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圣光在上!”听到红龙女王说起自己落入兽人之手的时候,达纳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阿尔萨斯却只能背靠着霜之哀伤撇了撇嘴——这位秃头大叔有点入戏了吧!如果他知道红龙女王完全是在胡编故事的话,会是什么心情……话说这位精神病女王平时呆呆傻傻的,一点都看不出来编故事这么有天赋!
“当然,那些兽人是想置我于死地的,不过我实在是太强了,虽然一时陷入它们之手,但是它们还是奈何不了我。”红龙女王一脸得意地说道。
听到这个,达纳斯和穆拉丁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幸好这位生命缚誓者足够强大,若她真的丧命于兽人之手,人类可就要失去一位强大的盟友了!
“不过虽然那些兽人没有办法夺走我的性命,但它们还是对我进行严刑拷打,希望可以通过我得到这个世界的本源力量。”红龙女王一本正经地说,好像她真的掌握着什么世界的本源力量一样。(阿尔萨斯:你掌握个蛋啊!不对,你就是掌握个蛋!)
“当然,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尽管那些兽人用尽了一切办法,但我依旧英勇不屈。诚然,我也有坚持不住的时候,但是每当我想起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们这样一群生物等着我的守护,我就会坚强起来,用意志来抵抗折磨。是你们,给了我坚持下来、最终脱险的力量,我也要谢谢你们。”红龙女王朝着达纳斯等人微微点头。
“您太客气了,女王阁下。可是,您是怎么从那些残暴的兽人手中逃出来的呢?”达纳斯已经完全被红龙女王讲述的故事吸引了。
“唉……这就要提到那些进攻你们的红龙了。”红龙女王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阿尔萨斯:你是诺森德戏剧学院毕业的吗?),她的声音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哽咽,“我的孩子们找到了我,但兽人却用我的生命来威胁他们,让我的孩子们没有办法把我救出来。”(阿尔萨斯:你不是说兽人没法杀死你么,还用生命威胁个蛋啊!啊对了,就是威胁个蛋!)
“我的孩子们和那些兽人僵持过一段时间,这些日子里,兽人们持续折磨着我。为了让我少遭受一些痛苦,我的孩子们不得不屈从于兽人,向你们发动了攻击……对不起,但是请你们相信,我的孩子们和我一样善良仁慈,它们在攻击你们的时候,心中也充满了痛苦,只是……都怪那些该死的兽人!”红龙女王假装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这……原来是这样……”达纳斯的声音中也充满了悲伤,他点了点头道,“女王阁下,我明白事情的经过了。我仍然对那些葬身于巴拉丁海湾和南海镇的联盟海员表示遗憾和尊敬,但是我现在知道了,虽然他们的死是由红龙造成的,但是归根结底是因为那些兽人。我想他们的家人也能够接受您诚挚的歉意,就让我们一起努力,把这群破坏我们家园和谐的侵略者,永远消灭在艾泽拉斯!”
听了达纳斯的话,阿尔萨斯也深有感触,小王子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缓缓低下头,为那些牺牲的海员们默哀——虽然害死他们的凶手的确是那些红龙,而具体的经过和红龙女王说的也完全不同,但是这件事确实不能全部归结到红龙的身上;至少,让那些红龙以命抵命是不合理也不切实际的想法。逝者已矣,生者唯有相互扶持,不懈努力,让那些死去的勇士们死得其所,同时……阿尔萨斯长舒了一口气——作为洛丹伦的王子,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不会亏待那些烈士的家属的。
“那么女王阁下,在今后的战斗中,你会加入我们一方,和我们一起对抗兽人吗?”穆拉丁倒是对这件事情更感兴趣——诚然,也有几名矮人的狮鹫信使死于红龙之手,不过目前在丹莫德要塞的矮人中并没有这些亡者的家属,而且……矮人们也更豁达一些,知道红龙们迫不得已之后,都会把仇恨的目光转移向可恶的兽人,不会再对红龙穷追不舍了。
“嗯嗯……是的,是这样的。”红龙女王连连点头——太棒了,阿莱克斯塔萨,你果然是个天才!不仅没有让自己在格瑞姆巴托的羞耻往事曝光,还让这些人类和矮人成功地原谅了瓦拉和塔丽他们(指在格瑞姆巴托出生的小红龙们)的过错,艾欧娜大人也会为你感到自豪的!
“那真是太好了,对了,女王阁下,你究竟……”达纳斯表达了自己心中的兴奋,但是……红龙女王还是没有提到她是怎么逃脱出来的啊!不是达纳斯婆婆妈妈,只是他确实想知道,究竟阿尔萨斯在这其中承担了什么样的作用,有没有冒险——这是最重要的,如果阿尔萨斯有过冒险的话,达纳斯决定好好批评他一番。
“哦,后来我逐渐恢复了力量,就趁那些兽人不防备,用了法术逃跑出来了。在逃出来的路上,就遇到了这个人类小鬼头,我们就结成盟友了。”红龙女王轻描淡写地概括了自己逃脱的全过程。
什么?这就完事了?——阿尔萨斯感到很愤怒——感情我们几个什么作用都没有?你变成了一个人逃出来的了?圣光在上,这种不要脸的红龙女王,就让她永远为兽人们产卵吧!
也许是因为对龙类力量的不了解而造成的神秘感,达纳斯等人并没有感觉到红龙女王话中的语焉不详。听到红龙女王顺利逃出,阿尔萨斯等人也没有过冒险,达纳斯和穆拉丁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神情。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阿尔萨斯强忍着听完了红龙女王的胡扯,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绪,然后对达纳斯和穆拉丁说道,“城外那些围攻的兽人,已经被我们驱逐了。因此,丹莫德要塞的危难算是缓解了。”
“驱逐了?刚才那里的火焰……是你们?”达纳斯惊喜地问道,同时在心里埋怨自己——对啊,自己早该想到的,再见到红龙女王的第一刻,自己就该想到的——那片林子的神秘起火,阿尔萨斯等人正好从那边飞过来……这一切线索已经足够清晰了,怎么自己就是没想到呢!(未完待续。)
310
“没错,就是我做的,为了表达我对你们的歉意,我决定从现在开始见到兽人就杀光它们!”红龙女王毫不客气地邀功请赏,“那片树林里大部分兽人都被我杀光了,你们完全可以放心了。@頂@点@小@说,”
“哪有大部分!”阿尔萨斯终于忍不住了——格瑞姆巴托的事情可以任凭红龙女王胡编,都无伤大雅;可是这涉及到军事决策方面的事情,就不能任凭她胡来了,“达纳斯王子,穆拉丁,城外的兽人们被女王阁下烧死了一小部分,大部分用一种传送法术逃掉了。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它们十分害怕女王陛下,应该不会回到丹莫德要塞了。”
“好吧,你说小部分就小部分……”红龙女王有些不情愿地嘀咕着——说小部分什么的……不是让自己的力量被低估了吗?自己可是生命缚誓者阿莱克斯塔萨呢!不过一想到这个人类小鬼头到底还是承认了那些兽人害怕自己,红龙女王也就没那么生气了。(你是有多容易满足啊混蛋!)
“哦……知道它们逃到了哪里吗?”达纳斯王子听到那些兽人被驱逐了,先是一喜,然后又皱起了眉头——既然没有被消灭,那么这些兽人就依然会威胁到人类的领地。
“应该是巴拉丁海湾,它们此时在大陆上的大本营。”阿尔萨斯回答道。
“巴拉丁海湾啊……”达纳斯唏嘘了一声——虽然丹莫德要塞已经解围,或者说,从矮人们酒醒、红龙女王脱离兽人控制的那一刻起,兽人们应该就无法威胁到丹莫德要塞的安全了,可是人类现在也没有力量进攻兽人们的大本营。也许应该紧急召开一次高层会议,有了红龙的帮助,再从达拉然调集一批法师,配合上铁炉堡的矮人大军,把兽人围困在巴拉丁海湾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海上力量已经在南海镇全军覆没的兽人们,一定会在这绝地全军覆没。
“达纳斯王子,我想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阿尔萨斯皱着眉头,他一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既然兽人没能趁着美酒节拿下丹莫德要塞,红龙也脱离了它们的控制,那么它们除了强攻丹莫德要塞之外,应该没有任何办法通过萨多尔大桥登上北方次大陆了。”
“不错,兽人们的攻势显然已经受阻,不知道它们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不过我想是时候召开一次会议,讨论下总攻的问题了。”听了阿尔萨斯的话,达纳斯点了点头,然后又不解地问,“阿尔萨斯王子,你有什么困扰的问题吗?”
“嗯,是这样的。”阿尔萨斯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达纳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能想到这个问题,兽人的头领应该也可以想到。我只是不明白,拿下丹莫德要塞这么好的机会,它为什么没有派出全部兵力?或者说……它打算把它的大军用在什么地方?这是我所担心的,不知道这些家伙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确实这是一个疑点。不过我们对兽人的了解和情报严重不足,没有办法得到什么答案。阿尔萨斯王子,你也不必太过烦恼,毕竟局势现在已经向我们这一边偏移了,你一路劳累,还是先休息一下,等你睡一觉起来,我就安排你返回洛丹伦王城,我想你的父亲应该还在等候你的消息。”达纳斯承认阿尔萨斯的话很有道理,不过他现在更担心阿尔萨斯的身体。
“呃……我的身体没事的,我……”阿尔萨斯刚想要说什么,却被穆拉丁哈哈大笑着打断了。这位矮人勇士来到了阿尔萨斯和达纳斯的身边,敲了敲达纳斯的护手(应该是用拍肩膀交流的,不过身高你懂的),挤眉弄眼地说道:“休息是应该的,不过在那之前,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庆祝一下。嗯,这是必须的。”
“庆祝一下?”阿尔萨斯感动很惊奇,“庆祝什么?”
“庆祝什么?”穆拉丁一瞪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凶神恶煞的;霜之哀伤立刻不满意了——怎么可以对主人瞪眼睛?小霜也瞪你哦!说到做到,霜之哀伤立刻朝着穆拉丁瞪眼睛,做鬼脸。
不过穆拉丁说出来的话和他的表情可是一点都不相符的——“我说小阿尔萨斯,还有达纳斯王子,你们可太不讲情味了,难得小阿尔萨斯平安归来,又有女王阁下这样的盟友加入联盟,这些事情难道不值得我们庆祝吗?”
