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代行者，洗礼咏唱
孤月高悬，矗立在阴影中的教堂就像是一座鬼屋。
清冷的微风中，花了三分钟，雷恩匆匆回到了山坡上。
不远处，冬木教堂周围空无一人，那个环境颇为幽静的庭院已经被之前的那场乱战摧毁殆尽了。
四处堆积着碎石和枝叶、木屑，景象显得荒凉破败。
还没等雷恩进入地下室内找人，Saber，士郎和美杜莎就一起迎面走来。
“看来你们找到了暗门。”
雷恩凝视着这三人，他们明显已经到过那个地下室了。
Saber和美杜莎这两个见惯了生死的从者还好，只是看起来心情有点沉重。
不过卫宫少侠状态就不太好了，虽然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那晦暗无神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他精神受了重大打击，在强撑。
“Archer，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呆毛王主动开口询问道。
他们虽处于教堂内的地下室中，但外面的动静实在太大了，炮火轰鸣震天响，加上又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些棺材中的孩子，所以决定先出来看看情况。
应该庆幸他们出来的有点晚，否则金先生可能被群殴。
“是这样的……”
雷恩也没隐瞒的意思，简短的说了一下和英雄王交手的事。
听到他刚刚在山坡下拦住、还打伤了大名鼎鼎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Saber，美杜莎和士郎三人还是颇为动容的。
阿尔托莉雅那双漂亮的圣青色上下打量着Archer，发现他身上的魔力气息依然十分充沛，且毫发无损，心中暗暗吃惊。
她刚刚已经知道了，十年前那个讨厌的金皮卡就是英雄王。
怪不得他可以干掉了“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后依然毫发无损，最终决战时直接压制了她。
然而，Archer今晚却击退了对方……
这一对比，Saber不免有点气馁，又有点不服气。
美杜莎倒是很淡定，不太奇怪Archer可以和吉尔伽美什抗衡。
她在学校小树林被雷恩一顿痛扁，虽然过程和体验很糟糕，但多少也认清了这个新Master的实力，只是更好奇他的身份。
“英雄王是吗，Archer，他…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卫宫士郎的语气有点低沉，仿佛在压抑着心中汹涌的情绪。
“我想原因并不重要，很显然，那些可怜的孤儿的性命并不被言峰神父和吉尔伽美什放在心上。
刚刚我质问了，猜猜英雄王是怎么回答的？
那些孩子的生命没有丝毫价值，能为本王提供魔力也是一种荣幸……直到最后，英雄王也没有任何要忏悔的意思。
至于言峰神父那个变态，做这种事只会让他愉悦。”
雷恩摊了摊手，总有些人，即使做恶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不仅如此，他们往往还有一套自己的哲学理论并对此坚信不疑，而且乍一听还很有道理。
当然，只要没有被洗脑，或者三观跟着五官走，正常人还是能知道──闪闪和麻婆神父的那些理论骨子里就三观不正，做的事更是妥妥的反社会行为。
见卫宫士郎还想说什么，雷恩摆了摆手：
“少年，他们已经病入膏肓，早就没救了，指责质问他们不过是在浪费时间罢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想一想怎么干掉他们，你也不想圣杯落入他们手里吧？”
士郎嘴巴微张，把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当然，看他脸上不甘的神色，见了金闪闪和麻婆神父后，他估计难免还会质问一番。
不过相比讲道理，雷恩更喜欢物理教育。
他很清楚言语有时候很无力，麻婆神父和闪闪都是意志坚定的人，既然说服不了他们两个，不如直接宰了。
“这么说，Archer，英雄王和言峰绮礼两人早已暗中勾结，已经证据确凿了？”
见气氛有点沉重，美杜莎出声道。
雷恩点了点头，然后眼神一变，那锐利如刀的目光扫向了侧方的一颗大树：
“圣堂教会的两位，偷听了这么久，应该知道前因后果了吧？”
有人？
Saber和士郎微微一怔。
这时，一颗枝叶茂密树干后面，两位身穿黑色的风衣，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银色十字架项链，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面容清瘦，眼窝深陷，仿佛熬了三天三夜都没休息过，还在轻轻咳嗽。
另一位脸庞如大理石雕塑般硬朗，他的表情十分僵硬，只是一个红鼻子略显滑稽。
从气息上看，这两人不是魔术师。
他们对视一眼，慢慢走了过来，不过一只手都藏在宽大的衣袖里，手中正握着几枚黑键，这瞒不过雷恩的『破妄之眼』。
圣堂教会在冬木市这里自然不止言峰绮礼一个人，麻婆只是主要负责人。
这两个代行者在美杜莎和Lancer库丘林进行宝具对拼时就悄悄潜入过来了，只是那时大局已定，也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看到Archer和英雄王的战斗，更是惊骇的连出来质问的胆子都瞎没了。
这个时候被我发现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
“我们两个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言峰绮礼他确实违背了规则，私下参加了圣杯战争。”
眼窝深陷的男子声音沙哑的说道，算是给事情定了性。
毕竟言峰绮礼是Lancer的御主，只要没瞎就知道，狡辩也无用，不过他的语气中仍有一丝不满。
“是吗？我猜你们不是专程来感谢我替教会清理门户的。”
雷恩对他耸了耸肩，又瞥了一眼红鼻子的壮汉。
“哼，Archer，就算言峰绮礼作弊了，那也应该交给教会来处理，而不是直接攻击冬木教堂，这损害了教会的声誉。”
见Archer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红鼻子代行者壮起了胆子，瓮声翁气的说道。
雷恩撇撇嘴：
“哦，怎么交给圣堂教会来处理，打电话报警？举报言峰绮礼他偷税？你们会相信吗？”
那个红鼻子壮汉表情一滞，眼窝深陷的男子拦住似乎还想嘴硬的他，注视着Archer：
“那至少你们可以选择战场，直接在这里开打不太好吧？”
言罢，他还指了指满目疮痍，一片狼藉的庭院，以及冬木教堂被踢倒的那扇大门。
“哦，你们这是想向我索赔吗？”雷恩眉头微微一挑，语气有点戏谑。
“不是索赔，是道歉加赔偿，让远坂家之后正式向圣堂教会道歉。”红鼻子壮汉说道。
被公然打上门，实在太丢人了，监督者还私下作弊，无疑让教会蒙羞，他似乎想挽回一点声势。
Archer是远坂家召唤出的从起，这笔账自然要算在远坂家上，假如远坂家肯低头认错，就能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呵呵，恶人先告状是吧？拜托，先出错的是圣堂教会，我们要是不赔偿也不道歉呢？”
雷恩冷笑一声，根本不给面子。
“你……”
那个红鼻子壮汉脸色涨红，却不敢放一句狠话。
Archer太强了，他们两个不过是教会的三流代行者，比麻婆差远了，又目睹了他和英雄王交手的过程，心生畏惧。
“Archer，只要远坂家肯道歉，无需付出代价，形式上的就行，教会事后也绝对不会因这件事找麻烦……你很强大，不过圣杯战争总有结束的一天。”
那名眼窝深陷的男子适时开口。
他可比队友聪明多了。
言下之意就是，远坂家道个歉，他们这边就好向上级交代，有了这个理由或者台阶后，圣堂教会面子上就过得去，可以把负面影响压到最低。
毕竟监督者作弊，这件事也不光彩。
而远坂家也没什么实际损失，圣堂教会不仅不会因为Archer进攻了冬木教堂而找麻烦，还会主动把事情平息下去。
这话提出了解决办法，既有诚意，也隐含一些威胁。
你Archer再强，也不可能一直留在现世。
远坂家低个头道个歉，你好，我好，大家好……
“道歉？”
不过，雷恩对此却嗤笑一声，“该道歉的是你们，离得太远，你们并不知道言峰绮礼在教堂地下室做了什么吧？”
地下室？
那个红鼻子代行者微微一愣，那名眼窝深陷的代行者更是心中一咯噔。
他才想起，之前言峰绮礼从未让他们进入过地下室。
“他究竟做了什么？”眼窝深陷的代行者问道。
“哼，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雷恩冷哼一声，招呼众人下去，两名代行者对视一眼不吭声了，而去过一次的士郎，Saber和美杜莎的脸色顿时都有点难看。
没有耽搁，众人顺着阴暗的楼梯，进入了地下室。
昏暗之中，寂静无声。
数十个渐渐腐烂的木制棺材，肢体残缺，活着的畸形尸体呈现在了众人眼前，空气中还有浓郁无比的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血肉腐烂的臭味刺鼻无比。
“上帝啊！言峰绮礼，他做了什么？”
那名红鼻子代行者声音哀嚎着，一脸崩溃的看着这一切。
这一幕，几乎摧毁了他的信念，他知道这绝对是言峰绮礼所为，因为这些孩子，当初确实是以教会的名义收留的。
后来，孩子们一个个慢慢消失，言峰绮礼解释，是他逐个联系好了愿意收养的家庭……
“主啊！这不可能，咳咳咳……”那名眼窝深陷的代行者也一脸不可置信，不断咳嗽起来。
雷恩面无表情看着这两人：“圣堂教会该不该对此负责？”
这一下，两个失魂落魄的代行者都不吭声了。
这已经不是一点负面影响了，也不是远东地区的问题了。
做出这种事的不是吸血鬼，死徒、异端、堕落的魔术师……而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教会神父，是监督者，这种惊天丑闻一旦捅出去，连欧洲本部都会震动。
“Archer，还有这位卫宫家的少年，请你们务必不要声张此事，教会会处理后续事宜。”
那名眼窝深陷的代行者回过神来，急切的说道。
这件事不是他们可以处理的，要等欧洲本部来人。
至于让远坂家道歉，赔偿经济损失什么的，这些他们提都不敢提了，就算本部来人，估计都要给远坂家封口费。
暗中丑恶的事多了去了，不过一旦捅出来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教会有办法救治他们吗？”
雷恩还未回答，卫宫士郎先提问了。
不声张也可以，只要他们能获救，少侠用希翼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位代行者却不约而同羞愧无比的低下了头。
“抱歉，这种情况真的没救了。”
那名眼窝深陷的代行者只觉得喉咙一阵苦涩。
这些孤儿可不是受伤了这么简单，不提肢体上的残缺和肉身多处腐烂，关键是，他们就连灵魂都是千疮百孔、残缺的！
看似还活着，实际上连植物人都不如。
棺木上的禁忌咒文，堕落仪式一点点汲取孤儿们的魔力，其中除了肉体生机，还有部分灵魂，可以说，这群孩子只是没完全咽气，是会蠕动的肉块。
即使更换肉身也无用，因为他的灵魂、意识已经崩溃了。
“怎么会这样？一定还有办法对不对？”
士郎不肯接受这个事实，目光死死地盯着棺木中的那些熟人。
“这种情况下，让他们…解脱，就是最好的办法，去救治只会让他们继续痛苦一段时间而已。”
眼窝深陷的代行者叹了口气，回答道。
“Archer，你有办法吗？”
Saber突然开口问道，在她看来，这个时候也只能看手段众多的Archer是不是有办法了。
两位代行者，美杜莎和士郎他们闻言皆看向他。
雷恩摇了摇头，让众人心中一凉。
“就是使用第三魔法也无用了，肉身腐烂还是其次，灵魂只剩下一丝了，根本不完整。”
事实如此，这群孤儿本就是活死人。
魔力都榨不出来了，就连麻婆神父也准备近期处理掉他们。
至于用圣杯许愿？
假如圣杯没被污染，或许可以试试。
但现在，有“此世之恶”在内部，圣杯许愿都是反向的，那只是嫌这群孤儿死得还不够惨，雷恩提都没提。
“让他们解脱吧。”
雷恩语气严肃的说道，Saber和美杜莎点了点头。
士郎神色很不甘，手指攥得咯嘣响，却没什么办法。
“稍后，我们会让人举行大型仪式来超度。”
两位代行者认可了这个决定，于公于私，他们都迫切想解决掉这件事。
“不必了，我就可以。”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雷恩拿出了一把青金色长剑。
名称：圣炎剑
阶级：B+
种类：对人宝具，对军宝具
范围：1～20
最大捕捉：100人
说明：
原光明教会、“圣白之剑”米歇尔的佩剑。
转化为宝具后，自动成为月世界基督教会的圣物。
该武器攻击时自动附加圣炎，圣炎对吸血鬼、死徒、真祖等等不死类生物或怨念缠身的堕落生物有双倍杀伤效果。
持有者可以以此剑为魔术基盘（教义）或媒介，使用圣堂教会的大部分秘迹，仪式咒法，并有一定的增幅效果。
………
雷恩将这柄青金长剑插在地上，宝剑顿时释放出一阵乳白色光芒，无数光雨浮现。
他立刻发动了教会的秘迹、仪式，吟唱道：
“宣告——
我既灭杀，我亦创生。
我既伤害我亦济世。
无一人得逃离我手，无一人不收我眼底。
回归尘土吧。
败走者、衰老者为我所召。
对我委身，从我而学，为我效忠。
赐汝休憩。不忘歌颂、不忘祈祷、不忘我名、我身为轻，解放汝于万物之重苦。
除去伪装吧。
于宽恕以报复、于信赖以背弃、对希望以绝望、对光明以黑暗、对生世之物予昏黑之死。
休息乃我所带来。燃烧汝罪、刻于烙印。
永远之命只能由死所赐予。
——宽恕于此，受肉之我在此宣誓。
愿主怜此哀魂（Kyrie
Eleison）”
第五十九章：超度，前夕
昏暗潮湿的地下室内，回荡着一阵铿锵有力的咏唱词。
雷恩神色肃穆的矗立在中央，地上那柄青金色的“圣炎剑”一阵轻颤，随着他的咏唱喷薄出无数的光辉，并于虚空中勾勒出一枚枚璀璨神圣的金色符文！
不过在两位圣堂教会的代行者看来，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主之圣印”，因此两人略显激动。
‘这把剑是一件圣物，而且凭一己之力就能举行这种浩大的净化仪式，Archer是历史上教会的某位圣人吗？’
红鼻子代行者和同伴对视一眼，开始猜测对方的身份。
不怪他们会乱想，雷恩此刻用的，是一种非常正规的洗礼咏唱──也就是教会流的魔术（即“奇迹”或“秘迹”）。
圣堂教会常常会对信徒宣称──魔术是妥妥异端的行为、不应学习的东西！
然而，只有神秘能对抗神秘。
若是不掌握神秘侧魔术的力量，圣堂教会别说和魔术协会对抗了，怕是会被那群死徒，吸血鬼们给打出屎来。
于是，教会的神棍们又急忙宣称，若是形式改变成了教会流的魔术──就是以“教义”为魔术基盘的魔术，则被允许学习。
有人会说，这不还是魔术吗？充其量就是个特化版。
没错，“洗礼咏唱”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强大的对灵魔术。
教会的人贼矫情，就喜欢玩弄一些虚头巴脑的概念，或者自欺欺人，不过他们身体却很诚实，该学的魔术还是要学……
不过，走“基督教特色神棍主义魔术道路”的圣堂教会，他们的洗礼咏唱确实也有点特殊。
它基本没有像其他魔术那样，用魔力击碎岩石钢铁的物理破坏力，但是对于灵体冤魂，则会发挥出极大的威力。
例如原本HF线，麻婆神父就是念诵着和现在的雷恩一样的祝福圣词，超度了老虫子。
只是间桐脏砚狡兔三窟，另有本体未竟全功。
而隔壁的外典圣杯战争中，天草四郎时贞也是用洗礼咏唱，抢了“小太阳”迦尔纳的人头，将吸血鬼化的大公“弗拉德三世”超度了。
雷恩现在就是以此超度这群孤儿。
据说，受到了“洗礼咏唱”的灵体，会因主之教悔而立刻升华，回归到应当身处的“座”，能走得比较安详。
雷恩心中其实不太信这种说辞，人被杀就会死……咳咳，明明就是一种针对灵体的魔术攻击，能有啥救赎效果？
不过，洗礼咏唱总比物理破坏，或者一把火烧了这群孤儿的身体要强一点。
嗡～
超度仪式很快开始了，璀璨的金色符文光辉流转间，一道神圣光柱从圣炎剑上迅速释放展开，将整个地下室笼罩！
随着咏唱的持续，教会的秘迹淋漓尽致的施展开来。
梦幻般的纯白光雨凭空浮现，飘飘洒洒！
沐浴着柔和的神圣光辉，棺材中的那些孤儿不再发出轻微的异响，他们的躯体如同冰雪遇到了烈阳般逐渐消融，脸上的神色却渐渐趋于安详。
最后，他们残留的一丝灵体从棺材中飘了起来。
似乎在表达感谢，这些少年对在中间举行仪式的雷恩点了点头，消散在了神圣的光芒中。
暗室内的光华逐渐黯淡，棺材中空空如也。
众人见状都沉默着没有吭声，雷恩则叹了口气。
仪式结束，顿扫阴霾腐朽之气，地下室内少了几分阴森恐怖之感，多了几分幽静。
“走吧。”
雷恩轻声道，地上圣炎剑轻轻一颤，溃散成一团蓝烟，被收回进了『无限武装』内。
众人各有心事，出了这间暗室，两位代行者关上了暗门，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教堂庭院内后，那名眼窝深陷的代行者当场宣布：
他们会立刻用电话通知欧洲本部，不出意外，明天圣堂教会将正式剥夺言峰绮礼监督者的身份，并将他驱逐出教会的体系，不再承认他是一名神父。
且圣堂教会将正式以异端，堕落者的名义通缉他。
这不奇怪，假如只是私下参战，也许教会只会将言峰绮礼逮捕，让他牢底坐穿。
但麻婆神父做了这种恶事之后，那就必须清理门户给个交代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这么说，直接宰了他也没问题喽？”雷恩问道。
“自然，而且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让底下的人搜查他的踪迹，为你们提供必要的情报和武力支持，就算言峰绮礼逃过一劫，圣杯战争结束后也会被教会追杀。”
两位代行者毫不客气的说道。
假如不是圣堂教会在冬木市这一带没有高手，又在进行圣杯战争，且麻婆和英雄王有勾结，教会这就会开始追杀他。
不过暂时，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必了，情报此时没什么用了，没有埋葬机关、骑士团的人，就你们两个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加起来都打不过一个言峰绮礼，我还真看不上，继续在暗中干擦屁股的活就行了。”
雷恩干脆地拒绝了教会的援助，话有点不客气，让两位代行者脸色略显尴尬。
不过他们也没多说什么。
废话，要是实力够强的话，谁还会留在远东地区这种小城市里混日子？
基督教在日本可没什么市场，除了麻婆这种别有用心的家伙，有本事的人都在欧洲混。
他们两个不过是三流代行者，一直都郁郁不得志，才会在这个鬼地方干封锁路线、清理痕迹、收拾残局……专门替那些Servant们擦屁股的脏活累活。
“那就这样吧，Archer，Saber……暂时就靠你们了，假如这次谁能杀掉言峰绮礼这个异端，会获得教会的友谊和奖赏。”眼窝深陷的代行者说道。
此事告一段落。
圣堂教会的人还会继续工作，暗中消弭那些战斗的影响，保证圣杯战争是秘密进行的。
而除了麻婆神父丢了铁饭碗，沦为异端、通缉犯之外，该打的架也要继续打。
卫宫士郎对此虽然有点不满，但也没多说什么。
已经没有更好的结果了。
而见尘埃落定，夜色渐深，Saber带上心事重重的士郎准备离去，雷恩也招呼美杜莎离开。
“等等，Archer……”
这时，那名红鼻子的代行者却喊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雷恩觉得有点奇怪。
“这个。”红鼻子代行者搓搓手，看着他的眼神有点炽热，“大人，请问您是圣伯多禄，使徒约翰，还是圣乔治……”
显然他误会了，以为Archer是某位基督教圣人。
洗礼咏唱也就罢了，那把宝具长剑也许比不过朗基努斯之枪，但也绝对是一件珍贵的圣物。
“不用问了，我不是教会的圣人。”
雷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可是一名伟大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才不搞什么封建迷信。
那名红鼻子代行者却不肯死心，追问道：
“这……您该不会是伟大的摩西先知吧？”
既然能和大名鼎鼎的英雄王抗衡，绝对是最顶级的英灵，摩西，所罗门王……只有这些威名赫赫的人物能做到。
“……”
雷恩瞄了他一眼，打着哈欠道，“不不，别误会，我可没那么大方，我要是摩西，一定会把法老王──拉美西斯二世那个家伙打成猪头，抱走美丽的妮菲塔莉。
尼玛，还敢跟本王抢女人，活腻歪了！”
月世界的摩西是拉二的好基友，还有一段暧昧狗血的三角恋……好吧，摩西主动放弃了。
当然，同样的情况若是换作雷恩，他不会放弃。
兄弟可以不要，妹子一定要到手。
“……”
两位代行者十分无语。
这种说话方式，确实不像是圣人，尽管充满了好奇，他们最后也没有问出Archer的身份。
至于Archer说自己和教会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他们也不信。
雷恩：骗人无往不利，尼玛，这回说真话反倒没人信了。
………
月光清冷如水，藏青色的夜幕下，小径上万籁俱寂。
由于教堂山坡下还有几辆警车，以及一群凑热闹的热心市民，众人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选了另外一条小路离去。
不过，从这条林间小径边缘俯视，依然可以看到之前雷恩和英雄王交手残留的痕迹。
大地被撕裂出诸多深深的缝隙，还有无数焦黑的大坑，战场上方，一缕缕黑烟萦绕不散，火光交织，炽热沸腾的高温岩浆在大坑裂缝中流淌、飞溅！
茂密的植被树木，沥青马路，那些路灯……方圆近千米，曾经的一切都被抹去了。
“天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简直就像炼狱。”
“我见过一次火山爆发后的景象，都没这么可怕。”
一些市民停在战场边缘观看，发出了阵阵惊叹声。
别说他们这些普通人了，士郎，美杜莎他们看了都一脸吃惊，这种破坏力太可怕了。
碧绿的眸子凝视着这片战场，Saber估测着交战双方的火力，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气，看向Archer的背影升起了强烈的忌惮，还有一抹炽热的战意。
雷恩似有所感，回头对呆毛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怎么，骑士王小姐，恢复了状态，想对盟友背刺了？”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有点紧张。
“你知道怎么回事？”
呆毛王眉头一皱，这笑脸好可恶，在她看来总像是一种挑衅。
她这话其实有点歧义，可以理解为她想要背刺，也可以理解为──她不明白Archer为何知道她的状态。
当然，前一种不太可能。
“Saber，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和卫宫士郎重新签订了契约后，你得到了魔力供给，恢复到了正常水平？”雷恩笑容玩味。
现在『破妄之眼』显示，呆毛王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筋力B，耐久B、敏捷A、魔力A、幸运B、宝具A++，这种数据可比之前强多了，解放圣剑Excalibur也不再勉强。
“你知道为什么？”
阿尔托莉雅盯着他问道，士郎也把视线转了过来。
她不明白怎么重新签订契约后，就恢复状态了，至少不会比切嗣当御主时差。
“很简单，主从契约包括令咒系统，魔力联系两部分……之前，你们之间的魔力没连接上。”雷恩淡定的解释着。
通常情况下，只要召唤从者成功，令咒就会出现，两种联系就稳了，但也有特殊情况。
比如，十年前肯主任破解了令咒机制。
他自己有三枚令咒，掌握着Lancer迪卢木多的控制权。
但刷子哥活动所需的魔力，却是由肯主任的未婚妻索拉来提供，这就是将契约拆分了。
之前少侠召唤Saber时，太仓促，咒语都没念……
结果就是令咒是有了，但彼此之间的魔力联系没连上。
于是，Saber成了一条搁浅的咸鱼，她活动所需的全部魔力几乎都靠自身的红龙的心脏“龙之因子”来提供，没有一点补充。
不过，之前先是被C妈用“撸撸不累卡”强行斩断了契约，之后Saber又和士郎再重新签订，倒是阴差阳错间让契约完整了。
简而言之，
呆毛王重新连上线了，
她咸鱼翻身了！
而生性颇为好强不服输的她，咸鱼翻身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雷恩这找回场子！
毕竟在间桐家，Archer可是揍了她一顿后扬长而去。
“骑士王小姐，把我当做假想敌是没必要的。
我和凛可不在乎那个破杯子，等击败了英雄王之后，圣杯可以优先交给你使用。”
雷恩摊了摊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Archer，我不需要你把圣杯给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争取！”呆毛王撇过脸轻哼一声，义正辞严的说道。
少女有自己的骄傲，不肯接受这种“施舍”性质的好意。
“而且，我们不继续厮杀也不行，必须要淘汰足够数目的Servant，圣杯才会形成。”话音刚落，呆毛王还瞥了美杜莎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雷恩脸色不变：
“数量其实已经够了，只需干掉五个从者圣杯就会形成，别忘了这次多了一个英雄王。”
魔女美狄亚，大狗，佐佐木小次郎三骑已经被淘汰，只要再干掉Berserker和英雄王就行了。
最后幸存他，Saber和R姐，这完全没问题。
何况金闪闪那么强，王中王，一节更比六节强，杀他一个估计能顶好几个从者。
这是有根据的，HF线中，黑樱吞了他一个就吃撑了。
阿尔托莉雅自然知道数量够，不过她并没有放弃的意思，目光炯炯地看着美杜莎：
“可我还是想和你们交手，至少打赢你们两个一次，我才可以心安理得的获得圣杯。
Archer，你很强，留到最后，我要先击败她一次，正好时间不多了不如现在就打。”
还是这么倔犟好强……雷恩哑然失笑。
“哦，小姑娘，你就这么想打架吗？”
美杜莎嘴角翘起一丝诱人的弧度，她凭借身高优势俯视着Saber，话语带着一丝挑衅，“我也很想领教一下骑士王的实力呢。”
“Rider，那就试试看吧！”
Saber当然不会示弱，之前在教堂一时大意被美杜莎给丢出了战场外，她可是很不服气的。
言罢，她立刻拔出无形之剑，魔力汹涌释放编制成一套精美银色骑士甲胄覆盖体表，一股宛如清流般的斗气随之爆发！
寒光一闪，美杜莎手中也浮现出两把短剑。
夜色阑珊，两个女人对视着，仿佛有一道电光闪过。
“喂，这个就没必要了吧。”一直在走神的士郎被惊醒了，额头冒汗，急忙劝解。
看着对面战意凛然的阿尔托莉雅，雷恩伸手按在了美杜莎的肩膀上，阻止她上前：
“Saber，这一局我们认输了，你只需击败我一次就行。”
“哼，我为什么要……”
美杜莎自然有点不爽，想反驳，但在Master那凌厉的目光中，不得不放下武器。
因为你真的打不过，别找虐，雷恩腹诽着。
Saber咸鱼翻身了，不缺魔力，人家要是一发咖喱棒糊脸，R姐拿头来接？
天马可敌不过圣剑Excalibur，会被当场打爆。
虽说R姐穿上『女武神战铠』，也不是不能和呆毛王一战，但这没必要。
直接赢了一局，Saber却并不领情，反而有点愤怒：
“Archer，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吗？我已经说过了，不需要施舍和礼让！”
她并不是不懂变通，只是不想不劳而获。
Archer并不欠她什么，反而是她这次还欠了对方一个人情，他也不是她的什么亲人朋友，她根本没理由去占他这么大的便宜。
“别误会……额，我突然想到，有一个更好办法。”
雷恩正想解释几句，却灵机一动。
不想躺赢是吧？
行，那就决战时各凭本事好了。
第六十章：选择，短暂的记忆
“什么办法？”
阿尔托莉雅凝视着Archer，圣青色的双眸中充满了炽热的战意。
观摩战场了解到对方的实力后，骑士王少女非旦没有怂的意思，反而颇为跃跃欲试。
‘头铁的阿呆，你是不是膨胀了……’
雷恩嘴角一抽，一股澄澈凛然斗气牢牢锁定了他，少女大有再敢看不起她就砍人的气势。
魔力恢复了之后似乎连自信也跟着起来了。
不过这也是她的秉性，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至今没见过呆毛王惧怕过谁，就算面对“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时，她也是选择提剑莽过去，除了怕饿肚子。
