一个大逆不道的反贼也担得起皇后娘娘的一句三哥?”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阮软心里的怒意便压制不住。
她冷眼抬眸,大步上前抬手便是一耳光甩在他脸上。
秦恒看她:“他这种反贼,死就死了。”
“你不也一样?”
“我在等死。”秦恒开口,而后笑着道:“早知道你能有今日这出息,当初爹就应该杀了你。
留着你果然是祸害。”
“那可惜了。”阮软挑眉:“秦逸风死我前头了。”
秦恒讥笑:“要不是秦玺这吃里扒外的逆子,爹能死?”
“许你们秦家人作恶,就不许别人反击?
我看他死的挺好的。”
秦恒沉了脸,还欲继续说话时,祁凉冷声吩咐将他带下去好好伺候。
这个‘伺候’自然不是好词。
证据确凿,死到临头。
秦恒什么都不怕了,他道:“你猜我刚才那一箭,秦玺还有救吗?”
不等阮软说话,他又笑着道:“他这种反贼怕是棺椁都省了。
一张凉席裹了丢乱葬岗就行了。”
阮软冷眼:“我一定记着给你一张凉席。”
秦恒被带下去后,阮软看向不远处趴着的秦玺,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
他早就没了声息,碍于他反贼的身份,阮软甚至没法现在给他处理伤。
她不知道再等会,秦玺还能不能救回来。
她答应过三哥,要留着他的命接苏渔的。
但她也是真的没想到秦恒会这个时候动手的。
之前被秦恒夺了弓箭的侍卫这时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属下失职,请皇上恕罪。”
祁凉眸色清冷:“自己去领罚。”
侍卫暗暗松了口气,赶忙滚了。
阮软整个身子倚在他怀里:“三哥怎么办?”
这么多人看着,根本不可能把他带走。
“丢乱葬岗。”祁凉吩咐。
“他会死的。”
“他是反贼,早晚会死。”
阮软不依:“我要救他。”
祁凉神色淡漠:“他死了。”
秦恒那一箭,根本活不了。
第919章 没多久就又被人给刨走了
秦玺的尸首被丢在乱葬岗之后,没多久就又被人给刨走了。
他昏迷中有人在给他处理伤口。
伤口实在太深,处理起来相当棘手。
约莫两个时辰,那人才揩了把脸上的汗,给秦玺换好了药。
一旁面无表情的十二问:“他的伤如何了?”
“处理好了,全看今晚,若是今晚不出意外,便是好好养着的事了。”
幸亏有那颗药护着心脉,不然秦玺这会儿就真的是具尸首了。
“嗯,辛苦。”十二颔首。
“客气了。”他道:“我倒没出多少力,全靠他体内的药护着心脉了。
不过这么好的药,就用在这有点可惜了。”
十二抬眸:“不可惜,他不能死。”
主子特意交代过,秦玺死了,自家皇后娘娘会伤心。
所以一颗药而已,再珍贵也比不上自家娘娘心情重要。
闻言,那人便不再多说。
十二在床榻边坐下:“今晚我守着他便成。”
“也好。”
皇宫。
秦玺被秦恒一箭射死的消息,阮软是有意瞒着苏渔的。
但她刻意打听,还是听了些眉头。
秦家的事闹的不小,秦玺死,众人也不觉惋惜,只道是罪有应得,死便死了。
苏渔只听说了些眉头,还想细问时,却是怎么都问不出什么了。
这事没法议论,宫里人也不敢瞎说。
苏渔蹙着眉,心神不宁。
她想了想,去了一趟临安宫。
到临安宫门口时,苏渔被门口宫人拦了下来。
“皇后娘娘伤心过度,歇下了,苏姑娘还是明日再来。”
苏渔咬唇:“我有事找她。”
宫人站着没动:“娘娘歇了。”
闻言,苏渔只好折身回去。
但让她干等着又太难受,她想了想,出了宫。
秦家的事,宫外的消息比宫内的多,只要肯花银子,消息还是能打听到的。
苏渔花了钱,也打听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原来宫里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秦玺真被秦恒那一箭射中心口,一箭毙命了。
她愣了许久没说话,那人又道:“你是这反贼的什么人?”
苏渔呆愣着,像失了魂。
那人叹气:“这等反贼死就死了,姑娘想开点。”
“你才是反贼。”苏渔腾地站起身,冲那人喊。
“本来就是反贼,你冲我喊什么?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我才懒得搭理你。”
苏渔快被他气死:“你全家都是反贼。”
“你这姑娘好不讲道理。”
苏渔不想再跟他争辩,转身快步走了。
她走了没两步,又折身回来,抓着那人的衣领问:“他尸首在哪?”
“乱葬岗啊。”
话落,苏渔松开他。
她去租了辆马车,一人驾着马车离开,正是朝着乱葬岗而去。
而她身后不远处,同样跟着一辆马车,马车内坐着的是王姝和冬梅。
秦家出事的消息,王姝已经知道了。
当她得知回京的秦恒一箭射死秦玺,便知道秦家出事,跟秦玺脱不了干系。
她早说这秦玺不对劲,偏偏秦衍不信。
本来王姝是要和冬梅离开京城的,结果两人离开前,遇到了打听消息的苏渔。
第920章 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一更)
一想到自己现如今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全是拜秦玺所赐。
王姝心里便不舒坦的很。
听说秦玺死了,尸首都丢乱葬岗了。
王姝还是挺想去看一眼的,她让马车一路跟着苏渔到了乱葬岗。
没多久,苏渔的马车停下,王姝便也吩咐马车停了。
她挑起车帘看了眼外头,就见苏渔在一堆尸体里找人。
不知为何,王姝看着这一幕觉得心里还挺痛快的。
她下了马车,朝苏渔走了过去:“怎么?来找秦玺的尸体吗?”
苏渔冷眼回眸,看她一眼,不搭理她。
王姝笑了笑,又道:“你跟皇后娘娘不是挺好吗,她怎么没替你保下秦玺啊?
