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人生坎坷,珍惜眼前缘分
灵枫这数百年来深深陷入仇恨,终其一生,心中只有仇恨二字。
她迷失在恨意中从未回头,也就不会发现,身后有道身影在陪伴着她。
对方数百年从未离去,步步紧跟。
这样的情分,就算是邪祟也让人动容。
而她秦阮,上一世家破人亡身死,有一个霍三爷记得她。
蓦然回首,有人在灯火阑珊处静静等待。
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如此有幸。
人生坎坷,每一份送到眼前的缘分,都要去珍惜。
在灵枫茫然不解注视下,秦阮,凌晓萱,凌家保镖,探险灵异队以及天师等人离开麒山。
至于杜父杜母,以及杜长衡,没有人去管他们死活。
灵枫望着下山队伍,淡然神色逐渐转为森然凝重。
她转身,走向麒山接待房屋。
屋内,杜父杜母急得团团转。
凌家人走了,没人带他们下山,杜父正在联系人来山上接他们。
夫妻二人没有看到灵枫走进房间,往躺在屋内唯一床上,昏迷不醒的杜长衡走去。
灵枫站在床边,轻轻挥手,昏迷不醒的人眼皮微颤。
杜长衡缓缓睁开双眼,眸光茫然带着些许重影。
“你终于醒了。”灵枫语气阴森可怖。
“啊啊啊!!!”认出床边人是灵枫,杜长衡猛地翻身,往床尾缩去:“滚开,不要过来,你滚开!!!”
他疯了似的挥舞着双臂,驱赶想要靠近他的灵枫。
杜父杜母听到儿子声音,可谓是喜极而泣。
然而,回头看到儿子神经兮兮状态,夫妻心下微沉。
他们看不到灵枫的存在,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儿子正在经历什么。
灵枫漂亮脸蛋慢慢蜕变成褶皱树皮,四肢转化为密密麻麻枯木,扭曲带着生命力的枯木,正在朝杜长衡一点点探去。
她就像是在折磨掌控在手的猎物,在一点点碾压杜长衡精神状态。
“儿子,我是妈妈,你怎么了?”
杜母冲上前,拉着杜长衡的胳膊,轻轻摇晃他身体。
“啊啊啊!!!滚开,滚开!不是我杀的你,不要杀我,不要!!!”
杜母的触碰,让杜长衡以为被灵枫抓住,疯狂反抗起来。
他双手挥舞着,腿脚也在用力狠踹。
“唉哟!!”杜母毫无防备被踹到床下,以非常狼狈姿态趴在地上。
这边杜父见儿子发疯,他挂断电话走到床边,脸色不耐:“你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凌家已经跟你取消婚事,你最好给我一个完美解释,否则老子扒了你的皮!”
凌家,杜家两家婚事取消,对于杜家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杜长衡根本听不进他的话,他惊恐双眼倒映出,灵枫那双尖锐泛着黑色煞气指甲。
如利刃般的指甲,正缓缓朝他伸来。
灵枫真的恨透了他。
不杀了对方,她心中恨意难消。
“不要,不要杀我,求你……”
杜长衡哭了。
他害怕极了,甚至被吓尿。
床下干净被褥,被浸湿大片。
一股浓郁的腥臊味,迅速蔓延在房间。
就在灵枫尖锐指甲,即将触碰到杜长衡时,修长白皙毫无血色的手凭空出现。
第92章 有一种树,名叫蓝桉
毫无血色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住灵枫那双不太好看,化形为枯木泛着浓郁黑色煞气的手。
“灵枫,三思而后行。”
低哑陌生男人嗓音,在耳边清晰响起。
灵枫身形微顿,缓缓回头。
“是你!”
她眸中闪过诧异,嗓音透着不可思议。
站在灵枫身后的男人,一袭墨发披散在身后,精致冰冷五官毫无情绪可言。
对于这人,灵枫是认识的。
数百年前,她前往京城与书生在一起,偶接触过些许权贵。
而眼前男人,正是朝堂中新起的帝王跟前第一红人,对方短短时间依仗帝恩,成为权倾朝野的佞臣。
灵枫记得她被公主杀死时,这人还是依旧身处皇权中心,被文武百官,京城各大世家巴结。
“灵姑娘,数百年未见,你竟还记得我。”
男人松开灵枫的手,毫无表情俊美容颜露出淡淡笑意。
这一笑,倾城妖孽魅惑众生。
灵枫脸上诧异收敛,神情肃穆警惕,眉目轻轻拧起。
男人与她竟是同类,皆是精怪,修为很有可能在她之上。
世间精怪皮囊多妖媚,不分男女。
灵枫之前因见到对方过于诧异,竟然没察觉出他修为深浅。
此时再去探寻,根本探不出他的深浅。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对方修为在她之上。
“你修行数百年不易,没必要把得之不易的道行葬送在一个畜生身上,若是你真想要杀他,我愿意为你代劳。”
男人缓缓开口,语气温和。
灵枫突然响起秦阮离去前的那番话。
她双眼上下打量男人,眼中探究意味明显。
倏地,灵枫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蓝桉。”男人淡笑出声。
有一种树名叫蓝桉,有毒且霸道。
所有靠近他的有生命物体,全部都被毒杀。
这并不代表,他无法靠近。
只要得到他的认可,才可靠近,甚为所欲为。
蓝桉何其难以讨好,此树终其一生也没有生物能讨其欢心。
可以单得到他的任何,倾世温柔,只对一人。
……
晟世学府。
学校门口停下数辆改装悍马,第二辆车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白色裹着红色泥土的休闲鞋,率先出现探出车。
秦阮脚上踩着从麒山沾染红色土壤的鞋子,落在校门干净路面上。
她拉了拉肩上的背包,转身面相坐在车内因受惊过度脸色苍白的凌晓萱,低声嘱咐道:“我先进去了,学姐路上慢点,到家记得报个平安电话。”
凌家安排了保镖,还有众多天师,可凌晓萱对他们没有任何安全感。
这一路上,她紧紧跟在秦阮身边。
对方稍有动作,凌晓萱情绪就会变得不稳定。
这次麒山之行,真的让她受了很大刺激。
比上次在学校宿舍遇到的山魈,还让她更加惶恐不安。
至今回想起小美死无全尸,满地血水尸块场景,凌晓萱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终身难忘。
庆幸,她安全回来了。
回到熟悉的京城,凌晓萱心底惧怕依然在,但因是熟悉的地盘,少了惶惶不安感。
第93章 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回到京城,凌晓萱心底惧怕依然在,因身处熟悉地盘少了些许惶惶不安感。
对于秦阮的担忧,她心底是感动的。
两人交情其实并没有多深厚,秦阮为她做的每一件事,她都铭记在心。
这已经不是交情深浅所能涵盖。
往深了说,秦阮救了她两次性命。
若是没秦阮,凌晓萱不敢想山魈突袭跟这次麒山之行,她是否还有命在。
凌晓萱扬起唇角,脸上绽放出淡淡笑意,语气认真肃穆:“秦阮,真的谢谢你,以后有事尽管吩咐,不说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能做到的必定倾尽全力。”
秦阮态度一如从前:“客气了。”
“回宿舍多注意休息,你脸色不太好。”
“知道了,回见!”
