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3章 大乾的太子,未来帝王
霍予宁瞧着身边人的小动作,静默等待。
萧钧桉缓缓垂眸,密长眼睫在眼部皮肤折射出一片扇形阴影。
过了半晌,出声询问:“皇后,你打算何时离开?”
自从在青楼见识过霍予宁的诡异神通,在太庙听到她跟两位兄长的交谈,萧钧桉自然清楚他这位皇后身份不简单。
从对方的言语中,他也知道霍予宁一心想要离开大乾。
说到这事,霍予宁的表情有些落寞。
她身体懒懒地倚在红柱上,漫不经心道:“谁知道呢,匈奴被打退,北方起义流民溃不成军,南方水患也差不多被太傅解决,可我还是离不开。”
这些日子霍予宁不是没有尝试过,通过大乾跟现世的结界离开。
可惜,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挽留她,暂时还不到离开的时候。
霍予宁倒是随遇而安,在这未央宫慢慢等待着。
想到在冥界疼爱她的父亲,以及把她踹到这里,双眼不经意流露出心疼的母亲,她相信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
萧钧桉薄唇微挑,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既然如此,朕有件事想要拜托皇后。”
霍予宁骄矜地抬了抬下颌:“说吧。”
她就知道这人有事相求。
萧钧桉慢条斯理地开口,语速不紧不慢:“这几天有个孩子会送进宫中,还请皇后能照顾一二。”
霍予宁盯着眼前男人的俊脸看,心情莫名有些不爽。
她眯着双眼,嗓音略沉:“你在宫外的私生子?”
对于她的语出惊人,萧钧桉轻轻摇头。
他以拳抵唇,压下喉间的咳意,声音低哑:“那是大乾的太子,未来的帝王,却不是我的孩子。”
“嗤!”霍予宁嘲讽一笑。
她压下心底稍稍冒出来的轻松,语气不耐道:“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凭什么要帮你养孩子,送去别的宫吧,我看苏贵妃那就不错。”
对于霍予宁的拒绝,萧钧桉并未露出意外神色。
他温柔眼眸凝向身边的少女,浅色泛白的薄唇轻勾,继续相劝:“皇后有惊世之能,我相信太子在你的庇佑下,定能能安然存活。”
霍予宁眼神微沉,眉尖轻蹙,轻嘲出声:“可是凭什么?我帮你养孩子对我有什么好处?”
萧钧桉倾身,凑近她耳边吹了一口气,映入眼中的小巧耳垂慢慢泛红。
他抿唇轻笑:“也许我知道送你离开大乾的办法。”
“……”霍予宁睁大双眼。
她不解地盯着萧钧桉看,不知道发现什么双眉紧皱:“你是不是要死了?”
“嘭!”
萧钧桉神色如常,倒是不远处的安今公公吓得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
“咳咳——”萧钧桉被戳穿真相,不再压抑喉间的咳意。
他急促地咳了几声,衬得那张俊美脸庞神色越加苍白。
萧钧桉从袖口掏出帕子,摸了摸唇角在夜晚不太显眼的血迹。
他双手交叠,对霍予宁微微弯身:“国师说朕的时日无多,皇后乃大乾国母,有你在可保大乾千年基业,还请皇后能应下我这临终之托,护年幼的太子坐稳皇位。”
霍予宁并未答应,抬手在萧钧桉的面门挥了挥。
金色冥力笼罩对方身上,很快又消散。
第1274章 立太子,托孤皇后垂帘听政
霍予宁看着消散在萧钧桉周身的冥力,轻叹出声:“我救不了你。”
这人的命格太奇怪了。
属于酆都之主的生机冥力无法注入对方体内。
萧钧桉的肉身排除一切外力的渗透,她想救对方都没有办法。
霍予宁打量着对方的面相,朦朦胧胧的,像是戴了一层假面具。
萧钧桉倒是面对生死也从容不迫,浅然一笑:“时也命也,非吾所控。”
迎上他那双浅黑色清雅淡漠的温柔眼眸,霍予宁心下不自在,下意识的移开视线。
“你说的离开办法?是什么?”
萧钧桉垂下眼眸,摸着衣袖上的一滴血迹,语气笃定:“我死那日,就是你离开之时。
其实国师原话说,你是为我而来的,大乾因你的到来改变原定的覆灭结局。”
又是国师!
霍予宁开始对这个国师感兴趣了。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神神叨叨的,让她有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霍予宁托着下巴仰望星空,烦恼地叹气:“行吧,看在你快要死的份上,我保你的太子稳坐大乾龙椅。”
听到她答应了,萧钧桉面露笑意。
他再次弯身道谢:“天玄在这谢过皇后的心善。”
霍予宁扬眉:“天玄?”