“确实是值得庆祝,可是你要怎么庆祝?”达纳斯看着穆拉丁不解地问道。
“庆祝还有别的方式吗?”穆拉丁的脸上露出了狂热的神情,大手在空中一挥,“托伦,伊斯玛,你来告诉他们!”
“是,穆拉丁!”托伦和伊斯玛的脸上也露出了兴奋的神情,难得两个人如此齐心说出同一句话,“说到庆祝,自然就是喝酒唱歌了!在山的那边,有一群矮人,他们……”
“停停停!”阿尔萨斯气急败坏地打断了托伦和伊斯玛的引吭高歌,气愤地说道,“还喝?你们忘了之前的事情了?你们在昨天晚上一个个喝得像死猪一样,差点被兽人夺走了丹莫德要塞,然后现在兽人们刚刚退却,你们就又要开始喝酒?你们,你们真是……”
阿尔萨斯的愤怒却没有影响到穆拉丁,他大笑着拍了拍阿尔萨斯的肩膀(这次够得着了),豪爽地说道:“怕什么,上次他们喝醉了,不是有你和达纳斯王子救了他们吗?既然小阿尔萨斯你都说了兽人已经退却了,那我们还需要担心什么?现在可是美酒节啊,不喝个痛快,怎么对得起这个一年一度的节日?”
这群矮人没救了——阿尔萨斯心中悲观地想着——无论是作为圣骑士还是一名王子,阿尔萨斯已经见过无数贵族和圣骑士因为酗酒,而毁掉了他们原本或高贵或高尚的生活。酗酒是正派人最大的敌人之一,然而矮人这个种族却全族酗酒,与其说这群矮人没救了,倒不如说这个种族没救了,他们早晚会被酒桶毁掉的!(未完待续。)
311
“要喝你自己喝吧!我要去睡觉了!”阿尔萨斯决心不搭理掉入酒桶中的穆拉丁,奔波了这么久,他也累了,还是抓紧时间睡上一觉,既然达纳斯王子没说,那么想来还没有自己的父亲的消息从南海镇传来;那么明天,自己要赶快回到南海镇,把和红龙女王结盟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父亲,看看自己的父亲对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有什么安排;当然,顺便骑着红龙女王到兽人们的基地巴拉丁海湾查看一下敌情也是不错的。
“其实……穆拉丁说得也没错。”达纳斯犹豫了一下,竟然同意了穆拉丁的说法。
“什么?达纳斯王子你也……”阿尔萨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达纳斯王子这样正派刻板的人,怎么也会在这个时候想到喝酒庆祝?跟随乌瑟尔学习用兵之道的阿尔萨斯实在无法理解在行军途中饮酒的行为,这种事情对士气和军队的战斗力都是眼中的打击,同时也容易成为敌人利用的弱点。在白银之手骑士团中,虽然不禁圣骑士饮酒,但若是在战争期间饮酒,一定会受到军规的惩罚。
“嗯,这个……阿尔萨斯王子,你要知道,我们的士兵们还是第一次和兽人对战,这几天小伙子们的伤亡……也很惨重,在这个时候,如果一直让他们绷紧着心情,在下次和兽人战斗之前,我怕会出事情……不过,如果让他们此时放松一下,对接下来的战斗有好处。”达纳斯一脸正经的表情。
“是吗?”阿尔萨斯觉得达纳斯有些不对劲,不过他的话听上去还挺有道理的。
“是的,阿尔萨斯王子你以后可能也要亲自带兵的,要记住,士兵们也是需要休息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休息,因为战斗而时刻紧绷着的心也需要休息。这可是一名元帅作为过来人给你的建议。”达纳斯王子继续说道。
“好……好吧。”既然达纳斯这么说,阿尔萨斯也只能虚心接受了。别说现在幼童外表的他,即便是在原本的时间流中,他也不过是带领过洛丹伦王国的一部分部队和亡灵天灾作战过短暂的时间,和达纳斯王子这样的统领一**队多年的老元帅没法比。
“而且啊,在今后的战斗中,也许我们需要长时间和矮人兄弟们联合作战。虽然我们两方向来交好,但是士兵们在合作起来,总会有些不适应,我想也正好趁这次庆祝的机会,让人类和矮人的战士们在一起相互熟悉一下,对今后的作战也有利。”达纳斯说出了他同意穆拉丁开始庆典的最后一个原因。
“嗯……这倒是有必要的。”阿尔萨斯不得不承认达纳斯王子的思虑缜密,他说的这些自己无从反驳,但小王子还是有所顾虑,“可是,如果还有敌人……”——虽然那些兽人几乎不可能重新折返,可是万一……那不就不妙了吗?
“放心吧,小阿尔萨斯,不是还有女王阁下在吗?再说,我们会有节制的,不会像上次那样了。”穆拉丁拍着胸脯向阿尔萨斯保证。
红龙女王?她要是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阿尔萨斯在心里鄙视着红龙女王,但既然穆拉丁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自己又怎么拒绝他呢?小王子只好松口道:“那好吧,不过穆拉丁,你答应过我的,千万要有节制啊!”
“放心吧,小阿尔萨斯。嘿嘿,嘿嘿……托伦,伊斯玛,把我们的好酒都搬出来!”穆拉丁一边点头答应着阿尔萨斯的话,一边回头大声招呼着自己的两个部下。
把好酒都搬出来?——阿尔萨斯觉得自己被外表憨厚的穆拉丁给骗了——一个“都”字,就证明了这家伙说的“节制”完全就是空口白话嘛!
“你们的酒够吗?”出乎阿尔萨斯的意料,达纳斯王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当然够,达纳斯王子你不知道,我们矮人啊,囤积的最重要得战略物资,不是粮食,也不是弩箭,而是酒啊,没有酒,战士们怎么打仗啊!”穆拉丁拍着胸脯回答道,胸前的铠甲护胸铛铛作响,“你和你手下的战士们尽管喝,管够,哈哈!”
管够?说好的节制呢?——阿尔萨斯的眉毛气得直跳,这个穆拉丁,把刚刚说过的话当什么了?
“唉呀……毕竟我们也有这么多人,万一要是不够喝……这样,里克斯,你回一趟军营,让他们把军营里的酒送一些过来,嗯不要送太多,你注意一下量就好了。”达纳斯吩咐自己的副官道。
“是,达纳斯王子。那……军营里的士兵,也让他们……”听到达纳斯的命令,里克斯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嗯,那边就算了。毕竟还要留些守备力量。”达纳斯想了想,这样对里克斯说道。
“明白了。”里克斯领命,行了一个军礼,就匆匆地离开了丹莫德要塞的城头。
阿尔萨斯拍了拍胸口——还是达纳斯王子明事理,虽然给穆拉丁他们运酒这样的事情有待商榷,但至少他还知道保留一些兵力以防万一。嗯……不过……军营里怎么会备酒?
“哈哈,穆拉丁,你可不要生气,我是想让你尝尝我们阿拉希高地上的葡萄酒,可不是害怕你的酒不够喝啊!”达纳斯王子笑呵呵地对穆拉丁这样说道。
是这个原因吗?是这个原因吗?——阿尔萨斯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什么想让穆拉丁尝尝葡萄酒啊,明明就是怕酒不够喝啊!达纳斯王子也是这样的人吗?对啊,如果不是喜欢喝酒,他又怎么会在军营中准备葡萄酒呢?圣光在上,为什么自己尊敬的这两个人都是酒鬼啊!
“哦对了,阿尔萨斯王子,如果你实在疲劳的话,就先去休息吧,我们会有节制的,我来监督穆拉丁,一定不会让他喝多的。”达纳斯王子一脸正派的表情,对阿尔萨斯说道。
监督个红龙女王的蛋啊!让一个酒鬼监视另一个酒鬼,还能有节制就怪了!——虽然达纳斯王子隐藏地很好,但睿智如阿尔萨斯已然看穿了一切——事已至此,让他们停止庆祝显然是不可能了,那么,自己又怎么能去睡觉?如果自己再不看着点儿,他们还不把整个无尽之海都喝光吗?(未完待续。)
312
达纳斯王子说的没错,当准许狂欢的命令下达之后,无论是人类的士兵,还是矮人的战士,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一路走下丹莫德要塞城头的阶梯,来到庭院中,阿尔萨斯满耳都是那些士兵们狂热的呼喊声,诸如“达纳斯王子万岁!”之类的话语。
庭院中已经燃起了篝火,一群群矮人正排成队伍,一桶桶大麦酒沿着他们用双手形成的传送带,颇有秩序地送进了庭院。
看着达纳斯王子一行人一路走来,激流堡的士兵和矮人们纷纷让开了道路,让达纳斯等人走到了庭院中间,最大的那堆篝火旁边——在那里,已经有殷勤的士兵从营房中搬出了长凳子,供自己的指挥官坐下。
“女王阁下,请坐。”达纳斯这次没有忘记女士优先的礼仪,对红龙女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红龙女王自然也高昂着头,一副“早该如此”的模样,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一条长凳的中间,然后对温蕾萨招手道:“快过来,坐。”
“哦,哦。”温蕾萨点了点头,小跑着来到红龙女王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坐下;阿尔萨斯见状,也就坐到了和红龙女王同一条长凳上,然后对莫格莱尼摆了摆手,说道:“莫格莱尼,你也不用拘束,这些日子长途奔波,是该歇歇了,我也不擅长饮酒,你就替我多和达纳斯王子喝几杯。穆拉丁就算了,他就是个酒桶!”
就连一向严肃的莫格莱尼听了这话,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一屁股坐到阿尔萨斯对面的那条长凳上,拍了拍身边,对着穆拉丁大声说道:“来吧,酒桶勇士,让我们看看你有多能喝!”
“奇怪……”穆拉丁倒也不在意被称作“酒桶”,也许对于他们矮人来说,这反而是一种赞美。他从旁边的矮人战士手中接过一桶麦酒,毫不客气地挤在莫格莱尼身边,仰着头就灌了一大口,然后问阿尔萨斯道,“从一开始俺就很奇怪了,小阿尔萨斯,你好像和俺很熟啊?可是俺不记得见过你啊?”
