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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纳斯王子说的没错,当准许狂欢的命令下达之后,无论是人类的士兵,还是矮人的战士,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一路走下丹莫德要塞城头的阶梯,来到庭院中,阿尔萨斯满耳都是那些士兵们狂热的呼喊声,诸如“达纳斯王子万岁!”之类的话语。
庭院中已经燃起了篝火,一群群矮人正排成队伍,一桶桶大麦酒沿着他们用双手形成的传送带,颇有秩序地送进了庭院。
看着达纳斯王子一行人一路走来,激流堡的士兵和矮人们纷纷让开了道路,让达纳斯等人走到了庭院中间,最大的那堆篝火旁边——在那里,已经有殷勤的士兵从营房中搬出了长凳子,供自己的指挥官坐下。
“女王阁下,请坐。”达纳斯这次没有忘记女士优先的礼仪,对红龙女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红龙女王自然也高昂着头,一副“早该如此”的模样,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一条长凳的中间,然后对温蕾萨招手道:“快过来,坐。”
“哦,哦。”温蕾萨点了点头,小跑着来到红龙女王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坐下;阿尔萨斯见状,也就坐到了和红龙女王同一条长凳上,然后对莫格莱尼摆了摆手,说道:“莫格莱尼,你也不用拘束,这些日子长途奔波,是该歇歇了,我也不擅长饮酒,你就替我多和达纳斯王子喝几杯。穆拉丁就算了,他就是个酒桶!”
就连一向严肃的莫格莱尼听了这话,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一屁股坐到阿尔萨斯对面的那条长凳上,拍了拍身边,对着穆拉丁大声说道:“来吧,酒桶勇士,让我们看看你有多能喝!”
“奇怪……”穆拉丁倒也不在意被称作“酒桶”,也许对于他们矮人来说,这反而是一种赞美。他从旁边的矮人战士手中接过一桶麦酒,毫不客气地挤在莫格莱尼身边,仰着头就灌了一大口,然后问阿尔萨斯道,“从一开始俺就很奇怪了,小阿尔萨斯,你好像和俺很熟啊?可是俺不记得见过你啊?”
达纳斯王子也被“酒桶勇士”这个名头逗得直乐,他坐到了莫格莱尼的另一侧,从一名矮人战士的手中接过两个小酒桶,分了一个到莫格莱尼手中,也学着穆拉丁的样子猛灌了一口,当时就被那略带苦涩和辛辣的味道弄得直咋舌,然后也看向了阿尔萨斯——这位激流堡的元帅也很想弄清这个问题。
“这个……哦,对了,我和暴风城的瓦里安王子是好朋友,我常听他说起矮人们和暴风城之间的友谊。”阿尔萨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和穆拉丁这种熟稔——总不能直说自己是从二十年后回来的吧?不过他很巧妙地把问题推给了自己的朋友瓦里安,因为……
“哦,那孩子啊……”穆拉丁一边小口喝着麦酒,一边感慨道,“那孩子出生的时候,我还代替我哥哥到暴风城祝贺过莱恩国王呢。唉,谁知道后来……真是不幸。”矮人王国铁炉堡早在艾泽拉斯王国定都暴风城的时候就给予过这些南下移民很大的帮助,两国之间的关系一直很融洽,王族之间也多有来往,因此穆拉丁是认识瓦里安的。
躲开了穆拉丁的追问,阿尔萨斯刚舒了一口气,乱子就又出现了——霜之哀伤从自己主人的身后绕到了正面,伸出手去毫不客气地扒拉了一下红龙女王,大声说道:“喂,大蠢龙,走开,主人身边的位置是小霜的!”
大蠢龙……穆拉丁和达纳斯都傻眼了,而穆拉丁甚至就连还在往自己嘴里灌酒的麦酒桶都忘了放下,差点被一口酒呛死——大蠢龙?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阿尔萨斯王子的随从少女居然敢称呼红龙女王为大蠢龙?莫格莱尼倒是习惯了霜之哀伤和红龙女王之间这些无聊地吵吵闹闹,他很淡定地抿了一小口酒,也为矮人们酿造的烈酒感到惊讶——洛丹伦可没有这么烈的酒!
早在穆拉丁等人落座的时候,整个丹莫德要塞的庆典就已经开始了,除了几名可能是别有用心的士兵还服侍在达纳斯身边之外,大部分人类士兵和所有的矮人早已经忘却了自己的身份,高举着大杯小桶,围在篝火边又唱又笑,一边喝酒一边舞蹈,一时间整个要塞沸沸扬扬,十分喧闹。
然而在这片最大的篝火旁边,空气的温度却一下子冷了起来,达纳斯和穆拉丁都紧紧盯着红龙女王,看看这位一怒之下可以杀死十万兽人的神祗会如何处置这名冒犯了她尊严的少女。
“切……让就让……真是没有礼貌,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干嘛要弄人家肩膀嘛,痛死了……”让穆拉丁和达纳斯差点掉进自己的酒桶中淹死的情形发生了——强如红龙女王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是一边嘀咕抱怨着,一边拱着温蕾萨向右边挪了挪,给霜之哀伤让出了地方。
这……这是什么情况?女王阁下原来是这么和蔼的人……哦不,龙吗?这实在不像是杀掉了十万兽人的神祗做出来的让步啊!——穆拉丁和达纳斯大眼瞪小眼,一时间忘了喝酒。
霜之哀伤倒是有些失望,本想借着这个机会,找一下这只大蠢龙的茬儿的,没想到她竟然怂了;带着些许不满,霜之哀伤挤在了阿尔萨斯和红龙女王的中间,一下子抱住了阿尔萨斯的一只胳膊,然后突然就开心了起来,笑眯眯地把自己的头靠在阿尔萨斯的……头上——嗯,应该是靠在肩膀上的,可是高度差实在感人。
“阿尔萨斯王子,这位是……”达纳斯实在无法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穆拉丁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桶,好奇地等着阿尔萨斯的回答——从一开始,他就有些搞不懂,小阿尔萨斯身边这位看上去很正常的人类少女,为什么会让自己嗅到寒脊山脉般的冰冷气息呢?
“哦,这是我的未婚妻,你们可以叫她霜。小霜,快和人家打招呼。”阿尔萨斯半个身子被霜之哀伤牢牢地抱住,脑袋也被她压着,只能用很僵硬的身体姿势回答了达纳斯的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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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得到了主人“向那群凡人”打招呼的命令,但霜之哀伤却不愿意执行——现在的小霜好幸福哦,抱住主人的胳膊,脸贴着主人的头发,毛绒绒的好舒服,才不要站起来和这群家伙打招呼呢!——于是霜之哀伤只是用脸颊在阿尔萨斯的头顶蹭了蹭,算作点头打招呼了。←頂點小說,
未婚妻?是不是太早了?——达纳斯倒是不太在意霜之哀伤是不是有礼貌,只是阿尔萨斯王子看上去还这么小,泰瑞纳斯国王怎么会给他安排未婚妻呢?毕竟是洛丹伦唯一的王子,也就是说……这位少女就会是洛丹伦未来的王后了?
当然,同为贵族的达纳斯,也从“霜”这个名字中知道,这位未来的王后陛下,可能不是什么出身高贵的人物;不过达纳斯倒是不太看重这个,在斯托姆加德王国,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甚至奴隶,在军功至上的制度中,都处于平等的地位。达纳斯只是感到有些好笑——阿尔萨斯王子处处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成熟,没想到在这方面也是一样;看这位“未婚妻阁下”如此黏着阿尔萨斯王子,就知道这位小王子在恋爱方面也是一个高手啊!
在霜之哀伤的身侧,红龙女王一直盯着穆拉丁等人手中的酒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她猛地站起身,大叫了一声:“你们在喝什么?我也要!”
“呃……”阿尔萨斯被她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穆拉丁已经从身边抓过一个酒桶,扔给了红龙女王:“女王阁下,尝尝我们矮人的麦酒,男子汉就是要喝这东西才过瘾!”
“我才不是什么男子汉呢,我是红龙女王!”小声嘀咕着,红龙女王学着穆拉丁刚刚的姿势,拔掉酒桶上的木塞后,就端着酒桶往自己的嘴里猛灌,大股大股的淡黄色酒浆从她圆润的嘴唇边溢出,滚落在她饱满的胸/脯上,然后滑过纤细的腰肢,最终隐匿在那短小的几乎遮不住大腿根的三角形皮裤里。
“什么东西,一点都不好喝。”红龙女王竟然一口气喝干了酒桶中所有的酒,然后砸了咂嘴,没好气地把酒桶扔在了一边,毫不客气地评论着。
“哈哈,穆拉丁,你们的麦酒被嫌弃了!”达纳斯趁机落井下石。
“哼,你懂什么,女王阁下只是喝不惯而已,只要喝习惯了,谁都会爱上麦酒的味道!”穆拉丁一边灌了一大口麦酒,一边反驳着。当然,红龙女王的形象也在这位矮人心中降低了一个档次——说到底只是一个女人啊,连麦酒都不喜欢!
“达纳斯王子,酒运过来了。”就在这时,丹莫德要塞的北部传来了一阵骚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而此时面前的人/流也刚好分开,里克斯出现在了人群前,在他的身后,一辆辆两轮推车装着一车车酒桶——达纳斯王子营地中的酒,终于运到了。
“嗯,辛苦了,给小伙子们发下去吧。”达纳斯王子朝着里克斯点了点头,并示意几名推车的士兵,把车队中的第一辆车推到自己这边。
“女王阁下,这是我们激流堡的葡萄酒,您来尝尝这个,肯定比大麦酒好喝。”达纳斯王子从运酒车上提起了一个酒桶,递给了红龙女王。
“真的吗?”红龙女王带着狐疑的目光,拔掉了葡萄酒桶上的木塞,把娇小的琼鼻凑到了圆孔处闻了闻,忽然眼中露出了惊喜的神情,然后就咕嘟咕嘟地抱着酒桶喝了起来。
和刚才不同的是,这次红龙女王浪费的酒浆要少很多,她一口气喝干了酒桶中的酒,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红润润的嘴唇,又砸了咂嘴,大声说道:“好喝!这个比刚才那个好喝!”
