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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罗宾也很认真地对保罗说道。
“好吧，我承认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洛萨长官这样说，我们照做就是了。”
保罗被罗宾无情地拆穿之后，面带尴尬地说道。
“好吧，就当为大家做点事也不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走吧！“
罗宾摇了摇头，招呼着自己身边的那些西泉守备军的士兵们一起走向了附近的民居。
看着民兵们虽然乱哄哄的、但最终还是执行了自己的命令，马龙忍不住笑了起来。
事实上，让这些民兵分组去为镇子中的难民们打水，只是马龙的一个突发奇想而已。
马龙心中有着无数种训练这些民兵的方法，有些属于这个世界，有些则来自于地球。
他可以通过俯卧撑、长跑或是蹲起等种种训练来加强这些民兵的体质，结合来自地球的现代化军训体系和马龙?洛萨记忆中从安度因?洛萨那里学习到的训练军队的要则，马龙有绝对的信心打造一支在凡人层面上最为强大的军队。
但理智告诉马龙，他不能急于求成——不管这些难民们之前的身体素质如何，经过了过去两周的长途跋涉和艰苦旅程，他们的身子并不能适应突然而来的高强度训练。
在夜色镇，难民们的伙食条件得到了很好的补充，但从虚弱中恢复也需要时间。
马龙并不打算现在就开始训练，但是他也不想让这些民兵闲着——于是他便打发他们去打水。
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马龙就想过这个问题——维拉的家中有自己，这样她就可以省去打水的劳累；可是其他难民呢？家中没有壮丁，或者都是些女人聚居在一起的民居怎么办？
现在，这个问题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在每天例行公事把难民们家中的水缸灌满之后，马龙还打算让这些民兵在镇子的边缘挖个公共厕所出来。
——来自于现代的马龙，实在无法忍受难民们随地大/小/便的行为。
就在得意洋洋于自己心中的计划时，马龙忽然看到了一个有些孤单的身影——民兵们已经四散到了镇子之中。可是阿尔泰娅却还站在原地，眨巴着那双传神的乌黑眼眸看着自己。
“阿尔泰娅，你怎么站在这里？你小队里面的其他人呢？”
马龙连忙走过去对少女问道。
“我没有小队。”
阿尔泰娅回答道。
“为什么？”
马龙好奇地问道。
“一共九十个人，五个人一个小队。我正好是多出来的那一个。”
阿尔泰娅掰着手指头给马龙算道。
“这样啊……”
马龙点了点头，忍俊不禁——看来阿尔泰娅这个民兵大队的指挥官，才上任第一天，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那马龙，我们现在就去打水吗？从维拉家开始怎么样？”
阿尔泰娅不知道马龙心里正在取笑自己。她煞有介事地捋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臂，认真地说道。
“打水……算了，你抬不动水缸的。”
马龙摇了摇头说道。
“你和我一起抬呀！”
阿尔泰娅喜滋滋地说道。
“我就是因为懒得给维拉打水才叫保罗他们去的。”
马龙听了阿尔泰娅的话连连摇头，小声嘟囔着。
“什么？”
阿尔泰娅瞪大了眼睛，诧异地问道——她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没什么……阿尔泰娅，打水的事情就先放到一边，我们去找你的父亲吧。”
马龙连忙掩饰着说道。
“哦……找我父亲做什么？”
阿尔泰娅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总是有着问不完的问题。
“找到了他你就知道了。”
马龙无奈地摇了摇头。叫上鲁伯斯，开始在镇子中寻找艾尔罗?埃伯洛克的身影。
“等等我！”
阿尔泰娅连忙把自己的袖子又挽了下来，匆匆地跟在了马龙的身后。
……
当马龙和阿尔泰娅找到了艾尔罗?埃伯洛克的时候，他正在和大胡子理查一起，挨家挨户地走访着刚刚在镇子中安顿下来的难民们。
“洛萨爵士，有什么事吗？”
看到马龙，艾尔罗?埃伯洛克一脸惊讶——他还以为马龙已经领着民兵队伍训练去了。
“嗯，是有些事情……关于大家在战争之前的老本行，艾尔罗老爹，有什么我们用得到的吗？”
马龙和阿尔泰娅就在这间民居的客厅里坐了下来——客厅的桌椅上还蒙着灰尘。看样子不是每一家都有一个像维拉这样勤劳的女主人。
“差不多了，老尼尔森是个铁匠，虽然岁数不小了，不过身子还很硬朗。我叫他先住到铁匠铺去，那里的铁砧和熔炉还算完好，虽然没有足够的木炭，不过承担一些修理工作，做些小玩意，我想不成问题。”
艾尔罗?埃伯洛克拿出了自己的“镇长笔记”。翻看了一遍之后对马龙说道。
“嗯，还有呢？”
马龙点了点头，追问道。
“镇子里的家具和其他物品至少可以保证我们一年的用度，我想皮匠和木匠暂时没那么大的作用，而且我也只找到了几名学徒……好消息是，至少有三个人在战争爆发之前做过书记员，我想他们能派上很大的用场。”
艾尔罗?埃伯洛克继续说道。
“绝对能……三个人是吧？理查大叔，等下你带着这三个人，拿上仓库的钥匙，点上蜡烛，把仓库中的每一样东西都完完本本地记录下来。我们必须知道，我们现在拥有什么，又缺乏什么。”
马龙对大胡子理查说道。
“明白了，我会和他们一起记好这些东西的。”
大胡子理查点了点头——很明显，身为艾尔罗?埃伯洛克的老朋友，又在难民中有着很高声望的他，已经成了夜色镇现在当之无愧的三号人物。
“食物的记录我会拜托维拉控制好，从现在开始，镇子中所有的东西都由艾尔罗老爹你统一分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坚持尽可能久的时间。”
马龙认真地说道——在这样困难的时候，只有把物资集中配给，才能够保证最大限度的利用而没有浪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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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确实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女人和孩子们的供给。”
艾尔罗?埃伯洛克点了点头说道。
到现在为止，难民队伍内部都非常和/谐——艾尔罗?埃伯洛克牧师的身份，马龙从安度因?洛萨那里继承的声望，以及忠心于他的西泉守备军，完全可以保证这支总数不到三百人的难民队伍的稳定。
如若不然，在这样的时候，兽人的威胁先放在一边，人们内部为分配物资而产生的冲突和分裂才是最为致命的。
“除此之外……既然兽人没有来得及掠夺这座小镇，那么那些我们没有踏足的民居中，肯定也有不少留下来的东西。我想，我们可以成立搜索的队伍，挨家挨户地把这些东西找出来送到仓库里。不管是食物、衣物还是其他东西，我们都用的上。”
马龙继续说道。
“好，我和理查一会儿就把大家集合起来，其实大家也正发愁没什么事做呢！”
艾尔罗?埃伯洛克眼睛一亮，连忙说道。
“没什么事做？……我倒觉得应该是忙不过来才对。”
马龙苦笑了一声说道。
“忙不过来？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去做吗？”
大胡子理查年纪不小，却还是莽莽撞撞的样子，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动脑思考了。
“当然，除了那些进入民兵队伍中的壮丁之外，剩下来的人，我想把他们分成组，轮流到附近的树林中去砍伐树木——这么多人生活在镇子里，维拉她们每天又要做饭，没有足够的木柴肯定不行。”
“除此之外，仓库中应该有留下来的麦种，这里虽然常年没有强烈的阳光，不过我记得战争爆发前，也是个出产粮食的地方。我想镇子附近应该有开垦好的田地。如果可以的话，应该让那些当过农夫的人试试能不能种出粮食来。”
马龙说道。
“种粮食？这倒是个好法子，如果真的能够实现，我们就不用担心食物会吃完了。”
大胡子理查兴奋地说道。
“圣光在上。我们居然有这么多可以做到事情……”
艾尔罗?埃伯洛克瞪大了眼睛，惊诧地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这位难民队伍的领袖才恢复正常；不过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他把手中的那几张叠好的草纸放在了桌面上，推到了马龙的面前。
“艾尔罗老爹。怎么了？”
马龙觉得气氛有些诡异，连忙询问道。
“洛萨爵士，不如你来当这个镇长吧！”
艾尔罗?埃伯洛克诚恳地说道。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说，马龙一定会认为这是对方在变相表达着不满；可是艾尔罗?埃伯洛克……在接触的这段时间中，马龙认为他属于那种完全没有私心的人，肯定不会这样做。
“艾尔罗老爹，你这是……”
不过即便如此，马龙也被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艾尔罗?埃伯洛克怎么又开始推辞镇长的职务了。
“老实说，洛萨爵士。我虽然也有自己的爵位，可是我没有自己的领地，治理一个镇子……这实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觉得洛萨爵士你倒是很擅长这件事，你就别难为我了，我也好腾出更多的时间，照顾那些伤员。”
艾尔罗?埃伯洛克解释道。
大胡子理查愣了一下，不过没有说什么——虽然他前不久才说艾尔罗?埃伯洛克最适合成为这个镇长，不过现在看来，反倒是马龙更加适应这一角色。
“那可不行，我还要训练那些民兵呢……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到时候我还要带着那些民兵和他们作战，镇长和守备官这两个职务，还是分开比较好。”
马龙明白了艾尔罗?埃伯洛克的意思，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这不是职位的问题。马龙也的确不想让镇子中的杂务分走自己太大的精力——毕竟，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军事力量才是能够保证难民们幸存的最大因素。
“好吧，好吧，你们这些年轻人懒得干活，总要麻烦我们这些老骨头……”
艾尔罗?埃伯洛克数落着马龙。不满地抱怨道。
“哪里哪里，这不正说明艾尔罗老爹你还很年轻么！”
马龙笑着回答道——他是真心觉得艾尔罗?埃伯洛克是一名可敬的人，就像自己的叔父安度因?洛萨一样。
“那么，事不宜迟，如果洛萨爵士你还没有别的建议，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好了。”
艾尔罗?埃伯洛克也不是那种矫情的性格，见到马龙执意不肯当这个镇长，他也只好勉为其难继续干下去。
……
“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去呢？要加入搜索的队伍吗？”
站在马龙的身边，目送着自己的父亲和大胡子理查离开后，阿尔泰娅又兴致勃勃地问道。
“不……比起那个，阿尔泰娅，你想不想学学怎么使用匕首？”
马龙摇了摇头，否决了阿尔泰娅的建议，然后问道。
“想！”
阿尔泰娅连忙回答道——虽然她平时也喜欢把自己的匕首拔出来乱舞，但是马龙总是会嘲笑她的动作漏洞百出，于是阿尔泰娅很想学一些真正有用的搏击技巧，她一直为自己在之前的战斗中派不上用场而感到难过。
当然不是天生渴望战斗或杀戮，阿尔泰娅只是想稍微帮到马龙一点忙而已。
“那正好，现在有时间，我来教你几招吧！”
马龙笑着说道。
“真的？马龙你还会使用匕首吗？”
阿尔泰娅好奇地问道。
“算是吧，我叔叔说过虽然我的身体不适合使用匕首格斗，不过多少也要了解一些挥舞匕首的要点，这样才不至于面对使用匕首的敌人而不知所措。”
马龙一边说道，一边从阿尔泰娅手中接过了她的匕首。
“等我学会了，能变得和马龙你一样厉害吗？”