‘还好她没拿回剑鞘，不然也挺棘手的。’
想到这，雷恩大师笑了，至少现在虐她还不成问题：
“在此之前我想先说明一下，把最终决战的地点定在圆藏山柳洞寺，没问题吧？”
“这是最好的选择。”
阿尔托莉雅注视着山坡下Archer和最古之王交手之后那如同炼狱般满目疮痍的景象，沉吟了片刻，点头表示认可。
士郎也没反对，整个冬木市，就只有四处灵地可以迎接圣杯降临，能选的地方不多。
冬木教堂不错，位置相对偏僻，正常情况下绝对可以。
然而从现在掌握的情报来看，以Archer和吉尔伽美什的强大火力，这里离市区还是不够远，这两人的破坏力太暴躁了。
冬木中央公园旧址，这不可能，上次就是在那里，那场大火波及了多少人？
“Archer，远坂府邸不可以吗？那里才是我们的主场，我们可以从容布置、备战。”
美杜莎突然插嘴，如紫霞般的秋水明眸盯着自己的Master。
“不行！”
雷恩摇了摇头，第一个表示不同意。
“可是……”R姐欲言又止。
“没有可是！”
雷恩果断拒绝了，他知道美杜莎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内，远坂府邸已经被设置改造成了他的魔术工房、神殿，再借助那条地下灵脉的力量，他的实力还会有所提升，足以压过吉尔伽美什一头。
但是，打完之后，远坂家怕是连一块完整的瓦片都找不到了。
结果就是家传祖宅、灵地被毁，远坂家不幸宣布破产，贫穷的凛大小姐被迫去街头卖艺维持生计，然后快进到十八禁本子剧情──“远坂家计事”……
咳咳，总之就是不行，经济上不允许。
相比之下，柳洞寺就好多了，老和尚庙风景优美，坚固耐用，可节省大笔活动经费。
什么EX级对界宝具、切割世界之剑，瞎几把吹而已，区区Ea剑连柳洞寺的地砖都打不烂，也想摧毁整个寺庙？
雷恩甚至觉得，改天可以去撬一块柳洞寺的地板砖放进『无限武装』内，用来防身。
拿上有抑制力加护的地板砖，他敢脸接盖总的大光轮……咳咳。
“我也不同意在远坂家决战。”士郎也表示拒绝，似乎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补充道，“远坂宅离市区不够远，还有樱……”
“好吧。”
想到刚刚脱离苦海的间桐樱，R姐没有坚持己见。
柳洞寺全票通过，考虑到当年御三家构建的大圣杯阵法就在山体中那个的地下空洞内，各种意义上它都是最合适的地方。
山体周围有一片无人的森林，只要把寺内的那些僧人骗走就行了，也不会波及无辜。
“不过，现在谈这个会不会有点早，小圣杯都还没……”
阿尔托莉雅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选择闭嘴，那张雪白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迟疑。
那段时光不曾褪色，至今记忆犹新。
爱丽丝菲尔，只要一想起那个如同精灵公主般纯洁、善良的女人，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事到如今要对她的女儿拔剑，呆毛王难免有点不忍。
“伊莉雅和小圣杯的事交给我，这两天就会有结果，决战时我们定一个公平点的规矩……谁能战胜英雄王，谁拿圣杯……”
雷恩倒是早就自有安排，神色淡然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交给你？”
Saber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攥紧拳头，内心挣扎不定。
她很担心Archer会杀了伊莉雅，然后再取出小圣杯……
但是呆毛王不知道怎么处理，作为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工具人，伊莉雅可以说注定了会牺牲，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我们可以和她谈谈吗？”
士郎试探着问道，虽然他还不知道伊莉雅就是切嗣的女儿，但他依然不忍心对合法萝莉动手。
在他看来，对方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
雷恩笑得像个偷到鸡的黄鼠狼，用力拍了拍少侠肩膀：“是吗？少年，那不如就交给你去谈怎么样？”
“啊，我……我去？”
士郎不免有点懵逼，嘴巴微张，伸手指了指自己。
他不是不想去，只是觉得没自信。
“没错，奔跑吧少年，拯救失足萝莉的任务就靠你了！”
“这个，Archer，我…我恐怕不行的……”
“男人不说不行！”
雷恩一脸严肃，打断少侠的话，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煞有其事的鼓励道：
“少年，一定要相信自己的魅力，你是最棒的！
听我的，这几天好好打扮一下，喷点男士香水，发胶、换上西装，你就是下一个金城武……然后赶去爱因兹贝伦城堡，全力对伊莉雅施展美男计。
总之，想办法勾引她，迷惑她，睡…咳咳，说服她，让那个萝莉乖乖交出小圣杯。”
士郎：“……”
虽然Archer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总感觉他在胡说八道。
阿尔托莉雅也听得满头黑线，不过她还是说道：
“士郎，这几天我们试着去和伊莉雅谈一谈吧。”
能不动用武力抢夺那自然最好，虽然她觉得这种情况不太可能，但总归可以尝试一下。
“好吧。”
卫宫少侠想了想，颇有点无奈的说道。
“假如你们交涉失败了，就通知我，然后我们一起杀了Berserker，控制住伊莉雅，不过尽量不要伤到她。”雷恩补充道。
少侠的美男计能成功那最好，省时又省力。
反正现在故事线已经全乱套了，卫宫少侠他努力攻略一下，没准就走伊莉雅线了。
至于炼铜……咳咳，攻略妹子的事能叫炼铜吗？
况且合法萝莉都18岁了，和卫宫士郎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真要说炼铜，卫宫切嗣让才1岁芳龄的太太怀孕了，那岂不是禽兽不如，活该遭雷劈？
切嗣：……
“那就这样吧。”
众人想了想，也没别的办法了，皆点了点头。
B叔最后肯定是要被淘汰的，不提别的，从者的人头数至少也要凑够五个才行。
区别是，让金闪闪动手，伊莉雅也会被杀，毕竟金先生可不把人造人当人看，手段十分残忍。
而用美男计，或者雷恩他们动手，伊莉雅至少能活下来。
该谈的都谈完了，下了小山坡，沿着沥青马路到了某个十字路口，四人分道扬镳。
“明天见。”
“明天见。”
简单打了个招呼，忙碌了一夜的士郎只觉得身心疲惫，和Saber踏上了回家的路。
目送他们两个消失在街道尽头，雷恩和Rider对视一眼，也灵体化消失。
………
大约一小时后，新都玄木坂四段。
这是冬木市的一处豪华公寓区，能住在这个环境优美的地段的，都是万恶的资本家。
某个淡金色公寓楼的二层客厅内，灯火通明。
室内空间很大，装修更是奢华无比。
咔～
金闪闪穿着一件灰白色体桖，悠哉游哉走到了自己红木酒柜边，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瓶82年的拉菲红酒。
将醇香的酒液倒入高脚杯内，他举着酒杯躺在了沙发上：
“绮礼，回来了，干掉那几个跟屁虫了吗？”
“死了，竟然是圣堂教会的人……看来地下室的情况都暴露了，他们在搜查我们。”
身披大衣的麻婆神父推门而入，脸色有点凝重。
“哦，本王还以为，你对神父这个职业早已经没有留恋了，不曾想似乎还有点失落。”
最古之王抿了一口红酒，那对猩红妖异的瞳孔仿佛有一种奇特的魔力，能轻易洞察人心：
“也对，纵然很无趣，但那毕竟是你信仰了半辈子的东西，日复一日，哪怕只是机械地信仰着，骤然失去了也会觉得不适应吧。
虽然它给不了你什么答案，也无法救赎你。”
麻婆神父脱下黑色的法衣外套，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抿了一口红酒，那醇香清爽的酒液的滋味弥漫咽喉，绮礼嘴角浮现出一丝愉悦的笑容：
“第一次被教会通缉当上了异端，这种微妙的感觉确实值得回味，不过吉尔伽美什，你似乎也恢复冷静了。”
英雄王没有再气急败坏，又变成了那种从容不迫的模样。
“哼。”
金闪闪轻哼一声，晃着酒杯，“本王已经很久没尝试过挫败的滋味了，确实值得回味。”
话音刚落，两个愉悦犯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相处了十年，自然有不少默契，外人可能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但他们都懂。
“那么吉尔伽美什，你找到了对付Archer办法吗？”
“没有，不知道具体的来历身份，又谈什么针对和弱点？”
英雄王摇了摇头，『王之财宝』就相当于“人类智慧原典”，收集了人类史中的海量宝具。
这让他面对其它Servant时，很多时候都能找到对应的宝具克制他们，也是“从者杀手”的由来。
不过，也不是次次都能如此，有些从者在历史，神话、传说中并没有什么弱点。
比如骑士王，她就没什么明显的致命弱点。
“那他应该不是男亚瑟王吧？”麻婆神父眉头一皱，颇有种无从下手之感。
今晚被别人几乎耍得团团转，体验可不美好。
闪闪难得露出了好奇之色：
“这个…本王也不太确定，但本王宝具显示Archer必然是一位圆桌骑士，这是可以肯定的。”
“这太古怪了，根据观察，Saber可不像和他是熟人的样子，而且Archer也比骑士王更强大。”
“确实，越想越觉得有趣不是吗？”
“圆桌骑士？难道是那位最神秘的加拉哈德？”麻婆神父眉头紧皱，“不，这不可能，没有哪位圆桌骑士有这种力量！”
金闪闪一脸不屑：
“是没有，本王可不觉得一群大部分还比不过当年那条下贱的狂犬（指四战时的兰斯洛特）的杂修，可以和本王抗衡。”
兰斯洛特，有“最强圆桌骑士”之称，其余的圆桌骑士基本不会超过他。
“那，会不会是梅林？”绮礼猜测道。
有时候梅林也会算入圆桌骑士中，而作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顶级大魔法师，他的实力深不可测，十分恐怖。
“不不，不是那个讨厌的梦魇。”
金闪闪露出嫌弃、厌恶之色，否定了。
Servant具备生前全部的记忆，同为拥有Grand
Caster资格的存在，他对梅林并非一无所知。
不过，梅林这个名字，也让他露出一丝迷惑之色。
“怎么了？”绮礼见他发呆，有点奇怪。
“没事。”
金闪闪用力晃了晃脑袋，似乎，他某次在梦中，用千里眼浏览未来，在某条时空乱流中，有一个一闪而逝的背影。
那个人被无尽星河环绕，感觉和Archer的气息有点类似，他似乎在和某个魔影打架。
可惜干扰太多了，画面一闪而逝，未来虽然有一定的主线脉络，但也存在太多的支流变化，哪怕是EX级千里眼也有极限。
不知道双方是谁，甚至无法确定他们到底在哪个时间段交手。
“不用猜测Archer的身份了，对方应该来头不小，不过就算没有弱点，正面作战就行了！”
金闪闪立刻祛除掉杂念，不再多想。
不确定那是不是Archer，就算是，对于自己根本管不到的事，他可没有什么探究的兴趣。
Archer很强，全力以赴杀掉他就行了。
英雄王脸上充满了战意，兴奋，沐浴一位顶尖强者的鲜血，也是一件快事。
麻婆神父不置可否，吃一堑长一智，他已经完全认真起来了，不再漫不经心，拿出了当年对付切嗣的那种心态。
喝了一口红酒，他主动提议道：
“吉尔伽美什，对方人多势众，而我又失去了监督者的身份，眼下情况已经对我们很不利了，我们需要一些策略。”
闪闪沉默着没说话。
假如以前有杂修敢说，一个区区圣杯战争需要什么策略才能赢，他一定会当作笑话──就像他当初厌恶时臣指手画脚一样。
不过现在，不得不承认，他和绮礼是没什么优势了。
Archer那个家伙在他看来，只是一个俗不可耐的人，不过实力却是毋庸置疑。
“绮礼，你想做什么？”
“事不宜迟，我们明天早上，去一趟爱因兹贝伦城堡。”言峰绮礼淡淡的说道。
“哦，你觉得可以利用Berserker？”
金闪闪愉悦的笑了，赫拉克勒斯，希腊神话中赫赫有名的大英雄，也算个人物了。
“试一试，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麻婆神父抿着红酒，嘴角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
伊莉雅，卫宫切嗣的女儿，很有趣不是吗？
………
夜色阑珊，天穹上的皎洁月光如流水般不断倾泻而下，灿烂的繁星一闪一闪，远方城市的轮廓线在朦胧中隐现。
街道上寂静无声，路灯照耀下，美杜莎窈窕的背影在沥青上马路上拉得很长。
“Master，你是不是太迁就Saber了？”她突然开口问道，那对美丽的紫色眸子凝视着他的脸庞，仿佛想看出什么来。
“哦，何以见得？”
雷恩双手插兜，正在举头望明月。
美杜莎声音颇为清冷动听：“如果不是为了抢夺她，我们今晚一定可以杀掉言峰绮礼。”
“这能证明什么？杀不杀他无所谓。”
“可Saber也没有拯救的必要吧？以你的实力再加上我，对付谁都够了，骑士王这个盟友同样是可有可无的，就算一起干掉也不影响远坂凛获得胜利。”
雷恩这才停下脚步，微微转头，将视线停留在美杜莎那高耸饱满的胸上：
“都说女人胸大无脑，也不尽然啊。”
“哼，别转移话题！”
美杜莎微微撇过头去，冷哼一声，
“你对Saber是不是太好了点？在间桐宅时，她主动对你出手，你放过她一次，后来她被Caster抢走，你又费尽心思抢回来，就连圣杯，你也想拱手相让……
就算凛和士郎关系不错，你也没必要对Saber这么好吧？”
不怪她会疑惑，甚至有点生气。
樱还是凛的妹妹呢，也没见Archer多么热心去帮她！
还是她把自己卖了，替Archer打工，他才肯全力帮助樱，不然杀了老虫子他就什么都不管了。
那问题来了，Archer凭什么对Saber这么好？
这都被你发现了……雷恩啧啧称奇，踱步走到了美杜莎身前，伸手勾起她光洁的下巴：
“媳妇这都还没过门，上床呢，就知道争风吃醋了？”
“少占我便宜！”
毫不客气地拍掉他的咸猪手，美杜莎板着那张俏脸：
“我只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士郎和Sabe他们什么也没付出，你不还是照样帮他们？凭什么到我这就要卖身了？”
“安娜，别血口喷人，我可没上你，你这顶多是卖艺不卖身。”雷恩耸了耸肩。
摸一下都不行，这也叫卖身？
神特么的卖艺不卖身，真无耻……美杜莎气得胸口一阵起伏，美眸狠狠地刮了他一眼。
“安娜，别这样看着我，一副被渣男始乱终弃的怨妇样子，你到底想说啥？”雷恩打了个哈欠。
“Master，你是看上了Saber吗？”
“你觉得呢？”
“应该不是。”
“哦，为什么？”
“你要是真的看上了她，就不会态度如此恶劣了，挑衅、嘲讽、毒舌……你这些作死行为，几乎败掉了所有的好感。
我能感觉到，Saber在强忍怒火，要不是觉得欠了你人情，可能她早就砍你了。”
雷恩：“……”
是吗，听美杜莎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确实一直在雷区边缘反复横跳、蹦迪。
要不是之前请客吃了一顿饭，呆毛王怕是早就忍不了吧。
“所以呢？”雷恩盯着美杜莎，有点好奇。
“所以，我之前有猜测，你是想通过这种办法磨掉她的棱角，收服她为你办事，这也是你会积极救她的原因，但是……”
“但是我忙碌了一晚，却没用『万符必应破戒』抢夺Saber控制权，还没提任何要求。”
清冷微风拂过，寂静街道上，只有树叶轻微的沙沙声，美杜莎紫色的长发如缎带般飞扬。
她就这样凝视着他，雷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惨白的路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四目相对，美杜莎清丽的眸子中却带着一丝迷茫：
“后来我才发现……你只是单纯想帮Saber，不求回报，这有点奇怪，在我看来你绝对不是那种很热心肠的人。”
“哦，安娜，难道不成你心中，我就是那种无利不早起的人？”雷恩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就不能是一个热心市民？”
“呵呵。”
无视他那浮夸的演技，美杜莎双手抱胸，脸上露出就鄙夷之色，“既然你这么热心，那就别让我替你打工还债啊。”
这是想造反了？
雷恩嘴角翘起，突然上前几步，在美杜莎的惊呼声中，将她壁咚到了墙上。
双手支撑在她脑后的墙壁上，呼吸着女人淡淡的体香，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从她天鹅般的雪白脖颈移至饱满的胸上：
“安娜，我们可能缺乏深入了解，一步到胃的那种。”
近在咫尺，雄性气息扑面而来，被他霸道地推到墙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美杜莎俏脸微红，撇过脸去。
没有去反驳他那句流氓话，不过她还是嘴硬道：
“就会欺负我，你怎么不去欺负Saber？”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控制Saber，而是选你？”
“难道不是吗？骑士王比我更强大，假如你真的需要战力，她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美杜莎猜到了，Archer貌似只能选一个Servant当手下，所以试图让他多去注意骑士王。
假如Archer想抢骑士王，没准她就不用打工了。
“不一样，安娜，别妄自菲薄，我看不上她的飞机场，我更喜欢身材火辣性感的女人。”
雷恩退后几步，没再耍流氓，不过他的目光依然在欣赏着R姐诱人的身材曲线，特别是那双穿着黑靴子的白皙大腿。
“安娜，你跟不错，简直是个尤物，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居然这么棒，有个欧洲的老色批导演说过──美的近乎下流，估计就是形容这种情况吧。”
雷恩恍然大悟，忍不住赞叹道。
虽然比起凯莎那种呈黄金比例、完美到仿佛是神明至高杰作的魔鬼身材曲线还差了一点，但也算是极品了。
要不是有女友可以滚床单，他还真不一定把持得住。
这些虎狼之词让美杜莎有点羞怒，她整理了一下留海，脸上有点不爽。
“别告诉我，你就因为身材外貌，才选择控制我，而不是Saber。”
“不不，当然不是，我还没有饥渴到那种程度。”
雷恩摇了摇头，色眯眯的眼神突然变得澄澈如一泓清泉，波澜不惊，却仿佛倒映着世间万物，哪还有一点轻佻的模样。
世间万物，缤纷色彩，皆由我心。
那种不可琢磨，高深莫测的强大气息让美杜莎一阵心惊，不过她还是问道：
“那是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天马，我看中是你的天马，而不是你。”
这个回答让美杜莎不怎么愉快，她质问道：“哦，难不成我还比不过帕伽索斯？”
“那当然，天马可以骑，你能吗？”
R姐：“……”
看着变得一脸猪肝色的美杜莎，雷恩故作正经的表情绷不住了，捧腹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
R姐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正，想发火他又急忙道歉，她突然觉得一阵无力。
看着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的Archer，她发现自己真的不太懂这个人，而不出意外，她却要为他打工很多年。
“好吧，安娜，作为道歉，我告诉你为什么不选择Saber而是选择了你。”雷恩恢复了平静。
“为什么？”
“因为我不敢。”
“不敢？”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美杜莎一脸吃惊。
“是的，我不敢，否则会被她打死。”
雷恩有点无奈的摊了摊手，这次，他说的可全是真话。
没错，他没这个胆子。
控制五呆当手下、附庸，想都不用想。
别的不说，四呆知道了那还不得扒了他的皮，在主世界相处久了，他反而不怎么敢去惹四呆这个便宜表姐生气了，越到后面越是如此。
怕了，没人比他更清楚呆毛王有多难搞。
就是五呆这个时候主动贴上来，他也会躲得远远的，他雷恩大师自信能摆平任何人，就是解决不了阿尔托莉雅。
第六十一章：那边很热闹，梅林，妖精乡
凌晨时分，争执了一段时间，雷恩最后成功说服了想罢工的美杜莎，不过他们并没有选择返回远坂宅，而是悄悄来到了冬木市南侧的森林保护区。
“Master，我们来这种鬼地方干嘛？”注视着周围那些茂密的植被，R姐黛眉微蹙。
“别管，反正不是来这野战的。”
雷恩感应着魔力波动，瞳孔泛起一阵幽蓝色的诡异光芒。
他挤开茂密的树林，走在前面，周围都是幽暗的枝叶，萦绕着潮湿的雾气，美杜莎闻言冷哼一声，只好跟上。
不过她显然还有点心不在焉，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她很好奇Archer畏惧的那个她是谁，能让他主动放弃抢夺Saber……
可惜，这种丢逼格的事，雷恩不到最后根本不会透露。
不过随着深入，森林中的景象就惊醒了美杜莎。
绿意渐渐褪去，竹子，松柏，樟树从枝干到叶片都变得焦黄，地上的灌木杂草也开始成片枯萎，继续向前，路上鸟类、松鼠、蛇类的尸体可常常可见。
森林仿佛已经死去，四周寂静的可怕。
流动清风不断聚集向深处，不算寒冷却让R姐心中拨凉拨凉的。
各种植被的生机被无情抽取，动物们的灵魂仿佛在耳畔哀嚎，仿佛前方有一个吞噬生命的黑洞漩涡，或者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深渊巨兽……
‘大源、魔力在被抽取，规模惊人。’
深吸一口气，无形的压力让美杜莎的娇躯紧绷起来，拥有宝具『他者封印·鲜血神殿』的她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想问为什么，Archer却未回答。
终于，她看到了摧毁了这一片森林的罪魁祸首。
那是一个释放着金色光华的杯子，它在呼啸的生机旋风中央浮沉，下方是两个蓝色的六芒星阵图，杯子外壁上面则雕刻着诸多神秘莫测的花纹。
雷恩轻轻一招手，阵法停止，那个金色的杯子飞到了他手上。
美杜莎不由得凝神打量着它，金色杯子里面满盈着清澈的无色液体，不，大多数都成了固体，就像寒冰一样凝结着，这些是已经实质化的魔力结晶。
一个像黄金铸成的神秘杯子，又镶嵌着晶体剔透的魔力结晶，色彩缤纷，美丽之极。
最可怕的是储存的魔力总量，抽干了一片原始森林的生机，以及大气的生命，可想而知这是一股多么庞大的魔力。
“这难道是……圣杯？”
美杜莎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瞬间脑补了很多。
Archer他是一个可怕阴谋家，窃取了圣杯，操纵圣杯战争的走向，她很不幸落入了魔掌，而对方在进行计划一项惊天的阴谋，可能想毁灭世界……
捕捉到美杜莎那种看幕后黑手、反派大Boss的诡异眼神，雷恩脸皮一阵抽搐。
他大概猜到了这个闷骚的女人脑补了什么，解释道：
“这是我制造的、一种劣化版的赝品圣杯，可以储存转化海量大源……专门用来收集魔力，就像你的鲜血神殿。”
“不不，Master，我的宝具『鲜血神殿』可不配和您这种可怕的造物相提并论。”
美杜莎立刻祛除掉脑子里那些不靠谱的杂念。
她注视着周围焦黄、枯死的植被，各种动物的尸骸，依然倒吸了几口冷气。
即使她不知道Archer的“赝品圣杯”蕴含了多少高深的技术、奥妙、神秘……但这种可怕的吞噬效果，足以让人惊骇了。
从召唤时间推测，不难想象，Archer用人造圣杯毁掉一片森林时间不超过七天！
“这种东西假如散布到星球各地，中途没人阻止的话，恐怕可以毁灭世界。”
美杜莎勉强平复心情，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他。
这个Master，太可怕了，无论是能力还是实力。
雷恩耸了耸肩：“哦，亲爱的安娜，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恐怖份子，英雄王才是！”
“那你就是为了对付吉尔伽美什，才收集这么多的魔力？”美杜莎恍然大悟。
为了对付闪闪？
“不不，他虽然实力不错，但还不配我这么费劲心思去针对。”
雷恩忍不住嗤笑一声。
身后的虚空中泛起一阵空间涟漪，迅速浮现出一个蓝色漩涡，无形的吸引力将“人造圣杯13号”拉入了『无限武装』内。
收好东西，他没有停留的意思，招呼美杜莎离去。
“Master，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无敌的暴君，实力还在Berserker海格力斯之上，是我们最大的敌人，除了他还有谁需要大费周章？”
迈步跟在他的身后，R姐的眼神十分疑惑。
“你太看得起他了，所谓的最强，也不过是在从者之中罢了，英雄王即使还活着，在这个世界也算不上第一梯队。”
雷恩的眼神变得有点幽暗，语气严肃起来。
月世界上限很高，别的不说，沉睡在美洲大陆的那只大蜘蛛，就不是金闪闪和他能应对的。
沉默了片刻，R姐才问道：
“Master，你该不会想去挑战某位主神吧？那我劝你还是别去找死了，除非你有应付那位主神的权能的办法。”
“咳咳！”
雷恩听得咳嗽了一声，难得透露了一些情报：
“安娜，有些事我可以告诉你了，马上我会带你去一个平行世界，那里比较危险，正在进行人理烧却……所以得早做准备。”
人理烧却，毁灭泛人类史的危机？
听到他的讲述，美杜莎的眼神渐渐变得奇怪起来。
“安娜，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没事，Master，相比拯救人理，我们还是去挑战主神吧，这样至少还有一些活命的机会。”
“……”
见美杜莎一副关爱智障的表情，雷恩哑然失笑。
虽然他解释并不是去打最终Boss、干揪出幕后黑手这种活，只是解决几个中途拦路的麻烦人物，但R姐依然认为他在找死。
敢毁灭人理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位于世界最顶端的大佬，掺合进去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况且，R姐也不认为Archer掌握了“第二魔法”，能够遨游各个平行世界，只觉得他是得了羊癫疯，或者在吹几把。
之后，雷恩带着一脸怀疑的美杜莎，又去了冬木市边缘的几处森林中，收拢了多个人造圣杯。
至此，整个冬木市境内，乃至毗邻地界周围那些面积较大的森林，全部毁于一旦。
收集了海量魔力，前期准备工作也因此完成了。
远坂府邸，一轮皎洁孤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下，仿佛给屋檐铺上了一层寒霜。
“哼，我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美杜莎坐在屋檐上警戒，她抱着膝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缎带似的紫色长发在风中飞扬。
一楼客厅内，雷恩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帘。
身躯内，那件镶嵌的珐琅宝石，有黄金装饰的剑鞘轻轻一颤，荡漾起神秘的光辉，循着眷顾者之间盟友契约的联系，他尝试沟通时空另一边的伪·阿瓦隆。
天旋地转，意念仿佛遨游在混乱的时空湍流中。
迷失，
眩晕，
失重，
分不清上下左右。
这种举动，他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已经进行过很多次了，只是都以失败告终。
不过这次，花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当他要放弃的时候，最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这种联系断断续续，很不稳定，他没空多想立刻将一道信息传递了过去。
“我这边快结束了，快构建召唤阵，将我从这牵引过去。”
暂时没有回应，雷恩却听到了一些杂乱声音。
爆炸声，雷鸣，冷兵器的碰撞……这些吵闹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十分热闹。
“骑士王，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束手就擒吧，魔术王大人也许会网开一面！”
“哈哈哈……就是就是，你很强，但被狮子王重创的你，不是我们的对手。”
