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新建一章说说最近的更新吧
为了避免说太监了或者人没了,冒个头。
这书我都硬着头皮写了两年半了,太监是不可能太监的,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现实生活中有一些烦心事需要去处理也是真的,硬要说性质的话,就是类似于骑安完结的那时候吧。
现实和小说都需要调整,所以干脆请几天假,下个月一号就会回归正常的更新节奏的,不用担心啦。
这两天大概会陆陆续续的把佛罗伦萨写完,争取让下个月一号的时候,直接开始写四战,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打算了。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比狂战士还狂战士的复仇者
洛伦佐站在自己的王座之前,眺望着前方。
他手中的长剑被他杵在身前。
此刻的洛伦佐,挺拔,威严,就仿佛是从一副艺术价值极高的肖像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这里是佛罗伦萨中央广场,他作为佛罗伦萨的王登基的地方。
他远眺这,看着被阴云所笼罩的佛罗伦萨天空,冷哼了一声。
突然,他察觉到了什么,手指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来了吗,迦勒底”
“哼,劳伦斯,你这即便死后也依旧懦弱的家伙,总算是愿意正面面对本王了吗?”
“啊,我来了。”
劳伦斯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自己灵基最根本的模样,也不去在意老师惊诧万分的目光,看向了那矗立在宫殿顶端的洛伦佐。
“洛伦佐,是时候.让一切结束了。”
“戈特利布!!!”
一瞬间,萨列里就被恸哭外装所包裹,浑身燃烧起了熊熊的复仇烈焰,向着那站在广场上的第一道防线,也就是——沃尔夫冈·阿马德乌斯·莫扎特扑了过去。
“全员——准备作战!”
“前辈,小心些,莫扎特先生的身上——”
——轰!!!
恶意。
庞大的恶意,从莫扎特的灵基之上溢了出来。
在莫扎特的身体周围,魔力已经几乎要化作浓郁的黑色实质,铺天盖地的向着迦勒底袭来。
“这种反应,果然莫扎特就是魔神柱吗!?”
藤丸立香一边使用支援咒术施加在萨列里的身上,一边眉头紧锁的说道。
“迦勒底的御主啊,有关这一点,请容许在下否定你的观点。”
莫扎特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嘴角带着妖异的笑容,一边笑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指挥棒。
“在下,并非是魔神柱。”
“而是继承了魔神柱死去的残躯,在此种前提之下,成为了新的魔神的——沃尔夫冈·阿马德乌斯·莫扎特·但他林!”
“你们可以称呼在下为——约翰内斯·克里斯朵夫·沃尔夫冈·戈特利布·莫扎特·但他林!”
莫扎特挥舞着指挥棒,呼唤着自己的真名,在他的操控之下,被染黑的堕天使出现,拉动着手中的乐器,疯狂的向着迦勒底扑了过来。
“这个真名长的过分了吧!西蒙内塔小姐,劳伦斯小姐,拜托你们了!”
一边吐槽着,藤丸立香一边指挥着从者,向着莫扎特发起了攻击。
毫无疑问,想要击败洛伦佐,修复这个特异点,莫扎特是必须要跨过的一道门槛。
就是不知道——这位新生的魔神,到底有几分魔神的实力!
嗡——
“哦哦哦哦哦哦————”
萨列里咆哮着,对着向着自己围过来的黑色的天使斩出了手中的银色长剑,与此同时,他的身边,也出现了披着灰袍的恶魔,与那黑色的天使拼杀。
“我必须杀了你,我必须——杀了你——!!!”
在这样的咆哮之中,萨列里的身体剧烈的扭曲了起来,变得更加高大,变得更加狰狞,变得——“真像一只野兽啊,萨列里。”
莫扎特隐藏在面具背后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悲哀。
是的,野兽。
嘶吼着,疯狂的挥舞手中银色长剑的萨列里,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咆哮着的野兽,从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出哪怕一丝人类的痕迹,甚至不能够被称呼为灰衣男子,而是——灰色的狂兽。
“这是avenger?这比berserker还berserker吧!”
正在广场上,一起同那些黑色的天使战斗的西蒙内塔皱着眉说道。
“遇见了所谓【复仇的对象】,avenger这个职介的从者,确实会陷入到这样的状态之中,但萨列里这样的,也不多见——可能是因为【无辜的野兽】吧。”
劳伦斯展开了范围巨大的魔术阵地,和莫扎特的魔术阵地分庭抗礼,但明显处于弱势。
属于魔神柱,即便是已死的魔神柱的魔力,所携带的特性还是太过于深邃和具有压迫感,即便劳伦斯的魔力量现在超乎想象的大,也依旧会被压制。
这并非是魔力的对抗,而是——
特征的对抗。
莫扎特已经不去在意萨列里,尽情的指挥着那些黑色的,演奏着乐器的天使们。
铮——
野兽一样的萨列里斩杀了一个黑色的天使,将天使一分为二,银色的长剑,向着莫扎特那瘦弱的身体劈了过来。
莫扎特笑了笑,后退了一步,银色的长剑轰然砸在了地面上,将地面砸出了一个狭长的裂缝。
“萨列里,这不像你,你是一个优雅的音乐家,而不是一个疯狂的狂兽。”
“戈特利布——戈特利布!!!”
莫扎特似乎是在用语言规劝萨列里,但貌似并没有什么用处的样子,萨列里依旧在咆哮着,刚刚在地面上斩出裂痕的长剑抬起,再一次向着莫扎特的波斯砍去。
乒!!!
长剑和指挥棒碰撞在了一起,指挥棒毫发无损,反而是萨列里的银色长剑,开始了嗡鸣和颤动,只不过似乎是因为萨列里的力量更大一些,莫扎特向着侧面飞了出去。
向着——劳伦斯的那个方向。
劳伦斯眼疾手快,急忙用魔力制造出了一面宝石魔镜,将自己保护了起来。
“劳伦斯,啊~一位伟大的医学家和艺术家,你出现在这个特异点,简直就是对洛伦佐最大的讽刺呢。”
哪怕被打飞,莫扎特还是在坚持口花花的样子。
“正巧,他能站在那个位置,也是对我的讽刺。”
劳伦斯毫不示弱,反唇相讥。
都是贵族阶层的人,比嘴臭?谁怕谁啊?
“是吗?”
莫扎特用自己的指挥棒,敲在了劳伦斯的宝石魔镜上,巨大的力量让镜子直接出现了裂痕,眼看着就要碎裂开来。
劳伦斯皱着眉,抿了抿嘴,快速的向后退去。
莫扎特倒也没有去追劳伦斯,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真正有威胁的东西,追上来了。
“戈特利布!!!”
铮——
轰!!!
咆哮着,萨列里的身体上,出现了不一样的光芒,他的背后,也出现了奇妙的图案。
这是——
宝具解放的前奏!
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 永恒的国
“【至高之神啊,请垂怜于我】(DioSantissimoMisericordiademi)!!!!!”
嗡——
刺眼,灼烧的光芒,从萨列里身后的图案之中射了出来,向着周围扩散。
劳伦斯发觉了或许可以利用的点,魔力驱动,数个宝石魔镜出现在了不同的人的面前。
藤丸立香,西蒙内塔,朱利亚诺,韦罗基奥,以及他自己。
萨列里的宝具,在他现在状若疯狂的情况之下,可不会区分敌我,而劳伦斯之所以在每个人的面前都凝聚出一面可以反射魔力的镜子,可并不是单纯的为了保护。
他是为了——反射!
阿德罗松研究出来的这种魔术可以用来反射很多东西,甚至可以用来反射人内心中的事物,以此来制造幻灵。
劳伦斯自然是做不到罗松那样,但,反射萨列里宝具的光芒——还是能够做到的!
所以——
嗡——
“什么!?呃——”
莫扎特属实是没有想到这一手,本来面对萨列里的宝具,他还并没有放在眼中——以他现在的灵基,作为继承了魔神的遗产的灵基,强度自然是不能和平常的从者相比,所以他本想着可以无视掉萨列里的宝具的,但现在——
在劳伦斯宝石魔镜反射,汇聚魔力的效果之下,萨列里的宝具的破坏力,陡增了不止一成,莫扎特被那耀眼的光芒淹没,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而在莫扎特遭受到攻击的时候,莫扎特的御主洛伦佐,就只是站在宫殿的高处,冷眼旁观着。
的长剑的剑尖没入地面,和这片土地连接在一起,以映射着洛伦佐眼中的光芒。
他自然是可以看见莫扎特的困境,但他却没有想要去支援的想法。
只要拖住就好了。
只要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就足够了。
洛伦佐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这样想到。
只要,能够用我的魔力,让我的城市,成为永恒的城市。
无论要断绝什么,都可以奉上。
轰——
伴随着洛伦佐这样的想法,地面,颤动了一下。
藤丸立香险些没站稳,有些猝不及防。
“发生了什么?”她对着劳伦斯问道。
“啊啊,这就开始了吗?”
身上带着灼伤的莫扎特从地上站了起来,抬起了头,脸上带着饶有兴致的笑容。
“什么开始了?喂!你说——什么开始了!?”
朱利亚诺作为在这个战场之中的,唯一的普通人,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有些惊恐的看着莫扎特,大声的喝问道。
“当然是——让王的国,变为永恒的国的进程。”
抬起了双手,莫扎特的脸上带着恣意的笑容。
但他随即又低下了头,用仅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小声的说道。
“只不过,和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说完这句话,莫扎特操控起了自己重伤的灵基,重新召唤出了那些黑色的天使,向着迦勒底的众人扑了过去。
“这些该死的东西,没完没了!”
西蒙内塔眉头紧锁,鲜血缠绕着她的双手——但这些东西根本就没血可以吸!面对这样的魔术造物,吸血鬼对付起来向来都是最麻烦的。
“朱利亚诺先生,永恒的国——到底是怎么回事!?”
