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通知:252章——天国飞跃
感谢“修仙的黄半仙”,书友群和鸽子群的启发和检验
我想到了一个更炫酷的飞跃方式
下一章完成更新之后我会对252章的天国倒计时的驾车飞跃剧情进行重做
第六百三十五章——起诉便宜主义与法官立场
日本检方的第二个优势在于,起诉便宜主义——刑事诉讼法248条规定,认为没有追究刑事责任之必要时,可以不提起公诉。追本溯源而言,这一制度源于明治初期设立检察官公诉制度的客观条件约束:由于明治天皇时期的日本政府在财政上并不宽裕,而刑事审判系统的运作和监狱的维持费用都相当高昂。出于这样有些令人尴尬的原因,1885年,时任司法大臣山田显义在训示中明确提出了对轻微犯罪尽量以不立案或者警告释放为主要方针,并尽可能减少公诉,而这样的手段也确实通过免除了轻罪的司法成本而减轻了国家财政负担。在1923年修改刑事诉讼法的过程中,已经在执行当中逐渐占据主导地位的起诉便宜主义最终彻底压倒了法定起诉主义,在279条明文规定了与现有内容一致的起诉便宜制度条款。
在现代社会,虽然日本已经不再是那个财政极度拮据的穷人政府,但这一制度却仍然延续了下来——从有1500名法官的1890年到现在,日本的法官数量始终没有大的增长,大约只有1500人负责正统的案件诉讼(还有800名左右的简易法院法官和350人左右的家庭裁判所法官,以及一些任职没有到达五年,因而无法成为可以单独审理案件的职权特例助理法官的菜鸟助理法官),不到3000人的法官总数和年均三四百万以上的嫌疑人总量相比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如果没有起诉便宜主义和相关制度将这些案件分化处理,那么每位法官可能每年都需要处理超过1000件以上的案件。
(举例而言,1994年这个节点的话,大城市的法官大约人均要负担300件左右的案件,而且每个月还会有25件左右的新案件被委托给法官。与此同时,法律规定每一起案件每个月都需要至少开庭一次,等于说每个月都需要同时审理325件案件。一般法官都是每周开庭三天,也就是说每个开庭日需要审理25-27起案件,这也是袴田严案在次年九月就已经在进行第十七次公审的原因)
在这样的情况下,起诉便宜主义可以大大缓解法官系统的工作压力。例如,在1988年,日本的检察厅对共计235万名嫌疑人采取不予起诉的处理(80%以上是道路交通方面的嫌疑人)
而这样的制度,也必然为检方带来了相当大的优势——经验丰富的资深检察官往往根据起诉便宜主义进行筛选,专门选择起诉自己占据相当大优势的刑事案件,而对相对棘手的案件采取不起诉方针,因而法庭上刑事审判一审判决的有罪率高达99.9%甚至以上。
相比之下,英美法律体系的有罪率就要低很多,而他们的法官也会很明确地意识到被告可能是无罪的——在英国,认罪的被告不需要进行审理,法官需要审理的案件一定是被告否认自己的罪行的状况,而最终审判后的无罪率高达60%以上(1999年为64%)。而在美国,法院只对否认起诉事实的被告进行正式审判,而联邦地方法院和一审法院的无罪释放率也同样有12%以上。
在这样的对比之下,日本法官几乎对于被告的伸冤已经麻木了:他们在逐渐已经“学习”到了“被告都是有罪的”这样一个“知识”之后,在看到新的被告的时候自然就会下意识地认为这一定又是一个检察官们拥有充分证据,可以确保将其送进监狱的犯人。最终出现哪怕是检察官们的证据有明显漏洞,也可能因为过于信任他们而没有发现,最终产生冤假错案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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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举个栗子,2016年日本检察统计年报的数据,检方一共处理了112万人,而最终仅有32万人被选择性起诉,最终被判处无罪的人数是104人,起诉有罪率大约是99.97%左右。
至于刑事案件的有罪率……判有期徒刑以上刑罚的总人数是55039人,而所有起诉案例的总无罪人数是104人,这其中还有一部分是非刑事案件的无罪犯,所以最后算下来同样是很夸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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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重要的一点优势,在于法官的立场。
法律的目的在于什么?
如果由保守派发言,那么答案大概会是保护国民免遭犯罪分子的侵害,还他们一片净土。
而如果让人权派回答,大概发言会趋近于避免任何一个人成为强权机关的牺牲品——当然,考虑到强权机关的力量优势,主要还是作用于保护相对弱势的被告人。
这两者显然在有些时候是冲突的:举例而言,对纯粹保守派而言,替死鬼是可以接受的——在具有恶劣社会影响的谋杀犯逍遥法外时,他们不会介意推一个替死鬼出来,宣称这就是犯人,并将之处死以安抚民众,实现社会的稳定。只要能够让更多人得到更多的利益,那么牺牲一个人就是可以接受的。
而对于人权派来说,这样的想法显然是异端邪说——在他们看来,无论是为了何等目的,法律也不应该成为侵害个人利益的帮凶。尽管这样或许能够带来更大的社会利益,但这也是国家对个人暴力的危险兆头。
至于日本法官怎么想……在1966年最高法院大法庭“全递中邮判决”之前,法律团体普遍倾向于自由派,但以这个事件作为转折点,政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法院的相当一部分青年法官们加入了人权派团体青法协,违反了日本法官需要遵守的最基本的客观与中立操守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对这一部分法官展开了不间断的打击,最终导致整个法官团体在潜移默化中趋向于保守化。
换言之,当今的日本司法,事实上已经成为检察官与法官站在一边,而辩护律师和被告站在另一边的对抗局面。这与法官这一职务最初设置的“裁判”定位的事实相比对,是如此荒谬的一件事。举例而言,就像足球比赛的裁判亲自下场,并且为其中一队踢球一般。
在这样的情况下,检方坐拥过大的优势这一现象自然也就是不言而喻的,而出现这样以孱弱论据成功定罪的情况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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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个人而言的话,肯定还是属于保守派的。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一个更有威慑的法律体系,我愿意承担我自己可能也成为冤假错案之一的风险。或者换一种说法,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承担各种各样的风险,那我为什么非要去固执地避免某种特定的风险,而导致放弃追求一个更低的总风险率呢?
btw,设定问题。
另外,检察官和法官系基本都会被我设定成保守派(包括零之执行人被洗成人权派的安室透,因为那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照顾低龄儿童而采取的白化设定,1994年这个保守的时代背景和警察厅这个以对抗革命团体为己任的身份都决定了安室透必然是保守派,他这个岗位信奉人权派等于把日本的胸膛暴露给所有心怀叵测的人。)
警察系出身的话,保守和人权派都有,年龄超过35的以及家里有官僚背景的基本都被设定为保守派(包括毛利小五郎),而看起来就很傻很天真的男角色以及所有女角色被设定为人权派。
绝大多数律师和侦探都是人权派。
组织清一色的保守派。
官僚系统清一色的保守派。
非以上出身的话,男角色基本倾向于保守派,女角色倾向于人权派。
252-天国飞跃重修完毕
请大家重新下载本书以迎接新柯学理念
第六百三十六章——可人传人型非典型肺炎
“但是,她为什么要给我发这些?”毛利小五郎翻了翻这些资料,摇了摇头。“她以前可从来没有因为业务相关的问题找过我,尤其是这种和我的职业格格不入的东西——这些几乎都是纯辩护方面的材料,没有什么需要我推断分析的。”“是啊,一般来说这种东西都应该是律师同行之间互相沟通一下消息就是了,没必要特意发给在外执行工作的叔叔你啊。”柯南同样露出了这样困惑的表情。
“那个,这份卷宗是不是少了一页?”就在这时,毛利兰翻着其中的一份供述,突然发出了有些奇怪的声音。“你看,这份卷宗的五十五页和六十三页都不见了。”
“有两页不见了?”毛利小五郎瞥了她一眼。“检察官自白调查书I卷?可能是我不小心订装错页了,你核对一下看看。”
“肯定不是,”毛利兰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当然知道的爸爸你可能会出这种问题,所以还特意检查过了,真的少这两页!”
