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真难！
“急着回家干什么？”李道通看着郭俊楠笑吟吟地说道，“再聊一会儿。”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郭俊楠闻言婉拒道，“我家娘子有了，这点心不错，我带回去些。”忽然想起来道，“这李夫人和孩子们来了，还适应金陵城的生活吧！”
“还行！”李道通心不在焉的敷衍道。
“李先生也多带他们出来走动、走动，这过年我都没咋见他们，这在路上遇见了都不认识。”郭俊楠笑呵呵地看着他说道。
“乡下人刚来还不适应，怕失礼了。”李道通端起茶盏轻哆了一口。
“什么失礼啊！兄弟们不都是乡下出来的，才进城几天啊！”郭俊楠闻言莞尔一笑道，“别找借口，怕夫人失礼，你这大名士多教教夫人呗！”笑了笑又道，“你没看见过年楚夫人还见她们了。”
“说起来楚夫人这又有了，月份不小了，都显怀了。”李道通食指轻轻的摩挲着茶盖，漫不经心地说道。
“对呀！主上和夫人很恩爱，也很尊重夫人。”郭俊楠笑呵呵地看着他说道。
李道通闻言黑眸轻闪，看着他突然问道，“我纯粹好奇啊！这弟妹有了，不能伺候你，也没见你纳妾。”
郭俊楠闻言一愣，好笑地看着他说道，“怎么李先生想给在下做媒啊！”声音微凉地说道，“免了，李先生老当益壮，还是留着给自己吧！”
这是讽刺自己吧！李道通上下打量着他嘿嘿一笑道，“郭老弟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人不风流枉少年，这后院太冷清了吧！”
郭俊楠漆黑如墨的双眸晃了晃，摆摆手道，“别别别，这前方打仗还不够啊！我可不想后院也开辟成战场，连个清净地都没了，吵得脑仁疼。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还想安生点儿过日子。”身体朝他微微靠过去道，“人在京城见得多了，还单纯些好！”
“想不到郭老弟年纪不大，这有种阅尽千帆的架势。”李道通有些讶异地看着他说道。
“这男人啊！管不住自己还叫什么男人。”郭俊楠斜睨了一眼他的衣服下摆道。
李道通不自在的弹了弹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郭俊楠明知却硬说道，“我可不是说你啊！人各有志。”说着站起来道，“看看这天要下雨，李先生也早点儿回去吧！”朝李道通拱了拱手，告辞离开了。
李道通见状微微摇头，像他这样还算什么男人。
回头又想想农业真是令人头疼，让他向姚长生那样蹲在田间地头，真做不来。
那还当个屁官儿啊！还不如回家当种地去。
越想越头疼，这夫人有孕在身，不能伺候主上，是不是阴阳不调，才想着折腾人啊！
肯定是这样，李道通在心里恶意的猜测道。
重重的放下茶盏，恶狠狠的吞了点心。
李道通忽然眼前一亮，不就是去田间地头蹲点儿，又不是自己，手下那么多人让他们去，拍拍手上的点心渣子就这么干。
至于困难吗？看来还得去求教郑场主，下次议事就不会一问三不知了。
就这么干！
李道通站起来付了茶点，踱着方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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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冷的，窗外的风呼啸着，天阴沉沉的，湿冷的风冻入骨髓。
一身冷气的楚九走了进来，“没想到年都过了，天还这么冷。”看着坐在八仙桌前的钟毓秀又道，“看样子要下雨。”又想起来道，“用不用去接一下元儿。”
“连嬷嬷她们操着心呢！你去了别把人给吓坏了。”钟毓秀满脸笑意地看着他说道，上下打量着他道，“你这看起来不太高兴。”
“没什么？”楚九坐在她对面微微摇头道。
“这脸阴得跟窗外似的，还说没什么？”钟毓秀指指自己的脸颊道，“你不是和李先生他们议事，商量春耕的事情，怎么不满意吗？”
“李先生还是典型的文人思想，不愿意放下他高高的官架子。”楚九有些遗憾地说道。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放下架子的，人家投靠你，那是奔着前程来的，你现在让人家卷起裤腿下地种田。”钟毓秀星眸流转微微摇头道，“当然转不过弯儿来。”
“咱还下地呢！长生人家为了麦子，棉花那是睡在田间地头了。”楚九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道，“我们能，他凭啥不能。”嗤之以鼻道，“长生还是进士出身的，比他这个名士更加货真价实。”
钟毓秀看着孩子气的他安抚道，“别气了，你得给李先生适应时间，几年没见了。”
“咱拿下金陵都这么久了，我的行事方式他会不知道，你别替他求情了。”楚九黑着脸看着她非常的不高兴道。
“那就拖出去打屁股，要不让他卷铺盖卷走人。”钟毓秀面沉如水地看着他同仇敌忾地说道。
楚九闻言摇头失笑，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情绪道，“行了，咱不是刻薄寡恩之人，只是感觉难啊！”
“什么意思？”钟毓秀双眸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我不是气李先生懂吗？管中窥豹，而是他们不肯脚踏实地的做事。”楚九着急上火地说道，“感觉入仕就万事大吉了。”
“学而优则仕，读书人终极理想。”钟毓秀盈盈如水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我可能没告诉过你，我父亲，你老丈人，年轻时也考科举来着，只是没有考中。”
楚九惊讶地看着她有些不敢置信，“没听你提过。”
“这对于爹爹不光彩的事情，我提它做什么？”钟毓秀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虽然没有高中，但是爹爹读的书多，在做生意方面肯定比其他人强，事实证明也是如此。”
“书不是白读的。”楚九闻言笑嘻嘻地看着她说道。
“任何时候都不会白读，只有用不用的上。”钟毓秀明媚的双眸看着他笑了笑道，话锋一转又道，“人家千里做官只为钱，你让人家跟着你种地，当然不乐意了。”
“民以食为天，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吃饱饭是头等大事，这道理他们怎么就不懂。”楚九烦躁地拍着八仙桌说道。
“大道理他们比咱懂，引经据典，说的头头是道。但是懂和做是两回事，做还有做不做的到呢！”钟毓秀温柔地看着他温婉地说道，“要不怎么说道不同不相为谋，道相同互相为谋呢！”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道相同！老话不是说：这一样米养百样人呢！”
“唉……想做点实事真难。”楚九噘着嘴不忿地说道。
“怎么想打退堂鼓啊？”钟毓秀挑眉星眸直视着他道。
“当然不是了，只是感慨，发发牢骚。”楚九刚毅的脸庞看着她神色坚定地说道，“正因为难，所以我知道这是条正道。”
“你不怕是歪门邪道啊？”钟毓秀好笑地看他说道。
“因为歪门邪道才容易啊！”楚九黝黑的双眸看着她说道，“但是只要有人在做事，在认真做事，在努力做事，做对的事，百姓眼睛看得见，心中有杆秤，分得清好赖，懂得感恩！”
“所以你还抱怨什么？”钟毓秀秋水般的双眸看着他微微一笑道。
“没抱怨，说出来舒服多了。”楚九棱角分明的脸看着她说道，“希望李先生不要让咱失望。”
“那个人精，知道怎么做事。”钟毓秀轻哼一声道。
“看结果吧！”楚九抿了抿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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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再次议事的时候，李道通这拿出来的章程真的令楚九信服。
果然是名士又是精通文墨的人，写出来的章程看的人热血澎湃的，鼓舞人心。
楚九满意的点点头道，“等春耕时就照着办！”
李道通闻言长长的松口气，这是自己讨教不少人写出来的，总算过关了，至于如何执行，那就是下面的人的事情了。
“主上，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李道通站起来上前两步，双手抱拳行礼道。
“说！”楚九心情超好地看着他说道。
郭俊楠端着茶盏看向堂前的李道通，这老家伙确实有水平，看来咱这路没有白指。
“如今夫人身怀六甲，这主上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李道通恭敬地说道。
刷……楚九这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黝黑不见底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李道通。
书房内，安静的针落可闻，这眼神没有温度，看得李道通汗毛直立。
郭俊楠手中的茶盖啪嗒一下子落在了茶杯上，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李道通！”楚九缓缓开口道，声音没有起伏。
这声音不咸不淡的，李道通听不出喜怒，硬着头皮的说道，“下官在，为主上分忧是下官的职责。”
“分忧啊？”楚九轻扯唇角看向他说道，“我有告诉你我忧了吗？需要你为我解忧。”
“这个……”李道通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有。”
“那我问你李先生在干什么？”楚九双臂环绕放在书案上，漆黑的双眸如浓的化不开的墨紧盯着他。
第947章 蔫坏
楚九黝黑的双眸泛着清冷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李道通道，“李先生你这说好听点儿是分忧，说难听的你这是在……”陡然拔高声音道，“暗自揣摩上意，犯忌讳的！”好心地提醒他。
李道通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抖如筛糠，冷汗顺着脸颊落了下来，邦邦邦磕头，“下官知罪了。”
其他人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干什么？至于吓成这样吗？”楚九云淡风轻地看着他说道，看着李道通额头都磕红了，笑眯眯地又道，“既然李先生提及这个话题了，咱们就好好的说道、说道。”
“下官知罪。”李道通给吓的声音都哽咽了。
“别，别！”楚九黑得发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不说道、说道，万一那个不开眼的又要替咱分忧了。”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说道，“李先生，咱没儿子吗？”看着瑟瑟发抖的他道，“说话啊！”
“有，主上现在有两个儿子，夫人又身怀六甲。”李道通吞咽了下口水，吭吭哧哧地说道。
“咱有继承人，又不是膝下无子，为我分什么忧啊！”楚九好笑地看着他说道，“我这儿子不成才吗？是憨还是傻啊？”
“不不不！”李道通给吓的连连摇头道，“少爷，天纵奇才，文武双全、聪明伶俐、天赋异禀……”溢美之词不要钱似的，可劲儿的说。
我还根骨奇佳呢！楚九好笑地看着他，倏地收起脸上的笑容看着他说道，“我看你不是分忧，你是在添乱。”厉声道，“不怕闹出来宠妾灭妻，再来个嫡庶不分，这都是乱家之源。”
“没有，没有，下官绝无此意。”李道通鼻音浓重地说道。
“哎！我就不明白了，你读的圣人书籍，劝人不要纵情声色，我修身养性，遵循的是圣人之理，李先生你这有违圣人教诲啊！”楚九斜睨着他道，端起茶盏揭开盖子轻抿了一口温凉的水，润润嗓子。
“那燕京城的皇帝沉迷酒色，多少大臣死谏要他以国事为重，都不能让他回头。”楚九叮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盖，挑眉看着他说道，“你这不劝谏反而鼓励，怎么想让我做个昏君吗？”
“下官昏了头了，知罪，请主上重罚。”李道通真是悔了肠子都青了，真是头脑发热。
“重罚啊？”楚九挠挠下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听说李夫人很贤惠，给先生端洗脚水。那就罚李先生给李夫人端洗脚水，为期一个月。”
“噗嗤……”唐秉忠不厚道的笑了，赶紧伸手捂着自己的嘴。
谁都知道李道通虽然将李夫人给接来了，却从来不留宿，在李家那就是个摆设。
有俩儿子傍身，才没有被人给欺负了。
李道通宠的是新纳的两房小妾。
听说李夫人刚来，给李道通端洗脚水，结果被他一脚给踹翻了。
“这水要不冷不热的，不许烫着李夫人了。”楚九毫不客气地直接点明道，“李先生这个惩罚可行？”
“下官认罚。”李道通闭上眼睛咬着牙认了下来。
“李先生，起来吧！”楚九言语微凉地又道，“这人家夫妻俩被窝里的事，少掺和。”
“是！”李道通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应道。
“这绝大部分情况下，史家不会去记载后宫那些女人相斗的事情。”楚九身体后倾斜靠在椅背上，皂白分明的双眸扫过他们道，“但这史书上还是有记载的，血淋淋的好看吗？”
“不好看，不好看。”李道通坐下来摇头如拨浪鼓似的说道。
“这样！”楚九眼波在他身上转了转道，“李先生，你把史书上后宫那些女人相争的事情，给咱摘抄下来。”
“啊！”李道通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不乐意？”楚九剑眉轻挑看着他拉长声音道。
“不是，不是。”李道通赶紧说道，堂堂大男人去摘抄女人争风吃醋，有辱斯文。
李道通这脸上的表情不用猜就知道在想什么？
楚九懒得理他，反正多给他找些事做，不要小看了女人，远的不说，近的故去的顾大帅，毁的肠子都青了。
那些女人争什么？低级的争宠，高级的争的是权利，真以为争男人啊！自大的想法。
不是所有人都把感情看得那么重的。
女人狠起来，还真是不弱与男子。
“还有事情要议吗？没得话都退下去吧！”楚九目光扫过他们直接说道，“该干嘛就干嘛去。”
郭俊楠他们齐齐站起来，行礼后，退出了书房。
楚九在他们走后，这脸色阴沉如水，给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不想着脚踏实地的做事，净想着歪门邪道。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猛地站起来道，“这事可不能让孩儿她娘知道，还怀着孩子呢！别气出个好歹来。”
晚了！钟毓秀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只不过了解了全部后，余下的就是感动了。
所以楚九回来就看见钟毓秀站在自己面前用那温柔能滴出水来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楚九被她给看得浑身不自在，拉着她坐在圈椅上。
“阿九！”钟毓秀眸光缱绻的看着他道，拉着他的手不放。
“你这样子，前面发生的事情知道了。”楚九垂眸看着她说道。
“嗯！”钟毓秀闻言重重地点头，眸光温柔地看着他。
“你不生气。”楚九关心地看着她问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阿九于公于私都回绝了，我生什么气啊！”钟毓秀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亲昵的蹭蹭。
楚九这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虽然马上就要有三个孩子了，可他不习惯钟毓秀这样直白表达对自己的情意。
钟毓秀看着双颊红的如晚霞似的，抿嘴一笑，“你怎么想着让李先生给李夫人端洗脚水啊！这对身为大丈夫的李先生可是折辱，还当着同僚的面，这种惩罚真是……”摇头失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折辱什么？老子还没让他给她夫人洗脚呢！”楚九冷哼一声道，毫无掩饰自己的怒气，“自家的小家都没治好，还有闲情逸致管到咱头上来了。分忧，真亏他想得出来。他院子里的莺莺燕燕不少，我就让他过过鸡飞狗跳的日子。”
“呵呵……”钟毓秀乐的直接倒在他身上，“阿九，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可爱。”
楚九脸颊越发的红了，不好意思的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只是你这样委屈李夫人了。”钟毓秀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什么意思？”楚九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说道。
“李夫人过年的时候，我见过，是个老实，贤惠，善良的人。”钟毓秀盈盈如玉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想当初咱偷摸的接济她，她那手粗糙的，一看就是经常织布、下地之人。”
“李先生在顾从善手底下当差，他给的银子可都不少，看来他是真的不待见这糟糠之妻。”楚九惊讶地说道，“这银子都花哪儿去了？”
“你说呢？”钟毓秀看着他反问道，“李夫人这风吹雨淋的，那面色看着跟李先生差着辈儿呢！”
“得！都花在别的女人身上了。”楚九心里五味陈杂，“糟糠之妻，我罚轻了。”
“还轻啊！你这样李夫人以夫为天，以后更难做人了。”钟毓秀星眸闪烁看着他说道，“本来与世无争，被你硬拉进来。”
