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新电脑
清晨，千羽拖着一辆小平板车、拉着一个大箱子来到了阿笠博士家的门口，敲响了门。
“千羽！”没过三秒钟，大门的磁门禁就解除了，元太、光彦和步美的眼神都无比激动。“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千羽微笑着将看起来很大、但其实不算太重的箱子抱进了屋子，而其他人则欢呼着将平板车也拉进了屋子。
屋子里，柯南和阿笠博士正将一张面积很大的地毯铺在了地上，示意刚刚脱掉鞋的千羽把箱子搬过来。
千羽来到地坛旁边，将箱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个立方体的电脑显示屏、一个磁带读取器和一个键盘，中间用数据线连着。
“Commodore64~~~^_^”千羽微笑着将电脑的部件取出来，组装了起来。“博士，把多向线和放大装置拿过来。灰原，游戏磁带呢？”
灰原哀将一盘明显不是正规游戏卡带的磁带插进了读取器，读取器立刻转了起来，开始读取磁带上的内容。
这个磁带里是阿笠博士改写了正版卡带之后复刻的产品，而正版卡带的名字叫做——SQIJ。
SQIJ是一款角色扮演游戏，玩家需要扮演一只小鸟，在洞穴中探索，同时还要躲避随时出现的怪物的攻击并予以击杀，并寻找到能够让它永生的碎片。
这款游戏虽然是七年前（1987年）的游戏，但是大概是因为本身程序代码比较追求实用的关系，在画质出色、游戏内容丰富的情况下，帧率、操作手感和音乐也都算得上是上乘。
当然了，在阿笠博士改写代码的时候，将游戏本身也进行了改装。
比如说，每个玩家控制的小鸟在接触到进入下一张地图的判定线的时候都会消失；为了适应六只小鸟的六倍火力，刷新怪物的数量也变成了三倍；为了方便大家分清自己的小鸟在哪里，避免大家的小鸟重叠，小鸟的体积被缩减到了四分之一的大小。
不过呢，commodore64电脑本身的显示屏其实并不大，甚至连一张A4纸的大小都不如，六个人根本不可能一起通过这么小的屏幕正常进行游戏，所以千羽才要求阿笠博士准备好放大装置。
将多向线插在commodore64的输出端口上，方便通过六个手柄来操作六只小鸟。再通过组合起来的透镜将显示器上的图像放大、投射在大号屏幕上。
“话说回来，”光彦一边凑到一个手柄旁边，坐了下来。“这样设置之后的难度到底是变大了还是变小了？”
“你也知道的，每只小鸟只有5条命，所以打到后期的话就可能只有一部分鸟能够继续闯关。”千羽一边以鸭子坐的方式坐了下来，一边拿起了另一个手柄。“就我个人的看法来说，前期的难度应该和正常的单人版本差不多，但是后期的难度会高几倍。毕竟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只鸟，刷出来的敌人也仍旧是三倍那么多。”
“那么高吗？”元太哀嚎道。“单人版本本来就是非常高难度的游戏了，敌人多两倍的话，那根本不可能好好打啊！”
“敌人只会从那些地图边缘的洞口刷出来，而且只有在刷出来半秒之后才会发起攻击，”千羽悠悠道。“只要在冲向下一张地图的判定线的时候全神贯注，基本就不可能被打中。”
“也只有你能够比较舒服地通关单人版了吧？”柯南斜眼。“唔，如果说有通关的能力的话，灰原同学也算一个。”
灰原哀在之前玩游戏的时候，过不过关完全要看状态，时常会出现在通关之前就损失所有生命的状况。当然了，还是要比光彦他们这些靠人品爆发才能通关的要好一些。
某完全没有通关记录的柯南无语挠墙。
。。
“我现在真的很好奇，spectrum平台的SQIJ怎么会做成那个样子。”灰原哀在死掉了一条命，只能等待到下一张地图复活的时候，一边看着千羽的小鸟冲向终点，一边吐槽道。
“那个鬼东西。。。”千羽听到灰原哀的话之后，手一颤，导致小鸟差点被海量的炮弹打中，手忙脚乱才躲开了弹幕轰炸。“那个平台的SQIJ有毒啊！”
SQIJ其实是一款评价非常极端的游戏，因为虽然commodore64平台的SQIJ游戏性非常高，但是移植到spectrum平台上的SQIJ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想象一下，一只有如七十年代像素游戏画风的惨白色大鸟呆立在屏幕中央，两个同样画质粗糙的怪物在白色大鸟顺便一个像素块、一个像素块地跳动着。画质粗糙到好像只有40*30像素的程度，帧率非常低下，画面刷新一次需要一秒钟左右（也就是每秒一帧），音效干脆就没有！
当然了，所有这些缺陷在理论上都是可以弥补的，因为真正致命的缺陷还远不止于此。
如果试着在spectrum平台上玩一下这个游戏的话，就会发现整个游戏最致命的缺陷。
如果试着按下控制大白鸟操作的wasd四个键位的话，就会发现无论怎么操作，这只鸟都根本不会作出相应的动作！这个游戏根本就是无法运行的废品！因此，这款游戏也顺利击败了ATARI（雅达利）的《ET外星人》（这个游戏因为档期等非专业因素而导致开发时间短、人员少、开发难度高，导致游戏质量非常低下，内容非常枯燥。最终使得雅达利的家用电视游戏带市场遭到当头一棒。）成为了目前游戏市场公认的史上最糟糕游戏——当然了，仅限于spectrum版本。
“话说，”已经因为小鸟死了五次而出局的元太突然想起了什么。“为什么今天你把电脑搬过来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一直要求在你家玩这个电脑吗？”
“我换电脑了，”千羽耸肩。“所以这个电脑就搬过来了。”
“千羽你真幸福，”光彦羡慕道。“想买电脑就能买电脑。我的父母管的可严了！”
“。。。”千羽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说。
自己买的这台电脑，可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因为这是千羽在暗网上重金订制的手工制作电脑，各项性能都代表着个人电脑的最顶尖水平。
虽然液晶显示屏本身的显像性能是有限的，还停留在六位数像素的时代，但千羽通过镜面反射和透镜缩放的方式将多块屏幕的像素缩放到正常大小的屏幕上，以此获得超过100万的像素。至于桌子下面的机箱更是为了提升性能而无所顾忌地放大到了他的房间能容纳的极限尺寸。
不过，那个接下了自己的手工制作电脑任务的家伙和自己的口味似乎差不多，电脑用起来相当顺手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破旧的电影院
某栋不知名的建筑里。
房间里，一个男子一边品尝了一下手中杯子里的“双轮马车”，微笑着看了一眼面前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是同一个id发布的三个暗网的网页，分别是三个不同的任务。
制作手工电脑并打包送到A地；在A地接收一个内容不方便透露的大箱子并送到B地的一家邮递公司，邮寄到C；在C接受箱子，并且送到某地。（这个某地并没有说明地址。）
暗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令人无语的任务发布方式，如果能够通过某种设置过滤一下，让只有在本地的任务人才能够看到的话，就不需要将任务地址这样光明正大地写给所有能登陆暗网的人看了。
不过，自己也算是占到便宜了呢。。。男子看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一个程序，上面刚刚显示出了一串经纬度数字。
“还真是你啊。。。本来还以为没这么快就能确认呢！”
千羽家，千羽新购买的大号电脑的机箱里。虽然电脑没有开机，但却仍有一个装置在运作着，发出很轻的工作声。
。。。
下午时分，街道上，少年侦探团正走在路上。
“今天没有什么好电影吧？”千羽无语道。“为什么要今天去看电影？”
“因为，这是博士两个月之前抽中的电影券啊。。。”光彦晃了晃手中的六张票。“如果今天还不去看的话，这些电影票兑换券就要作废了。”
“。。。”千羽斜眼。“居然到最后一天才用。。。你们就不怕出了什么问题导致你们今天有事吗？”
“本来是打算郊游回来之后就去看的，”元太解释道。“结果出了那些事。。。再加上你昨天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家，也没法去看电影，就只能今天看了啊。”
“到了。”步美指着前面的电影院，开心道。
然后，大家就看哪部电影产生了不同意见。
“哥美拉！哥美拉！我们要看哥美拉！”元太、光彦和步美坚持道。
“我们不是少年侦探团吗？”柯南指着旁边的海报问道。“那就应该看点推理的吧？比如说，《恶鬼号传说杀人事件》什么的比较好吧？”
“那种电影太烧脑子了，”元太不满道。“我们就不能看点轻松的吗？哥美拉正好啊！”
“你怎么看？”千羽看向身边的灰原哀。
“《爱因斯坦的光荣与苦恼的日子》。”灰原哀淡淡道。
“啧，”千羽挑眉。“有趣。”
“？”灰原哀略微好奇地看向千羽。
“我也想看那个啊。。。”千羽摊手。“虽然不知道说的是爱因斯坦哪个年龄段的事情，但应该不会太差吧。。。”
“从三级技术员时期到曼哈顿计划完成的时候。”灰原哀说道。（爱因斯坦曾经在专利局担任三级专利审核员）
“那就看那个吧。”千羽点了点头。
“那这样的话，”柯南提议道。“我们分别去看自己喜欢的电影不就好了？”
“阿笠博士说了，我们要一起看电影！以此来培养我们的团队意识！”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
为什么总感觉，如果继续和这帮小家伙在一起的话，智商会被拉到他们那个水平。。。
“那么，我们猜拳吧？”步美歪了歪头，说道。“这样公平一些不是吗？”
。。。
“怎么会这样。。。”“爱因斯坦”沮丧地用两只手撑在桌子上，脸上满是懊悔的表情。“我只不过是刚刚发表了那个研究而已。再这样下去，它一定还会杀害更多无辜的！人类已经没有无计可施了！”
然而，虽然电影内容是这样，可是赢得猜拳的可不是千羽或者小哀。
1939年，爱因斯坦与其他人写信给罗斯福，说服总统注重并直接介入铀和其相关裂变反应。爱因斯坦又怎么会在刚刚发表了“那个研究”之后又忏悔于其恐怖的杀伤力呢？
“我们只能借助那个传说了。。。”“爱因斯坦”哀叹道。“传说中的怪兽，哥美拉。”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他当初真的以为大家进错电影厅、看错电影了。看到这里才发现，他们没看错电影。。。
不过，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就算走错电影厅也能够发现，因为多半会有人坐在你以为是你的那个座位上，然而。。。
“这个电影院荒凉过头了吧？”千羽一边环视了一眼整个电影厅，一边嘀咕着。“跟凌晨场似的。。。”
“这个电影院有萎缩的迹象。”坐在千羽旁边的灰原哀突然说道。“职员数量少得可怜，前台的食品储备也没有及时补充，明天和之后的电影排片也没有发布出来。。。”
“哥美拉，上啊！”元太的助威声把一直在聊这座影院的异常的千羽和灰原哀吓了一跳，原来是这部电影到了高潮部分。
“打倒那个会吃人的蜘蛛怪！”
“打头！蜘蛛怪的头就是弱点！”