就是保不住,好歹给他尸体一个尊严可是可以的。
她好歹是一朝皇后,就这么让秦玺暴尸荒野,依我看,她对你俩也没几分真心相待啊。”
苏渔一门心思都在找秦玺的身上,懒得搭理王姝的冷嘲热讽。
偏偏王姝嘴皮子不饶人,她笑着道:“别找了,没准没等你来,他的尸体已经被野兽吃了。”
话落,苏渔冷不丁抬眼看她:“你再乱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王姝冷哼:“我说的是实话。”
苏渔站起身,走到王姝跟前:“秦家都出事了,你怎么在这?”
“我又不姓秦,秦家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么?秦少夫人?”苏渔提醒。
王姝翻了个白眼:“我跟秦家可没关系了,你别乱说。”
她在秦家没过好日子,没享福,如今要她跟着秦家一损俱损的倒霉。
王姝可没那么蠢,她才不干。
“我早就不住秦家了,秦玺干的事可跟我没关系。
要我说,秦玺这个反贼干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你俩是同谋才差不多。”
苏渔冷笑一声:“你跑的倒是挺快。”
王姝心道,她又不蠢,不跑等着被牵连么。
“要我说,你俩是真蠢,秦玺把自己搭进去也要折腾倒秦家。
结果呢?阮软非但没有留秦玺一命,反而让他死了都不安生。
苏渔,你要是有点脑子,就该知道阮软和皇上都信不过。”
苏渔微微沉着眸子,没说话。
她确实想不明白,秦玺为何就被一箭射穿心口了。
她以为阮软无论如何都会留秦玺一命,也以为祁凉会看在阮软面上放过他的。
但苏渔确实是没想到,她等到的是秦玺被丢到乱葬岗的消息。
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见她不说话,王姝便知自己这挑拨是起了作用。
她笑了笑,又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能自由出入宫。
又能近阮软身,你不妨去好好问问她,为何要骗你和秦玺。”
苏渔抬眼看向王姝,忽而笑了:“你说的对,我这就回去问她。”
王姝道:“她这么狠毒让你失去最爱的人,其实你也可以让她失去最爱的人。”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王姝道:“你能进宫,能做的事很多。”
苏渔沉眸看她一眼,嗯了一声。
见她听进去了,王姝心下一喜,就等着苏渔和阮软较劲。
然而下一瞬,苏渔突然上前,抬手便是一大耳刮子落她脸上。
第921章 (一更)
王姝被打懵了,呆愣了一会儿,才回神怒吼:“你发什么疯?”
苏渔冷哼,神色睥睨:“你以为我听不懂你在挑拨离间?
我跟皇后娘娘的关系轮得到你在这挑拨么。”
她就是再蠢也听的出来王姝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想挑拨她去给阮软使绊子,王姝这是白日做梦。
王姝暗自咬牙,被她气疯了:“你这个蠢女人,活该秦玺被人弄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苏渔倏尔眯着眸子,一脸危险的看着她。
王姝翻了个白眼:“活该秦玺被人弄死,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蠢的人。”
她话音刚落,苏渔猛然伸手,一把薅住王姝头发。
左右开弓,对着她就是两耳光。
说她可以,说秦玺不行。
王姝的嘴巴把不住门,苏渔脾气爆,愣是打的王姝晕头转向。
“没见着尸体,他就是没死,你再敢瞎说我就打烂你的嘴。”
王姝没练过武,不是苏渔的对手,被她薅着头发动弹不得。
她又怒又气:“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
苏渔板着脸,薅着她的头发把她往马车的方向带。
“你还没被秦衍休呢,是秦家的人就该连坐倒霉。
秦家人吃牢饭,怎么能少得了你?”
“你要干什么?我不回京城。”王姝急忙道。
苏渔冷哼:“你说不回就不回么?你算老几。”
她力道比王姝大,将她推上马车后,而后自个也上了马车。
不等一旁的冬梅反应,苏渔便赶着马车离开。
王姝当真是又气又急,她好不容易从秦家出来,这会儿再回去不是自投罗网么。
她从车厢里出来,挤过来抢马缰:“让我下去。”
苏渔反手就将她胳膊扭了一圈,钳制在背后,动弹不得。
“本来你跑了,我是逮不着你,但你偏偏来惹我。
你既然来惹我,我就顺道做点好事,送你跟你丈夫一家团聚。”
秦衍在大牢,她自然是要送王姝进大牢的。
王姝咬着唇,气的胸腔剧烈起伏。
她才不要回去,绝不回京城。
但她被苏渔扭着胳膊,实在没有别的地方能动。
王姝急得不行,兀得想到了什么,她一脑袋狠狠撞苏渔后脑上。
苏渔吃痛松开她,王姝借机,一脚将苏渔踹下马车。
她在地上滚了两圈,被撞过的脑袋还有些晕。
苏渔揉了揉太阳穴,本以为王姝驾着马车跑了。
没想到她竟然调转马车头,直挺挺的朝她冲撞而来。
马蹄飞扬而起,若是被踢中,不死也是重伤。
苏渔顾不得脑袋晕,就势滚了两圈,刚好躲过马蹄。
她快速站起身,趁着王姝再次调转马车的空档,一把抓住马车,跃了上去。
王姝心急如焚,狂赶马车,试图将苏渔从马车上甩下去。
然而不随她愿,苏渔稳稳当当的坐在车厢里。
王姝心下一狠,看向不远处的断崖,索性没有勒紧马缰。
她狠抽马肚子,马儿更加快速的朝着断崖狂奔而去。
王姝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在马车坠入断崖前跳下马车。
第922章 就这么舍不得他死?(二更)
苏渔察觉她的意图,她伸手扯了王姝一把,将人扯到了车厢内。
两人扭打在一起,王姝存了杀人的心思。
她说什么都要把苏渔弄到断崖底下去。
眼见马车离崖边越来越近,苏渔猛然一脚踹开王姝,滚下马车。
而慢了一步的王姝则随着马车一起坠入断崖。
马车很快被摔的四分五裂,马车内的王姝自然也没有幸免。
这么高摔下去,必死无疑。
在后面姗姗来迟的冬梅瞧见的便是马车坠崖的一幕,她匆忙跳下马车跑了过来。
“小姐。”
王姝早就掉了下去,自然没法回她。
冬梅抬眼,眼带怨恨的看向一旁的苏渔。
都怨她,要不是她,自家小姐也不可能掉下去。
凭什么她活着,自家小姐却从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生死未卜。
苏渔连着从马车上摔下来两次,这会儿脑袋疼的要命。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刚要折身回去时。
冷不丁的冬梅站起身,将她狠狠推了一把。
苏渔本就脑袋疼,被这一推,更是脚下一滑,直接朝着断崖倒去。
快要跌下断崖时,苏渔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边上的石头。
勉强稳住了身体,但她整个身子都悬在悬崖边上,很难靠自己的力量爬上去。
冬梅冷眼看着她手扒在断崖边上:“是你先害我家小姐的,怪不了我。”
“你瞎是不是?”
