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三爷霸气宣示主权,娇软夫妇太野了!
眼前的夸张场面,不禁让秦阮头大,她克制着想要扶额的手,神情无奈地看着霍羌一行人。
霍云艽乘坐的车,后车门被暗卫拉开,穿着居家服的男人,姿容优雅地走下车。
他温柔桃花眸一眼锁定在,站在路中央的秦阮身上,轻抿的性感薄唇缓缓勾起淡笑。
霍云艽站在车身旁,见秦阮站在原地久久不动,满脸纵容地朝她走来。
他脚步沉稳从容,多情眼眸只看得到秦阮的身影,至于想要撬他墙角的殷天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对方。
被人忽略的殷天霖,表情非常冷,怒视霍云艽满脸不服气,却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因为他看得出来,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虽然穿着随意,浑身上下释放出来分外强势的压迫感,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与生俱来的气度与自信。
还有对方身上只有在大家中,才能培养出来的雍容矜持贵族气质,让他根本不敢小觑。
“姓殷的。”秦昧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殷天霖身边,坏笑道:“知道这人是谁吗?”
殷天霖又不是傻子,咬牙切齿道:“你、妹、夫!”
秦昧故作神秘道:“不止如此,他的身份可大有来头。”
面对殷天霖的疑惑目光,秦昧满脸戏谑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他是霍家继承人。”
霍家?
京城四大家族之首,东方第一名门望族?
殷天霖神色彻底不淡定了,阴沉脸色露出几分慌乱神色。
他脸色紧绷,目光沉沉地盯着秦昧:“你在开玩笑?”
想要从对方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可惜,他结果注定失望了。
秦昧轻嗤一声:“我哪有这个胆子,毕竟我们只是商贾出声,不比你们这些世家。”
殷天霖神色越加难看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人生中第一次看上一个女人,不止名花有主,还是霍家未来的主母。
这么多年他虽然很少混迹京城,这边的风吹草动,他在南边还是很清楚的。
霍家嫡孙霍三爷去年娶妻了,传闻说娶的是某家私生女,后来经过核实知晓对方是遗落在外的明珠。
即便如此,京城不少人都炸了锅。
以霍三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各大家族与世家千金随手挑一个,都比从小混迹于西城贫民区的女人强百倍。
就算是霍三爷迎娶他国公主,论他的身份与地位也是绰绰有余。
殷天霖对于传闻是清楚的,只是那时他绝想不到,有朝一日会与传闻中的两位主人公见面,还是以这样一触即发的尴尬情况下。
瞧着他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秦昧颇为同情道:“所以伱小子就歇了要追我妹妹的心吧,拼外貌跟实力,你哪一样都比不上霍三爷。”
殷天霖面露冷笑,眼神不屑地看着他,语气嘲讽道:“你刚不还不畏强权,这时候怎么态度不硬气了?”
被人如此讥讽,秦昧也不恼,好声好气道:“那能一样嘛!你以为当初我们就同意了,还不是小妹喜欢他,偷偷告诉你,我家阮阮是个颜控。”
他指向不远处,站在一起极为般配的霍云艽跟秦阮:“看到没,这俩人站在一起,就没别人什么事了,你可京城能找对第二对他们这么般配的夫妇,算我输!”
殷天霖心底有股郁气,不服输道:“我大表哥跟表嫂就很般配!”
秦昧扬眉问:“傅胤如?”