达纳斯王子也被“酒桶勇士”这个名头逗得直乐,他坐到了莫格莱尼的另一侧,从一名矮人战士的手中接过两个小酒桶,分了一个到莫格莱尼手中,也学着穆拉丁的样子猛灌了一口,当时就被那略带苦涩和辛辣的味道弄得直咋舌,然后也看向了阿尔萨斯——这位激流堡的元帅也很想弄清这个问题。
“这个……哦,对了,我和暴风城的瓦里安王子是好朋友,我常听他说起矮人们和暴风城之间的友谊。”阿尔萨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和穆拉丁这种熟稔——总不能直说自己是从二十年后回来的吧?不过他很巧妙地把问题推给了自己的朋友瓦里安,因为……
“哦,那孩子啊……”穆拉丁一边小口喝着麦酒,一边感慨道,“那孩子出生的时候,我还代替我哥哥到暴风城祝贺过莱恩国王呢。唉,谁知道后来……真是不幸。”矮人王国铁炉堡早在艾泽拉斯王国定都暴风城的时候就给予过这些南下移民很大的帮助,两国之间的关系一直很融洽,王族之间也多有来往,因此穆拉丁是认识瓦里安的。
躲开了穆拉丁的追问,阿尔萨斯刚舒了一口气,乱子就又出现了——霜之哀伤从自己主人的身后绕到了正面,伸出手去毫不客气地扒拉了一下红龙女王,大声说道:“喂,大蠢龙,走开,主人身边的位置是小霜的!”
大蠢龙……穆拉丁和达纳斯都傻眼了,而穆拉丁甚至就连还在往自己嘴里灌酒的麦酒桶都忘了放下,差点被一口酒呛死——大蠢龙?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阿尔萨斯王子的随从少女居然敢称呼红龙女王为大蠢龙?莫格莱尼倒是习惯了霜之哀伤和红龙女王之间这些无聊地吵吵闹闹,他很淡定地抿了一小口酒,也为矮人们酿造的烈酒感到惊讶——洛丹伦可没有这么烈的酒!
早在穆拉丁等人落座的时候,整个丹莫德要塞的庆典就已经开始了,除了几名可能是别有用心的士兵还服侍在达纳斯身边之外,大部分人类士兵和所有的矮人早已经忘却了自己的身份,高举着大杯小桶,围在篝火边又唱又笑,一边喝酒一边舞蹈,一时间整个要塞沸沸扬扬,十分喧闹。
然而在这片最大的篝火旁边,空气的温度却一下子冷了起来,达纳斯和穆拉丁都紧紧盯着红龙女王,看看这位一怒之下可以杀死十万兽人的神祗会如何处置这名冒犯了她尊严的少女。
“切……让就让……真是没有礼貌,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干嘛要弄人家肩膀嘛,痛死了……”让穆拉丁和达纳斯差点掉进自己的酒桶中淹死的情形发生了——强如红龙女王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是一边嘀咕抱怨着,一边拱着温蕾萨向右边挪了挪,给霜之哀伤让出了地方。
这……这是什么情况?女王阁下原来是这么和蔼的人……哦不,龙吗?这实在不像是杀掉了十万兽人的神祗做出来的让步啊!——穆拉丁和达纳斯大眼瞪小眼,一时间忘了喝酒。
霜之哀伤倒是有些失望,本想借着这个机会,找一下这只大蠢龙的茬儿的,没想到她竟然怂了;带着些许不满,霜之哀伤挤在了阿尔萨斯和红龙女王的中间,一下子抱住了阿尔萨斯的一只胳膊,然后突然就开心了起来,笑眯眯地把自己的头靠在阿尔萨斯的……头上——嗯,应该是靠在肩膀上的,可是高度差实在感人。
“阿尔萨斯王子,这位是……”达纳斯实在无法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穆拉丁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桶,好奇地等着阿尔萨斯的回答——从一开始,他就有些搞不懂,小阿尔萨斯身边这位看上去很正常的人类少女,为什么会让自己嗅到寒脊山脉般的冰冷气息呢?
“哦,这是我的未婚妻,你们可以叫她霜。小霜,快和人家打招呼。”阿尔萨斯半个身子被霜之哀伤牢牢地抱住,脑袋也被她压着,只能用很僵硬的身体姿势回答了达纳斯的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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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得到了主人“向那群凡人”打招呼的命令,但霜之哀伤却不愿意执行——现在的小霜好幸福哦,抱住主人的胳膊,脸贴着主人的头发,毛绒绒的好舒服,才不要站起来和这群家伙打招呼呢!——于是霜之哀伤只是用脸颊在阿尔萨斯的头顶蹭了蹭,算作点头打招呼了。←頂點小說,
未婚妻?是不是太早了?——达纳斯倒是不太在意霜之哀伤是不是有礼貌,只是阿尔萨斯王子看上去还这么小,泰瑞纳斯国王怎么会给他安排未婚妻呢?毕竟是洛丹伦唯一的王子,也就是说……这位少女就会是洛丹伦未来的王后了?
当然,同为贵族的达纳斯,也从“霜”这个名字中知道,这位未来的王后陛下,可能不是什么出身高贵的人物;不过达纳斯倒是不太看重这个,在斯托姆加德王国,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甚至奴隶,在军功至上的制度中,都处于平等的地位。达纳斯只是感到有些好笑——阿尔萨斯王子处处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成熟,没想到在这方面也是一样;看这位“未婚妻阁下”如此黏着阿尔萨斯王子,就知道这位小王子在恋爱方面也是一个高手啊!
在霜之哀伤的身侧,红龙女王一直盯着穆拉丁等人手中的酒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她猛地站起身,大叫了一声:“你们在喝什么?我也要!”
“呃……”阿尔萨斯被她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穆拉丁已经从身边抓过一个酒桶,扔给了红龙女王:“女王阁下,尝尝我们矮人的麦酒,男子汉就是要喝这东西才过瘾!”
“我才不是什么男子汉呢,我是红龙女王!”小声嘀咕着,红龙女王学着穆拉丁刚刚的姿势,拔掉酒桶上的木塞后,就端着酒桶往自己的嘴里猛灌,大股大股的淡黄色酒浆从她圆润的嘴唇边溢出,滚落在她饱满的胸/脯上,然后滑过纤细的腰肢,最终隐匿在那短小的几乎遮不住大腿根的三角形皮裤里。
“什么东西,一点都不好喝。”红龙女王竟然一口气喝干了酒桶中所有的酒,然后砸了咂嘴,没好气地把酒桶扔在了一边,毫不客气地评论着。
“哈哈,穆拉丁,你们的麦酒被嫌弃了!”达纳斯趁机落井下石。
“哼,你懂什么,女王阁下只是喝不惯而已,只要喝习惯了,谁都会爱上麦酒的味道!”穆拉丁一边灌了一大口麦酒,一边反驳着。当然,红龙女王的形象也在这位矮人心中降低了一个档次——说到底只是一个女人啊,连麦酒都不喜欢!
“达纳斯王子,酒运过来了。”就在这时,丹莫德要塞的北部传来了一阵骚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而此时面前的人/流也刚好分开,里克斯出现在了人群前,在他的身后,一辆辆两轮推车装着一车车酒桶——达纳斯王子营地中的酒,终于运到了。
“嗯,辛苦了,给小伙子们发下去吧。”达纳斯王子朝着里克斯点了点头,并示意几名推车的士兵,把车队中的第一辆车推到自己这边。
“女王阁下,这是我们激流堡的葡萄酒,您来尝尝这个,肯定比大麦酒好喝。”达纳斯王子从运酒车上提起了一个酒桶,递给了红龙女王。
“真的吗?”红龙女王带着狐疑的目光,拔掉了葡萄酒桶上的木塞,把娇小的琼鼻凑到了圆孔处闻了闻,忽然眼中露出了惊喜的神情,然后就咕嘟咕嘟地抱着酒桶喝了起来。
和刚才不同的是,这次红龙女王浪费的酒浆要少很多,她一口气喝干了酒桶中的酒,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红润润的嘴唇,又砸了咂嘴,大声说道:“好喝!这个比刚才那个好喝!”
“哈哈,我就说嘛!来,大家都尝尝!”达纳斯王子似乎为自家的葡萄酒比过了矮人的大麦酒而感到开心,张罗着让每个人都尝一尝。
阿尔萨斯倒是对这种葡萄酒很感兴趣,只是他可没有那个本事抱着一个酒桶喝个痛快;不过好在里克斯像变戏法般从运酒车上摸出了几个木质酒杯,用酒液冲洗过后递给了阿尔萨斯等人,惹得红龙女王急切地大喊道:“喂,不要浪费了,这是我的酒,对,这一车酒都是我的,你们去喝别的车!”
“额,这个……”达纳斯有些尴尬,他刚刚从车上搬了一桶葡萄酒递给了莫格莱尼;阿尔萨斯见状连忙劝慰道:“达纳斯王子,不用管她,她就是在瞎喊的。”达纳斯看了看红龙女王,发现她只是抱着一桶葡萄酒猛喝,虽然盯着运酒车的目光中充满了贪婪,不过也没什么具体的动作,才放下心来继续喝酒,同时心里还泛起了嘀咕——阿尔萨斯王子和女王阁下相处得很熟啊,连女王阁下是在瞎喊都知道。
“才不是在瞎喊呢,这一车给我喝都不够!”红龙女王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捧着酒桶啜着桶中的琼浆。
里克斯拿着木质酒杯递给霜之哀伤和阿尔萨斯,小魔剑却懒得搭理他,只是不停地靠在阿尔萨斯身上蹭来蹭去,弄得阿尔萨斯十分尴尬,忍不住训斥道:“小霜,要有礼貌,人家给你递杯子呢!”
霜之哀伤有点委屈地从主人身上起来,苦着脸闷坐在一边,也不说话——主人真是的,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如果主人真的渴了的话,就喝小霜的口水好了,甜甜的,很好喝呢!
阿尔萨斯可不知道霜之哀伤心里正想着如何喂自己口水,他歉意地朝着里克斯笑了笑,从里克斯手中接过了木杯,并点头致谢。
里克斯朝这位异国的王子笑了笑——不论什么时候,谦和的贵族总是更讨人喜欢。里克斯心里并没有因为霜之哀伤的冷待而生气,只是看到霜之哀伤的那幅模样,想着她应该也没心情喝酒,于是略过了霜之哀伤,递给了温蕾萨一个木杯。
“谢……谢谢你。”温蕾萨还是很有礼貌的,小声致谢后接过了里克斯手中的木杯;里克斯朝这位美丽的高等精灵笑了笑,又从运酒车上拿起了一个酒桶,打算给阿尔萨斯的酒杯斟满。(你一个堂堂元帅副官,能不干酒保的活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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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吧!”达纳斯王子开心地炫耀着,“穆拉丁,你看看,你们的大麦酒完败给我们的葡萄酒啊!”