『吵死了，你们这群丑八怪，也就趁父王受伤了才敢跳出来，试试这个……喂，高文卿，你是没吃饭吗？连个只会口吐烈焰的丑八怪都打不过！』
『你拿着王的湖中圣剑，我可没有武器！』
『雷恩呢，要是军师大人在这，我们怎么会这么狼狈。』
『什么破军师，我可没承认这个，他就是个厨子，做饭的厨子而已！』
『好吧，真是悲伤啊，莫德雷德卿，不可否认，我们现在需要他的“无限武装”提供宝具，击败这群丑八怪。』
『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话说雷恩那个人渣是不是被别人宰了，天天就知道吹牛，一个圣杯战争打这么久？』
……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边那么热闹？
听到那边小莫的谩骂，雷恩的脸皮微微抽搐。
四呆似乎把几位圆桌骑士从她的领域中召唤出来作战了，这也能知道她处境不妙。
没等他继续听下去，一声爆炸后，联系就中断了。
“了解……小心……时……魔神……拦截……”
最后一刹那，雷恩接收到了四呆通过契约传来的信息。
她的声音显得有点虚弱，不过气息还算平稳。
时间，还是时空？
时间神殿，还是时空乱流？
魔神王，还是魔神柱？
客厅沙发上，雷恩睁开了眼睛，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很显然，四呆那边出意外了。
第六特异点应该出现了一些未知情况。
毕竟原本没有四呆出现在那里，咕哒子和学妹都成功通关了，现在这边多了一个顶级战力，似乎反而打不过了……
雷恩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四呆能不能成功构建起能牵引眷顾者降临的时空召唤阵，但很显然，她正被一伙势力追杀。
这种由系统提供的阵图，只能召唤盟友帮忙而不能传送自己。
‘不能把希望都放在她那边，也许可以借道……’
雷恩大师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谨慎的思考了一会儿后，决定还是做两手准备。
“看来，还是要拜托那个老骗子了。”
闭上眼睛，雷恩开始休息，一股无形的波动从剑鞘中散发出来，牵引着他的精神意识，联系上了某个未知之地。
很快，从剑鞘连接到的地方，一种如梦似幻的特殊力量包裹住了他的意识。
很熟悉，人渣的味道。
他没抗拒，睡得更深了。
意识却愈发清醒。
由这股梦魇之力牵引他的意识，进入了某个幻境内。
雷恩睁开眼睛，只见碧空如洗，仿佛是一块透彻的玻璃，周围一片漂亮的花之海洋。
百花齐放，色彩缤纷，人间仙境，一片片花瓣在这片宁静的平原飘飘洒洒。
远方隐约可见青翠的森林，地平线将苍茫大地与一往无垠的澄澈蓝天分割开来。
春天的暖阳与夏日的生气充盈着白天。
秋天的凉气与冬日的星空环抱着夜晚。
鲜花盛开到天之尽头，馥郁芬芳沁人心脾，清澈的溪水蜿蜒流淌至密林山谷，一路都有绿意萦绕……这里是妖精乡，人类的想象中极力所描绘的乐园。
不远处的湖泊上，似乎还聚居着一群容貌姣美身段美好的妖精们，在洗澡嬉戏。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雷恩大师心中念诵着经文，正欲凝神看个清楚。
周围花海之中，突然涌起了一些色彩缤纷的花瓣，在他眼前出现了聚成了一个人形的存在，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谁啊，这么讨厌，阻碍他欣赏艺术的眼光。’
雷恩十分不爽，视线微微上升，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帅气无比、足以让小女生为之尖叫，还挂着温柔笑容的脸庞。
哼，长得帅就了不起吗？
雷恩大师不屑地斜瞥着这个男人，轻咳一声说道：“老骗……咳咳，梅林大师，你好你好，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当然，星之圣剑使，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我该如何称呼你？无铭还是雷恩？”
梅林笑容温和，那双如同紫霞一般瞳孔上下打量着他，仿佛在看什么珍惜动物。
他披着一件看上去很朴素，却是以高级的纤维编织而成的长袍，还有一头梦幻般的白虹色的飘逸长发，气质儒雅随和。
很显然他对雷恩还有印象，至少知道他在月世界某个平行世界一部分的经历。
“称呼并不是很重要，我是无名的英灵，作为抑制力的守护者，用过很多名字，雷恩和无铭都行。”雷恩淡然一笑。
妖精乡阿瓦隆岛位于世界内侧，星之内海，是唯一的，至少在观测宇宙内唯一。
毕竟曾经打过一次交道，梅林知道他的一些信息，但他在月世界已经有合法身份了，这是系统的安排并无破绽可言。
果然，梅林虽然好奇，但也没太纠结他的身份。
雷恩此刻就类似于“旧剑”亚瑟，女武藏之类的存在，因为某些原因他穿越了平行时空，很奇特但并非不能理解。
而且作为和红A、无铭共享“无名的英灵”之位的存在，他也算是抑制力的守护者。
虽然这个身份只是一种伪装，雷恩也根本不用替抑制力白打工，但可以把他理解为红A的一个满级大号、特殊召唤。
就像冠位Lancer──罗穆路斯·奎里努斯，只是罗马至高神奎里努斯的一个马甲。
觉者，也只是佛陀本体以Saver职阶降临的一个小号。
月世界很神奇，雷恩这种经历也不算啥，除了来自月世界之外、完全不同的次元这一点，其他的也没啥可隐瞒的。
“有趣。”梅林围着他转了一圈，才开口问道，“那么，你联系我有什么事？”
雷恩耸了耸肩：
“也没啥大事，过几天，我想从这里借道去第六特异点，梅林大师，能帮个忙吗？”
既然四呆那边可能没空召唤他，那他就主动跑过去。
第六十二章：情报，千里眼
从一个世界去另一个世界，这无疑是一个高难度的活。
当然，抹脖子自杀、跳楼去另一个世界这些就不提了……
雷恩不是迪迦奥特曼，不借助系统的力量，就算竭尽全力，也没法穿越时空、来到四呆的身边，因此只好求助老骗子。
“这样啊……”
听到他的要求后，梅林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他才凝神看着他，告诫道：
“雷恩，我必须提醒你一下，你这样做其实是很危险的，即使有我的帮助也一样。”
跨越平行世界，可不是魔术和常规手段能办到的，在月世界，这属于“第二魔法”范畴。
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无论是人类魔术师还是从者都不可能去往另一个平行世界，除非发生了十分特殊的情况。
“很危险？能具体说一说吗？”雷恩微微皱眉，他感觉老骗子不是在敷衍他。
他把借道妖精乡，偷渡到特异点想得太简单了。
他会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
Fate线中，老年士郎思念Saber，在某种“奇迹”或者梅林的帮助下，进入了位于星之内海的妖精乡和她相会。
而梅林在分身死后，他的本体曾从妖精乡阿瓦隆赶到了第七特异点，将冥界化为花海……
因此不难得出，一个世界→妖精乡→某个特异点，这种跨越世界的独特方式。
其中位于星之内海的妖精乡，起到了连接不同世界、时空的中转站的作用。
当然，以上全是理论，理论上你还可以用一块钱赚到一亿美刀呢，但具体操作起来……尼玛，年轻人你还是别做白日梦了！
因此梅林瞥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后，毫不客气的泼了一盆冷水：
“时空乱流之中的情况很复杂，如果没有一些特殊的手段和技能，你有很大概率会迷失，我不确定你是否满足前置条件。”
意思这是门高级技术活，一般的山野村夫干不了。
“需要哪些前置条件？”
山野村夫雷恩大师很不服气，冷静的问道。
他还不信邪了，垂垂老矣的人类魔术师卫宫士郎可以走到妖精乡，老骗子可以跑从去第7特异点，换他就不行了？
梅林一脸淡定：
“首先，你需要会一点空间魔术，或者一些和时空相关的技能，这样可以确保你能在时空乱流不至于如坠泥沼。”
“这个没问题。”雷恩自信一笑。
他的刀术“戮影”就涉及第二法，再说了，C妈的空间转移魔术他也用『破妄之眼』观摩过，理解了一些。
（根据现代魔术师的观点，空间转移和时间转移，相当于魔法级别的魔术。）
“这就好，其次，你需要能大致感应到妖精乡的所在，凭借体内的那件剑鞘应该没问题……但是，光感应到还没用。”
梅林先是微笑点了点头，然后不紧不慢的补充道：
“你依然可能在时空湍流中触礁、迷失，所以你需要一双视野很好的眼睛，不仅看得够远，对复杂环境还能快速理解。”
“要多好？”
雷恩挺起胸膛自信一笑，觉得问题不大。
A++级『破妄之眼』，视野极佳，美杜莎的Size和内衣什么颜色他都一清二楚……咳咳，没这回事，他没偷窥过她！
“和我的差不多就行，EX级千里眼，马马虎虎就够用了。”梅林大师淡然一笑。
雷恩：“……”
这味道，老凡尔赛了。
你确定自己不是在瞎几把吹？
雷恩上下打量着稳如老狗（装逼如风）梅林，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他千里眼已经很接近最高级别了，但还差一点点。
“没问题，也差不多了，就这几天，我的千里眼就能进化到EX级别了。”
雷恩淡然一笑，表示这都不算啥。
他这可不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今晚解析过“送宝童子”金先生的『全知全能之星』后，他的『破妄之眼』要进化到EX级了。
反而是『无尽武装』的威力暂时没有加强多少。
别奇怪，A++级和EX级没大家相得差距那么大。
从“北美神话大战”不难看出，阿周那A+级的对人宝具『破坏神之手影』，威力强于爱迪生EX级对民宝具『W·F·D』
之前『破妄之眼』只差临门一脚，现在终于进化了。
“恭喜了。”
梅林微微一笑，对此倒是不算惊讶。
之前某个抑制力就通告过他，马上有一位拥有冠位术阶资格的巨新成员（打工人）要上线了。
不知为何，听到老色批这句话后雷恩的右眼皮突然跳了几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系统和阿赖耶到底谈了什么，不会把他也卖了吧？
那个所谓的Grand
Caster资格，听起来很牛逼，其实也没什么，金闪闪也有，但不给冠位灵基也没什么卵用。
就像大学的名誉教授一样，不给真正的职位也就一个好听点的头衔而已。
“还有别的条件吗？”
雷恩表示自己不是红毛怪，压下晚年不祥的预感，镇定的问道。
“没了。”
“这么说我完全符合条件喽，可以借道去第六特异点？”
“嗯，你的实力和能力没问题，我也会点亮魔术灯塔指引你，确保你可以用千里眼看到这里。”
梅林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看到面前雷恩也笑了，他立刻补充道，“内部条件没问题，我们可以谈一下外部因素的干扰了。”
雷恩：“……”
什么意思？
裤子都脱了，你告诉我来大姨妈来了……咳咳。
接下来梅林大师开启话唠模式，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段话，内容很丰富。
总结起来就是，披着“魔术王”所罗门的皮，正在进行“人理烧却”这项伟大的作死活动的某位大佬不会欢迎一些奇奇怪怪的变数，可能会有所动作。
是的，别看某位至今不愿透露姓名的大佬没有过多阻拦咕哒子的救世行动，那是他认为自己的计划不会出现破绽。
但是，这不意味着大佬就会容忍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混进来。
“眷顾者”自带EX级测不准特性，会干扰大佬的观察，时不时画面里就蹦出一堆马赛克，这对完美主义者，自诩全知全能的大佬来说是一种挑衅。
“我记得他除了抽疯的那一次，对藤丸立香拯救人理的行为都是不屑一顾的。”
雷恩摸了摸下巴，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我倒是能理解魔术王的行为。”
梅林悠悠的说道，他似乎没有要拆穿大佬的马甲的意思，嘴上只把幕后黑手等同于所罗门王。
“为什么？”
“我也不喜欢想偷窥的时候……咳，想要观察情况的时候，面前都是一堆马赛克。”
“……”
好吧，看来四呆被大佬针对了，雷恩默然无语。
梅林见他沉思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其实也有一点想不明白，抑制力为何会浪费力量，专门替守护者干扰感知。
是的，四呆已经光荣地成为了一名抑制力的守护者，这就是她的新身份。
“梅林，我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雷恩没多问关于四呆的事，因为她成为眷顾者后自带观测干扰，梅林无法对她进行直接观察。
“再给我几天时间，他还没准备好。”
梅林微微一笑，指了指旁边的一座人形骑士石雕。
骑士身披甲胄，单膝跪在地上，相貌栩栩如生。
不，应该说他确实还活着，只是他的生命却犹如风中的一点残烛、即将燃尽的柴薪、腐朽的枯木一样到了末路。
贝狄威尔……
雷恩一眼就认出了熟人的面孔，虽然和四呆麾下的小贝并不是同一个人，但相貌和气质上却没多大的差别。
这么说其实还没开始，至少咕哒子和学妹还没到场。
“真惨……”
看了一眼变成石雕的小贝后，雷恩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那个世界的贝狄威尔，经历确实太坎坷了。
就因为不列颠灭亡之后，他没成功把圣剑Excalibur归还给湖中精灵，导致那个世界的呆毛王没安息，拿起圣枪成为了不死的亡灵之王、也就是狮子王。
这才有了第六特异点的故事。
手持法杖，梅林也有点感慨：“是啊，不过他的旅程这次终于要到尽头了。”
“梅林，狮子王的实力如何？”
雷恩很好奇，那个手持圣枪、活了上千年已经彻底女神化的阿尔托莉雅有多强。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比你更强，毕竟已经成长为神灵了，正面作战你可能不是对手。”
梅林也没给他面子，直言他难敌狮子王。
雷恩：“……”
好吧，就是无限魔力的黑呆他都不怕，但女神可没几个省油的灯，只要不是戈耳工中大姐二姐那种废材，即使是伊什塔尔，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伊什塔尔：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本女神？
“好吧。”雷恩放弃了正面单挑Boss的想法，瞥了一眼小贝的石像，“准备好了立刻通知我，我助他一臂之力吧。”
也算老熟人了，一起出发去打女上司也不错。
“嗯。”
梅林欣慰的点了点头。
第六特点现在的情况十分复杂，加入了四呆和魔术王的势力后更是乱成了一锅粥，急需一个高级打手苦力……咳，一个顶级大英雄去拨乱反正。
可他已经把分灵送去了第七特异点，目前无力他顾，正好让雷恩顶上去。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信了，绝对没有偷懒的意思。
两人又完善了一下计划，才结束了谈话。
嘭！
世界坍塌，这个梦境慢慢破碎，体内的那把剑鞘变得朴实无华，雷恩的意识仿佛落叶下坠一般回归了身躯。
呼～
灯火通明，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呼出一口浊气，脸色颇为凝重。
刚刚从梅林那里获得的基本都是坏消息。
“魔术王”所罗门，不，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魔神王盖提亚、盖总不知道又抽了什么疯，竟然注意到了四呆，想干掉她。
还好他没有亲自动手，但这也是一种很危险的信号了。
梅林那个老骗子吓得都不敢去第六特异点支援了，好吧，也许只是他懒。
不过，雷恩并没有多少选择，就算盖总在那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也必须过去趟雷。
当然，也可以不管，看着四呆扑街领盒饭……
“哼！咱们走着瞧！”
雷恩冷笑一声，怂是不可能的，区区魔神王……咳，区区魔神柱而已，小菜一碟。
某人决定了，再多搓几个“圣杯大礼包”。
………
翌日，夜色淡去，晨光渐起，一缕金色晨曦撕裂了黑暗，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升起。
关掉桌上的闹钟，凛大小姐麻利地从床铺上爬了起来。
尽管中途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但昨晚也算睡了一个好觉，这让她精神百倍。
嗯，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踏着拖鞋跑到楼下，果不其然，Archer又在追剧了。
“海马社长，让你立Flag，又双叒叕输了吧。”
看着电视机的画面中，黑暗大法师手搓火焰打爆了青眼的究极龙，雷恩大师一拍大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他很喜欢海马濑人。
因为海马和曾经的他一样，尽管世界上的牛鬼蛇神那么多，社长大人他依然相信科学！！
为什么是曾经……因为雷恩现在也不怎么信科学了。
尼玛，科学这玩意在月世界，就一层膜！
这是何等卧槽，牛顿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凛：“……”
每次和Archer相处时，她总感觉，自己才是古代的原始人，对现代文明一窍不通。
“早上好，凛。”
雷恩笑着和她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也没浪费时间，把昨晚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教堂之战，Lancer和Caster都死了，葛木老师是Caster的御主，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还活着，还和言峰绮礼狼狈为奸……’
凛大小姐脸上晕乎乎的，花了不少时间才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
天啊，怎么感觉自己一觉醒来，就像过去了半年，都跟不上圣杯战争的进度了。
少女有点无力吐槽，不过，麻婆神父用那些孤儿当人肉电池的行为，还勾结英雄王，也让她锁定了杀父仇人！
石锤了，这回没有任何疑问了。
吉尔伽美什，可是十年前她父亲的Servant！
“言─峰─绮─礼─，你这王八蛋！＆￥＄#々……”
凛大小姐坐不住了，双手插腰，她几乎毫无淑女形象，气的一直破口大骂。
远坂家祖训──“要优雅不要污”什么的全都抛到了脑后，恨不得这就跑去干死麻婆神父那个人渣。
杀了她的父亲，竟然还好意思跑来当她的监护人。
这种骚操作，也就麻婆神父玩得出来。
“凛，别生气，你在家吃早餐，我这就去宰了他。”
待她冷静下来后，雷恩出声道，杀意不加掩饰。
“啊，这就动手吗？”凛大小姐一愣。
“嗯，Rider传来情报，言峰绮礼出现在了爱因兹贝伦城堡外……最终决战要开始了，我这就去杀了英雄王和Berserker。
然后中午你去一趟柳洞寺，等待圣杯降临就行了。”
关掉电视机，雷恩站了起来，刚刚被派去蹲点的美杜莎已经发现了麻婆的踪迹。
不想再等了，他没空陪小朋友们继续玩。
今天就主动出击，把敌人统统干个粉碎！
“那我呢？不需要我帮忙吗？”凛大小姐指了指自己，脸色有点茫然。
“不必了，凛，你继续在家躺着就行了。”
凛：“……”
这算什么，她这是直接快进到大结局了？
躺赢，难道就是这个意思？
凛大小姐晕乎乎的，却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
Archer的实力没必要再证明了，他杀掉了三个从者，而其余所有的Servant，骑士王，赫拉克勒斯，包括威名赫赫的英雄王都在他手上吃瘪了。
连他是不是男亚瑟王也没有探究的必要了。
因为正如Archer所言，他此刻正在帮她赢得圣杯战争最后的胜利，只需她配合一下就行了，身份什么的现在完全无关紧要。
而最好的配合方式就是──她继续在家睡觉。
她只需在家提供魔力支持，Archer有最高的单独行动力，在战场就可以无所顾忌放开手来打，这本来就是最佳的策略。
她去了战场，反而可能成为一个致命弱点被敌人针对。
至于使用令咒支援，通过和Servant建立视听共享的魔术，也根本不会错过时机……
可问题是，那要她干啥，躺着看戏吗？
啊啊啊……
她可是想着要证明自己的，结果，几乎一路躺到了圣杯降临。
凛大小姐突然发现，有时候Servant的实力太变态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假如上天再给她一个选择，她一定……继续召唤Archer！
废话，躺赢虽然没有技术含量，但也挺爽的……嗯，真香！！
“真的不要我帮忙吗？我很想和言峰绮礼做一个了解。”凛·境泽难免有点不甘心，她还想亲手了结言峰这个家伙。
“不必了，要知道有一个女人，和他之间的仇怨并不比你少。”雷恩脸上的笑容有点玩味。
“好吧。”虽然心中很想去，但考虑到自己去了反而会拖后腿，凛大小姐还是忍耐住了。
毕竟Archer说了，和吉尔伽美什交手一定会打得天崩地裂，她在场他施展不开。
前车之鉴，言峰绮礼就当过猪队友拖累英雄王了。
见凛大小姐没有执意要去战场，雷恩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灵体化赶往郊外的城堡，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突然笑着对少女问道：
“凛，那件对师宝具……咳咳，那把水银剑（AZOTH）呢？快拿来用一用。”
嘿嘿，是时候把这件神奇的东西狠狠插回去了。
提前开启决战，这种时候，怎么能忘记这件犀利的“因果律”神器，相必时臣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会很欣慰吧。
时臣：请务必插回去。
──
（PS：这几天忙工作，更新不稳定请见谅。）
第六十三章：忽悠失败，战斗开启
水银剑（AZOTH），它是一种很受欢迎的礼物。
在魔术协会中，水银剑是在成人仪式的时候双亲或是老师会送的纪念品，而学生或孩子们收到了礼物后，不出意外接下来就会出现“父慈子孝”，“尊师重道”等等一系列感人的场面……
“给你。”
凛大小姐跑去了地下室中，很快拿过来了一柄寒光四溢的短剑，递给了他。
她其实不太懂Archer为何执意要带上水银剑这种低级魔术礼装，还点名要言峰绮礼之前送的那件，不过她还是给了。
然后雷恩大师在心中郑重声明──十分感谢言峰神父送给远坂凛这件礼物，真是师徒情深啊。
麻婆：……
然后雷恩兴高采烈的拿着水银剑，嘴上念叨着“EX级对师宝具”，“谁送谁被捅之剑”，“反向Flag已经立下，麻婆要谅了”之类难懂的话出了远坂宅。
嗯，这波稳了。
凛：“……”
为什么一到Archer这里，画风就和别人不一样了。
拿上神器水银剑，给了麻婆神父一个毒奶、Debuff，雷恩大师就直奔郊外森林。
………
郊外，树林间枝叶青翠欲滴，雾气朦胧，一缕缕晨曦在水汽中散射出点点彩光。
“阿嚏！”
就在某人接过了那柄水银剑时，麻婆神父突然打了个喷嚏，有种不翔的预感。
“怎么了？”
身旁，穿着机车服的金先生瞥了他一眼。
感觉绮礼这些年身体越来越虚了，这点小风寒都顶不住。
“无事。”
麻婆神父不是疑神疑鬼的人，摇了摇头。
两人迅速越过了这片茂密树林，前方不远处，爱因兹贝伦城堡座落在空地中央。
这座城堡带着典型的欧洲风味，那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藤蔓，略显破败，在晨曦中如同镀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辉。
因为这次是来友好的“拜访”，或者是缺少了慎二大爷这个逗逼，金先生没有选择空袭。
不过他也没客气，『王之财宝』一阵biu
biu
biu，将城堡前的魔术机关、陷阱轰了个稀巴烂。
之前就被美杜莎摧残了一遍，这些简陋的陷阱、机关自然拦不住英雄王和言峰绮礼。
滚滚尘土飞扬，宝具轰炸后的火光萦绕着缕缕黑烟。
如此震耳欲聋的声响，自然惊动了城堡内的人。
没等两人进入城堡，尚未走出城堡外满目疮痍的小树林，就有人在过来拦住了他们。
“站住！”
胸前波澜壮阔、有容乃大的战斗女仆莉洁莉特拿着巨大的斧枪，率先冲了出来。
不过，绮礼和金先生都很淡定，对人造人女仆那能让樱看了沉默，巴姐看了流泪，凛看了无地自容的罩杯无动于衷。
麻婆神父何许人也，姿色不错、号称“人间凶器”的巴姐他还不是照样背刺？
女人只会影响他背刺的速度，愉悦才是他的追求。
至于金先生，抱歉，人造人在他眼里那都不算人，直接被开除人籍，对他而言这名战斗女仆和店里的充气娃娃也没什么区别，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有人说恩奇都不也是诸神制造的工具人吗？
可能是技术材质不一样，再说了，恩奇都的拳头可比女仆的硬多了，否则第一次见面他就凉了，哪能熬到和闪闪做朋友。
而女仆的战斗力比小恩差远了。
见莉洁莉特竟然不知死活敢挡路，还对他散发出杀意来威胁，金闪闪很不耐烦。
“本王给你十秒钟时间，滚开！”
“不可能！”
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残酷冷笑，见她没有退让的意思，脾气暴躁的金皮卡的手一抬。
几道金光闪耀的空间门展开，一件件武器流转着强大的魔力气息，晶莹雪亮的尖刃从空间通道内伸出，对准了女仆！
“这是……”
注视着排列在空中的宝具，莉洁莉特脸色一变。
原以为Archer之前就是在唬人，不曾想竟然真的是英雄王，这应该就是『王之财宝』了吧？
面前的黄金之王可谓神威赫赫，威势比Berserker更甚，此刻他身上散发出刺骨的杀意，沉重的压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完全无法对抗，比上次的Rider强多了……’
战斗女仆莉洁莉特咬牙支撑着，哪怕知道自己绝非敌手，也不肯后退一步。
很危险，
身上沾满了血腥味，
绝不能让他过去。
“哼，一群无聊的人类魔术师，竟然给这种劣质的人偶增加人格，可笑，反正都是随手可扔的道具，简直多此一举。”
女仆的忠心护主换来的是英雄王的无情嘲讽。
金先生辣手摧花眼都不眨一下，就想对女仆痛下杀手。
“最古之王，请暂时息怒。”
盯着视死如归的战斗女仆，一旁的麻婆神父脸上微微一笑，他来这里另有所图，没闪闪那么暴躁，出声暂时制止了他。
绮礼一脸淡定，对着女仆说道：“我有要事和伊莉雅谈，劳烦你去禀告一下。”
握紧手中的斧枪，女仆莉洁莉特闻言脸上有点迟疑。
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对圣杯，以及和圣杯相关的事物、比如黑泥很敏感。
而金闪闪沐浴过黑泥获得肉身，麻婆的心脏被黑泥填充……因此这两人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莉洁莉特，回来！”银发萝莉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城堡下，红宝石似的眸子冷冷地盯着麻婆，当她看到耀武扬威的金闪闪时，瞳孔下意识收缩了一下。
战斗女仆莉洁莉特神色犹豫，还是退回了城堡下，另一位女仆塞拉这时也跑了过来。
伊莉雅死死地盯着闪闪和神父，压低声音说道：“莉洁莉特，还有塞拉，你们两个立刻进入城堡，然后从城堡后门离开这一带，越远越好！”
“大小姐，这不行……”
“我们是负责保护你……”
两位人造人女仆顿时大惊失色，想说什么。
伊莉雅眉头一皱，动用了爱因兹贝伦家对麾下人造人的最高控制权限，强行命令两人离开。
正如Archer说的，送人头这种事还是免了吧。
输出没法靠吼，实力过于悬殊，她们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言峰绮礼，还有十年前第四次圣杯战争后遗留的吉尔伽美什，哼，凛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啊，被你骗了十年。
神父，远坂时臣是你杀的吧？不然有大名鼎鼎的英雄王保护，不会死的那么突然。”
伊莉雅脸上露出冷笑之色，有热心市民雷恩给她提供的一些情报，让她猜到十年前的很多内幕。
“合作而已，圣杯战争中尔虞我诈的事并不奇怪。”
麻婆轻轻一笑，心中却有点遗憾，假如不是Archer在捣乱，他就可以顺利收割远坂凛这颗培育了十年的果实了。
“站住！再上前就视作宣战！”
内心邪恶的神父正想继续上前，银发萝莉突然冷喝道，雪白小脸上带着忌惮之色。