她哪只眼睛看到她害王姝了?难道不是王姝先想害人?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冬梅可是眼看着王姝连同马车摔下去的,可她苏渔还活的好好的。
“你要送小姐回京城进大牢,不是你要害她是什么?”
苏渔抓着石头的手疼的要命,她深吸了一口气。
“你家小姐不自己犯贱上来找不痛快,我会想送她回京城?”
早知道这主仆二人是一种货色,苏渔刚刚就该一道解决了冬梅的。
她大意了,给了冬梅机会摆自己一道。
冬梅冷哼一声,从一旁抱起一块石头:“你害我家小姐,你给她偿命。”
说完,她松了手,那石头就朝着苏渔砸了下去。
苏渔赶忙松开一只手,侧身躲了过去,然而还是被石头的尖角划伤了脸。
殷红的鲜血瞬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冬梅看她已经体力不支,早晚都会自己摔下去,索性不再管她,转身快步离开。
……
京城皇宫。
阮软悠悠转醒时,祁凉正守在她的边上。
她脑袋就枕在他胳膊上,见她醒了,祁凉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碎发。
“睡的如何?”
“不好。”
她从将军府回来后一直睡到现在,但就是觉得没睡好。
“嗯?”祁凉挑眉看她。
阮软心里憋着气,怪自己没保护好秦玺。
“我答应三哥要留着他的命接苏渔的,我食言了,我怎么跟苏渔交代啊。”
她垂着眸子,眼圈红红的。
祁凉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她不看他还好,一看心里就委屈的要命。
滚烫的眼泪往下掉,落在他手背上,灼的祁凉心口疼。
“就这么舍不得他死?”他沉声问。
第923章 我担心她是出事了(三更)
祁凉说完,伸手揩掉她脸上的泪,偏偏越擦越多。
他叹气,拿她没辙:“他没死。”
阮软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看他:“不是你说他死了么?”
“本来是要死的。”祁凉认认真真给她擦脸,又给她擤了鼻涕。
“但一想到他死了,你这眼泪就流不完,他就死不了了。”
阮软破涕为笑:“那你还说把他丢乱葬岗,我以为他真死了。”
知道秦玺没死,阮软松了一口气,她问:“那他人呢?在哪?”
“宫外养着。”祁凉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语气颇为不爽:“我都没让你哭过,你算算你为秦玺哭几次了?嗯?”
阮软抿着唇想了想,道:“不算,算了怕你吃醋。”
祁凉失笑,伸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提在自己腿上坐着。
“以后不许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哭,一次都不行。”
在祁凉眼里,除了他,其他人都是不相干的人。
“我知道啦。”秦玺没死,阮软心情瞬间好了。
她凑过去亲了亲他唇角,语气讨好:“祁凉,你真好,特别好。”
她说完,兀得想起了什么:“不过,以后三哥是不是都不能用那张脸示人了?”
“嗯,得换个身份。”
阮软抿着唇:“也好,只要活着就是好的。
身份什么的不重要,反正苏渔也不在意这些东西。”
“嗯。”祁凉点了点头:“不过你俩,该难受还得难受,面上得如此。”
毕竟要让世人知道秦玺真的死了。
“我知道的。”演戏嘛,她擅长:“我现在就去找苏渔。”
阮软说完就要翻身下榻,祁凉一脸无奈的将她禁锢在怀里。
“他俩比我还重要?”
她醒了便是为秦玺哭,得知秦玺没死,破涕为笑了就要去找苏渔。
祁凉多少有点吃味。
“当然是你最重要啦,但是苏渔现在还不知道,我得去告诉她,让她安心。”
“嗯。”祁凉轻嗯一声,松开手:“快去快回。”
“知道。”她眯着眸子笑,凑上前吮了吮他的唇:“爱你呐。”
祁凉眉眼染着笑意,看她急急忙忙的出门。
阮软迫不及待的要告诉苏渔秦玺活着的事,然而她在苏渔的房间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
她索性又坐着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回来。
阮软便问了伺候她的宫女,这才知道苏渔去找过她。
但临安宫的宫人把她给拦下了。
阮软拧眉,想来是她睡着了,所以苏渔没能见着她。
她又回了一趟临安宫,宫人如实道:“苏姑娘确实来过。”
“那她后来去哪你知道么?”
“奴才不知道。”
宫里没见着人,那就该是出宫了,阮软让人去苏府找了一遍,也不见苏渔。
她眉头越拧越紧:“她没回苏府?”
“没有。”薛知回。
“那她能去哪?”
秦家被抄家,除了皇宫和苏府,苏渔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可这两个地方都不见她人。
“她该不是生主子气,所以走了?”薛知问。
阮软摇了摇头:“不会,苏渔不会的。”
她跟苏渔的关系没那么塑料,虽然三哥的事很大,但苏渔不会问都不问清楚就生她气的。
阮软沉思片刻,吩咐:“你去宫外找她,我担心她是出事了。”
第924章 苏渔失踪了(四更合一)
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的,阮软就是觉得苏渔不会一走了之。
她不见人影那就是出了事。
果不其然,薛知在宫外还真查到了消息。
苏渔在宫外找人买过消息,得知秦玺的尸首在乱葬岗,就租了马车去了乱葬岗。
但薛知在乱葬岗并未找到人,倒是发现了两辆马车的车轱辘印。
而后他一路查到了断崖边,崖边有车轱辘的痕迹,从上往下看,深不见底。
薛知在崖边找了一圈,发现了石头边的血迹。
他不能确定这血迹是不是苏渔的,但至少能确定,来乱葬岗的不止苏渔一个人。
当时应该有其他人跟她一起过来的,这石头上的血迹也有可能是那人的。
薛知把这事汇报给阮软时,阮软沉声问:“两辆马车?”