萧钧桉淡笑:“母妃为我取的字。”
听到对方的母亲,霍予宁想起了兰妃娘娘,发现很久没见过对方了。
不止如此,最近这段时间,她几乎没有看到过其他邪祟存在。
它们像是在同一时间消影无踪。
霍予宁想起那个双眼充满恨意,泛着瘆人红意的兰妃娘娘,猜测对方应该是魂归地府了。
一阵风夜风袭来,吹乱霍予宁披散在身后的发丝。
萧钧桉见此,温声开口:“起风了,皇后早些安歇。”
霍予宁站直身体,把身上的披风褪下递到对方面前:“你也回吧,能活一日是一日,我瞧着你至少还有三月寿命。”
萧钧桉接过披风,闻言抿唇一笑:“三个月不少了。”
三个月时间的确不短,能做很多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萧钧桉一路往暴君的路上狂奔。
他下令抓捕内阁大臣两名,这两家是数百年的门阀世族,无论是京城还是在祖籍所在地根基很深,是轻易动不得的存在。
京中官员数十名官员受到牵扯,贬的贬,杀的杀,那两名内阁大臣涉嫌投敌卖国罪,被判斩立决。
没过多久,萧钧桉又下旨抓皇叔瑞安王,将其打入死牢。
瑞安王虽说没有实权,可他逝去的恩师是当世大儒。
他前脚被打入死牢,后脚京城上百名书生聚集在一起,跪在宫门前请旨放了瑞安王。
萧钧桉的所作所为十分粗暴利落,下令斩杀所有请旨的书生。
宫门外血流成河,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是御林军的对手,一刀毙命,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此番行事,可算是惹怒了大乾意气风发的书生们,连带着朝堂的文官也暗指萧钧桉行事残酷。
斩杀书生后没过多久,瑞安王犯下的数十条罪行被贴到皇城。
收受贿赂,贪婪无度,卖官鬻爵,结党营私,荒婬无道,草菅人命。
前段时间北方的旱灾,瑞安王跟当地的世家勾结,把控粮价逼穷苦百姓们起义造反。
南方的水灾是因修建的大坝被冲击,瑞安王手下的亲信官员贪污,导致大坝被偷工减料,豆腐渣子的建筑物根本抵抗不住洪水。
瑞安王的后院花园里,埋着几十个少男少女的尸骨,这些人都是死于他手中。
罪诏书令无数百姓震惊,他们印象中温文尔雅的瑞安王,原来如此暴虐成性,畜生不如。
在瑞安王被赐毒酒那一日,萧钧桉又做了一件事,引来朝堂百官震动。
他立已逝皇兄的嫡子为太子,托孤皇后垂帘听政。
第1275章 国师身份,人皇魂归九天
坐在龙椅上的萧钧桉俊美脸庞消瘦,身边站着一名身材颀长高瘦,气度闲适慵懒的男子。
这人长得极好看,白皙皮肤,双眸如星,满身仙气缭绕。
此人正是大乾国师,如果霍予宁在这,定会大惊失色。
为防止专权乱政,萧钧桉任命太傅,苏勇铭将军,还有穆国公为辅佐大臣,特许皇后垂帘听政之权。
朝堂上的百官纷纷傻了,这怎么看都是在交代身后事。
“咳咳……”萧钧桉手握明黄锦帕,捂住嘴巴急促咳嗽起来。
他看了一眼帕子上的血迹,无视回过神来恳求他收回立太子旨意的官员,对安今伸出手。
后者立刻上前,搀扶着身体虚弱的帝王走下龙椅。
安今的徒弟走上前宣布退朝。
阴霾的天空飘着小雪花,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来临。
萧钧桉倚在床榻上,毫无生机的眼眸凝向窗外的雪花,声音低哑地开口:“安今,去把太子请来。”
“奴才领旨。”
安今公公瞥了一眼站在床边的国师,双眼微红的离开寝殿。
萧钧桉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把目光落在站在床边的男人身上:“国师,朕还有几个时辰?”
国师嗓音清冽:“不足一个时辰。”
萧钧桉闻言,唇角挽起。
他披散着头发,倚在床边,意味深长地问:“皇后几次欲见你,都被你刻意躲过去。
如今我要死了,你总能告诉朕皇后的来历,她究竟是何身份。”
国师似是笑了一声,十分自来熟的坐在龙榻上。
他盯着倚在床头的帝王,言语戏谑:“知道又如何,你要死了。”
萧钧桉迎上他探究目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皇后是我这三十载唯一心动的人,我总不能带着遗憾而去。”
“呵!”国师笑了,“皇上,这话说的您自己信吗?”
