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半只猫头鹰
大力神举起长达十米的右臂，如果抬头看去，这一条机械手臂仿佛是至高的造物，能把苍穹撕裂。从目前人类的发展历史上来看，还没有类似于大力神这种战争兵器的诞生，高达二十多米的身躯，已经足够震慑人心，随便一条手臂仿佛都能毁掉一栋楼房。
金属条向外侧转换，他的拳头变成了附在小臂上的护甲，露出了一个空洞。大力神把手臂组装成了一个巨型炮管！
嘭！
出人预料的是，当炮管发威的时候，居然只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抵响，一个金属圆团直接砸向了人群的后方，过程慢吞吞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杀伤力的样子。
“又想干什么？”领头猫头鹰有些疑惑。
这团不规则的金属圆团居然产生了蠕动，似乎在一瞬间诞生了生命意识。几乎是一瞬间，就在金属球砸到人群中央的时候，整个圆球轰然炸开，无数个小变形金刚从圆球上跳下来，冲向了那个表现特殊的猫头鹰！
这个金属炮弹，居然全是由小变形金刚组成的，专门被制造出来应对这种情况，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堪称是大杀器。在一小块狭小的区域行动，又有什么比得上小变心金刚更灵活、有威慑力呢？
“活捉你，问出猫头鹰法庭更多的情报。”唐尼神色淡漠，杀一群杂鱼就想拿到酒神因子的技术纯属痴人说梦。这项技术必然掌握在少数高层手里，他需要一个引路人为他带路，找到那群高层，然后逼问出技术原理。
至于这个猫头鹰宁死不屈的情况，呵呵呵……稻草人克莱恩是干嘛的？他可是毒气大师，弄出来几个新花样，玩也能玩死这只猫头鹰。
唐尼本来计划着让克莱恩暗中潜伏，等猫头鹰法庭出现的时候第一时间抛掷冷气罐。只要想办法把温度降到零下三四十度，整个猫头鹰杀手们就差不多废了。
低温是利爪们最大的短板，零下二十度就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影响。
死人和活人是不一样的，哪怕他们被酒神因子复活了，总归是从死人阶段过来的。
但这个方案最终还是被唐尼一手废弃了，克莱恩战斗力太差，跑到这里来也是送死，他还有其他事情安排克莱恩去做，让克莱恩白白死在这里不值得，难以压榨出稻草人的最大价值。
一群小变形金刚立刻把那只行为特殊的猫头鹰围住，瞬间就把他的双脚切断，在他倒地的那一刻，顺手又把他的双臂斩掉。这对植入了酒神因子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伤势，只要拼接上，就能无伤复原。
这只猫头鹰杀手被削成了人棍，但他很硬气，即使是这样也一言不发，咬牙死撑着。其他的一群猫头鹰利爪仿佛被人在一瞬间切断了神经，一动不动僵在那里，跟刚才冷酷狠辣的杀手形象截然不同。
“果然，你这个家伙才是关键，抓住你就抓住了一切。猫头鹰法庭派你出来实在是败笔，不但没有杀死我，连你自己都要被我俘虏。”
大力神挥舞手臂，如同清扫垃圾一样把前方可能威胁到唐尼的利爪给拦腰斩断，为唐尼清理出一条向前的道路。唐尼就迈着步子走在这条血液铺成的地板上，一步步向着对方走过去。
就在唐尼走到半路的时候，一个身子被埋了一半的残骸瞬间暴起，手中的利刃直指唐尼的脖颈。唐尼褪去盔甲的愚蠢举动给了他千载难逢的机会。
“找到你了……”
一根电棍组成的小变形金刚从唐尼的腰间跳起来，一把抓住了利刃，同时一股强烈的电流顺着利刃反向流过去，惊人的点击让那只猫头鹰发出惨叫。刚才那个是伪装，这个才是真正领头的那一只。
原本所有失去知觉的利爪们此时全都疯了，发狂一样冲着唐尼冲过来，什么战斗技巧，什么闪避全都不顾了，一根筋似的冲着唐尼杀过来。
擎天柱等站在外围，展开了屠杀。之前的利爪们就跟真正的杀手一样，寂静无声，在沉默中赐予死亡，但此时的他们就像是失了智的傻瓜，直愣愣地往前冲。
“如果我是你们，会直接在人体上绑上烈性炸药，死也要同归于尽，虽然这肯定是炸不死我……安裕的生活让法庭高层退化成了阴暗中的老鼠，丧失了勇气，连生人都不敢见。”
唐尼砍掉了这个只剩下上半身的猫头鹰的一条胳膊，又把另一只手臂的手掌砍掉。唐尼抓着他仅剩手臂的手腕走着，源源不断涌出来的鲜血直接被唐尼忽略了。反正用不了多久这家伙就会自我恢复伤口，肯定死不了就是了。
这个刚才还高高在上，以法庭的口吻宣布判处唐尼死刑的猫头鹰，现在跟一条死狗一样被伤痕累累的唐尼拖着走。
“说实话，你们制造的这些杀手还算不错，悍不畏死，如果不是我拥有更好的变形金刚战士，说不定真会用你们的方法，批量制造炮灰。”
唐尼随便说着话，不顾拖行的猫头鹰所发出的哀嚎，行走的过程中，猫头鹰流出来的血留下了深深的擦痕，这一条长长的痕迹全是用鲜血勾勒出来的。
唐尼没用瞎说，他确实考虑过用酒神因子造一批血肉之躯的战士，但考虑再三还是先搁置，除非真到有需要的时候再这么干。论战士，论炮灰，他随便找个废车场就能拉起来一支军队——尽管这军队可能不堪一击，很多破旧的变形金刚随便用一发火箭炮就能打个稀烂。
他痛下杀手，把所有的利爪清洗一空，只剩下满地的狼藉。数不清的尸体相互叠在一起，堆了一层又一层，各种身体的残肢随处可见，浓郁的血腥味顺着微风飘出老远。
这次的动静很大，瞒不过有心人，比如鬼鬼祟祟的神盾局，只要他们不是瞎子聋子肯定知道出问题了。其实就在蝙蝠侠抽调全市电力的时候，就已经说明有事情发生了。
酒神因子的技术太过于重要，是他在宇宙星空中重建塞伯坦星球的重要一环。在他血洗猫头鹰法庭、夺得详细的技术资料之前，唐尼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哪怕神盾局也不行，没有丝毫谈判的可能。
唐尼就用自己伤痕遍布的身躯拖着惨叫的猫头鹰前行。在路过旧城区的一个破房子的时候，一个老流浪汉正在烤火，用呆滞的目光看着恶鬼一样的鲜血淋漓的唐尼，不知是唐尼自身的血，还是猫头鹰的血，两者早已分不清楚。
“衣服不错！”
唐尼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
第一百零五章 二选一
“告诉我，哈维在哪？！”
蝙蝠侠喘着粗气，一把按住小丑狠狠把他摔到桌子上，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他从唐尼那里吃了败仗，就立刻马不停蹄赶到警局，质问小丑。
小丑打了个哈欠，虽然浑身的骨头快要被摔散架了，但更让他感兴趣的是蝙蝠侠的状态。
“嘻嘻嘻，你这是赢了？我想想，应该是输了吧？最强的凡人面对超人类输的一败涂地，灰头土脸的跑来找我要人~~~哈哈哈，蝙蝠侠，你应该赢的，然后拖着唐尼的尸体来见我，向所有人证明你无所不能。”小丑吧唧着最，两眼冒光，好像是看到了让他兴奋到极致的事情。
他怂恿蝙蝠侠找唐尼麻烦，他会用这种手段撕掉蝙蝠侠的面具，然后找机会狠狠踩上几脚。
“我看看，我看看……你足足用了两个小时，真是可怜，两个小时的时间让你可怜兮兮地问我要人……”小丑抬着自己手臂，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腕——其实上面有东西，一个用碳素笔画上去的手表。
“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哈维在哪？！”蝙蝠侠咬牙切齿，彻底丢掉了自己的稳重，劈头盖脸地咆哮，沙哑的嘶吼传荡了整个审讯室。
“嘿嘿嘿，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吗，你要打破原则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唯一的生存之道就是没有原则。你在唐尼那边输了信念，接下来，你会输掉你的一切。”小丑漫无目的转着眼珠子，“你必须跟我玩一个游戏，如果你真想救他们其中一人的话。”
“他们？”
“有时候，我还真觉得你面具下的脸就是哈维，尤其是你可能为瑞秋不顾一切的时候……唔哈哈哈！哈维知道你和他的小可爱之间的深情故事吗？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哈哈哈！”小丑露出阴谋得逞的微笑，嘴里嘀咕着，不时发出疯狂地笑声。
“他们在哪？！”蝙蝠侠一拳头打倒了小丑，大声咆哮。这一刻，他的内心升起了一丝惶恐。小丑这个疯子，会让他轻易救出两人吗？还有更可怕的可能……
“杀了我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又是一拳，伴随着怒吼：“他们在哪？！”
“两个选一个，你看重的检察官小伙伴，或者是你小伙伴的娇妻？嘻嘻嘻嘻，你必须做出选择，揍我是没用的，我会告诉你他们的位置，可关键的问题是，你必须做出选择。”小丑在对方充满杀气地注视下，说出了两个地点。
“哈维在250-52街道，瑞秋在西塞罗X大道上——选择吧蝙蝠侠，两个人你只能救下一个，一个生，一个死，你会怎么选？”
蝙蝠侠一个过肩摔把小丑干翻在地，暴怒中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他布满了灰尘的披风随着他的举动不断抖动。
按照小丑的性子，这两个地点十有八九是真实的，哈维和瑞秋确实被分别关押在这两个地方。但最可怕的关键是，瑞秋可能被关在250-52，哈维被关在西塞罗。小丑混乱的思维，对人心的精准把握，足以让任何人头皮发麻。
究竟救哪个？或者说，究竟去哪？小丑声称只会让一个人活下来，他该怎么选，到底去250-52街道，还是西塞罗？
戈登等在外面，他果断直接地问道：“你去救谁？”
“瑞秋！”蝙蝠侠咬着牙说道，出门就跨上了蝙蝠摩托。
“那我们去救哈维！所有人都动起来，立刻赶往250-52街道！”戈登大吼，呼喝所有人立刻行动。
蝙蝠侠在路边的灯光下，骑着蝙蝠摩托风驰电掣。现在只能赌一把，无论怎么选，都有可能是小丑故意安排下的陷阱。除了小丑自己，没人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蝙蝠侠本身就是身处黑暗的人，他心中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猜测，这猜测让他惶恐。
被关在西塞罗很可能不是瑞秋，而是哈维。
二选一，不仅仅是两个地点二选一，更应该是拷问蝙蝠侠的内心，他希望被关在西塞罗的是哪个，他希望救下的是哪个？青梅竹马的瑞秋？还是被他寄予厚望的哈维？
二选一的痛苦抉择，蝙蝠侠好像忽然明白了哈维为什么喜欢抛掷硬币了。脑海中，唐尼的话忽然响起：你对哈维了解多少？你对他心中的黑暗又了解多少——可笑！哈维是他千挑万选选中的，心性品质道德全是万中无一！
告诉行驶的摩托载着蝙蝠侠超过一个又一个车辆，迎面刮来的寒风呼啸着打在他的脸上，平添了几丝冰冷。就是不知冷下来的是躯体，还是躯体内包裹的那颗心。
……
“有人吗，有人吗！有没有人！”
哈维在半昏迷间，好像听到了瑞秋的尖叫声，声音中透露着巨大的恐惧。他猛然清醒了：“瑞秋？你怎么了？”他挣扎着，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周围到处都是油桶，桌子上的炸弹刚刚开始倒计时。
哈维多年的警察生涯瞬间就让他明白了一切，他被小丑算计了。
“听着，我亲爱的哈维，他们告诉我说最后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我们的朋友会做出选择。”瑞秋带着哭腔，对着不远处的手机说道。
两人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进行着最后的交谈，他们唯一牵绊只剩下彼此间的传音机器，这是他们仅剩的东西。
“不，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我们都会得救！”