“嗯。”薛知点头:“有人跟她一起去的乱葬岗。”
“查到是谁了么?”她问。
薛知:“属下让人去查了。”
他刚说完,门外便有人来报,跟在苏渔身后的马车是王姝和她的随身丫鬟。
王姝。
阮软当时太心急秦玺的伤,所以把王姝给搞忘了。
这会儿经人提起,才发现,当时秦家人被押送大牢里,里头根本没有王姝。
她在秦家出事前就跑了,没想到她竟然一直在京城待着,更没想到她会跟踪苏渔。
阮软微微沉着脸:“王姝和她身边那丫鬟呢?”
“那丫鬟属下倒是找着了,但王姝,属下没瞧见。”
所以不止苏渔,王姝也失踪了。
那崖边的血可能是苏渔的,也可能是王姝的。
阮软挑眉吩咐:“把那丫鬟带进宫。”
“是。”那人领命退下。
片刻功夫便拎着已经乔装打扮完,准备出城的冬梅进了殿内。
冬梅一瞧见阮软便两腿发软,她垂着脑袋跪地行礼。
“苏渔呢?”阮软开门见山的问。
冬梅耷拉着脑袋:“奴婢不知道,不认识。”
阮软笑了:“不认识?不认识你跟王姝跟着她的马车去乱葬岗干什么?”
“小姐要去,奴婢只是随从而已。”
见她不肯说,阮软冷笑:“既然是王姝要去的,那王姝人呢?”
“小姐她死了。”
“王姝死了?”阮软不太信。
冬梅点了点头:“小姐连同马车都掉断崖下边了。”
“那苏渔呢?”阮软冷声问。
“奴婢不知道。”冬梅眼神闪躲。
阮软冷着眼,从头上取下一把簪子抵在她脖颈上:“本宫再问你一遍,苏渔呢?”
“奴婢真不知道……”
她话音刚落,阮软手中的簪子便刺破了她的脖颈。
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冬梅大气不敢出,生怕被一簪子刺破喉咙。
“本宫没什么耐心,再不肯说就没这么客气了。”
冬梅哆嗦着看了眼阮软,小声道:“她……她也掉下去了。”
“怎么掉下去的?”
“从马车上摔下去的,奴婢想拉她来着,没能拉上来……”
她不敢说她拿石头砸了苏渔,更不敢说那石头毁了苏渔的脸。
阮软神色淡漠看她一眼,似听到笑话般挑眉:“你想过救苏渔?”
“是。”冬梅呆愣片刻,点头。
阮软笑着站起身:“你要是真想过救苏渔,就不会乔装打扮的想离开京城了。
但凡你找人求救过,我还能相信你的鬼话。
可你什么都没做,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一路货色。”
冬梅面色一僵,想解释,阮软懒得看她,吩咐将她带下去。
等着跟秦家人一起被收拾。
苏渔失踪了,阮软让薛知带人去崖底找,结果只找到了摔的四分五裂的马车和王姝的尸骨。
她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死状窝在马车角落里。
阮软没想到,王姝竟然真的死了。
她赶在秦家出事前跑路便是想活命的,结果没被秦家牵连,倒是死在了断崖底下。
薛知带人将方圆几十里都搜了个遍,就是不见苏渔。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知道她到底去哪儿了。
之后几日,薛知都一直在找她,但依然毫无消息。
能消失的这么彻底,阮软觉得不太正常。
薛知也如此觉得,他道:“属下觉得她是被人带走了。”
按照冬梅的说法,苏渔应该是掉下断崖的。
但那个高度,薛知看过,从上面摔下去必死无疑。
他在底下没见着与苏渔有关的任何东西,说明她压根没下去。
应该是在没掉下去前,就被人给带走了。
至于带走她的人是谁,薛知一时半会还不知道。
……
南越。
一盖着黑布的铁笼入夜时分被送到了六公主府。
宋翎侧躺在美人榻上,瞧着眼前黑布隆冬的东西,挑眉问一旁的侍卫:“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
“是三皇子送给公主的礼。”
“三哥送的啊,打开瞧瞧吧。”她微微眯着眸子。
侍卫应吩咐扯开黑布,就见笼子里关着的是个男人。
且那人他们还都认得,之前六公主身边的人,陆流。
兜兜转转,他又回宋翎手里了。
宋翎坐起身,好整以暇的看着陆流,轻笑道:“三哥这礼送的挺合我心意。”
陆流神色淡漠,不吭声。
宋翎起身,走到他跟前,隔着铁笼捏着他下巴:“背叛本公主的下场知道是什么么?”
生不如死,陆流是见过的。
他落宋翎手里了,就没想过能再活着回去。
宋翎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一脸嫌弃:“你放心,本公主会留着你,慢慢折磨。”
陆流面无表情,仿佛待会被折磨的人不是他自己。
“去了趟东璃回来变哑巴了?”宋翎挑眉。
“还是你不想跟本公主说话?要是不想,那就这辈子都别再开口说话。”
她说完,身边的侍卫便适时递了一颗药过来。
那药是干什么的陆流知道。
他垂眸看了一眼,嗓音淡淡:“六公主想听我说什么?”
宋翎站起身,踢了铁笼一脚:“还以为你在东璃变哑巴了。
怎么,你被当狗一样的送回南越,阮软她知道么?”
陆流沉默看她。
宋翎笑了笑:“想来也是知道的,你一个背叛主子的叛徒,她又怎么会容得下你?
死了正好随了她的心愿,省得她动手了。”
“她跟六公主不同。”陆流开口:“她不会如此想。”
“你怎知她不会?”宋翎冷了脸:“真当你一个贱奴是香饽饽了?”