秦阮冲她摆了摆手,转身往校园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晟世学府校园,与校内人群融为一体,校外数辆悍马缓缓行驶离去。
秦阮昨天一夜没睡,在回京途中因凌晓萱的不安,一直陪着说话放松。
两天一夜没好好休息,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去。
她回宿舍第一件事,翻找储物柜的速食食品,填饱肚子。
恢复体力后,带着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接下来半天时间,秦阮根本没考虑去上课的事,她是在宿舍柔软舒适床铺上度过的。
这一觉,直接睡到晚上八点半,完美错过学校晚餐时间。
等学校夜宵,还要好几个小时。
秦阮揉了揉发涩的双眼,起身去洗脸收拾换衣服。
半个小时后。
秦阮站在晟世学府校门,打了一辆出租车。
“姑娘,去哪啊?”司机师傅是本地的,标准的京话听着就很亲切。
秦阮红唇微勾,脸上挂着淡淡笑意。
“师傅,去通刹天桥。”
“……”司机师傅脸上笑意僵住。
他回头看了眼秦阮,脸上神情复杂:“姑娘,这大晚上的您上那嘛去啊?”
听这话的歧视意,秦阮不知想到什么,她唇角笑意收敛,脸上神色微变。
本青春靓丽女孩,瞬间转为忧愁善感,深受情伤的颓废状态。
她说:“听说那里可以给迷茫的人指点方向。”
语气低落,明显是有故事。
“嘿!这不毁人嘛!”司机语气加重:“现在是文明社会,我们要相信科学,通刹天桥底下都丫的骗子,我说姑娘,怎么说您也是晟世学府的学子,怎么还信那东西。”
“不过是想去求个安慰罢了。”秦阮憋笑,一双美眸弯成月牙状:“师傅开车吧。”
司机看秦阮的目光特别可惜,说归说,他已经启动车子,前往东城通杀天桥方向驶去。
想了想,又实在不甘心看人误入歧途。
司机试探问道:“姑娘,你这是失恋了吧?”
秦阮透过后视镜,把司机脸上纠结尽入眼底。
她不答反问:“您从哪看出来的?”
以为猜准了,司机得意道:“嗨!瞧您未经人事的模样,就是整日为情苦恼的年纪,现在的孩子懂得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呢,好感夸张成喜欢,心动夸张成爱,根本不知柴米油盐酱醋的生活烟火气。”
第94章 影帝肖云琛,如雷贯耳
这番被教导的话,听在秦阮耳中,感觉很是稀奇。
要知道,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对她指点管教过。
就算是回到秦家,父兄三人对她态度向来是纵容的,父亲那威严不可忤逆的性子,也从未对她说过半句重话。
意识到跑题了,司机话音连忙一转:“失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说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您这模样出落得也是顶尖的,何必往死胡同里走。”
秦阮笑了。
对方把男人跟蛤-蟆相提并论,还真的是深入人心。
听到秦阮笑声,司机很是受鼓舞,继续道:“男人一抓一大把,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着,前段时间我家闺女迷上了一个男明星,模样长得是挺帅气的。
可这丫头,没过没多久就喜新厌旧,又喜欢一个叫肖云琛的影帝,天天在我跟她妈耳边念叨……”
打从上车,秦阮就发现司机师傅五官正直,周身萦绕白色气场。
对方长相挺哏的,脾气秉性通透可见,是能给周围人带来欢乐的人。
有些人,一眼就能看透。
事实证明,这师傅果然是个能带来欢乐的人。
秦阮本就好的心情,越加不错。
不过,对方提到的那个名叫肖云琛的影帝,不禁让她轻轻蹙眉。
秦阮不追星,可她对肖云琛这个名字,却是如雷贯耳。
不仅仅是对方的出名程度,而是前世,肖云琛的死亡轰动整个娱乐圈。
对方死在自家豪宅内,死状凄惨可怖,警方介入都没有查到是何人所为。
影帝之死成了一桩悬案,引无数粉丝落泪祭奠,葬礼盛大轰动。
肖云琛,出生于京城,毕业于京城戏剧学院,是知名男演员,歌手,制片人。
他出道主演的仙侠剧一炮而红,并演唱影视插曲从而踏入歌坛。
后来又主演一部战争剧,在京视开年戏的收视率破纪录作品。
之后沉寂两年,再次出现在群众视线,是他首次担任所在娱乐公司,亚皇娱乐有限公司投资仙侠剧的制片人兼主演。
肖云琛人生第二次演绎的仙侠剧再次爆红,他所饰演角色讨论度居高不下,荣获国际艺术奖“最佳男演员奖”。
肖云琛可以说是娱乐圈无冕之王,人生赢家。
他之后每一次转型角色,都收获观众一致好评,成功拿下影帝头衔,更是获奖无数。
因其在娱乐圈影响力,亚皇娱乐有限公司老板为留住他,让他入驻公司股东,成为亚皇娱乐有限公司股东之一。
这么一个天之骄子,在娱乐圈影响力非凡的男人,却死于非命。
秦阮低叹一声,暗叹蓝颜薄命。
……
东城,通刹天桥。
今个宋半仙生意不错。
