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质问
言峰绮礼，江湖外号“麻婆神父”，黑键八连刀刀见血，八极拳也已登堂入室。
雷恩对他其实挺感兴趣，不过限于阵营和立场，他没什么机会和对方交谈。
“言峰绮礼，少年时代便在父亲的手下作为代行者见习生而积年训练，他各方面都很优秀，加入圣堂教会第八秘迹会后，很快成了一流的代行者。
不过，无论他选择做什么，辛苦锻炼、讨伐异端、娶妻生子、学习魔术……但他依然感觉不到任何快乐和充实感，本质上是个极度空虚的男人。”
雷恩语气平淡的说出了麻婆的一些经历，没被英雄王诱导加入偷税神教前，麻婆的行为也算是正义的。
尽管做好事不会让麻婆感到快乐，但他也的确没做什么坏事，假如没来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麻婆神父也许会这样规规矩矩的度过一生也说不定。
“极度空虚？”卫宫切嗣眉头一皱。
作为一名猎人和杀手，最恐惧的事就是自己成了猎物，以及对敌人不够了解，目前切嗣老爹就是这种情况。
他深深地看了雷恩一眼，继续问道：
“你看起来很了解他，你知道他为什么来参加圣杯战争吗？又为什么盯上了我？”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圣杯选中，不过，他觉得他能从你身上找到答案。
或许在他看来，你和他是一样的人，也极度空虚，知道了你这样极度空虚的人为何要追求圣杯，他就能得到解答。”
雷恩微笑着说，事实上这只是个误会罢了，麻婆神父和卫宫切嗣根本不是一类人。
但从表面的行为上来看，两者却惊人的相似。
麻婆作为教会一流的代行者，一直在和堕落的魔术师，死徒之类的异端战斗，却并非是为了正义和信仰。
卫宫切嗣作为魔术师杀手，一直在猎杀那些草菅人命的邪恶魔术师，或以雇佣军的身份活跃在战乱之地，却并非为了钱。
他们的对敌手段都非常狠辣，按理来说也都没有来追求圣杯的理由，表面上来看的确挺像的。
也不怪麻婆会误认为切嗣老爹和他是一样的人。
“原来如此。”
卫宫切嗣闻言若有所思，不由得松了口气，脸上紧绷的表情也放松了一些。
他恐惧的其实不是言峰绮礼，而是未知。
既然知道了对方为何而来，哪怕敌人很强，理由也荒唐可笑，他也不会恐惧。
剩下的不过是──如何杀掉敌人。
接下来，雷恩又向切嗣老爹透露了一下麻婆的战斗方式：
“近战你绝非他的对手，同时要警惕他投掷的黑键，代行者衣袍是防弹材料，并固化了防御咒文可抵挡小口径枪械……”
这让切嗣老爹对麻婆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并且雷恩在他手臂衣服上画了几个符文，告诉了他符文的效果。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做完这一切后，卫宫切嗣没有选择离开，他望着残阳，不经意的问道：
“无铭，你好像不太喜欢曾经的自己，做一个英雄或者说正义的伙伴，不好吗？”
事实上，当无铭说出他的来历时，给了卫宫切嗣不小的触动，他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无铭语气中的自嘲。
切嗣老爹可不认为无铭的经历就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雷恩轻轻一笑，有点感慨的说：
“小时候，都梦想着成为了不起的人，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我也不例外。
我想过要成为一位大名鼎鼎的英雄，缔造传奇，得到世人的惊叹和赞誉。
我去做了，失败了两次后，我放弃了。”
“所以，你现在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英雄了？”切嗣老爹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盯着他质问道。
雷恩点了点头，表情平淡的说：
“不是，我不是当英雄的料，每次都是一败涂地，既没有扭转乾坤也没能救得了谁。”
明明时间还没过去一年，但巨人世界的经历就像一场梦一样。
不过，他还是失败了，最后留下的只有迷茫和失落，他有点迷失了。
再也没有热血和激情去逞强当英雄了，如今只是在过自己的日子罢了。
“仅仅失败了两次，你就放弃了？”
少女澄澈的声音从后面飘来，呆毛王直视着雷恩的眼睛，仿佛在质问一般。
切嗣老爹见状，直接离开了，城堡的阳台上，落日的余晖下，只剩下两位从者。
雷恩转头看着Saber，轻笑一声：
“骑士王，真敢说啊，什么叫仅仅失败了两次？或许哪一天，你失败两次后，会放弃拯救不列颠也说不定。”
“这不可能！无论如何，我都要拯救我的国度。”阿尔托莉雅立刻反驳道。
她绝不会放弃，也不喜欢如无铭这样轻言放弃的人。
看着斗志昂扬，仿佛永远不会屈服，眼神无比坚定的Saber，再联想到她的那几种结局，雷恩稍稍沉默了一会儿。
三条线五种结局，没有哪次她成功了，最好的也不过是躺靠在树下死去。
雷恩直接坐在地砖上，双臂枕放在脑后，靠在城墙上，缓缓的说道：
“骑士王，那你知道吗，一个人投身于理想的时间是有限的，人类终将老去。
8岁的时候，人们可以无所顾忌的喊出我会成为英雄，崇拜着特摄剧、动画片或者小说传奇中那些英雄人物。
或许还会模仿一些经典动作，喊上几句热血的口号。
但是，到了18岁，也许依然中二，胸怀着激情和热血，发誓要成为了不起的人，但也不会那么天真了。
到了28岁，热血和激情还剩下多少就值得思考了；38岁，应该消磨得差不多了吧；48岁，可能早就忘了年少时的模样……
垂垂老矣时，谁还会说我要成为英雄？！”
最后一点夕阳也已经消逝，Saber沉默了一会儿，凝视着他的脸庞：
“或许吧，但我觉得你很年轻，应该还没到无法投身于理想的时候吧？”
“没你年轻，你看起来就是个小姑娘。”雷恩微微一笑，他目前大概20岁了。
他调侃的语气令Saber冷哼了一声，她不由得训斥道：
“Caster，我是骑士王，不是什么小姑娘，如果你再这样称呼我，就是挑衅了。”
哦，真是可怕啊，该不会用剑来砍我吧。
心中吐槽了一句，雷恩淡然一笑，无视她的威胁，语气平淡的说：
“骑士王，听说你拔出石中剑时，身体就停止生长，从此青春永驻。
那么，有人会害怕你吗？当他们发现你根本不会衰老的时候？”
这听起来很荒谬，有人会害怕呆毛王。
但事实上这真实存在，假如你自己都老了，却发现儿时的朋友还是少年模样，一定会觉得对方是怪物吧。
Saber微微一愣，思索了片刻后，才说道：“有些民众可能会觉得恐惧，但更多的，把这视为王所拥有的奇迹。”
“是吗？你不会衰老，但人民会，你身边的人会，哪怕圆桌骑士都很强大，他们也会老去，直至最后跟不上你的步伐。”
Saber瞪大了眼睛，疑惑道：
“Caster，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永远年轻，不知疲倦，可以为了理想一直奋斗，但他们可不行。
定格在少女时期的你，真的能理解岁月更迭，热血消磨殆尽，信念改变，以及衰老和软弱吗？”
雷恩注视着依然青春美丽，朝气蓬勃的Saber，语气有点飘忽的说道。
“你……你的意思是，我不懂人心吗？”阿尔托莉雅浑身一冷，语气不由得有点颤抖。
“骑士王，你有试着从普通人的角度想问题吗？如果你试一试，也许就知道了。”雷恩轻轻叹息一声，自嘲的说，“比如我，我就是普通人，也放弃理想了，没你那么的坚强。”
这一次，阿尔托莉雅没有质问他，而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她的目光略有些茫然。
第四十五章：骑士王or小姑娘？
从普通人的角度看问题？或许可以……
不对，这不可能！
下一刻，阿尔托莉雅眼中迷茫尽去，恢复了往日凛然的姿态，语气坚定的说：
“王不是人！王者若有了普通人类的感情，就无法守护人民，人们需要的是公正严明，铁面无私的王！”
她一直恪守着这个准则，来处理各式各样的问题。
即使是在和异族的战役中，也会不留情面地逮捕引起内乱的贵族并予以处分。
‘王不是人，她竟然说自己不是人，这……真是病得不轻。’
雷恩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吧，呆毛王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他也知道阿尔托莉雅的意志非常坚定，而且韧性十足，没那么好忽悠。
要刷支线任务，改变她的某些观念和想法，难度很高。
不过，他早有准备，有惊喜大礼包送给她。
雷恩以前是个宅男，勉强也算一个王厨，还比较了解她的过去和经历。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才悠悠的说道：
“骑士王，我对你所处的时代略知一二。
外有异族入侵，内有卑王伏提庚作乱，内忧外患，所以民众迫切需要一位足够强大的王，强大到非人的王来保护他们！
强大，公正，严明，勤勉……一切王者的品质‘他’都具备，‘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们心目中王者的诠释，如机器一般不知疲倦，像钢铁一样坚不可摧……
王也不会犯错，‘他’永远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人类又是一种非常矛盾的生物。
他们有时又会想，这样‘万能’的王，这样‘非人’的王，总是一丝不苟地衡量国事，毫无偏差地奖励或惩罚人民。
王是不是过于严明和冷酷了，所有人和事在‘他’眼中都没有任何差别，王只把他们当成棋子、货币和货物而已。
这样的王，不可能把他们当成同类，而没有感情的人（王），是不能统治人的！
所以──亚瑟王不懂人心。
仅仅是一句话而已，可能圆桌骑士崔斯坦自己都没想到，他这一说，人心就真的散了，队伍也不好带了。
围绕在亚瑟王身边的圆桌骑士越来越少，他们的想法也渐渐无法和王同步了。
毕竟骑士们可做不到没有私情！他们会衰老，会疲倦、会退缩、会希望王更偏爱他们中的某个人……”
雷恩的声音不急不缓，将一切娓娓道来，呆毛王一开始还能保持平静。
但听着听着，她的目光中便有些不可思议，特别是从那句“亚瑟王不懂人心”开始，她的身体就不可遏制的颤抖了起来。
雷恩趁热打铁，目光犹如尖刀一样直视着她，声音漠然却铿锵有力：
“骁勇善战，公正严明，勤于政务……亚瑟王太完美了。
完美到她和王国的人民、和手下的士兵、乃至和身边的圆桌骑士们，彼此之间都形成了一条看不见的巨大沟壑。
她总是高洁不可侵犯，相信自己无论何时总是活得正正当当、光明正大。
所以她看不到，人民和手下脆弱，短视、狭隘、偏激……夹带着私欲的一面。
比如桂妮薇儿和兰斯洛特的地下恋情，比如小村落中居民的物资已经不堪压榨……这些问题她都没有提前察觉，结果问题爆发出来后，引起了巨大的动荡。
亚瑟王为国家奉献一切，却无法真正理解人们的感情，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不了解人心的多变和复杂。
阿尔托莉雅，我说得对吗？你是不是还认为王必须孤高，必须没有私情？！”
“你……你……”
阿尔托莉雅不由得瞠目结舌，情绪剧烈波动起来。
尽管她笔直的站立着，而雷恩坐在地上，但是当她迎着对方锐利的目光时，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
雷恩瞥了一眼渐渐黯淡的天空，藏青色的夜幕笼罩下来，群星璀璨，月光如水给森林披上了一层银辉。
过了一会儿，阿尔托莉雅平复了一下脑海中翻腾的思绪，微微低下了头，声音有点低沉：
“Caster，你是在质疑我的王道吗？”
“不不，别误会，我可不认为你的王道有问题。对于那个特殊的时代而言，事实上，你已经做得不错了。”
雷恩站了起来，望着那片寂静的森林。
呆毛王脸上有点错愕，疑惑道：“什么？你不是找出了我那么多不足之处吗？”
“亚瑟王，不列颠的红龙，即使你不会衰老，但以人类姿态存在的你，仍然有局限性。
不管你的王道有多完美，甚至了解所谓的人心，也无法解决所有问题。”
雷恩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呆毛王，目光一片幽深。
他知道，呆毛王信奉骑士道，为人很正直，甚至由于过于正直，有时她的行为会显得有点天真或呆板。
但正直不等于就是圣母烂好人，她为了获得战争胜利，压榨过一些小村落的物资，甚至迫使村民们背井离乡。
从大局和战略上来说，呆毛王这么做是正确的，也没别的好办法了。
但很多骑士对此却颇有微词，他们不想这样做。
所以当她坚定而又一丝不苟的执行这些策略，迎得一场场战争的胜利时，终于有人忍受不了了。
圆桌骑士崔斯坦，说出那句──“亚瑟王不懂人心”后，那位多愁善感的骑士离开了卡美洛城。
是的，很多骑士接受不了王的“冷酷”，甚至认为，早晚他们也会像那些村民一样成为牺牲品，被摆放在衡量胜负的天平上由王做出取舍。
阿尔托莉雅沉默片刻，摇摇头：“不，是我做得不够好，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到……”
“骑士王，你早点察觉到也没用。”雷恩语气平淡的说着。
呆毛王忽然有点莫名的愤怒，对着他训斥道：“有！一定有，一定有办法的！”
与其说她是在生雷恩气，不如说她认为自己做得不够好。
“醒醒吧，根本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因为这一切，终究需要王来背负，王来承受！对你来说，这就是名为王的诅咒！”雷恩毫不客气的说道。
阿尔托莉雅的手指攥得咯嘣响，她怒视着他：
“你胡说！你是在劝我放弃吗？这不可能！”
“好吧，我就是在胡说八道，站着说话不腰疼，骑士王小姑娘，别往心里去。”
雷恩突然一笑，不再咄咄逼人。
铿锵～
阿尔托莉雅拔出了无形的神剑，指着他：“小姑娘？Caster，你想被我砍上一剑吗？”
无论如何，今天雷恩的话，对她的冲击力很大，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我有说错吗？你是亚瑟王不假，但不可否认，你同样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
Saber美眸突然睁大，气得浑身发抖，对于雷恩屡次作死的行为忍无可忍。
她一跃向前，挥手一剑斩向雷恩的位置，对方却犹如鬼魅一样瞬间消失。
唰─