“哼,男子汉就要喝大麦酒!”穆拉丁依旧嘴硬,虽然达纳斯也为他准备了一桶葡萄酒,可是穆拉丁强忍着心中的好奇,不去碰那酒桶——葡萄酒这东西,娘们才喝呢!
“哎,那可不行。”达纳斯王子放下了手中的酒桶,感慨道,“我们阿拉希高地啊,适合种植粮食的地方可不多,要是都把麦子拿来酿酒,大家吃什么?倒是我们这里比较适合种葡萄,所以也就只能酿些葡萄酒了。对了,我们那里还有樱桃酒,南瓜酒,红果酒……等以后有机会,我请你们每样都尝尝!”
“这倒是。”听了达纳斯的话,穆拉丁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我们虽然也没有太多的粮食,不过大麦酒还是必须酿造的,如果没有烈酒,族人们就没法抵御丹莫罗雪原的严寒。说起来还要尽快击退这些兽人才行,再这样下去,铁炉堡的存粮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听了达纳斯和穆拉丁的对话,阿尔萨斯深以为是——铁炉堡被兽人大军封城围攻,再加上丹莫罗雪原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能耕种的土地,原本铁炉堡的粮食供给全依赖暴风城辖地艾尔文森林和西部荒野出产的麦子,现在这些地区都被兽人攻陷了,洛丹伦的粮食又运不到铁炉堡,那边的补给压力肯定很大。
“嗯,激流堡这边依靠着泰瑞纳斯国王的慷慨,所幸还能延续下去,不过我想洛丹伦的压力也是很大的,等这边事了,我就回一次激流堡,是时候召开一次会议了,这样下去,没有消灭兽人,我们的人民可能会先饿死了!”达纳斯王子有些忧虑地说。
“达纳斯王子不必客气,这是洛丹伦应该做的。”阿尔萨斯本来正在小口地抿着杯中的琼浆,听到达纳斯这样说,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木杯,表达了洛丹伦王国的立场,“至于总攻,我也认为是时候了。等到那些逃走的兽人,把女王阁下逃出格瑞姆巴托的消息带回兽人的大本营,这些家伙一定会感到恐慌;如果它们不能立刻撤离巴拉丁海湾,我们及时出兵,汇合铁炉堡的大军,就能把这群家伙堵死在绝地。”
“不错,阿尔萨斯王子你说的很对。”阿尔萨斯说出的话,和达纳斯之前心中对战局的推测不谋而合,这让他在惊讶的同时,也更加佩服邻国这位异常聪慧的小王子。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几个月之内,就能结束这场战争了。”阿尔萨斯听出了达纳斯话中的赞美之意,不过却没太在意——这有什么好在意的?自己的年龄,要三倍于现在身体的岁数咧!
“是啊,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达纳斯王子感慨了一下,忍不住环视四周——在丹莫德要塞宽广的庭院中,刚刚结束殊死搏命的人类士兵和矮人战士们,正聚在一起,围绕着篝火,畅饮着来自阿拉希高地的葡萄酒和来自丹莫罗平原上的大麦酒。
和战时的凝重不同,现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欢笑,歌声和舞蹈是今夜丹莫德要塞的主旋律,甚至让身处其中的达纳斯王子都有些恍惚,仿佛之前的刀光剑影,鲜血和死亡都是一场迷梦——尽管他自己也亲身经历过这些。
在这短暂而漫长的一整天中,一批批激流堡的民兵源源不断地开进丹莫德要塞,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血肉,完美地执行了达纳斯王子“诱敌消耗”的战略;与此同时,在丹莫德要塞,就在现在召开庆典的这片土地上,一具具民兵的遗体在这里焚毁,和土地化为一体,他们将永远见不到故乡,见不到故乡上那些他们为之献出生命的亲人。
想到这里,达纳斯的眼眶有些湿润了;作为一名元帅,一名久经战阵的指挥官,他早已做到“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但每次战争告一段落,看到那一张张因失去同伴而悲切、因获得胜利而鼓舞的面容,他都难以自持。
都说优秀的将领就像诗人,在战场上演绎着自己指挥的艺术,带给敌人如优美诗句般华丽的死亡;达纳斯对这句话并不认同,但他此时的心中,确实有着如艺术家般澎湃的感情,想要抒发出来。
这感情是如此强烈,让达纳斯王子神情有些恍惚;阿尔萨斯注意到了这位秃头大叔的异常,他疑惑地喊着达纳斯王子的名字,把他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回过神来的达纳斯,朝阿尔萨斯点了点头,将放在大腿上的酒桶挪到了长凳上,然后霍然起立,运足了全身的气力,高呼了一声儿:“小伙子们!静一静!你们的指挥官有话要说!”(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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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丹莫德要塞中所有的人,除了霜之哀伤还一脸甜蜜地看着自己的主人、红龙女王端着酒桶不知道在和身边的温蕾萨絮叨抱怨着什么,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这位斯托姆加德王国的王子元帅身上。
“昨天,邪恶的兽人侵略者们妄图利用矮人兄弟们庆典的节日,对丹莫德要塞发动突袭。”达纳斯王子一开口就让那些脸色微醺的矮人觉得尴尬,看向他们自己手中的酒桶也觉得有些扎眼,忍不住自觉地把手中的酒桶向身后藏了藏。
“幸运的是,来自洛丹伦的阿尔萨斯王子及时侦破了兽人的阴谋,在你们诸位的英勇作战下,我们成功地守住了丹莫德要塞。而在来自于我们强大盟友的支援下,士兵们,我现在可以骄傲地宣布,围困在丹莫德要塞外的兽人军队已经狼狈撤离,现在,让我们为胜利欢呼吧!”达纳斯王子高举手中的酒桶,率先向口中灌去。
“胜利!”“万岁!”……人类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高呼起来,畅饮着杯中的美酒;而矮人们也在愣了一下之后,紧随其后——大多数人在庆典之前都猜测到了这场战役已经结束,然而此刻从达纳斯王子口中说出来,就更加确切了。
放下了手中的酒桶,达纳斯王子用脱去了铁护手的手背抹了抹嘴,暗红色的酒浆一滴滴粘连在他棕色的络腮胡须上,看上去甚是骇人,而这位王子元帅却全然不顾,他用刚刚抹过嘴巴的手在空中虚压了几下,很快,因为胜利而沸腾的丹莫德要塞再次安静了下来。
“胜利是可喜的,然而我们绝不能忘却牺牲。在这场战斗中,我们有超过五千同袍永远离开了我们,并有更多人受伤。”达纳斯王子说道这里,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哽咽,他的黯然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每一位在战斗中失去伙伴的激流堡民兵都低下了头,为自己的战友默哀——作为袍泽,他们有着男人之间最深厚的情感,却又常常面临着最残酷的离别。
“因为战局紧张,我们没有时间和场所保留这些勇士的遗体,而最终选择了让他们的骨灰留在这里,这片他们血染红的土地。我感到很遗憾,这些勇士的遗体无法回到故乡,无法回到那片他们为之流血牺牲的土地——阿拉希高地;但请你们相信,他们的英勇将同这座永不陷落的要塞一起,流传后世。”达纳斯王子提到的是人类王国中统一的习惯,人类相信战死的亡魂会回到圣光身边,获得永生;而他们的遗体,只有回到故土安葬,才算完整的葬礼;然而这些死于丹莫德要塞的勇士,永远无法完成这一仪式了。
达纳斯王子的宣讲越来越沉重,丹莫德要塞内的气氛也越来越低沉。几乎所有的激流堡民兵都低下了头,有些脆弱的年轻士兵,甚至流出了眼泪——没有人不畏惧死亡,没有人愿意从此和亲人生死永隔,但他们是军人,是斯托姆加德王国的军人,是阿拉希高地哺育的男子汉,人类诞生的那一刻便流淌在种族血脉中的顽强、不屈和壮怀激烈,在他们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遗传——阿拉希高地,这片土地是人类的发祥地,是伟大的阿拉索帝国曾经的统治中心,是人类永远的精神故乡,这里,绝不容许那些绿皮的怪物亵渎——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三千年前,在和巨魔的战斗中,因为我的先祖在对抗巨魔时功勋卓著,索拉丁大帝赐予我的先祖‘托尔贝恩’这个光荣的姓氏,意为巨魔的噩梦。而今,强大的敌人重新来袭,我希望在战争结束之后,能将‘奥克贝恩’这个姓氏,赐予你们中的一人——愿你们成为兽人的噩梦。”达纳斯王子的话在人类士兵中激起了很大的反响——尽管是为保家卫国而战,但谁又会拒绝功勋带来的莫大光荣?国王的赐姓,不仅仅意味着荣耀;托尔贝恩家族就是因为索拉丁大帝的赐姓而迈入贵族阶层,最终辗转成为了激流堡的主人;而得到达纳斯王子的赐姓,就意味着不论之前身份如何低微,今后都可以以贵族的身份,生活在人类的社会之中,这不仅对平民来说意味重大,对贵族来说也是如此——斯托姆加德王国以军功至上,然而多年没有大的战事,那些曾经的功勋之家,更渴望能有更大的军功来扩充自己的封地和附庸。
“勇士们,今天,我们刚刚结束一场惨烈的战斗。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更加惨烈的战斗等待着我们。我们之中,包括我本人,会有人死去,会有人幸存。然而无论生死,人类将记住我们,历史将记住我们,这片土地,那片土地,我们战斗过的每一片土地都将记住我们。”说到这里,达纳斯王子停顿了下来,整个丹莫德要塞,包括那些矮人在内,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达纳斯王子最后的宣言。(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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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魂归圣光,生者孜孜不倦,让我们,用手中的武器,把那些绿皮的杂碎永远赶出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世界!向所有的逝者和生者致敬!”停顿了好一会儿,达纳斯王子终于喊出了最后的宣言;他的胡须因为激动而颤抖着,他的脸因为嘶吼而憋得通红;在大声喊出这句话的同时,这位激流堡的王子元帅,将手中的酒桶倾斜,一股暗红色的酒浆从酒桶中流出,洒在了达纳斯王子脚下的土壤中——这是向死者敬酒的方式。
“向所有的逝者和生者致敬!”所有的士兵,无论是人类还是矮人,都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将手中的酒浆倾倒向地面,就连阿尔萨斯也不例外——尽管他并没有亲身参与这场战斗,但曾经身为军人的他,理解这种纪念亡故战友的方式。
祭奠过战死于此的士兵之后,达纳斯王子又举起了手中的酒桶,猛地扬了下他半秃的脑袋,将酒桶中剩余的酒浆一饮而尽,然后狠狠地把酒桶扔在了地上,从腰间拔出双手大剑,剑锋遥指夜空,大声喊道:“为了胜利!”