“哈哈,我就说嘛!来,大家都尝尝!”达纳斯王子似乎为自家的葡萄酒比过了矮人的大麦酒而感到开心,张罗着让每个人都尝一尝。
阿尔萨斯倒是对这种葡萄酒很感兴趣,只是他可没有那个本事抱着一个酒桶喝个痛快;不过好在里克斯像变戏法般从运酒车上摸出了几个木质酒杯,用酒液冲洗过后递给了阿尔萨斯等人,惹得红龙女王急切地大喊道:“喂,不要浪费了,这是我的酒,对,这一车酒都是我的,你们去喝别的车!”
“额,这个……”达纳斯有些尴尬,他刚刚从车上搬了一桶葡萄酒递给了莫格莱尼;阿尔萨斯见状连忙劝慰道:“达纳斯王子,不用管她,她就是在瞎喊的。”达纳斯看了看红龙女王,发现她只是抱着一桶葡萄酒猛喝,虽然盯着运酒车的目光中充满了贪婪,不过也没什么具体的动作,才放下心来继续喝酒,同时心里还泛起了嘀咕——阿尔萨斯王子和女王阁下相处得很熟啊,连女王阁下是在瞎喊都知道。
“才不是在瞎喊呢,这一车给我喝都不够!”红龙女王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捧着酒桶啜着桶中的琼浆。
里克斯拿着木质酒杯递给霜之哀伤和阿尔萨斯,小魔剑却懒得搭理他,只是不停地靠在阿尔萨斯身上蹭来蹭去,弄得阿尔萨斯十分尴尬,忍不住训斥道:“小霜,要有礼貌,人家给你递杯子呢!”
霜之哀伤有点委屈地从主人身上起来,苦着脸闷坐在一边,也不说话——主人真是的,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如果主人真的渴了的话,就喝小霜的口水好了,甜甜的,很好喝呢!
阿尔萨斯可不知道霜之哀伤心里正想着如何喂自己口水,他歉意地朝着里克斯笑了笑,从里克斯手中接过了木杯,并点头致谢。
里克斯朝这位异国的王子笑了笑——不论什么时候,谦和的贵族总是更讨人喜欢。里克斯心里并没有因为霜之哀伤的冷待而生气,只是看到霜之哀伤的那幅模样,想着她应该也没心情喝酒,于是略过了霜之哀伤,递给了温蕾萨一个木杯。
“谢……谢谢你。”温蕾萨还是很有礼貌的,小声致谢后接过了里克斯手中的木杯;里克斯朝这位美丽的高等精灵笑了笑,又从运酒车上拿起了一个酒桶,打算给阿尔萨斯的酒杯斟满。(你一个堂堂元帅副官,能不干酒保的活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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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吧!”达纳斯王子开心地炫耀着,“穆拉丁,你看看,你们的大麦酒完败给我们的葡萄酒啊!”
“哼,男子汉就要喝大麦酒!”穆拉丁依旧嘴硬,虽然达纳斯也为他准备了一桶葡萄酒,可是穆拉丁强忍着心中的好奇,不去碰那酒桶——葡萄酒这东西,娘们才喝呢!
“哎,那可不行。”达纳斯王子放下了手中的酒桶,感慨道,“我们阿拉希高地啊,适合种植粮食的地方可不多,要是都把麦子拿来酿酒,大家吃什么?倒是我们这里比较适合种葡萄,所以也就只能酿些葡萄酒了。对了,我们那里还有樱桃酒,南瓜酒,红果酒……等以后有机会,我请你们每样都尝尝!”
“这倒是。”听了达纳斯的话,穆拉丁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我们虽然也没有太多的粮食,不过大麦酒还是必须酿造的,如果没有烈酒,族人们就没法抵御丹莫罗雪原的严寒。说起来还要尽快击退这些兽人才行,再这样下去,铁炉堡的存粮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听了达纳斯和穆拉丁的对话,阿尔萨斯深以为是——铁炉堡被兽人大军封城围攻,再加上丹莫罗雪原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能耕种的土地,原本铁炉堡的粮食供给全依赖暴风城辖地艾尔文森林和西部荒野出产的麦子,现在这些地区都被兽人攻陷了,洛丹伦的粮食又运不到铁炉堡,那边的补给压力肯定很大。
“嗯,激流堡这边依靠着泰瑞纳斯国王的慷慨,所幸还能延续下去,不过我想洛丹伦的压力也是很大的,等这边事了,我就回一次激流堡,是时候召开一次会议了,这样下去,没有消灭兽人,我们的人民可能会先饿死了!”达纳斯王子有些忧虑地说。
“达纳斯王子不必客气,这是洛丹伦应该做的。”阿尔萨斯本来正在小口地抿着杯中的琼浆,听到达纳斯这样说,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木杯,表达了洛丹伦王国的立场,“至于总攻,我也认为是时候了。等到那些逃走的兽人,把女王阁下逃出格瑞姆巴托的消息带回兽人的大本营,这些家伙一定会感到恐慌;如果它们不能立刻撤离巴拉丁海湾,我们及时出兵,汇合铁炉堡的大军,就能把这群家伙堵死在绝地。”
“不错,阿尔萨斯王子你说的很对。”阿尔萨斯说出的话,和达纳斯之前心中对战局的推测不谋而合,这让他在惊讶的同时,也更加佩服邻国这位异常聪慧的小王子。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几个月之内,就能结束这场战争了。”阿尔萨斯听出了达纳斯话中的赞美之意,不过却没太在意——这有什么好在意的?自己的年龄,要三倍于现在身体的岁数咧!
“是啊,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达纳斯王子感慨了一下,忍不住环视四周——在丹莫德要塞宽广的庭院中,刚刚结束殊死搏命的人类士兵和矮人战士们,正聚在一起,围绕着篝火,畅饮着来自阿拉希高地的葡萄酒和来自丹莫罗平原上的大麦酒。
和战时的凝重不同,现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欢笑,歌声和舞蹈是今夜丹莫德要塞的主旋律,甚至让身处其中的达纳斯王子都有些恍惚,仿佛之前的刀光剑影,鲜血和死亡都是一场迷梦——尽管他自己也亲身经历过这些。
在这短暂而漫长的一整天中,一批批激流堡的民兵源源不断地开进丹莫德要塞,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血肉,完美地执行了达纳斯王子“诱敌消耗”的战略;与此同时,在丹莫德要塞,就在现在召开庆典的这片土地上,一具具民兵的遗体在这里焚毁,和土地化为一体,他们将永远见不到故乡,见不到故乡上那些他们为之献出生命的亲人。
想到这里,达纳斯的眼眶有些湿润了;作为一名元帅,一名久经战阵的指挥官,他早已做到“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但每次战争告一段落,看到那一张张因失去同伴而悲切、因获得胜利而鼓舞的面容,他都难以自持。
都说优秀的将领就像诗人,在战场上演绎着自己指挥的艺术,带给敌人如优美诗句般华丽的死亡;达纳斯对这句话并不认同,但他此时的心中,确实有着如艺术家般澎湃的感情,想要抒发出来。
这感情是如此强烈,让达纳斯王子神情有些恍惚;阿尔萨斯注意到了这位秃头大叔的异常,他疑惑地喊着达纳斯王子的名字,把他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回过神来的达纳斯,朝阿尔萨斯点了点头,将放在大腿上的酒桶挪到了长凳上,然后霍然起立,运足了全身的气力,高呼了一声儿:“小伙子们!静一静!你们的指挥官有话要说!”(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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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丹莫德要塞中所有的人,除了霜之哀伤还一脸甜蜜地看着自己的主人、红龙女王端着酒桶不知道在和身边的温蕾萨絮叨抱怨着什么,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这位斯托姆加德王国的王子元帅身上。
“昨天,邪恶的兽人侵略者们妄图利用矮人兄弟们庆典的节日,对丹莫德要塞发动突袭。”达纳斯王子一开口就让那些脸色微醺的矮人觉得尴尬,看向他们自己手中的酒桶也觉得有些扎眼,忍不住自觉地把手中的酒桶向身后藏了藏。
“幸运的是,来自洛丹伦的阿尔萨斯王子及时侦破了兽人的阴谋,在你们诸位的英勇作战下,我们成功地守住了丹莫德要塞。而在来自于我们强大盟友的支援下,士兵们,我现在可以骄傲地宣布,围困在丹莫德要塞外的兽人军队已经狼狈撤离,现在,让我们为胜利欢呼吧!”达纳斯王子高举手中的酒桶,率先向口中灌去。
“胜利!”“万岁!”……人类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高呼起来,畅饮着杯中的美酒;而矮人们也在愣了一下之后,紧随其后——大多数人在庆典之前都猜测到了这场战役已经结束,然而此刻从达纳斯王子口中说出来,就更加确切了。
放下了手中的酒桶,达纳斯王子用脱去了铁护手的手背抹了抹嘴,暗红色的酒浆一滴滴粘连在他棕色的络腮胡须上,看上去甚是骇人,而这位王子元帅却全然不顾,他用刚刚抹过嘴巴的手在空中虚压了几下,很快,因为胜利而沸腾的丹莫德要塞再次安静了下来。
“胜利是可喜的,然而我们绝不能忘却牺牲。在这场战斗中,我们有超过五千同袍永远离开了我们,并有更多人受伤。”达纳斯王子说道这里,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哽咽,他的黯然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每一位在战斗中失去伙伴的激流堡民兵都低下了头,为自己的战友默哀——作为袍泽,他们有着男人之间最深厚的情感,却又常常面临着最残酷的离别。
“因为战局紧张,我们没有时间和场所保留这些勇士的遗体,而最终选择了让他们的骨灰留在这里,这片他们血染红的土地。我感到很遗憾,这些勇士的遗体无法回到故乡,无法回到那片他们为之流血牺牲的土地——阿拉希高地;但请你们相信,他们的英勇将同这座永不陷落的要塞一起,流传后世。”达纳斯王子提到的是人类王国中统一的习惯,人类相信战死的亡魂会回到圣光身边,获得永生;而他们的遗体,只有回到故土安葬,才算完整的葬礼;然而这些死于丹莫德要塞的勇士,永远无法完成这一仪式了。
达纳斯王子的宣讲越来越沉重,丹莫德要塞内的气氛也越来越低沉。几乎所有的激流堡民兵都低下了头,有些脆弱的年轻士兵,甚至流出了眼泪——没有人不畏惧死亡,没有人愿意从此和亲人生死永隔,但他们是军人,是斯托姆加德王国的军人,是阿拉希高地哺育的男子汉,人类诞生的那一刻便流淌在种族血脉中的顽强、不屈和壮怀激烈,在他们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遗传——阿拉希高地,这片土地是人类的发祥地,是伟大的阿拉索帝国曾经的统治中心,是人类永远的精神故乡,这里,绝不容许那些绿皮的怪物亵渎——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三千年前,在和巨魔的战斗中,因为我的先祖在对抗巨魔时功勋卓著,索拉丁大帝赐予我的先祖‘托尔贝恩’这个光荣的姓氏,意为巨魔的噩梦。而今,强大的敌人重新来袭,我希望在战争结束之后,能将‘奥克贝恩’这个姓氏,赐予你们中的一人——愿你们成为兽人的噩梦。”达纳斯王子的话在人类士兵中激起了很大的反响——尽管是为保家卫国而战,但谁又会拒绝功勋带来的莫大光荣?国王的赐姓,不仅仅意味着荣耀;托尔贝恩家族就是因为索拉丁大帝的赐姓而迈入贵族阶层,最终辗转成为了激流堡的主人;而得到达纳斯王子的赐姓,就意味着不论之前身份如何低微,今后都可以以贵族的身份,生活在人类的社会之中,这不仅对平民来说意味重大,对贵族来说也是如此——斯托姆加德王国以军功至上,然而多年没有大的战事,那些曾经的功勋之家,更渴望能有更大的军功来扩充自己的封地和附庸。
“勇士们,今天,我们刚刚结束一场惨烈的战斗。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更加惨烈的战斗等待着我们。我们之中,包括我本人,会有人死去,会有人幸存。然而无论生死,人类将记住我们,历史将记住我们,这片土地,那片土地,我们战斗过的每一片土地都将记住我们。”说到这里,达纳斯王子停顿了下来,整个丹莫德要塞,包括那些矮人在内,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达纳斯王子最后的宣言。(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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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魂归圣光,生者孜孜不倦,让我们,用手中的武器,把那些绿皮的杂碎永远赶出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世界!向所有的逝者和生者致敬!”停顿了好一会儿,达纳斯王子终于喊出了最后的宣言;他的胡须因为激动而颤抖着,他的脸因为嘶吼而憋得通红;在大声喊出这句话的同时,这位激流堡的王子元帅,将手中的酒桶倾斜,一股暗红色的酒浆从酒桶中流出,洒在了达纳斯王子脚下的土壤中——这是向死者敬酒的方式。
“向所有的逝者和生者致敬!”所有的士兵,无论是人类还是矮人,都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将手中的酒浆倾倒向地面,就连阿尔萨斯也不例外——尽管他并没有亲身参与这场战斗,但曾经身为军人的他,理解这种纪念亡故战友的方式。
祭奠过战死于此的士兵之后,达纳斯王子又举起了手中的酒桶,猛地扬了下他半秃的脑袋,将酒桶中剩余的酒浆一饮而尽,然后狠狠地把酒桶扔在了地上,从腰间拔出双手大剑,剑锋遥指夜空,大声喊道:“为了胜利!”