哈维挣扎了几下，不幸地失败了，他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更糟糕的是他撞翻了一个小油桶，桶里面的油在地面流淌，把哈维贴在地面的半张脸全都盖住了。
“哈维？哈维？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瑞秋听到大量的嘈杂声，不安地大叫。
在外界，蝙蝠侠和警察们兵分两路，去救各自要救的人。如果从天空中望去，以警局为中心，他们就像两道箭头，曲折地指向彼此的目标。
在一间房屋的楼顶，稻草人克莱恩拨通了一个电话，静静等着对方的接听。
“安德森，立刻准备，时间差不多了。”克莱恩说着话，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唐尼命令我们潜伏在这两个地方，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任务……失败的下场你应该明白，别的不说，至少你就白白被蝙蝠侠暴揍一顿扔进监狱了，唐尼更不会放过你。”
第一百零六章 伪装者唐尼
在旧城区的一间破烂不堪的小屋子里，唐尼正坐在里面，他把这里当做了临时的落脚点。房子外面，是一排外壳遍布鲜血和碎肉的车辆，仿佛是从尸山血海中闯出来的一样。
在处理完猫头鹰法庭的事情之前，唐尼不会轻易返回韦恩大厦，他需要一个隐秘的地点清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总不能扛着一些尸体大大咧咧在繁华的新城区招摇过市。
新城区之所以是新城区，就是因为它经济发达，交通便利，治安相对较好，能给大量的人口提供工作岗位。同样，新城区也处处布满了韦恩集团的触手，哥谭市的各行各业都有着韦恩集团的影子存在，这是韦恩家族几百年来所奉行的方式，他们用经济的力量掌控哥谭市。
唐尼不回韦恩大厦还有一个顾虑，蝙蝠侠会不会再次对他动手。韦恩老爷对待爱与善的超人都时刻随身带着氪星石提防，日后更是费了巨大的力气研制出了人造氪星石的方法。唐尼再怎么自信，也不会觉得自己能比超人更让人信赖。
即使现在的蝙蝠侠的心灵还没有黑化到那个份上，但本质是不变的，就算唐尼没有跟他起冲突，甚至关系亲密，蝙蝠侠也依然会暗地里研究对付唐尼的办法。
唐尼不是没想过干脆一拳头打死还算稚嫩的蝙蝠侠，一了百了。如果等布鲁斯看够了更多的黑暗，整个人的行事风格都会偏向黑暗风，说不定真有可能对唐尼造成巨大的麻烦。他不杀归不杀，阴起人来那是毫不含糊。
不过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放弃了。蝙蝠侠不仅仅是蝙蝠侠，他还有一层最棘手的伪装叫做“布鲁斯·韦恩”，这层伪装才是最麻烦的。超人类要是随便对这类高层人士痛下杀手，无疑会引起全世界身居高位的普通人的敌视。那种层次的普通人，随便杀死一个都能引起巨大的风波，比如布鲁斯，宰了他的话，至少哥谭市的经济立刻就出现巨大波动，影响很多人的利益，否则猫头鹰法庭自己就先动手弄死布鲁斯了。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潜规则，你可以把人打个半死，翻来覆去狠狠教训，但绝不能打死，否则就会被全世界的权贵阶级针对。
这是某种奇异的游戏规则。
随着眼界的开拓，唐尼的思想也越发的成熟，不再有当初的天真。
唐尼现在还没有对付全世界的本事，他还需要更多的举动来把自己伪装成中立无害的“自己人”，在拥有足够颠覆一切的实力之前，不能冒然和全世界开战。至少在达到四级巅峰之前，还不能傻了吧唧把自己竖立成全世界的靶子。
最最重要的是，他还需要韦恩老爷充当地球的众多靶子之一。
“地球可是众多大事件的中心，是无限战争的起点，我还需要伟大的蝙蝠侠先生将来顶上去呢，要不然在我离开地球之前，一个接一个的敌人，累也能把我累死……”
唐尼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儿，时而抛向空中，时而在手指间颠簸。他可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伟大，唐尼就算再狂，他也不会傻瓜似的认为自己将来能解决一切问题。
应接不暇的敌人全靠自己顶？有病啊，其他人是干什么的？
别看他动不动就往兄弟会、泽维尔学校转悠几圈，动不动就回纽约市的小房里居住，似乎能让一些敌人投鼠忌器，想杀他还要考虑考虑变种人阵营的反应，因为唐尼似乎跟教授和老万都交好；还要考虑考虑敢不敢直接在人口稠密的纽约市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实际上，只要时机成熟了，唐尼果断拍拍屁股走人。
反正他无牵无挂，生活了二十年的父母在这颗星球上全死光了，他一人不死全家不愁，怕什么？哦，大不了倒是顺手带上老酒保这些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人，直接去宇宙星空里建造塞博坦星球。
建造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星球，无数塞博坦居民居住在上面，愿意为一个全新的文明而战，愿意为自己而战。
当然，时机怎么把握也是一门学问，毫无准备地跑进宇宙里，分分钟被人打爆了，那还不如呆在地球，至少地球这里有阿斯加德、至尊法师、守卫者组织守护。
“那么，这位凄惨的猫头鹰，你能不能告诉我，猫头鹰法庭的总部到底在哪呢？或者说，猫头鹰法庭的那帮老不死究竟都有谁？我一个一个上门拜访。”
唐尼拿着自己手中的小玩意儿，居然是一颗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牙齿，上面还带着血迹。这是他从这只半残的猫头鹰嘴里扣下来的，这也是法庭为他们植入酒神因子的方法。
猫头鹰法庭会提前打造一颗金属牙齿，这颗牙齿其实就是用酒神因子制造而成的金属，他们会把牙齿镶嵌到杀手的嘴里，然后靠着日积月累，让牙齿中的酒神因子元素逐步随着唾液血液等扩散到全身。
理论上来说，活得越长的杀手，他身体里蕴含的酒神因子就越多，再生能力就越强。
夜里那激烈的一战，唐尼事后操控小变形金刚把所有人的牙齿都拔下来了。他想过销毁尸体，但动静太大，隐瞒不了什么，时间上也未必来得及，让神盾局看到他受伤的样子，难免会有一些其他的念头。
索性拔下来所有的牙齿，事后在一点点挑拣，就是比较恶心。
“法庭不会放过你，法庭想杀的人，还没有逃得掉的。”
那名猫头鹰状态糟糕，只剩下残残缺的上半身，强大的酒神因子让他勉强吊着一条命。因为被唐尼拔掉了牙齿的缘故，说话都有些漏风。
“所以你告诉我详细的情报，我自己送上门去。只要你告诉我，我就立刻把你交还给他们，你还能完好的活下来。”唐尼用食指和拇指捏了捏金属牙齿，还好奇地敲了敲，但没有冒然使用火种源浸入其中。
唐尼会等到自己处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再研究这东西，酒神因子的原料来历成迷，很神秘，很诡异。
第一百零七章 恐惧毒气
当哈维看到冲进来救他的蝙蝠侠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灰暗了。他疯了似的大吼大叫，质问蝙蝠侠为什么来救他，而不是去救瑞秋？但一切都太晚了，当蝙蝠侠险而又险地在最后几秒把哈维从屋子里拖出来的时候，早就准备好的炸弹轰然就炸了。
剧烈的火花迸射到哈维的脸上，沾染了汽油的半边脸一瞬间就燃烧，灼热的火焰在他的脸上蔓延，肉体上的痛苦丝毫不能掩饰哈维内心的绝望。
“瑞秋，瑞秋！”
哈维被蝙蝠侠拖出来，发出凄厉的叫声，好像某样宝贵的东西永远离他而去了。
哈维心痛若死，在无尽的痛苦中昏迷了过去。
他的预感没有错，当众多警官赶到另一个地点的时候，还没来的及进去，整间屋子就爆炸了，把靠前的警员几乎掀飞了。
这群警官的内部有叛徒，有人通风报信，导致敌人提前几秒引爆了炸弹，但不知道是谁。
寒风刺骨，窗外的大树轻轻摇晃，树叶之间发出轻微摩挲声，沙沙作响。
痛苦的不仅仅是哈维，还有更加痛苦的布鲁斯。
二选一，这是个最艰难的抉择，无论他怎么选，他都一定会后悔，他一定会为今天的选择付出一生的代价去忏悔。
他坐在沙发上，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窗帘被拉得死死地，整个房间里一片灰暗，如同他饱受打击的内心。当阿福进来找他的时候，他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是我害死了瑞秋吗？我本想启发世人向善，而非疯狂和死亡……”布鲁斯喃喃说道。
“你的确启发了人们。”阿尔弗雷德说，“但你对哥谭市的恶势力打击太大，你从未想过会有伤亡产生吗？”
“那可是瑞秋啊……”
“至少瑞秋是相信你所象征的东西，哥谭市需要你，所有的事情在否极泰来之前总会发生各种不幸。”阿尔弗雷德安慰道，“如果你真的需要帮助，我建议你找人帮忙，比如说，唐尼。”
“他不会信任我的，别的我不敢说，至少看人我还是有点自信，唐尼心中的黑暗不比别人少。”布鲁斯轻轻摇了摇头。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他几个小时前本该直接杀了你，他背后有变种人集团为他撑腰，明面上还是斯塔克集团的大股东之一，没几个人能动得了他，他无所畏惧。但他最终没有下手，即使你那样对他，尤其是你最后声称自己掌握着人质的时候。”
阿福给布鲁斯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推给了他。
“少爷，我年纪大了，至少能看得懂一些细微的东西。他没有过问人质的事情，可能是因为他天性凉薄，但更可能因为，他觉得你不会伤害人质，虽然你我都知道这个‘人质’就是你自己。”
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剩下布鲁斯一人独处于黑暗之中，陷入沉思。
……
唐尼承诺得到消息后会放了他，让这只猫头鹰首领下意识转了转眼珠。
他体内有酒神因子，只要处理及时，依然可以恢复成健康的躯体，但同样，他会永远失去法庭的信任。
猫头鹰法庭说白了就是一个杀手组织，一群活了几百年的老不死自以为高高在上，在哥谭市称王称霸。再加上酒神因子这个一举定乾坤的技术，整个法庭的行事极为严苛。
纵然这只猫头鹰活下来了，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不可能的，我就算被送回去了，也很可能会被处死，法庭不接受失败者。”猫头鹰首领说道。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直接离开法庭不行吗，世界那么大，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唐尼说着话，拿出一条毛巾擦了擦自己身上的鲜血。
猫头鹰淡淡地说道：“九成九的法庭杀手都是死人，只有像我这样寥寥几个人是活人改造成的，我本身就是众多名门望族的内部成员，不可能背叛的。”
他一扭脖子，彻底认命了。
唐尼皱了皱眉，虽然心中有所准备，但真要面对一个死忠分子还是很让人恼火而无奈。
“路是你自己选的，疯了可别怪我。”
唐尼懒得再废话，多说无益，直接拿出了一小瓶毒气罐，狠狠砸在了猫头鹰的头上，整个毒气罐直接破碎，里面的毒气涌出来，把无法动弹的猫头鹰团团包围。
这是克莱恩制造出来的恐惧毒气，是最新的产品。
上一个版本的恐惧毒气愣是放倒了蝙蝠侠，要知道蝙蝠侠可是在影武者联盟接受了数年的艰苦训练，对意志和精神的训练更是重中之重，这样的蝙蝠侠居然被克莱恩一个照面放倒，差点死掉。
而现在用的这个，是升级版本，威力更加惊人，后果也更加严重。
有可能把久经训练的人变成白痴精神病。
“你做了什么？”猫头鹰首领接受过长时间的训练，但在被毒气包裹后，某种化学元素如同有意识一样，直奔他的大脑中枢，把大脑皮层的神经破坏地一滩糊涂。