“为了胜利!”随着达纳斯王子的这一动作,一阵咣当扑通的乱响,很多人类士兵也扔掉了手中的酒杯酒桶,拔出了腰间的武器,学着达纳斯的动作,指向天空;在这一刻,人人心中都向往着最终的胜利,除了……
啧啧……有点可惜了——阿尔萨斯心中这样想着,重新坐回了长条凳上,一边品着杯中剩余的葡萄酒,一边琢磨着——这个秃头大叔还真是有趣,看上去就是正统刻板的军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总像个政客般喜欢鼓舞士兵的士气,真是看不明白。
霜之哀伤乖乖地坐在主人的身边,抱着一个大酒桶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旦阿尔萨斯喝光了杯中的葡萄酒,小魔剑就会飞快地为主人重新斟满;而在霜之哀伤的身边,红龙女王的脚下已经不知道堆放了多少个酒桶了,而她却依然十分有精神头地和温蕾萨在说着什么,脸上甚至就连红晕都没有出现。
“哦对了,小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红龙女王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温蕾萨,温蕾萨?风行者,女王阁下叫我温蕾萨就可以了。”温蕾萨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着木杯,小口小口地喝着葡萄酒——这种甜甜的味道温蕾萨也非常喜欢,只是喝多了会用一种晕乎乎的感觉,温蕾萨现在就是这样。
“哦,温蕾萨。嘻嘻,你的脸红红的,真可爱。”红龙女王忽然伸出一只手,在温蕾萨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把,那嬉皮笑脸的模样,活像一个女流氓。
“啊,女王阁下……”温蕾萨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脸上的红晕更重了——一般是因为醉酒,一般是因为害羞。犹豫了一下,温蕾萨还是迟疑地说道:“女王阁下,你刚刚……”
“嗯?什么?”红龙女王抱着酒桶,无聊地把下巴搁在酒桶上,侧过脸来和温蕾萨说话。
“刚刚……是在说谎吧!就是在格瑞姆巴托发生的那些事情……”温蕾萨的声音非常小,很显然她不想被别人听到自己和红龙女王之间的对话。
“嗯,是的,是在说谎。”红龙女王似乎很喜欢这种带这些神秘气息的对话,也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回答温蕾萨。
“可是……可是……说谎是不好的!”温蕾萨刚刚就一直在纠结这样的问题,女王阁下并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厉害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阿尔萨斯和霜女士,女王阁下是不可能一个人逃出来的,为什么她不实话实说呢?奥蕾莉亚姐姐和妈妈从小就告诉温蕾萨,要做一个诚实的孩子!
“没关系,谎话不被别人拆穿就没事了。”红龙女王满不在乎地教坏着小孩子,“那个人类小鬼头又不会拆穿我,你也不会拆穿我,这不就得了?你看看那些人现在多崇拜我,如果我告诉他们事实的真相中我是那么逊,他们一定会很失望吧!”
“不被拆穿就没事吗?”温蕾萨觉得红龙女王说的不对,但她现在脑子晕乎乎的,也不想和女王阁下争辩了,只想……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想着想着,温蕾萨的眼皮就耷拉下来了,小脑袋瓜儿一点一点的,终于一头栽进了红龙女王的怀中,手中的木质酒杯也一歪,剩余的酒浆都撒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温蕾萨手中的酒杯也掉在了地上,红龙女王一之手拿着酒桶,另一只手推了推怀中的高等精灵:“喂,温蕾萨?醒醒!你睡着了?”
温蕾萨并没有回答红龙女王,她小小的身子扭曲着,光滑的背部随着匀称的呼吸微微起伏,已然是睡着了的样子。
“这丫头就这样睡着了……”红龙女王有些不满,她还有好多话想说呢!不过看了看温蕾萨被银色头发遮住了半边的睡脸,红龙女王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高等精灵有些微热的光滑面颊,然后悄悄地把手中的酒桶放在了地上,调整了一下身子,让温蕾萨趴在了她的大腿上,一只手轻轻拍着温蕾萨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来回抚摸着温蕾萨柔顺的银色头发,口中呢喃低语着:“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儿……”
另一边,刚刚进行完慷慨激昂的宣讲的达纳斯,又开始和穆拉丁、莫格莱尼一边天南海北地聊着,一边大口喝酒,很快,就连猜拳和耍酒令的把戏都用上了,让人很难相信这个和酒吧中浪/荡水手一般的大叔,竟然是一名王子元帅。
看着周围喧闹着的一切,阿尔萨斯的上下眼皮也越来越亲密了,本就十分疲倦的他,又喝了点酒,多了几分醉意,终于支持不住了。小王子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对霜之哀伤说道:“小霜,我困了,在你身上躺会儿……”
“好的主人!”霜之哀伤脆生生地答应着,马上把大腿上的酒桶甩到了一边,不管还有酒浆顺着酒桶的圆口处流出,就忙不迭地把阿尔萨斯的脑袋扶到了自己的腿上;小王子整个人平躺在长条凳上,脑袋枕着霜之哀伤柔软又有弹性的大腿,很快便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霜之哀伤则专注地整理着主人的金色头发,用手有节奏地拍打着阿尔萨斯的手背,就像在哄一个刚刚入睡的孩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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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流堡富丽堂皇的王宫之中,一间华贵的居室内,一名龙钟的老者穿着金丝镶边的睡衣,正埋首于书桌边,仔细阅读着一封信件。在老者的右手边,还有一大叠堆积着的信札等待他的拆封和阅读。
老者的头上戴着一顶小小的金色王冠,长着黄褐色老年斑的手缓慢地翻动着信件,眉头紧锁着,似乎在斟酌什么;最终,老者拿起一根被染成了金色的鹅毛笔,飞快地在信件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把信件放在了自己的左手边,从那些还没有拆封的信札中又挑了一卷,仔细地查看了起来。
这位老者就是激流堡现在的主人,阿拉希高地的统治者索拉斯国王,在他的引领下,斯托姆加德王国立足于贫瘠的阿拉希高地,却以强大的军力名扬整个艾泽拉斯大陆。
索拉斯国王正在批阅今天内侍呈上来的信札,随着兽人大军逐渐逼近,斯托姆加德王国上下的气氛也愈来愈紧张,不少贵族和军方的将领,甚至国内的大商人都有信件呈给国王陛下,表达他们对即将而来的战争或是担忧,或是希望能提供支持的心情。
索拉斯国王手中金色的鹅毛笔在纸上快速地书写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国王陛下的动作,他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笔,吹干了信件上的墨迹后,将信件平整地放回到桌面上,然后正襟危坐,大声说道:“进来吧,库尔班客。”
索拉斯国王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在得到他的准许之后,房间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一名干练的中年人垂着头,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迈着细碎的步伐,轻悄悄地来到了索拉斯国王的身边,将托盘放在了他的书桌上,然后低声说道:“您的夜宵做好了,皇帝陛下。”
“嗯。”索拉斯国王点了点头,看着托盘中的食物——一小盆香浓的薯芋汤,两盘烤得外焦里嫩的培根咸肉卷,对于逐渐脱离年轻力壮,最近又缺乏锻炼的自己来说,正好能勾起足够的食欲,又不至于显得太过油腻。
“库尔班客,给我讲讲今天王宫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晚上的时候,我曾听见过一阵喧闹,只是那时候我忙于处理泰瑞纳斯和安度因?洛萨写给我的信件,实在脱不开身,作为我的内侍长,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都感到有些棘手,没有办法妥善处理?”索拉斯国王轻轻搅动着汤匙,缓缓地把热气腾腾地浓汤送到自己的口中,然后用叉子叉起一块儿咸肉卷,塞进口中嘎吱嘎吱地咀嚼着。
“是这样的,我的皇帝陛下。今天傍晚,克里斯托夫王子殿下在王宫中……召开了一次宴会,在宴会上,他和……他和第拉伯家的小少爷起了一些冲突,而我处理得晚了一些。所以造成了喧闹,打扰了皇帝陛下,是我的责任。”索拉斯国王的内侍长库尔班客依旧低着头,长长的双臂几乎要垂到膝盖,即使话中的意思是在自责,但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低沉,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克里斯托夫?”索拉斯国王明显加大了咀嚼咸肉卷的力道,似乎提到了什么让自己不太省心的东西,“如果这小子能有达纳斯十分之一的才能和涵养,我就算对得起我哥哥,也就是他死去的父亲了。可惜……这次又是因为哪家的贵族小姐吗?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整天像个花/花/公/子一般在女人裙子底下转来转去,真是没有出息!”
“是。”库尔班客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也不知道是在回答索拉斯国王的哪个问题——是在说克里斯托夫王子确实是因为争风而合其他贵族起冲突呢,还是说克里斯托夫王子确实很没出息呢?