藤丸立香敏锐的察觉到了朱利亚诺很可能知道什么,大声的开口问道。“不,我不知道,但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朱利亚诺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他是真的不清楚所谓永恒的国是什么东西,但以洛伦佐目前的精神状态,他想要搞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唯独这一点,朱利亚诺完全可以笃定。
而且——
现在这个城市最引为傲的东西,都已经被你亲手断绝,洛伦佐,这样的国——谈何永恒!?
他要到自己的兄长,自己的王面前谏言,亲口大声质问出来才可以!
“很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韦罗基奥站在远处,一边扔出去了一个大卫像,砸飞了一个黑色的天使,气喘吁吁的说道。
洛伦佐是伟大的洛伦佐,但这个洛伦佐不是,这个洛伦佐毫无疑问已经被污染了。
这种事情如果要放在他活着的时候告诉他,他肯定要好好的讥讽说出这话的人一顿,然后用自己的尖头皮鞋将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直接从自己的工作室踢出去。
但现在已经是死后的世界了,而且很不巧,只有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才会被召唤出来,遇到的事情和人,注定不是正常的。
就比如那个站在高处,要缔造所谓【永恒的国】的洛伦佐·德·美第奇,亦或者是那个变成了自己老婆样子的,自己的学生。
真费解啊,英灵。
所以,果然还是参加正常一点的圣杯战争比较轻松吧?对吧?
“戈特利布!杀了你——杀了你!只有杀了你!!!”
——轰!!!
嗡——
面对萨列里的疯狂进攻,节节败退的莫扎特只是笑了笑,后退了数步,再一次释放了自己那仿佛爆炸一样的黑色魔力。
“这就是这个特异点啊萨列里。”
“你变得并不像你了,我也变得不像我了。”
“灰衣男子和新的魔神什么的,无论怎么去想,都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吧?”
他说着不知所谓的话语,仿佛将手中拿着的指挥棒当成了萨列里手中拿着的银色长剑一样的东西,向着萨列里刺了过去。
噗呲——
毫无疑问,萨列里的身躯更为巨大,银色的长剑也比莫扎特手中的指挥棒要更长,银色的长剑,刺进了莫扎特的身体之中。
鲜血,从莫扎特的嘴中流了出来。
黑色的鲜血。
“戈特.利布!”
复仇的怪物流着血泪,呼唤着自己的复仇对象。
噗——噗呲——
但莫扎特,却并没有像是其他的退场的从者一样,化作金色的灵子,消散在空气中。
他的灵基反应——
“萨列里先生——快些后退!!!”
“莫扎特先生身上的魔神柱的力量——正在增强,马上就要变成新生的魔神柱了!!!”
玛修的声音在通讯之中响了起来,让陷入了疯狂的萨列里——总算是恢复了一丝清明。
第一千六百五十三章 艺术家,艺术品
“新生的魔神但他林,这就是你的意思吗?”
宫殿的一个角落之中,一个挺拔的老人看着站在原地,笑的疯狂的莫扎特·但他林。
不,现在的莫扎特,就算变成了魔神,也不能叫做但他林了吧。
但他林并非是特使,它在时间神殿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停止了运转,留下了自己残存的魔力,让附身皮耶罗的这一柱魔神,将它带到了这个特异点。
莫扎特,毫无疑问的魔神谱系成员,就算他因为痴迷于音乐,而从来都没有学习过魔术也一样,他是存在着资质的。
无论是成为但他林的资质——就像是雷夫·莱诺尔那样,还是说,像现在这样——
成为新生的魔神的机会!
“萨列里,我是个音乐家。”
咔——
莫扎特脸上戴着的,那已经被染上了黑色的银白色面具,在他那看上去有些诡异的笑容的衬托之下,裂开了。
宛若深渊的眼睛,从那面具之后显露了出来,死死的盯着萨列里。
“.戈特利布?”
萨列里却并没有去和莫扎特对视,他的目光,他的视线,集中在还捅在莫扎特胸口的那柄银色长剑上。
“你也是个音乐家。”
这句话终于吸引了萨列里的目光,生前互为挚友的两位伟大的音乐家,此刻却都用这样怪异的姿态站在彼此的对立面。
avenger,已经化身为复仇的灰色野兽的安东尼奥·萨列里。
继承了魔神但他林的遗产,已然成为新生的魔神的莫扎特·但他林。
生前的他们,真的都只是音乐家罢了。
所以。
“或许,这是迦勒底和洛伦佐的战场,但这一刻,就让我们两个,稍微霸占一下,如何?”
“这是艺术的战争。”
“我不认同洛伦佐的理念,但我是他的从者,所以,这就是我通往胜利的道路。”
“来吧——萨列里!”
莫扎特狰狞的笑着,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轰!!!
“小心!”
和前几次一样,劳伦斯再一次释放出了数面宝石魔镜当做盾牌,挡在了己方几人的面前。
她感觉自己在这个特异点已经好多次这样做了,以前玛修在的情况下,劳伦斯根本就没有必要考虑这种事情,现在玛修没有办法使用加拉哈德的力量了,对其他人的保护的重担就全部都落到了劳伦斯一个人的肩膀上,甚至于劳伦斯偶尔还要客串一波.saber之类的职介,去和berserker那种东西拼正面。
说真的,劳伦斯现在很想念玛修。
强劲的魔力冲刷的站在魔镜后方的几人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甚至朱利亚诺差点直接被顶飞,但总归是停了下来。
莫扎特的身边,已经冲出了几根迦勒底无比熟悉的柱子,但就规模来说,要小一些。
“玛修,现在是什么情况?”
擦掉了挂在额头上的冷汗,藤丸立香在通讯中对着玛修问道。
“莫扎特先生现在好像是在压制自己的魔力?可是为什么.?”
玛修在示巴之中观测着莫扎特和萨列里的魔力反应,感觉有些奇怪的样子。
“很简单,原因莫扎特已经说出来了。”
劳伦斯单膝跪在地上,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莫扎特的身上了,而是时刻看着站在宫殿之上的洛伦佐。“他是音乐家,萨列里也是音乐家。”
“这会成为音乐的战斗,会成为,艺术的战斗。”
“萨列里已经清醒下来了,虽然不知道莫扎特那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但接下来就是他们两个,赌上尊严的战斗了,我会全力提供支援,老师也拜托你了。”
这是合理的。
莫扎特毫无疑问,现在已经成为了新的魔神,而萨列里,仍旧是普通的从者,劳伦斯和韦罗基奥有必要为萨列里提供支援。
不过这一战,并不止这些意义。
“洛伦佐,艺术是不死的。”
劳伦斯一直注视着洛伦佐。
“无论是何种形式的美,都是人类永恒的追求。”
“你所谓的永恒的国,既然要否定人类的本性,那就注定不会是永恒。”
“现在,就在你的脚下,你的从者,一位伟大的艺术家,正要用自己的尊严,去证明这件事呢。”
——嗡!!!
莫扎特的身前,出现了一架钢琴。
那是黑色的天使所背负着的,恐怖而又怪异的钢琴。
而他的对面,那野兽一样的萨列里的身前,也同样出现了一架钢琴。
同样的由黑色的天使背负,恐怖而又怪异。
“呵,哈哈,戈特利布就算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依旧是那个——莫扎特啊。”
萨列里笑出了声来,怪物一样的嘴巴裂开,但依旧仪态十足的坐到了钢琴前。
两位音乐家,一齐,敲动了那黑白色的琴键。
激昂,愤怒,咆哮。
藤丸立香只能听出来这样的情绪。
她听不出莫扎特和萨列里弹奏的到底是什么曲子,但她能够听出来,两人的琴声之中饱含着这样的情绪。
是在悲哀什么?
是在悲哀自己的命运?叹息自己明明并非是凶手,却被舆论玩弄的沦落至此?
还是在悲叹这个特异点的可哀可叹?感叹人类知性的一部分被残忍的杀死,还要挂在绞刑架上公开处决?
亦或者是,更激烈的,更狰狞的,只是单纯的为坐在对面的彼此无常的命运而呲笑?
或许——都有一点吧。
艺术本就是复杂的,掺杂了各种各样的情绪,掺杂了各种各样的决心,艺术家将自己也化身成为了艺术,融入进了自己的作品之中,同自己的作品一起长久的保存下去。
艺术家,本身就是一种艺术品。
韦罗基奥如此,劳伦斯如此。
萨列里如此,莫扎特,亦是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扎特弹奏着,狂笑着,他身边的魔神柱,正在规律的,有节奏的律动这,释放着那属于魔神的澎湃魔力。
他脸上的面具已经完全碎裂开来,显露出了那陶醉而疯狂的神情。
“来吧,萨列里!”
“来向我复仇吧!”
“这就是你我——”
“在这里最好的结局!!!”
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震撼而遗憾
“那个混蛋.”
激荡的音乐声,已经响在了整个佛罗伦萨的上空。
和音乐一起起伏的,是洛伦佐脑门上的血管。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莫扎特和萨列里的琴声,虽然在疯狂的碰撞在一起,像是在竭尽全力的撕扯着对方的血肉,却又无比的合拍,仿佛两个音乐大师跳着你来我往的双人舞一样。
短兵相交,却又彼此相容,在狞笑中舞蹈,却又默契的保持着一致的步伐。
这毫无疑问,就是最美的音乐,悦耳到不可思议,就算是正在旁边,和萨列里站在一起对抗莫扎特的迦勒底们,都不由自主的沉醉在了其中。
萨列里和莫扎特都已经完全将自己融入了钢琴之中,完全融入了音乐之中,在此刻尽情放纵的弹奏,就是他们身为从者——身为艺术家,唯一的使命。
“.够了。”
洛伦佐闭上了眼睛,聆听着那美妙,但对他来说完全是噪音的音乐,愠怒的自言自语。
剑,依旧杵在地面上,但他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
抬起了手,眼中闪过了一丝金色的光芒,然后——挥下。
长剑的影子出现,向着莫扎特和萨列里,以及迦勒底的方向,斩击了过去。
“别想——!”
