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心疼
“你如果是为了令爱的事情，我爱莫能助，我家长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楚九看着柳员外开门见山的说道。
“绝没有那个意思。”柳员外微微欠身摆摆手道，颤巍巍地又坐下道，“老朽有眼不识泰山，惭愧、惭愧。”
“那柳员外来找我干什么？”楚九挑眉好奇地看着他说道。
“大帅想必已经听过小女的事情了。”柳员外犹豫了半天才艰难地开口道。
“令爱的遭遇令人同情，那混蛋已经死了，有你拳拳慈父之心，令爱又是幸运的。”楚九难得感性地说道。
多少姑娘家在遭遇到这种事情，本身已经很惨了，还要惨遭家族唾弃。来自亲人插的刀，更加令人寒心。
柳员外微微别过脸，伸手抹了抹眼角，掩饰自己的失态。
平复了情绪后，扭过头看着他道。“楚大帅，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先说说看什么事？”楚九目光温和地看着他说道，这不情之请他可不敢贸贸然答应了。
这一言一行都得谨慎，谁知道有没有坑等着咱。
“老朽就这一个女儿，想用这家产换大帅您的庇佑。”柳员外微微抬眼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庇佑？”楚九瞳孔微缩看着他说道。
“是的，单纯的庇佑。”柳员外深沉的双眸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女儿这种情况，想嫁人是难了，只要护着她平安就好。”
老实说楚九说不心动那是假的，正缺钱呢！可是仔细想想了，果断的摇头非常郑重地看着他说道，“柳员外你就是不给家产，柳小姐也是本帅治下的百姓，现在作为父母官，爱护百姓时应该。”
“大帅！”柳员外双眸差点儿没瞪脱了窗，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底的真诚清晰可辨。
柳员外自认也是场面人，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自然有几分看人的本事。
“放心吧！你们只要做生意规规矩矩的，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楚九看着他保证道。
“大帅！”柳员外感激地看着他道，“庐州有您这个青天大老爷真是幸甚！”
楚九这脸微微发烫，感觉这夸奖当不得，差点儿应了呢！
“不敢当，不敢当，做的还不够。”楚九谦虚地说道，他这边还准备查查队伍中有没有违反军规的事情呢！
两人又客套的闲聊了几句，柳员外就告辞了。
楚九回到书房跺着脚，自言自语地说道，“让你清高，到手的银子没了吧！”
“我也不想的，你前脚整顿队伍，后脚就收人家的家产，这还怎么服众。上行下效，绝对不能开这个头。”
“不想了，已经拒绝了，想反悔也不可能了，现在想想怎么整顿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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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妹妹！”钟毓秀从马车上下来，回身将楚泽元抱了下来。
楚泽元扭着小屁股，颠颠儿的跑进院子，嘴甜地喊道，“陶姨！”
“你们怎么来了？”陶七妮听见声音从木工房边拍着木屑边走出来道。
“来给你送书。”钟毓秀看着她，指指身后的车队道，这些都是随着送给舅舅的金银珠宝来的，可惜舅舅眼里只有银子。
“陶姨，我和娘要去看爹爹了。”楚泽元仰着肉乎乎的小脸，看着她高兴地宣布道。
“呀！”陶七妮将楚泽元抱了起来，看着钟毓秀道，“钟姐姐，真的吗？大帅……”这一回这么慷慨。
“阿九他们又拿下了庐州城，我们去看他再回来。”钟毓秀看着她简单地说道。
“咱们坐屋里说话。”陶七妮抱着楚泽元进了堂屋，坐在八仙桌前的长凳上。
“过两天就走，我来问问你有什么东西要捎的吗？准备一下。”钟毓秀亮晶晶地双眸看着她道明来意。
“有，有！”陶七妮看着她激动地说道，慌里慌张地又道，“可是要带的实在太多了，我又不知道该拿什么？”
“不着急，不着急，我们要春暖花开再走，准备的时间充足，到时候车队经过凤凰岭，搬下来就好了。”钟毓秀盈满笑意地双眸看着她说道，“我刚接到消息时也跟你一样。”
“对啊！娘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楚泽元张开双臂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听你的意思？只是去看看楚将军。”陶七妮琥珀色的双眸轻轻闪了闪看着他说道。
“嗯！”钟毓秀轻点了下头，阿九这仗打的越好，舅舅就不可能放他们一家团聚。
“小少爷，我们见爹爹高兴吗？”陶七妮微微弯腰看着他说道。
“高兴！”楚泽元大声地说道。
“见到爹爹，要大声的喊爹爹，你爹会很高兴的。”陶七妮清透明亮的双眸看着他鼓励地说道，“能做到吗？”
“能！”楚泽元重重地点头道。
“没见过，爹爹，怕不怕爹爹？”陶七妮忍不住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孩子太小，根本记不住人，见了楚将军喊叔叔的可能性会更大。
“见过爹爹，不怕。”楚泽元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她说道。
“记性这么好？”陶七妮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什么记性好啊！我画的他爹的画像。”钟毓秀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们俩说道，“这不是画元儿的画像，就想着画我家阿九的，不能因为阿九不在身边，元儿就不认识了。”
“幸好你会画画，不然真的有可能不认识，叫楚将军叔叔。”陶七妮低头看着楚泽元调侃道。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会的。”钟毓秀闻言摇头失笑道，“就这我还担心呢？怕自己画的不像。”
“很像了，你画小少爷可是一模一样的。”陶七妮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怎么对自己没信心？”
“许久不见，不知道瘦了没？”钟毓秀担心地说道。
“粗糙了肯定，风吹日晒的。”陶七妮闻言看着她打趣道。
“你说这个一定的，一直在打仗风餐露宿的，没时间打理自己，肯定胡子拉碴的。”钟毓秀说着笑了起来，“好了，咱们走吧！”
“留下来吃饭吧！”陶七妮看着他们忙说道。
第632章 亲人
“不吃了，不能太晚回去。”钟毓秀站起来道，伸手拉着楚泽元道，“元儿咱们回家。”
“娘，还没玩够呢？”楚泽元扁着小嘴不太情愿地说道。
“等从庐州回来，咱们在来玩儿，住上几天都行。”钟毓秀微微弯腰看着他说道。
“真的？”楚泽元不太相信地看着她说道。
“真的！我也喜欢住在外面，自在些。”钟毓秀看着他重重地点头道。
“就你们去吗？谁护送你们？”陶七妮关心地看着她问道。
“舅舅陪我们一起去。”钟毓秀黝黑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这么大年纪长途跋涉的合适吗？”陶七妮不由得说了句。
“劝也没用，舅舅不会听我的，人越老越固执。”钟毓秀无奈地摇摇头道，又乐观的说道，“从这里到庐州，走官道，半个月就到了。”
“路上安全吗？”陶七妮又担心地问道。
“安全，现在都是咱的了。”钟毓秀看着她高兴地宣布道。
“那就好，我真怕遇见山匪。”陶七妮关心地看着她说道，“这世道，多带些人。”
“有舅舅在，安排上精锐护送。”钟毓秀给了她一个安心地眼神。
“说起这个，我配了些麻沸散。”陶七妮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可以做迷药，遇到事情，放在风口就可以。”
“麻沸散？就是华佗那个麻沸散？”钟毓秀惊讶地看着她说道，“不是失传了吗？这也能配出来，你是在太厉害了。”
“对，给军中郎中治疗时用，减少将士们的痛苦。”陶七妮温润的双眸看着她说道，“也不难，看得书多了，多试试就好了，我都数不过来自己试了多少次了。”
“总之很厉害。”钟毓秀真佩服她的钻研那股劲儿。
“出门在外，作为迷药，可以防身。”陶七妮看着她笑着说道。
“行，出门在外小心为上，不用到最好了。”钟毓秀痛快的说道。
陶七妮将他们母子俩给送到了马车上，看着他们俩渐渐的消失在眼前，才转身回庄子。
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在庄子周围种菜的二老。
“楚夫人能去的话，咱能去吗？”沈氏激动地看着她问道。
“恐怕不行，主帅不发话，咱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种地。”陶七妮看着他们非常遗憾地说道，“人家亲外甥女去见姑爷，也隔了这么久。别说咱了。”
“唉……”沈氏闻言泄了心里那口气。
“娘，别伤心了，想想给哥他们带设么东西。”陶七妮看着极度失望的沈氏说道。
“对对，你有啥想给六一的，让楚夫人替咱捎过去。”陶十五看着她忙说道，“打起精神，没时间让你唉声叹气的。”看着陶七妮又道，“这个消息也告诉大伙，有东西的动准备好，写上名字一并捎走。”
“嗯嗯！”陶七妮看着他点头道，“还是爹想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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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里收到消息的人忙碌了起来，乔二妞她们却有些烦恼，因为他们没有亲人，也没啥好送的。
“喂喂！别叹气了，一晚上就听见你长吁短叹的。”陶七妮走到墙边看着她道，“好端端的你在叹息什么？”
“俺没有亲人了，想送东西都没地儿送。”乔二妞走过来沮丧地说道。
“这有啥的，你们给金虎做呗！他们也没有亲人了，想收也收不到，能收到你们的礼物，我想他们应该会很高兴的。”
乔二妞眼前一亮道，“是个好主意。”雀跃地说道，“俺现在就去。”忽然又道，“不行啊！小姐。”
“为啥又不行了。”陶七妮不解地看着她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私相授受不好。”乔二妞略微遗憾地说道。
“这个……？”陶七妮闻言也不好插嘴，她不在乎，二妞的顾忌不能不重视。
“这个你自己考虑吧？心中有佛，处处是佛。心中肮脏，看别人都肮脏。”陶七妮看着她爱莫能助道。
最终穗禾拍板，做，干嘛不做，他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又同患难，这情谊早已超越了男女，是同袍之谊。
抓紧时间，紧赶慢赶的做了布鞋。
时间太紧，心灵手巧的姑娘们又做短褐。
沈氏恨不得将家给六一他们搬过去，可惜没底儿。
做了布鞋，和一身棉衣，陶七妮送的大多是实用的成药。
与女红方面她实在不在行。
陶七妮看着绵延将近一里车队，单单护卫就五百精兵，场面够大的。
陶七妮他们送走了他们才转身回庄子。
“这排场大的。”陶十五忍不住咂舌道。
“也不看看谁出行。”陶七妮看着他们笑道，“现在徽州是顾大帅的了。”
“可这庐州不是楚将军打下来的吗？”沈氏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
“可这名义上都是顾大帅的。”陶七妮挑眉看着他们说道，“明白吗？”
“明白，明白。”陶十五和沈氏忙不迭地点头道。
