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爹爹你坏蛋(七更)
走走走,姜瑶回神,赶忙跟了上去。
回到珩王府时,姜瑶还跟在梦里似的,她本都做好了咬舌自尽的打算,结果温珩来了。
她低着脑袋抿着唇笑,虽然他上次丢了她的披风,但是他还是很好,他晓得去救她,他真好。
温珩看了眼只晓得傻笑的姜瑶,问:“你是怎么到容贵妃手里的?”
姜瑶赶忙用手势比划了一通,温珩蹙眉:“她在客栈堵的你?”
姜瑶点头。
温珩心里有数了,让她下去休息,姜瑶抿着唇在他跟前蹲下,伸手指了指他的腿,问他疼不疼。
他微愣了片刻,转动轮椅往里屋走:“出去。”
姜瑶便退了下去。
之后温珩治腿,姜瑶便跟在巫师身边看着,温珩赶也赶不走,她想过了,他救了她,她得照顾他。
姜瑶在他身边伺候的很周到,温珩的事事无巨细,姜瑶都照顾的很好。
巫师笑着道:“这女娃娃不错,多晓得疼人。”
温珩看着姜瑶忙前忙后的身影,没说话,巫师又问:“腿好了有什么安排?”
“去东璃。”
至于去东璃做什么,不言而喻。
……
阮软一行人的马车进京后便直奔九王府而去,马车刚在府前停下,小厮面色大喜赶忙喊道:“王爷王妃回来了。”
阮软轻笑了笑,踩着矮凳下了马车,祁凉抱着祁小宝,两个孩子则自己下了马车。
“苏渔要进府坐坐么?”她看向马车里的苏渔和秦玺。
“今日便不坐了,我先回去看看我爹。”
“也好。”离家太久,苏爹也是惦记闺女的。
于是马车又送苏渔和秦玺回苏家。
阮软牵着两孩子刚到府前,阮红玥便从屋内出来了,脚步很急,看着阮软时,眼眶不自觉红了:“你这孩子,总算是回来了,找到秦玺了么?”
“找到了,都回来了,还给您带了个大胖孙子回来。”
阮红玥注意力到了祁凉怀里的小奶娃身上:“哎哟,这孙子长的真俊俏。”
外祖母看孙子哪哪都喜欢,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快给我抱抱。”
从祁凉手里接过孩子,阮红玥这嘴上的笑就没停过:“你们不在府上的日子,陆太后可是来了好几次了,可惦记你了,你记得进宫看看她。”
“我待会儿便去。”
“嗯。”阮红玥点了点头,抱着孩子进了屋。
祁凉牵着阮软往屋里走,祁慕北和秦时两人迈着小短腿在身后跟着,结果两孩子紧赶慢赶,还是被祁凉关在了屋外。
祁慕北仰着脑袋看着紧闭的房门叹气:“爹爹你坏蛋。”
屋内阮软哭笑不得:“你做什么?孩子还在外头。”
“嗯。”他眸色淡淡的点头,拉着她往榻边走。
阮软惊了:“白日宣淫不合适,咱晚上再说晚上再说。”
闻言,祁凉挑眉看她:“谁说我要白日宣淫?”
“???”你怎么回事?不是你拉着我往榻边走的嘛,阮软委屈。
“不是觉得不舒服么?”他挑眉看她,解她的衣裳。
第497章 晚上让祁小宝自己睡(八更)
阮软后知后觉,她之前在马车上涨奶,不太舒服,因着人多,她也只得忍着没提,没想到祁凉连这都注意到了。
这男人心也太细了吧,她轻笑了笑:“你连这都看出来了啊?”
“嗯。”他轻嗯一声,帮她按摩缓解。
阮软耳尖有些红,说实话,就他这容貌就已经够让她死心塌地了,偏偏他还细心,她一点不舒服的异样他都能察觉。
这样的男人,阮软自问太难抵抗了。
她盯着他看了半晌,忽而忍不住凑过去吻他。
祁凉帮她按摩舒缓的手一顿,随后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化被动为主动。
阮软被他吻的神魂颠倒,直到门外传来阮红玥的敲门声,她才赶忙推他:“唔。”
她似小猫儿低吟的声音让他理智全无,等阮软反应过来时,她被他压在了身下:“娘在外头。”她小声道,耳尖红的滴血。
祁凉克制的从她身上起来:“晚上让祁小宝自己睡。”
这是和尚的日子过久了,阮软失笑,勾着他脖子将他往跟前带:“嗯。”
她之前安抚性的吻他一下,结果这男人又得寸进尺的将她吻的气喘吁吁。
一盏茶的功夫后,阮软才整理好衣裳去开门,阮红玥是过来人,小俩口子关在屋里做什么自然是心里门清,她笑道:“先带着小宝去宫里看看陆太后,她可惦记你。”
“好。”阮软点了点头,祁凉便将孩子接了过来。
……
到了陆太后寝宫,祁慕北和秦时两个小奶娃跑的快,先进了殿内:“太后祖母。”
陆太后正倚在榻边小憩,见着两孩子,当即便笑道:“哀家的宝贝孙子孙女回来咯,你们娘亲呢?”
“在外面呐。”祁慕北指了指殿外,阮软正朝着这边走。
陆太后有些傲娇的看着她:“可晓得回来了。”
“母后。”阮软轻笑:“这不是路上耽搁了么。”
“一去几个月,还没个信回来,不晓得哀家惦记?”
阮软失笑:“我知道,话说小孙子母后要看看么?”
陆太后语气着急:“还不赶紧把哀家的大胖孙子抱过来给哀家看看。”
祁小宝还在酣睡,陆太后将奶娃娃抱在怀里不晓得多欢喜:“软软,这孩子长的像你。”
“是么?我觉得像祁凉。”阮软也凑过去看。
“像你好,长的多漂亮。”陆太后是真欢喜这孙子,但也耽误她关心阮软:“吃过饭没有?哀家让御膳房备午膳。”
“没吃,饿着呢。”
闻言,陆太后赶忙让宫女去备午膳,她则抱着祁小宝逗玩儿:“你那三哥找到没有?”
“找到了。”阮软答:“母后,想麻烦您一件事。”
“你说便是。”陆太后抱着祁小宝看她:“还跟母后这么客气?”
阮软轻笑:“是三哥的婚事,这次去找他,有个很好的姑娘也跟着找了一路,他俩感情好,回来想把婚事定了,但我担心秦逸风从中作梗,所以想请母后撑下腰。”
“就这事儿?”陆太后挑眉看她。
“就这事儿。”
“那姑娘什么家世?”
第498章 想要什么跟哀家说,哀家有的都满足你(九更)
“寻常人家的女子,但那姑娘真的很好,三哥也很喜欢她。”
陆太后笑了笑:“被你这么一说,哀家倒想见见那姑娘了,同你交好的姑娘自然差不到哪去,这事儿母后记下了,放心吧。”
“母后真好。”阮软眯着眸子笑。
陆太后将祁小宝放在软榻上,这才拉着她的手道:“生孩子遭了不少罪吧?”
“嗯。”她点头。
“受苦了。”陆太后拍了拍她的手:“想要什么跟哀家说,哀家有的都满足你。”
阮软失笑:“那要是母后没有的呢?”
“那哀家就让祁凉弄给你。”
阮软笑了,有个体己知冷暖的丈夫,有个善解人意的婆婆,还有三个可爱懂事的奶娃娃,她还有个啥想要的啊。
简直不要太满足好吗。
午饭是在宫里吃的,饭后陆太后将珍藏已久的千年人参赏给她,再赏了一些名贵珠宝。
阮软都收下了,出宫时陆太后还有些不舍:“日后多带着孩子进宫看看哀家。”
“母后放心,改明儿我闲了天天来,就怕母后烦我。”
“不烦你不烦你,哀家惦记了几个月可算是回来了。”
出了宫,阮软坐在马车里靠在祁凉身上感叹:“母后对我真好。”
“嗯,你是她儿媳。”
这世上也有对媳妇不好的婆婆,只是她运气好,寻了个好婆婆。
“先不急着回去,去一趟绣坊吧。”这么久没回来,顺道去看看顾大娘和顾逢时。
车夫领命赶着马车往绣坊的方向走,马车在秀坊门口停下时,宋语刚去市集买菜回来。
“宋语。”
宋语准备进屋的脚步一顿,回身就看见阮软下了马车,身后还跟着王爷和两个奶娃娃。
“王妃你们回来了。”宋语脸色大喜,赶忙迎上来。
“今天回的。”她看了眼宋语手里的菜篮:“还没吃饭?”