劳伦斯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洛伦佐的身上,看见了洛伦佐有所动作之后,立刻制作了强度极高的宝石盾牌,阻挡下了洛伦佐的剑。
宝石崩碎,但劳伦斯近乎是一刻不停的释放着自己的魔力,虽然有些勉强,但还是挡下来了。
“哈哈哈——谢谢你啦,劳伦斯!你果然,也是懂我们的啊!”
“我和伱不是一路人,阿马德乌斯。”劳伦斯的表情龇牙咧嘴的,但仍对莫扎特笑了笑,“但我知道,在一个艺术家尽情创作的时候,无论是什么人,什么原因,都没有理由和权利,去打断他的创作。”
“尽管你们现在实际上,是在.一决生死?”
“不,我们只是在燃烧的尽头狂舞,仅此而已!”
萨列里早已恢复了清明,虽然不知为何他的外壳依旧保持着仿佛野兽一样的姿态,但这并不妨碍他一边狂笑着,一边弹奏着自己的曲子。
“我要将自己燃烧殆尽了,御主,接下来的战斗——我无法陪同您继续前进了!”
他坐在钢琴前,尽情的燃烧着自己的灵魂,背对着藤丸立香,畅快的说道。
“因为,这就是证明我等价值的所在!”
咚!!!
重重的敲下了一个音节,萨列里的脚尖,那末端,已经开始化作了金色的粒子,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欣喜若狂的笑容。
“是啊,是啊,我们在这一刻,多像是两个疯子啊。”
莫扎特闭上眼睛,陶醉的说道。
“你赢了,萨列里,你赢过了身为魔神的我,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你仍旧会死去,和我一起死去,这就是我们疯狂的代价。”
和萨列里一样,莫扎特的脚尖,也开始了化作金色的粒子,向着空中飘散。
“.萨列里先生!”
“这”
玛修和藤丸立香震惊的看着坐在那里的两个音乐家,艺术家。
“抱歉,御主。”
“但我要为了我的信念而死。”
萨列里低下了头,对着藤丸立香略有遗憾的说道。
“如果不是遇到了戈特利布,说不定,我会愿意与您一起,多走一段时间吧。”
“但既然遇到了戈特利布,我想,我只能死在这里了。”
他已经消失掉了脚脖子,恸哭外装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灰衣男子的样貌,终于重新显现了出来,萨列里甩动了一下自己灰白色的头发,微微抬起头,看着被阴云笼罩的天空,这样说道。
“这就是你作为avenger的原因啊,萨列里,杀了我,然后杀了自己,是这样吗?”
莫扎特笑了笑,一边弹奏着,一边这样说道。
萨列里没有回答。两人只是弹奏着,弹奏着。
一直到萨列里的半个身体都消失掉,一直到莫扎特的整个身体都消失掉。
一直到——
只有两对手,依旧在弹奏着。
最终,莫扎特和萨列里,都消失了,连带着那两架钢琴一起。
理所当然的,音乐,也消失了。
但所有人都还觉得,音乐还停留在天空之中一样,依旧在激荡的回响着。
“真是.令人震撼啊。”
韦罗基奥叹息着说道。
这简直就是一场,全世界最为盛大,最为激动人心的演出。
观众,是整个佛罗伦萨。
莫扎特,一个新生的魔神,就这样被消灭掉了。
藤丸立香总算是明白了,莫扎特,是敌人,也不是敌人。
他天生就是一个会为了艺术去死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的成为洛伦佐这样妄图杀死艺术的人的从者呢?
他成功的证明了自己的尊严,即便成为了魔神,也没有丝毫动摇的尊严。
而萨列里,也为整个佛罗伦萨所有的观众,奉上了一场最为盛大的复仇悲剧,就像是莎士比亚撰写的一样,宏大又讽刺,却又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惋惜。
“无趣,根本毫无价值!”
洛伦佐的愤怒,已经无以复加。
鼓动人心,群情激奋——
“阿马德乌斯,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他看见了。
在那激昂的琴声之中,佛罗伦萨的人们,都从自己的房子里走了出来,向着佛罗伦萨中央广场看了过来。
是啊,这就是艺术。
鼓动人心,引导情绪和舆论,这是艺术不可避免的一面。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艺术才会如此被推崇和追捧。
才会如此的——璀璨。
“人类不能没有艺术。”
“就像是天空不能没有星辰。”
“洛伦佐——给我滚下来!”
咻——
一柄锋锐的宝石长剑从洛伦佐的耳畔划过,钉在了洛伦佐脑后的一根石柱上。
一道淡淡的血痕,出现在了洛伦佐的脸上。
“.劳伦斯.!”
洛伦佐没有去管脸上的那道伤口,他笑了。
怒火中烧的笑了。
猛地将长剑,再次向着地面之中插下,伴随着地面的再一次震动,洛伦佐,发出了宣告。
“你应该——死无葬身之地!”
第一千六百五十五章 皮耶罗?魔神柱?
伴随着洛伦佐的动作,地面开始了疯狂的震动。
很明显,那并非是地震。
“何等丑陋。”
“何等嘈杂。”
“明明还有更多的选择,但你们却站在了我的对面。”
“选择?你是指被吊上绞刑架吗?”
劳伦斯冷笑的看着洛伦佐,讥讽的说道。
拼嘴皮子,劳伦斯还真不怎么会输阵,曾经的劳伦斯,在上流社会的交际之中,学到了很多或好或坏的东西。
怼人就是其中之一。
毕竟劳伦斯和安诺不一样,安诺固然也是成天混迹于上流社会,但他的实力和地位让他不用和任何人主动叫好,卑躬屈膝,他只需要享受别人或主动或被动的善意就足够了,而劳伦斯在那个时候,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韦氏工作室成员罢了,尽管未来可期,但也只是未来可期。
“你从来都没给我们留过选择,洛伦佐。”
“因为伱一直都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所以你才会强硬,才会否定反对的声音。”
说出这话的并非是劳伦斯,而是和迦勒底一起忍受着剧烈的震动,向着洛伦佐靠了过去的朱利亚诺。
他愤怒的神情就仿佛是燃起了火焰一样,让洛伦佐的眉头一挑,眼神不由自主的变得闪躲。
但他依旧强硬无比,冷笑了一声。
“哦哦,看看这是谁,朱利亚诺,我亲爱的弟弟。”
“所以,这就是你离开宫殿的理由和态度吗?”
站在高处,俯视着朱利亚诺,洛伦佐摊开了自己的双手。
“你是个暴君,必须被掀翻的暴君。”
“我们曾经做过约定,一个人成为王,而另一个人,要在这个王堕落的时候杀死他。”
“现在.就是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洛伦佐。”
“履行.承诺?呵呵,你居然会把这种事情记得那么清楚,也是,你的记忆里一直都不错。”笑着摇了摇头,洛伦佐拔出了自己的长剑,而地面的震动,也终于停了下来。
迦勒底,已经来到了宫殿之下,仰望着站在宫殿之顶的洛伦佐·德·美第奇。
“但,朱利亚诺,我要告诉你一个事实。”
他伸出了手,指向了朱利亚诺。
“我,并非是一个暴君。”
“我是为了让这个城市,让这个国家,更好,更安稳的生存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和世界之中。”
“所以,我的弟弟,你无权审判我,而你——”
“已经犯了叛国罪,我作为佛罗伦萨的王,宣判你——死刑!”
嗡——
伴随着洛伦佐的宣告,黑色的魔力,开始了翻涌。
咔——
地面,裂开了。
并非是迦勒底脚下的地面,而是佛罗伦萨中心广场周围的地面,裂开了。
蓝色中缠绕着黑色的魔力燃烧着,冲天而起,将整个中心广场以及宫殿,都包裹在了其中。
“而死刑的执行者。”
“就是我。”
——轰!!!
洛伦佐拿着手中的长剑,落了下来,落在了迦勒底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所有人。
“你们这群老鼠肯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正好,省的我去找了,而这里,就是你们的墓地。”“我——并不介意我的广场,沾上一点血。”
他没有再留给迦勒底反应的时间,或者说,他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抬起了手中的长剑,洛伦佐直接向着劳伦斯的方向,劈砍了过来。
“老师!”
劳伦斯察觉到了洛伦佐的动作,没有犹豫,瞬间就抬起自己的双臂,凝结出了一面盾牌,想要去阻挡洛伦佐的斩击。
“那么,让你见识一下赋予才能的才能——造物主给予人发现美的能力,而我发现的,是创造美的能力!”
韦罗基奥的手中,出现了画布与画笔,他的眼中,再次倒映出了劳伦斯的身影。
笔走龙蛇,崭新而美妙的画面,顷刻显现。
“那么,人类啊,尽情展示自己的才能吧!”
“【属于艺术的光辉,于你的手中闪耀】(Darepotereallepersoned'arte)!!!”
劳伦斯被光芒笼罩在了其中,瞳孔中出现了宝石一样的色彩。
在韦罗基奥宝具的加持之下,宝石盾牌的质量一瞬间便上升,变得坚硬无比。
但——
铮——!!!
“呃——啊!!!”
盾牌,手臂,一瞬不到,便一齐被斩断,鲜血迸溅,劳伦斯的胸口被斩出了一道巨大的血痕,旋转着向后跌去。
那被斩成两半的宝石盾牌,连带着劳伦斯被斩下的两条手臂,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劳伦斯小姐!!!”
站在后方的藤丸立香睚眦目裂。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洛伦佐这一剑的破坏力能如此之强,劳伦斯的盾牌可是在面对berserker克雷迪都不会被破坏的,但仅仅是一剑,就被洛伦佐斩成了两半,甚至劳伦斯自己也陷入了重伤的状态之中。
“——西蒙!快上!”