送走了钟毓秀他们，陶七妮他们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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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出远门，楚泽元兴奋地在马车上又蹦又跳的。
叽叽喳喳的小嘴巴巴的说个不停，看什么都透着新鲜。
童言童语逗的顾大帅哈哈大笑，为枯燥的旅途增添了不少的喜庆。
可是这景色看多了，大同小异，对于小孩子心性的楚泽元很快就腻了。
蔫了吧唧的楚泽元无精打采地看着钟毓秀道，“娘，咱什么时候到？”
“还得走再走两天。”钟毓秀看着随着马车摇晃的楚泽元道，“怎么玩儿够了。”
“娘，我可不可以下马车走动走动。”楚泽元撑着眼皮看着她说道，“感觉腿不会走路了。”
“再坚持，坚持。不能下去，会耽误行程的。”钟毓秀看着不活泼的他道，“想走的话，在车里我拉着你走走好了。”
别说他觉得枯燥，钟毓秀也烦了，难怪人家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她感觉这身体一直晃悠悠的，打尖住店时，下了地尤为明显。
快点儿，快点儿，要受不住了。
顾大帅人家坐马车闷了，还能骑马松松筋骨。
第633章 神秘
而钟毓秀母子只能窝在马车里，就在他们俩耐心告罄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庐州高大的城墙。
“停车，停车！”钟毓秀穿过城门洞后，她敲敲马车门，等车停下来，她跳下马车，脚一软差点儿没栽倒，幸好眼疾手快的扶着了马车。
“娘，娘，我也要下去。”楚泽元伸手抱抱，央求这下去，“我在也不坐马车了。”
“傻小子。”恢复精气神的钟毓秀将他给抱了下来。
顾子义骑着马儿退到他们身前道，“怎么下来了。”
“车里太闷，我们下来走走，左右没几步路了。”钟毓秀拉着儿子的手道。
“行吧！”顾子义看着他们点点头道。
“舅舅，要不您先走，咱突然来了，他们一点儿准备都没有。”钟毓秀抬眼看着顾子义说道。
“行。”顾子义甩着马鞭，哒哒哒……很快消失在了眼前。
“娘，咱们走吧！”楚泽元拉着她的手道。
结果两人走起路来，晃悠悠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如踩在棉花上似的。
走了一会儿，母子俩停下脚步，看看彼此，“感觉还是坐马车好。”
两人狼狈的又上了马车，只不过坐在了车辕上，有繁华的街市吸引，倒是感觉好多了。
“哒哒……”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钟毓秀皱眉心里嘀咕：这是谁在大街上纵马，万一撞着就不好了。
“吁……”马儿停在他们的车前，熟悉的声音传来，“娘子。”
“阿九。”钟毓秀抬眼看着马匹上的男人，一脸的傻笑是自家相公。
“你怎么来了？”钟毓秀看着他问道。
“我看见顾大帅了，他告诉我你们在这儿，所以我来接你们了。”楚九送马上跳下来，走到他们身前。
“许久不见，让咱好好的看看。”楚九满脸笑意地看着她说道。
“爹爹。”楚泽元不甘寂寞地看着他说道。
“这是咱儿子。”楚九被这声爹爹给叫愣了，呆头呆脑地说道。
“不是你儿子，是谁的？”钟毓秀看着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咱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他咋叫俺爹呀！你就是教他，他也不认识咱呀！”楚九激动不已地看着他们说道。
“认识，元儿认识爹爹。”楚泽元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他说道。
“具体的咱回去再说，这样挡住人家的路了。”钟毓秀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因为他们的出现而不得不停下来。
“走走走，回家。”楚九调转马头，翻身上马，伸手道，“来儿子，坐大马。”
“娘。”楚泽元回头看向钟毓秀道。
“你不是早就想骑马了，这回有爹爹，去吧！”钟毓秀看着他微微一笑道。
“爹爹。”楚泽元伸着双手让楚九抱抱。
楚九弯腰单手将孩子抱过来，坐在自己身前。
“人多，你别纵马。”钟毓秀仰着脸看着他说道。
“知道，咱骑慢点儿。”楚九一脸笑意地看着她说道。
车队重新启动，走的并不快，夫妻俩边走边闲聊几句。
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帅府，钟毓秀从马车上跳下来，“阿九，将我的车队赶到你的院子。”
“从这里卸货不行吗？”楚九翻身下马看着她说道。
“到你的院子在卸货。”钟毓秀灵动的双眸看着他坚持道。
“好吧！好吧！”楚九点头应道，让亲卫领着钟毓秀指出的六辆马车直接牵到了他的院子，将十来口大箱子搬进了房间。
“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都装的啥呀，看起来很沉。”楚九看着大樟木箱子疑惑地问道。
“这里安全吧！”钟毓秀站在大厅四下看了看道。
“那当然了，这是帅府，绝对的安全。”楚九拍着胸脯说道。
“等晚上再说，这些东西先放着，谁也不要动。”钟毓秀看着他忙说道，“先让我们洗一下，睡一觉，快困死了。”
“成成，我接你们的时候，已经让他们备上热水了和饭食了。”楚九抱着儿子看着她说道，“走走走，我领你们去。”
“对了，舅舅那边有人伺候吗？”钟毓秀被他拉着走，边走边说道。
“顾大帅你就别操心了，我还能亏待了他，有人伺候着。”楚九看着满脸憔悴的她心疼道，“这一路累坏了吧！”
“现在还晃悠着呢！”钟毓秀晕乎乎地说道。
“赶紧洗洗，吃点儿东西，好睡觉。”楚九看着她催促道。
楚九亲自领着他们进了水房，痛快的洗了个澡，出来时，扛饿的鸡丝面已经做好，母子俩吃了些，就躺架子床上拥被而眠去了。
留下楚九干巴巴地看着他们，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他真没想到顾大帅能让他们来，只是这里葫芦里又不知道卖的啥？
钟毓秀母子俩从上午一直睡到掌灯时分。
钟毓秀醒来时，眨眨自己的眼睛，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看着陌生的架子床，腾的一下坐起来，回头赶紧看看旁边睡着的儿子，长长的出了口气。
“你醒了。”楚九赶紧放下手中的书担心地看着她说道，“有我看着呢！放心。”
听见熟悉的声音钟毓秀松了口气，“睡迷糊了。”
“饿不饿？”楚九握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不饿。”钟毓秀晃晃脑袋，“终于没那么晕了。”忽然想起来道，“我带来的东西你看了吗？”
“没有。”楚九闻言一愣，随即摇摇头道。
“走走走，我带了好东西。”钟毓秀兴奋地看着他说道，轻手轻脚的起床，“别吵醒儿子了，你先走，我去屏风后，马上就来。”
“好好好。”楚九被她给推着应道，蹑手蹑脚的出了卧室。
不大会钟毓秀就走了出来，看着敞开的大门道，“关门，关门。”
“你冷啊！”楚九起身将大门都关了，走过来抓着她手，“热乎乎的，有些潮。”
“我洗手啦！”钟毓秀看着他笑眯眯地说道，“先闭上眼睛。”
“干什么？还神秘兮兮的。”楚九闭上了眼睛道。
“别睁开啊！”钟毓秀看着地上的箱子，一一打开，“好了可以睁开了。”
第634章 暴利
“什么好东……东西。”楚九看着眼前银灿灿的银子，晃瞎人眼。
整整十多口大箱子都是，这冲击力不可为不大，楚九长大了嘴巴，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闭上眼睛，睁开，还在！
“不是梦！”钟毓秀亮晶晶的双眸看着他浅浅一笑道。
“不是，你……你哪儿来这么多银子？”楚九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赚的！”钟毓秀微微扬起下巴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说道。
“你干啥了，赚这么多？”楚九诧异地看着她说道，“这有多少？”
“四十万两。”钟毓秀伸手比了比道，“三年多吧！”
楚九感觉有些眼晕，上前将箱子盖上，没有了它们的冲击，自己这脑子才能转转。
楚九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吞咽了下口水看着她说道，“你干啥了赚了这么多？人家老太师搜刮民脂民膏才弄了四十万生辰纲。”
“盐！”钟毓秀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我们吃的盐，白花花的盐。”
“啊！”楚九这才想起来，“那是你弄的。”
“对啊！”钟毓秀笑着点头道，“都卖过长江了。”
“俺勒个老天，大半个天下了。”楚九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说道，“这盐咋这么挣钱呢！就咱吃的那个食盐。”
“盐铁历来是朝廷管制的，而且食盐家家户户谁都离不开，身体缺盐就会有许多不适。”钟毓秀挑眉看着他说道，“私盐为什么泛滥就是因为暴利。”
楚九闻言点了点头，忽然又道，“等一下，你这是突然开窍了，还是咋了，以前怎么不呢？”
钟毓秀食指蹭蹭鼻翼，不好意思道，“以前不会，制盐的方法是陶妹妹给的。”
“陶姑娘？”楚九惊讶地说道。
“就是她来了之后，将方法告诉我的。”钟毓秀清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可是她怎么会？”楚九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说道，“她会制盐？”
“等等，你误会了。”钟毓秀闻言一愣，赶紧解释道，“不是制盐，而是将粗盐提炼成细盐，把那粗盐里的杂质给去掉。”笑着又说道，“方法很简单，就像是他们在旱区用雨伞来取水一般。”
楚九听了她了解释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陶姑娘会制盐呢！”
钟毓秀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的干干净净，非常希冀地说道，“她要会制盐就好了，我就不用整日里担心被人卡脖子了。”
“什么意思？”楚九抓着她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关心地问道。
“你一听就明白了这粗盐怎样变细盐，方法不难，如果那些盐商把咱一脚给踹了，我这生意就没得做了。”钟毓秀一脸苦恼地说道，愁眉苦脸地又道，“没人想把利润给分出去。”
“那咱们自己制盐呗！”楚九简单轻松地说道。
“呵呵……”钟毓秀看着他摇头失笑道，“你说的容易，咱又不靠海，可以制海盐。”
“没关系，打到海边不就得了。”楚九挥舞着手臂轻松地说道。
“你现在是不是兵强马壮啦！这气够粗的。”钟毓秀盈满笑意的双眸上下打量着他道。
“老实说你没来之前，咱可是虚着呢！”楚九苦笑一声道，“我都恨不得去偷坟掘墓或者去打家劫舍，老太师那四十万生辰纲咱可是眼馋的很，最后逼的我就差出去当裤子啦！”
“怎么了？”钟毓秀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担心地说道。
“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咱十分缺钱。”楚九幽深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缺钱？”钟毓秀一双杏眸转了转，忽然睁大道，“舅舅克扣你军饷。”闭了闭眼了然地说道，“难怪舅舅放任你出来，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正常，咱要坐到大帅那个位置上，一样，也会这么干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楚九深邃的双眸看着她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只是解了燃眉之急，这最好能找到盐井，咱们自己制盐，那真是源源不断的银子了。”钟毓秀一双杏眸在烛火下闪闪发光，看着他说道，倏地杏眸黯淡了下来道，“可惜咱不会。”