小家伙们的叫喊声回荡在整个放映厅里。
“喂。。。”千羽无奈地看了一眼三小只。“不用这样吧？在影院里不要大声喧哗啦。。。”
“这电影多好看啊！”元太不满道。
“你们这样吵闹是很没有家教的表现！”严厉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只见一个清瘦的眼镜青年正训斥着元太、光彦和步美。“你们这样会打扰到其他人的！”
“抱歉。。。”三小只立刻蔫了下来。
显然很不满的青年撇了撇嘴，离开了现在坐的这个座位，去了后排的一个比较偏僻的座位。
“切！”青年走之后，元太小声抱怨着。“这个哥哥也太臭屁了吧？什么事都管？以为自己是谁啊？”
“。。。”千羽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这孩子家教好像有问题啊，被批评之后不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先去指责别人。。。
“拜托！在电影院要安静这可是公约啊！犯错误的是你们！”柯南已经出声了。“你们真应该庆幸我们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否则指责你们的肯定不会只有一位数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柯南也看了看周围的状况。“这家电影院怎么给人一种荒废的感觉。。。”
“今天是工作日，我们只不过是因为放假所以才能来看这里，”光彦想了想，说道。“其他人现在都在上班呢！”
“不是人数。。。”柯南摇了摇头。“是设施的问题，这里有很多梯子放在这间电影厅的后面。。。这可不像是正常的电影院。”
这个电影院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是说，这个电影院即将经历什么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张田政次
散场之后。
“还要再看？”千羽讶然。
“对啊，”光彦指了指排片表。果然，在大家刚刚看完的这部电影后面，还有两部哥美拉的系列电影，看样子要播放到八点左右。
“额。。。”千羽看了一眼排片表，表示一脸懵逼。“那我们晚饭怎么办？难道八点才去吃？”
“买点爆米花什么的？”灰原哀提议道。“既然是爆米花电影，不买点爆米花吃也太不尊重这部电影了。”
“顺便再买点水，”柯南咂了咂嘴。“要不然口渴就只能离场来买水了。”
“而且，据说吃完东西之后喝水能够提升饱腹感，”步美说道。“这样只用吃很少的东西就能吃饱了。”
“爆米花本身能量其实并不高。。。”灰原哀撇了撇嘴——这个动作她最近做的挺多的。“虽然说爆米花的能量确实高达387大卡每100克，但是由于爆米花的密度只有50克每升，所以其实一升爆米花的热量只有不到200大卡，可以说得上是又解饿又低热量的食物。”
“那就现在去买吧？”千羽看了一眼手表。“过几分钟哥美拉系列第二部就要开演了。”
。。。
“额。。。”光彦看着前台服务员姐姐递过来的又一桶爆米花，有些惊讶。“我们只点了三桶爆米花。。。”
在他身边，元太、柯南和千羽各抱着一桶爆米，再加上光彦手里的这桶就是第四桶了。
“没关系^_^”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将六瓶矿泉水递给了他们。“反正，这些食物和饮水储备都会在今天清空掉，你们来这里看过那么多次电影，就当是这座电影院给你们的告别礼物吧。”
“告别礼物？”大家都是大吃一惊。“什么意思？”
“从明天开始，”一位老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一扇门后走出。“这个电影院就要关门了。这里的建筑将被卖给附近的一家房屋中介公司。”
“院长爷爷！”院长显然很有亲和力，所以服务员姐姐用了这样的称呼。“您来了。。。”
“院长爷爷，您为什么要卖掉这家电影院？”光彦难过道。“这个电影院明明很棒啊！”
“为什么要这时候卖掉？”千羽不可思议道。“现在房价跌成这个样子，就算卖房子也不应该选这个时候啊！”
“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年了，”老人苦笑。“那时候我还身强力壮，而现在的我已经只是个糟老头子了。。。”
无奈的眼神在几个小家伙和服务员身上扫了一圈。
“很抱歉，老朽已经没有力气再维持这家电影院的运营了。。。”
“。。。”千羽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喂，老头子，怎么你的脸色跟死了人似的？”不合时宜的、怎么听怎么欠揍的声音传来。“这家电影院之所以还没被拆掉，可完全是因为你求我、说要营业到电影院的30年纪念日呢！”
“！！！”大家回过头，只见一个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的瘦高中年男子叼着烟，站在大家身后。
“这就是张田不动产的老板，”院长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平静地向大家介绍着。“张田政次先生。”
“这里不准抽烟！”浑厚而又严厉的声音从员工休息室传出，只见一个身形健硕、工作人员打扮的男人恶狠狠地看着中年男子。
“不准抽烟？”张田政次叼着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健硕男人。“好啊好啊，明天我就改——”
张田政次做出了极为夸张的表亲，走到健硕男人面前，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哦！我差点忘了！明天这家电影院就关门啦！呼——”最后，他将刚才吸进去的一大口浓烟狠狠地喷在了健硕男人的脸上，然后将嘴里的香烟吐在了地上——幸亏地板是不可燃材料，否则这下铁定会出现火灾。
“今天你们这里在放《哥美拉》啊？”张田政次看了一眼排片表，遗憾道。“真是可惜啊，哥美拉只是电影里的东西，要是它能把这里踏平，也就省了我好多事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大家或愤怒、或无奈的目光中，张田政次得意洋洋地走向放映厅。
就在此时，属于儿童的、清脆的声音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要是它能把你踩扁，也就省了我们好多事情了，可惜啊。。。”随后，又是一声叹息。
“什么？”张田政次的脚步骤然顿住，恼羞成怒地看着声音来源的方向。
元太、光彦、步美、柯南、千羽、灰原哀，六个小家伙按照这样的顺序从左向右站着，元太到柯南四个人向右看，灰原哀向左看。
“。。。”千羽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张田政次。
“小子！”张田政次立刻愤怒地走了过来，显然是打算扁千羽一遍。
千羽一边看着将无痕伞从背包的侧兜取出来，开始将伞柄拉长到正常状态，随后做出了剑道的姿势。
健硕男子立刻向张田政次身后走去，准备随时动手控制他。
柯南犹豫了片刻之后，打开了麻醉手表的表盖。
元太、步美和光彦都挥舞起了小拳头，大概是随时打算和张田政次打一架。
张田政次的脚步顿住了，脸色从愤怒导致的红色变成了铁青，虚张声势地冷哼了一声，走进了电影厅。
千羽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看向灰原哀。
灰原哀很淡定地拿着一个手机，将屏幕展示给了张田政次。
上面是一个电话的拨号界面——110
【如果你敢做些什么的话，那么警察会过来好好料理你的。在有三个成年人和六个小孩的目击下，你没有可能逃掉的。】
“你们几个，”灰原哀在看到张田政次离开之后，无语道。“就算是打算帮橘同学，也应该用稍微有利一些的方法吧？当然了，这句话不包括江户川君。”
“另外，橘，”灰原又看向了正在将伞收起来的千羽。“你刚才是打算打他一顿吗？”
“。。。”千羽看了一眼灰原哀的眼睛，迟疑了片刻之后才做出了回答。“那是目的啦。。。我本来是打算让他先动手的。。。”
“这个时机不太好，”灰原哀看了一眼一脸懵逼的千羽，然后继续说道。“你应该等电影放映完，那个张田政次离开这里之后再打。想把他打成什么样子就打成什么样子。”
“喂喂。。。”
第一百四十三章——吊死鬼张田政次
三分钟后，电影厅内，哥斯拉第二部早已经开始了。
“。。。”千羽突然感觉电影画面仿佛是投映在了雾气上一样地模糊了起来。“？”
回头看去，只见将影像投放到荧幕上的放映窗口下面，一个红色圆点清晰可见。若隐若现的烟雾从红点处产生，干扰了放映窗口投放出来的影像，所以才让电影画面有些模糊。
借着放映口的亮光，千羽可以隐约看出那个红点被叼在那个叫张田政次的人的嘴里。
灰原哀看到千羽转头看向后面，也转过了头。
这个家伙。。。这样会影像电影院的观影秩序的。。。如果是人很多的时候，他这一口烟就能——
千羽的思绪被张田政次的行为打断了。
张田政次现在正坐在最后一排座位，愉快地吸着烟。在他面前，一对情侣正坐在倒数第二排——女生已经捂住了鼻子，躲进了男子的怀里，而男子则楼主女生，对张田政次怒目而视。
接下来，双方似乎爆发了争吵，声音非常大。最后，情侣急匆匆地离开了，留下毫不顾忌自己的笑声干扰了其他人的观影的张田政次。
“败类。。。”千羽低声诅咒道。同时打算做些什么。
取出手机——千羽的手机和灰原哀的手机是同款，因为都是千羽买的——输入目暮警官的手机号，发送有人正在**电影院闹事的信息。
“收到短信息！”这样的消息闪现在了千羽的屏幕上，发信人——灰原哀。
“？”千羽惊讶地看了灰原哀一眼之后，这才打开短信，里面是一封以千羽的口吻发送给目暮警官的短信。
“正巧我看他也很不爽，”灰原哀淡淡道。“既然你也想要发，那就你来发好了，毕竟这种短信发两遍和发一遍没什么差别。”
“。。。”千羽眨了眨眼睛，最后选择将这封短信直接转发给了目暮警官。
。。。
小孩子的精力显然不是很充沛，要应对这种高强度的电影连播还是勉强了一些。在看这种并不合他口味的电影的过程中，千羽可以明显感受到倦意。幸好这座放映厅的冷气非常足，所以千羽还不至于睡着。
不过，这里的冷气未免也太足了吧？千羽缩了缩身子，看了一眼凉风吹来的方向。
仿佛是为了呼应千羽的疑惑一般、柯南打了个喷嚏。
“这里的冷气是不是太强了一些？”千羽凑到用手捂住了嘴的柯南耳边。“冷过头了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柯南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这个温度明显已经超过了人体最舒适的温度范围，电力消耗也要比合适温度的空调大得多。我估计可能是制冷系统出现了故障，才导致温度这么低。”
“所以说，”千羽将手伸进自己和灰原哀的爆米花桶里。“我觉得还是吃点爆米花、补充一下热量比较好——”
正准备抓取爆米花的手僵在半空中，千羽的神情也变得非常惊讶。随后，他看向左边。
灰原哀枕着千羽撑在座椅扶手上的胳膊，居然睡着了！