萧钧桉眼睑微垂,薄唇勾起的弧度温柔。
国师看他沉默不语的样子,有些兴致阑珊,撇嘴道:“还记得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霍先生吗?”
萧钧桉面露惊讶:“霍先生?”
他忽然意识到,霍予宁跟霍先生同姓,心底有个十分微妙的猜测。
国师像是想到什么头疼的事,侧首扶额:“阿暖是他的女儿,如果你是普通人死后入地府,说不定还能见你名义上的老丈人,可惜,你没那机会。”
萧钧桉拧眉:“霍先生逝去不到三年,从哪冒出来的女儿?”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霍先生好像比他还小。
国师懒洋洋地回道:“阿暖是酆都之主的掌上明珠,是冥府的小公主。
话我只能说到这里,小公主此番来大乾既是为你渡劫,同样也为渡己身。”
说话间,安今公公带着一名七八岁,身穿太子服的男孩走进寝殿。
小太子跪在龙榻前,恭敬磕头:“谨之见过皇伯父。”
萧钧桉语气虚弱:“谨之起身。”
“谢皇伯父。”
小太子起身,沉着冷静眸子打量着倚在龙榻上的美人伯父。
在看到对方唇角的血迹时,这孩子眼底溢满担忧。
萧钧桉对国师挥了挥手:“你走吧,朕不想看到你。”
得知霍予宁是冥府小公主的身份,他心底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让他有违和感的是,皇后竟是霍先生的女儿。
他与霍先生相见恨晚,亦师亦友。
在不知道霍予宁身份的情况下,竟把对方跟自己绑在一起,这种心虚的感觉很微妙。
被下逐客令的国师也不恼,笑眯眯的起身离开。
他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站在寝殿外的霍予宁时,彻底消失了。
霍予宁侧眸盯着国师,磨着牙冷笑:“我说大乾国师为什么总躲着我,原来是你啊,东方鬼帝楮子凤。”
楮子凤面露苦笑,弯身行礼:“见过公主。”
霍予宁心情不好,没耐心跟他周旋。
不安的目光投向寝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里面的这位是天上的哪个老家伙?我这次前来大乾是陪他渡劫,还是渡我自己的劫?”
霍予宁不是傻白甜,楮子凤在这里肯定是父亲安排的。
能让父亲把五方鬼帝之首派来,萧钧桉的来头肯定不小。
这人如今濒死,可遥远的东方天际金光闪现,灵气浓郁肆意像是迎接仪式。
霍予宁伸出手,接住天空中飘下来的雪花,心底嗤笑一声。
摆在眼前的诡异景象,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楮子凤顺着霍予宁的视线,遥望东方的漫天金光,语重心长地说:“小公主,这位的身份不能说。”
霍予宁也不逼问,回以冷笑:“他死了,我就能回去了吗?”
楮子凤心道,就算您想留下来,帝君与帝后想必也不会同意。
他没有开口,而是点头表示肯定。
霍予宁的心情越来越烦躁,眼尾余光时不时瞥向寝殿。
楮子凤像是没看出她的小心思,拱手行礼:“公主,若无事属下告退,咱们冥界再相见。”
人皇离去后,他也算是任务圆满完成,不会在大乾多逗留。
“去吧。”
霍予宁对他挥了挥手,站在原地的双脚不肯动半分。
楮子凤离开没多久,小太子独自一人走出寝殿。
小家伙双眼泛红,看到霍予宁快步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谨之见过皇伯母。”
哽咽的小奶音带着几分伤心与难过。
霍予宁与太子住在未央宫近三个月,对他热情不起来,态度冷淡地应了一声。
她像是有心事,周身释放出不自知的低压气息。
帝王寝殿内。
萧钧桉像是知道霍予宁在外面,逐渐黯淡无光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
他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方绣着凤凰图案的明黄锦帕。
这方帕子一看就不是他平常用的,是女子的贴身之物。
萧钧桉的呼吸急促且虚弱,静谧着寝殿内,响起略沙哑地笑声:“朕总觉得这方帕子上有股奶香味儿。”
安今垂首回道:“皇后最近爱吃牛乳糖。”
萧钧桉寡淡眉目变得温和:“至今还不知道皇后的年龄。”
他的声音变得不稳,说话有气无力的,咬字都不清楚了。
安今公公跪在龙榻前,声音哽咽地回道:“回皇上,皇后年方十八。”
萧钧桉闭了闭眼,缓声说:“还是个小女孩呢,真是难为她了。”
他第一次有些后悔,不该把那娇艳的少女留在这深宫。
过了许久,萧钧桉声音虚弱地说:“安今,朕留在牌匾后面一道空白圣旨,待朕走后你送去未央宫。”
“奴才遵旨——”
这是安今公公最后一次领旨。
萧钧桉握着帕子的手重重垂落,弥漫着女子香气的明黄锦帕飘落在地。
“皇上,皇上——”
安今公公膝行上前,失态地嚎哭起来。
站在门外的霍予宁听到哭声,知道萧钧桉这是去了。
她下意识在周围搜寻对方的亡魂。
倏然间,阴云密布的天空被东方璀璨金光快速吞噬。
飘落的雪花停滞,远古雅乐之声响起。
一道流光从帝王寝殿窜出来,直奔遥远的东方边际。
那道流光冲到半途,像是察觉到霍予宁的存在,再次返回围着她转了一圈。
霍予宁眉头紧锁,伸手欲触碰缠绕周身的流光,对方快速避开,飞速窜向弥漫浓郁金光的东方。
人皇魂归九天,她也该离开了。
霍予宁收拾好发堵的情绪,对身边的桃青吩咐:“去钟粹宫传苏贵妃,还有那名叫阿昶的小太监来。”
“是!”