朱利亚诺也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赶紧对着西蒙内塔说道。
在他的印象之中,自己的兄长虽然确实剑技出众,但也不是特别强,依旧是普通人的水平,从来没听说过——会有这样恐怖的力量!
而恰巧这时,他感觉自己通体一寒,猛的扭过头,朱利亚诺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父亲.皮耶罗!”
看着那个笑的诡异的影子,朱利亚诺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皮耶罗,你这混蛋,你在笑什么!!!”
他已经愤怒到了极致,直接怒吼出声,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皮耶罗?我的孩子,你在说什么啊?”
“皮耶罗”那苍老而诡异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狰狞的笑容。
“那个男人,早就已经死了吧?”
皮耶罗从宫殿的角落走了出来,原本伛偻的腰杆逐渐挺拔,原本苍老的面孔,却更加苍老。
不,那并不是苍老应该有的表现。
那是——
“御主,那个是.”
“魔神柱的反应。”
玛修咽口水的声音,传到了抱着意识有些模糊的劳伦斯的藤丸立香的耳中,让本就有些焦急的藤丸立香,瞪大了眼睛。
“那个,就是这个特异点的”
“魔神柱。”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 佛尔卡斯
——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
熟悉的震动。
熟悉的,压迫而恐怖的魔力。
“吾之御柱,乃所罗门七十二魔神第五十柱。”
“吾之真名【佛尔卡斯】。”
站立的那里的,并非是一个人类。
虽然说从形体上来说,那很像一个人类。
那是个灰色的影子,双眸猩红,身边漂浮着的,是仿佛眼睛一样的东西。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就让迦勒底有些头皮发麻。
虽然没有见过这种姿态,但她们知道,毫无疑问的知道。
那,就是魔神柱。
但——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魔神柱,为什么还存在?”
“为什么还会出现?为什么还会制造特异点?”
“明明——都已经在时间神殿,将你们彻底击溃了。”
藤丸立香身体发抖,咬牙切齿的看着站在那里的佛尔卡斯,悲愤的说道。
这让她感觉自己的努力被侮辱了,被这——肮脏的存在。
“我无权和你解释任何,可恨的,宛如老鼠一样的,迦勒底的御主藤丸立香。”
“我等乃是七十二个存在,七十二个意志。”
魔神佛尔卡斯和洛伦佐并肩站立着,冷眼看着藤丸立香和劳伦斯,愤怒和杀意在那猩红的眼睛之中闪烁着,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我们并非是同一个体。”
“迦勒底的御主,劳伦斯·安诺·法尔高,你们确实胜利过,我并不打算否定这一点,但,胜利者,理应承担失败者的仇恨。”
“这是.你们人类之间的道理。”
“所以,才会诞生【特使的六柱】。”
张开了双臂,佛尔卡斯是掌管知识的魔神柱,他并不吝啬于言语的样子。
“而我,就是作为【特使的六柱】之一,怀揣着理想被毁灭的,最纯粹的愤怒,站在了这里,站在了你们的面前。”
“你们必须要承担我的愤怒与憎恨,可恨的迦勒底,可恨的藤丸立香,可恨的劳伦斯。”
他的愤怒是通过平静的语气叙述出来的,因此,更加的诡异,更加的可怖,更加的不合常理。
“是的,这就是这个所谓的【特异点】会存在的原因。”
洛伦佐站在佛尔卡斯的身边,耸了耸肩。
“你们毁灭了理想的世界,人类彼此的仇恨与争斗本就不应该存在,因此,抹杀本性是必要的,既然无法让世界新生,那——”
“至少让我的国度新生。”
洛伦佐看上去十分清醒的样子,他的亲生弟弟,朱利亚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洛伦佐这是真的吗?”
原本半跪在地上的朱利亚诺站了起来,脑袋不受控制的轻轻摇晃,看向洛伦佐的眼神,充满了陌生和荒诞。
“你是脑子被你身边的怪物吃掉了吗?”
“你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理想?”
“抹杀人类的天性,是为了人类好?”
“Checazzohaifatto,dimerda!”
他直接骂了出来。
“将自己的兄长称呼为狗屎,朱利亚诺,不清醒的人是你吧。”
洛伦佐冷笑了一声。
“我并不以为自己多么的高尚,因为我并非是为了大义而战,我所求的本就是私欲。”
铮——
“但若是为了发掘人类更新一步的可能性,否定某些东西,又何尝不可呢?”
“人类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绝对会没有未来的。”
面对冷漠且固执的洛伦佐,朱利亚诺笑的狰狞。
“你凭什么如此笃定?”
“因为,那件事,是我发现的。”站在洛伦佐身边的佛尔卡斯,出声了。
他的声音依旧是低沉而恐怖,但却充满了机械的感觉,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人类,不存在未来。”
“因为.就算没有人理烧却,人类史也会在2017以后,消失掉。”
佛尔卡斯的话语,让整个佛罗伦萨中心广场,都陷入了一瞬的寂静之中。
“你说——什么!?”
本来还有些意识模糊的劳伦斯,在听见了佛尔卡斯的这句话之后,直接清醒了过来,挣扎着站了起来,瞪视着佛尔卡斯。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藤丸立香也站了起来,质疑的看着佛尔卡斯。
“你们现在站在这里,并非是胜利者,我也并非是在时间神殿中的失败者,所以——我并没有告诉你们任何事情的权利。”
“而且,你们——没有获胜的机会。”
“我会在这里,为我们的理想,复仇。”
佛尔卡斯已经不愿意再和迦勒底做更多的交流。
他眼中猩红色的光芒消失了。
但他身上代表着魔神柱的恐怖魔力,却在一秒都不到的时间中,疯狂的暴涨。
“哦哦哦——哦哦噢噢噢哦哦!!!”
“再次宣告!”
魔神柱巨大的躯体咆哮着,嘶吼着。
“吾之御柱,乃所罗门七十二魔神第五十柱!怀揣着昔日的理想,憎恶着破坏了吾等理想的恶人的【特使的六柱】之一!!!”
“吾之真名,乃是【佛尔卡斯】!!!”
“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
“迦勒底啊,吾的恨意,必须由你们来承担!!!”
“【人理烧却式·佛尔卡斯】!!!”
伴随着佛尔卡斯的咆哮声,仿佛黑云一样的恐怖魔神柱魔力,向着迦勒底压迫了过来。
劳伦斯慌忙的想要解放自己的宝具。
但,一道声音,在此刻,响了起来。
“东方三博士。北欧大神。智慧之果。”
“我的睿智,我的万能凌驾所有睿智之上!”
嗡——
蓝色的光芒,闪烁了起来。
伴随着这熟悉而悦耳的声音。
“【万能之人】(UomoUniversale)!!!”
咻——
一个蓝色的光球,穿越了迦勒底所有人的视野,飙射了过去。
然后,和那黑色的烧却式,轰然撞在了一起。
嗡——
轰轰轰轰轰轰————!!!!!
爆炸,剧烈的爆炸,魔力和魔力的碰撞,就是会引起这样的反应。
“这个宝具是——”
劳伦斯和藤丸立香对视着,异口同声,惊喜的说道。
然后——一齐转过了身。
“莱昂纳多!”
“达芬奇亲!”
“Bingo!”
“答对了哦!说到佛罗伦萨,那——肯定是少不了我的吧!”
“完美的天才——莱昂纳多·达·芬奇,突然登场!”
站在光芒之中的蒙娜丽莎,微笑着如此说道。
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心态炸了的韦罗基奥
“你他妈谁?”
面对来救场的莱昂纳多·达·芬奇,这是身为老师的韦罗基奥的第一句话。
“嘛虽然说有预料到老师你的反应会很激烈,但竟然会这么的干脆,还是多少让我有点受伤呢。”
蒙娜丽莎外貌的达芬奇带着优雅矜持的微笑,走到了劳伦斯的身边,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看你,劳伦斯,伦敦之后,伱就没那么狼狈了吧?”
劳伦斯只是瞥了一眼,没理她,默默地用自己的魔术治疗着自己的手臂。
而站在一边的韦罗基奥,看着自己最骄傲的两个学生,怎么说呢
忽然有一种,自己一辈子的努力都白费了的感觉呢。
“劳伦斯我都能理解是因为什么,但,莱昂纳多,你他妈的.又是因为什么啊”
捂着脸蹲了下来,韦罗基奥的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恨不得现在就滚回英灵座上去。
“怎么样吧?很漂亮吧?这可是我引以为傲的艺术哦!”达芬奇丝毫没有自觉,反而是笑着对自己的老师展示着。
韦罗基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抽过去。
“莱昂纳多·达·芬奇?韦氏工作室的那个小子?是女的?”
提着长剑的洛伦佐挠了挠头,一脸惊诧的茫然。
“不!他不是!”蹲在地上的韦罗基奥赶紧爬了起来,大声的反驳道。
洛伦佐:
劳伦斯:
藤丸立香:.?
“性别那种东西,有那么重要吗?老师,我只是在追求纯粹的美罢了。”达芬奇丝毫没有气恼的样子,反而是笑嘻嘻的对着韦罗基奥说道。
“你快闭嘴吧,我求你了莱昂纳多.”韦罗基奥一脸狰狞的看向了达芬奇。
“.好的。”
或许是因为想起了自己被韦罗基奥拿皮带抽的那段时间,达芬奇总算是老老实实闭上嘴了。
“呵呵,莱昂纳多·达·芬奇.和劳伦斯一样,诞生于这座城市的天才,星之开拓者,明明是开拓者,却如此令吾等不齿。”
佛尔卡斯的御柱横亘在劳伦斯等人和宫殿的中间,宛如机械一样的声音呲笑着达芬奇。
“令人不齿?从时间神殿慌忙逃窜出来,才得以保住一命的东西,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吧?”