后者一脸傲气地点头,像是终于扳回一局的庆幸。
秦昧笑了:“小子,实话跟你说,今天就算是你大表哥来了,对我妹妹都要客客气气的。”
殷天霖竟无法反驳,唇紧紧抿着,满脸窝火。
傅家在南边是霸主,进了京城更是六大世家之一,可要对比霍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做人要低调点懂不?虽说不了解傅家如今的处境,根据我有幸见过几次傅家人,知道他们就算曾经在南边过得再肆无忌惮,到了京城也要低调做人。”
此时的秦昧,还不知道傅子秋曾调戏秦阮的事,否则就不会苦口婆心的劝殷天霖。
而殷天霖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的话,双眼直勾勾的打量着不远处,穿着简单站在一起的男女。
不得不说他们真的很般配,不止是容貌与气质,还有两人相处时外人无法插足的温馨氛围,让人心生羡慕与嫉妒。
看了半晌,殷天霖突然开口说:“他真老,配不上你妹妹。”
“什么?!”秦昧怀疑听错了,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殷天霖侧眸,迎上他诧异目光,一字一顿道:“他、很、老!”
秦昧问他:“小子,你多大了?”
殷天霖梗着脖子,说:“十九!”
“噗!”
秦昧这次再也控制不出,疯狂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
他颤着手指着殷天霖:“你哈哈哈……你竟然,哈哈哈……”
殷天霖恼了:“笑屁!好好说话!”
秦昧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水,拍着殷天霖的肩,忍着笑道:“你竟然比我家阮阮还小,小子,你才多大就想着找媳妇,这么恋家的吗?像你这样有自觉的年轻人太稀有了。”
殷天霖十分自负道:“我既然看上了,就要及时出手,这叫未雨绸缪你懂不懂!”
秦昧摇头表示不理解:“我不懂,我只知道女人就是麻烦,她们都是一群让人无法理解的生物,当然,除了我妹妹之外。”
妹控到这种程度,殷天霖也不禁无语,他懒得搭理对方,再次朝秦阮跟霍三爷看去。
这次他打量两人时,霍云艽在夜里如墨般沉寂的眸色,淡淡地朝他看来。
殷天霖后背下意识挺直,浑身上下都感受到不自在,这是在面临危险时无意识的行为。
霍云艽眸底闪过满意,收回目光,恢复在秦阮面前一贯的温柔表情。
他在殷天霖的注视下,姿势慵懒而优雅的倾身,紧挨近了秦阮,性感薄唇微微扬起,眉梢眼角在夜色中都透着欲。
“丫头,你似乎总是被一些人盯上,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听听这像是受委屈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秦阮真做了什么事。
秦阮忍住喉间的笑意,语气稍显冷淡地说:“三爷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故作招蜂引蝶的事。”
霍云艽敛眼笑了笑,掌心揉着她的头发:“我没听到你拒绝他。”
半真半假的埋怨,有说不尽的委屈。
秦阮眼底溢出淡笑,表情十分无奈:“哪里是我没拒绝他,是你没听到,再者他才多大啊,知道什么喜欢,不过是对没接触过的人事物一时兴起罢了,要真的是感情债,我早就开溜了。”
见霍云艽身上的居家服最上面衣扣散开,她抬手用纤细手指系上,嘴上发出抱怨。
“这么晚了还出来,外面这么冷,你也不怕生病。”
霍云艽幽深眼眸闪过一抹笑意,手臂环绕在秦阮的要生,将人带入怀中,趁机稳住她的红唇。
两唇相印,轻柔地低喃声响起:“你没接电话,我很担心。”
秦阮搂着三爷可以弯下的脖颈,眉眼含笑地凝着他眼眸:“真担心?”
她眸底深处藏有探测,像是估算对方的话是真是假。
霍云艽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深邃眼眸中溢出满满的认真:“当然,舍不得你出任何意外。”
秦阮闻言圈着他脖颈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挑眉,主动仰头,献上温柔一吻。
也许她的怀疑是错觉,三爷并没有发觉什么。
至于对方之前身上不经意释放出的死亡气息,也许是其他缘故。
秦阮在心底如此安慰自己,不想为了那些没影的事,毁了她跟三爷之间的感情。
佳人献吻,霍云艽又如何能拒绝。
双臂用力圈着秦阮的腰身,将人托起来,笑着说:“夹住了。”
秦阮被举起来,腿下意识勾出三爷的腰身,防止被摔到地上。
霍云艽修长指节轻抚上她含着笑意的眼角,夸奖道:“阮阮真乖。”
随即,在她脸颊上印下一枚浅尝辄止的吻。
秦阮不安的心结自我开导解开后,亲昵地蹭了蹭他俊美脸颊:“回家,阿遥跟安祈还在等我。”
她嗓音又娇又媚,带着不自知的依赖与亲昵。
“好!”