贱奴么?在南越他确实是如此。
但在东璃他不是,他在那,是被当人看待的。
宋翎觉得这次回来的陆流跟以往的不太一样了,眼神不一样。
像个活着的人了,她不太喜欢。
宋翎看一眼笼子关着的如同动物般的陆流,淡淡吩咐侍卫:“把他送到断背山去。”
断背山是她和宋铮培养杀手的地方,那里没有‘活人’,只有杀人机器。
所有人在里面都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光身边所有人,要么被杀。
三日为限,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
陆流知道那地方,进去了便是九死一生。
当天夜里,陆流便被送了过去,宋翎想看戏,也跟着一道去了。
她看好戏般的瞧着陆流被人从笼子里带出来,丢给他一把长剑。
而后院内所有人便动起手来,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所有人都想要对方死,所以下手格外狠。
几乎每一招下去都是死招,冲着对方性命去的。
陆流也想活命,他自然是毫不手软。
宋翎命人在一旁备了软榻,她就姿势慵懒的躺在边上看着。
眼见陆流渐渐占了上风,宋翎抬手便是一道暗器打过去,正中陆流膝盖。
他吃痛跪地,险些被人一剑刺穿脑袋。
宋翎既不想他活着出去,也不想他死的太容易,就是想折磨着玩儿。
只要陆流一占上风,她便出手让他落下阵来。
尽管如此,陆流还是咬着牙杀了所有人,他自己亦是满身血。
宋翎挑眉打量着手执长剑浑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的陆流:“长进了不少。”
“六公主出阴招。”
“本公主乐意。”宋翎抬眼:“回去歇着吧,明天继续。”
他今天这身伤明日肯定是好不了的,与其说明日继续,倒不如说让他明日去送死。
陆流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在想,他要是一剑刺了宋翎,他会是怎么个死法?
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他一剑定然是要不了宋翎的命的。
翌日一早,陆流就被扯到了昨天的院子里。
只是,昨晚杀的是人,今天的不是。
陆流冷眼看向面前的数十条恶狗,而后转眸看向宋翎:“六公主想要我命直接取便是,何必整这一出?”
“不想你死的太痛快。”宋翎淡笑:“死太快没乐趣。”
她说完,抬手示意,牵着恶狗的侍卫松了绳。
这些畜生瞬间朝着陆流扑去。
宋翎的恶趣味很多,看着人狗互斗看的津津有味。
特别是陆流被狗咬的时候。
陆流是带伤上阵,哪里是恶狗的对手,很快,腿上和肩上便各有一处伤口。
他渐渐体力不支,险些被一口咬住脖颈时,那狗却突然被一箭射穿脑袋,先死了。
陆流喘着粗气,狼狈不堪的看着射出那一箭的人。
要不是他出手,他这会儿已经被咬死了。
但这人是个生面孔,他没见过,不明白他为何出手救他。
陆流喘了两口气,拖着似千斤重的双腿往前走。
那人眸色冷淡瞥他一眼,而后朝着宋翎走去。
他似乎腿脚不好,走路有点轻微跛,不太明显,但陆流还是一眼看出来了。
他下意识又看了那人一眼,但这会儿他连头都懒得抬。
他微微垂着脑袋站在宋翎面前:“六公主,这种折磨人的法子,低级了些。”
“低级?”宋翎抬眼凝视他:“所以你擅作主张杀了本公主的狗?”
“没有服从意识的畜生而已,杀就杀了。”
“那你说说有什么不低级的折磨人的法子?”
那人神色睥睨的瞧了眼陆流,十分看不上道:“就他这情况,不用折磨人都得死。
哪里还有机会用的上不低级的法子。”
不是他夸张,陆流身上的伤太多了,新伤填旧伤。
被狗咬过的两处还在滋滋冒血,瞧着渗人。
宋翎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没瞎说,确实如此。
陆流脸色惨白的像鬼,嘴唇亦是毫无血色。
整个人单薄的站在那,看着随时都能死过去。
她忽然没了乐趣,站起身淡淡吩咐:“带他下去养着吧,养好了再继续。”
“是。”那人颔首应下。
等宋翎走了,陆流丢了剑,朝他走过来:“你为何帮我?”
那人睨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我在帮你?”
“两只眼看见的。”
“想多了,我就是想吃狗肉了。”
他起身,拎着那条死狗往后厨走。
陆流拧眉看着他背影出神,片刻后,跟了上去。
那人扭头看他一眼:“不想死还不回屋处理伤口?”
陆流没说话,死死盯着他,想确认他是不是那个人。
但他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知道你也看上这狗肉了,等出锅了给你送过去。”
陆流愣了愣,点头:“好。”
等他回屋后,那人麻溜的剥皮处理好狗肉,便准备下锅。
一直监视着两人的侍卫没瞧出两人之间有什么异样,便回宋翎那屋禀报了。
“六公主,没瞧出他俩有什么不对劲的。”
“没不对劲那他救陆流干什么?”宋翎挑眉。
侍卫道:“属下看他在处理狗肉,兴许是真馋了。”
宋翎翻了个白眼,馋了就杀她的狗?胆儿挺肥。
“不用看着他俩了。”
就算他俩真有什么不对劲的,在这断背山都是她的人看守下两人也跑不出去。
……
陆流回屋处理伤的时候还在想,方才这人跟沈叁有几分相似。
说不出来哪像,就是直觉。
不过,沈叁不太可能出现在这。
他腿伤未好,进来容易出去难。
且宋翎这地方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混的进来的。
方才他是昏头了,所以才想着确认那人是不是沈叁的。
眼下冷静下来,陆流觉得自己这是想多了。
他处理完身上的刀伤,对着被狗咬伤的伤口犯了愁。
腿上的还好说,他能清理,但肩上的不太方便自己来。
连皮带肉被咬掉一大块,他疼得龇牙咧嘴又看不见伤口。
正当他犯愁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第925章 把命留着(一更)
陆流跛着腿打开门,那人手拿着药箱和纱布挤进屋。
他走到桌边坐下后,看着站在门口没动的陆流。
“还不过来?”
陆流呆在门口,站着没动。
那人视线下移,打量他的腿一眼:“腿断了走不动?”
陆流摇了摇头。
“那你还杵那干什么?过来。”
明明是第一次见,但他说话还就是好使。
陆流老实的走到桌边坐下,那人重新给他清理了伤口,下手比他自己重。
知道他疼,那人拧眉说了句忍着。
陆流轻颤着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他头顶上。
真的是非常熟悉的感觉,但却是一张十分陌生的脸。
等他给陆流处理完腿上的伤,这才拧眉看向肩上那块。
看着血肉模糊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眸色晦暗。
“过来。”
陆流侧过身子,背对着他,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陆流能感觉到他手上的力度轻了不少。
“你很像我一个朋友。”陆流说。
身后那人动作一顿,而后继续处理伤口:“什么朋友?”