“去书里找啊！书里啥都有。”楚九激动地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她说道。
“你以为我没翻书啊！”钟毓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
“亳州城才多少书，庐州、省府，书多，老子就不信找不到盐井。”楚九心潮澎湃地看着他说道。
“这么积极啊！”钟毓秀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微微一笑道。
“你不知道，这缺钱，真是底气不足啊！心虚。”楚九指指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就是找到盐井了，制盐的人也得有才行。”钟毓秀苦恼地看着他说道，“看看新的问题又出来了。”
“办法总比困难多。”楚九热切地看着他说道，“咱从书里找盐井。”
“你会吗？”钟毓秀泼他冷水道。
“那个……”楚九气虚地说道，“唉……要是那么容易的话，就遍地盐井了。”
夫妻俩唉声叹气的，眼前的银子只带了片刻欣喜，随之而来的问题，令人更加烦恼。
“等一下。”楚九忽然想起来道，“你就这么把银子运来了，顾大帅知道吗？”
“肯定不知道啦！知道我还怎么运回来。”钟毓秀灵动地双眸看着他说道，“财不露白，你不知道啊！”
“你……你就在大帅眼皮子低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挣看这么多钱，他居然不知道。”楚九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不可思议地说道。
“我告诉舅舅啦！我说闲着无事赚点儿脂粉钱。”钟毓秀黑漆漆发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食指蹭蹭鼻尖道，“只是这脂粉钱挣的有些多。”
“这大帅就没有过问？”楚九瞪着溜圆的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
“当家的主妇打理自家的庶务田庄、铺子……那是基本功。这将来咱的女儿也是这样，从小就得学会的。”钟毓秀星眸直视着他道，“琴棋书画也得建立在富庶的家底上的，不然餐风饮露啊！”
第635章 惊喜
钟毓秀抿了抿唇看着姚长生优雅地说道，“其实还有一点最主要的是舅舅的偏见。”
“偏见？”楚九眨眨眼不解地看着她说道。
钟毓秀轻咳两声，压低声音粗声粗气地说道，“妇道人家，老实的待在后院，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男人的事情别掺和。”
“呵呵……”楚九闻言不厚道地笑了。
“笑什么？舅舅就是这么想的。”钟毓秀噘着嘴嘟囔道。
“是你说的太对了。”楚九揽着她的肩头道，“这下子有了挣钱的法子，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这么缺银子？”钟毓秀好笑地看着频频感慨的他道。
“快把我们这些老爷们儿给愁死了，为此讨论了几次了，差点儿被商人给要挟了？”楚九黑漆漆的双眸看着她连连叹息道。
“被商人要挟？”钟毓秀杏眸圆睁看着他说道，“谁这么大胆敢捋老虎的胡子。”
“本地的茶商，想咱打到哪儿，他的生意做到哪儿？”楚九冷哼一声道，“分咱点儿蝇头小利，跟打发叫花子似的。想得美，让咱做的打手，算什么吗？”声音冰冷地说道，“商人？不懂规矩。”
钟毓秀惊讶地看着他说道，“规矩？”
“只讲利，不讲义！”楚九言语冰冷地又道，“士农工商，难怪最末，果然上不得台面。”
“喂喂！我现在也算是商人。”钟毓秀食指戳着他结实的胳膊道。
“你不算，你是我娘子。”楚九笑呵呵地说道。
“不讲规矩，那就给他立规矩呗！”钟毓秀星眸流转看着他说道，“你禁了，人家私底下照样干，就如私盐一般，禁不完的。朝廷礼法崩坏，我赚的钱都不用交税的，我们几个合伙人分了。你可以想象这是多大的一笔数字。”
楚九嘴巴张的能塞下颗蛋，“俺勒个老天。”沉吟了片刻道，“那怎么跟他们套上缰绳呢？”
“收税呗！”钟毓秀看着他轻飘飘地说道。
“这不行吧！这咱就是被苛捐杂税给压的没法活的。”楚九闻言想了想，乌黑的瞳仁看着她微微摇头道。
“商人是暴利，农民尤其是自有地的农民，一个成年人四、五亩地不交税，才能混个肚饱。”钟毓秀挑眉看着他说道，“还收不收？”
“收，收重税。”楚九看着她忙不迭地点头道，挠挠头道，“可是他们要不交呢？俺那时候为了逃税，可是千方百计的。”
对于不熟悉的领域他只能以自身的经历来理解。
“我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茶商来找你合作了。”钟毓秀看着他突然说道。
话题跑的有些快，楚九眨眨眼看着她说道，“为什么？”
“因为乱，走货很容易被山匪、水匪，甚至是兵匪给抢了。”钟毓秀星眸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也可以说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咱如果保证他的生命和货物的安全，收他重税是应该的。”
“这两年做生意，我……”
钟毓秀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儿子的哭声，立马松开里楚九的手，蹬蹬朝卧室跑去，“来了，来了。娘来了，别哭了。”
“爹在呢？别哭，别哭。”楚九紧随其后给着进了卧室，坐在床沿上将他们母子俩搂在怀里。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饿不饿，睡了这么久？”楚九看着哭的如小花猫似的儿子道。
“饿了。”楚泽元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黑亮的眼睛看着他抽抽搭搭地说道。
“吃饭，咱们马上开饭。”楚九松开他们站起来道，“你们赶紧去洗漱去，我去安排。”话落起身离开。
“晚上清粥小菜就好，太油腻了不好消化。”钟毓秀看着已经出了卧室的楚九道。
“好！”楚九应道。
一家三口吃完了清粥小菜，钟毓秀看着楚九笑眯眯地说道，“你不是想知道儿子为什么认得你吗？”拉着他说道，“走，给你看好东西。”
“又神秘兮兮的。”楚九抱着儿子起身道。
楚泽元搂着他的脖子机灵地说道，“爹爹，惊喜，是惊喜。”
“让咱看看啥惊喜，让你们俩这么兴奋。”楚九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俩说道。
钟毓秀走到厅堂，在众多箱子中间找到了自己要找的箱子，打开。
“画轴。”楚九挑着眉看着他们俩说道，“我想我知道了，你娘善诗画，你娘画的我。”
“爹爹，快打开看看，娘画的可好了。”楚泽元纯净的双眸满是笑意看着他笑道。
“好。”楚九放下儿子，与钟毓秀将画轴打开。
楚泽元双手扶着箱子，踮着脚，探着脑袋看着画轴惊讶地说道，“哎呀，这是我。”抬眼看着楚九笑道，“爹爹，我可爱吗？”
楚九一脸震惊地看向钟毓秀道，“这是儿子小的时候。”
“上面有年月的。”钟毓秀指着落款的地方说道，“你不在身边，看不到儿子一天天的长大，那我只好把他的趣事给画下来啦！”笑眯眯地看着他道，“这个礼物，喜欢吧！”
“喜欢，喜欢，咱可太喜欢了。”楚九满脸笑意地看着她激动地说道，“还有吗？”
“有！”钟毓秀卷好了画轴，递给他道，“放好了。”弯腰从箱子里拿出另一个，各个时期的儿子，调皮捣蛋的，酣然入睡的，摆弄玩具的，认真看媳妇儿画画的……形态各异生活画面，“看见儿子吃饭的样子，我感觉又饿了。”楚九砸吧了下嘴道，“你可真能画。”抬眼看着钟毓秀道。
“你儿子闲不住，这到了冬天，怕冷着他，只好在屋里多画画了。”钟毓秀眼神宠溺地看着小淘气道，“不知不觉就画了这么多。”
“娘，娘，我哭的那幅画呢？怎么没有？”楚泽元看着他们一幅幅展开画轴少了一幅。
“还有哭的，怎么了？受伤了？”楚九担心地上下打量着他道，“哪里。”
“我找找。”钟毓秀弯腰在箱子里翻找，幸好上面贴有标签，“啊！找到了。”
第636章 换
钟毓秀拿着画轴站起来看着楚九说道，“别胡思乱想，不是受伤了，是……”递给他一边，两人将画轴打开。
“这是……”楚九目瞪口呆地看着画中的儿子，“这是咋了，哭的这么惨。”
“吃的辣椒给辣哭了。”钟毓秀在看见这幅画还是乐不可支。
“辣椒？”楚九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母子俩道。
“儿子嘴上挂着的红红的。”钟毓秀看着他解释道，“蔬菜，果实红色，有点儿像秃笔头。味道辣，比你喝的酒还辣。”
这么一说，楚九明白了，小孩子没人喜欢酒的味道。
“那菜能好吃了。”楚九砸吧了下嘴想象不出来。
“我带来了，明儿做给你吃，你会喜欢上的。”钟毓秀满脸笑意地看着他说道。
“有你说的那么好吗？”楚九深深地怀疑道。
“明儿就知道了。”钟毓秀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
“这辣椒是啥？咱以前怎么没有听过？”楚九一下子抓住了重点道。
“番邦之物。”钟毓秀看着他又介绍道，“此外还有西红柿，花生、棉花。”
“棉花？”楚九惊叫一声道。
“你知道棉花？”这一回轮到钟毓秀惊讶了。
“顾大帅让咱种的，可以做冬衣，被子，织布。”楚九了然地看着她说道。
钟毓秀脑子转了转也明白了，“跟南方做生意，跟他们要的种子，这些东西他们在家里种出来当做观赏植物。”
“你怎么想起来跟他们要种子的。”楚九好奇地看着她随口问道。
“陶妹妹要的，她说了不管什么种子统统都要。”钟毓秀说着笑了起来，“她对吃的是深度着迷。”
“这个看得出来，看长生抄的菜谱就知道了，只要去外面饭馆吃饭，都要把人家的菜谱给记录下来。”楚九看着她摇头失笑道，给谁的不言而喻。
“那菜谱是人家酒楼、饭馆看家的本事，能给他。”钟毓秀挑眉看着他问道。
“他给人家换？”楚九面色柔和地看着她说道。
“换？怎么换？拿什么换？”钟毓秀充满好奇地双眸看着他问道。
“菜谱呀！宫廷菜谱，一般人可弄不到。”楚九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
钟毓秀闻言错愕地看着他，“我真是服了长生兄弟了。”话落直勾勾地看着他，食指划过下巴，“他们……”
“娘，娘，还没有爹呢？爹爹。”楚泽元扯扯钟毓秀的衣袖道。
“好好好，我们来看看爹爹。”钟毓秀低头看着儿子说道，心中所想回头再问。
“娘，快点儿？”楚泽元仰着小脸看着她催促道。
“我来，我来。”楚九弯腰从箱子里那出来仅剩的三幅画，“这肯定是画的咱了。”
与钟毓秀一起展开，“哇……”楚九看着画中的策马狂奔的自己，“咱有那么英武吗？”
“在我眼里是的。”钟毓秀双眸倒影着他的身影。
楚九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给看得双颊红红的，“其他的呢？”转移了视线，展开剩下的两幅画，一幅说射箭的自己，一幅是亳州之围解了，他们一家三口在书房岁月静好样子。
两人之间浓的化不开的情谊，明明眼神没有交汇，却能感觉到眼底只有彼此，而他们的儿子，活泼的自己啃手指。
“说话啊！”钟毓秀看着他眼睛盯着画一动不动的，“怎么画的不好？”
“不是，画的太好了，咱渴望这样的生活。”楚九眼神湿润地看着他们母子俩道。
说的钟毓秀鼻头酸酸的，不能哭，应该高兴，眨眨眼中的水汽，“对了陶妹妹也给六一他们带了好多东西，其中对你们有用。”
“对我们有啥用？”楚九不解地看着他说道。
“金疮药，治疗外伤的你说有用吗？”钟毓秀挑眉看着他说道，“麻沸散，你说有用吗？”