刺耳的破风声响起，锋芒划过，无形的圣剑削铁如泥，城墙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雷恩负手立于城墙上，阿尔托莉雅则拿剑指着他，她毫不客气的说：
“Caster，如果你想试试我的剑术，我乐意奉陪！”
还真砍啊，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雷恩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突然眉头一皱。
Saber也转头看向城堡下的密林。
一阵凛然的气息在夜幕中升腾而起，战意冲霄，甚至惊走了树林中的几只飞鸟。
敌人已至。
“是Lancer，似乎选择正面强攻。”雷恩说道，眼中闪过一缕蓝芒。
Saber点了点头，这股气息她很熟悉，她瞥了一眼雷恩，不容置疑的说：
“把他交给我！”
之前无铭认为她在无理取闹，所以她才过来说服他，只是话题第一时间就偏了。
“好吧，你开兴就好。”雷恩淡淡的说，他不认为对方能解决迪卢木多。
Saber轻哼一声，询问道：
“Caster，你能守护好城堡吗？”
目光一凝，雷恩懒散的气息瞬间一变，如渊似狱，恐怖威压犹如实质：
“放心，来多少我都照单全收！”
强大的压迫感，令Saber表情微变，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他不加掩饰的气息。
点了点头，她不再犹豫，脚步一踏跳上城墙，然后纵身一跃，从城堡阳台上跳下，风吹起了她的蓝色战裙。
当然，Saber裹得非常严实，别指望她会走光，棉被王不是吹出来的。
雷恩低下头，冲她喊了一句：
“喂喂，骑士王小姑娘，你就这样跳下去啊？小心点，别摔断腿了。”
刚刚安全着陆的呆毛王不由得一愣，然后转头怒气冲冲瞪着雷恩：
“别开玩笑了，你等着，回来我再收拾你！”
城堡上，雷恩耸了耸肩膀。
他真没挑衅，只是习惯性皮了一句。
“骑士王，加油！砍死那个勾引大嫂、坏了道上规矩的家伙，替老芬恩出口恶气！”
正在前冲的阿尔托莉雅闻言一趔趄，差点摔倒，她忍不住转头狠狠地瞪了雷恩一眼：
“住口，你别再胡说八道了！”
说完，好像担心他又说什么不靠谱的话，她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森林中。
第五十章：打到自闭
就像C妈用魔力加持葛木宗一郎后，形成了最强职阶Teacher。
人民教师手撕R姐，拿下一血，而后又差点掐死呆毛王，表现得何等凶残。
如今雷恩也是Caster，自然也可以用符文来强化切嗣老爹，形成新一代最强职阶──Father。
Father，专治各种不服。
此刻，麻婆神父已经被Father打得有点自闭了，他都召唤出了所有的暗杀者，可依然拿对面的切嗣老爹毫无办法。
哈桑被树人缠住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卫宫切嗣装完逼，然后潇洒离去。
‘差距太大了，哪怕下次再碰上，去挑战的话也是一个死字。’
麻婆神父情绪低落了一下，恢复过来后，满腹疑惑，假如卫宫切嗣这么吊，还用得着用炸药爆破大楼？
正面就可以干肯尼斯，时钟塔的君主也未必就比此刻的卫宫切嗣更强。
麻婆觉得自己应该忽视了某些线索，但他也不是神，一时之间没往Caster那里去想。
瞥了一眼和树人缠斗在一起，依然久攻不下的哈桑们，麻婆神父对自己从者的战斗力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了。
太菜了，连颗刚成精的大树都解决不了。
哈桑：“………”
场中，战斗相当激烈。
哈桑们化身光头强，拿着刀刃疯狂砍树枝，削断一根根藤条，然而树人身上很快长出新的枝叶，依然屹立不倒。
虽然哈桑们勉强压制了对方，但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解决掉生命力和恢复力都极强的树人。
砰砰砰！
鞭挞的巨响声不断，无数枝条依然肆意拍打着，砸出一道道凹痕，震得地面不断颤动，哈桑们根本无法绕过去。
此地不宜久留。
这里的情况太不对劲了，言峰绮礼不再理会战局，转身消失在森林一侧。
另一边，切嗣老爹回头瞥了一眼还在一群哈桑围攻下逞凶不倒的树人，不由得有点咋舌。
虽然无铭说这个树人敌不过任何一位从者，最多抵挡片刻，但能缠住这么多的哈桑，战斗力也不容小觑了。
雷恩：没什么，比法国元帅的大海魔差远了。
‘这些符文威力的居然这么强，可惜……’
切嗣老爹此刻心中挺后悔的，他根本不相信无铭，对他保持着极大的警惕。
以至于并没有太重视这些符文，甚至害怕上面可能动了一些手脚，没敢让无铭多布置几个。
战术安排也因此出现严重失误。
出于对无铭的不信任，切嗣老爹没有第一时间结合这些符文进行战斗。
这才让言峰绮礼捡了条命，侥幸逃过一劫。
‘这么厉害，你早说啊。’
想起无铭之前介绍过，这就是一些防身的小玩意罢了，根本不值一提，卫宫切嗣不由得一阵无语。
他决定了，回头哪怕厚着脸皮，也要让无铭在衣服上刻画百八十个符文术式。
再配合他自己的固有时制御和起源弹，以及丰富的杀戮经验，什么言峰绮礼，远坂时臣，还有肯尼斯，都是渣渣！
下次见面，就送他们上西天。
收回观战的目光，切嗣老爹悠哉游哉地点了一根香烟，向着城堡那边走去。
虽然心中很遗憾，但机会已失，今晚只能这样了，让他们多活几天。
卫宫切嗣很快回到了城堡内，马上发现了几具哈桑的尸体，心中也不觉得意外。
切嗣老爹今天才意识到，无铭这个奇怪的Caster，恐怕远比他想得还要强大，尽管无铭之前就表现得很令人忌惮了。
切嗣老爹一路疾驰，很快就和暗室内的间桐雁夜，爱丽丝菲尔汇合了，对于地上两具哈桑的尸体视若无睹。
“情况如何？”切嗣老爹询问了一句。
爱丽丝菲尔现在掌控着城堡内外的结界，她看着桌上的远望水晶球，回答道：
“Saber还在城堡前树林中和Lancer激战，他们两个棋逢对手，难分高下。
无铭想帮忙，但Saber不允许，关键是Rider也出现了，他也不想让别人干涉这场对决，目前正在和无铭对峙。”
征服王？
卫宫切嗣立刻眉头一皱，他和远坂时臣一样，也认为伊斯坎达尔另有底牌。
他不禁瞥了一眼间桐雁夜，对方才是Caster的御主，知道更多关于无铭的信息。
似乎觉得是有点困，间桐雁夜打了哈欠，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还泡了一壶红茶，悠哉游哉的喝着。
非常悠闲。
切嗣老爹下意识瞥了一眼手臂上还剩的两道符文，然后看着雁夜试探着问道：
“间桐雁夜，无铭正在和大名鼎鼎的征服王对峙，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担心谁？无铭还是征服王？”间桐雁夜一愣，然后笑了笑，“放心好了，今天谁来了都得乖乖回去。”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雁夜知道无铭一直在玩，别的从者也许藏了一个杀手锏，但无铭他……算了，他开心就好。
间桐雁夜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别多管闲事，少说话，一切交给无铭，他只需配合行动，然后等待结果便可。
“是吗，看来你对他很自信啊？”切嗣老爹目光中闪过一缕精光。
间桐雁夜微微一笑，意识到对方大概是想从他这多套点情报。
对于这个无时无刻不在算计敌人、防备盟友的魔术师杀手，他也颇感无语。
他看着切嗣老爹，摇了摇头后说道：
“别担心，该小心的是征服王才对，他可千万别把那个家伙激怒了。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还是想一想明天怎么主动出击吧。”
今晚他们主要以退敌为主，明天无铭会和Saber一同出击，袭击某一位御主。
切嗣老爹不置可否，试过符文的效果后，他迫切想了解一下无铭的底牌。
然而无论他怎么试探，雁夜都没有多说什么。
爱丽丝菲尔见状，让雁夜替他掌控结界，和切嗣老爹一同出了暗室，来到了城堡的阳台上。
她把无铭可能复制了Saber的“风王结界”情报告诉了丈夫，还说了一些自己的猜测：
“切嗣，我觉得他复制了湖中剑后，可能也能进行真名解放，即使威力比不上原版，那也……”
“这样啊，真是可怕的能力。”卫宫切嗣不由得有点震撼。
假如这是真的，这代表对方的实力甚至能不断的提升，怪不得无铭好像不急于结束圣杯战争，态度很敷衍。
拖下去对他有利，他的实力会不断地膨胀，天知道他的投影魔术有没有上限。
切嗣老爹深吸了一口气，好在，契约没问题，他也基本确定了对方对许愿真的不感兴趣。
否则，遇上这样的敌人，简直让人寝食难安。
压下心中的思绪，卫宫切嗣注视着前方的那片树林，那里打得十分激烈。
Saber和Lancer的兵刃不断碰撞着，挥舞出了残影，剑斩枪舞，火星迸射，令大气都发出了不堪忍受的哀鸣声。
无铭站在较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和神威车轮上的Rider似乎在说些什么。
第四十六章：送人头
雷恩注视着呆毛王消失在城堡前的茂林中，然后感知了一下周围结界的情况。
嗯，混进来了几只小老鼠。
“百貌哈桑，又是你小子，5次扫黄你都在场……咳，你就这么急着送死吗？也罢，那就陪你们玩玩好了。”
独立于城墙上，雷恩咧嘴一笑，高大的身体化作一阵白色光雨迅速消失。
声东击西，很简单的计策。
但却很有效，为了防止爱丽丝菲尔和间桐雁夜被Assassin干掉，他现在无法去帮助Saber。
当然，就算他去帮忙，Saber也未必会同意一起群殴刷子哥，这是骑士之间的对决。
………
城堡后方的森林中，言峰绮礼立于一颗树下，冰冷的目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凝视着那座辉煌大气的城堡。
他脸上无喜无忧，身躯却微微紧绷。
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那强健有力、千锤百炼身躯就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和速度，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这里的结界出人意料的牢固，哈桑无法灵体化悄悄潜入，刚刚破坏布置的陷阱时，已经惊动了里面的人吧。
言峰绮礼在守株待兔，他知道，假如Saber被Lancer缠住了，卫宫切嗣必然舍弃城堡，避免和哈桑交手。
他只需在这静静等待便可。
………
哈桑们闯入进去了，他们多少有点气急败坏，一些家伙身上还挂了彩。
这里布置的魔术陷阱太奇怪了，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们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才进入这里，这对于一位优秀的暗杀者而言，无疑是一种耻辱。
只有敌人的鲜血才能洗刷这种耻辱！
潜入的哈桑共有6名，别看不多，但言峰绮礼很清楚，假如没有意外，6名哈桑足以解决里面的所有人。
而如果有意外，再多哈桑也没用。
“嘘，别吵，有傻吊过来了。”
某处房间内，突然传出一阵细微的声音。
3名在附近搜查的哈桑停住脚步，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那扇大门。
“都藏好，别被哈桑那个智障找到了，愚蠢是会传染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智障？愚蠢？
岂有此理，区区人类，竟然敢羞辱英灵！
门外的三名哈桑心中一怒，他们也是要脸的。
根据情报，他们知道这里此刻应该没有从者，因此行为比较大胆，反正一般的人类魔术师根本不是他们对手！
砰！
一声巨响，木屑飞舞，一位身材魁梧哈桑抬腿踢碎了木制大门，和两个同伴杀气腾腾地冲进了这个房间内。
他们可以选择灵体化潜入，但没有必要了，反正实力碾压，他们会用酷刑让敌人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屋内其实只有一个人，一个白色头发的家伙坐在椅子上，他翘着二郎腿，一身红黑相间的外套，背对着他们。
“不好，是从者，快撤！”一位哈桑悚然一惊。
晚了，魔力瞬间汹涌而出。
地面上浮现出一个六芒星图案，蓝紫色光芒闪耀着，一层牢固的结界拔地而起，刹那间笼罩住了整个房间。
“晚上好，各位沙雕……咳，各位暗杀者们，在下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雷恩转过座椅，右手握住一团“空气”，冲目瞪口呆的哈桑们笑了笑。
“你……你，你应该死了！”
身材魁梧哈桑额头冒着冷汗，另外两个家伙也没好到哪去，吓得后退了一步。
他们明明杀掉了Caster的御主才对，甚至有人目睹了他消失，就算他还活着，也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才死了，说话真没礼貌。”
雷恩缓缓站了起来，提起无形的圣剑，杀意沸腾如海，屋内立刻掀起一阵劲风。
那双诡异的湛蓝瞳孔，凌厉如刀刮的煞气，和深渊魔神一样恐怖的气场，令三位哈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没有退路，这个奇怪的结界很坚固，无法瞬间击破。
拼了，他们压下心中恐惧，对视一眼后，纷纷拔出寒气逼人的匕首，从三个方向骤然冲向雷恩，动作快如幻影。
刀刃上泛着慑人的寒光，几乎同时刺向他的脖子，脑袋和心脏三处要害！
‘魂之刃──弦月’
雪亮的刃光撕裂空气，后发先至，刹那间横扫出一个半圆弧，无形之剑划过，呼啸着激荡起一阵气浪！
咔嚓咔嚓～
蓝色结界上浮现出一道巨大的裂痕，轰然破碎，三位哈桑前冲的动作一滞。
“走好，不送。”
雷恩拿着圣剑，错身而过，离开了房间。
哈桑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和疑惑，上下身却开始错位，鲜血狂涌，肢体瞬间分离成两截，倒在了血泊中。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一名身材瘦小的哈桑快速冲到了这里，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迎面遇上了雷恩。
哈桑：(??_??)