“好好，我不过去，伊莉雅，也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言峰绮礼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可惜他不是士郎那样的美少年，一个中年怪蜀黍用不了美男计，之前教堂外还干了一架，自然无法让合法萝莉放松警惕。
“谈谈？好，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叙述。”
伊莉雅的手指攥得几乎发白，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不知为何B叔此刻并未现身。
“伊莉雅，此刻你我的处境很不妙，远坂家势大，我们必须联合起来对方Archer……”
言峰绮礼立刻开始了忽悠模式。
他表示远坂家和卫宫家狼狈为奸，Archer，
Rider和Saber三位从者也勾结在一起，他们一方人多势众，不讲武德，喜欢欺负势单力孤的组合。
特别点名了Archer，他不仅实力惊人，而且卑鄙无耻，阴险狡猾，威胁甚大，
所以他们应该精诚合作，共渡难关云云……
态度诚恳，语气不激昂却有力，麻婆神父还分析了一波战局走势，剖析了各种利害关系，颇有卧龙凤雏的风采。
曾经和卫宫切嗣那样的老阴哔斗智斗勇过，不弱下风，言峰绮礼觉得自己说服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造人还不成问题。
然而……
“说完了？”
听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后，银发萝莉面无表情的说道，“需要喝口水继续说吗？”
麻婆：“……”
这剧本不对啊，这些可是他花了一个晚上准备的说辞。
怎么好像一点用也没有。
麻婆神父没有放弃，继续忽悠：
“伊莉雅，不是我危言耸听，远坂家阵营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任何一方，再不联合起来，我们会被逐个击破……”
“哼，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骗我去当打手吗？”
伊莉雅双手抱胸，俏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这么直白吗？
言峰绮礼神色一滞，虽然盟友这东西就是用来背叛的，但好歹也要委婉一点。
见他有点卡壳了，银发萝莉冷笑着补充道：
“哼，我当你能说出啥花样来，你这些话都是Archer用剩下的东西，实话告诉你，他之前就是这样骗我的！
怎么，你还想再来一次啊？”
麻婆：“……”
原来已经被人用过一次了，怪不得效果那么差。
“你连合作共赢五项原则，共同建设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博弈论……这些都不懂，也好意思出来骗人？”
见麻婆神父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伊莉雅俏脸上充满了不屑，语气轻蔑的补充道。
这人太Low了，
口才也不行。
上次Archer来骗她的时候，可是从东欧剧变说到了海湾战争，从马克思主义哲学一路说到了存在主义，连欧洲人不打欧洲人这种口号都喊出来了……
听得她头都晕了。
相比之下，这个神父真是没见过世面。
骗人的说辞还停留在分析局势、陈述利害关系的初级阶段，没有上升到意识形态，政治体制、哲学的高度。
麻婆：“……”
言峰神父头一次觉得，Archer这家伙确实有毒。
他之前不知道那晚为什么Archer会和伊莉雅联手，原来用的是忽悠和欺骗。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这导致他很难再用类似的办法再来一次。
索性，言峰绮礼不加掩饰的说道：
“我们暂时联手干掉Archer和远坂凛那一组，之后再互相厮杀……这样，只要再杀了我们，你至少有一半的几率获得圣杯。”
这些话就很直白了。
言明大家只是在互相利用罢了，塑料兄弟情别当真，事后立刻翻脸、各凭本事。
伊莉雅微微眯起了眼睛，内心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拒绝！”
“哦，为什么？”
“假如一定要合作，那我为什么不和Archer他们合作，而选择你们这两个败犬？”
“败犬？”
还没等言峰绮礼回话，一直没吭声的金闪闪脸色骤然冷了下来，血色瞳孔俯视着银发萝莉，俊美容颜上是暴虐之色。
“绮礼，本王就说不用浪费了吧？”
“动手吧。”
神父微微摇了摇头，退后了几步。
伊莉雅对他的戒备、警惕非常深，或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无需理由，他觉得这种局面是Archer刻意营造出来的。
从昨晚教堂之战后，Lancer
Caster被杀，他的牌就打光了，丧失了一切战略优势。
而这一切的起始，就是判断失误──昨晚Archer和Rider打上门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英雄王来支援！
否则，现在的局面还两说呢。
可是这真不是他蠢，谁能想到Archer会冒充人类御主，当时从纸面上看他们这一边完胜对面，哪需要呼叫英雄王……
然后被套路了，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尴尬的处境。
即使杀掉伊莉雅和Berserker，战略上依然不利。
“该出来了吧，大英雄！”
自负的金先生可没想这么多，脸上露出兴奋残忍之色。
他身后的空间泛起阵阵涟漪，十几个金色漩涡浮现，炫目金光中一件件宝具对准了她！
“杀，Berserker！”伊莉雅脸色一冷。
“吼！！”
树林一侧，传来一声恐怖咆哮，身材魁梧健壮，披着钢铁战裙赫拉克勒斯冲了出来。
黝黑的皮肤上流转着殷红魔力，B叔突然从一侧杀了出来，他单手抓着自己的无名斧剑，面对吉尔伽美什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涌现出无穷的战意和杀机！
伊莉雅离得还算远，暂时安全，B叔不至于像UBW线中那么被动，自然选择了突脸。
“哈哈哈哈……终于出现了吗？大英雄，真是没想到能在这个时代相遇，很好！”
金闪闪忍不住发出畅快的笑声，立刻调转了『王之财宝』。
轰轰……轰！！
清脆的轰鸣巨响几乎震撼大气，一道道金色的光环展开，转眼间已经打开了几十道。
紧接着便是各种各样萦绕着澎湃魔力气息的宝具从光环之中射出，它们都是真正的宝具，或者说宝具的原型，每一把宝具都拥有惊人的威力。
“吼！！”
双目中布满猩红血光，赫拉克勒斯也在第一时间激发就自己的全力，宛如疯魔一样奔驰！
锵锵锵！
阵阵火花绽放，白色气浪滚滚，他挥动手中的斧剑将靠近的宝具一一击飞！
然而落下的宝具实在太多了，一道道寒光擦着他黝黑躯体而过，时不时有鲜艳的血液飞溅！
血液逐渐将身上的钢铁裙甲染红了，沐浴着自己的鲜血，Berserker状如猛兽一般嘶吼，顶着越来越多的宝具雨一往无前的冲锋。
冲锋，冲锋，冲锋！
纵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可怕的作战本能依然存在。
赫拉克勒斯知道，唯有近身搏杀才有胜算。
几十米距离转瞬即逝，B叔身上插着几件锋利的刀剑武器，肌肉上被撕裂而鲜血淋漓，他却不管不顾一斧子朝英雄王劈下！
砰！
凶悍的斧芒刹那粉碎了大地，一股冲击波随之扩散，地面抖动着裂开蛛网般的裂缝！
烟尘之中，只见一道金光瞬间后撤。
英雄王的动作十分迅捷，跳上了一颗大树。
他的血色竖瞳俯视着对方，地上，B叔那健壮的身躯犹如一座黑塔，肌肉似虬龙一般狰狞还沐浴着鲜血，双目中同样冒着慑人红芒，暴虐地盯着他。
四目相对，彼此的杀意逐渐沸腾，两道顶天立地的恐怖气势在不断积聚、酝酿。
吉尔伽美什的神色依然傲慢，他被身后数十件宝具的光辉所笼罩，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
“很好，希腊大英雄，宙斯之子──赫拉克勒斯，今天就在这开启神话中的战斗吧！！
第六十四章：安排，困兽犹斗
树林边回荡着金先生畅快的笑声。
不管情况如何，先笑几声为敬，闪闪的笑声可谓节奏感十足，充满了魔性，整个月世界恐怕唯有拉二可媲美。
总之，金先生此刻很有中二病晚期反派大Boss的风范。
不过面对毕竟是半神大英雄──赫拉克勒斯的近战突脸强干，B叔还是有些压迫力的，英雄王也没有过于小觑，日常“慢心”的他难得认真起来了。
有多认真？
首先，他那金色的头发上似乎抹了很多发胶，一根根全部雄赳赳的竖了起来。
这发胶，估计是和超级赛亚人一个牌子。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金闪闪显然深谙此道。
接着一抹璀璨金辉于体表浮现，流转着点点金属寒光的黄金色甲胄覆盖住体表！
是的，金先生他主动穿上甲胄了。
也许这次没了伊莉雅拖后腿，他面对B叔的优势没那么大，也许是之前在雷恩那吃了瘪，他总算没有一身机车服就上阵。
身后的虚空中，『王之财宝』也一门一接着一门迅速开启，上百个金色的空间漩涡照耀四方，被各种宝具的光辉所笼罩吉尔伽美什宛如一尊金色战神！
伴随着他的大笑，他身上的魔力、气势也随之水涨船高，如海啸般愈发恐怖激昂！
“吼！！”
感受到了如山的压力，Berserker的双目猩红慑人，本能地发出一声震天怒吼。
粗大的手握紧一柄狰狞的斧剑，他那黝黑强健的身体仿佛钢铁铸成，顶天立地。
煞气狂意释放着，一股股实质化魔力奔流在B叔肌肉血管中冲刷、流淌，让他皮肤表面甚至凸起根根虬龙般扭结的痕迹，狂野凶悍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一个强如神，一个凶悍如疯魔。
他们两个无声对视着，仿佛在寻找对方的破绽或者一个契机，一旦出手就是雷霆之势。
两股强大无匹的气息互相碰撞，倾轧……让旁观的伊莉雅和麻婆神父都屏住了呼吸。
‘加油啊，Berserker……’
躲在一旁的银发萝莉注视着场中正在对峙英雄王和赫拉克勒斯，小脸色带着担忧之色。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没了前些天的自信。
Berserker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大英雄，实力强横无比，足以碾压一般的从者。
可他这次对手是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
乌鲁克的黄金之王，拥有最强之名的英灵。
从者杀手级别，只要是正常的从者就绝对无法超越的存在。
因为大部分的英灵，都各自有着生前所惧的人、物或事，这一因缘正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那么，拥有相当于“人类智慧原典”本身的『王之财宝』，所有宝具原型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就是身为从者，同時也是在对从者战中的绝对强者！
他总是可以拿出应对各种情况的宝具，处于优势地位。
面对这样英雄王这样无敌的破格从者，即使是伊莉雅这个海吹，对海格力斯也升不起多少自信，甚至心中有点绝望。
“来吧，赫拉克勒斯！”
对峙了大概十几秒后，吉尔伽美什那对竖起的血色双瞳俯视着下方，大笑着张开了双臂。
“吼！！”
黑发飞扬，Berserker嘶吼一声，身上庞大的魔力如山洪般爆发，他手持斧剑发起冲锋。
速度极快，这表现和他巨大的体型根本不符。
狂战士那扑面而来癫狂气势，巨大的威胁感让吉尔伽美什脸上一改轻慢之色，语气略显兴奋：
“很好，就让本王来终结你吧！”
战斗瞬间爆发。
面对狂奔疾驰的海格力斯，『王之财宝』中不断投射出宝具，一件件萦绕着魔力气息的武器如流星雨般砸下，轰鸣声震撼大气！
爆炸的火光中，木屑飞舞着，一寸株株树木就像纸糊的一样炸碎成无数残枝败叶！
然而烟尘火焰之中，依然咆哮不断。
宝具如落雷般不断轰下，一刻不停，Berserker却不见败象。
如此庞大的身躯，却十分灵活，赫拉克勒斯一边发起冲锋，一边又借助地形闪转腾挪，时不时抡起手中的斧剑，将持续袭击而来的宝具一一击飞！
即使失去了理智，他的战斗技艺依然可怕。
并且B叔不是直接以直线莽上去，这次无需保护伊莉雅，让他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间。
他借助林中的树木，灌木、土坡，甚至宝具投射爆炸后扬起的烟尘浓雾，不断迂回曲折，游走式的冲向金闪闪。
树木、黑烟无法作为掩体，却可以干扰视线。
看不太清敌人的走位，也会影响『王之财宝』的命中率。
拥有宝具『十二试炼』，B叔要的不是规避所有武器的投射，而是规避要害被打中，或被集火。
只要不被多件宝具一轮集火，手中斧剑击飞那些袭击要害的宝具，再凭借体魄的防御力，他足以抗下一些武器的投掷。
“嘭嘭嘭！！”
上百门『王之财宝』火力覆盖，声势十分浩大，周围的树木、路面、石块等好像遭到爆破一般翻起碎裂成屑块粉尘！
弥漫的火光、滚滚烟尘之中，B叔进行各种闪避和迂回，用疯魔般的步伐逼近吉尔伽美什。
金闪闪自然不会傻到和狂战士肉搏。
用“换刀流”套路一下Saber还行，但对有『十二试炼』能复活，白刃战无敌的海格力斯，近战怕不是要被捶成小饼饼。
他不断后撤拉开距离，再用『王之财宝』一直biu
biu
biu射击，进行地毯式轰炸。
于是，战场中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B叔各种冲锋，闪闪不断后撤。两人一路拉扯着对抗，周围土地植被遭了殃。
每当B叔冲得太近时，就会被『王之财宝』不断射出的宝具轰得寸步难行，被打退。
而每当金闪闪拉得太远，Berserker就有更多反应的时间和空间，加上烟尘、浓雾、各种障碍物的阻挡，『王之财宝』的命中率就会下降，让B叔有喘息的机会可以卷土重来。
两人一时半会谁也奈何不了谁，僵持住了。
可以说，没了伊莉雅拖后腿，B叔虽然还是处于下风，可并不是没有一搏之力。
至少不需要当肉盾保护御主、傻傻的站着当木桩靶子挨打，就算金闪闪也不可能轻易地收割掉Berserker的一条条命。
“啧啧，真是一场精彩的对决啊，龙争虎斗，余都忍不住想为他们鼓掌了。”
大约数千米之外，高空中的一朵悠悠白云下悬浮着一个黑点，那是一辆带着欧洲古典风格的古朴车辇，悠然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此时还能看戏的，自然是最强阵营了。
雷恩大师盘腿躺靠在车架上，手中还握着一杯散发着醇香气息的红酒，他抿了一口，那对白银般纯粹的瞳孔注视着下方。
即使隔着挺远，『破妄之眼』也可以让他轻松观察战局。
相比之下，美杜莎就没那么轻松了。
紫色长发飘飘，女骑兵坐在『神威车轮』驾驶位上，因为她有高达A+级的骑乘技能，两头神牛都十分驯服的停在空中。
女司机，恐怖如斯。
不像雷恩驾驶车轮，短时间以“兵主”的特性完全没问题，但牛毕竟是活着的而非死物，时间一久这两头牛就像红了眼的斗牛一样脾气暴躁、见啥就想撞啥。
会开车，这也算他招募她的原因之一吧。
就像在主世界时，『神威车轮』基本由四呆来驾驶。
“假如就这样持续地消耗下去，没能寻找到合适的机会，赫拉克勒斯的胜算并不高。”
R姐放下了一直举着的望远镜，眉头微蹙。
“那是自然，毕竟对手是最强英灵、吊炸天的英雄王，『王之财宝』本就很克制赫拉克勒斯的『十二试炼』，只要那个金皮卡稳住不浪，胜率很高。”
雷恩大师微笑着说道。
吉尔伽美什和海格力斯，都是人类史最强一角。
在月世界中，暂时就只有这两位顶级英雄获得了这个称呼，含金量还是挺高的。
海格力斯最巅峰时期作为希腊的大力神，可以和太阳神阿波罗抗衡。
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曾联手战胜过近乎主神级的天之公牛。
即使是雷恩，比他们两个生前最巅峰时期也弱一些。
不过以从者之身降临后，他们就没那么强了。
Servant只是英灵的一个侧面，冬木市的圣杯也无法赋予冠位灵基，神代时期的从者相比生前，实力基本都是被削弱的。
像红A那样的近现代英灵，从者状态一般才会强于生前。
不管是金闪闪还是赫拉克勒斯，都比不过生前最巅峰的时期，不过弓闪确实是月世界唯一的EX级从者，强于A级从者狂海。
“……我知道，只是有点感慨，赫拉克勒斯竟然也会处于下风，只能困兽犹斗。”
毕竟是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美杜莎看着希腊第一英雄──赫拉克勒斯被别人强势压制，心中有点滋味难明。
“怎么，你想过去帮忙？”
雷恩笑着伸手拿起另一杯红酒，递给了她。
“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英雄，和海格力斯没什么交情。”
美杜莎摇了摇头，接过红酒，轻轻抿了一口。
她又不是伊阿宋，珀琉斯，忒拉蒙这些阿尔戈号上的希腊英雄，身为一个“臭名昭著”的蛇发女妖，常常被各路勇者、英雄讨伐，她和海格力斯没有什么交情。
就算在英灵座上，美杜莎主要也是作为一名反英雄、“人类的敌对者”而存在的。
“不过，Master，如果我们这个时候选择动手，于情于理伊莉雅都大概率会和我们联手，这正是解决英雄王的好时机。”
美杜莎的声音略显清冷，提出了意见。
“没必要，我们看戏就行。”
雷恩轻轻摇头，伸手搂住了她柔韧光滑的纤纤细腰。
他慢慢品位着杯中甘甜的美酒，表情十分惬意：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种滋味确实很棒，是男人该做的。”
他以前也不爱妹子，不好色，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后来才发现那真是蠢。
卡兰骑士世界，巨人世界……有多少漂亮妹子曾出现在他的身旁？现在想想真的错过了几个亿……
没有凯莎和四呆的约束，他似乎又有点飘了。
“哦，你就这么自信，自己一定能击败英雄王？”
美杜莎没有拍掉他的咸猪手，美眸紧盯着他。
“不，不是我，是我们！”
雷恩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就算他杀掉了Berserker又如何？我，你、再加上Saber，我们一起上，金皮卡不被打出屎来，那都算昨晚他拉得干净！”
R姐：“……”
这些话虽然粗鄙，但确实是这个理。
教堂外那一战发生后，主动权就在雷恩这边了。
这本就是他刻意营造出的局面，冒充人类魔术师套路麻婆神父，夺回Saber，顺势还清除掉了所有不稳定的因素……
战术不外乎如此，从局部打开局面，再扩大成全面优势。
筹码那一晚都输干净了，现在金闪闪和言峰绮礼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就算知道和Berserker交手不是办法，麻婆也没有别的选择。
因为什么都不做处境只会更差，一旦让士郎或雷恩说服了伊莉雅，他们的下场只会更惨。
抢走小圣杯多少能挽回一点局势。
“那我们等Berserker消耗完他，再出手群殴？”
美杜莎注视着依然在激战双方，问道。
“先单挑吧，要是单挑不过，就并肩子一起上。”
雷恩大师瞥了一眼森林一侧，底下，只见一辆银色摩托车正在马路上风驰电掣，极速向着爱因兹贝伦城堡赶来。
“先让她上吧，免得说我没给她机会。”
摩托车上的不用多说，自然是女司机Saber和卫宫士郎，消息还是他好心通知他们两个的。
“Master，我发现你真的很无耻，赫拉克勒斯再加上Saber，都是强敌，经过这两次激烈的车轮战之后，哪怕是强如英雄王，也必然消耗不少吧？
到时候你再出手，胜率自然会提高。”
顺着他的视线，R姐自然也发现了士郎他们。
她甚至猜到了，Saber会急忙赶来，也是Archer故意通知的。
对于美杜莎那有点讥讽的语气，雷恩却哈哈大笑。
搂住美人的腰肢，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没错，这都是我刻意安排的，但是那又如何？我不是英雄，也不寻求公平的对决！
我要的是胜利，是以最小的风险获得胜利！
这个时候没有四个人一拥而上，已经对得起金皮卡了，我会给他一个单挑的机会，但不会让他获得最终胜利！”
美杜莎拍掉他的咸猪手，倒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已经打算和他混了，况且她也不是什么讲究骑士风度的家伙，无论是车轮战还是正义群殴，她都不排斥。
场中，Berserker已经渐渐不支。
更多的宝具不断地出现，『王之财宝』开启的门数已经超过了五百，半空中金色空间漩涡几乎化为了一片涛涛光海！
噗！
利刃入体，殷红的鲜血狂涌、飞溅，赫拉克勒斯一个格挡不及，就被数把寒光四溢的高级宝具贯穿了他的心脏！
受到致命重创的他双眼红芒黯淡，膝盖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看上去已经死去。
“Berserker！！”远处的伊莉雅发出一声悲呼。
这已经是Berserker第三次被杀了，越往后拖，颓势就愈发明显。
“哈哈哈……再站起啊，大英雄，就用你鲜血来尽情取悦本王吧。”吉尔伽美什站在一块石头上，肆意大笑着。
“吼！！”
B数原本已经黯淡的眼睛突然再次闪亮。
刹那间，一股猩红浓郁魔力气流从他身体各个伤口当中窜出、爆发！
时间仿佛倒流了，黝黑躯体上，那些血痕和伤疤迅速愈合，还让赫拉克勒斯对刚刚几种宝具的抵抗力大大增强。
『十二试炼』，可不只是复活，还能叠抗性。
“赫拉克勒斯，你的宝具是你生平的事迹所化成的，完成了12项试伟业的你，就有12次复活的机会……这样一来，就连本王也会渐渐陷入不利之地。
看来，本王要动用一些高级的武器了！”
吉尔伽美什愈发兴奋，一抬手，『王之财宝』但门数没有变多，宝具的质量却更上一层楼了。
“吼！！”
B叔挥舞斧剑，精准地打掉宝具，不断躲避。
不过，越高级的宝具威力越强，加上体力的消耗，坚持片刻后，最终还是又被两只长矛贯穿身体，再次死了一次。
“哈哈哈哈……已经黔驴技穷了吗？也罢，就让本王赐予你最强的试炼吧。”
吉尔伽美什忍不住张开双臂，身后的虚空化为了一片金色光海，一件件高级宝具不断轰向了愤怒嘶吼的Berserker。
鲜血飞溅，锋利宝具的打得B叔遍体鳞伤。
他的生命在一条条的减少。
而金闪闪虽然在一直猖狂大笑，却不断地进行位移，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Berserker才是最强的！！解放所有魔力！杀！”
伊莉雅眼睛泛红，果断使用了三枚令咒强化他。
“吼！！”
随着她发出命令，赫拉克勒斯体内魔力仿佛瞬间燃烧了起来，他怒吼一声突然冲出！
狂野凶悍气息几乎直冲云霄，赫拉克勒斯双目射出骇人的赤芒，沿途飞来的宝具几乎都被狠狠劈飞，顶着如落雷般的宝具雨，他每一脚都能蹬碎地面，犹如重型坦克一般冲撞吉尔伽美什！
鲜血狂洒也毫不在乎，
肌肉被撕裂，
骨骼在哀鸣，
死了又立刻爬起来，
勇如魔神，癫狂染血的冲锋，彪悍凶狠到就连『王之财宝』数百门都轰不退的地步！
他距离吉尔伽美什也越来越近，仿佛随时能将他碎尸万段。
面对如此狂猛无匹的可怕气势，具有极致压迫力的野蛮冲锋，吉尔伽美什眉头一皱。
砰！
他血红的瞳孔收缩，一道角度略有不同的金色漩涡中突然射出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
一抹寒光撕裂虚空，宝具长剑的目标竟然是远处的伊莉雅！！
她本来躲在远处的某颗大树后，那里还算隐蔽，不过使用令咒帮助Berserker泄露了魔力气息，也让金闪闪捕捉到了位置。
“啊！”
似乎没想到这么远都能打过来，伊莉雅的速度有限，面对这种已经躲闪不及的宝具投掷，她只能原地闭着眼睛等待死亡。
但是……
噗嗤！！
剑刃入体的声音响起！
伊莉雅有点意外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她看到了一朵硕大的血花绽放，远处的赫拉克勒突然放弃了继续冲锋，一跃而起用身躯拦截住了这件宝具。
“噗噗！”
之后又是连续几件高级武器贯穿了赫拉克勒斯的胸膛，试炼的复活机会再次减少。
“Berserker！！”
伊莉雅忍不住哭泣了起来，恨自己太无能。
不过她也知道情况很紧急，强忍着泪水急忙往树林的更深处躲藏，不断变换方位。
只有她安全了，赫拉克勒斯才能放手一搏。
“哈哈哈哈……真是愚蠢，竟然因此浪费宝贵的机会。”
面对忠心护住的赫拉克勒斯，吉尔伽美什更加肆意的嘲笑：
“所谓的大英雄，已经沦为野兽，连思考都不会了吗？果断放弃那个小女孩，多少还能有点胜算！”
趁着伊莉雅转移位置所需的时间，『王之财宝』内高级宝具不断投射，不过短短时间半分钟内，就连续几次射破开赫拉克勒斯的身体，带起朵朵血花。
虽然B叔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复活，但是几轮攻击下去，复活机会已经不多了……
“吉尔伽美什，Saber正在接近，请尽快解决战斗！”这时，麻婆神父突然开口提醒道。
他通过在路上放置的使魔，已经发现了Saber和士郎。
第六十五章：天之锁，原罪，B叔退场
麻婆神父友情提示，Saber还有五分钟抵达战场。
“哼，真是扫兴！”
金先生正在愉快的塔塔开（战斗），听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来搅局，未免有点不爽。
不过，他虽然猖狂，但被Archer捶了一顿后，倒也没头铁到认为自己不怕群殴。
Saber将要到了，Archer那个可恶的家伙还会远吗？
真要被Archer带着其他从者群殴，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金闪闪自然很不爽自己陷入了被动之中，那白皙俊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冰冷残酷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吼！！”
狂吼声中蕴含着癫狂的杀意，趁金闪闪走神的一刹那，赫拉克勒斯已经快杀至身前。
惊人的煞气、狂意扑面而来，鲜血流淌在Berserker黝黑的皮肤上，他虬龙般强健的肌肉各处还插着几件寒气逼人的武器，加上一股股在血管中冲刷的猩红魔力流，让他仿佛一尊炼狱魔王！
猛力一踏将脚下地面踩成粉碎，赫拉克勒斯骤然俯冲而至，那黝黑强健的魁梧身躯极速向前倾斜着在金闪闪的眼前放大，同时暴躁无比地抡起手中的斧剑！
轰！！
狰狞斧刃朝着英雄王狠狠劈下，带起来阵阵刺耳破风声令人头皮发麻，仿佛要将他劈成两截！
“哼，最后的挣扎。”
眼看赫拉克勒斯的斧剑已经来到自己的头顶，吉尔伽美什却没有一点慌乱，因为……
他有最信任的宝具。
“Enkidu（天之锁）！”
呼唤生命中唯一挚友的名字，顿时，身旁的空间漩涡陡然增多了上百，金色光辉大盛！
“哗唥唥唥……”
阵阵清脆的锁链滑动声传来，在赫拉克勒斯的身体周边窜出众多拥有金色楔子的锁链。
它们就像一群有灵智的毒蛇，灵活迅速得不可思议，仅仅一刹那，就缠绕捆绑住了B叔强健的身躯，将他牢牢束缚住！
时间仿佛停滞了。
泛着慑人寒芒的斧刃险险地停留在吉尔伽美什的头顶。
气浪甚至掀起了他的金色头发，然而这咫尺之遥，却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琅琅～
黝黑粗壮的胳膊上青筋直跳，缠绕在肌肉上的锁链随之微微轻颤，然而尽管赫拉克勒斯嘶吼、挣扎，暂时还是无法摆脱束缚。
天之锁（enkidu）
等级不明
材质不明
最大捕捉不明
其能力为“对神的规戒”之物，是捕缚的对象神性越高越是增加硬度的宝具，『王之财宝』内为数不多的对神武装。
这件宝具可太好用了，在月世界，像迦尔纳，拉二、阿周那、赫拉克勒斯，阿喀琉斯、伊斯坎达尔、库丘林……大部分顶级英雄都或多或少具备神性。
或者说正是因为拥有神性，他们才会显得格外强大。
因而一定程度上也会被『天之锁』克制。
当然，不列颠的骑士王就没有，所以要揍呆毛的时候，金先生一般掏Ea或原罪。
“这是…天之锁，可惜了，就差一点。”
悬浮于天边的『神威车轮』上，美杜莎一叹，有点遗憾的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功亏一篑啊，『天之锁』这种对神性越高的敌人就变得越坚固的链对Berserker来说，简直是一件天敌般的宝具。
“别奇怪，日常乳海。”
看到海无力又双叒叕被锁住了，雷恩大师轻轻摇头。
海格力斯的筋力可是A+级，这是已经超过大部分Servant的数值。
假如他身上没有神性，或者说他的神性只有D或C这种程度，绝对可以强行扯断“天之锁”。