不,或许换种说法,是他最近生意都不错。
跟前段时间半死不活的生意相比,差异过于明显。
这样的变化,还要从半月前遇到秦阮那天开始。
儿子没了之前颓废状态,工作保住了甚至还因祸得福升了职。
儿媳情绪也明显好转,就连他那孙子身体也逐渐转好。
第95章 通刹天桥,忆西城往事
宋半仙在这通刹天桥多年,遇到的奇事不少,却从未见过想秦阮这样出手干脆利落,立杆见效的主。
对秦阮,他是打心底佩服。
同时也非常好奇她如此年轻,就实力非凡,不知道出身何门何派,又是哪家关门弟子。
据他所知,近些年来,京城各大门派没有传出,哪家有如此能耐的弟子。
若是有,必会出尽风头。
宋半仙收起今晚到手的辛苦钱,又开始琢磨起秦阮。
这个女孩让他看不透,心底冒出那丝丝好奇,勾得他是抓心挠肺。
在这时,通刹天桥下,一辆平常无奇出租车停下。
坐在车内的秦阮,将手中零钱递向前:“谢谢师傅。”
“姑娘客气了。”司机笑眯眯接过钱。
他回头看秦阮下车,不放心嘱咐道:“姑娘,这大晚上的要注意安全,要是遇到了什么事,往前走数百米就是执法部门,有事要记得找警察叔叔。”
这语气分明是拿秦阮当做柔弱孩子。
“知道了,谢谢您。”
秦阮站在车外,对司机笑着点头道谢。
司机叹息一声,开车离去。
他不能跟这些浪漫躁动细胞活跃的小年轻比,他身处人间烟火气繁琐生活中,还有挣钱养家。
前面有对男女伸手招车,司机踩油门行驶过去。
夜晚的通刹天桥非常热闹,街道两旁摆的都是小食摊,算卦摊位,还有卖一些装饰品,跟简易搭建卖衣服的摊位。
秦阮站在原地,深深嗅了嗅,空气中飘来诱人食物香气。
她凭借敏锐嗅觉,顺着香气寻去。
站在因炭火烧烤而发出滋滋声响摊位前,秦阮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姑娘,要什么自己捡啊。”老板见摊位前站着个容貌出色,气质神韵出众的女孩,满面笑容递了个盘子过去。
他手中正在烤着顾客点的烤串,热油顺着串上食物慢慢滑下,蔓延出令人心醉的诱人香气。
秦阮眯起双眸,肚子里馋虫迅速被勾出来。
她接过盘子,犹豫一瞬,最终口欲战胜理智,挑了一堆串放进盘子里。
怀有身孕,其实尽量少吃油炸烧烤之类食物。
可秦阮已经好久没吃过了。
在西城,她最喜欢的就是在露天外,大口喝酒吃着一串又一串香喷喷的烤串,还有那些让人上头的辣炒海鲜,那滋味岂是一个爽字能概括。
半个小时后,秦阮终于拿到熟透的烤串。
香喷喷鱼丸诱人香气涌入鼻端,秦阮顾不得烫,一咬就是一大口。
太过烫嘴,她情不自禁哇了一声,脸上笑意却无比灿烂。
这一口鱼丸吃进嘴里,让她人生都似是得到升华,满满幸福感,真的是好吃。
有些东西它并不是山珍海味,可就是让人忍不住惦念。
秦阮端着盘子找了个位置,细嚼慢咽,享受这别样烟火气。
她有些怀念在西城,跟小伙伴们喝着啤酒,吃着香喷喷串儿,敞开五音不全嗓子唱歌的快活日子。
盯着盘子里剩下的虾丸跟牛肉丸,秦阮摸了摸肚子。
她实在吃不下了。
黑眸微转,秦阮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第96章 车祸现场,发现猫腻
秦阮付完烤串钱,带着最后两个烤串,往宋半仙摊位方向走去。
“嘭!!!”
“啊啊啊!!!”
秦阮人还未走到宋半仙摊位,宽敞马路中央响起剧烈撞击声响。
声音非常大,还伴随着人撕心裂肺绝望尖吼声。
“沃草!出车祸了!”
“怎么回事,怎么撞上的谁看清了?”
“竟然是宾利欧陆GT!这车得三百来万吧,啧啧……就这么报废了!”
周围议论声响起,传入秦阮耳中。
她回头,顺着众人视线,看到宽敞马路中央惨烈车祸现场。
一辆黑色宾利与一辆银色破旧面包车碰撞在一起。
面包车已经被撞击变形,宾利车头前机箱被撞报废,油漆路面渗透大片水迹,分不清楚是车漏油还是漏水。
来往车辆路过车祸现场,纷纷停下来车,后面车辆的人看不到车祸场景,开始焦急鸣笛催促。
有人惊呼出声:“快看!宾利车主人没事,他爬出来了!”
众人看去,还真是。
宾利车主正从车内往外爬,他穿着考究,却因车祸碰撞略显狼狈。
在路灯的照射下,对方满头满脸血清晰可见。
瘆人模样如黑夜鬼魅涌动,他似乎是被什么卡住,爬到一半怎么也出不来。
“命还真大,快去帮忙!”
有热心群众冲上去,路过现场车辆下来的车主也纷纷仗义相助。
有热心群众相助,自然也有那胆小怕事,不敢上前的人。
总的来说还是热心群众居多,在众多力量帮忙下,宾利车主很快被人从车内拖出来。
数百万豪车果然非同凡响,宾利车主被人拖出来后,除了头上伤势看着吓人,并没有其他明显外伤。
宾利车主看起来四五十岁,他脸色惊慌不定,还处于车祸后遗症中。
在热心群众的帮忙下,对方坐在马路边,用纸巾把脸上吓人血色粗略擦了擦。
这么惨烈的车祸,也庆幸他还有命在。
秦阮视线转回车祸现场,面包车司机当场去了。
她美眸金光闪现,清楚看到勾魂小差出现。
勾魂使者用锁链捆住满身是血的面包车司机,将其粗暴拖拽离去,毫无人情味可言。
面包车司机突然回头,他看宾利车主目光中溢满歉疚。
他的不安清晰涌现在脸上,眼底有浓浓痛苦。
“姑娘,你怎么来了?!”