“兄弟，缘份啊，这也能碰上，我正要去找你呢。”
雷恩停下脚步，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快跑啊！
这名哈桑二话不说，身影如电，掉头冲进了另一条走廊中，逃跑中还不忘七转八绕，希望甩开这个煞星。
雷恩不为所动，根本没有去追的意思。
呼～
旋风呼啸着，魔力汇聚于他手掌心，一把覆盖着不少叶瓣状尖刺、造型奇怪的灰色长剑迅速凭空具现。
雷恩捏住剑柄，又投影出一把长弓，露出一丝冷笑。挽弓，搭箭，锐利的箭头对准了哈桑刚刚停留地方。
咻─
箭矢似一抹流光一样，瞬间破空而去。
在狭小的室内，箭头就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即使遇到拐角处，也没有撞在墙体上。
它犹如嗅到鲜血的鲨鱼一样，精准而又迅速地追赶着四处逃窜的哈桑。
嘶～
凌厉的破风声回响在耳畔，哈桑头皮发麻，脑袋立刻一歪，锐利箭头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面具下划出一条痕迹。
躲过了，哈桑才刚刚松了口气，但那擦身而过箭矢又瞬间掉头。
噗！
血花瞬间绽放，锐利的箭头毫无阻滞地刺入了哈桑胸膛中，贯穿他的心脏。
为什么？明明躲过了……
噗通一声，这名哈桑一下栽倒在地板上，他眼中还残留着惊骇和迷茫。
嗜血的魔剑──赤原猎犬（Hrunting），源于北欧神话，贝奥武夫用它击杀了水魔。
改良成箭矢使用后，嗅到气味就能自动追踪敌人，不管被击落多少次仍会持续追击目标。
剩下的两位哈桑运气比较好，一阵搜寻后，终于在一间暗室内，发现了间桐雁夜和爱丽丝菲尔的身影。
“嘿嘿！”
两名哈桑发出一阵怪异的冷笑，手持弯刀迅速逼近了两人，目光嗜血而残忍。
但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两人一点也不害怕。
尤其是那个白头红瞳的漂亮女人，看着他们的目光中，甚至带着一些怜悯。
这无疑令两人一阵恼火。
什么时候Assassin这么没有威慑力了？他可是阿萨辛教团的可怕杀手，生前足以止小儿夜啼。
根据他们御主的情报，这个女人并不是Saber真正的御主，无法使用令咒召回骑士王。
一个没有从者保护普通的人类魔术师而已，竟然敢看不起他们。
“咦，你是……Berserker的御主，你怎么会在这？！”一名哈桑看着间桐雁夜，突然一惊。
间桐雁夜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两位，活着不好吗？非要来这送人头。”
第四十七章：风王铁槌
送人头？
一名身材瘦小的哈桑目光一冷，握着弯刀嗤笑道：
“少虚张声势，Berserker已经被淘汰了，今天，神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动手！”另一个老人模样的哈桑阴测测的说道。
两个哈桑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杀机，阴冷的气息令暗室内的温度都下降了一些。
可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哒哒哒，一阵富有节奏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仿佛敲击他们的心脏上，令他们呼吸一滞。
呼～
风声呼啸，四周光线都随之黯淡，脚步声迅速逼近，背后传来一股压抑无比的气息，犹如一个吞噬万灵的漩涡一样。
“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过来送，如此盛情，倒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呢。”
戏谑的声音回荡在室内，雷恩浑身缭绕着蓝烟似的诡异光芒，右手提着隐形的圣剑，一只手放在瘦小的哈桑肩膀上。
这──
宛如魔神一样的可怕气势压迫着周围的一切，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两位哈桑颤栗着，艰难的偏过头来。
“你……你是Caster，你竟然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身材瘦小的哈桑浑身一抖，结结巴巴的说，他瞥了一眼肩膀上那只苍劲有力的手掌，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雷恩嘴角勾起弧度，带着讥讽：“死龙套，天天就知道说相同的台词。”
这已经是哈桑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百貌哈桑的每个人格都是独立的，没有交流情报前，彼此之间的记忆并不共享。
所以他们才能联合起来欺骗某个倒霉蛋，让他第一晚去远坂宅送人头。
“你……”
瘦小的哈桑刚想说什么，眼前出现了一阵幻影，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雷恩的左手瞬间掐住了他的脖子！
蔓延至手掌的魔力立刻迸射出来，他手臂肌肉骤然发力，手腕猛地一折！
咔嚓～
骨骼和筋肉断裂的声音响起，哈桑竖直的脑袋歪成了横的，无力的身体被雷恩提起，然后就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了另一名老人模样的哈桑面前。
老人模样的哈桑佝偻着身子，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白色骷髅面具下的眼皮一跳，倒吸了一口冷气。
别说救援同伴了，他都没反应过来，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对方动手前，他甚至没感受到一丝外泄的杀气。
他忽然有点明白了，对方同样擅长收敛气息，是和“气息遮断”不一样的技巧，怪不得之前难以追踪这个Caster。
“别害怕，我这人一向尊老爱幼，不为难你。”雷恩注视着剩下那位战战兢兢的哈桑，突然咧嘴一笑，“老人家，你自裁吧，免得受罪。”
哈桑：“………”
你是不是对尊老爱幼有什么误解？
大不了一死，老人模样的哈桑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色厉内荏的训斥道：
“不可能，你别欺人太甚！作为第十九任继承了‘哈桑·萨巴赫’之名的暗杀教团首领，从来只有我们收割别人生命的份！”
“哟呵，百貌哈桑，你这种垃圾货色，竟然还有脸吹自己是第19代山中老人啊，真替初代山中老人蒙羞。
也罢，我就杀了你替他老人家清理门户吧，免得你继续在这丢人现眼！”
雷恩冷笑一声，右手中的无形之剑一颤，爆发出灿烂的金黄色光芒，剑身在卷起一阵旋风的大气正中心闪耀。
“我和你拼了！”
老人模样的哈桑见状，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显得十分悲壮，提起雪亮的弯刀冲了上去，刀刃斩向敌人的脖子。
“我就喜欢头铁的人，那就看谁的更硬。”雷恩双手持剑向前一扫，模仿着呆毛王的语气大喝一声，“风王铁槌！”
为了保护圣剑而用超高压力压缩的气团，从无形的屏障中解放出来──彷佛巨龙飞天般的咆哮声轰然爆发！
砰！
沉闷的巨响传来，凝聚成犹如固体般的超高压疾风弹撞在哈桑身上！
白色骷髅面具破碎，哈桑的肌体瞬间扭曲变形，骨骼和肌肉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和血液搅拌在一起。
就像是无形巨手猛扇了一巴掌，哈桑挤压开气流，犹如炮弹一样倒飞出去，划开一条路线撞在了墙壁上。
噗！
就像一只蚊子被拍死在了墙壁上，墙体颤动，嗡嗡作响时，一朵艳丽的血花也随之绽放。
过了片刻，粘在墙壁上的哈桑的尸体才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滑落至地板上。
“耶！这种沉稳有力的击打感，简直太棒了，堪比本垒打啊，你们快看看，城堡里还有别的沙雕吗？我想再试试！”
雷恩大师的心情非常不错，暗室内，呼啸的清风很快重聚起来，包裹住了华丽的金色剑身，圣剑再次隐形。
“这个……好像没了，这是最后的两位哈桑。”雁夜眼皮一跳，嘴角抽搐着回答道。
可怜的Assassin，死得老惨了。
他瞥了一眼墙边那具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边才是反派。
不对，也许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没了。”
爱丽丝菲尔检查了一下水晶球，确定入侵城堡的哈桑们已经全军覆没。
她盯着手握一团“空气”的雷恩，红瞳中压抑不住好奇之色，询问道：
“无铭，你……怎么和Saber一样，也有这个能聚集旋风的特殊宝具？”
“这是风王结界，严格来说只是一种魔术，作为一名Caster，会这个也不奇怪吧？”
雷恩面带微笑，忽然觉得阿尔托莉雅的技能也太好用了，光炮和风王结界他已经学会了，“魔力放出”他也会，虽然没有直感，但他有心眼。
他现在可看作一位盗版的亚瑟王。
“是吗？”
爱丽丝菲尔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女人的直觉告诉他，无铭似乎刚掌握这一项能力，那么，他是什么时候……
‘等等，不用散去风王结界，这样交给我就行。’
灵光一闪，爱丽丝菲尔突然想起了下午Caster说过的话，目光略带惊奇的看着他，不仅是剑，连魔术也复制了？
聪明的女人。
雷恩察觉到爱丽丝菲尔恍然大悟的眼神，感叹了一声，不过东西已经拿到手了，被察觉到了也没什么。
因为接下来所需的宝具，只能用武力来抢夺了。
第四十八章：代行者VS魔术师杀手
树林中，看着毫无动静的城堡，麻婆神父的眉头渐渐紧蹙，这太反常了。
6名哈桑闯了进去，如今却连一点水花都没有，那个城堡就像黑暗中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兽一样，吞噬了一切生命。
事出反常必有妖。
言峰绮礼心生退意，御主他不怕，但如果城堡内还隐藏着其他从者，那就很危险了。
不得不说，麻婆的警惕性非常高，他开始撤退时，雷恩才干掉了三位哈桑。
下定决心后，麻婆神父略带遗憾地瞥了一眼夜色中死一般寂静的城堡，犹如一只孤狼，悄无声息的后撤。
只能等下次了。
另一边，卫宫切嗣不疾不徐地踩着坚定的步伐进入了森林中，他适度放松全身的肌肉，没有哪一处绷着浪费力气。
他知道言峰绮礼的强大，远程狙杀是最好的选择，但对方太谨慎了。
不仅和城堡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而且待在森林中处于视线死角的地方，他只好冒险进入树林中。
切嗣老爹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节奏，精神如同冻结的湖水一般，保持着绝对的冷静，感知能力达到最佳水平。
听觉、视觉就犹如探测器一样扫过周围，没有一点死角，只要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立即察觉，他在黑暗中缓步前进。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
当麻婆快离开这片树林时，卫宫切嗣刚好迎面走来，月光散落相对稀疏的树林中，映照着彼此修长的影子。
陈旧的衬衫，廉价黑色风衣，胡子拉碴，头发散乱，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黑色的代行者衣袍，面容古板，戴着银色十字架项链，身躯挺拔硬朗。
是他！
卫宫切嗣和言峰绮礼对视一眼，虚空中仿佛有一道电光划过，两人均能看到彼此眼中惊人的杀机。
没有商业互吹，甚至没有任何交流，下一秒，两方几乎同时拿出了武器！
武器占优，切嗣老爹手持因为枪油光泽而发亮的枪身，冲锋枪的枪口立刻对准前方身影，食指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黑洞洞的枪口不断地吞吐着火舌，撕开夜幕，密集的子弹疯狂扫射而出。
麻婆神父不得不暂避锋芒，腿部肌肉发力一踏，闪身躲至一颗树后，子弹扫射得树干坑坑洼洼，木屑飞舞。
待枪声停歇的一刹那。
麻婆神父身躯爆发出惊人速度，他拔足疾驰，犹如猎豹一样矫健，卷起一阵疾风快速冲向了切嗣老爹。
魔术师杀手依旧面无表情，毫不客气抬起另一支手枪，连连扣动扳机，将一发发子弹毫不留情的射出。
与此同时。
麻婆快速闪电的掏出闪耀的黑键，右手三支、左手三支，代行者一共手持六支具现出剑刃的黑键，瞬间甩出！
铛铛铛！
激烈的金属撞击声响起，银刃闪动，划破夜空；子弹出膛，掀起气浪。
火花迸射，于夜色中绽放。
虽然有黑键恰好撞击到了子弹上，但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很低，更多的子弹和黑键错身而过，射向对战的双方。
刚投掷出手中的黑键，言峰绮礼就立刻抬起双臂，竖起挡在脸颊前。
黑色的神父袍是防弹材料，又固化的咒文，抵挡住了手枪子弹的射击，千锤百炼的肌肉也能忍受那种冲击力带来的疼痛。
双方的第一手攻击是黑键对枪弹，哪怕麻婆技艺再高超，一次投射所需的时间包含预备动作不到零点三秒。
但黑键毕竟不是宝具，麻婆神父也不是从者，热武器天然压制冷兵器。
言峰绮礼当然明显落于下风，为了消除优劣差距，他必须直接采取行动缩短双方距离，因此毫不犹豫发起了冲锋。
另一边，切嗣老爹反应同样迅速，靠闪避到大树后，躲过了黑键的连射。
不过这样一来，当他再次出来，用枪对准麻婆时，对方已经逼近了他。
‘还差五六步，这个距离，还能射击一轮，可以试着避过他的手臂，直接瞄准头部。’
切嗣老爹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分析着局势，握住胡桃木枪座，将特制手枪对准敌人，就欲扣下扳机。
对面，麻婆神父目光一凝。
他调集全身肌肉的力气瞬间传递至腿部，脚底重重一踏，震起一阵闷响，整个人瞬间滑行至切嗣的身前！
代行者只用一步便越五步的距离，这种看起来双脚根本没有移动就能滑过地面的步法就是滑步，正是八极拳的秘门绝技。
这怎么可能？
切嗣老爹一愣，不禁大吃一惊，不过他心中还在迷惑时，久经锻炼的神经反射动作已经抢先发动了。
‘固有时制御·二倍速’
切嗣在千钧一发之际爆发出了不可思议速度，飞身后退，麻婆飞起的右踹脚在他鼻尖之前轰然破风掠过。
刹那间。
麻婆动作没有丝毫停歇，筋骨齐鸣，唰的一声，又是一记势大力沉鞭腿，卷起澎湃的气浪扫向前方。
不过这刚猛的一击依然落空，脚尖擦着切嗣老爹头发而过，踢在树干上，树皮立刻开裂，带起一阵木屑。
非人的力量。
言峰绮礼的攻击没有打中，不过切嗣一眼就看出他的踢腿有万钧之力，真要挨了一下绝对会血肉模糊。