“话说回来,我这边似乎也有发现类似的情况,”柯南也意识到了不对,将手边的那本检察官自白调查书II卷翻了开来。“这里面少了第5页,8页,12页和16页。”
就在他们聊到这里的时候,柯南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有穿着防护服的人来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橘千羽
“?”柯南微微错愕,随后立刻走到窗户旁边,看着楼下正门的位置。
在楼下,宾馆正门的位置,两辆警车,和两辆大巴车正停在那里,而直接无视了路过的人不时的指指点点的是,大巴车的门口站着两位毫无顾忌的,穿着全套防护服的人。
全封闭式防护服,在加装呼吸系统之后可以抵御各种情况。
但……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千羽看着他手中的东西,和旁边带着同样表情的灰原哀面面相觑着。在她们两人身边,阿笠博士和少年侦探团的其他人也都拿着同样的东西。
“把口罩戴上,跟我们一起去医院,明白了吗?”在他们面前,穿着防化服的男子就这样命令着。
…………
在这样有些沉寂的氛围下,千羽和灰原哀拉着彼此的手,坐在了大巴车的座位上——千羽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从灰原哀现在相当凝重的表情看起来,显然这不是什么好状况。
尤其是考虑到那些家伙穿着那样笨重和费力的防化服的情况下……
【我怀疑是担心我们有传染病】——灰原哀
这样的文字讯息通过以短信的形式传入了千羽的脑海中。
【我们有传染病?】——橘千羽
【他们担心我们有传染病,你看给我们戴上的高贴合度的口罩,显然是打算阻拦飞沫和气溶胶之类的东西,无论是我们可能吸入的还是我们可能呼出的。】——灰原哀
【还有那身全防护防化服,也是为了这种不明风险而准备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否理解为,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这种潜在疾病的感染途径是什么?】——橘千羽
【你最好祈祷是这样,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他们知道只有全防护服才能抵御传染病,而我们现在的这个口罩形同虚设】——灰原哀
“……”千羽皱起了眉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孩,而对方早就已经在看着他,此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咳咳——”就在这时,一个人的咳嗽声引起了千羽的注意。
如果说,只是咳嗽声的话,他是不会太关心的,但此时这种情况下,辅助单元告诉了他一些有趣的事情。
这个人和另外两个家伙被单独安排在了大巴车的左后侧,而其他所有人都被安排在比较靠前的地方。就辅助单元捕捉到的声音来说,绝大多数咳嗽声都不是来自于大多数人,而是来自于这三个被单独安排在后侧的人。
再向前回溯的话,这三个人似乎是被特意安排在大巴车之前从未开启的大门上车的……
当千羽将目光投放到其他人身上时,他发现发现了这点的不仅仅是自己,坐在他左侧的几个乘客也带着颇为不安的表情看着坐在最后,永远让有些心虚的目光逃避着其他人的注视的人。
不安的情绪,在整辆车子上缓缓弥漫着。而在大巴车抵达了目的地之后,乘客们的骚乱更甚。
这是一家他们并不熟悉名字的医院,但迎接他们的是大批穿着了全套防化服的医护人员。毫无疑问,就算这家医院不是专科的传染病防治医疗所,至少也是在这方面有大量投入的特长医院。
“好了,请各位不要惊慌,有序下车并接受检查。”
…………
与此同时,东京到京都的列车上。
“……”坐在旁边没有人的座位上的格里高利凝视着手中的文件,思索这什么东西。
病人男,58岁,两周前(1994年7月21日)由于高烧入外院,被外院诊断为支气管感染并接受抗生素治疗。治疗无效之后,于7月29日入本院,查体结果包含如下信息:
【体温39.1摄氏度
心脏正常
两肺呼吸音粗
X线胸片照射反映有6cm*4cm非均质模糊阴影
胸部CT扫描提示阴影部位肺叶有炎性改变
多次痰液培养无明确致病菌】
如果仅仅是这些,那么这件事最多算是个不明原因肺炎,格里高利也根本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跑一趟。
但问题在于,医护人员出现了感染状况,换言之,这个肺炎可能具备人传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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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算是我临时起意的想法,因为袴田严案现在事实上是没有条件展开的,要表达的东西也不是现在揭开的伏笔。
戴口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但我要提醒一下大家,洗手更关键。洗手甚至比戴口罩还要重要,毕竟这年头只要别吃饱了撑的离其他人太近,飞沫糊脸(忘记掉这是啥可以顺便回去看天空遇难船那里对相关东西的授课)的威胁其实反而没有那么大,但如果你的粘膜碰到了什么糟糕的东西,那玩笑就开大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检测
在通向隔离室的通道稍远一点,元太,光彦,步美和柯南四个人有些不安地一边看向通道的方向,一边交头接耳着。
“千羽还没有出来吗?”在已经等待了如此许久之后,光彦脸上的担忧之色更甚。“不应该啊……”
在检测结果出来之前,他们所有人都曾经在那间隔离室里面呆着——不时有一两张报告单从检测窗口被送出来,交给医护人员,而医护人员将单子的主人带向方向相反的两个出口之一——出口之一就是这条通道的另一端,代表着安全。
而另一端的出口,代表着单子的主人很可能受到了感染,必须在第一时间接受隔离和治疗。
刚才,他们很早就纷纷拿到了自己的化验单,并且得到了阴性结果,但千羽却直到现在都没有能从里面走出来。大家都是一起做的检查,理论上来说应该也是在临近的时间拿到结果。而他现在也没有从这边走出来,恐怕……
“他还在里面等待结果,只是这样而已。”还没等其他人接话,如此笃定的答案就已经从更靠近隔离室的地方传来——灰原哀正站在隔离室门口旁边,连头也不回地笃定道。“大家的采血管都是一起送进去的,而检查人手有限,说不定他的那根是最后才被送进去检测的。”
就在这时,通道那侧响起了脚步声,而离得比较近的侦探团成员们都在第一时间听到了,纷纷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但随后,灰原哀脸上的喜悦之色就消失了,而是转过头,瞥了一眼正将带着期待的神色的目光从她身旁投射而过的其他人。
几秒钟之后,侦探团的其他孩子也用眼睛明白了为什么灰原哀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走出来的是一个成年男子。
灰原哀是个很敏锐的女孩,她当然知道现在对自己最重要的男孩的脚步是怎么样的:走路的时候会以什么音量发出怎样的触地声,步频又会如何。因而她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在等待的人。
“先生,”看着面前走出来的陌生人,灰原哀最终还是开口了。“您……有没有在里面看到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男子愕然,想了想之后才摇了摇头。“应该没了,我当时没看到别人了,我想我应该是最后一个拿到结果的人了。如果你的朋友还没有出来的话……我想他可能检测出了阳性,然后被送到隔离区了。”
“……”灰原哀重新低下头,轻咬着嘴唇,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柯南也意识到状况有些不对了,走到了灰原哀身边。“灰原,千羽他……”
“如果我们都通过了,那橘没有理由检出阳性,”灰原哀摇了摇头。“我们都是在同一个房间里睡的,而且都睡在一起。如果说他被感染了,那我们没有理由检出阴性。”
柯南放弃了安慰灰原哀的打算——因为他现在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千羽被感染了,为什么和千羽同吃住的他们是阴性?
“会不会是他去了什么我们没去过的地方?”柯南这样问道。
“不,有可能是因为他还在没有传染能力的时期,”灰原哀摇头。“如果采用的是某些极端的方法的话,可以在感染后的三个小时内就可能会成功检测到发炎的征召。”
“那……千羽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柯南皱着眉头,思忖着。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你想到什么了吗?”灰原哀正要问他究竟发现了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视野黑了下去,而眼眶周围也传来了相当的温度。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尽管眼前漆黑一片,但灰原哀突然笑了出来——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因为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回来了,”千羽贴近了灰原哀,用面颊轻轻蹭着她左侧耳后的面颊,轻声说道。“不好意思,出来的有点晚,让你担心了。”
在感受到千羽靠在她身体上传来的温度之后,灰原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过头,在千羽的双手划过她的发丝的同时,用右手扣住了他的左肩,连带着他的脸一并微微转向自己。紧接着,她便微微向前探头,轻轻在千羽抿住的嘴唇上啄了一下。但她也知道这里并不是适合这样做的场合,只是一下之后便用手轻轻拉开了千羽的双手,从他的怀抱中解脱了出来。
“虽然说应该没有问题,但这种情况下其实还是要注意一下潜在的传播问题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柯南讪讪道。
“嗯——”千羽仍然紧闭着嘴,一边发出这样的声音一边向后退了几步,随后才开口,声音似乎还有些像是长时间憋气导致的喘息。“我……我知道,所以我刚才连气都不敢出,而且——”
“不算是正规的接吻,这是用唇部附近的正常皮肤互相碰了一下而已,”灰原哀同样一边微微喘息着接过了千羽的解释,一边从千羽的背包里面轻车熟路地掏出了一小包湿纸巾,在撕开之后,用一面轻轻擦拭了千羽的嘴唇,用另一面擦拭了自己的嘴部皮肤。
“刚才前面出来的那个家伙说里面没人了,你是怎么回事?”将纸巾收起来,灰原哀将湿纸巾和外包装一同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这样询问着。
“可能是因为我坐在的座位是背靠其他人的座位的方向?”千羽耸肩。“没办法,我坐在座位上又露不出头,他们看不见我也没办法啊。”
“这样的话,大家就都安全了!”步美也走了过来,显得相当开心。“刚才可是把我吓坏了!”