整个世界仿佛都成了水做的，所有的事物在这一刻都变得不规则了，好像是水流一样不断扭曲，时而放大，时而缩小。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出现了幻觉，这间破烂的房子好像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魔窟，无数可怕的，难以形容的古怪生物在魔窟中飞来飞去。
眼前的唐尼更是变成了一个扭曲的精神怪物，无数张脸从唐尼的嘴里挤出来，覆盖了原先的脸后，又立刻被新的脸覆盖，海量的、好像不太甘心的人体器官固执地趴在唐尼的脸上，不肯被轻易覆盖掉。
唐尼这个人成了密密麻麻的脸和器官的集合体，是只存在于概念中的不可名状生物。
最后，唐尼的脸上飞出来一只畸形的猫头鹰，眼睛一大一小，张开嘴大叫，露出无穷无尽的牙齿。首领被吞吃进去，在一排又一排的牙齿中被咬碎，然后复原，然后又咬碎……
他的精神有些崩溃的迹象，发出无意识地咕噜声。
“这种毒气……”唐尼眼中露出忌惮的神色，身体早已退开，浑身上下布满了火种能粒子层，抵御住毒气的入侵。
稻草人克莱恩，真是个天才，怪才，单单这一手制造毒气的本事，就能起到奇效。
“告诉我，猫头鹰法庭的据点到底在哪？”唐尼问道。
告诉我，猫头鹰法庭的据点到底在哪？
首领在畸形猫头鹰的嘴里滚动，震耳欲聋仿佛响彻全世界的嘶吼向他发出质问。
“在哥谭市的南部，海港大厦！他们都在那里，法庭的长老们都在那里，快放我走，放了我！”
猫头鹰首领有些疯狂的征兆，勉强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开始自顾自地胡言乱语。
第一百零八章 喜爱=爆炸
当唐尼走出那栋破房子的时候，那个猫头鹰首领的精神似乎彻底崩溃了，整个人不时发出惨叫，半截身体在脖颈的力量下发生轻微的扭动。
克莱恩交给他的毒气，效果实在惊人，把一个久经训练职业杀手搞成了这幅鬼样子。
这一小瓶毒气罐当初被唐尼要过来，原本是被用来对付蝙蝠侠准备的，唐尼担心到了关键时刻蝙蝠侠会跳出来坏事。不过用在了猫头鹰杀手身上，也不亏。
哥谭市南部的海港大厦，就是猫头鹰法庭的据点。
很难说在哥谭市潜伏了几百年的法庭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总部”，这种设置固定的大本营的行为对这群土著家族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整个哥谭市再怎么庞大，它也是一座城市而已。
唐尼把那只猫头鹰扔在屋子里，拿出手机给克莱恩发了一条短信安排了一下，就没有再理会。克莱恩和安德森这两个家伙被唐尼秘密布置出去，另有任务。
相对而言，安德森还是比较靠谱的，因为他没有遇到比唐尼更有势力的人。但克莱恩吗，这可就说不准了，一个胆小懦弱的家伙，影武者联盟驯养出来的一条狗。
影武者联盟再次出动前，克莱恩是勉强可信的，如果等影武者联盟出现了，那一切可就不好说了。唐尼自己也对克莱恩的选择很感兴趣，将来，真要到了那一刻，克莱恩又打算怎么做呢？
唐尼坐上了车，带着一行车队绕远路直奔海港大厦。
坐落于南部的海港大厦，是有名的一栋大型别墅，建造风格更贴近于欧洲哥特式建筑。与繁华的新城区不同，这里是截然不同的小天地，是富贵的私人领地。
“酒神因子的制造技术，还有酒神因子的原材料……”
唐尼舒服地躺在车上，把玩着一颗金属牙齿。无论是猫头鹰法庭的酒神因子，还是影武者联盟的“拉撒路之池”，其实本质上都来源于一个东西——复活泉水。
复活泉水这种东西，才是创造了众多奇迹的根源。这神秘泉水的作用正如其名字一样，有着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更能让浸泡的人类拥有悠久的寿命。一滴泉水，足以让任何人疯狂。
但同样，之所以这泉水没有被普及开来，除了像法庭和影武者这些大组织死死守护着秘密之外，这复活泉水本身也有巨大的弊病。
浸泡泉水的人，一定几率会出现黑化现象，似乎泉水中有某样物质能影响人类的思想，让他们走向疯狂、残酷和极端。简单来说，越是受伤重的人浸泡泉水，受到的影响就越小，越是轻伤甚至没有伤势的人，被黑化的可能越高，程度越深。
这复活泉水的来历就很值得推敲了，这种神秘而奇特的物质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出现在地球，没有丝毫的征兆，然后陆续被一些幸运儿发现，在无数的试验中找到了使用它的方法。
有传言，这泉水来源于地狱，传说中地狱君主墨菲斯托所居住的世界。
“能够影响人类的心智或者说是灵魂，还根据受伤情况的不同产生不同的功效，这玩意儿要说一点问题都没有打死我都不信，说不定就是哪个恶魔丢在地球上布局用的。”
唐尼不知不觉间皱起了眉，他进攻猫头鹰法庭除了抢夺制造技术之外，还会把这些泉水打包带走，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激怒了地狱里的某位大佬不顾一切跨界来杀他。
地狱作为一个横贯众多维度的超然世界，与人们所认知的，也是这个宇宙最主要的三维世界不同，地狱并不存在于常规的三维世界中，更像是一个依附于三维而诞生的独特空间。里面时时刻刻都在诞生着各种穷凶极恶的恶魔，一心只为杀戮而生，如果打通了地狱和地球之间的通道，对地球来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很多地狱的恶魔都对地球垂涎三尺，墨菲斯托那个家伙更是不时偷偷溜进地球，忽悠一些失意的人类在卖身契上签字，最终哄骗走人类的灵魂……”
地球很特殊，特殊到有无数超凡生命体云集地球。大局面上，有至尊法师镇压无数异次元，一些宵小不敢跟至尊法师开战。连世界树的土著神系们都被至尊法师干的仓皇而逃，有几个敢放言自己能跟至尊法师放对？
但终究还是有漏网之鱼，墨菲斯托这种地狱君主不惜丢掉面子，以一种超级掉价的方式鬼鬼祟祟跑到地球上——哪个坐镇一方的大佬这么掉价，简直弱爆了。
地球，绝对有与众不同的地方，甚至于，整个宇宙亿万万生命星球，像地球这样的也寥寥无几。但究竟是什么地方特殊，唐尼现在还没有搞明白，或许日后唐尼去拜访至尊法师的时候会得到答案。
就算为了解析灵魂之谜，唐尼也要走一趟卡玛泰姬，跟至尊法师谈一谈。就是不知道至尊法师会用什么态度对待他？应该不会敌视甚至攻击，否则隔壁大都会的那位氪星之子早就在乘坐飞船降临地球的第一时间被至尊法师宰了。
氪星人的魔法抗性，实在让人不忍直视，说他们抗性为零都算是大大高估了。至尊法师那种神级的层次想杀一个氪星生命体，只需要一瞬间。
更别提运送超人来的那艘宇宙飞船，还有超人他亲爹，名声显赫的氪星文明背叛者，以一种意识体的形态好好地生存着。一个意识体要是能干过至尊法师，唐尼宁愿当场抹脖子自尽。
就在唐尼思考着未来的行动的时候，他已经抵达了海港大厦，一个奢华的私人庄园，透露着高贵气息的古老建筑第一眼就能牢牢吸引住人们的眼球，不时散发出来的古朴气息在轻轻诉说着这里的历史。
这栋建筑仿佛有奇特的魔力，让人放下高傲，保持谦卑。
唐尼同样如此，他被古老的历史所感染了，他被深深的感动了，为了证明自己的尊敬和对这里的喜爱，他一炮轰开了大门。
唐尼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大门炸了。
第一百零九章 不可匹敌的外力
此时已经是黎明时分，天空和大地虽然还是以灰暗为主，但已经能勉强能看得到景物。众多阳光穿越遥远的空间，从太阳来到了地球，为人类带来光明和希望。
黎明时分，万物都应该在沉睡。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打破了这一带的宁静，惊醒了睡梦中的鸟类。稀奇的是，无数猫头鹰从别墅中飞出来，惊惶不安，除了猫头鹰，别无他物。
“猫头鹰法庭……我的酒神因子，我的再生金属躯体……”
唐尼一炮轰炸了这古老的建筑，用铁血和杀伐撕开了历史的大门，把躲藏在大门后面苟延残喘的阴暗生物拖出来，照射在阳光之下。
唐尼以这样一种不加掩饰的冷酷方式，向猫头鹰法庭宣告了自己的到来。
很多人被惊动了，大量的猫头鹰杀手从各个角落钻出来，严阵以待。几百年来，从没有哪个人能打上猫头鹰法庭的据点，更没有人敢怎么干，但今天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无法对抗的对手。
机械师唐尼，用血腥的手段轰开了装饰的入口，毫不掩饰的用他那贪婪的目光俯视着一切。
“出来一个能说话的老不死，这群没脑子的利爪可拦不住我。”唐尼环视着源源不断出现的猫头鹰，露出冷笑。
这群老东西，还想最后挣扎一下，或者说，他们在这里留下了什么大礼，比如说，庄园下面的超级炸弹？
大力神迅速组装成型，二十米多高的金属身躯迈开宽大的步子，每一步都能引起这片古老土地的哀鸣，在地面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外围的庄园很美，芳草遍地，鲜花漫天，精心整修过的地面，大量珍惜的鹅卵石以一种精细到毫米的距离整齐排列着。真的很美，如果等到阳光照耀在这里，一定更美，可惜这里等不到阳光了。
唐尼一踏地面，火种源散发出来的粒子顺着地面覆盖出去，以唐尼为中心，无论地面埋藏着什么炸弹或者其他的武器，在第一时间被唐尼废掉了。
有人试图引爆炸弹，让猫头鹰和唐尼同归于尽，但失败了，引爆器毫无反应，他本人也被大力神踩蚂蚁一样踩死。
大力神的吨位就是最大的威胁，无数巨型枪炮组装而成，大力神变成了一个能自我移动的战争堡垒。子弹洪流以一种足以让任何人震撼的方式冲着这群猫头鹰轰过去。
一瞬间，不知有多少人被打碎，鲜血飞溅，断肢纷飞，不时有被打飞的碎肉落到地面，鲜血浇灌到花朵上，为它们提供了宝贵的养分。
人血，可是大补。
大力神走在前面开路，唐尼带着擎天柱等人跟在后面，随手清理着冲上来的杂鱼。
什么头颅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大力神的任务就是开出一条道路来，至于那群被打得稀碎的家伙死不死，唐尼并不在乎。
抓住一个名门望族的家主，一切都不成问题。那几个老不死一定知道制造酒神因子的技术，以及复活泉水的地点。
“唐尼，你到底想怎么样？”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种杀戮，最可怕的是唐尼一言不发，只是朝着别墅的方向走，视所有的杀手于不顾，漠然的目光如同随便踩死几只蚂蚁。
最精锐的力量已经被埋葬在几个小时前的战斗中，那帮东西被战争王牌大力神清理干净。
“制造酒神因子的技术和复活泉水，我要这两样东西。”唐尼停下脚步，歪着头看着说话的那个猫头鹰杀手，直言不讳地说出来自己的要求。
狮子大开口！什么叫狮子大开口！这就是！
“这不可能！这两样东西是法庭的最高机密，怎么可能给你！你真以为打赢了一场就目空一切了？法庭的力量足以让你绝望！”说话的那个人忍不了了，他身份特殊，知道一些最高机密的情报。
这两样东西，是猫头鹰法庭安安稳稳统治哥谭地最大武器，怎么可能这么随意就交给了唐尼？
“那我就先杀光你们，然后亲自前往旧城区，率领平民发动革命，清洗这座城市的所有罪恶，把你们这帮杂毛鸟连根拔起。”唐尼说，“你们潜藏地再深，也是在哥谭市留名过的大家族，我会翻遍哥谭市的历史，把你们一个个找出来，然后一个一个拜访，总能找到问题。只要被我找出了一个，其他人也别想跑。”
如果猫头鹰法庭始终不肯妥协，那么唐尼只能这么干，用釜底抽薪的方式彻底灭绝猫头鹰法庭。虽然这过程会很麻烦，但胜在有效。有底蕴有历史的家族总共就那么零星的几个，他不信找不出来。
“你可想好了，要么交给我相关的东西，我转身就走，没兴趣理会你们在哥谭这小地方称王称霸；要么被我杀的一干二净，从你们的尸体中搜出来。”唐尼缓缓说道。
众人闻之色变，这个家伙对他们猫头鹰法庭怎么了解地这么多？！他们向来很注意保守秘密！否则别的不说，单单一个长生的方法足以让众多的人疯狂。
“到底是谁泄密了？”一名老者听着电子屏幕中唐尼的话，愤怒地拍了拍桌子。