“有用，有用。”楚九忙不迭地点头道，忽然想起来道，“那个咱说话直，有啥就问？你可别生气。”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想问这药可靠吗？疗效如何？陶妹妹这医术，能让人放心吗？”钟毓秀眨眨眼看着他说道。
“娘子明察，咱就是这么想的。”楚九双手抱拳不好意思地说道。
“管用，经过印证的。”钟毓秀看着他保证道，“舅舅的那边已经验证过了。”眸光直视着他道，“这个你不会生气吧！”
楚九闻言一愣，随即微微摇头道，“有些意外，但是不会生气，都是兄弟嘛！”眨眨眼看着他们道，“这些画不许在带回走了，都给我留下来，就挂在卧室，咱睡觉前也能看看。”
“娘可以再画。”楚泽元闻言立马说道，眨眨忽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俩问道，“娘，我们不留下吗？和爹爹一起。”
这个话题要怎么跟儿子说，楚九可受不了儿子那湿漉漉如小狗的眼神，目光投向了钟毓秀，使使眼色，‘赶紧想办法啊？’
“儿子，不向你爹爹显摆，显摆。”钟毓秀闻言看着他气定神闲地说道。
“哦哦！”楚泽元闻言一下子来了精神，双眸冒着绿光似的。
“这是咋了，一下子这么激动？”楚九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转，“又在卖什么关子？”
“娘，我的包呢？”楚泽元看着她着急地问道。
“你放哪儿了？”钟毓秀眼神四下转了转，“在这儿呢！”指了指八仙桌后的条案。
“爹爹。”楚泽元拉着楚九走到条案前他这小豆丁可够不到。
楚九拿下来草编的包包，递给了楚泽元，“这里面是什么呀？”
“娘给我画的。”楚泽元打开包包，拿出里面的东西，“我都认识哦！”
楚九看着纸上画的东西，都是经常用的、看见的，吃的、玩儿的……
“冬天我和你儿子就是靠这些打发时间的。”钟毓秀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们俩说道，“不能去外面，那只好给他画外面的世界喽！”
“感情你这画画专门为儿子学的。”楚九抱着儿子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笑道。
第637章 打听
“呵呵……”钟毓秀闻言笑了笑，指着客厅中央的箱子道，“这些放哪儿，总不能一直在这儿放着吧！”
“你陪着儿子，我去叫亲卫来，先将它们放到，厢房。”楚九将儿子递给了她，出去叫亲卫来，将银子抬进了厢房，关门落锁。
“这样安全吗？”钟毓秀看着他担心地说道。
“在没有比这儿更安全的了。”楚九看着她嘿嘿一笑道，“都是自己人。”他这大帅府整顿过的，篱笆扎的很紧。
“话说你就这么在大帅眼皮子底下给运来的。”楚九十分害怕地说道，“真够大胆的。”
钟毓秀闻言苦笑一声道，“我原先也在想这么多给你送来，都是难题。谁知道舅舅要亲自来，那当然就搭顺风车了。”
“你可真行，也不怕被发现了。”楚九心惊胆战地说道，这可不是四十两，是四十万……
“舅舅才不会翻我的东西呢？”钟毓秀嘟着嘴小声地说道。
“我听这意思你们？”楚九挑眉看着她说道。
钟毓秀朝他微微摇头，目光又落在楚泽元身上道，“儿子，困不困？咱们睡觉吧！”
楚泽元揉揉眼睛道，“好。”
钟毓秀抱着儿子去洗漱了一下，夫妻俩一左一右的躺在床上，中间睡着他。
楚泽元忽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俩，一个劲儿的傻笑。
“笑什么？赶紧睡觉。”钟毓秀点着他的鼻子道。
楚泽元抓着他们两人的胳膊抱在怀里，不撒手。
“傻小子。”钟毓秀见状这眼睛瞬间红了，“快睡觉。”
夫妻俩就这么傻乎乎的看着儿子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的抽回自己的胳膊，蹑手蹑脚出了卧室。
让夏莲卧室守着楚泽元。
“咱们去书房。”楚九指指对面的房间道。
“嗯！”钟毓秀点了点头。
楚九拿着烛台，推开书房的门，点上蜡烛。
拉着她坐在了罗汉榻上，急切的吻上了她的红唇。
小别胜新婚，两人闹到了深夜，才停歇。
钟毓秀是一点儿力气都没了，捶着他，“起来，叫些水来。”
“不慌，让咱在抱一会儿。”楚九从背后拥住她道，“你好像和舅舅的关系？”
“嗯！说到底舅舅年纪大了……”钟毓秀将在大帅府的生活详细的说了说。
“辛苦你了。”楚九亲了亲她的额头，他能这般顺利，他家毓秀在中间起了不少的作用。
“哎！长生和陶妹妹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他们俩有点儿、有点儿？”钟毓秀忽然想起来问道。
“哦！长生心悦陶姑娘。”楚九直接说道，“不然长生干嘛那么殷勤备至呢！”
“我说呢？”钟毓秀闻言笑吟吟地说道，“这是好事，他们的情谊非同一般。”
“他们年纪也不小，长生兄弟怎么没有成亲的打算？”钟毓秀想起来又问道。
“长生还在守孝呢！”楚九闻言感慨唏嘘道。
“哦！”钟毓秀轻轻握着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以后咱就是他的亲人，等他们成亲的时候咱们好好给他们操办。”
“嗯！”楚九点点头道。
“这长生兄弟有心悦之人了，怎么没听见文栋和秉忠兄弟有没有心悦之人，年龄不小了，咱孩子都有了。”钟毓秀好奇地问道。
“他们呀！没发现。”楚九想了想微微摇头道。
“你这个当大哥的得上点儿心。”钟毓秀微微扭头看着他说道。
“你男人在身旁，怎么只想着别人啊！”楚九轻吻着她的脖颈呢喃道。
“还来。”钟毓秀躲着他火热的气息，小声地嘀咕道。
“休息够了，我们继续。”楚九以吻封缄，书房又想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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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秀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清理过了，穿着中衣，人躺在卧室的架子床上。
旁边乖乖的坐着楚泽元，看见她醒来，食指划着脸颊，“娘，羞羞，比我起的晚。”
钟毓秀看着窗外的大太阳，“你爹呢？”
“爹不知道，反正让我守着娘。”楚泽元看着她笑眯眯地说道。
“小姐，姑爷跟唐将军和徐将军在前院。”连嬷嬷端着铜盆进来道。
“嬷嬷来的正好，跟我去找爹爹。”楚泽元从架子床上爬下来，拉着连嬷嬷的手道。
“让夏莲陪你去。”连嬷嬷看着他忙说道。
“好。”楚泽元跑了出去。
连嬷嬷伺候钟毓秀穿衣，梳洗，顺便把自己打听的事情悄悄地跟钟毓秀说了，“老奴打听过了，姑爷身边没有女人。”
“嗯！”钟毓秀轻哼了一声。
“这屋子里连个铜镜都没有。”连嬷嬷拿着金簪插在她的头上，“小姐连看看都没有办法。”笑着又道，“不过也证明了没有女人。”
“嬷嬷，这女人也可以养在外面的。”钟毓秀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鬓角嘀咕道。
“那老奴在打听。”连嬷嬷闻言一个激灵立马说道。
“娘，娘，我把爹爹叫回来了。”楚泽元拉着楚九进来，奶声奶气地说道。
“没有打扰到你们吧！”钟毓秀站起来看着他关心地说道。
“没有！”楚九看着水灵的媳妇一脸的笑意道。
“我让他们摆饭了，咱们边吃边聊，顺便等等长生。”楚九看着她笑道。
“舅舅呢？”钟毓秀走进他问道。
“大帅吃过早饭就去军营了。”楚九拉着他们俩去了餐桌。
钟毓秀担心地看着他，这么早去军营不知道能否看到不该看的。
楚九朝她微微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吃饭。”
“你们没吃吗？”钟毓秀看着他们俩身前的碗筷道。
“我们等娘一起。”楚泽元乖乖的做好了，等夏莲布菜。
“你怎么不叫我？”钟毓秀身体靠进他小声地说道。
“不迟，只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楚九看着她嘿嘿一笑道。
居然还敢笑，谁害的，钟毓秀伸手拧他的大腿。
猝不及防被拧了一下，“哎呀！”楚九惊叫一声。
“爹爹，怎么了?”楚泽元关心地看着他说道。
“没什么？”楚九若无其事地说道，给钟毓秀夹菜。
第638章 零
一家三口吃完了饭，将楚泽元交给了夏莲和连嬷嬷，让自己的亲卫带着他们在大帅府转转。
夫妻俩去花厅，姚长生已经等在里面了，看着他们俩进来，忙起来行礼。
姚长生满心疑惑地看着他们俩，这嫂夫人来了，不说好好聚聚，找他这个外人来做什么？
“坐下，咱们坐下说话。”楚九一脸笑意地看着他道，“先让你安安心，别在为银子的事操心了。”
“什么？”姚长生闻言挑眉，最终目光落在了钟毓秀的身上，“银子的事情解决了？”
“对，你嫂子带了四十万两。”楚九看着他笑眯眯地公布道。
“多少？”姚长生吃惊地看着他们俩道，“我没听错吧！”
“没有，是四十万两。”钟毓秀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说道。
姚长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说道，“怎么回事？”
钟毓秀将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
姚长生闻言闭了闭眼，这个小妮子，双手抱拳道，“恭喜主上解了燃眉之急。”心里嘀咕，可这叫他来做什么？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想问问朝廷的商税怎么收的？”楚九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道。
“商税？”姚长生闻言一愣，他可是非常讨厌贪得无厌的商人的，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不像啊！
“商税那个为零，不交税的。”姚长生黑眸轻轻晃了晃说道。
“你说啥？”楚九闻言顿时眉毛都立了起来。
“主上没有听错，零！”姚长生一字一句地看着他说道。
前世关于饷银，说好听点儿那是豪强乡绅心甘情愿捐献家产，废话你刀架在人家脖子上敢不捐嘛！
什么时候这抢劫来的，就是爽！
今生早早立了规矩，也是现在打下来的县城，穷的叮当响，榨不出二两油。
现在有些明白楚九的变化了，应该是身边的钟毓秀改变了他的看法，或者说是妮儿影响了钟毓秀。
“不过宋朝的商税比重很高，因为它的海外贸易非常的发达。”姚长生看着他们俩说道。
“海外贸易？”楚九挑眉看着他说道。
“就是和番邦做生意，咱们的茶叶、丝绸、瓷器、盐……很受欢迎的，且价格不菲。”钟毓秀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说道。
“你也知道这个？”楚九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跟南方的大商贾做生意，略有耳闻，那才是真正的暴利。”钟毓秀双眸冒着绿光看着他说道。
“比咱们这还挣钱。”楚九看着她饿狼一般的眼神道。
“嗯！”钟毓秀忙不迭地点头道，“具体我跟你说不上来，因为人家不可能透露给你，反正很挣钱。”
“这个和番邦做生意不止是海上贸易，还有茶马古道，这个我知道，换一匹上等马，只需要120斤茶叶。”姚长生看着他们俩开口道。
“什么？”钟毓秀和楚九两人齐齐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就那苦了吧唧的树叶。”楚九激动地言语粗俗地说道。
钟毓秀私底下扯扯楚九的衣袖，楚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那个……这个。”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本来就暴利，唐代就有了，宋朝发展壮大起来，刚才我的价格是宋代的，现在估计还要高一些。”姚长生神色如常地看着他们说道，“宋朝虽然军事方面弱，但不差钱，不然如何跟北方的恶狼对峙了那么多年。”