“？”感觉到千羽的举动有些异样的柯南也看了过来，这才发现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羽撇了撇嘴，摆出无辜脸。
“他的父母怎么想的？”柯南轻声问道。“把灰原同学送到你这里？”
“怎么了？”千羽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当初灰原哀她自己给自己的人设——远方亲戚。
“灰原同学刚转过来的时候，对你的态度和对其他人的态度差不多——但是一般来讲，人们会下意识地和自己熟悉的人比较亲近，所以灰原同学当时对你的态度其实有些冷淡。”柯南说道。“那么，我们完全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你们当时不熟。”
“当然了，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和你发生过不愉快。但考虑到你们现在的关系这么好，这显然不可能。”
“关系好...”千羽微愣，随后再次看向灰原哀。
确实，如果这么想来，最近灰原哀对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转变。刚来的时候，她和自己的交际几乎完全是用礼数堆叠起来的——大量的敬语和礼节，几乎看不到纯天然的反应。整个人仿佛得了抑郁症一样，从不在家里露出笑脸。
现在呢？
“或许，”柯南带着玩味的表情说道。“你打开了灰原哀魔盒呢！”（这里是化用了潘多拉魔盒打的典故，潘多拉和姓氏“灰原”押了尾韵。）
“。。。”千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讲真的，”柯南突然严肃了起来（虽然眼神中透出的情绪显然不严肃）。“你对灰原怎么看？”
“！？”千羽对这个问题显然有些猝不及防
“只是问问，没什么别的意思。”柯南的表情又变成了笑眯眯的样子，让千羽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喂喂。。。”千羽刚说到一半，就被灰原哀的动静打断了。
“呜——”灰原哀好像被吵醒了，发出小猫一样的声音。
“。。。”千羽和柯南立刻停止了话题讨论，看向灰原哀。
“怎么了吗？”灰原哀一边打了一个哈欠，一边恢复正常坐姿。“啊，抱歉，刚才好像躺到你身上了。这两天的睡眠有些不足。。。”
这两天灰原哀的睡眠量确实不够——前天晚上的时候，大家正在和黑渊村的木村与田中斗智斗勇；昨天晚上，千羽十二点去睡的时候灰原哀正在吃夜宵，六点醒的时候灰原哀正在吃早餐。这样算下来，灰原哀这两天可能睡了10个小时不到。
“没事。。。”千羽略略担心地看着灰原哀的脸。“你的精神状况怎么看怎么糟糕。。。”
“拜空调所赐，”灰原哀揉了揉眼睛。“这里不会让人太困。。。我刚才只是太放松，所以才睡着了，我的精力状况其实还好。”
就在此时，荧屏上的画面突然出现了异样。
一个黑色的黑斑出现在了画面上，并且正在弧形运动。
“！！！”所有人都立刻反应过来是哪里出了问题，立刻看向放映厅后面的放映口看去。
就在此时，灯亮了。
在放映口前，张田政次被吊死在那里，尸体正有节奏地做着钟摆运动。
第一百四十四章——推断
张田政次的尸体悬挂在放映口前方，而吊起他的绳子系在了放映口上方的一根两米多高的横梁上。张田政次的身旁，一座人字梯静静地立在那里。
“喔。。。”千羽表示这个死法真是令人印象深刻。“我的天。。。”
“啊！！！”步美的尖叫声立刻响起，响彻整个放映厅。
“警察！”步美的尖叫声刚一响起，目暮警官的暴喝声就已经出现在了放映厅入口。
是之前那封短信叫来的吗。。。
。。。
“死者叫张田政次，43岁，”鉴识人员阅读着报告。“是这附近的房屋中介公司‘张田不动产’的拥有者。同时，这家今天就要关门的电影院也已经被他买下来了。”
“这位张田政次先生经常来这里吗？”目暮警官对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前台服务的姐姐、健硕男子还有院长三人问道。
“他最近经常来这里，”院长回答道。“应该是来视察拆迁队工作进度的。”
“虽然他美名其曰是来检查工作进度，”前台服务姐姐抱怨道。“但他其实总是来这里捣乱，给我们添了很多乱！”
“我们这里的客流量之所以减少，也是因为这个家伙天天干扰这里的运营活动！”魁梧男子狠狠道。“和混混一起在电影院里打架，在电影院门前纠集混混闹事，在电影院附近写上极其下流的标语。如果不是他天天捣乱，院长也不至于被迫将这里卖给他！比如说，他今天也一直在这个禁言的电影院里抽烟，甚至还在放映口下面抽烟，导致电影出现虚影。”
“根据一位一直在这里和街坊聊天的大妈的证言，”鉴识人员继续说道。“从晚上六点开始到现在，没有任何人出入电影院。”
“六点吗？”目暮警官看了一眼纸质的报告。“也就是说，如果这是一起他杀案件的话，有杀人嫌疑的人就是在场的四位成年人了！”
之前劝阻元太他们不要喧哗的青年、魁梧男子、前台服务姐姐还有苍老的电影院院长。
。。。
在柯南跟着目暮他们听取口供的时候，千羽开始观察现场。
如果是自杀。。。
张田政次来到早已经提前准备好的梯子旁边，看了一眼放在人字梯顶部平台上的绳圈。将绳圈拿起来、套在了自己脖子上之后，便双脚一蹬、离开了梯子，整个人便被绳子吊着、在半空中摇晃。
这是不成立的。
首先，张田政次上吊的模型如果物理化，就可以视为一个钟摆模型。如果真的是张田政次自己跳过来，以人字梯和那个绳圈的相对位置来讲，这个钟摆模型的钟摆起始点会非常高，应该会以非常快的速度进行大角度的钟摆运动。
但是，在张田政次的尸体刚刚出现在放映口那里的时候，却是以相对较慢的速度摆动、摆动幅度也不大。。。
其次，就算是上吊，杀人的速度也很慢。如果真的是张田政次自杀的话，那么当灯亮起来的时候，张田政次根本不可能死透，下意识的挣扎动作什么的肯定不会少。
但张田政次当时显然已经死透了，一点动作也没有。
除此之外，张田政次本身也没有自杀动机。
换言之，张田政次自杀论几乎无法自圆其说。
如果是他杀。。。
某人勒死了张田政次之后，将张田政次吊在了那里。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一个问题无法回避。
尸体是直接吊在放映口那里的，从尸体出现，到灯打开，这中间的时间差最多有3秒。
千羽走在张田政次尸体所在的放映室最后一排后面的过道上，试着跑了起来。
即使是20千克的体重，在全速奔跑的时候也会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无法忽视的声响。
正常人就算是以竞走的方式行动，3秒内也很难跑出10米，从张田政次的那个地方划十米的话————在灯亮起的时候，张田政次的十米范围内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怎么做到的？无论是自杀，亦或是他杀，都存在实施上的天然问题。。。
如果从另一方面考虑————
这里并没有什么能够省力地将张田政次吊起来的机关，那么凶手就需要用肉体力量将张田政次吊起来。。。能做到这点的人。。。
健硕男子应该毫无压力，院长和服务小姐的力量恐怕不够，青年的力量大概勉强能做到——但是如果说还要踩在人字梯上再把张田政次吊起来的话，单凭青年也是有心无力。
那么，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就只有那位健硕男子了吧？
可是，那个家伙好像是放录像带的人。。。在尸体被吊上去的时候，他应该在一墙之隔的电影放映室才对。。。难道是有什么机关吗？放映室那边有四个窗口，窗口都有玻璃，如果其中一个窗口的玻璃其实能够打开的话。。。
千羽一边想着，一边从不远处的通向放映室的门走了进去。
放映室里的摆放都很杂乱——大概是抱着今天是最后一天，以后这里就不复存在的念头吧。
两台放映机静静地矗立在放映室里，其中一台已经关闭，而另外一台则处于待机状态。
放映室的四个窗口是两高两低的平行四边形布局，两个比较低的是放映机的投影口，而两个比较高的大概是放映人员的观影窗口。。。！！！？？？
千羽从观影窗口看出去之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忙离开了放映室，回到了电影厅里，走到了最后一排座位那里。
烟鬼张田政次先生在死掉之前一直在抽烟，烟蒂和烟灰掉了一地。但从烟蒂和烟灰的位置来看，张田政次大概是把烟灰掸在脚下，烟蒂扔到右手边。
如果没记错的话，张田政次是坐在放映口的正下方，可是。。。
烟蒂所在的位置并不在开机的那台放映机的下方，而是在那台放映机对应的观测窗的下方！
用了什么机关将放映机正常放映口封住，然后从观测窗投放影像吗？
那么，那位健硕的录影带放映员大概肯定参与到这个案子里来了——否则他肯定能够很轻易地发现投放影像的并非是放映口，而是观测窗。
第一百四十五章——苦衷
“你发现了什么吗？”不远处，柯南的声音从千羽身后传来。
“发现了一些东西，”千羽摊手。“比如说嫌疑人什么的，不过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凶手的具体手法，毕竟天马行空的想象不是我所擅长的。”
“我这边也有些头绪了，”柯南点了点头，说道。“把你发现的说说看？”
于是，千羽便将自己之前推断得出的结论告诉了柯南。
“观测窗？”柯南看了一眼观测窗的位置。“大概是光学仪器折射光线吧。。。我们去看看。”
放映室其实有两扇门，其中一扇就是千羽从放映厅进入放映室的那道门，另外一扇在放映室的另一边，直通员工休息室。而员工休息室还有一扇通向游客通道的门，员工可以从那里前往卫生间。
“这里。。。”千羽有些错愕地看着员工休息室。“我还没注意过这边呢。。。”
“你在很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柯南斜眼。“就容易忽略掉看起来不怎么重要的事情，这个很正常。”
“。。。”千羽撇嘴。
这是，柯南的目光却凝集在了员工休息室的墙上。
“这。。。”柯南一边发出疑问的声音，一边走到墙边，将墙上挂着的一面小梳妆镜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镜子？”
“怎么了吗？”千羽疑惑道。
“这里有镜子。。。”柯南将手里的梳妆镜展示给千羽。
“然后呢？”千羽不明所以道。
“那就迎刃而解了。”柯南耸肩。“至少在手法上，已经不存在谜题了。”
“哈？”千羽懵逼。
“帮我一个忙，”柯南将手搭在千羽的肩膀上，嘱咐道。“去供电室那里。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把空调打开，风力调整到最大。”
“供电室在哪里？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千羽问道。
“供电室在前台旁边，你到前台就能看到。案件细节回去我再跟你说，我们先把这个案子解决掉。”柯南丢下这一句话之后，就拿着那面镜子离开了，留下一个人一头雾水的千羽。
。。。
千羽走进供电室，打开灯，很快就找到了空调电源。