“那怎么办？”楚九闻言沉吟了片刻道，“在与世无争，为了儿子也得争一争。”抿了抿唇道，“行了，咱知道咋办了？”
“咋办？”钟毓秀还没想到办法呢！他就有法子了。
“李先生家的俩儿子多大了。”楚九忽然想起来问道。
“大的十六，小的也十三了。”钟毓秀眨眨眼看着他说道。
“读书了吗？”楚九紧接着又问道。
“我问过李夫人，上的私塾。李夫人也是个内秀之人。”钟毓秀担心地看着他说道，“你想干什么？”
“私塾？李先生没给请老师吗？”楚九诧异地看着他说道。
“没有，听李夫人的意思，因为李先生是庐州名士，这儿子总不能大字不识一个，所以咬着牙供孩子们念书。”钟毓秀有些佩服地说道。
“回头让他们俩来，考校一下，年龄虽然小，但长生他们也是十六岁就开始战场拼杀了。”楚九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说道。
“你这是拆人家父子的感情啊？”钟毓秀看着蔫坏、蔫坏的他道。
“什么叫拆他们的感情。”楚九闻言一脸正色地看着她说道，“咱重用他们，李先生应该高兴。”
“我听你瞎掰，爱记仇的孩儿他爹。”钟毓秀温柔地目光看着他说道，“不过我喜欢。”
“咱让李先生深刻体会一下什么叫宠妾灭妻，嫡庶之争。”楚九冷哼一声道。
“呵呵……你太坏了。”钟毓秀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道。
楚九无辜地眨眨眼看着她说道，“这样李先生才有说话的资格啊！”
第948章 鸵鸟
钟毓秀脸上的笑容消失干净，忧心忡忡地看着楚九说道，“阿九，这事虽然有些早，可是咱们虽然没有嫡庶之争，却也有……”有些困难地说道，“却也逃不掉继承人之争！这个该怎么解。”
一下子将楚九给问住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才真是伤了谁都心疼啊！
“咱现在能不考虑这事吗?”楚九像鸵鸟一样退缩道。
“不说了，不说了。”钟毓秀拉着他的手心疼道，“敢兄弟阋墙，你就给我狠狠揍他们，不咱俩一块儿揍。”
“呵呵……”楚九闻言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笑什么？”钟毓秀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认真的。”
“就怕到时候咱俩打不过他们了，年轻大小伙子。”楚九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说道。
“老子打儿子他就得受着，敢惹你生气，就揍他们。”钟毓秀挥舞着拳头看着他说道。
“呵呵……”楚九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咱们都活的久一些，看着他们。”
“嗯嗯！”钟毓秀红着眼眶看着他说道，“你不会故意将其他孩子养废吧！”
“不会，老子宁愿看着儿子个个如狼似虎，也不想他们如绵羊似的，被外人给欺负。”楚九异常冷静地看着她说道，“无论怎么斗，他们姓楚。”
“其实看多了史书我也理解，这不可避免。大家都是兄弟，我们在那都是我们掌中之宝。”钟毓秀湿润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我们不在了，都是爹娘的孩子，凭什么我就因为晚出生，我和我的后代世世代代就得跪着。”
“那你说咋办？”楚九闻言眸光幽暗地看着她说道，“这位置就一个。”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钟毓秀愁眉苦脸地看着他说道，“无解！”闭了闭眼道，“这要是乡下土财主，还能给他们分家，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去。可现在不能分啊！没听过分江山的。”
“算了，不想了，反正咱还年轻，有时间咱们慢慢想，想着想着就有办法了。”楚九乐观地看着她说道。
“嗯！”钟毓秀点了点头，这真是无解的难题，令人头疼。
“孩子们呢？”楚九眸光四下寻摸了一下道。
“咱家二少爷跟着元儿在演武场呢！”钟毓秀抬眼看着他说道。
“走咱们去看看。”楚九站起来拉着她朝外走，垂眸看着她凸起的肚子道，“给咱生个女儿吧！”
钟毓秀闻言一愣，随即星眸看着他，紧握着他的手，“别胡思乱想了，这个咱说了不算，走吃饭去。”
两人出了房间，钟毓秀竖起食指点点红彤彤的天空道，“别担心，还没发生的事情，没必要焦虑。实在不行了，自有老天的安排。”
“呵呵……”楚九闻言苦笑一声，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顺应天时！”钟毓秀看着满眼哀伤的他宽慰道，“这可是你说的，顺势而为。”
“咱没事。”楚九拍拍她微凉的手道，比自己还紧张，“咱啊！先保证咱们在这乱世上活下来，才能想其他的，命没了，一切都成空。”
“对对对！”钟毓秀星眸弯弯地看着他说道，“活着是一切的前提。”
“走啦！去演武场看看他们。”楚九拉着她笑着说道。
两人踩着夕阳踏进了演武场，楚九揽着钟毓秀的肩膀，两人身形被夕阳拉的长长的，看着玩闹的两个儿子，银铃般的笑声那天真的笑颜，当爹娘的一定要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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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贵如油，濛濛细雨，夹着丝丝缕缕的微凉的春风，细细的，密密的，灰蒙蒙的，远处的连绵不断的青山，大树，灰墙黛瓦，朦朦胧胧，沉浸在一片薄薄的雨雾中。
“哥！”陶七妮跳到陶六一眼前娇声道。
“妮儿，你怎么来了。”陶六一无比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你没有收到主……”陶七妮猛地刹住车，看着他说道，“咱们进去说话，这外面湿乎乎的。”
“进来，进来。”陶六一领着他们进去，吩咐道，“赶紧熬煮姜汤，烧洗澡水。”
让下人将宋一他们六个带了下去。
“走跟我进书房，那里有火盆，暖和。”陶六一满脸笑容地看着她说道。
兄弟俩一前一后进了书房，陶六一灿若星辰亮晶晶的双眸看着她热情招呼道，“快来烤烤火。”
陶七妮摘掉帽子、披风、手套、围脖，放在了小几上，坐在太师椅上，从袖笼里将信递给他道，“呶！主上的信。”
“主上前些时候有来信，让我好好接待一位重要的人，我左等不来，右等也没看见，不会是你吧！”陶六一纯净的双眸看着她憨憨一笑道，说着打开了信，一目十行的看完。
瞪着大眼睛看着她，“这个……那个……”
“哥，在瞪眼睛就脱窗了。”陶七妮好笑地看着他说道，“怎么我不行吗？”
“妮儿，你藏的够深的！”陶六一合上嘴巴，平复了情绪看着她说道，“那些都跟你有关。”
“嗯哼！”陶七妮眉眼含笑微微颔首。
“这是红衣大炮耶！”陶六一挠挠头道，“不是烧火棍子，这万一做不好可怎么办？”
“哥，那火铳你配备了吗？”陶七妮眸光灼灼地看着他说道。
“配了。”陶六一看着她笑呵呵地说道，手指比划着说道，“咱百发百中。”结结巴巴地说道，“别告诉我你做的。”
“嗯哼！”陶七妮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它看起来精致吧！”
“精巧的很。”陶六一傻乎乎地说道，“居然那么大的威力。”
“有姚大公子的构造图，我们工匠们一起努力，我相信能做出来。”陶七妮眼底闪着自信的光芒看着他说道。
老实说这些对她来说真不难，只要工匠的技术水平高超，红衣大炮完全没问题。
火统做出来，让她对工匠有了信心。
“咱可馋死红衣大炮了。”陶六一激动地搓搓手道，“当年庐州城整整被红衣大炮给轰了三天夷为平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道，“咱心里就在想，咱什么时候也能有这玩意儿。”
“那不是收缴上来了吗？”陶七妮眨眨纯净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多多益善嘛！”陶六一傻乎乎地笑道，“这个咱不嫌少。”
“呵呵……”陶七妮闻言勾起唇角莞尔一笑，“咱就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需要我帮什么尽管说。”陶六一指指手上的信道，“主上让我全力配合，做好一切保障！”
“哥，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这炮厂需要你做好后勤保障。”陶七妮明媚的双眸看着他点头道。
“对了，你这要住在哪儿啊？”陶六一忽然想起来看着她问道，“在家里吧！这里方便。”
“不了，我和铁匠们住在一起。”陶七妮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做火铳的时候大家一起共事过，都是老熟人了。”
把陶六一的话给堵了回去。
陶七妮清澈正直的双眸轻轻晃了晃，哥心里所想都表现在脸上，“别担心，我做火铳的时候就跟他们一起的。”双眉轻扬道，“凭我的身手你认为有几个动得了我。”
“跟男人住在一起始终不方便。”陶六一抿了抿唇看着她说道，“委屈你了，本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
“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当闲人啊！”陶七妮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道，“那会闷死的。”清透明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再说了要真那样姚大公子还会心悦我呀！和普通姑娘还有什么区别。”
“不对！”陶六一晶莹剔透的双眸看着她严肃地说道。
“什么意思？”陶七妮一脸迷糊地看着他道。
“长生心悦你，不是因为你能干。”陶六一惊讶地看着她说道，“你怎么会这么理解，他对你的情意很纯粹。”
“哥！”陶七妮食指点点自己讪讪一笑道，“你当我是天真的小姑娘吗？”
陶六一烦恼地挠挠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你不该这样想，长生不是肤浅之人。”
“呵呵……”陶七妮闻言轻笑出声道，轻抚额头道，“哥，不是这乱世咱们根本不可能与长生同路，这辈子都不可能，明白吗？不相遇何来相识，不相识何来相知。正是与众不同才吸引他的，这些你不能否认。”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是你足够的优秀。”陶六一眸光暖暖地看着自家妹子道。
陶七妮闻言双眉轻扬看着他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优秀的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吸引人。”
陶六一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说道，“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儿太……那不优秀的人就没活路了。”
“哥！是自己跟自己，不是攀比，努力上进让自己变的足够优秀，不是因为谁？是为了自己的活得好！”陶七妮竖起食指琉璃似的晶莹澄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首先是为自己！”
陶六一动了动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好像分不开了，“总之姚先生心悦你。”
第949章 羡慕
陶七妮闻言摇头失笑道，“哥，干嘛这么不遗余力的替他说好话啊！我们过的不好吗？”
“话赶话的说到这儿了，就是不想让你误会长生，他对你的感情不夹杂着别的，你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陶六一清澈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知道，知道。”陶七妮目光温柔地看着他笑着点头道。
陶六一看着她转移话题道，“爹、娘好吗？你来了，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好着呢！新房子跟在庐州的一模一样，挨着农场做邻居，安全绝对的有保障。”陶七妮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介绍了一下陶十五他们的情况。
“这南方种水稻，爹娘没种过耶！”陶六一关心地问道，眼神中遮不住担心，“会不会闷啊！”
“可以种别的，菜园子就不小。”陶七妮闻言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他说道，“我那书房里的书多的是，爹娘真不想种地了，也有打发时间的话本。”突然拍着大腿道，“哎呀！”
“咋了？咋了？”陶六一腾的一下站起来紧张地看着她问道。
“别紧张，我忘了把手里的银子买店铺了。”陶七妮非常遗憾地说道。
“买铺子？”陶六一惊讶地看着她说道，“你这手里的铺子还少啊！买那么多干什么？”
“银子放着也是放着，买了铺子，等你们成亲的时候我随的份子啊！”陶七妮温润澄净的双眸看着他笑着说道。
“成亲？随份子？”陶六一吞咽了下口水看着她说道。
“我和长生成亲时，金虎他们都随份子啦！这你和他们成亲的时候我这个师父也不能两手空空吧！送铺子让他们有零花钱。”陶七妮漂亮的桃花眼闪闪发光的看着他说道，“送田产的话，还得雇人耕种，干脆铺子直接收租子。”
“你呀！不用吧！我们不缺银子的。”陶六一明亮的双眸看着她微微摇头道。
“我这是长者赐、不能辞。”陶七妮挺直脊背老气横秋地说道。
“行吧！”陶六一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说道。
“这事我忙起来，估计就不会出来了，你给咱爹娘写信，让他们看着买吧！”陶七妮斜靠在椅背上，双手搭在扶手上。
“行！这事交给我来办。”陶六一爽快的答应道。
“怎么样？这主政一方。”陶七妮桃花眼打量着他戏谑地说道。
“你还笑我！我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做的不够好。”陶六一紧张地看着她说道。
“怎么会？有先例的，照着做就好了。”陶七妮简单轻松地说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陶六一黑的发亮的双眸看着她一脸正色地说道，“你常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咱最起码得让人家吃饱穿暖吧！”
陶七妮温润暖暖的眸光看着他说道，“这个很难的。”
“难也要做啊！能做一点是一点，不做永远都不可能。”陶六一沉静的目光看着她说道，“咱挨过饿，差点儿没饿死，我不想再挨饿，也不想大家挨饿。”
“有农场的经验，你要想办法提高产量，在苞米上做做文章。”陶七妮灵动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还有棉花，吃饱了，还得穿暖了。”陶六一眸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必须有地来种棉花。”
“种子够吗？”陶七妮担心地说道。
“这几年下来，种子差不多了。”陶六一笑呵呵地说道，“主上来信，让拿出十分之一的地种棉花。”
“他们积极吗？强制推行会不会阻力太大。”陶七妮非常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积极着呢！不用强制，他们都羡慕死咱们的这身上的棉衣了。”陶六一眉飞色舞地看着她笑道，“告示贴出去，排着队来领种子。”
“那你可要做好春耕，这棉花需要先育苗，一定要教他们如何的种，记得打顶。”陶七妮担忧地提醒他道。
“放心，我们直接蹲在田间地头指导。”陶六一笑呵呵地说道，“至于苞米产量在那儿放着呢！都是求种子的，毕竟苞米怎么着都比草根、树皮强。好不好大家有眼睛看得见。”脸上漾起灿烂的笑容开心的跟个孩子似的。
“那就好。”陶七妮笑了笑道。
“陶将军，姜汤。”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
“碾子进来。”陶六一提高声音道。
碾子端着姜汤跛着脚走了进来，将姜汤放在小几上。
“他们的姜汤呢？”陶六一看着碾子问道。
“已经送过去了。”碾子恭谨地回答道。
“交代厨房赶紧准备饭菜，多准备些肉菜。”陶六一看着他吩咐道。
“是！”碾子领命后退了下去。
“快趁热喝！去去寒。”陶六一指指小几上的姜汤道。
陶七妮端起了碗，看着他问道，“这人没见过。”
“姓石名碾子。”陶六一看着她简单的介绍道，“我训练的兵，战场上受伤了，家里就他一个，所以就留在身边了。”
“他这脚？”陶七妮看着他问道。
“就是伤了脚才没法在上战场的。”陶六一眸光黯淡地看着他说道，“被马给踩的，能保住脚已经是万幸了。”催促道，“好了快喝。”
陶七妮端起了碗，他这脚她也治不了，轻轻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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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七妮在这里休整了一天，这一闭关，就是半年，陶六一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再见到陶七妮的时候，已经度过了盛夏，迎来了秋风了，天气凉爽了下来。