切嗣老爹身形如电，飞速后撤，准备拉开距离动用起源弹，麻婆眉头一皱，立刻意识到对方有能瞬间提速的法门。
他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杀手锏，被拉开距离绝非好事，必须立刻杀掉他！
轰─
麻婆神父再次一踏，脚底踩出如同雷鸣般的声响，调集全身力量，修长身影犹如炮弹一般冲撞过去！
麻婆整个人立刻飞跃而出，瞬间贴近了一脸错愕的卫宫切嗣，抬臂捏拳，如同岩石般坚硬的纵拳倏忽砸出！
八极拳被他施展了到了极致，以穷极八方之威，带起了惊人的气浪，这一招是金刚八式中的“冲槌”，破坏力几乎等于一颗手榴弹突然炸开。
砰！
沉闷的巨响传来，麻婆神父堪称绝杀的一拳准确击中了切嗣老爹胸膛！
然而令他错愕的是，对倒没有内脏破碎，吐血倒飞出去，相反，他结实的拳头上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剧痛。
仿佛不是在击打血肉之躯，而是砸在了一块金刚石上，立刻红肿了起来。
麻婆神父心中一惊，不敢继续追击，很快被拉开了距离，他定神一看。
切嗣老爹的胸膛上，一个幽蓝色的盾形图案一闪而逝，又迅速隐没，与此同时，他衣袖上的一枚符文消失了。
‘随便画的几个符文，竟然这么好用？’
躲过一劫的切嗣老爹目光一动，不再犹豫，衣袖上另一枚圆环状符文亮起。
他手掌处散发出璀璨夺目光芒，一个蓝白色的光球凝迅速聚成形，他立刻用手掌对准了一脸惊疑不定的麻婆。
刹那间，能量光球似一抹流光激射而出，精神紧绷的麻婆神父来不及思考，纵身一跃，身体扑向另一边。
轰！
一声炸响，璀璨的光球落地，光芒照亮了整片树林，蓝白色涟漪一圈圈扩散，能量漩涡卷起无数的沙土草木！
地面龟裂出一道道裂痕，尘埃漫天，麻婆神父心有余悸，咳嗽两声后站了起来，飞速冲进了灌木丛中。
仅仅是被能量涟漪被擦到了一点点，他的袖子就焦黑卷曲，左手鲜血淋漓。
对面开挂，这还怎么打。
第四十九章：树人
麻婆神父和切嗣老爹狭路相逢，但双方根本没有任何交流，直接就狠下杀手。
或许在他们两个看来，语言交流根本不重要吧，真刀真枪干就完事了。
战斗过程紧张刺激，双方你来我往，互相捅刀好不热闹。
不过当切嗣老爹动用雷恩刻画的符文时，局面就完全变成了一边倒。
卫宫切嗣手心散发出璀璨的蓝白色光芒，他挤开灌木丛，抬起的手掌犹如探照灯一样，四处搜寻着敌人的踪影。
雷恩一共给他刻了五个符文小术式。
两个用来防御，属于是一次性的；两个用来攻击，每一个可发射三枚能量球；还有一个则是某种召唤术。
由于组成术式的符文本身就蕴含着强大的魔力，使用者仅需用自身少量的魔力来启动它们就行，非常方便实用。
轰！
又是一声响亮的爆炸，大片茂密的灌木被炸得粉碎，枝叶翻飞着四处散落。
炽热的能量球迅速膨胀，形成一道蓝色漩涡将附近的一切事物吞没，一个个焦黑的大坑出现在了地面上，森林中的树木燃起了零星的火光。
言峰绮礼一个麻利的翻滚，勉强躲过了这道攻击，他顾不得满身的尘土，脚步踉跄着，狼狈地躲到一颗树后。
差点又领了盒饭。
麻婆呼出一口浊气，伸出右手擦掉了脸上灰尘和汗水，他此刻的状态很差。
代行者的黑色衣服破破烂烂，左手和右腿已经严重烫伤，火辣辣的刺痛令肢体有些麻木，身体灵活性大减。
他瞥了一眼手臂上的四枚令咒，哈桑杀掉Caster的御主让他获得了一枚令咒作为奖励，他的令咒很充足。
犹豫了一下，麻婆神父选择了召唤Assassin。
原本他是打算和卫宫切嗣来一场御主之间的皇城PK，只要对方不召唤Saber，他也不想使用从者来干涉战斗。
但现在──你妹……根本没法打好吧。
那种破坏力很强的能量球几乎是瞬发，飞行速度比子弹还快，要不是有抬手瞄准的动作，他都避不过去。
就算如此，躲过四发后，他也受创不轻。
至于冲上去近战，不提被能量球炸成肉沫的风险，麻婆神父也不清楚，对方是否还有那种能抗下他八极拳全力一击的古怪光盾。
假如卫宫切嗣还能使用那种能力，他就死定了，再打下去，同样毫无胜算。
麻婆被炸得有点怀疑人生。
此时他对卫宫切嗣的了解还不深，假如对方的实力真的那么强大，他根本就不是对手，自取其辱。
“以令咒之名，Assassin，回到这里！”
麻婆低声快速念诵道，手臂上令咒的光芒一闪而逝，他这次把剩下的哈桑都召唤过来了，足有几十位。
言峰绮礼很果断，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样至少能脱身，还能逼出对方的一枚令咒。
另一边，卫宫切嗣立刻察觉周围的气氛有异。
虽然看不见形体也听不见声音，但是浓厚的杀意让肌肤表面的温度都下降好几度。
嗖嗖～
月光下的树林中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黑影，苍白的面孔彷佛绽放在黑暗中的花朵般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那是骷髅面具，颜色就如同枯骨般冷硬，暗杀者们的身躯还裹着漆黑的长袍。
奇装异服的黑衣体操天团成员接二连三的出现，护卫住了言峰绮礼。
他们手握匕首或弯刀，目光冰冷注视着对面。
察觉到异常后，卫宫切嗣没有使用令咒召唤Saber，而是将手掌往附近的大树树干上一按，快速吟唱道：
“星辰之精，草木之核，赐汝以生机灵性！”
嗡～
树木一颤，切嗣老爹衣袖上流转着幽蓝色光芒，一层无形的涟漪迅速扩散。
他二话不说，立刻抽身后退。
麻婆神父眉头一皱，他不明白刚刚对方干了什么，又为什么不召唤Saber，但还是下令哈桑追杀卫宫切嗣。
嗖嗖的破风声在树林中响起，哈桑们一个个身形如电，冲向了切嗣老爹。
咔嚓咔嚓～
树皮龟裂的声音连绵不断，嘣的一声，大树的树干突然炸开，一个诡异的巨大黑影拦在了众多哈桑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树人？使魔？”
一名女性模样的哈桑停下脚步，凝视着面前勉强成人形的怪物，惊疑不定。
树人抬起长满绿叶的畸形手臂，上面的无数枝桠开始疯狂生长，形成一条条宛如触手一样的粗大藤条。
藤条表面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上面流转着不弱的魔力，能击伤从者之身。
“一只傻大个的使魔而已，我去干掉他。”一位身材高大的哈桑冷笑一声。
区区人类魔术师的召唤术而已，能召唤什么厉害的东西？垃圾玩意！
他冲了上去，几根粗大的藤条携带着破风声，立刻迎面砸了下来，哈桑挥动雪亮的弯刀，将藤条削断！
“嘿嘿，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这名哈桑轻蔑一笑，但紧接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破风声响起。
数十根大腿粗的藤条遮天蔽日，搅动气流，呼啸着当头齐齐砸下！
什么？
这名哈桑悚然一惊，连连挥刀，斩断几根藤条后，终究是避之不及，被十几根藤条一下子抽飞！
砰！
一阵响动，哈桑好似一只苍蝇一样，被树人一巴掌拍落在地，砸出了一个浅坑。
他咳嗽几声，抖落身上的泥土，忍着身体的剧痛爬了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喊道：
“都愣着干嘛，一起上啊！”
不用他提醒，众哈桑已经冲了上去，树十把银刃在夜空中舞动，划出一道道寒光斩断藤条，木屑和枝叶齐齐飞舞。
好歹也是个从者，众多哈桑联手之下，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也相当可观，数百根藤条很快就被全部削断！
只是还没等他们高兴，地面突然抖动了起来。
嘣嘣嘣！
密密麻麻的树根从地面下跳起，掀起无数湿润的泥土，树人嘶吼一声，腿上的根茎舞动着，抽向一众哈桑。
甚至周围的灌木和青草开始枯死，而树人胳膊上断裂的枝条却在迅速生长。
一根根巨大藤条重新延伸出去，藤条疯狂挥动着掀起澎湃的气浪，拦截住了试图追踪切嗣老爹的哈桑们。
“卫宫切嗣，竟然这么厉害？”
一旁的麻婆神父眉头一皱，总觉得很不劲。
第五十一章：退敌
夜色正浓，皎洁的月华从天穹洒落。
不远处激烈的兵戈碰撞声如鼓点般连绵不绝，打破了森林中静谧的氛围。
一旁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两个闲人在观战。
“无铭，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被人干掉，看来Assassin被你给耍了。”
神威车轮上，大帝拿起一瓶红酒，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瓮声瓮气的说道。
雷恩站立于一块青石上，撇了撇嘴：“征服王，能让一让吗，我想过去砍人。”
大帝哈哈一笑，伸手拿起另一个酒瓶丢给了他，注视着相持不下的Saber和Lancer：
“这可是两位骑士之间赌上荣誉的决斗，无铭，我们还是不要过去干涉了。”
“征服王，别扯这些没用的，我可不是什么骑士，也不信奉什么骑士道，千万别告诉我你转行当骑士了。
作为一位讴歌霸道的王者，你应该知道人数碾压的道理吧？打架就是大家并肩子上啊，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雷恩接过酒瓶，喝了一口，笑容玩味的看着伊斯坎达尔。
所谓的王之军势，不就是一大堆士兵群殴敌人吗？瞧把哈桑们给吓得，都放弃治疗了。
大帝伸出了肌肉发达的手臂，挠了挠赤红如火的头发，转移了话题质问道：
“好吧，不过无铭，你为什么不加入我的麾下，而是选择和这个骑士王结盟？
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小姑娘吗？或者说，你想去当一名圆桌骑士？”
圆桌骑士雷恩？
雷恩赶紧摇摇头，不列颠已经亡了，国王自己最近都吃不饱饭了，就算他想去卡美洛城蹭吃蹭喝也做不到啊。
“别说小姑娘，她会生气的，我差点就被砍了。”雷恩撇了撇嘴，没有回答大帝的问题。
注视着和迪卢木多打得难分难解的呆毛王，颇感无趣，这两人估计打到天亮都分不出胜负吧。
“是吗？”
大帝咧嘴一笑，似乎是觉得无铭这个家伙和骑士王混在一起很有趣，他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或许，可以考虑举行一个酒宴，谈一谈各自的王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骑士王怪怪的，不像是一位国王。
…………
铛铛！
剑刃和枪尖再次相撞，火星溅射，Saber和Lancer两人的身影交错而过。
双方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掀起阵阵魔力奔流，战斗已经达到了白热化阶段。
每一次踏步，地面都会凹陷裂开，每一次兵刃相撞，都会迸射出炫目的火花。
劲风低鸣。
周围就仿佛笼罩在狂乱肆虐的龙卷风之中，剑光闪烁，枪刃破空，树木随之东倒西歪，枝叶和木屑胡乱飞舞。
地面也遭受到了无情的摧残，剑气和枪芒纵横交击，凌厉的风刃切割出一道道可怕的裂痕，将周围的一切逐渐破坏殆尽。
但就算如此激烈的交锋，战斗依然呈现胶着之态。
经过码头区仓库街第一次交手后，Saber和Lancer对彼此的战斗方式都有了一些了解。
但正是如此，才难以决胜。
每一次迪卢木多占据上风时，杀招都被呆毛王以直感避过，而当呆毛王试图近身绝杀刷子哥时，对方都会以黄蔷薇逼退她。
加上Lancer也有心眼技能，Saber也难以获胜，而且由于手腕的伤势，她的剑术有一丝不协调，多数时候处于守势。
终于，在树林另一边观战的肯主任失去了耐心：
“Lancer，回来，今晚到此为止！”
肯主任此刻的心情很差，看着明明被淘汰了的Caster依然活蹦乱跳，他就知道另一边的言峰绮礼大概率失败了。
否则Assassin应该杀掉了Saber的御主。
肯主任本来希望迪卢木多能快点拿下已经受伤的Saber也行，但枪兵却依然久攻不下，让他非常的失望。
现在Rider和Caster在一旁虎视眈眈，继续让Lancer和Saber死磕不是明智之举。
听到了御主的命令，迪卢木多脸上有点不情愿，收起双枪开始后撤。
“Saber，抱歉，只能等下次了。”
刷子哥有点遗憾的说道，今晚无疑是一个分出胜负的绝佳机会，但终究错过了。
Saber点了点头，没有阻拦对方离去，她收起了隐形的圣剑，走到了雷恩这边。
“Rider，你来这里做什么？”Saber碧绿的眸子盯着征服王。
大帝豪迈一笑，摸着下巴胡须说道：
“骑士王，听说你和无铭联手了，他可是我先看中的人才，莫非你想招揽他去当圆桌骑士？这可不行。”
无铭，圆桌骑士？
Saber脸上有点错愕，瞥了雷恩一眼后，轻哼一声否认道：
“没有这回事，我可不打算招揽他，只是一次合作罢了。”
之前有过争论，加上无铭刚刚无视她的警告，试图过来群殴迪卢木多。
她对这个盟友可没啥好感。
“哼，你就是招揽我，我还不乐意呢。”雷恩从石头上跳下，哼了一声。
亡国之君，有什么好投奔的。
当然，这话他没敢说出口，否则呆毛王听了，估计要拿剑和他拼命。
“这样嘛，那么，骑士王还有无铭，下次再见吧。”
大帝突然哈哈一笑，驾驶着神威车轮离去，他已经意识到了，无铭和Saber理念不合。
哪怕他们联手了，也难以默契配合，估计还是各打各的，这样一来威胁就大打折扣。
大帝只是表面上憨，不是无脑莽夫。
如果Saber和Caster能进行默契配合，联手对敌，他也要慎重考虑一下，是否要和别人暂时合作对抗强敌。
雷恩微微一笑，注视着大帝离去，虽然没有仇怨，但最后仍要厮杀一场。
呆毛王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雷恩身上，面露不愉之色：
“Caster，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别来干扰我和Lancer战斗，你为什么还试图偷袭他？”
“Saber，你是骑士，但我可不是。偷袭怎么了？刚刚你要是配合一点，我们已经捅死Lancer了。”
雷恩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也太迂腐了，并肩子上，送敌人上西天不香吗？
这家伙，偷袭还如此理直气壮。
Saber冷哼一声，瞪着他质问道：“你不是无名的英雄吗？为什么这么不择手段？”
“拜托，我不当英雄好多年了。”雷恩摊摊手，无奈的说道。
也不知道是时间不对，还是平行世界的差异，他感觉这个阿尔托莉雅和五战时不是同一个人。
第五十二章：分头行动
雷恩思索了一下，印象中，五战和卫宫士郎组队时，Saber可是很鸡贼的。
虽然不卑鄙，但她根本就不谈什么骑士道，下手可狠了，要说是经历四战后理念有所转变了，也有点牵强。
关键是性格也不太像啊。
“骑士王，我们变通一点行不行？这可是圣杯战争，不是什么骑士游戏。”
雷恩一边闲扯着，一边和Saber往城堡走去。
他可没那么多讲究，其实被Saber制止后，他就改变方针，打算潜入树林中偷家。
刚刚要不是大帝出现，肯主任不说被他一刀捅死，也要浪费一枚令咒。