“你们等等……”楚九有些懵，感觉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那个，我画一下更直观些。”姚长生看着晕乎乎的楚九说道，新的领域超出了他认知的方向。
“赶紧，赶紧。”楚九闻言喜形于色地说道，拉着钟毓秀移开了书案前。
楚九热心的亲自铺上宣纸，研磨，将毛笔蘸上墨汁，递给了姚长生。
姚长生摇头失笑，接过毛笔，在宣纸上，寥寥数笔勾勒出大概的地形，“这是沿海，泉州海上贸易很发达。这是茶马古道，连接了，陕甘，川藏，云贵……从唐代开始朝廷就积极的控制茶马交易的手段。各置榷茶和买马司，这个不仅是钱的问题？”
“还有人的问题。”楚九看着粗糙的地图挠挠下巴道，“这穷山恶水出刁民，民风彪悍，动不动就朝廷对着干。关键还是吃不饱肚子，一个字穷。咱不是因为吃不饱才提刀反了吗？”
姚长生闻言闭了闭眼他真是一语中的啊！总能直指问题的核心。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楚九激动地搓搓手道，“咱算是看明白了，只有钱能把他们牢固的捆在一起。其他的那都是空口白话，只有真金白银最实在。”
“对！”钟毓秀笑着点头道，“这隔着长江，甚至是各方势力，我能平稳的将生意做到南方去，就是因为利益，巨大的利益，在利益面前一切可以商量。”
“来来，咱们继续说商税。”楚九将姚长生直接摁到椅子上道，“快说，快说。”
这不是自己的位置啊！“主上坐，我坐对面就好。”姚长生麻溜的起身绕过书案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你呀！”楚九见状食指点着他摇摇头道，走过去坐在他对面，视线转向钟毓秀道，“坐！”
钟毓秀坐在了书案一侧的椅子上，看向姚长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个主上打听的商税，在汉武帝时期就是朝廷经营，国库才丰盈了，他才能大杀四方，将匈奴打的屁滚尿流的。当时朝廷就抓住了盐铁经营，后面又拓展了酒榷。到了三国曹操时期多了西域的胡粉。”姚长生看着他们慢条斯理地说道。
“现在盐铁也是朝廷管制。”楚九拧着眉头点点头道。
“到了宋朝，朝廷直接接收了十三个行业，这样的话利润其实就是税收了。”姚长生看着他们缓缓地说道，“直白点儿，那就是只准皇家干。”
“这就难怪宋朝有钱了，感情利润全都自己拿了。”钟毓秀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说道，“我想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盐引！”
第639章 立规矩
“嫂夫人说的对！所以后来朝廷发放各种‘引’允许民间进来。从原来的官产、官销到官产、民销，最后到了民产、官收、民销，收利差。也因为宋朝把持的行业太多，所以终宋300年，没有一个冒尖的大商人，因为利润高的赚钱的行业都被朝廷经营了。”姚长生黑曜石般晶亮的双眸看着他们不疾不徐地说道。
“富可敌国？”楚九惊讶地说道，“原来不止字面意思啊！是真的。”
“不用交税，所有的利润都是自己的，又是暴利，可不富的流油。”钟毓秀闻言星眸流转随声附和道，轻哼一声道，“这现银估计比朝廷都多。”
“这个我可以证明富可敌国。”姚长生竖起食指看着他们说道。
楚九激动地热血沸腾的，搓搓手，这下子不愁银子了，倏地看着他们道，“不对，不对，这官老爷都是聪明人，看不到这么多银子吗？”
“官商勾结。”姚长生深邃不见底的双眸看着他们道，“这嫂夫人应该深有体会。”
“嗯！”钟毓秀深吸一口气微微歪头看着楚九说道，“不但官面上官方凭证需要打点，这商会、同乡会，甚至土匪、山匪、都需要疏通。”抿了抿唇道，“咱们的货走的顺利，一是买路财，花钱消灾。二是高明他们厉害。上过战场、见过血的，那些乌合之众比不得。他们不比你们在战场上打的仗少。”
姚长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位皇后娘娘也在不断的成长，前世就是楚九的贤内助，今生更加了不得了。
他现在有些理解妮儿所说的并肩作‘战’的同袍之谊了。
“这有点儿太欺负人了，商税居然是零，富可敌国。而农民累死累活的吃不饱，这税一层又一层，还层层加码。”楚九黑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猛地抬眼看着姚长生道，“别的地方不说，先把咱们治下的商人，给他们立立规矩。不然为了利益啥都干的出来，不说别的，他要是拿钱疏通咱的兄弟们贿赂咋办？”面色严肃地又道，“这样不但消磨意志，还把咱的兄弟们都给教坏了。”
钟毓秀闻言抿嘴一笑，这话说的跟一家之长似的。
姚长生闻言黑眸轻轻闪了闪，虽然楚九考虑不是特别的全面，更是想起来什么说什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但知道规矩二字，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站的高度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了，直接根子上考虑问题，而不是抓芝麻，丢西瓜。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严肃的军规，也就不会得到那么多的人拥护。
现在的楚九也只是和其他义军一般的乌合之众土匪而已。
“你们看着咱干嘛？”楚九抬眼看着两人那异常闪亮的眸光道，“咱说的都是真的，温柔乡、英雄冢。”嘟囔道，“刚进了庐州，这不银子和女人都送上来了。”
“你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钟毓秀眨眨清澈的杏眸看着他问道。
“没什么？”楚九眸光热切地看着他说道，“在商税这方面，朝廷没有什么律法吗？”
“没有。”姚长生很干脆地说道，清明透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想要有关商税方面得去宋朝找找相关的书籍，它这方面有经验。”
“宋朝？”楚九挑眉看着他说道，挠挠头道，“这个有些远，关键这书籍能找到吗？”
“这京城肯定有，至于庐州，反正我现在没见过。”姚长生遗憾地看着他说道。
“这个先记下来，等有书了咱们在研究。”楚九兴致冲冲地说道。
“呵呵……”姚长生闻言摇头失笑。
“你又笑什么？”楚九温和地目光直视着他道。
“我笑，书上找去，那里准有答案。”姚长生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说道。
“那不去书上找，去哪儿找？”楚九简单直白地说道，“他们可比咱聪明，饱读诗书，学识渊博。只能用这种笨办法学了。”
“嗯嗯！”钟毓秀忙不迭地点头道，“这书一代代的传下来，总能找到相似之处。”
“这史书上经验和教训都有，直接都能拿来用。”楚九嘿嘿一笑道，“只要对咱有利，用用又何妨！”食指敲敲脑袋道，“那叫什么来着，集……集……什么来着。”
“集百家之长！”钟毓秀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
“只要咱都能过上好日子就成。”楚九看着他们傻乎乎地笑道。
“哎哎！不能生搬硬套。”姚长生闻言看着他们夫妻俩赶紧说道，“有些已经不合时宜了，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
“知道，知道，结合现在的情况吗？不能想当然对吗？”楚九明朗如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对！”姚长生闻言想了想又道，“那个……主上，你要在庐州进行商税的实施，我怕他们抵触。”琥珀色的双眸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这话怎么说，就是以前那是脱缰的野马，野蛮生长，现在突然给他们套上缰绳，肯定不适应。”
“不怕咱有鞭子。”楚九闻言皂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努努嘴道，云淡风轻地说道，“保证叫他们老老实实的。”
这语气中可是杀气腾腾的，这刀架在脖子上敢不听话试试。
“长生兄弟这点儿上，我也不担心，商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如果保障他们生命和货物的安全，他们会答应的。”钟毓秀星眸微微流转看着他说道，“就像是人丁似的，给商户也登记造册。以我开的脂粉铺子经验，那些上门敲诈勒索的地痞无赖，也没少给。”想也不想地说道，“如果官府能保证他们不被骚扰，他们会乐于交税。”
“什么？你还被人勒索过。”楚九蹭的一下这眉毛立了起来，脸色黑的能滴下墨汁。
“那游手好闲的，偷鸡摸狗的懒汉，堵在你门口，这商户们花钱消灾，就打发他们了。”钟毓秀冷哼一声道。
“那官府干什么的？”楚九气呼呼地说道。
第640章 敢想
“像他们这样的人都是经常出入牢里的人，关两天就出来了。商户们还怕他们打击报复的，毕竟光脚不怕穿鞋的。”钟毓秀轻叹一声道，“所以能用钱打发了，就不愿在惹事。”抿了抿唇道，“你以为这些钱都是地痞无赖自己的全得吗？哪有那便宜事，不！是差役拿大头。”
楚九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道，“还能这般操作。”
“嗯哼！”钟毓秀点点头道。
“那不就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楚九黑着脸说道。
“我有舅舅这个靠山，也就刚开张，不长眼不知底细的来要钱了，后来知道我这背后站的谁了。不但钱原数奉回，还送了厚礼来。”钟毓秀挑眉看着他们说道。
“合着说了半天，就欺负没权没势，没背景的小商小户了。”楚九双眸瞪的如铜铃一般看着她说道，深吸一口气，挠挠下巴道，“既然咱拿下了庐州城，那么一切按咱立下的规矩来。至于那些地痞无赖，给老子当苦力去，不愁没活儿干！”
钟毓秀星眸亮晶晶的看着楚九，“如果能这样就最好了。”
“这个长生你写写，咱们在议议。”楚九视线落在姚长生的身上道。
“这个嫂夫人有经验，我在经济庶务上真的不擅长。”姚长生闻言清澈正直的目光看着他们坦白道，“收多少合适，咱也不知道啊！”
“咱长生谦虚了啊！”楚九看着他轻笑出声道。
“不是谦虚，是真的。”姚长生眸光真诚地看着他说道，“要是擅长的经济之道，咱至于愁的满头包嘛！”
“我倒是有个建议。”姚长生幽深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什么建议？”楚九急切地看着他说道。
“那个茶商李维仁，不是得罪你了吗？”姚长生笑得贼兮兮地说道，“让他积极响应你要推行的政令，相信他不敢不应。”
楚九闻言摇头失笑，食指点着他道，“你可真是？”
“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有不管我的事。”姚长生眨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说道。
“你们说的李维仁怎么得罪你的。”钟毓秀星眸充满好奇地看着他说道。
“咳咳……”楚九心虚的咳了两声，“就是哄咱啥也不懂，想着坑咱，不过我啥也没答应。”
“敢欺负你，这事交给我！”钟毓秀杏眸圆睁气呼呼的撸起袖子道，“保证料理的他服服帖帖的。”
楚九闻言心中一暖，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笑着又道，“咱得说说当前的。”目光转向了姚长生。
“当前？”姚长生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什么？”