“午饭吃了,这是准备晚上的,赶紧进屋说。”
“嗯。”阮软跟在她身后进屋,宋语放下菜篮去后院喊顾大娘:“王妃回来了。”
顾逢时在算账,见着他们也放下了账本去沏茶了。
屋内的氛围因着他们来了,瞬间热闹了,阮软眯着眸子笑得开心,还是喜欢在东璃的气氛,大家都很好。
听闻阮软回来,顾大娘搁下没洗完的碗筷就到了前厅,见着她时还有些意外:“真回来了,我还以为宋语那丫头诓我呢。”
“诓您做什么,真回来了。”阮软轻笑。
“孩子生了,给我瞧瞧。”顾大娘去抱祁小宝,小家伙这会儿醒了,睁着眼睛四处瞄。
“这孩子真讨人喜欢。”顾大娘乐呵呵道。
“可贪睡了,跟小猪崽一样。”
“哎哟,孩子长身体呢,奶够吃不?”顾大娘是过来人,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够吃。”
“那就行。”顾大娘的嘴角就没合拢过:“也不知道我们家逢时什么时候有这一天呐。”
“早晚会有,急不来。”
“说的也是。”
顾逢时将沏好的茶端上桌,便带着祁慕北和秦时上街买吃的了。
宋语在一旁看着祁小宝,也觉得心痒痒:“王妃,我能抱一下吗?”
第499章 宋语怀孕(十更)
“求之不得呢。”她笑着将小宝放宋语怀里,小家伙也不认生,谁抱着都圆溜溜的眼睛四处瞄,估计觉得新鲜。
顾大娘见她抱着孩子,想起了什么,笑着道:“宋语肚子里也有好消息了。”
“真的?”阮软笑道。
宋语点了点头:“三个多月了。”
阮软想起去南越找沈叁的十二,抿着唇道:“十二这次没回来,去南越找沈叁了。”
“没事,他忙我知道。”
话虽是如此,但哪个女人怀孕不希望自个丈夫在身边的。
阮软是深有感触了,她琢磨着今晚回去便先让十二回来,十一这个单身汉去南越。
“你过来我给你把脉。”她朝宋语招了招手,她听话的凑了过来。
阮软细长的手指搭她手腕上,片刻收了回来:“身子有些虚,没好好休息?”
三个月毕竟还属于早孕,要多注意才是。
“睡不太安稳。”
“我给你开点安神的药,你最近便不要到铺子里忙了,要是闲着没事,便去我府上转转。”
“在家待着我更无聊。”她答。
阮软想了想,开口道:“那住我们府上?有祁慕北和秦时陪着你。”
“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十二不在,她一个人在家确实觉得有些孤单。
阮软笑道:“哪有这么多规矩,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收拾东西,一起过去。”
“好。”
晚饭是在绣坊吃的,开饭时祈原也来了,阮软便把阮红玥也接了过来,宋珏和宋嫂子也过来了,冷清了几个月的铺子今晚格外热闹。
因着心情好,祈原要了两坛酒,给祁凉倒上时,他遮了酒杯。
“今天这么好的大团圆的日子不喝两杯?这可是比除夕那晚还热闹。”
“不喝酒,以茶代酒敬皇叔一杯。”祁凉执杯一饮而尽。
祈原挑眉:“你小子什么时候不碰酒了?”
祁凉轻笑了笑,给阮软夹菜:“酒量不好。”
十二成亲那晚,阮软是见过他的酒量,分明还不错,这会儿睁着眼睛说瞎话酒量不好,忽悠谁呢?
他不喝,祈原也不劝酒,倒是和顾逢时父子二人对饮一晚,醉得东倒西歪。
从绣坊回去时,亥时三刻,祁凉滴酒未沾,清醒的把祈原和顾逢时送回了礼亲王府。
阮红玥先带着三个孩子和宋语回去了,所以这会儿就剩祁凉和阮软,两人没坐马车,祁凉牵着她回府。
“十二成亲那晚,我分明见你酒量还不错的,怎么今日皇叔要跟你喝,你又不喝了?”
“喝酒误事。”
阮软挑眉:“唔,在绣坊,大晚上的能误什么事儿??”
祁凉不答,十二成亲那晚,他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她就被宋铮带走了。
“祁小宝今晚跟娘睡。”他说。
阮软想笑:“嗯,但我回去得先看看宋语。”
“嗯。”
回了府,祁凉去看祁小宝睡着没有,阮软则去了宋语房里,进屋时,祁慕北和秦时正陪着她说话,许是人多,她倒比之前开心了些。
“王妃。”
“今晚自个能睡的习惯么?”她问。
“没事。”
阮软点了点头:“十一明早动身去找沈叁,十二便能回来了。”
“真的?”小姑娘心思都在脸上,听到十二快回来,脸上的笑意藏不住。
第500章 醋王祁凉(十一更)
“还能骗你不成,好好养胎。”阮软轻笑。
宋语抿着唇:“多谢王妃。”
“谢我做什么?”
“要不是当初王妃收留,我哪里能认识十二哥,又哪有现在的日子。”
宋语庆幸当时没有跟着秦桑表姐走歪路,不然现在的她指不定惨成什么样。
“那是你心好踏实,才会有现在,我不过是拉了你一把。”她说完,想起了宋珏:“你哥有中意的姑娘了么?”
宋语摇了摇头:“没听他说起。”
“那就是还没有,等宋珏也娶了妻,你们一家子人多可就热闹了。”
“是啊,我现在就盼着肚子里能生个闺女呢。”
“闺女好。”祁慕北就很好,阮软笑眯眯道。
她又陪着宋语说了一会儿话,才带着祁慕北和秦时离开,刚到自个别院门口,就听见祁小宝的哭声了。
祁小宝大了一些,祁慕北便没那么让着他了,听见他又哭,小丫头皱了眉:“弟弟又哭,打他屁屁。”
“你去打。”阮软轻笑。
“我怕爹爹打我哦。”祁慕北捂着嘴。
阮软哭笑不得:“你爹爹什么时候打过你吗?”
祁慕北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没有哦。”
三人走近,秦时乖巧唤人:“爹爹。”
祁凉便伸手抱他,阮红玥抱着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的祁小宝看着阮软道:“可算是回来了,孩子他饿了。”
“我去喂奶。”阮软接过孩子,阮红玥担心她一人照顾不过来,便跟着她一起进了屋。
祁凉则送秦时和祁慕北回自个儿院子。
喂奶的功夫,阮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娘你猜猜秦时他爹是谁?”
“谁?”阮红玥问,拱了她闺女的猪,她非得宰了不可。
“祁凉。”她笑。
“……”
“那祁慕北?”
“也是我生的,他俩龙凤胎。”
闻言,阮红玥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好小子,我让他照顾你,他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阮软眯着眸子笑:“多亏娘眼光好,选了他,不然我指不定被谁糟蹋了呢。”
她这话阮红玥觉得蛮有道理,她又坐下了:“你说的也对,孩子都生了三了,娘也觉得没看错人。”
“是啊,他对我挺好,陆太后也对我好,挺知足的。”阮软轻笑。
“看着你过得好,娘就开心了。”阮红玥也没别的要求,闺女过的好就行:“孩子的满月酒办么?”
“不办了,等着办百日宴吧。”
“也行。”
奶娃娃呼呼大睡后,阮软将她放在摇篮里:“娘回去睡吧,孩子我自己看着。”
她还是怕他半夜醒了哭,惹的阮红玥也睡不踏实。
“那好,娘明早再过来。”
阮红玥前脚离开,祁凉后脚便回来了,见祁小宝还在屋里睡着,微微蹙眉:“他在屋里睡?”
“是啊,我怕他晚上哭。”
“让他哭。”
阮软失笑:“你是亲爹吗?”
他抿着唇朝她走近,阮软被他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他占着你的时间太久。”
她笑着搂他:“你怎么这么能醋,那是你儿子。”
第501章 你这是孟婆汤喝少了吗(一更)
“我是你夫君。”
阮软抿着唇笑:“是是是。”
祁凉抱着她沐浴后,又将人抱回榻上,阮软赤裸裸的溜进被褥里,等着自个男人沐浴。
翌日,阮软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继续睡,身后贴着的是男人炙热的胸膛,她嘟囔道:“祁小宝呢?”