阿尔泰娅眨了眨眼睛问道。
“那要看你学得怎么样了……不，不是这样，你把剑鞘也取下来，固定在匕首上。不然的话容易伤到自己。”
马龙一边笑着回答，一边警告着阿尔泰娅。
“哦……那你可能要失望了，马龙，我学东西很笨的……
阿尔泰娅有些闷闷不乐地摘下了自己的剑鞘交给马龙，然后低声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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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样也没关系……我多教你几遍就是了。你看好，首先是拿着匕首的姿势，你平时的拿法都是错的，要这样……”
马龙愣了一下，然后安慰了阿尔泰娅几句，便站在民居前的空地上，开始做起了示范。
……
“我早就说过了，我很笨的……”
即便是中午时分，夜色镇中的阳光也不是很强烈；坐在广场上的餐桌边，阿尔泰娅拿着一块面包，皱着小脸儿对维拉诉苦道。
“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一定是洛萨爵士没有认真教你。”
维拉把玛利亚放在自己的腿上，笑着安慰阿尔泰娅道——对于这名纯真的少女，维拉还是很喜欢的，她就像阿尔泰娅的姐姐一样，自然要替自己的妹妹说话。
“咳咳……确实是这样，嗯，是我这个老师不合格。”
马龙尴尬地回答道——其实阿尔泰娅作为一名搏击技巧的初学者来说已经表现得很好了，谁又能在一天之内学会熟练地使用一种武器呢？
“好了，阿尔泰娅，你也别不知足了……你看看保罗他们，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艾尔罗?埃伯洛克笑着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这位夜色镇的代理镇长没有说错，包括西泉守备军和那些民兵在内，所有参与给难民们打水的年轻人都累得趴在餐桌上，他们的身上大汗淋漓，不停地喘着粗气，以至于没有办法立刻进食。
艾泽拉斯世界没有“自来水”这种东西，每家每户的用水都靠把打来的井水或是河水储存在一个大水缸中。
想要装满这些水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任务，这一百多名年轻人忙活了半个上午，直到吃饭前不久，才把每一个大水缸都灌满了井水。
“我早就说过，这是洛萨长官的训练计划之一！”
保罗尽管累得趴在了桌子上吐舌头，但还是不服气地对罗宾说道。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这确实比绕着西泉要塞跑上几圈还让人感到疲惫。”
即便是罗宾，也几乎累得散了架子，他开始赞同保罗的说法了。
而始作俑者马龙——这个因为懒得亲手替维拉打水所以炮制了这样一幕惨剧的家伙——却幸灾乐祸地坐在一边，轻松地享用着柔软、香喷喷的面包。
“妈妈。鲁伯斯不需要吃东西吗？”
玛利亚即便在维拉怀里也不太老实，她左右扭动着身体，忽然心疼起那头蹲在餐桌边的大白狼来。
“这……洛萨爵士说不需要，那就是不需要吧？”
维拉轻声细语地对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马龙……鲁伯斯好可怜的，大家都在吃东西。只有它一个饿着肚皮……”
玛利亚很有同情心，她知道马龙才是鲁伯斯的主人，虽然不明白那个给自己讲故事的和蔼的大哥哥为什么会虐待可怜的鲁伯斯，但是玛利亚决定为自己的玩伴求求情。
“可是……这里也没什么鲁伯斯能吃的东西呀！”
看着玛利亚可怜兮兮的模样，马龙也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只是……自从今天早上的会议之后，维拉已经接到了通知，缩减了食物的供给——比如今天的餐桌上，除了面包和肉汤之外，熏肉和香肠都已经取消掉了。
面包的数量倒是足够。可是哪有狼吃面包的？
在座的众人都面面相觑，但是小玛利亚却偏偏不信邪——虽然小女孩儿很懂事，但是她的年纪毕竟还小，在她的心中，即便是对于大灰狼和鲁伯斯来说，香甜的蛋糕也肯定比小红帽和自己更有吸引力。
“给，鲁伯斯！”
玛利亚从餐桌上的竹篮里抓出了一个面包，从维拉的腿上蹦到了地面，双手捧着送到了鲁伯斯的面前。
“……”
鲁伯斯不会说话，但是马龙很清晰地从自己宠物的眼神中读到了那么一点……无奈的意味——也许在鲁伯斯的心中。已经把玛利亚归结到“熊孩子”的范畴中了。
也许是玛利亚诚挚的目光就连鲁伯斯这样的野兽也会为之感动，在马龙诧异的目光中，鲁伯斯居然微微张开了嘴巴，轻轻地叼住了玛利亚手中的面包。微微一扬头，吞进了口中。
这是在拍电影么？
——马龙第一时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他忍不住站起了身，想要查看一下鲁伯斯究竟把这个面包吞到哪里去了。
“妈妈！鲁伯斯吃了我的面包！”
玛利亚转过身，欢快地跑到了自己母亲的身边，用稚嫩的声音宣布道——当然这不是在告状。反而有种炫耀的感觉。
然而……
“噗”的一声轻响，已经转过身的小女孩儿没有看到，就在她的身后，鲁伯斯悄悄地侧过了脑袋，偷偷地把口中的面包吐到了一旁的地面上。
更让马龙哭笑不得的是，为了掩盖自己“浪费食物”的行为，鲁伯斯竟然挪动了几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掉落在地面上的面包，然后昂首挺胸，若无其事地抓挠着自己身上银白色的毛发。
不过玛利亚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她心满意足地靠在维拉的怀里，继续吃着自己的午餐——对于小女孩儿来说，她小小的肚子里是装不下一大块面包的，因此玛利亚理所当然地认为对于鲁伯斯来说也是这样。
这当然时间好事——不管对难民营地，还是对鲁伯斯来说——玛利亚的同情心得到了满足之后，既不会有食物被浪费，鲁伯斯也不用被强迫去品尝面包的味道了。
毕竟鲁伯斯是只狼，而狼和狗之间的一个本质区别就是没有能够消化淀粉的基因——也许小麦粉做成的面包到了鲁伯斯的口中，就和干石粉没什么区别。
“洛萨长官，下午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趴在餐桌上休息了足够的时间，罗宾一边小口小口地咬着面包，一边向马龙询问道。
“下午？嗯……你还记得当初你们在西泉要塞时训练的日程么？”
马龙想了想之后问道。
“当然记得，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罗宾认真地回答道。
“咳咳……没那么严重……你记得就好，下午的时间就交给你和保罗了，你们替我好好训练一下这些民兵，毕竟，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你们的部下了。”
马龙笑了笑之后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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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部下？”
罗宾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那就是说……我们要升职了？”
在这样的方面，保罗显然比罗宾要反应快一些，连忙凑过来问道。
“升职？算是吧……毕竟这些民兵要想在战场上派上用场还要好久，如果你们几个分散着教给他们一些有用的东西，多少能让他们进步得快一点。”
马龙点了点头说道。
“我明白了，洛萨长官！”
保罗非常激动地连连点头，不过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90个民兵，平分给这些西泉守备军的士兵，每个人才能管五个人……这算什么升职？
……
“嗨，你中午没吃饱饭么？把你的剑拿起来！抬高点！软绵绵的像个娘们儿……”
“喂，还有你，你认为盾牌是拿来拖在地上吃土的吗？抬起来，挡住你的脸！该死，要是敌人有弓箭手的话，你的喉咙就已经被射穿了！”
……
尽管得知下午不需要在干“抬水”这样的体力活之后，民兵们一个个都感到很欣慰；但是很快，那些来自西泉守备军的士兵们就让他们觉得，也许回去抬水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家伙怎么这么兴奋……”
马龙站在民兵队伍的前方，无奈地对罗宾说道。
“也许他想起了之前被洛萨长官你训练的日子……那时候我们可没少嘲笑他。”
罗宾的嘴角露出微笑，看着正在朝那些民兵大声嚷嚷的保罗说道——显然，即便你是这位向来沉稳的士兵，也很怀念在西泉要塞的那段日子。
和其他贵族子弟进入军队中全为镀金不同，安度因?洛萨对于自己侄子的要求要高很多。
尽管才入伍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马龙?洛萨的经历可谓丰富了——他先是在安度因?洛萨的身边担任了三个月的文职工作——负责整理那些元帅大人需要经手的文件和信件，然后又在兽人们入侵的消息传到暴风城之前，被安度因?洛萨下放到了暴风城西郊的西泉要塞历练。
在西泉要塞的时候，马龙?洛萨认真地执行了自己叔父的要求，他把那里的十三名士兵在短短的不到半年之内训练成了出色的战士。
当然。这也和罗宾等人之前就有不错的底子有关，要想把这些两周前还是农夫或学徒的年轻人训练成合格的战士，没有一两年的时间根本就做不到。
现在，在马龙的命令下。这些民兵之间正在捉对演练格斗，使用的便是之前在仓库中获取到的那些武器。
明晃晃的单手剑和沉重的盾牌看起来很吓人，那锋利的武器并不会因为只是训练而变得迟钝；尽管在训练中这些民兵很可能会伤到自己人，但是马龙有着另一层的考虑。
留给难民队伍和马龙自己的时间并不太充裕，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让这些民兵尽可能早一些适应战场上的节奏——比如从真刀真枪开始。
包括保罗在内的十几名西泉守备军的士兵分布在民兵们的队伍中，他们大声喧哗着，指点着这些菜鸟们改正使用武器时的动作，就如同历任西泉守备官对他们所做的事情一样。
“铛！”
一声轻响吸引了马龙和罗宾的注意力，在他们的面前，一名留着黑色短发的少女正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蹲在地上，她吃力地举着手中的盾牌，单手剑却跌落在了一边。
“洛萨长官……”
罗宾看向了一边的马龙，有些犹豫地说道。
“我知道，交给我吧。”
马龙点了点头。朝着阿尔泰娅和她的训练对手走了过去。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名充当阿尔泰娅训练对手的小伙子有些局促地放低了手中的剑和盾牌，结结巴巴地说道。
对于他来说，本身被选中和女人对练就已经让他有些为难了，阿尔泰娅虽然动作敏捷些，可是也不是那种天生的大力士，没几个回合，她手中的武器便被磕落在了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那名民兵手足无措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
“洛……洛萨爵士？我叫尼斯，我……”
阿尔泰娅的对手见到马龙。连忙回答道。
“尼斯……嗯，你不用紧张，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过……你去找保罗，让他给你安排另一个对手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马龙拍了拍那个民兵的肩膀说道——尽管对方的年龄可能比他这具身体的岁数还要大。
“知道了，洛萨爵士！”
尼斯连忙点头答应着，然后带着自己的武器和盾牌，小跑着离开了马龙和阿尔泰娅的身边。
“我早都说了，你现在还不适合加入训练，你偏不信。现在好了……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尼斯离开后，马龙一边苦笑着，一边从还蹲在地上的阿尔泰娅手中接过她的盾牌，丢在了一旁，一边把她扶了起来。