耳边响起惊呼声,语气中喜悦非常明显。
秦阮微微侧头,就见站在身边的宋半仙,正一脸惊喜的望着她。
她眉梢微动,手中两串烤串递到宋半仙面前:“请你吃。”
宋半仙脸上惊喜神色微顿,变得难言起来。
不过很快恢复如初,他特别殷勤接过烤串:“多谢姑娘惦记着我这老头子。”
心底却吐槽,哪有人请人吃东西,就吃两串烤串的。
宋半仙很是无语。
他不知该说秦阮抠门,还是抠门,还是抠门呢。
不过,这烤串味道还是非常棒的。
常年混在通刹天桥,宋半仙一口就尝出来,这是他经常光顾的那家摊位。
老板是老手艺人,烤了大半辈子的烤串,在这一片非常受欢迎。
第97章 富贵命,早亡相
在秦阮笑眯眯注视下,宋半仙把两串牛肉丸跟虾丸吃下肚。
远处传来警车急促警报声。
宋半仙吃完烤串,把光秃秃的签子扔进垃圾桶。
他走到秦阮身边,泛着精光双眼看马路中央驶来的警车,感叹道:“这次出警竟比以往还要神速。”
秦阮神色意味深长,警车上下来数名执法人员,面包司机尸体已经被抬出来。
宾利车上也有人当场去世,是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
司机尸体都是鲜红血色,他身体扭曲得不成样子,胳膊内弯阴森森白骨清晰可见,一只小腿骨折到呈现九十度。
此情此情,足以惨不忍睹来总结。
可见在宾利车跟面包车碰撞时,司机在这过程中承受多大的痛苦。
视线一转,坐在马路上的宾利车主映入秦阮眼中。
也许旁人看不到,可她清楚看到男人周身翻涌着黑色薄雾,就像是暴风雨前阴沉黑云。
如此凶煞之气,小命休矣。
秦阮轻轻蹙眉,眸中金光微闪,探测中年男人阳寿。
对方虽不是长命百岁命相,却也能活到九十九的长寿命。
可观他周身翻涌黑雾,印堂间缠绕黑气,此人不出半月将暴毙。
阎王都不收甚至给予特殊殊荣的人,竟被人插手毁命理,倒是有趣。
秦阮舔了舔-唇,眯起一双美眸盯着宋半仙,眸中闪动幽暗光芒。
“宋老能否看出宾利车主有何不妥?”
“哦?”宋半仙一脸兴趣。
他双眼直勾勾盯着,坐在马路边被警察询问的宾利车主。
这一看,不禁睁大双眼。
“嚯!这可是个早亡相,瞧瞧那印堂黑的都赶上炭了。”
“是吗?”秦阮语气意味不明。
宋半仙煞有其事点头:“此人肯定八字轻,富贵而早亡,应当是根本不稳,这个时候,需要印星或者食伤来解救。
其实这种面向的人很容易发达,富贵之气的财官多,但行运需要抓住财星,就能发财,制克官杀,就能显贵。
只是这是用命来交换的东西,迟早会为了钱财运道把生命耗尽,得不偿失啊。”
以宋半仙的能耐,只能看到这些。
秦阮闻言笑了:“你确定他八字轻?”
“富贵命,早亡相,不是八字轻那是什么?”宋半仙皱眉,满脸疑惑。
要知道这类自身根本不稳的人其实不少,他也曾出手替人解决过这样的麻烦,想要延长寿命就要用所拥有的钱财运道去换。
至于命理能做多少改变,全看舍不舍得身外之物与所拥有的权势。
秦阮摸了摸下巴,她不能否认宋半仙的话。
宾利车主现在的面相,的确像他所说自身根本稳的早亡相。
但,以她所看到中年男人前期命理绝不是这样。
就算他已身处危险境地,原定长寿命依然不改。
男人眼神藏而不露,眼形秀长,黑白分明。
眼睛是看透一个人的心灵窗。
对方不是个好人也绝非是恶人,他心地也许不太慈善却行善,有很强的判断力和决策力,目的性明确。
这样的男人,除了与生俱来的命理,还有后天大器所成相助。
第98章 因果循环,诸多事纠缠
宋半仙试探问道:“莫非姑娘看出了其他门道?”
他虽自信满满,凭借多年识人利眼,观出中年男人早亡相。
可没有得到秦阮的认可,心中不由犯嘀咕,莫非是他学艺不精算错了。
秦阮对宋半仙轻轻摇头,不语。
她摸了摸下巴,盯着宾利车主脸上露出沉思。
会是谁有这样的能耐,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中年男人命运纠缠过于繁琐,就算秦阮开天眼也探测不到其因素。
这时,一年轻青年朝宾利冲去,对方那张脸看起来有些熟悉,神色焦急布满担忧。
“爸!你怎么样?!”
容敬冲到容昌庭身前,双眼担忧上下打量他,语气带着后怕颤音。
“命大,还死不了。”
容昌庭至今惊魂未定,沙哑嗓音中透着说不出的沉重。
“容先生,救护车到了,您还是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为好。”站在一旁的警察开口。
“好。”
容昌庭明白发生交通事故后,即使身上没有过重伤势,也一定要去医院检查,查看是否有暗伤存在。
执法人员:“后续问题我们会继续跟进,有任何问题,还请容先生配合。”
“没问题。”
容敬扶着容昌庭起身,再次问:“爸,您真没事?”