其他几个屏幕上，各自显示着几个人，他们都是掌控法庭的人，代表各自家族的利益。此时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露出狐疑。唐尼打上门来他们可以接受，但对他们未免太了解了，酒神因子、复活泉水这种仅限于法庭高层知道的东西，为什么唐尼会这么清楚？
还是说，有人用心灵能力入侵了他们某人的大脑？
“罢了罢了，所有的利爪都退下，打开大门迎接我尊贵的客人！”说话的老人重重叹了口气，冷厉地目光看了一眼屏幕中的其他人。现在只有他自己在这座别墅里，其他元老都呆在各自的秘密据点。
如果换成别的时候，他要是快要死了，其他的几个元老估计会笑出来，但打上门的是唐尼，狠毒的话语被每个人都听在耳朵里，这才有些发愁。
无论唐尼是怎么知道的，现在要先想办法平息唐尼的怒火。
“哼，一群老东西，我倒下了，你们也别想好过。更何况，我还倒不了呢，这次反而是挣脱这滩死水的重要契机……”老人冷漠地看着神色各异的其他元老。
经过了这几百年高高在上的日子，整个法庭的内部乌烟瘴气，内斗不断，安逸和无敌让很多人都腐朽不堪，唐尼就像是一股不可匹敌的外敌，让他们震惊惶恐。
老人心中有更多的算计，他呼喊了一个人，对他下达命令，就算是唐尼，也一定会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托马斯·韦恩，还不快去迎接我们的贵客！”
第一百一十章 可能来自地狱
在豪华而古老的大厅里，无数精美的食物被摆在桌子上，年轻美貌的女仆们端着酒水不断游走，前凸后翘的身材让人眼前一亮。
这里虽然安装了电灯，但并没有打开，只有大量的蜡烛被点亮，偶尔的走动都能引发火苗的晃动。
古老的别墅，古老的习俗，以及，古老的人。
阿尔茜变成战斗形态，紧紧跟在唐尼身后，一并走进了这座古堡一样的建筑。唐尼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他的目标压根不是灭绝猫头鹰法庭，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说不定把人全杀光了，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最终还是要通过威逼利诱的方式。
行，那就一切都好说，唐尼转身就走，不会再轻易返回这里，猫头鹰法庭这个麻烦就交给蝙蝠侠自己去处理。不行，那就一个一个杀下去，无论是抓捕老家伙，亦或是扶持代理人，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唐尼绝不介意把龌龊贯彻到底。
猫头鹰法庭更像是一个利益集团，困守哥谭这一亩三分地，捅破了天，那也是蝙蝠侠的事情，与唐尼无关。唐尼不在乎手段多么下作，他只关心能否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古老传统的餐桌礼仪被唐尼抛之不顾，他随意地挑了挑一块培根，然后轻轻放下了。又打开了贮存多年的葡萄酒，闻了闻味道，再一次放下了。
举动相当无理，甚至有挑衅的意味。
两边的女仆脸色平淡，目视前方，丝毫没有因为唐尼的粗鲁而露出什么不该有的神色，人人挺胸，刻意展示着自己的汹涌和挺拔，眼中似乎还露出了……期盼？
这是古老的法尔科内家族的规矩，那些敢胡乱动的女仆，早就被丢出去喂狗了，能留下来的全是机灵懂事的。
“不太适应这些食物？也难怪，毕竟我的口味跟现代的人有点不太一样。”路易基·法尔科内，法尔科内家族的不死族长，此时用一种跟老朋友说话的语气跟唐尼交谈。
“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吃饭。”唐尼用围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尽管他什么也没吃。他很谨慎，只要拿到了自己想拿的。过多的举动毫无意义。
谁也不知道这些古老家族有没有留下来什么杀手锏。
阿尔茜在唐尼的身边，擎天柱和大力神守在外面，用以震慑。
“酒神因子的制造技术，以及复活泉水，给我这两样东西我转身就走。”唐尼说道，顺带瞥了一眼侍立在旁边，异常低调的年轻人。
托马斯·韦恩二世，蝙蝠侠的亲弟弟。
让托马斯出来迎接，这意味可就值得推敲。
托马斯是早产儿，身体虚弱的时候被送到当地一家福利院，不久后传出来婴儿死亡的消息，韦恩一家伤心欲绝，当时年幼的布鲁斯还不到三岁大，不懂事，对这件事也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但实际上托马斯没死，他被猫头鹰法庭救走了。
一直到现在，托马斯被猫头鹰法庭收养，训练，培养成强大的猫头鹰杀手。
猫头鹰法庭一直在计划着取代韦恩家族，这点唐尼心中清楚，最好的计划就是等时机成熟了，直接干掉布鲁斯这个唯一继承人，然后推出托马斯这个直系后裔，无论是通过验血方式还是其他，合理继承韦恩家族，让托马斯最终取代布鲁斯。
让猫头鹰取代蝙蝠。
唐尼用余光打量着镇定自若的托马斯，这是个年轻人，脸上依稀能看到布鲁斯的影子。路易基毫不掩饰地推出托马斯，向唐尼传达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信号。
联手统治哥谭。
“你知道吗，唐尼先生，一年以前，哥谭市的王者是我们法尔科内家族的一个晚辈，但很可惜，他莫名其妙疯了。”路易基耸了耸肩，有些无所谓地往自己嘴里塞进去一块肥美多汁的牛肉，露出享受的神色。
“法庭才是真正统治哥谭市的人，虽然不知道您是怎么这么了解我们的，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联手。我先给您介绍一下一名杰出的后辈——托马斯·韦恩，他……”
“法尔科内，我不是来听这些的，我只关心我的目标。”唐尼毫不客气地打算了路易基·法尔科内的话，有些不耐烦了。
统治哥谭？当达成了目标之后，他很乐于接受送上门来的合作，毫不客气把猫头鹰法庭当做自己的哥谭市基地。但空手套白狼，把他当个傻瓜一样推出去当挡箭牌，唐尼还没那么傻。
“给我我想要的，一切都能谈，不给，我现在就杀了你，去找能跟我合作的人。”唐尼说道。
路易基头发花白，数百年的时光里，他接触了很多人，最麻烦就是像唐尼这种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最终，路易基还是选择了妥协，对唐尼做了个手势后，他转动了餐桌上的一只茶杯。
大厅尽头的墙壁上，缓缓打开了一扇门。
路易基站起来，象征性地拿着自己的拐棍，慢悠悠走着。唐尼快步跟上去，一把架起路易基，在暗中几乎暴动的利爪们的注视下，把老族长拖了进去。
路易基露出苦笑。
“制造酒神因子的技术我会给你拷贝一份，其实最重要的东西在下面，复活泉水才是关键。”路易基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几百年前，我们这批人发现了这神秘的泉水，欣喜若狂，在获得了长寿之后，就把它秘密封存起来，定期提炼一批制造利爪。”
“这泉水来历成迷，至今也没有找到它来历的蛛丝马迹，我们只知道这泉水会不断再生，时间大概是以百年为限。”
两人走到了最底层，一汪幽邃的泉水静静在池子里流淌。这泉水似乎有某种诡异的魔力，把人的全部心神吸慑其中，恨不得全身心都投入进去。泉水周围，一根杂草或者飞虫都没有，空中弥漫着浓郁的死气，刺激得唐尼汗毛乍立。
诡异的泉水。
唐尼微微皱起了眉，他现在是越来越怀疑，这泉水真有可能来自于地狱宇宙。如果他对这泉水下手，会不会立刻有强悍的大恶魔跨界抹杀他？地狱那鬼地方，可不仅仅有装孙子的墨菲斯托，比他更可怕的家伙还有不少，最强的那一批连至尊法师都未必敌得过。
至尊法师时刻监控地球的次元通道不假，可她能来得及救援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到手
最终，唐尼还是谨慎行事，只是用一些器皿装了些泉水回来，没有冒然去碰触复活泉水。
唐尼探着身子往里面看了看，这一汪小小的泉水似乎深不见底，幽邃的颜色把一切的光线尽数吞噬，甚至连人心都能吞掉。
路易基始终都在用炽热的目光看着这泉水，尽管他们猫头鹰法庭已经拥有了这泉水几百年。
这世界上不会平白存在无中生有的情况，这深不见底又能定期恢复总量的泉水，说不定就是连接的地狱。
地狱作为独立于宇宙之外的奇特世界，自成一体，但跟众多其他宇宙有着大量的次元通道存在，总有恶魔会顺着通道来到其他世界。
比如说，最简单最常见的方式，就是那些召唤系魔法师，在地面上刻画一个魔法阵，从地狱宇宙中召唤恶魔为自己战斗。虽然很多菜鸟法师最后会被自己召唤的恶魔一口吃了。
复活泉水的最深处，说不定就有一个超小型的次元通道，衔接着两个宇宙。卡玛泰姬再怎么严密的防御，也不可能把这种小通道都能封锁，总归有漏网之鱼。
“这应该是某个恶魔布下的局，等需要的时候就会动用，几百年的布局，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唐尼暗暗思考着，他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揣摩这种来历不明的神秘物质。
唐尼又向路易基详细了解了一下这泉水的历史以及发生的奇特事件，但一无所获。没有任何记载，除了长生和恢复，没有其他与众不同的事情发生，太平静了，凭空出现的泉水这几百年间保持着诡异的平静。
地球，一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各路大佬都在地球布局，或者是武装入侵，或者是偷偷潜入，或者是安插棋子，等需要的时候再一举发动。
“嘿，无限战争的前奏吗……黑暗精灵蠢蠢欲动，地狱宇宙紧锣密鼓谋算，氪星人把遗孤和生命法典送到地球，守护者组织给地球人送来绿灯戒，天启星霸主干脆把母盒扔到地球上，共生体母体送来一小块子嗣，制造了超级反派毒液……”
唐尼有些心不在焉地跟路易基聊着天，谈着合作和友好等虚伪的话题，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忧心忡忡。他还是太弱了，提升实力势在必行，最起码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际战力。最快捷也是最方便的就是从火种源下手，提升等级。四级是自保的最低门槛，五级才能在一定星域里横着走。
当唐尼走出海港大厦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优盘，里面记载着详细的酒神因子资料。他没有去证实真伪，因为他没办法证实，只能回到纽约后用其他办法。至少可再生的金属身躯有了触手可及的希望，成功了一半。
“阿曼达，你说，为什么猫头鹰法庭明明有这么多不死杀手可用，偏偏要局限在哥谭市这小地方？为什么就不能向影武者联盟学学，向着全世界进发？”唐尼把优盘放到自己兜里，漫不经心地开着车，随口问了问身边的女子。
“我不知道，先生，那些元老们的想法不是我能揣测的。”阿曼达张开樱桃小嘴，平淡地回答。她偶尔会和善地笑，但想要进一步聊天，淡雅出尘的气质，总会给人一种拒之千里的感觉。
阿曼达，法尔科内家族派来的帮手和通信人。
路易基那老东西声称，为了表达法尔科内家族的友谊，他们愿意派出一名族人追随唐尼。
至于这“追随”是监视还是其他，就见仁见智了。唐尼也不在乎这个阿曼达是什么目的，有益，就留下，有害，就一把捏死。他跟路易基达成了共识，唐尼不会再对法庭痛下杀手，法庭也绝不会再找唐尼的麻烦。
路易基本想把唐尼拉进水，或者换个说法，是搭上唐尼这辆快车离开这滩死水。猫头鹰法庭就像一块不断腐烂的臭肉，不断在时间的推移中走向死寂。
唐尼并没有什么意见，临走的时候随手带走了阿曼达。他考虑过要不要带走托马斯，想了想只会增加麻烦，便放弃了。
路易基和唐尼是互相利用，各自得到彼此想要的东西。唐尼在外，可以作为路易基的一条退路，路易基在哥谭，可以作为唐尼的耳目。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到对方的时候，也可能永远用不上，所谓政治，就是这样。
