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三章 英雄王的愤怒
惨叫撕心裂肺,惨绝人寰,根本就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声音,很难想象承受什么样的痛苦才会发出如此之惨烈的惨叫声。
肯尼斯扭曲的挣扎着,面色狰狞而又恐怖,双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体上上下摸索,扣挠,仿佛是在忍受奇痒,又仿佛是在忍受剧痛。
卫宫切嗣站在原地,看着那凄惨的画面,无动于衷,只是默默的将起源弹的弹壳取出,然后网手枪之中,塞了一颗新的子弹。
没人知道那颗子弹是否是起源弹。
月灵髓液已经崩溃,化作了一滩银光闪闪的水银,肆意流淌在爱因兹贝伦城堡的走道之中——和肯尼斯的鲜血一起。
啪嗒。
肯尼斯跪在了地上。
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溃散,大张着嘴巴,身体微微摇晃,也在颤抖。
他的生机,正在快速的消散。
——啪!
肯尼斯倒在了地上,向前趴倒,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口鼻涌出,场面血腥而恐怖。
结束了。
咔嚓——
卫宫切嗣将手枪对准了肯尼斯的脑袋。
只要他扣下扳机,时钟塔的一位【君主】就将死在这里,这次圣杯之中的Lancer组,也会烟消云散。
但,也就在此刻——
咻——
卫宫切嗣猛然抬起了另一只手中拿着的冲锋枪,对准了肯尼斯的脑袋。
他察觉到了.某种气息。
“我不会让你杀了我的御主,Saber的.御主!”
突然显现,挡在即将死亡的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面前的人,是肯尼斯的从者,Lancer迪尔姆德·奥迪那。
“果然隐藏在暗处啊.Lancer。”
后退半步,冲锋枪对着迪尔姆德的脑袋,卫宫切嗣的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但警惕性几乎已经拉到了最高,固有时制御也随时准备发动,可以让自己逃离Lancer的追杀。
“比起卑鄙,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迪尔姆德将奄奄一息的肯尼斯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用冷然的目光注视着卫宫切嗣。
“Saber那样高洁完美的骑士.真不该有你这样的御主。”
“但我不会杀了伱。”
“我和Saber的胜负.不该以这样的方法分出来。”
说完,他用复杂的神色,瞥了一眼已经失去意识,距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的肯尼斯。
御主
沉重一叹,他终究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痛苦和挣扎,背起了肯尼斯,从古堡的窗口跳了出去,带着自己的御主快速的撤离。
卫宫切嗣没有轻举妄动,他知道,虽然Lancer嘴上说着不会杀了他,但如果他真的去动手,想要把肯尼斯留在这里.那么,迪尔姆德也绝对会不顾一切的杀了他。
摇了摇头,卫宫切嗣没有在这件事上太过纠结——肯尼斯已经废了,他体内的魔术回路已经变成了一团乱麻,就算活下来实力也会十不存一,甚至直接丧失作为魔术师的资质都说不定。
而且,被肯尼斯背负着的,属于【埃尔梅罗】家族的魔术刻印,估计也会严重受损。
可以说,卫宫切嗣的一枪,将传承了数百年的时钟塔名门,也是君主席位之一的【埃尔梅罗】直接摧毁,也不为过。
松了口气,卫宫切嗣收起了自己的手枪,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
和肯尼斯的这场战斗,虽然除了最后Lancer突然窜出来就走了肯尼斯之外,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但他还是付出了大量的魔力和一发起源弹的代价。
“Saber那边还没结束吗?”
他走到了窗边,但这个角度并不能看见安诺和吉尔伽美什的战场。
他拿出了通讯器,接通了通讯。
“爱丽,舞弥,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英雄王啊,请息怒吧,请归来吧,您伟大的力量,不应该用在这里。”
契约之中,欲哭无泪的远坂时臣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未远川的事情,他也在关注,远坂时臣原本以为他召唤出的从者吉尔伽美什已经是在这次圣杯战争之中无敌的存在了,但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Saber安诺。
或许在某些方面安诺作为从者的性能不如吉尔伽美什,但——在吉尔伽美什不如安诺的地方,安诺完全是碾压性的强啊!
当然,远坂时臣也对那场战斗进行了分析,他得出了结论:如果吉尔伽美什一直和安诺保持着距离,使用王之财宝不停的对着安诺轰炸,十有八九战斗的结局会是吉尔伽美什获胜,但吉尔伽美什偏偏就放弃了自己的强项,选择去和安诺近身战斗。
结果被一脚踹飞,最后还被打急眼了,和Saber用宝具对轰。
宝具对抗最终的结果,是Saber略逊一筹,但在和吉尔伽美什对峙之前,Saber已经和那个完全暴怒的Berserker打过了一场,而且就算略逊一筹,Saber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现在更是都没和他说一声,就自己一个人跑去了Saber的据点,动用全力和Saber打了起来。
这注定是一场不会赢的战斗,吉尔伽美什本身就拿安诺没什么办法,现在安诺还夺走了一块天之匙。
——轰!!!
————轰!!!
一剑挥下,吉尔伽美什抬起长枪阻挡,但另一柄剑随后落下,吉尔伽美什直接被轰了出去。
“——闭嘴!”
“时臣!给我认清楚你的位置!!!”
吉尔伽美什站定了身体,在契约之中对着远坂时臣咆哮道,愤怒异常。
认清楚个屁啊!
远坂时臣用尽了此生的涵养,才忍住自己骂人的冲动。
该认清自己位置的人是你才对吧!不过是已经覆灭数千年的国家的王罢了,国家早就在沙尘之中消亡到几乎没人记得,却还嚣张的认为自己是世界之王一样——!
但远坂时臣还是不能发作,他强压下了自己的愤怒和无奈。
“Saber必定会被您击败,但不是现在,我们需要更多的布置。”
“我会让绮礼命令Assassin成为您的助力,到时候——”
——轰!!!
吉尔伽美什在盛怒之中,重新杀了回去,暂且逼退了安诺一瞬。
“你想让本王回去?”
他已经受够了一个嗡嗡叫的蚊子在心中了。
“那也好——”
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 水银剑(Azoth)和遗书
吉尔伽美什离开了。
安诺手中的天之匙也消散了——安那努的短暂协助已经到达了尽头,这终究是吉尔伽美什的财宝,不是安诺的。
白垩归鞘,安诺有些疑惑,却无人能够解惑。
吉尔伽美什是突然离开的,驾驭着盛怒,什么都没说就突然登上了飞行宝具离开了。
留下了安诺和被两人战斗弄得一团糟的森林。
先去找御主吧。
摇了摇头,安诺转身离去。
据点,应该要转移了。
“老师,Archer答应回来了?”
远坂宅之中,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师徒二人坐在远坂时臣的办公室之中。
言峰绮礼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到自己和Assassin的据点的,但回去的半路接收到了老师远坂时臣的讯息,便没有回去,而是径直赶往了远坂宅。
“是,有这样的从者.真是不省心。”
远坂时臣摇着头,沉重的叹了口气。
和吉尔伽美什的相处他从来都是秉持着谨小慎微的态度,尽可能的顺应着这位王的心思说话和行动。
但即便如此,吉尔伽美什还是不会给他哪怕一丝一毫的面子,这或许就是这位王的特点。
远坂时臣没有他法,只能顺从——为了圣杯战争的胜利。
“不过他居然真的会答应您回来吗?”
对于这一点,言峰绮礼隐约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那位王,可不像是能够如此简单就答应中断战斗的类型。
“等他回来,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可能的说服他的,毕竟我们的利害是一致的,至于Assassin那边,就需要你了。”
“优先排除Saber吗。”沉吟着,言峰绮礼点了点头。
就目前来看,Saber绝对是圣杯战争之中,远坂时臣最大的敌人。
也是最优先排除的对象。
“Assassin不会拒绝,事实上,Assassin也想杀掉Saber。”
言峰绮礼说道。
他说的是真的。
左村对这件事确实跃跃欲试。
左村清楚自己的实力不如安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对安诺挥剑。
“这样是最好的了。”远坂时臣笑着松了口气。
Archer和Assassin都是那种自主性极高的从者,他们并不是非常在意御主和从者之间的那种关系,Assassin和自己的学生好像成为了朋友,而他和Archer干脆就是君臣的关系。
Archer是君,他是臣。
Archer这边已经非常难搞定,还好Assassin那边不至于这样。
“那么,老师,我就先离开了,Assassin还在等着我回去。”
言峰绮礼站了起来,对着远坂时臣微微行礼。
远坂时臣喊他过来,就是为了敲定对付Saber这件事的。
现在事情已经讲明白了,他也没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谁知道他们联手的消息会不会传出去。
虽然说之后也自然会被所有人知道就是了,但晚一点肯定是最好的,最起码不会引发Saber和其御主的警惕。
“对了,绮礼,这个给你。”
将喝到一半的茶水放下,远坂时臣脸上略带愁苦的表情消失,转而化为了标志式的贵族的笑容。
他拿起了身边的一个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老师,这个是”
言峰绮礼有些茫然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盒子。
“你是一个优秀的弟子,迄今为止你所做出的努力让我骄傲。”
“现在我们已经能够让我们的从者并肩作战,这已经足够说明你的出类拔萃。”
言峰绮礼听着自己老师的赞扬,眼中泛起了一丝波澜。
“这是什么,老师?”
“这是我以个人名义,赠送给你的礼物,当然,除了礼物,还有这个。”
远坂时臣将一封被蜡封口的信,放在了盒子上。
“这是.?”
言峰绮礼重新坐了下来,拿起了那个信封。
“这是我的遗书,当然,是为了以防万一而留下的,毕竟这是圣杯战争。”
遗书?