“为了胜利!”随着达纳斯王子的这一动作,一阵咣当扑通的乱响,很多人类士兵也扔掉了手中的酒杯酒桶,拔出了腰间的武器,学着达纳斯的动作,指向天空;在这一刻,人人心中都向往着最终的胜利,除了……
啧啧……有点可惜了——阿尔萨斯心中这样想着,重新坐回了长条凳上,一边品着杯中剩余的葡萄酒,一边琢磨着——这个秃头大叔还真是有趣,看上去就是正统刻板的军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总像个政客般喜欢鼓舞士兵的士气,真是看不明白。
霜之哀伤乖乖地坐在主人的身边,抱着一个大酒桶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旦阿尔萨斯喝光了杯中的葡萄酒,小魔剑就会飞快地为主人重新斟满;而在霜之哀伤的身边,红龙女王的脚下已经不知道堆放了多少个酒桶了,而她却依然十分有精神头地和温蕾萨在说着什么,脸上甚至就连红晕都没有出现。
“哦对了,小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红龙女王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温蕾萨,温蕾萨?风行者,女王阁下叫我温蕾萨就可以了。”温蕾萨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着木杯,小口小口地喝着葡萄酒——这种甜甜的味道温蕾萨也非常喜欢,只是喝多了会用一种晕乎乎的感觉,温蕾萨现在就是这样。
“哦,温蕾萨。嘻嘻,你的脸红红的,真可爱。”红龙女王忽然伸出一只手,在温蕾萨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把,那嬉皮笑脸的模样,活像一个女流氓。
“啊,女王阁下……”温蕾萨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脸上的红晕更重了——一般是因为醉酒,一般是因为害羞。犹豫了一下,温蕾萨还是迟疑地说道:“女王阁下,你刚刚……”
“嗯?什么?”红龙女王抱着酒桶,无聊地把下巴搁在酒桶上,侧过脸来和温蕾萨说话。
“刚刚……是在说谎吧!就是在格瑞姆巴托发生的那些事情……”温蕾萨的声音非常小,很显然她不想被别人听到自己和红龙女王之间的对话。
“嗯,是的,是在说谎。”红龙女王似乎很喜欢这种带这些神秘气息的对话,也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回答温蕾萨。
“可是……可是……说谎是不好的!”温蕾萨刚刚就一直在纠结这样的问题,女王阁下并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厉害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阿尔萨斯和霜女士,女王阁下是不可能一个人逃出来的,为什么她不实话实说呢?奥蕾莉亚姐姐和妈妈从小就告诉温蕾萨,要做一个诚实的孩子!
“没关系,谎话不被别人拆穿就没事了。”红龙女王满不在乎地教坏着小孩子,“那个人类小鬼头又不会拆穿我,你也不会拆穿我,这不就得了?你看看那些人现在多崇拜我,如果我告诉他们事实的真相中我是那么逊,他们一定会很失望吧!”
“不被拆穿就没事吗?”温蕾萨觉得红龙女王说的不对,但她现在脑子晕乎乎的,也不想和女王阁下争辩了,只想……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想着想着,温蕾萨的眼皮就耷拉下来了,小脑袋瓜儿一点一点的,终于一头栽进了红龙女王的怀中,手中的木质酒杯也一歪,剩余的酒浆都撒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温蕾萨手中的酒杯也掉在了地上,红龙女王一之手拿着酒桶,另一只手推了推怀中的高等精灵:“喂,温蕾萨?醒醒!你睡着了?”
温蕾萨并没有回答红龙女王,她小小的身子扭曲着,光滑的背部随着匀称的呼吸微微起伏,已然是睡着了的样子。
“这丫头就这样睡着了……”红龙女王有些不满,她还有好多话想说呢!不过看了看温蕾萨被银色头发遮住了半边的睡脸,红龙女王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高等精灵有些微热的光滑面颊,然后悄悄地把手中的酒桶放在了地上,调整了一下身子,让温蕾萨趴在了她的大腿上,一只手轻轻拍着温蕾萨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来回抚摸着温蕾萨柔顺的银色头发,口中呢喃低语着:“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儿……”
另一边,刚刚进行完慷慨激昂的宣讲的达纳斯,又开始和穆拉丁、莫格莱尼一边天南海北地聊着,一边大口喝酒,很快,就连猜拳和耍酒令的把戏都用上了,让人很难相信这个和酒吧中浪/荡水手一般的大叔,竟然是一名王子元帅。
看着周围喧闹着的一切,阿尔萨斯的上下眼皮也越来越亲密了,本就十分疲倦的他,又喝了点酒,多了几分醉意,终于支持不住了。小王子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对霜之哀伤说道:“小霜,我困了,在你身上躺会儿……”
“好的主人!”霜之哀伤脆生生地答应着,马上把大腿上的酒桶甩到了一边,不管还有酒浆顺着酒桶的圆口处流出,就忙不迭地把阿尔萨斯的脑袋扶到了自己的腿上;小王子整个人平躺在长条凳上,脑袋枕着霜之哀伤柔软又有弹性的大腿,很快便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霜之哀伤则专注地整理着主人的金色头发,用手有节奏地拍打着阿尔萨斯的手背,就像在哄一个刚刚入睡的孩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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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流堡富丽堂皇的王宫之中,一间华贵的居室内,一名龙钟的老者穿着金丝镶边的睡衣,正埋首于书桌边,仔细阅读着一封信件。在老者的右手边,还有一大叠堆积着的信札等待他的拆封和阅读。
老者的头上戴着一顶小小的金色王冠,长着黄褐色老年斑的手缓慢地翻动着信件,眉头紧锁着,似乎在斟酌什么;最终,老者拿起一根被染成了金色的鹅毛笔,飞快地在信件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把信件放在了自己的左手边,从那些还没有拆封的信札中又挑了一卷,仔细地查看了起来。
这位老者就是激流堡现在的主人,阿拉希高地的统治者索拉斯国王,在他的引领下,斯托姆加德王国立足于贫瘠的阿拉希高地,却以强大的军力名扬整个艾泽拉斯大陆。
索拉斯国王正在批阅今天内侍呈上来的信札,随着兽人大军逐渐逼近,斯托姆加德王国上下的气氛也愈来愈紧张,不少贵族和军方的将领,甚至国内的大商人都有信件呈给国王陛下,表达他们对即将而来的战争或是担忧,或是希望能提供支持的心情。
索拉斯国王手中金色的鹅毛笔在纸上快速地书写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国王陛下的动作,他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笔,吹干了信件上的墨迹后,将信件平整地放回到桌面上,然后正襟危坐,大声说道:“进来吧,库尔班客。”
索拉斯国王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在得到他的准许之后,房间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一名干练的中年人垂着头,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迈着细碎的步伐,轻悄悄地来到了索拉斯国王的身边,将托盘放在了他的书桌上,然后低声说道:“您的夜宵做好了,皇帝陛下。”
“嗯。”索拉斯国王点了点头,看着托盘中的食物——一小盆香浓的薯芋汤,两盘烤得外焦里嫩的培根咸肉卷,对于逐渐脱离年轻力壮,最近又缺乏锻炼的自己来说,正好能勾起足够的食欲,又不至于显得太过油腻。
“库尔班客,给我讲讲今天王宫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晚上的时候,我曾听见过一阵喧闹,只是那时候我忙于处理泰瑞纳斯和安度因?洛萨写给我的信件,实在脱不开身,作为我的内侍长,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都感到有些棘手,没有办法妥善处理?”索拉斯国王轻轻搅动着汤匙,缓缓地把热气腾腾地浓汤送到自己的口中,然后用叉子叉起一块儿咸肉卷,塞进口中嘎吱嘎吱地咀嚼着。
“是这样的,我的皇帝陛下。今天傍晚,克里斯托夫王子殿下在王宫中……召开了一次宴会,在宴会上,他和……他和第拉伯家的小少爷起了一些冲突,而我处理得晚了一些。所以造成了喧闹,打扰了皇帝陛下,是我的责任。”索拉斯国王的内侍长库尔班客依旧低着头,长长的双臂几乎要垂到膝盖,即使话中的意思是在自责,但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低沉,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克里斯托夫?”索拉斯国王明显加大了咀嚼咸肉卷的力道,似乎提到了什么让自己不太省心的东西,“如果这小子能有达纳斯十分之一的才能和涵养,我就算对得起我哥哥,也就是他死去的父亲了。可惜……这次又是因为哪家的贵族小姐吗?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整天像个花/花/公/子一般在女人裙子底下转来转去,真是没有出息!”