但千羽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只是摇了摇头。
“幸好不是我们,我只能这么说,”他的表情相当严肃。“有几个人是真的进去了——其他没出来的人就真的是进去了。”
他们进来之前,就已经经历了几个早期检查——那三个被安排在车后部的病人就没有和他们一起走,而还有两三个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人没能通过测量体温的环节。而在血液检查阶段,还有几个人也被收容了。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突然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大嗓门。
“嘿!”戴着一个相当夸张的防毒面具的格里高利杵着手杖,站在他们面前,一边扫视着每一个人,一边说着。“你们知道吗,你们真的很幸运,因为虽然你们美好的一天都被破坏了,但那些没能从这里走出来的人,他们可能连一天美好的日子都没了,少输当赢,对不对?”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人为什么会发表这样的言论。
“好吧,那我换一种方式来说明吧,”格里高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用相当大的音量宣讲者。“有没有人打算和我一起进去看看,增长一些有趣的见识?说不定,你们还有机会看我解剖尸体,想想手术刀划过死者的腹部,将五脏六腑统统用手捞出来——想象一下,当你挥舞着一条小肠……好吧,小肠可能太长了一些,但如果我们将小肠切成两段,或许就能为在场的大家提供两条你们此前从未见过的人体跳绳——”
格里高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重新将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检索了一遍——有惊愕的,有反感的,有表情因为感到恶心而颇为扭曲的。
还有一张只是微微有些困惑的面孔。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格里高利看着千羽,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灰原哀,这样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千羽摊手。“突然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好吧,尽管我觉得你应该不是那个原因,但……还是再确认一下比较好。”格里高利点了点头,示意千羽跟自己走。“有口罩的话戴上口罩,跟我来。”
这样说着,他就从隔离间的通道走了进去。
“你要带他去哪里?”灰原哀连忙问道。
“放心,不会有事的,”格里高利只是这样回答道,随后对已经快步跟上他的千羽说道。“小家伙,快一点,检查越快完成越好,然后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第六百三十八章——耐药性肺炎笑笑生
“为什么要讲那些事情?”在从通道里走过去的路上,重新戴上了此前戴着的口罩的千羽这样询问着格里高利。“测试你们的扣带回皮层,”格里高利这样走在前面,解释着。“已有的多名被感染者在患病的最开始阶段都出现了异常欣快的病症,而且大脑核磁共振显示病人大脑的T2值稍有降低——简单来说,这代表含水量减少,意味着那些病人控制情绪的神经细胞出现了数目减少和完整性缺失,死的死伤的伤,导致了这些功能区的调节障碍。刚才我讲故事的时候,你们既没有欣快,也没有冷漠,再加上检查结果是阴性,所以你们的问题应该都不大。”
在这样的对话中,两人已经来到了隔离室,并且从被隔离的那扇门走了进去。
“我们这样……没关系吗?”千羽露出了有些犹豫的表情。“虽然说我们有口罩……”
“传染性没有那么强,感染者一共有四人,其中有三个是住在一起的一家子,而另外一个是这里的医护人员。在他们意识到病情很奇怪之前,有至少6人前往他们的住所进行检查,却没有任何发现,而这些人员也都全部参与了对三名病人的无防护救护。在这样的情况下,两天时间也只有一个人被感染,所以我想其传染能力应该可以说是相当可怜的,戴上这样一个防飞沫的口罩就足够保证在这里的安全了。”
“会不会他们其实在潜伏期?”千羽还是相当担心。“潜伏期的话,可能没有任何症状……”
“所有被检查者都戴上了口罩,有明确症状的患者根本就没有从你们这边通过,所以这里的危险性其实很小——你没看连我都只是戴口罩而已吗。”
这样说着,两人已经通过了通道,彻底进入了隔离区。
【专业】
这是进入隔离区之后,千羽脑海中的的第一反应——大量的透明密闭病房在他左右两侧向前一字排开,里面的一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就在这些透明病房共同连接着的医生工作区中,陈列着大量悬挂在挂钩上的防护服和非常显眼的消毒喷头。
“又有病人进来了,两个!”随即,便有医生发现了他们。
“小子,别胡说!”格里高利随即大声反驳道。“我可是你们辛辛苦苦请来的,就算真要让我住进那里面,至少也要给我配个电视看吧?”
与此同时,他轻轻拍了一下千羽的后背,将一张证件交给了他。“拿着这个告诉他们,给我准备一个足够大的会议室进行诊断。”
“你要进去看病人吗?”千羽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我走的没你跑得快,”格里高利拍了拍自己用手杖支撑的那侧身体的腿。“快点,我把你叫过来就是因为你好使唤而已。”
…………
会议室。
“先告诉我,被感染的那名医疗工作者是怎么感染的。”格里高利阻止了医师们将之前的档案交给他的行为,就这样直截了当地询问道。“他做了什么特别亲密的动作,比如亲吻那些病人的嘴唇,或者吸食他们的飞沫吗?”
“没有,只是最正常的接触而已,”将文档递给了千羽的医师立刻摇头。“和他一样去过病患家里的那些人都没有任何异状,只有他一个人出了问题。”
“那么,那些现在检测出阳性的病人呢?”格里高利又问道。“小家伙你先把那些文档熟悉一遍,待会儿我问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
“他们目前都还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医师摇头。“除了血液检测结果之后一切都不明朗,所以现在都只是暂时被分别安放在隔离病房内。不过,已经得病的病人那边……”
“怎么了?”格里高利抬起头。
“转到本院之前青霉素治疗无效,院内万古霉素治疗无效,怀疑是耐药性极强的细菌。”千羽看的速度很快,此时已经看到了可能要被医师提及的答案。
“是的,就是这个。”医师也认可道。“而且和普通肺炎相比,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症状。”
“呼吸系统方面主要的症状为干咳……”看到这里的时候,千羽皱了一下眉头——一般来说肺炎很少只有干咳这样的症状,往往都会继续深化发展处一些更严重的问题。“其他方面的症状包括精神疾病,发烧,肝功能损坏,肌肉疼痛……”
“……”格里高利思索了片刻,站起了身。“千羽,你一边拿着文件一边跟着我,我去看看那边的状况。”
……
穿上了全套防护服的格里高利站在最开始的三名病人之一面前,看着对方。
“哈哈!你看起来就像个胶囊一样,”病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身上的衣服,笑嘻嘻地说道。“你不会就是他们给我的药物吧?”
“是的,”格里高利点了点头。“我们只需要把你的肚子剖开,我再钻进去,你就不需要发愁该怎样把我咽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病人似乎真的被逗乐了,笑了许久才停了下来。“没错,没错!你是我见过的医术最高超的医生!不过既然你还需要撑着这么一根胶囊(作者:指的是包在防护袋里的拐杖)才能走路,看来瘸腿才是世界上最难治疗的病症。”
“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格里高利突然微微眯起眼睛,这样问道。“你们家的空调是什么时候安装的?”
“空调?”病人做出了努力思考的样子。“有一台是我们搬进来就有的,整个大楼自带的中央空调,另一台和我一起出生的——只要我讲冷笑话的时候,我就是最好的空调!”
“搬进来就有,”格里高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问道。“你们之前有清洗过空调吗?”
“我每天都洗澡,所以我们每天都清洗一半的空调,相当于两天清洗一次!”说到这里的时候,病人又笑了起来——就像吸了笑气一样,仿佛永远也不知道什么叫严肃。
“很好。”格里高利一边随口应答着,一边转过身,对隔离病房外的千羽大声喊道。“呼吸道分泌物涂片有什么发现吗?”
“中性粒细胞较多,革兰染色没有找到显著的菌群。”千羽的反应很快,立刻翻到了报告页,回答道。
“好的。”格里高利随后便杵着拐杖,头也不回地向隔离病房单间的出口走去。
第六百三十九章——军团杆菌与安东
“先生,你有找到什么吗?”当格里高利就这样从隔离病房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医师立刻问道——从格里高利骤然放松的神色来看,他应该已经找到了答案。“嗯,但我还需要一些额外的资料,你能帮我调取过来吗?”格里高利点了点头,这样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们所有相关的资料都已经给您了啊?”医师愕然。“现在应该都在那个孩子的手里才对。”
“不,我要调取的是你们所有接手了这些病人的医生的医学成绩,”格里高利淡淡道。“现在需要诊断的不是这些病人,因为他们的病症已经很明显了——给予红霉素治疗即可。问题在于我对你们的诊断。”
“对我们?”医师更不明所以了。
“病人家里有长期没有清洗过的空调,革兰染色无明确优势菌群,肺外症状极为丰富,有精神疾病,青霉素类药物及万古——”格里高利说到这里的时候,医师突然露出了相当难堪的表情。“你看,你这不是已经得到答案了吗?”
“你的意思是,军团病?”医师连忙确认道。
“不然呢?”格里高利看到他已经得出了这个答案之后,就自顾自地从他身旁走向了抱着一大坨资料的千羽。“对症治疗,在痊愈之后放他们回家就好了。然后……给那个被感染的医生做进一步检查。”
“您不是说这是军团病吗?”医师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病历上表示,你们确认他被传染的原因是和那几个病人如出一辙的幽默感,但你们却忽略了细节——他没有出现咳嗽,而且也没有和那几个病人一样的高烧。换言之,他可能得的病症和这三个人并不完全一样,甚至有可能只是……”格里高利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露出了相当微妙的表情。“冒昧问一句,你们给他做毒品检测了吗?尽管你们是传染病医院,但我想大麻可以解释。仔细看报告单,他的碳氧血红蛋白和那三个病人一样,但我想他应该没有像那几个病人可能做过的那样,因为天天开空调而不开窗,导致天然气泄露进而导致一氧化碳轻度中毒。既然如此,要不然就是他是个烟鬼,要不然就是他吸大麻。而大麻的话,正好也能碳氧血红蛋白偏高,肺部阴影和过度兴奋。”
“……”医师和千羽此时都有些沉默,因为这样一个基于一名医生吸食了大麻的诊断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了。
“别担心,这只是一个猜想而已,”格里高利却先瞥了不远处隔离病房里面的那名前医生,这样说道。“我能不能叫他病人D?第四个病人,而且是医生……总之,去给D测个体温,然后采血测验。虽然我刚才说的都是至理名言,但总要检查一下最简单的可能性才是,如果他的体温也升高了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
“大麻?不,没有。”早已夹着准备好的电子温度计的D从隔离病房的取物通道里接过采血设备,一边坐回床边并开始操作一边说道。“我是一名守法公民,更是一名有职业操守的医生,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好吧,虽然我想说人人都会说谎,”格里高利耸了耸肩,这样看着D的步态。“但我还是愿意等到你的检测结果出来之后再进行判断。”
“那个,我能看看我的检查结果吗?”将采血设备插进自己的手腕之后,D这样说着。
“没有问题,我马上就把搬运工……不对,搬运工不能进来,所以我得让二传手把片子拿进来。”格里高利向千羽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用手势命令能穿上防护服的医师将千羽手中的CT片子拿进来。
大约一分半之后,医师拿着CT片子的保存袋走到了隔离子间的外面,而D也已经拿着温度计和装了足够的血液的密封管,走到了交换通道旁边。
“温度多少?”格里高利一边从医师手里接过袋子,一边盯着D手中的电子温度计。
“37.1度,正常体温,”D将温度计显示数字的那一面贴在玻璃上,这样很轻松地回答道。“问题不大。”
而格里高利却突然露出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随后便是蹙眉思索的模样。
“怎么了?”D感到有些奇怪。“不给我看CT吗?”