“算了,不要提他了,不然我连夜宵都吃不下去。”索拉斯国王似乎有些扫兴,挥了挥手中的叉子,又说道,“库尔班客,泰瑞纳斯告诉我,洛丹伦和暴风城的军队即将进入阿拉希高地了,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皇帝陛下,我觉得泰瑞纳斯国王陛下是一位非常明智的君主,如果不是有必须的理由,他是不会提出这种会引起误解和龃龉的要求的。”库尔班客似乎对邻国的国王陛下赞誉很高。
“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泰瑞纳斯向来最识大体,若非必要,他应该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在信中说的简略,我还没有弄清南海镇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丹莫德要塞那边的压力要重上好多了。”索拉斯国王感慨道。
“那么,皇帝陛下,是不是需要通知达纳斯王子殿下,注意一下丹莫德要塞的动静,如果在必要时候,果断给予支援呢?”库尔班客依旧低垂着头,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矮人王国和艾泽拉斯王国的关系很好,但和斯托姆加德王国却少有交集,双方之前各自驻守萨多尔大桥两端多年,也不曾有过什么交流,这也是库尔班客这样建议的原因。
“不必担心,达纳斯会想到这一点的。哦对了,加林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吗?”索拉斯国王突然转移了话题。他的大儿子加林?托尔贝恩,前几天一直吵着要到萨多尔大桥北端的前沿阵地去给他的侄子达纳斯做副手,不过索拉斯国王一直没有同意;而几乎就在同时,来自于边界重地敦霍尔德城堡领主布莱克摩尔的求援,让索拉斯国王正好找了个由头,把自己那个不成熟的儿子派了出去,免得他终日在自己耳边呱噪。
不过毕竟老父念子,虽然加林走了也没多久,但是索拉斯国王已经开始担心了,于是便问问自己的内侍,有没有那边的消息传来。
“还没有,皇帝陛下,不过我认为加林王子不会有什么意外,也许他只是在外面感到开心,想要多散散心再回来。”库尔班客知道这件事,但他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既然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一名法师背叛了联盟勾结兽人,那么就算是加林王子去了也没什么用;一名法师不可能有能力抵抗加林王子手下的精锐部队,但若一心想要逃跑,等加林王子赶到的时候,恐怕早就跑得没影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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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小子一定是在外边野疯了,不想回来……唉,真是的,要是他能像达纳斯一半让人放心,我又何必纠结……”索拉斯国王将手中的叉子放到了餐盘上,有些感慨地说道。
库尔班客这次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话题是禁/忌的——索拉斯可以让自己知道,可以在自己面前提起,但自己没有插手的立场和资格——索拉斯话中所指,是关于他继承人的事情。
加林?托尔贝恩作为索拉斯的大儿子,年富力强,似乎理所应当接替自己父亲的位子;然而王室之中,继位呼声最高的,却是索拉斯的侄子,达纳斯?托尔贝恩。
这位达纳斯王子在这一代王室成员中最为年长,长期在军中担任要职,他的同袍和下属几乎遍布斯托姆加德王国民兵军团,更别提这位王子本人现在正率领着几乎全国的精锐部队驻守在萨多尔大桥北端防线这样的战略要地。
当然,关于谁是合适的继承者的问题,索拉斯的态度才是最关键的;作为索拉斯的内侍长,除了索拉斯的女人外和他最亲近的人,库尔班客明白,这位激流堡的主人,心中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继承王位的——谁还能没点私心呢?
只是一来和达纳斯王子相比,加林王子无论是人望还是能力,都要差上不少;二来索拉斯国王的态度也时有反复,从他一直对达纳斯王子委以重任,尤其是几乎全无疑虑地将军权全权委托,就能看出他的内心,其实也不是特别反感自己的侄子来接替王位——毕竟是亲手养大的侄子,就算情感比亲子差一些,也差不了太多。
对于谁将在未来继承王位,索拉斯心中还没有定数,但库尔班客却明白,没有决定,其实就已经决定了——随着老国王年事日高,一直充当军方头号人物,王国二号人物的达纳斯王子的上位自然无可撼动;除非老国王宁可王国混乱也要扶持自己的儿子登位,否则加林王子肯定是没有机会了。
而索拉斯显然不会这样做——库尔班客认为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这位激流堡的主人了——作为从小陪同索拉斯一起长大的玩伴,库尔班客自打成为内侍长的那一刻起,就被命令称呼索拉斯为“皇帝陛下”,听上去很荒谬,好像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自娱自乐,但这却是索拉斯心中最大的愿望——成为一名皇帝。
“皇帝”这个称呼,自从阿拉索帝国分裂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存在于人类社会的贵族阶层了。无论是暴风城的乌瑞恩家族,还是洛丹伦的米奈希尔家族,抑或激流堡的托尔贝恩家族,他们都不过是“国王”而已。
索拉斯一心想要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的“皇帝”,为此甚至在年轻的时候,挑起了几次和洛丹伦之间的冲突。然而强大而富庶的洛丹伦就像一道枷锁一般,将索拉斯的梦想牢牢锁住——如果不能压服洛丹伦王国,那有如何称得上“皇帝”?
尽管在有生之年无望把索拉斯国王变成索拉斯大帝,但库尔班客相信这位国王陛下绝对不会拿王国的稳定来做赌注,这也就意味着他的继承权,会稳定而和平地传递下去。
当然,让库尔班客觉得庆幸的是,无论是达纳斯王子还是加林王子,都是比较豪爽的性格,而且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很真挚,所以大概日后不会发生什么针对王位的流血事件。不过那位克里斯托夫王子可就不一样了,所幸他的年龄最小,也最不受索拉斯的宠爱,王位这样的事情,和他应该没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在房间外的长廊中响起,库尔班克的眉头皱了起来——谁这么不懂规矩,竟敢在深夜的王宫中如此放肆奔跑?就在库尔班客打算向索拉斯国王暂时请退,出去看看是哪个内侍这么大胆的时候,这间居室的门忽然被撞开了,一名全身披挂整齐的壮汉手扶自己腰间双手大剑的剑柄,神情慌张地冲了进来。
“德容队长,你这是何意?竟敢不经通报,擅入陛下的卧室?”库尔班客感到十分愤怒,对着冲进来的那名披甲壮汉大声训斥起来——德容?考克托,索拉斯国王的侍卫队长,掌握着全部的宫廷侍卫,在大部分军队被抽调至达纳斯王子麾下的时候,他手下的宫廷侍卫队几乎是整个激流堡的守备力量。德容也是出身贵族,在军旅中打磨多年,也算个优秀的将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如此失常,胆敢惊扰陛下的安宁——一定要狠狠惩罚他——库尔班客这样想着。
没想到德容根本没有理会库尔班客的斥责,而是径直单膝跪倒在了索拉斯国王的书桌前;看着书桌后的国王陛下也用严厉而责备的目光看着自己,德容也意识到自己确实莽撞了;但毕竟事情紧急,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及礼仪了,这位侍卫队长大声对索拉斯国王说道:“国王陛下,大事不好了,在激流堡城外,忽然发现了大批兽人军队!”
“什么?”索拉斯国王一下子从自己华贵的软椅上站了起来,双眼紧盯着德容,厉声喝问道,“激流堡城外发现了兽人?有多少?距离城堡还有多远?这些家伙是从哪里过来的?达纳斯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吗?”
索拉斯国王的一系列问题让德容额头上直冒冷汗,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国王陛下,因为激流堡的守备力量不多,因此也没有向城堡外派遣斥候,再加上天黑……”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我只想知道我问的这些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还有,在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索拉斯国王打断了德容的辩解——这都什么时候了?兵临城下,而且是兽人的天降奇兵,而自己的侍卫队长却还在为他的失职寻找借口?激流堡现在的守卫力量极其薄弱,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耽搁,如果这位侍卫队长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跌跌撞撞地跑到这里来向自己汇报情况,那他的职务也就真的干到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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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国王陛下。”在索拉斯国王的指责下,德容也逐渐恢复了镇定,他依旧单膝跪在地上,但说话的口气却变得流利了许多,“敌人来自激流堡的西南方向,那里的哨塔最先发现了敌人的踪迹,我推测那里的守卫应该已经牺牲了,不过所幸他们在最后时刻发出了信号。敌人的数量还不能确认,在来见陛下之前,我已经下令关闭城门,在城中戒严,征召城中所有十六岁以上的成年男子,编入预备队,留作守城使用,同时我还下令征调妇女和十二岁以上的男孩儿到城市中心报道,把他们作为运输队来使用。宫廷侍卫队的一半已经登上了城墙,接管了防卫……”
“够了,你做得不错。”索拉斯国王摆了摆手,打断了德容的话,然后说道,“不过,解除对妇女和孩子的征调令,没有这个必要。”
“可是,国王陛下……”德容抬起头,想要争辩些什么——征调妇女和儿童本就是无奈之举,可是现在激流堡中守备力量严重不足,这也是下策中的无奈之举啊!
“没有什么可是,好了,德容队长,你可以离开了,城墙上的守卫工作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索拉斯国王摆了摆手,示意德容可以退下了。
侍卫队长愣了一下——还有事情需要处理?难道这种时候,国王陛下不是应该快速离开激流堡才对吗?他……但德容没有多说什么,既然国王陛下用这种语气让自己离开,那就意味着自己必须要离开了。
德容向索拉斯国王低头行礼,然后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国王的卧室。很快,和他来时一样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在长廊中响起,逐渐消失在远方。
房间内,索拉斯国王重新坐回了他的软椅上,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库尔班客熟悉这位激流堡的主人,他知道,即便是这位威严的王者,此时心中也充满了恐惧——没有人想成为第二个莱恩?乌瑞恩。
“库尔班客,命令所有的狮鹫信使,分成两部分离开激流堡。一半沿着激流堡到南海镇的大路向西去找泰瑞纳斯和洛萨的部队,另一半向东去找达纳斯,把‘激流堡被兽人围攻’的消息告诉他们。”短暂地沉默后,索拉斯国王下达了自己的第一个命令。
“皇帝陛下。”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库尔班客对索拉斯的称呼又恢复成了两个人之间独有的“暗号”,“真的要派出所有的狮鹫吗?如果现在乘坐狮鹫离开激流堡……”
尽管出于自己对索拉斯的理解,库尔班客认为他不会逃离激流堡,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不会给出这方面的建议,而索拉斯也正如他所料般一口拒绝了:“不必了,激流堡是‘永不沦陷之城’,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一定是。”
“是,皇帝陛下。”库尔班客点了点头,又问道,“真的要解除德容下达的征调令吗?如果想要守住激流堡,仅靠城中的士兵可能……”
“那也用不着依靠女人和孩子,我们之所以会战斗,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如果让他们也加入战斗,那战斗的意义又在哪里?”索拉斯国王一口拒绝。
“可是,如果守不住激流堡,终究……”库尔班客少见地提出了反对意见,却被索拉斯国王挥了挥手打断了:“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自求多福吧。”
“遵命,皇帝陛下。”库尔班客点了点头,就准备退下,却在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再次被索拉斯国王叫住了:“对了,库尔班客,派一只狮鹫信使到敦霍尔德城堡去,告诉在那里的加林,让他作为我的使者去一趟达拉然,向肯瑞托议会请求调派一些战斗法师,到萨多尔大桥支援达纳斯的防卫。记住,只说这些就足够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皇帝陛下。”库尔班客转过身,微微鞠躬,然后离开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这最后一道命令,是希望加林王子远离激流堡的意思吗?把他支到达拉然去,还不告诉他激流堡正面临围攻的事实……难道就连国王陛下本人,也对守住激流堡毫无信心吗?