在柯南的电话打过来之前，他没有任何任务，他完全可以思考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柯南在刚才那段交流中已经透露了一些信息。
1.凶手（基本上就是那个健硕的放映员了）是通过光学折射装置将放映机投放的映像投射到观察窗的。
2.这个折射装置很可能就是刚才柯南拿着的镜子。
3.整个案件的设置很可能跟空调有关。
结合1和2，凶手之所以要这样做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为了在放映口前面做什么——比如将张田政次的尸体悬挂起来。
可是，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张田政次确实在轻轻晃动，如果那个健硕男子真的是凶手的话，怎么可能那时候张田政次还在晃动————空调？？？
千羽立刻反应了过来，自己在张田政次的尸体被发现之前，确实能感受到冷气被调到了非常强的程度。如果中央空调的出风口正对着张田政次的尸体的话，或许最大风力的空调真的能把张田政次吹到微微飘动的程度？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是柯南打来的。千羽立刻打开空调电源，调到最大，然后离开了供电室。
他还想听听柯南的推理是怎样的呢！
。。。
当千羽赶到放映室的时候，柯南的推理已经结束了，他没能赶上。
当他赶到时，那个魁梧的放映员已经低下了头，任凭自己面前的警官将手铐铐在他的手上。
“为什么？”电影院院长似乎比一个小时前苍老了十岁。“我还以为你对这里的电影院有着深厚的爱呢。。。没想到，你居然把这里作为你的杀人场所。”
“我当然深爱着这里了。。。”放映员苦笑。“也就是因为我深爱着这里，才要这样做。”
“。。。”所有人都沉默了，静静地听着放映员继续说着。
“我当年是被院长先生亲自招进来的，”放映员继续说着。“我今年33岁，在这里工作了15年，这里就像是我的家一样。”
“那时候，电影院的声音很红火！”说到这里，放映员的嘴角还露出了一丝微笑，看来他真的很怀念那个黄金时期。“每天上班族下班之后的时间都能看到电影院里所有的座位都坐得满满当当，电影院里每天都有欢声笑语。那时虽然我的工资还没有现在高，但我还是开心！”
千羽抿紧嘴唇，闭上了眼睛。虽然他看电影的途径一般都是让师父借来录像带之后、在家里放映，很少会去电影院看，但他同样能够对十年以前电影院的盛况记忆犹新。
想来，经历过那个时代的电影院院长、甚至是并不在电影院工作的目暮警官他们和年纪尚轻的前台服务员也会有同样的感受吧。。。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放映员开心的语气戛然而止，变成了哀伤的语调。“上个周末的时候，一整天甚至只有那个小哥（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向了那个眼镜青年）来看电影。生意曾经非常红火的电影院已经门可罗雀了。。。这都是因为张田政次那个混蛋！他天天纠结地痞流氓，破坏我们的电影院，让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营业，还威胁我们‘除非你们把电影院卖给我，否则恐怕没有人能够整肃这里糟糕的治安环境’！他们就是一群败类！”
“曾经的我，最喜欢的就是在观察窗那里，看着整间放映厅里满满当当的人。但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放映员叹息道。。“我把他吊死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站在这个角度，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做了什么。”
。。。
即使在放映员被押走之后很久，沉默的气氛也没有改变。
“但其实呢，这也不完全是张田政次的错啊。”电影院院长突然叹息道。
“？”所有人都看着他。
“都市化带来了便利、却也带来了喧嚣和更多的娱乐。电影院，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小电影院，既不处于黄金地段，又没有足够的财力去抢到当红电影的放映权，所以就这样逐渐衰落了。。。”电影院院长来到观测窗前，看着空空荡荡的放映厅。“其实，在张田政次开始捣乱之前，我们的生意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衰落下来了，这都是自然规律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情缘街机
第二天是星期三，也就是延长假期的最后一天，大家约好去看航模展，不过千羽却先去了一趟邮局。
“姐姐，把这封信寄出去！”千羽将信封递给邮局的工作人员。
“啊啦，”邮局的女工摸了摸千羽的头。“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寄信了啊！来，让姐姐看看，你的信封有没有弄好。”
“…”千羽看着女工检查信封的动作，心里却是在盘算昨天那家电影院。
信封里除了一封打印出来的信之外，还有一张一百万円的支票。
这一百万円对于千羽庞大的财产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但对于那样一家生意惨淡、一天可能都没有十个客人的电影院来说，可能就是能够救命、甚至东山再起的宝贵筹码。
至于区区一百万円为什么能有这样的效果，那就要提到警方调查的结果了。
张田政次之所以打上了这家电影院的注意，主要就是打算买下这里之后，和他亲哥哥控制的建筑公司合作，建立一座设施先进的电影院并转手卖出以牟取利益。而他们转手的对象是日本两大财阀——铃木财团和日卖财团。
铃木财团扶持的铃木院线这些年来一直处在和日卖财团的日卖院线竞争，而铃木院线在米花町处于劣势——他们在这里没有加盟的电影院。因此，铃木财团与这个有接近两百万人口的片区始终失之交臂。
所以，无论是打算在这里分一杯羹的铃木财团还是希望稳住这里的控制力的日卖财团，都会很乐意得到这片土地。
这家小影院之所以落后于本地区的那些同样没有大院线庇护的同行们，并不是因为硬件问题，只是因为无法得到好的影片而已。只要用千羽给的100万円打点一下，傍上急于在米花获得战略支撑点的铃木院线应该不是难事。而只要能够得到铃木院线的支持，再放映一两部它们提供的卖座的影片，这座电影院就能稳居米花町前二的地位，随之滚滚而来的财富也就意味着这家电影院再也不用担心倒闭的问题了。
就在千羽出门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辆救护车旁边，正准备坐上救护车的车厢——他显然是要陪同伤者。
“高木警官？”千羽喃喃道。“难道说伤者是犯人，或者是——”
后车厢里，一抹橘色闪过。
是目暮警官吗？？？
救护车的后门被坐在后车厢的医生关上，救护车也随即启动、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目暮警官被袭击了？”千羽皱起了眉头。“可惜了，没法问个清楚——”
千羽在目光触及到救护车上的显示救护车属于哪家医院的标识之后，将这句话吞了回去。
米花中央医院啊。。。如果打电话问一下格里高利的话，或许能够得到详细信息。不过，现在可能没时间做这件事了。如果再拖延下去的话，就没法按时和大家会合去航模展了。
。。。
当千羽赶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只见除了阿笠博士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到位了。
“唔。。。”千羽看了一眼手表。“还好没迟到。。。”
“元太，你还在吃雪糕吗？”光彦看着元太正拿着一个雪糕，奇怪道。“你已经吃了两个了，这是第三个了吧？”
“我吃多少关你什么事嘛！”元太不爽道。“而且，这可是黑巧克力味的雪糕，是大人的味道哦！”
“真的吗！”光彦立刻无比好奇地看着元太黑巧克力雪糕。
千羽看了一眼他们两个，又看了一眼柯南。果然，柯南的脸上满是生无可恋。
“千羽，你来了啊——”柯南看到千羽之后，打了个招呼，却看见千羽挑了挑眉毛，看向他的身后。
在柯南身后，灰原哀和步美正站在一台少女风外形的街机面前，操作着什么。
“那个机器好像是——”柯南辨认了一下，说道。“应该是现在正流行的恋爱运分析机吧。。。”
“啧，”千羽别有深意地看了柯南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玩过这个机器？”
“小兰姐姐曾经在和我一起出门买食材的时候、把食材都丢给我，自己去玩这个了，所以我才知道的！”柯南连忙辩解道。
“太棒了！”步美的欢呼声让侦探团所有男生都将目光转了过去，只见那台街机目前正处于显示结果的界面，而结果是。。。
“机器上说，”步美兴奋地读着街机显示的内容。“我和柯南的命相非常契合！”
“啊？”元太大吃一惊。“那个机器不会是坏掉了吧？”
“元太。。。”光彦无语道。“那种扑克牌算命街机都是不科学的，都只是胡说的而已！所以街机的结果肯定是错的啦！”
“这两个家伙。。。”千羽有些错愕地看着元太、光彦还有步美。“原来如此。。。不过步美长得蛮精致的，他们喜欢她也正常。”
“啊啦，”灰原哀淡淡道。“看来你的签运比我要好呢。”
“灰原，你也用这台街机做了测试？”千羽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不行吗？”灰原哀白眼。
“这台街机是灰原同学发现的哦！”步美的心情显然很好。“步美来的时候，灰原同学也在测试和柯南君的情缘指数哦！”
“那结果是什么？”千羽好奇道。
“相性吻合，虽然前方的道路荆棘遍布，但只要有心，就能成功。”步美回忆了一下之后，在灰原哀反应过来、打算阻止她之前说道。
听起来好像比步美的那个要低一档————原来如此。。。
千羽立刻明白了步美为什么这么高兴：步美喜欢柯南，这一点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被步美完全暴露出来了。那么，如果灰原哀在这台街机的测试里和柯南的缘分要比步美和柯南的缘分高，那么步美肯定会感到压力很大。而如果步美和柯南的匹配度要比灰原哀和柯南的匹配度高的话，就意味着步美会认为自己能和柯南走到最后，自然会很开心。
等一下，好像有什么很微妙的槽点。。。
“唔——啧啧。”千羽又看向了柯南，表情十分微妙。
“？”柯南懵逼。
“你和步美的命相非常契合，和灰原的结果也是非常高，”千羽玩味道。“难道说，你很有可能是打算脚踩两条船？”
“喂喂。。。”柯南一脸无语。
第一百四十七章——航模展
“这一定是在说我和柯南！”就在柯南无语于千羽的脑洞时，步美那边又传来了高能信息。当千羽、光彦和元太都好奇地走过去之后，这才发现原来步美大概又是在街机上做了什么测试。显示屏上，四张扑克牌下面写着一行字。
“意中人正在急速接近。”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有一行字闪现了出来。
“A的预感?”