“……”格里高利最终给医师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轻轻向旁边踱步了大约一米左右。而在这个过程中,D只是站在原地,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是啊!”格里高利突然发出了很大的声音,连其他病房外的医生都颇为好奇地看了过来,而D更是也立刻转过头,看向格里高利。
“嗯,既然你已经看过来了,我想想……”格里高利撇了撇嘴,将装着CT的袋子就这样贴在了玻璃上——袋子是不透明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看到里面的片子。
“嗯?”医师已经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而D却仍然非常平静。
“好的,我们来看这个片子,”格里高利同样也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将片子取出来,反而一本正经地讲起了这张他根本就看不到的CT胸片。“和其他病人比较类似的状况是,就像你能看到的一样,你的肺部也有类似的阴影,所以虽然你的情况和他们相比进度稍微靠后,但我认为其实就是同样的症状,你就只是被他们中的某人传染了而已。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有可能,或者说,我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的情况,”D点头。“考虑到我的体温目前还是正常的,所以我想我应该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出现发高烧的的状况……很奇怪,我觉得现在我就有些头晕,但体温却是正常的,只有37.1。”
“哦,果然你也是这样的看法,那么……”格里高利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看着D手中的电子温度计。“那么,接下来请给我们一点时间,因为我们可能需要进行一些有必要的检查和病理判断。”
在电子温度计上,显示的温度是很清晰的39.7摄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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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1.有兴趣的同志们可以学习一下军团杆菌
2.有兴趣的同志们可以猜猜看安东是什么意思
第六百四十章——活检
“他怎么了?”当格里高利从隔离病房里面走出来时,千羽这样问道。“你不是把那个片子……”“嗯,我把片子放在袋子里面,只是用嘴编内容,但他却没有发现。”格里高利点头。“考虑到他应该不太会是那种吹逼犯,所以我想他应该是出现了‘安东盲目症’,他的眼睛还能看到景物,但大脑却无法处理。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仍然以为自己能看到。”
“……”千羽思索了片刻之后,给出了这样的答案。“他不理解自己缺少了什么,谈话中和我们一样使用有关‘看’的词句,但有其独特的方式。有人把他的教子领到他面前,他把他抱在怀里:‘我的上帝,多么美丽的孩子,见到真高兴!’他还对我们这样说:‘这个客厅很漂亮,光线好,阳光充足。’”
“《雷蒙·塞邦赞》,”格里高利带着相当讶异的表情看着千羽。“我的天啊,你的文学功底真是令人赞叹!”
“灵光一闪而已,”千羽耸肩。“总而言之,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安东盲目症,意味着双侧枕叶皮层受损……”格里高利沉思着。“葡萄球菌在大脑产生了感染,造成了枕叶皮层受损,现在的发烧可以作为佐证。医师,你们没有给他也用抗生素吧?”
“有,”旁边的医师回答道。“口服青霉素正常剂量,目前无反应。”
“动作还挺快的,”格里高利明显没料到这个答案。“日本这边耐药菌的比例应该并不高,青霉素无效的话可能就真的不是葡萄球菌感染造成的神经退变……那还是考虑中风的可能性吧——其造成的血栓可以造成失明和异常兴奋。给他用肝素稀释血液,然后顺便给他降温——再那么下去他就要把自己烧着了。嗯……在上肝素之前先给他来个反差核磁共振寻找血块可能比较稳妥,反正我们并不急。”
“所以,D并不是被感染了,而仅仅是在这个事件恰好病发?”医师在接收到指令之后,这样问道。
“可能是这样,但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能排除他也得了军团病的情况。”格里高利立刻点了点头。“这样把,给他口服利福平——不要红霉素,就选利福平就好。”
……
40分钟后,隔离子间。
“没有任何血块?”格里高利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核磁共振结果——来自便携式核磁共振设备。“也没有脓肿之类的感染现象?”
“都没有,而且血液检测的结果也都是阴性。”医师的手中拿着最新的报告单。
“或许……现在做这些检查还太早了,”格里高利的脸色相当阴沉。“但考虑到病情发展如此之快,我想我们可能需要进行活检了。”
是的,D的病情发展异常快速——仅仅在不到45分钟之前,他还拥有完全正常的视力,但现在,他却主动告知了他们,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
在此之前,尽管D在实质上并不能看到任何东西,但他至少以为自己能够看到东西——安东盲目症的患者会为自己脑补出自己看到的东西,就像处于实时梦境中一样。而现在,他眼前就像盲人一样一片漆黑。
“好吧,向好一点的地方想,至少他不会以为自己能看到前方的马路人,然后被旁边飞驰而过的车子撞死了。”看着手里的核磁共振片子,格里高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考虑到大脑没有脓肿,告知他,我们准备为他安排大脑活检,直接看一下他的状况。考虑到他在四十分钟之前还能准确的看到东西并且为自己完成采血,而现在却已经完全失去了视力,这样的进度代表着可能是某种感染,而且我们可能真的没有太多时间了。”
“相关的药物都准备上,治疗细菌的利福平和阿奇霉素,治疗病毒的阿昔洛韦,治疗真菌的两性霉素B和氟康唑……”在思索了片刻之后,格里高利补充了这样的说明。“尽管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我想这些药品应该能有一部分派上用场。”
正在他们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另一名医生突然跑了过来。
“不好了!”他这样报告道。“患者B也出现了安东失明!”
安东失明并不是一个很常见的症状,如果说病人B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就代表B和D两个人得了一样的病,但是……军团病会导致失明吗?如果说现在出现了安东失明的话,那军团病的判断还能成立吗?
“尽快给D安排活检,”格里高利沉声说道。“加快速度,尽快进行检查。如果再晚一点的话,可能另外两个病人也会出现类似的症状。”
……
“背诵希波克拉底誓词,”格里高利站在D面前,这样询问着。“Toconsiderdeartome,asmyparents”
在他眼前,D的头颅被固定着,而一名穿着全副武装的医生正将一根钻头缓缓钻入他的颅骨。
“himwhotaughtmethisart”D在回忆了片刻之后,这样回答道。
本次活检中,采集脑组织的对象是颞叶的一部分,而进行这样的活检可能会导致记忆受到影响,因此需要通过这样的背诵方式来核查D的大脑功能是否因为活检而受到影响。
“你去那边检查的时候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格里高利继续这样询问着。
“嗯……他们家的装饰感觉很脏,家里人一定很不喜欢打扫卫生。”D这样回答着。“但他们家的小花房挺漂亮的,看得出那应该是他们唯一一个仔细清理过的地方。”
“小花房?”格里高利皱眉。“你的同伴们应该也有检查过那边吧?”
“当然有,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D叹了一口气。“我还有一个同伴特意检查了花房的自来水系统,但也是什么异常都没——”
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格里高利突然看到D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啊——”
“怎么了?”格里高利连忙问道。
“疼!!!”D的声音已经有些趋近于哀嚎了,被束缚装置困在手术椅上的肢体不断试图扭动着。“停下!麻药失效了!停下!”
“这不可能,我们给他用的是相当强力的镇痛药物,这没有道理。”医师仔细看了一眼正在输入的液体,在确认了吗啡袋子还有余液之后,这才一边看向格里高利一边说道。
“除非他的疼痛并不是因为他在疼,”格里高利同样也刚从吗啡袋子上收回目光,却只是这样轻轻摇了摇头。“不用管他,继续吧。或者如果你打算管他,就把他弄晕,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活检——如果就这样放任他疼下去的话,可能会引发心肌病。”
“可如果把他弄晕的话,我们就没法……”
“就算把他的记忆功能弄出问题了,也总比让他死于心脏病要好,”格里高利瞪了问出这个问题的医师一眼。“尽快采集脑样,然后做检查。”
第六百四十一章——咕咕咕加工厂
脑活检,顾名思义,对脑部的病变活组织进行病理检查——于是他们将在之前的影像学检查中确认受到了感染的一部分大脑进行了采集,通过这样最简单粗暴可靠直接的方式对状况继续确认。但是,现在的检查结果却再一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受到感染的这片脑组织中,并没有被检出出现发炎的迹象,而此前一度考虑过的葡萄球菌感染也被否认了。
并没有什么东西正在攻击他的大脑,却有什么东西正在攻击他的大脑。
千羽和医师都陷入了极度的迷茫之中,而格里高利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他们是不是在病人ABC一家的露天的开放阳台上找到了一块碎面包?”
“有,一块形状残缺,只剩下长条状的黑麦面包,在花房外面的阳台上被发现,麦角菌相关的检查是阴性。”千羽立刻回答道——在刚才的时间里,他已经将所有的病历档案都记录了下来,此时已经能做到张口就来。
(作者:检查麦角菌是因为痉挛型麦角中毒会产生神经失调,失明等症状。)
“装面包的袋子有带回来吗?”格里高利又问道。“如果你检查的是没有霉变的部分,那肯定找不到麦角,只有找到整袋面包才行。”
“没有带回来。”千羽继续摇头。
“血检的单子给我,”格里高利思索了一下,突然站起身。“算了,我走一趟,然后……给我和这个小家伙各准备一套防化服。”
“为什么要让小孩子跟您一起去?”医师吃了一惊。“我不行吗?而且这里还有其他受过严密训练的年轻医生,在身体上可以满足您的一切需求。”
“但他们太大了,”格里高利摇头。“这样一个活泼的小孩子刚好,而且我用的也顺手。”
……
一个小时后。
“这袋子……要我拖着?”千羽从车里走下来,看着手中空空的大袋子,有些傻眼。
“当然不需要你拖着,”格里高利走在前面,瞥了他一眼。“拖着会破坏里面装着的东西,我需要你提着——不能触地。”
“所以我们要装多少东西?”千羽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些无奈地问道。“不会每个一件吧?”