封闭的房间中,索拉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剩下的,就全依赖圣光保佑了。凭自己对泰瑞纳斯的了解,他虽然是一位和蔼的君主,但绝不是喜欢拖延的人,在向自己发出入境请求的同时,洛丹伦的军队一定不会枯等在南海镇;虽然不知道兽人们是如何突然出现在激流堡城外的,但达纳斯向来稳重,他的防线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被兽人突破,因此一定是兽人们绕过了他……虽然现在激流堡的守备力量不足,但是应该可以撑一段时间,只要洛丹伦和达纳斯的援兵及时赶到,这仗……还有的打!
心中飞快地盘算着当前的局势,索拉斯国王也在坚定着自己的信心。终于,他的目光不再迷茫,这位国王陛下,重新拾起了餐盘中的刀叉——来吧,吃完这顿夜宵,就到了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了!
深夜的激流堡,一名名披挂整齐的士兵,手中拿着铜锣,一边猛烈地敲击着,一边飞快地从街道上跑过,他们凄厉的呼叫声刺破了本应一片寂静的夜空:“紧急******!紧急******!所有成年男子拿起武器到城市中心报道,其他人呆在家里不要出来,重复一遍,所有男子拿起武器到城市中心报道,其他人呆在家里不要出来!紧急******!紧急******!……”
尽管兽人兵临城下的消息不可能瞒得住城中的居民,但德容可没有傻到在这个时候就把这样的消息散播出去,让全城都乱成一锅粥。即便是这样,激流堡的居民区,无论是贵族的府邸中还是平民的房屋里,还是一片鸡飞狗跳。
男人们匆匆忙忙地穿起了衣服,女人们揉着惺忪的睡眼为自己的丈夫掌灯;小孩子被吵醒,发出哇哇的哭声;还有那些依然在来回奔走的传令兵的呼喊声,让激流堡霎那间沸腾了起来。借着蓝白相间的双月光芒,一个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拖着长长的影子走向城市中心,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死亡的阴影正狞笑着在这片城市的上空翩翩起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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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奥格瑞姆说出了他的第一种选择。
基尔罗格思考了一下,尽管对于地形不太了解,但他也大致明白了这套战略方案的意思。基尔罗格认为这是很好的作战方案——人类在这片大陆上的领土很广阔,还有很多难以进攻的城堡;大型的攻城器械无法通过冰霜之路,兽人们仅有的一些物资也留在巴拉丁海湾,如果能占领萨多尔大桥,那么接下来的军事行动要方便许多。但听奥格瑞姆的意思,他似乎并不太想实施这套方案?
“这本来是很好的方案,但是现在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我想你还记得前不久,我们的大军被人类的哨所发现了。”奥格瑞姆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
基尔罗格当然记得——就在他们通过冰霜之路在这片北方次大陆登陆后,还没有前行多远,就发现了一个人类的哨所。虽然咆哮着冲上去的兽人战士们很快把哨所中的几个人类士兵撕成了碎片,但却没来得及阻止那些人类在死亡之前点燃哨所塔顶的烽火。
“从这里到萨多尔大桥,我们还要行进一段时间,然而在这段时间里,人类的狮鹫信使就可以把我们登陆的消息传遍他们的每个王国。就算我们能迅速打通萨多尔大桥,但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我们得不到任何补给,最终,我们的战士都会……饿死。”奥格瑞姆双手一摊,做出了无奈地手势。
“那么,第二种选择呢?”基尔罗格连忙问道。
“第二种选择,就是攻下面前这座城堡。这里是激流堡,一个人类王国的都城,也是这片土地上唯一可以坚守的堡垒。占领了这里,我们就得到了新的补给,这里的人类,将成为我们的奴隶,为我们制作各种器械,当然,在必要时,他们也可以成为我们的……食物。那个时候,我们就有了消耗的资本,只需要牢牢守住这里,拖住人类想要去支援萨多尔大桥防线的援军,那么祖赫德和格罗姆终将在红龙的帮助下打通萨多尔大桥,会师之后的我们,就可以穿过人类最后一道防线,索拉丁之墙。在那道墙的后面,是最为富庶的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在那里,我们能够得到食物和物资的补给,而在那之后,顺利的话,我们将占领整个艾泽拉斯。”奥格瑞姆说出了另一个选择。
“无论你有多少种选择,我只希望你的决定可以满足我的族人对杀戮的渴望。”巨魔皇帝祖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这个小山丘,他的脸依旧被面纱蒙住,左肩断臂的伤口处也打着绷带——只有奥格瑞姆知道,这伤口是他在渡海前,自己重新制造的——这位狂热的巨魔皇帝再生了自己的左臂,然后又重新切断了它。
“那么尊敬的毁灭之锤,你会选择哪一种方案呢?”基尔罗格好奇地问,他实在无法分辨两种方案的优劣——第一种方案在时间上有些吃紧,而第二种方案则更难实行——面前这座堡垒,可没有那么好占领,尤其是在兽人大军并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的情况下。
“我选择第三种。”奥格瑞姆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第三种?第三种方案是什么?”基尔罗格不解地问道。
奥格瑞姆没有回答。在基尔罗格惊异的目光中,兽人的大酋长转过身,借着月蓝白相间的月光看着从远处激流堡中忽然腾飞而起一大片黑点,喃喃低语:“飞吧,飞吧,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到达目的地,我的信使们。”(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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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自从暴风城沦陷的消息传到北方次大陆后,斯托姆加德王国一直在扩充兵力,几乎全部成年的有战斗力的男丁,都已经被吸纳进入了军队。因此现在,激流堡中德容能够动员起来的男人,多数都是像罗宾这样,因为残疾或其他原因不能服兵役,而转而成为贵族的仆人讨口饭吃的前老兵。
“怕?我呸!老子虽然腿废了,但手还在,说我怕兽人?我这老伙计,还没生锈到不能割破那群绿皮崽子的喉咙的时候呢!”罗宾似受到了巨大侮辱一般,猛地拍了拍腰间的剑柄,大声驳斥着德容的话——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对阿拉希高地上的男儿来说,被人说成是“懦夫”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那你这是做什么?我征调你们过来,是为了让你们协助守城,你却还给我添乱子?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我告诉你罗宾,你这是违抗军令,聚众哗变,你想做兽人的内应吗?”在贵族圈中混了几年,德容也变得有些贵气了,一张口就给罗宾扣了一顶“投敌卖国”的大帽子。
“我呸!”罗宾毫不客气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嘲笑着对德容说道,“你别跟我扯这一套,待会杀起兽人来,老子绝对不比你差!我知道你忙着构筑守城的工事,没时间听我罗嗦,我只问你一句,德容,城里的人是人,城外的人就不是人了?”
原本在宫廷侍卫们的压服下有些退缩的壮汉们,在罗宾这一句话的挑动下都激动起来,停下后退的步伐,用自己的血肉胸膛毫不畏惧地向前进逼着侍卫们手中的兵刃。这下反倒是宫廷侍卫们有些慌乱起来了,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自己的长官——这兽人还没打过来呢,难道就要先拿自己人开刀了?
然而这些宫廷侍卫却没有从德容那里得到任何回答,他们的长官此时也陷入了沉默——是啊,城外的人呢?他们怎么办?
尽管激流堡是在曾经阿拉索帝国的国都激流城的基础上建成的,但总不可能把所有的居民都囊括进高高的城墙内。居住在激流堡附近,此刻却没有进城的人家也有不少,更重要的是,他们甚至不知道兽人来袭这件事。
“城外的人……”德容沉默了半晌,才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就难以为继——难道要自己亲口说出来,城外的人,由他们自生自灭这样的话吗?
“在这里的,每个都是有熟人生活在城外的。你难道就让我们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只是向圣光祈祷兽人不要发现他们?”罗宾看到了德容的反应,稍稍放缓了自己的语气——刚才他是有些太激动了,但是德容的做法绝对有问题,因为他……
”没用了,罗宾,已经晚了。“德容低声说道。
“晚了?”罗宾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愤怒地跛行了几步,一把抓住德容侍卫长袍服华丽的衣领,大声说道,“什么晚了?你回答我!”
一边的宫廷侍卫们看到自己的长官被冒犯,便向上前来拉开罗宾,却被德容挥了挥手阻止了,他任由高大的罗宾抓着自己的衣领,几乎要把自己整个人提在空中,懊悔地说道:“已经晚了,门,已经被封死了。”
“封死了?”罗宾只觉得自己的双手瞬间软了一下,松开了德容的衣领,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看向面前的德容。
德容的领子被弄得乱七八糟,但他并没有去整理,而是低声说道:“这是我的错,罗宾,我承认。在看到那边哨所的烽火之后,我派出了斥候去侦察情况,当斥候向我回报,说远远看见了大队兽人之后,我就立刻下令封闭了城门。那个时候,我没有想到城外的人……”(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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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混蛋!”德容还没有说完,罗宾已经再次疯狂地冲了上来,猛地一记重拳打在德容的脸上,侍卫长仓促之间来不及防备,被打了个正着,捂着脸后退了几步,德容狼狈地朝地上吐了一口鲜红的血沫,他的脸颊立刻就肿了起来,在成为贵族后,向来修剪得整齐的胡须上也满是血迹。
“大胆!”一名宫廷侍卫见到这样的情形,忍不住挺起手中的长矛,就想把罗宾刺个对穿,却不料被人拦住了。
“打死他,打死这群贵族老爷!”一名同罗宾一起来到城门口的壮汉一把攥住了面前宫廷侍卫手中的长矛,阻止了他向罗宾发动攻击;不过这位壮汉只有一只右手,左臂自肘部一下,已然消失不见。但他还是很娴熟地用顶大的额头猛地撞击在宫廷侍卫的鼻梁上,只听“咔嚓”一声,对手已经双手松开长矛,后退了两步,涕泪横流地捂住了面颊倒在地上。
在壮汉的号召之下,其他壮汉一开始向面前的宫廷侍卫发动了攻击——谁的心里能不愤怒?明明自己有亲人好友就在城外,却被这群家伙拦着不让出去营救……救命似救火,晚上几分钟,谁知道事态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门,门!”一拳将德容打倒的罗宾,忽然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他不停的嘟囔着,拖着那条不方便的腿,一瘸一拐地向激流堡的大门走去。
“不会的,一定还没有封死,不会的……”罗宾狼狈地扑倒在城堡大门的门洞中,十指颤抖着摸向城门的门轴——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一丝死灰从罗宾的脸上闪过——门已经封死了,那门轴上,还带着一点温热。
艾泽拉斯世界的要塞大都会备上一道精钢的闸门,在面对敌人进攻时放下,这样敌人除了登上城墙,基本不可能用蛮力冲破这道铁闸。然而,对于激流堡、暴风城这样的王都来说,想要做到这一点可不太容易。
似丹莫德要塞那样巨大的城门,也只有矮人们能够锻造出合适的钢闸;以人类的技术而言,锻造出来的钢闸是不可能满足王都那样巨大的城门的,因而,王城的大门通常是不会配备闸门的。
当没有钢闸的城堡被围困的时候,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形,只要坚守住城堡,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忽略;面对这种情况,守城的一方就会用熔化的铁水灌注城门的门轴,以及和城墙交接的地方,再用重物将城门内洞封死,这样攻城的敌人也没有办法通过击破城门而进入城堡了——当然,城中的人也出不去了。
“晚了,罗宾,你……”德容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理会乱作一团的部下和那些动员起来的伤员老兵,而是来到了罗宾的身边,低声说道。
“你不懂,德容,你根本就不懂!苔丝还在外面的农庄里,她还没有进城!我必须出去救她!”罗宾猛地转过头,坐在地上对着德容大声咆哮,他的眼睛红红的,遍布着血丝,脸上的肌肉抽动着,面容甚是可怖。
“苔丝?苔丝什么时候……”德蓉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却被一声冷哼打断了:“德容侍卫长,这是怎么回事?”