阿尔泰娅一心想要加入民兵队伍，当不当指挥官倒是其次，她是真的很想在战场上帮到马龙的忙。
所以，尽管马龙不同意，可阿尔泰娅还是坚持要加入民兵们的训练，还要强地要和其他民兵进行对抗演练。
然而事与愿违，对于现在的阿尔泰娅来说，尽管她的训练对手也只是新兵蛋子，但是男人的力量要远远超过女人，阿尔泰娅很快便被击落了手中的武器。
“痛！”
被马龙扶起来的阿尔泰娅难得地露出了小女儿的软弱，她的眼眶中泪花点点，委屈地把自己的手腕托到了马龙的面前。
马龙定睛看去，那浅灰色衬衫袖口下，阿尔泰娅原本白皙的右手手腕已经开始有小块的红肿，显然是武器碰撞时的撞击造成的。
“我来看看……”
马龙抓着阿尔泰娅的手，在她的手腕上轻轻地揉了起来。
阿尔泰娅的脸有些红，她的手轻轻地抖了抖，似乎想要从马龙的手心里抽回来；不过，出于某种原因，少女还是放弃了这样的努力，她默默地看着马龙专注的侧脸，渐渐忘却了来自手腕上的疼痛，脸上露出了羞涩而甜蜜的微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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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了么？”
过了一会儿，马龙才轻声问道。
“嗯！”
阿尔泰娅垂着脑袋，一边点了点头，一边轻声应道。
也许是因为本就只是轻轻的挫顿了一下，也可能是因为小鹿乱蹦的心情影响了神经对痛楚的反射，阿尔泰娅是真的觉得自己的手腕不那么痛了。
“那就好……”
马龙连忙松开了阿尔泰娅的手——他早就觉得，在民兵们都在捉对训练的空地上，自己和阿尔泰娅有些太违和了。
“马龙，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办法像你们一样上战场了？”
阿尔泰娅有些难过地问道。
从未有过军旅经历的女孩儿本以为打仗是件挺容易的事情，她还一直想要让那些男人看看，自己虽然是女孩子，但论勇敢一定不会比他们差。
不过现在，才刚刚训练了几个回合，阿尔泰娅就意识到自己和其他民兵相比，身体从先天上就欠缺了很多，别说是这支民兵队伍的指挥官，就是想要成为一名普通的民兵，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没那回事……只不过，你确实不太适合和他们一起训练而已。”
马龙微笑着说道。
“真的吗？”
看到马龙的笑容，阿尔泰娅心里又升起了一点希望，连忙追问道。
“嗯，今天上午的时候，我不是教过阿尔泰娅你如何使用匕首么？我觉得那样的战斗方式才更适合你。”
马龙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刚刚被阿尔泰娅丢掉的单手剑，调转剑柄，交到了阿尔泰娅的手中。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训练的！”
阿尔泰娅感觉自己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她忽然又有了信心，攥紧了小拳头坚定地说道。
“不，这盾牌你就用不上了，拔出匕首吧。阿尔泰娅。”
看到阿尔泰娅想要去捡丢在地上的盾牌，马龙连忙阻止了她说道。
“匕首？”
阿尔泰娅一脸茫然，但还是依照马龙的吩咐从腰间的皮鞘中拔出了自己的匕首，扣在左手中——这是今天上午马龙刚刚教会阿尔泰娅的姿势。
“没错。就是这样。”
马龙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的女孩儿最需要的是自己的鼓励。
阿尔泰娅的力气无疑比那些男人要小很多，单手剑盾虽然是暴风城步兵们通用的武器之一，但是对于阿尔泰娅来说，单手剑的轻盈还可以接受。厚重的盾牌就完全超出了自由使用的范畴。
于是马龙决定让阿尔泰娅放弃单手剑盾的战斗方式——反正以她的力气，盾牌拿在手中并不能自由挥动，防御力本就有限，还不如追求更加敏捷的动作。
马龙从地上捡起了阿尔泰娅的盾牌，左手抓住盾牌里层的把手，把盾牌举在了自己身体的前方。
“你试着来攻击我，阿尔泰娅。”
马龙对女孩儿喊道。
“哦！”
阿尔泰娅点了点头，然后挥舞着自己右手中的单手剑，正面砍向了马龙。
“铛”的一声轻响，马龙很轻松地用手中的盾牌格挡住了阿尔泰娅的攻击——和预料中的一样。盾牌上传来的劈斩的力道约等于零。
“停！”
马龙大声喊道，制止了女孩儿想要收回自己武器的动作。
“怎么了？”
阿尔泰娅有些怯生生地问道，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看，阿尔泰娅，注意看我们现在的姿势。你知道，当你用单手剑砍向敌人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用盾牌或武器挡开你的攻击，而在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很少有人还能去注意你手中的匕首。”
马龙举着盾牌的手一动不动，嘴上不停地给阿尔泰娅讲解着一些最基本的格斗技巧——作为一名女性。阿尔泰娅在战场上有自己的优势，也有自己的劣势。
劣势自然是身体的强度，而优势之一则在于，看到自己的对手是一名女性。敌人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些轻敌的心里，在力量上的自信会让他们的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希望通过格挡来击落阿尔泰娅手中的武器。
“是这样么？那么我要怎么做呢？”
阿尔泰娅对马龙的话将信将疑——她当然知道战场上的敌人不会像马龙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让自己去砍；不过她还是展现了优秀的学习品质，很配合马龙地问道。
“接下来，你就可以用自己的匕首去攻击敌人了，把它丢向敌人的脸。或者袭击敌人的肋部都是可行的选择。”
马龙解释道。
“不，我不会把这把匕首丢出去的，因为这是马龙你送给我的礼物。”
阿尔泰娅的注意力似乎放在了其他地方，她倔强地说道。
“这……好吧，那你就要变得更快，才能够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击中他们的弱点，明白了吗？”
阿尔泰娅的话出乎马龙的意料，也让他感到有些尴尬；不过，看着女孩儿脸上那坚定的表情，马龙只能苦笑着说道。
“哦……可是我的胳膊不够长！够不到！”
阿尔泰娅点了点头，然后又苦恼地说道——匕首毕竟属于极端的近战兵器，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攻击到马龙的内部——那块不大的盾牌不仅挡住了她的单手剑，也挡住了马龙自己的腰腹。
“所以你要动起来啊！敌人可不会配合你的攻击，总是会想方设法挡掉或者闪掉；不过阿尔泰娅你的动作肯定要更加轻盈一些，只要你能够保持比对手敏捷，不断闪躲敌人的攻击，就一定能够击败比你更加强壮的敌人。”
马龙向后退了一步，把手中的盾牌丢到了地上，认真地对阿尔泰娅说道。
“哦……”
尽管听得不是很明白，但阿尔泰娅还是觉得马龙说的很有道理，连连点头。
“那接下来，我就教你一些格斗时的步法，不管是剑术还是匕首，或者是双手锤和双手斧，手中的武器可以千奇百怪，不过脚下的步法总是想通的。”
“你来，像这样，把腿分开，对……再分开一些，然后左脚不要动，右脚向前跨步，再飞快地跨回来，就这样一前一后，一前一后……等你把两只脚的动作都练熟了之后，就可以闪躲开敌人的大部分攻击了。”
很快，走到阿尔泰娅身后的马龙，开始给阿尔泰娅讲解起了洛萨家族祖传的格斗技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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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艾尔罗?埃伯洛克带领着一部分暴风城难民在暮色森林中的夜色镇重新开始了生活的希望时，更多的暴风城难民，却只能在拥挤的船舱中和甲板上，迎着狂风巨浪，无助地向圣光祈祷着那根本看不到的未来。
在茫茫的无尽之海上，一支由上百只甚至更多大大小小的舰船组成的舰队，正在风浪之中颠簸前行。
狂躁的海风卷起滔天巨浪，有些甚至高过了舰队中旗舰的桅杆；这些十几米的巨浪似玩弄般将舰队中的船只抛上抛下，海水漫过甲板，倒灌进船舱，本已精疲力结的难民们不得不打起最后一丝精神，拖着疲惫的身体，用木桶和木盆把船舱中的海水淘出去。
离开暴风城已经两个星期了，然而，那些绿色的强壮身影在暴风城的大街小巷中肆虐的场面，却依然能够在航行中的夜晚让这些惊魂未定的难民们深陷血腥的梦魇之中。
如果不是安度因?洛萨的军队及时赶到了暴风城，一边同兽人们进行着惨烈的巷战，一边在暴风城港口站稳了脚跟，这个由乌瑞恩家族和洛萨家族共同建立、已经统治了这片大陆南方数百年的强大王国，很可能已经被从人类的历史中彻底抹掉了。
舰队中最大的一艘船只上——因为船体的巨大，这艘船只在风浪中显得更加平静一些——年轻的暴风城王子瓦里安?乌瑞恩站在船头，一边在风浪中瑟瑟发抖，一边努力昂着头，注视着那个挡在他面前的高大身影。
半秃的头颅被海浪打湿，紧贴在面颊两侧和下颌上的花白胡须更显一种落魄的沧桑；然而，那一身饱经风尘却依旧光亮无比的金色板甲，右肩上振翅欲飞的雄鹰肩饰，还有那湿漉漉的、却难掩本色的蓝色缎带，无不彰显着安度因?洛萨——这位暴风城元帅那刚猛和威严的气势。
现在，这位暴风城的元帅大人正站在船头。静静地注视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海天一色，任凭狂风和巨浪在耳边隆隆作响，他稳如磐石般的身躯也不曾移动分毫。
“洛萨老师……他们……他们杀死了我的父亲……”
瓦里安?乌瑞恩低声呢喃着，飞扬的水花溅在他深棕色的长发上。然后从湿漉漉的发尖滚落在他的脸上，和从棕色双眸中流出的泪水混在一起，淌入他的口中——又咸又涩又苦，一如瓦里安?乌瑞恩此时的心。
年轻的王子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可是直到那个绿皮肤、尖耳朵的名为迦罗娜的女半兽人在他的面前割下莱恩?乌瑞恩国王——也就是他的父亲——的头颅时。他却只能软倒在暴风要塞正厅的帷幕后面，涕泪横流，乞求自己的老师快点回来。
这听上去有些耻辱，不过却的确如此——当他的父亲被兽人刺客杀害的时候，瓦里安?乌瑞恩，这位被整个暴风城上下寄予了厚望的年轻人，却表现得像一个懦夫。
尽管瓦里安?乌瑞恩的声音被淹没在狂风巨浪之中，连他自己都有些听不太清楚，但安度因?洛萨却听到了自己弟子的软弱。
“振作起来，瓦里安。你的父亲在圣光的身边注视着你。不要让他失望。”
安度因?洛萨转过头，背对着船行驶的方向，任凭风倒灌进自己的披风，让那已经湿透了的布料在他的身后卷成一团，大声对瓦里安?乌瑞恩喝道。
“可是，我……”
年轻的王子抬起头，看着这位被自己敬重着的长辈，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禁不住鼻头一酸，剩下的话便被梗在了喉咙里。
“相信我。瓦里安，那群绿皮杂碎会为他们在暴风城的所作所为付出十倍的代价，而你父亲的血仇……终有一天，我们会亲手让那群杂碎滚出我们的家园。现在。瓦里安，你给我回到船舱里去，好好睡上一觉，如果航线没有偏离的话，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抵达那片海岸了。你是乌瑞恩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不要在那些北方的国王面前让你的先祖们丢脸，去吧。”
安度因?洛萨用严厉的声音制止了瓦里安?乌瑞恩的眼泪，把他赶回了自己的船舱。
……