“很有可能。”
在这样的交流下,两人就这样穿着全身防化服,从正门走了进去,最终抵达了病人ABC所在的房屋:他们有钥匙,所以进去很方便。
整个房子是一个典型的三口之家可以舒适居住的地方——从玄关进入客厅之后,餐厅,主卧,客卧和客厅厕所分列在客厅的三边,而客厅自己还有一个封闭的阳台。
“我们按顺序来,”这样说着,格里高利便带着千羽走进了厕所。“看到什么可能掺杂进去杂质的东西就提醒我——常见品牌的只能进不能出的东西就算了,比如说……”这样说着,他指着洗手池的方向。“检查一下洗手池后面是否有霉菌,然后带走那上面的牙杯,毛巾和吹风机,洗手液在确认里面是洗手液之后就不需要——那个东西的成分我们很清楚,不需要再检查一遍。”
“毛巾需要检查吗?”千羽一边检查着洗手池后面是否有霉菌——结果是没有——一边这样询问着。
“脑子喂狗了吗,”格里高利只是拉起马桶后盖看了一眼,一边这样说着。“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的话,我们早就应该在他们某人的面部检测出来了。”
在这样的检测之后,两人来到了餐厅——主卧和客卧的优先度相对较低,因为如果这两个地方有致病因素,没有道理一家三口同时感染,而更应该是父母感染明显更快或者孩子的感染进度明显更快。
不过说到感染进度的问题……为什么是并不居住在这里的D的感染进度明显更快?是因为他的身体由于某种原因而对疾病更脆弱,还是这种疾病干脆就是D传染给ABC三人的?可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又偏偏只传染给了他们三个人,而没有传播给其他人?D朝夕相伴的亲属都没有出事,为什么反而是这几个到这边没几天的病人出事了?
在这样的推断之后,也就只剩下前者更合理了——由于某些原因,在D身上的特定不明疾病的发展进度更为快速。
“好了,这边是餐厅——”格里高利一边看向冰箱的方向,一边这样说着。“你找找有没有之前说的那种黑麦面包,然后再去厨房看看。”
“Roger,”千羽点了点头,随后开始一边向餐厅的方向走,一边360°环视着——辅助单元足以在这种情况下提供足够的动态视力以完成对四周的监测。“啊……找到了。”
这样说着,千羽穿过餐厅,从厨房里的一个板凳爬上了橱柜,从那上面拿起了足足四袋黑面包。“三袋半,大概还有43片的样子……”
“注意检查保质期和发霉与否。”格里高利将几份残羹剩饭从冰箱里各拨了一点进入手中的几个试管里。
“有一包剩下一半的是大概一个半月前的,另外三包都是半个月前的。”千羽这样说着,一片片翻找着面包。“半包面包片都正常,没有异常。”
“好吧,那就排除——”格里高利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反应了过来。“等等,你是说剩下的那半包是一个半月以前的,而另外三包是半个月以前的?”
“是的……”千羽点头。“如果是一样的频率的话,这意味着过去的一个月里面他们大概吃了……36片面包?这吃的速度有点慢啊,如果是我的话可能宁可选择十多天去买一包,而不是一次买这么多。”
“或者说,这可能不是给他们吃的……”格里高利突然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跟我来——我们去花房看看。”
花房的位置孤悬于其他房间之外——需要从主卧来到外面的阳台上,然后才能从外面来到花房。而就在阳台上,格里高利的脚步停住了。
“喔……”格里高利看着地面上的几个灰色斑点,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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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次再来猜一猜,这个标题是什么意思
第六百四十二章——新型隐球菌脑膜炎
大约一分钟之后,千羽拿着那包开封了的剩面包跑了过来。“面包来了,可是需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发出点声音,”格里高利只是从千羽的手中接过面包,一边从里面取出面包屑并碾碎,一边这样命令着。“我相信你肯定很擅长发出具有想象力的声音——我只会引发癫痫。”(作者:癫痫的引发方式之一就是怪声)
“唔……”千羽思索了片刻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噜噜噜噜噜噜——(弹舌音)”
还没等他将肺里的空气吐完,更加响亮的“咕噜噜”的声音就从旁边骤然响了起来。
格里高利连忙松开了手中的面包片,然后和已经反应过来,重新抬起头的千羽一同看着发出声音的源头。
“啊——”千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鸽子?”
在他面前,一大群鸽子就这样乖巧地排在格里高利撒过的面包屑上,安静地吃着面包。
“嗯,这应该是它们已经学习到的条件反射,天天会有人在这里喂它们面包。”格里高利点头。“但你看,尽管它们甚至都已经养成了这样的条件反射,但这里却没有太多的鸽子粪便——或者说,我想这应该就是他们喂鸽子的原因。”
“什么意思?”千羽愕然。
“你不知道吗?”格里高利瞥了他一眼,随后重新看着这些鸽子。“鸽子的消化系统因为肠子太短,所以属于吸收效率比较低的那批,营养价值很高啊。只要进行一下简单的发酵以分解掉尿酸,就是非常物美价廉的肥料了。”
“真的假的?”千羽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这些鸽子们。
“假的,”格里高利立刻说道。“这群人喂鸽子只是为了可以每天自己虐待自己,让自己疲于清理鸽子粪便。”
“啊?”千羽这下子彻底懵逼了。“自……自虐?”
“当然是真的,”格里高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没看到他们的花房吗?这就是他们的肥料——跟我来吧,再等一会儿他们会把防化服弄脏的。”
三分钟之后,花房里。
“考虑到刮刀,我想应该就是这个了,”格里高利看着被千羽拖出来的盖子上还放了一把刮刀的小桶,点了点头。“打开看看。”
“Roger.”千羽点了点头,将桶盖连带着刮刀一起取了下来,看向了里面。“啊……我想这里面……看起来像水泥,但肯定不是水泥。”
在他面前,大量的灰色泥状物就这样泡在液体里面——显然是鸽子粪便正在发酵。
“里面全是鸽子粪便,新型隐球菌的绝佳住所。”格里高利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个发现很满意。“真菌通过蝶窦进入大脑,在那里造成欣快,失明和无法控制的疼痛。”
“所以……那个D还有救吗?”千羽取出了一个采样瓶,取了一点鸽子粪便。
“两性霉素B加氟胞嘧啶,他会好的。”格里高利点头。“联系他们,告诉他们发生的状况。”
“对了,如果说是通过蝶窦进入大脑的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D吸入了新型隐球菌?”千羽突然问道。
“可以这么说。”格里高利点头。
“也就是说,D应该是打开了这个桶并因此暴露在高密度的新型隐球菌环境中,所以才中招的?否则的话这个的传染能力未免也太强了。”
“……”格里高利微微眯起眼睛——他之前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理论上通过这种方式感染新型隐球菌对于一个之前没有接触过这里的鸽子,仅仅是来检查了一次的人来说实在是属于小概率事件。
“你还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吗?”几秒钟之后,格里高利这样问道。
“我也没啥想法啊,”千羽摊手。“我……真要说的话我只是你的——啊!!!”
就在他这样说着的时候,防护服正面的视窗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了。
“喔!”几乎同时,格里高利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
下一刻,辅助单元的结算给出了答案——一股水喷到了他们的防护服上。
“该死,他们就从来没想过这会不会喷到自己吗?”格里高利一把抹掉了视窗上的水,这样抱怨着。但下一刻,他却想到了什么。“喂,这里的水有检测过吗?”
“有,他们之前已经取了花房的供水系统的水了。”千羽点头。
“再取一次吧,可能有什么之前没有检查到的病原。”格里高利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取完我们就回医院——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在这里脱掉防护服,然后直接回房间休息。”
“我还是不回医院了,灰原告诉我说他们已经被放了出来,在回来的车上了。”
…………
几个小时后
“所以说,是因为我喂鸽子的关系吗?”当A=B听到了医师这样的叙述之后,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
“是的,但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的军团病和脑膜炎都已经得到了对症的药物的有效治疗——你的军团菌症状已经消退,新型隐球菌脑膜炎的欣快和失明症状已经消失。再服用五个月左右的药物,就可以彻底宣告痊愈了。”医师点头,这样安慰着。“这种病一般来说非常容易被误诊,所以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来进行治疗,但至少不会出现最坏的结果了。”
当然,尽管医师这样安慰着,但他也知道新型隐球菌脑膜炎并不是那么好医治的病症——之前的治疗当中,他的身上过久地应用了一些抗生素,这些都可能导致最终出现并发症和神经系统的后遗症。
当然,总比死掉要好,不是吗?
“至少我的视力恢复了,”B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真的挺可怕的,尤其是那些护士告诉我我看到的东西并不真实存在,而仅仅是我想象出来的幻境的时候。”
就在他这样思考的时候,警铃突然响了起来——来自最早发病的D的隔离子间。
“怎么回事?”B也意识到了不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医师皱着眉头。
而就在这时,已经有穿着妥当的医护人员跑进了D的隔离子间。
“心动过速!波形宽而多变,好像是室性心动过速!”
与此同时,检验间里,格里高利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培养结果。
隐球菌:阴性
第六百四十三章——PAM(非典型肺炎篇完结)
D身旁的药剂柜中,一个黄色的针管被跑进去的医生取了出来。“胺碘酮准备快速静推!300毫克!”这样说着,他用没有取针管的那只手拉起了D床上的一根套着黄色塑胶接头的管子——那是D身上的留置针的末端——并且将黄色的液体快速推入其中。
胺碘酮,最常见而且用途广泛的抗心律失常药物,以全能著称,尽管其拥有相当多的副作用,但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用如此粗暴的药物进行药物复律。
但这似乎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因为一旁心电监护仪原本“叮铃叮铃”的警告声很快就变成了更为刺耳的蜂鸣音和高频“嘟嘟嘟”的混响,而原本尚且还算是有规律的密集正弦波形也变成了极为密集的不规律锯齿。
心室颤动,相比于之前心肌只是以极快的速度连续跳动的室速状态相比,此时的心室肌肉已经完全进入了最终的疯狂状态,再无任何有节律的共同作用,只剩下各部分心肌全无规律的各自为战——在这样的情况下,心脏已经完全无法履行正常职能。
“V-fib!(室颤)”简单报告了新状况之后,医生将注射完的胺碘酮针管远远扔开,从药剂柜上面的盘子里抓起了除颤器的导电胶,在拧开盖子之后用力喷在了一个电极板上。随后,他用双手抓起两个电极板,互相摩擦了几圈以让导电胶覆盖在两个电极板上之后,便将两个电极板贴在了D始终裸露着的右侧锁骨下方和左乳下方的位置——正侧位电极放置法“200焦!”