言峰绮礼显然是没想到远坂时臣会将自己的遗书交给自己,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了。
正如远坂时臣自己所说,这可是圣杯战争,强势的对手不止一个。
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在这封信中,我言明了我在死后的打算,我会将远坂家家主的位置传给凛,而你作为师兄,则会在我之后,教导她的魔术,成为她的监护人。”
凛的母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但葵并不是一位魔术师,没有资格担任她自己的女儿的监护人。
“.我明白了。”
言峰绮礼点了点头,将这封或许会派上用场,或许不会派上用场的遗书收了起来。
“那么,打开礼物看看吧。”
言峰绮礼在远坂时臣的微笑中,拿起了那个莫约有小臂长短的盒子。
打开盒子,一柄精美的匕首,正安静的躺在盒子中。
“【水银剑】(Azoth),是它的名字。”
远坂时臣笑着说道:“这是你完成了远坂家魔术修行的证明。”
“.弟子没有才能,您却赠送我这样的礼物,老师我不知道该如何答谢你。”
言峰绮礼有所感触,拿起了这把水银剑。
“不用感谢,绮礼,事实上,应该由我来答谢你才对,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放心的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之中大展拳脚,你我师徒才能够一起作战。”
“时间也不早了,Archer也快该回来了,绮礼,我就不留你了。”
“等到明天,你带着Assassin一起来吧,也记得要好好养伤。”
“.我明白了,谢谢您,老师。”
将水银剑妥善收好,抱着自己的盒子,言峰绮礼离开了。
远坂时臣站在窗户一侧,看着言峰绮礼开车离开,叹了口气。
圣杯战争,竟然如此疲累啊
罢了,接下来还要想办法平息那位王的怒火才可以,现在没那么多时间留给自己悲春伤秋。
去检查一下好了,房屋的魔术阵——
铮——
金色的剑光闪过,远坂时臣的眼睛微微睁大。
右臂,疼痛。
剧烈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无需平息本王的愤怒了,时臣。”
那位高高在上的王,站在他的面前,抬起头,仿佛俯视蝼蚁一样,俯视着他。
“本来因为你一直都在向本王进贡着魔力,本王无意取你性命,但作为臣子,你想要插手的太多了。”
“本王,不需要这样的臣子。”
铮——
噗呲——
第一千七百五十五章 樱的担忧
“最近,总是看见兄长大人在发呆呢。”
间桐家,书房之中,间桐樱坐在间桐慎二的对面,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兄长。
“这不叫发呆,樱。”
间桐慎二没有抬起头,只是翻过了一页书籍,额前一缕酒红色的碎发伴随着他的脑袋一起摇晃着。
“读书并不是只阅读了上面的文字就可以了,你要深究文字背后的事物。”
“理解,才是修习魔术的最佳途径。”
“这样吗”点了点头,樱还有些懵懂。
沉默了许久,书房之中只有翻动书籍的声音响起。
“不过,你的心思,好像也确实不在读书上。”
间桐慎二抬起了头,对着间桐樱笑了笑。
“嗯”
间桐樱没有隐瞒,只是轻抿嘴唇,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做了噩梦,想起了父亲,现在有些啊,不对,是远坂家主大人”
间桐樱确实是远坂时臣的女儿,但现在她已经被过继给了间桐雁夜,无论在魔术界,还是世俗界,她应该称呼“父亲”的人都应该是间桐雁夜,而不再是远坂时臣了。
“间桐家没有这种规矩,无论如何,远坂家主大人依旧是你的父亲。”间桐慎二笑了笑,他感觉自己的妹妹好像有点太过拘束了。
“总而言之,坐的时间也够久了,我们出去转转吧。”
放下了书本,间桐慎二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樱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嗯!”
离开房间走进院子,说是出门放松一下,实际上也只是在院子里玩而已。
或者说,是只能在院子里玩。
现在的冬木市还处于圣杯战争期间,虽然还是像往常一样生活着,但作为参战一方的间桐家,却不得不戒严起来。
身为家主的间桐鹤也没有将家族世代所居住的宅院当作据点来使用,因为这样很明显会增加祖宅的安危,和住在祖宅之中的两个孩子的安危。
间桐鹤也早就在家里屯好了相当多的物资,就算圣杯战争打一年他也能带着两个孩子和一个老人安然无恙健康的活下来。
当然,圣杯战争,不会结束的那么慢就是了。
和前些天的平和态势相比,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激烈了。
“不知道父亲,是不是还安好。”
虽然在阳光之下玩闹,但樱看上去始终都没什么兴致的样子。
“圣杯战争已经正式开幕了,从父亲那里我得到了消息,似乎已经出现了第一个退场的从者。”
手指晃动,间桐慎二施展着自己的宝石魔术,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消遣和娱乐了,也能算是一种锻炼。
他说的话,引起了间桐樱的关注。
“啊退场的,是哪位从者?”
她的眼神之中带着一抹担忧。
“是Berserker,真名是茨木童子,御主的话.也死了,据父亲所说,Berserker的御主,就是最近冬木市杀人案的犯案者。”
提及雨生龙之介,间桐慎二的眼神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了厌恶和冷意。
他是间桐家的成员。
他厌恶这样不懂得生命美丽和宝贵的人。
“这样吗”
年幼的间桐樱松了口气。
她的想法很简单,不是父亲就好。
“兄长大人,这个真可爱。”
父亲没出事,小姑娘的心情安定之后注意力转移的很快,她抓住了一只间桐慎二制作出的魔力青蛙,好奇的看向了间桐慎二。
“呱太吗我以为樱你会更喜欢小猫小狗的。”
间桐慎二挠了挠头,用自己的液态宝石魔术搓出来了一只小猫和一只小狗,放到了地上。
可惜不能发出“喵喵”活着“汪汪”的声音,要不然倒确实是个不错的玩伴。
“嗯!樱也喜欢!”
间桐鹤也站在二楼,看着在草坪上玩耍的两个孩子,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对于Saber组来说,据点需要转移。
但就目前来说,无法转移。
久宇舞弥伤的不轻,需要修养,只有城堡之中有足够的物资能够治愈。
“这样,暂且就没关系了。”
久宇舞弥的下巴被绷带包裹了起来,躺在床上,还没有恢复意识。
她的右手手腕骨折,下巴骨折,还有两处穿刺性的刀上,很难想象这是在和言峰绮礼两三个照面之内受到的伤害。
看着这一幕,卫宫切嗣的心情略微有些沉重。
“.Saber。”
卫宫切嗣对着安诺喊了一声,然后向着门口走去。
“爱丽,你先在这里照顾舞弥。”
“啊,切嗣.”
看着卫宫切嗣和安诺走出房间,爱丽丝菲尔的一只手放在胸口,表情有些担忧。
“Archer是个棘手的大麻烦。”
未远川之战中,吉尔伽美什和安诺的对决,卫宫切嗣是尽收眼底的,那个时候吉尔伽美什根本就无法战胜安诺,但这次让对方有了准备之后,和安诺打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分出胜负。
显然,这是预料之外的事情,就连安诺都没有想到吉尔伽美什竟然会如此果断的用出天之锁和天之匙。
“战争需要准备,我们不能再成为被动的一方了,御主。”
安诺站在卫宫切嗣的身后,沉吟着说道。
但卫宫切嗣却没有立刻回答安诺的话。
他点了一根烟,有些不适应的站在阳光之下,默默的吸了一口。
吐出烟圈,卫宫切嗣闭上了眼睛。
“Saber,你依旧愿意,为了我的梦想而奋斗吗?”
“若非我认可你的梦想,我不会站在这个地方和你对话,御主。”
安诺走到了卫宫切嗣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城堡之外乱糟糟的一切。
昨日的三方战场,将城堡的外围彻底摧毁,内部也受损严重。
“你的理想,是个崇高的理想,但你算了,我想现在你需要的,也不是我的说教。”
“我的说教,也不会改变你分毫。”
长久以来的人生,眼睛里所看到的诸多事物,造就了现在的这个卫宫切嗣。
他的信念或许可以动摇,但绝对不能只通过言语。
“.在舞弥醒来之后,我会拜托她去寻找新的据点,在这段时间,我希望你带着爱丽丝菲尔,暂且寻找一个临时的居所。”
“Archer估计还会回到这里。”
卫宫切嗣笃定的说道。
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 左村的笑
“那么,你呢?你要去做什么?”
安诺没有去看卫宫切嗣。
“追杀Lancer的御主。”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实际上无论是远坂时臣,还是言峰绮礼,亦或者是肯尼斯,我都想杀掉,但另外两个现在还不到时候。”
“Lancer昨天没有向我进攻,但肯尼斯有概率已经死亡,就算没有死亡,也已经是个废人了。”
“我要确保.Lancer的退场。”
“.我和Lancer的胜负,不该以这样的方式分出。”沉默片刻,安诺叹了口气。
“但,你和Lancer御主的对决.”
“我不会阻止你,切嗣,但若敌人是Lancer,请使用我的力量。”
安诺眯着眼睛说道。
卫宫切嗣将烟丢到了地上,一脚踩灭。
“等我找到了Lancer的藏身地,或许我会联系你们吧。”
“绮礼.出大事了!”
通讯礼装之中,传来了言峰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慌乱的声音。
“父亲,怎么了?”
言峰绮礼的态度一瞬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自己的父亲,是绝对不会露出这样慌乱的语气的,既然会出现这样的语气,那就说明.发生的事情,真的很严重。
“你的老师遇害了。”
强行压下了那股震惊,言峰璃正尽可能的让自己用自然的语气,说出这个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言峰绮礼,瞪大了眼睛。
远坂时臣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他的身体被一分为二——连带着整个房间一起,内脏之类的东西洒了一地,整个场地血腥异常。
远坂时臣的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上半身就这样躺在他昨天晚上和言峰绮礼道别的位置,至于下半身,则是跪伏的姿势。
死相非常凄惨。
“是Archer下的手,这种魔力,这种力量,不会有其他人。”
左村对现场进行了详细的分析,严肃的说道。
“最关键的,是这个地方。”
左村拿起了远坂时臣只剩下了半截的右臂,看了一眼言峰绮礼。
“你老师的右手,连同右臂一起被斩下来了。”
言峰绮礼沉默了。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他所预料到的结果之一。
“这个家伙,好像昨天晚上的时候才把遗书给你吧?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所以,绮礼,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左村用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在查看现场的时候,他的手上沾上了一些血液,他有些不舒服。
“.我,先和父亲汇报一下现在的事情吧。”
“Archer杀死御主并且拿走用于契约的令咒毫无疑问已经成为了恶行.我需要征求父亲的意见。”
“嗯或许,你可以更有主见一点的。”
左村挑了挑眉。
他看出来了,自己的御主好像并没有什么悲伤的样子。
还是说.多少会有一些悲伤,但是是通过其他方式表现出来的呢?
“Assassin,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摇了摇头,言峰绮礼注视着自己老师的尸体,轻轻一叹。
现在自己的心里.到底该是什么样的情绪呢?
夜晚,Assassin组据点。
“实际上,看你的表情,你应该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了吧,绮礼。”
左村一边打着游戏,一边笑着对言峰绮礼说道。
“老师身为臣子是不合格的,他无法成为侍奉那位王的忠臣,我数次提醒过他这一点。”
言峰绮礼看着屏幕中播放着的动漫,对着左村说道。
他可能确实存在着些许的情绪波动,但现在,已经恢复了平常。
“而且,从一开始,老师就是个不忠之臣,他是个最标准的魔术师。”
言峰绮礼的眼眸微微低垂,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圣杯实现愿望的机制是什么?
其他的或许不是很清楚,但,打开通往根源的通道,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献祭所有的七骑从者的灵魂。
全部七骑。
这就是远坂时臣冒着用言语触怒吉尔伽美什,也不愿意使用令咒将吉尔伽美什召回的原因。
他要尽量的节省着令咒使用,好在最终圣杯降临的时候,用这最后一划令咒.命令吉尔伽美什自杀。
那样,他就可以作为魔术师,拥抱这条道路上最为崇高和伟大的成就了。
那就是——进入根源。
他所奉献出的忠诚,一开始就是为了反叛。
“呵呵,魔术师啊”
左村呲笑了一声。
“那么,你的父亲又对你说了什么?”
“毕竟,你们参加圣杯战争,把我召唤出来,好像就是为了辅佐那个远坂时臣胜利吧?”
“现在远坂时臣死了,你——又有什么样的打算呢?”
“你现在,可以为了自己而战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左村的手柄暂时被放了下来。
言峰绮礼的瞳孔里倒映着电视的画面。
“那么.该怎么办呢?”
“父亲没能给出我答案,Assassin,你能给我吗?”
左村站了起来,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么——”
“这,这”
间桐雁夜的神情严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消息。
“Archer叛逃?并且杀死了自己的御主远坂时臣?”
他的从者曼里奥对这个消息也是相当的震惊。
一般来说,从者是绝对不会叛逃的,因为从者召唤本身就是个双向的选择,要不要回应御主的召唤要看从者本身的想法,而且还有这令咒的约束。
但这件事就是发生了。
消息来源是可靠的,间桐家在冬木市的情报网,可一点都不必远坂家要贫瘠。
这个消息,想必会立刻被Assassin他们和教会方面封闭起来,现在怎么办?