“找盐井，你翻的书多，咱打下来的地盘有没有盐井啊！”楚九眸光热切地看着他说道。
“这个没看到。”姚长生看他们夫妻失望的眼神，迟疑一下又道，“不过这书我没翻完呢！”
刷……他们夫妻二人的眼神又亮了起来。
姚长生看得他们可爱的紧，“你们要说盐井这巴蜀有，这个史书上有记载的，盐井的掘凿是战国时期李冰首创的。他成功地组织人穿广都盐井、盐溉。这些盐井、盐溉属于大口浅井的雏形。到了东汉不但能开采自然盐泉、盐岩所标示的地下盐卤，而且能开采没有自然盐泉标示的地下盐卤。”
“看看这不就有人了。”楚九乐观的说道。
“可是太远了。”钟毓秀非常遗憾地说道，“咱们现在要的是抢时间，得赶在他们卡咱脖子的时候，尽快的找到盐井。”
“这个不是咱们想就能马上做到的。”楚九烦躁地挠挠头道，忽然一拍手，食指点着他们俩道，“你们刚才不是说海上贸易吗？番邦之人喜欢咱的茶叶、丝绸的吗？本地两家大商人不都找咱合作的吗？”
“这商人的嗅觉真是敏锐。”钟毓秀微微勾起唇角看着他说道。
“你当时不是拒绝了。”姚长生深邃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那是咱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知深浅的踏进去，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楚九绞着手指看着他们道，“现在嘛！咱有底气了。”目光落在钟毓秀身上，轻抚额头又道，“我记得长生曾经说过，打到海边，这有了战船还怕什么事不成吗？”
钟毓秀杏眸圆睁看着他，震惊地看着他说道，“你简直比我还敢想？哪来的银子造船。”
“赚呗！”楚九看着他们轻松地说道。
“喂喂！阿九，这造一艘船得多少银子吗？”钟毓秀食指点着书案看着他说道，“况且造船得是船队，一艘船根本不值当的。”
“那需要多少？”楚九黑漆漆地双眸看向她问道。
“银两百万计。”钟毓秀目光沉静地看着他说道。
“不多嘛！”楚九砸吧了下嘴道。
“你是不是觉得有那四十万两，感觉几年就能赚回来了。”钟毓秀看着他摇头失笑道。
“难道不是吗？”楚九眨眨纯真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百万计，不是一百万，最起码得四、五百万才能形成规模。”钟毓秀看着他想了想又道，“而且这只是船，你还得算上船上的人员啊！饷银，吃喝拉撒睡，那个不需要银子。”
“是这样吗？”楚九捏捏自己的耳垂道，“那总觉的吹口气就会跑了。”
“那个长生知道现在燕廷一年的税银是多少吗？”钟毓秀视线转向姚长生忽然问道。
忽然又被点名的姚长生赶紧说道，“那个税收不上来的。”
“账面，账面。”钟毓秀闻言看着他笑着说道。
“大约四、五百多万两。”姚长生清明的双眸看着他们俩说道。
“这么少？”楚九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你以为多少？”钟毓秀笑眯眯地看着他好整以暇地说道，“商税为零，只靠地里产出那些交税，能有多少。现在这世道，又不能安生的种地，哪里收得上来税。”
“这是举国之力了。”楚九吞咽了下口水道，“等一下那你还说海上贸易赚钱，难道就小木船啊！”
第641章 冲击
“他们大商贾联合起来出海的，海上天气变幻莫测，也很容易船和货物都没了，所以风险高，收益就高。”钟毓秀面色凝重地看着他说道。
“胜向险中求，这很正常，而且他们经常出海的应该会看天气，规避风险。”楚九冷静地看着他们道。
“你怎么知道的？”姚长生挑眉看着他问道，话落就一脸的懊恼。
“长生怎么会这么问？”楚九目光温和地看着他道，“海上贸易这么多年，谁还没点儿看家的本事。”仔细想了想道，“要搭人家的顺风船肯定起初赚不了这么多。”看着他们道，“咱们只能慢慢的集聚力量。”
“你为什么突然对行商这么感兴趣。”姚长生幽深的双眸看着他问道。
前世他可是非常讨厌商人的，如妮儿所说小农意识太强，格局不大，希望鸡犬相闻、安分守己的田园种植生活，于是这些商人为了生存保障自己利益，只能寄生权贵，这样朝廷平白无故少了税收，还多了一大群敢挖空朝廷基石、敢资敌徇私的商人团体。
他的个人能力超强，这最后登上九五之尊就可以证明了。
眼界不够或许是吸收了前朝的教训太想当然了，关闭了许多的上升渠道，老百姓唯一的上升渠道就是读书，做官，来优待做官的人。
于是一大堆免税政令，导致土地兼并成风，一人当官，全村带地投献，这都是留给后来人的隐患。
毕竟祖宗之法不可变！
楚九挠挠头道，“这个我要怎么说呢？”想了想看着他们道，“我可能表达有误，你们听听，就是……”沉吟了片刻道，“咱不是在凤凰岭待了些日子吗？陶姑娘在种地上可以是费劲了心思，又是水车，后来又是药水灭虫，除草，可特娘的，亩产增加了多少，亩产二百斤，增加到了二百五、六十斤。这才多少银子了。”
视线落在钟毓秀的身上，“老实说你这三年四十万给咱带来的冲击太大了。燕廷一年收上来的税才三、四百万，而商税忽略没有，可这南方的大商贾一个个富得流油。”
“那个不止，有个词叫官商，燕廷每个达官贵人，有权有势的身后都有商人。”姚长生看着他们小声地说道。
“嗬……看看皇城里的老爷们个个富的流油，而这皇帝却穷的叮当响。”楚九闻言瞳孔微缩，“得！这是富了和尚，穷了庙。也难怪历来都是农民要造反呢！从没见过商人、那些达官贵人造反的。”
“他们造什么反啊？造自己的反。”钟毓秀冷哼一声道。
楚九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们俩道，“都是不堪重负，活不下去的农民。翻翻史书，历朝历代的末年，都是穷人同时养活朝廷和富人。钱财集中到官商手中，税负集中到贫苦农民身上。一旦遇到天灾，达官贵人和举人老爷们既不交税，又不减租。朝廷不敢征大爷们的税，就像燕廷为了剿灭各路义军维持朝廷基本的体面，开支越来越大反而要加税，最后把老百姓仅剩的口粮也给征走。老百姓只有揭竿而起，用最激烈的手段摧毁一切。”
“行啊！阿九。”钟毓秀星眸闪着细碎的光看着他说道。
“呵呵……都是史书上看来的，历朝历代都如此，人家都是换汤不换药，它真是汤药都不换，一模一样。”楚九苦笑一声道，“旧的给彻底推翻了，农民获得土地，成为自有地农民，新朝是甩掉历史包袱，轻装上阵，再次开启新的乱治循环。”
楚九深吸一口气脸色又柔和了下来道，“咱最艰难的时候，是那些善良的百姓，挤出可怜巴巴的一点儿口粮，给咱的。”倏地眼神又凌厉了起来，“可那些老爷们粮仓那个不是堆积如山却连一粒米都没拿出来过。着实令人可恨！”
姚长生闻言幽深不见底的双眸看着他，他现在这心态发生根本性扭转了，说实话，脚下这条路也没走过，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以前穷苦且无知的人，那都是他们这些人的利用的对象，成功之后立马被抛弃的。
楚九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继续刚才的，说到哪儿了。”斟酌了一下道，“大禹治水，不是说堵不如疏吗？即便它能来钱，咱干嘛还嫌弃啊！就是把农民压榨到死也赚不来。”食指在书案上画着圈圈，“让他们按咱的规矩来，就像是领兵打仗一样，赏罚分明。”
姚长生双眸深沉地看着他，真的比前世认识更加的深刻了。
“都说买的不如卖的精，人家干这个的肯定想法设法的突破你画下的圈圈，钻空子的。”姚长生晶莹清透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长生兄弟这个说的对。”钟毓秀随声附和道，“他们肯定不想被规矩约束着。”
“咱还当什么呢？”楚九双眉轻扬看着他说道，“那就继续画圈圈呗！”
姚长生闻言着实有些惊讶，以他的暴脾气，直接挥起大刀砍了完事。
“那么惊讶干什么？”楚九看着他震惊的目光好笑地说道。
“不是，我以为你会说，老子有兵，看是他们的脑袋硬，还是老子的刀硬。”姚长生直接秃噜出来道，话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呵呵……”楚九闻言不厚道的笑了，“原来姚先生还真是了解咱，老实说真的想，可砍人终究不能解决问题。当然如果按律当斩，那他们就无话可说了。律法定的严一些。”想了想道，“要想马儿跑，又得给马儿吃草，得给好处是不。就像是驴子头前拴着的胡萝卜，吊着他。得让他们知道，跟着咱能赚钱。”
“呵呵……”姚长生看着他摇头失笑道，“话糙理不糙。”
“眼下就跟茶商李维仁和绸缎商柳员外谈。”楚九目光转向钟毓秀道，“这个就拜托夫人了。”
“你让我去谈？”钟毓秀挑眉讶异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道。
第642章 幸福
“咱们这里就你懂！你不去谁去？当然你要有人选那最好了。”楚九黝黑的双眸转了转看着钟毓秀道，“岳父大人拿你当男儿养，咱也不是那迂腐之人。”
钟毓秀双眸火辣辣地看着楚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谊。
他们俩旁若无人，姚长生就尴尬了，握拳轻咳两声，提醒他们还有一个大活人在呢！
楚九双颊绯红，幸亏这脸风吹日晒的面若古铜，不太显眼，“那个长生啊！你得谢谢我？”
“怎么了？为什么要谢你？没头没尾的。”姚长生双眸疑惑地看着他说道。
“幸亏我又替你挡了桃花。”楚九直起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又？”姚长生眼波流转想了想道，“别告诉我柳员外又来找你了。”
“也是个可怜人，万贯家产无人继承，不知道便宜谁了？”楚九闻言感慨唏嘘道。
“你们在说什么？”钟毓秀听得一脸迷糊，“这长生兄弟招桃花啦？跟柳员外他家姑娘。”目光转向姚长生道，“你不是心悦陶妹妹吗？这怎么回事？”
“我来说吧？”楚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唉……”同为女儿家，钟毓秀听得心有戚戚，“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没答应？”姚长生好奇地看着他说道，“当时咱可是山穷水尽了。”
“老实说，我真想一口答应了，那可是万贯家财耶！只是庇护她女儿而已，这种小事对咱来说可是小事一桩。”楚九看着他们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事后那个后悔的跺脚。”
姚长生眉眼含笑，看着他不厚道的笑了，“你当时想什么呢？”
“我当时想，咱不是要整顿军纪吗？我前脚喊着军规、军纪，后脚就拿人家的万贯家财，虽然事出有因。可人家不管，拿了就是拿了。这以后还怎么领兵，后患无穷。”楚九摊开双手看着他们轻飘飘地说道，“只有拒绝啦！”
“呵呵……”钟毓秀星眸看着他直乐，实在是太可爱了。
“笑什么？咱可是实话实说。”楚九明亮的双眸看着她憨憨地说道。
钟毓秀现在如泡在蜜罐儿里一般，幸福的冒泡，她真想扑到他身上。
“长生兄弟怎么拒绝了，那可是万贯家产耶！”钟毓秀看着姚长生调侃道，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刚才嫂夫人不是说我心悦妮儿吗？当然拒绝了。”姚长生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说道，“嫂夫人求你个事？”
“什么事？居然用求的？”钟毓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道。
“我心悦妮儿的事情，先别告诉她。”姚长生站起来双手抱拳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这么大的礼！钟毓秀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呀？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吗？”