“哥！”陶七妮在田间地头找到了陶六一。
听见陶七妮的声音，以为是幻听呢！
“哥！”陶七妮站在他身前伸手在他眼前摇摇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的天，你终于出来了。”陶六激动地看着她说道。
“你在这儿干什么？”陶七妮诧异地看着他问道。
“来看看棉花和苞米的长势，这入秋了，在过些日子就要收了。”陶六一指着大片的棉花地，此时已经绽放了白色的软软的花，“对了，这嫩玉米可以吃了，掰些咱回家煮着吃。”
“好！”陶七妮明媚的双眸看着他笑着应道。
“你咋出来了，有进展了吗？”陶六一边掰着苞米边问道。
“哥，我们成功了。”陶七妮高兴地看着他说道，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和铁匠们一起努力才成功了。
“我的乖乖，终于成功了，你再没有音信我就闯进去看看了。”陶六一长长的出了口气，“主上都写信都询问了两回了。”
“你现在可以回复了。”陶七妮眉开眼笑地看着他说道。
“真造出来了。”陶六一不确定地问道，那可是红衣大炮啊！在他看来难着呢！
“要不要试试？”陶七妮充满兴味地双眸看着他说道。
“这个要怎么试？”陶六一眨眨一脸迟钝地说道。
“当然是炸呀！”陶七妮轻笑出声道。
“可以吗？”陶六一双眸冒着绿光看着她说道。
“当然，不试试怎么知道效果呢！”陶七妮双眉轻扬看着他说道，食指蹭蹭鼻尖道，“只是得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不然动静太大，吓着人呢！”
“你这么一说，让我想想啊！”陶六一闻言仔细回忆一下着庐州城有什么僻静的地方。
陶六一忽然想起来问道，“爆炸声大吗？”
“大，威力比你曾经在庐州见到的红衣大炮厉害。”陶七妮双眸熠熠生辉地看着他说道。
“什么？”陶六一惊讶地蹦了起来，“那些红衣大炮可是把庐州城给夷为平地的。”
“对啊！比葫芦画瓢，不许我们改进啊！”陶七妮轻哼一声看着他说道。
“当然允许了。”陶六一忙不迭地说道。
“不止是威力有改进，不会在炮筒子打几发，就烫的只能歇歇，让它凉了才能发。”陶七妮眉眼带笑地看着他说道，“现在可以像火铳一样弹药充足，就可以连发。”
陶六一闻言眼睛瞪的溜圆，“那些黄铜都不能？”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
“咋了，不相信我们，还是觉得我们办不到。”陶七妮板着脸佯装生气地说道，“小看我们。”
“不敢，不敢。”陶六一闻言赶紧说道，眼底透着笑意看着她。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你找到地方，就让你开开眼，希望别把下巴给惊掉了。”陶七妮微微仰着下巴看着他傲娇地说道。
“走走走，带上嫩苞米，咱赶紧回去，我立马给你找地方。”陶六一兜着嫩苞米催促着她道，“走，回家。”
兄妹俩骑上马，一路飞驰到了家，陶六一将嫩苞米给了石碾子，拉着陶七妮就钻进了书房。
将舆图指给了她看，“妮儿你看哪里合适？”
“人迹罕至，最好在有土丘，或者小山包。”陶七妮看着他提出要求道。
“为什么？”陶六一不解地看着她问道。
“这样更直观啊！”陶七妮琉璃似的桃花眼溢出华光道。
“什么意思？”陶六一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
“将它炸平啊！”陶七妮双眸盈满笑意看着他简单轻松地说道。
第950章 改良
“成，我给你好好的挑个地方。”陶六一激动地搓搓手道，“这什么时候可以试？”
“只要你挑好地方，随时都可以。”陶七妮精致的桃花眼闪着璀璨的光看着他说道。
“成！”陶六一仔细回想庐州的一草一木，还真让他想起来那个地方合适。
“对了，这如果成功了，这红衣大炮要运到金陵吗？”陶六一忽然想起来问道。
“当然，这好消息当然要让主上知道了，他估计都等急了。”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说道，“哥要找人押送过去。”
“这成功了，你是不是该走了。”陶六一眸光不舍地看着她说道，“你来了，咱俩见面的次数依然是少。”
“不走，还得大批量的制造，这一门炮顶个屁用。”陶七妮温润的桃花眼看着他说道。
“等等，你现在就做了一门，这么久。”陶六一无比震惊地看着她说道。
“喂喂！这是红衣大炮，你以为是什么？吹口气，就成千上万了。”陶七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我们都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了，为了攻克一个难关，都快秃头了。”
“那个……我不知道那么难。”陶六一不好意思地说道，挠挠头道，“我总觉得什么事到你手里都简单多了。”
“我又不是无所不能的。”陶七妮好笑地看着他说道，“有些事情我也是边学边做的。”
“那现在造出来了，剩下的交给他们不就好了，你还要跟着不成。”陶六一忽然想起来看着她说道。
“起码第一批次我需要跟着。”陶七妮想了想说道，“这个太危险，必须严格按照流程，分毫不能错，所以我得看着他们。”
“怎么哥有事情？”陶七妮挑眉看着他说道。
“没有，只是你这出来都半年多了，我想着你造好了，就可以回家了。”陶六一心疼地看着她说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何况那边也在人迹罕至之地，艰苦的很！条件肯定不如家里。”
“呵呵……”陶七妮闻言莞尔一笑道，“再苦还能有逃荒路上苦，哥这个后勤保障做的很好，我没有觉得苦啊！”温润清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哥想的很周到，比我想的都细致。”俏皮地眨眨眼道，“我留下来陪哥不好啊？嫌弃我。”
“少来，你一钻进山沟沟里，想见你一面都难。”陶六一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道，“留下来陪我，这话骗鬼呢！”
“那我是不是离你很近啊！”陶七妮灵动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要这么说，我还怎么反驳。”陶六一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说道，“你这头上的簪子好别致，镂空的大球里面是小球。”
陶七妮伸手摸摸道，“好看吗？”
“好看、好看，我记得你进去的时候没戴这么别致的首饰啊！”陶六一满眼疑惑地看着他说道。
“工匠们做的。”陶七妮灵动的双眸看着他说道，“他们送给我的礼物。”
“这工匠不是造大炮的，怎么？”陶六一挑眉看着她说道。
“人家造大炮还不许干别的吗？这些工匠都是多面手，讲究的是技多不压身。”陶七妮噘着嘴嘟囔道，“他们也是人，也需要生活的，没有那么刻板和死板。这遇到困难换换脑子，说不得能找到灵感。”
“行行，你说的对。”陶六一宠溺地看着她说道。
“哥，饿了，有好吃的吗？”陶七妮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道。
“都是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红烧肉，四喜丸子，烤鸡……”陶六一每说一样，他家妮儿就亮一分，对吃永远那么可爱。
“菜呢？不能光吃肉。”陶七妮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说道。
“有蒜蓉菠菜，素锦拼盘，可以吗？”陶六一眸光宠溺的看着她说道。
“可以，可以。”陶七妮笑眯眯地说道。
“走，吃饭去。”陶六一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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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试验场地，陶六一熟悉庐州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很快就找到了，地势平坦开阔。
“这有些远吧？”陶六一目测了一下距离看着身旁的陶七妮说道，“当时庐州的那些红衣大炮也就打个五六里地，还是四门齐开花。”抿了抿唇道，“你这好像增加了一倍。”目光落在漆黑的炮筒子身上道，“炮口也大了。”
“我们造的当然要比原来的好，比葫芦画瓢有什么意思。”陶七妮微微仰着下巴傲娇地说道。
“行，让我看看你们成果。”陶六一双眸希冀地看着她说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哥，你还是要有心里准备。”陶七妮神秘兮兮地看着他笑道。
“喂喂！妮儿咱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你这才一门炮，能有多大的威力。”陶六一剑眉轻挑看着她说道，语气不要太明显好不好。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陶七妮明媚的双眸看着他微微一笑道。
对于大炮的杀伤力，主要是看炮弹的弹丸才用什么种类。
这摧毁工事、舰船船体的用的是实心弹。
杀伤人员用的是霰弹也就是散弹，杀伤力和破损兼顾的开花弹，也就是爆破弹。
陶七妮当然选择威力最大的，也对得起他和工匠们的苦心研究。
缴获来的红衣大炮使用的是重型前装滑膛炮。简单的说，这种火炮出膛以后，飞行路线容易摇摆，不容易打的太远。
这火药的品质也不稳定，配比不太精确。
与那些可以发射几十公里的火炮，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这个陶七妮和炮厂的铁匠们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现在的技术摆着呢！必须进一步突破才行。
在技术改进问题上，难的不是改进，而是思想，这种‘小富即安’的思想，有点儿就心满意足了！
这是因为没有挨过打，陶七妮有些挠头，这个你真没法说，说了也没人信啊！
这样的大环境下，大家对于技术是持漠视的态度，即便有人愿意去改进，也无法得到支持和鼓励。而且时间越长，这些原有的技术，也会逐渐缺失的。
尤其是在天下太平时，就更没有锐意进取的动力了。
就怕飞鸟尽、良弓藏，马放南山都是好的，最怕这些技术资料给销毁了。
以前着工匠都是师父带徒弟，口耳相传，不可能像她一样详尽的记录下来。
不知道它们的命运会如何？
疼了才会奋发图强，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是庐州城给轰的夷为平地，拿下金陵才真正意义的体会到水师弱的跟鸡崽子似的。
楚九才下定决心制造红衣大炮的。
大炮准备完毕，点火后，呲花嘶嘶……一路电闪雷鸣，砰出膛的炮弹打了出去，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
连发炮弹，嗖嗖……砰砰……落在了十里外的小山丘上，炸开了花，震耳欲聋的声音，堪比轰隆隆的雷声，尽管捂着耳朵，陶六一还是感觉耳膜要被震破似的。
大地仿佛在震动似的，烟尘四起，久久才散去。
“噢！”陶六一嘴巴张成了O型，眼睛瞪的如铜铃，因为地势开阔，所以肉眼还是看得非常清楚的。
“哥！”陶七妮好笑地看着他，伸手在他眼前拜拜道，提醒道，“这样不清楚，没有望远镜吗？”
陶六一赶紧从挎着的包里拿出望远镜，拧了拧，急切地放在眼前，“哇……”
以陶七妮的眼力不需要望远镜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小山丘的山头给削平了。
陶七妮等了半天就等到陶六一一个哇……“哥给点儿反应啊！”
陶六一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直接朝山丘跑去。
陶七妮见状看向工匠们，工匠们也呆呆的，显然也被自己制造出来的玩意的威力给吓了一跳。
“走，咱们都去看看。”陶七妮看着他们招呼道，“不想看看没日没夜做出来东西效果如何？”
“嗯嗯！”他们齐齐点头，脚如踩在棉花上似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陶七妮身后，朝山丘走去。
越靠近山丘，越能近距离的感受大炮的威力，简直令他们是瞠目结舌。
“哥！”陶七妮看爬到山丘的陶六一挥舞着手臂。
“你们也来了。”陶六一在碎石块儿上，左蹦右跳的飞奔到了陶七妮身前。
“怎么样？近距离感受？”陶七妮眉眼含笑地看着他问道，笑着打趣道，“是不是更加震撼啊！”
“嗯！”陶六一深邃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我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它的威压，陶六一吞咽了下口水道，“加入庐州当时用这种大炮轰的话，胜负还真难料了。”
这庐州城的房子别说扛不住，这地窖、密室，他看也够呛。
陶六一平复了激动的情绪看着她问道，“怎么会这样，我看着明明这大炮差不多啊！”
“改良了工艺啊！锻造炮管，制造火药都是咱们最新的技术，飞行平稳，射程远，火药精确的配比，威力自然大了。”陶七妮澄净清澈的目光看着他说道，在漂亮的桃花眼在阳光下折射着七彩的光。
第951章 手榴弹
“这样无论是攻城还是守城，啧啧……”陶六一兴奋地满脸通红地看着陶七妮笑着说道。
“要不要继续？”陶七妮歪着头看着他朝大炮点点下巴说道。
“要要要！”陶六一高兴地重重点头道，眉眼弯成了月牙。
“走回去啦！”陶七妮朝那些工匠挥挥手，一起往回走。
走到大炮旁边继续，轰轰轰……
这炮膛滚烫、滚烫，却一点儿没影响，直到打完了炮弹。
“果然能连发。”陶六一伸手拍了一下炮筒子，“嘶……”又赶紧撤回了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陶七妮抓过他的手道，“看看都烫红了。”
“没事，没事，皮糙肉厚的，又没起泡。”陶六一傻乎乎地看着她笑道，小声地说道，“松开。”
陶七妮松开他的手，看着他粗糙的手道，“这手上的茧子还那么厚。”
“这又没啥，厚了拉弓射箭连扳指都不用带。”陶六一纯净的双眸看着她憨憨地笑道。
被其他人的目光注视着陶六一还真有些不太自在，“炮弹打完了吗？我怎么看着还有一箱。”看着还未开箱的箱子。
“那是震天雷。”陶七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微微一笑道。
陶六一闻言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说道，“也改进了吗？”
陶七妮挑眉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怎么会这么想？”
“你无缘无故的把震天雷带过来，没有改进，你带它作甚？”陶六一眉眼带笑地看着她说道，“听这话因为做改进了。”
“自己看！”陶七妮朝箱子点点下巴道。
陶六一走上前，打开箱子，“这咋不一样呢！这咋还有木头呢？”伸手拿了起来，“这药捻子呢！怎么点火？”
陶七妮走上前拿着手榴弹，相比需要外形精确的金属弹壳的手枪子弹和红衣大炮，手榴弹的制造工艺可算是火器里要求最低的了，已经不能再低了。
最基本的手榴弹只需一个铸铁的弹头，里面的空腔装上最简陋的黑火药，后面安个木头把子，木头把子用小手钻，钻个孔洞，里面装上裹这几层厚纸鞭炮药捻，再加个摩擦发火管，就成了！
陶七妮看着制造在她看来如此配置粗糙的手榴弹，可比总是抡着大刀，锄头，长矛要好得多了。
这种手榴弹土作坊就能做成。
“威力如何？”陶六一微微歪头看着她说道，这玩意儿明天比初期的震天雷要小太多了。
“不比你们用过的震天雷威力小！”陶七妮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说道。
“这铁疙瘩连毛刺都没有了耶！”陶六一摸了摸圆滑的铸铁弹头道。
“给磨的光滑了。”陶七妮看着弹头系笑呵呵地说道，挑眉看着他问道，“怎么了？以前的震天雷没有磨吗？”
“没有来得及吧！那毛刺扎手。”陶六一傻乎乎地说道，“刚拿到的时候，我们还得先摸一圈看有没有还没磨掉的铸造的毛刺，有的话在石头上好好磨磨给去掉。”
“这一回好了，可以装在身上。”陶七妮明媚的双眸看着他笑道。
“装是可以装，可感觉装不多。”陶六一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道，“有盔甲很难的。”
“别在腰带里，或者褡裢里，前后都能放。”陶七妮琉璃似的透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陶六一闻言试了试，欣喜地看着她说道，“可以，可以。”澄净的双眸盈满笑意看着她又道，“妮儿，这个怎么用？”
陶七妮视线转向铁匠们道，“老伙计们，让我哥开开眼。”
“好嘞！”他们一个个拿着手榴弹，一字排开，相隔两步。
“哥，朝后面走走。”陶七妮回头看着他说道。
“哦哦！”陶六一听话的退后五六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们。
“开始吧！”陶七妮看着共事的‘同僚’们道，“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
“好！”他们齐齐点头道。
在自家妹妹数一二三之后，他们的动作的一致的右手握着震天雷，拧开弹盖，拉火。
陶六一看着烟起，他们直接扔出去，然后就看着不远处的砰砰的爆炸声，瞪大眼睛道，“这威力不比震天雷小啊！还不用点燃火捻子了。”
“是不用点火捻子，看着简单，也非常方便，但是时间太短了，很容易炸伤自己的。”陶七妮深邃的目光看着他严肃地说道，“火捻子长，有准备的时间，这个心里默念三到五下，就必须扔出去。”