伴随着逐渐刺耳的充电声的骤然消失,D的身体就这样弹了起来,随后才重新重重地落回地面——除颤的原理是通过通过电极板向心脏释放数千伏的强电流,使得各自为战的各处心室肌在这样的高强度刺激下迅速除极,进入完全平静的短暂不应期。而随后,当各处心室肌重新开始活动时,自律性最高的起搏点(一般是窦房结)便很可能得以重新担负起主导心脏跳动节律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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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而言之,室颤和除颤的概念我可以用下面这个例子来表达。
正常跳动:一群同学在正常的齐声朗读课文
室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读的速度突然特别快,但还是同步的
室颤:大家完全读乱了,所有人都在以不同的速度读不同的段落,场面极度混乱
除颤:老师非常愤怒地用教棍敲黑板,所有人被吓的噤若寒蝉连忙住嘴。
除颤成功: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语文课代表或者班长突然开始小声重新朗读课文,而其他同学也会逐渐跟着课代表,重新按照正常的状态朗读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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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效!”在确认了心率没有恢复之后,医生立刻报告道,并且重新开始给充能。
“第二次。”第二名医生已经冲了进来,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同样跑到药剂柜旁,抄起了一根肾上腺素。
“嘭——”第二次电击同样以失败告终。
“把他翻过来!”医生这样大声吼着,而第二名医生也随即反应过来,将D推到了侧卧位,让他的后背也暴露在电极板面前。
除了之前使用的前侧位之外,还有一种被称为前后位的电极板放置模式:左乳下方的电极板位置不变,而右侧锁骨下方的电极板移动到后心偏右的位置。一般而言,前后位放置法和前侧位放置法具有互补的关系,一种无效的时候,换用另一种可能会有惊喜。而之所以要让另一名医生将D翻过来,也正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进行前后位电击
“嘭!”令人失望的是,第三次电击仍然没能改变室颤状态,而还没等他们开始第四次尝试,室颤的疯狂折线便自行安静了下来。
当然,这代表的绝不是对于终末室颤而言几乎不可能的自行平复,而是宛若舞蹈瘟疫一般的,疯狂舞蹈之后的死亡。
仿佛丧钟一般的声音,让原本已经在向这边赶来的其他医生都停在了原地,而将肾上腺素快速推入的第二名医生也已经露出了黯然的神色,只剩下第一名医生还在做着最后的心肺按压。
死亡时间,22时27分。
…………
当患者死掉之后,很多检查就得以执行,而最终的检查结果也就这样出现在了其他人的面前。
【原发性阿米巴脑膜炎】,由自由生活阿米巴Naegleria亚型引发的急性脑膜炎——最终给出这一结果的是直接在大脑更深处的脑白质进行的深层活检,显微镜下观察到了滋养体形态的阿米巴。
“所以,我们这次来是为什么?”再一次穿上了防护服,神情明显还处于刚被告知D的死因之后的茫然之中的千羽这样询问着。
“阿米巴虫的传播能力并不算强,一般来说至少也要让水进入鼻腔才行。”格里高利一边打开灯,一边这样说着。“那一家子被感染的话我还能理解,但D接触的水源并不多,他是怎么被传染的?”
“会不会是取水样的时候?比如水龙头……”
“他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格里高利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走向了客卫的方向。“除非是上完厕所之后想要洗手。但一般来讲这种有人住的房间里的活水很难传播阿米巴,不过我想我们可以检测一下看看。”
虽然在人体当中,阿米巴虫很难被检出——其脑脊液培养结果很难成功。但如果是从水中检测是否有阿米巴虫的痕迹的话,只需要一个光学显微镜,几分钟时间和一个足够有经验的观察者就可以了。
但这样一轮检查之后,他们在主卫和客卫的洗手池水龙头中的水里都没能找到阿米巴虫的痕迹。如果说在连续几天都没有开水龙头的情况下都没能观察到阿米巴虫的话,那几天前D用水的时候就更不可能有阿米巴虫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格里高利和千羽都想到了最后一个同样很有可能是一切的解答的地方。
……
“我记得我们应该把水样带回去了吧?”千羽站在格里高利旁边,看着花房里的布置,这样说着。“检查没有查出东西吗?”
“没有,而且哪怕是现在也没有查出阿米巴虫。”格里高利同样在盯着花房里的布景。“如果不是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性,我也不会带你重新回到这里。”
“是啊,我们现在也实在是——”千羽的话语突然停了下来,而他的目光也聚焦在了天花板上的水管上。
辅助单元的分析功能告诉他,花房有两套各自独立的管道系统,而他们之前在这里采集的水样来自花房的洗手池。相比之下,花房天花板上的喷灌系统连接的是另外一套管道。
“上面的管道,我们似乎没有检测浇水用的喷灌系统的管道——用的不是自来水系统。”
“什么……”格里高利这才如梦初醒地看向上方。
“看起来,我们好像找到答案了?”千羽看着管道的末端——一个通向金属板天花板上方的洞口,这样说着。
这里是整栋楼的顶楼,如果楼顶的排水管道被接通到了隐藏在天花板上方的属于这家的隐蔽蓄水池里……恐怕任何对这栋楼不够熟悉的人都不可能发现这一点,更不可能检查里面是否有着大量的阿米巴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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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原发性阿米巴脑膜炎的治疗方案也是类似的,两性霉素B领衔的若干药物。D之所以在服用了药物之后还死掉了,是因为这种病本身的治疗就相对困难,就算吃了药也难保万全。
还有,之所以D的恶化速度更快,是因为ABC都得了军团病,而军团病更强地刺激了免疫系统的工作,延缓了阿米巴虫的肆虐速度。D的免疫系统就没有好好工作,这也是脑部活检中的感染指征为阴性的原因。
第六百四十五章——作战演习
“好了,接下来,请跟随我一同前往CIC(战情中心)”伴随着这样的引路声,井上自卫官这样领着大家沿着通道前往模拟CIC——根据日程,他们即将参观对空作战演练。
“怎么了?”似乎是发现身旁的步美的状况有些不对,柯南问道。
“感觉,就我们这些人跟在他们身后,有些空荡荡的……”步美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通道。“不太适应。”
上船的乘客有四五十名,而由于CIC当初被设计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观摩用途,因而内部空间并不大,最终只有二十多人被允许前往CIC——大多数都是不怎么占地方的孩子,而在千羽认识的人当中,超过十五岁的似乎只有毛利兰,铃木园子和与铃木园子一同前来的白发女子。
“没想到萤学姐居然会把抽到的资格让给你,”而与此同时,在队伍前面一点的地方,毛利兰也在对铃木园子这样说着。“我还以为他要和藤原学长一起来现场身临其境呢。”
“是啊,这可是很难得的经历呢,总比坐在餐厅里面看投影仪要带劲多了。”园子显然也对被赠予了这样的资格感到相当惊讶。
“如果你们指的是那两个孩子的话,我也很惊讶,”白发女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折扇点了点头。“那个小弟弟居然把票也给了我。”
“准备进行公开演习战斗训练!”通道当中突然警铃大作,而带着些许电子音味道的命令声也通过通道里的扬声喇叭不断回荡在众人耳边。
“要开始了。”千羽显然对这样极为响亮的战斗警报有些不适应,在皱了皱眉头之后这样说道。
“各就各位,本舰即将进行对空战斗,所有人员请尽速就位。”这样的呼号也随即响起。
“我们会不会赶不上?”白发女子露出了稍稍有些担心的表情,这样询问着。
“没关系,前面其实都不是重要的地方,我们现在的速度是符合计划的,”这样说着,井上指了指前面。“我们马上就到CIC了。”
……
与此同时,餐厅,没有被抽中的人们正坐在座位上,看着前方的大投影仪——灯已经被关闭了,因此投影仪投射的画面相当清晰:正是CIC上方的一个摄像头的视角。
在餐厅的最后排,萤和藤原坐在视野相当不好的地方——而且似乎是故意为之的,因为他们前面有大量的空位,而其他人都坐在了视野最好的前排。
“你这是不想让我看啊,”藤原看着远处的幕布,这样说着。“刚才明明抽到了,你却要把签交给别人,害的我也得交出去。”
“因为我只是想和你出来玩,而不是想和组织的间谍出来玩,”萤这样说着,轻轻趴在了桌子上。“如果真的把你放进去了,那玩笑就开大了——反正你的视力在这里应该从屏幕上也能看个前面那些外行能看懂的热闹,就不放你进去危害国家信息安全了。”
“你这对我算是什么态度嘛,”藤原叹了一口气,带着有些好奇的神色看着萤。“把我带过来,又不让我身临其境,这算是吊我胃口吗?”
“吊你胃口?”萤突然露出了调皮的表情。“你知道什么才叫吊你的胃口吗?”
藤原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萤的意思,但他立刻就感受到萤的手从桌子下面偷偷伸了过来,轻轻玩弄着什么。“你……”
“放心,我说吊你的胃口,就肯定只是吊着你的胃口,不会让你在这里……啊——”萤这样笑眯眯地说到一半,脸色突然变了——藤原也不同声色地趴在了桌子上,同样用不安分的手也进行了对等的反击。“礼尚往来!”