“必须要先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家主才行,这已经是超越圣杯战争的事件了。”
他的表情严肃。
间桐家和远坂家从几百年前就关系要好了,而且冬木市就这两个魔术师家族。
这件事的影响,会比想象中的更大。
“还有.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千万不能对樱说这件事!”
“绝对不能!”
他还想起了樱的姐姐,远坂时臣的大女儿远坂凛。
父亲死亡,家主的大任就会落在凛的身上。
那孩子.真的能够支撑起来如此沉重的责任吗?
现在先把事情告诉家主再说
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 兴奋的索拉
“呃——.”
肯尼斯睁开了眼睛。
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视线呃
好疼,好疼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他的脑袋上布满了汗水,神情痛苦中带着些许的狰狞。
“肯尼斯你终于醒了。”
轻柔的话语传入了肯尼斯的耳中,让他终于从那些许的彷徨之中挣脱了出来。
“啊,啊索拉?”
猛然惊醒,他沉重的喘着粗气,眼中带着些许的恐惧。
站在他身边的,是他的未婚妻,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
肯尼斯被用皮带捆在了床上,他想要动弹挣脱,但身体却传来了一阵剧痛。
“呃——索,索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本能的感到了恐惧。
“你忘了吗?那么,你最后能记起来的东西,是什么?”
索拉坐在一个台阶上,嘴角带着一丝让肯尼斯毛骨悚然的微笑。
她是那么的冷静。
“我,我记得似乎有其他人也在进攻城堡,拖住了Saber,然后,我在城堡中找到了卫宫切嗣,我被子弹打中,然后索拉,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到底怎么了?”
疼痛,束缚,未婚妻的态度,这些都让他恐惧,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记忆更是让他浑身颤抖,细密的汗水出现在他的身体上。
“是吗。”
索拉站了起来。
她在自己身边的水盆之中,拿出了一个还冒着热气的毛巾,把水掫干净,帮肯尼斯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水。
“你知道吗,当Lancer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七窍流血,皮下也有渗血,内脏乱成一团,但这些都是小问题,毕竟我的治愈魔术还是能够治好的。”
“但其他的问题,我可治不好。”
“啊啊.!”
肯尼斯想到了什么,眼神愈发惊恐了起来,甚至于他的眼角都带上了眼泪。
“不,不会.”
“是啊肯尼斯,真是残忍呢,无论是对你来说,还是对埃尔梅罗来说,都好残忍啊。”
索拉像是十分遗憾一样,摇了摇头,把擦汗用的毛巾重新扔到了水里。
“你的魔术回路已经废掉了,完全崩溃了,就连魔术刻印都有一定程度的损毁。”
“你,再也无法使用魔术了。”
“你已经无法再成为一个魔术师了。”
“啊啊.”
听到索拉说出这样的话,肯尼斯原本就恐惧的心,陷入了更加巨大的恐惧之中。
蓄在他眼角的泪水从两侧划过,他大张着嘴,颤抖着,仿佛筛子一样。
但恐惧并不能改变什么。
“啊啊——啊啊啊————”
肯尼斯大叫了起来,惊恐而慌乱。
但仍然无法改变什么。
索拉有些尖锐的指甲沿着肯尼斯的身体划着,但肯尼斯现在大概是因为本身就已经感受着剧痛了,并没有感觉到。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等待着肯尼斯稍微恢复那么一丝的平静。
她想起了她看到Lancer带着肯尼斯回来的时候。
肯尼斯完全就像是个血人一样,浑身上下都带着血液,原本自信的脸上,也带着惊恐的表情,就像是死掉了一样。
这是索拉根本就没想到的事情。
她想过肯尼斯这个自负的天才会遭受挫折——但没想到是这种挫折。
但她并没有为了肯尼斯而悲伤,反而是由衷的感受到了一股欣喜。
因为她察觉到了机会。
让自己名正言顺的成为Lancer的御主,独占Lancer的机会。
“肯尼斯,你的嘶吼,无法改变什么东西。”
肯尼斯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咆哮,索拉轻笑了一声,缓缓的捏住了肯尼斯的右手。
那里,还有两划令咒的存在。
“我们还要继续战斗的。”
“而且我们必须赢下来,因为只要获得了最终的圣杯,那么就什么都不会改变,你依旧是时钟塔的天才。”
“所以.”
哒哒。
索拉用自己的指肚敲了敲肯尼斯的手背。
“将Lancer的契约,给我,让我成为Lancer的御主。”
“你知道的,你已经没有作为御主继续战斗的可能了。”
索拉的脸上带着笑容,
让肯尼斯毛骨悚然的笑容。
“不,不!”
肯尼斯颤抖着摇头。
“怎么了?是因为我不值得信任吗?”
索拉失笑,摇了摇头。
“我是最终会嫁入你们埃尔梅罗的人,如果你不信任我,那么你该信任谁呢?”
“你清楚我刚刚说的话吧?”
虽然在笑,但索拉的眼神之中却带着一丝阴霾。
为什么不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
她捏着肯尼斯的手的力量,稍稍增大了一丝。
“不,不,索拉,你不知道”
肯尼斯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感。
不止是来自现在的。
他想起了,索拉对于Lancer迪尔姆德的注视。
那种注视,那种注视.!
“Lancer,不是你能驾驭的从者!”
“他绝对,不是什么.!”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肯尼斯?”
索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俯视着躺在病床上的肯尼斯。
“你知道你是怎么才能回到这里的吗?”
“那个被你誉为没用的,一文不值的Lancer,在察觉到了你的危机之后,立刻就前往了Saber的营地去营救你,可以说如果没有Lancer,你现在已经死了。”
“明白了吗?”
“我,我”
肯尼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能继续说道。
“我在和Lancer缔结契约的时候,我曾经问过Lancer的愿望是什么,但是他回答我的,却是他没有愿望,这是谎言你明白吗?没有从者会不渴望圣杯.”
“肯尼斯。”
索拉再一次打断了肯尼斯的话语。
她抓着肯尼斯的手,眼睛无神,让肯尼斯如坠冰窖。
“你知道,以我的魔术水准,是无法强行夺取令咒和契约的。”
“但若是牺牲一划令咒,我也是无所谓的。”
咯——
咯——
她抓住了肯尼斯的小指,猛地掰断。
“啊啊——啊啊啊————”
惨叫传来。
“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将令咒和契约让给我的话——那我就只剩下了把你的手砍下来这一个办法了,你明白吗?”
索拉笑了。
肯尼斯却流出了眼泪。
他是因为什么流下的眼泪?
是恐惧?
还是屈辱?
小剧场二十二 元旦,但一个人,但又不是一个人......
对于卢斯兰来说,这会是一趟有些漫长的旅途。
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不少的时间了。
现在他的位置,在一个博物馆中。
时间已经过去了数百年,劳伦斯当初花了大量佛罗拉建起来的别墅早就伴随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消亡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和曾经的韦罗基奥工作室一起,但后来的人们为了缅怀这位伟大的艺术家,医学家,在他原本房子的位置,兴建了一个博物馆。
卢斯兰就跟在游客的队伍之中,和无数的普通人一样,在预定好的道路之中,浏览着劳伦斯的一生,和劳伦斯的痕迹。
“啊,那是我曾经为老爷泡红茶用的茶具,没想到真的还能保存下来啊......”
他看着展柜之中那套华丽的金边茶具,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声。
那茶具被很好的维护,还和几百年前一样精致而美丽。
就仿佛劳伦斯昨天才用它喝过茶一样。
没有在茶具前过多停留,卢斯兰提了提自己的背包,抿着嘴跟在了其他人的身后,继续前进。
博物馆很大,但装不下劳伦斯执着的一生。
......
“大西洋的哪个位置?应该是这?”
卢斯兰一个人划着船,在波涛汹涌的大西洋上,累的气喘吁吁的。
他当然不是一個普通人,但划船从非洲出发,在大西洋上寻找亚特兰蒂斯曾经的痕迹......仍然是个巨大的体力活。
亚特兰蒂斯在白色巨神入侵的时候被直接毁灭,沉入海底,仅仅残存着几座岛屿还证明着这个大陆曾经存在过。
不,岛屿也证明不了,大陆架都已经被打沉了,没人能意识到亚特兰蒂斯曾经存在。
至于多丽丝岛......
卢斯兰正在找的,就是多丽丝岛。
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看样子,多丽丝岛真的被族长挪走了,至于挪到什么地方去了......估计我是找不到了。”
小船上的卢斯兰长叹了一声。
他抬起头,看着这片汪洋。
大海一如既往,无论有没有欧申都会充满惊涛骇浪。
大海是酒,满溢着欧申安诺斯的豪爽。
......
冲田总司的刀,也就是名刀【加州清光】。
这把刀在冲田总司死后,就一直被左村收藏着,而左村死后,又被左村栞奈收藏着,左村栞奈死后,这里就被接管了,被改造成了一个类似博物馆一样的景点。
左村栞奈故居,也是左村安诺故居。
所以这把刀,理所当然的被封存了起来,作为那个时代的记忆碎片,和这个小小的博物馆一起存在着。
“唔。”
卢斯兰四下环顾。
或许是因为这个博物馆太小,也或许是今天是工作日的原因,游客很少。
不过前两天他去鹰落崖的时候,人倒是蛮多的。
至于京都大学,他也去过了,还在左村的雕像之下献了花。
“虽然说就算没我,也会有其他人来教授左村多国语音,但......”
看着京都大学的外语学院,卢斯兰只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无论多少语言,也记录不完左村的信念。
......
“人好多......”
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卢斯兰有些后悔在休息日再来博物馆了。
虽然看着这么多的人来到这里瞻仰那位两千年前于大地上奔腾的王让他很欣慰,但......
人也太多了。
项安是一个血腥时代的点缀,就算有很多的东西没有被留下来,但也足够这位北楚王被传颂。
在来这里之前,卢斯兰还去过砀山,去缅怀了被誉为天下第一女将的四小姐。
只是项安,他只能通过那卷《怀归赋》来缅怀了。
项安的遗体,按照项安的遗嘱,被刘邦扔到了黄河里,化作了一捧黄土,融入了这片土地之中。
看着玻璃展柜中的《怀归赋》,卢斯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跟在项安的身后奔腾过,现在,却只能站在怀归赋前。
“可兮可兮......天奈何。”
他只闭上双眼。
项安的雄壮,和黄河一同咆哮奔腾。
......
站在荒原的黄沙之中,卢斯兰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迷茫。
乌鲁克已经消失了——就像是亚特兰蒂斯一样。
历史太过久远,时间足以侵蚀一切。
只留下了只言片语,和深埋土地之下的一些物件,能够证明一个名为“乌鲁克”的国度,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于两河平原上。
坐在一块似乎是建筑物的石头上,卢斯兰仰望天空,不顾刺眼的太阳光,默默的发着呆。
他知道,安那努和恩奇都,就在天空上,只不过已经无法被看见了——他们所代表的巨大神秘,早就已经不被世界所容纳。
但天空上依旧存在着他们,和被他们所封印的东西。
“您是认出过我的啊,安那努大人。”
当时,因为恩基神,安那努曾经察觉到过卢斯兰的异样,但最终没有在意。
到最后,是卢斯兰选择了自我了断。
“有些,后悔了啊......”