“娘在带。”
“嗷。”她闭着眸子翻了个身,凑到他怀里撒娇:“腿软。”
事实证明,饿太久的狼是真的很凶残。
她昨晚被折腾了大半宿,要不是她实在累的不行,估摸着眼前这男人还不打算放过她。
他垂眸看她,伸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阮软睁开眸子看他:“禽兽。”
“嗯。”男人轻笑,将她搂紧了些。
阮软又在软榻上赖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了:“把祁小宝抱进来。”
祁凉起身更衣,又将她从榻上抱起来:“今日穿哪一身?”
“水蓝色那件。”阮软抱着被褥坐在榻上指了指。
祁凉将她选的那身拿过来,给她更衣洗漱后,这才去抱祁小宝,小家伙不哭不闹,躺在摇篮里四处瞅。
阮软走近,刚将他抱起来,小家伙便开始哭,阮软怔愣片刻,这小子是跟他撒娇呢?哭的眼泪都没出来,假哭!!
“不许假哭。”她严肃道。
祁小宝嘴一瘪,委屈巴巴的看她,竟然真的不嚎了。
阮软哭笑不得:“你这是孟婆汤喝少了吗?”
给祁小宝喂完奶,阮软让阮红玥帮忙看着孩子,她去一趟将军府。
三哥的婚事,得帮着张罗啊,毕竟苏渔等了这么久,这婚事得尽快提上日程。
祁凉随她一起去的将军府,到门口时,正好碰到准备出府的王姝,几个月未见,她看着沉默寡言了一些,见着阮软也没了那股子傲气。
“见过九王爷、九王妃。”王姝欠身行礼,语气谦卑。
她如今算是认了命,反正嫁给秦衍,这辈子是就这样了,也没了别的想法。
“起来吧,四少夫人要出去?”
“是,出去一趟。”
王姝走后,阮软转眸看向祁凉:“她这是被秦衍磨的没了脾气啊。”
“嗯,是好事。”
阮软笑了笑,王姝不作妖了,那确实是好事,毕竟苏渔到时候要嫁进来,跟王姝是妯娌,她不作妖,苏渔也能少个人添堵。
到秦玺的别院时,秦逸风和秦衍两人也在,阮软上前敲门,离门边最近的秦衍来开的门。
见着眼前的人时,他呆愣片刻,有些没反应过来。
阮软面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眸看向秦玺:“三哥。”
“你俩怎么来了?”秦玺正在同秦逸风他们商定下聘的事。
“来看看你下聘的事准备的如何了。”她说完,迈步进屋。
“正在商量。”
闻言,阮软看了一眼秦逸风:“没人反对吧?”
“没有。”秦玺笑了,这会儿也知道她和祁凉是来干嘛的了。
这是担心秦逸风不答应,来施压来了。
“那就好。”
没人反对事情就好办多了,等秦玺他们商量好了明日就请喜婆去苏家下聘,阮软放了心。
决定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苏渔。
第502章 谈婚论嫁(二更)
“这么快?是不是太仓促了些?”苏渔眨巴眨巴眸子,对于阮软带来的消息,有点意外。
“不快点来下聘,你怎么早点嫁过去?伯父怎么早点抱孙子?”阮软打趣她。
苏渔耳尖有点红:“说的也是哈。”她就是对于突然要成亲这事儿有些紧张。
一旁的苏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看着阮软道:“她小姑子,她姑爷,进来喝茶。”
阮软应声走了过去,苏爹笑着道:“秦兄弟我看着满意,这门亲事没啥问题。”
苏爹跑江湖的,人爽朗,看中的女婿自然是没话说,也不刁难人。
但阮软想了想,还是道:“苏渔嫁到将军府,别的不敢保证,但三哥肯定是不会欺负她的。”
“秦兄弟我信的过,渔儿嫁给他我放心。”苏爹笑呵呵道。
苏渔觉得自个儿爹简直就是把秦玺当儿子看似的。
因着祁小宝还要喂奶,阮软和祁凉没在苏家久待,便回了府。
送了两人离开后,苏渔看着她爹感叹:“我嫁出去了,爹就剩一个人了,要不考虑找个人搭伙过日子?”
“爹都一大把岁数的人了,还搭什么伙啊。”他摆了摆手拒绝了。
“谁说你一大把岁数了,我看爹就英明神武年轻的很,看着一点都不老。”苏渔难得正经:“我说真的,爹要是遇上合适的人,就考虑娶进来过日子。”
“行了行了,不操心爹的事儿了,还是先操心你的嫁妆。”苏爹想起上次在库房盘算的嫁妆一共是六箱。
这几个月他陆续跑了几趟镖,除掉府上下人和底下人的开销,满打满算也就八箱嫁妆。
说实话,就这么一个闺女,他总觉得八箱少了些,且又是嫁将军府这种地方,苏爹担心嫁妆少了,闺女过去不被公婆待见。
虽说秦兄弟不会欺负她,但真到了婆家,那日子可不是两个人的事儿,而是一大家子的事。
“嫁妆爹看着给就行,不给也没事儿。”反正秦玺肯定不在意这些,苏渔大大咧咧,她也不在意。
“那可不行,咱们家虽说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你是爹的心头肉、掌上明珠。嫁妆少了在婆家说不上话。”
“这么麻烦这么讲究?”她蹙眉。
“婚嫁这事儿,名头大着呢。”苏爹琢磨着,苏渔的嫁妆,怎么也得备十箱才行,剩下的两箱得再想办法跑几趟镖。
“那家里现在有多少了?”
“八箱。”
“够了够了。”苏渔赶忙道:“这么多差不多了。”
“爹给你准备十箱,十全十美。”
苏渔搂着他爹笑了:“都给我了,家里不过了?”
“爹继续送镖还能挣,你成亲是大事。”
就看明日秦兄弟他们来下聘,这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了。
翌日,秦家请的喜婆便上了门,本就是互相看对眼的事儿,所以下聘定亲这事没什么意外,特别顺利。
秦玺和苏渔的婚期定在三个月后,差不多正是初夏。
亲事定了,苏爹一整日都神清气爽,逢人便说起闺女要嫁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好的苏爹,可惜要下线了……
第503章 我好的很,你要试试?(三更)
苏渔她娘死的早,所以闺女出嫁需要准备的东西,都是苏爹一手操办,另外还特意找人给苏渔缝制嫁衣,闺女就这一次,他自然是希望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
南越。
离公主府不远的一条胡同内,坐落着一处宅子,这宅子是前些日子被人买下来的。
陆流从公主府出来,便绕着胡同回了宅子,屋内榻上被绑了一个人,那人五官异常清秀,陆流将从外面打包回来的饭菜搁在桌上。
“吃饭。”他开口。
沈叁面色淡漠,慵懒的掀起眼皮撇了他一眼:“松开。”
陆流冷呵一声:“想的倒美。”把他松开了,他可不是他的对手。
要不是那日他被人围攻,他还真找不到机会偷袭他,再把人给带回来。
两人之间的账可得好好算,陆流大喇喇的在桌边坐下:“你可算是落小爷手里了。”
上次他下媚药的事,他可记着呢,差点废了他命根子。
“落你手里又如何?还不是不敢松开小爷。”不是沈叁瞧不起他,是陆流那功夫,真不是他对手。
他也就是绑着自己的时候能在嘴皮子上讨点便宜。
陆流舔了舔后槽牙,没接话,沈叁没说错,他还真不是这厮的对手。
“咱俩的账清算一下?”陆流挑眉。
“怎么个算法?”沈叁看他。
他模样很清秀,有点男生女相的意思,敛起一身慵懒看他时有几分诱惑人的意思在里头。
陆流别开眼,觉得自己有点毛病,这特么是个男人,他也饥不择食的觉得他好看了?
“你当初差点让小爷不举这事还记得吧?”陆流提醒,这笔账他可是一直记着。
“记得很清楚,怎么,你痿了?”
“你才痿了!!”陆流怒。
沈叁目光审视的扫了他那处一眼:“我好的很,你要试试?”
陆流咬着牙,登徒浪子!!
他那日被药折磨的不轻,这难受的滋味,自然也得让沈叁尝尝才是。
他走到他面前坐下,将怀里的药瓶拿出来:“我自个儿研制的,比上次的药效强一点。
这样,你也尝尝这药的滋味,咱俩的账就一笔勾销如何?”