Saber闻言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凝视着雷恩说道：
“Caster，我并不排斥谋略，也知道手段的重要，但我认为，圣杯战争是有规则的，毫无底线的战斗方式……”
她的话不是完全没道理，大家都按规矩来，会少很多不必要的牺牲。
但这种有点陈旧的想法，不适用于现代，更不适用于第四次圣杯战争。
这次参战的御主，老阴哔太多了，有人守规矩吗？瞧瞧原本进行最终对决的御主是麻婆和切嗣老爹就知道。
最狠的两个人打到了最后一关，而除了韦伯运气够好，其他的家伙全扑街了。
特别是肯主任和间桐雁夜这两个老实人，死得也最惨。
“行行，骑士王，你说得都对，要守规矩，拜托你别再说了，我听得头疼。”
雷恩打断了呆毛王的话，她似乎是想说服他认可她的理念，然后再一起行动。
可问题是，她的骑士道，真的行不通。
“好吧。”
Saber解除了身上的骑士甲胄，碧绿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这下好了，谁也说服不了谁。
这样下去，他们根本无法进行配合。
进入城堡后，雷恩看到间桐雁夜正在清理哈桑们的尸体，爱丽丝菲尔一旁协助。
切嗣老爹正在检查装备，但没有发现久宇舞弥的身影，或者说她一开始就不见了，似乎被安排去执行什么任务了。
看到雷恩和Saber进来了，卫宫切嗣无视呆毛王的存在，抬起头注视着雷恩：
“无铭，明晚我们一起行动，我需要间桐雁夜制作伪臣之书，你觉得怎么样？”
伪臣之书？
雷恩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卫宫切嗣想要他这个Caster的临时指挥权限，来执行任务。
伪臣之书是向他人转让御主权限而制作的一种道路书，制作这本书需要消耗一枚令咒。
效果是对于那位从者的御主权进行转让，让代理御主能够行使除“令咒使用权”外的御主权利。
“没问题，我会让雁夜立刻制作。”雷恩答应了下来，他猜到了卫宫切嗣打算干什么。
切嗣老爹点了点头，他对Saber今晚的表现很失望，已经不打算再和她一起行动了。
不仅仅是Saber没选择和无铭联手杀掉Lancer，而是他发现，受伤的骑士王要击败迪卢木多很难，两人属于那种难分高下的情况。
既然如此，不如他和无铭一起行动。
不过结盟的契约上只规定了Caster和Saber不能伤害对方的御主，但被其他从者攻击时见死不救是可以的。
所以切嗣老爹需要伪臣之书做保证，和无铭默契的配合，执行作战计划。
“这是怎么回事？”呆毛王有点疑惑，她没有去看切嗣老爹，目光不解的望着雷恩。
“很简单，我们暂时分开行动，你依然和爱丽丝菲尔组队，并保护间桐雁夜的安全。
我和卫宫切嗣，久宇舞弥组队，执行计划。”雷恩简短的解释道。
这样再好不过，是时候请人出局了，至于是谁，谁幸运E谁倒霉呗。
Saber眉头一皱，觉得有点不对劲，她不太情愿的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御主：“切嗣，你打算怎么安排？”
啪嗒～
卫宫切嗣合上手提箱，瞥一眼呆毛王，面无表情的说：
“你和爱丽搜寻Rider御主的藏身处，如果找到了，暂时没必要和Rider交手。”
他没多解释什么，拿着一个通话器，好像在和谁交谈，快步走出了客厅。
呆毛王有点懵逼，注视着他离去背影，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盯着雷恩：“Caster，他是不是打算和你一起去对付Lancer？”
“也许吧。”雷恩耸了耸肩膀，看着有点愤怒起来的Saber，直言道，“这样也好，既然你不想和我一起围攻迪卢木多，那我一个人去杀掉他也行。”
“我和他约定了要一决高下，你们这是不信任我吗？”Saber有点气愤，碧绿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
‘好顽固啊，这只呆毛王，真想揍她。’
雷恩叹了口气，走到了她面前：
“骑士王，你和Lancer已经交手两次了，现在就换我去砍他一次吧，要是我没杀掉他，下次你继续行不行？”
“这……”
“你无权干涉我和别人决斗，别那么顽固，我也很想和大名鼎鼎的光辉之貌一战。”
这一下，Saber不再开口，她脸上怒气很快消失了，表情忽然有点沮丧。
这大概是一种挫败感吧。
两次决斗都没有获胜，也未占据上风，显然大家对她失望了，偏偏呆毛王其实很要强，心中自然不高兴。
“Caster，你有把握击败他？”Saber目光有点复杂的看着雷恩。
雷恩毫不客气点了点头，假如迪卢木多是拿着双剑降临，或许还有点麻烦。
因为相比双枪，刷子哥更出名的是双剑，他其实也能当Saber，那才是最适合他的职阶。
枪阶的刷子哥并不是不强，但他的宝具暴露得太早了，哪怕雷恩不去对付他，他也很难有什么实展空间。
“无铭，做点夜宵吧，我饿了。”
间桐雁夜走了进来，之前的晚餐他只吃了一个汉堡，卫宫切嗣忙着杀人和算计，自然没什么大餐招待他们。
“没问题，城堡里应该有食材吧？”雷恩看向爱丽丝菲尔，询问道。
“有的。”爱丽丝菲尔点了点头。
雷恩也不想亏待自己的肚子，之前和龙之介躲在便宜旅馆内，都没吃过啥像样的美食。
他立刻向着厨房走去，却发现呆毛王跟了上来。
“你会做饭？”阿尔托莉雅好奇看着他。
雷恩一愣，才想起面前的家伙是个吃货：“那当然喽，爱丽丝菲尔不会做饭吗？”
呆毛王立刻摇了摇头，她吃过一次爱丽丝菲尔做的饭，结果……还不如不吃。
雷恩看向呆毛王的目光略带同情，她该不会饿了几天吧？
真可怜，怪不得打不过刷子哥，原来是没吃饱，影响了战斗力。
“抱歉，Saber，错怪你了，非战之罪啊。”雷恩嘴角上扬，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呆毛王一脸懵逼。
“没什么，原来你已经很努力了，都是切嗣的错。”
呆毛王：“………”
第五十三章：帮助
可能这就是时代差异吧。
无铭时不时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呆毛王知道对方似乎是在开玩笑，但她总是跟不上节奏。
也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就有点高兴了，准确来说不是高兴，似乎是他的某种恶趣味？
不过这个“不做英雄”的家伙会做饭，多少也算一个惊喜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她只有在降临之初，在德国那座隆冬之城吃过几顿像样的料理。
之后就是各种快餐随便应付，或者用面包，汉堡、牛奶等充饥，不是不行，但总感觉差了点什么，份量也有点不足……
雷恩熟练的处理着肉类和各种蔬菜，他的手艺还不错，也许算不上大厨，但几个世界的积累，他精通很多料理。
油炸响尾蛇他都会做，虽然弄出来也不会有几个家伙敢吃吧。
看着他行云流水处理食材，呆毛王意识到今晚能加餐，她决定了，暂时忘记之前的不愉快，至少吃完再找他理论。
雷恩之前在城堡上说的那几段话，给了呆毛王不小的刺激，她至今仍在思考他说的那些可题，尽管依然没有头绪。
“那个，需要我帮忙吗？”呆毛王站在一旁，看着正在切辣椒的无铭询可道。
雷恩瞥了她一眼，随意的说道：“骑士王，整理一下餐具吧，每人一套。”
至于让她帮忙，还是算了吧，吃货通常不会做饭，这也算基本定律了。
“没可题。”呆毛王忽然有了干劲，或者说有了盼头，她又补充了一句，“那个，我的那份能不能多一点？”
“放心，我替你准备了双人份。”
雷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个家伙，虽然总是表现得很正经，在他面前一副威严满满的样子，但唯独对吃念念不忘。
可能是察觉到他目光中的戏谑，呆毛王略显心虚地微微移开视线，然后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别误会，今天和Lancer交战体力消耗过大，需要多补充一些能量。”
嗯，没错，就是这样，她并是贪吃。
雷恩强忍住没笑场，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像个小姑娘吧，或许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没有拔出石中剑之前，呆毛王也是一个村姑，虽然不是那位法国村姑。
除了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两人还没开始传奇经历前，都在农场干活，不怪吉尔元帅认错人，谁让她们长得那么像。
至于那根呆毛，还有变得一马平川的飞机场。
这没办法，女人总是很善变，一天一个造型，高矮胖瘦可随意调整，还喜欢化妆。
吉尔元帅可能觉得贞德也就换了身衣服和发型，区区小事，不足为奇。
雷恩憋着笑，表情“严肃”的说：“我懂了，战士的确不能饿着肚子打仗。”
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列颠的毁灭也和粮食不足有关，虽然是国王，但以呆毛王的责任感，她是不会胡吃海喝的。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对这句话表示了高度的认可，头一次觉得无铭如此顺眼。
………
远坂宅。
麻婆神父正在向锅王时臣汇报任务。
他换上了一件新的代行者衣袍，之前又用治愈魔术处理了伤势，表面看起来毫发无损。
也不知道言峰绮礼是怎么想的，他没有谈任何关于卫宫切嗣的事，只说哈桑们进去城堡后一去不返。
甚至由于麻婆把哈桑们召唤过来对付切嗣老爹，以至于他和时臣还不知道Caster已经在城堡前重新出现了。
肯主任和麻婆的合作完全就是互相利用，塑料兄弟情，事后两人甚至都没交换情报。
“这么说，爱因兹贝伦家或许有点古怪，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试探一下Rider的实力。”
时臣脸上依旧从容不迫，他和麻婆不同，传统魔术师一贯的傲慢，让他并没有太过在意卫宫切嗣那种魔术使。
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听着，实际上却有点心不在焉，今晚这一战败得太惨，不过他也隐隐察觉到了一些异常。
这对“模范”师徒又商量了一会儿后，麻婆选择告辞。
回到房间后，他却发现英雄王正横躺在沙发上，那对猩红的瞳孔带着些许玩味之色，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
“绮礼，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的老师？”
“没必要，一点小伤而已。”麻婆神父脸上的表情不变，声音依旧沉稳。
“哦，那你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这可不像你平时那种死气沉沉的模样。”
金闪闪嘴角翘起，晃了晃手中盛满醇香酒液的高脚杯，笑容玩味。
麻婆神父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英雄王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他房间内了，尽管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对他感兴趣。
“失落？”麻婆自语了一句。
“没错，就仿佛经受了一场失败，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金闪闪的声音带着异样的穿透力，最古之王哪怕有意限制了自己的宝具“全知全能之星”，也具备极强的洞察力。
麻婆神父回想起不久前的那一战，沉默不语。
他想向切嗣老爹追寻答案，但完全不是对手的情况下，要怎么和魔术师杀手互相捅刀、拳拳到肉的交流？
“绮礼，你需要帮助。”金闪闪抿了一口红酒，瞳孔中带着一丝愉悦。
麻婆神父有点疑惑的说：“帮助？”
“是的，没有力量，你就无法继续追寻答案不是吗？Assassin显然帮不到你了。”
言峰绮礼的表情依然僵硬，不过联想到Assassin连一只树精都解决不了，他心中也颇显无奈。
百貌哈桑也太弱了，都留不下一个人类。
心中微微一动，麻婆神父下意识看向了吉尔伽美什，却发现对方也正盯着他。
英雄王血红的瞳孔竖起，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
时臣救出女儿后，就又变得像一块烂木头一样无趣，他都懒得看他一眼。
根源之涡，世界外侧什么的，他一点也不关心，他只对这个作为他庭院的世界感兴趣，对于他管不到的地方半点兴趣也没有。
所幸，他又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家伙，如此扭曲邪恶的灵魂，值得他花点心思培养一下。
第五十四章：英雄
晚上9点，荒凉破败的废弃工厂内。
肯主任喷神附体，又在数落刷子哥。
骂他没努力干活，偷奸耍滑，敷衍了事，否则怎么可能连一个受伤的小姑娘都拿不下。
迪卢木多默默忍受着御主的指责和抱怨，心中有苦难言，他真没放水，但宝具效果已经暴露，Saber自然会严加防范。
最重要的是，对方不知为何，总能在岌岌可危的时候避过他致命的一击。
刷子哥也解释了几句，但最近绿得发慌又诸事不顺的肯主任火气很大，依然对他横加指责。
可怜的枪兵，幸运E就是没人权。
又是主任的未婚妻索拉过来替他解围，她顺便还嘲笑肯主任，迪卢木多则再次警告她不许侮辱他的主君。
肯主任自然不会感激，心中的猜忌和嫉妒更深，对刷子哥更加防备和不信任。
可以说，这一组已经形成了无解的死循环，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切嗣，我已经找到了肯尼斯的藏身处。”
工厂外对面的一栋大楼内，久宇舞弥拿着通话器，站在二楼某个空房间的窗户边汇报情况。
“很好，记住不要轻举妄动，今晚你留意他们的动静就行。”通话器中，传来了切嗣老爹无比冷漠的声音。
尽管他很不喜欢骑士王，但他也知道对方才是他手中最有用的武器。
必须要尽快干掉Lancer，解放Saber的左手。
夜色下，久宇舞弥凝视着工厂那边，由于结界的存在，她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切嗣，你真觉得Caster能战胜Lancer？你一个人去挑战肯尼斯会不会太危险了，他毕竟是时钟塔的君主之一，一位十分强大的色位魔术师……”
“不必多说，我很清楚情况。”切嗣老爹的声音古井无波，他没解释符文的事。
现在的他无所畏惧，哪个御主他都不怂。
………
爱因兹贝伦城堡，大厅内依然灯火通明。
铺着白色桌布，长长餐桌上，爱丽丝菲尔，Saber，间桐雁夜和雷恩正在用餐。
“无铭，你总能弄出一些奇奇怪怪，味道却很不错的料理，你从哪学的？”间桐雁夜用筷子将一块干炸蘑菇放入嘴中。
岛国人也使用筷子，不过是分餐制，每个人一套餐具。