“当时,如果能多陪陪西杜丽姐就好了。”
天空一望无际,安那努和恩奇都的温柔永存。
......
卢斯兰回到了英国。
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一直都生活在英国。
“欢迎您,少将阁下。”
魔术界和世俗界是存在联系的,毕竟都存在于一个世界,一个国家,不可能完全不了解,但就算是女王也没有办法插手时钟塔就是了。
魔术,终究是神秘而不可侵犯的,至少对普通人来说。
卢斯兰算是个意外,或者说......规则外的存在。
他有着世俗和神秘的两层身份。
世俗的身份暂且不谈,他在神秘界的地位,莫约是一位魔术顾问。
“副主任阁下,现在的话,称呼我为顾问就好,我这次前来时钟塔是为了前往密骸存档室寻找某个问题的答案罢了。”
密骸存档室,和密骸解剖局息息相关的独立科室,主要作用是存储和解析一些从灵墓阿尔比昂之中采掘出来的特殊物质。
除此之外,那里还保存着一些其他重要的东西。
卢斯兰要见的,就是其中之一。
“明白了,顾问阁下,不过请注意,不要从存档室之中带走任何东西。”
“我也是魔术师,自然知道时钟塔内部的规矩,放心好了。”
卢斯兰顺利的进入了密骸存档室。
而他也在一番寻找之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
那是......被魔术秘方保存起来,安静的漂浮在一罐液体之中的,属于怪物的头颅。
“......诺尔拉。”
这是怪物,【阿诺一号】的头颅。
卢斯兰捧起了这个罐头,神色痛苦,看了两秒,却又挪开了目光,不忍去看。
他找出了有关这件物品保存的档案,查看了起来。
当年佐耳根家事发之后,佐耳根家的当代家主,也是造成了伦敦惨剧的罪魁祸首——瑟利姆·佐耳根,在自尽之前,是销毁了有关人造使魔的一切资料的。
瑟利姆确实是个天才,就算是纵观劳伦斯的所有血脉,他也绝对是最天才的那一批。
同时,怪物【阿诺一号】的尸体,也被他找到了机会,抹除了一点东西。
也不是特别的东西,但足够阻止他人复刻这种技术——魔术师都是一群疯子,如果不把技术抹除掉,未来还会诞生第二个,第三个自己,瑟利姆清楚这一点。
身为外壳的诺尔拉·布罗尔,这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已经被从内壳上剥离了下来,在进行解剖之后就草草下葬,估计连坟墓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而内壳的怪物,则是被时钟塔保留了下来,有魔术师想根据内壳的工艺进行技术逆推,将瑟利姆的研究复现,但一直都没有成功。
放下档案,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卢斯兰坐在桌前,久久无言。
档案室存放着怪物的尸体,锁住了诺尔拉那不会再延续的童年。
......
卢斯兰在现代成为了一名军人,但他并没有立刻返回到军队之中。
他用前几年的休假,游历了故地——无论对七个anno来说,还是他自己来说。
那都是故地。
而现在,他身处一个他每年都会来的地方。
“您生前无法喝酒,因为您要让自己每时每刻都保持清醒,那么,现在多少喝点吧。”
他盘腿坐在剑碑前,将提前准备好的一些酒水倒在了剑碑之下。
这剑碑是他自己立的,写上了和真正的剑碑一模一样的台词,插在这里好多年了也没人拆除,他就每年都来这里了。
按照记载,白骑士安诺的剑碑早就失窃了,但卢斯兰清楚,安诺的剑碑并没有失窃,只是因为圣湖不可能再出现在人类面前了,所以剑碑伴随着圣湖一起永远的消失了而已。
以至于他现在只能在自己重新立的剑碑前,发发牢骚。
“有些事情是必然发生的,对人理定础的干涉本身,也是人力定础的一部分,穿越时间并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来了。”
“现在,我也要走了。”
“老爷,我有预感,说不定,这次新的旅途,我们就能见面呢?”
“而且说不定会我们成为敌人?”
将酒杯和花一起留在了剑碑旁,卢斯兰站了起来,离开了。
留下了矗立在原地的剑碑。
剑碑挺立,那是安诺近乎永恒的守望。
......
“少将阁下,这是一封来自大本钟的信,署名是穆吉克。”
“我明白了,谢谢你,小伙子。”
卢斯兰将送信的年轻人送走,并没有打开这封明显是来自于时钟塔的信。
回到房间中,随手将信封放到了桌子上,他坐到了自己的柜子旁边。
柜子中,放着八个并列的人物模型,有大有小,有老有少。
“一月一日......在这个人理烧却刚刚结束的间档,就联系我......看样子,必然,确实是必然啊。”
“不过,anno大人们,生日快乐。”
一个人的元旦,卢斯兰看上去并不孤单,只是眉宇之间的愁云,始终不散。
“那么......现在召唤吗?”
他拿起了八个模型中的一个,似乎是有些犹豫。
但最终,还是把模型放了回去。
“再等等好了,现在......太早了。”
卢斯兰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
anno们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
卢斯兰没有。
但他的肩膀上,也同样承担着无法忽视的责任。
路途还远,卢斯兰站在起跑线上,望着远处不知名的道路,他只能走。
但现在,姑且还是为自己过个节日吧。
世界广阔,卢斯兰微笑着注视。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金先生走进了电玩店
吉尔伽美什独自一人行走在街道上。
他现在的状况,说不上差,也说不上好。
但姑且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不是那种魔力弱小的从者,只要没有御主的存在就立刻会原地暴毙,哪怕只依靠自己的魔力,吉尔伽美什也能够维持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现界。
当然,前提是不战斗,不消耗多余的魔力的话。
愤怒消退,理智回归,吉尔伽美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
“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咬了咬牙,英雄王冷哼了一声。
他穿着一身现代人的打扮走在大街上,但臭着一张脸,就算足够英俊也没人敢靠近他。
这次圣杯战争,对吉尔伽美什来说无疑是糟糕透顶。
御主是个极度无趣的佞臣,几次三番的触怒他。
对手是个无视王的威严,践踏王的尊严的杂种,还敢用他的脏手去触碰安那努。
唯有这个时代本身,还算是不错的样子。
吉尔伽美什没什么给自己找御主的打算——他从来都不需要一个凌驾在他之上的人,他是王,英雄王,从来只有他去驾驭他人的可能。
所以,现在要怎么办?
他又回到了Saber的据点寻找了一番,但Saber组都已经从城堡撤离了出来,
其实,吉尔伽美什也是有一个感觉合适的御主人选的。
那个男人的名字是言峰绮礼。
但,言峰绮礼的脖子上,还存在着项圈,只要项圈还存在,他就绝对无法从言峰绮礼那里得到想要的。
而其他的,都只是杂种罢了。
行走着,吉尔伽美什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了街边有一家店铺。
那是电玩店。
店的里面,摆放着街机游戏机。
就是前些日子他和那个叫左村的Assassin比拼,并且输掉的那种。
沉默了片刻,吉尔伽美什走进了电玩店。
“是,嗯,好,我明白了。”
放下了电话,间桐鹤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
远坂时臣遇害。
凶手不明,但极大概率是自己的从者。
因为远坂宅最大的房间,也就是远坂时臣在二楼的办公室,被横向着一分为二。
和远坂时臣一起。
间桐鹤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觉内心沉闷而难受。
他和远坂时臣是好友,就算现在他们已经因为成为了各自家族的家主而疏远,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小的时候他们关系极其要好,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现在,远坂时臣死了。
被自己的从者杀死了。
这种事情,在圣杯战争的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前两次圣杯战争令咒系统不成熟的时候这甚至可以说是常态,有好几个御主都死在了自己的从者手中。
但从第三次圣杯战争开始,就没在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了,令咒的出现,御主作为参与者的自觉,都会让这种事情被避免掉。
但现在
“你到底召唤出了一骑什么样的从者啊,时臣.”
他并不知道远坂时臣召唤出了什么样的从者,只知道那是以为有着王者气势的,金色的从者——这样的情报是来自于间桐雁夜。
Saber,真名不详但有所猜测,大概是安诺。
Lancer,红黄双枪,真名大概率是迪尔姆德·奥迪那。
Archer,某位王,真名不详。
Assassin,真名确定,左村安诺。
Rider,真名确定,亚历山大大帝。
Berserker,真名确定,茨木童子,已退场。
这就是Caster组间桐雁夜和曼里奥目前掌握的信息。
不过,圣杯战争现在已经是次要的了。
世代交好的远坂家陷入了危机,身为对方亲密无间的盟友,间桐家必须要考虑在接下来一系列的影响之中保护住远坂家才可以。
尤其是那位,远坂家的新家主,也就是.小樱的亲生姐姐,远坂凛。
他坐在办公桌前沉默了很长的时间。
最终他拿起了自己的手机,选择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好,是远坂家主的妻子,远坂葵吗?”
“我是间桐家主间桐鹤也。”
“你是否自认为是圣人,绮礼?是否自认为那些对伱的称赞和赞誉都是真实的。”
左村已经把手柄扔到了一边,嘴角带着一抹笑容,注视着言峰绮礼的脸。
“我只理解那是赞誉。圣人?我这样的人.”
言峰绮礼自嘲的摇了摇头。
他清楚,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是一位圣人。
“那,你是什么样的人?”
左村翘起了二郎腿,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凑到了自己的嘴边。
“如果我知道这个答案,我也不会如此苦恼了。”
“Assassin,你到底想说什么?”
左村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把清酒一饮而尽。
他是个酒鬼,还是那种最标准的。
左村从来都不会发酒疯,他只会一个人默默的喝酒到醉倒,从始至终都不发出任何声音。
“从未体验过幸福,从未体验过愉悦,从未认识过自己吗。”
“绮礼,你知道吗,你或许该寻找一些能够让自己感觉到愉悦的事情。”
左村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
但这次,他还给言峰绮礼倒了一杯。
“愉悦?那种东西,是对神的不敬。”
言峰绮礼听着左村的话语,皱了皱眉,没有去碰那杯清酒。
“这话你就错了,绮礼。”
“愉悦并非是不敬神明,无论任何神都不会阻止自己的信徒追求愉悦。”
“不过,这个问题我们暂且不聊,先聊聊你和我好了。”
左村端起清酒,再喝了一口。
“我和你?”
左村点了点头,然后用眼神和下巴示意,让言峰绮礼喝掉清酒。
言峰绮礼迟疑了片刻,还是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他感觉有些不安,也有些躁动。
不知为何,他有预感,左村接下来说的话,会让他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是你召唤出来的从者。”
“为了那个叫做远坂时臣的家伙能够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而召唤出的从者。”
“我确实是对圣杯没有追求的欲望的,因为仅仅是在这个地方被召唤就是我的愿望。”
“但——”
“你不一样。”
“绮礼,你有追求着的东西。”
“你和你的老师一样,也在追求着圣杯。”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你的本质
“Assassin,在聊我自己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言峰绮礼也学着左村翘起了腿,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
“哦?”
左村已经微醺,但好像也没有继续喝下去的打算了,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言峰绮礼,搓了搓手。
“问题?问我?”
“那么——你想问什么呢?”
“问你的人生。”
“我在梦里,看到了你的人生,Assassin左村。”
“但是在看了你的人生之后,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巨大的疑问萦绕在我的脑海之中。”
“你的人生,是惨痛的,对吗?”