可是身为主神宙斯与人类的混血儿，死后还被迎接成希腊大力神的赫拉克勒斯，当他作为Servant降临时神性也高达A级。
这个数值也太高了，完全抵消了筋力上的优势。
“看来胜负已分。”
背躺靠在车轮上，雷恩抿了一口红酒。
对于这种结果他并不意外，金闪闪本就更强一些，B叔毕竟不是“小太阳”迦尔纳，后者虽然也是神性A，但他有『日轮啊，化作甲胄』无惧天之锁。
而海格力斯的『十二试炼』，没有黄油甲强大的削弱效果。
虽然B叔极限爆发，也能挣断天之锁，但是……
飞人博尔特每次赛跑都能打破自己的最高记录吗？
拳王泰森可以每一拳都能达到最200多千克吗？
很显然，不行。
在月世界，海格力斯哪次不是死得很憋屈？
大力神×
海无力√
“简直和野兽无异，就让本王亲手终结你吧。”
战场上，锁住B叔的一瞬间，金闪闪脸上露出一缕不屑之色，抽身后撤拉开距离。
似乎在冬木教堂外和雷恩一战时是他最后一次短暂的理性回归，Berserker现在已经毫无理智可言了，不然他还不一定会这么简单地被捆住。
『王之财宝』还在持续攻击，那金色漩涡状的空间门泛起一阵涟漪，利刃呼啸着划破虚空，
噗噗！！
无情的利刃撕裂了肌肉、筋骨，数件寒气逼人的高级枪剑类宝具刺穿赫拉克勒斯强壮的身躯，殷红的鲜血狂洒而出。
这一下，赫拉克勒斯就仅剩一两条命了。
“Berserker！！”
顾不得暴露自己，伊莉雅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呼喊。
她捏碎了那颗蓝色宝石，Archer那个老骗子却未准时出现，她已经无计可施。
伊莉雅并不知道，雷恩给她的那颗宝石只是一种定位装置，捏不捏碎效果都一样……
听到自己萝莉御主的哀伤悲呼，骨灰级萝莉控海格力斯突然睁开眼睛，嘶哑地低吼了一声。
染血的黑发乱舞，一股强大的猩红魔力流从躯体内爆发，天之锁竟然发出了咯咯脆响！
那是到达了极限，
不堪忍受的哀鸣，
一些锁链上甚至开始浮现裂痕。
“这……”
饶是金闪闪目睹这般景象，也是眼皮一跳。
请记住，B叔本就具备超越自己神话的潜力，他之前被伊莉雅用了三枚令咒进行强化，正处于极限爆发状态的边缘。
这本就是令咒正确的用法。
像UBW线，伊莉雅这样用令咒──“Berserker，回来！”
这其实是一种猪队友的行为，这样反而会打断海格力斯试图挣脱天之锁的过程。
如果她的三枚令咒是这样用──“Berserker，全力挣脱它！”
这样效果也许会更好，能让“海无力”更快变成“海大力”。
见『天之锁』竟然都有点压制不住Berserker了，金先生恼怒的同时也有点心神震撼。
超越自己的神话。
听起来很简单，我上我也行啊……
但事实上，几乎所有的英灵都会被自己生前的传说，经历和事迹所束缚，这也是他们的本质，连闪闪自己也不例外。
Berserker此刻如此强悍的表现，让金闪闪终于收起了心中的那一些轻视。
未免不小心翻车了，他拿出了一个杀手锏。
金色的空间门在右手边开启，吉尔伽美什从『王之财宝』内抽出了一柄西洋风格的大剑。
这把剑的造型十分华丽、尊贵，剑身上还镶嵌着一些黄金、珐琅，剑柄上有宝石装饰，剑刃更是寒气逼人，削铁如泥。
吉尔伽美什将魔力注入，顿时，无数的光子能量汇聚冲刷着剑身，一阵光芒闪耀四方，那沛然的魔力使风云变色！
虽然不是乖离剑，但这件宝具的威势也强大到了极点。
“这是什么？”
天边，正举着望远镜的美杜莎露出惊愕之色。
“选定之剑的原典，也就是原罪，或者可以说是树中剑吧，原型这种概念有点模糊，”
雷恩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瞳孔化为了纯银色紧盯着这件武器，快速洞察、解析了其本质。
『原罪』，号称是最强的魔剑，它是各地流传的选定之剑的原典，也是圣权的象征。
它是格拉姆（GRAM），螺旋剑（Caladbolg），太阳剑，北欧神话里的选定之剑的原型。
原件为沃尔松格登场的北欧大英雄西格鲁特持有。
这把魔剑是被奥丁击碎以后，再次重铸为格拉姆，原本是奥丁特地赐予西格蒙特的武器，因为插在树中，也被一些人称之为“树中剑”，西格蒙特（即西格鲁特他爹）持此剑成王。
它与德国《尼伯龙根之歌》里齐格弗里德（齐格飞）的爱剑巴鲁姆克（Balmung、幻想大剑·天魔失坠）为同一视。
在隔壁FA世界里就是飞叔手中巴鲁姆克的原典。
原罪是与最强圣剑相反的最强的魔剑，持有龙杀的特性，对于拥有龙之因子的不列颠骑士王而言可以说是天敌。
呆毛王：……
由于原罪也是石中剑（选王之剑）的原型。
（拔出树中剑成王的故事和亚瑟王拔出石中剑的故事十分雷同，可以说就是抄袭。）
所以在Fate线中，金闪闪用原罪一剑劈断了士郎投影的石中剑后，才会说──“子不敌亲”，意思是你爹还是你爹！
士郎：……
总之，原罪很牛逼。
“Master，这把剑的威力有多强？”
随着英雄王将自身的魔力贯注，即使离得这么远，美杜莎也能感受到下方那柄正在逐渐释放威力的魔剑的可怕。
一旦出手，必定石破天惊。
雷恩大师瞄了身旁的R姐一眼，淡淡的说道：“威力还凑合吧，『原罪』其实也就A+级对城左右，不过打爆你的天马、捶爆你的狗头还不成问题。”
R姐：“……”
有太多槽点不知道该怎么吐出来。
A+级对城可还行？
原罪的等级暂时还不明，不过有明确表示火力可以媲美黄金咖喱棒，也就是石中剑。
石中剑平时是B级宝具，例如在士郎手中时。
在呆毛王手中，则是A+对城，可一剑七杀B叔。
考虑到金先生说“你爹还是你爹”，假如他没有在吹几把，那么『原罪』的威力大致就在A+级对城～A++级对城之间。
它在诸多圣剑、魔剑中，仅比屹立于最顶点的星造圣剑Excalibur略差一筹。
由于只有乖离剑可压Ex咖喱棒，你可以认为这是『王之财宝』里第二牛逼的攻击类宝具。
因为原罪的作用和乖离剑重合了，所以碰到强者，例如呆毛王和征服王，闪闪就直接掏乖离剑了，碰到弱的『王之财宝』投射就碾压了，也用不到原罪。
所以这把剑其实基本用不上，一直在仓库里吃灰。
不过此刻金闪闪拿出原罪来，却是真正的绝杀。
轰！！
他手持魔剑『原罪』，对着前方即将挣脱枷锁的Berserker轻轻一斩，一股庞大无比魔力和能量流瞬间爆发了，恐怖光炮释放，周围的大气随之震动！
宛如山洪冲刷，流星陨石坠落，一道炽热璀璨到极致光芒贯穿了海格力斯的身躯！
大地在抖颤，
光子能量在沸腾、咆哮，
沿途拉出一条深深的焦黑裂缝！
海格力斯他却依然屹立不倒，那千锤百炼的强健躯体在能量流中不断焚烧、融化，无穷炽热的光芒中，他那伟岸的身影渐渐扭曲、缩小，最后湮灭……
只留一声不屈的震天咆哮回荡在在火热的风中。
晶莹的泪水悄悄划过白皙脸庞，一旁的伊莉雅见证了他的末路、消亡。
离别的时刻还是到了。
伊莉雅这次却没有哭喊出来，不过她却不管不顾的冲出隐藏的地点，准备追逐那道直至最后依然没有倒下身影而去。
嗖～
杀机骤起，阴风从身后袭来，伊莉雅一怔。
这个合法萝莉下意识回头一瞥，映入眼帘却是一个身穿西装，相貌清丽，有着玫红色的短发与瞳孔的女人。
这谁啊？
脑子里只来得及升起这个念头，伊莉雅脑后就挨了一下，顿时天旋地转。
可恶，竟然偷袭，有本事单挑……她的意识随之模糊，很快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这时，不讲武德，从周围某处草丛中冲出来偷袭合法萝莉的巴泽特才放下举起的手刀。
“真是的，总让我干这种跑腿的活。”
看着地上已经昏迷的萝莉，巴姐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伊莉雅其实战斗力不差。
可惜，所谓“背后偷袭，天下无敌”，她的注意力全在前方战场之上，此刻果断白给了。
“好了，巴泽特，别再抱怨了，我们的无良黑心老板说了，再过一轮你就可以亲手报仇了，现在快点回收小圣杯！”
耳畔响起了Rider的话，巴泽特轻轻摇头。
总感觉自己现在是个反派小人，她抗起昏迷的伊莉雅，很快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半分钟后。
一个面容古板，身材修长的男人出现在了原地。
来者正是言峰绮礼。
这个老阴哔，在英雄王和Berserker交手之后，他就一直在想方设法悄悄地接近伊莉雅隐藏的位置。
虽然这个银发萝莉的战斗挺强，但当年曾日断过大树，吊打了太太和久宇舞弥麻婆神父自信──只要他刚正面……咳咳，只要背后偷袭他能一套带走她。
可惜，他这次遇到了一个更无耻的老阴哔。
麻婆神父搜寻了一下，捡起地上的几块宝石碎片：
“这是……看来被人捷足先登了，是Archer吗？”
他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他和英雄王今天早上忙活了这么久，结婚却被人摘了桃子。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也实在是有点糟糕。
………
“我见过那个辉煌的神话年代。
我见过阿尔戈号船航行在无尽大海，横渡风暴浪涛。
我见过圣城伊利昂，矗立于达达尼尔海峡宛如神明的殿堂。
我见过那些飘扬的旗帜，我见过英雄们的无畏远征和坎坷归途……然而所有的这些时刻都将消失在时间里，就像残缺的战袍、以及英魂消失在风中一样。
死亡的时刻……到了。”
雷恩同样看到了B叔的死亡，他念诵着后人歌颂神话时代的诗篇，为这位古希腊最伟大的英雄送行。
“哼，鳄鱼的眼泪，真要敬佩他，就不会利用完他后，转头就对人家的御主下手。”
R姐想起刚刚对巴泽特下的命令，再看着身边假惺惺的Master，忍不住讥讽道。
‘呦呵，反了你，总是唱反调……’
雷恩将美杜莎搂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
“安娜，这不是明摆着吗？我这可是在尽心尽力保护海格力斯的御主，总不能让她落入坏人手里，被开膛破肚吧？
还鳄鱼的眼泪，瞧你这话说的……
安娜，也许我们之间缺乏深入交流，不如今天你晚上侍寝吧，我们可以好好了解一下彼此的深浅，底线、分寸……”
他侵略性十足的目光让R姐不敢对视。
“不必了……Master你是在救她，这是事实。”
又瞥见他手背上的三枚令咒，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反抗，美杜莎言不由衷的说道。
蛇发女妖，今天向恶势力低头.JPG
“那么，女士们先生们！
让我们恭喜这位来自两河流域、古代乌鲁克城邦的勇者──吉尔伽美什击败希腊大英雄，成功晋级半决赛！！
下面，不要走开马上回来，广告之后更加精彩……
就要开始紧张刺激的第二轮了，英雄王即将迎战来自不列颠的骑士王，敬请期待！！”
放过怂了的R姐，本次圣杯战争中最大的黑恶势力头子──雷恩大师开始友情讲解。
轰隆轰隆～
话音刚落，发动机的轰鸣声就越来越响。
下方，一辆银色摩托车风驰电掣的冲了过来。
击败了海格力斯后，来自乌鲁克的勇者金闪闪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了十年前的老熟人。
嗤嗤～
抵达战场，呆毛王紧急刹车，但巨大的惯性依然让摩托车车轮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道弧形痕迹，甚至迸射出火星！
这神仙级别的车技，恐怖如斯，此子不可久留……咳咳。
呼～
魔力释放，银色甲胄覆盖体表，阿尔托莉雅留下驾驶座后方一脸菜色、甚至有点晕车的士郎，拔出圣剑冲了过去。
植被灌木东倒西歪，硝烟弥漫，还遍布着零星的火焰，大地上布满碎石、蛛网般的裂缝，坑坑洼洼的惨不忍睹。
阿尔托莉雅一路疾驰到就战场中央。
她那对圣青色的眸子打量着周围那满目疮痍的景象，特别是『原罪』剑轰击过残留下的可怕痕迹，暗暗心惊。
见她来了，金皮卡脸上浮现出一个莫名的笑容……
“你这个恶徒、人渣！又做了什么？！”
然而没等金先生开口问好，Saber就用那柄无形之剑遥指着他，正气凛然地厉喝道。
金闪闪：“……”
开口就是人渣，恶徒。
本王做什么了？
不就是在这打了个架吗？
不过，金先生却还没意识到，自从阿尔托莉雅知道冬木教堂下“人肉电池”事件后，她对他和麻婆神父的观感就降到了最低。
现在，她心里已经不把英雄王和言峰绮礼当人看了，直接和人渣划上了等号。
第六十六章：Saber和金闪闪，杀人诛心
蹉跎岁月十年同，浪迹天涯遂转蓬。
再次遇见阿尔托莉雅，金先生是开心的、愉悦的。
十年前冬木市民会馆外，求婚仪式突然中断，他心中其实有点遗憾，以为再也见不到有巨大收藏和调教价值的骑士王了。
毕竟两次圣杯战争召唤出同一人，还都是Saber职阶，这太少见了──不用多说，这肯定是Fate（命运）的安排！
向天再借十年，命运让本王可以再来一次……求婚。
“Saber，十年不见风采依旧，你这女人还是像以前一样正气凛然，美丽动人。”
明明被怼了，天天鼻孔朝天、拽得不行的吉尔伽美什竟然没有生气，脸上反而浮现出笑容。
宽宏大量，无视对方的冒犯，这种事发生在一个脾气十分暴躁，自认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暴君身上很少见。
至少雷恩就没这面子，可见呆毛王的魅力。
不过……
阿尔托莉雅可丝毫不给他面子，想起在冬木教堂下看到的那一幕幕，目光冷冽：
“英雄王是吧？你倒是真的变了，十年前我认为你只是个恶徒、暴君，但现在，你已经成了一个泯灭人性的畜牲！”
金先生：“……”
用火灾后幸存的那些孤儿当“人肉电池”那件事，麻婆和英雄王都不在乎，良心根本不会痛，自然也毫无忏悔的意思。
但是，这不代表其他人就会接受这种行为。
或者说，除了一些心理变态，正常人就接受不了，何况是呆毛王这样奉行骑士道的人。
此刻面对触及她底线的英雄王，就像她曾经对那个用孩子的身体召唤触手怪的法国元帅那样，没有任何客气只有杀意。
再次被怼，特别是察觉到阿尔托莉雅那充斥着杀意的目光，金闪闪的脸色终于冷了下来：
“Saber，你这是在指责本王吗？”
“之前是，不过当我看到你这种做了恶依然毫无愧疚的无耻模样时，我就知道是在浪费时间，果然，正如Archer所说的，你现在根本不是什么英灵了，已经变成了一个私欲膨胀的怨灵！”
阿尔托莉雅的脸色很冷，哪怕敌对，她也很少会这样言辞激烈、毫不留情面。
严格来说，之前只有“全贞教大护法”、法国元帅吉尔·德·雷享受过这种贵宾级待遇。
十年前未远川血战时，呆毛王见到法国元帅后连招呼都不打，第一句问候就是──“你这个妖孽，今晚又打算做什么？”、可想而知有多不待见他。
如今金闪闪也享受同等待遇，正好，他们两个都是吉尔，都馋呆毛王的身子。
鸡儿……咳，吉尔所见略同，这是雷恩大师的评价。
“Archer说…本王是私欲膨胀的怨灵？”
听到了Saber的话，金闪闪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其实这个形容其实不是来自雷恩，而是狗哥。
Fate线库丘林知道麻婆神父的所做所为后，不出意外和他翻脸了，这是狗哥在教堂底下迎战金闪闪时对他的评价。
某种程度上说，黑泥受肉之后，金闪闪的恶**望确实膨胀了，行为和怨灵有点相似。
当然，闪闪本人可不这么认为，他可不觉得自己补充魔力的方式有何不妥：
“哼，Archer他还没有资格评价本王！Saber，你是觉得很愤怒吗？呵呵，真是迂腐的正义感，无聊的骑士道……
本王不过是在废物利用而已，这个时代的人类本质丑陋之极，四处充斥着毫无价值的蛀虫……”
轰──！！
旋风呼啸狂涌，一股巨大风能量咆哮着骤然爆发！
缠绕于圣剑之上的清风脱离束缚，瞬间凝聚压缩，凝聚、实质化，宛如飞龙在天一般突然轰向了吉尔伽美什！
瞳孔一缩，金闪闪的反应极快，身体一跃化为一道金色残影刹那后撤。
『风王铁锤』随即砸在了他脚下的地面上。
地面轰隆着开始剧颤，狂暴、翻涌的风能量爆发后撕裂震碎大地，卷起了无数泥土和尘埃，在原地留下一个大坑！
话说到一半险些挨了一锤子，金先生的脸彻底黑了，看向Saber的眼神变得格外暴虐。
另一边，阿尔托莉雅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
毫无顾忌的害人。
还骂那些受害者是垃圾、蛀虫，她忍不了了。
呼呼～
金砂似的柔韧头发在风中舞动，她那张白皙的脸庞上布满了寒霜，无形的清风汇聚起来，重新缠绕住了圣剑华丽的剑身。
她目光冷冽，用剑尖指着英雄王，声音清冷而动人：
“够了！吉尔伽美什，我听不下去你那些歪门邪道的理论，也不想和你这种没有人性的家伙再争辩什么，手底下见真章！
战胜了我，接下来去击败Archer，圣杯就属于你了。”
换作四呆，这会没准还会理论，嘴炮几句。
至于五呆，这种垃圾极端言论，她都懒得听。
“哼，那家伙应该也快来了吧，Saber，你们几个果然勾结在一起了，是想对本王车轮战吗？”
吉尔伽美什俊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森然的笑容。
“哦，难不成你想一打三？恕我直言，你还没这本事！”
阿尔托莉雅小脸上面无表情，语气却带着嘲讽。
她可不是和谁都讲骑士道的，典型如法国元帅，揍他的时候，她一点也不介意有帮手。
金闪闪：“……”
再次被怼得哑口无言，关键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正常情况下他自信可以一打三，但是……现在真不行，有Archer在。
上次单挑，在Archer那吃了瘪，虽然是有原因的，但毕竟脸上无光，此刻再说什么本王根本不怕群殴，能以一敌三、放马过来，也只是徒惹人笑。
如果红A在这，没准会反驳──“哼，群殴还说得这么振振有词，Saber，这就是你的骑士道？”
不过金先生还没这么角度刁钻，他也不像红A和雷恩一样了解她，能说得她哑口无言。
屡次被呆毛王打脸后，金先生的目光几乎欲择人而噬：“很好，Saber，那本王就先收拾你吧，再解决那个讨厌的Faker！”
他这话又踩雷了。
因为这傲慢无比的语气，鼻孔朝天的姿态完全没把呆毛王放在眼里，就像对待砧板上的肉一样──想怎么宰割都行。
‘看不起谁呢？’
被人如此看贬的Saber咬着牙，她很生气，非常生气。
这是她最受不了英雄王和Archer的地方！
他们两个骨子里都无比自负，傲慢……虽然表现上Archer稍微谦虚一点，但内心中都只把对方视作对手，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对方天下第二的姿态。
至于其他的Servant，很抱歉，都是垃圾。
雷恩：不是我针对谁，在座的各位都是……
‘Archer，既然你已经赶到那了，为什么要让我和士郎先动手？’
‘你不是要证明自己不是躺赢吗？我上就赢了，要你干嘛？’
‘……哼，你可以先出手，若是不敌，我再来收尾！’
‘不，你不行，少女，为了大局考虑我必须要压轴出场，别说我捡便宜，你输了我还能赢，我输了你可以直接投了。
听话，否则输了你就等着被那个金皮卡XXOO吧。’
‘你……’
‘你什么？Saber，我真的很忙，没空和你继续扯淡，你要再有意见，那现在我就和Rider直接联手一套打死那个金皮卡，你躺赢，are
you
ok？’
‘……，你不是说单挑吗？’
“是单挑啊，我也是一个御主，和Rider单挑金皮卡＋言峰绮礼，2VS2有问题？”
‘……’
这是之前Archer用魔术联系她时两人的交谈。
如今发现英雄王也只重视Archer这个对手，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阿尔托莉雅自然越想越气，眼神变得十分凌厉：
“动手吧，吉尔伽美什，也许你连我这关都过不去！”
两个自大狂，真是非常讨厌，什么时候她不列颠的骑士王被人这么小觑过了？
五呆其实还没见过闪闪的乖离剑，上次她也没怎么吃瘪，恢复状态后自然很头铁。
“很自信嘛，看来十年前本王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那对血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金闪闪的语气十分自负。
他睥睨着这个曾让他心动的女人，决定要好好收拾一下她。
不揍一顿，她是不会好好听他说话了。
『王之财宝』再次启动，金闪闪身后的空间泛起阵阵涟漪，弯刀，宝剑、长枪、大戟，战锤……上百个金色漩涡照耀四方，从中冒出了各式各样的武器！
没有试探，出手就是上百件武器，还都不是低级货。
他想尽快解决战斗，多留点魔力好应战最难缠的Archer。
一道道锐利的寒光照彻四方，那一件件晶莹磨亮的武器上都流转着澎湃魔力气息排列在空中，齐齐对准了呆毛王。
那股仿佛即将被万箭穿心的锋芒，让Saber碧绿的瞳孔下意识微微收缩，她戴着银色护腕的手用力握紧了圣剑。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虽然很讨厌，但战斗力确实极强。
不过她也不会畏惧就是了。
“Saber，你那颗孤高的心，就让本王来降伏吧！”
霸道总裁金先生嘴角微微翘起，一抬手。
轰轰！
伴随着阵阵晴空霹雳般的炸响，他身后数百件寒气逼人武器划破虚空，沿途搅起纷乱的气流，似落雷般轰下！
面对如此凶猛的火力，阿尔托莉雅依然面不改色。
噌！
她脚底的战靴重重一踏，那层泥土瞬间开裂下陷！
体内奔流不息魔力也随之释放，形成巨大助推力让她速度快如一道银色箭矢般掠过低空，手中圣剑的锋芒直指英雄王！
时隔十年，呆毛王再战英雄王，誓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勇气可嘉，不过考虑到她没有剑鞘……
………
东方天际，太阳已经露了一个火红的头顶出来，不过树林中的环境还是显得颇为清幽，温度微寒，弥漫着淡淡雾气。
言峰绮礼搜寻了伊莉雅一会儿，一无所获，虽然有点不甘却不得不放弃。
他不知道Archer是怎么想的，但早点解决掉明显无法拉拢的Saber和士郎，只要好处没有坏处。
麻婆正想绕后，一套带走士郎，尽可能保留力量然后和远坂凛、Archer决战，却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呢？
神父蹲在草丛中，目光四处巡视，心中却有点烦躁。
小圣杯被人捷足先登，这让他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悚然感。
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铺开，黑暗之中，Archer那只毒蜘蛛已经张开了剧毒的口器，就等着拿他和英雄王当餐点……
“言峰绮礼，你是在找我吗？”
神父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少年蕴含着一丝怒火的声音。
麻婆：“……”
正在草丛中东张西望、搜查敌军的言峰绮礼心中顿时一咯噔。
他转过头去，就看到一颗杨树下，卫宫士郎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阳光投射出少年的影子，他的脸色却格外冰冷。
别奇怪少侠是怎么准确找到这个一心想背刺的老阴哔的。
有天上的热心市民雷先生的『破妄之眼』定位，亲自指引前进路线，等于开了全图视野挂，找一个草丛狗还不容易？
言峰绮礼刚刚没被偷袭，那都是少侠为人正直。
换作切嗣，此刻麻婆已经被“起源弹”爆头了。
言峰绮礼只觉得喉咙有点干涩，这不是面前少年冰冷的目光所致，而是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一开始就全力以赴了！
他们为什么这么被动？
没别的原因，绮礼知道，纯属浪了。
Archer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伪装成人类魔术师，去骗、去偷袭实力远比他差的Caster……又当导演又当演员，这是何等的投入，全力以赴？
而这段时间英雄王在干嘛？
在家打游戏，几乎什么也不管，不在乎。
甚至他自己也是懈怠了，总想着怎么愉悦，一开始浪费了太多机会，假如他拿出十年前和切嗣斗智斗勇的热情……
至于现在，再不甘也只能按照人家的节奏来。
麻婆神父收拾了一下心情，灰色的眼眸盯着面前的少年：“卫宫…士郎，是Archer在指引你吧，真是被耍得团团转呢。”
“这不重要。”
士郎没否认是Archer告诉了他神父的藏身处。
少年攥紧拳头，脸色不太好看，事实上自从昨晚进入教堂底下后，他就一直很压抑。
“告诉我，言峰绮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那些火灾后幸存的孩子？！”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不过是他们失去了家庭和父母，正好方便被我收养，而且都是孤儿，就算消失了也无人真正关心……最合适当英雄王的粮食了。”
言峰绮礼淡定的说道。
这感觉，不像是涉及了几十条人命，而像是在谈今天的天气一样。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能继续下去？”
士郎额头青筋直跳，指甲太过用力都陷入了掌心内。
“为什么不能继续？”麻婆神父面无表情的反问道。
“你会常常去检查那里吧，要保证棺材上的咒文运行无误……为什么，那样的地狱，你可以一次次进去？这样残酷的刑罚，为什么你可以坚持十年！！
对孩子们的痛苦视若无睹，对他们的哀嚎充耳不闻……但凡有一点良知，最后都会坚持不下去吧？！
就算是最冷血的刽子手，天天都要杀人也会崩溃吧！”
少年眼眶通红，几乎低吼着说出了这段话。
这种姿态倒是让麻婆神父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嘴角翘起，然后笑容逐渐扩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这很好笑吗？”少侠气得忍不住想上去撕烂他的嘴。
“别误会，我只是发现了我们是一类人罢了。”
“一类人？”士郎一怔，然后反驳道，“这不可能，我和你这种家伙可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
神父嘴角浮现出奇特的笑容，“你不是问我怎么能坚持下去吗？那我问你，卫宫士郎，你为什么可以一直助人为乐，整整十年而一点也不懈怠呢？”
“我……”
少侠一怔，然后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猜到了？因为这就是你的信条，这样可以让你获得满足，实现自我价值，减轻幸存者内疚……所以你才能一直坚持下去。”
麻婆神父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却不知为何显得十分邪恶。
对着一脸震惊的少年，他补充道：
“而我也是如此，比如听到那些孩子们的哀嚎和痛苦，看到他们一身躯点点的腐烂发臭，会让我觉得很满足，愉悦……
又比如杀害恩师，亲人朋友的悲惨遭遇乃至死亡……”
似乎是没想到神父竟然会这么说，如此邪恶的灵魂和可怕言论让卫宫少侠愣了几下。
他很愤怒，同时又有点滋味难明，几乎是本能地排斥道：“住口！你这是歪门邪道，什么信条、准则？你做出这种事，还好意思穿着这身神父袍吗？”
“歪门邪道，也许吧，但是所谓的正与邪除了称呼不同，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言峰绮礼摇了摇头，伸手拿起胸膛处的那枚金色十字架吊坠，亲吻了一下。
他的姿态显得十分虔诚，正对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张开结实的双臂，高大身躯后影子很长，很像一个隐形十衣架。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在思考，每当看着这个色彩缤纷的人间，看着人们爱恨情仇，喜乐悲欢，我就愈发虔诚。
吾主，上帝他是多么伟大啊！唯有那至高的神明，能将世间的一切都设计得如此精彩。
祂其实根本不在乎正邪善恶，因为，这个世界从未善待那些善良的人们，也未刻意处罚那些邪恶的人！
人们发明了很多有趣的词汇、概念，但是，所谓的正义啊，邪恶，冷血自私，助人为乐，保家卫国，侵占掠夺……
这些，人的两面，道德的两边，其实都没什么两样，都是自我刺激的感觉罢了！”
“你这家伙简直疯了！”
无法接受这种理论，士郎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一脸虔诚的神父。
“我疯了？”
绮礼嘴角含笑，一步一步走向少年：
“所谓的正邪善恶就是种幻觉罢了。
有些孩子以帮助别人为乐，有些孩子以霸凌别人为乐。
有人热爱工作，就有人好吃懒做。
看书获取知识很快乐，不学无术懒得思考也快乐。
和一个女孩谈一场浪漫的恋爱很快乐，和朋友的妻子偷情，和姐妹、母亲或女儿乱伦就不快乐了？
正邪不过是游戏，一种人为的概念。
人才是一切的尺度！
我们都以自己的方式认知世界，为社会定下道德的标准，形成制度、法律、意识形态……
警察为了惩戒罪犯，努力办案，他沉浸在责任感中。