“这个一定要严格的训练，不然这一紧张就容易出现，先松手后投掷的动作就造成这震天雷脱手滑落。或者手心出汗，也容易滑落，炸伤了自己人。”陶七妮指指所站的位置道，“所以投掷之前这需要用沙袋修筑工事，高度齐腰，或者在高一些，明白吗？出现问题，迅速的爬下，或许能保住一条小命。”
陶六一挠挠下巴思索了片刻道，“你这个要是挖战壕、壕沟的话用起来更带劲儿。这万雷齐发的话，啧啧……”激动且兴奋地说道，“感觉不比红衣大炮差。”
陶七妮温润的双眸温柔地看着他，他这么一说，让她想起跟手榴弹相关的闻名遐迩的堑壕战，手榴弹作为对付堑壕和建筑物内隐蔽目标的有效武器。
这脑子转的快的，可见平时里没少下功夫。
“嗯哼！”陶七妮清澈的双眸看着他微微颔首。
“这个用铁明显少了一半儿，威力很震天雷差不多，携带使用很方便。这红衣大炮还得马驮着。”陶六一掂掂手里的新型震天雷道，“这是路平坦，如果走山道，这红衣大炮就只能人扛了。”猛地看着她说道，“能拆卸吗？”
“能！组装很方便的。”陶七妮明媚的双眸带着笑意看着他说道。
“那还是没有这个好。”陶六一特喜欢这震天雷，欣喜之情怎么都遮不住。
“现在试完效果了，你可以像主上交差了。”陶七妮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
“这个我还得请示，哪儿能擅离职守啊！”陶六一乌黑的瞳仁看着她一脸正色地说道。
“那正好，我们多做些震天雷，你走的时候带上。”陶七妮清澈正直的双眸看着他认真地说道，紧接着又道，“现在试完效果了，咱们回吧！”
“好！”陶六一他们将红衣大炮抬上马车，用草毡子将它盖的严严实实的系好了。
工匠们坐着马车，陶六一和陶七妮两人骑着马，一起回炮厂。
骑着马的慢悠悠的陶六一看着她好奇地问道，“妮儿，你这造大炮的还需要棉花，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些真是让我好找。”
“呵呵……”陶七妮闻言摇头失笑道，“这棉花在制造震天雷时用的上，因为这药捻子制作的延时导火索里面存在空隙，发火时火星可能直接飞溅到导火索中段，使得震天雷一出手就发生爆炸，重则死亡，轻则伤残。”
“你没事吧！”陶六一紧张的看着她白皙的手，长长的松口气。
“我没事，因为事先预判到的，所以做好防护措施的。”陶七妮水晶般透明的双眸看着他笑着说道，“我们可是开动脑筋，先要解决这个出手就炸的‘张手雷’的问题。棉花是为了吸附特别制成的火药。”
陶六一闻言点点头道，“明白了，那棉花掉地上，沾满了灰。”
陶七妮闻言笑了笑，就让他这么以为吧！尤其东西她真的无法解释。
为了增大手榴弹的爆炸威力，她还制作了肥田粉也就是硝酸铵。
现在陶七妮和炮厂的伙计们还掌握了硝化甘油的制备技术，又通过使用脱脂的棉花吸附制成硝化棉！
别看小小的震天雷，可是让陶七妮着实费劲了心力。
炮厂、火药厂、其他的所需的，必须有完整的产业链，不是那么简单的。
好在现在该有的都有了。
陶六一将陶七妮他们送回了炮厂，快马加鞭回了帅府。
直奔书房洋洋洒洒写了封信，让亲卫队护送信南下金陵。
他们是换马不换人，已经很快了，然而这一来一回，也快一个月了。
陶六一带着人马护送红衣大炮和新型的震天雷南下。
走的时候已经中秋，到达金陵时已经入冬了。
陶六一站在帅府的院子中，看着楚九双手抱拳道，“主上，我把东西带来了。”
“就是它吗？”楚九激动地看着眼前的大木箱子，“就在里面。”
“是！”陶六一看着他热切的双眸重重地点头道，“我现在就打开他。”招呼将箱子抬上的来的人，将木箱子给拆了，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黑漆漆的炮筒子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扑面而来的冰冷与肃杀之气。
楚九黝黑的双眸看着眼前的红衣大炮，上下看了个遍，“炮筒子粗了，其他没有太大的变化。”
“回禀主上，射程远了，威力更大。”陶六一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
“你在信里介绍了。”楚九满脸笑意地看着他说道，“试验的地方咱早就找好了。”
第952章 拍马屁
“给我看看改良的震天雷。”楚九眸光灼灼热切地看着陶六一说道，“你在信里夸的跟朵花似的，让我看看。”
陶六一直接撩起披风，从腰间将震天雷拿出来，双手呈给了楚九，“主上请过目。”
“这么小，我还以为你画的夸张呢？”楚九握着木制的手柄惊讶地说道，“威力如何？”
“与震天雷相差无几。”陶六一双手抱拳躬身一字一句地说道。
“成明天咱们就去试试。”楚九将震天雷还给了他。
“是！”陶六一将震天雷别进了腰间。
楚九眸光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腰，“你这腰里别了多少？”纯粹的好奇地看着他。
“一圈。”陶六一解下披风转了一圈。
如陶六一所说，楚九看着他腰间别的震天雷，“这样确实携带方便，使用起来更加的便捷。”
“走先吃饭去。”楚九招呼陶六一他们说道。
“车队？”陶六一目光转向空空的府门外道。
“放心吧！车队早就被安排妥当了。”楚九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说道。
“走！”楚九带着他们去了饭厅，亲自招呼他们吃饱喝足了。
让其他人退了下去，留下陶六一单独问话。
楚九看着紧张的陶六一摇头失笑道，“别紧张。”
“我不紧张。”陶六一绞着手指看着他说道。
“弟妹，你妹妹还好吧！”楚九面色柔和的看着紧张的陶六一温和地问道。
“好！”陶六一简洁地说道。
楚九闻言摇头失笑，看这样子还是咱来问吧！“弟妹住在哪里？住你家吗？”
“没有，没有，我妹妹住炮厂。”陶六一闻言赶紧说道。
“炮厂？”楚九轻蹙了下眉头看着他说道，“那边的条件很艰苦的。”
“我妹妹说了，来回走动容易泄密，在炮厂安全。”陶六一神情放松下来看着他回禀道，“主上放心，我尽全力保障他们的生活和生产物资。”
楚九闻言神色有些动容，尽全力保障又如何？为了担心被人发现，炮厂和火药厂直接都建在山沟沟里，在如何也没家里住着舒服。
“弟妹怎么没跟你这当哥的一起回来。”楚九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问道。
“现在红衣大炮只有这一个，要大量的制造，她还得盯着。”陶六一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那弟妹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楚九看着他追问道。
“没有，这火器太危险，她不想发生憾事。”陶六一眨眨纯净的双眸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取决于主上，需要多少火器。”
“当然是多多益善了。”楚九想也不想地说道，“需要火器的地方太多了。”
“那我妹妹就要在炮厂多待些日子了。”陶六一清澈的双眸看着他认真的回复道。
楚九闻言想了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炮厂现在却是离不开她。
“怎么样？让你军政一把抓，吃力吗？”楚九关心地看着他问道。
陶六一闻言挠挠头道，“主上在庐州经营了几年，按照主上在时的政令，没有大的难度。”
楚九闻言微微勾起唇角轻轻一笑道，“棉花和苞米的种植情况如何？”都是新品种，不知道百姓们是否接受。
提及这个陶六一双眸放光地看着他回禀道，“他们种植的积极性很高，非常的踊跃。”笑呵呵地又道，“百姓们非常眼馋咱们的棉花，苞米产量实打实的摆着呢！也没有遭遇抵制。”犹豫地看着他说道，“主上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吧！”楚九面色温和地看着他说道。
“要俺说，之所以百姓们愿意耕种，除了看得见的实际好处，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们相信主上。”陶六一清澈的双眸看着楚九认真地说道，“相信主上能让他们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
楚九闻言乌黑的双眸柔和地看着他微微一笑，这马匹拍的让他舒坦，如大冬天揣着火炉子似的。
“主上，俺是认真的，不然我这说破嘴皮子，都没人相信。”陶六一澄净的双眸看着他又道，“他们是发自肺腑的拥护你。”
“你小子什么时候会拍马屁了。”楚九食指点着他笑骂道，其实这心里触动很大，眼底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
楚九握拳轻咳两声，清清嗓子，又详细的问问其他的政事。
对于军事方面，楚九没什么担心，一场场仗打下来的坚实的基础。
两人着一聊，直聊到了傍晚吃晚饭时间。
“我让人摆饭，你们就在这儿吃，吃完了自然会有人带你们去客房休息。”楚九站起来看着他说道。
“主上，我们去驿站就可以。”陶六一跟着起身赶紧说道。
“就在这儿住下，听我的安排。”楚九食指朝下点点道，“保密，驿站人多嘴杂的。”
“末将遵命。”陶六一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恭送他离开，一屁股坐在鼓凳上，长出一口气，“第一次跟主上聊了这么久。”端起眼前的茶盏，狠狠的灌了一口。
稍顷陶六一的手下进来，饭菜也摆好了，吃完饭，仆人将他们带到厢房。
准备好洗澡水，热乎乎的泡个澡，好好的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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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回到了后堂，人为到，声先道，“我回来了，咱们仨儿今儿如何啊？”
“咱家的仨儿乖着呢！”钟毓秀提高声音透过珠帘看着他说道。
“看来只有二小生出来那个哭啊！”楚九哗啦一下挑开帘子走了进去，站在炕前，看着安静的三儿子道，“呀！睡着了。”
金陵的冬天阴冷、阴冷，这感觉外面比屋里冷，冻的瑟瑟发抖，有火盆这晚上睡觉被窝都暖不热。
咱不受那委屈，楚九赶在冬天，将家里的架子床给换成了炕。
这金陵城不少人家背后笑话楚九乡巴佬，这架子床可是金贵物，谁会睡土炕。
“咱们这么说话都没吵醒他。”楚九一欠身坐在炕沿上看着他们俩说道。
“你儿子是雷打不动，跟元儿他们俩比，最能睡的。”钟毓秀眸光温柔地看着儿子道。
“不哭不闹的，这么文静要是个女儿多好。”楚九垂眸看着他有些遗憾地说道，“跟俊楠、秉忠他们换换多好，我想要软软香香的女儿。”
“这话要让秉忠听见了，非跟你急不可。”钟毓秀赶紧提醒他道。
俊楠有儿子了，所以郭夫人这一胎是儿是女他没那么大反应。
但是秉忠头胎是个女儿，可是急切地盼着生个儿子，结果是个女儿，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非常的遗憾。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去戳秉忠的心窝子呢！”楚九黝黑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文栋兄弟也喜得麟儿，咱要送什么礼啊？”钟毓秀想起来看着他问道。
“我已经送过去了。”楚九握着她的手拍拍道，“这心就别操了。”
“你知道该送什么啊？”钟毓秀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我让连嬷嬷准备的，这些她懂吧！”楚九黝黑的双眸看着她直言不讳地说道，“小妾生的，能备多厚的礼。”
钟毓秀闻言不在多言，转移话题道，“六一送来的红衣大炮，还有震天雷见到了吗？”
提及这个楚九这脸色立马阴转晴，眉飞色舞地说道，“见到了！看着真不错。”
“明儿就要去试试吗？”钟毓秀双眸冒着绿光看着他说道。
“嗯！”楚九兴奋地看着她重重地点头道。
“我也……”
钟毓秀的话还没说完，楚九就打断道，“想也别想，刚出月子没多久，在家里老实的呆着，外面冷。试过结果我会告诉你的。”
“嗯！”钟毓秀闻言扁着嘴不情愿的说道。
“你呀！这噘着的嘴都能挂油瓶了。”楚九宠溺地看着她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还怕看不见啊！”
话说道这里钟毓秀还能说什么？随有些遗憾但机会多的是。
“那明天都是谁去啊？”钟毓秀星眸随口问道。
“这文臣武将都去。”楚九兴奋地看着她说道，“这可是大事。”
“爹爹，去干什么我们也去。”楚泽元拉着二少爷一同进了卧室。
二少爷扑到楚九的身上，仰着纯真的小脸看着他说道，“爹爹，我也去。”
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神，还真是让人无从拒绝。
“去什么去？你爹爹那是正事，你去调皮捣蛋的，干什么？”钟毓秀板着脸看着自家好事的二小子说道。
“爹爹。”二少爷看着脸色臭臭的娘亲，直接躲到楚九怀里，希冀地看着楚九，又怯生生地偷偷地瞄了一眼钟毓秀一眼，“爹爹我们想去看看嘛！”
“去，咱们去看看这是咱们自己制造的，值得纪念，也让孩子去开开眼。”楚九视线落在钟毓秀身上，隽黑的双眸替孩子请求。
“不保密啦！”钟毓秀星眸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
“这一上战场就暴露了，还保什么密啊！”楚九轻松自若地说道，“让孩子去吧！见识、见识火器的威力。”
话说到这儿了，钟毓秀还能说什么？答应道，“去吧！”
“耶！”俩孩子直接蹦起来，一蹦三丈高。
第953章 兴奋
“爹爹，那火器的威力大吗？”楚二少杏眸圆溜溜的看着他问道。
“大!明儿就知道了。”楚九笑着揉揉他的脑袋道。
“我真的、真的也想去？”钟毓秀扁着嘴巴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不行，天气太冷，咱家三少爷离不开你，带着他去，爆炸声太大，万一伤着儿子咋办！”楚九想也不想地说道，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那他们俩你可得看好了，一定记住离远了，捂着耳朵，张开嘴。”钟毓秀仔细地叮嘱道，“别一激动忘了儿子了。”
“不会的！”楚九闻言乌黑的瞳仁看着她摇头失笑道，“我专门让人看着他们俩。”
“这可不好说，太好奇了，就不管不顾了。”钟毓秀食指点着俩儿子道，“一定要听话，这可是火器。”
“嗯嗯！”楚泽元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重重地点头道，“我会看着弟弟的。”
“你把自己看好就成了。”钟毓秀眸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
“想看的有望远镜，不用眼巴巴的凑到前面的。”楚九深邃的双眸温柔地看着他们说道。
“对哟！”三双眼睛刷的一下齐齐的亮晶晶的。
“好了，现在可以吃饭去了吧！”楚九拉着两个儿子说道，“趁着咱家仨儿正睡觉呢！”催促道，“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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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金陵城郊外，冬日里寒风萧瑟，树叶凋零，枯黄的草随风折了腰。
一队人马在猎猎的寒风中行进。
“郭老弟，郭老弟！”李道通掀着窗帘朝前面不远处的郭俊楠打招呼道。
郭俊楠闻言回头看过去，放慢马儿的速度，等着李道通的马车追上来，“李先生？想打听什么啊？”
“呵呵……郭老弟，主上把咱都叫上来这是去哪儿啊？”李道通笑呵呵地看着他说道，“这大冷的天。”
“这个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郭俊楠清亮的双眸看着他实话实说道，“真不知道。”
不过这场景有些熟悉，这让他有了期待。
而且他还看见六一了，虽然裹的严实，跟熊似的，不过他的身形自己不会认错。
毕竟共事了那么久，只是这小子不是在庐州吗？怎么会在金陵，心中充满了疑惑。
聪明的他谁也没说，六一明明看见自己，却没有打招呼，那就是有差事在身上呗！
“看主上还带着大少爷和二少爷，应该是好事。”郭俊楠看着他语气温和地说道。
李道通闻言点点头认同他的说法，真要出了啥事不可能带着孩子。
只是什么事情，如此的兴师动众，可以说是全体出动了。
“李先生，到地儿就知道了，何必急在这一时呢！”郭俊楠眸光温和地看着他说道。
“呵呵……这倒是。”李道通眸光眨也不眨地看着坦然面对自己的他，看来他也不知道。
“打扰郭老弟了。”李道通双手抱拳朝他拱了拱手道。
“这样骑马太闷，不是行军打仗，聊聊时间也过的快些。”郭俊楠漂亮的眼睛看着他说道。
“好啊！”李道通欣然应允道。
“冷不冷。”郭俊楠关心地看着他问道，“这样开着窗户。”
“穿的厚没事。”李道通裹了裹身上狐裘道，“马车里还有火盆，老弟要辛苦多了。”
“习惯了，打仗时爬冰卧雪的，比这可冷多了。”郭俊楠云淡风轻地说道。
“年轻就是好啊！”李道通看着有些羡慕地说道。
“李先生正当年。”郭俊楠看着他微微一笑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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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哥，是不是有好事？”唐秉忠目光热切地看着他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说？”楚九微微歪头看着他问道。