“你对他太严厉了，洛萨爵士，他还只是个孩子，而且又刚刚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一名有着宽肩的高大男子不知道从甲板的哪里冒出来，走到了安度因?洛萨的面前。和暴风城的元帅大人相比，他身形消瘦，白发苍苍，却有着坚定不移的目光；裹住他孱弱身体的淡紫色破烂长袍同样被海水溅湿，然而他的身体却站得笔直，即便在狂风之中，也没有半分瑟瑟发抖。
“他不是个孩子了，卡德加，他是暴风城未来的国王。马龙比他大不了几个月，无论是整理机要文件，还是训练士兵，亦或是上阵杀敌，都可以完成得十分出色。如果瓦里安能够像马龙那样，也许在迦罗娜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能救下莱恩也说不定……”
安度因?洛萨皱了皱眉头，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对面前的法师说道。
来自达拉然的卡德加——安度因?洛萨在卡拉赞时的战友，他们一同并肩作战，击败了将兽人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堕/落的守护者麦迪文，也因为这场战斗而共同错过了将兽人大军阻击在暴风城外的机会。
“洛萨爵士！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让你这些不切实际的期望迷惑了你的心，莱恩国王的死，我们都有责任，而迦罗娜……”
卡德加先是厉声大喝，制止了安度因?洛萨的话，然后自己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迦罗娜，那个半兽人半德莱尼的女人……曾经的卡德加对她有种异样的情愫，然而这淡淡的情怀随着迦罗娜在刺杀了莱恩?乌瑞恩国王之后的失踪，已经烟消云散。
“你还是在担心你的侄子么？”
过了好一会儿，卡德加率先打破了他和安度因?洛萨之间的僵持，用极低的声音询问道。(未完待续。)
61
“我没法不这样做，卡德加……我曾向冯仑和迪安娜发誓，会照顾好他们的孩子，正如我发誓会保护好莱恩一样，然而……”
即便是坚强如安度因?洛萨，在先后失去效忠的主君和一手抚养长的的侄子之后，也多少流露出了一丝脆弱。
“你的侄子……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毕竟不在暴风城，也许……他可以躲过那些兽人的军队。”
卡德加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安度因?洛萨，他现在说出来的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你认为可能么？而且除了马龙……我更担心的是被我们丢弃在南方的那些人！我见过在夜色镇发生的一切，现在，就是现在，闪金镇、西部荒野、湖畔镇……更多的地方正在变得和夜色镇一样，而我们……竟然没有留在那里，阻止那些残暴的侵略者……”
说到这里，安度因?洛萨沉默了下去，他的双拳紧握着，包裹在金色板甲中的健硕肌肉不成比例地膨胀起来，仿佛心中无尽的怒火就要这样炸裂开来。
“我们……洛萨爵士，，这是麦迪文的错，不是你的。我们已经做了所有我们能做的事情，只是那些兽人……太强大了。”
卡德加几乎要被风声、海浪声和安度因?洛萨的咆哮声震聋了耳朵，但他却没有堵住嗡嗡作响的耳廓，而是用盖过风浪声的大吼断断续续地纠正着安度因?洛萨的错误说法。
尽管逃出了被兽人占领的暴风城，但是难民们还没有踏上新的陆地；就算他们成功抵达了北方，还需要安度因?洛萨出马和那里的国王们打交道。
卡德加不认为那些和暴风城多年没有往来的北方国王们愿意慷慨地援助这些难民，如果安度因?洛萨就这样被自责和愧疚击倒，那么即便有一天人类战胜了兽人，暴风城也将不复存在。
“我应该留在那里，留在那片土地上。我，还有莱恩，我们的先祖为了把荒野变成沃土，付出了无数辛勤的汗水。付出了十几代人不懈的努力，而我，作为暴风城的元帅，居然任凭那些绿皮杂碎在我们的土地上肆虐。杀戮我们的人民……我……”
安度因?洛萨狠狠地挥舞着自己的拳头，仿佛全然没有听到卡德加的话一般——他的听力很好，只是不愿去听对方说的那些劝解的话。
这位暴风城的元帅大人有心狠狠地在船舷砸上一拳，泄去心中的怒火，但那仅存的理智却制止了他这样的行为——安度因?洛萨知道。砸碎这段船舷，对于这艘船只来说，毫无益处。
“你不能留在那里，洛萨爵士，这是常识。你难道指望瓦里安王子殿下去说服北方那些固执而吝啬的国王们？醒醒吧，洛萨，别再抱怨了，暴风城已经成了过去，现在，你所要做的。是去通知北方的那些人，你我都知道，兽人们不会就此停歇，如果你不想人类灭种绝族的话，就把你的力气留在接下来和他们的战斗中吧！”
卡德加终于也被安度因?洛萨无休止的自责激怒了，他大声咆哮着，因为湿漉漉而显得灰白的胡须迎着海风战战而抖，似乎是因为用上了法术的原因，卡德加的声音犹如一声惊雷，在甲板上炸裂开来。
所有船上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茫然地看着四周，心里惴惴不安——难道暴风雨要来了？
安度因?洛萨似乎被卡德加的愤怒震惊了，他惊讶地看着自己这位战友和朋友，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法师盛怒的样子。
不过很快。安度因?洛萨也被卡德加的愤怒惊醒了，他脸上的歉疚和自责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你说的对，卡德加，我们不该被过去击倒。抱歉，是我的错。”
这位元帅大人一字一顿地说道，即便是在怒吼的狂风和海浪之中，卡德加也能听到安度因?洛萨口中钢牙紧咬的声音。
“我会去见那些国王们，说服他们，组建一支前所未有的强大的人类军队；我们会奋起反抗，在那些兽人自以为胜利的时候把他们从骄傲的顶峰扯入死亡的深渊。我们会埋葬每一只踏入这个世界的兽人，不论是死是活；我们会为那些死难的同胞报仇，重建我们的家园，新的暴风城将更加巍峨坚固，没有任何敌人能够再一次攻陷它的大门……我以洛萨之名起誓。”
安度因?洛萨侧过脸，没有去看卡德加面颊上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的肌肉，用一种近乎壮怀激烈的声音坚定地承诺道。
“而我，将永远战斗在你的身边，洛萨爵士，不死不休。”
面对安度因?洛萨的誓言，卡德加脸上愤怒的表情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畅快的严肃；他伸出了自己有些消瘦的手，伸到了安度因?洛萨的面前，用同样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死不休，法师。”
安度因?洛萨脱去了自己手上精铁打造的护手，用自己宽大的手掌和卡德加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这位魁梧的元帅大人侧头看向了船队的末端；在那被无尽之海掩没的更南方，那是他的故土。
无数绿皮肤的兽人正在那片土地上肆虐，暴风城、西部荒野，艾尔文森林和赤脊山麓……每一个安度因?洛萨耳熟能详的名字背后，都有一场惨烈而血腥的屠杀在上演——他甚至不需要想象，就能够在脑海中再现那残忍的画面。
然而，安度因?洛萨知道，他只能选择离开，只能丢弃这些在数百上千年前就选择追随了自己先人的人们。
这绝对不是终结——安度因?洛萨告诫自己——如果兽人们以为他们可以犯下这些罪孽而不付出任何代价，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总有一天，数不清的人类军队会卷土重来，他们会割断每一只兽人的咽喉，砍掉每一只兽人的头颅，用死亡来祭奠那些死难在兽人入侵中的同胞——而自己——安度因?洛萨知道，他会站在那支人类大军的最前排。
老兵不死，他们只会浴血归来！(未完待续。)
62
“洛萨长官，你确定要这样做？”
罗宾站在马龙的左手边，一脸诧异地看着他问道。
“是呀！”
马龙穿着一身宽松的亚麻衣裤，脚底踏着一双凉爽的草底凉鞋，脸上带着微笑回答了罗宾的问题。
“可是洛萨长官……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
保罗站在马龙的右手边，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重复了一边罗宾的问题。
“是啊！”
马龙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
“可是洛萨长官……”
这一次，罗宾和保罗一起开口，重复着之前问过两遍、而马龙也已经回答了两遍的问题。
“够了！你们两个在唱二人转么！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是是是！没错就是！现在，你们马上去叫那些乱作一团的新兵们给我站好，免费的戏不看，都在那里瞎嚷嚷什么啊！”
马龙这下是真的毛了，他大声咆哮着，如果不是为了维护罗宾和保罗在他们那些民兵部下面前的面子，马龙真恨不得给他们两个一人一个脖拐。
“可是……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么？”
保罗被马龙吼过之后便马上闭上嘴一言不发，但是罗宾的脸上却依旧带着迷惑的神情，继续开口问道。
“你说的，最后一个……好吧，说吧！”
马龙对罗宾的行为完全没奈何，只能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是二人转？”
罗宾认真地问道。
“就是……就是双簧！双簧懂么？还是不懂？不懂……不懂就给我到那边看戏去！”
马龙愣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还真没有办法用通用语解释清楚“二人转”的意思，于是他有些恼羞成怒地把罗宾和保罗从自己的身边赶开了。
“马龙……”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马龙的身后传来，阿尔泰娅低着头走到他的身边，轻言细语地嘟囔着。
马龙转过身——少女穿着一身轻便的秋装，袖口和脚腕处都用细绳系得紧紧的，看上去格外利落；在阿尔泰娅的关节和胸腹处，皮革缝制的护甲片被麻绳紧紧地捆绑着，包覆好了阿尔泰娅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儿。
“阿尔泰娅。你做好准备了吗？”
马龙看了一眼阿尔泰娅已经长到后背的长发，笑着问道。
“没有……”
女孩儿似乎变得格外胆小，她飞快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马龙，然后又垂下了脑袋。低声呢喃道。
“怎么会，昨晚我们不是演练过一次了吗？拿出点自信啊，阿尔泰娅，你一定行的！”
马龙被阿尔泰娅的回答呛了一口，不过他很快振作起来。小声鼓励着她说道。
“可是……可是……”
阿尔泰娅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四周——昨天晚上演练的时候，马龙可没有说过今天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重新做一次啊！
“好了，阿尔泰娅，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所以，大胆地做吧！没有人会笑话我们的！”
马龙继续劝慰着阿尔泰娅——如果少女在这时候选择了退缩，马龙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迫她；可是那样一来。马龙的脸，在罗宾和保罗他们的面前，可就要丢得一干二净了！
“好吧，我……我做就是了……不过如果做得不好……别人我不担心，马龙你……你可不能笑话我！”
阿尔泰娅抬起头，盯着马龙飞快地说道——少女倒不是太在乎别人怎么看待即将发生的事情，她更在乎马龙的态度。
“放心吧，不会的，上吧，阿尔泰娅。你一定能行的！”
马龙朝着阿尔泰娅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鼓励着她说道。
“嗯……那我上了，马龙！”