“！！！”千羽被这个街机的开放程度吓了一跳，咳了好几下才停下来。
A是千羽在国中时期接触到的暗语，当时大家用ABC来代表男女之间的交往进度。A就是接吻，B是能抚摸身体，C就是做最有趣的事情了了（当然了，国中时期能用到C的应该并不多，至少千羽没有见过。）
不过，这些东西最常用的时期应该是80年代吧？千羽上国中的89年那段时间，这个说法就已经不那么流行了。现在有些国中生已经开始用角球、任意球和点球来代替ABC了。
不过，这些事情步美他们基本上不可能知道，他们还没到能接触到这些的年龄。
“千羽，”步美看着刚刚咳完的千羽，好奇地问道。“A的预感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千羽立刻一本正经地摇头。“不过这种题材的游戏一般都是给国中这种少男少女的吧？所以这种语句应该是他们知道的暗语之类的。。。”
“什么嘛！”步美有些不开心。“我还以为是接吻的意思呢！”
“！！！”柯南、元太和光彦都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大惊失色地看着步美。
“。。。”千羽有些无奈地环顾了一下，然后看到了同样保持淡定的灰原哀。
唔。。。居然有抱有同样想法的人，真是太好了。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就在此时，阿笠博士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大家面前。
“。。。”侦探团除了灰原哀之外，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博士你太慢了！！！”不满的抱怨声瞬间爆发。
——————前往航模展的分割线
“这个航模展馆比我想象的要大呢。。。”一行人站在航模展馆外，千羽看了一眼展馆的大小，挑眉道。
“虽然说是航模展，但其实有很多1:1的等比例仿真品，”柯南解释道。“所以航模展只有在这里这样的展馆才有足够的空间展出。”
“可不只是这些哦！”阿笠博士补充道。“这里还有能够玩的飞机对抗游戏和拥有真实飞机面板的模拟驾驶呢！所以有很多战机爱好者都慕名而来呢！”
“对抗游戏？”千羽挑眉。“我想玩玩。”
“还有我！”
“还有我！”
小家伙们的请愿声也随之响起。
“我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_^”阿笠博士得意地展示着自己手里的七张票——其中有六张票附带了一个副券，上面画着一架正在拉起机头的飞机和一架冒出浓烟的飞机，写着“と金之路”
“と金？”千羽微愣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原来如此。。。”
“这是什么意思？”灰原哀问道。
“啊？”千羽错愕。“你不知道吗？”
“就是将棋的と金啊！”光彦也惊讶道。“步兵在进入对面的那三排格子之后，就可以升级为と金，并且能够像金将一样行动啊！”
“と金之路大概就是预示着主角从最低级的小兵开始，一步一步晋升，成为金将这样的高级将领吧？”元太也说道。
“我是混血儿，母亲来自英国。”灰原哀带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道。“小时候一直住在国外，最近才回到日本的。”
“。。。”听着灰原哀的说辞，千羽皱了皱眉头。
之前，灰原哀和格里高利互相吐槽的时候，格里高利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我之前用新泽西口音只不过是因为那里是我来日本之前的工作单位罢了，马萨诸塞的小姑娘。”
马萨诸塞口音的小姑娘？英日混血？这可有点不同寻常啊。。。
“话说，我们先进去怎么样？”柯南一脸无语地打断了大家的思考。“站在展馆外面不进去很好玩吗？”
。。。
“好像都是二战的飞机啊。。。”千羽撇了撇嘴。“新飞机都没有。。。”
“大概是觉得现代装备打起来太无趣了吧？”柯南推测道。“现代飞机很多都是空空导弹对抗，很少会有二战那种热血沸腾的对决了。”
“这几位小朋友，你们也是来玩这个游戏的吗？”工作人员看到几个小家伙走来之后，笑眯眯地问道。“如果想玩的话，需要你们的家长购买门票。”
“六张，”阿笠博士将六张有副券的门票递给了工作人员。“我在外面看着就好。”
“六位小朋友啊。。。”工作人员想了想。“那么，需要我们为你们六个单独开一个游戏房间吗？还是说，你们打算加入大哥哥们的大格斗场？”
“大格斗场！”光彦等人立刻欢呼道。
“喂，”另外一个看起来年长一点的工作人员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走了过来。“让小孩子和成人同场竞技真的好吗？他们连适应操作都需要时间吧？”
“适应操作？”柯南疑惑道。“是完全模拟真实操作模式吗？”
“那倒不是啦。。。”年长的工作人员回答道。“整个操作基于操纵杆和两个踏板。操纵杆操作飞机的姿态，比如向后拉操纵杆就能拉起机头，向右拉操纵杆就能让飞机向右飞行。左边的踏板控制油门，右边的踏板控制刹车。操纵杆顶端有一个按钮负责开火。”
“副翼和襟翼之类的是没有还是不需要我们控制？”千羽问道。
“小朋友你懂得很多嘛！”年轻的工作人员饶有兴致道。“这些辅助设备都是由电脑自动启动，不需要你们操作。”
“这里最好的飞机是哪一款啊？”元太问道。“最先进的那种。”
“美国的p51应该是二战最好的。”光彦想了想之后，回答道。
“这里的飞机属性都已经被等比例修正过了。”年长的工作人员笑了笑、回答道。“比如说，能飞到8000米，时速400千米每小时的飞机如果调整到1.25倍，那么就能飞到10000米，时速500千米。所以你看——”
工作人员指向一边、一个被好几个人围观的席位。
“那个家伙，开的是零战，就算修正之后也仍然非常脆弱。但他驾驶的零战真的非常灵动，很难被打中。”
“我去大格斗场，”千羽撇了撇嘴，说道。“我得离这个高手远一点才好。。。”
第一百四十八章——模拟空战
游戏的驾驶舱的调整空间非常大，哪怕是千羽这样的小孩子也能非常舒适地坐在调整过的驾驶舱里，有些期待地看着工作人员启动游戏。
千羽开过飞机，但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游戏的发展日新月异，或许这款游戏真的能逼真地模拟飞行也说不定。
游戏音效响了起来，其细腻的程度让千羽瞠目结舌。
“这是新推出的32位声卡吗？”千羽对站在他身旁、微笑着看着他瞠目结舌的表情的工作人员问道。“soundblaster（声霸卡）的新产品？”
自从新加坡的创新科技公司在一年多以前开发出了16位声卡之后，立刻统治了世界市场，装备了这款声卡游戏机发出的合成音效已经非常悦耳了。但是，今天的音效要更加细腻，显然是那款16位声卡所无法匹敌的。
“这是新加坡的创新科技公司和美国的辛多拉公司在铃木财团的资助下共同开发出来的革命性声卡，叫做Soundblaster-64，目前还没有在市面上发售！”工作人员满意于千羽的表情，解惑道。“这可是64位的声卡！”
“64位？”千羽被吓了一跳。“其他公司连32位声卡都没能开发成功，你们居然开发出了64位声卡？”
不愧是声卡业的世界级巨头。。。
“对啊，”工作人员继续说着。“64位的声卡赋予了这台机器非常出色的音质，哪怕和播放光盘的cd机相比，也毫不逊色呢！”
很快，游戏就进入了主界面，上面分别写着“新手导航”，“电脑对抗”和“多人对战”三个项目。
千羽犹豫了一下，选择试一次新手导航，然后才发现这款游戏的操作非常舒服，要比电脑或者电视机上那些粗糙的游戏要顺手多了。
更加令人称奇的是，这款软件的分辨率高到令人惊叹，甚至能够在街机级别的屏幕上看到坐在飞机里的飞行员的样子。
同样的，千羽也能辨认出自己的飞机是巨嘴鸟公司（tucano）的初级教练机EMB-312。在他学习开飞机的时候，组织用来进行教学的两款飞机中就有一款是这种飞机。（另外一款是德国的fantrainer。二者虽然都是螺旋桨飞机，但后者的螺旋桨安放在飞机的后部，所以后者用来训练驾驶喷气式飞机的感觉。）
可惜，电脑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发展到能够运行这样级别的精良游戏的程度，所以这些东西暂时只能在有充足空间安放处理器的街机上展现自己的璀璨光芒了。
千羽脚踩油门，看着仪表盘上的速度指针缓缓被抬升到可以起飞的高度，随后便向后拉操纵杆。
正如千羽曾经在教学中做到的那样，飞机机首抬起、缓缓飞离地面。
比我想得要简单嘛————？？？千羽刚刚放松下来，却发现飞机正在向一边偏转。
是我没有把操纵杆推到正前方吗？千羽连忙检查着自己推动的方向，却发现操纵杆确实是笔直向前的。
等一下，好像教练曾经讲过这种情况。。。虽然教练当时讲的很繁琐，但因为那个教练当时给千羽冰了一杯冰饮给他喝，所以他当时状态不错、记得很清楚。
————————回忆的分割线
“螺旋桨单引擎飞机如果将飞行方向设定为12点（正前方）的话，飞机是不会向正前方飞行的，因为飞机会受到很多力的影响。”
“首先，是根据牛顿第三定律产生的反作用力。比如说，从驾驶舱的角度来看，美国螺旋桨飞机的螺旋桨是顺时针转动的，这会导致连接着螺旋桨的飞机因为反作用力的作用而向逆时针方向旋转，并导致飞机向左偏航。”
“其次，corkscreweffect，螺旋效应。正如你知道的，螺旋桨飞机的原理是通过螺旋桨转动、将气流压到后方。但在这个过程中，气流也会被螺旋桨推动、顺时针转动。这两种作用力会导致气流顺时针环绕着飞机前进，并最终拍在飞机的尾翼上，将机尾向右拨、使得机头向左。”
“再次，Pfactor，这个在起飞这种大仰角、低速、大功率的时候非常常见，也非常显著。左右两半螺旋桨和风相切的形态并不相同，而且右侧获得的推力会大于左侧。”
————————回忆结束
千羽一边将操纵杆向右拉了一些，一边观察着飞机是否回归了水平状态。
飞机回到了向正前方飞行的状态，但千羽继续向右拉操纵杆。
“陀螺仪效应，顾名思义，就像陀螺一样。如果通过操纵杆来改变方向的话，在转向的时候会遭受到回正阻力、阻止飞机改变方向。比如说，如果你想右转30度，就将飞机向右拉了30度。在你重新将操纵杆推向前方的时候，飞机就会重新向左转很多。如果想要对抗这个的话，多转一点、留出余量。”
“工作员先生？”千羽突然问道。
“嗯？”他身旁的工作人员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这款游戏对于实际的飞行状况有完整的模拟吗？比如说各种物理现象之类的？”
“有的，”工作人员笑着解答道。“就像你刚才遇到的飞机左移就是物理现象的结果。”
“那么，某些飞机的特点也会照搬吗？”千羽继续问道。
“绝对遵循一切现实。”工作人员继续回答道。“比如说，飞机速度过高时会操作困难，太快甚至会解体。”
“哦。。。”千羽撇了撇嘴，在试着打了一梭子弹之后退出了新手导航。在他右边的柯南的进度比他稍微快一点，已经进入了多人游戏，加入了所有玩家共同竞技的大斗技场。他左边的灰原哀已经基本掌握了操作，目前正在新手导航里试着飞行。至于柯南右边的三只小家伙。。。他们到现在还没摸透操作方法，三名工作人员正在笑眯眯地指导着他们。
想了想之后，千羽也像柯南一样，进入了大斗技场。
随后，一个新手导航没有的界面出现了——请选择你要使用的飞机。
屏幕上，二战期间的各种战斗机琳琅满目。
千羽思考了一下之后，选择了德国的梅塞施密特109战斗机（bf109），随后便进入游戏。
第一百四十九章——猎杀时刻、英麦曼回旋
千羽操纵的bf109出现在机场跑道上之后，立刻以最快速度起飞，并且通过平飞继续加速——此时没有飞机能够攻击它，因为飞机在最开始的五分钟里，只要没有发射过子弹，就会处于不可被击伤的新手保护状态。
在他身旁，一架飞机一边在水平方向转着圈、一边向下坠落。
“哪个倒霉蛋。。。”千羽嘀咕了一声。“居然失速尾旋了。。。”
失速尾旋这个词其实要分成失速和尾旋两个部分。失速一般是由于飞机上升角度过大导致空气流过机翼时的状态和正常状况下不同，最终导致机翼的升力消失，飞机自然下坠。
尾旋就是失速状态下最危险的恶魔了。如果飞机的双翼没有同时进入失速状态的话，那么飞机就会一边旋转一边坠落。如果飞行员心理素质不够或者飞机性能不足，那么尾旋就是失速后无法逃离的死亡召唤。
五分钟后，飞机的新手保护状态结束的时候，千羽的bf109已经来到了五千多米的理想空战高度。
千羽不急着去和其他人进行对抗，因为bf109本身就不是和别人拼刺刀的飞机——近身纠缠那种东西还是交给零式战斗机吧。
千羽之所以选择bf109，是因为他打算运用能量空战理论。