沈叁瞥了那药一眼:“怕是难。”
陆流蹙眉,没管他这话里的意思,直接将药瓶对着他的嘴灌了进去。
改良过的药药效来的更快,不出片刻,沈叁便起了反应,面颊有些微红,看着更让人心猿意马了。
这要是个姑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折他手里,祸害,陆流在心里暗道。
沈叁眼神渐渐染了情欲,陆流心里平衡了些:“你要是现在求小爷呢,我就去给你找个姑娘如何?”
“呵。”沈叁低沉诱惑的声音传来。
“还挺犟。”陆流不管他了,自个坐在桌前一边吃饭一边看他难受:“现在知道小爷那天生不如死的感受了吧。”
沈叁不吭声,陆流也不搭理他了,酒足饭饱之后他起身,打算去买个丑姑娘膈应他。
他这处宅子离窑子不远,陆流真挑了个模样最丑的姑娘回去。
第504章 谁告诉你小爷喜欢女人?(四更)
回去时,沈叁面颊更红了,额上细汗明显,一看便知是忍到了极限,陆流轻笑,将窑子里买的姑娘推到床边:“可得把这位公子伺候舒服了。”
那姑娘是第一次跟着客人出台,因着她容貌丑,往常伺候的都是些模样丑陋且年纪大的庄稼汉,谁也不嫌谁丑。
谁知这次居然是伺候长这么好看的男人,她一时有些愣了:“公子没弄错吧?”
“没弄错。”他存了戏弄沈叁的心思,笑得有几分得意:“小爷我善良,这姑娘你就好好享用吧。”
他说完便往外走,汗水顺着额头往眼前淌,沈叁看着他背影,忽而勾唇笑了笑。
从窑子里买的那姑娘前脚刚解开他手上的绳子,后脚,便被人一掌拍晕了。
听着身后的动静,陆流轻蹙眉,刚回身,便瞧见眼前闪过一道人影,下一瞬,他便不能动弹了。
待他瞧清了眼前的人,他顿时气的咬牙切齿:“沈叁。”
“叫小爷作甚?”
他嗓音很沉,带着蛊惑的味道。
整个人身子懒懒的倚在他身前,灼热的呼吸尽数喷在陆流耳后,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病,不然怎么觉得浑身燥热?
明明吃了药的是沈叁,不是他。
“把我解开。”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求人了。
“求小爷。”
“我呸。”陆流恼羞成怒。
“那便不解。”沈叁答,将那窑子里的姑娘丢到门外。
陆流忽而蹙眉:“你怎么回事?”这是给他解媚药用的姑娘,他把人丢到门外了,他这药怎么解?
“你下的药,你负责。”他将人扛起往榻上走。
陆流彻底凌乱了,爆了粗口:“你他妈把小爷松开。”
“沈叁你完了你。”陆流觉得他可能搞错了什么东西:“给你解药的姑娘在外头!!”
“谁告诉你小爷喜欢女人?”
“……”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陆流,他万万没想到,沈叁居然是个断袖,他要是早知道,他怎么会蠢到给他下这种药!!!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陆流贞洁不保。
陆流现在就是十分后悔,他还真是自从跟沈叁交上手后,一次都没赢过,每次都折他手里,这次更惨,被吃干抹净。
早知有今日,他当初就不该招惹沈叁,应该看到他就有多远躲多远。
陆流从榻上起来时,恨不得一刀了结了熟睡中的某人才好,正当他琢磨此事能不能成功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他沉着脸放下床幔遮住了榻上的人影,这才一瘸一拐的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宋翎府上的侍卫:“陆公子,公主有请。”
“我就这过去。”
宋翎找他他不敢耽搁,简单收拾了一番被去了宋翎府上。
一处静谧的别院前,宋翎倚在秋千上打量他:“祁凉的侍卫,是不是在你手里?”
她说的应当是沈叁,陆流不知她是如何得知的。
他沉吟片刻道:“起先在,但昨日让他给跑了。”
“是么?”宋翎轻笑,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陆流,你知道骗我是什么下场么?”
陆流低着头:“属下不敢欺骗少主。”
第505章 先杀秦玺(五更)
“陆流你过来。”宋翎嘴角笑意不减,但她越是如此,陆流便越是知道她动怒了。
她怕是知道沈叁在他屋里了,但方才他都否认了,这会儿便更不能承认。
陆流走到宋翎面前,他刚蹲下,冰凉刺骨的剑锋便刺破了他脖颈上的肌肤,他不敢动。
“刀太快,误伤了你。”宋翎道。
陆流面色如常:“是属下脏了少主的刀。”
宋翎笑了笑,收了匕首:“你要是骗我,你说我会怎么对付你?”
“陆流任凭少主处置。”
“好。”宋翎起身:“回去吧。”
她松口太快,陆流反倒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宋翎做事,哪里是他能猜测的,他起身告退。
宋翎瞧着他的背影,吩咐身边侍卫:“跟上去瞧瞧,要是祁凉的侍卫也在,就把两人都杀了。”
“是。”
陆流回宅子的路上有些心绪不宁,宋翎定然是不相信他的,要是没猜错,这会儿怕是早就暗中派人跟着自己了。
真让她知道沈叁在他屋里,他们两人怕是都要没命。
陆流脸色不太好看,进宅子时,他站着等了片刻,才进屋。
正当他打算快步走到榻边让沈叁快走时,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陆流回眸,就见方才还在宋翎身边的侍卫这会儿就站在了门口。
陆流只当不懂此人是来做什么的,他挑眉看他:“是少主有事吩咐?”
那人扫了他一眼,不答,大步朝着榻边走,陆流眸子猛然变了,脚步动了动,想上前,但很快又忍住了。
那人一把掀开床幔,却见榻上空无一人,他转眸看陆流:“少主担心你安慰,让在下送你一程。”
“那多谢。”陆流开口。
“既然陆公子已经到了,那在下先告辞了。”
“不送。”
目送那人离开后,陆流微不可寻的松了一口气,他果然是没猜错,宋翎不信任他。
只是,沈叁是什么时候醒的?他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带走了?
陆流面色微沉,在屋内找了一圈,没瞧见他身影。
……
宋翎府上,侍卫并未在陆流的房间里发现沈叁,便一五一十的回了宋翎。
“真跑了?”
“属下也不知。”
“既然不在他屋里,那便去其他位置找。”就那一个人在南越,还能插翅飞了不成,祁凉的人除掉一个是一个。
“是。”侍卫领命退下。
宋铮过来时,宋翎正在屋内软榻上小憩,见他进屋,她起了身:“三哥怎么来了?”
“今日左相向父皇提议立太子一事,你猜怎么着?”他道。
“父皇怎么说?”
“自然是拒了。”宋铮并不觉得这个结果意外,毕竟父皇这么多年空着储君之位,是存了什么心思,他们都心知肚明。
闻言,宋翎笑了:“还真是偏心的厉害。”
“嗯。”宋铮嗯了一声:“打算再派一批人去一趟东璃。”
“直接带阮软带回来?”宋翎问。
“先杀秦玺,再带阮软回来。”
毕竟他这腿伤可就是拜秦玺所赐,在府上休养几个月,耽误了不少事。
第506章 给你个机会随小爷去东璃(六更)
宋铮说完,又想起了陆流,问:“你手底下这人还打算留着?”
“准备寻个机会处理了。”
“嗯。”
……
陆流以为沈叁已经伺机离开南越,不成想,半夜他睡的迷迷糊糊时,忽然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他从梦中惊醒,刚坐起身,沈叁的声音便传来:“是我。”
“你没走?”黑暗中陆流出声。
沈叁点亮油灯,嗯了一声:“明早走。”
闻言,陆流蹙了蹙眉:“那你这会儿来做什么?”
“宋翎并不信你,给你个机会随小爷去东璃。”
“不去。”陆流直接拒了。
沈叁挑眉看他,陆流在南越宋翎手底下做事,并不受她信任,他倒是想不明白他为何执意留下来。
“宋翎怀疑你,就算这次没在你屋里找到我,她也认定你背叛了。”
“那又如何?”
那也比他因着这事就稀里糊涂的跟着他去东璃来的强,难不成他去了东璃,祁凉就信的过他?