阿尔泰娅终于从彷徨中恢复了一些平静，她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然后朝着马龙点了点头，转身大踏步地走向了夜色镇中央的广场。
马龙背着双手，看着阿尔泰娅一步一步走向了广场中央，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阿尔泰娅能行么？她能客服心中的障碍，尽力足够的自信，击败她的对手么？
……
“你们几个。都给我站好了，不许露出那种笑容！对，说的就是你，把你那猥/琐的脸藏起来，站到后排去！”
保罗在民兵队伍的前排骂骂咧咧地训斥着那些民兵，却制止不住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的躁动。
难民队伍们在夜色镇定居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在这三个月之中，这些民兵们除了每天要为镇子中的居民们打水之外，还要面对马龙制定的极为苛刻的训练计划。
保罗很难理解全身趴在地上，只用双手不停地把身体撑起来这种动作到底有什么象征意义，也不明白为什么马龙总是让他们蹲下抱着头像只青蛙一样绕着夜色镇跳着走上好几圈。
不过保罗不得不承认，这些难民们的身体素质确实有了很大的提高，他甚至怀疑，如果当初罗宾没有硬拉着自己一起“青蛙跳”的话，现在这些新兵蛋子们的力气是不是就要超过自己了。
这神奇的训练方法不是最让保罗惊讶的，他更诧异于洛萨长官的其他行为。
比如说，，在夜色镇安顿下来没有多久，洛萨长官就强迫这些民兵们在镇子的东北方向挖起了大坑。
保罗当然问过这些坑是来干嘛用的，不过洛萨长官不肯说；直到两间小木屋在那几个木匠学徒的指挥下在大坑边拔地而起，保罗才得到消息——这地方是拿来上厕所用的。
或者说，洛萨长官规定，从那天之后，所有镇民都必须到那两间小木屋中上厕所了，按照性别，男左女右，洛萨长官甚至还安排了两位中年女性大妈轮流看守着女人上厕所用的那间小木屋，说是为了防止有人偷看。
真是可笑，谁会跑去看别人拉屎？
——这是保罗当时的第一个想法。
再也不能走到哪里尿到哪里的拘束生活当然让保罗很不习惯，他也看不惯罗宾每一次跑到那间木屋中对着挖好的大坑撒尿时那副战战兢兢，生怕尿到坑外面的没出息的样子。
不过保罗不得不承认，在有了这两间被洛萨长官取名为“公共厕所”的东西之后，镇子中的“卫生条件”——这也是洛萨长官编出来的新词——确实变好了。(未完待续。)
63
平心而论，虽然每次都要憋着尿跑到镇子边缘的木屋里，不过保罗宁愿这样，也不想回到过去那种在镇子里走两步都可能踩到一坨屎的日子。
当然，公共厕所也有其不好的地方——比如说，夜色镇现在增添了一项极为严苛的酷刑。
不管是民兵们在训练时犯了错误，还是镇民们在日常生活时违反了马龙制定的各种苛刻“规矩”，都会被派去……清理公共厕所。
保罗当然不用受到这样的惩罚，但是据一名清理过厕所回来的民兵叙述，他绝对、绝对、绝对不想第二次在训练中落后了。
虽然设立公共厕所这一点保罗可以理解，但是其他的事情……他就有些不太赞同洛萨长官的想法了，比如说现在。
就在不久前，保罗和夜色镇的全体镇民们，都听到了一个让他们无比惊讶的消息——阿尔泰娅居然要和一名民兵战士进行一对一的决斗，而这名民兵战士，正是在三个月前，轻而易举地把阿尔泰娅的剑击落在地上的那个名叫尼斯的小伙子。
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即便是现在，保罗都存着这样的想法——阿尔泰娅和尼斯之间体型的差距，就好像是小/白/兔和大灰狼，不论是力量还是训练的程度，都不在同一个级别。
保罗知道，在过去的三个月之内，阿尔泰娅很少跟着民兵们一起训练，她一直都在和洛萨长官学习者另外的格斗技巧——关于对匕首的运用。
保罗不太清楚阿尔泰娅学习得怎么样，但是三个月的时间……要想击败同样在民兵训练中进步不小的尼斯，着实有些困难。
保罗和罗宾一开始就表示反对，就连“木头脑袋”的罗宾都看出来了，在这三个月以来，阿尔泰娅和马龙之间的关系越走越近，如果可以，他们当然不希望阿尔泰娅在演练中受伤。
不过反倒是马龙一直在坚持这场比武，保罗和罗宾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也只能对尼斯咬两句耳朵，叮嘱这个傻小子千万别为了逞能，伤到阿尔泰娅。
更要命的是，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怎么扩散出去的。反正现在除了巡逻的哨兵，几乎整个镇子的镇民——包括看守厕所的人都来到了广场周围，等着看一场热闹。
保罗担心的是，万一阿尔泰娅输得很惨，她一定会不高兴；她不高兴洛萨长官就会不高兴；洛萨长官一旦不高兴……那吃亏的不还是自己吗？
……
马龙可没有保罗这么多歪道道可想。他站在人群的前列，一边抚摸着鲁伯斯的头顶，一边用微笑给忐忑不安回头看着自己的阿尔泰娅鼓劲。
阿尔泰娅一直想要上战场，这一点马龙是很清楚的；但是在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连马龙，都不能保证在这个神奇的世界中完好无损地活下来。
为了能让阿尔泰娅见识一下真正的格斗是怎么回事，马龙决定先从镇子里的民兵开始——至少，在这样的比武中，阿尔泰娅的对手不会下死手。
不论胜负如何。赢了则可以给阿尔泰娅树立信心，输了……也好早点打消她心里的念头。
当然马龙还是希望阿尔泰娅能够取得胜利的——这其中的原因，就要从他和阿尔泰娅的关系开始了。
不知不觉中，在过去的三个月之内，尽管没有住在一起，但是马龙和阿尔泰娅之间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
虽然还没有最终确立关系，不过马龙觉得这已经是早晚的事情了——毕竟他和阿尔泰娅之间，已经过了牵手那一步了。
（哈哈哈……笑cry，牵手……有点出息好么，好歹你也是主角）
如果阿尔泰娅和马龙最终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么无论是她，还是她的父亲艾尔罗?埃伯洛克，都将成为马龙接下来所有计划的最大助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努力让阿尔泰娅变得强大起来。最终通过她和罗宾、保罗等人牢牢地掌控住一支效忠于自己的军队，对马龙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事情。
至于阿尔泰娅成为民兵队伍指挥官的阻力……如果她能够在短短的三个月之内击败曾经“不可一世”的对手，那么一切质疑，都会在这之后化为乌有。
当然，马龙也不是没注意到保罗的那些小动作——不过这也正好。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他不用担心阿尔泰娅被尼斯给伤到了。
……
“阿尔泰娅小姐……你为什么要和我比武呢？”
尼斯有些困惑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矮上两个脑袋的阿尔泰娅，憨声问道。
“因为……因为是马龙让我这样做的！”
阿尔泰娅看了一眼尼斯身上的锁子甲以及比自己半个身子还要巨大的盾牌，一边用有些忐忑的声音回答道，一边伸手摸出了别在自己腰间的匕首。
“那我开始了，阿尔泰娅小姐。不过你不用担心，保罗长官说了，不让我伤到你。”
尼斯点了点头，认真地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和盾牌——保罗长官虽然说不让自己伤害到阿尔泰娅小姐，但却没说让自己故意输掉。
这对尼斯来说很重要——表面上看这只是他和阿尔泰娅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可是如果他输了，那么不仅对于他自己，对于保罗训练的那支五人民兵小队——包括尼斯和他的四名队友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嗯！我要上了！”
阿尔泰娅反手把匕首扣在左手掌心中，右手挺起了单薄而锋利的单手剑。
“来吧！”
尼斯用自己的单手剑敲了敲盾牌正面带着暴风城徽记——一只雄狮的浮雕凸起，大声应和道。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尼斯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因为他发现对面的阿尔泰娅虽然大声喊出了进攻的口号，但是完全没有一点想要向自己发动进攻的意思。
“阿尔泰娅小姐，你还没有准备好吗？那我们可以稍等一下再……”
虽然不是什么绅士或者贵族，但是尼斯也是很有礼貌的，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剑盾，大度地对阿尔泰娅说道。
“就是现在！”
就在尼斯手臂松弛垂下的那一刹那，阿尔泰娅忽然轻咤了一声，挺起手中的单手剑，向着尼斯的胸膛刺了过去。(未完待续。)
64
“啊呀！”
尼斯暗叫一声不妙——阿尔泰娅的攻击动作和步伐太快，他只来得及提起左手上的盾牌，而来不及用右手上的单手剑格住阿尔泰娅的偷袭。
“铮”的一声轻响，阿尔泰娅的单手剑撞击在尼斯的盾牌上，然后以一个偏斜的角度滑向了一边。
“看我的！”
尼斯决定对阿尔泰娅发动反击，他像一个传说中的剑客一样大声喊着，然后狠狠地挥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当然不是对着阿尔泰娅的脑袋，而是用剑身去拍击阿尔泰娅的手腕。
只要能够再一次击落她的兵器，就算胜利了吧？
——不想伤害到阿尔泰娅的尼斯这样想道。
可是阿尔泰娅的敏捷出乎尼斯的意料，他的剑拍了个空——阿尔泰娅已经借着刚刚的冲势和单手剑被盾牌倾斜的力道，飞快地移动到了尼斯的身侧。
“嘿！”
尼斯也不慌忙，虽然只接受过几个月的训练，但阿尔泰娅毕竟只是个女人，还不能够让尼斯紧张到忘掉那些训练成果的程度。
在过去的三个月中，尼斯在和自己的队友对练的时候，可是见过无数次类似的情况了。
几乎不需要反应的时间，尼斯反手向身体的左后方拍出了自己的盾牌——虽然没有用上全部的力气，但是只要拍中了对手，尼斯相信柔弱的阿尔泰娅小姐一定会暂时失去移动能力的。
不过尼斯的盾牌又拍了个空，阿尔泰娅娇小的身体飞快地后退了几步，让开了这次攻击——尼斯自以为必中的招式只赢得了一点空间而已。
不过这也足够了，尼斯利用阿尔泰娅后退的空间和时间，重新稳住了身体，再一次做出了标准的战斗姿态——他不相信阿尔泰娅能够永远保持着这样滑溜溜的速度，一旦她慢下来，自己的机会就到了。
反正一位女士是不可能有力气击落自己的盾牌的，只要盾牌还在，面对轻盈的单手剑和短小的匕首。自己就立于不败之地。
阿尔泰娅也没有继续进攻，她知道刚才那虚张声势的方法可能不会奏效第二次，于是她耐心地在尼斯的攻击范围之外等待着机会，一边等。一边思考着马龙曾经教给自己的那些东西。
猛然间，尼斯的眼前一花，他看见对面的阿尔泰娅以一种飞快的速度朝着自己正面冲了过来。
“看招！”
阿尔泰娅大喝了一身，猛地把右手中的单手剑向前一扔。
看到阿尔泰娅不明所以地朝着自己冲过来，尼斯的心里本能地有点紧张——既搞不清阿尔泰娅有什么杀招会让她做出这样几乎等同于自投罗网的动作。也担心自己的应对会不会伤到对手。
两相纠结，尼斯的反应竟然慢了一拍，看到阿尔泰娅投剑的动作，便下意识地把手向上一抬，想要用盾牌挡住应该是扔向自己面部的单手剑。
于是，尼斯上当了——阿尔泰娅并没有扔出手中的武器，她只是虚晃一枪而已；尼斯的盾牌挡了个空不说，还挡住了他自己的视线。
利用速度的优势，阿尔泰娅很快绕到了尼斯的左侧，把自己的匕首架上了尼斯的肩膀——因为两个人之间身高的差距。这个动作对于阿尔泰娅来说有些困难，她不得不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伸展开，才能把尼斯的脖颈纳入自己匕首的攻击范围之内。
“我……我……我输了……”
尼斯有些不敢置信，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表示疑问地嘟囔道。