桃青离开后,霍予宁仰头再看向天空,金光已然全部消失。
第1276章 被仙君拐跑的小公主(完)
苏静书跟阿昶赶到帝王寝殿时,得知萧钧桉已经驾崩。
同样是女人的苏静书,敏感察觉到霍予宁周身释放出来的低落情绪。
她走上前,低声询问:“阿暖,你还好吗?”
“苏姨,我要走了。”
霍予宁脸上笑眯眯,眼底神色一片沉静,隐隐泛着冷冽光芒。
苏静书沉默半晌,点头说:“离开也好,这里终究不是你的归处。”
霍予宁又说:“临走前,我会唤醒南宫昶的记忆,希望你们二人能辅佐小太子登基,直到他成年亲政,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好——”
苏静书回首看向身后的小太监,点头应下。
总归也不过十年光阴。
有心爱之人相伴,倒也不会无趣。
*
天界,九天之上。
仙气与灵气弥漫的宫殿,端坐在殿内中央,白衣翩翩,俊雅出尘犹如谪仙的男子,缓缓睁开琉璃般璀璨的眼眸。
烟波潋滟的眼底闪过讶异神色,仔细去看,还能窥出几分浅淡的笑意。
优美薄唇微微翕动,温润低哑的嗓音在殿内响起。
“阿暖,酆都帝君之女。”
男人嘴角上扬,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心情看起来不错。
他身上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定神闲气度。
男人起身朝宫殿外走去,举手投足间,无形间处处透着矜持的仙气。
这一日,上古仙君神魂归位,六界之内诸天万灵都第一时间得知消息。
冥界酆都。
霍云艽跟秦阮是知道内情的,仙界那位渡劫回归,他们的女儿也要回来了。
夫妻二人来到轮回镜前,等待着小女儿的归来。
他们清楚渡完劫,阿暖绝不会在大乾浪费时间。
夫妻二人等了没多久,轮回镜的镜面产生波动。
霍云艽快步走上前,从镜子里飞出一人,他立刻张开双臂把人接入怀中。
“阿暖!”
秦阮抬脚冲上去,满目担忧地看着缩在夫君怀中的女儿。
霍云艽垂眸看着小女儿,目光温柔,带着三分宠溺。
他轻笑出声:“阿暖睡着了。”
秦阮:“先送她回宫殿休息。”
“好——”
夫妻二人离开,身后的轮回镜恢复平静。
阿暖睁开双眼醒来时,看到不远处软榻上盘腿而坐,身穿白衣的两个美人哥哥正对着桌上的棋局博弈。
她起身倚在床榻上,笑着开口:“大哥,二哥,你们来了!”