“事实上妮儿不知道。”姚长生抿了下唇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闹了半天你单相思啊！”楚九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长生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陶妹妹既然没有心悦你，你这样，岂不是毁了我妹妹的闺誉。”钟毓秀板着脸看着他不悦地说道，“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嫂夫人误会我了。”姚长生看着她忙说道，“妮儿就没打算嫁人。”
“什么意思？”钟毓秀疑惑地看着他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会不想嫁人呢！”微微仰着头看着他说道，“你坐下，坐下。仰着脖子不舒服。”
姚长生坐下来看着他们想了想道，“事实上妮儿想自立女户。”
“为什么？这好好的？”钟毓秀不是太明白的看着他说道。
“因为她不想被拘在后宅那四方天空，所以干脆不嫁人。”姚长生深邃地黑眸看着他们说道，“没有那个男人会容忍她的离经叛道。妮儿的优秀你们看得见，舍得她被拘在后宅枯萎凋零吗？”
“可是你就能容忍吗？”楚九看着他好奇地问道。
“当然！”姚长生双眸溢出璀璨的光华看着他们说道，“我不会拘着她，她想干什么都行！我还会尽力的满足她，护她周全。”
“喂喂！你还是个男人嘛?这也太卑微了吧！”楚九撇撇嘴有些看不上道，“难不成她不嫁人，你也不娶媳妇啊？”
“嗯！”姚长生脸上泛起醉人的笑意点头道，“就这么守着她很幸福。”
“你真是疯了。”楚九看着他微微摇头道。
“疯也好，痴也好，傻也好，反正只有她，无论怎样陪着她。”姚长生眼神清明且坚定地说道。
“那她呢？她是没遇到心仪之人，万一她遇到了要嫁人呢？你怎么办？”钟毓秀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妮儿心高气傲，理智冷静，根本就不会心仪别人。”姚长生轻笑出声道。
“你这也太武断了吧！”钟毓秀不太相信地看着他说道，“这女儿家碰上感情，会变的不像自己，很难预料的。”
“她根本不会给任何男人这个机会，我只要敢袒露心意，下一刻就是拒绝往来户。”姚长生非常笃定地说道。
“可是我看陶妹妹无论对你，还是对二楞、金虎他们都很好啊！这金疮药都是她做的。”钟毓秀不解地看着他说道，“知道我要来，可是装了几大箱子的礼物。”
“对二楞、金虎他们那是徒弟，有种长辈之情，希望他们平安。”姚长生黑曜石般的双眸看着他们缓缓地说道，“对我，在妮儿心里应该算是同袍，毕竟从旱区一路走来，同生共死的同袍之情。”精致凤眸露出一丝笑意道，“其实比起男女之情，我更希望同袍之情。”
“为什么？”楚九更加不解地看着他说道，“那你还心悦人家。”
“战场上共同进退，同生共死的情谊，是不会随便抛弃彼此，而男女之情……”姚长生讥诮地嗤笑一声道，给了他们一个懂的眼神。
“嫂夫人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别在妮儿面前提。我不想见面时她不自在。”姚长生看着钟毓秀的眼底写满请求道。
“没问题。”钟毓秀痛快地答应道。
第643章 得罪
“二位还有事吗？”姚长生目光在楚九他们身上转了转道。
“没事了。”楚九看着姚长生语气温和地说道，“吃了午饭再走。”
“这个还是不要了。”姚长生迟疑了一下说道。
“为什么？”楚九挑眉看着她说道。
“你们一家三口团聚，我夹在中间算什么？不打扰你们了。”姚长生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说道。
“我们还不至于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吧！”楚九看着他摇头失笑道。
“不了，地里等着我呢！”姚长生还是坚决的拒绝道。
“你不想看看陶妹妹种出来的番邦食物。”钟毓秀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说道。
“等你们走了，我也能见识啊！”姚长生黑的发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钟毓秀眼波轻轻流转，一下子明白了他的坚持，舅舅还在呢！还是避开点儿好。
“那你就忙去吧！”钟毓秀面色温和地看着他说道。
姚长生起身行礼离开，楚九看着她说道，“你怎么放他走了。”
“那些辣椒等我们走了，你在请兄弟们吃呗！”钟毓秀单手托腮看着他道。
“你看着咱做什么？”楚九看着她直勾勾的眼神紧盯着自己，不解地问道，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没有不妥啊！
“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如此男子。”钟毓秀眸光闪闪发亮地看着他说道。
“我总觉得这长生说的不太靠谱？这自古都是痴心女子，负心汉。咋就出了他这个不一样的。”楚九微微摇头嘟囔道，语气酸溜溜的，在他面前夸别的男人，我呢！
钟毓秀灵动的眉眼轻轻转了转道，“是啊！这世上的男人都是，前一刻山盟海誓，后一刻就昨日黄花，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语笑嫣然地看着他说道，“是吧！你们男人可是最懂男人吧！”
楚九尴尬地摸摸鼻子，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啊！儿子呢！我去找他。”嗓门洪亮的又道，“那个娘子不是说今儿要做番邦的蔬菜吗？”拉着她起来道，“快点儿，快点儿，咱可是早上留着肚子等着吃呢！”
钟毓秀看着他逃避话题，垂下眼眸遮住了眼里的黯淡，在看看人家姚长生，这差距也太明显了，在心里开解、开解自己，人跟人不一样。
何况现在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他身边有其他的女人了。
好不容易见面，就不提这令人不开心的事情了。
“这银子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告诉文栋和秉忠他们啊？”钟毓秀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个等顾大帅走了再说。”楚九沉吟了片刻看着她说道。
“你会告诉他们这钱怎么来的吗？”钟毓秀漆黑如墨的眸光看着拉着自己朝前走的楚九道。
“当然了，这可是他们能干的嫂子赚来的。”楚九头也不回地说道，言语中喜悦毫不掩饰，“你可是咱的贤内助。”
钟毓秀这眼底总算溢出了些许的笑容，深吸几口气，跟在他的身后找到了正在玩儿的兴致高昂的楚泽元。
楚泽元看见他们到来，激动地跑了过去，“爹，娘亲，娘亲，这里好大。”
“走得累不累。”钟毓秀蹲下来接住飞扑而来的楚泽元道。
“不累！”楚泽元黑葡萄似的双眸亮闪闪的看着她说道，趴到她耳边小声地说道，“娘亲，这里比舅姥爷家还大。”
“怎么羡慕啊？”钟毓秀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道。
“没有！”楚泽元微微摇头道，他想说他们可不可以留下来，只不过他不敢对娘说出来。
儿子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什么都写在脸上，钟毓秀怎么会看不出来。
“儿子，你不是一直想骑马吗？让你爹爹带你去。”钟毓秀转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儿子双眸放光，立马投入楚九的怀抱。
“爹爹，快走。”楚泽元激动地拉着他就走。
打发了他们父子俩，钟毓秀往厨房走去。
连嬷嬷边走边把刚才打听的情况说了。
“小姐，姑爷身边没有别的女人，他每天这公事都忙不完。”连嬷嬷看着她小声地说道，“老奴听人说，徐将军曾经劝姑爷房里添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因为你不在身旁。”
钟毓秀闻言停下了脚步，低垂这头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连嬷嬷看着她赶紧说道，“别担心，姑爷没有答应，当时唐将军，郭将军，姚参事都在。”
“那他们怎么说？”钟毓秀深吸几口气，面色平静地看着她问道。
“姚参事说这是姑爷你们两口子的事情，他无权过问。”连嬷嬷看着她忙说道，“唐将军则说，甭管姑爷找谁，他只认你这个嫂子。至于郭将军的意思是，家大业大的，甭管姑爷怎样，要注意嫡庶之别，这个是霍家之源！”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以后别再提了。”钟毓秀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道，“这事要烂在肚子里。”
“老奴知道。”连嬷嬷忙不迭地应道，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说道，“老奴看得出来姑爷心里有你，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急忙忙地又道，“这城里的茶商给姑爷送女人，姑爷直接将人给扔进了牢里了。”
得罪！原来在这里啊！“我没胡思乱想。”钟毓秀若无其事地看着她说道，言语轻快地说道，“走吧！给他们做番邦蔬菜去。”尽管内心的是思绪翻腾，只是万万没想到徐文栋，你可真是阿九的好兄弟，我待你并不薄吧！但凡阿九有的，也有你一份。
这人心真是难测啊！
钟毓秀卷着袖子到了厨房，连嬷嬷拿着围裙从夏莲手里拿过围裙赶紧给钟毓秀系上。
其实这番邦蔬菜能留到现在也只有花生和辣椒了。
花生原滋原味的最好吃了，简单的油炸就好。
至于辣椒，和豆腐一起炒，红白分明，无论颜色和口感都极佳。
“还等什么？”钟毓秀看着坐在圆桌前的他们道。
“这就是番邦蔬菜做出来的。”楚九拿着筷子眼睛溜圆溜圆的看着她说道。
“当然，你见过吗？”钟毓秀看着他们笑道。
第644章 没出息
“爹爹，这个好吃。”楚泽元食指点点油炸花生米道，“越吃越香。”
“那这个红红的就是把我们元儿给辣哭的辣椒。”楚九指着豆腐辣椒道。
“怎么这么多花椒啊！”唐秉忠看着菜盘里的花椒道。
“麻辣豆腐！”钟毓秀看着他们神秘兮兮的一笑道。
“你笑的让我有点儿怕怕。”楚九皂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辣辣，不吃。”楚泽元双手捂着自己的嘴道，教训太惨痛，别看年纪小，记得清清的。
“想象极致的辣。”钟毓秀目光扫过他们，视线经过徐文栋时，若无其事的划过。
“咦！俊楠兄弟呢？”钟毓秀目光落在楚九身上道。
“他回去陪弟妹了，弟妹现在大着肚子。”唐秉忠看着她忙说道，“你不知道俊楠兄弟啊！那真是宝贝弟妹生怕磕着碰着了。谁家女人没生过孩子，也没见那么娇气的。相当年俺娘生了那么多，也没见这样的，生在田间地头，稀松平常。”
“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又不是你生，俊楠愿意将弟妹，捧在手心儿里，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楚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
“俺看着牙酸。”唐秉忠五官皱到一起道，“嫂子，你不知道，这在外面吃到什么好吃了，他都要酒楼做上给弟妹送去。”
“你羡慕弟妹啊？”钟毓秀闻言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咦！”唐秉忠摇头如拨浪鼓似的道，“这是碰见俊楠兄弟这样的，其他男人，女人生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嘛！弟妹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遇见俊楠兄弟了。”