达芬奇笑了笑,摇晃着自己肩膀上的机械。
“不过,你说的,2017年以后就不存在未来这件事,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人类啊不能没有未来。”
“那种事情,对我来说,从来都没有任何意义。”
佛尔卡斯陈述着。
“我说了,我只是出于仇恨,而选择了我的合作对象罢了,你们所毁掉的,合理的,全新的世界,理所应当的应该实现。”
洛伦佐只是笑了笑,握紧了手中的剑。
“真是可悲,连自己的失败都不愿意承认,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你觉得呢,劳伦斯?”
劳伦斯揉了揉自己已经长出来的手臂,看了一眼达芬奇,微笑着抿了抿嘴。
“没想到,我们俩竟然还有作为从者,一起来绘制一幅作品的一天。”
“是吧?我也没想到呢。”
达芬奇的眼中闪起了一点蓝色的光芒。
看着劳伦斯和达芬奇的动作,洛伦佐眯了眯眼,抬起了手中的剑。
“不论你们打算做什么,今天都必须死在这里才行。”“我说了,我的命令,必须执行。”
“人类的天性本质上就是一种顽固的劣根性,原地踏步只会无数次的重复已经犯过的错误,所以——必须改变,这是我在知悉历史之后,明悟的所有。”
“人类——不需要希望!2017年之后的人类没有未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你还想争论,洛伦佐,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怀揣着自己的理想,想要达成一个不现实的‘完美世界’,而我们想做的,仅仅是拯救当下存在的罢了。”
劳伦斯压低了自己身体,让自己的一只手按在了地面上。
“你想要通过抹杀人类的本性来证明你的理想的正确,却不知道你的理想都是别人灌输给你的。”
“那么,就让我们来证明一下好了——”
“想要抹杀人类追求美的权利的你。”
劳伦斯的拳头末端,已经化作了宝石。
“和想要保护美的我们。”
“究竟孰强孰弱吧。”
“劳伦斯,达芬奇——以令咒的名义,全力释放宝具!”
藤丸立香举起了自己的手,手背上的两划令咒,同时亮了起来。
“此便是吾等所谓【艺术家】证明自己的决心,与追求【美】的权利的瞬间。”
嗡——
劳伦斯,亮了起来。
就像是往常一样,她整个人,都开始化作了一块巨大的宝石。
但这一次和以往不同的是,周围的天空之中,地面之上,都开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宝石。
“所需要明白的事实,并不属于人类的未来,追求新事物的权利,乃是万事万物本就应当拥有的。”
达芬奇将自己的一只手伸向了前方,魔力开始了汇聚,整片空间,甚至都开始了嗡鸣。
洛伦佐挥剑砍了上来。
“西蒙,解放那个宝具!拦下洛伦佐!”
朱利亚诺察觉到了洛伦佐的动作,急忙对着西蒙内塔喊道。
“那么,欣赏一下吧——这曾经让所有的,所有的,所有的艺术家,都倾慕的美!”
西蒙内塔早就已经等候在了自己该在的位置,听到了朱利亚诺的话语之后,顿时一跃而起,挡在了洛伦佐的必经之路上。
“在真正的艳丽之下俯首吧”
“【美神的垂爱】(LabellezzadiVeneresirivelanelmondo)。”
“呃——”
熟悉的着迷的感觉,再一次被反映在了洛伦佐的身上,虽然和佛尔卡斯的合作,让他变得不像人类一样,强大到足够斩杀从者,但对西蒙内塔这种影响精神层面的宝具,依旧没什么办法的样子。
但他在被西蒙内塔迷惑之前,还是拼命的砍出了一剑。
正好,砍在了西蒙内塔的身上。
西蒙内塔连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就几乎被洛伦佐的剑一分为二。
但——
“【无缺的奢侈,断绝的害物】(Nonc'eramancanzadiinterniedesterni)!!!”
第一千六百五十八章 《被刺死的暴君》
几乎被洛伦佐这一剑直接斩成两半的西蒙内塔,在劳伦斯的宝具的作用之下,分开的血肉直接长了回去。
“.唉?”
西蒙内塔人还有点懵,斩击所带来的疼痛感还没有通过神经反映到大脑中,她的伤口就已经愈合了。
“干得漂亮西蒙酱,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站在西蒙内塔身边的达芬奇嘿嘿一笑,眼神严肃,轰出了手中的魔力。
“【万能之人】(UomoUniversale)!!!”
那颤动着的,就仿佛是黑洞一样的,由纯粹的魔力所构成的宝具,脱离了达芬奇的掌控,向着魔神柱佛尔卡斯和单膝跪地,用手中的长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的洛伦佐飞了过去。
“可恶——”
洛伦佐捂着自己的胸口,艰难的从西蒙内塔宝具的迷惑效果中挣脱出来之后,他所感受到的又是剧烈的虚弱感,想要站起来,却连拿着剑的手都在颤抖着。
他身边的魔神柱佛尔卡斯也在颤抖的咆哮着,艰难的抵抗着劳伦斯的宝具所带来的的虚弱感。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要,结束了吗?
明明才刚刚到这个地方!
自己明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事实,并且一直在为其而努力,难道就要败在这群已经摧毁了一次理想的世界的人吗?
但无论洛伦佐怎么想,达芬奇的宝具都已经逐渐靠了过来。
“呃——啊啊啊啊!!!”
他动用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抬起了手中那代表了佛罗伦萨的王的长剑,对着【万能之人】劈砍了过去,想要做出最后的挣扎。
乒——
他确实砍在了那光球上。
嗡——
嗡嗡嗡——————
轰!!!!!!
“这样,能算是.结束了吗?”
劳伦斯半跪在地上,没站起来,解放宝具所带来的虚弱感是她永远都没办法克服的一个毛病。
或许未来能克服吧。
在藤丸立香的令咒呃帮助之下,威力本就恐怖的达芬奇的宝具破坏力更上一层楼,整个佛罗伦萨中心广场的地面,都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那仿佛参天的魔神柱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浓郁的烟尘,仿佛久久不会散去一样。
“.虽然我也很想要确认这个事实,但,没有。”
玛修有些艰难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了出来。
烟尘落下,洛伦佐,出现在了迦勒底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洛伦佐颤抖着,看着裹在自己身上的,那仿佛魔神柱一样的组织。
他确实是砍中了达芬奇的宝具,那个距离,他绝对会死去的。
但他没有死。
佛尔卡斯,帮他挡下了这次足以致死的攻击。
“佛尔卡斯.?”
看着逐渐消失,化作灰色烟尘的佛尔卡斯,洛伦佐的瞳孔在颤抖。
“你是唯一一个理解了我的仇恨的人,洛伦佐。”
佛尔卡斯还残存了一点话语,留给了洛伦佐。
“你也是唯一一个认同了吾等的理想的人。”
“如果在时间神殿中的人,是你,该多好。”
“我不喜欢伱这个人,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帮你做的了。”
佛尔卡斯确实不喜欢洛伦佐。
洛伦佐从他这里得到了理想与力量,但总是想要脱离他的掌控,成为一个只有一个声音的君主。
所以他很讨厌洛伦佐。
但他又有些无奈,因为洛伦佐,确实认同了他的理想与仇恨。
所以,这就是他最后可以做的了。
“真是丑陋啊,佛尔卡斯.”
洛伦佐看着那在手中消失的最后一缕灰色的烟尘,不由自主的说道。
这种感情是什么?
并非是伤感,也并非是喜悦,只能称之为复杂。
但自己为何会为了佛尔卡斯的逝去而复杂?
自己明明一直都认为他只是个好用的工具罢了。
他扶着自己的膝盖,艰难的站了起来。
“怎么,还想打吗?”
达芬奇挑了挑眉。
她的宝具可没什么副作用。
“那是——”
“洛伦佐——!!!”
洛伦佐抬起了手中的剑,刚想要说什么,就被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唤打断了。
他下意识的就停止了自己的话语,向着唤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到的,却是——达芬奇和劳伦斯?
那并非是死后成为了从者的达芬奇和劳伦斯。
而是,生前的,身为人类的,莱昂纳多·达·芬奇和劳伦斯·安诺·法尔高。
不止洛伦佐看了过去,其他人也看了过去。
韦罗基奥看了看远处那抬着一个巨大的画布的劳伦斯和达芬奇,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站着的,诡异的劳伦斯和达芬奇,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抬头望天。
神啊
“佛罗伦萨人,是不会停下追求艺术的!”
生前的劳伦斯,脸上带着浓郁的黑眼圈,咆哮着说道。
“没有任何人能够剥夺我们的权利,哪怕是你,哪怕是神,都绝对不行!”
达芬奇也一样,看上去就像是几天几夜没睡了一样。
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两个人抬着的那副巨大的画布上的作品,非常的一目了然。
那是一个洛伦佐。
但是,是被刺穿的洛伦佐。
民众在为了暴君的死去而欢呼,而洛伦佐的尸体,就那么挂在宫殿的顶端。
“我们并非是威胁你,而是这一切,必将发生!”
劳伦斯抬着画布的手都在颤抖着,愤怒的看着洛伦佐。
洛伦佐本来抬起的剑,垂了下来。
他看着那副崭新出炉的画作,有些失神。
被刺穿,被杀死,多可笑的死法。
自己怎么可能被——
噗呲——
他被刺穿了。
他愣住了,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
那里,剑的尖端,已经刺了出来,完全将自己的躯体贯穿。
“我履行了我的承诺,兄长。”
朱利亚诺站在洛伦佐的身后,悲伤但坚定的说道。
洛伦佐踉跄的向前跌了两步,却没有倒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将剑送进自己胸膛中的朱利亚诺,又摸了摸胸口的血,忽的笑了。
他又扭回了身体,看向了劳伦斯和达芬奇的方向。
“这幅画,你们卖吗?”