当然,他们浪费这么千载难逢的观摩机会来做这些事情,并不是真的因为欲望强烈到如此程度,而真的只是因为这次演习太无聊——又吵又无聊。
……
“我后悔来这里浪费时间了,”站在最前排,千羽叹了一口气。“真的,我后悔了……”
“你才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吗?”灰原哀倒是相当平静。
“我本来以为他们会稍微有点诚意的,”千羽耸肩。“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请我们来看这么无聊的戏剧。”
“或许对他们来说,这已经算对民间人士很开放的行为了。”白发女子的左手仍然拿着那把张开的折扇,而右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上了一块带有灯光表盘的石英表,此时正一边目视着前方忙碌的舰上自卫队成员们,一边这样说着。
在这样有些令千羽感到尴尬的气氛中,对空作战演练就这样结束了。
“好的,本次对空作战演练到此结束,接下来是——”井上正说到这里,他身后观看着某个设备的自卫队队员却突然大声吼道。
“检测到声呐反应,国籍不明!”
“开始对目标α进行探测!”
“α目标,方位5度,距离3400,向我舰前进方向靠近中!”
“?”千羽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之前演练的时候,自卫队员们都是按照说话的音量来的,但现在这几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真的吓到了,然后喊出来的一样。
在他旁边,灰原哀也同样感觉到不对,带着有些微妙的神色看着他。
在他们有些迷茫的时候,舰上广播再次响起。
“我是舰长立石,”之前发布开始演习指令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各雷达全面开启进行索敌,我将即刻前往CIC!”
【演习的话,真的需要舰长一起来参演吗?】
在千羽这样思索的时候,CIC的自卫队人员们仍然在继续沟通着。
“α目标,同向同速,速力4,距离3350!”
“收到,请密切关注潜在临时转向变速行动做好准备!”
“密切关注目标潜在攻击可能!”
“敌我识别信号无回应!”
“反射结果显示大型不规则物体,排除生物及自然物体!考虑非友军潜水器!”
与此同时,在千羽身后,铃木园子身旁,白发女子仿佛木雕一般一动不动,只是拿着那块表,打着那把折扇,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折扇的内侧,红蓝白橙绿五色就这样均匀分布在扇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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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设定的发现方式是主动声呐(无动力水下遇难船,有点太为难被动声呐系统了),距离是8000公尺,速力10。如果是我理解的10海里的话(这对于顺流漂的海难船而言已经快得很离谱了),这意味着这东西至少漂了15分钟来进入3000公尺线。但问题是,距离8000的时候舰长从驾驶舱出发,而距离3100的时候他才刚走到战情中心——15分钟,他就是爬也能从舰首爬到舰尾并爬回去。
同时,根据CNKI上大连舰艇学院关于宙斯盾系统声呐的分析论文……他们指出在夏天的浅海,由于表面声道几乎不存在,浅海的混响过重以及海底反射严重受到水深显示等因素,所以相比于深海的全向35海里探测能力(来自第一会聚区),主动声呐夏天的浅海的探测能力大概在1-2海里左右。
考虑到这才刚出港30分钟,水太深不太合适,以及这是烈日炎炎的8月初,所以我就把距离和不明潜水器的速度砍了一半多,符合该时代潜艇应有的静默航行速度,也符合舰长的速度。
第六百四十六章——沉默的来客
“左满舵转弯90度,减速至15节,准备释放水妖(Nixie,型号AN/SLQ-25,学名水面舰艇鱼雷防御系统,是一种声学诱饵。简而言之,这东西在从船后面扔出去并开机之后就会一直特别吵,而且吵的声音很像船,音量比真船还大,所以声控鱼雷就会以为这个才是真船,然后一头撞向这个诱饵。)!”
在其他游客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千羽的脸色已经变了——因为辅助单元赋予了额外的感知能力,所以他成为了除了那些海员之外对船只的减速最敏感的人。
在千羽轻轻扣住灰原哀的手,而灰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艘船便突然以极大的角度开始左转。“啊——”
“请各位乘客保持身体平衡!看好自己的孩子!”井上这才如梦方醒,连忙提醒所有乘客——大部分乘客都根本没有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因此都极为狼狈(包括千羽和灰原),除了……
井上带着颇为惊愕的神色看了一眼白发女子——和其他人的狼狈相比,她仿佛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仍然是那副拿着折扇,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的样子。
就在其他游客刚刚从混乱当中恢复过来的时候,一名中年男子带着一名年轻女子一同走进了战情中心:他们的服饰都表明了他们是自卫队官员。
“向市谷基地及附近海域友军潜艇进行资料确认,通报舰桥,鸣笛后立刻发出警告,同时在尽可能多的频段发送无线电警告,优先发送目标为友军频段,远东频段,俄罗斯频段!直升机立刻升空并确认目标,反潜武器待命。”从他不断发号施令的举动和他的声音可以看出,这名中年男子就是舰长立石。“释放水妖之后立刻重新加速,以战斗航速进行规避航行!”
“α目标向速不变,距离2800!”
“向速不变?”舰长做到一个空着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的显示界面——在界面上,代表着未知潜水器的坐标点正在沿曲线运动,但这显然是因为自己所在的船只也在进行不规则运动,使得原本在进行匀速直线运动的未知潜水器的相对坐标呈曲线运动。“我们都明显已经发现了他们,他们却向速不变?”
“是的!我们没有检测到螺旋桨的声纹,推测可能是静音潜航或者无动力漂流。”
“直升机带一枚反潜鱼雷和一组深水炸弹,尽快进行探测,本舰以战斗航速绕行至对方背后,密切观察对方反应!”舰长微微皱起眉头,最终还是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尤其是声呐继续探摸,有消息之后立刻告诉我。”
……
“感觉这里的气氛整个都紧张起来了,”步美稍微有些担心地看着前面发生的一切,这样对柯南问道。“会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担心,这应该也是演练的内容啊!”旁边的光彦这样宽慰道。“演得逼真一点也很正常嘛!”
“暂且先当做是演习应该也没什么不好的,不用太着急。”而此时的柯南反倒很淡定——他们就在这艘船上,做什么也不可能改变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告诉步美自己的想法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只是,仔细想来,可能现在他们的船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吧?
“其实,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在他们身旁,毛利兰也这样对铃木园子表达着自己的担忧。“如果说这真的也是演习的一部分的话,那前后反差感也太强烈了,根本就好像是判若两人。”
“唔……”铃木园子听到毛利兰的话之后,也仔细看了看CIC里面的自卫队队员们的神情,最后却只是示意毛利兰看向和立石舰长一同走进来,此时却只是像个闲人一样,站在相当紧张的舰长身后的年轻女自卫官。“说不定是因为她的缘故吧?或许是因为她出现在了这里,大家才都突然紧张起来的,有可能她是负责衡量本次演习质量的考评官,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过来让他们认真一点的?”
就在这时,前方的一声命令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单发警告射击,开火!”
紧接着,便是沿着船舱固体结构传来的,相当清晰的开火声。
与此同时,舰长立石拿到了向岸上请求的答复。
在这份答复上,这附近的水域应该没有任何友军的潜水器。
虽然这个潜水器的位置在领海线以外,但本质而言仍然属于日本的半领海,远东和俄罗斯的海军力量几乎没有在这里出现过,哪怕是侦查记录也没有。
难不成……是朝鲜人?可是他们的潜艇应该以小型化的老式构型为主,可现在这艘被探摸到的潜水器一来相对于朝鲜的已有装备来说实在是大了一点,二来没有被被动声呐探测到也多少有些奇怪——以朝鲜的技术水平和装备水平而言,就算自己开发出了大航程潜艇,工作噪音也一定大得惊人,可那样的话被动声呐应该能够及时探测到动静才对。
就算是科考潜艇,也没有理由不回应他们的消息,更何况这附近在声呐探测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大规模鱼群,海图上也没有特殊地貌。
会不会是在远洋航行中出现了事故的潜水器,因为船壳结构一直完好,所以被洋流裹挟到这里了?如果是由于某些原因导致乘员失能的话,这还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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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今日份的欢乐找茬,还是这个片段。
14分57秒,海难船距离3200米-3100米的时候,给了显示器一个特写,利用勾股定理可以判断出,上面的一个小格子的边长是1000米。
然后,代表海难船的那个小点的移动速度贼——离——谱——
16分左右,那艘海难船在同一个格子上,在一个长镜头中只花了四秒就爬过了一个小格子……还是爬的完整的斜对角线……
4秒,1414公尺,秒速353米……行吧,看不出我们的海难船同志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居然是在超音速潜行……
然后还有,最后进行metalreaction的时候,显示那艘渔船没有任何金属成分。
换句话讲,没有发动机,没有螺旋桨,就这么一艘船在外海航行。
而且讲道理,metalreaction=0.00%(宙斯盾屏幕上的分析结果)也不代表爆裂物装载可能为0啊……塑胶炸弹过安检不是轻轻松松……
第六百四十七章——警视厅介入
而这样的判断,最终得到了已经抵达了不明潜水物正上方的SH-60J直升机的认可。
水下的东西应该不是潜艇——因为在之前那次让弹着点刻意避开了潜水物所在水面,却又足够靠近到可以让潜水物当中可能存在的人感受,进而让潜水物上浮的警告射击之后,他们居然在水面上看到了被警告射击产生的震动从船体上扯下来的残片。
那是一片木头,而这显然不应该出现在一艘潜艇上。
“看起来,应该是由于不明原因而在跃温层分界线上漂流的海难船吧?”在听取了前方的报告之后,立石舰长这样对身后并没有承担任何工作的女自卫官这样说着。“你怎么看?”