霍遥闻声回首,见妹妹醒来,挑眉打趣道:“你这丫头可算是醒了,没见过比你还能睡的。”
霍安祈目光温柔:“阿暖,你睡了三天三夜。”
也就说她睡了相当于人间的三年。
霍予宁拍了拍脸蛋,神情诧异:“我这一觉睡得可够长的。”
妹妹醒了,霍家两个兄弟没了下棋的心情。
霍家兄弟二人走到床榻前,温言细语地讲述这三年发生的事。
阿暖听到哥哥们说起九天之上,某位上古仙君渡劫归来时,平静眼眸泛起一丝涟漪。
霍遥把玩着妹妹身前的一缕长发,意味深长地说:“说起这位天玄仙君,辈分比我们的父亲还要大。
对方也不知道怎么对冥界感兴趣,这三年一直流连在酆都城内,搞得一众亡灵心下惶惶。”
“是吗?”霍予宁干巴巴地开口。
她眼神闪躲,脑海中浮现出在大乾时,临走前踏入帝王寝殿,想要再看萧钧桉最后一面。
当时安今几乎要哭晕过去,萧钧桉垂在床榻上的手下方,一方熟悉的明黄锦帕映入霍予宁眼中。
那是她的贴身用品,她怎么会认不出来。
当时她还在想,狗皇帝够闷骚的。
有些情感不需要轰轰烈烈,在平平淡淡的相处中,就莫名产生一些无法控制的好感。
霍予宁怎么会看不出,萧钧桉每次见她时,眼底藏着的深意。
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时,根本无法掩藏带有侵略性的目光。
可惜,后来萧钧桉身体日渐虚弱后,不再见她了。
看到躺在龙榻上身形消瘦,脸颊凹陷,却依旧不影响自身风度与容貌的萧钧桉。
那一刻,霍予宁的一颗心紧紧揪起。
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转身快速离开。
霍安祈跟霍遥对视一眼,连根脸上的笑意收敛,表情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霍遥满脸愁容,隐晦地劝道:“阿暖,你还小,有些事不要轻易尝试。”
“嗯?”霍予宁抬头,神色茫然:“什么?”
霍安祈轻抚她的秀发,温声说:“天玄仙君来酆都城提亲了,想要你做他的君后。”
“……”霍予宁满目惊恐。
怎么就、就谈婚论嫁了。
“见过帝君,帝后,天玄仙君。”
殿外响起鬼仆问候声。
霍家兄妹三人闻声,纷纷起身。
霍云艽跟秦阮率先走进宫殿。
看到站在床边的小女儿,秦阮快步走上前,伸出食指戳了一下阿暖的额头。
“你这丫头一睡就睡三年,不知道还以为你属猪的。”
霍予宁双眼弯起月牙状,搂着秦阮的脖子,满目依赖:“母亲,我好想你。”
秦阮拥着小女儿,红唇轻抿。
她何曾不想女儿,只是渡劫最忌外力插手。
霍予宁抬眸,看到站在父亲身边穿着白衣的男人。
那张脸庞上被笼罩的薄雾消失不见,相貌和气势极为出色,气质尊贵而雍容华贵。
霍予宁眨了眨眼,发觉男人看到她时,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对方狭长双眼温柔且充满魅惑,她的心跳迷之熟悉的开始加快。
“皇后,又见面见了。”
清亮悦耳响起,如玉珠坠地。
意识到来此的目的,秦阮松开女儿的娇小身躯,又对两个儿子使了个眼色。
霍安祈跟霍遥满脸不甘的离开宫殿。
秦阮牵着霍予宁的手,声音温柔地说:“阿暖,有些事我跟你父亲不会干涉你,但你要经过深思熟虑再决定。
你与天玄仙君相识,你们好好谈一谈,我跟你父亲,两个哥哥在门外等你。”
霍予宁乖巧地点头。
霍云艽对站在身边的男人微微颔首,跟秦阮携手离开。
偌大的宫殿,只剩天玄仙君跟霍予宁二人。
没了父兄跟母亲在,阿暖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尤其是在看到天玄仙君踱步走来,对方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身上的气度与压迫感,完全不是人间皇帝能比的。
仙君站在霍予宁身前,柔声问:“阿暖,跟我去仙界可好?”
霍予宁想也不想地摇头:“不好。”
仙君神色不变,脸上的笑容越加温柔。
他轻言慢语地诱哄:“阿暖,仙界有许多奇珍异兽,可以随便你抓。
仙界最不缺的就是仙人之间的比斗,你可以随意跟他们切磋。
如果你在仙界呆腻了,我可以带你去九重天探险,还有昆仑山与蓬莱仙境。
我在神界也有话语权,仙界玩够了,可以带你去神界逛一逛……”
霍予宁从对方口中最初的奇珍异兽,听到最后双眼逐渐放光,精致脸庞满满的期待神采。
天玄仙君知道小丫头心动了,伸手把人揽入怀中,姿势暧昧又亲密。
他垂首凑近霍予宁的秀发,嗅到熟悉的清香气。
仙君柔声哄道:“阿暖,跟我走吧。”
霍予宁也闻到对方身上的好闻气息,笑着答应:“好啊。”
仙君又道:“我带你见识诸天万界,等你玩够了我们成婚可好?”
霍予宁再次点头:“好啊。”
搂着她身体的双臂,闻言加重了力度。
仙君抑制想要将其占为己有,吞吃入腹的冲动,声调克制地问:“阿暖,你可想清楚了?”