“哪有！真打我是打不过你的，不过现在这样子我就满足了，嘻嘻！马龙教会了我恨多骗老实人的方法，我以前都不知道，他竟然是这么坏的一个人！”
阿尔泰娅连忙收起了自己的匕首和单手剑，笑着对尼斯说道。
“洛萨长官……”
尼斯重复着阿尔泰娅口中的那个名字。心中充满了迷茫——就在不久前，自己，还有其他的民兵，包括保罗长官和罗宾长官。都不相信阿尔泰娅在自己的面前能够有半点胜算。
可是事实就是现在这样——尽管阿尔泰娅耍了很多小伎俩，尽管自己因为不想伤到她而一直在收手，可是……
尼斯真的没想过结果会是这样。
踮着脚拍了拍尼斯的肩膀以示安慰，阿尔泰娅丢掉了自己的单手剑，把自己的匕首插回了腰间，转头看向了马龙的方向。
那个在阿尔泰娅口中的“坏家伙”依然站在原地。即便是隔着挺远，阿尔泰娅也能够看到马龙脸上那阳光般和煦的笑容。
见到比武结束，民兵们都愣在了原地，而难民们却都爆发出了欢呼——尼斯固然是个老实人，可是谁不喜欢美丽可爱的阿尔泰娅呢？
在欢呼着的难民中，又属站在妈妈身边的小玛利亚喊得最开心——虽然没太看懂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妈妈口中得知，自己一直崇拜着的阿尔泰娅姐姐把那么大只的对手都击败了，小女孩儿便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拍着手大声叫好起来。
“马龙！”
阿尔泰娅远远地向马龙挥了挥手，然后飞快地向他跑了过去。
马龙用微笑来迎接这位兴奋的少女，然而，鼓励和表扬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阿尔泰娅便一下子扑到了马龙的怀里。
“马龙，我赢了！真的赢了！”
阿尔泰娅兴奋地和马龙紧紧拥抱了一下，然后在他的怀中抬起头，脸上洋溢着青春明快的甜美笑容。
也许是因为能够做到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让阿尔泰娅实在太兴奋，以至于她忘记了在广场的周围，还有数百名观众在呢。
“阿尔泰娅……”
马龙脸上的微笑有点僵，他的手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只要稍稍一向下垂，似乎就能把女孩儿浑/圆/挺/翘的月臀笼在他宽大的手心中。
马龙当然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做，他只能无奈地举着自己的双手，无助地看向四周的人群——直到他看到了阿尔泰娅的父亲。
艾尔罗?埃伯洛克站在市政厅的门口，和大胡子理查一起看着马龙这边；见到这位年轻的贵族向自己看了过来，艾尔罗?埃伯洛克的嘴角露出了促狭的微笑，他朝着马龙挤了挤眼睛，却全然没有在意他被自己女儿紧紧搂住的事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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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艾尔罗?埃伯洛克一向很欣赏马龙这样的年轻人，就算不然……这也是她女儿自己送到人家怀里的，他这个把女儿宠坏了的爹又能说些什么？
艾尔罗?埃伯洛克的笑，看在马龙的眼中，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点鼓励的意味——很明显，这位夜色镇中的牧师兼镇长先生，并不介意马龙和他女儿之间的这种关系。
扑到马龙的怀抱中，和他拥在一起好一会儿，阿尔泰娅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太大胆了。
与此同时，难民们的欢呼声传入了阿尔泰娅的耳中，让少女意识到这里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白皙的面颊霎那间变得粉红，阿尔泰娅连忙用手撑了一下马龙的胸口，想要逃开。
不过女孩儿的行为并没有成功——马龙的双手适时地揽在了她的纤纤细腰上，阻止了阿尔泰娅想要逃离的行为。
女孩儿抬起头，诧异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却只在马龙的脸上看到宠溺的微笑，还有……马龙的眼中，似乎有一种很奇异的神采。
“马龙，你……唔……”
阿尔泰娅含羞低语，想要让马龙放开自己，她担心继续呆在他的怀里，会被镇子里的大家嘲笑。
然而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马龙却猛地低下了头，同时双手扶着阿尔泰娅的腰际向上一提，在女孩儿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惊呼的时候，迎着她诧异的目光，把阿尔泰娅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她粉嫩而湿润的双唇之中。
在短暂的四唇相接之后，阿尔泰娅很快感觉到了一条软软的、热乎乎的东西在自己的嘴唇缝隙之间轻轻****，那种痒痒的触觉让她在惊愕的同时，下意识地微微张开了原本如两朵花瓣般闭合的粉唇。
马龙的舌尖宛如一个活物般飞快地挤进了阿尔泰娅双唇之间的小小缝隙，突入进了那在过去的十六年间都无人问津的“处/女地”
是真的无人问“津”——阿尔泰娅口中那香香的、带着丝迷乱气息的津液，还是第一次被肆意品尝。
阿尔泰娅的双臂微微用力，想要把马龙推开；然而在那强壮的臂膀蛮不讲理的拥抱下，少女的努力完全化为徒劳。
这并不是马龙的初吻。但却是他和阿尔泰娅之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少女的****笨笨地矗立在口中，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
不过马龙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的舌头轻轻一卷，便把阿尔泰娅笨拙的****吸进了自己的口中。用牙齿轻轻噙住。
少女的****小而柔软，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舌尖，就像一颗新剥的鹌鹑蛋，颤颤的，却隐藏着让人难以舍弃的弹性和光滑。
马龙用自己的牙齿轻轻摩擦着阿尔泰娅****的表面。直到女孩儿的身体因为这种过于激流的亲密而软到在他的怀中，才放过了她，或者说是……它。
阿尔泰娅的舌头宛如一只受惊的林中小鹿般飞快地缩了回去，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闭上嘴巴，“入侵者”便如影随形地循迹而来。
马龙紧紧搂着阿尔泰娅的身体，感受着那因为锻炼的当而起到好处的苗条和紧致；少女坚/挺的双/峰紧紧贴在马龙的胸口，即便是隔着两个人的衣服，马龙也能感受到那含羞绽放般一点一点硬/挺起来的蓓/蕾。
“嗯……嗯……”
过了不知道多久，阿尔泰娅的身体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起来；马龙这才一一不舍地松开了她的嘴唇——如果再继续下去，女孩儿就要陷入窒息了。
阿尔泰娅迷茫地从马龙的怀中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大口大口地**着，宛如一个溺水获救的泳者；然而，少女和马龙的嘴唇并未彻底断开连接，一条极细的银丝从她的嘴角牵出，在难得一见的阳光下，闪耀着靡乱的光辉。
难民们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和维拉一样，没有人不喜欢阿尔泰娅这个美丽热情、纯真大方的女孩儿，而如果说营地中还有谁能够配得上这朵绽放着的夜来香的话，也只有从身份和实力上都处于顶峰、又待人和善的洛萨爵士了。
稍微上了一点岁数的难民们，都在大声赞美着这一对儿天造地设的情侣。并怀念着那自己仍旧年轻时的倥偬岁月。
“马……马龙……你……你亲我？”
阿尔泰娅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嘴角，擦去了那根已经断开的银丝，然后后退了两步，惊愕地看着马龙。难以置信地问道。
“嗯。”
马龙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表现得格外憨厚，完全看不出来是那种在热吻的时候，会偷偷地在阿尔泰娅浑/圆/挺/翘的**上揩油的家伙。
“可是，我们……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亲我？”
阿尔泰娅还是没有从刚刚突然发生的事情中走出来，她结结巴巴地问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我喜欢你，阿尔泰娅。”
马龙毫不犹豫地说道——刚刚的吻，不仅仅是一时冲动下的产物——马龙确实爱上了这个纯情的女孩儿。
“喜欢？我？可是……可是……”
阿尔泰娅仿佛变得迟钝了，这本应是她等待了好久的答复，然而马龙之前的热吻让女孩儿的脸都仿佛烧了起来，她现在确实不太方便思考恋爱这样的人生大事。
“没什么可是，阿尔泰娅。我想问……你愿意成为我的恋人吗？”
马龙不太了解艾泽拉斯世界上的人们是怎么进行表白的，他只能用自己知晓的方式来笨拙地表达——他甚至不确定通用语中有没有“女朋友”这个词汇。
“我……我……嗯……我愿意……”
阿尔泰娅的小脑袋瓜儿总算恢复了一点思考的能力，她想起了“恋人”这个词究竟是什么含义——在极度的生理刺激过后，顶着被告白的信息，女孩儿在晕乎乎的眩目之中，做出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这个回答并不出乎马龙的意外，但也足够让他欣喜；年轻的洛萨爵士伸出自己的手，再一次将阿尔泰娅揽入怀中。
这一次，没有亲吻，但马龙用力地揽着阿尔泰娅娇柔的身躯，似乎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未完待续。)
67
“北边有难民过来了……艾尔罗老爹，理查大叔，你们赶紧叫大家回到屋子里去；罗宾，你带着那些民兵守着镇子，留意其他方向有没有危险；保罗，你带几个西泉要塞的弟兄们跟我来。快！”
马龙回到了艾尔罗?埃伯洛克的话，然后飞快地安排了应对的措施。
“北边？难民？好，我知道了。”
艾尔罗?埃伯洛克从最初的惊愕中恢复了平静，他点了点头，告诉马龙不用担心。
罗宾和保罗的反应速度都很快，前者立刻跑向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民兵队伍，后者则和几名西泉守备军留了下来。
“在哪？带路！”
马龙用简洁的语句命令着塔尔特。
“我……我也要去！”
阿尔泰娅在一旁听了半天，这时候忽然开口嚷道。
“你……好吧，阿尔泰娅，你在我们后面，小心些！”
马龙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便催促着塔尔特马上出发了。
在塔尔特的带领下，马龙带领着几名西泉守备军的士兵，还有阿尔泰娅，小跑着往夜色镇的东边赶去。
银白色的狼王鲁伯斯则从玛利亚和维拉的身边走开，抖了抖自己的银白色的毛发，然后猛地向前蹿出，化作一道白影，朝着马龙身后追去。
……
虽然安度因?洛萨带着大部分暴风城的军队和居民乘船北上去了洛丹伦，把大片的土地丢给了兽人们。
但马龙一直认为，仍然有不少暴风城的人民被遗忘在了这片土地上。在过去的三个月内，夜色镇并没有能力向外派出斥候，来确认其他地区暴风城难民们的生活状况。
艾尔罗?埃伯洛克无时无刻都在担心着其他地区民众的状况——湖畔镇，闪金镇，西部荒野上的各处农场……
躲在暮色森林内的这些难民没有受到兽人的骚扰，但是其他地区，可没有这么好的藏身环境。
然而马龙他们还不能请举妄动——近百名民兵的训练才初见成效，并不能上战场作战；一旦打草惊蛇。引来了兽人的注意，马龙可没有信心在兽人军队到来的时候保护好夜色镇中的居民。
而一旦最坏的情况发生，难民们只能放弃好不容易找寻到的安身之所，重新开始危险而颠簸的逃难生活。