不过是一样的结果罢了,宋翎不信他,祁凉自然也不信他。
见他态度坚定,沈叁看了他一眼,不再多劝。
翌日天未亮,沈叁乔装打扮了一番,准备出城时,被人给拦下了,他手中的剑刚准备出手,眼前那人忽然出声,是十二。
沈叁抬眸,压低嗓音:“你怎么来了?”
“主子命我来找你。”
“走吧。”沈叁开口。
“等等。”十二出声:“抓你回来的是陆流?”
“嗯。”沈叁点头,去牵马。
“这人除掉了没有?”
“没有。”
十二蹙眉:“还打算留着?”
“嗯。”
十二掉转马头,要去给他报仇:“杀了得了。”
沈叁没吭声,牵着十二的马往城外的方向走:“留着他。”
之前嚷嚷着要杀陆流的是他,眼下真说要动手了,这人又要手下留情了。
十二搞不懂这厮在想什么,随着他出了南越,两人离开南越没多久,便遇上了来寻他俩的十一。
“你也是来寻我的?”沈叁问,有些受宠若惊。
“嗯。”十一点头:“来换十二回京城的。”
闻言,十二蹙眉:“宋语出事了?”
毕竟急着需要来寻他的,也就只有宋语了。
“是,出了大事。”十二要当爹这事,确实是大事,他等着人自己回去知道这个惊喜。
听闻宋语出了大事,十二没敢再耽搁,一路快马加鞭回了京城。
一行人到京城那日,正是黄昏,众人先回了王府,阮软看着平安归来的三人松了一口气。
想在还在府上住着的宋语,他挑眉看向十二,让他直接去了西苑,宋语就住在西苑。
十二进屋时,宋语正在屋内给未出世的孩子做衣裳,见着他回来,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手足无措的站起身:“十二哥?”
“嗯。”他点头走了过去:“十一说你出了大事,怎么了?”他将人打量了一番,除了胖了些,没发现其他不对的地方。
宋语抿着唇笑了笑:“你要当爹了。”
“你说什么?”
“你要当爹了高兴么?”她仰着脑袋看他:“四个多月了。”
第507章 沈叁有了心事(七更)
要不说十二是块木头呢,听着宋语说了两遍他要当爹了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姑娘是有了身孕。
难怪十一说是大事,这确实是大事。
木头脸有些乐呆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宋语也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不善言辞的,她笑了笑道:“你不在,我前些日子睡不踏实,王妃便接我来府上住了。”
十二垂眸瞧了瞧她肚子,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今晚接你回家。”
“嗯。”她笑的几分腼腆。
……
沈叁自从南越回来,便有了心事。
十一发现了,阮软也发现了,就连木头脸十二也发现了,这小子在南越是见鬼了?回来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日下午,阮软带着祁小宝在院子里玩,沈叁最近都是跟在她身边的,她瞧了眼有些心不在焉的沈叁:“在南越遇上喜欢的姑娘了?”
沈叁回神,微愣片刻:“王妃为何这么问?”
“你那心事都写在脸上了,木头十二都看出来了。”
他有这么明显?沈叁沉吟片刻,敛起心神:“倒不是有了喜欢的姑娘。”
闻言,阮软挑眉瞧他:“遇上了喜欢的男子?”
沈叁被她问愣住了,自家王妃问的如此直接的吗?
他沉默片刻,抿着唇问:“是我一个朋友,他不喜欢女人正常么?”
“你喜欢男人啊?”
“……”我说我自己了么?沈叁纠正道:“我有个朋友……”
“你的朋友就是你系列。”
什么我有个朋友如何如何的,都是假话,阮软开口道:“喜欢男子也没什么不对,这世道又没规定一定非要喜欢女子。”
沈叁惊了一下,王妃未免太开明了些。
“那男子是谁啊?”她挑眉问,事实上沈叁被谁劫去南越,已经发生了什么,她半点没问过。
之后沈叁开始不对劲,她已经有些怀疑是陆流,就等着他承认了。
沈叁轻咳一声:“陆流。”
阮软差不多已经猜到了,所以沈叁给出这个名字她也不意外:“他是宋铮的人吧?怎么没把人带回东璃的?”
“不愿意。”
闻言,阮软挑眉问:“他不会是喜欢姑娘吧?”
沈叁被问住了,这点他还真不知道,那日发生的事,因着药效的左右,多少带了冲动,他要是真清醒,定然不会走出那一步。
所以陆流是不是喜欢女子,他并不知道也没问过,这会儿王妃突然问起,他倒是想起来了。
宋翎不信任他,他仍然愿意待在南越,怕是对她有几分旖旎心思才是。
自己贸然问他来东璃这事儿,办的冲动了。
本来还有些心绪不宁的沈叁这会儿倒是想通了:“估计是,属下也没问过,既然回了东璃,就各司其职各为其主。”
若是陆流真的继续给宋翎办事,两人立场不同,早晚也得打起来,为了主子,他自然不能留情。
“这就想通了?”
“嗯。”沈叁点头:“本来这男子之间的感情就为世道所不容,何况他还不喜欢我,倒是没了纠结的地方。”
沈叁这人钻牛角尖的时候是真想不明白,这会儿想通了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开导完了沈叁,阮软抱着祁小宝进屋喂奶,小家伙如今两个多月了,整日吃了睡睡了吃,长的很快。
她哄了祁小宝睡着,打算去看看祁慕北和秦时两个小奶娃在做什么,刚出了别院,便撞见了前来通报的管家:“王妃,太子妃来了,在前厅候着想见您。”
王若水?自从上次在王姝的事情上两人有了分歧,两人便鲜少见面,后来她又去了一趟西岐,好几个月没见,不知道她来找自己是有什么事。
“我过去看看。”她说完,迈步朝着前厅而去。
王若水刚抿了一口茶水,就瞧见阮软进了屋,她笑了笑起身相迎:“皇婶。”
“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在府上闲着无事,听说皇婶回京一月有余,也没见你来找我,我便自己寻过来了。”
阮软笑了笑:“小宝离不开人,我前些日子往宫里跑的勤,便没去你府上打扰。”
王若水垂着眸嗯了一声,脸色不算太好,阮软便问:“有心事?”
她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见阮软一眼就看出来了,笑着道:“皇婶看出来了。”
“嗯,怎么了?同我说说。”她道。
王若水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说起,犹豫了半天说了一句:“我发现殿下在外面有人了。”
阮软微愣了片刻,祁宸本来就是个好女色的,且又是太子,他在外面有女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犯不上王若水特意来这一趟告诉她。
没娶正妃前还跟秦桑有过那么一段呢,孩子都有了,不也没娶。
王若水既然嫁他,心里自然也该有数才是。
这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且太子早晚要坐上天子之位,到时候就不是一个女人,而是后宫佳丽三千。
“是王姝。”王若水一语激起千层浪。
阮软微愣了片刻,难怪王若水跑来跟她说这话了,她沉默片刻问:“这事王皇后知道么?”
毕竟一个是自己儿子,一个是内侄女,虽说这古代表妹嫁表哥的也不在少数,但王姝毕竟已经嫁了人,还跟祁宸搅和在一起,这事真捅出去,祁宸怕是要被祁胤训斥。
王若水摇了摇头,她也是前几日才发现的,谁也没说,可憋在自个儿心里又实在难受,这才想起来找阮软。
“我谁也没说。”这事捅出去,王姝遭殃,祁宸也得遭殃。
“那你有什么打算?”阮软叹了声长气问。
“我没打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觉得自个挺眼瞎的,皇婶提醒过我,我自以为了解王姝,以为我同她交好,她没其他心思,哪晓得她竟然真跟殿下勾搭上了。”
阮软沉了眸子,想起之前在太子府,她说王姝惦记祁凉这事,王若水当时护着她,说她并非是夺人所爱之人。
这会儿针扎在自个身上,她才晓得痛了,且痛不欲生。
王若水也并非容不下祁宸的女人,只是容不下王姝,多膈应。
“你不晓得多留个心眼,就容易被人算计,当时在万寿寺,秦柔给你下药那事你忘了?”阮软提醒。
王若水抿着唇,她没忘,只是她没想到王姝竟然也是这样。
现在说这些也晚了,阮软问她:“祁宸知道你知道这事么?”