“是。”库尔班客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也不知道是在回答索拉斯国王的哪个问题——是在说克里斯托夫王子确实是因为争风而合其他贵族起冲突呢,还是说克里斯托夫王子确实很没出息呢?
“算了,不要提他了,不然我连夜宵都吃不下去。”索拉斯国王似乎有些扫兴,挥了挥手中的叉子,又说道,“库尔班客,泰瑞纳斯告诉我,洛丹伦和暴风城的军队即将进入阿拉希高地了,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皇帝陛下,我觉得泰瑞纳斯国王陛下是一位非常明智的君主,如果不是有必须的理由,他是不会提出这种会引起误解和龃龉的要求的。”库尔班客似乎对邻国的国王陛下赞誉很高。
“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泰瑞纳斯向来最识大体,若非必要,他应该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在信中说的简略,我还没有弄清南海镇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丹莫德要塞那边的压力要重上好多了。”索拉斯国王感慨道。
“那么,皇帝陛下,是不是需要通知达纳斯王子殿下,注意一下丹莫德要塞的动静,如果在必要时候,果断给予支援呢?”库尔班客依旧低垂着头,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矮人王国和艾泽拉斯王国的关系很好,但和斯托姆加德王国却少有交集,双方之前各自驻守萨多尔大桥两端多年,也不曾有过什么交流,这也是库尔班客这样建议的原因。
“不必担心,达纳斯会想到这一点的。哦对了,加林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吗?”索拉斯国王突然转移了话题。他的大儿子加林?托尔贝恩,前几天一直吵着要到萨多尔大桥北端的前沿阵地去给他的侄子达纳斯做副手,不过索拉斯国王一直没有同意;而几乎就在同时,来自于边界重地敦霍尔德城堡领主布莱克摩尔的求援,让索拉斯国王正好找了个由头,把自己那个不成熟的儿子派了出去,免得他终日在自己耳边呱噪。
不过毕竟老父念子,虽然加林走了也没多久,但是索拉斯国王已经开始担心了,于是便问问自己的内侍,有没有那边的消息传来。
“还没有,皇帝陛下,不过我认为加林王子不会有什么意外,也许他只是在外面感到开心,想要多散散心再回来。”库尔班客知道这件事,但他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既然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一名法师背叛了联盟勾结兽人,那么就算是加林王子去了也没什么用;一名法师不可能有能力抵抗加林王子手下的精锐部队,但若一心想要逃跑,等加林王子赶到的时候,恐怕早就跑得没影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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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小子一定是在外边野疯了,不想回来……唉,真是的,要是他能像达纳斯一半让人放心,我又何必纠结……”索拉斯国王将手中的叉子放到了餐盘上,有些感慨地说道。
库尔班客这次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话题是禁/忌的——索拉斯可以让自己知道,可以在自己面前提起,但自己没有插手的立场和资格——索拉斯话中所指,是关于他继承人的事情。
加林?托尔贝恩作为索拉斯的大儿子,年富力强,似乎理所应当接替自己父亲的位子;然而王室之中,继位呼声最高的,却是索拉斯的侄子,达纳斯?托尔贝恩。
这位达纳斯王子在这一代王室成员中最为年长,长期在军中担任要职,他的同袍和下属几乎遍布斯托姆加德王国民兵军团,更别提这位王子本人现在正率领着几乎全国的精锐部队驻守在萨多尔大桥北端防线这样的战略要地。
当然,关于谁是合适的继承者的问题,索拉斯的态度才是最关键的;作为索拉斯的内侍长,除了索拉斯的女人外和他最亲近的人,库尔班客明白,这位激流堡的主人,心中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继承王位的——谁还能没点私心呢?
只是一来和达纳斯王子相比,加林王子无论是人望还是能力,都要差上不少;二来索拉斯国王的态度也时有反复,从他一直对达纳斯王子委以重任,尤其是几乎全无疑虑地将军权全权委托,就能看出他的内心,其实也不是特别反感自己的侄子来接替王位——毕竟是亲手养大的侄子,就算情感比亲子差一些,也差不了太多。
对于谁将在未来继承王位,索拉斯心中还没有定数,但库尔班客却明白,没有决定,其实就已经决定了——随着老国王年事日高,一直充当军方头号人物,王国二号人物的达纳斯王子的上位自然无可撼动;除非老国王宁可王国混乱也要扶持自己的儿子登位,否则加林王子肯定是没有机会了。
而索拉斯显然不会这样做——库尔班客认为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这位激流堡的主人了——作为从小陪同索拉斯一起长大的玩伴,库尔班客自打成为内侍长的那一刻起,就被命令称呼索拉斯为“皇帝陛下”,听上去很荒谬,好像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自娱自乐,但这却是索拉斯心中最大的愿望——成为一名皇帝。
“皇帝”这个称呼,自从阿拉索帝国分裂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存在于人类社会的贵族阶层了。无论是暴风城的乌瑞恩家族,还是洛丹伦的米奈希尔家族,抑或激流堡的托尔贝恩家族,他们都不过是“国王”而已。
索拉斯一心想要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的“皇帝”,为此甚至在年轻的时候,挑起了几次和洛丹伦之间的冲突。然而强大而富庶的洛丹伦就像一道枷锁一般,将索拉斯的梦想牢牢锁住——如果不能压服洛丹伦王国,那有如何称得上“皇帝”?
尽管在有生之年无望把索拉斯国王变成索拉斯大帝,但库尔班客相信这位国王陛下绝对不会拿王国的稳定来做赌注,这也就意味着他的继承权,会稳定而和平地传递下去。
当然,让库尔班客觉得庆幸的是,无论是达纳斯王子还是加林王子,都是比较豪爽的性格,而且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很真挚,所以大概日后不会发生什么针对王位的流血事件。不过那位克里斯托夫王子可就不一样了,所幸他的年龄最小,也最不受索拉斯的宠爱,王位这样的事情,和他应该没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在房间外的长廊中响起,库尔班克的眉头皱了起来——谁这么不懂规矩,竟敢在深夜的王宫中如此放肆奔跑?就在库尔班客打算向索拉斯国王暂时请退,出去看看是哪个内侍这么大胆的时候,这间居室的门忽然被撞开了,一名全身披挂整齐的壮汉手扶自己腰间双手大剑的剑柄,神情慌张地冲了进来。
“德容队长,你这是何意?竟敢不经通报,擅入陛下的卧室?”库尔班客感到十分愤怒,对着冲进来的那名披甲壮汉大声训斥起来——德容?考克托,索拉斯国王的侍卫队长,掌握着全部的宫廷侍卫,在大部分军队被抽调至达纳斯王子麾下的时候,他手下的宫廷侍卫队几乎是整个激流堡的守备力量。德容也是出身贵族,在军旅中打磨多年,也算个优秀的将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如此失常,胆敢惊扰陛下的安宁——一定要狠狠惩罚他——库尔班客这样想着。
没想到德容根本没有理会库尔班客的斥责,而是径直单膝跪倒在了索拉斯国王的书桌前;看着书桌后的国王陛下也用严厉而责备的目光看着自己,德容也意识到自己确实莽撞了;但毕竟事情紧急,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及礼仪了,这位侍卫队长大声对索拉斯国王说道:“国王陛下,大事不好了,在激流堡城外,忽然发现了大批兽人军队!”
“什么?”索拉斯国王一下子从自己华贵的软椅上站了起来,双眼紧盯着德容,厉声喝问道,“激流堡城外发现了兽人?有多少?距离城堡还有多远?这些家伙是从哪里过来的?达纳斯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吗?”
索拉斯国王的一系列问题让德容额头上直冒冷汗,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国王陛下,因为激流堡的守备力量不多,因此也没有向城堡外派遣斥候,再加上天黑……”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我只想知道我问的这些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还有,在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索拉斯国王打断了德容的辩解——这都什么时候了?兵临城下,而且是兽人的天降奇兵,而自己的侍卫队长却还在为他的失职寻找借口?激流堡现在的守卫力量极其薄弱,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耽搁,如果这位侍卫队长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跌跌撞撞地跑到这里来向自己汇报情况,那他的职务也就真的干到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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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国王陛下。”在索拉斯国王的指责下,德容也逐渐恢复了镇定,他依旧单膝跪在地上,但说话的口气却变得流利了许多,“敌人来自激流堡的西南方向,那里的哨塔最先发现了敌人的踪迹,我推测那里的守卫应该已经牺牲了,不过所幸他们在最后时刻发出了信号。敌人的数量还不能确认,在来见陛下之前,我已经下令关闭城门,在城中戒严,征召城中所有十六岁以上的成年男子,编入预备队,留作守城使用,同时我还下令征调妇女和十二岁以上的男孩儿到城市中心报道,把他们作为运输队来使用。宫廷侍卫队的一半已经登上了城墙,接管了防卫……”
“够了,你做得不错。”索拉斯国王摆了摆手,打断了德容的话,然后说道,“不过,解除对妇女和孩子的征调令,没有这个必要。”
“可是,国王陛下……”德容抬起头,想要争辩些什么——征调妇女和儿童本就是无奈之举,可是现在激流堡中守备力量严重不足,这也是下策中的无奈之举啊!