这是夜色镇中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们只能在夜色镇中忍耐着，等到他们积攒了足够力量，能够向外界迈出第一步那一天的到来。
然而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按照刚刚那名哨兵的说法，有其他的难民来到了夜色镇附近。
这个消息让马龙既惊讶又振奋。他很高兴看到有其他人在兽人的占领区幸存下来；然而马龙的内心却一直强迫自己冷静。
考虑的难民们的安全，马龙不可能放下所有的防备，大摇大摆地把那些来自北方的同胞迎接进夜色镇，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必须亲眼确认，这支来自北方的难民队伍背后，没有尾随的兽人军队。
“前面就是了，洛萨长官。”
塔尔特一边努力向前行进着，一边喘着气回过头来对马龙说道——来往的奔波让他的身体感到格外疲惫，但是三个月来的训练让他紧咬着牙关坚持着——那是一股希望的底气在支撑着他。
穿过林间小路的回转蜿蜒，马龙忽然一愣。然后面色一沉，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在马龙的视野之中，情况已经比塔尔特之前所说的严峻了很多。
四名夜色镇的民兵全副武装，堵在小路上，在他们对面，是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男女老少。
“你们不能过去！先在这里等一下！”
民兵小队中领头的哈里是一名西泉守备军的战士，他手按自己腰间的单手剑柄，披戴着制式板甲的魁梧身躯在那些难民面前显得格外高大；再搭配上他洪亮的声音，那些难民们纷纷有些畏惧地向后退缩着。
当然也有人不太服气。
“让我们过去！你们是哪里的军队？兽人们进攻我们镇子的时候你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在这里神气什么？让我们过去！我们需要吃的！这里还有不少病号！”
一些年轻的难民们大声嚷嚷着，不过。虽然他们的人数比这支民兵小队多上很多，但眼见着那些民兵手中明晃晃的兵器，没有人敢于上前惹是生非，最多是吵嚷几句而已。
“保罗。你回去，带上一半的民兵过来，还有艾尔罗老爹和那些牧师学徒，快！”
马龙远远地看到了此情此景，他站下脚步，回头对保罗吩咐道。
“遵命。洛萨长官！”
保罗在关键时刻还是知道废话不能多说的，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原路跑了回去。
马龙下达完这个命令之后，才整了整自己身上被维拉洗得干干净净的衬衫，大踏步地朝着自己的部下们走去。
“哈里，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人？”
马龙很快来到了哈里的身后，大声问道。
“洛萨长官！这些人自称是赤脊山过来的，不过我不清楚真假，就暂时把他们拦在这里了。”
哈里听出了马龙的声音，不过他没有放松警惕，只是简洁地回答道。
那些难民看到哈里的身后又来了更多全副武装的士兵，脸上都露出了惊慌的神情；他们纷纷向后瑟缩着，就连刚才叫嚷得最凶悍的那些年轻人，也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不要这么紧张，哈里，他们是我们的同胞。永远不要把你手中的武器对准这些平民，尤其是在他们没有想要伤害的时候。”
马龙拍了拍哈里的肩膀，舒缓着他的情绪——夜色镇的镇民们，包括这些士兵，他们和外界隔绝的时间有些久了；在这个兽人横行的地方，即便是人类，也不能够轻易相信。
“我叫马龙?洛萨，安度因?洛萨的侄子，西泉要塞的守备官。你们中谁是领头的？我们需要谈谈。”
马龙安抚了情绪有些紧张的哈里之后，一边在背后朝着那些西泉守备军的战士打着手势，示意他们把守住身后的小路，一边大声对那些畏缩着的难民们喊道。(未完待续。)
68
听了马龙的话，难民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他们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看向了位于队列前排的一名健壮的中年人身上。
不过那名中年人似乎受了伤，他的肩膀上缠着用衣服撕裂而成的布条做的绷带，绷带下方隐隐透着殷红的鲜血。
“洛萨元帅？你是洛萨元帅的侄子？”
那名中年人在两个年轻人搀扶下走到了马龙的面前，疑惑地看着他，过了好久，才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很难听，沙哑得如同一只苍老的乌鸦——要么是天生如此，要么就是他的伤势太过严重，炎症已经蔓延到了咽喉。
“没错，你可以叫我洛萨爵士。那么，你是这些人的头领吗？”
马龙点了点头回答道。
“我不是什么首领……如果非要说的话，大家都很信任我。我是湖畔镇守备官的儿子，我叫德容。洛萨爵士，如果你是洛萨元帅的侄子，我想你不仅继承了他魁梧的身躯，也继承了他的仁慈与和善。我的这些同胞们一路远行至此，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你们在这里有什么据点的话，请允许我们稍作歇息，而且，我们需要食物，干净的水和伤药，拜托了。”
那名中年人推开了搀扶着他的同伴，咬着牙，捂着自己左肩上的伤口，强忍着那撕裂般的痛楚，一字一顿地把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你们会得到这一切的，德容先生，但在那之前，我的人必须对你们进行检查。”
马龙皱了皱眉头——德容的样子让他看了也于心不忍，但是……为了夜色镇的安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这有些残忍的话。
“检查？圣光在上……洛萨爵士，你听不懂我的话么？再耽搁一会儿，这些人很可能就会死掉，你究竟明不明白这一点？”
果然。听了马龙的话，德容变得非常激动，他挣扎着想要冲上来揪住马龙的衣领。
自己的同伴正在饥饿、疾病和恐惧中惶惶不安，而面前这个衣冠楚楚、自称贵族的家伙居然还要让他们在这里等待什么劳什子检查？
——德容的心里充满着愤怒。如果他手中有武器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向面前这个只有看上去还算“人模狗样”的家伙发动攻击，就向他对那些兽人做的一样。
“很抱歉，我必须这样做，请你原谅。德容先生。而且……需要对你们做检查的人已经过来了，你们再忍耐一下吧。”
马龙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德容的前扑，同时，他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嘈杂的脚步声——显然，保罗和艾尔罗?埃伯洛克已经到了。
“你……”
德容还想要说些什么，冷不防，一道白色的闪电从马龙的身后窜出，横在了两个人中间。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打断了德容的话，他的面色变得煞白。脚步虚浮地向后退却着，直到他的同伴们扶住了他的身体。
然而即便是德容的同伴们也都在微微颤抖，因为他们从未见过眼前这样可怕的生物。
一只银白色的巨狼，即便是微微伏低了身体，也有成年人的腰部那么高；尖牙利齿之间，清澈的涎液顺着骇人的嘴角不断滴落在林间小路青色的碎石上，那“嗬嗬”的低吼声，宛如恶魔从深渊之中发出的咆哮。
“狼？”
即便是能够忍耐剧痛的德容，见到如此庞大的巨狼，也不由得心生畏惧——毕竟他的身边没有任何兵器。而且他又身受重伤。
何况，在赤脊山的山麓和山脉之中，德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只的狼，更别提被狼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紧紧盯着了。
“鲁伯斯。回来！”
马龙见状，连忙走到鲁伯斯的身边，拍了拍它的脖颈，让这摆出了攻击姿态的巨狼放松下来。
鲁伯斯轻易不会对除猎物外的生物发动攻击，但是刚刚德容的举动让这头巨狼误以为自己的主人受到了威胁，于是它便忠诚地挺身护主。没想到却把德容唬了个够呛。
“这是……你……养的？”
德容惊魂未定地看着在马龙身边乖巧无比的巨狼，忍不住诧异地问道。
“嗯。”
马龙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艾尔罗?埃伯洛克正拿着他的医药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艾尔罗?埃伯洛克停在马龙的面前，气喘吁吁地问道，阿尔泰娅连忙走了过来，扶住了自己的父亲——为了能够尽快赶到，艾尔罗?埃伯洛克跟着保罗和那些年轻的民兵们一起一路小跑着过来，几乎全身都要累得散架子了。
“这些是湖畔镇的难民，具体的情况我一会儿告诉你……艾尔罗老爹，你和你的学徒们先看看，这些人身上有没有什么霍乱或是疟疾之类的疾病；可不能让他们把这些疾病带到镇子里去。”
马龙朝着艾尔罗?埃伯洛克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尽管这个想法有些自私，但是……为了夜色镇的安全，马龙不得不这样做。
艾尔罗?埃伯洛克在夜色镇镇民中找了几个稍稍有天赋的，跟随他学习圣术和医术，但是在医疗条件如此恶劣的当下，一场瘟疫足以毁掉马龙和艾尔罗?埃伯洛克在过去三个月中做的所有努力。
“我知道了。你们几个，跟我来！”
艾尔罗?埃伯洛克尽管还在剧烈地**着，但他明白事情的紧急，也没有提什么休息，而是径自招呼着那几个学徒，带着他们一起走进了那些难民的人群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对我的同伴做些什么？”
德容有些忌惮地看了鲁伯斯一眼，但还是鼓起勇气朝着马龙喊道。
“他们是牧师，还有医生，来看看你的同伴们的病情；只要没有霍乱，我们一定会热烈地欢迎你们的到来。”
马龙对德容说道。
“如果……有呢？”
德容注意到了马龙话语中没有说出来的那部分，有些惊愕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暴风城贵族。
马龙没有回答德容的话，只是瞟了一眼正在忙碌着的艾尔罗?埃伯洛克和那些牧师学徒。(未完待续。)
69
如果这些人中有人得了瘟疫，而艾尔罗?埃伯洛克又治不好……那么究竟应该怎么办？
——不仅仅是德容，马龙自己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直到现在，马龙还没有答案。不过……那随保罗一起到来的一半民兵，是不是已经表现出了他潜意识中的想法呢？
“最好没有。”
马龙摇了摇头，对德容说道。
“这不是一个回答。”
德容看了一眼马龙身后的那些民兵——他们一个个全副武装，拿着崭新的单手剑、盾牌和锋利的长矛，穿着成套的锁子甲。
如果不是那噩梦般的经历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德容几乎就要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战争爆发之前——这些人，和曾经自己父亲手下，那些和自己情同兄弟的湖畔镇民兵，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想到那些已经在兽人的屠刀下，永远不会再站起来的同伴和亲人，即便是德容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德容，马龙抿着自己的嘴唇，沉默不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哭泣，早已经不能成为苛责男子汉气概的因素之一了——因为在这样残酷的战争中，每个人都曾经失去过自己最珍惜的人。
“没什么问题，他们中有些人病得很重，有的人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不过，圣光保佑，没有什么瘟疫的征兆。”