他艰难的走到了两人的身前,流出的血在地上构成了一条血路,但他只是对着两个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买了。”
第一千六百五十九章 答案,不在佛罗伦萨
洛伦佐并没有死。
他是伟大的洛伦佐,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虽然说内脏都被搅烂了还依旧活着这件事,挺匪夷所思的。
啊,或许,也并不是那么的匪夷所思。
因为,劳伦斯治疗了洛伦佐。
面对走到自己身边,想要治疗自己的劳伦斯,洛伦佐抬起了手中的剑,直接劈碎了劳伦斯胸口的那颗拟似灵核。
“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劳伦斯并没有在意更多,她只是优雅的像是一位完美无缺的贵妇人一样,将手中的宝石药剂,向着洛伦佐递了过去。
拟似灵核被破坏,根本就不是问题,劳伦斯之所以会在这个时间点接近洛伦佐,并没有其他原因。
她已经无法从洛伦佐的身上,看到战意了。
洛伦佐抬头瞥了一眼劳伦斯,和劳伦斯手中拿着的宝石药剂。
再转过头,看了一眼劳伦斯和达芬奇的那幅《被刺死的暴君洛伦佐》,突然笑了笑。
“把我背后插着的剑拔出来。”
他就这样坦然的对着劳伦斯说道,就仿佛他依旧是一个强势的王一样。
但,撇了撇嘴,劳伦斯也没含糊,绕到了洛伦佐的身后,握住了长剑的剑柄,猛地一用力,就将朱利亚诺之前捅进去的剑拔了出来。
“看样子你好像并不怎么意外的样子。”
达芬奇笑眯眯的站在朱利亚诺的身边,看着劳伦斯拔出剑的动作,瞥了一眼朱利亚诺。
“嗯。”
朱利亚诺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么,洛伦佐·德·美第奇先生,你现在,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们吗?”
藤丸立香款款走了过来,看着坐在那里的洛伦佐。
洛伦佐沉默了片刻,突然长叹了一声。
“我是输家。”
“被胜者索要战利品,是理所应当的。”
“迦勒底的御主,伱要找的,应该是这个吧。”
洛伦佐将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一道金光逐渐浮现,圣杯,被洛伦佐握在了手中。
“这就是,你们在找的,让这个特异点形成了特异点.圣杯?”
朱利亚诺问向了达芬奇。
站在后面的韦罗基奥还是麻的,他现在甚至不敢去和达芬奇说话,他怕自己吐出来。
说真的,劳伦斯变成哈莉的样子什么的,他不是不能理解,劳伦斯对哈莉的爱情他是看在眼中的,两个人相濡以沫的程度让劳伦斯产生了一些扭曲他绝对不意外。
但——
他马的莱昂纳多你是怎么回事啊!
他站在后面,疯狂的犹豫着。
是上去给莱昂纳多那个混蛋一拳还是给莱昂纳多那个混蛋一脚。
还是说踹倒了之后狠狠的揍一顿,多少发泄一下自己崩溃的心情。
反正以前没少揍这臭小子。
“您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劳伦斯瞥了一眼那个活着的自己,以及一脸震撼的活着的达芬奇,对着洛伦佐问道。
她依旧用了“您”来形容洛伦佐。
“.劳伦斯,我想询问,原本的我,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洛伦佐答非所问,反而问了劳伦斯一个问题。
他的眼睛,一直凝聚在那幅画上。
虽然这幅画,画的是群情激奋,画的是他的死亡,却依旧让他沉醉于其中。
真好啊,画的。“.您真的想要知道吗?”
劳伦斯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洛伦佐。
在她的记忆之中,自己的这位君主,从来都不是一个在意他人评价的人。
“说吧。”
点了点头,洛伦佐泰然自若。
“.您使佛罗伦萨繁荣兴盛,使人民团结一致,使贵族深受礼遇。”
“您宠爱艺术界杰出的天才,并且对学者优礼有加。”
“您喜爱建筑、音乐、诗歌,为了让佛罗伦斯的青年们有机会研习文学,您甚至在比萨建立了一所学院。”
“您的高超品格,处事的精明,与一生的幸运使他不仅为意大利的各君主、贵族们所景仰,而且也被远方的人们所钦慕。”
“您的谈话敏捷而流利,他的决断富于智慧、行动迅速而果敢。”
劳伦斯看着达芬奇,看着自己的老师韦罗基奥,看着朱利亚诺,看着西蒙内塔,有条不紊的说道。
“您的行为除了有些过分的豪爽外,实无瑕疵可寻,您发现处在滑稽与俏皮人物行列之中,会比处在您的地位上得到更多的快乐,佛罗伦萨的人们也可以常看到您与子女共同嬉戏,好似玩童一般。”
“您在心情沉重之际与您在兴高采烈之际的神态则判若两人,然而两种神态却又集之于一身。”
“在您死后,您的国民对您悲悼至深,在您之后也未曾有人享有如您那般广大智慧之名。”
“在佛罗伦斯,或者说在意大利,您哪怕在千百年之后.也从未曾死去。”
劳伦斯就这样说完了这段话,和洛伦佐对视着。
然后补上了一句。
“这并非是我的评价,而是一位名为马基维利的人说的。”
“但得到了广泛的认可。”
“.是吗。”
洛伦佐喝下了劳伦斯递给自己的宝石药剂,站了起来。
“朱利亚诺,你过来。”
他以身为一位王,威严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弟弟说道。
“你想说什么?”
朱利亚诺确实走了过来,冷淡的看着自己这个“备受尊敬”的兄长。
“我会离开,但你要把这幅画,收藏起来。”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那,你在佛罗伦萨犯过罪,我现在就可以逮捕你,洛伦佐。”
“我会拒捕。”
耸了耸肩,洛伦佐看向了远处,夕阳已经快要落下。
他将长剑插到了腰间的剑鞘之中,走过了那幅画,走过了那个圣杯。
“我并非是那个‘伟大的洛伦佐’,也不再适合佛罗伦萨。”
“我不会放弃我的理想,但佛罗伦萨这座城市,终究不会允许这样的想法存在。”
“在我看到的景象之中,人类的劣根性是无法被忽视的缺陷。”
“我的人生.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洛伦佐看着不存在太阳的天空,不知是在感叹什么。
“或许存在吧。”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绝对不在佛罗伦萨。”
站在他身后的朱利亚诺,笃定的说道。
第一千六百六十章 【作品完成】
“该杀了他的。”
朱利亚诺看了一眼藤丸立香。
“这个.”
藤丸立香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总感觉朱利亚诺先生对杀死洛伦佐先生这件事们格外的执着呢
“我知道你有些疑问,迦勒底的御主。”
朱利亚诺走到了那副名为《被刺死的暴君洛伦佐》的面前,眼神中带着悲伤,以及叹息。
“但在眼下这种情况,洛伦佐死去,才是对这座城市,这个国家,最大的贡献。”
“这也是我们的约定。”
总感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兄弟都很不正常的样子呢。
算了,还是.不去多想了。
“所以,老师您还是不打算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劳伦斯的双手叠在身前,矜持而优雅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达芬奇站在她的身边,嬉皮笑脸的也看着韦罗基奥。
韦罗基奥原本平静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
“.你想要把我折磨死吗?劳伦斯?”
“你是不是觉得我生前活的太轻松了,所以死后给我加点逆天的东西?”
劳伦斯尴尬的笑了笑。
“别这么说嘛,老师,难道你就没有感受到哪怕一丝的,一丝丝~的,重逢的喜悦吗?”达芬奇笑嘻嘻的走到了自己老师的身边,“毕竟我觉得再怎么说,我也是您的学生嘛。”
劳伦斯低下了眼神,看向了韦罗基奥那已经攥紧的拳头。
要不要提醒一下莱昂纳多呢?
还是算了吧,让她回忆一下童年.也是挺不错的。
劳伦斯闭上了眼睛。
而达芬奇还在说着。
“毕竟老师你看啊,我们迦勒底.”
“我受不了了!!!”
啪!
“啊——”
无敌的天才,莱昂纳多·达·芬奇亲,被自己的老师,一拳揍的飞了起来。
而且韦罗基奥还不打算停的样子,在达芬奇摔在地上之后,还追了上去,继续揍了起来。
劳伦斯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便也偷偷跑了上去,踹了两脚。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藤丸立香多少有点无语。
“对了,西蒙内塔小姐,你也不打算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她看向了站在朱利亚诺——那个新的,佛罗伦萨的王身边的美妙少女。
“不了,虽然说——这个特异点消失,我也会返回英灵座吧,但我果然还是想多在朱利亚诺的身边多待一会——尽管这个混蛋是害我变成吸血鬼的罪魁祸首。”
朱利亚诺:???
“关我屁事,又不是现在的我把你变成的吸血鬼。”
他挠了挠头,一脸无辜的说道。
“所以,希望你遇到了属于你的‘西蒙内塔’的时候,不要让她变成吸血鬼吧。”
西蒙内塔笑了笑,凑到了朱利亚诺的身边,在自己的爱人的脸上啄了一口,然后笑嘻嘻的后退了好几步。
“她会是个和我截然不同的人,但我相信,你还是会不可救药的迷上她哦~”
“.是吗。”
朱利亚诺眉头轻轻挑动,将这个心思悄悄的放在了自己的心底。
西蒙内塔这个女人的性格怎么样暂且不论,长的是真的很漂亮啊。
正巧,他是一个懂得欣赏这种美丽的人。
“哼嗯.”
看着沉默下去的朱利亚诺,西蒙内塔的嘴角勾起了狡黠的笑容,但转瞬,却又伤感了些许。
希望他能够再次拥自己入怀。
也希望.自己死去,他能够不再悲伤。
希望吧。
“回到未来吗?”