一架飞机的能量由动能和势能构成，而能量除以重量得到的数值就能反映出一架飞机的能量水平。能量水平高的，在空战中就能通过机动动作来获得比对方更快的速度和比对方更高的高度，也就处于优势。如果要用简单的公式来表达的话，秒速的平方加上高度的二十倍之和比较高的一方拥有优势。
虽然在二战期间，能量空战理论还没有被研究出来，但却有依靠设计师的灵感而成为接近能量空战论真谛的幸运儿。
比如bf109就是其中之一。在马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它拥有顶级的爬升和俯冲的垂直机动能力，推重比也是翘楚级别。所以它是二战时期最符合能量空战论的几款飞机之一。
千羽发现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原来是一架高度比他低、迎面飞来的飞机，他决定用这架飞机练练手。
bf109开始小角度俯冲，同时打了几发子弹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根据电脑标明在对方飞机上的数据，对面的飞机是一款p51，大概是哪个人直接挑了一款美国的顶级飞机，完全没考虑到这款游戏为了平衡性修正了些许性能强度。
p51抬升机头、对准千羽的bf108，同样开始开火——但因为双方的距离还有五六千米，双方根本都打不中对方。
千羽稍稍拉起机头，操作bf109准备从p51上方掠过，而p51仍然不依不饶地继续拉高机头——机头拉得要比bf109现在身处的角度高，显然是打算打一个提前量。
当bf109来到p51的斜上方时，千羽突然向前猛推操纵杆，bf109立刻对准p51的方向、向下大角度俯冲，机载机枪火力全开。
“来吧…”千羽喃喃道。“让我看看你蠢不蠢…”
p51立刻也作出了应对，将机头对准了bf109，火力同样全开。两架飞机处在同一条轴上相向飞行，大约十五秒之后就会相撞、一起坠毁。这种时候完全就是比拼胆量的对决，谁先避开，谁就在胆量的较量上输掉了。。
这种情况可能发生吗？当然不会。
两架飞机又飞了几秒之后，bf109突然开始向右侧大幅偏转，p51立刻向左转弯以保持继续对bf109的锁定。然而，就在p51紧咬bf109的时候，它突然毫无征兆地垂下了机头，开始开始打转！
p51进入了失速尾旋状态！
“哼！”千羽略略得意地看了一眼尾旋状态的p51。“作死！”
p51的尾旋当然不是意外，而是千羽人为引发的。
失速的要求是仰角过大，而这个失速仰角的阈值取决于飞机的速度。速度越小，失速仰角越小。所以，如果想要让飞机失速，最好的办法就是消耗飞机的速度。
消耗飞机的速度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让对方做出高强度机动以消耗能量，另一种方法就是让对方大角度爬升、将速度在短时间内转换成高度。
在有高度的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自然是让对方做出向上爬升的动作。于是，千羽就先挑衅p51，让它抬起机头，一边攻击自己一边爬升高度。之后的一系列动作也都是为了让p51继续抬高机头，以更快的速度损失动能。最终，在p51损失了相当多的动能之后，千羽用一个右转骗得p51大幅度左转。这个动作不但使得p51损失了很多能量，还让其左右两翼速度不一致，最终导致失速时间不一致，引发噩梦般的飞行事故——失速尾旋。这也是最终导致p51不战而败的罪魁祸首。
千羽一边吐槽着p51驾驶者的愚蠢，一边重新拉起机头，在将速度维持在较高的水平上的同时恢复自己的高度。
下一个猎物是谁呢——啊，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间，现在我的高度还没有恢复到能够安全猎杀的程度。。。
千羽正在考虑着这个问题，却发现自己的机体上冒出一堆火花。在旁边看着的工作人员立刻露出了懊悔的表情，然后飞快地立刻按下了千羽握在操纵杆上的食指，操纵杆的一部分立刻凹陷了下去。同时，一个半透明的界面出现在了屏幕上方，半透明界面上是一架零式战斗机。
“这是显示后方上半空域的屏幕，从这个屏幕上的画面来看，对方的零式战斗机比你要高一点。刚才我忘记告诉你这个功能键，抱歉。”
千羽立刻推操纵杆，将机头拉向下方进行俯冲。仪表盘上，速度随着俯冲时间的增加不断增加着。
时速300，时速350，时速400，千羽看着仪表盘上的数字不断增加，继续加速。飞机仍旧在冒火星，显然对方的零战的速度还是比自己快。不过这种情况在千羽考虑到的范围之内，所以千羽还是很淡定地继续加速，只是把操纵舵向右拉了一点。
不知怎么的，有几个人来到了千羽这边、围观他的操作，还不是带着惊叹的语气。然而千羽并没有精力在意他们。
当速度加到550之后，千羽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操纵舵向后拉到极限。
bf109直接冲天而起，以垂直于底面的90度仰角窜上云霄。
“英麦曼回旋？”千羽座位旁边的观众惊讶道。“他是想做英麦曼回旋吗？”
正如他们所想的，上升了一千多米后，千羽再次向后拉动操纵杆，bf109再次改变方向，以倒飞的姿态飞行在零式战机的上空。
“该我了！”千羽的呢喃中，杀机森然。
第一百五十章——空战一对一、鹰森贞治
千羽操控着飞机从倒飞改回正飞，然后拉高高度、积攒能量。
零式战斗机，日本在二战期间的经典机型，其出众的水平机动能力、优秀的低速格斗能力和令人瞠目结舌的航程都使得零式战斗机成为了太平洋上的旭日守护者。（战前美国不认为日本能打珍珠港，因为他们认为日本飞机航程不够，然而零式战斗机的飞行半径有1100千米，挂载副油箱的话还能提高到接近1800千米…如果把这个航程放在欧洲，那么从**德国本土起飞的零式战斗机可以覆盖西至英国全境、东到莫斯科的广大区域）
然而，零式战斗机也不是万能的，至少bf109有得是办法对付它——bz战术，boom-and-zoom，高速俯冲攻击并垂直爬升。意指从攻击方在比防守方更高的高度时，直接从防守方飞机的上方对防守方飞机发起对死角的高速俯冲、利用机载武器对防守方进行一次攻击。随后再在防守方飞机拉升机头发起反击之前凭借俯冲获得的高速重新拉起，伺机发起下一次攻击。
零式战斗机本身就是以机动性见长，垂直机动能力要强过大多数飞机，但bf109就是为数不多的在这方面能压制零式战斗机的飞机之一。
两架飞机交错之后千羽让bf109在水平方向上转了个圈，准备对在自己正前方、高度略低的零式战斗机发起俯冲进攻。
操纵杆向前拉满，火焰从飞机的喷口喷出，飞机俯冲而下，从上空直取零式！
零式战斗机大概是已经从屏幕上看到了bf109的俯冲，同样开始小角度俯冲以获取更大的速度。
“啊？”零式战斗机的这个举动让千羽诧异了一下，因为零式战斗机在高速（每小时480千米）情况下的操作会极为困难，飞机的解体速度也应该比bf109稍低一些，如果拼俯冲的话吃亏的绝对会是零战。。。这架飞机的玩家难道脑子烧糊涂了？
想归想，千羽立刻决定收下这个意料之外的大礼包，继续俯冲并咬住零式战斗机的正后方6点位置，并且凭借更加优良的速度性能逐渐拉近距离。
追击持续了很久，零式战斗机在俯冲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不再加速，而是维持匀速——显然零式战斗机的速度已经到了危险状态的边缘，再快一点点也会解体。
“总算等到你了。。。”千羽瞥了一眼自己这边逼近700的时速表，撇了撇嘴。虽然在游戏修正之后，这架飞机的安全俯冲速度已经突破了800以上，但飞机早已经出现了操纵杆僵硬的问题——事实上，二战时期很多飞机都有这个问题，零式只是僵硬速度比较低而已。
零式战斗机此时突然向右转弯。
“这。。。”千羽一脸懵逼。“开什么玩笑？”
零式战斗机的缺点和优点一样明显，除了高速下操作极为僵硬之外，右转困难也是一大缺陷。很多二战时期的飞行员老兵宁可左转270度也不右转90度，因为左转270度更快。
不过，如果不管的话，零式就会逃掉的，所以千羽只能用力去掰操纵杆，努力跟上零式战斗机的方向。
操纵杆本身推起来并不困难，只是大概是为了模拟高速下的操纵困难，让操纵杆本身的移动速度非常慢，哪怕是想推快一点也会受到极大的阻力。
这时，一声闷哼从一旁传来，紧接着，零式战斗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左转，然后又开始拉起机头，速度瞬间下降。千羽这下是真没有办法再针对零式的变招了，因为自己飞机的速度太快、这个操纵杆实在是难操控得过分。就这样，本来咬在零战后面的bf109因为速度过快而飞到了零战前方。
千羽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bf109的操作舱就已经变成了一片红色——这架零战的经验非常丰富，在它从背后发动的一次点射中，代表千羽操控飞机的飞行员被击中了。
gameover。
千羽叹了一口气，瘫在了椅子里。
对方的心机玩的很棒，自己毫无疑问被摆了一道。。。不过相比于这种精神上的挫折，最后阶段拼命控制飞机方向导致的肉体疲惫才是实打实的。
“你是刚才那架bf109的操纵者吧？”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清秀的少年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之前站在千羽旁边的几个人连忙为这位少年让开道。“你的技术很熟练，就是力量不太够，所以没拉动——”
“0.0”千羽一脸懵逼，因为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这个少年是谁。
“他就是刚才那架零式的操纵者，”工作人员看到千羽茫然的眼神，连忙解释道。“他也是这里技术最好的人，从上周六这里开馆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这里玩，从无败绩！要不然你以为那几个家伙干嘛要来你这里看你玩？因为他们之前一直在看这个少年打。”
“这样啊。。。”当千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少年看他的表情很奇怪，些许错愕，几分诧异。
“你。。。”少年喃喃道。
“？”千羽挑眉。
“抱歉。。。我只是有些惊讶于你居然只是个小孩子。。。”少年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你的操作技术非常棒，我只是欺负了一下你的身体力量不足、没法快速拉动操纵杆才拿下的。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橘千羽，”千羽眨了眨眼睛，回答道。“哥哥你呢？”
“鹰森贞治。”少年回答道。“很高兴见到你。”
“呀呼！”几排座位之外，步美开心道。“我终于知道怎么玩这个游戏了！大家一起来玩吧！”
“你的朋友吗？”鹰森贞治挑眉，看向步美。“那我就不打扰了，有缘再见。”
“。。。”千羽迟疑片刻之后才做出了回答。“好的。。。”
。。
鹰森贞治沉思着、走向服务台。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和他并肩前行。鹰森贞治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你怎么看？”身影发问。
“就是他，不用怀疑。”鹰森贞治淡淡道。“名字没有换，脸也是那张脸，我绝对确认那就是他。”
“当初那边传来报告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家伙看错了。我见到他的时候，我也以为我看错了。”身影笑着说道。“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他啊。。。”
“当初你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也以为是你看错了。”鹰森贞治斜眼。“毕竟你应该没有见过那家伙这么小的时候的样子。”
“不过，这件事就别告诉那个冷血的家伙了。”身影突然说道。“万一他告诉了上面，然后上面疑心病发作，那可就不妙了。”
“是啊，”鹰森贞治点了点头。“我建议，在我们确保事情不会失控之前，先什么都别做。”
第一百五十一章——阿笠博士遇袭
十分钟后，重新驾驶bf109起飞的千羽和坐在他左边的灰原哀交流着——看起来灰原哀对这个蛮有天赋的，虽然这是简化版的操纵模式，但想要快速上手，对于方位感、反应能力和想象力也有很高的要求。