“咱上一次这样是震天雷，而且大哥还带着俩侄子来了，肯定是好事。”唐秉忠肯定地猜测道。
“你也说了带侄子们了，你不就不怕吓住他们啊！”楚九闻言隽黑的瞳仁看着他说道。
“虎父无犬子，哪儿能吓着大侄子呢！那么小就敢冲着庐州城下的铁木尔苏呲牙。”唐秉忠笑呵呵地说道，“跟狼崽子似的，有种！”
“你在孩子面前说话斯文点儿，别教坏了孩子。”楚九皂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提醒道。
“这不是侄子们不在吗？”唐秉忠傻呵呵的笑道，“俺晓得，月娥也是天天在家数落俺！咱本身就是粗人嘛！”
“这小姑娘家家的跟你说话似的，好听吗？”楚九黑眸瞥了他一眼说道。
唐秉忠闻言想象一下那么画面，“咦！”打了个寒颤，“咱在家斯文着呢！特别的斯文。”
“呵呵……”楚九看着他摇头失笑。
“哎哎！大哥别转移话题，说说到底啥好事，咱看着这队伍中这马车上装的什么？捂得严严实实的。”唐秉忠双眸冒着绿光如饿狼似的看着他问道。
“行了，不跟你卖关子了，是好东西，你心中想的。”楚九面色柔和的看着他说道。
“哇哦！”唐秉忠高兴的怪叫道。
楚九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兴奋的他道，“又不是没见过，至于这样吗？”
“也是哦！”唐秉忠傻呵呵地看着他说道，忽然猛地看向他道，“等一下，等一下，让大哥如此兴师动众，肯定要比震天雷好。”
楚九闻言轻笑出声道，“说得不错。”
“啊！”唐秉忠激动地看着他说道，“大哥，大哥，快说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我要卖关子了，到地儿就知道了。”楚九黑的发亮的双眸看着他笑眯眯地说道，“反正不虚此行。”
“那好吧！”唐秉忠闻言只好道，反正左右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了。
“大哥，告诉咱离目的地还有多远总可以吧！”唐秉忠双眸希冀地看着他说道。
“大概还要一个时辰吧！”楚九想了想看着他说道。
“啊！还要那么久啊！”唐秉忠回头看看延绵三、四里地的人马道，“这速度慢的，不能快点儿吗？”
“有马车快不起来。”楚九看着着急上火的他道，“耐心点儿，很快就到了。”
“为啥去那么远的地方。”唐秉忠忍不住嘟囔道。
“你说呢？”楚九挑眉看着他说道。
“呵呵……”唐秉忠一脸傻笑的看着他。
就这么边走边聊，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地方坦荡宽阔，还有他们需要的土丘。
结果饶是楚九心里有准备，也被震的瞠目结舌的，超出他的想象。
在场的人无不激动的，看着红衣大炮眼冒红光。
能自己造了，这意味着在兵器，应该是火器上质的飞跃，对于未来的在战事上也有更多的底气。
“大哥，大哥，这是咱自己造的。”唐秉忠兴奋的满脸通红的看着他说道。
“对！咱自己造的。”楚九笑着点点头道。
郭俊楠围着红衣大炮直转悠，这身旁还有两个小少爷跟他一样，黑葡萄似的眼睛放着光，黏在红衣大炮上。
“丫丫的！”唐秉忠激动地来回的踱着步，“这样岂不是咱想造多少，就可以造多少了。”
“那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楚九闻言看着天真的他说道。
“反正咱自己能造了。”唐秉忠一脸傻笑地看着他说道，“那这个改良版的震天雷总可以要多少有多少吧！”指着手里的震天雷道，“你看看体积小了，用铁量也少了许多，是吧！”
“嗯！”楚九眉眼含笑地看着他点点头，“这个多多益善。”
“这下子不怕江浙的吴王和九江南南汉王了。敢来欺负咱，哼哼……”唐秉忠挥舞着手臂道，“撂震天雷让他们尝尝。”
“喂喂！人家有水师战船的。”郭俊楠目光落在唐秉忠身上道。
“战船咋了，咱把它部署在江面上最窄的位置，还怕炸不到吗？”唐秉忠简单轻松地说道。
“你没有坐船巡着江面游过吗？”郭俊楠诧异地看着他问道。
“我……俺有些晕船。”唐秉忠眼神游移着不好意思地说道，“过江的时候，吐的我都脚软了。”
“那没有在衙门看看有关长江的日志。”郭俊楠好奇地看着他又问道。
“我最不耐烦看书了，没看过。”唐秉忠摆摆手说道，“俺又晕船，这辈子别让我做船。”
“呵呵……”郭俊楠闻言摇头失笑道，“那这水战是没办法参加了。”
“不打就不打呗！水师才多少了，我这骑马上阵杀敌，挥舞着大刀更痛快。”唐秉忠挥了挥手里的马鞭看着他们说道，想起来道，“那你知道长江有多宽吗？”
“从书上的记载来看，长江中游江面最宽出在荆州丹江口至钟祥江段六百里宽，水面广阔，水天一色，烟波浩渺。”郭俊楠漂亮的眼睛看着他说道。
“说咱这里，金陵这边。”唐秉忠看着他追问道。
“咱们这里是长江下游，最窄的也二十多里，远远超出了红衣大炮的射程。”郭俊楠清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往下就是长江的出海口，最宽的地方达到一百八十里，所以要消灭南方的各路人马，只有战船，水战最为彻底。”
第954章 三年
“这个我不行，还有大家的吗？”唐秉忠吞咽了下口水道，“那咱也得架上红衣大炮，他想消灭咱也得进来吧！只要靠近就轰他丫的。”
“唐将军，想轰他们，你得有多少红衣大炮。”郭俊楠好心地提醒他道，“要是红衣大炮那么容易，就满大街都是了。燕廷那么强大咱算算现在见到的红衣大炮才一百六十门而已！”
“这个……”唐秉忠闻言视线落在了楚九身上道，“大哥，不能多多制造吗？”
“这个不太容易。”楚九抿了抿唇为难地看着他说道。
唐秉忠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拍着大腿说道，“咱就关起门打狗，他们要想攻占咱们，他总得上岸吧！总不能一直待在水里。”
郭俊楠满眼错愕地看着他，还真是无从辩驳。
唐秉忠挑眉看着他嘚瑟地说道，“敢上岸，哼哼……金陵城固若金汤，咱手中的震天雷尽情的招呼他们，让他们有来无回。”
楚九闻言看着天真的他摇头失笑道，“人家不会笨的用自己的短处去和咱的长处硬拼的。肯定是最擅长的水战来攻击咱们。只要将金陵给围而不歼就够咱受得了。”
“那怎么办？”唐秉忠着急地看着他们说道，“咱要船就那些破船，根本无法跟他们比。”忽然激动地说道，“造船，咱么造船。”
“唐老哥，你知道一艘战船需要多少银子吗？”郭俊楠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这我哪儿知道啊！”唐秉忠不好意思地说道，“老实说，咱从来没有关注过。”
“一艘战船需要百万两银子打底。”郭俊楠幽深透亮的双眸看着努努嘴道。
“多少？”唐秉忠张大嘴巴，眼睛瞪的如铜铃，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道。
“百万两。”郭俊楠再说一次。
“俺勒个亲娘。”唐秉忠惊叫一声道，“想当年为了饷银，咱勒紧裤腰带，没想道造船这么贵啊！”
“这真是白高兴一场。”唐秉忠垮着脸看着他们说道。
“这怎么能叫白高兴呢？”楚九好笑地看着他说道，“有总比没有好！”
“也对，有红衣大炮和震天雷咱们多扛一会儿。”唐秉忠苦笑一声看着他说道，“死的慢点儿。”
“不会的。”楚泽元忽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唐秉忠说道。
“大侄子诶！”唐秉忠沮丧地看着楚泽元说道。
“爹爹肯定有办法。”楚泽元异常黑亮的双眸看着楚九神色坚定地说道。
“这孩子。”唐秉忠伸手揉揉他头上的狐皮帽子，真是个天真的小家伙。
“爹爹从不打无把握的仗。”楚泽元十分信任地看着他楚九道。
“呵呵……”楚九目光温柔地看着他笑了笑道，“走了，试验完毕，结果令咱们都满意，不在这儿挨冻了。”
直接下令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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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来时慢悠悠的队伍，这次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傍晚时分回到了家，天阴沉沉的，感觉这天刷一下就进入黑夜了。
后堂的书房内，“爹爹，爹爹，咱有办法吧！”楚泽元急切地看着楚九说道。
“什么办法？”楚九故意装傻充楞地看着他说道。
“爹爹，打败水师的办法！”楚泽元眸光闪闪发亮地看着他说道，莫名的想起师父的那些模型，可那些不好造啊！总觉得不太可能。
“这不是去试验看效果吗？怎么扯上水师了。”钟毓秀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父子道，“结果如何？好不好？”
“好！威力大，射程远，比咱缴获的红衣大炮要好多了。”楚九兴奋地看着她说道，“可以连发，不怕炮筒子过热炸膛了。”语气温和地又道，“这些问题都克服了。”
“太棒了！”钟毓秀高兴跟个孩子似的。
“娘亲，娘亲，虽然这些值得高兴，可是咱没有水师。”楚泽元着急地看着她说道，这都急红了眼了。
“谁说咱没有水师的。”钟毓秀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
楚九偷偷瞄了自家娘子一眼，看看你干的好事，如何阻止儿子刨根问底。
“娘亲说道水师，不太好。”楚泽元忧心忡忡地看她说道，“郭叔叔很是嫌弃。”
“有总比没有好，咱们改进。”钟毓秀乐观的看着他说道，“饿不饿，走走走吃饭去，趁着你们的弟弟还没醒。”得意地朝楚九看了一眼，想看戏没喽！
楚九看着孩子气的她在心里摇头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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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楚九他们一家子陪仨儿玩儿了一会灰溜溜地离开了卧室。
楚家老仨儿很是安静，怎么逗都不笑，连嘴都不咧开，只有点漆似的黑葡萄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楚九哄睡了孩子们，回到卧室担心地说道，“咱家仨儿没问题吧！是不是太严肃了，”
“没问题。”钟毓秀好笑地看着他说道，“他不喜欢笑，每个婴儿的性格都不一样。也许哪天就开窍了。别胡思乱想。”好奇地看着他说道，“他们没有问这红衣大炮谁造出来的。”
“他们问这个干什么？他们就是问了，我也不会说。”楚九皂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她说道，“这个道理他们不会不懂，所以没人打听这个，都折服于它的威力。”
“我还怕去的人向外嚷嚷！人多嘴杂，保密功夫还好做。”钟毓秀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说道。
“去的都是心腹之人，以打猎的名义。”楚九黑的发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真要出卖咱们，只会死的更快，也检验一下咱得篱笆到底扎的紧不紧。”
“好吧！你既然有信心，那我就不说什么？希望他们对得起你的信任。”钟毓秀星眸溢出点点华光看着他说道。
“那六一他们是不是该走了。”钟毓秀星眸流转看着他说道。
“我们也看到结果了，得赶紧回去呢！不能没有人坐镇庐州。”楚九闻言立马说道。
“那走之前让六一回去看看陶叔和陶婶。”钟毓秀清澈的星眸看着他提醒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容易。”
“嗯！”楚九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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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楚九提出让陶六一回家看看，他拒绝了。
“为什么？”楚九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主上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来了，免得被有心人给看见，我们还是不见了，”陶六一异常严肃地看着他说道，“为了彼此的安全，就让我们悄悄的来，有悄悄的走好。”
楚九隽黑的瞳仁闪了闪，看着他说道，“那好吧！”
“主上，我们造好的大炮和震天雷，要怎么给你送来，还是主上派人去领。”陶六一澄净的双眸看着他问道。
“还是我去吧！每三个月去一趟。”楚九闻言想了想道，“这样保证你那边的安全。”
“下官遵命。”陶六一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双手抱拳领命道。
楚九见状紧绷下颚沉吟了片刻，从书上拿了块玉佩，用刀一分为二，递给他一半儿道，“除了我的手书，还有持这版块玉佩之人才能将它们领走。”
这样双重保险，尽最大的程度不出现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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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楚九石头城的码头，时隔三年，他们终于回来了。
楚九看着海天一线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儿，当黑点越来越近之时，才发现那是船队，如一座城似的黑压压的压了过来。
楚九和站在码头上的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庞大的战船。
“爹爹，这是咱们自己的水师吗？”楚泽元神色激动地看着楚九问道。
“是啊！这次不怕了吧！”楚九面色柔和地看着他说道，眼睛却翻涌着浪花，此刻他的内心是激动万分。
“不怕啦！”楚泽元高兴地说道，拿着望远镜看着江面上的战船，“呀！那是什么？”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二少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看着他好奇地问道。
“爹爹不是这船上装有红衣大炮吗？我怎么没看见。”楚泽元指着战船道，没看见黑洞洞的炮口。
“是啊！”楚九闻言点点头道，“至于没看见，咱到船上就看见了。”
“我都忘了红衣大炮长啥样了？”二少爷重新拿起望远镜看着他越来越靠近他们的战船道。
“那时候你还小，当然不记得了。”楚九目光温柔的看着他们俩说道，看着大船的锚下到水里，笑着说道，“走咱乘小船去。”
“好啊！好啊！”二少爷高兴的一蹦三跳的跑到小船旁，直接从码头上跳了上去，晃了三晃，一屁股坐了下去。
“楚二少，掉水里可怎么办？”楚九板着脸看着他说道。
“爹爹，我会秃水的。”楚二少抬起纯真的双眸看着着急的大哥和爹爹笑了笑道。
“那也不能跳，明明有台阶的，多下几阶能咋地。”楚泽元黑着脸看着他数落道。
“知道了，知道了。”楚二少忙不迭应道，“快上船，我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大船。家里那些模型小船都被我给玩儿烂了。”
楚九坐到了船上板着脸看着他说道，“还说，那些模型让你给拆的七零八落的，气死我了。”
第955章 震撼
楚九看着被拆的模型，气冲天灵盖，那是他头一次打了自家二小子的屁股。
俩孩子长这么大，楚九没有朝孩子们动过一指头。
现在想起来楚九感觉手发痒。
“最后不是又重新装好了。”楚二少扁着嘴委屈屈巴巴地说道，说着还揉揉自己的屁股。
楚家三口上了船，亲卫们划着桨朝大船驶去。
小船靠近了战船，才真的感觉它带来的震撼，与压迫感。
楚二少抬眼看着如山一般的战船道，“爹爹它好大啊！”
“这是战船有五层呢！”楚九抬眼看着战船跟弟妹的模型一模一样，他们真的做出来了。
“这直接冲过来，这小船立马被撞毁了。”楚二少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楚九说道。
“对呀！”姚长生将绳梯扔了下去，“自己能上来吗？”趴在船栏杆上温柔地看着他们说道。
“能！”楚二少脆生生地说道，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奶气。
“二小子，我背着你。”楚九抱起了楚二少道。
“爹爹，我自己可以。”楚二少搂着楚九的脖子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奶声奶气地说道。
“可以，这个高！”楚九仰望着高大的战船道，“不行，摔下来，可怎么办？”
“可我想自己爬。”楚二少扁着小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道。
“主上要不这样，我扔条绳子下来，你系在二少爷的腰上，真要脱手了咱也拉得住。”姚长生深邃清澈的双眸看着他们父子俩道。
“我打头阵，二弟在后面，爹爹在最后。”楚泽元想也不想的说道。
“行！”楚九笑着点头道。
姚长生去舱房里拿条麻绳过来，从甲板上扔了下来。
楚九两条绳子道，“元儿给你系在腰上吧！”
“不用，不用。”楚泽元澄澈明亮的双眸看着他摆摆手道，“我自己可以。”
“那行，我给二小系绳子，你先上吧！”楚九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目送着儿子开始爬绳梯。
“爹爹，快点儿，快点儿。”楚二少着急地看着他催促道，“要追不上哥哥了。”
“老实的站好。”楚九严肃地看着他说道。
“哦！！”楚二少乖巧的站好了，还夸张的举起了双手。