唐尼随意清洗了一下车辆的上面的鲜血，然后径直开进了哥谭市。一路上他开的很缓慢，因为后面的一辆掘地虎上装着大量的复活泉水。唐尼回去后会尽快对这泉水展开研究，然后制造出酒神因子金属。
只要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就会用这种再生金属对变形金刚完成一次升级，以后的变形金刚就拥有了再生躯体，万里长征终于完成了第一步，下一步，就是金刚狼的自愈因子和特殊艾德曼合金骨骼。
一个又一个强者相继在地球上布局，唐尼自己也要加快速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一场大战。谋划提升自己的实力是一方面，狐假虎威加深和各大势力的合作是另一方面，尽可能统合一股独属于自己的力量，在关键时刻能起到重大作用。
地球虽然被无数维度的生命体布置下了众多暗手，但同样也给了唐尼这种人巨大的契机，他可以先知先觉地把一些独行者拉到自己的阵营里，至少在地球上可以保证自己不被轻易针对，可以从容地把最主要的目光放在宇宙星空和无数次元上。
酒神因子就是他的重大筹码，有这东西，至少会让那些普通人趋之若鹜。
车队渐渐远去，太阳已经在大地的尽头露出了一角，悄悄探着头，散发着它无私的热度，哺育着世间万物。
阳光下的哥谭市，所有的罪恶，所有的棋子都已经交织到了极致，最终在无数人痛苦的谩骂中，彻底爆发出来。这一次的爆发，会是短期内的终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双面人诞生
小丑再一次公开放言，他会随机炸掉医院，这又一次引起了市民的恐慌。所有人都快疯了，真的要疯了，人人都处在一种极度危险的精神状态中。
哥谭市号称是犯罪之城不假，但这犯罪率还没有到一个夸张离谱的程度，否则这座城市也不可能聚集起一千多万的人口，更不可能创造出如此富庶的财富。至少在新城区，虽然犯罪率相对于其他城市很高，但也处在可以忍受的程度。
直到小丑那混蛋出现后，一切都混乱了，整座城市都陷入了疯狂。
布鲁斯从心理的阴影中勉强走出来，他迅速穿上了一席再普通不过的西装，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犀利，准备立刻开始行动。
“阿福，我要你随时和我保持联系，同时彻查戈登身边的部下和家人，把暗中投靠了小丑的人给我揪出来，同时，帮我联系唐尼，至少不能让他打乱我的计划。”布鲁斯快速说道。
“少爷，那你还用蝙蝠车吗？”阿尔弗雷德问道。
“大白天的，我还是低调点吧。”布鲁斯说，“我开兰博基尼去。”
“哇……”阿尔弗雷德有些无语，“这可真是低调。”
全市的大小医院陷入了混乱，所有的医生护士带着病人紧急撤退。他们顾不得一些重病患者的安危了，只能强行带他们走。走了，还有可能活下来，不走，死亡的可能性更高，小丑那家伙才没有原则可以讲。
当地最大的医院里，当最后一名警察出于对自己职责的忠诚，试图巡查一遍医院，看看还有没有病人被遗落了的时候，伪装成护士的小丑出现了，他一枪打死了警察。
小丑亲切地把哈维的病床抬起来，对着陷入狂躁状态的哈维挥了挥手：“嗨，好久不见。”
此时的哈维，整张脸只剩下一半，另一半被烧毁了，只剩下大量恶心的肌肉，以及外凸的眼珠。
半边为人，半边为鬼，双面人哈维。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小丑，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狂躁至极，他的挚爱瑞秋就是死在了小丑手里，是小丑害死了她。
“嗯~~~我不想和你隔阂，哈维。”小丑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当你和……嗯……”
“瑞秋！”
“哦，瑞秋！当瑞秋和你被绑架的时候，我还坐在戈登那家伙的小笼子里，又不是我炸了你们。”小丑说道。
哈维嘶吼：“是你，是你的手下！你的计划！你该死！”
“你确定我看起来像一个有计划的人吗？你知道我是什么吗，我是一条追着车子跑的狗，我要是真追上了，我都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才好！知道吗，我只是‘做’事情罢了。”
小丑伸出两只手，拼命比划着，向哈维灌输自己的思想：“条子有计划，戈登有计划，，他们才是要掌握世界的阴谋家，我可不是，我只是想让阴谋家们认清楚，他们所做的事情很可悲。你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小丑走过去，直接解开了绑在哈维身上的绳索，毫不顾忌。
哈维一被松开，就狰狞着要打小丑，但被小丑紧紧抓住双臂。
“我只是做了我最拿手的事情，我利用你的小计划，然后让你自食其果。看看，我只不过是用了几颗子弹和几桶汽油，这座城市就变成了什么鬼样子？当一切‘按计划进行’，没有人恐慌，哪怕我说我明天要搞爆炸，他们也不怕，因为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我如果说我明天炸死市长，所有人都恐慌了。”
小丑拿出一把手枪，当着哈维的面打开了保险，生硬地塞进了哈维的手里，然后拿着他的手抵在自己头上。哈维两眼血红，呼吸却奇迹般的从沉重变得逐渐平缓。
“哈维，我是个混乱制造者，你明白混乱的意义了吧？这才是公平。类似的话我也跟另一个家伙说过，就是唐尼那家伙，可惜他根本就不鸟我，在我眼里他才是制造混乱的人，可惜他自己才不这么想，满脑子都是一些让人猜不透的想法和稀奇古怪的目的。”
小丑舔了舔嘴唇，说道：“所以我选择了你，那么，哈维，开枪。”
哈维现在保持着诡异的平静，他盯着小丑看了很久，一只手依然被小丑紧紧抓住，手中的枪紧紧抵在对方的脑门上。
正义骑士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那枚硬币。
这枚硬币本来已经被他送给了瑞秋，这是他们订婚时，哈维送给她的小礼物，但最终还是被蝙蝠侠送回了他的手里。
“正面，你活，反面，你死。”哈维的语气很平淡，如同诉说着家常事物。
“这才像话。”小丑看着他，咧开嘴笑了。
当哈维拿出硬币的那一刻，他已经成功了。
哥谭市的良心，人民的正义骑士从这一刻起烟消云散，冷酷极端的双面人诞生于这个世界上。
……
唐尼带着他的车队进入市区，满大街都是疾速行驶的车辆，巨大的轰鸣声从不远处传来，中心医院被小丑炸毁了，同时失踪的，还有正义骑士哈维。
很多哥谭人还处在茫然和恐惧中，但唐尼清楚，真正的大戏拉开了序幕。被蝙蝠侠寄予厚望的哈维在巨大的刺激下，在小丑的引导下，心中的阴暗面被激发出来，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
“布鲁斯，证明给我看，证明你不会放弃哈维。”唐尼眯着眼，平淡地看着这些慌乱的市民，没有丝毫打算出手帮忙的意思。
刚才他接到了阿尔弗雷德的电话，专门跟他解释了所谓“人质”的事情，想要以此为引子，拉进彼此的距离。
但唐尼没有丝毫帮忙的想法。他们找他帮忙，是为了对付小丑，可现在的敌人变成了哈维。
小丑是一条疯狗，抓住他不难。可是他黑化了哈维，已经达成了心中的目标，无论这场角斗结果如何，小丑都赢了，他是最后的赢家。
唐尼也在这过程中得到了他想要的。
唯有蝙蝠侠，彻底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第一百一十三章 唐尼的算计（三更）
韦恩集团的首席执行官福克斯缓缓推开了密室的大门，蝙蝠侠在这里等着。
在大厅的尽头，是一台巨大的仪器，数百个屏幕陈列其上，无数模糊且不断变动的画面不停闪过。福克斯作为掌管着韦恩集团的高科技部门的人，第一眼就明白了这仪器的作用，整个人都怔怔出神。
“很美，不是吗？”蝙蝠侠从黑暗中走出来，沙哑着说道。
“漂亮？分明是缺德。”福克斯面容严肃，眼神有些凌厉。
自蝙蝠侠出现开始，所有的武器装备都是由他打造的，他跟蝙蝠侠很熟——尽管每次都是布鲁斯去跟他交涉，但福克斯可不是傻瓜，哪有这么巧，每一次找他专门打造的高科技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黑暗骑士身上？
这也是他们两个人的默契，各论各的，在福克斯那里，蝙蝠侠是蝙蝠侠，布鲁斯是布鲁斯，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虽然布鲁斯总会找他，打着什么“高空跳伞”等扯淡的理由要装备。
但这一次，蝙蝠侠做的真有些过分了，超出了他心理承受的底线。
“你将哥谭市所有的手机都开成了免提，当成了高频发电接收器，你将我的声呐概念用在了市民们的手机上！你利用半个城市传递给你的声呐，你就可以监控整个哥谭市！这是糟糕的行为！”福克斯怒道。
“这个数据库已经被我改成了特殊编码，只有一个人能使用。”蝙蝠侠说道。
福克斯摇摇头：“这个人被赋予的权力太重了！”
“所以我才找你，想让你成为这个人。”
“很抱歉，监控哥谭可不是我的工作范围。”福克斯有些意外，但果断摇头拒绝。
“你可以通过这个装置，定位所有人，为了抓住小丑，我需要你帮我。事成之后，在这台仪器里输入你的名字，就可以销毁它。”蝙蝠侠向前一步，劝说着。
福克斯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脱掉了外衣：“我只帮你这一次，下不为例。如果这台机器没有当着我的面销毁，那我就提出辞职，我跟这台机器不可能共存。”
……
全市的官方机构都在秘密寻找着失踪的哈维，小丑那家伙要是想躲起来，没人能找到他，找到正义骑士哈维就是重中之重。
哥谭市的混乱并没有影响到马罗尼。马罗尼先生现在春风得意，因为他在最开始就选择交好小丑，直到现在，法尔肯犯罪家族的其他头目相继被小丑杀光了。
虽然他们存在刘先生那里的钱财也被小丑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但马罗尼并不太在乎，他很满足，蝙蝠侠会跟小丑不死不休，与他再也没有关系。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哥谭黑道的唯一王者，至高无上，在大人物眼里，他无足轻重；在小人物眼里，他高高在上。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陶醉了，没有人会来管他，他迎来了可贵的自由。
马罗尼人模狗样地拎着绅士棍，优雅地看了看手表，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没有注意到他的手下满头大汗。
“开车，遇到红灯、条子都不用停下来……”马罗尼说话时越来越小，他看到后车座的另一个位置坐着哈维。
他的保镖被干掉了，换成哈维坐在车上。
“赶去和你的太太约会吗？你爱她？你可曾想过有一天看着她死去是什么感觉吗？”哈维抬起头，露出了那张狰狞的脸，一半是人，一半是鬼。
“听着，哈维先生，我是坏蛋不假，可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插手过你们的事情！是小丑，是他杀了你的女人，是他让你……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马罗尼努力保持镇定，虽然哈维来者不善，让他心中紧张不安，但他可以确信，自己全程都没有参与进哈维和小丑的对决中。
马罗尼认为这一切与他无关，他只是个黑帮头子而已。
“可小丑只不过是一条疯狗，我要找放出这条疯狗的算账。几十分钟前，警察沃尔茨也是这么说的，他口口声声说那天晚上没来及救瑞秋，但他尽力了……于是我把他杀了。”哈维冷酷地看着马罗尼，“整个警察部门里，还有谁是你们的人？那天晚上，一定还有漏网之鱼。”
马罗尼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难看地盯着哈维：“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放我走吗？”