劳伦斯站在劳伦斯的身边,喃喃的念叨着这句话。
未来
“你人生的轨迹或许会发生一些变化也说不定,希望你能够一直保持住自己的初心吧,来自法尔高小镇的天才.也不知道我这么称呼你,算不算是在自恋。”
摇了摇头,从者劳伦斯颇为无语的说道。
和生前的自己相处什么的,这种事情她是真的不怎么想经历。
多少有点猎奇了。
“当然,我最需要的,是我自己的建议,最不需要的,是未来的自己的建议。”
劳伦斯抱着胸,明明已经困得要死了,却还是笑着和这个死后的自己说道。
“.这样的心态挺不错的,保持下去吧。”
从者的劳伦斯走到了自己的御主的身边。
还有鼻青脸肿的从者达芬奇,也站在藤丸立香的身边。
“那么,前辈,你接触圣杯之后,特异点应该就会开始被修正了。”
玛修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对藤丸立香说道。
“再见了,两位天才.我所能体型的,只有不要让自己后悔,仅此而已。”
劳伦斯笑着对着昔日的自己和昔日的好友挥了挥手。
“我也.一样.”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达芬奇欲哭无泪的说道。
“还有老师希望,未来能再遇到。”
“.算了吧,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想折寿。”韦罗基奥一脸难受的说道,“你们要真的想孝敬我这个老师,就不要变成这幅鬼样子,否则我看到你们,我也想马上回英灵座上去。”
站在韦罗基奥身边的生前的达芬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为了追求美?这是什么逆天的借口,差不多得了。
他知道这个漂亮的人就是未来的自己的时候,差点当场死过去。
听着这样的对话,藤丸立香不由自主的失笑。
“那么——再见了,佛罗伦萨。”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解决呢!”
就这样说着,她弯下了腰,捡起了从刚刚开始就被洛伦佐放在这里的圣杯。
就在那一瞬间,特异点,开始了被修复。
“那么——”
“这次的任务,完成了。”
藤丸立香走进了灵子转移的通道。
跟在她身后的,只有劳伦斯和达芬奇。
“唉,话说回来,这次灵子转移我也没和上面报备,但当时那个情况,我如果不进行灵子转移的话,估计你们人就没了,所以不转移也不行.这个乱七八糟的程序好烦。”
达芬奇一边走着,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闭嘴,莱昂纳多,你才是烦人的那个。”
代号:亚种特异点一·意大利特异点·璀璨骤灭收束·佛罗伦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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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卷末,佛罗伦萨完结,明天四战!
太长时间没回来了,也没啥要说的,等明天看吧。
感谢各位来看我的书!
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 战争的开端·一
距离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九年。
“这个,就是九年后的【圣杯战争】中,你作为爱因兹贝伦家的代表御主,所需要用到的【圣遗物】。”
“如果能召唤出这一位英灵的话,那么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胜利,就会理所应当的属于爱因兹贝伦家。”
“这也是你所追求的东西,卫宫切嗣大人。”
人造人女仆将放在托盘上的东西,呈现在了黑发男人的面前。
他沉默着,捏起了那被放在精致托盘上的所谓【圣遗物】,打量了起来。
“这是,哪一个英灵的圣遗物?”
他对着人造人女仆,发出了疑问。
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右手手背上,有着一个,仿佛十字架形状的红色印记。
“亚瑟王最强大的臣子,圆桌骑士当中的最强者,安诺。”
女仆如实回答。
“这件圣遗物是大约两百年前,当时的家主与曾经的佐耳根家族,现在的间桐家族家主达成了一次交易之后,从劳伦斯·安诺·法尔高的遗物与收藏那里得来的,经过检测与证实,才发现的意外之喜。”
“这片残片,正是白骑士安诺,在和不列颠的白龙伏提庚的战斗之中,崩碎的圣剑的其中一片残片。”
“.是吗。”
“切嗣。”
一个温婉的声音,从卫宫切嗣的身后传了过来。
“爱丽。”
那白发红瞳的女子,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你应该去休息的。”
原本看上去冰冷沉默的男子,将白骑士安诺的圣遗物放回了托盘之中,走到了爱丽丝菲尔的身边。
“没关系,经常活动,对孩子更好。”
爱丽丝菲尔看着卫宫切嗣,温柔的笑了笑。
“你已经看过了?圣遗物。”
“.嗯。”轻轻点头,卫宫切嗣瞥了一眼圣剑的残片。
如果是这位从者的话
距离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八年。
“明明举办地设置在了极东,从者召唤的术式却限定只能召唤西方魔术基盘之下的从者.啧,如果这样的话,我的计划很难办啊。”
冬木市,圆藏山的大空洞之中,一个女性站在那巨大的魔术阵旁边,看着那坐镇在阵法中心的女性,轻轻一叹。
“羽斯缇萨啊人格明明都已经完全消失殆尽了,却依旧履行着属于自己的职责。”
“呵呵,不知道远坂永人和间桐贵之那些人看到现在的这一幕,会有什么想法吗?什么想法都不会有吧。”
“毕竟魔术师那种生物”
她清楚,这个巨大的魔术阵,就是处于冬木市中的【圣杯战争】能够运转的基础。
由爱因兹贝伦家提供魔术以及【天之杯】,也就是身处大圣杯中心,已经完全人格丧失的【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
由原佐耳根家,现间桐家提供能够束缚从者的令咒系统。
由远坂家提供一直管理着的灵脉和场地。
三者合一,将最初的【降灵仪式·英灵召唤】降格化的召唤系统,便就是所谓的【圣杯战争】。
七个御主与被召唤出来的七个从者,去争夺圣杯的【战争】。
“原本以为可以借着这种召唤系统,看看能不能在圣杯战争之中将他召唤出来呢,现在看来.”
“现在是没什么办法了,等时间临近的时候,尝试改进一下吧,这样即便被察觉了,也没有再修改回来的时间了。”
“再见了,冬之圣女,我们会再见的。”
话音落下,那女性就化作了一个影子,消散在了大空洞之中。
只留下了毫无人格与意识的羽斯缇萨,和这片安静运转着的魔术阵。
距离第四次圣杯开始,五年。
“原来如此,这就是被圣杯选中的证明吗?”
冬木市,间桐宅,一个酒红色头发的青年,欣赏着自己手背上的令咒,那是一个宝石一样的不规则图案。
“这这这这就是我我我我我们这一次圣杯战争争争争使用的圣遗物”
在他的身边,一个头上的头发已经掉干净的老头子颤颤巍巍的说道。
“.老爹,你要不还是别说话了,反正我大哥会说明的。”
间桐雁夜无语的看着已经老的快不能动的自己的父亲,也就是间桐家的前任家主间桐脏砚,再看了一眼手中拿着一幅画作的青年人。
那是同样是酒红色头发的青年,就是间桐家的现任家主,也是间桐雁夜的兄长,间桐鹤野。
“雁夜,这就是这一次,你作为御主要使用的圣遗物。”
将老的快不能动的父亲搀扶走,无奈的摇了摇头,间桐鹤野和自己的胞弟说明了起来。
他手中拿着的,是一副盖着幕布的画作。
将幕布撩开,间桐雁夜看清了这幅画的全貌。
“《巨人的离开》.吗。”
间桐雁夜自然认得这幅画。
因为这画上的人物,就是他们间桐家的祖先,也就是劳伦斯·安诺·法尔高,这幅画作记录的,正是劳伦斯的死亡。
画中的劳伦斯身处自己的书房,也是实验室之中,坐在一个看上去有些破旧的椅子上,保持着伏案的姿势,眼睛紧闭,面前还有一个简陋的培养皿,一只手垂在地上,只有孤独的烛光陪伴着他。
这幅画的作者,是劳伦斯作为艺术家唯一的学生,曼里奥·费迪诺·斯普林格,也是劳伦斯晚年的时候,唯一陪伴在劳伦斯身边的人。
“我们间桐家,并没有通过圣杯实现愿望的愿景,我们所需求的,只是将先祖召唤出来,这一点,你明白吧雁夜。”间桐鹤野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我明白,但前三次,我们使用了祖先自己的圣遗物,都没能将祖先召唤出来,这一次.真的可以吗?”
看着劳伦斯的“遗像”,间桐雁夜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只要圣杯战争还在继续,我们就不能放弃。”
间桐鹤野也叹了口气,将劳伦斯的遗像安稳的靠在了墙边,摇了摇头。
“我们是魔术师中的异类,和根源相比,祖先身上的谜团,才更加的重要和关键。”
“这次.一定要将劳伦斯祖先召唤出来。”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战争的开端·二
距离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三年。
意大利,都灵。
“为了得到可以实现愿望的圣杯而互相战斗.这样的战斗,让我参加?”
名为言峰绮礼的男人,有些不解的看着那个被自己父亲带到这里来的陌生男人,也就是远坂家的现任家主,远坂时臣。
他的手背上,赫然有着三划令咒的存在,这也是说明,他已经作为御主被大圣杯选中的证明。
“其实,对于这件事,我也有些惊讶。”
远坂时臣用自己右手食指的关节,轻轻触碰自己的下巴,他的右手手背上同样存在着令咒,这说明他和言峰绮礼一样,也是一位被圣杯所选中的御主。
“一般来说,圣杯为七位从者所选定的七位御主,都应该是魔术师才对,而像你这样,和魔术毫无关系的人居然会被这么早选中,我也是第一次遇见。”
“从者.”
言峰绮礼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背上的令咒,微微皱眉。
“召唤英灵作为使魔,互相争斗这种事.”
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因为之前的圣杯战争都是秘密举行的,这是所有参与圣杯战争的御主都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所以绮礼你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他的身后站着的,是他的父亲言峰璃正,言峰璃正走到了他的身边,和他说道。
“我明白让你立刻就接受这件事或许会有些突然,毕竟将各个时代,各个国家不同的伟人聚集在一起厮杀这件事什么的,其本身听上去就不现实。”
“不过.确实是在真实发生的就是了。”
“这场仪式的本身意义是一场实验,为了贯彻其秘密性,我们圣堂教会的人会派出人员对圣杯战争进行监督。”言峰璃正点了点头,他一身神父模样的装束。
当然,他的儿子言峰绮礼也是一样。
“魔术师的争斗的裁判由我们来当裁判?”