德容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连忙回头一看,在自己不远处,宫廷内侍长库尔班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和平日里一身红黑相间的朴素长袍不同,这位内侍长大人现在换上了一身精致轻巧的锁甲,左右腰间各悬挂了一柄单手佩剑。
“库尔班客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德容惊讶地问——这位内侍长大人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虽然在宫中经常碰面,但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库尔班客大人还会格斗啊!
“国王陛下要见你。”库尔班客依旧用那冷冷的声音回答道,“陛下现在就在城墙上,德容侍卫长,随我来吧。”
“陛下在城墙上?什么时候?”德容大惊失色——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擅离职守,还被国王陛下逮了个正着,唉,自己真是……
“就在你忙着和这群人扯皮却忘了布置城头的防御工事的时候。”库尔班客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向了不远处登上城墙的阶梯。
德容被库尔班客噎的说不出话来,环视了一下四周,闹事的壮汉们已经被人数和装备上占优势的宫廷侍卫制服,一个个虽然嘴上还骂骂咧咧,却已经无力反抗。该死的——德容咒骂着自己——别再管他们了,还是先去见陛下要紧!
忙着去见索拉斯国王的德容匆匆地离开了城门洞,没有再去理会萎顿在地上的罗宾。两个宫廷侍卫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把罗宾也制服,最终还是放弃了——这家伙现在看上去呆呆傻傻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罗宾十六岁那年入伍服兵役,十八岁的时候跟随塔斯伯爵去清剿山贼。在行军的路上,在歇脚的山村遇见了苔丝。
苗条的身姿,柔软的腰肢,青春活力的面容——从见到苔丝的第一眼,罗宾就坠入了爱河。
然而他的爱情之路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一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在和村民攀谈的时候,罗宾被告知苔丝早已经成婚了,甚至已经有了一个两岁大的女儿。当时,和罗宾一样是新丁的德容还因此嘲笑了罗宾很久。
接下去的战事并不顺利,那群山贼十分狡猾,早就知晓了清剿的情报,罗兵等人扑了个空,山贼的老巢早已人去楼空。
而在返程的时候,悲剧发生了——那群山贼并没有逃远,他们洗劫了一处山村来向塔斯伯爵的军队示威——而这个山村,正是苔丝所在的山村。
等罗宾他们到达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山村里的居民被屠杀一空,房屋也被焚毁,等待着罗宾的,不是苔丝春风般的笑靥,而是一具具因焚烧而面目全非的村民遗体。
所有的士兵都被激怒了,而罗宾格外愤怒。顺着山贼们留下的痕迹,他们终于剿灭了这一群可恶的恶徒,在那场战斗中,罗宾的表现完全不像一个新丁,他奋勇杀敌,没有后退过半步,而他的腿,也是在那场奋不顾身的战斗中受伤的,最终只能转去文职。(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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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一些女人被山贼裹挟在队伍中掳走,但即便是在解救出来的人质中,罗宾也没有找到苔丝——苔丝就这样失踪了——或者说,也许变成了一具焦尸。
在那之后,罗宾一直没有结婚,一来他身有残疾,二来,他也一直忘不了苔丝——说来可笑,不过是惊鸿一瞥,就如同每个少年都曾有过的像雾像雨又像风般的春/梦,但苔丝的影子却一直在罗宾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直到……重逢。
罗宾从未想过他竟还有可能见到苔丝,但事实却如同奇迹——苔丝,作为给塔斯伯爵家送新鲜蔬菜的农妇,再一次出现在了罗宾的视野中。
一个园丁,一个农妇,在罗宾的可以接近下,他终于和苔丝搭上了话,也知晓了苔丝的身世经历。
苔丝的丈夫是一名真正的农夫,因为天生有一只盲眼而逃过了兵役——在阿拉希高地,这样没有当过兵的男人通常会遭到别人的白眼,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是怎么娶到苔丝这样的女人的。
不过这个让罗宾羡慕嫉妒恨的男人并不算幸运,他死在了山贼的洗劫中,而苔丝,则因为在山贼到来之前就已经带着女儿回娘家看父母而逃过一劫。
之后苔丝便一个人拉扯着女儿长大,后来因为父母年事渐高,没有办法再做农活,苔丝便卖掉了家中的田地,在激流堡城外开辟了一处农庄,靠种些果蔬,送给激流堡中的贵族为生。
虽然对那个不幸的男人心生愧疚,但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得知苔丝的丈夫死去的消息时,罗宾是多么兴奋——兴奋到他自己都感到耻辱,却又难以自持。
罗宾表面上是塔斯伯爵家的园丁,事实上塔斯伯爵家并没有什么庄园,府邸中的花园也没什么需要罗宾打理的,他就是一个闲人而已。
之前的罗宾会为这份白领薪水的工作而感到不安,觉得愧对塔斯伯爵,但现在他真的要感谢这份工作——这让他遇到了苔丝的同时,还可以和苔丝更为接近。
从那以后,罗宾经常到苔丝位于激流堡外的家中,帮助她侍候农庄中的果蔬,照看老人和女儿,让罗宾感到欣喜的是,苔丝居然没有给她的女儿重新找一个爸爸。
罗宾的帮助对苔丝来说是很及时的,尽管她根本想不起来十多年前的那个躲在暗处偷看自己在河边洗衣服的大头兵,而罗宾也没有刻意提起当年山村的事情,怕勾起苔丝悲伤的回忆,但苔丝和她的家人都十分感谢罗宾的帮助,并逐渐接纳着他。
当然罗宾还是有所顾忌的——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园丁,更重要的是瘸了一条腿,而苔丝这些年虽然辗转辛苦,却依旧如当年那般美丽,尽管知道相互之间都有那么一丝好感,但自卑的罗宾迟迟没有对苔丝说出明确的话。
眼看着苔丝的女儿艾丽卡马上就要到了嫁人的年龄了,罗宾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当艾丽卡出嫁之后,自己一定要对苔丝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哪怕会遭到拒绝……可是现在……
“不行,我要去救她们!”罗宾从回忆中清醒,却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水。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头,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便一瘸一拐地朝着通往城头的阶梯走去,口中还不停念叨着,“苔丝,艾丽卡,等着我,我一定回去救你们的……”
德容刚来到城头,就看到了索拉斯国王穿着一身金色的铠甲,拄着一柄双手战锤,站在激流堡的城墙上向外看。看到国王陛下宽厚高大的背影,德容心生惶恐,快步来到索拉斯国王身边,单膝跪了下去:“国王陛下,我……”
“起来吧。”索拉斯国王伸手扶住了德容,没有让他跪下去,“这里不是宫廷,没有必要那么多礼节。”
“是,国王陛下。”德容站直了身子,行了一个军礼。
“下面发生了什么事?”索拉斯国王一直看着城外,漫不经心地问道。在激流堡的城外,被双月光辉照亮的丘陵地带,一大片黑压压的影子正在缓缓蠕动——尽管还看不太清楚,但索拉斯国王知道,那是兽人的大军在向这边移动。
“是……城外还有些人家没能进来,但是城门已经被封死了,所以……”德容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说出了真相。
“哦。”索拉斯国王面颊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库尔班客的心中一声长叹——在城墙下看到了那场闹剧的尾巴,他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德容封闭了城门,而有居民想要出去通知自己还在城外的亲朋,于是便发生了冲突……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兽人的军队距离这里已经不远了,就算现在能够通知那些居民也来不及了,就算告诉那些居民兽人马上就会进攻,也会有人舍不得家中值钱的东西,执意要带走吧,如果那样的话,肯定不可能在兽人之前到达激流堡的,何况还要考虑兽人军队冲锋的安全范围。再说,通知激流堡附近的居民到这里来避难,这个“附近”的定义究竟有多大?五百米,一千米,还是五千米?既然不可能通知到所有人,那么索性残忍一些,第一时间封闭城门好了——只要激流堡还在,只要索拉斯国王陛下还活着,斯托姆加德王国就还在;如果激流堡和国王陛下出了什么闪失,就算能多救下来几个人,又有什么用?
“放开我,让我过去!”就在这时,一声声凄厉的咆哮从身后传来,德容心里暗叫不妙,回头一看,果然是罗宾!
瘸了一条腿的园丁罗宾被几个宫廷侍卫抱住向后拖拽着,想要把他带离城头。然而罗宾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不停地疯狂挥舞着,像一头发狂的豹子一般,紧紧盯着前方,奋力挣扎,一时间爆发出来的蛮力竟让那几个宫廷侍卫奈何不了他。
“罗宾,你疯够了没有!”德容甚至都不敢去看索拉斯国王的脸色,他一边在心中暗骂罗宾是只疯狗,一边怒斥道,“你看清楚面前是谁,这是国王陛下,你还不快向国王陛下认错,祈求赦免!”(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