天知道接到老头子出车祸,他吓得出了一身汗。
容昌庭回头,跟随他多年的司机尸体被装进尸袋里。
一条活生生命,就这么死在他眼前,容昌庭心底如同压了一块巨石。
他摇了摇头:“没事,走吧。”
这场事故他能捡回来一条命,真的是命大。
父子二人前往医护人员走去。
秦阮终于想起,容敬为何如此眼熟。
前世曝出跟她有过纠缠的男人之一,也是韩可心找来,准备在皇庭酒店毁她清誉的富二代。
说来,今生他们之间也有些藕断丝连纠缠。
创世娱乐报刊曝出韩可心私生活混乱不雅照片视频,其中就有容敬跟韩可心的亲热画面。
秦阮清楚,他们两人之间并未真的发生什么。
创世娱乐报刊所曝光出来的一切,不过是秦阮为报前世之仇,把韩可心在她身上使用的手段全部回敬。
这其中,就牵扯到容敬身上。
秦阮低叹一声,抬脚朝容家父子二人走去。
“姑娘,你要去做什么?”宋半仙见她离去,出声问。
“解决一桩命中注定的纠缠。”秦阮头也不回道。
有些牵扯一旦发生,注定无法脱身。
因果循环,诸多事,万般纠缠,终是殊途同归。
秦阮,她避不开。
前世韩可心牵连容敬,是她的业果。
今生,秦阮为回敬韩可心,同样把容敬牵扯进来,两人之间有了因果。
因果需她亲自来解,否则会变成一笔业障。
容敬搀扶容昌庭坐进救护车,秦阮缓缓走来。
“容敬?”
她嗓音清脆,透着亲和力。
容敬扶着容昌庭坐下,回头就看到站在救护车外,面容精致气质出众美人。
他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欣赏美人,且对美人过目不忘。
他一眼就认出来秦阮身份,韩可心的妹妹。
第99章 与你有一段因果纠缠
秦阮是容敬这么多年来,所见过美人中让他印象最深刻的。
她细长乌黑眉下,是一双勾人心弦的媚眼,诱人妩媚中透着清纯。
清冷气质神韵,勾人的紧,这份美中带有刺。
“是你啊!”容敬不自觉勾唇。
想到亲爹遭遇,以及跟韩可心这段时间的纠缠绯闻,他又将那抹笑意压下去。
容昌庭见儿子跟车外貌美女孩认识,脸上神色淡淡的。
知子莫若父,儿子的花心程度他再清楚不过。
眼见秦阮这时候还凑上前来,打心底不喜欢她。
甚至在心底已经先入为主,认为这又是一个跟儿子纠缠不清楚的女孩。
秦阮把容昌庭的不喜尽收眼底,她脸上笑意不减,却不达眼底。
容敬出声问:“你怎么在这?”
对待美人,他向来温柔有礼,尽显友好教养。
秦阮对他笑了笑,看向容昌庭:“容先生,久仰大名。”
态度明显,她是奔着容昌庭来的。
“……”容敬眨了眨双眼,神色微变。
老头子都要奔五十了,竟然还有这样的艳遇。
这让做儿子的容敬,心里是既羡慕又不舒服。
容昌庭没想到这女孩会对他打招呼,多年教养让他无法对一个孩子继续摆脸色。
他对秦阮轻轻颔首,态度依然疏离。
秦阮勾唇,语气意味深长:“容先生,您最近运势好像不太好。”
听听这是什么话,容昌庭都想要爆粗口。
说的都是废话,他要是运势好能出车祸,还丧送了跟在身边多年司机的性命。
容昌庭脸上憋屈与恼意,被秦阮看在眼中,她脸上笑意真实不少,煞是好看。
“容先生本是长寿命相,却不知得罪哪路高人,竟然被人生生改了命,半个月内若是找不出背后人,容先生恐吾命休矣。”
容敬心底妒意快速散去,脸色憋红,忍不住爆了个脏字。
他盯着秦阮,神情如吃了黄连般。
容昌庭神色也特别古怪,看秦阮的目光如同看个精神病。
没办法,父子二人都是无神论者。
对于秦阮口中的改命之说,是一个字都不信。
父子二人打心底认定秦阮应是病入膏肓,否则一个好好姑娘家,怎么说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话。
现在是什么社会?
是文明,富强,民主,和谐美丽社会主义。
科学才是人类文明进步的生产力。
容家父子古怪神色再明显不过,秦阮怎会看不出来。
她对站在救护车上的容敬伸手。
“干嘛?”容敬神色不解。
秦阮简单明了:“手机。”
容敬二话不说,掏出手机递过去。
秦阮接过手机,输入她的手机号码,再把手机交还给容敬。
“还有半个月时间,若是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发生,随时给我打电话。”
容敬收回手机,特别招欠问道:“那要是没事能不能给你打电话?”
秦阮戏谑觑了他一眼:“随时恭候,我与你有一段因果纠缠,欠你一次,有任何事尽管找我,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
她美眸微动,气质沉静,周身清冷气场刹那间消失,整个人真实不少。
第100章 霍三爷:小丫头是挺野
容敬突然呼吸一滞,机械般点点头,情不自禁道:“你长得很好看。”
秦阮神情有一瞬呆滞,随即恢复如初,她笑着道谢:“谢谢。”
话毕,她转身离去。
“诶,等等——”
容敬不顾遭遇车祸的老父亲,一个箭步跳下救护车去追秦阮。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
容昌庭一看就知道儿子这是老毛病犯了,怒吼唤人。
被美色迷住的容敬,哪里听得进去这些。
若是容昌庭受伤严重,他也许没什么心思跟女孩打交道,
刚刚秦阮那一番话似是而非,勾得他是抓心挠肺,他必须要拦住对方问个清楚。
秦阮听到身后动静,停下脚步回头。
容敬冲上来,抓住她衣袖:“你刚刚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两人有因果纠缠,难不成你是我的命中注定,那我们岂不是更该多多交流!
我这人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怎么靠谱,可面对婚姻还是很忠诚的,刚刚你也见过我爸了,他老人家从来插手我的事,只要是我认定的人他绝不会阻拦……”
两人拉扯纠缠,落入不远处坐在黑色轿车后座两双眼中。
“又是这臭小子!”