“至少我会给你机会。”
马罗尼阴晴不定，缓缓说出了几个名字。
哈维再一次摸出了那枚硬币，他就是用猜硬币的方式，抛出了反面，一枪干掉了昔日的同事沃尔茨。
“正面，你活，反面，你死。”
哈维缓缓把硬币抛向空中，然后一把接住。每一秒钟都是对马罗尼的煎熬。手掌拿开，是正面。
马罗尼大大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露出了笑容，正要说话，哈维又抛了一次，这次是反面。
“这可惜，你的司机就没有你这么幸运。”哈维说，抢先打开车门，然后枪杀了司机。
司机的死亡让这辆车发生了侧翻，轰隆一声巨响，法尔肯家族仅剩的头目连同这辆车一起，被埋葬在了剧烈的爆炸中。
叱咤风云的法尔肯家族正式消亡，谁也不会想到，消灭法尔肯的不是那些正义的警察，而是小丑和双面人。
哥谭市再去掉了一颗毒瘤，现在仅剩下蝙蝠侠、哈维、小丑，以及在暗中窥伺的唐尼。
唐尼随手把望远镜扔到一边，若有所思。虽然过程历经波折，但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旧城区的革命已经正式打响，大批中小黑帮被武装平民们血洗，法尔肯家族也完蛋了，作为罪恶之源的猫头鹰法庭被唐尼杀得胆寒，不敢再轻易行动。
整个哥谭市，已经迎来了希望的曙光。
“我们就这样干看着吗？”站在旁边的克莱恩有些困惑，他实在不明白唐尼近期的这些举动，意义在哪里。对付猫头鹰就算了，那看似帮蝙蝠侠又是什么意思？
“倒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目的，只是想办法逼着蝙蝠侠杀人而已……”唐尼眯起了眼睛，脑海中回忆着前世的记忆。
唐尼想起了，蝙蝠侠大战超人的时候，行事更加极端的蝙蝠侠只不过是为了抢夺一块氪星石，一路上杀人无数，人头滚滚。
只希望一切顺利吧，能杀人的蝙蝠侠才是好蝙蝠侠，要不然等以后的大战爆发，蝙蝠侠抓住星外来客，还只是活捉？
杀了敌人，才是对自己人的负责。
PS：很多渠道看不到“作者的话”，所以一并在这里说。
蝙蝠侠的形象，很多人还停留在“不杀”的人设里，但实际上这种人设早就崩了。
在最火爆的正联电影系列，可能很多人没有注意到，蝙蝠侠杀起人来毫不手软，不信的可以去重温一遍电影，连导演都专门站出来说话了，声称他们对“不杀”的处理方式就是“不直接拍摄杀人画面”。也就是说，蝙蝠侠开枪打爆一辆车，里面的人是被车炸死的，不是蝙蝠侠杀的，很多网友事后也调侃了，韦恩老爷拿着一把刀捅死人，杀人的是刀，不是老爷。还有人计算过，经典的诺兰三部曲电影里，蝙蝠侠潜在杀了42个人，更早版本的蒂姆伯顿版也一样。
这种“不杀”有时候也很难定义，你说他不杀人，那猫头鹰法庭的活人算不算人？整个法庭的杀手几乎被蝙蝠侠杀光了；电影里天启星的类魔也是活的，蝙蝠侠也没少杀。
在DC宇宙里，已探明的多元宇宙是52个，绝大部分宇宙的蝙蝠侠都是杀人的，就算是在立下了不杀誓言的漫画《蝙蝠侠：终局》里，蝙蝠侠最后也是一手打破了不杀誓言，为了弄死小丑不惜跟他同归于尽。
电影系列更是表现的毫不避讳。
因为电影的影响力最大，看过电影的书友多于漫画，所以本书在【人设】上主要选取电影里的蝙蝠侠，逐步实现过渡。
第一百一十四章 曲终人散（1）
猫头鹰的杀手阿曼达拖着一个麻袋走到了唐尼身前，麻袋里有人不断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阿曼达处理地很到位，把这个人绑的严严实实。
专业杀手阿曼达，有些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办，会有更高的效率，至少就目前来看，唐尼选择带走她并没有过错。
唐尼粗暴地撕开麻袋，把小丑从里面拖了出来，一把扯掉他嘴上的绳子。
“终于见面了，小丑，说起来，这应该是我们两个第一次正式见面……上次的视频通话可真是不太好，有些事情还是应该当面交谈。”唐尼说道。
阿曼达动用猫头鹰法庭的一些暗子，抓住了小丑的行踪，她不知道唐尼有什么计划，但那已经不重要，法尔科内家族选择跟唐尼合作，至少要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呼呼呼~~~唐尼？我原本以为抓我的是神盾局，他们一向都很讨人厌，不过没想到是你在抓我——这位美丽的女士，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小丑甩了甩头，发出阵阵怪笑，美滋滋地向阿曼达发问。
神盾局抓住他，他会很麻烦，如果是唐尼抓住他，那反而很安全。
阿曼达神色冷漠，看都不看他一眼。
“小丑，我在考虑是否现在就宰了你，那会省去很多麻烦。”唐尼摸着下巴，认真地沉思着。
“不不不，你不该杀我，因为留着我对你有用。你看，我不是帮了你很大的忙吗？我帮你达成了目标，虽然不知道你要对付谁，但没有我帮忙，你不可能这么顺利。”小丑喋喋不休，一点都不紧张，因为他这个疯狗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紧张。
但他还不想死，或者说不能死，他要撕掉蝙蝠侠的面具，逼迫他打破原则。他成功黑化了最完美的正义骑士，接下来是黑暗骑士。
唐尼拿出一把刀子，对着小丑的脖子比划。
“你确实帮了我不假，但同样算计了我一把，你想让蝙蝠侠杀我，但你低估了他的信念底线。我和你，无非是互相利用，没有那么熟，现在利用完了，按理我该宰了你。”唐尼掐住小丑的脖子。
“你不能杀他。”蝙蝠侠沙哑着嗓子，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一道绳索从他手里甩出来，紧紧缠住唐尼手中的刀子。
唐尼冷哼一声，他一直在等着布鲁斯，等布鲁斯做出艰难的抉择。
唐尼直接把小丑扔给了蝙蝠侠，说道：“你有两个选择，杀了他，或者坐视他被我杀死。你应该清楚，再严密的监狱对小丑这种高智商的人来说，也形同虚设。会有更多心怀野心的人找机会把小丑放出来，造成更大的危害。”
“嘻嘻嘻，大蝙蝠，他说的对，你应该杀死我，不过~~你是不会杀我的，因为你愚蠢的道德约束，换成唐尼，那混蛋毫不犹豫就会下手。”
砰！
唐尼毫不客气地上去踹了他一脚，力道很大，差点没把小丑踹死。唐尼可没有那么多顾忌，什么道德，什么底线，正义联盟的这几个元老都很讲究，可唐尼才不管这个，能解决麻烦，他毫不客气痛下杀手。
“你说的对，我不会杀你，但我会把你关进一间永远无法打开的监狱，你的下半生会在监狱里面度过。”蝙蝠侠说道。
“嗯嗯嗯，我这个麻烦你解决了，唐尼你毫无办法，但是，其他人呢？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冒着把自己搭进去的风险。和你来一场公正的拳击赛？我的秘密武器就是两艘船和一个人——”
下一秒，唐尼把两个炸弹扔到小丑面前，用戏谑的目光看着他：“用安放炸弹的方式，让一艘平民船和一艘罪犯船相互掌握着引爆彼此的引爆器，拷问人性……小丑，你是个天才，对人心的把握准确到了极致，很可惜，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那两艘船上都有我的人。”
运送平民的船上，有旧城区的武装人员，押送罪犯的那艘船上，同样有忠诚于唐尼的人。
虽然他对旧城区的事情没有亲自参与进去，但安德森等几个人在他的授意下，大肆宣扬了唐尼在这其中起到的作用。这或许无法为唐尼把所有人培养成心甘情愿替他挡子弹的死忠，但足以让很多人在关键的时候，在情绪和情感上能偏向他。
唐尼在这座城市的威望，已经远远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料，无论是猫头鹰法庭这种黑暗势力，还是底层的平民，无数人对唐尼抱有巨大的忌惮或期望感。
忠诚于唐尼的人也有很多，虽然唐尼总共都没有露过几次面。
“我从来不会对人心有过高的希望，信任他们和主动给他们背叛你的可能，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这也是我跟你的不同，小丑。”唐尼平淡说道，又转头看着蝙蝠侠，“你比我更清楚，只要小丑活着，将来就一定会造成更大的危害。”
蝙蝠侠没有回应唐尼。
他对唐尼的观感很复杂，唐尼在他眼里是个恶棍不假，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远远超出穷凶极恶的罪犯所制造的罪孽。但唐尼却以正确的方式，用血腥残酷的过程，铺垫可能美好的结果。
唐尼这种超人类，比罪犯更可怕，因为唐尼不会把人命当回事，只要他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哪怕造成无数的破坏和死亡。
蝙蝠侠收起了一闪即逝的复杂目光，冷静理智地看着小丑，沙哑着说道：“还剩下一个人，你把哈维怎么了？”
唐尼率先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他就是最贴切的回答，现在还算稚嫩的蝙蝠侠还是对自己的信念抱有期望感。唐尼作为穿越者，对蝙蝠侠的某些观点一清二楚。
正如在以后的一天，小丑杀死了超人的怀孕女友后，极度暴怒和悲伤中的超人残酷杀死了小丑。这本无可厚非，妻儿全死了，不报仇就不是男人，可蝙蝠侠反过来指责超人不该这么做。
韦恩老爷是个冷酷而理智的人，他清楚超凡人类一旦跨越了心中的底线，会造成何等可怕的灾难。在蝙蝠侠眼里，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人心。
超人为了报仇而杀死小丑的行为就是越过了那条线，别说是现在的蝙蝠侠，那个人到中年、行事极端而残酷的蝙蝠侠也无法接受。
这才是蝙蝠侠，永远都是光与暗的混合体，根本无法区分开来。
第一百零五章 我不允许你没有弱点
在瑞秋被炸死的那栋大楼里，一片废墟，大片大片的残垣断壁满地都是，偶尔还能看到细密的玻璃渣子。
那是一场可怕的爆炸，几乎把这座高楼给彻底毁掉，甚至连大楼外面，数米远的车辆都被波及，彻底报废。
夜色撩人，整栋大楼都静悄悄的，只剩下主干还勉强矗立在那里，向世人诉说着昔日的盛景。微风轻拂，带着寒意，拍在人脸上，仿佛掀起了阵阵涟漪。
但那是错觉，戈登明白，没有什么诗意的涟漪，只剩下彻骨的冰寒。
老警长兢兢业业了大半辈子，在这个岗位上任劳任怨，却始终保持着自己心中的正义，他一度相信曙光会到来，哈维会率领大家走向一条光明的道路。
可他失败了，所有人都失败了，当瑞秋死亡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失败了。
“哈维！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一切的责任都在我身上！该死的，你他妈别再拿枪指着我的家人！”戈登越说越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孩子被哈维挟持，却无能为力，只能发出无力的嘶吼。
直到现在，他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还是那个浑身正义的哈维吗？还是那个正义骑士吗？
“瑞秋就是死在这栋楼里，被你的部下带到了这里，然后他们炸死了她，现在你跟我说不要伤害你的家人？”哈维挑开了嘴角，只剩下一半完好的嘴和几乎被烧光了的另一半成了鲜明的对比。
“为什么死的是我的瑞秋，而不是别人？戈登，你告诉我，为什么死的不是你的家人？”戈登不像小丑那么疯癫，他依然在努力维持着昔日的冷静。
哈维抓住一个少年，把他拖到大楼边缘，看着轻轻啜泣的小孩子，他忽然露出疯狂的神情来。如果一切顺利，他跟瑞秋也会生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但一切都不可能了。
“戈登，你以为我还会选择逃避吗？我早就已经无路可逃了！”哈维神色狰狞。
“你不会伤害那个孩子的，这不是的你的为人。”