“p40，距离7.1千米，高度略高，”灰原哀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一个小点和上面的文字说明，说道。“角度346。”
“好的，”千羽看了一眼灰原哀的屏幕，确定了p40的位置，然后拉动自己的操纵杆、修正自己的bf109的方向。“你拉低一点高度。”
“距离5.8，角度332，对方正在降低高度。”灰原哀一边降低高度，一边继续说着。“你准备好了吗？”
“到4的时候再说一声。”千羽又修正了一下方向，说道。
“距离4，对方还在降低高度，角度326。”灰原哀再次说道。
“ok，”千羽的嘴角露出微笑。
灰原哀的飞机的正前方，p40俯冲而下。机枪喷出鞭子一般的火舌、跟踪并迫近着灰原哀的飞机。
虽然被锁定了，但是灰原哀却一点焦急的深情也没有，反而带着笑意看着p40。
就在此时，p40的驾驶舱玻璃骤然炸开，血红色的液体瞬间布满了驾驶舱附近的机体表面。
紧接着，一架灰色涂装的bf109以俯冲姿态和失去驾驶员的p40擦肩而过。
“二打一果然比一对一方便多了。。。”千羽将飞机重新拉起，一边微笑着一边说道。
“你完全是让我做靶子，”灰原哀淡淡道。“或者说，做诱饵。”
“反正你选择的也是机动性能最好的飞机，一架飞机的话也没有什么飞机能把你纳入火力范围吧？”千羽面色不变道。
“叮铃铃——”柯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喂？小兰姐姐，有什么事吗？”
听着电话的柯南的表情逐渐凝重了起来。“什么？”
挂断电话的柯南的神色显然严肃，直接让他自己的飞机机头对准地面，发起俯冲。
“怎么了？”千羽让飞机重新开始下降，挑眉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连环袭击事件，”柯南看了千羽一眼之后，说道。“今天早上和早上九点半，目暮警官和妃英理——毛利叔叔分居中的妻子——分别遭遇了袭击和下毒，而且凶案现场都有同样材质的纸制品。分别是一把纸剑和一束纸花。”
“哈？”千羽讶然。“他们两个被袭击。。。他们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没有，”柯南沉声道。“所以，我怀疑是针对毛利叔叔的行动。”
“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啊。。。”千羽耸肩。“那所以，你该怎么办？”
“我？”柯南讶然。“什么意思？”
“你毕竟也是毛利侦探的熟人，而且你也好下手。”千羽将飞机着陆，这才将目光转向柯南。“不过我还是有些奇怪，因为妃阿姨和目暮警官他们两个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吧？”
“分居妻子、律师；得力搭档、警察。”柯南看着自己的飞机在空中散架，继续说道。“如果说是从关系来说，那就是六十厘米的样子了。”
六十厘米吗。。。从社交角度上来看，两人能够很坦然地相距五十厘米以内一起走路是情侣至亲级别，一米以上是一般朋友线，也就是说下手的目标是这种程度的朋友吗。。。
那也就这两个人了吧？六十厘米距离的话。。。恐怕也就只有这两个人了。。。等一下，虽然小兰姐姐和毛利大叔是父女，肯定是在50厘米以内，但柯南。。。
“我突然觉得下一个被搞的会是你，”千羽对柯南说道。“我建议你最近一段时间里小心一点。”
“求之不得，”柯南的回答出乎千羽的意料。“如果凶手想要找我的麻烦的话，我正好能够亲手抓住他。”
“。。。”千羽的嘴角抽了抽。“好吧。。。如果遇到麻烦的话，记得联系我们。”
“那我先回去了，别告诉他们。”柯南一边关掉游戏，一边用英语说道。随后他又换成了日语。“话说，博士呢？”
“不知道，”千羽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发现阿笠博士确实不知所踪了。“大概是去上厕所了？”
“啊！”就在这时，阿笠博士凄厉无比的惨叫声让千羽和柯南瞬间拉响了红色警报。柯南立刻站了起来，紧张地看向男厕所的方向。“是卫生间那边吗？”
“不知道，”千羽立刻将躺在游戏座位旁边的背包侧兜插着的无痕伞拿了出来，一边将无痕伞的伞柄拉长，一边冲向了卫生间。
还没有跑到卫生间，就看见一只手出现在了男卫生间门口的地面上。
“！！！”千羽瞬间愣住，随后就看见阿笠博士居然就这样爬了出来！
“博士你怎么了？”千羽连忙问道。当他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低质量的问题——当阿笠博士一多半身体从卫生间门口出现之后，千羽看到一支箭插在了阿笠博士的屁股上。“呃。。。”
既然对方带了弩箭，那千羽也就不用担心什么对方携带枪支或者刀具之类的了，将无痕伞伞面撑开之后，千羽直接大胆地突进了卫生间。就算对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弩箭打过来，无痕伞也有足够的强度挡住它。
没有箭矢砸在伞上，反而是伞的正前方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
发动机？在这个时候？原来如此。。。如果正前方是窗户。。。如果袭击者是从这个卫生间的窗户外面发射弩箭，攻击上完厕所、正准备出来的阿笠博士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非要用威力偏小的弩箭而非更便捷的刀具的问题，也能解释为什么窗外会传来引擎声了。
千羽立刻收起伞，果然看见正前方是一扇被打碎的窗户。跑到窗户前，只见一辆摩托车扬长而去。
“切！”千羽抱怨道，无奈地回头，准备看一下阿笠博士的状况，却发现一支箭躺在一旁的地面上，箭上插着一个被拧成麻花状的纸制品。
“千羽，怎么回事？”柯南也冲了进来，大声问道。
“我觉得，我们摊上事儿了。。。”千羽喃喃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连环案
救护车发出尖厉的警笛声，在应急车道上疾驶着。
安放病人的车厢里除了趴在担架上的阿笠博士之外，还有两名陪同护士和侦探团的六个小家伙。
光彦和元太都一脸担心地看着被两名护士护理着的阿笠博士，灰原哀则坐在低声啜泣的步美身边，搂住了她，像一个安抚着自己哭泣的女儿的母亲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步美的情绪。
柯南手里拿着千羽发现的那根箭上面串着的麻花状纸制品。
千羽看着那根箭。
从型号来看是市面上常见的小型手弩用箭，箭头是金属制品。箭杆上没有任何花纹，是很标准的制式弩箭，没什么可以做文章的。
“这个东西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千羽你有印象吗？”柯南将纸制品展示给千羽。
“那个是。。。”还没等千羽给出自己的答案，旁边刚刚结束对阿笠博士检查的年轻护士就已经惊讶地给出了答案。“是这个吗？”
说着，护士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张扑克牌——那是一张黑桃J。
“姐姐，你怎么会带着扑克牌？”柯南疑惑道。
“我们几个是格里高利医生的医疗小组候选人，”另外一名护士也取出了一张黑桃Q，回答道。“格里高利先生为了区分候选人，就让我们随身带着他发放的扑克牌。”
“花。。。”柯南看着黑桃Q的花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妃英理阿姨那里的纸花也是来自扑克牌黑桃Q！”
“目暮警官那把纸剑难道是来自K吗？”千羽下意识地问道，然后又自己做出了回答。“啊。。。好像真的是呢。。。”
黑桃K上，国王确实拿着一把短剑。
“那倒是蛮贴切黑桃花色的，毕竟黑桃代表死亡。”灰原哀安抚着步美，使她不再哭泣之后，转头问道。“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下一个遇害的就是黑桃10吗？”
“我总觉得这是个幌子，”千羽皱着眉头。“如果凶手真的是仅仅打算打伤他们的话，那这一点意义也没有啊！”
“有道理，”柯南点了点头。“那凶手是打算做什么呢？声东击西杀别人吗？”
“而且，还有一点很奇怪。”千羽继续说道。“如果说被攻击的妃阿姨和目暮警官还可以说是毛利大叔的亲密伙伴，那博士又算怎么回事？他可不符合这个设定啊。”
“换言之，”柯南回答道。“凶手挑选受害者的模式还有待商榷——wait！”
柯南的表情变成了了然。
“目暮警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叫目暮十三！”
“十三？”千羽讶然。“这名字。。。”
“妃英理阿姨的妃是皇后，也就是queen！”柯南继续说道。
“博士的名字叫阿笠博士，这个。。。”千羽困惑道。“这个和11有什么关系吗？”（hagasei是学位中的博士，而hiroshi是阿笠博士名字里的那个博士，侦探团平时都称呼为阿笠hagasei而非阿笠hiroshi。）
“士，十一。”柯南回答道。
“所以说，凶手是在毛利大叔认识的人的范围里名字带有一到十三的人里选择目标了…”千羽撇了撇嘴。“看来等我们把博士送过去之后，需要去找一下大叔了。”
“我估计凶手是毛利大叔的仇人…”柯南迟疑道。“从大叔这几个月才突然开光变成沉睡的小五郎来看，应该是以前糊涂侦探或者刑警时期的熟人。”
“你们想找的毛利先生，是沉睡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吗？”年轻护士突然问道。
“是啊，”柯南回答道。“您想要他的签名是吗？您这么漂亮，他应该不会拒绝…”
“不是啦，”年轻护士连忙摇了摇头。“毛利小五郎先生好像就在医院，当时他还拉住准备来接你们的我，问一位叫做目暮十三的病人住在哪间病房。”
“啧，”千羽感叹。“lu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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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病房里，侦探团全员站在病床上的阿笠博士旁边，千羽和柯南正和听到阿笠博士受伤的消息便赶过来的毛利小五郎交流着。
“什么？？？”毛利小五郎惊讶道。“连阿笠博士也…”
“是的，”柯南说道。“所以请您想一想，您认不认识什么名字里带有‘十’字的人？任何人都要说出来。”
“十…十…”毛利小五郎思考着，突然脸色大变。“十合子小姐！”
“十合子小姐？”柯南的嘴角抽了抽，显然是在感慨什么。（其实是在感慨大叔果然是荷尔蒙做的，第一时间一定会想到女人。）“那是谁？”
“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士，”毛利小五郎焦急道。“凶手真是太丧心病狂了！我们需要马上去保护十合子小姐！”
“毛利君，”病房的门突然打开，目暮警官走了进来。“我——”
“目暮警官？”毛利小五郎惊讶道。“你的伤还没好——”
“目暮警官听说阿笠博士被袭击了，就急急忙忙过来了。”跟在目暮警官身后的白鸟警官解释道。
“我的伤不碍事！”目暮警官自己回答道。“先别说这些了，我大概猜到是谁做出了这些勾当了！是村上丈！那个混蛋昨天刚刚刑满释放！”
“村上丈！”毛利小五郎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那个混蛋。。。”
“村上丈？”柯南问道。“那是谁？”
“以前毛利老弟和我一起逮捕的犯人。”目暮警官简要地回答道。
“可是如果只是逮捕的话，村上丈也没有必要记恨大叔你啊。。。”柯南惊讶道。
“如果是这点的话，我倒是有所耳闻。。。”白鸟沉吟道。“据说当时。。。”
“白鸟！”目暮警官以令人惊讶的强硬姿态打断了白鸟警官的回忆。“别说了！”
“。。。”千羽和柯南互相看了一眼，深深地感到这件事有蹊跷。
“你们先回去吧，”毛利小五郎的表情也异常严肃。“回去之后千万要注意安全。白鸟警官，你送他们回去吧。”
“。。。”千羽和柯南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了主意。
待会儿回去的时候，需要问一下白鸟警官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迷茫、三角翼
“这辆警车似乎有点小。。。”灰原哀一边皱着眉头说着，一边看向车里，而千羽也是同样的纠结。
白鸟警官被要求带着侦探团的六个小家伙回去，但现在的问题是，白鸟警官的警车是标准的轿车大小——和博士的甲壳虫不一样，这辆警车的副驾驶座和后座加起来只能坐六个小孩子。