艾尔罗?埃伯洛克从难民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对马龙和德容说道，然后又拽住了德容的手，帮助他检查着身体。
“带他们到镇子里去，快！”
马龙这才放下了心，连声催促着那些已经在自己身后站了好久的民兵们。
得到命令的民兵们纷纷向人群走去，帮助那些来自湖畔镇的难民们抬起受伤的伤员，扶起病号。引领着他们沿着林间小路向夜色镇走去。
“保罗，你带几个人沿着他们来的方向，一路向北，把他们来时候留下的那些痕迹都清理掉。然后来找我，明白了吗？”
马龙一边带着鲁伯斯让到了路边，让那些难民们通过，一边吩咐保罗道——虽然德容没说有兽人在尾随他们，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担心兽人的军队顺着德容他们的足迹找到夜色镇的马龙认为还是要稳妥起见。
“遵命，洛萨长官！”
保罗点了点头，然后点了几名西泉守备军的“老兵”，领着他们一路向北边走去了。
“走吧，德容先生，欢迎来到夜色镇。”
送走了保罗，马龙才转过头，对着一脸惊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德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圣光在上……你们是怎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德容穿过夜色镇北面有些荒芜的镇子边缘，抵达已经初现生机的中部时，他忍不住挣脱了同伴的搀扶。向前走了两步，看着面前的一切惊呼道。
尽管大部分民居都虚掩着房门，可是德容还是注意到了不少房屋的窗子都打开着，而且还有人躲在窗子后面偷看他们。
“我去叫维拉她们弄些吃的过来。”
艾尔罗?埃伯洛克看着德容惊讶的神情，笑了笑，然后对保罗说道——对于夜色镇和三个月之前相比这巨大的变化，即便是向来谦和的艾尔罗?埃伯洛克也觉得有些骄傲。
“弄些热汤，不过不要放肉，不知道这些人多少天没吃过饱饭了，我怕他们吃不下油腻的东西。”
马龙嘱咐艾尔罗?埃伯洛克道。
“知道了。放心吧！”
艾尔罗?埃伯洛克拍了拍马龙的肩膀，然后走向了维拉的房屋；不多时，维拉便带着自己的女儿从房屋中跟着艾尔罗?埃伯洛克走了出来——和其他镇民一样，之前。维拉遵循了马龙的吩咐，躲到房间中去了。
“马龙！鲁伯斯！阿尔泰娅姐姐！”
小玛利亚出了房门，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些面孔，便挣脱了母亲的拉扯，跌跌撞撞地朝着马龙这边跑了过来。
“哈！玛利亚，刚刚有没有害怕？”
马龙蹲下身。迎面搂住了扑到自己怀里的玛利亚，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朝着不远处的维拉点了点头，示意她自己会照看好小女孩儿的。
“没有！有马龙你在，我和妈妈一点都不怕！”
玛利亚搂住了马龙的脖子，咯咯笑着回答道。
在过去的三个月中，每一次半夜睡不着觉的时候，小玛利亚都会悄悄地跑到马龙的房间里，缠着他要听那些有趣的故事。
也多亏马龙年轻，精力旺盛，这么多天总算撑下来了；要是换了个身体条件稍差的，搞不好就被这小丫头给缠得精疲力尽了。
当然，在这段过程之中，玛利亚也越来越亲马龙了——从她刚刚打招呼的顺序就可以判断出来，马龙在她的心目中，可是比鲁伯斯还要亲近的存在呢！
当然，可怜的阿尔泰娅，这个本来和小女孩儿最为亲近的人，就不得不让位给会讲故事的马龙，以及……会伪装成一只大狗的鲁伯斯了。
“这是你的……女儿么？”
站在马龙身边的德容看到玛利亚之后，身子猛地颤了颤，然后用一种心碎的语气喃喃说道，还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去抚一抚玛利亚的头发。
“马龙……”
玛利亚这才注意到马龙的身边还有陌生人，而且这名脸色蜡黄的叔叔似乎还要用那双满是污泥、脏兮兮的手来摸自己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儿。
小女孩儿本能地朝着马龙的怀里藏了藏——她有些害怕这个陌生的叔叔。
“不，这不是我的女儿……她的母亲是我们这里的厨娘。”
马龙伸手抚了抚玛利亚的头发，安慰着有些受惊了的小女孩儿；他一边回答着，一边正视着德容的双眼，直觉告诉他，这个眼中带着泪花的汉子，在并不遥远的过去，一定经历了无比惨痛的噩梦。
“我……我不是想要吓唬她，我只是……我也有过一个女儿……她们两个差不多大……”
看到了玛利亚畏惧的反应，德容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急切地对马龙解释道。(未完待续。)
70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你不用在意，玛利亚胆子很大的，不会这么容易被吓到……你的女儿……”
马龙笑着安慰着德容，刚想提起他的女儿还缓和一下气氛，忽然就愣在了原地。
根据通用语的习惯，刚刚德容说的好像是……“有过”一个女儿？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女儿已经……
“我的女儿，安洁拉，她已经……我……”
讲到这里，德容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用那双粗大的手掌蒙住了自己的脸，痛苦地蹲在地上，先是啜泣，最后竟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德容先生，我知道这样问有些过分，但是……能不能请你给我们讲一讲，湖畔镇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龙把怀中的玛利亚放到了地上，然后走到德容身边，把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一边扯着似乎浑身上下已经瘫软无力的德容找了一张长餐桌边坐下，一边低声询问道。
看到德容这个样子，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湖畔镇一定发生了可怕的事情，而德容在那场悲剧中，一定也失去了他最亲近的人——很可能就是他的女儿。
但是马龙不得不问出这样残酷的问题——这是夜色镇的镇民们在三个月以来第一次知道外界的消息，不管那些兽人们做了些什么，能够了解这些，对于马龙判断他们的动向和计划夜色镇的未来，都有巨大的帮助。
“湖畔镇……那群兽人，他们杀光了所有的人，所有的老人，女人还有孩子……所有……”
德容瘫坐在餐桌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道。
兽人在湖畔镇制造了一场屠杀？
——马龙听了德容的话，身子一颤，难以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其实早在三个月之前，马龙就能够意识到那些散落在大陆南方那些遗民的命运了——在这片土地上。兽人占据了军事上的绝对优势，遗民们极度分散，而且又没有统一的指挥。
从安度因?洛萨带着瓦里安?乌瑞恩撤离暴风城的那一刹那，这些暴风遗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了。
马龙是知道这一点的。可是……当德容亲口说出这些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了一般。
因为愤怒和哀伤而感到有些窒息的马龙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拳头，刚刚修剪过的指甲因为用力过猛而深深嵌入掌心，留下几个带着血色的凹痕。
湖畔镇——赤脊山脉中最大的人类聚居地，在战争爆发前。至少有两千到三千以上的人口，然后……就逃出了跟在德容身后的这么不到一百人？
——一想到夜色镇那些原住民曾经遭到过的屠杀已经在湖畔镇重现，并即将，甚至可能现在就在闪金镇、艾尔文森林以及西部荒野的各个角落上演，马龙就无法原谅自己。
诚然，马龙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一个人向兽人大军寻仇这样不自量力的事；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愤怒而让夜色镇的镇民们陷入危险之中。
但是，马龙无法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安然地看着这一切，也许是因为受过的人道主义教育，也许是因为马龙?洛萨残存的灵魂记忆的影响——虽然马龙可能暂时隐忍。不会也不能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内心深处的亏欠感和自责正疯狂地吞噬着他的心灵。
“给你！”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童音打破了场面的沉寂，马龙和德容都从彼此的情绪失控中暂时挣脱出来，一起看向了身侧。
“给你！擦眼泪！妈妈说，好孩子是不许哭的！”
个子小小的玛利亚，用力踮着脚尖，十分吃力地想要把手中那块洁白的手帕递给德容；见到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小女孩儿脸上露出了骄傲的表情，大声对他们说道。
“我……”
德容伸出了自己的手。颤抖着接过了玛利亚的手帕；他手上的污垢一下子就给手帕上留下了几条污痕，但他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盯着手帕上一块儿小小的猫咪图案，张口结舌。
……
“爸爸。给你擦汗！”
恍惚中，德容仿佛看到了一个巧笑嫣然的小女孩儿，努力踮着脚尖，把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刚刚犁过一片田地的自己。
“安洁拉！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呀！“
德容记得自己笑得像个傻子一样，一边用女儿的手帕擦着自己头脸上淋漓的汗水，一边向一起劳动的伙伴们示威般地炫耀着——谁家有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都是老爹的幸福啊！
“今天吃面饼和南瓜莴苣汤……哎呀，爸爸，你又把我的手帕弄脏了！“
安洁拉一边把自己手中的瓦罐和木篮子递给德容，一边从他的手中接过自己被汗水洇得脏兮兮的手帕，娇声抱怨道。
“对不起啊，安洁拉，爸爸回去就给你洗干净！“
德容一边急着掀开木篮子上的遮布，一边歉疚地对女儿说道。
“不用啦，我自己洗就可以了，爸爸你已经那么累了……喂！妈妈说过，吃饭前要洗手啦！真是的……爸爸总是这么粗心！“
安洁拉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着自己的父亲，等看到他用脏兮兮的手去抓木篮子里的面饼时，又尖声嚷嚷道。
“哈哈……“
德容发出了满足的笑声——老爹身体健康，妻子勤劳肯干，女儿乖巧懂事，兄弟和睦共处……人生啊，难道还需要点儿什么别的吗？
……
“德容先生？德容先生！你怎么了？”
马龙有些担忧地看着面前的德容——他发现比起兽人们接下来的动向，这位湖畔镇的难民更加不妙一些。
从刚刚接过玛利亚的手帕开始，这位“德容先生”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用马龙的话来说，就像得了精神病一样。
喊了几句德容发现对方没有反应，马龙忍不住想要去叫艾尔罗?埃伯洛克过来了——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圣术和医术里面，有没有专门治疗疯子的？
“什么？安洁拉？我……你……”
马龙的声音把德容从过去的回忆中拉了回来，他眨了眨眼睛，惊愕的表情在脸上停留了很长时间才逐渐消退，继而握住了从玛利亚那里拿过来的手帕，紧紧地攥成了一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