“我游历过很多地方，各种料理都会一些。”
雷恩淡淡的回应道，在蒸汽世界他什么没吃过，凉拌蚂蚱菜、油炸螳螂、烤金蝉、炸蜈蚣……说出来都能吓到这些人。
他可是和贝爷一样，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正埋头消灭食物的呆毛王闻言抬起小脑袋，碧绿的眸子好奇的看着他。
爱丽丝菲尔小口品尝着美食，看着桌上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疑惑道：“无铭，你和雁夜在看什么？”
和她们两个专心吃饭不同，另一边的雁夜和无铭一边吃饭，一边还在播放光盘。
“这个……咳咳，没什么，一些老电视剧而已。”
间桐雁夜脸色有些不自然，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他也不反对看这种片。
之前和无铭一起看没什么，可现在对面坐着两个女人，让他多少有点尴尬。
雷恩现在脸皮奇厚，不慌不忙的说：
“吃得差不多了，现在时间还早，你们要是好奇，可以过来一起看。”
终究是压制不住好奇心，消灭夜宵后，Saber和爱丽丝菲尔对视一眼，跑到了餐桌这边。
呆毛王注视着电脑上的画面，一脸懵逼，她偏头对着雷恩疑惑的问道：
“这个巨大的铁皮人是什么东西？”
雷恩正兴致勃勃的看着片，哪有空理她，伸出手时捅了一下间桐雁夜，让他来解释。
雁夜脸色涨红，语气非常尴尬的说：
“这是泰罗奥特曼，额……怎么说，就是……友好的外星人，来拯救地球人。”
“为什么地球人需要外星生物拯救？人类英雄去哪了？”呆毛王一脸认真的询问道。
雁夜脸颊抽搐着，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怎么说怎么尴尬。
都怪无铭，偷偷在屋内看奥特曼不好吗？
非要在大厅广众下观看，好在面前两个家伙，一个是古代的英灵，另一个是德国女人，不懂啥是奥特曼。
“Saber，没看到大家都坠机了吗？人类打不过邪恶的外星怪兽，需要咸蛋超人来拯救，这就是电视剧的基本设定。”
雷恩瞥了一眼呆毛王，解释了一句。
阿尔托莉雅眉头一皱，指着画面上的泰罗奥特曼：
“好吧，可是他好像打不过对面那个巨大的……外星怪兽，一直处于下风。”
“你急什么，哪有人一出来就放自己的必杀技，等他胸前的红灯亮了，抗日英……咳咳，小怪兽就完蛋了。”
雷恩瞪了呆毛王一眼，语气有点不爽的说道。
正追剧呢，能别这么多废话吗？
过了一会儿，呆毛王忽然一脸气愤，怒视着雷恩：
“你骗人，红灯亮了，泰罗……他已经被打死了。”
雷恩：“………”
看着已经扑街嗝屁的泰罗奥特曼，雷恩脸皮一阵抽搐，这是哪一集？
明明没到大结局才对。
“咳咳，纯属失误，这一集的怪兽有点厉害。没事没事，下一集他一定复活，找回场子。”
雷恩咳嗽两声强行解释，心中暗恨太子不争气，你妹，竟然被一只怪鸟弄死了。
泰罗：(●—●)
他当初没看过这一集，结果惨遭打脸。
很快，呆毛王更愤怒了，又来了一个铁皮人，但他……很快又被怪兽打死了。
雷恩脸色铁青，差点忍不住一拳砸烂了电脑。
炎头队长，你要不要这么丢脸，说好的老大哥呢，竟然输给了一只傻不拉几的怪鸟。
就这样，呆毛王和爱丽丝菲尔她们为了等待“铁皮巨人”绝地反击，和雷恩一共看了三集泰罗奥特曼。
看到小怪兽终于扑街了，爱丽丝菲尔收回目光，看着雁夜和雷恩询问道：
“你们很喜欢这个电视剧吗？我怎么感觉剧情有点低龄化？”
雁夜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雷恩倒是不慌不忙，一脸严肃说：
“你不懂，英雄的故事从来都不会过时，这种特摄剧是这个岛国的传统文化，一直经久不衰，未来还会影响更多人。
至于低龄化，这其实没什么，托尔金《魔戒》看过吗？那也是童话风格，正邪对立非常明显，却不影响它的伟大。”
“原来如此。”爱丽丝菲尔点了点头。
神特么的传统文化，间桐雁夜赶紧捂住嘴巴，才没让自己笑出猪叫声。
对于无铭胡说八道的本事，他很佩服。
“如何，骑士王？”雷恩看向呆毛王。
阿尔托莉雅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奇奇怪怪的，我不太能欣赏，而且一个外星的英雄，为什么能得到大家的认可？”
雷恩关上电脑，意味深长的说：
“他们不仅仅是因为保护人类而被人们认可，虽然是外星人没错，但他们有一颗人类得心，被赋予的也是人类英雄的特质和情感。”
阿尔托莉雅闻言一愣，沉吟片刻后问道：“你想说什么？”
“外在形式其实并不重要，假如没有一颗人类的心，不能真切的感受人们的悲欢离合与喜怒哀乐，引起大家的情感共鸣，是无法被人们认可的。
这些外星英雄并不会和人们有本质的隔阂，相反，过于追求理想化和完美，没有融入人群中，即使外表是人类，人们也只会敬畏，不敢亲近。”
第五十五章：对话
雷恩的话令阿尔托莉雅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她并不是无法接纳别人的意见。
只是她目前为止都坚信自己那套“王者非人”的理念没有错，但不列颠的灭亡始终是一块深深的伤疤，不可避免的让她产生了一些动摇和疑惑。
“所以，Caster，你认为王者不孤高？”
Saber审视着无铭，她当然不会轻易否认自己一贯的理念。
雷恩摇了摇头，关上笔记本电脑：
“我可没这么说，历史上孤家寡人的王者不少，他们可没选择融入人群。”
“那你刚刚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呆毛王目光一怔，蹙眉反问道。
“孤高的王，或者说孤独的王其实很常见，没谁规定王者要和人民或臣子打成一片，但这不代表他们就不懂人心了。
不管是暴君还是贤王，帝王心术都是基本技能。
会揣摩臣子的心思，能明辨忠奸，妥善处理国家的各种利益关系才能将王道发挥到极致。”
雷恩一边叙述着，一边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将Saber见状也主动帮忙。
两人拿着碗筷碟子一起朝厨房走去，抵达后，雷恩开始清洗盘子，Saber则眉头紧皱，站在一旁沉思着。
“骑士王，我想知道，你有试着站在别人的角度，揣摩他人的所思所想吗？
比如兰斯洛特、崔斯坦、桂妮薇儿，甚至莫德雷德他们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雷恩将洗刷干净的盘子一一放好，不紧不慢的说道。
说来还挺有趣，包括熊孩子小莫在内，圆桌骑士其实都是王厨。
可最后不少人依然和呆毛王分道扬镳了，甚至为敌，其实并不是他们对她本人有意见。
只是有人不认可她的理念，或者说有人不想她再这么继续下去，甚至希望她能放弃，让自己好过一点。
Saber脸上有点茫然，片刻后，她语气低沉的说道：
“正确的理念，正确的统御……再加上王者本人为国家奉献一切，这便是治国之道，我……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骑士王，你要知道，人类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不是你的行为和理念都非常正确，就能引导他们的。”
“你说什么？正确的理念，正确的方式……为什么不能引导人民？！”Saber一脸错愕，质问道，“既然一切都是正确的！国家理应长治久安，繁荣昌盛不是吗？”
雷恩轻轻摇头，暂时没有回答，洗好碗碟后，脱下了身上的围裙。
他招呼了一下Saber，两位从者一起迈步走到了城堡的阳台上。
呼～
夜晚的风带着几许凉意，吹动了两人的头发，万籁俱寂，只有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给万物染上一层银辉。
雷恩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辰，笑了笑后说道：
“骑士王，你高估了人们的善良或正面的一部分，也太小看人性的丑恶或黑暗的一部分了。
两者本质上并没有高下之分。
人类就是那种，明知一件事或一些事是错的，却因为利益、恩怨、信仰、恶性……依然会去重复犯错的存在。”
Saber眉头一皱，本能的就想反驳，雷恩却抬手制止了她，他投影出两张椅子，邀请她一起坐下。
翘着二郎腿，雷恩语气淡漠的叙述着：
“在这个时代，很多理念都非常正确，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可很多事依然是一团糟。
人们都知道和平的重要性，但这不妨碍军火公司和资本家们为了贩卖枪支弹药，四处煽风点火，挑起战争。
人们都知道人人平等的道理，但这不妨碍大家心里互相歧视。社会贫富造成歧视，肤色造成歧视，性别造成歧视……
人们都知道要爱护环境，但这不妨碍我嫌垃圾箱离我太远，懒得过去就随手丢弃。我们也要保护野生动物，可肉就不香吗？
人类就是那种，明知什么是正确的，可实际选择时，也不介意总是‘犯错’的存在。
从古至今，引导和驱动人们的就不是什么正邪对错，而是欲望！然后由胜利者书写历史，他们比之失败者，区别就是他们赢了和引导的人更多。”
Saber慢慢地瞪大了眼睛，目光有点愤怒的看着雷恩，可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雷恩毫不在意她的气愤，问道：
“本次圣杯战争除了你，还有两位王者，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和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以你的观点来看，他们是暴君吗？”
“当然！”Saber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也认为他们属于暴君，当不可否认，他们都是被世人称颂的王者，同样伟大。
暴君又如何？同样被世人认可并崇拜，他们的事迹至今还在流传，令人神往。”
Saber嘴唇微微一动，却没有反驳，只是表情稍显落寞，哪怕她不认可他们理念，却也无法否认他们都是大名鼎鼎的王者。
“就以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为例，他是霸军之主，四处侵略，挑起战争，让无数人失去生命，流离失所。
但追随他胜利步伐的人却越来越多。
掠夺又如何，践踏又如何，追随着他，金钱美女，权势领土……都可以收入囊中。
这些行为都没啥正义可言，但对人们却同样很有吸引力，最后还能留名青史，让无数英雄豪杰为之神往……”
雷恩嘴角上扬，缓缓叙述着。
几天前的某个上午，他在一个书店和大帝相遇，对方又说要招揽他，待遇就是以后让他当美利坚副总统，一起征服世界。
大帝不知道征服世界会造成多大的伤亡吗？但他依然没有放弃的意思。
说得不客气一点，当年二战要是元首胜利了，他就是至高无上的世界之王，历史书上恐怕都要把他夸上天。
这可是统一全世界的“丰功伟绩”。
至于手段如何残忍，以及他做了多少恶，沾了多少血猩，在这份独一无二的伟业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Saber，你应该明白的，那些你不喜欢的家伙，用你认为错误的理念，同样可以建功立业，谁又能否认马其顿帝国的伟大？”
Saber不由得站了起来，望着天空有点失神：“我做不到……去当一个暴君。”
她不是没想过，假如她以霸道蹂躏践踏不列颠，最终能否导向一个更好的结局？
“骑士王，我可没说让你去当暴君，也不认为你的王道有错误，我不过是想提醒你。
别忽视人心的复杂多变，以及欲望的两面性。
过于崇高与理想化和过于残暴与冷血没什么区别，人们最后都会不堪忍受的。”
雷恩大师跳上城墙，他双手抱胸，立于寒风中，风吹起了他的白发。
他低头俯视着呆毛王，声音飘忽：
“少女，告诉你一件事。
真正的统治者，不能让人们过得太痛苦和太绝望，活不下去他们会反抗。
当然，也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舒服和太幸福。
就是那种让人们活得比较辛苦，却能坚持下去，对未来还有一点盼头。
这样的状态最好不过。
表面上，以相对正确却有所妥协的理念引导人心，暗地里，以绝对的暴力镇压异动，这样统治才能持久一些。
而无论什么方式，都要了解人心，也就是人们的所思所想。不仅是美好善良正义的正面需要大声讴歌，贪婪邪恶阴暗的负面也要偷偷照顾到。
千万别忽视后者啊，它在人心中的份量可是很足的。
当然，我又不是国王，只是在纸上谈兵，别往心里去，一点拙见而已。”
Saber身躯一颤，咬牙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缓缓抬起头，那对碧绿的眸子死死地凝视着他，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这家伙，还真讨厌！”
“我也这么认为，你这家伙，还真别扭！”
雷恩同样凝视着她，目光深邃。
Saber美眸中燃烧着怒火，对于雷恩这些话，她感到非常的愤怒，很想砍他一剑。
可心底又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是完全在胡说八道。
她以前从未考虑过，在她看来──“错误”或者说“不那么正确”的理念，其实也能凝聚人心，统率人们，这也是暴君们能建功立业的原因。
但她不想接受这些观点。
Saber和雷恩对视着，双方互不相让，气氛甚至有点剑拔弩张，理念或者说价值观的矛盾，让他们始终无法认可彼此。
这可不是一顿饭就能解决的。
雷恩不是“正义的伙伴”卫宫少侠，他的一些理念和论调让阿尔托莉雅难以接受。
他现在没以前那么极端和戾气重，但他是现实主义者，而呆毛王是理想主义者，她其实反而挺极端的。
“Caster，不做英雄的你，放弃了理想，如今变成了一个枭雄或恶徒吗？”
呆毛王表情很严肃，目光带着锋芒。
她认可并钦佩“无铭”曾经不惜牺牲自己，拯救他人的行为。
因此她心中对于此刻选择放弃的他，有一种难言的愤怒，她早想问这个问题了，之前只是选择按捺下去了。
“枭雄？恶徒？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肯定算不上英雄就是了。”雷恩微笑着说，一点也不担心惹恼了她。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攻略呆毛王，她又不是他的菜，换成“枪呆”还差不多。
相比少女，还是御姐更有吸引力。
现在她情绪有点失控，其实也证明了他的那些话，对她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达到目的了就行，他不在意会不会惹她生气。
“Caster，我其实很想和你一战。”呆毛王闻言冷哼了一声。
她并不是想杀掉盟友，契约签订后，无铭等于放弃了用圣杯许愿，也就不再是她的敌人。
不过她还是希望用自己的剑，教训他一下。
雷恩负手立于城墙上，寒风吹得他的红色外套咧咧作响，他用清朗的嗓音说道：