楚九好笑地看着他，将绳子系在他的腰上，拍着他的屁股道，“走吧！”
儿子先上一步，自己随后蹬着绳梯在他们身后。
这么高的大船楚二少愣是一声不吭坚定的爬了上去。
绳子也没用上，爬到甲板上时被姚长生双手给抱了下来，将系在腰间的绳子解下来。
“哥，哥这个好大。”楚二少感觉双眼都不够看了。
姚长生看着他们俩，眼睛时不时看了下绳梯，看着楚九顺利的爬上来，跳到了甲板上。
“实物看起来比模型更加的震撼。”楚九忍不住咂舌道，感觉在它面前渺小了许多。
“这是内河，没有带来最大的，还有一部分在海上。”姚长生清澈正直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姚叔叔，还有比这个大的？”楚泽元惊讶地说道。
“是！”姚长生看着他们温柔地说道，“走我先带你们参观一下。”
“好啊！好啊！”楚二少高兴地拍手道。
“楚大都督！”甲板上的守兵齐齐向楚九恭敬的行礼。
“与我离开的时候要晒的黑多了。”楚九看着他们说道。
“海上风吹日晒的，没有任何遮蔽，自然就晒成了黑泥鳅了。”姚长生深邃清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也结实了。”楚九看着盔甲被身上那遒劲的肌肉给撑的鼓鼓囊囊的。
“主上请。”姚长生打了个请的手势道，征求地问道，“咱是先去船舱，还是先去船底看看。”
“船底。”楚九想也不想地说道。
“行！咱们去船底。”姚长生领着他们去船底。
这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纷纷像楚九行礼。
“他们还认得我，有快三年没见了。”楚九惊讶地看着姚长生说道。
“当然认得了，你是主上，也是水师的大都督。”姚长生一脸正色且认真地说道，“船上有主上的画像，不能因为主上不在，就忘了谁是水师的主帅。”
楚九闻言闭了闭眼，这个长生，真是处处以他为尊，可以有个人的印迹，准确的说是行事的风格，绝不让军队打上过多的个人名头。
姚长生边走边介绍，指着风帆道，“战船采用纵帆型布局、硬帆式结构，帆篷面上带着撑条相当于筋的加固作用。因为在海上行驶所以采取底尖上阔的结构，船头昂船尾高。船体结构上设了多道横舱壁，把一整个舱按功能分割成多个小舱，多的二十八舱，少的也有二十三舱，这不仅有加强结构和分舱水密抗沉的作用，使船舶有可能向大型化发展，而且还有利于分割舱段分类载货，满足不同功能的使用要求。”
楚九怕自家好动的二小子乱动，乱摸，干脆将他抱在怀里，“模型能漂起来，这么大的船也能漂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能漂起来了，这江面上的船可不是都木头。”楚泽元满眼新奇地看着大船道。
“这船是全木结构。”姚长生向他们父子三人介绍道，“这船用锹钉、铁锔、铲钉、蚂蟥钉等，使复杂的木结构可以轻而易举地通过各种船钉拼合、挂锔、加固在一起，不至于散架。”
“外形给我们见的模型好像又不太一样。”楚二少乌黑圆溜溜的双眸尽是好奇地看着他说道。
“是有些不一样，做了改进。”姚长生边走边说道，“模型都是尖头，现在这战船外形是小方首，宽平艉。建筑形式属于楼船，主甲板中部有一层甲板室形成舯楼，设了舷墙，艉部有三层艉楼，艏部有二层通透性的艏楼。自底舱到甲板上，共分为五层。”
姚长生领着他们参观战船从甲板到底舱，整整用了一个时辰。
“姚叔叔，它怎么动起来的，也要用桨划船吗？”楚二少眨眨忽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说道。
“走，我带你们去看看大船如何动起来的。”姚长生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看见船上的帆了吗？”
“看见了，好大，好大。”楚二少展开双臂比划着道，“扬帆起航是不是。”
“对！”姚长生琥珀色的双眸温柔地看着他说道，“帆篷面带有撑条，这种帆虽然较重升起费力，但却拥有极高的受风效率，使船速提高。并且桅杆不设固定横桁，适应海上风云突变，调戗转脚灵活，能有效利用多面来风。与船桨不同，在两舷和艉部，设有长橹。这种长橹入水深，多人摇摆，推进效率较高。在无风的时候也可以保持相当航速，而且橹在船外的涉水面积小，适应在狭窄港湾拥挤水域航行。”直接将他们带下去看看。
“爹爹，让我下来，我试试。”楚二少激动地拍拍楚九的肩头道。
“你可摇不动。”姚长生微微勾起唇角看着他笑了笑道。
“不是试试怎么知道。”楚二少眨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希冀的看着他们说道。
“好，试试。”楚九将放了下来，结果可想而知了，那小手都握不住橹。
淘气的他居然想爬上，楚九赶紧将他给抱起来，“咱们说好的不能捣蛋。”
“姚叔叔，下面还有吗？”楚泽元仰着纯真的小脸看着他说道。
“有，下面是压舱石。”姚长生指指上面道，“咱们上去说，别耽误他们。”
四个人上了一层，到了稍微宽敞一点儿的地方。
“为了保证船行平稳，最底下的一层全部放置砂石，俗称压仓。”姚长生清澈正直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很多吗？”楚二少满眼好奇地问道。
“多，以咱这个船二百吨，咱们最大的船有五百吨。”姚长生眸光温柔的看着好奇宝宝的楚二少道。
“那么多。”楚泽元惊讶地说道，二弟没有概念，他可有，每到夏收、秋收时，粮食进仓都要称过的，所以这个概念他有。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大型的货仓。”姚长生领着他们去看了看。
“哇……这么大！”楚泽元站在货仓门口惊叹的说道。
“这个货仓有两层，长八十步，宽三十步，是载货和食物用的。”姚长生指着稍微有些空空的货仓道，“这两层船舱可是这个航行的补给粮草。”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什么时候粮草都是重中之重。”楚泽元看着较为空的船舱道。
“姚叔叔，那些箱子里是什么？”楚二少看着整齐码放的箱子道。
姚长生目光转向了楚九，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楚九眨眨眼，抿了抿唇道，“这是给我的。”
“从海盗窝里带出来的土特产。”姚长生琉璃珠子似的澄亮的双眸看着他隐晦的说道。
楚九闻言一愣，随即摇头失笑道，“土特产，没用完吗？造船可不便宜。”忽然想起道，“说起这个，我多次去信给你银子，你咋都回绝了。”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第956章 刻苦
“咱坐下说，主上抱着二少爷也累。”姚长生盘膝坐在擦的光滑的地板上拍了拍道。
楚九放下怀中的楚二少拉着他一起坐在地板上，楚泽元挨着他们俩一模一样的盘膝而坐。
“咱们的木头是自己伐的，顺闽江而下。”姚长生明媚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工匠、船工和兵卒们只需要支付相当于饷银的俸禄即可，自然造船的成本就压缩到了最低了。”
“呵呵……”楚九闻言不厚道笑了，“这样算下来确实便宜。”
“现在这样的船有多少。”楚九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看着他说道。
“这样咱们自己造的用于作战的船大约四百艘。”姚长生深邃的双眸看着他回禀道。
“这么多。”楚九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有了投石机量产的经验，自然就快了。”姚长生双眉轻扬看着他嘚瑟的一笑道。
这个楚九有经验，那一个月干的昏天黑地的。
“现在总共咱们有多少艘船？”楚九黝黑的双眸看着他问道。
“咱从石头城走的时候也就一百多艘，从海盗那里收缴的船也有四百来艘。”姚长生清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这样算下来咱九百多艘船啦！”楚九眼睛瞪的溜圆看着他说道，“咱也是大户人家了。”
“等一下，等一下，主上，这作战的船也就五百来艘。”姚长生闻言就知道他误会了，赶紧声明道，“余下都是中型船和小船，分工明确分别有，粮船、水船、马船、坐船，作用都是：马船是大型快速水战与运输兼用船；粮船主要用于运输船队所需要的粮食以及生活供应物品；坐船又叫战坐船，也是大型战船；战船是担任护航的专用船舶；水船专门用来储存、运输淡水的。”
“这么多？”楚泽元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这一个战船旁边有好多船护卫着它，补给给它。”姚长生指指外面江面上的各色船道，“像这样的战船根本无法靠近码头。”
“为什么？”楚二少满眼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因为船吃水深，码头太浅了，船过去的话就搁浅了。”楚九眸光温柔地看着他解释道。
楚泽元看着懵懂弟弟道，“你淘气的将模型摁到水里还记得吗？后来慢慢的浮上来。”食指点点他道，“曹冲称象！”
“啊！明白了。”楚二少眨眨纯真的大眼睛看着他说道。
“姚叔叔，红衣大炮呢？我怎么没看见。”楚泽元忽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姚长生追问道。
“走我带你们去。”姚长生站起来看着他们说道，说着拉着楚泽元起身。
楚九则抱着儿子跟在他们后面，去看红衣大炮。
姚长生带着他们去了第四层，指指上面道，“这个在上面就是甲板。”继续说道，“这层沿船舷两侧设有20个炮位。”指指大炮道，“看这就是红衣大炮。”指着黑黑的粗笨的家伙。
“不是有20个炮位吗？怎么才十个。”楚二少指着红衣大炮说道。
“设计的是二十个，可我们的红衣大炮没有那么多，所以只有十个。”姚长生清澈的双眸看着他无奈地说道。
“爹爹，我们不是造了红衣大炮了吗？”楚泽元着急地看着他说道。
“傻儿子，狼多肉少。”楚九非常无奈地说道，“能装红衣大炮的船就四百艘，一艘船上二十到三十门炮位。你自己算算需要多少？”
楚泽元将数字算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八……八千门。”
“只有水师就需要这么多，这步兵还眼馋呢！”楚九指指眼睛道，“他们还虎视眈眈的。”
“他们不是有震天雷吗？那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楚泽元闻言立马说道，“干嘛还跟水师抢。”
“小子，谁也不会嫌弃红衣大炮的，有干嘛不要。”楚九黝黑的双眸瞅着他说道，“这红衣大炮的产量不足以将船都装上。”
“主上说的对，这艘船装十门已经是最多的，其他的船只有两三门，或者三五门，甚至没有。”姚长生无奈地看着他们说道，他也想全副武装可惜，“时间还是太短了，加上咱们缴获的现在能有六百门已经不容易了。”
楚二少指着舱房好奇地问道，“那中间是什么？一个个小房子。”
“这是船上八百二十六名水兵和下级官员住的的地方。每个人的空间可达到两步乘两步。”姚长生带着他们推开了门，参观了一下舱房，简洁明了，一眼就将舱房看完了。
“这也太小了吧！”楚二少看着舱房说道，就一张单人床，小方桌，凳子。
“二少爷这是船，不是家，能有个睡觉的地儿就不错了。”姚长生温润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兵卒们都是挤在一起的。”楚九看着天真的儿子说道，“你哟，不知道人间疾苦，得带你看看去，就不会说这种令人幼稚的话了。”
“哦！”楚二少一脸的委屈，扁着嘴，“知道了，那爹爹也得带我去看看才知道啊！”
“你这小子。”楚九伸手弹了他爆栗，“你以为玩儿呢！回家咱们好好的说道、说道。”目光转向姚长生道，“走，咱们去甲板上看看。”
“是！”姚长生朗声应道，一行人上到了甲板上。
姚长生边带着他们参观，边介绍道，“这甲板上很明显被分为了前后两部分。船头有前舱一层，主要是船上一百零八名水兵在这里休息当差的地方。而整个舰队的最重要发出指令的区域则在战船船尾的舵楼上。这个舵楼共有四层，一楼是舵工的操作间和郎中的地方；二楼叫官厅，是我和赵大江他们等中高级将官居住和当差的地方；三楼是一个神堂，用来供奉妈祖诸神，并有四个阴阳官专门管理。舵楼最上面则是指挥、天气观测、信号联络等场地。在前后楼之间的甲板上除了火炮、操帆绞盘外还特地留出了一个马球场大小的空间，专门供训练之用。”
“训练？”楚泽元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惊讶地说道。
“在船上也不能松懈啊！跟在地面上一样训练。”姚长生深邃清澈的双眸看着他们认真地说道，“甚至比岸上还要学习的多。”
“为什么？”楚二少点漆似的黑葡萄的大眼睛看着他问道。
“因为你还的学航海知识，咱们参观的那些他们都得会，还得夜观天象，定方位啊！这茫茫大海没有参照物，迷路了，可是连家都回不来了。”姚长生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双眸看着他们温柔地说道。
这一回轮到楚九惊讶了，“这你都教他们吗？”
“对啊！这是真正的坐在一条船上，茫茫大海只能靠我们自己，人人都学，不至于出事了慌乱。”姚长生清澈正直的双眸看着他们认真地说道。
“那他们厉害吗？”楚泽元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厉害，步兵会的他们会，步兵不会的他们也会。”姚长生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们说道。
“这几年长生辛苦了。”楚九深邃清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不辛苦，在海上的生活很枯燥的，正好用来学习，他们很刻苦的。”姚长生手搭在唇边看着他说道，“找到不错的苗子，假以时日，可以独挡一面。”给了一个他懂的眼神。
那就是水师完全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不怕他们掀起风浪。
楚九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要不要在船上吃饭啊！”姚长生看着他们父子三人邀请道，“正宗的船上的饭菜。”
“要要要！”楚九闻言立马说道，“让他们也知道船上有多么的艰苦。”眸光看着姚长生严肃地说道，“一定是你们平日里吃的。”
“主上，这刚开是吃只会新奇，久了才会腻的。”姚长生好笑地看着他提醒道。
“呃……”楚九闻言想了想道，“还是平日里你们吃的，他们俩每日里吃的可比你们好。”
“行，我吩咐伙房。”姚长生乌黑的瞳仁看着他们轻笑出声道，“你们先回舱房坐着，外面热。”
楚九拉着俩孩子去了舱房，姚长生去伙房特别叮嘱大师傅做什么？
船上所剩的粮草不多了，所以伙夫想要将饭菜做花来，根本不可能。
但是他们也拿出超长的技能，务必将这顿饭做好了。
“怎么都是鱼？”楚二少板着脸不高兴地说道，“我不喜欢吃鱼，还得挑刺。”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然就鱼多了。”楚九板着脸看着他说道，“有得吃就不错了，不许抱怨。”
“来来大师傅怕这刺扎着你了，专门做的鱼丸。”姚长生指指白生生嫩滑的鱼丸道。
“说了不特殊对待的。”楚九板着脸看着他说道。
“没有，有时候抓着海鱼了它的块头更大，清炖的话这锅都装不下，剁成块儿，还不如做鱼丸呢！”姚长生看着他们认真地说道，“这清炒豆芽，跟水煮似的，别嫌弃，你们试试看吧！”
第957章 弱！
楚九看着饭桌上摆满的饭菜，光看颜色，吞咽了下口水，感觉不咋好吃。
所有的菜都没放酱油，喜欢赤酱重油的他们，真是勾不起一点儿食欲。
“不嫌弃。”楚泽元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绿豆芽，放进了嘴里，果然没滋没味，不太好吃。
楚泽元梗着脖子咽了下去，看着难过的想吐出来的楚二少，“不准吐，吃了。”
“可是不好次。”楚二少嘴里含着豆芽，说话都不太清楚了。
“爹爹都吃了，你不许吐。”楚泽元板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道。
楚二少看向了楚九，满眼的请求。
“不行，没得商量，”楚九严肃地看着他说道。
“哦！”楚二少扁着嘴不情愿的将口中食物给咽了下去。
既然知道不好吃，那就简单不吃，或者是少吃，机灵他们兄弟俩腹诽道，又不是一直在船上，回家让娘亲做好吃的，
知子莫若父，楚二少那眼睛一转，楚九就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
想走没那么容易，既然跟来了，得让他们见识、见识。
“吃饭吧！”楚九拿着筷子看着他们说道。
吃过饭，楚九带孩子们去别的舱房哄睡了他们，再回到主舱。
姚长生看见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主上，我家娘子还好吧！”
“她还在炮厂。”楚九简洁地说道，“红衣大炮和改良过的震天雷都出自弟妹之手。”
“还有其他的铁匠，可不是她一个让你的功劳。”姚长生闻言下意识的说道，这基本上快成本能了。
这样的调调楚九熟的不能再熟了，跟长生争论也没用。
“嘿嘿……”姚长生看着他嘻嘻哈哈的，站起来双手抱拳道，“那个，主上我想请假。”
“你嫂子早就跟弟妹写信了，算日子差不多了。”楚九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这么想弟妹啊！”
“想，非常的想。”姚长生毫不掩饰自己的思念之情。
“那你走了，这水师怎么办？”楚九闻言指指外面道。
“规矩定着呢！没有我他们依然按令行事。”姚长生眸光湛湛地看着他说道，“战船照样运转，不用担心。”
“让你们夫妻分开三年，真不好意思。”楚九双手抱拳拱了拱道。