他看着左村的眼睛,尽管是在问,但.语气确凿。
左村沉默了下来。
本来不打算继续喝酒的他又给自己倒上了一碗清酒。
“尽管我并不在意别人对我的评价但你说的没错。”
“什么维新之鹰,什么羽鬼斩这些虚名根本就无所谓。”
“隐藏在名誉之下的,仅仅是那样的人生而已,呵呵.”
左村无所谓的笑了笑,喝了一口清酒。
他不厌恶醉,但只要他想,他也不会醉。
“所以,怎么了?我惨痛的人生带给你什么思考了?”
他瞥了一眼言峰绮礼
如果自己的人生能够带给自己的御主一些思考,倒也能算是个不错的结果。
“问题的终点不在我啊,左村。”
“在于你自己啊。”
言峰绮礼自从这场谈话之后,脸上就一直带着笑容。
“我?”
左村指了指自己。
“为什么在经历过那样的人生之后,你还是能够像现在一样,带着笑容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你自己选择了在悬崖上结束了自己的人生,但却依然能够被召唤出来,召唤出来之后却和生前截然不同,这场圣杯战争对你而言又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你——能回答我吗?”
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言峰绮礼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这个问题,不是很简单吗?”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而拿起的剑?”
“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而尊王倒幕?”
“刀剑的意义,力量的意义,不在于你会用这样的力量去杀死什么人,而是拿着剑的这个人想要做什么。”
“我是为了——这个时代。”
“时代?”
“就是眼前的这个时代。”
点了点头,左村继续说道。
“我,龙马,高杉,桂,包括那群狼崽子,甚至于阿部正弘那些人,我们都是为了一个不再腐朽的新时代,才选择走上了各种各样的道路,我想看到的,我想通过圣杯追求的,也是看到这样的一个新时代,但你也知道,这一点,我在被召唤之后,就已经实现了。”
“我也不想通过圣杯去实现我心目中的那个‘新时代’,一个人的目光终究是狭隘的,哪怕是我也一样,由单独一个人所塑造的时代,在这个人离开世界之后就会崩塌,因为其中夹杂了太多的主观和自以为是。”
“那么,这场圣杯战争对我而言的意义.绮礼,我的战争的意义,就只剩你了啊。”
左村的脸上带着笑容,眯着眼睛看着言峰绮礼。
“.是因为,真实的我吗?”
言峰绮礼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看你的样子,你果然也隐约察觉到了一点啊,绮礼。”
左村轻笑了一声,又靠回了沙发的靠背上。
“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到底在追求什么?对我而言的幸福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想不明白。”
“我从来都没想明白过。”
“但我无法通过任何方式来解惑,你能吗?你.可以吗?”
这个男人的眼神中,竟然带上了一丝忐忑不安。
左村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撇了眼神里带着希冀的言峰绮礼一眼,然后默默的再倒了一杯清酒——一壶清酒已经被左村喝光了,他现在打开了第二壶。
“这个问题,其实和我之前说的,是一样的。”
抿了一口清酒,左村的眼睛明亮,但明亮之下好像还隐藏着些许的其他东西。
“你问了我,这次圣杯战争对我而言的意义是什么,我已经回答了。”
“而这次圣杯战争对你而言的意义——就是你追求你自己的‘幸福’的战斗了。”
“我的.幸福?”
“那就是愉悦。”
“愉悦?”
言峰绮礼皱起了眉。
“我明说了,绮礼,你是个恶人。”
左村站了起来,走到了言峰绮礼的身后,坐在了沙发的靠背上,低头看着言峰绮礼。
“对你而言的幸福,乃是残忍,残酷,恶性的。”
“他人的苦痛就是你最好的精神食粮。”
“想起来吧,在看着妻子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
言峰绮礼的眼神颤抖了起来。
一直被他刻意回避,躲藏的记忆,重新出现在了你的脑海中。
“你亲密无间的老师死掉的时候,你又在想什么?”
没给言峰绮礼消化话语的时间,左村继续说道。
“我”
言峰绮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那——你再想想。”
“你身边的其他人,乃至于你的亲近的人,蒙受苦难,甚至是你亲手造就的苦难——你——会是什么心情?”
“左村,Assassin,我——”
言峰绮礼的脑袋上已经携带了巨量的汗水,他的神情痛苦,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一样。
“你必须去想,绮礼。”
“你必须认识到真正的自己才行。”
左村跳到了言峰绮礼的正面,坐在了那张茶几上。
他抓住了言峰绮礼的肩膀,非常用力的抓住,强迫言峰绮礼和自己对视着,面无表情,语气冰冷的说道。
“你一定要把真正的自己解放出来,这是你真正成为一个人的必要途径。”
“将他从你二十八年以来的隐藏之中挖出来,抠出来!”
“你要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要清楚你自己的本质。”
“因为,只有这样——只有这样——”
扑通——!
言峰绮礼猛地推开了左村安诺。
他想站起来,但双腿一软,却跪倒在了地上。
“唔呕——”
他呕吐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在跪倒在地上之后,就突然开始了剧烈的呕吐。
但他的眼中,却带着——
第一千七百六十章 多么肮脏,多么出人意料
“唔呕——呕呕————”
刚刚喝下去的清酒,连同言峰绮礼之前吃下去的其他东西,一起被他呕吐在了地上——还夹杂着汗水,泪水,以及鼻涕。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
言峰绮礼的眼睛中带着慌乱。
喜悦。
快乐。
愉悦。
那是发自内心的。
确实有着悲伤和震撼,但完全被这三种情绪所覆盖了。
克劳蒂亚
你死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
如果你一定要死,不如由我来杀死。
“呕——”
明明没有更多东西可以吐出来了,但言峰绮礼还是控制不住那种感觉。
为何?为何?
看到恩师远坂时臣死在面前的时候,我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
可惜了,为什么不是我来杀。
“呕——”
“给我起来。”
左村猛地一把把言峰绮礼抓了起来,扔到了沙发上。
“怎么样?现在的感觉。”
他的眼神似笑非笑,但言峰绮礼却感觉如芒在背。
疼痛,但——又不受控制的夹杂着喜悦。
“为什么,Assassin?为什么?”
“我想让我的双手沾上鲜血,这种事——”
“看样子,你自己也有意识到啊?”
左村摇了摇头。
“但你一直以来被灌输的世界观,好像会让你下意识的去忽略掉自己的真正所想,所以——无欲无求的你,在教会之中甚至被称呼为圣人。”
“哈哈,一个内心实际上是恶魔的家伙,却在圣堂教会中被誉为圣人?你难道不觉得好笑吗?”
“好笑.”
言峰绮礼的呼吸有些沉重。
“接受这个自己吧,绮礼,因为这才是真正的你。”
左村从后方拍了拍他的肩膀。
言峰绮礼深呼吸着,他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平复着什么。
他的脑袋上还带着大颗大颗的汗水。
左村也不说话,只是坐回了自己的沙发上,自斟自酌了起来。
良久,言峰绮礼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他的嘴角,突然带上了一个笑容。
“呵呵.”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爆发出了笑声,巨大的笑声。
笑声响亮,疯狂,甚至刺耳。
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可——真是一点都不好笑啊!”
一只手拂面,言峰绮礼仰面朝天,看着那微微摇晃的水晶灯,脸上狂喜夹杂着挣扎。
“多么的邪恶,多么的残酷!”
“所以这就是我期待的结果?”
他的眼睛里带着细密的血丝,那其中已经完全看不清该有的情绪了。
“这样的破灭这样的哀叹——居然就是我的愉悦?”
“这样的肮脏,扭曲,污秽——竟是诞生于言峰璃正的血脉?”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算什么?”
“难道——言峰璃正是日了一条狗才生下的我吗?”
他不可置信的狂喜着。
自己的幸福——竟然来源于他人的苦痛!?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绮礼。”
突然,左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言峰绮礼脸上的笑容猛地停在了原地,有些呆滞的向着左村的方向看了过去。
左村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危险,但他的嘴角,却带着一点笑容。
“怎么样?现在的感觉。”
“察觉到了自己真实的一面的感觉,很痛快吧?”
言峰绮礼并没有贪恋那股欢愉的感觉,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咽了口口水,就恢复了冷静。
“左村安诺。”
“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会不知道,将这样的我从虚假的我中解放出来,会意味着什么吧?”
他的眼中,兴趣更加浓郁了。
左村安诺真是一个让人痴迷的男人啊。
言峰绮礼感觉自己好像喜欢上这个名为左村安诺的男人了。
“因为,只有这样,你我才能够成为真正的主从,或者说朋友啊。”
左村放了一碗清酒在言峰绮礼的面前。
“喝了吧,虽然说你的胃现在空空如也,喝下去绝对会不舒服,但我想你需要这个。”
沉默着看着那碗清酒。
但言峰绮礼——感觉有点恶心。
因为地上还残留着他呕吐带来的秽物。
“我还是先把地拖拖吧。”
摇了摇头,他选择维持自己的体面。
“我没意见。”
耸了耸肩,左村再喝了一口清酒。
言峰绮礼的目光阴沉,但嘴角还带着一点笑容——那是他压抑不下去的。
把地拖干净,把酒喝掉,言峰绮礼缩在了沙发里,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这是他二十八年人生以来,最为痛快的一天。
因为他认识到了真正的自己。
但这也是他二十八年你人生以来,最为破灭的一天。
他的父亲言峰璃正是个极为正派的人物,身为言峰璃正的儿子,言峰绮礼自然是在一个正向的环境之中长大的。
他一直在追求着某种东西。
除了这件东西之外别无所求。
正是因为这副无欲无求,他成为了一个虔诚的信徒。
而正是因为这份虔诚,他在圣堂教会之中被誉为圣人的化身。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圣人。
他只想追求到自己想要追求的。
今天,他知道了。
然后破灭了。
他一直以来追求着的东西——竟然是这样的东西?
恶心。
肮脏。
不可置信。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还存在着什么意义。
除非——
动手。
去追求自己的愉悦。
左村说了的吧。
追求愉悦,绝非错误。
“怎么,想要去行动了吗?”
“想要去品尝那份愉悦的甘甜了吗?”
左村察觉到了言峰绮礼的异样,他看着这个被自己亲手放出来的野兽,笑着说道。
“你说过,这并非错误。”
“对你自己来说确实。”
“但对这个时代,对这个社会,不是。”
左村的笑容消失了,他喝了口酒,轻轻摇头。
“.那你为什么?”
言峰绮礼有些不解。
“因为啊,想要将恶犬束缚起来,最重要的,就是先让恶犬出现,不是吗?”
左村放下了酒碗。
“绮礼,你认识到了自己的幸福。”
“但——”
“你不能让自己以这种方式去幸福。”
左村认真的看着言峰绮礼说道。
元旦小剧场发在前面了
第一千七百六十一章 一个不许忘记的约定
气氛近乎凝滞。
左村似乎已经不将注意力放在言峰绮礼的身上,他就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言峰绮礼则是看着自顾自喝酒的左村,不解,迷茫,好奇,又带有一丝愤怒。
“为何?”
“你将这样的我解放出来,却不允许我去追求属于我的欢愉?”
“而且你说的束缚.是什么意思?”