“没有什么可是,好了,德容队长,你可以离开了,城墙上的守卫工作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索拉斯国王摆了摆手,示意德容可以退下了。
侍卫队长愣了一下——还有事情需要处理?难道这种时候,国王陛下不是应该快速离开激流堡才对吗?他……但德容没有多说什么,既然国王陛下用这种语气让自己离开,那就意味着自己必须要离开了。
德容向索拉斯国王低头行礼,然后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国王的卧室。很快,和他来时一样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在长廊中响起,逐渐消失在远方。
房间内,索拉斯国王重新坐回了他的软椅上,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库尔班客熟悉这位激流堡的主人,他知道,即便是这位威严的王者,此时心中也充满了恐惧——没有人想成为第二个莱恩?乌瑞恩。
“库尔班客,命令所有的狮鹫信使,分成两部分离开激流堡。一半沿着激流堡到南海镇的大路向西去找泰瑞纳斯和洛萨的部队,另一半向东去找达纳斯,把‘激流堡被兽人围攻’的消息告诉他们。”短暂地沉默后,索拉斯国王下达了自己的第一个命令。
“皇帝陛下。”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库尔班客对索拉斯的称呼又恢复成了两个人之间独有的“暗号”,“真的要派出所有的狮鹫吗?如果现在乘坐狮鹫离开激流堡……”
尽管出于自己对索拉斯的理解,库尔班客认为他不会逃离激流堡,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不会给出这方面的建议,而索拉斯也正如他所料般一口拒绝了:“不必了,激流堡是‘永不沦陷之城’,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一定是。”
“是,皇帝陛下。”库尔班客点了点头,又问道,“真的要解除德容下达的征调令吗?如果想要守住激流堡,仅靠城中的士兵可能……”
“那也用不着依靠女人和孩子,我们之所以会战斗,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如果让他们也加入战斗,那战斗的意义又在哪里?”索拉斯国王一口拒绝。
“可是,如果守不住激流堡,终究……”库尔班客少见地提出了反对意见,却被索拉斯国王挥了挥手打断了:“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自求多福吧。”
“遵命,皇帝陛下。”库尔班客点了点头,就准备退下,却在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再次被索拉斯国王叫住了:“对了,库尔班客,派一只狮鹫信使到敦霍尔德城堡去,告诉在那里的加林,让他作为我的使者去一趟达拉然,向肯瑞托议会请求调派一些战斗法师,到萨多尔大桥支援达纳斯的防卫。记住,只说这些就足够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皇帝陛下。”库尔班客转过身,微微鞠躬,然后离开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这最后一道命令,是希望加林王子远离激流堡的意思吗?把他支到达拉然去,还不告诉他激流堡正面临围攻的事实……难道就连国王陛下本人,也对守住激流堡毫无信心吗?
封闭的房间中,索拉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剩下的,就全依赖圣光保佑了。凭自己对泰瑞纳斯的了解,他虽然是一位和蔼的君主,但绝不是喜欢拖延的人,在向自己发出入境请求的同时,洛丹伦的军队一定不会枯等在南海镇;虽然不知道兽人们是如何突然出现在激流堡城外的,但达纳斯向来稳重,他的防线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被兽人突破,因此一定是兽人们绕过了他……虽然现在激流堡的守备力量不足,但是应该可以撑一段时间,只要洛丹伦和达纳斯的援兵及时赶到,这仗……还有的打!
心中飞快地盘算着当前的局势,索拉斯国王也在坚定着自己的信心。终于,他的目光不再迷茫,这位国王陛下,重新拾起了餐盘中的刀叉——来吧,吃完这顿夜宵,就到了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了!
深夜的激流堡,一名名披挂整齐的士兵,手中拿着铜锣,一边猛烈地敲击着,一边飞快地从街道上跑过,他们凄厉的呼叫声刺破了本应一片寂静的夜空:“紧急******!紧急******!所有成年男子拿起武器到城市中心报道,其他人呆在家里不要出来,重复一遍,所有男子拿起武器到城市中心报道,其他人呆在家里不要出来!紧急******!紧急******!……”
尽管兽人兵临城下的消息不可能瞒得住城中的居民,但德容可没有傻到在这个时候就把这样的消息散播出去,让全城都乱成一锅粥。即便是这样,激流堡的居民区,无论是贵族的府邸中还是平民的房屋里,还是一片鸡飞狗跳。
男人们匆匆忙忙地穿起了衣服,女人们揉着惺忪的睡眼为自己的丈夫掌灯;小孩子被吵醒,发出哇哇的哭声;还有那些依然在来回奔走的传令兵的呼喊声,让激流堡霎那间沸腾了起来。借着蓝白相间的双月光芒,一个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拖着长长的影子走向城市中心,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死亡的阴影正狞笑着在这片城市的上空翩翩起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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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奥格瑞姆说出了他的第一种选择。
基尔罗格思考了一下,尽管对于地形不太了解,但他也大致明白了这套战略方案的意思。基尔罗格认为这是很好的作战方案——人类在这片大陆上的领土很广阔,还有很多难以进攻的城堡;大型的攻城器械无法通过冰霜之路,兽人们仅有的一些物资也留在巴拉丁海湾,如果能占领萨多尔大桥,那么接下来的军事行动要方便许多。但听奥格瑞姆的意思,他似乎并不太想实施这套方案?
“这本来是很好的方案,但是现在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我想你还记得前不久,我们的大军被人类的哨所发现了。”奥格瑞姆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
基尔罗格当然记得——就在他们通过冰霜之路在这片北方次大陆登陆后,还没有前行多远,就发现了一个人类的哨所。虽然咆哮着冲上去的兽人战士们很快把哨所中的几个人类士兵撕成了碎片,但却没来得及阻止那些人类在死亡之前点燃哨所塔顶的烽火。
“从这里到萨多尔大桥,我们还要行进一段时间,然而在这段时间里,人类的狮鹫信使就可以把我们登陆的消息传遍他们的每个王国。就算我们能迅速打通萨多尔大桥,但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我们得不到任何补给,最终,我们的战士都会……饿死。”奥格瑞姆双手一摊,做出了无奈地手势。
“那么,第二种选择呢?”基尔罗格连忙问道。
“第二种选择,就是攻下面前这座城堡。这里是激流堡,一个人类王国的都城,也是这片土地上唯一可以坚守的堡垒。占领了这里,我们就得到了新的补给,这里的人类,将成为我们的奴隶,为我们制作各种器械,当然,在必要时,他们也可以成为我们的……食物。那个时候,我们就有了消耗的资本,只需要牢牢守住这里,拖住人类想要去支援萨多尔大桥防线的援军,那么祖赫德和格罗姆终将在红龙的帮助下打通萨多尔大桥,会师之后的我们,就可以穿过人类最后一道防线,索拉丁之墙。在那道墙的后面,是最为富庶的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在那里,我们能够得到食物和物资的补给,而在那之后,顺利的话,我们将占领整个艾泽拉斯。”奥格瑞姆说出了另一个选择。
“无论你有多少种选择,我只希望你的决定可以满足我的族人对杀戮的渴望。”巨魔皇帝祖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这个小山丘,他的脸依旧被面纱蒙住,左肩断臂的伤口处也打着绷带——只有奥格瑞姆知道,这伤口是他在渡海前,自己重新制造的——这位狂热的巨魔皇帝再生了自己的左臂,然后又重新切断了它。
“那么尊敬的毁灭之锤,你会选择哪一种方案呢?”基尔罗格好奇地问,他实在无法分辨两种方案的优劣——第一种方案在时间上有些吃紧,而第二种方案则更难实行——面前这座堡垒,可没有那么好占领,尤其是在兽人大军并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的情况下。
“我选择第三种。”奥格瑞姆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第三种?第三种方案是什么?”基尔罗格不解地问道。
奥格瑞姆没有回答。在基尔罗格惊异的目光中,兽人的大酋长转过身,借着月蓝白相间的月光看着从远处激流堡中忽然腾飞而起一大片黑点,喃喃低语:“飞吧,飞吧,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到达目的地,我的信使们。”(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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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自从暴风城沦陷的消息传到北方次大陆后,斯托姆加德王国一直在扩充兵力,几乎全部成年的有战斗力的男丁,都已经被吸纳进入了军队。因此现在,激流堡中德容能够动员起来的男人,多数都是像罗宾这样,因为残疾或其他原因不能服兵役,而转而成为贵族的仆人讨口饭吃的前老兵。
“怕?我呸!老子虽然腿废了,但手还在,说我怕兽人?我这老伙计,还没生锈到不能割破那群绿皮崽子的喉咙的时候呢!”罗宾似受到了巨大侮辱一般,猛地拍了拍腰间的剑柄,大声驳斥着德容的话——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对阿拉希高地上的男儿来说,被人说成是“懦夫”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那你这是做什么?我征调你们过来,是为了让你们协助守城,你却还给我添乱子?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我告诉你罗宾,你这是违抗军令,聚众哗变,你想做兽人的内应吗?”在贵族圈中混了几年,德容也变得有些贵气了,一张口就给罗宾扣了一顶“投敌卖国”的大帽子。
“我呸!”罗宾毫不客气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嘲笑着对德容说道,“你别跟我扯这一套,待会杀起兽人来,老子绝对不比你差!我知道你忙着构筑守城的工事,没时间听我罗嗦,我只问你一句,德容,城里的人是人,城外的人就不是人了?”
原本在宫廷侍卫们的压服下有些退缩的壮汉们,在罗宾这一句话的挑动下都激动起来,停下后退的步伐,用自己的血肉胸膛毫不畏惧地向前进逼着侍卫们手中的兵刃。这下反倒是宫廷侍卫们有些慌乱起来了,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自己的长官——这兽人还没打过来呢,难道就要先拿自己人开刀了?
然而这些宫廷侍卫却没有从德容那里得到任何回答,他们的长官此时也陷入了沉默——是啊,城外的人呢?他们怎么办?
尽管激流堡是在曾经阿拉索帝国的国都激流城的基础上建成的,但总不可能把所有的居民都囊括进高高的城墙内。居住在激流堡附近,此刻却没有进城的人家也有不少,更重要的是,他们甚至不知道兽人来袭这件事。
“城外的人……”德容沉默了半晌,才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就难以为继——难道要自己亲口说出来,城外的人,由他们自生自灭这样的话吗?
“在这里的,每个都是有熟人生活在城外的。你难道就让我们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只是向圣光祈祷兽人不要发现他们?”罗宾看到了德容的反应,稍稍放缓了自己的语气——刚才他是有些太激动了,但是德容的做法绝对有问题,因为他……
”没用了,罗宾,已经晚了。“德容低声说道。
“晚了?”罗宾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愤怒地跛行了几步,一把抓住德容侍卫长袍服华丽的衣领,大声说道,“什么晚了?你回答我!”