姚长生见状避开了他这一礼，“这是我的职责，为主上分忧。”
楚九听见分忧两字不厚道地笑了，“呵呵……”
姚长生被他给笑的不明所以，“这有什么吗？”
“分忧两字，让咱想起来李先生自作主张为咱分忧来着。”楚九轻笑出声道，“嫌我这后院太安静，没有鸡飞狗跳，非要给我塞女人，美其名曰开枝散叶。”
“奶奶的，我都三儿子了，还用得着吗？”楚九冷哼一声道。
“这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主上就没有想过？”姚长生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男人嘛！谁还没有点儿花花肠子，可咱根本就没那时间。”楚九深吸一口气看着他非常坦白的说道。
“没时间？”姚长生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的说。
“这公事白天都忙不完，晚上还得学习。”楚九毫不避讳地说道，不学的话，怎么当人家的主上。
“呵呵……”姚长生闻言不厚道的摇头失笑。
“你别笑，真的！”楚九黑眸满是柔情地说道，“要说年轻时肯定想过，娶她十个八个的，后来没时间，也不想让孩儿她娘伤心，现在发现守着孩儿她娘挺好的，没那么多腌臜糟心的事。”楚九清明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那这能说服李先生他们。”姚长生闻言努着嘴微微摇头道，他可是非常知道他们锲而不舍的精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咱有三儿子了，人家都是劝不要沉迷酒色，他这那是分忧，分明是添乱。”楚九冷哼一声道，“他这是陷咱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反正大帽子扣他头上，他们就不敢乱动了。”
“呵呵……”姚长生真不知道说啥好了。
“笑什么？一个暗自揣度上意，就能治他的罪。”楚九直言不讳地说道，眼底微凉。
“那主上罚李先生了吗？”姚长生好奇地问道。
楚九则当笑话似的，将自己如何惩罚李道通的事情详细的说活，包括后续发展。
姚长生听的是瞠目结舌，双手抱拳道，“佩服，佩服。”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楚九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老实说跟看戏似的，每天都有新花样，闹得是李先生焦头烂额的。”
“不会吧！李先生连个后宅都镇不住，这可是一家之主。”姚长生不太相信地看着他说道。
“谁让咱李先生多情呢？”楚九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姚长生漆黑如墨的双眸晃了晃看着他，总感觉他没少煽风点火。
“不说别的，李先生家的俩儿子是真不错。”楚九砸吧了下嘴道，“勤奋好学，还肯吃苦，李先生也是名士，却很少给家里银子。李先生在顾从善手下时，顾从善出手可是很大方的。”抿了抿唇，“看得出来李先生很不待见他的娘子和孩子，得亏孩儿她娘照顾，日子才好了起来。”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他们三人还依旧继续种地，真是难得。”
姚长生闻言琥珀色的双眸轻轻闪了闪，这是拉拢儿子和老子对打吗？
真是好手段！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姚长生站起来双手抱拳深邃清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我家娘子回来了，我想请假。”
“行！”楚九爽快的应道，“你们夫妻快三年没见了，十天假可以吗？”
“谢主上。”姚长生肉眼可见的开心地说道。
“坐，坐下说话。”楚九指指他身后的凳子道。
“长生看看，咱跟九江南南汉王，有一战的之力吗？”楚九幽深的双眸看着他问道。
“九江南南汉王打仗勇猛，关键他六十万人马，战船也比咱多，六千来艘呢！且比咱大。”姚长生闻言实事求是地说道，“打起来难度有些大。”
“从高明收集的情报来看，却是不弱。咱这一千来艘船，在数量上无法跟人家比啊！”楚九抿了抿唇看着他说道。
“这个还有这沿海的商船，咱可以征用，勉勉强强也有上千艘。”姚长生琥珀色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那些都是凑数的，再说了征用的话，不得欠人家人情啊！人家又不是让咱白用的。”楚九冷哼一声道，“商人重利。”
“给他们利就是了，起码在气势上不能输。”姚长生清澈正直的眸光看着他说道。
“这样说来，你跟他们处的挺好的。”楚九挑眉看着他说道。
“能为他们带来利益，他们跟谁处的都好。”姚长生深邃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关键是有战船这个强有力的重器。”
“呵呵……说来说去，还是红衣大炮不够，不然这水战咱一点儿都不怕。”楚九实话实说道。
这个没办法？红衣大炮它不是吹口气就有的。姚长生在心里腹诽道。
“只希望他们两边在闹腾点儿，多给咱一点儿时间。”楚九细弱蚊声的喃喃自语道。
姚长生耳朵微动，声音清晰的传到耳朵里。
这三年白天还好，各种差事忙的如陀螺似的，一刻不停歇。
然而这慢慢孤寂的长夜，如何度过，对妮儿的思念将姚长生给淹没了。
辗转反侧睡不着啊！后来干脆盘膝而坐，打坐吐纳修行，反正心法早就烂熟于胸。
然而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心里默念着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深呼吸让自己渐渐的冷静下来。
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吐纳打坐中。
也许是因为在海上的关系，效果超乎想象，让他欣喜的是就在前不久终于感觉到妮儿所说的所谓的气，可是总存不住，打坐的时候有，平时就感觉不到了，似有若无的，搞得他都不敢肯定是不是有了。
但是却又感觉自己五感灵敏了许多。
这也许是意外收获吧！
“我看他们都晒的跟黑泥鳅似的，你怎么还白白嫩嫩的。”楚九上下打量着好奇地问道。
姚长生闻言一愣，随即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他老实地说道，“这我也不知道，我跟他们一起训练的。”
“你还跟他们一起训练？”楚九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是啊！武艺方面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姚长生清澈正直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军队以实力为尊，不能太弱了。”眸光上下打量着他道，“看主上身形，也没有懈怠啊！”
“有元儿他们俩，难得的陪着他们一起练。”楚九满脸笑容看着他有些嘚瑟地说道。
姚长生闻言乌黑的瞳仁看着他笑了笑道，“有人陪着确实比独自练习好。”眉头轻挑看着他心中充满疑惑，这三年主上这么闲吗？还能陪着少爷们训练，有这么岁月静好吗？
“长生这有话想说？”楚九看着他脸上疑惑的表情开口问道。
“这三年九江南南汉王和江浙的吴王，没有动静？”姚长生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直白的问道。
第958章 霸道
“呵呵……”楚九闻言黝黑的双眸划过一抹了然，随即眉开眼笑地看着姚长生说道，“对咱来说这探子就不断，只不过咱老实巴交的，在军事上不显山不露水的，他们探不出有用的消息。”声音中带着得意，“至于他们两家那打的不可开交，没空理会咱们。咱在他们眼里上不得台面，不配成为对手。”
“呵呵……”姚长生剑眉轻挑澄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主上没少出力吧！”
“这是当然了。”楚九双眉轻扬得意洋洋地说道，“不这样，怎么给咱们争取三年的时间。”
“没少出血吧！”姚长生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有些肉疼地说道。
“是！基本上咱们免费提供食盐。”楚九闭了闭眼攥着拳头噼里啪啦作响道。
姚长生惊愕地看着他说道，“他们怎么敢！”一巴掌拍在眼前的小方桌，上面的茶盏蹦了三蹦。
“别气，别气！”楚九双眸圆睁看着他说道，“就损失点儿银子而已，咱们勒紧裤腰带，又不是没有过，以前这日子比现在还紧呢！”开心地又道，“只是没想到这造船的银子让你给省了这么多。”笑呵呵地又说道，“这食盐也不是无限量的，就他们两家的地盘，咱从其他地方在赚呗！”
这三年除了必要的开支，楚九真的是节衣缩食了。
好在自给自足，日子也不是那么的难捱。
楚九眼底带着一丝狠辣，语气却温和地说道，“回头灭了他们两家，还是咱的，只不过咱是寄放在他们那里而已。”声音冷冰冰地说道，“看谁笑到最后。”声线阴恻恻的，如一条冰冷的毒蛇爬过手臂似的，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姚长生深邃的双眸如海一般深不见底地看着他，他真的成长了不少，按照他以往的性格，那真是才不受这鸟气，不就干吗？抄家伙上！
现在知道避其锋芒，积蓄实力，像是最好的狩猎者，等待时机，给与致命的打击。
“到时候让他们连本带利的吐出来。”姚长生同仇敌忾地看着他说道。
“嗯！”楚九闻言微微颔首，“就是不知道这方法还能用多久。”轻叹一声道，“人都是贪得无厌的。”
“就是打咱们也不怕，虽然咱的战船在数量上还比不得九江南汉王，但是咱的震天雷多。”姚长生双眸炯炯有神地看着他说道，“这几年打海盗的经验，群狼战虎，咱未必会输。”
“蚁多咬死象。”楚九咬牙切齿地说道。
姚长生闻言轻点了下头，“实在不行了，这江南商贾的船也能为我们所用，这两年我们没少为他们保驾护航。”
楚九瞪大眼睛食指抖动着点了点他道，“说起这个，你们没暴露吧！”
“没有。”姚长生闻言立马说道。
“那你们得有个合适的身份吧！”楚九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道，眼底充满了兴味又道，“这么多人，总不能凭空出来的。”
“这金陵水师在顾从善占领金陵前，不是南下剿匪了。”姚长生笑得贼兮兮地看着他说道，“顺理成章的也落草为寇呗！”
“那些大商贾能听你的。”楚九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姚长生捏着拳头噼里啪啦作响道，“谁拳头硬，听谁的。”冷哼一声道，“敢不听，别想在海上做生意。”
“你这真当自己土匪啊！”楚九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这人呢！咋说呢？你越是客气，他越是蹬鼻子上脸，霸道又何妨。”姚长生云淡风轻地说道，言语中却杀气腾腾的。
“看来长生这三年过的也很精彩吗？”楚九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说道。
姚长生闻言脸上露出孩子般纯真的笑意，“嗯！”
“给咱说说呗！”楚九兴致高昂地看着他说道。
接下来时间里姚长生带着楚家父子三人参观了一下水师各种型号的战船，闲聊间告诉他们在海上的趣事。
期间还在这万里碧波中进行了实战演练，攻防战。
楚九父子三人有了乘风破浪的感觉，与陆地截然的不同。
“爹爹，我好喜欢这种感觉。”楚二少兴奋的小脸的红扑扑的。
楚泽元看着站在船头的他道，“你小心点儿，抓牢了，别掉下去。”
“抓紧了。”楚二少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
“我看着他呢！”楚九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道，眸光温柔地说道，“傻小子，这才哪儿啊！到了真正的大海上，那才是乘风破浪。”
“爹爹，我们会去海上吗？我一定要去看看。”楚二少黑葡萄似的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他说道。
“行！咱们一起去。”楚九笑着点头道。
楚二少回头抬眼看着那高高的船帆道，“不知道爬上去俯瞰是什么感觉。”
“想都别想。”楚九回头看着船帆道，那么高，看着上面趴着的人，他感觉自己腿都软了，心里琢磨得派人看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别真得趁老子不注意，真爬上去了，那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别打鬼主意，这些天待在我身边，那也别想去。”楚九伸手捏着他的耳朵道，“听见了没。”
“听见了。”楚二少耷拉着脑袋道，“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害怕。”
“你爹害怕行了吧！”楚九看着跟猴儿似的他说道，“小子警告你乖点儿，不然下次出去不带你，让你跟仨儿在家作伴儿。”
“保证乖乖听话。”楚二少闻言立马抬头立马保证道，要多乖有多乖！
姚长生目光轻转看着他们父子俩你来我往的，嘴角噙着笑意，满脸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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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姚长生得知妮儿回来了，将水师直接扔给了他们父子三人，骑马就朝金陵狂奔而去。
“爹娘，我回来了。”陶七妮踩着夕阳在田埂上奔跑着，朝陶十五他们挥挥手。
“呀！妮儿她娘，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咋听见咱家妮儿的声音了。”陶十五坐在田埂上树下微微转头看着身旁的沈氏道。
“我也听见了。”沈氏停下手中的扇子瞪大眼睛看着他说道，“这一回听清了。”腾的下站起来，寻声看过去，看着田埂上朝他们奔跑而来的红衣身影。
“哎呀！真的是咱家妮儿。”沈氏蹬蹬疾步朝她走去。
陶十五更夸张直接一溜小跑，越过了沈氏冲到了陶七妮的面前。
“爹，我回来了。”陶七妮灿若星辰的双眸看着他，脸颊因为夕阳和奔跑而变的红扑扑的。
“让我看看。”陶十五目光在她身上转了又转。
“怎么样？我没变吧！”陶七妮语笑嫣然地看着他们说道，“娘！”
“这么晚回来，吃了吗？”沈氏担心地看着她说道，“饿不饿？”
“走走走，咱回家去。”陶十五湿润着眼角看着她们催促道，“拉着，拉着。”
沈氏拉着她朝家里匆匆的走去，“这手也没粗糙。”
“这说明我没干粗活。”陶七妮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们说道。
“人咋这么白。”陶十五感觉自家闺女白到发光了。
“没有风吹日晒，自然就白了。”陶七妮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又道，“我过的很好，现在放心了吧！”
“别当我们傻，不劳力就要劳心，说不定更累。”沈氏微微歪头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看着她说道。
爹娘太聪明了怎么办？陶七妮只能‘傻乎乎’的一笑，“快点儿走，我饿了。”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沈氏闻言拉着陶七妮立马加快了脚步，“没干粮吗？怎么不在外面吃了再回来。”
“我想念咱家的饭菜呗！”陶七妮被她给拉的边走边说道，“我要吃鸡蛋西红柿，麻辣豆腐，宫保鸡丁……”
“行，想吃什么都成。”沈氏闻言双眸溢出笑意看了她一眼道。
走在田埂上的陶七妮，看着两边的庄稼道，“我看这农场又扩大了耶！好像还有新的品种了。”
“这三年有不少的种子和新品种。”陶十五边走边说道，“有些我叫不上来，你回头问郑通吧！这方面他知道的详细。”
“好！”陶七妮笑着应道，“这路好像也拓宽了，平整了许多。”
“到了冬闲时间，郑通带着人干的。”陶十五笑呵呵地说道。
“对了，这回回来还走吗？”沈氏想起来看着她问道。
“不走了！”陶七妮澄净温柔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你这话没准信，谁知道又被中途给人叫走了。”陶十五埋怨地看着她说道，“一走就杳无音信的，给家里报个平安也行啊！只言片语都没有。”
“这不是忙吗？”陶七妮深邃桃花眼闪了闪看着他们隐晦地说道，“别担心，很安全的。”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陶十五忍不住数落道，“你不在，长生也不在，也是没个音信。”
“他也忙嘛！”陶七妮嘻嘻哈哈地说道。
“反正我们说啥也没用，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沈氏眸光和蔼的看着她说道。
“那肯定的，我可是非常爱惜自己这条命的。”陶七妮微微抬起下巴傲娇地说道。
说话当中一家三口回到了家，一进门沈氏就嚷嚷起来，“景红，穆青，赶紧的，咱家妮儿回来了，快给她做点儿好吃的。”
第959章 家的味道
景红从院子里拿着扇子就跑了过来，一脸欣喜地看着她道，“小姐！”
“看样子过的不错。”陶七妮上下打量着他微微一笑道。
“我现在就做饭去。”随后而来的穆青激动地说道，“小姐想吃什么？”
“西红柿炒鸡蛋，麻辣豆腐，我可想死辣椒了。”陶七妮双眸盈满笑意看着他们说道。
“没问题。”穆青高兴地点头道，“还想吃什么？”