是的，只能坐六个小孩子，所以坐不下侦探团的六个小孩子。
“元太，”光彦吐槽道。“看来你该减肥了！你一个人坐的地方比我和步美加起来还要大！”
“呃。。。”坐在前排那个能容纳两个小孩子的座位的元太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灰原同学和千羽君该怎么办啊？”步美为难道。“现在只有一个坐的位置了啊。。。难道说——”
步美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千羽歪了歪头，因为他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步美到底是想到了什么才会脸红。“难道说什么？”
“啧！”灰原哀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感叹声。大概是理解了步美的意思，然后在感叹？
等一下。。。
鬼使神差的，千羽脑补了这样的一个画面。
自己坐在剩下的那个座位上，而灰原哀坐在。。。自己的腿上？？？
！！！？？？
千羽瞬间感觉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遇到的事情太多，所以脑子在刚才那一瞬间当机了。
为什么会脑补到这样的场景？？？为什么是和灰原哀？因为她住在自己家，所以最容易想到她吗。。。
开什么玩笑？？？
“柯南君~”步美开心地对柯南说道。“我能坐到你的腿上吗？这样的话，千羽君和灰原同学就有地方坐了！”
“哎？”柯南一脸状况外。“为什么是我。。。这时候不应该是让灰原哀坐在千羽的腿上吗？”
“喂！”千羽不爽地看着柯南——在刚刚有过那样危险的想法的情况下，千羽现在对于灰原哀坐在他腿上这个话题有1000%的排斥性。
“喂。。。”灰原哀的反应倒没有那么激烈，但她的语气中同样充斥着斥责的意思。
白鸟警官从前排转过头来，看着这边非常有趣的一幕。
“。。。”抿着嘴思考了许久之后，千羽叹了一口气。“我坐公交车吧，顺便去家具店买点东西。”
大家带着不同的表情看着离去的千羽。
步美和另外两个计划外的小家伙都是困惑，柯南的表情是微妙，而灰原哀则是一副扑克脸，分辨不出心情。但是。。。
“小姑娘，上车啊。”白鸟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一下。
“啊。。。哦。。。”灰原哀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反应过来。“好的。。。”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心事重重。
警车发动了起来，像大家的居住区行驶而去。
“白鸟警官，”柯南突然问道。“那个，请问村上丈为什么要记恨毛利叔叔？”
“那个的话。。。”白鸟警官迟疑了一下，然后还是解释道。“据说，当时毛利先生和目暮警官亲手逮捕了村上丈并进行审讯。审讯过程中，村上丈要求上厕所，于是他们就让一名警官陪同他去上厕所，而两位警官在审讯室门口抽烟放松一下。”
“那时候，他的妻子妃夫人带着女儿毛利兰来看毛利先生。就在那时候，村上丈打晕了那名警官，抢了他的枪，然后挟持了妃夫人。”
“面对挟持了他夫人的村上丈。。。”白鸟警官沉默了很久，仿佛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毛利先生。。。毛利先生选择了用枪进行射击，而且还击中了妃夫人的脚。。。”
在场的五个小家伙有三个人陷入了震惊中——灰原哀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地靠在车窗上，而柯南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大叔曾经在一次狙击手被打伤的案件中代替了狙击手，完成了400米的远距离狙杀任务。。。拥有这样枪法的大叔怎么可能在显然需要爆头的劫持场合去攻击不可能阻止歹徒的下半身呢？
沉默笼罩了整辆警车。
。。。
坐在出租车上，千羽沉默着、思考着。
刚才他的反应未免太过激烈了。如果灰原是个普通的女孩的话，坐在腿上这种事情他绝对一点反应都没有——无非就是会担心自己的腿被压麻而已，而绝非别的。刚才自己对于灰原哀坐在自己腿上的意见的反应显然过大了。
千羽很确定，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千羽的掌心撑在下巴上，食指无意识地敲着额头。
“小伙子，你在困扰什么？”司机突然问道。
“啊？”千羽错愕。
“你刚才的眼神，”司机微笑着回答。“我很眼熟。”
“大概是在困扰吧。。。”千羽回答道，他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负面属性。
“啧，看你现在的心情，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司机通过后视镜又看了一眼千羽的表情。“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需要你自己决定向何方前行。如果草津温泉也没法让你舒服起来的话，那就去尝试一下吧。”（草津温泉，在日本民谣中有这样一句话：除了相思病，什么都能治。）
年轻真好啊，还有补救的机会。。。如果在五十年前，自己能稍微有勇气一点，比那个为了向日葵油画而死在火灾里的家伙早一步表白的话，大概自己人生中的遗憾也会稍微少一点吧。。。
脸上贴着易容伪装、实际年龄已经接近70岁的司机在心底发出一声哀叹。
出租车在名为“悠远苍穹”的家具店前停下，出租车停下的地方正好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人。
“啊，lucky！”年轻人拿着一个木制的无动力三角翼模型，看着出租车，感叹道。“大叔，介意载我一程吗！”
“好的，”收下千羽的车费之后，司机对年轻人微笑着说。“请上车！”
请？千羽一边走下车，一边皱了皱眉头。
一没问去哪里，二用了敬语，这可有些奇怪啊。。。
而且，那个三角翼模型。。。
那个三角翼模型不像是正常飞行爱好者使用的规格——那些三角翼的迎风角为了方便操控三角翼，角度都超过100度以上。
而这个三角翼的迎风角大概是在50度左右，几乎可以形容为为了速度不顾一切的设计。。。
制作这样一个荒谬的模型，他真的是三角翼爱好者吗？
还是说，他有能力驾驭这种极端的三角翼吗？
————————————————
哎。。。两个死傲娇。。。这恋爱谈起来难度可真是太大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镜花水月
“唔…”千羽走进家具店后，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
整间家具店比他上次来的时候要豪华多了，无论是规模还是装潢都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是你啊！”伊福部八寻打了个招呼。“想买些什么吗？”
“我想订购一些安全机关，”千羽说道。“针对门窗的安全机关。”
人在不开心的时候，据说可以通过烧钱买东西的方式恢复心情，千羽现在才体会到此言不虚。
“好的…”伊福部八寻的表情有些严肃。“虽然说这种安全机关的设计不是我擅长的，但我会尽力试试，跟我来吧。”
“不用你设计，”千羽摇了摇头。“这种机关的设计方案从来是我操刀的，老店主一般都是按照我的要求帮我做而已。”
…
橘宅，房门在门锁发出了机关之后，打开了。
“。。。”千羽打开了房门，看了一眼之后发现房间里没有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如果灰原哀现在就在屋子里，千羽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
倒了一杯白葡萄酒，千羽一边抿了一小口，一边拿着酒杯走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没有想到的时候还好，一旦重新想到灰原哀，思绪立刻就再次混乱了起来。
将只喝了一口的酒放在床头柜上，又将书包甩到椅子上，千羽自己一头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止不住地在意她，脑海里反复出现她的样子，尤其是她淡淡的笑容。
这是千羽十七年多，六千多天，十五万天，一百三十一秒一来从未体验过情绪——彻底的迷茫，不知从何而来的混乱思绪。。。这些情绪如瘟疫一般蔓延着。
千羽瞥了一眼余光中的酒杯，叹了一口气。
就像李白说的那样，举杯浇愁愁更愁吗？
接下来，千羽就像尸体一样躺在床上，只有眼皮还会偶尔闭合一下、滋润无神的双眼——顺便证明他还活着。
灰原哀，对自己来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对她的印象。。。博学，思想很成熟。。。呃。。。长得也不错。。。除了偶尔的凌厉吐槽之外脾气也很好。。。
可就算如此，那可是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孩子！十七岁的人喜欢一个七岁的孩子？疯了吧？亨伯特也没有这样做过吧？（亨伯特，小说《lolita》的男主，因为迷恋女房东的女儿而迎娶了女房东。。。是的，这部1958年的经典小说恐怕是《父爱如山》的灵感来源。。。）
对啊，差十岁呢。。。
千羽的神情突然轻松了起来。有十岁这样的一个天堑，暂时能够说服自己的内心冷静下来了。。。
如果十年之后，自己还喜欢她的话，那就再说吧。
毕竟如果自己能变回去的话，基本上就要和包括灰原哀在内的所有人说再见了，那样的话自然就不用担心。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如果十年之内自己没有变回去。。。
如果没有变回去的话，在再次度过了十年毫无营养的学生时光之后，自己和灰原哀大概都会是17岁的心理年龄。如果命运真的驱使他走到这条路上，那么他就会选择跟随自己的本心。
千羽从床上坐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眼神已经不再迷茫。
这个事情短时间内和自己无关，现在先不要想这件事情了。
千羽感觉肚子有点饿，就决定去楼下的厨房弄点吃的。
打开房门的时候，拿着食物的灰原哀正好从他的房门前路过，显然是打算回房间。
两个人对视着。
虽然收拾好了心情，但发现了自己对灰原哀的心意这件事的影响是很难消除的。千羽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灰原哀了。之前对灰原哀最常用的温和表情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团炙烤着千羽内心的火焰，他真的害怕自己好不容易藏住的情感再次迸发出来。
冷静，冷静下来。
刚要扬起的嘴角立刻被镇压了，取而代之的是机械化的礼貌表情。
随后，两人又都立刻撇开了眼神，看向其他方向。
灰原哀停滞了一瞬的步伐又继续了下去，而千羽在灰原哀离去之后，也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平静地走了出去。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是如同在他们脚下升起了一座万丈高台。在他们各自看来，他们和对方都有着这样不可逾越的障碍。但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对方，那两座万丈高台就将并列在两个人心中，所谓不可逾越的障碍也就将不复存在。
然而，没有人会这样做的。毕竟如果将自己的故事告诉对方，对方一定会以为自己疯掉的。坦白的话或许有0.00001%的机会能够成功，但也意味着有99.99999%的机会会在自己和对方中间树立起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毕竟就算对方没有当自己是妄想症、大概也会因为双方的年龄差而退却。
虽然等下去很可能也只会失去一切，但如果现在就挑明的话，恐怕就意味着立刻失去。
让这个梦做得久一些吧，哪怕只是个梦，只是个看不到希望的梦，也让这个梦晚一点醒吧。
厨房和灰原哀的房间中，同时出现了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