眉头紧锁,言峰绮礼看向言峰璃正的神情相当不解。
“因为魔术协会本身无法对这件事做出最为公正的裁判,所以才会委任圣堂教会,您的父亲,在六十年前的圣杯战争中就曾担任过裁判,当然,这一次也一样。”远坂时臣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笑着说道。
“这可是,我父亲作为我这个参与者的血亲,还依旧担任裁判,这是不是?”
听着言峰绮礼的话语,言峰璃正和远坂时臣互相看了一眼,一齐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那么,远坂君,将真实的情况,说给绮礼听一下吧。”言峰璃正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后。
“那么,我就说了。”
“有关于这一次的【圣杯战争】.”
喝了一口红酒,远坂时臣的脸上带着自信和傲然的笑容,开始了自己的“讲解”。
为了这一次的【目的】。
距离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一年。
“圣杯战争?说实话,那种东西,我也有一些兴趣,但从根本上来说,这一次的御主选定,早就已经结束了吧。”
间桐宅。
坐在满是宝石器具的桌子前的,是一个孩童。
一个六岁的孩童。
“下一次的圣杯战争,说不定慎二你会有机会参加,但更大的可能,应该是你的儿子或者女儿吧。”间桐雁夜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毕竟下一次的圣杯战争,是六十年之后啊。”
尚且年幼的间桐慎二看了一眼自己的叔叔,有些好奇。
“雁夜叔叔,圣杯战争是有死亡的风险的,明年就要举办了,你不害怕吗?”
虽然说间桐家召唤从者从来都是为了解谜先祖的秘密,但这终究是圣杯战争。
是会死人的,残酷的战争。
而且雁夜身为魔术师的实力,算不上特别强。
因为隔代魔术的缘故,间桐家每隔一代,都必定会出现一个特殊的【宝石属性魔力】的后代,这个特殊的遗传魔术作用于间桐家的血脉,其开发者正是间桐家的先祖,名为欧嘉·法尔高的魔术师。
欧嘉·法尔高是劳伦斯·安诺·法尔高的孙女,阿德罗松·法尔高的女儿,玛奇里·佐耳根的妻子.当然,也是晚辈。
毕竟玛奇里本人是劳伦斯的教子,其和阿德罗松应该是兄弟的关系,还在阿德罗松的手下成为了学生,但最终却和欧嘉坠入了爱河只能说,关系有点乱。
但总而言之,劳伦斯,阿德罗松,莫尼列,玛奇里,欧嘉.还有间桐贵之,都是间桐家引以为傲的先祖。
雁夜身为上一任家主间桐脏砚的次子,并不在隔代魔术的继承范围之内,他自己也没能够像慎二这样“争气”,依靠自己获得宝石属性的魔力,所以间桐雁夜,只是水属性魔力的魔术师。
“那种东西,没有意义。”雁夜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就算失败了,也可以向着圣堂教会寻求庇护。”
“已经默认自己会输了吗.也是啊,如果是劳伦斯祖先,成为从者的强度,或许确实会不足呢。”
毕竟劳伦斯祖先,并非是研习魔术的魔术师,只是一个单纯的艺术家,医学家。
就算劳伦斯很伟大,但其本身的战斗力,绝对是相当孱弱的,更何况劳伦斯生前还有着和人械斗,结果差点因为失血死掉的记录。
顺带一提,这是劳伦斯自己记下来的。
“对了,父亲今天去哪里了?”
间桐慎二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自己的叔叔问道。
“啊,兄长啊他现在,应该在远坂那边。”
“和远坂家主,谈一些事情。”
雁夜坐直了身体,眯着眼睛说道。
“远坂家主.远坂时臣吗。”间桐慎二合上了手上的书本,面无表情,想起了以前见过的远坂家主的样子,微微皱眉。
“我不喜欢这个人。”
“巧了,我也不喜欢,看样子我们叔侄很默契嘛。”间桐雁夜笑呵呵的说道,“但有什么办法呢,他还是远坂家的家主,顺带着也是我的敌人。”
看着手背上的令咒,间桐雁夜喃喃说道。
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远坂樱,间桐樱
“鹤野,许久未见了。”
距离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一年。
冬木,远坂宅,远坂时臣的书房。
远坂时臣将两个宝石制的高脚杯分别放在自己和对面的间桐鹤野的身前,拿起了一支红酒,为自己和间桐鹤野都倒上了一杯。
“雁夜他还好吗?”
远坂时臣对待间桐鹤野的态度很温和,脸上始终都带着和煦的笑容。
“他正在为了迎接樱的到来而做一些准备。你知道的,虽然名义上是我会收养樱,但樱到了间桐家之后,实际的监护人会是雁夜,而且,樱也会获得间桐家旁系中最重要的魔术刻印的传承。”
“那最好不过了,我的本意就是如此。”
听着间桐鹤野的话,远坂时臣满意的点了点头。
魔术家族的刻印只有一人能够继承,这是常识。
“我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是一样的优秀,所以我无法做到偏爱其中任何一个,因此,我才会拜托鹤野你去照顾小樱。”
他诉说着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轻抿了一口红酒,尽显优雅。
“当然,雁夜一生未婚,能够有个女儿照顾他,也是他的幸运。”
“这是双赢的合作,时臣。”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讥讽,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和远坂时臣一样,轻轻抿了一口红酒。
这就是最标准的【魔术师】啊
“当然。”时臣从善如流。
两个宝石高脚杯轻轻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不过倒也确实是双赢就是了。
和鹤野打算的一样,雁夜确实是一生未婚,不会存在后代,但雁夜却传承着间桐家除了主家的魔术刻印意外,最重要的一支旁系魔术刻印,那是水属性的魔术刻印。
虽然并非是每一代家主都会有两个儿子,但这枚魔术刻印对间桐家而言同样无比重要。
最重要的旁系魔术刻印,以及大量的财物,就是间桐家为了远坂樱支付的“价格”。
间桐鹤野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
雁夜的问题姑且不论,间桐家——是真有钱。
宝石魔术,由曾经的时钟塔评级为【冠位】的魔术师,称号为【赤晶石】,也是间桐家这条血脉有记录的最早的魔术师阿德罗松·法尔高所开发和运用的特殊的,只有【宝石属性魔力】能够驾驭的魔术,是可以制造永恒长存的宝石的。
只要理解能力和魔力的运用能力足够,间桐家拥有宝石魔力的人,完全可以制造出任何稀有珍贵的晶体。
而且这些被制造出来的可以长存的宝石,还是极为优秀的魔术材料,无论是用于实验还是用于制作礼装,甚至制作一些魔药,都是极为上佳的材料,所以,这些宝石除了被间桐家偶尔送到了正常的人类社会中当做奢侈品之外,卖到其他的魔术家族,甚至魔术协会,也是常态。
所以,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间桐家最大的名气都是——有钱。
远坂时臣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话说回来,明年,就是这一届圣杯战争举办的日子了啊。”
间桐鹤野略有深意的看着远坂时臣那戴着手套的手。
注意到了间桐鹤野的眼神,远坂时臣只是笑了笑,暂且放下了手中的高脚杯,然后将手套取了下来,露出了手背上的令咒。
间桐鹤野也并没有意外,只是又抿了一口红酒。
这次的圣杯战争,远坂家的御主,不可能是其他人,只可能是远坂时臣。
圣杯会根据你有多么的渴求它而去选择御主,而参与了圣杯战争系统的构建的三个家族,即爱因兹贝伦家,间桐家,远坂家,是必定会占据三个名额的。
爱因兹贝伦家暂且不论,间桐家有着自己和雁夜两个人选,而自己因为有着其他的事情需要操心,所以御主的责任就落在了雁夜的身上。
而远坂家,有且只有一个能够成为御主的人。
那就是远坂时臣。
对外人或许有隐瞒的必要,但对间桐家来说,这些都是心知肚明的,尤其是对和远坂时臣从小玩到大,直到都成为了各自家族的家主才有些生疏的间桐鹤野来说。
“我明白的,鹤野,我们不会是敌人。”用带有令咒的手对着间桐鹤野举杯,远坂时臣的脸上依旧带着优雅的笑容。
“我们想要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不会是敌人。”
间桐家的夙愿,远坂家是清楚的。
和一般的御主渴求着万能的许愿机圣杯不一样,间桐家构筑与参与圣杯战争的唯一原因,就是召唤出祖先劳伦斯,了解劳伦斯身上诸多的谜团。
对此,远坂时臣嗤之以鼻,身为魔术家族却不追求根源,间桐家属实是魔术家族之中的异类。
但两家身为圣杯战争体系的构筑家庭之而,世代交好,间桐家又太过于有钱,远坂家也就一直和间桐家维系着这样亲密的关系。
“当然,我们不会是敌人。”
鹤野不置可否,也是笑着和时臣再一次碰杯。
清脆的声响之后,时臣饮下了一口醇香的红酒,然后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葵,带着小樱进来吧。”
拍了拍手,远坂时臣看向了书房门口的方向。
门户打开,一个绿色头发的女性牵着那个黑色头发的女孩走了进来。
“间桐家主。”
她的脸上带着不舍的神色,却仍带着礼貌的笑容,对着间桐鹤野微微鞠躬。
她身边的女孩,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看上去有些怕生。
毫无疑问,她就是远坂时臣的次女,远坂樱。
现在,她马上就要改名叫【间桐樱】了。
“令爱是个优秀的孩子。”鹤野表情温和的看着小樱,尽可能的让自己看上去和蔼可亲。
“小樱,到了间桐家之后,要听话,作为间桐家的继承人之一,伱要努力的学习魔术的知识。”
时臣将樱从远坂葵的怀中拉了过来,看着小樱的眼睛,苦口婆心的说道。
“嗯”
小樱的脸上只有伤心的神色,回答的声音仿若细蚊。
“放心好了,雁夜很喜欢小孩子的,他会好好对待小樱的。”
鹤野笑着摇了摇头,身子向前探去,揉了揉小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