言峰绮礼没有将愤怒表露出来,但他握紧了拳头,不解的看着左村安诺。
“绮礼。”
“跟我来。”
左村提起了剩余的酒,拿着两个酒碗,然后抓起了言峰绮礼的手。
“什——”
言峰绮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左村拽出了房子,然后在左村的纵身一跃之下,两个人一起站在了房顶上。
“.你要是想来房顶,我们可以走梯子的。”
言峰绮礼站稳之后,多少有点无语。
“但我还是更喜欢这样的方式。”
耸了耸肩,左村不尽在意。
他在屋顶上坐了下来,将两个酒碗扔在了自己的身边,提起酒壶倒上了两碗酒。
“来,坐。”
左村笑着,努了努嘴。
看着那酒碗沉默了两秒,言峰绮礼坐了下来。
“我不明白,左村。”
将酒碗凑到了嘴边,言峰绮礼的眼中兴奋和失落搅在一起,看上去有些古怪。
“我的疑惑解开了,即便是如此破灭的结果,我也应该为了自己而高兴,但为什么.我的疑惑反而不减反增了呢。”
“这个问题很简单。”
清冷的月下,左村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伱的本性,和你的当下,相悖了。”
“想想吧,你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下长大的,一直以来接受着的是什么样的教育。”
“你的人生,和你的天性,排异了。”
“.那么,我该怎么办?我该去追求圣杯吗?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我撇弃老师的因素,继续独自一人参加圣杯战争的答案?”
“不,你不需要追求圣杯,有些敌人是你有所准备也无法战胜的,就像是你后天接受了如此之多教育,在发觉到自己的天性的一瞬间,也不由自主的会想去追求你的愉悦不是吗?”
笑了笑,左村喝下了酒。
言峰绮礼发现左村的头上,好像有一缕淡淡的烟雾正在飘散的样子。
不过言峰绮礼并没有在意。
“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都是一群古怪,又强的吓人的家伙,就算是曼里奥那个小子,想要解决也不会说多么轻松,更何况还有着Saber的御主那样的异类存在于这次的圣杯战争之中。”
“依靠圣杯达成的愿望?”
“或许只能算是个值得期待的愿景吧。”
“而我要给你的答案就是绮礼,转移注意力吧。”
左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言峰绮礼看着左村的动作,只是仰头喝下了酒,然后把酒碗放到了左村的旁边,左村愣了愣,不由地一笑,也给言峰绮礼斟上了一碗。
“转移注意力?什么意思?意思是依旧不能追求我想要的吗?”捏起酒碗,言峰绮礼皱着眉。
“对。”
左村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不能释放自己的本性,绮礼。”
“否则你会成为一个你自己都无法预测的存在的。”
“即便你最终也会因为自己的苦痛而兴奋,幸福,但你会迎来一个残忍的结局。”
“你甚至会被自己的幸福和愉悦所杀死。”
“那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笑着,左村再一次将酒液一饮而尽。
他今天晚上已经喝了两三斤了,但一点要醉的痕迹都没有,仅仅是有些微醺,和言峰绮礼不停的交谈。
“.你不想让我死?”
总结了半天,言峰绮礼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左村的动作顿了顿。
“.也确实有这个因素吧。”
“你看过我的人生,你应该知道,在最后,我的身边还剩下什么。”
左村呲笑,那是对自己人生的呲笑。
左村的人生最后剩下什么?
一个小房子,女儿栞奈,友人斋藤一,以及几个学生。
其他的什么都没了。
他在血腥旧时代的回忆基本上全部从他的身边走过。
这也是他在最后,选择走上那鹰落崖的原因。
飞鹰展翅,划过黎明,带走黑夜,最终坠入大海,粉身碎骨。
他人生最后的选择是死在这个有他亲手参与开拓的新时代中。
“你可以说是我在这次短暂的现界之中唯一能够称得上友人的人了。”
左村这话听上去有点像是PUA。
但确实是他的真心话。
“.如果我选择执着追求我的愉悦呢?”
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言峰绮礼重新睁开眼,问道。
不过虽然在问,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会杀了你,绮礼,我不会让你给这个世界带来任何的伤痛——哪怕我将你视为友人。”
“这样吗。”
言峰绮礼没有丝毫意外。
这确实是左村会给出的答案。
左村会像杀了那个茨木童子一样,将他杀死。
以他人的苦痛为乐呵呵。
自己一直追求的幸福,到头来,竟然会成为自己最为苦恼的东西吗。
“来做个约定吧,言峰绮礼,我的友人,也是我的御主。”
“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一个约定呢。”
左村站了起来,一脚把已经被喝干的酒壶踢到了旁边,抱起了胸,俯视着言峰绮礼,脸上带着笑容。
“.你说吧。”
言峰绮礼也站了起来。
他是会遵守约定的人。
无论左村安诺现在说什么,他都会照做。
但左村说出的话,却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在我离去的时候,为我的离去而幸福愉悦吧,然后剩下的时间,依旧按照以前的你生活。”
“最后.不许忘了我。”
“明白了吗?”
左村眯着眼,抓住了言峰绮礼的一只肩膀。
“.这样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言峰绮礼的错愕,化作了开心。
“左村安诺,你果然是个足够让人着迷的人啊!”
“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恶人,但,和你的约定,我会遵守一辈子。”
“虽然有些犯规,但,也让我提出一个额外的条件吧。”
言峰绮礼反手抓住了左村的肩膀。
“将和我的记忆,带到英灵座上去吧!”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 效忠
“Lancer。”
索拉从暗处走了出来,找到了独自一人站在月光之下的迪尔姆德·奥迪那。
“索拉大人。”
迪尔姆德后退了一步,对着索拉微微欠身,以表示自己的敬重,脸上带着担忧的表情。
“御主他”
他很担心肯尼斯的情况。
“肯尼斯已经脱离了危险哦。”
索拉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但姑且还是维持着自己身为魔术师的矜持。
“不过,身体状况可以被修复,但那些被破坏掉的魔术回路”
她假惺惺的做出了一副可惜而悲伤的表情,轻轻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这样吗。”
迪尔姆德的脸上带着痛苦。
如果,如果我能早点赶到那里的话
“Lancer,你不必为了肯尼斯而黯然神伤的。”
看着迪尔姆德表情,索拉的表情一肃,赶紧说道。
“你想想,在他出发前往Saber的据点的时候,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受到了这样的伤害,完全是因为自己不是吗?就算得到了现在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的。”
迪尔姆德呆住了。
他愣愣的转过了头,看向了索拉。
“索拉大人,伱在说什么?”
“您为什么要如此评价御主,他是您的未婚夫啊。”
索拉沉重的喘息了两口。
“我明白,抱歉,Lancer,我只是说出了一点气话罢了,毕竟那个时候的肯尼斯.你明明不该受到如此苛责的。”
她的话并没有在迪尔姆德这里争取到感谢。
迪尔姆德反而是有些警惕的再次后退了一步。
“错误的是我,就算御主苛责我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必须更加努力的为他争取胜利才可以,而索拉小姐您”
“Lancer。”
索拉打断了迪尔姆德的话。
“肯尼斯他.已经无法再作为你的御主,继续圣杯战争了。”
“.什么?”
迪尔姆德愣住了。
索拉露出了自己的手背,两划令咒赫然正显现在她的手背上。
“就在刚刚.恢复了意识的肯尼斯已经自愿将自己的令咒转交给了我,从现在开始,我们将作为主从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追求胜利和圣杯,我.”
“不。”
迪尔姆德冷峻的声音,打断了索拉愈发激动的声音。
“唉?”
这次愣住的,换成了索拉。
“索拉大人,我——不会向您效忠。”
“这次现界,我迪尔姆德,只会效忠我的御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一人。”
“哪怕您是御主大人的未婚妻,也是一样。”
他的话语之中甚至带着冷意。
说完,他就转过了身去。
“不,Lancer!”
索拉被迪尔姆德的态度吓到了,顿时惊叫了一声。
“我也是为了肯尼斯而战的啊!”
“Lancer,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
迪尔姆德听着索拉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长叹了一声,最终还是转过了身体,看着索拉。
“只有我们胜利,肯尼斯才能够恢复原样不是吗?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甚至连下地行走都做不到,想要让他恢复到以前的水平,无论魔术还是身体,我们都要拿到最终的圣杯不是吗?”
索拉的眼中带着泪花,和迪尔姆德对视着。
迪尔姆德从索拉的眼中看到了什么?
委屈,痛苦,以及愤怒?
为什么一定要肯尼斯才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
肯尼斯能够给予你的,只有斥责和奚落,而我,身为女人能给你的——
“那请您发誓。”
迪尔姆德不清楚索拉在想什么,但不妨碍他清楚索拉的目的是什么。
“请您——作为肯尼斯大人的妻子而发誓。”
“您不会行事不忠于自己丈夫的事情,您会为了您丈夫的尊严而战斗,绝不反叛。”
“只有这样,我才会和您一起去追求胜利。”
索拉听着迪尔姆德的话愣了愣,随即就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虽然发誓的内容让她很难堪,她的所有几乎都被迪尔姆德看透了,但她依旧陷入了狂喜之中。
至少,这样能够让迪尔姆德听从她的命令了——不是吗?
“我,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作为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的妻子,发誓一定不会行事不忠于我丈夫的事情,我会为了我丈夫肯尼斯的尊严而战,绝对不会反叛。”
“如若背叛,请让我死相凄惨,永堕地狱,再没有哪怕一丝能够追求根源的可能性。”
她的誓言相当有力量,对魔术师来说,这样的誓言已经是最恐怖的誓言了。
看着索拉的眼睛,迪尔姆德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的对着索拉单膝跪地。
“我会在这段时间内,成为您的枪。”
“切嗣。”
久宇舞弥已经醒了过来。
卫宫切嗣的治疗本就很完善,久宇舞弥自身的身体修复的也比较快,她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卫宫切嗣联络。
“Archer的事情你知道了吗?我已经将情报传递给爱丽了。”
“已经听说了。”
身处城堡地下的久宇舞弥点了点头。
“你在置办新的据点的时候,注意要在远离远坂宅的地方。”
“Archer杀死了御主,失去了稳定的魔力供给,但他的威胁依旧巨大,不要掉以轻心。”
“我明白。”
“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通讯挂断,卫宫切嗣叹了口气。
多事之秋,圣杯战争开始之后,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根本就没停过。
不过,Archer的御主死亡,对他来说算是个不错的消息。
他原本还在想该怎么样杀死一直躲藏在自己据点之中的远坂时臣,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
毕竟远坂时臣已经死了。
消息的真实性他已经确定过了,远坂时臣的尸体甚至都被砍成了两截,他的夫人已经得到了消息,应该会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后第一时间赶回来主持远坂家的大局,将远坂时臣身上的魔术刻印进行回收。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Lancer的御主.那家伙,没那么容易死掉。”
“还有Assass组.老师死亡,你作为学生,又该如何自处呢?”
“言峰绮礼。”
看着手中的枪,卫宫切嗣思考着。
第一千七百六十三章 韦伯的情报
“雁夜你在害怕吗?”
海滨别墅的阳台上,曼里奥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御主。
在早上的时候知道了远坂时臣被自己的从者所杀之后,间桐雁夜就一直有些惴惴不安。
“不,我并没有害怕,曼里奥。”
轻轻一叹,间桐雁夜咬了一下自己的上嘴唇,看着大海的浪潮。
“我是在担心小樱。”
“就算圣杯战争期间,我和兄长不会让他知道消息,但圣杯战争结束之后”
“她还那么小,她的父亲却”
“一个将自己孩子抛弃的父亲,也值得孩子去悲伤和哀悼吗?”