“宫保鸡丁，黄瓜炒鸡丁，放些辣椒。”陶七妮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说道。
“那主食呢！这样吃面条不太好。”穆青看着她关心地说道。
沈氏闻言立马说道，“米饭，蒸碗米饭好了。”
“这晚上吃得多了，会不会积食啊！”陶十五有些担心地说道。
“没关系，我睡晚一点。”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说道，“咱们多聊一会儿。”语笑嫣然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不想问问我这几年过的好不好。”
“不是不能说吗？”沈氏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我们聊生活呗！也可以聊你们这几年如何嘛！”陶七妮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道。
“你不累啊！”沈氏心疼地看着她说道，“回来了，想聊啥时候都成。”拉着她说道，“走，咱们进屋去，这外面热。”
一家三口进了屋，陶七妮坐在鼓凳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你们呢？”
“我不渴，你喝吧！”陶十五他们俩异口同声地说道。
陶七妮端着茶盏，咕咚……咕咚……喝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沈氏拿着大蒲扇轻轻地给她打着，“看看这天热的。”
“娘，您给自己扇吧！我不热。”陶七妮指指自己的额头道，“您看我都没出汗。”
寒暑不侵的她早就不怕冷热了。
“你们这三年过的好吗？”陶七妮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他们问道。
“好着呢！有吃有喝的，你爹呢！种种地，我做做家务，闲时呢！这猫冬的时候，看看话本，这日子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沈氏眸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你们不在，这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
“每天为吃什么犯愁。”陶十五笑呵呵地看着她说道，“这以前没得吃，想尽办法找吃的，这现在有的吃，却有烦恼。”
“呵呵……吾日三省吾身，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陶七妮摇头晃脑老气横秋地说道。
“这孩子，篡改人家圣人言。”陶十五板着脸看着她笑骂道，板着脸又道，“不许啊！”
“呵呵……”陶七妮俏皮地一笑道，“民以食为天，我这叫学以致用。”
“就你歪理多。”沈氏眸光宠溺地看着她说道，目光又暗淡了下来，“你回来了，这长生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他忙着呢！”陶七妮眼神游移的来回转了转道。
“我只想知道他在哪儿？好不好。”沈氏不满地说道。
“像我一样不能说，就别打听了，该回来的就回来了。”陶七妮镇定自若地看着他们说道。
“现在就你哥最乖了。”沈氏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定期给家里来信，报个平安。”
“我哥这么乖啊？”陶七妮惊讶地看着他们说道。
“是啊！乖着呢！”沈氏高兴的且心满意足地说道，突然话锋一转道，“报喜不报忧，信里都是嘱咐我们天冷记得添衣，别不舍得吃，别亏了自己。”
“那是我哥长大了，知道心疼你们了呗！”陶七妮闻言笑呵呵地说道，“你们应该感到高兴。”
“人就是这么矛盾。”沈氏忽然感慨地说道。
“你娘，就是喜欢胡思乱想的，他们出息了不好吗？”陶十五黝黑的双眸看着她说道，“难不成一直守着咱们就好了，天高任鸟飞。”
“是啊！几年都见不上一面。”沈氏不满地嘟囔道。
“别管你娘，瞎琢磨。”陶十五拿起茶壶道，倒了两杯水道，“来来，喝水。”
沈氏闻言没好气地看着他，真是哪里懂我的意思。
“饭菜来了。”景红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放在了饭桌上，“小姐吃吧！”拿着托盘退了下去。
“嗯！”陶七妮吸吸鼻子道，“好香。”抬眼看着他们道，“你们不吃吗？”
“我们吃过饭了。”沈氏目光慈爱地看着她说道，“你赶紧吃吧！”
“嗯！”陶七妮拿起筷子看了他们一眼道，“我开动了。”大口，大口的一口菜，一口米饭。
“嗯嗯！”陶七妮幸福的眯起双眸，“还是家里的饭菜地道好吃。”
“这孩子到底吃啥了，这么饿。”沈氏见状心疼不已地说道。
“因为赶路饿的，可不是平日里饿的，平日里吃的好着呢！”陶七妮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们说道，拿着筷子继续吃饭。
炮厂可是重点关照，即便没有她在，陶六一这后勤保障也做得无可挑剔。
“还有这么家的味道我太想念了。”陶七妮眼眸划过醉人的笑意看着他们说道。
“别嘴甜了，快吃吧！”沈氏看着她催促道，随手拿起大蒲扇轻轻的为两人摇着。
陶七妮愉快的吃完饭，又和陶十五他们闲聊了一会儿，就被催着睡觉去了。
陶七妮冲完了澡，躺在阴凉的炕上，“还是家里舒服。”伴着虫鸣声，她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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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第二天陶七妮就进城拜访钟毓秀了，许久未见她们两人真是说不完的话。
“陶妹妹回来，长生兄弟也从南边回来了，就在水师落脚的石头城。”钟毓秀星眸温柔地看着她说道。
“真的吗？”陶七妮高兴地看着她说道。
“你们夫妻终于可以团聚了。”钟毓秀替他们高兴道。
“太好了，我还真想他了。”陶七妮脸上绽放出醉人的笑意道。
钟毓秀抿嘴一笑，这话像陶妹妹的风格，毫不掩饰对长生兄弟的深情。
“哎！大少爷呢？”陶七妮微微转头看着她问道。
“元儿他们跟着他爹，去了石头城，看大船去了。”钟毓秀星眸温柔地看着她说道。
“不知道这船造的怎么样了？”陶七妮好奇地看着她说道，“能说吗？不能的话，当我没问。”
“对谁都不可以，但陶妹妹可以。”钟毓秀眸光真诚地看着她说道，“你做的模型可派上大的用场了。”
详细的将发生在闽南的事情和姚长生在海上的情况说了说。
“事实证明按照模型经过他们行家的论证和些许改造，超乎了咱们的预期。”钟毓秀兴奋的满脸通红的说道，“特别的棒，虽然我没见，但从长生兄弟来信，孩儿他爹高兴的跟孩子一样，就能看出他们特别的满意。”
“那就好。”陶七妮漂亮的桃花眼盈满笑意看着她说道。
“这些你回头问你家长生吧！他说的肯定更加的详细。”钟毓秀朝她眨眨眼，戏谑道，“长生兄弟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吧！”陶七妮从善如流地说道，脸色没有一点儿羞怯之意，这些对她来说小意思。
“农场那边又新来的种子，还有树苗，你见了吗？”钟毓秀直起身子看着她兴奋地说道。
“什么种子？”陶七妮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
“榨油的，春天开着黄色的小花。”钟毓秀站起来道，“你等一下，我去把画拿过来。”说着去了书房。
稍顷钟毓秀拿一叠纸过来，递给了陶七妮。
陶七妮接过纸细细看了一遍，这是油菜花，榨的菜籽油，可香了。
这个树苗还真看不出什么？看来等它结果了才能知道。
“陶妹妹想要的水果，不太行，它们大都在安南，吕宋，这玩意儿太热了。咱这里种不了。”钟毓秀闭了闭眼看着她说道，“我查过舆图，了解，也只有两广那些炎热的地方可以，可惜的是咱现在还没拿下呢！所以想要种水果还得等等。”
“等不怕！迟早会种上的。”陶七妮精致的桃花眼看着开心地说道。
“知道你要回来，高明他们送来的水果，我们想留给你，可最终都让我们吃完了。天太热，没法留。”钟毓秀非常遗憾地看着她说道。
“没关系，有机会的。”陶七妮闻言温柔的微微一笑道，“我不着急。”
“看看图片水果很多，不知道咱这里适不适合种。”钟毓秀探着脑袋看着她手中的图片道。
“到时候咱们开辟试验田试中。”陶七妮简单轻松地说道。
“至于农场详细的情况你问郑通吧！他比我知道的详细。”钟毓秀看着她笑着说道，“你没见他吗？”
“我昨儿傍晚回来的，吃完饭，就睡了一觉到天明。吃了早饭就来了，所以还没有去农场呢！”陶七妮清澈的桃花眼看着她说道。
“怎么不多休息两天，不用这么急着来。”钟毓秀眸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
“睡一觉好多了。”陶七妮精神奕奕地看着她说道。
“娘亲，娘亲。”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紧接着豆丁大的孩子扶着门框跨过门槛，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
第960章 敲门砖
“这是我家仨儿。”钟毓秀看着扑到自己身上的儿子道，“你走后不久就生了他，算下来两岁多了。”
楚三少扑到钟毓秀身上，忽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陶七妮，没有怯生，没有害怕，纯粹的好奇。
“他没有跟着去吗？”陶七妮随口说道。
“我家仨，跟那皮猴子的二小截然相反，安静的你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钟毓秀目光慈爱地看着他揉揉他的脑袋。
“个人有个人的性格，都一样，钟姐姐就该头疼了。”陶七妮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呵呵……”钟毓秀好笑地看着她说道，“我和孩儿他爹都觉得这文静的个性要是个女娃娃就好了。”
“钟姐姐这样说，让那些求子的，可是要活活被气死啊！”陶七妮闻言摇头失笑道。
“说起孩子，俊楠又得了女娃娃，这下子一儿一女凑成了好字。”钟毓秀清澈的星眸看着她说道，“秉忠也有了两个女儿。”食指点着她道，“你和长生兄弟要抓紧了。”
“抓紧什么？”陶七妮一头雾水的看着她说道。
“生孩子啊！”钟毓秀理所应当的说道，“你们这也成亲五年了吧！”积极地说道，“这次我跟阿九说，让长生兄弟一直在即不出去了，尽快让你怀上孩子。”
陶七妮闻言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说道，“不着急。”
“还不急啊！”钟毓秀闻言竖着眉毛看着她说道，“你怎么跟长生兄弟一个样儿，对生孩子一点儿都不着急。”
“这是着急也不行啊！随缘、随缘。”陶七妮秋水般的双眸看着她打哈哈道。
钟毓秀话到舌尖上转了圈，又咽了回去，这事真是急不得。
“饿不饿，咱们吃饭去。”钟毓秀伸手抱起儿子看着她说道，“我让厨房给你做得都是你爱吃的。”
“哟！这都中午了。”陶七妮看了一下窗外，摸着肚子道，“还真饿了。”
“那走咱们吃饭去。”钟毓秀起身拉着楚三少一起去了饭厅。
“大热的天，吃点儿爽口的，凉菜，冷面，如何？自己调。”钟毓秀指着桌上的各色装有小菜的碟子道。
水焯过的绿豆芽，青菜，黄瓜丝，牛肉片，鸡肉丝……各种酱汁、调料。
想怎么吃自己调。
面条是用牛肉汤下的，包裹着油的的汤面，不会糊，面条捞出来放凉，吃的时候，将配菜，调料自己放进去。面条细质韧，汤汁凉爽，酸辣带劲儿。
贪吃的陶七妮干了两大碗。
“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陶七妮舌尖轻舔了下唇边的汤汁，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会，能吃是福。”钟毓秀杏眸盈满笑意看着她说道，“我吃的也不少，如果是热的我就不行了，这个爽口。”
“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回去，外面的日头太毒了，过了最热的时候，你骑马也快。”钟毓秀杏眸流转看着她直接挽留道。
“好！”陶七妮爽快地应道。
两人陪着楚三少玩儿了会，消消食，看着小家伙揉眼睛打哈气，交给了连嬷嬷她们领着睡觉去了。
“困不困，我让春桃领你去厢房。”钟毓秀看着精神奕奕的她问道。
“不了，我不困。”陶七妮看着她微微摇头道，总归不是自己家不方便。
“那咱们去书房。”钟毓秀指指书房位置起身道。
“好！”陶七妮跟着起身与她一同进了书房。
钟毓秀走到墙边，刷的一下拉开墙帘子。
“哇……”陶七妮桃花眼瞪的溜圆，“这舆图又增加了。”
“增加了海域。”钟毓秀满眼小星星地看着舆图道，“长生兄弟画的真细致，标致的也很详细。”
“他这三年的生活比我可丰富多了。”陶七妮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大大的舆图说道。
“委屈陶妹妹了，窝在山沟里。”钟毓秀心疼地看着她说道。
“谈不上委屈。”陶七妮微微转头看着她温柔地一笑道，“我有很多事情可做，况且我喜欢。”
“咱们坐下说话。”钟毓秀拉着她坐在罗汉榻上，正好可以将墙上的舆图看个清楚明白。
“怎么京杭运河旁边还画了一道。”陶七妮敏锐地看着舆图说道。
“哦！”钟毓秀闻言笑了笑，拿起小方桌上的茶壶为她们俩倒了两杯凉白开。
“这个呀！因为漕运，黄河段因为泥沙淤积，基本废了。”钟毓秀端起茶杯看着她又道，“所以开凿一条辅助的运河，这京杭运河不至于废了。”
“哦！”陶七妮了然的点点头，“以后走海运，这漕运……”微微摇头道，“还需要吗？”
“当然需要了，又不是所有的船都那么大，商船的话水运更加稳妥，便捷！”钟毓秀哆了两口，润润嗓子道，“这每次战争北方就躲不开，被战乱霍霍成一片废墟，百姓流离失所，向南方迁移。大运河的开掘加强南北交流，这样联系就不会断了。”眸光平和地看着她说道，“宋人张方平曾说：今日之势，国依兵而立，兵以食为命，食以漕运为本。”点点头道，“深以为然。漕运始终是维系朝廷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物质基础。特别是随着大量人丁南迁，南方不但是粮草重要的来源，也是赋税之地，而国都在北方。这就出现了政治、军事与经济分离的状况，漕运对于各朝廷政治、军事意义更加突出。朝廷年复一年地进行着南粮北运，漕粮几乎供应京城所有居住人员的日常食粮，并极大地支撑着整个朝廷和六部衙门的正常运转。与此同时，漕粮成为支撑王朝军事粮草补给，历代分布各地的庞大地方驻军、漫长边境线上的防御与进攻、四方征讨的各种战事，许多都是以漕运作为强大物质后盾的。”顿了一下又道，“漕运之便，泽被沿运河两岸，不少城市因之而兴，还促进了扬州，苏州，杭州等沿岸城市的兴起。”
陶七妮惊讶地看着她，有些难以想象。
“陶妹妹那么惊讶干什么？这史书不是白读的。”钟毓秀清澈的星眸看着她说道。
“史书不过是敲门砖，是要敲开门，唤出其中人来，此人即是你自己。”陶七妮澄净的双眸看着她说道，“你读到的什么就是什么？”
钟毓秀闻言眼前一亮道，“对对对！以史为鉴，知兴替，史书上讲的帝王将相居多，可这背后确实芸芸众生。”
“哼……”陶七妮轻哼一声道，“谁让这笔杆子只盯着上面，老百姓不识字，没办法替自己说话。”
“可他们心里有杆秤，眼不瞎、心不盲。”钟毓秀黑的发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陶七妮笑着重重的点头，“钟姐姐说了巩固朝廷对地方的统治，促进了中原文化和南方文化相融合，并且方便南粮北运。其实更大的是它积淀了深厚独特的历史文化底蕴。有人将大运河誉为大地史诗，它与万里长城交相辉映，在这大地上烙了一个巨大的人字，同为汇聚了祖先智慧与创造力的伟大结构。”
钟毓秀闻言摇头失笑道，“你这评价……不过运河养活了两岸的百姓。运河开凿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漕运，实实在在为了漕运的目的而生。现在更加感觉漕运支持着王朝的生命。”深吸一口气道，“这要不是咱们注重海运，只能靠漕运。可这海运，海盗与海上风险不能忽略。也幸好长生兄弟懂这方面，不然这海运就搁浅喽！”
陶七妮闻言微微勾起唇角莞尔一笑，“粮草北上，这棉花可以南下啊！”
钟毓秀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说道，“这棉花现在看来更适应北方种植，而这丝织业江南更为发达，有银子赚，这江南的商贾就像是猫儿闻到鱼腥一样。”
“钟姐姐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财迷。”陶七妮眉眼弯弯地看着她调侃道。
“小家与大家一样，没钱是寸步难行。”钟毓秀星眸渐黑看着她直白地说道，“国富民强，我现在也是俗人，喜欢黄白之物。”
“呵呵……”陶七妮微微勾起唇角看着她微微一笑道，“都是俗人，喜欢小钱钱不丢人。清高之人也不是餐风饮露就能活下去的。”
钟毓秀看着她微笑着颔首，指指她眼前的茶盏道，“喝水。”
陶七妮端着茶盏，目光怔怔地看着墙上的舆图，不得不佩服她家的姚大公子，这勘察能力。
在没有任何的辅助工具的情况下，就画的如此的真实。
钟毓秀眨眨星眸看着她问道，“你盯着舆图做什么？”
“我想说我家长生画的真好。”陶七妮眼底毫不掩饰自己的满眼星光。
“我也佩服，沙盘做的更好。”钟毓秀眸光真诚地看着她说道，“我非常庆幸跟你们不是对手。”
“钟姐姐也很棒啊！是主上的贤内助。”陶七妮笑着恭维道，“可能是家学渊源吧！”
“那也要长生兄弟努力才行。”钟毓秀笑吟吟地看着她说道，“学习是很枯燥的。”
“对！”陶七妮笑着点头道，他真的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