霍奕容坐在车上,嗤笑一声。
他目光沉沉,盯着容敬拉着秦阮衣袖的那只手,怎么看怎么刺眼。
坐在旁边的霍云艽,薄唇轻轻抿着,冷漠眼眸幽深如古潭,波涛暗涌。
他倚在座椅背上,姿态放松而优雅,无形间散发出浑然天成威慑气场。
“认识?”声音浑圆而动听。
语气再平静不过,但从骨子里透出的那股与生俱来的冷漠,将车厢仅有空气都陷入窒息。
霍奕容低笑一声:“认识,这段时间网上曝出韩可心不雅照片跟视频,其中以这小子那段最为受欢迎,姿势难度之大,情景真实到不少人都下载保留,说是要以备手冲时拿出来。”
霍三爷喃喃道:“是他。”
墨黑瞳孔眸中冷漠散去不少,他目光从容敬身上移开,落在站在他面前的女孩身上。
“三弟,这秦家丫头行事大胆毒辣,够野啊。”霍奕容盯着秦阮,眸中满满趣味。
“小丫头是挺野。”
霍云艽嗓音暗藏淡淡笑意。
他回国后,得知那晚在皇庭酒店与他在一起的人是秦阮,有关她的一切,再次被霍家人详细调查个遍。
包括,秦阮已有身孕的事。
她去医院用的是真实身份证,没有刻意遮掩,有依有据,霍家想要知道再简单不过。
秦阮对韩可心的反击报复,两人之间所有龌龊,甚至跟世家凌家之女凌晓萱过于亲近接触。
霍云艽全部尽在掌握之中。
包括那天两人匆匆一见,她与凌家人前往麒山,他也一清二楚。
没想到只隔了一天,他再次见到秦阮。
霍云艽眸光放在与其他男子纠缠的秦阮身上,俊美冷清脸上没什么表情,精致眉目蹙起微小弧度。
他对她的情感,有些复杂与迟疑。
她才十九岁,如花般绽放的年纪,青春年少,正处于人生最美丽阶段。
三岁一代沟,五岁一鸿沟。
两人相差九岁,几乎差了辈分。
第101章 她肚子里怀着我侄子
以秦阮的年纪,就算是喊他一声叔叔都不过分。
她这么小,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小的。
霍云艽感到头有些痛。
秦阮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他还不清楚。
但霍家已经在京城所有医院下了指令,只要秦阮有落胎的打算,霍家势必会第一时间接到消息。
霍家嫡系第三代子弟中成婚的不少,却还未有孩子落地,秦阮肚子里孩子的太祖父,祖父相当重视。
霍云艽对于孩子的存在,倒是没有太大情绪波动。
秦阮本身就是个孩子,若是她想要打掉孩子,他能理解。
理解是一回事,只是想到两人的孩子还未曾来这世上看一眼,就会被扼杀,他心底终究是不舒服。
霍云艽心下情绪复杂,不知道该拿秦阮这丫头怎么办。
怎么偏偏那晚是她,她还这么小,一晚就有了身孕。
他对养孩子没经验,一个放纵肆意的大孩子,八九个月后还将会有个小的从她肚子里爬出来。
想到这里,霍三爷颇为头痛地啧了一声。
过了会儿,他捞起手边蔓延沉木淡香外套,送到对坐在前面的霍川面前。
他嗓音清冷:“外面起风了,把外套送过去。”
没说给谁,可车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就在霍川准备接过时,霍奕容半路截了过去。
“还是我去吧,那臭小子是个话痨,我去帮三弟你英雄救美,怎么说那丫头肚子里还有我小侄子。”
霍奕容拎着外套打开车门,迈着轻快优雅脚步朝秦阮,容敬走去。
坐在车内的霍云艽,并未出声阻拦。
他精致容颜露出淡淡疲惫苍白色,双眼视线一直探向外面,未曾收回。
秦阮自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无语。
容敬拉着她嘚吧个不停,嘴里蹦出来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理解。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牵扯到交往跟结婚上了。
秦阮唇角微抽,眼皮子不停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谁来告诉她,眼前的逗比是谁派来的。
这人是脑回路太不正常了。
“停!”
秦阮忍无可忍,出声打断容敬。
容敬双眼巴巴的看她,眼底惊艳与期待之色清晰可见。
秦阮深呼一口气:“容公子,咱俩没可能的,我说的所谓因果,是前段时间你跟韩可心曝光事件,这件事牵扯到你有我的缘故。
你父亲现在情况非常危险,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全力相助。”
“这样啊……”容敬满脸失望。
他不是傻子,明白韩可心这段时间闹出来的丑闻,很有可能是眼前女孩做的。
对方没有遮掩,就差直接说出,韩可心事件是她一手促成的。
豪门大家阴私事不少,多与利益相关。
只是,看着秦阮唇角噙着的笑意,那双勾人漆黑冷淡美眸,他心脏不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下。
秦阮长得很好看,气质清冷,给人一种若即若离感,让人想要把她真藏起来。
每天看着这张脸,他觉得永远也不会看腻。
至于父亲有危险的玄学之说,他根本没往心里去。
没办法,容家人不信鬼神之说。
这些对于容敬来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第102章 她看到了他,心跳骤停
秦阮把衣袖从容敬手中抽出来。
她脸上笑意疏离且礼貌:“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时间不早了,早些陪你父亲去医院吧。”
站在她对面的容敬,闻言情绪低落。
如此美人错过,当真是人生一件憾事。
容敬还想要说什么,视线越过秦阮看向她身后,神情不由大变,眼眸中露出惊恐神色。
秦阮转身要离开,这时,身上却被人披上件衣服。
霍奕容站在她身后,将三弟穿过的外套,为她轻轻披在肩上。
“二,二爷……”
容敬瞬间化为怂怂,说话都磕巴起来。
那晚在霍宅所经历的一切,让他至今难忘,霍二爷的气场太过锐利,容敬没法不怂啊。
霍奕容眸光淡淡瞥了他一眼,脸上神色说不出的讥讽。
臭小子还想要癞蛤蟆想要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三弟对秦阮态度明显有问题,敢跟霍家抢人,这小子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从小到大,只要是三弟看上的东西,他不明说,总会凭借自己的本事把想要的拿到手。
霍奕容没对容敬说什么,他看向满脸疑惑的秦阮,露出友好笑容:“秦小姐。”
秦阮摸了摸身上披着的外套,一股淡淡沉香香气息涌入鼻端。
这味道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闻过。
“你是?”