陆流想了想,如何定义他跟沈叁的关系。
“找乐子的朋友,我叫乐子。”
上次他去青楼找女人试探自己反应,被沈叁逮着了。
他问他来是干什么的,找乐子的么?
沈叁似笑非笑看他说来找他的,他就是乐子。
身后那人听了顿了顿,而后笑出声:“你俩倒是有点意思。”
“嗯,是他有意思。”陆流淡笑。
他说完,身后那人不再搭理他。
等换好了药,他把药箱收起来,准备出门时才说:“把命留着。”
“嗯?”
“好话不说二遍。”
陆流其实听明白了,但他就是不解这人跟他说这话而已。
他俩怎么着都是第一次见,他对自己好的有点过头。
“你是不是认识我?”他问。
那人没搭理他,直接迈步走了。
行吧,不说就不说。
陆流折身回榻上躺着,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的存在起了作用,他竟觉得莫名安心。
沈叁从陆流房间出来后,将带血的纱布都拿去处理掉了。
而后开始熟悉这断背山的环境,这里到底是宋翎的地盘。
他一个人想带着陆流全身而退,起码得把地形摸熟。
那晚在九王府,他发现陆流不见后,第一反应便是他被带到了南越。
除了宋翎,他想不出来还有谁跟陆流有过节。
需要花费心思的把他从九王府带走。
果不其然,还真是在宋翎手里。
他一路紧赶慢赶,总算赶在陆流被带进汴京的第二日清晨也赶到了汴京。
他是一路打听消息过来的,刚戴上人皮面具换了身份。
就看到陆流涉险那一幕,沈叁基本没有丝毫犹豫就出了手。
若晚一步,陆流就会被恶狗一口咬住脖颈,失血过多而死。
他没有犹豫的机会,就算会被怀疑,也得先救下陆流再说。
好在,宋翎看起来并未起疑。
他得赶在宋翎的下一步动作前,带陆流从这离开。
不然的话,以她这些手段,陆流得遭罪。
下次有没有这么幸运,沈叁就不知道了。
第926章 会伺候女人么?(一更)
天黑,沈叁这边熟悉着断背山的环境和进出口,那边宋翎在自个屋里沐浴后便招了男宠过来。
她特意从公主府带过来的,男宠一身白衣垂着脑袋进屋行礼。
“公主。”
宋翎半倚在美人榻上,眯着眸子打量他:“过来。”
男宠依言过去,宋翎刚沐浴完,只裹了一身轻纱。
男宠就蹲在美人榻前,微微垂着眸子,眉眼间有几分像秦昭。
这也是宋翎为何来断背山都把这个男宠带过来的原因。
她对秦昭爱而不得,所以便寻了些跟他有些相似的男宠养在身边。
宋翎抬手捏了男宠下巴,凑上前亲了亲他眉眼,吩咐:“伺候我。”
“是。”
男宠动作娴熟的给宋翎宽衣解带,她一脸惬意的阖上眸子,等着渐入佳境时。
那男宠却突然停了动作。
“怎么了?”宋翎眼带不悦的撇他一眼。
男宠面带尴尬,怕惹宋翎不高兴:“没事。”
“那你快些~”宋翎重新阖上眸子。
然而没多久,那男宠的动作又停了。
宋翎这次没了好脸色,她从美人榻上起来,一脚将他踹开:“废物。”
“公主息怒。”
“这点事都伺候不来,要你有何用?”
“我许是晚上吃坏了肚子,所以才坏了公主的兴致。”
宋翎深吸了一口气,看他脸上的不舒服做不得假。
她抬手示意他下去。
男宠退下后,屋里就剩宋翎一人,她今晚兴致高,本想春宵一刻好好享受的。
结果那男宠临时搞了这么一出败了宋翎的兴致。
她一脸不高兴裹上外衣便出了门。
宋翎在断背山晃了一圈,一个让她满意的男人都没有。
全是些让人恶心的糙汉,直到,她的眼神落在不远处的沈叁身上。
他这张脸不如她那些个男宠,但比这里让人恶心的糙汉还是强不少。
宋翎命人招了沈叁过来,眸色深邃的上下打量他几眼。
而后,直截了当的问:“会伺候女人么?”
沈叁面无表情:“不会。”
宋翎拧眉:“没睡过女人?”
她眼底的情欲挺明显,沈叁听她这么问,便猜到她意图如何了。
他是没想到这个公主大晚上出来找男人找到他头上了。
“睡过。”他扯谎。
闻言,宋翎轻笑,瞧他那样便知他睡的姑娘少。
“你随我过来,我教你。”
沈叁站着没动:“恐脏了公主的眼。”
“本公主都不嫌弃你,你怕什么?”宋翎瞥他一眼:“过来。”
沈叁沉默片刻,迈步跟着宋翎进了屋。
门外的侍卫适时将房门关上,屋里就宋翎和沈叁两人。
宋翎脱了外衣,走到沈叁跟前,在他胸膛上摸了两把,手感不错。
“把衣裳脱了。”她吩咐。
沈叁依言照做,脱了外衣,就穿了一身中衣站她面前。
不等宋翎开口,沈叁突然道:“只要公主不嫌弃属下有病就行。”
宋翎宽衣解带的手一顿,挑眉看他:“什么病?”
“不是什么大病,也就窑子里那点脏病。”
他说话间,还在脱衣裳,但宋翎一听是花柳病,便没了兴致。
“出去。”
沈叁看她:“属下定会让公主满意的。”
第927章 阮红玥和阮软都留不得(三更合一)
他说完,还特意朝着宋翎走了两步。
得了这等脏病还想近她的身?