“自然!”霍予宁笑眯眯地点头。
仙界跟神界,怎么也够她玩上几千年上万年了。
至于成婚的事,在吃喝玩乐面前不足一提。
如果到那时,她对眼前的男人还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与他结为伴侣好像也不错。
天玄仙君垂眸把霍予宁面部表情清晰看在眼中。
他像是没看出对方的小心思,低头寻着那张浅色红唇,将其轻啄入口,一丝一毫都不放过的品尝。
这是小公主第一次被人亲。
好闻的气息涌入鼻尖,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甚至有种羞赧的感觉。
酥麻之感也快速涌入全身经脉,阿暖有些害羞的闭上双眼。
天玄仙君的拥抱越来越紧。
等了三年,他终于把骄矜的小狐狸搂入怀中,圈进自己的地盘好好疼着宠着。
往后亿万年的寂寥荒凉生涯,有这样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相伴,想必日日都让人充满期待感。
宫殿外。
霍云艽搂着秦阮的娇软身躯,放在对方后腰的手,习以为常的按揉着。
忽然,他望着酆都漫天星星之火,轻叹出声:“阿阮,我们的女儿被人拐走了。”
秦阮闻言好气又好笑:“就知道这丫头不是天玄的对手,这也太好哄了!”
霍遥跟霍安祈得知妹妹被拐走,目光沉沉地盯着宫殿。
见两个儿子周身肆意出锋芒毕露的气场,目光如利刃,霍云艽语气淡淡地说:“阿遥,安祈,你们也不小了,可以去仙界历练一番。”
霍遥面色一喜,随即皱眉问:“那霍家呢?”
霍安祈也面露沉思。
霍云艽轻笑:“你们二堂伯最近有时间,让他上去接手霍家事务,你们安心去历练,顺便照顾好妹妹。”
霍遥跟霍安祈非常默契的笑了。
他们听出父亲的话中意思,最后一句才是重点,要给妹妹撑腰。
提到霍奕容,秦阮也笑了:“容哥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宋情终于松口了。
以往两个吵吵闹闹我都习惯了,最近蜜里调油,倒是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前两天,霍奕容还跟她显摆,宋情对他如何如何温柔。
阿情明明是带刺的花,一旦温柔下来,是个男人的骨头都要酥了。
秦阮看不得霍奕容那既得意,又显摆的嚣张模样。
哪怕她已有良人,也拒绝吃狗粮。
尤其是被按着头强吃的狗粮,简直让人恨得磨牙。
霍云艽捏了捏秦阮的小巧耳垂,柔声说:“那就把他们都送上去,省得到处撒狗粮。”
秦阮扬眉,笑容甜美:“我觉得甚好。”
夫妻二人手牵着手离去,低声细语,笑声不断。
父母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霍遥跟霍安祈也转身离开,去找二堂伯交接人间的霍家事务。
至于身后的宫殿,里面哪里还有霍予宁跟天玄仙君的身影。
小公主的玩心太重,根本不是活了万万年的老狐狸对手。
当然,今天如果换做另一个人,用那些吃喝玩乐诱惑霍予宁,结局恐怕是另一种。
爱玩且跳脱,继承狐族精明的阿暖,可不是谁都能轻易哄走的。
终归是动了心。
即便这份心动很克制,也不能否认它的确存在。
第1277章 苏静书与小太监番外
大乾王朝。
长乐宫,太后的寝宫。
忙碌了一个月,先皇的后事终于都解决完了。
苏静书倚在美人榻上,享受着宫人捏肩捶腿的服侍,眼底的疲惫阴影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她本就是美人,身上自有一股淡淡的书香气质,气质恬静典雅。
如此美人年纪轻轻就要守寡,而且自打入宫后,连成为真正女人的机会都没有,多少人既羡慕她又嘲笑她。
羡慕她贵妃太后,掌后宫大权,还被先皇与先皇后特许皇后垂帘听政之权。
羡慕她爹是辅佐大臣之一,羡慕苏家自打镇守北疆后,家族地位水涨船高。
知道内情的人嘲笑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变成真正的女人,永远都不会体会做女人的滋味。
谁不知道自打先皇登基后,从未碰过后宫的女人。
被人羡慕嫉妒恨的苏静书,此时手中捏着白色瓷瓶。
这是霍小公主临走前留给她的东西,只要南宫昶服下此药,对方就会恢复记忆,甚至恢复上古龙族神兽本体。
苏静书坐直身体,挥退身边的宫人,沉声问:“阿昶呢?”
绿柳弯身,恭敬回道:“南宫公公去乾清宫面见皇上。”
苏静书把手中的白色药瓶放到桌上,慢悠悠地问:“小皇帝找他做什么?”