一边的宫廷侍卫们看到自己的长官被冒犯,便向上前来拉开罗宾,却被德容挥了挥手阻止了,他任由高大的罗宾抓着自己的衣领,几乎要把自己整个人提在空中,懊悔地说道:“已经晚了,门,已经被封死了。”
“封死了?”罗宾只觉得自己的双手瞬间软了一下,松开了德容的衣领,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看向面前的德容。
德容的领子被弄得乱七八糟,但他并没有去整理,而是低声说道:“这是我的错,罗宾,我承认。在看到那边哨所的烽火之后,我派出了斥候去侦察情况,当斥候向我回报,说远远看见了大队兽人之后,我就立刻下令封闭了城门。那个时候,我没有想到城外的人……”(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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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混蛋!”德容还没有说完,罗宾已经再次疯狂地冲了上来,猛地一记重拳打在德容的脸上,侍卫长仓促之间来不及防备,被打了个正着,捂着脸后退了几步,德容狼狈地朝地上吐了一口鲜红的血沫,他的脸颊立刻就肿了起来,在成为贵族后,向来修剪得整齐的胡须上也满是血迹。
“大胆!”一名宫廷侍卫见到这样的情形,忍不住挺起手中的长矛,就想把罗宾刺个对穿,却不料被人拦住了。
“打死他,打死这群贵族老爷!”一名同罗宾一起来到城门口的壮汉一把攥住了面前宫廷侍卫手中的长矛,阻止了他向罗宾发动攻击;不过这位壮汉只有一只右手,左臂自肘部一下,已然消失不见。但他还是很娴熟地用顶大的额头猛地撞击在宫廷侍卫的鼻梁上,只听“咔嚓”一声,对手已经双手松开长矛,后退了两步,涕泪横流地捂住了面颊倒在地上。
在壮汉的号召之下,其他壮汉一开始向面前的宫廷侍卫发动了攻击——谁的心里能不愤怒?明明自己有亲人好友就在城外,却被这群家伙拦着不让出去营救……救命似救火,晚上几分钟,谁知道事态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门,门!”一拳将德容打倒的罗宾,忽然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他不停的嘟囔着,拖着那条不方便的腿,一瘸一拐地向激流堡的大门走去。
“不会的,一定还没有封死,不会的……”罗宾狼狈地扑倒在城堡大门的门洞中,十指颤抖着摸向城门的门轴——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一丝死灰从罗宾的脸上闪过——门已经封死了,那门轴上,还带着一点温热。
艾泽拉斯世界的要塞大都会备上一道精钢的闸门,在面对敌人进攻时放下,这样敌人除了登上城墙,基本不可能用蛮力冲破这道铁闸。然而,对于激流堡、暴风城这样的王都来说,想要做到这一点可不太容易。
似丹莫德要塞那样巨大的城门,也只有矮人们能够锻造出合适的钢闸;以人类的技术而言,锻造出来的钢闸是不可能满足王都那样巨大的城门的,因而,王城的大门通常是不会配备闸门的。
当没有钢闸的城堡被围困的时候,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形,只要坚守住城堡,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忽略;面对这种情况,守城的一方就会用熔化的铁水灌注城门的门轴,以及和城墙交接的地方,再用重物将城门内洞封死,这样攻城的敌人也没有办法通过击破城门而进入城堡了——当然,城中的人也出不去了。
“晚了,罗宾,你……”德容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理会乱作一团的部下和那些动员起来的伤员老兵,而是来到了罗宾的身边,低声说道。
“你不懂,德容,你根本就不懂!苔丝还在外面的农庄里,她还没有进城!我必须出去救她!”罗宾猛地转过头,坐在地上对着德容大声咆哮,他的眼睛红红的,遍布着血丝,脸上的肌肉抽动着,面容甚是可怖。
“苔丝?苔丝什么时候……”德蓉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却被一声冷哼打断了:“德容侍卫长,这是怎么回事?”
德容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连忙回头一看,在自己不远处,宫廷内侍长库尔班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和平日里一身红黑相间的朴素长袍不同,这位内侍长大人现在换上了一身精致轻巧的锁甲,左右腰间各悬挂了一柄单手佩剑。
“库尔班客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德容惊讶地问——这位内侍长大人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虽然在宫中经常碰面,但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库尔班客大人还会格斗啊!
“国王陛下要见你。”库尔班客依旧用那冷冷的声音回答道,“陛下现在就在城墙上,德容侍卫长,随我来吧。”
“陛下在城墙上?什么时候?”德容大惊失色——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擅离职守,还被国王陛下逮了个正着,唉,自己真是……
“就在你忙着和这群人扯皮却忘了布置城头的防御工事的时候。”库尔班客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向了不远处登上城墙的阶梯。
德容被库尔班客噎的说不出话来,环视了一下四周,闹事的壮汉们已经被人数和装备上占优势的宫廷侍卫制服,一个个虽然嘴上还骂骂咧咧,却已经无力反抗。该死的——德容咒骂着自己——别再管他们了,还是先去见陛下要紧!
忙着去见索拉斯国王的德容匆匆地离开了城门洞,没有再去理会萎顿在地上的罗宾。两个宫廷侍卫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把罗宾也制服,最终还是放弃了——这家伙现在看上去呆呆傻傻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罗宾十六岁那年入伍服兵役,十八岁的时候跟随塔斯伯爵去清剿山贼。在行军的路上,在歇脚的山村遇见了苔丝。
苗条的身姿,柔软的腰肢,青春活力的面容——从见到苔丝的第一眼,罗宾就坠入了爱河。
然而他的爱情之路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一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在和村民攀谈的时候,罗宾被告知苔丝早已经成婚了,甚至已经有了一个两岁大的女儿。当时,和罗宾一样是新丁的德容还因此嘲笑了罗宾很久。
接下去的战事并不顺利,那群山贼十分狡猾,早就知晓了清剿的情报,罗兵等人扑了个空,山贼的老巢早已人去楼空。
而在返程的时候,悲剧发生了——那群山贼并没有逃远,他们洗劫了一处山村来向塔斯伯爵的军队示威——而这个山村,正是苔丝所在的山村。
等罗宾他们到达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山村里的居民被屠杀一空,房屋也被焚毁,等待着罗宾的,不是苔丝春风般的笑靥,而是一具具因焚烧而面目全非的村民遗体。
所有的士兵都被激怒了,而罗宾格外愤怒。顺着山贼们留下的痕迹,他们终于剿灭了这一群可恶的恶徒,在那场战斗中,罗宾的表现完全不像一个新丁,他奋勇杀敌,没有后退过半步,而他的腿,也是在那场奋不顾身的战斗中受伤的,最终只能转去文职。(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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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一些女人被山贼裹挟在队伍中掳走,但即便是在解救出来的人质中,罗宾也没有找到苔丝——苔丝就这样失踪了——或者说,也许变成了一具焦尸。
在那之后,罗宾一直没有结婚,一来他身有残疾,二来,他也一直忘不了苔丝——说来可笑,不过是惊鸿一瞥,就如同每个少年都曾有过的像雾像雨又像风般的春/梦,但苔丝的影子却一直在罗宾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直到……重逢。
罗宾从未想过他竟还有可能见到苔丝,但事实却如同奇迹——苔丝,作为给塔斯伯爵家送新鲜蔬菜的农妇,再一次出现在了罗宾的视野中。
一个园丁,一个农妇,在罗宾的可以接近下,他终于和苔丝搭上了话,也知晓了苔丝的身世经历。
苔丝的丈夫是一名真正的农夫,因为天生有一只盲眼而逃过了兵役——在阿拉希高地,这样没有当过兵的男人通常会遭到别人的白眼,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是怎么娶到苔丝这样的女人的。
不过这个让罗宾羡慕嫉妒恨的男人并不算幸运,他死在了山贼的洗劫中,而苔丝,则因为在山贼到来之前就已经带着女儿回娘家看父母而逃过一劫。
之后苔丝便一个人拉扯着女儿长大,后来因为父母年事渐高,没有办法再做农活,苔丝便卖掉了家中的田地,在激流堡城外开辟了一处农庄,靠种些果蔬,送给激流堡中的贵族为生。
虽然对那个不幸的男人心生愧疚,但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得知苔丝的丈夫死去的消息时,罗宾是多么兴奋——兴奋到他自己都感到耻辱,却又难以自持。
罗宾表面上是塔斯伯爵家的园丁,事实上塔斯伯爵家并没有什么庄园,府邸中的花园也没什么需要罗宾打理的,他就是一个闲人而已。
之前的罗宾会为这份白领薪水的工作而感到不安,觉得愧对塔斯伯爵,但现在他真的要感谢这份工作——这让他遇到了苔丝的同时,还可以和苔丝更为接近。
从那以后,罗宾经常到苔丝位于激流堡外的家中,帮助她侍候农庄中的果蔬,照看老人和女儿,让罗宾感到欣喜的是,苔丝居然没有给她的女儿重新找一个爸爸。
罗宾的帮助对苔丝来说是很及时的,尽管她根本想不起来十多年前的那个躲在暗处偷看自己在河边洗衣服的大头兵,而罗宾也没有刻意提起当年山村的事情,怕勾起苔丝悲伤的回忆,但苔丝和她的家人都十分感谢罗宾的帮助,并逐渐接纳着他。
当然罗宾还是有所顾忌的——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园丁,更重要的是瘸了一条腿,而苔丝这些年虽然辗转辛苦,却依旧如当年那般美丽,尽管知道相互之间都有那么一丝好感,但自卑的罗宾迟迟没有对苔丝说出明确的话。
眼看着苔丝的女儿艾丽卡马上就要到了嫁人的年龄了,罗宾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当艾丽卡出嫁之后,自己一定要对苔丝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哪怕会遭到拒绝……可是现在……
“不行,我要去救她们!”罗宾从回忆中清醒,却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水。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头,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便一瘸一拐地朝着通往城头的阶梯走去,口中还不停念叨着,“苔丝,艾丽卡,等着我,我一定回去救你们的……”
德容刚来到城头,就看到了索拉斯国王穿着一身金色的铠甲,拄着一柄双手战锤,站在激流堡的城墙上向外看。看到国王陛下宽厚高大的背影,德容心生惶恐,快步来到索拉斯国王身边,单膝跪了下去:“国王陛下,我……”
“起来吧。”索拉斯国王伸手扶住了德容,没有让他跪下去,“这里不是宫廷,没有必要那么多礼节。”
“是,国王陛下。”德容站直了身子,行了一个军礼。
“下面发生了什么事?”索拉斯国王一直看着城外,漫不经心地问道。在激流堡的城外,被双月光辉照亮的丘陵地带,一大片黑压压的影子正在缓缓蠕动——尽管还看不太清楚,但索拉斯国王知道,那是兽人的大军在向这边移动。
“是……城外还有些人家没能进来,但是城门已经被封死了,所以……”德容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说出了真相。
“哦。”索拉斯国王面颊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库尔班客的心中一声长叹——在城墙下看到了那场闹剧的尾巴,他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德容封闭了城门,而有居民想要出去通知自己还在城外的亲朋,于是便发生了冲突……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兽人的军队距离这里已经不远了,就算现在能够通知那些居民也来不及了,就算告诉那些居民兽人马上就会进攻,也会有人舍不得家中值钱的东西,执意要带走吧,如果那样的话,肯定不可能在兽人之前到达激流堡的,何况还要考虑兽人军队冲锋的安全范围。再说,通知激流堡附近的居民到这里来避难,这个“附近”的定义究竟有多大?五百米,一千米,还是五千米?既然不可能通知到所有人,那么索性残忍一些,第一时间封闭城门好了——只要激流堡还在,只要索拉斯国王陛下还活着,斯托姆加德王国就还在;如果激流堡和国王陛下出了什么闪失,就算能多救下来几个人,又有什么用?