“没问题，我也很想和你一战，不过要等我杀掉Lancer，你恢复了全盛之姿后。”
“真自负啊，你认为现在的我不是你的对手？”阿尔托莉雅有点不服气了。
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强大，但却不会畏惧。
“很抱歉，事实如此。”
雷恩平静的说道，没等Saber说什么，他从城墙上一跃而起，纵身跳入了森林中。
男人怎么能为了一颗树，放弃整片森林。
所以，他要去祸害这片森林了，几天后，这片森林的面积怕是要大幅度缩减了。
“Caster，你等着，我一定会教训你！”Saber注视着他消失，喊了一句。
“好啊，可爱的小姑娘，记住保持这种斗志，否则教育你的时候就太无趣了。”
风送来了雷恩十分欠扁的话，令城堡上的阿尔托莉雅气得浑身哆嗦，那家伙又说她是小姑娘。
揍他，一定要恶狠狠的揍他一顿！
她并不是痛恨他，无铭也没做什么让她觉得无法忍受的事，但那个家伙的嘴巴太毒了，还屡次挑衅她，真的很欠揍。
不管怎么说，两人都决定了，以后要比试一场。
………
一个小时后，卫宫切嗣回来了，他来到了安置间桐雁夜的房间，敲了敲门。
吱─
大门被拉开，雁夜邀请他进来，然后拿起桌上的伪臣之书，递给了对方。
切嗣老爹接过后，没有直接离去：
“间桐雁夜，你才是御主吧，却把主导权完全让给自己的从者，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天离开了冬木市，冷静下来思考后，才意识到，假如不是无铭，我死定了，而且死得毫无价值。”
雁夜自嘲一笑，他当然知道无铭在利用他，不过这不妨碍他感激对方救了他的命，尽管过程不太愉快。
“出于感激吗？”切嗣老爹点了一支烟。
雁夜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
“我不是优秀得决策者，我一开始参加圣杯战争时，甚至没有搞清自己的敌人究竟是谁。”
说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当初他竟然没意识到老虫子才是问题的根源。
切嗣老爹语气平淡的问道：“你很信任他？”
“至少确定他不会害我，这就够了。”雁夜突然笑了起来，望着切嗣老爹说道，“你知道吗，看到了你，我确定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切嗣老爹问道。
“无铭说得没错，你们这些家伙都是怪物，我这样一个普通人，竟然想和你们争夺圣杯，不自量力。”
切嗣老爹闻言抖了抖香烟，沉默不语。
间桐雁夜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后，笑着继续说道：
“假如是别人邀请我，我一定会拒绝回来继续打圣杯战争，就算来了不久后恐怕也会后悔。
就像无铭说的，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掺合这件事。”
“可你现在来了，你就对他这么自信？”切嗣老爹放下了香烟，注视着他。
“明天晚上你不就知道了。”雁夜喝完一杯红酒，语气平淡的说，“不用试探了，虽然这个世界没有他的事迹流传，但他……非常可怕。”
“谢谢你的提醒。”
切嗣老爹看了雁夜一眼，迈步离开了房间。
第五十六章：出动
夜幕褪去，群星隐没。
一轮火红的大日从远方天际缓缓抬升，金色的晨曦透过云层洒落在静谧森林上方。
这么好的天气，不禁令人怀疑冬木市也许真的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要是没有最近的瓦斯泄漏事故的话。
雷恩一步一步行走在衰败死寂的树林中，迎着一缕朝阳，身影很快消失。
当他回到城堡时，呆毛王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早上好，Saber，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就像穷鬼看到了一堆黄金一样，很可怕的。”
雷恩表情略显诧异，随口调侃了一句。
Saber轻哼一声，暂时压下对他的不满，那对翠绿的眼睛凝视着他说道：
“Caster，该准备早餐了，我马上要和爱丽丝菲尔去搜寻Rider的藏身处。”
目前依然没找到大帝的藏身处，神威车轮的机动性太高，哪怕雷恩也难以追踪。
“不是有牛奶和面包吗？”雷恩下意识脱口而出，就发现Saber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Caster，只有丰盛的早餐才能补充营养。”Saber绷着一张脸，一脸严肃的说。
“好吧好吧。”
雷恩无奈的摊摊手，你漂亮，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反正这个吃货基本没救了。
一个小时后，吃过了早餐，心满意足的Saber便和爱丽丝菲尔出发了。
两位车技高超的女司机乘着一辆梅赛德斯奔驰，一路上以丧心病狂的速度风驰电掣，很快消失在了国道上。
天可怜见，路人们都吓傻了吧。
雷恩并不看好她们两个，虽然呆毛王吃饱喝足后，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但她能找到大帝的概率很低。
他知道韦伯好像是藏在了一个普通平民家，但问题是冬木市那么大，天知道那户人家具体在哪。
至于那对老人的名字，他当初只顾着欣赏呆毛王和切嗣老爹，也不会去记这种无聊的细节。
“无铭，刻画符文的事拜托你了。”卫宫切嗣走了过来，请他把“外挂”补上。
雷恩点了点头，没有拒绝。按照昨晚拟定的作战计划，切嗣老爹这次打算正面单挑肯主任，送他上西天。
尽管不是第一次充钱……咳，第一次用符文强化自身，卫宫切嗣依然十分惊讶。
无铭没用任何媒介或特殊材料，单纯用手指刻画，就在他黑色风衣上布置了十几道功能各异的符文术式。
这看起来未免太容易了，至于符文的效果，他已经体验过了，不会再有任何的轻视。
尽管无铭又说这只是一些小花样，但他靠它们轻易就把言峰绮礼打得头都抬不起来，而消耗的魔力仅为些许的启动量。
卫宫切嗣忍不住打听道：“无铭，你使用的是北欧神话中的卢恩符文吗？”
如果他没记错，卢恩符文是需要一些媒介的，比如大小或尺寸合适的石块、木头等来当载体，可无铭直接刻在衣服上，使用后也不会损坏衣物。
“额……算是卢恩符文的一个变种吧，经过我的改良过后，使用起来更方便了。”雷恩睁眼说瞎话，随口敷衍道。
这也不算说谎，系统将不适用于本世界的能力转化过后，异世界的伯拉格符文的外在形式和本世界的卢恩符文基本相似。
堪称完美的伪装，哪怕大狗库丘林和斯卡哈来了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改良卢恩符文？一般的大魔术师都做不到吧。’
卫宫切嗣心中十分诧异，盯着他忍不住说道：
“无铭，我一直很奇怪，你是Caster职阶，但自己却好像不怎么用魔术来战斗。”
一旁的久宇舞弥听后，也把视线投了过来。
根据她和切嗣此前的观察和分析，无铭只在仓库街使用过一次类似“光箭”的魔术，击落了英雄王投射的宝具。
其余时间，要么用刀砍人，要么远程射箭，哪怕投影出了兵器，也是为了近战砍人，这未免太奇怪了。
切嗣老爹和久宇舞弥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就算是从者，但哪有魔术师这样战斗的。
“这个嘛，今晚你们就知道了，我是近战法师。”雷恩不以为然的说道。
之前他又没和谁单挑，哪怕是对战英雄王，也是和狂兰联手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战斗时间其实很短。
还有近战法师？
切嗣老爹脸皮一抽，他不再多问，越想他就越觉得无铭很诡异，哪怕英雄王很强大，也不会显得这么另类。
看着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一脸卧槽、仿佛你在逗我的表情，雷恩翻了个白眼。
真是少见多怪，双持狂战甘道夫，一剑一个强兽人，了解一下。
“无铭，也帮我的助手刻几道符文吧。”
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切嗣老爹让无铭帮久宇舞弥强化了一下，如此一来，哪怕舞弥遇上了魔术师也能一战。
很快，准备工作就完成了。
其实作战计划也非常简单，总结起来就四个字──正面干他。顶多考虑了一下细节。
切嗣老爹充了钱，此刻“外挂”傍身，对自己非常自信，根本不怂肯主任，他都没打算让久宇舞弥帮忙。
而雷恩也不觉得需要用什么阴谋诡计，他并没有小看迪卢木多，打起来的时候必然会全力以赴，除此之外也无需耍花招。
待夜幕降临，Saber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她和爱丽丝菲尔辛苦找了一个白天，结果连征服王的影子都没看到。
战果没有一个，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还错过了一顿午餐，损失何其惨重。
看着客厅内整装待发的卫宫切嗣，久宇舞弥和无铭，Saber嘴唇一动，请求道：
“切嗣，可以让我和Lancer再战斗一次吗？这一次我一定……”
“Saber，你可以选择和无铭一起围攻Lancer，单挑就免了。”卫宫切嗣一点也不给她面子，面无表情的说。
Saber的手指下意识攥紧，咬住嘴唇没有吭声，她真的希望能和迪卢木多分出胜负。
没交过手，她不太清楚无铭的具体实力，但她感觉Lancer大概率活不过今晚。
雷恩打量着闷闷不乐的呆毛王，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你可以去观战，只要别插手就行。”
如果是群殴金闪闪，Saber可能不会反对，但她肯定不会同意这样对付刷子哥。
“好吧。”呆毛王凝目望着雷恩，“Caster，我也想见识一下你的能耐。”
第五十七章：来者不善
轰隆隆～
汽车引擎发出一阵猛兽般的咆哮，在森林中的国道上风驰电掣，两辆车一前一后，朝着市区行驶而去。
左边是一辆外形华丽的银白色梅赛德斯奔驰，右边则是一辆灰色的丰田汽车。
“对了，忘了问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肯尼斯的藏身处的？”
丰田汽车副驾驶座上，雷恩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卫宫切嗣，表情有点好奇。
他倒是记得凯悦酒店被爆破后，肯主任住在了一座废弃工厂内，但工厂的位置具体在哪他就不清楚了。
选择和卫宫切嗣结盟，也有欣赏对方侦查能力的意思，毕竟之前的龙之介完全指望不上，雁夜也是半吊子，他本人总不能满世界去找人吧。
切嗣老爹握着方向盘，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笑容中多少带点嘲讽的意味：
“昨晚，我给舞弥的任务就是追踪肯尼斯，他太小看……”
这件事说来还颇为讽刺。
爱因兹贝伦城堡离市区足有几十里路，肯主任自然不是走路过来的，而是开了一辆车。
他选择撤退后，久宇舞弥便在夜色的掩护下，骑了一辆摩托车追了上去。
肯主任虽然自负，但也有防备追踪，毕竟他的未婚妻索拉就待在工厂里。
然而可笑的是，肯主任让迪卢木多小心从者的追踪，自己也防范了魔术师包括派遣使魔在内的各种追踪手段。
却唯独忽视了普通人的跟踪。
肯尼斯从麻婆神父那得知了有卫宫切嗣这号人，但根本没想到切嗣老爹会带着一个助手。
久宇舞弥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雇佣军，杀手，但她不是魔术师，属于普通人。
眼高于顶的肯主任根本没把普通人类放在眼里。
久宇舞弥追踪他的时候，还非常谨慎，期间换了好几种代步工具和追踪手段，生怕被他察觉了，毕竟她完全不是肯主任这个色位魔术师的对手。
然而追踪过程之顺利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肯主任根本没想过有普通人会参加圣杯战争，自然没有任何防范。
她的一顿大师级追踪操作全抛给了瞎子看。
久宇舞弥：“………”
太容易了，她觉得换个普通司机，控制距离再迂回掩饰几下，都能跟踪肯尼斯。
“这……也太扯淡了。”雷恩听了切嗣老爹叙述后，心中同样十分无语。
果然，肯主任扑街是有道理的，原本他就是没察觉到契约的问题被卫宫切嗣给套路了，走得很安详。
而且，肯主任的作死操作太多了。
托家带口来参加圣杯战争，高调入住凯悦酒店，让刷子哥在仓库街主动出击邀战，还让他最早暴露了宝具……
列举一下，就会发现，肯主任真是个老实人。
但这不是十年后高中生齐聚的第五战，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老阴哔这么多，他这么做简直就是在找死。
用切嗣老爹的话来说就是，肯尼斯是一流魔术师不假，但他根本算不上战士。
雷恩对此十分认同，他认为主任和间桐雁夜一样，就不该来参加圣杯战争。
这个尔虞我诈的杀戮场不适合他们那种老实人。
不是开玩笑，五战其实也很激烈，但如果把卫宫切嗣拉去打第五次圣杯战争，很多御主的下场就是被800米开外一枪爆头。
这不是从者和御主们自身实力的问题，而是战术素养和心态的差距。
很快，两辆汽车抵达了市区，路过了已经成为遗址的凯悦酒店后，停在了附近的一个停车场内。
一行人下了车，在久宇舞弥带领下，来到了一座废弃的破败工厂外。
之后，久宇舞弥带着爱丽丝菲尔和Saber进入了工厂附近的一栋楼内观战。
如有意外她们也会及时进行支援，或者阻止其他人插手战斗。
这个工厂比较大，不过显得很荒凉破败，外面笼罩着几层魔术结界，还布置了一些简单的触发和侦测陷阱。
以雷恩的眼光来看，布置得很不错。肯主任的魔术水准毋庸置疑，就是本战最强，哪怕时臣也要逊色一筹。
雷恩带着卫宫切嗣，没有任何的掩饰，光明正大的走到了工厂大门外不远处。
“靠你了。”切嗣老爹面无表情的说。
雷恩点了点头，汹涌的魔力透过掌心，回旋气流中，一把蓝紫色的大剑迅速凝聚成形，剑刃泛着寒光。
A+级对人宝具，魔剑──无毁的湖光，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后，他投影出的这件宝具也达到了A+级。
真名解放，以及原版的各种特性全都具备，唯一的差别就是威力下降了一些。
在卫宫切嗣诧异的目光中，雷恩手持魔剑，轻声念诵道：“解体，重塑，固化。”
魔剑散发着如月下湖光般的光泽，剑身一阵扭曲变形，不过很快，就固定成了一把接近横刀样式的刀具。
和雷恩常用的猎魔刀外形一模一样，却具备“无毁的湖光”的效果，这就是他结合了群星之气的可塑性，再次突破限制后的投影魔术。
就算他把投影出的咖喱棒也变成刀的样式，同样不影响释放光炮的能力。
呼～
无形的风汇聚起来，包裹住了雷恩手中蓝紫色的魔刀，魔刀随之隐形。
下一刻，他脚步一踏，手持魔刀犹如幻影般纵身冲了过去，挥手一斩，凌厉刀光如惊雷般划破夜空。