绿柳说:“听说是让他去领一名宫人来长乐宫。”
苏静书挥手:“都下去吧,等阿昶回来让他直接进来。”
“是——”
绿柳带着一众宫人快速撤离。
半个时辰后,南宫昶迈着像是尺子丈量过的精准步伐回到长乐宫。
绿柳快步走上前,传达太后的旨意。
南宫昶闻言,脑海中浮现出太后娘娘那张清雅温柔的脸庞。
他紧张地扶了扶头上的帽子,笑着说:“知道了,多谢绿柳姑姑。”
绿柳催促:“你快进去吧,别让娘娘等急了。”
南宫昶点头,快步走进寝殿。
偌大的宫殿空无一人,根本没有苏静书的身影。
“是阿昶吗?进来吧。”
从内殿传来熟悉的声音,低哑含笑的嗓音透着几分刻意撩人。
南宫昶喉咙发紧,压下心底种种大逆不道的心思,卑微的躬身,微垂着脑袋走进内殿。
穿着红纱透明寝衣的苏静书,姿势慵懒的侧躺在床榻上,单手撑着侧额。
看到南宫昶走进来,她脸上露出充满恶趣味的笑意。
“奴才给娘娘请安。”
南宫昶上前双膝跪地。
苏静书没有叫起,盯着跪在地上的人,故作忧愁地问:“阿昶,很多人都在嘲笑哀家。”
南宫昶闻言,眸底染了一抹狠辣,语气却极为恭顺:“是谁?奴才帮您出气!”
这嚣张又欠扁的熟悉语气,还真的是让人怀念啊。
可苏静书知道对方没有恢复记忆,估计是刻印在骨子里的邪佞,在被触碰底线时不经意的释放出来。
苏静书坐起身,玉足探出,抵在南宫昶光洁的下巴上。
她脚尖稍稍用力,抬起南宫昶那张皮肤洁净的脸庞。
对方眸底一闪而过的欲念,没有逃离苏静书的双眼。
她内心轻笑,嘴上却一如既往的烦恼,诉说着自己委屈:“阿昶,很多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嘲讽哀家,他们说我这一生都做不成真正的女人。”
南宫昶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握成拳。
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太监没错,却也不是不知晓人事,自然明白娘娘内心的委屈。
如果……如果他……
南宫昶快速闭上双眼,将心底大逆不道的想法压下去。
苏静书看着他纠结又痛苦的模样,心情非常愉悦地挑眉,踩在对方脸上的脚下移,碾在对方的衣襟上。
白皙如玉的脚趾,轻轻一勾。
南宫昶身上的首领太监服被扯开了。
南宫昶大惊失色:“娘娘!”
苏静书弯身,抓住对方的衣领,将人拽到眼前。
她眉眼含笑,吐气如兰,出声诱惑:“阿昶,你陪陪我好不好?”
话说完,不给南宫昶拒绝的机会,把人直接甩到身后的榻上。
也不知道她一个看起来很弱的女人,是哪来的力气,把成年男人轻而易举的拎起来。
南宫昶心惊肉跳,脸色都变了。
他恐慌又不安,双手双脚的爬起来。
苏静书伸手轻轻松松把人按住,脸上露出狩猎后准备进食的期待。
她笑眯眯地凑近南宫昶,拂开对方散落在脸庞的发丝,声音前所未有地轻柔。
“阿昶要乖乖的,我不会嫌弃你。”
就在南宫昶被掌控命门时,全身都僵住了。
脸上的表情也一片麻木,眼底的灰败之色让人见了于心不忍。
可苏静书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
许久,苏静书仰头双目失神,内心的情绪非常复杂。
她泛着水光的呆滞眼眸微动,突如其来的想到了春笋。
鼻息间似是嗅到春季的绵绵细雨,雨停后,生意盎然的竹林里冒出一片片春笋。
不扒开周围的竹叶与杂草根本看不到,春笋也只是刚冒出来显形罢了。
看起来小巧清新绿的春笋,其实还不能勾起人的食欲。
可它的存在足以让人期盼,待成熟后端上桌让人享用的那一刻。
苏静书是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转折。
她瞥了一眼身边面红耳赤的南宫昶。
这家伙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一看就是被消磨的狠了。
过了许久,苏静书气息平稳,意味深长地问:“你进宫时,收买了行刑的太监?”