“放开我,让我过去!”就在这时,一声声凄厉的咆哮从身后传来,德容心里暗叫不妙,回头一看,果然是罗宾!
瘸了一条腿的园丁罗宾被几个宫廷侍卫抱住向后拖拽着,想要把他带离城头。然而罗宾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不停地疯狂挥舞着,像一头发狂的豹子一般,紧紧盯着前方,奋力挣扎,一时间爆发出来的蛮力竟让那几个宫廷侍卫奈何不了他。
“罗宾,你疯够了没有!”德容甚至都不敢去看索拉斯国王的脸色,他一边在心中暗骂罗宾是只疯狗,一边怒斥道,“你看清楚面前是谁,这是国王陛下,你还不快向国王陛下认错,祈求赦免!”(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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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措辞严厉,但其实德容是为了罗宾好——国王陛下的脾气暴躁,整个宫廷的人都知道,罗宾这样的表现,国王陛下就是下令把他一刀砍了都再正常不过。所以不如自己提前给罗宾一个台阶下,只要他肯认错……非常时期,国王陛下一定会赦免他。
“你要做什么?”索拉斯国王转过了身子,出乎德容的意料,国王陛下并没有发火,而是很平淡地朝罗宾问话,“兽人们还要跑一阵子才能到城下,你想要做什么?说给我听听。”
事实上,在听到罗宾引起的嘈杂声时,索拉斯国王确实很生气,不过在转身之后,注意到了罗宾那一条受伤的腿,索拉斯的气也就消了——丰富的军旅经验告诉他,这个男人在战场上受过伤,那么应该是因伤退伍的老兵,值得自己尊敬——而且,罗宾眼角的泪痕和他生猛的表现形成了鲜明对比,让索拉斯国王心中也有些好奇——是什么让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流泪?
“放开我,来不及了!”罗宾没有理会索拉斯国王的问话,只是疯狂地咆哮着。看到国王陛下皱起了眉头,德容连忙替罗宾回答道:“国王陛下,他的……他的恋人在城外,没有进来……”
想了想,德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罗宾和苔丝的关系;他是知道罗宾的这段苦情史的,只是不知道苔丝怎么“死而复生”,跑到激流堡城外来的,斟酌了一下,他还是用罗宾的“恋人”来称呼苔丝。
“哦。”索拉斯国王应了一声,没有说话——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即便是至高无上的君主,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不然,自己不是早就变成“索拉斯大帝”了吗?现在城门已经封死,就算兽人们没有逼近激流堡,也没有办法派人去通知城外的居民进城避难;而城中的兵力又严重不足,自然也没有办法派兵出城就保护这些居民,自生自灭,是他们唯一的归宿。
“放开我,让我出去,既然你们都不肯去,我一个人出去!求求你,德容,只要给我一根绳子!”罗宾依旧在疯狂地喊着,甚至开始恳求德容。
“绳子?”德容忍不住惊呼出声,“你疯了?外面不知道有几万兽人,就算你出去,你能做些什么?你这是送死,不是去救人!”
罗宾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眼眶都有种要崩裂的疼痛感——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去送死,就现在的自己,和一名人类搏斗都有些吃力,何况是比人类更加强壮的兽人?但是……但是苔丝她们还在外面的农庄里,如果……如果自己可以躲开兽人的视线,进入农庄,如果兽人们没有发现苔丝她们,也许还可以带着她们远离这里,向阿拉希高地的更深处逃去,可能还有生还的希望;而自己在这里耽搁的时间越多,留给苔丝她们的时间就越少了!罗宾的牙齿咬破了他的嘴唇,几滴殷红落在他的脚下的青石城砖上,溅成朵朵小红花;铁腥的味道在罗宾的嘴里蔓延开来,而他却浑然不觉。
“放开他吧……”索拉斯国王忽然叹息了一声。几名宫廷侍卫闻言松开了自己的手,罗宾接着身体的冲力猛地冲到了城墙边,口中还一直念叨着:“绳子,绳子……”
“放弃吧,已经晚了。”索拉斯国王在这个时刻心中忽然多了几分感慨,破天荒地拍了拍和自己身份天壤之别的罗宾的肩膀,安慰着他。
“晚了……?”罗宾蓦然瞪大了双眼,宽厚的大手死死地扣住了墙垛的边缘,顺着墙垛间的缺口,罗宾赫然看见,激流堡城外,一条长长的“火龙”正蜿蜒着快速向激流堡这边蠕动过来,而在这条“火龙”的侧面,又猛然分出了几条细细的“火蛇”,像遇到猎物般扑向了激流堡城外零零散散的农庄。
那条“火龙”,正是兽人军队的大部队举着火把行进时的样子;而那些“火蛇”,罗宾明白,显然是兽人们发现了那些零散农庄,派出了小股部队去清理这些人类的居所。
当苔丝一家在熟睡中遇到一小队兽人……哪怕只是一小队,只有老弱女流的苔丝家,也不可能从这些兽人的手中苟全,而罗宾自己……就算他现在有着狮鹫的速度,也不可能在那群兽人之前赶到苔丝家的农庄,救走她们了。
罗宾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手指紧紧地扣挖着墙垛上的青石转,连指甲都迸裂了,血污沾满了他的指尖。猛然间,罗宾那条健康的腿用力一弓,便要翻身爬上墙垛。
“住手,你疯了?你现在去就是送死!”德容眼疾手快,也知道这位战友想要做什么,抢先一步拦住了罗宾,把他按回了城墙内侧。
“放开我!”罗宾愤恨地盯着德容,目光中满是怨毒和悲痛,“就算死,我也要和她们死在一起。”——罗宾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为什么自己之前那么自卑?为什么自己不能早一些向苔丝求婚?如果苔丝答应了自己,现在她应该会和自己一起住在城里了;就算是自己去帮她侍弄城外的农庄,至少此时自己也会在她的身边,而不是像现在……可恶,为什么命运如此弄人?十几年前的匆匆一瞥,少年的春/梦被山贼的劫掠搅乱;十几年后的重逢,伊人依旧,却又要迎来生离死别?
“你清醒一下,罗宾!你现在跳下去,除了白白送死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苔丝活着呢?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上一次我们都以为她死了,但你不是又见到她了吗?万一她从那里逃走了,你又死在了城外,到时候她去哪里找你?”德容勉强找到了一个理由说服罗宾。
“对,没错……苔丝不会有事的,也许她又幸运地逃掉了……”罗宾虽然对德容很不满,但是此刻德容的话正是他想听到的。就在罗宾稍稍冷静下来,准备再强迫自己为苔丝可能的逃脱想到更多理由时,城外遥远的地方,零星传来的犬吠声和凄厉的尖叫声,又让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兽人的小分队开始清理那些农庄了?圣光保佑,但愿苔丝能再一次逃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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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是什么东西?”基尔罗格?死眼好奇地问。这位血窟氏族的酋长所指的是那群从激流堡内飞上天空的黑影,如果不是看奥格瑞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基尔罗格甚至打算用自己的那只眼睛看个清楚。
作为血窟氏族的酋长,基尔罗格毋庸置疑地是一个瞎子,正如他的姓氏一般——“死眼”。在他年轻的时候,按照族中的惯例,即将成为酋长继承人的他来到了族中的圣地,将自己的一只眼球奉献给了藏身在那里的神秘力量。
这巨大的代价是值得的,基尔罗格因此而看到了自己的未来,甚至预知了自己会是如何死亡;同时他的那只眼睛也并未真正死去,虽然经常用一只眼罩遮盖,但基尔罗格的那个眼球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古尔丹的帮助下,基尔罗格使用恶魔法术控制着这股力量,让他的眼球可以在战斗中派上神奇的用场——远视和投影——在南海镇,正是他把码头上人类防线发生的一切展现在了兽人众位酋长的面前。
“是狮鹫信使,人类用来通信的东西。一半向西,一半向南,应该是分别去通知洛丹伦和萨多尔大桥北端的敌人前来救援。”奥格瑞姆笑着解答了基尔罗格的疑问。
“什么?信使?那要怎么把它们打下来?”基尔罗格不知道“狮鹫”具体是什么东西,但看来那东西又能飞又能传递信息……可恶,一定不能让这群东西通过这里,要想个办法把它们打下来!