“我想,或许有这种可能——您的经验比较丰富,做出的判断也肯定比我有价值。”女自卫官点了点头,却又这样将决断权还给了舰长。
“嗯,”立石舰长点了点头。“整理对潜战斗用具,准备回到……回到演习结束之后的正常航道上,同时向自卫队本部,美军以及潜艇部队通报相关事态,希望组织人力进行处理。”
(讲道理,原著通报的是美军,自卫队,両潜水艦。但问题是我一直没搞清楚両潜水艦是个什么鬼???国语版直接翻译成了两潜水舰,然而没这船型啊……后来我感觉,有可能是龙潜水舰的发音,代指日本从05年开始建造,在绝海侦探上映的时候已经完工五艘的苍龙级潜艇。然鹅我这里的时间线上他们还没爬到这个科技树上,所以就直接找潜艇部队了……反正我这里也没有按照原著那样直接大胆到用反潜鱼雷在水底炸船的地步。
如果有谁知道那个他们提到的要报告给的両潜水艦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望不吝赐教。)
“啪——”轻轻合上纸扇,白发女子转过头,对园子说着。“看起来,演习好像结束了?”
“是啊,看起来很刺激呢!”园子也点了点头。
“啊,没错!”在他们旁边,正松了一口气,露出了轻松的表情的井上自卫官这才反应过来。“本次对空作——对空对潜作战演习圆满结束,请大家和我一同前往甲板进行自由参观!”
……
大约十五分钟后,舰尾甲板上。
“你们怎么才出来啊?”由真看着并肩走出来的萤和藤原,有些好奇地问道。“迷路了吗?”
“嗯——”萤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片刻之后才看着藤原回答道。“我们只是去了一趟卫生间而已,对吧?”
藤原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萤,随后便将目光放在了由真身上。“武田呢?他没有跟着你吗?”
“他……”说到这个话题之后,由真突然变得有些气鼓鼓的。“那家伙……在前面的什么叉子那里(作者:鱼叉反潜导弹发射装置)转的可开心了,直接把我给扔掉了!”
“哈?”萤真的被武田的直男行为吓到了,就连藤原也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个家伙……他是笨蛋吗?”
当萤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看向鱼叉的方向的时候,她并没有指望能看到武田,毕竟甲板上的武备基本都是居中布置,也就是说正在对着那些装备爱不释手的武田大概应该也在中轴线上,而从这里是看不到靠近中轴线的鱼叉和鱼叉附近的人的。
但她却看到了千羽正投向这边的目光。
千羽确实一直靠在船舷的栏杆上,目不转睛地在看着这边,直到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人似乎将头轻轻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我怎么觉得你在看什么不该看的人?”灰原哀就这样靠在他身上,顺着千羽的目光看着远处也同样看向这边的萤。
“嗯?”千羽这才反应过来。“啊,萤姐姐吗?不过我看的可不是她,而是它后面那个——”
“冈崎吗?”灰原哀立刻将目光锁定在了萤身后,同样带着好奇的眼光看向这边的由真。而当她看到由真的目光也正投向这边的时候,立刻带着有些不满的表情看着千羽。
“也不是由真姐姐,”千羽指向了由真的方向,却又同时摇了摇头。“你看她身后的那片空地——按照惯例的话,那里应该是停机坪,可现在,原本应该停在那里的SH-60J直升机去哪里了?”
“直升机?”灰原哀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千羽指的是什么。“你是说,之前派出去的那架直升机吗?”
“嗯,”千羽点头。“刚才演习结束的时候它就已经应该回来了,而现在我们甚至连它的影子都看不见……”
“换句话讲,这架直升机可能是去继续执行什么任务了也说不定,比如说跟随刚才那艘沉船,为打捞船提供具体坐标?”灰原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这是军舰哎,为了这种事情而浪费自己的远程侦察武器,未免也太托大了……”千羽带着相当复杂的表情耸了耸肩。“不过如果他们真的够疯狂的话,你提的这个假设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
……
与此同时,东京,某个公园。
“白鸟警官!”当在场的警察们看到白鸟警官走来时,纷纷这样行礼。
“别废话了,状况如何?”白鸟警官只是这样简单地做出了回应,立刻便看向了前方被几名鉴识人员簇拥着的地块。
“之前目暮警官他们有确认过,制服的拥有者应该是之前若狭地方队上报过失踪的笹浦一等海尉。”鉴识人员这样回答着。“对了,目暮警官他……”
“他被上面的人一起拉去调查了,”白鸟警官耸了耸肩。“本来应该是目暮警官自己去就够了,但松本管理官可能也是太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再加上担心目暮警官分量不够,所以也执意要求亲自去。”
这样说着,白鸟警官看向面前的地块。
在地面上,一名穿着黑色海上自卫队制服的年轻人就这样倒在地上。在他的颈部,勒杀的痕迹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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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还是决定让松本管理官出来打打酱油,毕竟我没打算把剧情走到后期,所以
第六百四十八章——da capo NTR on site
与此同时,宙斯盾上。“他们让我们去船头,”挂断臂章通讯器之后,千羽这样对灰原哀说道。“好像是要和自卫官合影留念。”
(原著收了手机,但我没设计这个剧情,因为这个时候的手机……没信号了也就那样,在外海基本等于砖。所以也没有相关检测,拿臂章通讯器也不会被查水表。)
“合影?”灰原哀皱了皱眉头。“和自卫官有什么好合影的?”
“谁知道,可能他们觉得不拍白不拍?”千羽耸肩。
“好无聊,就因为这种理由而留下照片。”灰原哀露出了相当无奈的表情,显然对于这个主意很抗拒。“你去和他们拍吧,我就留在这里——如果他们问起,你就说我去卫生间了。”
“你要放他们鸽子?”千羽愕然。
“不行吗?”灰原哀靠在了船舷的栏杆上,斜眼看着千羽。“在这么一艘海自的船上,去和自卫官合影,不管你们怎么看,反正我是想想都心虚。”
“那要不然,你在这里,我给你留个影?”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样说道。“用一种有趣的方式。”
“你带相机了?”灰原哀立刻看向了千羽背后的背包。“来之前不是和你达成过共识,不拍照片吗?”
“不是拍照片,是另一种方式,”千羽将自己的背包从背上取了下来,一边拉开拉链一边这样对灰原哀说着。“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灰原哀就这样看着千羽在包里翻着什么。
“我接下来要说一件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但在此之前,我建议你先抓住栏杆——单手抓住就行,我还是有点害怕你从这上面掉下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边稍微远离了灰原哀几步,千羽一边这样说着。“准备好了之后告诉我。”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么可能从这种地方掉下去?”灰原哀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水面——从这里来看的话,大概有五到六米高——最终还是一边这样抱怨着千羽对自己的小看,一边用左手紧紧抓住了栏杆。“你要说什么?”
“你还记得前几天我有一天困得早,提前回去睡觉,然后因为嫌热,把空调温度开的很低吗?”千羽似乎找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根笔,继续这样叙述着。“然后因为温度太低,把我冻拉肚子了吗?”
“当然记得,”灰原哀立刻想起了当时的场景,眼睛也眯成了月牙形。“当时你的样子可惨了!”
“……”在千羽突然露出了有些兴奋的表情,这样瞪大眼睛,仔细盯着灰原哀表情一分一毫的变化。
“怎么了?”灰原哀发现了千羽脸色的变化,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变成了疑惑,这样问道。
“啊?”千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摆了摆手。“那个,我只是……”
“好了好了,拍照什么的其实我也不在乎,”灰原哀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赶紧去和他们去合影吧——你已经让他们等很久了!”
“啊……”千羽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放了侦探团的孩子们的鸽子。“这……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拍照吗?”
“不去,你就告诉他们我去卫生间了就可——”灰原哀说到这里的时候,话头突然顿住了,而她的目光也已经转移到了千羽的身体投影之外。
“?”千羽回过头,却发现气喘吁吁的光彦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啊……你怎么来了?”
“大家都在等你们呢,”光彦一边喘息着,一边回答着千羽的问题。“柯南告诉我你们在这里,然后说让我把你们一起叫过来拍合影。”
“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千羽露出了相当诡异的表情,转头看着灰原哀。
“你问我,我问谁?”灰原哀白眼。“可能的答案也太多了一点,你要我怎么选啊。万一就是某个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我们没出现在前面,就一定是在船尾呢?”
“也是……”千羽点了点头,带着有些复杂的神情看了一眼正在船尾和萤合照的自卫官——当然了,给柯南他们透露了自己和灰原哀行踪的大概并不是他,但恐怕也真的就是如灰原哀所说,是某个闲得无聊的这个自卫官的同行告诉了柯南自己和灰原哀的去向吧?
“我们赶紧去前面吧!”光彦看到千羽和灰原哀还站在原地,这样催促着。“拍照的机会真的很难得的,而且你们也已经看完这里了吧?”
在这样的当面催促下,灰原哀也不好意思推脱说自己想去卫生间了,只得颇为无奈地和千羽一起跟在了光彦身后。
当然,对于灰原哀在一路上都偷偷掐千羽,以此报复他没有提前过去合影并且编好借口搪塞侦探团成员,好给她创造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地呆着的不作为这件事,也就只有狠狠报复了一把的灰原哀自己和表情因为疼痛而相当扭曲的千羽知道——
当然,还有在当千羽和灰原哀从他们身旁走过的时候,捕捉到了这一状况的萤。而看到这一幕的她露出了相当微妙的笑容。“~”
“小……小姐,”和她合影的自卫官显得相当紧张,连带军姿也站得笔直。“那个……你男朋友应该还在等你拍照呢!”
而就在这时,轻微的“咔嚓”声响了起来。
“没关系,”藤原只是按下了快门,随后这样淡淡道。“这样拍出来的照片也挺有意思的。”
“那……那就好……”自卫官对于藤原的态度感到相当的迷惑,而话语间的情绪也更加紧张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真要说的话,也是因为萤的关系——此时的萤正用双手抓着他没有用来行礼的那只胳膊,而身体也已经半靠在了自卫官的身上。事实上,萤的胸口和自卫官的身体之间也就只隔着一两厘米的距离,只要萤再往前贴上一些,那么自卫官相信,自己大概会体会到什么相当完美的东西的触感。当然了,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自卫官肯定希望能够有这样的待遇……
前提是他的男朋友没有正板着脸站在自己的面前,搞得整个现场跟捉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