士兵为了保护国家，不畏牺牲，他沉浸在为国献身的荣誉中。
小偷屡次盗窃，他沉浸在不劳而获的快乐中。
有人喜欢和嫂子偷情，他沉浸在打破伦理的禁忌快感中。
遵守道德法律，承担责任可以让人满足。
违法犯罪，破坏伦理也可以让人觉得刺激。
卫宫士郎喜欢帮助他人，获得满足，言峰绮礼通过残害亲朋，获得愉悦。
这真的有什么区别吗？
人不过都是沉浸在人设定的观念、环境中，或遵守或打破，来刺激自己罢了。
刨除立场，行为什么的都是表象。
比如帮助、拯救、勤劳，又比如破伦、懒惰、毁灭、杀戮……这些其实都没什么区别，硬要说，就是大家的爽点不一样罢了！”
麻婆神父的这些言论自然是惊世骇俗的。
“你…你…”
士郎手指颤抖着指着神父，少年的三观暂时受到了一阵严重冲击，震惊得都说不出话了。
绮礼则笑着向他走来。
他此刻仿佛成了哲人王，
他脱离了低级趣味，超越了正邪对错，
他的气势完全压倒了少年。
哗──
宽大的神父袍被丢弃在了风中，发出猎猎声响，此时的言峰绮礼，露出了底下干净利落的合身黑色西服。
而在他的双手指间，迅速持上了狭长的锋利指刀。
黑键，一种由魔力构成的半实体概念魔术礼装，刀面正反射出寒冷的流光。
“嗯……”
吻了一下胸前的金色十字架，言峰绮礼咧开嘴角，发出了不明意义的轻笑声。
所谓杀人诛心。
即使实力相当，若是意志不坚，也可能一个照面就惨败。
嗖～
下一秒，神父没有任何征兆的加速疾驰，原地矗立的修长黑色身影幻化成了残象，他先发制人向卫宫士郎发起了进攻。
那神似金刚狼造型的细长尖刃，已被密布满赤红色的魔术纹理，以蛮横的姿态撕裂了空气，朝少年脖子划动了过去！
这是几乎超越人类范畴的风驰电掣，那寒光四溢的黑键在士郎的眼前迅速放大……
第六十七章：赌局，麻婆扑街
战斗爆发，兵对兵，将对将，在某个老阴哔的刻意安排下，激烈的半决赛开始了。
天际碧空如洗，女骑兵美杜莎轻松驾驭着两头公牛，让『神威车轮』从天空中疾驰下来，降落至某处林间空地中。
“Archer，你要的小圣杯带回来了。”
身上的酒红色西装修身得体，巴泽特很快就从林间一侧赶至这里，她手中的是伊莉雅。
合法萝莉呼吸平稳，昏迷不醒，白皙的肌肤，以及那头银色长发在阳光下流淌着晶莹的光泽，像是一个小睡美人。
巴姐将她轻轻放到了车轮内的垫子上。
“如此甚好！”
幕后黑手雷恩大师放下了酒杯，很满意巴姐的办事效率，他大手一挥，“不多说，这次我坐庄，开盘了，开盘了！”
既然万事俱备……那么，该开赌了。
就像每一场NBA、英超比赛的背后都有拉斯维加斯的各种盘口，是各类赌徒的狂欢，堂堂圣杯战争，历史上的各路英雄豪杰激烈厮杀，这不比博人传热血？怎么可以没点赌局？
于是，这次雷恩大师亲自坐庄，和远坂凛，巴姐、美杜莎三女开了几个赌局。
“来来，冬木皇冠赌场正式上线了！美女荷官在线发牌，以小博大紧张刺激……”
雷恩嘴角翘起，念出了这段话不知道会让多少单身直男在深夜感到热血亢奋的经典台词。
想当年，只要此言一出，亿万精兵强都将灰飞烟没……
他瞪了一旁已经换上了荷官服饰的R姐一眼：
“你愣着干嘛，赶紧发牌啊，大家都饥渴难耐了！”
神威车轮的驾驶座上，“性感荷官”美杜莎挺起柔韧的腰肢，面无表情地丢下了两张牌。
她只觉得莫名其妙，因为这两张根本不是什么牌而是赌局的内容，她不懂Archer为何非要她穿上赌场荷官的衣服，还一定要做出这种发牌的动作。
“因为我想表示，我不是在吹牛，这里真有美女荷官！”──冬木皇冠赌场老板雷恩大师
两张纸牌上面的内容如下：
赌局1，英雄王VS骑士王，吉尔伽美什获胜的赔率为1.1，阿尔托莉雅获胜的赔率是7.2。
意思是你用100块赌金先生赢，就算闪闪真的获胜了，连本金也只能获得110块钱。
而你用100块钱赌呆毛王获胜，要是她真打赢了，你能获得720块钱。
赌局2，言峰绮礼VS卫宫士郎，麻婆神父获胜的赔率是1.5，士郎获胜的赔率是2.8。
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肾……
大家觉得赌一下也行，于是，很快三女就做出了决定。
凛大小姐，五万日元零花钱，压士郎赢！
美杜莎，两万日元压士郎赢！
她在替雷恩打工，后者虽然黑心，但也会给她发一些工资，目前她月薪十万日元。
巴姐，800英镑压言峰绮礼赢！
毫无疑问，有人背叛革命了……美杜莎盯着一旁的巴泽特，对她压神父这个敌人获胜很不解：“喂，你怎么可以投敌？”
“他输了更好，言峰绮礼那个家伙，应该由我来解决！”
巴泽特的声音很冷，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冰冷的左手义肢，眼中带着一丝恨意。
“还有赌局1呢。”雷恩笑眯眯的提醒道。
这次，三女的意见完全统一。
远坂凛忍痛拿出十颗蕴含着强大魔力的高级宝石，这是她目前的大半身家，攒了十几年的魔力，她全压…英雄王赢！
美杜莎用了剩下的所有工资──8万日元压英雄王获胜！
巴泽特则狠心拿出了5000英镑，压吉尔伽美什获胜，据她自己说，这些钱要是都输了，她今晚就得露宿街头……
呆毛王：……
雷恩：“……”
这下庄家坐不住了，雷恩急忙劝说道：
“喂喂，你们这样一起‘投敌’真的好吗？就没人试图爆一下冷，买Saber赢？
要知道，她虽然实力有点菜，但可是有高达7倍以上的投资回报率啊！”
“哼，反正我就不觉得她能获胜，希望吉尔伽美什能快点打死她！”美杜莎双手抱胸，冷着一张俏脸说道。
凭什么她要卖身，而Saber就能获得Archer几乎免费的帮助？
蛇发女妖越想越气……
雷恩：“……”
“这个……我只是想赚点钱。”见Archer看着她，打工人巴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赚点钱不容易，买Saber干嘛，注定会输，赔率再高也没用。
“咳咳，虽然我也很看好Saber，不过我更想支持自己的Servant击败英雄王！”
这时，靠着魔术联系，凛大小姐的声音在雷恩脑海中响起，不过，她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心虚……
“……”
雷恩的脸皮开始抽搐起来，这帮见钱眼开的势利女人啊……
之前他们其实也有开过赌局，都有人买B叔赢，这次却没一个买Saber获胜，看来“乳海”这项光荣传统已经是过去式了，月世界有了新的传统──乳呆。
“啪！”
雷恩忍不住一拍大腿，尼玛，Saber真是不争气，这下他这个庄家亏了，还好赔率低……
呆毛王：……
幸亏阿尔托莉雅不知道这群猪队友怎么看不起她，否则不用金闪闪动手她已经气死了。
………
利刃划向了少年的脖子，那锐利的锋芒令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麻婆神父突袭而至，希望能一套解决士郎。
“Trace
on！”
生死关头，卫宫少侠瞬间投影出了干将莫邪。
铛铛！！
火星四射，他手中的两把刀划出令人心悸动的弧度，锋利的刀刃挡住了黑键的切割。
干将莫邪甚至将有令咒加持、已经有点巨大化的黑键利刃切出了小口子。
这倒让麻婆神父咦了一下，不过他手中动作却不停。
不过士郎也从容应对，他瞄准一个机会后，砍刀迅速横扫而过，言峰绮礼右手的三把黑键利刃被击得粉碎！
不过没等少侠乘胜追击，言峰绮礼立刻丢弃了手中残留的剑柄。
下一秒，三把崭新的利刃又置换了出来。
黑键是量产货，麻婆神父的令咒更是数不胜数。
铛铛！
黑键利刃和干将莫邪再次交锋，迸射出炫目的火花，麻婆轻轻一震用巧劲荡开了刀刃，然后脚步一踏微微欺身向前。
八极拳！
抬起手肘，以人类肉身作为凶器，刚猛迅雷般的近身肘击顶向了士郎的胸膛！
言峰绮礼手中所持的魔术礼装黑键不如干将莫邪。
他根本没有与士郎硬碰硬的打算，突然贴身压缩他挥刀的空间，变招肘击袭来的角度阴狠刁钻，令少侠防不胜防。
士郎立刻选择后撤躲过这一击，麻婆神父的肘击突然停顿，手臂一抖黑键利刃迅速挥动划过，交织成了刀网！
噗！
少侠格挡不及，手臂上绽放出一阵血花！
疼痛感让他闷哼了一声，不过血很快就止住了。
士郎疯狂的舞动手中的刀刃，那种大开大合的刀锋格外凌厉，颇有一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气势，暂时逼退了言峰绮礼。
撤开了几公尺距离的言峰绮礼，甩掉了沾在细长剑刃上的血液，嘴角的笑容愈发让人厌恶。
不过看到士郎身上飞快愈合的伤口，他不禁皱了皱眉：“即使受伤，也可以瞬间修复的恢复力吗？真是似曾相识呢，呵呵……”
他不由得想起了老熟人卫宫切嗣。
对方简直像小强一样生命力顽强，挨了他致命一拳却依然可以活蹦乱跳，还将他反杀。
“哐啷。”
几声脆响，言峰绮礼丢弃出现口子了手中的黑键，双手在胸前比划出了个架势。
看样子，是要用出看家本领了。
他瞬间拔出了几柄新的黑键，微微伏低着身体发动了冲锋，那绷紧的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迅捷的身姿就掠向了士郎。
伴随着的，是双手所持的犀利剑锋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响！
言峰绮礼的八极拳加黑键攻击，以及老辣的搏杀经验，逐渐压制了士郎。
这一次少侠基本没得到什么锻炼的机会，实力有限。
毕竟那些最难缠的敌人，都是雷恩去干他们。
唯一一次，还是雷恩那晚带着他去柳洞寺练级，少侠勉强学会了投影干将莫邪。
麻婆神父的综合实力更强一些，士郎只能全力招架，不过之前他的心神被撼动了片刻，失去了先手，处境不太妙。
空气里此刻却突兀响起了“滋滋”的诡异声响。
嗤～
只见言峰绮礼双脚突然在地面一绊，微小的声响，却仿佛蕴含着恐怖的力道。
突然不用拳头，改换脚攻下盘，打了少侠一个措手不及。
“袭击身体没有成果的话，那就彻底破坏你的脑子吧！”
麻婆蕴含恐怖力道的右脚一绊，士郎顿时身体倾斜、重心不稳，而神父的手中，又再度冒出来几把锋利的黑键长刃，切开空气狠狠斩向了他的脖颈！
面对狠辣的割喉攻击，已经失去了身躯重心少侠无法用力挥刀拦截，只能用勉强手臂格挡。
噗嗤！！
鲜血迸射出来，锋利的黑键差点士郎的两只手臂斩断。
卫宫士郎忍不住惨叫了一声，肌肉被强行撕裂，涌出了大量殷红血液，他负了伤，并且伤得很重，暂时无法挥刀。
这种伤势就算有剑鞘也需要一点时间修复。
然而，这点时间就是足以致命的。
就在言峰绮礼准备彻底解决他之际，一道略显婀娜的身影领先了他一步从一侧冲了出来。
那熟悉的身影让神父愣了一下。
轰！
来者出手就是一记狠辣绝杀，她那蕴含寸劲和十字劲的拳头掀起雷鸣般劲风，宛如打桩机一般轰向了麻婆的太阳穴！
劲风刮得人脸颊生疼，也惊醒了神色错愕的神父，他肌肉发力，反手一拳回击。
砰──！
双方肢体接触的一刹那，一股惊人白色气浪浩荡四方！
肌肉麻痹，骨骼都一阵颤动，巨力让麻婆神父踉跄后退了几步，口中惊讶道：
“是你，怎么可能？”
一个本该窝囊死去的蠢女人，居然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
“很意外？言峰绮礼，惊喜还在后头呢。”
巴姐冷笑了一声，眼神中蕴含着不加掩饰杀意和恨意。
杀人无需废话。
噌！
根本没和神父多说什么，她一步将脚下泥土了踩个粉碎，身体如同箭矢一般冲向了他。
顾不得惊讶，言峰绮礼此刻掏出了几柄黑键。
锋利的利刃狠狠划向了巴姐雪白的脖颈！
咔嚓！
在麻婆神父有点震惊的目光中，巴姐神色冰冷突然伸出了左手，直接抓住了来袭的寒气逼人的黑键，一把捏碎！
碎裂黑键泛着冷光在空中散落，麻婆神父身体一寒。
血肉之躯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一般的义肢也不可能，黑键怎么说也是一种魔力礼装。
一击粉碎黑键，巴姐再次出拳，那似打桩机一般凶狠的拳印一刻不停如雨点般密集。
嘭嘭嘭！
麻婆神父咬牙全力招架，拳头，骨骼和肌肉却发出了不堪忍受的哀鸣。
代行者的衣袍经过防弹加工，是著名的凯夫拉纤维，还施加了一些教会的咒术防护。
可这依然无法完全卸去对方蛮横的力道！
巴姐战斗起来，简直如同一头人形暴龙一样凶悍。
不愧是魔术协会封印指定局的“人间凶器”，或许这也是她找不到男朋友的原因，以至于被麻婆神父仙人跳了。
锵！！
巴姐左手的义肢一掌劈下，将几柄黑键狠狠击碎。
再顺势荡开神父准备格挡的胳膊，动作行云流水，然后右手一拳狠狠打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后者吐血踉跄后退！
“言峰绮礼，你变弱了，怪不得要耍那些小手段。”
巴姐神色冷酷，不仅没有停手，魔力气息流淌着，白色手套上浮现出几枚卢恩符文。
封印指定执行者，那可是战斗在第一线的人。
十年前，不论魔术的话，麻婆神父的体术能略微压制巴姐一头。
但在冬木市当了十年神父，身体还一直被心脏处的黑泥侵蚀，言峰绮礼的战斗力下滑得很严重。
而巴泽特之前虽然断臂，但安装了雷恩准备的宝具“炎·银之臂”后，更加如虎添翼，此消彼长，麻婆就更加不是对手了。
“咳咳。”
麻婆神父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都还没来得及回话啊，巴姐就又杀到了面前。
真正的战士，是不会给敌人喘息的机会的。
嘭嘭嘭！
荧蓝色的符文萦绕巴姐拳头上，让她的攻击愈发势大力沉，凶狠无比，每一击都携带着风雷之音和可怕劲力。
符文加持，作为符文使，巴泽特可不只是体术。
这下麻婆神父彻底支撑不住了，银之臂击碎了黑键，巴泽特一记侧踢如鞭子扫过！
噗！
沉闷的肌肉、骨骼碰撞声响起，麻婆神父虽然仓促格挡住了这一记十分凶狠的侧踢，身体却失去了平衡露出就空档。
巴姐目光冷冽如刀，脚步一踏，借助冲击力和惯性，筋骨齐鸣，腰胯骤然发力传导至上身，全身力量集中在了肩膀上，一记铁山靠撞入了言峰绮礼的怀中！
咔嚓！
那是肋骨断裂的声响，麻婆神父的口鼻处瞬间鲜血狂涌，身躯如同炮弹一样倒飞了出去！
他撞击在了一颗杨树上才停下，震得树干都抖了几下，掉落下不少树叶。
“咳咳，”
言峰绮礼忍住了浑身的剧痛，试图爬起来。
打不过。
黑键比不过她那古怪的义肢，体术较量处于劣势，魔术也不如对方，战斗经验对方也不缺，输得自然一塌糊涂。
必须逃走了。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麻婆神父心生找个机会立刻遁走的念头，他就听到了巴泽特的吟唱。
“紧握其剑，银之臂！”
树间空地中，巴姐大喊了一声。
她体内的魔力流动到手臂上，“炎·银之臂”瞬间释放出一阵灼热无比的光辉。
轰隆！
一道赤红如血的炽热剑光劈下，沿途的大地震颤着裂开一道缝隙，碎石沙尘飞溅。
那是如太阳般炽热夺目的剑芒，火焰剧烈燃烧着散发出恐怖的高温，在麻婆神父面前迅速放大，瞬间淹没了他。
麻婆：“……”
原来那义肢竟然是一件宝具。
怪不得威力那么大。
生命的最后一刻，言峰绮礼看向了一旁的巴泽特。
她的眼神有点复杂，有刻骨的恨意，有报仇血恨的快意也有茫然，还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他曾在自己妻子眼中看到过。
他叹了口气，抱歉，他真的不懂什么是爱……
轰隆！
爆炸将树木同周围土地席卷，原地膨胀起一朵红莲似的火焰，恐怖高温将一切摧毁殆尽！
几分钟后，待那阵滚滚的黑烟、尘埃散去，原地只留了下一个深深的焦黑大坑，麻婆神父尸骨无存，走得很安详。
从巴姐出手开始，不过几分钟就结束了。
“走吧，卫宫士郎。”巴姐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才看向一旁有点瞠目结舌的少年。
“咕噜～”
看着连渣都不剩的言峰绮礼，卫宫士郎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急忙点了点头。
复仇的女人，好可怕……全尸都留不下。
少侠感叹了一下，收起干将莫邪，和巴姐一起离开了现场。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麻婆神父终于光荣领了盒饭，结束了他偷税的一生。
“有些人走了，但他还活着……愿他在地狱里继续愉悦，阿门！”神威车轮之上，雷恩大师伸手画了一个十字。
言峰绮礼一死，那么，就只剩下金先生这个孤家寡人了。
嘿嘿嘿……
第六十八章：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麻婆神父扑街了，但另外一片战场依然打得火热。
轰轰轰！
滚滚尘土飞扬，爆炸的火光中，一个娇小矫健的身影闪转腾挪，以无与伦比的轻灵步伐精准地避过一发发投射向她的宝具，试图逼近吉尔伽美什。
锵！
圣剑一斩，一柄寒光四溢的宝剑被阿尔托莉雅击落。
正欲前冲，又是几把宝具在她眼前渐渐放大。
‘可恶，没完没了！’
Saber银牙紧咬，只能止住前冲的步伐。
铛！
气浪翻滚着，无形的剑刃和长枪一侧激烈碰撞，迸射出无数火星，她用剑击落了来袭的长枪后，立刻一个后跃。
嘭嘭！！
几把刀剑擦着她的身躯落下，顷刻间就将她脚下地面粉碎，泥层下坠，爆炸形成朵朵红莲似的火光，周围震起了滚滚的黑烟浓雾，遮蔽了视线！
金闪闪不急不忙后撤拉开距离，骑士王的冲锋再次宣告失败。
“怎么了，Saber，这么快就黔驴技穷？”
吉尔伽美什的嘴角翘起，被身后空中各式各样的宝具的光辉环绕，他身上黄金色的甲胄流淌着动人光泽，让他如同神祗一般高不可攀，不可战胜。
那双妖异血瞳俯视着骑士王，带着一些欣赏，又有一丝漫不经心的玩弄意味。
“投降吧，Saber，你是不可能战胜本王的！”
那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让Saber感到十分愤怒。
屡次受挫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再一次发动了冲锋。
她知道近战才对自己更有利，英雄王就是上次圣杯战争的Archer，『王之财宝』火力十分强大，不可打消耗战。
不过弓兵的近战能力十分有限，她也不信英雄王的武艺能比得上这次的Archer。
假如能近身的话，她有自信能将之斩杀。
“哼，无谓的挣扎罢了。”见她不依不饶地再次发起了冲锋，金闪闪不屑地摇了摇头。
他一抬手，闪耀的金色漩涡中，数百发的宝具如机关枪子弹一般疯狂扫射向Saber！
轰轰……轰！
爆炸连绵不绝，轰炸出无数大坑，宝具就仿佛无穷无尽般洒下，阿尔托莉雅冲锋前路上的地面全部粉碎、下沉！
『王之财宝』如此密集的火力，令她根本无法近身。
久攻不下，呆毛王不由得有点急躁。
迄今为止还未伤到对方分毫，自己的体力却消耗了不少，她不由得再次加快步伐。
嗤～
格挡不及，寒光一闪而逝，一柄宝剑擦着阿尔托莉雅的肩膀而过，利刃撕裂了那处甲胄，缕缕殷红的鲜血渗出！
血液很快染红了肩甲护腕，Saber不禁闷哼了一声，立刻后撤躲避更多来袭的武器。
这样一来，距离又被拉远了。
『王之财宝』是属于投射攻击，除了投射的数量外，宝具的投射速度的是一定的，宝具沿途飞行也要一定的时间。
只要距离英雄王越远，留给Saber的反应时间和闪避空间自然越多，但她也砍不到他。
而越是接近吉尔伽美什，砍死他的机会越大。
但相应的，距离金皮卡越近，只要没到可以进行贴身白刃战的程度，也就越难躲避『王之财宝』投射的宝具。
魔力铠甲的防御力抗不住宝具，阿尔托莉雅也没有一次性拦截这么多宝具的手段。
离得太近，和普通人撞在机关枪枪口上也没什么区别。
而不靠近，靠『风王铁锤』显然无法打倒实力强如神的吉尔伽美什，那就只有……
“Saber，投降吧，本王可以饶你一命！”
站在一块石头上，吉尔伽美什那双血红双眸俯视盯着她。
“别做梦了！圣杯是属于我的！”
Saber一个翻滚，灵活地避过了一把把极速落下的宝具。
爆炸此起彼伏，烟雾火光中，她原本那张白皙如雪的脸蛋上脏兮兮的，头发上沾了不少灰尘，甲胄也多处破裂染血。
只有那双圣青色的眸子依然清澈，冷冷地看着吉尔伽美什。
“圣杯？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沉浸于这可笑的执念之中，把那卑微的希望寄托在一件污秽之物上。”
英雄王放肆大笑了起来，仿佛在嘲笑一个愚昧无知的小丑。
铛！
金铁交鸣，剑刃上迸射出火星，Saber一剑击飞一把袭来的大戟，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
“圣杯是……污秽之物？什么意思？”
“你不是觉得很奇怪，本王为什么还留在现世吗？
很简单，十年前你用圣剑劈掉了小圣杯后，孔洞里面的内容物流了出来，真是肮脏到令人作呕……
不过，沐浴圣杯的内容物后，本王就获得了肉身……”
金闪闪开始独家爆料，UC震惊部都不配给他提鞋。
他把冬木市的圣杯已经被污染了，圣杯也并非万能的许愿机，只不过是魔术师们用来收集Servant的灵魂、抵达根源……种种机密和内幕情报全都和盘托出。
效果非常好，成功震惊到了阿尔托莉雅。
“不……这不可能！”
阿尔托莉雅下意识瞪大了眼睛，眼神有点不可置信，把希望都寄托在圣杯之上的她本能地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否则，她的努力算什么？
奋战至此，就为了一个被污染的垃圾？
“哼，本王需要欺骗你吗？Archer那个家伙可能也察觉到了吧，他和本王一样，有一双能洞察世间真理的全知之眼……所以才会对圣杯不屑一顾吧。
不得不说，那家伙虽然很讨厌，但确实足以和本王相提并论，事到如今也就只有你被蒙在鼓里了吧，Saber。”
吉尔伽美什忍不住讥讽道，眼神却略带怜悯的看着前方那位有点失魂落魄的骑士王。
可怜的少女，投入本王怀里吧，只有本王能舔舐你理想破灭后哀恸凄婉的晶莹泪水，那滋味一定很美妙，让人愉悦……
Saber咬着嘴唇，确实倍受打击。
Archer怎么想她不清楚，不过他确实对圣杯不屑一顾甚至很嫌弃，即使没有愿望也不至于一点好奇心都没有，除非……
理智告诉她，英雄王大概率没有说谎。
Saber深吸几口气勉强平复心情，死死地盯着他：
“那你呢？吉尔伽美什，既然知道了圣杯已经被污染了，毫无作用……为何还要参与这场已经和你无关的圣杯战争？你完全可以选择置身事外吧。”
事实上假如闪闪不来打圣杯战争，哪怕雷恩也不会去招惹一个同级的对手
“毫无作用？不不，众多武器之中，没有哪一种杀起人来能比那孔内的黑泥更强了……圣杯就是地狱之门，一旦打开，里面数十亿的诅咒就会溢出……”
金先生的血色蛇瞳竖了起来，眼神就如炼狱熔岩般炽热、可怕，让人颤栗，反派的中二之魂也开始熊熊燃烧。
“这么说，你是想……”Saber脸色一变，意识到了什么。
金先生愉悦的笑了，朗声继续道：“没错，那被污染的堕落之杯，正是人类罪恶的产物，这个时代的杂修太多了……本王就要用它来清洗这世上的人类！”
“你这个疯子！你知道这样会杀掉多少人吗？”Saber脸色大变，厉声呵斥道。
之前吉尔伽美什也发表过极端言论，但那时她不知道他的计划，也不认为他可以做到，只当他在口嗨，但现在……
“这正是本王需要的！那些垃圾、蛀虫将被火炎污泥全部吞噬殆尽！只有在地狱中还能挣扎求生的人类，才是有价值的！”
金闪闪脸色冷酷的说道。
这极端反社会言论，本·**听了流下了耻辱的流泪，表示自愧不如，二战德国元首掩面而泣，觉得无地自容……
其实金先生脸皮更厚。
他还认为这是他苦心赐予全人类的一种破茧化蝶的试炼呢，是为了实现人类进化，文明救赎。
思想如此睿智，恐怕只有自由的美利坚一边高喊“打击恐怖主义”，一边驻军屠杀平民；一边呼吁“防止生化武器泄露”，一边朝平民丢导弹可相提并论。
“……原来如此，怪不得Archer说，你是什么脑瘫、六岁儿，我现在才有点明白。”
Saber看着魔怔了的吉尔伽美什，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晚Archer总说什么，吉尔伽美什应该赶快回去两河流域，带领塔利班击败邪恶的美利坚，拯救无数阿富汗和伊拉克受苦受难的同胞。
那样才无愧为人类救世主、盖世英雄王……
金先生：“……”
‘脑瘫，六岁儿？’
金闪闪的额头青筋直跳，气得几乎七窍生烟。
感觉Archer就是他的天敌、克星，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他总能戳到他的痛脚。
从他嘴里出来的评价，简直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这个混蛋，本王一定要将他碎尸……”
吉尔伽美什俊美脸庞有点扭曲，但就在这时，一股股呼啸的旋风打断了他的狠话。
缠绕在圣剑上的缕缕清风散开，金色秀发舞动，Saber神色肃穆，目光冷冽如寒潭，那奔涌鼓动不断翻腾的魔力气流中，圣剑显露出一截溢满金辉的剑尖！
Saber目光冷冽的注视着Archer，手臂一挥圣剑，极速汇聚的风能量疯狂压缩成一团，正是『风王铁锤』。
轰隆！
压缩到极致的风能量咆哮着，一路击飞数十把宝具，似一颗炮弹一样撞向了金闪闪！
目光一凝，他瞬间向后跳跃，躲过这一击。
“嘭！”
脚下的石块无法幸免，瞬间炸裂成无数碎片尘埃！
虽然轻松避过了这一击，但位置的变换也让金闪闪的『王之财宝』停顿了一下。
“即使圣杯已经被污染，我也要在这里打倒你！”
阿尔托莉雅脸色肃然，双手举起了圣剑。
圣杯的真相让少女深深失望、茫然。
她已经不知何去何从，没了目标也没了方向。
不过在思考其它补救的办法，或者干脆放弃拯救不列颠之前，以骑士王的品格和价值观，金闪闪这样丧心病狂的灭世之举，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
呼！
『风王结界』解除，浩大无比的魔力如海啸般涌动释放着。
实质化的魔力不断冲刷滚动，至尊至贵的星之圣剑在席卷的魔力旋风当中展露了闪耀的神姿！
“你是错的，吉尔伽美什，对于这个时代你已经是过去式了，现代人类的价值还轮不到你来评判，更轮不到你来审判！”
高举宛如骄阳般的煌煌圣剑，那道逐渐释放的金色光华顶天立地，握住剑柄的Saber冷冷的注视着吉尔伽美什。
星造圣剑的光芒让朝阳都黯然，几乎夺去了世间的色彩！
那不可逼视的炽热光芒让英雄王妖异的血色双眸瞳孔一缩。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本王了？”
无数宝具光辉环绕在周身，他对Saber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阿尔托莉雅却是不言不语，将全身的魔力如涛涛江河一般注入顺着双臂注入了剑身。
它发出了更加高密度的光辉，实质化的沸腾魔力甚至排斥开了周围的空气！
“哼，也罢，那就让你瞻仰一下原初之剑的真容。”
金闪闪嘴角挂着残酷的笑容，从『王之财宝』拿出了一个金色钥匙，轻轻一划。
伴随着机械齿轮一样的转动声，一条条红色的网格脉络呈倒金字塔形浮现在虚空中。
很快，它就从『王之财宝』内如山如海的武器库中检索到了乖离剑Ea。
剑柄，剑锷都还算正常，只是剑身是一个三段相连的圆柱体，上面一些密布猩红如血的纹路，剑尖则扭转为螺旋状的钝刃。
三段圆柱就像是辗臼一样，一直缓慢地交互回转。
‘这就是乖离剑？’
Saber脸色肃然，翡翠色的双眸盯着英雄王手上那把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苏美尔文明传说之中开天辟地的神剑。
严格来说，在“剑”的概念出现之前Ea就出现了。
所以看起来，像根棍子多过剑。
不过威势很可怕，仿佛只要劈下，就可以让世界都崩裂，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法善了。
“来吧，一决胜负！”
Saber毫不畏惧，圣杯被污染了，她此行的目标已经注定要失败了，反而没了顾忌。
和抑制力做了交易，哪怕被轰杀得尸骨无存她也不会真正死亡，不过是回到卡姆兰之丘。
无数金色的荧光从大地，石块、树木中纷纷洒洒的飘飞出来，不断凝聚、压缩在圣剑Excalibur上，沐浴着光雨的她身姿圣洁如同一位女神。
“觉醒吧，Ea，向世人展示最初之剑的威能！”
与此同时英雄王也举起乖离剑，自豪无比的朗声道。
这是他最强的武器，毋庸置疑的最强宝具。
他高高举起了这柄初始之剑，那形似辗臼的三段圆柱仿佛天体转动，一转快过一转、一圈快过一圈……轰隆轰隆！！
刹那间顿时天鸣地动。
庞大的魔力和能量解放出来，几乎撼动了世界法则！
猩红的飓风发出阵阵轰隆巨响，震撼全场，从乖离剑身中迸射、翻涌出来的庞大魔力已经超出可计算的范畴！
而Saber的断钢之剑上，光也在不断聚合在一起。
那激烈而清净的光芒，让朝阳都为之失色！
神明级别的伟力终于形成，Saber发出了呐喊：“Excalibur！！”
龙的因子被解放出来，啸声震天！
让魔力受到加速而化作闪光，化作那足以焚灭万物的光芒，光流奔涌，激射而出的螺旋光流将前方一切吞没！
“仰望吧，『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这时，英雄王同样挥动了手中的原初神剑。
轻轻一剑斩下，殷红的风呼啸着，扭曲了空间，吸走了空气，大地随之粉碎下陷，挡在路径上的有形之物全部粉碎！