南宫昶耳朵泛红,轻声说:“奴才没有。”
“可你算不上是……”苏静书目光往下瞄了瞄:“真太监啊。”
本就心情荡漾的南宫昶,闻言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
他臊红了脸,小声辩解:“许是奴才骨骼清奇,就、就长了。”
瞧着他害羞不已的样子,苏静书拉了拉身上不蔽体的寝衣,伸出纤长的手指抚上对方微红眼角。
南宫昶已经适应了主子的“欺负”,身体却还是下意识僵住,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苏静书倾身,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她笑眯眯地说:“你还真的是得天独厚,那就这样吧,虽小胜过精巧,我不嫌弃你的。”
放在桌上的白色药瓶无人问津。
南宫昶闻言感动的泪汪汪,根本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他们都是如此相处。
相对比前世疯狂的两人,这种种不可言说过于小清新,可他们都乐在其中。
两年后,先皇那些在封底的兄弟们蠢蠢欲动,小皇帝的龙椅坐不稳了。
三位王爷率领十万大军逼近皇城,打着诛杀妖后的名义,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危机近在眼前,苏静书把霍予宁留给她的药,送到南宫昶的口中。
南宫昶那张光洁如玉般的脸庞,顷刻间闪烁出若隐若现的黑色龙鳞片,身上弥漫着浓郁的黑色雾气。
皇宫内的龙吟声响彻天际。
一条霸气威武的黑龙,自未央宫殿内窜出,飞升至高空,穿梭在云层中。
那一日,京城百姓亲眼目睹黑龙的存在。
距离城门较近的人,看到凶煞黑龙把兵临城下的三位王爷连带十万大军,全部卷入龙卷风旋涡中。
这一场逼宫战役,还未开始就葬送在情绪憋闷,急于发泄的暴怒黑龙爪下。
他的女人好狠心!
明明有药让他恢复,偏偏藏了两年。
这两年的种种滋味,别提多痛苦了。
南宫昶就从来没有吃饱过,每次都感觉差一点,还差一点。
吃不饱的结果,就是他内心越来越扭曲,也越来越变.态。
前世他跟苏静书从未玩过的一些游戏,在这个思想落后且保守的时代,都研究出来了。
可想而知,南宫昶已经被逼到了什么地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在变.态中死亡,就在变.态中爆发!
解决完那些狼子野心,谋权篡位的宵小们,霸气的黑龙直奔皇宫飞去。
未央宫的苏静书像是知道接下来的遭遇,早早被宫人服侍着沐浴,穿着一身明黄寝衣耐心等待着。
她满面笑容,看起来还很期待的样子。
过了许久,穿着太监服饰的南宫昶,迈着霸气步伐走进寝殿。
南宫昶一改之前的恭敬,唇角勾起邪肆冷笑:“静书,你好狠的心!”
他瞬移到苏静书身前,只听刺啦一声。
有什么东西,被人给暴力破坏了。
苏静书抬手圈住南宫昶的脖子,凑近他耳边,轻言细语地说:“阿昶,我等了你好久。”
听声音还挺委屈的样子。
如果她没笑的话,可能比较有信服力。
南宫昶磨着牙笑了:“好,好!接下来我保证让娘娘受用无穷,往后余生日日想起来,都会刻、骨、铭、心!”
苏静书双眼微微睁大,感受到肚子里的突如其来,眼底流露出一丝恐惧。
靠!
好像玩脱了!
她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
事实上,来不及了。
南宫昶抱着人瞬移到内殿,根本不给苏静书开口的机会。
在他的复仇计划中,只有一个目的——对方后悔的眼泪。
他要让苏静书清楚一件事,龙族的某些本能根本容不得挑衅。
龙性本婬。
打压时间久了,谁知道会出什么问题。
接下来的一个月,未央宫都殿门紧闭。
小皇帝派人前来问候,人连未央宫的殿门都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的荒唐动静,对方捂着一张红脸回去复命了。
苏静书把持朝政十年,后宫无人不知她有一个男宠,是先皇后赠予她的一个小太监。
这十年里,二人视若无人的在宫中浓情蜜意,可谓是胆大包天。
小皇帝在位的十年,历经过三次危机,五回刺杀,都是被太后身边那名叫阿昶的太监迎刃而解。
太后跟男宠二人垂帘听政,为小皇帝阻挡所有阳谋阴谋。
待小皇帝成年那日,太后还政之时,还顺便清理了一遍朝堂官员。
苏静书跟南宫昶离开皇宫,二人携手游玩大乾盛世。
他们偶尔还会跟在京城的小皇帝联系。
当初被他们护着的孩子成婚了。
时隔一年,小皇帝又来报喜,皇后给他生了儿子。
苏静书看完这些信点燃烧了,从未回过一封。
不过在皇帝有危险的时候,她跟南宫昶总会第一时间出现。
某天,苏静书像是感应到什么,从睡梦中突然醒来。
她搂着身边的男人,轻声说了一句:“阿昶,我们离开吧。”
后者揽她入怀,柔声道:“好。”
下一瞬,南宫昶化身黑龙,卷起苏静书的纤瘦身体,直冲云霄消失在云层中。
那一日,史上寿命最长久的大乾帝王,崩。
被苏静书跟南宫昶护一辈子的小太子,魂归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