“他知道。”所以昨晚是在她房里歇的,说是王姝主动勾引的他。
这话她倒是信的,她现在觉得没什么事是王姝干不出来的,且秦衍又不待见她,她起些个不该有的心思倒是寻常。
“你原谅他了?”
阮软虽是这么问,但心里倒是明白,不原谅又能如何,难不成真把这点事闹大,说王姝勾引祁宸么?
她和祁宸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太子若是失宠,她这个太子妃地位也不稳。
且王姝是王皇后内侄女,这层关系在,王皇后也不会真拿王姝如何,到头来,怕是还要怪她不识大体。
王若水叹了声长气,觉得自己眼瞎的厉害,早点听了皇婶的话,怕是也不会给王姝机会。
“他说他不会再同王姝一起了。”
阮软笑了笑,觉得这唬小孩子的话也只有她信了:“王姝是他表妹,两人见面的日子多着呢,她存了那样的心思,你觉得祁宸真能拒绝她?”
要是真能拒绝得了王姝,那就不会上她的床。
有些话说的太明白就没意思了,王若水自然也懂,她低着头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想问问皇婶,有没有法子让男人对你死心塌地。”
他看皇叔就挺好的,就娶了皇婶一个,也没纳妾的想法。
阮软失笑:“哪有这样的法子。”
“我看皇叔就对皇婶挺死心塌地的,娶了皇婶也没纳妾的想法,而且,对皇婶带来的孩子也视如己出。”她并不知道团子就是祁凉亲生的。
只觉得皇婶运气是真好,嫁了皇叔这么好的人。
“那是选对了人。”阮软想说,你当初嫁祁宸,就该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他好女色,婚后自然不可能从一而终。
更因为他的身份,所以他必定是妻妾成群的。
“那皇婶觉得我该怎么办?”王若水也是没了主意。
“王姝知道你知道么?”
“她倒是不知道。”
阮软叹气,管不了自个儿男人,只能敲打敲打王姝这个不安分的了。
还以为她老实了,不成想是勾搭上了祁宸,这要是哪天她不安分的勾搭三哥,那就惨了。
“你明日将她约出来,直接同她把话说穿,她要是不知难而退,你就威胁她。”阮软交代。
“能行吗?”
“你是太子妃,她就算是不怕责罚,那也要脸吧,真把事情抖出去,慌的是她。”
王若水点了点头:“皇婶说的对,我记下了。”
“狠一点,你才是正室明白么?”
“嗯嗯,我记下了。”
王若水性子有些弱,这种性格难免受人欺凌,就算是太子妃,也免不了王姝这种人欺在她头上去。
留王若水在府上用了午膳,她便回了自个府上,阮软这才去将祁慕北和秦时接回自个别院。
祁小宝早醒了,祁凉抱着的,正打算来寻她,她便牵着两孩子回去了。
“去哪了?”他问。
“同王若水说了会儿话。”她说完补充道:“起先还以为王姝是老实了,没想到她是勾搭上祁宸了,这事儿你知道么?”
“听说了些。”
阮软挑眉:“她和秦衍两个人还真是绝配。”
“操这个心做什么。”
“王若水来诉苦了。”她叹气。
想来也是,生下孩子不过一年,自己丈夫跟表妹勾搭上了,任谁也会心里不舒坦。
这王姝还真是膈应人的一把好手。
晚饭的时候,苏渔来了一趟阮软别院,她瞧着她气色不错,笑着道:“还有一个多月就大婚,可有想要的新婚贺礼?”
苏渔大喇喇的坐在桌前,一手撑着下巴:“最好的都要是我的人了,哪还有什么想要的贺礼。”
“说的也是,那这贺礼岂不是给我剩下了不少。”
“你是小姑子,银子省下给我三个外甥,你还是跟我说说那将军府的人好不好相处吧。”
阮软抿了抿唇,如实道:“除了我三哥,还有二姨娘,怕是没有好相处的了。”
苏渔:“……我没有跟公婆相处的经验,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慌。”
“慌倒不用,其他人你都可以疏远一些,不走太近就行,但是王姝这人,你得多防着点。”
“她怎么了?”苏渔不解。
“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哪方面不安分?”苏渔挑眉。
“就是你想的那方面不安分。”
闻言,苏渔啪的一声站了起来:“她敢,老娘打的她满地找牙。”
阮软轻笑出声:“是是是,你厉害,反正你多留个心眼没坏处。”
“我记下了,你放心吧。”苏渔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忽而一脸恶寒道:“我跟你说,去年我去找秦玺,那个秦逸风竟然把我打晕了。”
“……这么恶心?”阮软蹙眉。
“不是一般的恶心。”苏渔这会儿想起都觉得作呕。
阮软脸色不好看:“这事你提醒一下三哥,让他心里有个谱。”
“嗯。”苏渔连连点头。
两人又唠了一会儿家常,祁凉怀里抱着一个,后面跟了两个小奶娃回了屋。
“苏渔舅母。”祁慕北一看见她就笑得眯起了眸子:“你今天怎么来了呀?”
“想你们了就来了呀。”
“嗷,那你今晚要在我们府上住吗?”她歪着小脑袋看她。
苏渔点头应下了,爹爹和一众师兄弟们去送镖了,她回去也没事,倒不如陪祁慕北玩。
“那我今晚就在这住下了,我爹为了给我赚嫁妆,这个月忙的很。”苏渔叹气。
阮软轻笑:“伯父那是心疼你,对你很好。”
“是啊,总担心我嫁妆少了不受待见。”
其实秦玺并不会因嫁妆多少而对苏渔有态度上的不同,苏爹自然也是知道,只是做父亲的,都想着给女儿最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之前答应大家十更的,这两天卡文卡的太痛苦了,所以更的少,等我把接下来转折的剧情理顺了就把前面欠的字数补上哈,抱歉抱歉
第508章 祁濯的百日宴(八更)
阮软笑了笑:“闺女要嫁人了,让伯父多在府上陪陪你,嫁妆我给你添置?”
“哪有小姑子添嫁妆的?”苏渔笑道:“我爹就是爱操心,没事,等他这趟回来我让他不跑了。”
“也好。”阮软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让人找苏爹跑一趟镖,近点的价格贵些的,这样既赚足了嫁妆,也能轻松一些。
“祁小宝是不是快百日宴了?”
“是,下月二十七。”
“今日三十,那就剩二十多天了。”苏渔盘算着。
“嗯,日子倒是过的快,回来都近一个月了。”阮软感叹。
之后几日,阮软不是带着祁小宝去绣坊就是带着他进宫,隔辈亲,陆太后对几个小的别提多欢喜了。
这日下午,陆太后一边坐在太师椅上逗祁小宝一边问:“百日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府上在准备了。”
“那就好,咱们濯儿的第一个百日宴,可得热闹些办。”
阮软轻笑:“母后放心便是。”
祁小宝百日宴这日,一大早朝中应邀的百官都带着贺礼到了府上。
府上天未亮就开始忙活,都是祁凉命人一手办的,没让阮软操心,她也乐得清闲,在院中带着三孩子。
王若水带着孩子进来时,阮软刚给祁小宝喂完奶,见她进屋,挑了挑眉招呼道:“若水来了。”
“皇婶。”她笑着开口唤人。
“嗯。那王姝可有老实些?”
“老实了不少。”王若水回,不止王姝,殿下也真信守自己说的,没再同王姝亲近。
“那就行。”阮软说完,又道:“听说太子又娶了个小妾?”
“是,只要不是王姝便成。”
阮软笑了笑,没再说话。
苏渔进府后本来打算直奔阮软别院的,结果她刚了两步,便被王姝给叫住了:“三嫂。”
“有事?”苏渔转眸看她。
王姝笑笑:“再过一个月便是你和三哥大喜的日子,咱们也就是妯娌了,今日难得遇上,不妨去那边说说话?”
“我不得闲。”
王姝面色一僵,自己这个尚书府的千金拉下面子同她一个贱民这般说话了,她竟然还拒绝自己?
“三嫂忙着去做什么?”王姝耐着性子问。
“找阮软。”她说完,也不等王姝回答,便先走了。
王姝看着她的背影,咬了咬牙,想起那日王若水的威胁,不用问也知道,定然是阮软出的主意。
她霸占着秦衍的心也就算了,连自己同太子表哥亲近些她也管,未免管的太宽了些。
思及此,王姝沉了脸色,她也朝着阮软的别院而去。
今日来赴宴的人多,王姝一路上脸都笑僵了,到阮软别院门口时,别院内没瞧见她和苏渔,倒是瞧见祁慕北和秦时围在两个摇篮边玩。
估摸着是阮软的孩子在外头,王姝笑了笑,信步进了院内,等走近时才发现,还有个孩子正是王若水的,没想到她也在这。
她伸手,还没落到小婴儿身上,便被祁慕北给她拂开了,小丫头一脸警惕的看她:“你要做什么?”