“把这两样给俊楠他们送些。”楚九看向钟毓秀说道。
“留着呢！不多，今年秋天收了应该会多起来。”钟毓秀目光温柔地看着他温婉地说道，“对了，我带了些种子，你可以撒在自己院子里，不用怎么搭理的，很好种的。”
“好！”楚九黑亮的眼睛看着她点头道。
徐文栋扯扯唐秉忠的衣角，朝他努努嘴，真是小别胜新婚，看看大哥那眼睛跟黏在嫂子身上似的。
唐秉忠暧昧的眸光在他们俩身上转来转去，一脸的傻笑。
“你笑什么？”楚九闻声看向他问道。
“没什么？”唐秉忠看着他摇头道，“咦！长生呢？他没来吗？俺记得大哥不是叫他来了。”
“他又回去了。”楚九看着他们俩说道，“东西给他留着呢！”
“咱们吃吧！东西凉了就不好了。”钟毓秀看着他们说道。
“赶紧动筷子，看看咱们元儿都迫不及待了。”唐秉忠看着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花生的楚泽元道。
开动筷子，“油炸花生果然好吃。”唐秉忠嚼了颗花生米道，“这个陪酒最好了，下酒菜。”
“今儿不行，大帅在呢！想喝等大帅走了，晚上喝。”楚九清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嫂子，还有吗？”唐秉忠眼巴巴地看着钟毓秀道。
“抱歉没有那么多，想吃等秋天种出来。”钟毓秀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爱莫能助道。
“哎！怎么不大面积种植呢！这也太残忍了。”唐秉忠吧唧了下嘴看着她说道。
“没有那么多种子，我也想啊！”钟毓秀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
“行了，下酒菜又不是只有它。”楚九看着他好笑地说道，“其他的也能吃啊！”
“嘶……”徐文栋倒抽一口冷气道，“好辣！”毫无准备的被辣的眼底泛起泪花道，“但是特过瘾。”点着麻辣豆腐道，“你们一定要试试。”
喜欢喝酒的都喜欢辣椒这是食物，又麻又辣还热，吃的眼泪汪汪的，有些狼狈，还不忘抢，因为晚了就没了。
兄弟三人跟孩子似的，在桌上抢了起来，看得楚泽元哈哈大笑。
楚泽元笑着用勺子舀着花生仁，勺子还没碰到盘子就被钟毓秀给端走了。
“娘！”楚泽元扁着嘴看着诧异地看着她道。
“你这样笑，容易卡着了。”钟毓秀板着脸看着他说道，“等回来再吃，凉凉也好。”
“可是你们都吃完了。”楚泽元有些害怕地说道。
“给你拨出来些如何？”钟毓秀看着紧张的他说道。
“嗯嗯！”楚泽元忽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点头如小鸡叨米似的。
“干嘛不让他吃。”楚九不解地看着他说道，“都给他。”
“笑着吃东西大人还容易呛了，别说孩子，卡着了会要命的。”钟毓秀看着他们严肃地说道。
“那元儿怎么吃的？”楚九好奇地看着她问道。
“切碎了。”钟毓秀看着他们投过来的眼神笑道，拿着自己身前的碟子，拨一个，楚泽元唱一个数，“一、二、三、四……”
“咱家元儿会数数了。”楚九看着她好奇地问道。
钟毓秀闻言抬眼朝他微微摇头，等楚泽元数了二十个花生米，才看着他抿嘴笑道，“我要是说你儿子为了不少吃，才学会的，你会不会笑他没出息。”
楚九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搂着儿子笑道，“不会，咱儿子聪明。”
“只会数二十个。”钟毓秀身体微微靠近他小声地说道。
楚九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好了，把碟子拿到一边，咱们元儿等会儿切碎了再吃。”看向他们道，“秉忠、文栋可以随便吃了。”
“大哥，俺可真吃了。”唐秉忠目光看向楚九道。
“让你们吃就吃，等秋天种出来啥都有了。”楚九轻轻地拍着儿子的后背道。
“叔叔们吃吧！我早就吃过了。”楚泽元乖巧地说道。
这一顿饭吃的特高兴，没有酒助兴，也足足的吃了一个多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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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钟毓秀哄睡了儿子，才去整理那些带来的箱子，“这是郭副帅给俊楠兄弟的，也不知道弟妹怀孕了，早知道多准备些孕妇用的了。”
“喂喂，娘子这里是庐州，徽州的省府，可比亳州大多了。需要什么买什么就好了。”楚九坐在八仙桌旁端着茶盏看着她说道，“整理了快一个时辰了，过来歇歇，喝口水。”
第645章 ‘烙饼’
“马上快完了。”钟毓秀头也不抬地说道。
“让丫头们干呗！你看看你累的满头的汗。”楚九看着她说道，有些不理解。
“有些易碎，是陶妹妹费劲辛苦制的药。”钟毓秀抬起头看着他说道。
“好吧！好吧！”楚九起来将手中的茶盏递给她道，“先喝口水。”
钟毓秀直接低头就着他的手，一口气灌了半杯茶。
“马上就好。”钟毓秀看着他说想起来的道，“你不用处理公事吗？不用陪我的。”
“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陪陪你怎么了？我这几年可是一天都没有歇过。”楚九重新坐回椅子上，“那个……娘子，你生元儿的时候，我没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怨我啊！”
钟毓秀拿着瓶子的手一顿，随即抬眼看着释然地笑道，“你想什么呢？怨你干什么？你又不是不想陪着我，你在外面遭遇的比我还要困难的多。”
“可是秉忠说的一点儿都不夸张，俊楠兄弟对弟妹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楚九抿了抿唇抱歉地看着她道，“相比他咱连给你端杯水都没有。”
钟毓秀看他的眼神越发的温柔了，“每个人遇到的情况不同，不能一概而论。”面色柔和地看着他调侃道，“你又不能替我生孩子，丫头们和嬷嬷把我照顾的很好。咱们儿子不可爱吗？”
“不止可爱，还聪明。”楚九提及儿子眼神温柔能滴出水来，忽然眼神又暗淡道，“博尔汗围亳州时，我也不在你们身边，让你刚满月抱着儿子逃进山里。”
钟毓秀看着频频自责的他，杏眸滴溜溜的转了转道，“那就对我们母子好点儿。”
“那是当然的了，咱不对你们好，对谁好。”楚九眸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你可是咱的娘子和孩儿他娘。”
钟毓秀被他给哄的眉开眼笑的，“油嘴滑舌的。”感觉双颊火辣辣的，赶紧转移话题道，“明儿我要带着东西去看弟妹，所以你不用陪我，多陪陪舅舅吧！”
“好的。”楚九点头应道，其实心里不以为然，顾大帅才不愿意自己跟着，他想看到他最真实的实力吧！
当然他也不介意他看到将士们的战斗力和军容军纪。
就是不知道这顾大帅会不会兴师问罪，毕竟这庐州城的金银珠宝可比想象的少。
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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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楚九所说，这些带来的震撼让顾子义的腿发软，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干脆起身坐到了窗户前，打开窗户，望着漫天星斗，阿九发展壮大成这样，果然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可现在尾大不掉，真要打起来，那伤亡将不会是一般的惨重，周围群狼环伺，多少人等着扑上来咬他们一口。
他想不明白，明明兵马并没有扩展多大啊！兵马只是扩展一倍，可这战斗力为何提高的如此之快。
庐州城虽然被萨姆野汉压榨的很了，民怨沸腾，可也不是说打就打下来的，一定还有自己忽略的地方。
是什么？自己的目光不能盯在兵马上，去街上问问城里的人，攻城的时候他们肯定有所耳闻。
可是即便知道了阿九如何攻下来，他本身的实力已经在这儿摆着了，不容忽视啊！
都说皇帝不差饿兵，他哪儿的饷银，距自己探得的消息，很早唐秉忠他们将军级别的人都已经不拿饷银了。
就连兵卒也勒紧裤腰带，不要饷银。
他有什么魅力让他们如此这般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至于所需的饷银，支撑到这个月底就告罄了，没有银子，我看那些有家有口的兵卒们也那般的不计饷银的跟着你。
如此想通了，顾子义才放轻松，安心的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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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钟毓秀，夫妻俩雨歇云散后，透过窗棂射进来皎洁的月光，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他刚毅的脸庞。
就是睡觉也紧皱着眉头，一定很累吧！
心中的怨气在今儿下去他自责的眼神中消散的一干二净。
心里早在来的时候她已经做足了心里的准备，这农民多收了三五斗，还要娶个小妾。
阿九不说位高权重，也比农民有权有势吧！这身边有女人照顾他的起居生活也实属正常。
她即使心痛也会大度的接受，从小受到的三从四德的教育和所看到的，也不允许她撒泼打滚。
只是没想到，他一心扑在了公事上，身边居然一个女人都没有，亲卫都是小伙子。
如果没有长生兄弟那番话，她也许会贤惠的在他面前提及让她找个妹妹。
但是现在她不想，真的不想，尽管这违背了她以往的认知与教养，她非常的不想！
被人骂妒妇也好，被人骂不修女德，不学女戒，她也不在乎，她不还是不想。
她想让他心里只有自己一个，钟毓秀紧紧的搂着他精壮的腰身，脸埋进了他胸膛。
回去她要想办法尽快的一家团聚，长久的分离不是个事。
元儿越来越大，必须接受良好的教育，在舅舅那里是不会给他请师父的。
只是这些还不够，男人要抛弃一个女人太容易了，长生兄弟倒是给了她启发，那就是她和阿九之间不但要有夫妻情谊，更要有同袍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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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钟毓秀带着东西和儿子一起了郭家，看看怀孕中的弟妹。
楚九则在帅府听亲卫汇报顾大帅这两日都干了什么?
交代亲卫们继续盯着，不用阻拦，顾大帅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
结果顾子义直接跑到了酒楼，这里是打听消息最快的地方。
当他听到投石机，足足有五百台，这下巴差点儿没惊掉了，他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在他的认知里，攻城最多有个云梯就不错了，投石机这攻城利器他怎么有的。
难怪庐州城被他轻而易举的拿下，这投石机一字排开，这石弹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可比万箭齐发有力量多了。
阿九身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高人了，他怎么不知道。
还有怎么他没有给自己汇报呢？叛变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