“雷王氏族应该有办法,他们擅长使用弓箭……”基尔罗格忽然想到了雷王氏族,这个氏族一向出产勇猛的战士,和其他兽人战士不同,雷王氏族的战士擅长使用远程武器,比如弓箭和投石,这使得他们可以猎杀体型更大的猎物。
“不,不,不需要打下它们。”奥格瑞姆微微仰着下颌,看着在高空中飞速掠过的那群狮鹫信使——这群狮鹫信使确实训练有素,他们的高度远超弓箭和法术能到达的范围,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奥格瑞姆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组织这些狮鹫信使送出激流堡被围困的情报。
“为什么?尊敬的毁灭之锤,之前你不是说过,如果被人类得到我们登陆的消息,那么即便我们能够在接下来的战争中获胜,也会因为没有足够的物资而被耗死在这片大陆吗?”基尔罗格不解地问道。
“不错,如果我们直接南下去夹击萨多尔大桥北端的人类防线,那么确实是这个结果,接下来,他们的援军只需要守住面前这座城堡,就可以把我们活活困死在阿拉希高地。但如果我们攻下了这座堡垒,那么人类的防线就会退到希尔斯布莱德丘陵边缘;那里虽然有着索拉丁之墙作为屏障,可是这座长墙太长了,年代又久远,人类没有足够的兵力守住每一段城墙,突破那座城墙对我们来说很容易。”奥格瑞姆一边解释,一边看向丘陵的边缘,在那里,大队的兽人并排前行,他们手中高举着火把,没有丝毫隐匿自己行踪的意思。
“所以,你决定采用第二种方案?”基尔罗格询问道——如果自己没有记错,攻下这座堡垒是奥格瑞姆所说的第二种方案。
“不不,我说了,我会采用第三种方案。基尔罗格,你想象一下,如果你是人类在萨多尔大桥北端防线的指挥官,前方是兽人的进攻,后方是国王给你的马上回援王都的命令,那么你会怎么做?”奥格瑞姆的脸上露出了和大部分兽人的凶神恶煞完全不一样的表情——当然,奸诈狡猾也不是什么好表情。
“我会……”基尔罗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左眼的眼罩,这是他在思考时习惯性的动作——直接撤退肯定不行,会被身后的兽人追杀;就算在原地抵抗,也肯定不行,就算不去管国王的命令,也早晚会面临着被两面夹击的风险,那么就只有——“我会分兵,一部分留在那里抵挡格罗姆和祖赫德的进攻,另一部分回援这里。”
“不错,就是分兵。虽然人类并不知道我们具体有多少人,但我们自从被那个哨所发现之后,就一直大张旗鼓地燃着火把走夜路,祖金想要除掉那群人类的斥候,也被我阻止了,我想,那座城堡中的人类国王,在情报中叙述我们的人数时,肯定会给出更大的数字。那么,得到情报的萨多尔大桥北端防线的指挥官,就必须携带更多的人类部队回援——如果回援的人数少了,他就没有办法解除这里的包围,这样,祖赫德和格罗姆的阻力就会小上很多,他们也能够尽快突破防线,和我们会合。”奥格瑞姆的身后,兽人大军如钢铁洪流般滚滚而前,他们中的每一位兽人战士,脸上都充满了对杀戮的渴望,一对儿对儿赤红的瞳孔在月光和火把的映照下跃动着火焰——他们将带给一切敌人流血和毁灭。
“原来是这样,这样的话,我们就算不再南下,也能够起到南下的作用了?”基尔罗格恍然大悟——奥格瑞姆的计策果然高明,之前自己还不懂他为什么不隐藏大军行进的踪迹,又不允许祖金手下的巨魔猎头者们击杀人类斥候,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在那群援兵抵达之前,攻下面前这座堡垒?”基尔罗格认为自己已经明白了奥格瑞姆口中第三个方案——把萨多尔大桥北端的人类防线牵扯出来一部分,就起到了南下的作用,第一种方案的目标可谓是完成了;接下来,就实施第二种方案,攻下面前这座堡垒,用作兽人新的根据地——奥格瑞姆的方案想想并不难理解,只是不经过点拨,自己根本想不到那两种方案这样巧妙地结合在一起。
“不,没有这么简单。”奥格瑞姆摇了摇头,在基尔罗格疑惑的目光中,这位兽人的大酋长今夜似乎一直无法忍住得意的笑,“想想看吧,基尔罗格,当那些人类士兵们经过了几个小时在黑夜中的急行军,到达了这片除了几个小山包之外完全开阔的地带后,顶着疲劳和倦怠,他们拿什么来战胜我们这些以逸待劳的兽人战士呢?”(未完待续。)
326
“以逸待劳,我们不攻城了吗?”基尔罗格有些不懂——按照第二种方案,不是应该攻城了吗?不过消灭那些人类援军也很有诱/惑力就是了……真是难以取舍啊!
“攻,当然要攻!”奥格瑞姆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不仅要拿下这座堡垒,从萨多尔大桥北端返回的援兵,我们也要击败他们。只要做到了这两点,我们就基本摧毁了人类王国中军事力量最强大的斯托姆加德王国的力量,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许多了……”
“能做到吗?”面对奥格瑞姆贪婪的想法,基尔罗格抱有深深的怀疑——面前这座堡垒绝对易守难攻,它建造在丘陵之上,进攻这座要塞本身就要仰攻;唯一的大门虽然开在地势稍稍平缓一点的坡道上,但城门前是一个大湖,只有通向城门的一条大道像独木桥般横亘在湖中,把湖水分成左右两瓣小水洼。这种天然的屏障已经让进攻很困难了,而兽人大军此时又不曾携带什么攻城器械。
“我想试试。”奥格瑞姆微微一笑,“这座城堡中应该没有什么守卫的力量,如果连这样的城堡都无法攻下,我们拿什么去扫平整个大陆?别忘了,除了人类联盟,还有矮人和精灵这些敌人等着我们去铲除呢!”
“说得不错,奥格瑞姆,你还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一个怪异的音调从基尔罗格的身后想起,他转身看过去,是森林巨魔的皇帝祖金。兽人的语言和艾泽拉斯世界的语言完全不同,一开始找上门来寻求结盟的祖金是完全无法和兽人交流的,不过这个喜欢把自己当作神灵的巨魔皇帝确实有点办法,基尔罗格还记得在奥格瑞姆允许祖金吸取一个死亡的暗影议会兽人术士的灵魂后,这家伙就学会了兽人语,当然语调还是有些古怪就是了。
“祖金,你回来了,收获如何?”奥格瑞姆没有接过祖金的话头,而是皱着眉头询问他是不是很好地完成了自己交给他的任务。
“还可以,我捉到了大概五十多个人类,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奥格瑞姆你为什么不让我的勇士杀了他们?要知道,捉住把熟睡中的敌人,在他们惊恐万分地时候割掉他们额头上的那块头皮,吃掉他们身体的其他部分,这是我们巨魔族英勇的传统。”即便是在面纱下面,也依稀可以分辨祖金那两颗巨大的獠牙颤抖的痕迹。
听了祖金的话,即便是凶蛮成性的基尔罗格,心中都忍不住开始作呕——没错,在食物不足的时候,兽人也会吃掉自己的敌人用来弥补口粮,但是……即便是兽人,也不会以吃掉其他人型生物为乐,这样残忍的行为,只有这些森林巨魔能够干得出来。
“他们会得到他们想要的杀戮的,祖金。”祖金的话也让奥格瑞姆心生厌恶,但此刻他还不想失去这位盟友——虽然巨魔并没有拿出什么值得尊敬的实力,但祖金的那一次断臂再生让奥格瑞姆明白这些古老的物种也许真的有独特之处,更别提在击败人类之后,奥格瑞姆还需要从巨魔那里了解更多有关高等精灵的情报。
“基尔罗格,你知道该如何进攻一座城堡吗?”奥格瑞姆还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基尔罗格身上。
“是的,尊敬的毁灭之锤,我们曾经攻下过德莱尼人的都城沙塔斯。”基尔罗格的独眼中透出一丝兴奋——击败德莱尼人,是兽人组建部落以来最大的成就——当然这也是部落被组建的目的,虽然那时候的大酋长并不是奥格瑞姆,但进攻沙塔斯的时候,奥格瑞姆和他的友人,霜狼氏族的酋长杜隆坦也是关键人物,没有这两人,兽人们无法突破德莱尼人在他们的城市外设下的结界。
“沙塔斯……那不算什么攻城,那只是……”脸上露出了萧索的表情,奥格瑞姆还是把“一场屠杀”吞回了肚子里。沙塔斯之战,一来是依靠着德莱尼人的先知维纶为求和平主动送上门来的水晶,二来德莱尼人也没有太强的抵抗兽人的意志,他们有太多老弱妇幼需要转移;第三……有一种奥格瑞姆已经知道,却始终不敢说出来的强大的邪恶力量在左右着那场战争的走向,奥格瑞姆深信,就算没有兽人的参与,德莱尼人也没有办法从那股力量手中逃脱——这也是奥格瑞姆说服他的好友杜隆坦和自己放下心中的愧疚和自责的唯一手段。
想起了沙塔斯之战,也就想起了自己的好友杜隆坦。奥格瑞姆的心中悲痛的同时,也有一股力量在支持着他继续走下去——杜隆坦的心中,不仅仅关切着他的霜狼氏族,他同时也关切着整个兽人部落。
即便是在被流放之后,杜隆坦仍然冒着危险前来告知奥格瑞姆关于那隐藏在一切背后的邪恶力量的真相,以至于身死异界他乡。无论是出于对氏族的忠诚,还是出于替老友完成遗愿的责任,奥格瑞姆都要带领着兽人部落走向胜利,更重要的是——走向自由。
奥格瑞姆知道自己的无法抵抗那股邪恶势力,但是在来到艾泽拉斯之后,他发现那股神秘的力量在这个新的世界中变得极其弱小,以至于自己杀死了古尔丹手下暗影议会的全部成员,而古尔丹苏醒之后却对自己无可奈何。
也许那道传送门真的能够隔绝那股神秘的力量——奥格瑞姆想起了那座名为“黑暗之门”的建筑;在这个新的世界中,也许兽人可以逃离被那股邪恶力量掌控的命运,重新回归自我,重新获得自由——这片土地,这个世界,对兽人来说,不仅仅是入侵掠夺的对象,也是他们日后赖以生存的新的家园。
德莱尼人当初来到兽人的世界,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吧?——奥格瑞姆再次想起了那些蓝色皮肤、长着山羊蹄子的邻居。就连“德拉诺”这个名字,兽人都是从德莱尼人口中知晓的。德莱尼人以和平对待兽人,但是最终的结果呢?有了这些邻居的前车之鉴,奥格瑞姆并不打算和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和平共处——战争迟早都会发生,和平只不过是空想。高尚的杜隆坦,若你的灵魂有所归依,一定会成为先祖之魂吧?愿你保佑我和我的兽人部落,以兽人之名,我们将摧毁这个世界,然后在废墟上,重建兽人新的家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