伴随着“咔嚓”的响动，结界破碎开一道口子。
“唰──唰！”
又是几刀破空，锐利的刀芒撕裂大地，将路径上的所有陷阱全部斩碎。
随后，雷恩和卫宫切嗣踏着地面上的几道裂痕，闯入了这个废弃工厂内。
这样暴力破门的举动，自然惊动了里面的人。
迪卢木多立刻显露出实体，拦住了试图进入楼内肯主任住处的雷恩。
“原来是你，Caster，看来你打算要和我一战了。”
来者不善，迪卢木多目光锐利地瞪着雷恩，握住手中一红一黄两把魔枪，浑身散发出一股凛然的战意。
“你去对付肯尼斯，这个家伙交给我。”雷恩手持无形的魔刀，面无表情的看着刷子哥。
扫了一眼正在对峙雷恩和迪卢木多，切嗣老爹绕过这里，朝工厂另一侧走去。
刷子哥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阻拦，除了是对自己御主的实力有自信外，还应为他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呼呼～
几乎是一瞬间，犹如汪洋海啸一般庞大魔力从雷恩体内释放出来，形成的强劲气流肆意横扫着周围的一切。
旋风将他得红色外套咧咧作响，下一秒，魔力迅速编织，一套银白色骑士甲胄包裹住了他高大的身躯。
雷恩眸中充斥着湛蓝色的光芒，脚步往前一踏，扑面而来恐怖煞气和血腥味令迪卢木多脸色微微一变。
“光辉之貌，请上路。”
第五十八章：魔刀和魔枪！
“真是嚣张啊，Caster！”
迪卢木多话音刚落，双手旋动枪身，挥舞成两道幻影，撕开气流，周身猛然散发出无比凝练的威势。
雷恩根本没有回话，双手持魔刀，黑色瞳仁犹如深潭之水般一片森冷，气息中掺杂着的血色杀机。
这又不是切磋，能动手就少废话。
刷子哥凝神望着雷恩，对方那身经百战的煞气，收放自如的站姿，是唯有久经沙场之人才能磨砺出这份从容。
他立刻收起了因为职阶的引起的一些违和感，尽管显得十分诡异，但他无比确定这个魔术师非常擅长近战。
“虽然我对你有不少疑问，但显然你不想多谈，那么我就只问一句，为什么你也会这种隐藏兵器的能力？”
迪卢木多目光灼灼的盯着雷恩手中的那团“空气”，一脸探询之色，这种似乎和骑士王一模一样的能力，是他最好奇的一点。
为此，他强忍住了问他身为一名魔术师，为何偏偏喜欢和敌人拼刺刀。
他不了解对方，只知道以无铭此刻表现出来的姿态，顶多回答他一个问题。
“不好解释，只能告诉你这是风王结界，本质上这是一种魔术，好了，你该上路了！”
话音刚落，杀意冲霄而起。
雷恩身披银色骑士甲胄，手握无形之魔刃，战靴一踏踩裂地面，整个人裹挟着旋风，直接发起了冲锋！
Lancer目光突然一凝，无暇多想什么，眼前的人影闪烁一下，就已然逼近，那柄无形之刃呼啸着斩了过来。
好快的速度，一点也不比他这个枪兵慢。
Lancer心中一凛，瞬间祛除杂念，脚下踩着细碎的步伐，抬起左手长枪一扫。
铛！
只听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Lancer便觉得一股强横的力量无形之刃上传来，那力道很刚猛，他退后两步才将将稳住身形。
雷恩B+级筋力，加上类似魔力释放技能造成的冲击力，力量稳压对方一线。
只是一次碰撞，手臂有点发麻的迪卢木多就知道他的力量处于下风。
唰～
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瞬息之间，雷恩就犹如鬼魅般逼近，无形魔刀掀起的锋锐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魂之刃──血斩’
伴随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刀刃撕裂空气，携带着万钧之力，倏忽当头劈下！
Lancer瞳孔微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抬起枪身较短的黄蔷薇，仓促之间架住一击。
锵！
火星迸射，势大力沉的魔刀压住黄蔷薇，Lancer左臂下沉一截，隐形的魔刀在他肩头斩出了一条血痕。
下一秒，Lancer右胳膊一动，红蔷薇的枪刃迅速划向雷恩的脖子，被他挥手一刀格挡住，两人错身而过。
刷子哥瞥了一眼肩膀上的血痕，无法看清刀的长度，受了点轻伤。
不过，他也无惧，就像应对骑士王一样，用破魔的红蔷薇试探几次就知道了。
他右手抬起红枪，主动发起进攻，枪刃快如闪电般横劈竖斩，撕裂大气，和来袭的无形魔刀连连碰撞！
锵锵锵！
金铁交鸣，火花四溅。
旋风呼啸之间，风王结界退散，魔刀现出蓝紫色的刀身，和红蔷薇不断交击！
迪卢木多眼神一亮，大致知道了这把刀的尺寸，只是还没等他高兴，对方的刀法突然一变。
‘魂之刃──戮影’
寒光骤起，雷恩一刀划过虚空，三抹雪亮的刀光在夜色中同时乍现！
这──
刷子哥呼吸一滞，于电光火石间提起双枪格挡住两道刀芒，下一秒他的身体尽力倾斜，狼狈地侧过身子。
嗤～
刀尖划过，一朵艳丽的血花随之绽放，迪卢木多瞥了一眼胸前那道深可见骨伤痕，目光中仍残留着震惊。
“好可怕的刀术，Caster，这是多重次元曲折现象吧，真是非人的技艺。”
刷子哥忍住疼痛，语气赞叹不已，双眸则死死地盯着雷恩，刚刚要不是躲得快，就是被腰斩成两截的下场！
虽然曾在仓库街惊鸿一瞥，但那时雷恩背对着他，他还以为只是对方挥刀速度够快，不曾想竟是同时斩出。
“献丑了，你的枪术也不赖，在我认识的人之中，可以排到第二位。”雷恩表情漠然，双手再次握紧了魔刀。
迪卢木多枪法的造诣十分了得，在他的印象中，也只有蒸汽世界的“枪鬼”──卡洛斯，明显要强过他。
余者最多相差仿佛。
“是吗？你的刀术倒是让大开眼界，生平仅见。”
迪卢木多微微一笑，握紧双枪，炽热的战意在胸膛中燃烧，纵然已经受创不轻，他仍不显丝毫颓色。
他并不奇怪有人的枪术比他更强，他最擅长是剑术，虽然有点好奇无铭所说的是哪位英雄枪术要超过他，但他没问。
因为对方根本不是多话的人，此刻已然再次拔刀！
………
“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旁的大楼内，爱丽丝菲尔揉了揉酸涩的眼皮。
久宇舞弥摇了摇头，她也没看清楚。
一旁的Saber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有些吃惊：
“抵达了魔法之域的刀术，一刀斩出，同时有三个方向的变化，用来突破防守。”
这一招类似于五战那位看门剑圣，佐佐木小次郎的秘剑──“燕返”，但雷恩不会去斩飞燕，因此并不一样。
不同之处在于，“燕返”是三刀斩出封死空间，夹击某一个点形成绝杀。而“戮影”是同时斩向三个方向，用来的突破敌人的防守。
这一式在蒸汽世界可斩出四刀，但雷恩的刀术水准并没有下降，这只是不同世界天然就存在的差异。
………
废弃工厂中，雷恩和迪卢木多的还在继续厮杀，战斗已经趋于白热化。
锵！锵！锵！锵──
伴随着空气被震碎一般的哀鸣，两柄长枪和魔刀在碰撞中爆发出可怕的声浪，冲击波迅速扑向四面八方！
越打迪卢木多就越心惊，无铭的刀术炉火纯青，攻防浑然一体，每一式就都充斥着凛然杀机，招式几乎毫无破绽。
最可怕的还是他的状态。
不管刀法如何凶狠霸道，煞气惊人。但他的眼神依然如明镜一样澄清，波澜不惊，仿佛不含任何情绪。
铛铛铛！
兵刃的碰撞声就没有一丝停歇，火花不断溅射，枪芒和刀光纵横交错，掀起的魔力奔流肆无忌惮的在这个废弃仓库中破坏着、践踏着……
从雷恩和Lancer交手到现在，不过两分钟，可就是这么短暂的功夫，两人之间就已经硬生生对拼了数百次！
犹如鬼魅的身形闪转腾挪，纠缠在一起的两道人影，只能通过攻击间歇时一闪而逝的兵器来区分他们。
嗤！
刀光划过，又是一朵血花浮现，迪卢木多连连后退，手臂上再次出现一道刀痕。
打到现在，他已经中了对方五刀，鲜血染红了他的草绿色战衣，除了胸膛上的那一刀，其余都只是小伤。
但是这处颇为严重的伤势，令迪卢木多的闪避动作和枪术有了一丝不协调，被雷恩的刀术压制，不断的放血。
这一击后，双方再次拉开一段距离。
迪卢木多趁机喘了口气，目光死死地盯着对面几乎毫发无损的大敌。
雷恩握着魔刀，表情十分冷漠。
他银白色的甲胄上只有几道黄蔷薇留下的伤痕，但没有受伤。
黄枪虽然有诅咒的效果，但却没有红蔷薇的破魔能力，能被骑士甲胄防御，至于红枪的刺劈则全被他挡下。
“Lancer，好像被压制了。”大楼内，爱丽丝菲尔说道。
舞弥点了点头，双方交手的动作太快了，她也难以看清战局，但迪卢木多一直在后退，身上也有明显的血迹。
Saber有点神驰意动，碧绿的眸子中难掩兴奋之色，她此刻真的恨不得取代其中一人，与另一人一决高下。
不过很快，她就叹了口气，目光有点复杂：
“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的刀术比Lancer的枪法强一筹，再这么打下去，伤势不断累积，Lancer必输无疑。”
阿尔托莉雅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但她清楚，她这种状态对上无铭的话，也会被毫不留情的压制。
战场中，厮杀仍在继续。
双方超高的敏捷，导致战斗在爆发之后，他们的动作就无法用肉眼来判断，狂暴的烈风一直接连不断！
整个过程如同虚幻没有实体，唯有双方武器撞击时的短暂停顿，才能让人稍稍看清二人一闪而逝的影子。
但Lancer引以为豪的武技已经被压制，他找不到敌人的一丝破绽，任他的枪刃如何劈砍削刺，都被一一挡下。
但迪卢木多的战意却比之先前更加高涨。
不过雷恩同样如此，他就仿佛不知疲倦一样，犹如潮水般攻势没有一丝停滞，他A+级的耐久，比枪兵的体力更好。
Lancer已经全力以赴，高强度的战斗令全身的肌肉都似乎出了哀嚎惨叫，但依然被稳稳压制。
迪卢木多心中升起一种明悟，需要放手一搏了，如此强敌，也值得他拼尽一切。
意识到自己处境的迪卢木多深吸一口气，握着枪身的手臂青筋直跳。
但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异变抖生。
“Aroundight（无毁的湖光）！”
雷恩轻声念诵出魔刀的真名，浑身气势暴涨，各项能力值上升了一个等级。
‘不能这么下去了，否则必败无疑。‘
压力骤增，刷子哥顾不得太多，选择主动出击，几乎舍弃防守！
于刹那间逼近雷恩，快若奔雷的红枪呼啸着刺破夜空，直刺他的心脏。
嗤！
血液飞溅，枪尖一举刺穿了雷恩的身体，但如此顺利的情况，反而令迪卢木多悚然一惊。
‘术式──星空倒影’
雷恩的身影如轻烟般消散，瞬间一分为三，从四面八方持刀斩向迪卢木多！
Lancer心中警兆大作，手臂发力几乎突破自身极限，抬起长枪双枪横扫刺破两道假身，却依然慢了一拍。
‘魂之刃──鬼切’
雷恩的真身目光一片冰冷，魔刀犹如毒蛇吐信一般，趁着枪兵回防那一瞬间露出空档，斩向迪卢木多的脖子大动脉。
生死关头，刷子哥瞳孔一缩，再没有任何回防的可能，只来得及将头颅一偏。
噗！
刀光一闪，鲜血狂涌而出。
Lancer的右臂被齐肩斩下，破魔的红蔷薇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这一下，枪兵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
“刚刚那是魔术？咳咳……不好意思，我问了奇怪的问题，差点忘了你是个Caster。”
Lancer摇了摇头，瞥了一眼鲜血淋漓的肩膀，仅剩的左臂握住黄蔷薇。
“不投降，还打算继续？”雷恩握住魔刀，问了一句。
迪卢木多突然一笑，毫无畏惧，用枪尖指着雷恩：
“哈哈，这不可能！哪有投降的骑士，无铭是吧，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位英灵，但你的强大让我热血沸腾。
今日十分尽兴，来斩下我迪卢木多的头颅，用我的鲜血来点缀荣誉！不过也要小心，别被我杀掉了！”
重伤之下，迪卢木多脸上挂着畅快的笑容，他压下所有的疲惫，无视伤痛，整个人犹如出鞘的神剑一样坚不可摧。
“来战！一决生死！”
迪卢木多眼中闪过慑人的神采，身躯微微颤抖，他的热血已经沸腾。
“好！来战！！”雷恩目光幽蓝色的光芒，同样大喝一声，持刀冲锋。
轰！
下一刻，双方沸腾的战意几乎令整个战场都为之撼动，地面剧颤着。
锵锵锵！
魔枪和魔刀近乎疯狂撞击着，震耳欲聋轰鸣声一刻不歇，根本看不到人影了。
空气被粗暴切割撕碎，制造出实质化的风刃乱流，将四周的地面切割出斑驳交错的凹痕，犁出一道道沟壑！
待双方交错而过时。
迪卢木多身上已经鲜血淋漓，一道道恐怖的刀伤向外渗着鲜血，但他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亮了起来，缓缓抬起黄枪。
下一刻，他遗忘了疲倦，无视伤势，也放下对御主的担忧，将生死胜败荣辱全都抛到脑后，眼中唯有面前敌人。
“杀！”
他一枪刺出，直指雷恩胸口，枪尖速度之快如同奔雷，力量之强如同炮弹出膛！
“杀！”
雷恩同样暴喝一声，体内的群星之气犹如海啸般释放出拉来，以攻击对攻击，用更强的攻势碾压回去。
轰！！
轰鸣声响彻云霄，气浪狂涌，魔力奔流刹那间撕裂大气，刀和枪相撞，两人身体一颤，武器几乎同时被荡开。
就是现在！
迪卢木多目光绽放出惊人神采，无视肌肉的哀鸣声，手臂一抖，压榨出最后的一丝力量，长枪瞬间回移！
他舍身前冲，几乎人枪合一，一枪刺向雷恩的脖子，速度实在太快，残影一闪，刹那间轰出了音爆之声！
一寸长一寸强。
这个距离，必然是他的枪先刺中对方，哪怕最后可能被一刀削首，他也能重创对方，甚至和对方同归于尽。
这是他的决死一击。
肌肉做出了这个动作，迪卢木多目光才看向了雷恩，此时他才发现对方的手掌早已经松开。
为什么？
错愕的表情还没浮现，无形魔刀还在往下掉。
在迪卢木多夹杂着一丝迷惑目光中，一把暗金色长枪被雷恩握在了手中！
‘魂之枪──破军！’
血色杀机席卷天地，犹如万马奔腾，伴随着实质化的磅礴的煞气，雷恩一枪刺出，方有风雷之音炸响！
比Lancer的那一枪更快，更决绝，更加刚猛霸道，如一抹惊雷划过的破灭之枪，霎那间刺穿了迪卢木多的左臂。
噗！
鲜血飞溅，迪卢木多左臂瞬间被撕裂！
暗金色长枪穿过他断臂，余势不减，犹如钻头一样划过地面，沿途撕扯起无数碎石沙土，最后整个没入了地底。
此时地面才剧烈颤抖起来，迪卢木多眼中残留着震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片刻后，遍体鳞伤，双臂尽断Lancer才回过神来，浑身鲜血淋漓他注视着雷恩捡起他的双枪，叹了口气。
他败了，输得很彻底。
虽然有因为情报劣势被套路了的缘故，但这是被人正面击败，他并无任何不甘和不满，反而觉得酣畅淋漓。
就像他也曾套路Saber一样，这些都是堂堂正正的手段，又不是偷袭、暗杀和下毒，技不如人没什么可说的。
“了不起，非常惊艳的一枪。”迪卢木多知道自己要死了，但他不在乎。
他依然在回味刚才得战斗。
雷恩捡起破魔的红蔷薇和必灭的黄蔷薇，默念一句解析，然后才看向迪卢木多：
“光辉之貌，今日一战，非常畅快。”
“哈哈，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