她确定不曾见过眼前,这位周身蔓延着身处上位者气势的男人。
对方的态度,以及他唤自己的称呼,明显是认识她。
“我姓霍。”
瞧出秦阮眼中的不解,霍奕容脸上笑容温和。
他只报了姓氏,没说名字,秦阮心底还是微微一滞。
姓霍,容敬喊他二爷,莫非此人是京城百年名门望族霍家人。
秦阮捏着披在身上外套的手不由收紧。
霍家人主动找来,莫非他们知道那晚在皇庭酒店,跟霍三爷在一起的人是自己?
秦阮心底不确定,直觉告诉她,霍家一定是知道了。
前世,一年后,霍三爷才回国,得知她跟孩子的存在。
今生,所有事态都发生改变。
霍三爷提前归国,霍家人提前出现,事出必有因。
秦阮脸上诧异表情没有遮掩,霍奕容将她那双平静眸子中泛起的慌乱与忐忑,清楚看在眼底。
他嗓音含笑,且温和:“秦小姐不必紧张,我跟三弟刚巧路过见你在这,三弟担心你着凉,让我给你送件外套。”
三弟?那不就是霍三爷!
霍云艽身子不好,霍家明面上的生意一直是霍家老二管理。
真正在背后指点江山,发号施令的一直都是下任继承者,霍三爷。
在京城能被称霍二爷称之为三弟的,也只有霍云艽那个男人。
得知对方也在,秦阮眸中瞳孔骤缩。
她视线不受控制扫向周围。
打量了一圈,她目光最终锁定在不远处,停着的几辆低调黑色轿车。
其中一辆车窗降下,坐在里面的男人,露出一张精致完美无瑕容颜,看起来很是斯文儒雅。
他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笑意,眉目清朗,那双桃花眸中泛着清冷疏离光芒,携着几分庄严神圣,不可侵感。
两人视线对上那刻,秦阮不由屏住呼吸。
第103章 夺人魂魄的杀伤力
霍云艽那双清冷双眸中,蕴含着惊人热度,让秦阮有有种不寒而栗感觉。
她身体似是有道电流划过,渗入她肌肤直击心底。
秦阮紧紧抿起唇,身体僵在原地。
真的是他!
要算起来,这应该是他们正式相见。
那天在车内短暂对视,时间太短,快得让人抓不住。
秦阮有种跨越百年,终于在见到对方的心酸感触。
她巴掌大精致脸色突变,霍奕容看在眼中,眉梢不禁轻挑。
顺着她视线望去,霍奕容看到坐在车内的三弟。
霍云艽也没想到秦阮会突然看过来,他目光落在对方身上没有移开,他周身肆意出尽在掌握的气定神闲半分不改。
然而,没有人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轻轻攥起。
秦阮那双美眸看过来,无比清晰,如他梦中那般漂亮吸引人。
勾得他心下发热,让他情不自禁想要去靠近。
明明还是个孩子,不知哪来的致命吸引力,带着夺人魂魄的魅惑杀伤力。
秦阮不知霍三爷心思,对上他那双清冷眸子,已让她一颗心忐忑不已。
霍奕容不嫌事大,对秦阮笑眯眯道:“秦小姐认识我三弟?”
从始至终,秦阮都没有主动攀上霍家,这让霍奕容很稀奇。
若是放到一般女人身上,早就哭着喊着扒着霍家不放。
四大家族,六大世家哪个女人不想要嫁入霍家。
嫁到霍家的女人,无非都是奔着名与利而来。
感情不过是昙花一现,最靠不住,抓不住的无用东西。
经过名与利浸染的女人,永远只会看婚姻的根本,能获取的利益多与少。
秦阮是秦家人,秦家在这京城还不太够看。
若是能扒上霍家,一朝麻雀变凤凰,这可是做梦都能让人笑醒。
三弟是下一任霍家之主。
嫁给他,将会成为霍家未来主母,身处在权势中心。
在京城可呼风唤雨,无人撼动。
秦阮态度与之前韩可心的处心积虑,相对比当真是天差之别。
她回击韩可心的算计,足以可见,那晚在皇庭酒店发生的一切,她都心知肚明。
那样的反击漂亮无可挑剔,只是手段终究是软了些。
霍奕容盯着秦阮,泛着精光眸中溢出浓浓兴趣。
秦阮则站在原地,身体一动不动,像是失去行动能力。
在远处坐在车内男人注视下,她好像又回到那晚。
男人泛着凉意的手,将她一寸一寸丈量。
在对方桎梏下,她就如同猎物般,只能配合他在海浪中颠簸摇晃,身陷无法控制的窒息感。
他的唇,很好看。
味道也非常干净,只是泛着淡淡凉意。
以唇为刃,以齿为盾,微凉触感膜拜于她。
他呼吸是热的,暗昧夹杂着命令语气,好似还在她耳边不断响起。
他说,你乖一点。
看似矜贵温雅男人,骨子里流露出不为人知的强势与凶残。
对方让她配合,带她跟上他的节奏,与他一起沉沦。
他带她享受冲浪时,历经的惊心动魄是急促且快意的。
不可否认,那一刻真的到来,秦阮脑海绽放出无数璀璨绚丽烟花,短暂而美丽。
那经历与感受,终身难忘。
第104章 三爷在线等,急!如何带孩子?
秦阮双手紧紧攥着,手心冒出细密的的汗意。
她努力挥去脑海中,冒出来的不合时宜画面。
可惜根本没用,那些画面永远烙印在她心底,根本无法磨灭。
许是秦阮目光太过直接,又蕴含太多复杂与热度,坐在车上的霍云艽推开车门。
他走下车,身穿白色衬衫,满身金与气息。
衬衣袖被挽到小臂上,露出手腕戴着的佛珠手串。
秦阮一双美眸睁大,凝朝她缓缓走来的男人,当即有了动作。
她想要逃!