甚至空间都裂开了，万物全都逐一被拟似空间断层的风所搅碎、吞噬，消逝地无影无踪！
下一秒，两道惊天动地的攻击刹那相撞。
轰──轰隆！！
巨大的轰鸣音响彻云霄！
足以烧毁万物的璀璨金色光流，和切割世界的破灭风压锋芒，当两道攻击碰撞在了一起，天地仿佛都失去了颜色！
可怕的能量彼此交织、湮灭，仅仅是溢散的余波将周围的一切土石草木都湮灭殆尽！
可喜可贺，这里没有柳洞寺的地板，两件宝具的威力终于得到了淋漓尽致的释放。
一边是赤红的毁灭风压，一边是金色的炽热光华，两者僵持着，一时半会相持不下。
有人肯定会吹，乖离剑Ea，那可是EX级的对界宝具，可以开天辟地，打爆地球。
既然这么牛逼，不是应该秒杀区区A++级对城宝具咖喱棒吗？
然并卵，乖离剑还真秒不掉咖喱棒。
甚至被圣剑抵消了大部分威力后，余波连呆毛王都杀不掉。
Fate线初战，Saber吃了一发Ea，也没被轰成渣，应该说不愧是重工台钳，身体硬度仅次于柳洞寺的地板……
吹Ea开天辟地的，请转走隔壁记录宇宙、灵子世界月之圣杯战争，那里规则不同，乖离剑确实可以开天辟地。
至于在观测宇宙，洗洗睡吧，盖总的攒了三千年的大光轮才一个能穿透行星的评价，哪能轮得到金先生来开天辟地。
至于吹EX级对界宝具远强于A++对城的，参考隔壁FA大乱斗。
亚述女帝塞弥拉弥斯的宝具──『虚荣的空中庭园』，就是EX级对界宝具，从数据上看毫不逊色于乖离剑。
那从理论上说，女帝牛逼，『虚荣的空中庭园』是EX级对界宝具，和乖离剑Ea数据一致，所以也可以打爆世界……
然并卵，实际上红Lancer“小太阳”迦尔纳还是红方最强，可以骑在女帝头上！
事实上乖离剑最能吹的地方，其实就是它本身，属于原初造国权能，是人类种所能持有的最强宝具，威力≥咖喱棒。
威力大于等于咖喱棒就可以吹一辈子了。
整个月世界，所有常规从者中，除了闪闪的Ea，就没一件敢说攻击威力一定强于咖喱棒。
信不信呆毛王A++级对城Excalibur能一炮打爆EX级对界的空中庭园，连同女帝都一起杀掉？
轰隆！
战场中，爆炸的沸腾能量流掀起狂风！
圣剑释放的炽热璀璨的光束与乖离剑粉碎万物的红色旋风不断交织，碰撞，湮灭……
终于，僵持了六七秒钟后，那开天辟地的锋芒渐渐压制了焚灭万物的金色光束。
要结束了吗？
双手开始颤抖，
身体渐渐麻痹，
体内的魔力快要枯竭。
那开天辟地的可怕锋芒一寸一寸击溃了圣剑Excalibur释放的光束，猩红色的风压渐渐逼近，要将她彻底撕碎。
‘拯救故乡终究是种奢望，可能这里就是我旅途的尽头了吧。’
Saber苦涩一笑，正准备慢慢闭上眼睛。
然后，她看到了周围亮起了一抹星光……
第六十九章：原初圣剑，刀剑灭敌
就仿佛黑暗无边的宇宙中的点点星光。
它们闪烁着，如此美丽，如此梦幻，又如此黯淡。
在冰冷枯寂的苍茫宇宙中，这些星光是如此渺茫，好似沧海一粟，又触不可及，可它们却始终亮着，即使如此卑微也不断闪烁着，就像黑夜中的火烛，让黑暗之中多了几分晦涩的温暖和希望。
回过神来，Saber才发觉，那是一把刀。
Archer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他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手中拿着那把好似薄如蝉翼、又仿佛凝聚着无数星河的刀。
很奇怪的刀，但魔力气息不算强，也就B级宝具吧。
他身边，还漂浮着一把熟悉的剑。
正是Excalibur，然后他从自己体内，迅速取出了一把剑鞘──阿瓦隆！
呆毛王瞪大了眼睛，不过，Archer如果是男亚瑟王的话，有剑鞘也不奇怪吧。
铿锵！
圣剑插回了剑鞘。
然后，两者化为了无数规则似彩色线条注入了魔刀内。
轰！！
无法想象的光芒瞬间释放了，一刹那甚至盖过了乖离剑和她手中圣剑的光辉！
名称：星夜
阶级：EX（魔刀全解放状态）
种类：不明
范围：不明
最大捕捉：不明
说明：
魔刀统御万兵，可以和持有者拥有且熟悉的任何武器融合使用（目前最多限定两件）。
当前融合：圣剑、阿瓦隆
由星之圣剑使、兵之主宰执掌，可以做到类似于“原初圣剑使”解开圣剑多道拘束的效果，再现星之圣剑真正的威能。
威力取决于持有者注入的魔力，魔刀被『无限武装』内的武器加持，威力还会急剧提升。
魔力足够，是足以打倒游星尖兵、白色巨神的终极武装。
………
“天之光，地之影，星之灵。
穿梭无尽时空，纵横古今未来，原初与终焉的锋芒啊，斩断过去，开辟未来！
『星河·创世纪！』”
雷恩举起了魔刀星夜，朝金闪闪一刀劈下！
轰──！！
庞大到无法计算的魔力爆发了，无尽星光粒子形成成一道道光暗漩涡，最后积聚成一抹灿烂如星河宇宙倒转的绝世锋芒！
那银河似光流和金色光束合一，魔刀“星夜”和Excalibur本就有些同源的力量瞬间融合，升华，爆发……成为一道金银两色的拉长的螺旋星云状光子漩涡！
那壮丽辉煌景象就仿佛宇宙爆炸一样。
在如此恐怖的威能面前，乖离剑Ea开天辟地的锋芒都黯然失色，一触即溃！
猩红的风压也被粒子星云吞噬、淹没，掀不起任何波澜。
溃败。
无可阻挡。
刀剑合璧，简直天下无敌。
不过一刹那，星河爆炸似的双色光子漩涡就击溃了乖离剑，来到了吉尔伽美什眼前。
金闪闪：“……”
说好的车轮战呢？
竟然并肩子一起上。
Archer，你这个狗娘养的杂修不讲武德！
雷恩：C妈被我一发暗箭射杀，大狗落地成盒，说的好像我讲过武德一样。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原本他们这边就没打算和吉尔伽美什单挑，之前不过是给阿尔托莉雅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一旦她露出败势，等待闪闪的，就是无情的群殴。
要知道，雷恩其实也无法百分之百稳赢金闪闪，万一他也失败，那他们不就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个一个去送人头了？
既然群殴能百分之百获胜，为什么要坚持单挑的五六成胜算？
“啊！！”
金闪闪一声怒吼，拼尽全力燃烧体内的所有魔力，甚至灵基，『王之财宝』开启到数千门，加持乖离剑的威力！
对面恐怖的合击光炮终于稍微停顿了一刹那。
等死不是他习惯，对方不讲武德他也毫无办法。
不过，乖离剑是最强的，一定可挡下……
然后金闪闪就看到Archer的身后，瞬间浮现出了一片湛蓝色的涛涛光海！
那些是空间门，几乎密布整片天空，从里面投射出刀枪剑戟等各类宝具武装，威势竟然毫不逊色于王之财宝。
这怎么可能，难道对方连『王之财宝』都能投影？
金闪闪的目光不免有点呆滞，而他对面的雷恩大师则咧嘴放肆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没想到吧！郑重介绍一下，吾乃山寨王，冠位Faker！王来山寨，王来盗版，王来剽窃全世界！！”
金闪闪：“……”
不管闪闪一副吃了翔的表情，雷恩的『无限武装』迅速开启到数千门，加持魔刀！
别奇怪魔刀也有这个功能。
严格来说，这件武器就是以圣剑，乖离剑Ea，剑鞘阿瓦隆这些宝具为蓝本打造的，目前还在不断汲取万兵慢慢成长。
这下，乖离剑又双叒叕不行了。
虽然此时魔刀还处于成长阶段，雷恩也不是主神、创世神，但魔刀全解放的威力依然等同于火力全开的乖离剑Ea。
再加上咖喱棒，效果是1+1大于2，刀剑合璧足以轻松干碎乖离剑Ea。
“这怎么可能？”
金先生这次真的呆住了，因为他竟然在Archer那把古怪的刀上感受到了乖离剑的气息！
雷恩大师撇了撇嘴，冲对面的金先生咧嘴一笑：
“吉尔伽美什，食屎啦你，拜拜！”
金先生：“……”
可恶，气死本王了，他不信自己会这样完蛋！
‘还有别的办法吗？’
金闪闪还试图挣扎，可惜，有『王之财宝』数千门加持的『天地乖离，开辟之星』已经是乖离剑最大的输出了。
他毕竟不是创世神明，不可能真正用出乖离剑Ea原初造国级的威能。
不信邪，吉尔伽美什把宝具『全知全能之星』开到了最大，试图寻找解决困境的答案。
『全知全能之星』很快就给了他一个非常准确的答案──等死吧，真的没救了。
金闪闪：“……”
好吧，真的打不过。
虽然很不愿相信，但他能看出来，光Archer的那把古怪的刀就足以对抗乖离剑了。
“好美丽的星光……”
吉尔伽美什感叹了一句，很快，那如同亿万星河漩涡闪耀，那仿佛宇宙大爆炸般释放的粒子能量淹没了他的身躯！
无尽璀璨的粒子和炽热光辉中，他身上的甲胄刹那成了灰，血肉之躯随之分解。
只有乖离剑无声的掉落在地，然后随着主人死亡渐渐消失。
轰隆──！！
恐怖的能量流穿过他的身躯后，甚至将他身后矗立的爱因兹贝伦城堡瞬间烧成了灰烬！
余势不减，那恐怖的双色光子漩涡流线瞬间轰碎、焚灭了城堡，又倾泻着轰然射向了那碧色苍穹，然后庞大的能量膨胀炸开，冲击波将高空中的云海都震散了！
即使是在白天，阳光明媚的清晨，大半个冬木市都随之突然闪耀了起来。
特别是一大片云海的溃散、蒸发，震撼了无数人。
就仿佛一块写满了粉笔字的黑板突然被人擦掉了大约四分之一面积，和其余地方的强烈对比根本让人无法忽视。
“天啊，那……是什么？”
“似乎一道光线，难道是光之巨人？”
“那是西边森林方向吧，传闻中，在那座深邃森林的最深处，有一座梦幻之城……”
冬木市的诸多市民神色惊讶，注视着远方蔚蓝天空中那被光流清扫了一大片的云海，议论纷纷，各种离奇的猜测都有。
“是宝具吗？这种威力，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某条街道的边，一位裹着臃肿的淡褐色大衣，模样有点邋遢的红发女郎手中夹着一根香烟，眯起眼睛注视着天空。
那边似乎是爱因兹贝伦城堡……算了，不关老娘的事。
这种惊天动地的威力，简直是神仙打架。
虽然对某位曾出现在间桐宅似乎会卢恩符文的Servant有点兴趣，但她自己现在都还有一堆麻烦没处理，不想掺合进去。
橙子丢掉手中的烟头，踩灭，熟练地钻入了某条巷子内。
她倒没注意到，街道上那群被天边异象惊动的看热闹的人中，有一位脖子上挂着银色十字架吊坠，相貌普通的男人。
见她离去后，这位教会的眼线从裤兜内拿出了手机。
“发现了目标，在新都玄木坂二段……”
………
魔刀圣剑合璧，惊天一击直接将英雄王轰成了灰烬。
不过爱因兹贝伦城堡也随之化为灰烬。
城堡周围的树木成片倒塌损坏，明媚的阳光没有了枝叶阻碍，倾泻而下，流淌在那片满目苍痍的残破大地上。
硝烟还未完全散尽，大地四处布满了裂痕缝和零星的火焰，见证了战斗激烈。
Saber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圣剑Excalibur。
“Archer，圣杯真的……”
“嗯，圣杯确实已经被污染了，应该在第三次圣杯战争的时候，爱因兹贝家违规召唤出了Avenger职阶的安哥拉·曼纽……”
雷恩叹息一声，说出了圣杯被污染的真相。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Saber一怔，心中很不是滋味。
明媚的阳光洒在她金色秀发上，让柔韧的发丝像是蜂蜜般流淌着一层晶莹光泽，她美丽的圣青色眸子中却带着迷茫。
全都结束了。
所有敌人都已经被扫灭，小圣杯也到手了。
只要他们想，现在就可以去柳洞寺那里迎接圣杯降临……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万能许愿机，终究不过是谎言罢了。
魔刀化为蓝烟似的光雨消散，阿瓦隆和永久遥远的黄金之剑两件宝具静静地漂浮在空中。
圣剑回收进了『无限武装』，剑鞘阿瓦隆表面流转着神秘的光辉，光芒一闪，它漂浮着从雷恩的胸膛处进入了他体内。
他暂时无法解放阿瓦隆的真名，不过利用魔刀却是可以借用它的部分力量。
融合，拆分宝具，这太罕见了，这般景象让呆毛王回过神来，碧绿的眸子凝视着他：
“Archer，你到底是……算了，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圣杯战争都打完了，还谈Archer的身份真没什么必要。
犹豫了一下，她才用有点不确定的口吻询问道：“Archer，你之前是不是就认识我？”
“嗯，我参加过冬木市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不过是在其他的平行世界……但是，那一战中也有不列颠骑士王小姐呢。”
雷恩瞥了一脸错愕的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Saber小嘴巴微张，这个答案显然有点出乎她的预料。
想到Archer问过她四战的经历，她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莫非这是在对比？
对比两次圣杯战争的不同，两个骑士王的不同？
“那她……”
“别问，问我也不会告诉你，反正那个世界冬木市的圣杯也被污染了，所以另一个你当然是华丽的扑街了，就这样简单。
天天就知道拯救不列颠，听得我头都大了，马列主义思想学了吗，国富论、资本论懂了吗？君主立宪制了解吗？
我觉得你大可以先好好休息一下，再思考一下关于国家，王者和人民的事。”
雷恩摊了摊手，语气颇有点头疼的。
“……”
阿尔托莉雅沉默片刻，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Archer，你和另一个骑士王很熟吗？”
其实她已经有了答案，毕竟阿瓦隆就放在了Archer的体内。
如果不是至亲或生死相依的人，她想不到另一个骑士王会这么做。
“嗯，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她对我心服口服，自愧不如，主动认我做大哥。
我这人谦虚、低调本不愿接受，奈何盛情难却，所以勉为其难当了她哥罩着她。”
雷恩脸不红心不跳，恬不知耻的说道。
他似乎暂时性失忆，忘了谁在主世界最后被人当成不听话的臭弟弟管教得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不，Archer，你说谎。”
Saber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那罕见的有点戏谑的眼神让雷恩心中一咯噔。
“哼，事实如此。”
虽然有点心虚了，但他还是选择打肿脸充胖子。
Saber眉毛一佻：“Archer，你知道在卫宫宅第一次见面，我对你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莫非被帅气的我震惊了？”
“哼。”
Saber轻哼一声，眼神变得有点凌厉：
“Archer，我当时有一种冲动，真的很想狠狠痛扁你这个家伙一顿，打到你跪地求饶为止。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很想做，或者内心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像是种本能。
如果我第一时间这么想，那么，其他世界的骑士王大概率也会有类似的感觉吧。
就这，你还敢说另一个骑士王对你心服口服，自愧不如？”
雷恩：“……”
‘原来，你特么一见面，第一想法居然是揍我？’
雷恩的脸色黑了下来，这呆毛王，果然有毒。
良心喂狗了，平日里白这么宠你。
“哼，Saber，少逞口舌之利了，假如知道你敢这么想，上次在间桐宅，我就该砍了你头顶的呆毛，把你打成猪头！”
“Archer，你现在也可以试试看啊。”
“呵，听你的口气，是想干架喽？”
两人的争吵让气氛紧张了起来，阿尔托莉雅的目光变得有点危险，雷恩也表情不善。
都想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两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趋势。
噼里啪啦～
虚空中雷霆闪烁，两只体型健壮的公牛蹄子处弥漫着枝桠状闪电，正是『神威车轮』，美杜莎驾驶着它疾驰而来。
这也打断了准备干架的Saber和雷恩。
车轮降落，巴姐和士郎跳了下来。
“情况怎么样了？刚刚那是……”士郎看到Saber虽然受了点伤，但大致无恙也就放心了。
Saber简单地说了一下战斗过程，其实众人也看到了。
那威力着实惊天动地，刚刚『神威车轮』离战场那么远，他们都差点被震下来了。
得知最麻烦的英雄王已经战死，圣杯战争算是结束了只差收尾工作，众人松了一口气。
这时，车轮上昏迷的伊莉雅也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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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别了，圣杯
神威车轮上，合法萝莉爬了起来，视野随之恢复，她就看到一大群人围了上来。
骑士王，Rider，卫宫士郎，还有那个穿着酒红色西装、之前偷袭过她的红发女人。
最后是那个无耻的老骗子Archer，他笑得如此邪恶……
“啊！”
刚醒过来的伊莉雅惊叫了一声，吓得身体急忙往后挪了几下，瑟瑟发抖。
都是敌人。
要么坑骗、偷袭过她。
要么被她带着Berserker袭击过。
此时已经没有了B叔的保护，因此面对围上来的一大帮人，合法萝莉下意识缩了一下。
“大家都赶紧笑一个，别吓到这位幼儿园的小朋友。”
雷恩大师笑容玩味地走了过来，身上颇有一种“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大佬气势，那“阳光灿烂”的笑脸让合法萝莉缩了一下脖子。
“哼，死骗子！”
想到Berserker已死，任务失败，伊莉雅突然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横竖都是一死，见用花言巧语欺骗了她两次的Archer来到了身前，她直接气得撇过脸去。
雷恩笑着过来捏了捏她的脸蛋：
“我至少救下了你，不然落入神父和吉尔伽美什那两个变态的手中，他们恐怕就要和你说点‘掏心掏肺’的话了。”
这是“真·掏心掏肺”，金先生可不把人造人当人看。
“哼，这也没什么区别，只要不是我获得最终胜利，圣杯降临后作为小圣杯的我会死。”
伊莉雅板着脸拍掉他的咸猪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魔术名门爱因兹贝伦家的大小姐，也就听起来不错，实际上作为关键道具小圣杯的载体，她就是个一次性的工具人罢了。
不能获胜实现第三法就是死路一条。
她这话让众人稍微沉默了一下，关于要怎么处理她也让众人有点争执。
“中止圣杯战争，可以保下她的命吗？”
阿尔托莉雅忍不住率先说道，既然圣杯根本毫无卵用，那还不如不去举行所谓的圣杯降临仪式，保下爱丽丝菲尔的女儿。
士郎赞同Saber观点，能多拯救一个人也是好的。
“这恐怕不行，她体内的小圣杯储存着那些战败的Servant的灵魂，但他们迟早是会回归英灵座的，强留不了多长时间。”
美杜莎摇了摇头，即使是小圣杯，也不可能长期储存Servant的灵魂。
“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不必了。”
伊莉雅发现这些人试图救下自己，对他们改观了不少。
见故人之女还是免不了一死，呆毛王眼神一黯情绪有点低沉，士郎也于心不忍。
“这种苦情戏就没必要样上演了，我能取出她体内的小圣杯，然后更换其它核心，保证她的以后生命活动。”
雷恩懒洋洋的说道，他的话无疑让呆毛王和士郎精神一振。
合法萝莉嘟着小嘴质问道：“哼，你这个死骗子少吹牛了，你拿什么核心来代替小圣杯？还有，你懂炼金术吗？”
被骗了两次，对方的话，她连标点符号都不会信了。
“头发长，见识短。”
雷恩冷笑一声，当年你妈都是我出手才捡了一条命。
他也没卖关子，『无限武装』启动，蓝色漩涡状的空间门飞出了一个杯子。
它一出现就夺走了众人的视线，萤蓝色魔力气息从杯子口流溢，那金色外壁上布满了神秘的花纹，光芒辉煌而神圣，散发出庞大无比的魔力波动。
“这难道是……圣杯？还是小圣杯？”
阿尔托莉雅的声音有点颤抖，几乎不敢自己的眼睛。
“圣杯？！”
士郎和巴姐同样一脸吃惊，连一直不正眼看Archer的伊莉雅都震惊的张开了小嘴巴。
只有R姐依然面无表情，这种东西老板多得是。
“这是我制造的一种人造圣杯，并没有冬木市的圣杯系统那么神奇……不过用来替代她体内的小圣杯绰绰有余了。”
雷恩捏了捏伊莉雅的小脸蛋后，拔下她的一根头发。
蓝烟似的魔力从指间释放，那根银色的发丝在他的精微操控下，迅速在空中变形成了一头栩栩如生的鸟类，上下飞舞。
这是Storche
Ritter（白鹳骑士），『泪』形态。
“金针魔术，你……”
合法萝莉这下惊呆了，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
“哼，小萝莉，少看不起人了，鄙人怎么说离Grand
Caster的资格也只差一线了，魔术水平至少比你高多了。”
雷恩嘲讽道，他的魔术水平，即使是系统都给了高达A+级的评价，绝对是顶尖的水平。
不仅是投影，强化，固有结界，像什么金针魔术，宝石魔术，炼金术……这些御三家的魔道传承他都会一些，否则也不可能制造出人造圣杯。
之所以又被蔑视为二流法师，是因为虽然他花样那么多，却唯独不擅长念咒施法……
就好比一个剑客将长枪，斧头，战锤都用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却唯独剑法不太行，那他依然是一个二流剑客。
但这不代表他的武功就不强了。
“哼……拽什么。”
被光速打脸了，回过神来的伊莉雅小脸一红。
能手搓圣杯，即使是劣化版的，Archer的魔术水平也可想而知，远比她要强。
离Grand
Caster的资格只差一线，这话也让众人惊叹了一下。
不过合法萝莉嘴上依然不甘示弱：
“吓我一跳，这不还差了一线吗？你吹什么，还以为你真比得上魔术王所罗门了。”
冠位魔术师，自然是魔术王了，这在魔术界是常识，神之代言人──所罗门王在历史上赫赫有名，不是初代哈桑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Archer，没想到你还是个顶尖魔术师。”
呆毛王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稍微有点佩服，这家伙的花样也太多了。
冠位Caster的资格，她印象里，梅林似乎提过他也有这个……
“还行吧，区区二流法师而已，是比不得魔术王所罗门，也就和梅林那个老骗子差不多，只能手搓个劣质圣杯玩玩。”
雷恩大师风淡云轻（得意洋洋）的摆了摆手，表示这确实不算啥。
众人：“……”
手搓圣杯，这二流法师可还行？
老凡尔赛（装逼犯）味了，说的好像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大魔术师梅林很菜一样。
殊不知梅林念咒经常咬到自己舌头。
假如在系统那里，其它方面的能力再吊、花样再多也没用，只能得到一个二流法师的评价。
“Archer，那就拜托你这位可以媲美梅林的大魔术师安全取出伊莉雅体内的小圣杯了。”
阿尔托莉雅眉毛一挑，笑容有点玩味。
“是啊，这不最后还是要靠堪比所罗门王的冠位魔术师来力挽狂澜。”美杜莎双手抱胸，语气略带嘲讽。
“这个……冠位Caster是什么意思啊？”士郎表示你们在说啥，他完全听不懂。
众人：“……”
考虑到人家刚正式踏入魔术界一周，是个菜鸟，不知道冠位什么意思也正常。
“好了，我们该去柳洞寺了，取出小圣杯进行仪式。”
雷恩大师不打算浪费时间，打断了众人的调侃。
不过再去柳洞寺前，他们先替麻婆神父立刻一个简陋的衣冠冢。
人渣最终还是被轰成了渣渣，虽然在巴姐“炎·银之臂”释放的烈焰下尸骨无存，不过立一个坟头意思一下还是要的。
“好了，大功告成。”
在墓碑上刻上言峰绮礼的名字，雷恩将EX级“对师宝具”──水银剑插在了麻婆神父的坟头上，完成了最终的仪式。
他悲天悯人的说道：“绮礼兄弟，一路走好，没什么可送的，余就将这把AZOTH剑友情赠送了……你们以后谁要是有空，记得来这里帮他除一下坟头的草。”
水银剑不过是低级魔术礼装，向凛大小姐要这个当然不是作为武器，而是作为陪葬品。
众人：“……”
阳光倾泻而下，看着那在坟头上那柄闪闪发亮的水银剑，大家总感觉这是种恶趣味。
接着，众人跳上了神威车轮，不过巴姐却没上车。
“你们去吧，我早就被淘汰了，为了复仇才滞留在这里，现在差不多要准备回英国了。”
巴泽特叹了口气，背对着众人站在言峰绮礼坟头前。
她没兴趣去见证圣杯降临了，反正被污染的圣杯一定会被彻底摧毁，哪怕再神奇也无关紧要了。
“保重。”
“再见！”
众人向巴姐挥手告别。
然后，女骑兵美杜莎操纵着『神威车轮』轰隆着驶向了深山南町，公牛在虚空踏出一串串雷光闪电，很快消失在了天边。
半小时后，众人赶到了柳洞寺门口。
“啊，你们总算到了。”
这一带绿树成荫，环境清幽，凛大小姐百无聊赖地靠在古朴的山门前，已经恭候多时。
“早上好，凛，躺赢的感觉如何？”
雷恩麻利地的跳下了神威车轮，笑容灿烂。
“哼，什么叫躺…赢，我今天很早就起床了，为了赶走寺庙里的僧人和主持柳洞一家，我可是费了不小功夫。”
凛大小姐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辩解道。
真是的，不就是躺赢了一次吗，为什么要说出来……
啊呸，不就是没帮上什么忙吗，她可没有拖后腿，很努力的在后方为Archer提供魔力了……好吧，魔力也没消耗多少。
“不愧是凛啊，催眠魔术可还行？”雷恩眉毛一跳。
催眠魔术只是青铜级别的魔术，连十年前韦伯那样菜鸟魔术师都会，凛大小姐要是连催眠几个普通僧人暂时离开寺庙都做不到，那可就太菜了。
他这话有调侃的意思，意思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操作或不值一提的功劳就别秀了。
果然，自知“寸功未建”的躺赢凛很快就恼羞成怒了，表情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哼，Archer，你还好意思说啊，神神秘秘的，从头到尾没一句真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这家伙是何方神圣！”
讨厌讨厌，就知道毒舌讽刺，她堂堂高岭之花不要面子吗？
“……好了，该办正事了。”
逗弄了“躺赢凛”几下，雷恩带着众人进入了古朴的庙宇内。
让众人快速整理好一间房子，他穿上白大褂，然后从『无限武装』内拿出了手术台，手术刀，镊子，麻醉剂，止血绷带等等之前就准备好的物品。
众人：“……”
你不是古代的英灵吗？
怎么感觉像现代外科医生。
“怎么，你们还不出去，是想观察一下人家的内脏形状和颜色吗？”
雷恩瞄了众人一眼，士郎、Saber和远坂凛忍住那种违和感，溜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让伊莉雅躺下，给她注射麻醉剂，雷恩开始了手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逐渐抬升。
柳洞寺的庭院内，栽种着不少老槐树因此显得颇为阴凉，缕缕焚香的烟雾从香炉中升腾而起，在紫阳下慢慢萦绕盘旋。
“他会成功吗？”
望着那扇关闭的房门，士郎有点担忧地在庭院内左右走动。
“放心吧，Archer应该是有把握的。”阿尔托莉雅安慰了他一句。
“噗嗤～”
凛大小姐看着他那焦急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笑场了，捂着嘴巴娇躯一阵颤抖。
“凛，怎么了？”
士郎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凛大小姐忍住笑，轻轻摆了摆手：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样焦急的走来走去，就像守护在妇产科外面，等待手术室内妻子安全分娩的丈夫一样。”
“啊…这，凛，我可不是……不许开这样过分的玩笑。”
士郎脸色涨红，就像被女流氓调戏了的男孩子一样。
然而他这样，只是让凛大小姐娇躯颤抖着笑得更开心而已，甚至逗乐了Saber。
“哦，那我是不是该说一句母子平安。”
雷恩推开了大门，呼出一口浊气，他身后跟着的正是伊莉雅。
合法萝莉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一切正常，能活着没几个人会想死，获得了新生，摆脱了工具人使命的她脸上略显兴奋，红宝石似的瞳孔炯炯有神。
过程很顺利。
说到底，雷恩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活了。
先切断魔术回路和小圣杯的联系，将作为核心的小圣杯取出，用“人造圣杯”代替小圣杯，再接上魔术回路……
这样人造圣杯就成了伊莉雅的核心。
而人造圣杯里面储存的海量魔力足以支撑她长达几十年的日常活动和正常施法。