宋翎一阵恶心:“滚,以后少来本公主面前晃。”
“是。”沈叁颔首,将衣裳一件件穿好,心情愉悦的退了出去。
离开宋翎的屋子后,沈叁伸手弹了弹胸前被宋翎摸过的地方,一脸嫌弃。
女子的脂粉味熏的他犯恶心。
沈叁不打算再等,他得抓紧时间带陆流离开。
……
南越皇宫。
宋璟一心要等阮软回来,册封皇太女,好把这南越江山亲手交到闺女手里。
他也好带着她娘退位闲云野鹤,落个清静自在。
可自家这闺女在东璃愣是被祁凉看的死死的。
薛知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信是来了好几封,就是不见把人带回来。
他实在忍无可忍,打算亲自去一趟。
他就不信,他亲自过去接人,祁凉这臭小子敢不放人。
他敢不放,他立马给闺女找几个如意郎君,气死祁凉。
霸占着他闺女这么久还有理了。
阮红玥见他这副气的不轻的模样,轻笑了笑:“跟自个女婿还吃什么醋。”
“你说呢?”宋璟冷哼:“丫头这都回去多久了啊,闺女见不着,小孙孙也见不着。
孤是惦记的紧啊,就是不晓得他们惦不惦记孤。”
阮红玥将沏好的茶递给他:“急什么?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孤看难,那祁凉不许,咱闺女能回来?
你瞧薛知已经去多久了,愣是不见把人带回来。
孤打算亲自去一趟。”
阮红玥失笑:“你去接人?那这朝堂怎么办?”
宋璟沉吟片刻:“交给秦昭处理,孤信的过他。”
“想好了?”阮红玥问。
“嗯。”
宋璟说办就办,当即便召了秦昭进宫,同他说了自己要去一趟东璃。
这期间朝堂上的事都让他处理,大事便等着他回来。
“圣上是为了朝阳公主去的?”秦昭问。
“嗯。”
闻言,秦昭颔首:“微臣定当不负皇上所托。”
宋璟交代:“看着点李贵妃,别让她趁着孤不在整些幺蛾子。”
“微臣明白。”
交代妥了之后,宋璟便去收拾行李了,打算明日便启程。
宋璟要离宫去东璃的消息传到李贵妃耳朵时,她气的一把砸了桌上的茶壶。
身边宫女赶忙劝:“娘娘息怒。”
李贵妃气的脸色铁青:“本宫如何息怒?他竟然亲自去接贱人的女儿。”
“娘娘这话可千万别让圣上听见了。”
“听见又如何?本宫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阮红玥这个贱人霸占着他的心也就罢了,她女儿也得如此优待。
圣上竟然亲自去东璃接她,你说本宫如何不生气?”
宋璟给阮软铺路,李贵妃一直知道,但阮软如今远在东璃,暂时威胁不到她。
所以她能暂时忍着,可宋璟倒是坐不住了。
他急不可耐的想把江山交给他和阮红玥生的贱种。
凭什么?
李贵妃眸光狠厉,暗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
留不得了,阮红玥和阮软都留不得。
她们俩都必须死,只有她们死了,这江山才能是她儿子的。
第928章 她们娘俩早该死的(一更)
李贵妃在后宫多年,除了在苏太后面前伏低做小外,还真没旁人给过她脸色看。
今日被阮红玥这般佛了脸面,她气的不轻。
只等今晚,夜深人静后,一把火烧了她的寝宫。
连带着阮红玥也一起葬身火海。
她一死,第二步便该着手对付阮软了。
她们娘俩早该死的。
听了她的吩咐,宫女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好此事。”
“嗯。”李贵妃看那宫女一眼,将头上的金钗取下来递给她:“事成之后,本宫还有重赏。”
“多谢娘娘。”
……
入夜,阮红玥还没歇息,她穿戴整齐的坐在桌边喝茶。
今晚她宫里的下人全都被遣到了偏殿。
只剩一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在边上候着:“主子是在等人吗?”
“不等啊。”阮红玥语气漫不经心。
她的掌心里捏着今天傍晚秦昭让人送过来的消息。
上头明说了李贵妃的计划,打算今晚趁着夜深人静,在她这主殿里点一把火。
且等她熟睡后,这主殿的门窗都会被封死。
阮红玥瞧了眼时辰,快子时了,李贵妃也该动手了。
她点了点头,站起身往内殿走:“是乏了。”
“那奴婢伺候主子歇息吧。”宫女跟在阮红玥身后进了内殿。
她回到榻上躺下,阖上眸子,打了个哈欠,当真是累极了的样子。
“我困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宫女欠身退下。
随着殿门落锁的声音响起,阮红玥快速从榻上起来。
将榻上伪装成有人睡着的样子,而后从偏窗翻了出去。
方才那宫女只锁了殿门,窗还没封,阮红玥身轻如燕的一路朝着李贵妃宫里而去。
然而她才走到半道上,便见一黑衣人扛着被打晕的李贵妃朝这边而来。
阮红玥愣了片刻,那黑衣人直接将李贵妃塞她手里而后快速离开。
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阮红玥正打算去把李贵妃弄过来的,结果就有人把人送上门了。
她看了眼晕的不省人事的李贵妃,也懒得管到底是谁干的这等好事。
直接扛着李贵妃回了自己的寝宫,她从方才的偏窗把人丢进去,搬到榻上。
然后又走到殿门前确定是不是真的落了锁,确定好后,阮红玥快速离开。
她离开后没多久,主殿这边便传来封窗的声音。
声音极小,然而她还是听清了些,想来是要动手了。
阮红玥就睡在偏殿里,她笑了笑翻了个身。
交代偏殿的其他人,无论今晚听到什么声音,都当做没听见。
安心睡觉就行了。
下人们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
主殿里,前来放火的人在封最后一扇窗前特意确定了榻上是否真的有人。
瞧见榻上的人睡的很沉,那人放了心,封了最后一扇窗。
而后将多个火把丢进了殿内。
火势很快便烧了起来,榻上的李贵妃吸入的迷药过多还在昏睡不醒。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呛鼻。
殿门和窗都被火舌包围时,李贵妃被浓烟呛醒。
一睁眼,整个人吓呆愣住了。
第929章 本宫的头发呢?(二更)
整个殿内都是熊熊大火,而被困在这里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李贵妃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这样?
被困在大火里活活烧死的应该是阮红玥才对,怎么会是她自己?