那晚模糊不清记忆,通过梦境清楚涌入她脑海中。
对方的霸道,执着,以及某些方面的凶残,让她心惊胆颤。
秦阮扒下身上披着的衣服,胡乱塞到霍奕容怀中,转身就跑。
她这一跑,可吓坏了霍奕容。
“你跑什么!”
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霍奕容三两步追上去,死死攥着她的胳膊。
秦阮是有苦说不出。
她还没准备好见霍云艽。
皇庭酒店亲密相处,前世霍云艽为她跟孩子报仇,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反抗他。
可对方看似温柔骨子里透出的凶残,让她扛不住。
两人纠缠时,容敬早已闪人。
他万万没想,秦阮竟然还跟霍家有纠缠。
早知道,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秦阮。
容敬遁走时,与走来的霍云艽擦身而过。
不知是不是错觉,容敬总感觉这个面色俊美,满身温雅气质的男人,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在他身上,视线中透出淡淡敌意。
他自我安慰一番,许是受惊过度,离去脚步越加快了不少。
霍云艽走到二堂哥跟秦阮面前。
他停下脚步,垂眸,盯着霍奕容捏着秦阮的手,眸光微暗。
“放手。”
嗓音清冷,毫无情绪波动。
见三弟来了,霍奕容立即放手,手中被塞回来的外套,顺手还给他。
霍云艽眸光淡淡扫视眼前,垂头盯着脚下地面看的秦阮。
对方身高只到他下巴处,他心底微叹一声。
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走上前,把外套披在秦阮身上。
在这过程中,他察觉到秦阮身体微颤,虽然只有一瞬。
霍云艽给她披上外套,收回手,后退两步,给两人留有安全距离。
“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声音还是那样熟悉,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许温和,一如他前世去万宝山祭拜的温柔亲昵。
“嗯——”
秦阮双眼发热,语气低不可闻。
她声音哽咽,似是受了委屈。
霍云艽听出她哽噎语气,眉目轻皱,眸中泛起一抹暗藏的危险。
他张了张嘴,喉间滚动,最终也没说什么。
修长白皙如玉般的手缓缓抬起,落在秦阮头上。
霍云艽动作带着安抚意味,轻轻抚摸几下,语气温和:“回去吧。”
不管秦阮想要做什么,他不会阻拦。
对方若是想要把孩子生下来,要求他负责,他会给她名分。
也会开始学怎么带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若是秦阮想要打掉孩子,与他再无瓜葛……
霍云艽心中泛起钝意,不太想接受这个可能。
若是,她再年长一些,很多事就不必这么踌躇。
第105章 霍三爷:老婆太野肿么办
霍云艽把放在秦阮头上的手收回,垂眸望着眼前不肯抬头的女孩,眸中闪过淡淡笑意。
对方的紧张,无措,他能感觉得到。
霍三爷不禁自我产生深深怀疑,他有这么可怕吗,竟然让一个女孩如此抵触。
秦阮其实不是这么怂的人。
霍奕容霍家二爷,传闻他手段毒辣,心思深沉,冷酷残暴,是个十分不好相处的人物。
得知他身份时,秦阮心底有的只是错愕,没有丝毫惧意。
而面对霍云艽,她是打心底犯怵。
他们不是前世的阴阳相隔,而是活生生彼此相对,所感知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种紧张,窒息,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对于秦阮来说非常陌生。
有一种在年幼时,类似面对严厉老师的恐惧感。
在秦阮的不安中,霍川面色肃穆,缓缓走来。
他对霍云艽微微垂首:“三爷,老太爷来电话,灵虚子大师到了,让您尽快回去。”
“知道了。”
嗓音低沉温润,像是清泉叮咚悦耳。
霍云艽淡淡应了一声,桃花眸锁在秦阮身上,他苍白俊颜露出无奈神色。
“为什么一直低头?抬起头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对方的惧意,避讳态度,让霍云艽心底不舒服。
想要在临走前,看看她。
他话音刚落,秦阮立即抬头。
鼻梁挺直,长相甜美可人,细长眉下有双勾人心弦的媚眼,形象气质绝佳。
勾人美目一转,露出妖冶光芒。
清澈透亮眸中,带着勾人的魅惑感。
她媚眼盯着人看时,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中,都无形间处处透着别样风情。
霍云艽突然呼吸一滞,清冷眸光睨向她,目光如炬。
片刻,他薄唇几不可见勾了勾。
从霍三爷嘴中发出笑意,他语气低沉柔和:“小丫头,果然够野。”
秦阮的美看似清冷,实则带着刺,透着野性美。
不是彪悍与狂野,而是给人一种力量的静态美,骨子里透出的野性美。
美丽又动人,撩人心弦。
秦阮不懂他何意,听其语气倒是没有贬低含义。
她淡色红唇微动,迎上男人说不出冷意的目光。
许是他常年惯于上位姿态看人,不经意的注视中都带着淡淡威严。
回想霍云艽前世所做的一切,秦阮压下心头涌来的逃离欲。
灵虚子大师的名讳,在前世她是听过。
霍云艽死去的那一年,前往万宝山探望她跟孩子时,有提及过。
那时,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人瘦得不成样子。
就算如此,对方也不曾忘记她跟孩子。
秦阮至今还记得,霍三爷面对死亡时的平淡口吻。
那是在透着丝丝凉意的秋季。
霍三爷又一次在下属陪同下,前往万宝山祭拜秦阮跟霍遥。
他日渐憔悴,身体消瘦,明明还不到三十五岁,正处于男人年龄的黄金阶段,却变得如此虚弱。
像秋日池塘里的一枝残荷,所有生气被吸干殆尽。
在冷意寒风中,坚守停滞在泥淖中的矜贵,惹人心疼怜惜。
往日温雅矜贵男人,虚弱到被风吹,就能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