由于能用剑鞘阿瓦隆强行吊着命，纵然手术过程出了一点小失误，也可以支撑下去，大大降低了手术的难度。
“太好了。”士郎很高兴的一拍手掌。
“干得不错，Archer。”
凛得意的说道，那模样似乎在说──不愧是我的Servant，就是厉害。
“基操，勿6。”
雷恩大师表示这都是小菜一碟，他的手术成功率可是100％！
想当年，他第一次替雁夜做手术，几乎没有任何经验都圆满成功了，事后雁夜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这么一样，他可真是个天才，就是扁鹊复生，华佗再世也不过如此了吧。
至于雁夜在那场硬核手术过程中如何哭爹喊娘，太太要是没剑鞘吊命早就谅透了……这些小问题他就都自动忽略了。
“Archer，你果然有两把刷子。”
看着面前重获新生的伊莉雅，呆毛王也赞扬道。
‘得了吧，骑士王小姐，上一个被你夸有双把刷子的家伙，坟头的长都几米高了……’
听到Saber的话，雷恩脸皮一阵抽搐。
想毒死我，门也没有啊。
他急忙拱了拱手，立刻奶了回去：“哪里哪里，阁下的实力不在我之下……剑术挥洒自如，大气磅礴，能和骑士王小姐并肩作战，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呆毛王：？？？
这都哪跟哪，是在夸奖她吗。可总感觉怪怪的。
又闲扯了几句，众人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雷恩手中的小圣杯上。
吸收了吉尔伽美什，B叔，Lancer，C妈，佐佐木小次郎这五位Servant的灵魂后，小圣杯已经基本成形了。
外观和人造圣杯基本雷同，众人也就见怪不怪。
接下来，就该召唤圣杯了。
“走，我们去后山。”
雷恩带着众人，来到后山的一处空地上。
从『无限武装』内拿出一张桌子，把小圣杯放在上面，很快召唤仪式就开始了。
“噼里啪啦……！”
一连串的爆竹声此起彼伏，然后就是biu
biu
biu的烟花发射的声响，气氛非常喜庆和热闹，就跟过年一样。
“这个，召唤圣杯还需要燃放烟花爆竹吗？”
士郎好奇的看着正在点燃一串串爆竹的Archer。
“不需要。”美杜莎瞄了少侠一眼，语气很淡定，“他只是前段时间一次性投影的假钞太多了，花不出去觉得很难受，所以买了烟花爆竹浪费一下。”
士郎：“……”
这…这……
Saber闻言满头黑线，凛大小姐也嘴角抽搐。
不过也没瞎折腾多久，仪式就正式启动了。
嗡嗡～
随着小圣杯的归位，柳洞寺地底下灵脉力量被顺打势引导了出来，它突然微微一颤，那黄金色的外壁变得光彩夺目！
庞大魔力在释放，浩荡。
众人目不转睛盯着它，突然，沐浴在魔力奔流中小圣杯满溢出只能用“烂泥”这个词来形容、好似黑泥巴一样的东西。
一滴又一滴仿佛臭水沟里的黑泥流出。
片刻后，就有如堤坝溃塌一般，奔流污浊的不黑泥狂洒而出，蕴含着无比邪恶，不祥，血腥、堕落、阴暗的气息！
“这是……”
士郎的瞳孔微微一缩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啊，好恶心。”凛大小姐露出了嫌弃之色。
没有任何隔挡，小圣杯运转时自然溢出的一些污浊黑泥，让圣杯的本质暴露无疑。
轰！
紧接着，一股庞大无比的魔力气流冲圆藏山山巅，那处空间开始扭曲、模糊，渐渐化为一轮“黑色太阳”悬于天际！
空中的那个黑色太阳内蠕动着一团暗红色的可怕阴影，洞中盈满了无止尽的污浊和黑暗。
“这就是被此世全部的恶──安哥拉·曼纽所污染的圣杯？它在等待降生。”士郎神色凝重。
众人的脸色都有点难看。
尽管早就从Archer那知道了真相，但当这种结果摆在面前时，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辛苦奋战，算计、厮杀……结果就得到了这么个垃圾玩意。
沉默地凝视着这一切，Saber碧绿的眸子一黯。
她闭上眼睛，码头区初试锋芒，未远川血战，王者酒宴中争执不下，卫宫宅生死一线躲过Lancer必中魔枪，和Archer刀剑合击灭杀英雄王……两次圣杯战争的经历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待她再次睁开了眼睛后，眼神变得格外凌厉。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意志，士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以令咒命之，Saber，摧毁圣杯吧！”
“以令咒命之，Saber，摧毁天上的孔洞！！”
Saber脸色凝重，毫不犹豫地将体内魔力全部注入圣剑中，慢慢举起了这件“对圣杯宝具”。
呼～
猎猎狂风中，圣剑显露真容，那如云霞烟雨似的金色光芒从杂草，灌木、山石之中飘荡而起，不断凝聚压缩至剑身上。
断钢之剑上闪耀着煌煌光芒，实质化的魔力奔流鼓动着卷起了少女的金发。
“Ex─calibur！！”
少女发出了最后诀别的呐喊，龙之因子跟着发出咆哮。
体内魔力瞬间挥霍一空，换来的是一发璀璨夺目的金色光流，那炽热的光芒直冲云霄！
轰轰──！！
那焚灭万物的光线击中了孔，沸腾的能量淋漓尽致的释放，那个充满了不祥意味的黑色太阳瞬间被点燃，崩解溃散！
与此同时，雷恩手中浮现出一枚跳动的雷霆符号。
名称：无尽之雷
阶级：A+
类型：对国宝具
距离：1～90
最大捕捉：800人
说明：
规则类武器，可驾驭虚空之雷，原件为主世界的名枪，在月世界不享受任何加成。
特性是可精确操控，有效攻击范围极大。
即使是在战场的大规模混战中，若使用者有足够的意识和视野能够准确分辨敌我，可以做到攻击敌军而不伤及友军。
………
这个并不是原件，也不是四战时系统具现的那件一次性外挂，而是投影的赝品。
就算如此，其威力也足够惊人了。
『无尽之雷』是雷恩最熟悉的名抢，因此复制的程度比较接近原版，毕竟它是凯莎公主的武装之一，连她人都被他玩过多次，别说她的武器了。
枪只是载体，雷恩瞬间握住这件概念性规则类武器，拳头上顿时闪烁着雷霆火花。
轰隆！
仿佛雷神附体，他一拳砸在了地面上！
只见金蛇狂舞跳跃，电闪雷鸣，无数雷霆电光沿着地底复杂的脉络往下传递奔涌！
瞳孔变得好似银子一般纯白，『破妄之眼』具备的透视能力让他锁定了地底下的大圣杯阵法。
雷恩驾驭传导至地底下的雷霆，一道一道可怕虚空天电的汇聚，准确地注入至大圣杯阵法，也就是那个巨大的魔术回路内！
轰隆巨响不断，山顶地动山摇，仿佛即将坍塌，凛大小姐和士郎都差点摔倒。
那恐怖的雷霆电流翻滚沸腾了，在地底下尽情宣泄着威力，将整个大圣杯阵法彻底点燃！
“啊！”
似乎有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地底下传出。
整个大圣杯阵法，“此世之恶”，都在足以湮灭一切的虚空天雷下化为灰烬！
光让呆毛王毁掉天上的孔洞可不够。
那只代表着第5次圣杯结束了，大圣杯还会继续运转。
想要彻底以绝后患，就必须拆掉圆藏山地下空洞中的大圣杯阵法，将寄生于内部的“此世之恶”也一同消灭干净。
以后交给远坂凛和埃尔梅罗二世来解决后患也不是不行，但这对雷恩来说也就是顺手的事。
为什么不干脆现在就杀个干净、用『无尽之雷』灭了小安，留着一条尾巴干嘛？
“结束了。”
Saber似释然似遗憾的轻声说道，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圣剑。
地底的大圣杯也被摧毁，至此，这个世界冬木市的圣杯战争才彻底宣告终结。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诀别的时刻也到了。
关于新一卷的背景补充……
Fgo，即命运冠位指定，和FSN，Fz和Fa等型月作品相比，号称是采用了全新的世界观。
当然也只是号称，人物背景和设定大多可以共用。
故事背景：
“魔神王”盖提亚披着魔术王所罗门的皮，为了完成“人理烧却”这项作死的大业，将八个圣杯丢入历史上的各个节点，以此来引爆、扭曲人类历史。
每个起爆点都位于对人类史来说至关重要的位置，例如英法百年战争，第一次工业革命，美国独立……
这次雷恩是前往第六特异点──神圣圆桌领域卡美洛。
不过实际上，原本真正的时间、地点和不列颠与圆桌骑士们没有一毛钱关系。
故事发生在十字军东征的时候，公元1273年的圣地耶路撒冷，中东地区。
特异点的元凶本来是十字军的老大狮心王（理查一世）。
当然，这个狮心王（魔人理查）其实是盖总专门派来搞事情的冒牌货，不过搞到一半他就华丽地扑街了……
抵达特异点的狮子王（阿尔托莉雅因为无法死去而一直带着圣枪，完全神灵化后的姿态），代替扑街的冒牌狮心王搞起了事情。
──
第六特异点剧情补充（来自蘑菇的竹帚日记）
1.圣杯被交到在第九次十字军中应该半路就死掉的人物手上。
以圣杯的力量迫近圣地的十字军，说著要将一切献给魔术王就烧起大地开始杀戮。
但是欲望薰心不小心召唤了法老王拉二。
理所当然的，圣杯被王中王、火腿肠拿走了，法老王拉二根本不鸟什么十字军。
拉二召唤出了埃及领地，并在那里进入了创造国家的工作。
2.失去圣杯的十字军逐渐陷入劣势。被圣杯选上的人物也被圣地的人们逼入死境。
但在那时，出现了召唤“假的十字军”的神秘从者。
虽然那从者自称自己是理察一世(狮心王)，但那外表跟行为怎么看都是假货。
“假的十字军”一边接收十字军，一边占领了圣地。
3.狮子王到达了特异点并召唤了圆桌骑士们。
4.圆桌骑士VS伪十字军。十字军毁灭，圣地沦陷，圣都卡美洛被建造了出来。
特异点的名字还有型态产生了变化。
狮子王在第六特异点出现时，她以自己的力量召唤了圆桌的英灵们，除了加拉哈德和贝狄威尔外都响应了召唤。
骑士们从狮子王那得知世界已经崩坏了、再过半年就会由魔术王将一切抹除。
接着，她说出了作为对抗手段的『以圣枪进行的救济方法』
狮子王“我之所以召集你们是因为对这计划来说你们的力量是必要的。”
“我一个人的话就算能消灭敌人也无法进行圣拔。我需要能成为我手脚的骑士。”
“―――但是，
我也理解了，这行为与你们的信条是无法相容之物”
“要服从我也好，要从我底下离去也好，又或者是在这里全员团结起来打倒我也罢”
“我要在日落前听到回答。我能等待的时间就只有这些”
就这样圆桌骑士们开始各自苦恼自己的选择。
有服从狮子王的人。
有想阻止狮子王的人。
在这情况下，不论是选择哪边都会演变成圆桌骑士之间的厮杀。
没有从这里离去的人，要否定狮子王的话，就非得诛杀了狮子王不可。
而那也代表著，要与选择了服从狮子王之道的伙伴战斗。
然后圆桌骑士内战，死了一半，面对沾满同胞鲜血的骑士们，狮子王给予了祝福。
崔斯坦获得了“反转”，因为他自己承认已经悲伤的十指都不能动弹。
高文获得了“不夜”，这是为了能让自己发挥最大的作用。
莫德雷德获得了“暴走”，尽管她什么都没说但是狮子王还是给了她暴走。
加雷斯获得了“不净”，因为她希望不再被玷污。
兰斯洛特获得了“凄厉”，因为他不准备为大义献身而是要作为一个人看观全局。
阿格规文没有要祝福，因为他在众人面前宣布就是不要。
之后圆桌骑士和伪十字军开战，伪十字军很弱鸡，但是首领查理一世如魔人一般强大。
高文觉得如果不牺牲两三个圆桌骑士看来是打不过他。
而就在这时，加雷斯直接向查理发起了突击，她被查理的枪贯穿胸膛，但也拘束住了查理。
加雷斯早已因为连日的战斗而心碎，先是干掉同胞，再是干伪十字军的骑士，最后还屠杀圣地的平民。她的眼睛有了仿佛干尸一般的伤痕，美丽的手指在每次战斗后愈发碳化。
“对不起，对不起，我明明选择了这一边。
我已无法忍耐，无法战斗。请务必，务必给予愚蠢的我惩罚。”
而这却是击杀敌魁的绝佳机会。兰斯洛特犹豫了，虽然他理解加雷斯的心情，但他不想再一次杀死加雷斯。
莫德雷德愤怒了，她觉得不用有人牺牲也能战胜查理。
阿格规文静静的握住腰间的剑，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工作。
但是冲上前挥剑砍下的却是高文。
高文和妹妹加雷斯做了告别，连同剩下的一点人心一起舍弃。
于是圣地便落入狮子王之手，纯白的圣都显现了。
──
最后，狮子王，法老王拉二，从圣地出逃的山之民和哈桑，三个阵营三分大地。
第七十一章：来临，尾声
亚瑟王的最后一战，骑士道凋零之黄昏战场。
无数生命之火断绝，尸山堆砌化为墓碑高耸。
卡姆兰之战。
“……我引发了无数场战争，夺取了无数人的性命。所以我会死得比任何人都悲惨──被所有人憎恨而死，我明明、接受了……”
泣不成声的她哭诉。
会毁灭的不是只有自己吗？
会迎接愚蠢死亡的，不是只有愚昧的王一个人而已吗？
骑士王发出了像是要撕裂听者心肺的哀伤与愤怒的、足以诅咒世界的恸哭。
憎恨于不列颠的灭亡，
少女拒绝了自己的救赎，
拒绝了带着亚瑟王的荣耀和伤痛安眠于历史中。
她聆听到了奇迹的声音，那是来自世界本身的呼唤。
她不惜把死后的自己卖出去，和来自『为了让人类史能够延续下去的伟大力量』签订了契约，也要寻找那一丝最后的希望。
但事实证明这不过是恶毒的诈骗。
拿到圣杯≠拯救不列颠。
当少女捧起被污染的黑圣杯时，她不仅无法拯救自己的国家，按照和世界的契约，她还不得不沦为抑制力的打手……
不过当Saber用圣剑劈碎圣杯时，那份不怀好意的恶毒契约就宣告了终结。
她自由了。
抑制力无法将手伸向这位在人类史中赫赫有名的王者。
她在漫长的圣杯探索之旅的终点……
天高云阔，风吟如歌。
柳洞寺后山，一切都渐渐恢复了平静。
阿尔托莉雅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手中的圣剑化为一阵金辉消散。
少女褪去了熠熠生辉的甲胄，古典韵味的蓝色裙摆在风中摇曳，那洒下灿烂阳光让她的秀发流动着动人的光泽。
如此高洁美好，如此清丽动人，让众人一阵失神。
不过，她要离开了。
随着大圣杯解体，冬木市的圣杯系统已经完全崩溃，光靠士郎的魔力难以支撑她留在现世，就算能，她也会选择离开……因为，骑士王终究不属于这个时代。
脸上带着微笑，骑士王那双圣青色漂亮的眸子扫过了在场的众人，停留在了士郎身上：
“谢谢，有很多话想说，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没必要了，不过，相比于践行实现‘正义的伙伴’的理想，士郎，我更希望你能过的幸福。”
崇高伟大的理想，
大多都枯萎了。
能开花结果的寥寥无几。
越是圣洁、美好，越是容易被踩碎在污泥尘埃里。
一位理想主义者，总是能更容易地理解同类。
这大概就是“灵魂之友”吧，因此，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中充满了真挚美好的祝福，也带着一些提醒和劝告。
“我……知道了。”
卫宫士郎一怔，挠了挠头，笑着诚恳的继续说道：
“虽然不太了解，但我还是想说，人之一生未必都是骄傲而荣誉的，但即使还有很多愚昧和不成熟，也可以以平稳的微笑，接受这不圆满的结局……
我不想劝你放下或安慰什么，只是我觉得，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思考。”
就像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对少侠有了足够的理解。
反过来少年也能很快了解她，毕竟是有相似特质的人。
毫无疑问，无论是哪个平行世界，即使没有终成眷属，Saber和士郎之间的好感度都不低，即使是在Saber黑化的HF线也一样，
这一点，雷恩大师拍马也比不上。
接着骑士王又和远坂凛告别，并简单地问候了美杜莎之后，她才注意到了Archer。
并不是雷恩是最后的重头戏，只是单纯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而已，从她的话就能看出。
“Archer，不管看多少次，我都有种想教训你的冲动。”
骑士王翡翠色的瞳孔盯着他，心中颇有点跃跃欲试。
没能成功痛扁他一顿，可能少女一直深以为憾吧。
雷恩：“……”
哼，总有刁民想害朕，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见Archer昂首挺胸，负手而立，脸上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阿尔托莉雅那气势汹汹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来自平行世界的圆桌骑士，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来历莫测，但是圆桌骑士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没有，骑士王小姐，我没什么和你好说的，你快走吧，贝狄威尔都等急了。”
雷恩淡淡地瞥了呆毛王一眼，表情略有点嫌弃的说道。
呆毛王：“……”
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和四呆已经相处了不短的时间。
对于主世界而言，他们其实都是来自遥远异界的访客。
在那里，一切都重新开始了，她不是什么不列颠的国王，不是救世主，不是骑士王……
无需女扮男装，没有荣誉、没有过去。
在所有人看来，她勤奋，美丽，聪慧……是校园里的校花、女神，深受那些男生们欢迎，还有一个声名鹊起的表弟……
而在家里，他们像亲人一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纵然周围有千千万万的朋友或陌生人，有些事、有些秘密也只能和同为眷顾者的彼此交流，相依为命也不过如此。
熟悉到连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都要吵几句的程度。
雷恩和四呆几乎无话不谈，反之，一点鸡毛蒜皮的破事也都能吵起来……
日常对话：
“啧，真是了不起，才多久啊，就被评上十大校花了，再过几天岂不是要和太阳肩并肩……看来你很受学校里的男孩子们的欢迎嘛，有没有想过找个男朋友？”
“男朋友？没什么兴趣，我很忙，光是要教育自己不听话的弟弟就很浪费时间了……”
“哼，那算那些男生幸运逃过一劫，否则找了你当女朋友，怕不是要被吃破产了。”
“……你什么意思？皮痒了是吧？院子里见！”
“哼，来啊，谁怕谁啊？”
把天聊死了，接下来就是院子里拔剑挥刀猛砍对方。
两人为了争夺家里的话语权，经常大打出手。
还吃饱了撑，研究了一堆平时对敌没什么卵用、专门用来针对彼此软肋弱点的招式。
就像老山羊说的，真·姐弟情深，天天就想着痛击吾之队友……两个神经病。
即使眼前的是五呆而不是四呆，但对于雷恩大师而言，也委实没什么新鲜感可言。
不过，在她身躯开始消散的时候，他还是突然上前一步，拿出了一把小刀。
唰！
寒光一闪，雷恩朝她头顶挥了一刀，没有察觉到危险的Saber并没有躲避。
阿尔托莉雅一怔，头顶那根傲然挺立的呆毛被斩成了两截……咳咳，当然没有。
那金砂似的柔韧秀发解开束缚，如一条金色瀑布般从她白皙如雪的脸蛋旁随意地披散滑落下来，中午的阳光十分灿烂，少女那古典蓝色长裙和金色秀发在风中飘扬摇曳，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女神，充满了女性魅力。
这种惊艳世间的姿态，让在场众人都看呆了。
除了雷恩，他毕竟已经见惯了。
“明明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就不要再装什么纯爷们了，嗯，这样一来顺眼多了。”
手中投影出的那柄小刀消失，他笑着说道。
下意识伸手想拢起秀发的Saber动作一滞。
“……多此一举，再见。”
“记得别钻牛角尖，有个鬼的奇迹，圣杯就算没有被污染也帮不了你，我见过的人之中，就属你最顽固了……我要是梅林的话，会让你当一辈子的村姑。”
“哼，你没资格教训我……不过，这一次，我想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了。也许等我醒来，可能就有答案了吧……”
“再见。”
“再见。”
树叶还在清风中沙沙作响，少女的美丽身姿已经消逝在了风中。
“人已经走了，醒醒，别发呆了，都中了王毒不成？”
最后，雷恩大师的话惊醒了众人。
收拾了一下，众人一起下山，离开了柳洞寺。
………
新都玄木坂。
一位风衣男拦住了一个打扮像个菜市场大妈的女人。
“哦，什么时候教会的人也成了魔术协会的走狗了？”
将红色长发随意地扎成了马尾，身上裹着一件臃肿的破旧橙色大衣，苍崎橙子嘴里还叼着一根劣质香烟，在吞云吐雾。
她面无表情，目光冷冷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教会的代行者。
身材魁梧，鼻子很大微微泛红，穿着黑色风衣，脖子有一个金色十字架项链。
三流货色，战五渣，解决掉不难，不过被人跟踪拦住还是让她很不爽。
“苍崎女士，您误会了，我们是受冬木市的地主远坂家所托寻找您的，他们想和您做一笔交易……”
察觉到对方那有点不善的眼光，红鼻子代行者压力山大。
这位姐早就被封印指定了，可不是他这几两肌肉能对付的。
橙子不知道弄死了多少追杀她的魔术协会的封印指定执行者。
想想“人间凶器”巴姐就是干封印指定执行者这一行的，就知道这位冠位人偶师的战斗力了，言峰绮礼来了都够呛。
可惜教堂地下室的事见不得光，因此欠了远坂家的人情，红鼻子代行者只好硬着头皮急忙把购买制作人偶的事说了一遍。
“教会的神棍，让开！”
橙子听了一会儿后就不耐烦了，粗暴地将他推开，然后向前走去。
什么只要她愿意出手，将会获得冬木教会和远坂家的友谊云云……
问题是友谊能有什么卵用？
黑桐干也还获得了她的友谊呢，她还不照样一直拖欠他的工资……咳咳，没这回事！
总之，没钱你谈个几把。
她那看骗子、白痴似的眼神让红鼻子代行者一愣，似乎醒悟过来了，他急忙说道：
“等等，苍崎女士，报酬好商量，制作人偶的费用另算，您的出手费是一千万……”
“一千万日元？”
橙子脸上露出不屑之色，这点钱，做一次实验都不够。
岛国的日元真的不值钱，一千万日元听着很唬人，真要兑换估计也就十万美刀左右。
雷恩给R姐开十万日元的月薪，纯属是良心喂了狗。
“不，是一千万美刀！”
这句话仿佛有一种可怕的魔力，橙子脚再也迈不出去。
她摸了摸已经瘪了的钱包，急忙从自己挎包里摸出眼镜戴上，转头后，脸上冰冷淡漠的表情瞬间融化，露出一个温和热情的笑容。
她立刻走了回来，对面前有点懵逼的红鼻子代行者客气的说道：
“好说好说，这位主虔诚的教徒，我们这就去远坂家吧，可不能怠慢了主顾。”
代行者：“……”
这特么也太现实了。
没钱是教会的神棍，有钱就是主虔诚的教徒。
橙子本质上是个浪漫主义者，但是，她也是个已经破产的屑资本家，这并不冲突──你都没钱，还浪漫个屁啊！
扯那么多，不如直接明码标价。
至少目前橙子是颇为落魄的，一千万美刀的出场费足以打动她了，反正制作人偶这种业务对她而言轻车熟路。
………
第二天后。
一辆来自英国的航班抵达了离冬木市最近的机场。
将乌黑的双马尾盘了起来，凛大小姐习惯性的穿着那件红色外套和露出一截雪白细腻长腿的齐膝黑色裙子，成为了机场外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她百无聊赖的等待了一刻钟后，不远处，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以上的帅哥迎面走来。
左边是留着飘逸黑色长发的埃尔梅罗二世。
右边的男人则提着一个工具包，他有着长长的白色睫毛和头发，那对淡蓝色眼睛十分明亮，正是调律师梅尔文。
“涨见识了，这就是日本美女，极品啊。”
少女热情似火又带着一丝别样诱惑的装扮让梅尔文眼前一亮，他注视着远坂凛那青春美好的身材曲线，差点流口水。
“韦伯你快看，特别是那双腿，简直……”
（二爷对此有话说……）
“咳咳。”韦伯轻咳了两声，拍了一下举止轻佻的朋友，“你注意点，这不是动作片女演员……咳，这是远坂家家主。”
Archer和他描述过远坂凛的衣着外貌，特征明显，加上凛大小姐也有意显露出了一点魔力气息，自然不难猜出身份。
“那可太遗憾了。”
梅尔文叹了口气，心中十分纠结，下意识轻声呢喃道，“这么漂亮，下海了可惜，这么漂亮，不下海也可惜……”
“……”
韦伯闻言差点一趔趄摔倒在地。
所幸，凛大小姐离得有点远，没听到梅尔文说什么，否则他可能要吃八极拳。
走近之后，韦伯主动介绍道：“远坂家家主，见到你很高兴，我是韦伯·维尔维特，这是我的朋友，梅尔文·威因兹。”
“你好，埃尔梅罗二世，欢迎来到冬木市。”
凛大小姐十分客气的打招呼，举止优雅得体，几乎挑不出一丝毛病，“你好，梅尔文先生，这次要拜托您呢。”
“哈哈，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咳咳…咳咳！”
梅尔文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那没有一丝赘肉的雪白长腿，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可能用力过大，他突然咳嗽起来，然后吐出了几口鲜血。
“梅尔文先生，你…你伤了？”
地上的那些血液十分刺目，没搞懂情况的凛大小姐脸色一变，以为对方出了事。
“没事，一点小毛病而已，呕，噗嗤！”
梅尔文笑容满面，刚说了几句又吐出了几口鲜血的血液。
凛：“……”
这还叫没事？
真担心他下一秒就原地暴毙了。
“放心吧，远坂家主，体质问题，习惯就好，别看他吐了这么多年，就是死不了。”
韦伯淡定地为朋友递上了一块纸巾，然后立刻远离几步，以免血液溅到他身上。
凛：“……”
这…这靠谱吗？
“嗯嗯，吐好了，我们走吧。”
在周围机场工作人员慌张的问候，市民们的指指点点中，梅尔文擦掉嘴角的血迹，脸上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三人打了个车，一起回到了远坂宅。
刚到大厅，韦伯和梅尔文就看到了一个正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红发女郎。
那张在画像上看过的脸让梅尔文瞳孔一缩，咽了口唾沫。
苍崎橙子，大名鼎鼎冠位人偶视，一位封印指定者，可以算得上是魔术协会的通缉犯，和他们这些守法良民不一样……
“韦伯，这不就是那个被协会封印指定局通缉的女人吗，不如，我们这就──”
额头流出冷汗，梅尔文眼中厉芒一闪，压低声音阴狠的说道，“这就……假装没看见吧。”
用最凶的表情，说出了最怂的话。
韦伯：“……”
埃尔梅罗二世的表情很淡定，看着沙发上那个吞云吐雾的女人，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你在说什么胡话，这里一切正常，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梅尔文：“……”
狗子，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你们啊，看来远坂家想的还很周到。”橙子淡淡地瞥了他们两个一眼，没什么动作。
其实前段时间调查前现代魔术科科长哈特雷斯时，韦伯他们和橙子打过交道。
双方一同和哈特雷斯的从者Faker（在冬木第五次圣杯战争前夕皆由大圣杯连接召唤，真实身份为伊斯坎达尔的影武者，为神代魔术师）交手了。
不过那时，橙子因为某些原因被解除了封印指定，而此时她又被重新封印指定了。
但双方还有点默契，因此合作不成问题。
都是来这里赚钱嘛，有些事心照不宣。
于是，工作马上就开始了，步骤如下：
苍崎橙子先用远坂家收集的材料制作人偶。
作为冠位人偶师，她制作的人偶与人类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甚至她本人使用的很可能也早就不是原装身体了。
再利用卢恩符文构建媒介，中转，小心翼翼的完成对樱的“灵魂转移”工作。
灵魂移植完成后，橙子再利用特殊术式将樱身上的魔术回路一并复制到新的人偶身体内。
当然，魔术刻印是无法复制的，这就需要梅尔文出马了。
他将樱原本的身体内间桐家的魔术刻印取出，用工具箱里家传的那些特殊工具剔除了和虫子融合的部分，再进行修补。
然后，再将间桐家的魔术刻印逐步移植到樱的新身体内，这样樱就重获新生了。
至少她体内不会再有任何刻印虫，和正常魔术师无异。
整个过程全部完成需要两个月时间，不过以梅尔文和橙子的技术，自然是没有意外。
至于韦伯，他去了一趟柳洞寺，发现大圣杯已经解体了……这其实就是让他帮忙的要求，只不过Archer已经替他完成了。
雷恩当然不会在这等待两个月，橙子和梅尔文顺利到了远坂家后，他就打算和凛大小姐告别。
不过在跑去第六特异点干架前，还有两件事需要处理。
首先是第一件事，毫无疑问，雷恩已经圆满完成了对美杜莎的承诺──帮助樱摆脱过去，那么自然需要向她索要报酬。
也就是让她签订系统提供的主从契约，卖身！
──
（PS：求推荐票，本卷还有一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