李贵妃一脸惊慌失措的从榻上爬起来,大声呼救。
然而阮红玥早就交代了偏殿的下人,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当没听见。
所以,这会儿住偏殿的人其实各个都听见了李贵妃的呼救。
但没一人敢出来救她,众人全都‘聋’了。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快要殃及偏殿时,这头的动静终于被巡逻的宫人们给发现了。
等主殿的火灭了,宫人们把李贵妃救出来,她整个人已经被吓傻了。
一头修长的黑发几乎被烧没了,胳膊也被木头给砸伤,抬不起来。
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被宫人搀扶着从火海里出来,李贵妃一脸劫后余生的喘着粗气。
但凡再晚一点,她就真要葬身火海了。
“娘娘,您没事吧?”一旁的宫女担忧道。
李贵妃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她想知道,她是怎么到阮红玥宫里来的。
到底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阮红玥那个贱人呢?”她问。
宫女摇了摇头:“奴婢没见着。”
李贵妃气的咬牙切齿,正要发怒,偏殿门打开,阮红玥睡眼惺忪的走出来。
她瞧了眼李贵妃这会儿的造型,一头头发烧没了。
模样看着别提多滑稽,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李贵妃冷眼瞪过去:“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阮红玥道:“你这大晚上是闹哪出?还让不让人睡了?”
睡睡睡,怎么不睡死你。
李贵妃沉着脸:“本宫还没问你,你是怎么到偏殿去的。”
“这不得把主殿让你给吗?”
李贵妃深吸了一口气,她用得着她让吗。
今晚到底是哪出的岔子,她肯定会去查清楚。
现在不是跟阮红玥算账的时候,她狠瞪她一眼,走着瞧。
回了自个寝宫后,李贵妃发现不仅阮红玥一看见她就笑出声。
就连身边的宫人们也在强忍着脸上的笑意,她拧眉:“你们到底在笑什么?”
宫女欲言又止的指了指:“娘娘您的头发……”
头发怎么了?李贵妃伸手摸了一把,而后整个人愣住了。
没了!!
只剩一些被火苗烫卷的短丝。
她胡乱在脑袋上抓了两把,崩溃道:“本宫的头发呢?”
“火势太大,娘娘头发都烧没了。”
李贵妃心里怄的快要滴血,难怪阮红玥方才笑她。
她现在这副模样别提多丑,深吸了一口气,李贵妃忍着怒意。
“把铜镜给本宫拿过来。”
“娘娘还是别看了,过些日子就能长出来了。”
李贵妃咬牙怒斥:“让你去拿铜镜,你聋了是不是?”
“奴婢不敢。”宫女赶忙去取。
饶是李贵妃做足了心理准备,然而在看到铜镜里的自己后,还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娘娘!”
众人惊呼,忙将李贵妃抬到榻上,而后又去请了太医过来。
这一折腾,直到天色渐亮才忙完。
而阮红玥那边,她安稳的一觉睡到大天亮。
用早膳时,身边的贴身宫女青瓷问:“主子昨晚是猜到会出事么?”
阮红玥喝了口粥:“嗯。”
闻言,青瓷小声道:“奴婢今早听说李贵妃她头发都烧没了,昨晚直接把自个吓晕过去了。”
阮红玥笑笑:“听着痛快么?”
青瓷点了点头,李贵妃倒霉是挺痛快的。
阮红玥莞尔,这还只是开始。
第930章 母妃要你不惜一切代价弄死阮软(三更)
李贵妃和苏太后欠她闺女的,一笔一笔,得慢慢还回来。
青瓷想起昨晚那个被李贵妃收买的宫女,低声问:“云萝她如何处置?”
云萝便是昨晚给殿门落锁的宫女,被李贵妃给收买了。
“既然她心在李贵妃那儿,就送她到李贵妃宫里去。”
青瓷颔首,按阮红玥吩咐把人送了过去。
李贵妃宫里这会儿正鸡飞狗跳,她被迫剃了光头,这会儿在气头上看谁都不顺眼。
一早上已经责罚了好几个宫女,屋内也都砸了个稀巴烂。
宫里的下人们各个都不敢惹她,生怕下一个被罚的是自己。
正当殿内气氛凝重时,殿外下人通报青瓷求见。
李贵妃阴沉着脸:“她来干什么,看本宫笑话的?”
“是把云萝送过来的。”
想到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李贵妃便是一肚子火气。
她脸色愈沉:“把这贱婢带进来。”
“是。”
下人刚忙将云萝带了进来,不等她跪下行礼,李贵妃便狠狠一脚踹她心口上。
“贱人。”
“贵妃娘娘饶命。”
李贵妃深吸一口气:“把本宫锁在里头,差点要了本宫的命,还敢求饶?
把这贱婢拖下去杖毙。”
“奴婢真的是亲眼看见阮红玥睡下的。”云萝慌乱解释。
但她也不知道最后被锁在殿内差点被烧死的人怎么就成了李贵妃。
李贵妃这会儿可懒得听她解释,她厉声:“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贱婢拖下去。”
“是。”
一旁的下人赶忙将云萝拖了下去。
很快,外头便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直到云萝被打的断了气,李贵妃心头的怒气总算消了些。
阮红玥这笔账,她记下了。
等她养好了伤,非得弄死这贱人不可。
……
李贵妃险些藏身火海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宫外。
不止宋翎就连宋铮也听说了,得知她差点死在阮红玥宫里,宋铮怒气冲冲便进了皇宫。
“母妃。”
他大步跨进李贵妃寝宫,然而还没见到人,便被宫女给拦了下来。
“三殿下别进去。”
宋铮冷眼横她:“起开。”
“是贵妃娘娘不让进,怕三殿下看见娘娘那副模样嫌弃她。”
宋铮被气笑了:“她是我母妃,我心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这……”宫女迟疑。
宋铮一把将人推开,跨步进了内殿。
一个人有头发和没头发的区别还是挺大的,宋铮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个光头就是李贵妃。
他愣是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母妃?”
李贵妃满眼心酸的点了点头。
宋铮走近,拧眉:“你怎么搞成这样的?”
说起这事李贵妃便恨的牙痒痒:“还不是阮红玥那贱人。”
她将昨晚发生的事同他说了一遍,而后正色道:“你答应母妃一件事。”
“母妃请说。”
“你先答应母妃,不管母妃说什么你都要答应。”
宋铮拧眉:“母妃不说我怎么答应?”
“你先答应,母妃让你做什么你都要答应。”李贵妃咬牙:“母妃不会害你的。”
宋铮妥协:“我答应就是。”
“母妃要你不惜一切代价弄死阮软,记住没有?一定要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