曼里奥有些不理解。
他的人生中,父亲和母亲从未出现过,唯一的亲人就是那个恶魔一样的兄长,他体会到亲人的关怀,还是在他的老师劳伦斯,和劳伦斯的婶婶安娜那里得到的。
所以他对放弃亲人的人,没有任何好感。
虽然说劳伦斯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但他是为了更大的目标,而且他在离开阿德罗松之前,还找到了靠谱的人进行了托付。
“他毕竟是樱的亲生父亲,而且樱之前,确实是在父母的关怀之下成长的,反而是来到了我这里之后,我就立刻要准备参加圣杯战争,没时间照顾樱,还要麻烦兄长。”
雁夜看上去有些自责的样子。
现在他应该陪在小樱身边的。
“这样啊如果是陪在身边过的话,倒也”
曼里奥没什么实感,但看到雁夜伤心,他也有些伤心。
“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曼里奥,圣杯战争从Berserker死亡的那一瞬间开始,就进入到了一个更加惨烈的新阶段。”
“我去联系Rider。”
间桐雁夜转过了身,快步的向着通讯礼装走了过去。
接到通讯的时候,韦伯正在看书。
虽然被肯尼斯讽刺为“宛如婴儿一样没有才能”的人,但韦伯还是一个很好学的人的。
若非如此,他也没有办法进入时钟塔,进入到肯尼斯的教室去学习。
“Archer那边的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吧?”
间桐雁夜严肃的声音从通讯的另一端传了过来。
“嗯,通过使魔观察到了。”
韦伯的面色也严肃了起来。
“从外面能够清晰的观测到的一道金色的光芒和巨响,然后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得知了Archer的消息了。”
“你还观测到了其他什么东西吗?我的使魔提前被处理掉了,没有观测到。”
用食指的指节轻轻敲击桌子,间桐雁夜皱着眉。
“在金光出现之前,Assass的御主好像进入过远坂时臣的居所,然后就是的据点那边,爆发了很强的战斗,有观测到Archer的魔力反应,也就是说,在杀掉自己的御主前,Archer在和Saber战斗的样子?”
“Assass有参与吗?”
“并没有,Assass受伤还是很重的,在外面活动和的反而只有Assass的御主言峰绮礼。”
“但言峰绮礼从远坂时臣的据点离开之后就径直返回自己的据点了,而在言峰绮礼离开时候,Archer就回到了远坂宅,并杀掉了远坂时臣。”
韦伯因为利用空闲的时间,制作了足够用于补充的使魔,捕捉到的信息比其他人都要多,或许除了进行过现场侦察的Assass组之外,他对这件事了解的信息是最多的。
“呵呵王是无法接受挑衅和屈辱的。”
躺在韦伯身后玩游戏的亚历山大嘿嘿一笑。
“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任何王都无法忍受这样的折辱。”
“小子的猜测就是当时再河边的战场上,那位金闪闪的王和Saber战斗,但因为用自己的短处去和Saber的长处对抗,输成了自己都无法忍受的样子,所以选择在结束之后入侵了Saber的据点,重新和Saber来一次战斗。”
“啊啦啦准备完全的Archer和Saber的战斗,一定是足够精彩的战斗,没有亲眼见证的机会真是可惜啊。”
“嗯然后,远坂时臣又用令咒把Archer召唤回去了?在Archer和Saber打起来的时候?”
间桐雁夜已经捂住了脑袋。
虽然语气里带着疑问,但他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是了解远坂时臣这个人的,让自己的从者言听计从,即便对方是王,他也能干出来。
但被羞辱的王,可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顺从他。
所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自己作的。
但
你自己死了倒是干净,你的妻子和两个女儿
“我们该怎么办,间桐先生?”
韦伯显得有些没主见,事实上这件事他也确实拿不出什么好的意见。
除去事情本身的经过之外,他能够了解到的应该就是失去御主的Archer现在应该在冬木市中游荡着。
“暂且,暂且按兵不动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下一步有所行动的应该是Assass才对。”
“无论是对Archer,还是说对Saber。”
“在这期间,我们就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之下,尝试在冬木市之中,寻找一下那位王好了。”
“好,我明白了。”
局势动荡不安。
未远川之战的影响还没有被完全解决,多方联合进攻Saber的据点,Archer杀死自己的御主等一系列事件就接踵而至,冬木市之中弥漫起了一股不安定的气息,就算是普通人都能够察觉到。
“绮礼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言峰璃正和自己的儿子并肩而立,看着教会方面的人将远坂时臣的遗体妥善的收殓了起来,眼中带着痛惜。
远坂时臣是他的好朋友。
现在远坂时臣身死,远坂时臣的夫人和女儿都不再冬木市,间桐家因为圣杯战争的缘故还处于封锁的状态,能够收敛远坂时臣的尸体,不让远坂时臣曝尸家中的人,竟然只有他和言峰绮礼了。
言峰绮礼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远坂时臣临死之前交给自己的遗书,又想起了Assass在昨天晚上和自己说的话。
“父亲,老师去世,我会以自己的意志,继续参加圣杯战争。”
“是吗。”
沉默数秒,言峰璃正叹了口气。
“你小心Assass。”
“你是第一次如此的有主见,我作为父亲不想看到你和你的老师是一样的结局。”
第一千七百六十四章 水银剑,鸩翎
言峰绮礼和左村安诺,不可能像是远坂时臣与吉尔伽美什一样的。
言峰绮礼可不是个什么标准的魔术师,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自我意识极强的左村当作一个可以随意驱使的使魔看待。
而远坂时臣,就算他再怎么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卑躬屈膝,他都会执着的认为自己是御主,自己是主导者,而吉尔伽美什,仅仅只是一个使魔罢了。
这样高傲的态度,才是酿成惨剧的原因。
“你的父亲,竟然连哪怕一点你的真实都不知道,这样的父子关系,该说是可悲?还是说该庆幸他真的不知道?”
左村心情不错,他正抱着手柄,继续攻略着游戏。
在他不眠不休的摸索之下,他几乎快要把《心跳回忆》的所有结局都打通了。
他每打出一个结局,就会截图将自己的游戏数据发到笔记本上的论坛里去,顺便还附带摸索出来的教程,包括女主角喜欢什么样的礼物,约会场所的选择顺序,如何合理的规避炸弹情节之类的。
他的论坛账号“【左村★安诺】”甚至在论坛上的等级因为大量的点赞的评论而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这个账号本身也受到了大量的追捧。
可以说,他现在就是全世界最为权威的《心跳回忆》专家。
科乐美都没他懂的那种。
“后者。”
言峰绮礼抱起了另一个手柄,坐到了地上。
“如果我的父亲知道了我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说不定他当初甚至会选择将我送去孤儿院。”
“以他的性格,不会将我这样的恶魔杀死,但也会竭尽全力的和我撇清关系。”
“哈哈哈——绮礼,你的父亲不了解你,你倒是很了解你的父亲啊!”
左村笑的很开心。
“Assassin,你的父亲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在你的记忆之中,好像没看到过这样的人存在过。”
“抱歉,我没有那种东西。”
左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自己一个人流浪在这个世界上了,当时我实在什么地方来着陆奥?”
“这样吗。”
言峰绮礼并不意外。
左村也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对了绮礼,为了自己而战斗的感觉如何?”
沉默了很长时间,据点之中响起的只有手柄按键的声音,左村突然转过了头,看着言峰绮礼笑着说道。
他不在意言峰绮礼是个恶人,因为左村知道,在昨天晚上之后,言峰绮礼不会成为一个“恶人”了。
就算他的本质再是个野兽,他也不会是个恶人了。
或许他人生最后的幸福,就是亲眼看到左村这个理解了他的人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吧。
对此,左村就更不在意了。
“没什么感觉,和原来差不多吧。”
虽然这样说着,但他的嘴角,确实微微扬了起来。
“那么,对于Archer,你又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想法?”
言峰绮礼顿了顿。
“我应该去憎恨他,但我实际上有些感谢他。”
言峰绮礼不再对自己的本性做任何掩饰,但他叹了口气。
“只是.”
他拿出了那封遗书。
遗书还用蜡封着口,言峰绮礼没有打开它。
信封里的话是写给远坂凛的,不是写给他的,所以他不会打开。
“照顾好那个小丫头,虽然没见过面,但他应该会需要你的照顾,毕竟你算是她的师兄,你还拿到了远坂魔术的毕业礼物。”
左村手柄按的劈里啪啦的。
“一个为了她父亲的去世而欢欣鼓舞的人的照顾?”
言峰绮礼似乎是在讽刺自己。
“这无所谓,哦对了,你老师给你的礼物,给我看看。”
放下手柄,左村饶有兴致的转过了身,
点了点头,言峰绮礼起身,走去了柜子旁边,从中拿出了远坂时臣赠送给他的毕业礼物。
水银剑【Azoth】。
“嗯”
左村用食指的关节,轻轻的敲了两下这把做工精美的匕首。
不过虽然做工精美,但这把匕首却并不能真的用来砍人。
戳刺或许都有些费劲。
因为从设计的层面来说,这把匕首的用法是增加使用者的魔力强度,而非是真的让使用者拿着这把匕首戳人砍人。
这是一件魔术礼装。
“感觉不如我的这把啊。”
左村从自己的衣领里翻出了那把【鸩翎】。
那是他在杀死阿部正弘的时候,随手从阿部正弘的家里顺走的,原本的名字不知道了,到了左村的手里之后,他就按照自己的起名风格,把这把匕首起名叫做【鸩翎】了。
左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们交换一下吧,绮礼。”
左村用力一拽,将鸩翎从自己的脖子上扯了下来——这把匕首被他用一根绳子穿起来,然后挂在他的脖子上,方便他随时取用。
“交换?”
“这把匕首,有些不吉利,我给你换一把吉利点的。”
左村笑着,将自己手中的鸩翎递了过去。
“这曾经是阿部正弘的收藏,沾过幕府将军的血。”
左村平静的介绍着。
“.好。”
将鸩翎拿在手中端详了片刻,言峰绮礼点了点头。
“但这样的话,你的战斗力不会被影响吗?”