王姝笑笑,自认是笑得亲和,但祁慕北和秦时两人不吃她这套,小丫头扯着嗓子喊:“娘亲,若水姐姐,有个坏女人来了哦。”
坏女人?说的是自己?王姝脸色有些沉,敛起嘴角的笑意:“你怕是有些误会。”
祁慕北叉着腰,她才没误会,本来就是个坏女人,上次她还想对娘亲肚子里的弟弟下手呢,不是个好人。
阮软同王若水还有苏渔从屋内出来时,秦时正小脸严肃的挡在两个孩子面前,两人防贼一样的防着王姝。
“原来是四少夫人啊。”阮软走近。
王姝点了点头,笑着道:“九王妃的儿子很可爱。”
“喜欢吗?”阮软挑眉看她。
怎么可能喜欢,她恨阮软恨的要死,自然也厌恶她的孩子,但这话可不能说出来,她笑了笑:“这么可爱自然是喜欢的。”
“喜欢就自个儿回去生一个去,别惦记别人的。”
王姝咬了咬牙,眼神有些阴郁,想到了那个被秦衍亲手处决的未出世的孩子,一时间恨的要死。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眸看向王若水:“表嫂。”
若是以前,王若水自然要出面替她说两句好话的,但她都骑到王若水头上了,她要是再替王姝说话,岂不是蠢货了。
王若水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权当没听见,同阮软继续说话。
还真是连做戏都懒得做,王姝暗自咬牙,在苏渔身边坐下:“三嫂来找九王妃,怎么不等我一起。”
苏渔翻了个白眼,心道我跟你很熟么?
“你跟阮软很熟么?”苏渔挑眉问。
“还行吧。”王姝斟酌开口。
“哦,但我怎么看着阮软不怎么待见你呢?”
王姝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三个女人是没一个把自己放在眼里的。
“许是九王妃对我有些误会。”她讪笑两声。
阮软一边逗王若水的孩子玩,一边笑道:“哪来的误会,不过是看穿了四少夫人这个人罢了,你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大家心里都有谱,就别演小白花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姝脸皮再厚,那也待不下去了,她起身欠身行礼后,便快步出了院子。
刚出了别院,她脸色就阴沉下来。
王若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叹道:“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人是这样呢?”
“你没发现的地方多着呢。”阮软笑道:“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我记下了。”王若水点了点头。
到了宴席开席的点,祁凉从设宴的前厅回别院接她,王若水看着这般细心的祁凉,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可惜,自个儿没眼光,没选对人。
之后王姝倒是没再作妖,也没再恶心人,黄昏时分,府上的宾客离开后,阮软抱着祁小宝送苏渔回去。
“伯父回来了么?”她问。
“没有。”苏渔开口:“爹出门前说跑完这趟镖就不出去了,安心等我出嫁。”
“那就好,嫁衣准备的怎么样了?”
“今晚送到府上,我晚上试给你看看?”
“好啊。”阮软点头,两人朝着苏家走。
到苏府时,正好碰上人送嫁衣的来了,苏渔忙接了起来,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多谢。”
“苏姑娘试试,要是有哪不合身的,我再改。”
“好。”
苏渔摸了一锭银子递给他,劳烦他跑了这一趟。
……
此时,离京城数百里的漳州城内二条胡同的客栈,门口来了一伙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为首那人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光看身材便知身手不凡。
苏爹看了眼客栈门口,转头看向苏起招呼道:“去问问还有没有客房。”
“好嘞。”
苏起进了客栈,很快便出来了:“师父,客房够。”
他说着接过苏爹的马缰,去系马了,一行人进了客栈,小二领着众人先上二楼。
简单收拾一番后,苏爹和众人下楼,晚饭是在客栈一楼吃的,这趟镖平安送到,苏渔的嫁妆也赚够了。
一想到闺女好事将近,苏爹心情好,晚饭点的很丰盛。
“师父,菜这么好,能来两壶酒么?”坐苏爹对面的男子问。
“酒就免了,等回了京城让你喝个够。”
到底是在外头,还是谨慎小心的好,苏爹拒了后,那人也没多说。
众人劳累了一天,桌上饭菜被一扫而光,就差舔盘了。
苏爹付了银子,准备上楼时,门口忽然走进来一批杀气很重的人。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什么,但苏爹跑镖多年,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刚才进来的一批人,就不像普通人,更像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
他打量了那几人一眼,随后招呼苏家镖局的人上楼,回屋后,苏起小声问:“师父刚刚盯着那几人看什么?”
“今晚小心点。”苏爹提醒。
“劫镖的?”苏起不解,这哪有镖都送到了还来劫镖的?
苏爹觉得他蠢:“不是劫镖,只是看着不是寻常人,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哦,那我晓得了。”苏起点头。
天黑,几个大男人闲着无事,便去了苏爹房间摇骰子,这趟押镖总共来了十二人,其中有几个都是看着苏渔长大的。
苏渔出嫁,就跟自个儿闺女出嫁没什么区别了,有人打趣苏爹道:“你这女婿可是找的不赖,能找到将军府的人。”
“女婿是不赖,但跟他那身份没多大关系。”苏爹看中的也不是秦玺将军府三公子的身份。
“秦家除了秦玺,我记得他那上头还有两个哥哥未娶妻吧?”
“嗯,都在边疆。”苏爹笑问:“想给自个闺女谋个婚事?”
“那倒不是,我闺女还嫁不了将军府。”那人笑着道。
他觉得这婚事得讲究门当户对,苏渔那是跟秦三公子看对眼了,他闺女又没个认识的,突然去谋婚事,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在听到屋内人说起秦玺时,经过这房间门口的男人忽然脚步一顿,停下了。
他听力很好,屋内人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他耳朵里,原来刚才在楼下打量他们的人,正是他们这次要杀的人的岳父,还真是赶巧。
那人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回了自己房间。
“怎么出去这么久?”他进屋,屋内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看他。
“方才在楼下碰到的那伙镖局的人还记得么?”他道:“是秦玺的岳父。”
“这么巧?”
“就是巧了。”他在桌边坐下问:“要一起解决了么?”
主位上的男人摇头:“三皇子只要秦玺的命。”
……
翌日天亮,苏爹一行人退房准备回京城时,昨晚在客栈门口遇到的那批杀手也正好退房。
那人若有似无的扫了他们一眼,随后出了门。
“师父,这人是不是认识我们?”苏起问。
“应该不认识。”苏爹回。
众人出城后,没多久,又再次遇上了他们,苏爹拧着眉,问:“各位兄台也是去京城?”
“正是,你们也去京城?”
“是。”
“去京城做什么?”
“京城人,自然是回家。”
对面那杀手头目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们去京城办两件事。”
杀气重像杀手的人去京城办事,这应该是去取人性命的。苏爹心里有数,面上没表露出来:“敢问去京城哪处办事?若是顺道,我倒是可以带你们过去。”
“将军府。”那人回。
苏爹蹙眉:“敢问是找谁办事?”
“秦玺。”
苏爹面色一沉,找秦玺办事,怕是去取秦玺性命的吧?
“怎么?兄台认识?”那头目问。
“不认识。”他答:“着急赶路,便先走一步了,告辞。”
“兄台后会有期。”
苏爹面色微沉的嗯了一声,便赶忙同镖局的人打马离开,直到同那些人拉开距离后,苏起才不解问:“师父为何说不认识秦玺?”
“这些人来者不善,若是承认认识秦玺,岂不是让他们对咱们有了戒心。”
“什么意思?师父这话我没听明白。”
苏爹转头看他:“这些人身上杀气重,怕是干的就是取人性命的买卖,方才我套话,问他们找谁办事,他们说秦玺,要是没猜错,那就是去杀秦玺的。”
苏爹的这番分析,苏起还是听的明白的:“那是谁要杀秦玺?”
“这就不知道了。”苏爹哪里知道秦玺得罪过什么人,但他之前在城外失踪,说不定就是跟这次想取他性命的人有关。
“那咱们现在是赶着回京城报信还是?”