巨大的蝙蝠身影从另一栋大楼划了过来，他喘着粗气，尽管在处理了小丑的问题后，一路紧追慢赶，但还是晚了一步。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这关乎公平！你还觉得我还能做一个正直的人？可笑！这世上只有一样东西没有成见……”哈维摸出了他的硬币，小心地拿在手里，这么个小东西才是这世界上最公平的。
这小小的一枚硬币，已经成了哈维人生里的全部，因为这才是最公平的东西，只有正面和反面。
寒风呼啸，发出呜呜的可怕声响，如同在为哈维哀嚎，就是不知道是唾骂还是怜悯，树叶伴随着风声沙沙作响。
“首先是你，蝙蝠侠，正面，你活，反面，你死！”哈维像往常一样抛起了硬币，一把抓在手里，缓缓张开。
是反面。
砰！
哈维毫不犹豫给了蝙蝠侠一枪，他没有理会结果，虽然知道蝙蝠侠身上穿着防弹装甲，但他不在乎，只要一枪就够了，他从来只开一枪。
蝙蝠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被打死了。
“接着是我……”哈维很理智地把枪抵在自己头上，冷酷地抛起了硬币。硬币是最公平的审判，自己究竟是活是死，就用这硬币决定。如果上天要求他死，那他也会毫不犹豫开枪。
这一次，是正面。
“接下来轮到你儿子，看看这可爱的小孩子是活是死……”哈维说这话，扭头看向了戈登，露出狰狞的牙齿。
此时的哈维，变得如此陌生，如同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
蝙蝠侠趴在地上，趁哈维转移注意力的一瞬间，怒吼一声扑过去，把哈维撞下了高楼！
两人一齐跌下了高楼，一先一后！
一席正装的哈维毫无保护，摔下楼当场死亡，一滩血迹从小到大，缓慢流淌。
哥谭市的良心，人民的正义骑士，最终被黑暗骑士一手终结。
黑暗骑士杀了他看重的正义骑士，何等的讽刺。
“果然还是小丑赢了，你把一切都输掉了……你本该听我的，亲手或者让我动手杀死小丑，现在还来得及，否则将来会有更多的人变成哈维这样。”唐尼一路跟随过来，站在黑暗中冷酷地目睹了一切。
他本可以出手救下所有人，他本可以出手拦住哈维，但他不会这么做，亲眼看到的，往往比耳朵听到的更加可靠。他要逼迫布鲁斯亲眼目睹哈维的变化，甚至于，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他会逼迫布鲁斯杀死哈维。
一个以守护民众作为信念的超级英雄，应该对可怕的敌人痛下杀手，现在还只是哈维这种普通人，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星外来客降临地球，拉开一场场大戏的帷幕。
难道蝙蝠侠还要一个个去活捉？很多人可是直接带着军队来地球的，根本抓不过来。
“我绝对不会变成你这种人！别以为你赢了，唐尼，我永远都不会变成你这种恶棍！”蝙蝠侠躺在地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虽然护甲保护了他，但从这种高空摔下来，还是让他的身体出现了损伤。
“随便你了，反正我说不赢你这个死脑筋……你有信念，这是好事，至少不用担心你变成哈维这种人，别忘了，哈维可是你亲手选择的。相信我，如果有一天你也变成他那样，我会亲手杀了你，因为那个时候的你一定会把杀死我作为第一目标。”
唐尼蹲下身子，目光复杂地捡起了攥在哈维手里的硬币，凝视了许久后，他走向蝙蝠侠，在楼上戈登厉声警告中，把那枚硬币塞进了蝙蝠侠的手里。
“记住哈维吧，你应该记住他，他不欠任何人的，但你欠了他很多……哈维只是个普通人，他是被你生生压垮的……我可以改变他，但我没这么做，因为这已经毫无意义，正义骑士永远离开了。哈维不是你杀的第一个人对吧？你反出影武者联盟的时候也应该杀了很多人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蝙蝠侠有些痛苦地握紧拳头。英雄从来不是那么好当的，他把“不杀”作为自己的信仰，试图避免自己成为缺失底线的杀人犯。
但他确实杀了很多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每一次双手沾染血腥，都再也洗不掉。
唐尼站起来，在偶尔露头的月光照映下，缓缓迈开步伐离开。他没有再理会无力地躺在地上的蝙蝠侠，蝙蝠侠是最大的输家，他失去了一切能失去的东西，似乎成了孤家寡人。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忏悔，哈维这种人，还是死了的好，一个被所有人认可的正义骑士，当他一夕之间暴露出他心中的黑暗，造成的后果比小丑还可怕。让正义的形象永远停留在人们的心中，不是更好吗？”
“对了，我马上就离开哥谭了，临走之前送你个礼物，权当作为我留下一个以后钳制你的弱点。”唐尼忽然停下脚步，背对着蝙蝠侠缓缓说出了一句让后者惊呆了的话。
“瑞秋还活着，我派人把她救出来了。你想把自己打造得完美？怎么可能，我才不允许我的敌人没有弱点。”
第一百零六章 新的哥谭统治者：唐尼
如果说，不久前的旧城区不过是一个柴火堆上点燃了丝丝火苗，那么现在，整个旧城区已经燃起了冲天大火，再也没有扑灭的可能，除非它自己燃烧殆尽。
革命的浪潮彻底在旧城区轰然炸开，以雷霆之势席卷整个城市。
哥谭市前所未有地爆发了武装革命，以孱弱的平民组成军队，针对混迹于旧城区的众多黑帮痛下杀手。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发生，穷凶极恶的黑帮一个又一个被昔日羔羊般的平民从屋子里面拖出来，残忍地杀死。
这局势愈演愈烈，同样也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苗头，比如说，暴民。
砰！
安德森神色冷酷地枪杀了面前的这个人，尽管对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但安德森依然痛下杀手。这段日子，已经有很多原本是自己阵营的同伴被安德森及其部下杀死了。
不加限制的权力必然会衍生黑暗，这话一点不假，因为一项权力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受益，会有一个团队受益，有一个人起了不好的心思并付诸实际，获得的暴利会扭曲整个团队的人心。
初期光明磊落的正义誓言会被无限长的时间削弱，最终引导人们走到另一个方向。
安德森的做法就是用最残酷的手段处理，没有什么劝说和引导，直接杀杀杀，把所有心术不正之辈都杀光了，自然就没有所谓的暴民出现。
自从他被蝙蝠侠抓住后交谈了一番后，他被投进了监狱——虽然他进入监狱是从唐尼的计划中延伸出来的，被顺势用上了，关键时刻他秘密逃出来，救下了蝙蝠侠的女人。
但阿卡姆监狱之行，让安德森变了许多，他在里面接触了太多穷凶极恶的恶棍。安德森变得不再那么谨小慎微，该杀就杀，绝不留情。如果他有蝙蝠侠的本事，他也能决定很多人的生死，既然没有，那就直接杀死。
“只怕你也希望我这么做……用最酷烈的手段解决旧城区的事情，把局势压制在可控范围之内……”安德森心中暗暗想着，唐尼把他扔到旧城区，给了他渠道和权势，无论如何他都要做出一点成绩出来。
否则唐尼真的有可能抛弃他，把他踢到一边再寻找其他人，甚至亲自上阵。
还好他做的勉强算是不错。
“老大，新消息，马罗尼的尸体被人发现了，整个人都烧焦了一大半。”一名部下迅速赶过来，给他看了一张照片。
“连马罗尼也死了，整个法尔肯犯罪家族烟消云散，我们的机会来了！”安德森眼睛猛然亮了，心中激动不已，“不用在忍耐了，把所有的武器全都拿出来，分发下去！这就是唐尼老大跟我们说的时机，我们要是连这个都抓不住就太愚蠢了！”
屋子里，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神情振奋不已。
他们遵从安德森，但所有人都清楚，那个神秘的唐尼才是幕后的老板，这一点安德森重归旧城区后就直言不讳地告诉了他们。
机械师唐尼才是这一切的主导者，他一手拉开了革命的序幕。有机械师这种凶人坐镇幕后，才能压制住这帮桀骜不驯的人。
此时的唐尼，安稳地坐在韦恩大厦的豪华房间，躺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随着他的动作发生倾斜，里面的红酒轻轻晃着。
他眯着眼看着窗外繁华的市区景色，另一只手缓缓放下了手机，关闭了安德森打来的汇报电话。
一切都很顺利，最终结果也正如他想象的那样完美，旧城区大局已定。以马罗尼的死亡为一个结点，大批黑帮再也翻不起身来，虽然这过程中死了很多很多人。
猫头鹰法庭是哥谭市罪恶的源头，在被他重创和拉拢后，他们在默默舔舐伤口，不敢再轻易和唐尼交恶。
因为唐尼这家伙真的敢杀人，还是斩尽杀绝斩草除根的那种。
“留下安德森作为统领旧城区各个反抗组织的领导者……只要他不是脑子有病，就不会真把自己看的有多么高，省去了和各个势力产生冲突的麻烦。”唐尼喝了一口红酒，舒服地眯着眼睛。
阿曼达会意，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另一边，克莱恩戴着个眼镜，好好先生一般抱着一本书读，用余光看着唐尼，各种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涌现。
“哥谭市的新统治者……”克莱恩把头深深埋进了书里，仿佛手中的书有种魔力。
没有人真会傻到认为，旧城区的武装分子们在成功后会乖乖放下武器，他们的凶狠和血性已经被激发出来了。享受过高处的风景，就不会甘心再回到低处，更别提他们本就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唐尼在用一种奇特的方式控制着他们，隐藏自己，却能保证自己的影响力，尤其是唐尼本身实力和势力都很惊人，拥有随时掀桌子的权利。如果再考虑到猫头鹰和蝙蝠侠，都无力跟他抗衡。
除非旧城区出现了能杀死唐尼的人，才有可能统合各个武装势力，但这几乎不可能。想杀唐尼的人有不少，但至今没有一个人成功的。
唐尼是少有的前往过兄弟会和X战警的人，这会让很多人猜测他背后的支持力量到底有多强，再加上他现在是斯塔克集团和韦恩集团的大股东之一。
没错，唐尼毫不客气地向布鲁斯索要股份，行为粗暴而直接，直言不讳地要求布鲁斯用钱来报答他。
唐尼手中也掌握着0.5%的韦恩集团股份，这就是最好的防护盾牌，他在商界也立足了，不再是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独行侠。
唐尼已经成了哥谭市不可动摇的地下王者，政商两届也要卖他个面子。
“克莱恩！”唐尼忽然开口喊道。
克莱恩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咽了口吐沫，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唐尼。
“布鲁斯有没有联系过我？”唐尼说道，语气玩味，“除了那天晚上派你和安德森救人以外，我都要求你呆在这间屋子里，别告诉我你偷偷跑出去了。”
“不，我从没有出去过。”克莱恩赶忙摇头，“这间屋子的固定电话从来没想过，我可以确认。你为什么不给布鲁斯留下你的手机号码呢？有什么事直接联系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韦恩先生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谁也不知道他在跟哪个名媛私会，韦恩先生从来不接受男人的手机号。”唐尼意味深长地说道。
现在这个时间，布鲁斯应该还陪在瑞秋身边吧。
第一百零七章 情绪复杂的布鲁斯
在旧城区的一间医院里，戒备森严，唐尼安排了大量的部下把这家医院守护起来，安德森更是隔几个小时就来转转，安保工作做到了极致，因为瑞秋正在这医院里养伤。