“我用不上这东西,关于鸩翎的剑型甚至都是被栞奈那孩子杜撰出来的,无所谓的。”
“这样吗,那就.这样好了。”
笑了笑,言峰绮礼没在继续问问题,而是将绳子的两端抓在了手里,绕过了自己的脖子,效仿左村,将这把沾染过幕府将军的匕首挂在了自己的胸前。
他明白,左村给他这个匕首,并不是让他去用这把匕首杀人。
正相反,这把匕首,对于他来说,是个约束。
匕首代表左村,左村就代表约定,约定,就意味着约束。
“这样就好。”
左村转过了身,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根绳,将水银剑像是鸩翎那样,也挂在了原来的位置。
“等下午的时候,我们就出去吧。”
“出去,去找找Archer。”
拍了拍胸口藏着的鸩翎,言峰绮礼揉了揉脖子。
“我对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而且我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他。”
第一千七百六十五章 思路错误的韦伯和雁夜
久宇舞弥在醒来之后就出去选择寻找新的据点了,卫宫切嗣在追查Lancer和其御主的踪迹,安诺则是保护着爱丽丝菲尔驻扎到了卫宫切嗣安排的临时据点之中,原本用来当作据点的城堡则是直接被废弃掉了,或许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会来修缮,但至少圣杯战争期间,那栋城堡是绝对不能再使用了。
肯尼斯被索拉“保护”了起来,失去了魔术回路的他暂时已经不具备继续在圣杯战争之中进行角逐的能力了,而索拉则暂时成为了Lancer的代行御主,目前两人正在冬木市之中寻找目标,索拉在冬木之中安插了相当多的使魔——她本就是降灵科部长的女儿,对降灵魔术的造诣自然是比较高的。
至于其他人
杀死了自己御主的吉尔伽美什并没有慌张,他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
“这次圣杯战争的本身,就是极度无趣的。”
不止御主远坂时臣是个无趣到了极点的家伙,被召唤出来的从者里,也是一些自称为王的蠢货和犯上作乱的贼子,还有一坨又臭又硬的大粪。
没有丝毫的乐趣可言。
甚至唯一引起了他的兴趣的言峰绮礼,也已经被套上了项圈,成为了被驯服的野兽。
着实无趣。
所以,他只能自己寻找乐子。
眼前的这种东西就是很不错的乐趣。
虽然只能作为一时的消遣手段,但——对于王来说,也足够荣耀了。
更何况
他还要用这种手段,去将那个自称为王的蠢货和犯上作乱的贼子给统统击败,要让他们一败涂地.!
在某些方面,哪怕是英雄王的心眼也会不由自主的小起来。
再其他人的话。
Assassin,Rider,Caster三组人,在一起寻找吉尔伽美什。
左村寻找吉尔伽美什的理由是言峰绮礼,吉尔伽美什杀死了言峰绮礼的老师,言峰绮礼有些话想要对吉尔伽美什说,但看上去应该不是寻仇之类的。
而Rider和Caster同盟寻找吉尔伽美什的理由,就比较简单了。
了解清楚事情的详情之后.就排除掉这个不安定因素!
这样的一个从者存在于冬木市之中,久久不退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没人觉得失去了御主的吉尔伽美什就会失去战斗的力量。
“你觉得Archer现在会在什么位置呢,Assassin?”
穿上了和以往一样的神父的装扮,言峰绮礼将双手背在身后,对着左村问道。
“现在漫展结束了,否则我觉得那家伙还是会光顾的,至于现在的话”
左村掰着手指。
“电影院,游戏厅,柏青哥,游郭,游乐场.或许还可以去牛郎店看看?”
左村眨了眨眼。
他已经通过网络知道了牛郎店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当时就想提着雉羽跑去那家牛郎店,还好言峰绮礼给拦了下来。
“.你就是这么看那位英雄王的?”
言峰绮礼感觉左村有点言过其实了。
“你去找了就知道,那家伙肯定会在这些场合的其中之一,再寻找御主什么的,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选项里。”
左村耸肩你,笑着说道。
“这样吗。”
言峰绮礼相信左村安诺的判断。
“那我们走吧。”
曼里奥和亚历山大的思路错误了。
曼里奥选择在比较边缘,比较隐匿的地方寻找。
亚历山大选择去了人流量比较大的繁华地带寻找。
但都一无所获。
“怪了这个时候Archer究竟会去什么地方?”间桐雁夜有些不理解了。
找了一晚上了,都找不到Archer的踪迹。
冬木市总共就这么大,失去了御主的Archer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韦伯挠了挠头,显然也是不理解。
“你们想错了啊,那位王可不是什么因为某些事就会躲在暗处舔舐伤口的家伙,至于我.看样子,我们还是不了解那位王的脾气。”
亚历山大抱着胸,摇了摇头。
“毕竟连他的真名都还不知道啊”韦伯看上去有点失落。
他有一种明明就要抓到对方的尾巴,但还是被对方给溜走了的感觉。
“今天就先到这里好了,暂且回去休整,顺便不知道Rider你们注意了没有,城市之中的使魔突然多了起来。”
“是时钟塔的工艺。”
他拿出了一具使魔的尸体,放在了几人的面前。
“Lancer吗?”
亚历山大皱着眉。
“肯尼斯老师”
韦伯的眼神则是比较复杂。
不知道他知道了他的老师现在已经变成了那副样子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那么,需要我把你们送回你们的据点吗?”
站在牛车上的亚历山大笑呵呵的甩动了缰绳。
“不,你们回去就好。”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间桐雁夜这个行事优雅的年轻人愈发的感觉自己有些应付不来圣杯战争了,叹了口气。
“我和Caster会自己回去的。”
尤其是这圣杯战争之中还参杂了家族关系和一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情况之下。
希望,这一切能够快速的结束吧
他本就是一个喜欢摸鱼的人,实在是不想再继续承担这样的责任了。
“你看,我就说,绝对在吧。”
穿着一身时尚潮流的卫衣的左村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和言峰绮礼站在一起看着正坐在游戏厅里打《街霸2》的吉尔伽美什。
他们先是去了几个冬木比较知名的牛郎店,然后去游郭也就是那种地方看了一眼,紧接着就来这里了。
然后就把吉尔伽美什当场抓获。
“怎么了杂种,竟然在这种时间来寻找本王?”
吉尔伽美什自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他转过了身,轻蔑的看着左村。
但紧接着,就把自己的目光挪到了言峰绮礼的身上。
在和言峰绮礼的眼睛四目相对的一瞬,吉尔伽美什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像是有些惊讶的样子。
随即嘴角微微扬起。
“吼有意思。”
“所以,你们是来干什么?”
“不会是你这个杂种,想要给你的老师复仇吧?”
面对吉尔伽美什那兴致盎然的眼神,言峰绮礼只是笑了笑。
“我不会给我的老师复仇。”
“我来找你,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第一千七百六十六章 自主开战的权利
“说出你的来意,杂种,本王不是如此有耐心的。”
虽然吉尔伽美什对言峰绮礼带有一丝兴趣,但这并不意味着他需要为了这个兴趣去付出自己的精力
王不需要主动去寻找兴趣,必须由兴趣主动寻找王才可以。
这是身为王者所必须持有的“矜持”。
“英雄王啊,我只是想要询问,你杀死我老师的时候,到底秉持着什么样的想法呢?”
言峰绮礼对着吉尔伽美什微微欠身,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问道。
吉尔伽美什的眼睛亮了亮,但看到了在言峰绮礼身后,靠着门框站着的左村安诺,又皱了皱眉。
这两个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作为臣子,他僭越了,所以我便杀了他。”
这就是吉尔伽美什的回答。
“您和Saber发生了战斗吗?”
言峰绮礼追问了一个新的问题。
“是又如何。”
吉尔伽美什抬起了自己的下巴,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那么,胜负呢?”
言峰绮礼对这个很感兴趣的样子。
“杂种,你想死吗?”
吉尔伽美什的表情冷了下来。
一股巨大的压力以他为中心猛然向着四周扩散开来,其他电玩店的客人都猛地一颤,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但言峰绮礼就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似的,脸上依旧带着那一抹笑容。
“我并非是为了折辱您,英雄王啊。”
“我只是想知道,这次圣杯战争之中最为强大的从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仅此而已。”
“至于其他的”
言峰绮礼转过了身,看向了左村安诺。
左村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点了点头。
“来,打人机多没意思,咱们来两把。”
吉尔伽美什:?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言峰绮礼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毫不留恋的转过了身,将左村一人留在了这里。
“.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吉尔伽美什眉头紧蹙,看着自顾自坐到了自己身边的左村。
“我以绮礼的意志为准行动,所以愿意成为我的敌人吗,英雄王?”
左村敲了敲游戏机的屏幕。
“.哼!”
言峰绮礼没有耽误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据点之中——很显然,他也知道,现在的冬木市之中暗流涌动,就算是Archer现在暂且被“控制”住了,但因为接连发生的大事件而躁动不安的其他从者,显然会在阴影之中寻找着其他的机会。
“嗯?”
关上门,言峰绮礼注意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好像还亮着的样子。
“是Assassin忘记关掉了吗?”
走到了电脑的旁边,言峰绮礼看到了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内容。
这是左村经常浏览的那个论坛吗?
【左村★安诺】这个账号还是言峰绮礼帮忙注册的,结果现在不到一个星期,这个账号就就被大量的关注。
言峰绮礼站在电脑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在思考之后,他选择坐了下来,用左村的账号浏览起了论坛之中的内容。
Assassin那家伙在空闲的时候,原来会干这些事情吗
做这些事情,对他而言,有什么意义吗?
做这样的事情,会给他带来愉悦吗?
言峰绮礼的脸被电脑屏幕的光照亮,眼睛之中倒映着光芒,沉思着。
“你这.家伙!!!”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吉尔伽美什脑袋上的血管感觉就像是要爆开了一样。
一晚上。
一晚上!
他一把都没赢!!!
要不是身为王的尊严不允许他因为这种事情而真正的动怒,他早就——
“哎哎哎!”
左村感觉后退摇了摇手。
“你就没感觉到在和我对练了一晚上之后,你现在的技术已经相当不错了吗,我觉得你现在和征服王那个家伙对决的话,应该会赢的样子。”
左村一副随性的样子。
“你以为本王需要你这样的杂种来帮忙锻炼?”
他鄙夷的看着左村。
“或许不吧,毕竟对你来说,这个时代无论如何,都不过是你身为王的一切之中的偶然一瞥罢了。”
左村不置可否。
“但我想,这个时代独特的瑰丽之处,你应该也体验到了其中的一角。”
“你是指这个?哼些许的乐趣,如何能够算得上瑰丽,身为王所应该去注视的,乃是土地,财富和美酒,以及身为人的学识与尊严,那才是人类最为美好的东西。”
“是啊.你说的没错,但这个,也包括你说的东西之内不是吗?”
拍了拍游戏机,左村笑着戴上了自己的鸭舌帽。
“令人尊敬令人恐惧的英雄王,不要那么简单就退场了啊。”
将自己的一头长发甩到了自己的胸前,左村离开了电玩店。
留下了若有所思的吉尔伽美什一人,脸色带着些许的阴晴不定。
左村是什么意思?
吉尔伽美什从左村的话语之中读出来的,竟然是些许的友好。
就因为这种东西?
“哼身为与命运搏斗者,你的人生虽然充斥着可笑和卑劣,但姑且也是值得本王去认可的。”
“但现在就容许本王更高看你一丝吧。”
拍了拍和左村一起打了一夜的游戏机,吉尔伽美什也走出了电玩店。
或许,他也有该做的事情。
“Archer在大街上逛?”
听到卫宫切嗣的情报,安诺的面色瞬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可毫无疑问是个巨大的不安定因素。
“不要让爱丽离开临时据点了,必要的魔力我会委托舞弥移交给你。”
卫宫切嗣的声音常年都是毫无力量,却有充满了力量。
“我明白了。”
“在魔力充足的情况下,可以主动邀战,我的御主身份已经暴露,只要不要让爱丽身处危险之中,随便你怎么去打。”
“我也不觉得这次圣杯战争之中,有什么从者会比Archer还要强,但以防万一,我会让舞弥尽快的挑选好新的据点位置。”
“在寻找到新的据点的时候,你的行动要立刻中止,护送爱丽去新的据点。”
语言简洁,卫宫切嗣擦拭着枪支,在契约之中对着安诺交代到。
“好。”
安诺站在窗口,看着被日光照耀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