“前面有处埋伏的好位置,咱们先在那个山上埋伏着,把人解决掉就行了。”他们十二人,若是占尽好位置,想解决对方十五人,还不算难事。
“好。”苏起点头,去同其他人商量埋伏的事了。
……
同苏爹他们碰到的这批杀手,正是宋铮派来杀秦玺的。
见苏爹他们一行人走远,昨晚偷听的男子问:“他分明是秦玺的岳父,却不肯承认,这是怕了咱们?”
“我看未必。”那送镖的人眼神里可没有惧怕的意思。
“那是?”
“小心埋伏。”
……
苏爹一行人埋伏在山上没多久,果然就见那批杀手,骑着马过来了,也是,进京的路就这一条。
眼见所有人都进了埋伏圈后,苏爹刚打算让人放箭,来个瓮中捉鳖。
底下骑马的杀手却忽然绝境反杀,直奔山上而来。
苏起微愣了片刻,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跟知道有埋伏似的?
第509章 苏爹死了(一更)
就他这一愣神,杀手头目已然杀上山顶,苏起反应慢了半拍,被人夺了手中弓箭。
他遽然回神,忙执起腰间长剑反抗,但他那反应跟武功,比起训练有素、杀人如麻的杀手来,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苏起很快便被人夺了长剑,一掌打下了山。
苏爹不知这群人是如何察觉此处有埋伏的,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常年习武,身法和武功都不差。
但他们这送镖的,武功再好,也比不上靠杀人这本事吃饭的人,眼见镖局的人一个一个倒下。
苏爹心一沉,索性手执双剑杀进了敌圈,他每一招都是冲着直取对方性命去的。
那杀手头目眼见他就要压制他们,于是执起手中弓箭,对准了他的后背。
苏爹同那伙人缠斗在一起,躲闪不及,后背中了一箭,他反应便慢了下来,而后身前的杀手趁着他慢下来这功夫,一剑刺穿了他腹部。
腹背受敌,苏爹紧咬牙关,一挥剑直接刺穿了眼前人的脑袋。
杀手头目沉了脸,第二箭从背后没入他心口,苏爹双目遽然瞪大,口中发出难以压制的痛呼。
手中长剑脱手,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一双眸子渐渐涣散……
口中吐出大片大片的鲜血,怕是看不到闺女出嫁了……
……
苏起以为自己摔死了,没想到他睁眼的时候,自己是挂在一颗树杈上,侥幸捡回来一条命。
他小心翼翼的从树上爬下来,四周已经没了那批杀手的影子。
苏起心头一僵,拔腿就往山顶跑。
山顶的风很大,吹的苏起全身发凉,他颤颤巍巍的走到苏爹身边,伸手探了探他鼻息,而后瘫坐在地上。
“师父……”他眼睛红的厉害,声音都在抖。
山顶上的尸体除了镖局的人,还有那些杀手的,但显然,他们没死完。
苏爹全身血污,苏起忽然捂着脸哭的悲痛,师父没了,他要怎么跟苏渔师姐交代。
他们的马在半山腰,苏起背着苏爹的尸体下山,将他的尸体放在马背上,往京城的方向赶。
……
苏府。
苏渔昨晚试的凤冠霞帔尺寸大小刚好,这嫁衣是她爹给她准备的,样式也都是她喜欢的。
苏渔有些爱不释手,离她和秦玺大婚的日子仅剩一个月,突然要嫁人,她还有些不习惯。
她在想,他爹虽然巴不得她快点嫁出去,但真到了那天,估摸着她爹还挺舍不得她。
想到她爹真在她出嫁那日哭鼻子,苏渔就笑出了声,还挺期待她爹这个大老爷们哭的,她刚将凤冠霞帔收好,门口便传来敲门声。
苏渔起身开门,秦玺半倚在门边,手中拿着的是打包好的肉串,这会儿正笑着看她:“吃不吃?”
“吃。”她眯着眸子笑。
秦玺进屋,将包着肉串的油纸打开,肉的香味顿时扑鼻:“刚烤好的,赶紧过来。”
苏渔美滋滋的凑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我好这口啊?”
“我知道的多着呢。”他将肉串递过去,苏渔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香是真的香。
“我现在是待嫁新娘,咱们是不是不应该见面啊?”咽下最后一口肉,苏渔反应慢半拍的问。
秦玺觉得这小姑娘是真的傻的可爱,他笑道:“那已经见了怎么办?我现在回去?”
“来都来了,回去也晚了。”她赶忙道。
“你也知道晚了?”秦玺笑,用指腹擦掉小姑娘嘴边的油渍:“吃吧,你吃完了我就回去了。”
“你来就为了给我送这口吃食?”
“不然呢?”
苏渔瘪嘴:“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看我的。”
“有区别?”
“好像没有哦……”
作者有话要说:苏爹在我心里真的是个好父亲了,嘴上嫌弃苏渔不嫁人,但还是尊重她找个自己喜欢的,竭尽所能想把最好的都给苏渔,对他来说,苏渔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包括他的命。
所以有人杀秦玺,苏爹不会放任不管,因为他知道秦玺对苏渔有多重要。就是有些事情明知道有风险,但还是会做。
苏爹下线,我好意难平,但是为了剧情需要,以及铺垫宋铮的感情线……必须虐一把了……
后面就主要是南越的剧情了哈,到时候狠虐宋铮。
第510章 他只是睡着了(二更)
秦玺没在苏府久待,喂饱了小姑娘他便打算回去,苏渔送他到门口,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我有个事忘了跟你说。”
“什么事?”秦玺转眸看她。
“我去年去你府上找你,被你爹打晕带回房间了。但是你放心什么都发生,还好老娘醒了。”
秦玺蹙眉,他对这事是有印象的,但他当时以为是苏渔自己去的,没想到是秦逸风把她打晕了。
“这事我知道,不过我当时以为你自愿的。”
他话刚说完,苏渔炸毛了:“老娘瞎了吗!!怎么可能自愿!!!”
秦玺给小姑娘顺毛:“是我瞎了我瞎了。”
苏渔冷哼:“你没瞎,你要瞎了能看上我?”
秦玺被她逗笑了:“快进去吧,伯父回来了去府上通知我一声。”
“我晓得,我爹估计这两日就回来了。”她答。
送走了秦玺,苏渔美滋滋的回了房间,等她爹回来,好好陪他一个月,她就嫁做人妇,生两个大胖小子陪她爹。
苏渔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她做了一场美梦。
夜里不知什么时辰,苏渔突然醒了,大门被人拍的啪啪作响,她微愣片刻,赶忙起身打着灯笼去开门。
门外,是狼狈不堪的苏起,他一双眸子肿的厉害,身上沾了血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苏渔蹙眉:“师弟你这是怎么搞的?”
“师姐……”他声音抖的厉害,一句师父没了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怎么了?说话啊,我爹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苏渔将灯笼拎高了些。
苏起揩了把脸上的泪:“师父没了……”
苏渔身形恍惚了一下,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了,木讷道:“你说谁没了?”
“师父没了……”
苏渔笑了一下:“你骗我,我爹是不是让你唬我玩儿呢?”
她才不信她爹没了,肯定是故意逗她,苏渔不信,她提着灯笼要去找,苏起喉咙都硬了,说不出话来,他把她拉到马旁,脸上皆是痛苦:“我们回京的路上,遇到要杀秦玺的人,师父想埋伏他们,但是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埋伏的。
我被打下山,等我醒了去找师父,师父已经没了。”
苏渔看着马背上熟悉的身影,他身上都是血,她捧着他冰凉的脸上前唤他:“爹,你跟师弟合起来骗我是不是?”
“你起来,爹,你不是要看我嫁人么?你起来啊……”她嗓音呜咽,哭的悲戚。
“爹,我害怕,你起来看看我……呜呜呜呜……”
苏起不忍心看,别过头,眼泪直往下掉。
苏渔守着苏爹的尸体在前厅坐了一宿,不吃不睡,苏起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师姐,师父的身后事还得你来料理,你这样不吃不睡,身子怎么受得了。”
苏渔恍若未闻,她爹才没死,他只是睡着了,等他睡醒他会继续看着她嫁人。
看着她成亲生子,还会帮她带孙子颐养天年。
苏起实在劝不动她,便去了一趟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