那天晚上，虽然他们及时救出了瑞秋，但是几个碎片还是扎进了瑞秋的娇躯里，所幸不致命，经过紧急的手术后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这是旧城区最好的医院，地理位置相对较好，既有着便捷的交通，又远离大量的居民楼和商场，更为静谧，最适合病人静养。通往医院的路上，道路两边种上了一批树苗，光秃秃的，绿叶都没几个，看上去有些搞笑，但同时又有种莫名的温暖。
布鲁斯第一时间脱掉战甲，罕见地有些慌张地跑到这里守护着睡觉的瑞秋。这个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黑暗骑士，此时温柔至极地削好了一个苹果，轻轻放在了桌子上，生怕惊醒了睡美人。
这个动作他已经重复了好多遍，因为苹果放一段时间很容易氧化，布鲁斯每等几十分钟就会重新削一个苹果，把变色的苹果扔掉。
唐尼说的没错，布鲁斯确实在陪伴着他的女人。
布鲁斯应该感谢他，因为他给了布鲁斯希望。
说句心里话，唐尼真觉得瑞秋这个女人不应该这么死了，自始至终，瑞秋被卷进来就是因为她是哈维的女朋友，并且和蝙蝠侠的关系捋不清楚。
很无辜，很不幸，多少有点受害者的意味。
唐尼花心思救下这个女人，可不仅仅是出于利益角度考虑。他是个实用主义者不假，可不代表实用主义者就没有了自己的情感，那样的话又和机器人有什么区别？瑞秋真的很可怜，再考虑到她身份的特殊，能救也就顺手救了。
蝙蝠侠大战唐尼的那个晚上，开战之前，唐尼就秘密把安德森和克莱恩布置出去，瑞秋和哈维绝不能死在爆炸里，就算死也要死的更有价值。
最终一切顺利，唐尼站在黑暗中，冷眼坐看哈维被蝙蝠侠杀死。就算蝙蝠侠不下手，唐尼也会想办法逼着他下手。哈维一夜之间黑化至此，首先蝙蝠侠没有看清楚哈维这个人内心的阴暗面，自以为找到了正义骑士而沾沾自喜，把大量的重担扔到了哈维这个普通人头上。
想重新把哈维变回来，或者说变回来一部分，其实很简单，只要告诉他他挚爱的瑞秋还活着就行了，可惜唐尼压根不打算这么干。
而且，以“不杀”为信念标杆没什么，但真被逼到一定程度，肯痛下杀手的蝙蝠侠才是好蝙蝠侠。
布鲁斯心中也必然明白，唐尼是故意的，有形无形间的一系列举动，他是在唐尼的逼迫下行动。
而瑞秋，只要这个女人活着，就可以作为钳制蝙蝠侠的棋子，有瑞秋这个普通人在，蝙蝠侠对付他总归要踌躇一下。
无论是从情感上——唐尼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总归是救了他的青梅竹马，为他抹去了遗憾终生的结果。亦或是从理智上——瑞秋还在，再跟唐尼开战，底线超低的大混蛋唐尼一定会毫不犹豫拿瑞秋的命威胁他。
正如那天晚上二选一的艰难抉择，无论布鲁斯救了瑞秋还是哈维，他都一定会在无边的后悔中度过下半生。布鲁斯太清楚了，无论他跟唐尼和好还是开战，他特么都会后悔。
跟唐尼和好，他会后悔，他的理念不允许他跟唐尼这种人共舞；跟唐尼开战，瑞秋一定会完蛋，唐尼会用尽一切手段把瑞秋作为人质对付他。
这种事，唐尼这混蛋肯定能干得出来，布鲁斯太清楚了。
布鲁斯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停止对唐尼的分析，试图构建出详细的模型，好找到唐尼的弱点。但让布鲁斯无奈的是，他好像找不到明显的弱点，这就意味着他无法对唐尼做出压倒性的攻击。
唐尼自己就是无亲无故的孤家寡人，无非有几个有限的朋友，偏偏他的关系错综复杂，想对付唐尼就必须考虑对付他的后果。
对唐尼这种人而言，没有明显的弱点就是最大的优势。
听说就在刚才，唐尼那挨千刀的混蛋，公开在推特上放言要支持一名议员竞选下一届政府的高官，掀起了巨大的社会舆论，这让他的心情更加恶劣。唐尼有一种了不得本事就是见缝插针，总能在不是机会的机会给你冷不防狠狠来一刀，以此捞取好处。
总之，现在布鲁斯对唐尼的观感异常糟糕，这是一种混乱到极致的糟糕感，杀不行，抓也不行，和好更是个笑话。影武者联盟的人从没有教他该怎么处理唐尼这种人。
貌似只能维持着一种差劲而别扭的关系。
“这是哪？”
瑞秋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一双美眸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的白色墙壁，最终定睛看向了布鲁斯。
“没事，你被救下来了，那天晚上我们的人去的有点晚，导致你被炸伤了。”思绪飘忽不定的布鲁斯赶忙放下手里的苹果，用极小的力道按住瑞秋的肩膀，阻止她试图坐起来——瑞秋身上的伤口只是缝合包扎好了，还不能随意行动。
“哈维呢？哈维怎么样了，那群罪犯告诉我说我和哈维只能活一个！布鲁斯，哈维怎么样了？”瑞秋有些慌张，身体稍微一用力，几处伤口就传来剧烈的刺痛感，让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不要动，你的伤口还没愈合。”布鲁斯说，有些犯难。该怎么跟瑞秋解释哈维的事情，直接告诉她哈维疯了，然后被我干掉了？
瑞秋会跟他拼命吧，毕竟人家两人都订婚了。
“哈维……他其实很好，那天晚上他被我救出来了。小丑骗了我们，他把你们的位置颠倒然后告诉了我们。”布鲁斯装作镇定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着话。
瑞秋很聪明，聪明到让她这一刻想把自己变成什么都不懂的傻瓜，她痛苦不堪地闭上了眼睛，悄然间，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下。
哈维一定出事了，否则守在这里的应该是哈维才对，而不应该是布鲁斯。如果仅仅是受伤，布鲁斯就不会说什么“很好”这种话，会直接告诉他哈维受伤。
哈维一定出事了，他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蝙蝠侠隐退
警局发出消息，哥谭市的正义骑士哈维，在与歹徒的英勇搏斗中英勇牺牲。
这在哥谭市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很多人都惊呆了，那个一脸正气的好警官，居然就这么死了？哥谭市百年难得一见的良心，就这么突然的走了？开玩笑吧，他还要带领我们打击罪犯呢。很多人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玩笑。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哈维都挺过来了，怎么在小丑被抓的时候忽然就死了？
他们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在警方和韦恩集团明里暗里地宣扬下，有太多人信服哈维。
很多直接或间接被哈维救下，受过他的庇护的人们，自发的在自己家中进行追悼，或者走出家门，来到教堂为他祈福
为了悼念数百年没有出现过的正义骑士，以警局牵头，各行各业的人们都前来追悼。
在警局大厅召开了一场沉痛的追悼仪式，很多人都自发地来了，在沉默中找地方坐下，一脸哀伤地抬头看着前方墙壁上挂着的哈维的巨幅照片。
“一个英雄，并非是我们值得拥有的英雄，而应该是我们需要的英雄，如一个骑士般耀眼……”
……
在警局远处的一个高楼上，蝙蝠侠站立在最顶端，顶着淅淅沥沥的雨水，一般不发。偶尔有一阵风吹过，混杂着冰冷的雨水沾染到他的身躯上，蝙蝠侠不为所动，只是在久久的沉默中遥望着那场追悼会。
没有人会知道，哈维已经不是人们认知中的那个哈维，他变成了一个极端的疯子，残酷杀死了很多人，最后更是被蝙蝠侠一手杀死。
这将作为一个秘密，永远被埋葬在哥谭市的历史里。
嗡嗡声忽然响起，从低到高，从远到近，以惊人的速度抵达了楼房顶部，和蝙蝠侠对视。
“小丑说过，你要么成为英雄，要么成为恶棍让自己活得更长久，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话说，这是什么鬼癖好，非得找个附近最高的楼你才肯落脚……”
唐尼抓着一台飞行器，直接飞到了高楼的楼顶，和蝙蝠侠对视，一边说着话，还一边吐着槽。
他要走了，临走之前，唐尼觉得应该跟蝙蝠侠最后见一次面，权当是为蝙蝠侠送行。他扶持的人已经参与进了下届市长的竞选，有他和猫头鹰法庭的出力，不出意外肯定能成。
“有些事情，哈维不能做，但我可以做，比如成为恶棍，哈维自始至终都是公众认知里的那个人。”漆黑的面具下，蝙蝠侠睁着那双犀利但有些失去了光泽的眼睛，注视着唐尼。
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心理素质过硬的蝙蝠侠都感到阵阵疲惫。
“所以你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包揽到自己身上？就因为哥谭市需要你成为罪犯，所以你甘愿成为你最讨厌的那类人？”唐尼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耳机，戈登局长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警方会全力通缉蝙蝠侠，因为蝙蝠侠造成了这可怕的一切。
从现在开始，黑暗骑士就是哥谭市的最大通缉犯。
蝙蝠侠如一尊不朽的石雕伫立着，一言不发。他抿着嘴唇，一个字都不肯再说。尽管他在小丑面前输的一败涂地，但至少，他自己选择他输的方式。
唐尼无奈，直接从小飞机上跳到了楼顶，那架小飞机直接发生变化，变成了一个小不点的变形金刚，在楼顶上转圈玩儿。
有些时候，唐尼真的无法理解一些英雄的想法，宁可把自己定义成最可恨的罪犯，也不愿破坏真正的罪犯在公众心中的伟大形象。但不得不说在，这才是蝙蝠侠该干的事情，否则他就不是蝙蝠侠。
明知道这样很蠢，明知道这样是另一种形式的虚伪，明知道这样干的后果和下场，可他偏偏还是干了。超级英雄啊，有些时候真是蠢的不可救药的一群人，但不得不说，又是有必要存在的一群人。
唐尼无法接受这种做法，但这不妨碍他对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保持敬意。
“所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坐等戈登砸了召唤你的蝙蝠灯，然后像很多黑暗势力期待的那样……隐退？”
唐尼抓了抓头，想了想，又从兜里掏出来一盒烟，拿出来美美地抽了一根，然后他礼貌性地把烟盒递给了蝙蝠侠——是的，唐尼发誓，谁特么不知道蝙蝠侠是不抽烟的，那会对健壮的身躯造成一点损伤，他真的是出于某种人与人之间的礼节才这么示意的。
只见蝙蝠侠盯着那盒烟，沉吟了许久，又抬头看了看唐尼，居然接过去了。
“我会隐退，因为这个城市需要我成为一个罪犯。”蝙蝠侠沙哑着嗓子，沉重地说道。
唐尼嘴里的烟都掉到地上了，呆愣愣地看着蝙蝠侠，揉了揉眼睛，一脸见鬼的神情。这侧重点不对吧，你可是凡人之躯的黑暗骑士，你怎么能拿走我的烟？！
蝙蝠侠抽烟了？！这可是个大新闻，唐尼现在招呼一声，无数媒体都会蜂拥而至的。
“你不会想采集我的指纹吧，或者想从上面找出我的皮肤屑什么的，好克隆一个我出来，将来对付我？”唐尼一脸狐疑，觉得自己猜中了蝙蝠侠的险恶用心。
蝙蝠侠拿着烟，直接把他抬到自己的眼前，隔着烟盒盯着唐尼。
“蝙蝠侠隐退了，但我这双眼睛会紧紧盯着你，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紧紧盯着你。唐尼，不要再犯罪，不要再杀人！”蝙蝠侠说道。
“谁有心思跟你一个隐退的家伙斗法，我马上要离开哥谭市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唉唉，你不考虑考虑把我的烟给我吗？”唐尼还对他的烟念念不忘。
黑暗骑士冷哼一声，直接把烟塞进自己的战甲里，转身张开双臂，巨大的披风迎风招展，他在天空中滑翔着，留下了在这座城市的最后一道蝙蝠身影。
从此再无蝙蝠侠，哥谭市的人们失去了他。
但唐尼知道这是扯淡，蝙蝠侠想隐退，可又能隐几年？就算他不想动弹，唐尼到时候肯定也会把韦恩老爷拉出来当打手，保护地球，这要求够高大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