霍云艽眼尾余光看到殷天霖,对方那张年轻容颜露出愤怒与羡慕。
这小子竟然还不死心。
他眸中闪过凌厉光芒,眼底泛起不耐烦神色,神情却还是那般温润和煦。
不知想到了什么,霍云艽对殷天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仰头捕捉到秦阮的红唇,用力亲着她。
秦阮哪里乐意被人大庭广众下围观,伸手去推拒霍云艽的肩。
“丫头乖,那毛头小子还在看你。”
秦阮瞬间明白了,她翻了个白眼,推拒的手改为搂着三爷的肩,甚至还开始回吻。
就这样,霍云艽一边亲吻娇妻,一边迈着沉稳步伐走向座驾。
这一幕暧昧场景,看得秦昧跟殷天霖是目瞪口呆。
好家伙,这么会玩的嘛?
这也太野了!
当着众人的面都不知道收敛,这要是回家还不知道玩得多嗨!
阿辉等人赶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
众人纷纷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一副窘困惊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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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6章 霍三爷表达爱意的方式,为阮阮而战!
霍云艽弯身把缠在身上的秦阮送到车上,衣服因刚刚的纠缠变得凌乱。
他也不整理,姿容随意的站在车前,眸光瞥向殷天霖,脸上的笑容让人浑身发凉。
“听说你是南边殷家的人?”
沉厚的声音,很是矜贵清冽。
殷天霖已经在气势上输了一大截,面对三爷释放出的压迫感,梗着脖子道:“是!”
霍云艽嘴上风轻云淡道:“我夫人是捅了傅家的亲戚窝不成?
一个傅子秋跪求认阮阮做爸爸,又来一个想要抢我霍家的主母,真没看出来傅家的野心这么大,改天以一定亲自拜访,好问问他们还看上霍家什么,我也要有个准备。”
他垂首整理衣袖,动作看似漫不经心,然而每一句话都非常有深意。
殷天霖脸都绿了,子秋哥是得罪京城大佬,才会被大表哥带来负荆请罪。
听三爷这话的意思,难不成子秋哥得罪的就是霍家。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头皮发麻。
如果被舅舅和大表哥知道,他今晚撬了三爷的墙角,虽然没撬动,不管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他肯定要遭殃了。
求生欲爆棚,殷天霖声音僵硬道:“三爷,都是一场误会,我事先不知道霍三夫人的身份。”
这算是他服软的态度了,只是怎么看都不情愿。
霍云艽俊美脸庞喜怒不形于色,言简意赅道:“看你年纪也不大,多为家族安危想想,别总惦记别人家的珍宝,毕竟就算你惦记也没用。”
他含笑的唇角染了几分邪气,言语中也带着些别的意味。
殷天霖听出潜在的威胁,心底打了个冷颤,甚至不敢直视三爷双眸。
“三爷,该走了。”
秦阮的声音从车厢内响起。
“来了。”霍云艽温愠容颜瞬间露出和煦笑容,弯身上了车。
秦昧见两人都上了车,拍了拍殷天霖的肩:“弟弟,要听人劝。”
话说完,也转身上了车。
霍羌、霍栀等人任务完成,迅速上车。
霍家车队在殷天霖、阿辉等人的注视下,缓缓行驶离去。
殷天霖神色阴沉地望着远去的车队,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被夺走了,非常不爽。
可想到霍家这个庞然大物,念头一转便抑住了。
不爽被他沉埋在心底,可心中终究有根刺,扎得他难受。
阿辉把车开到他身边停下,小心翼翼地开口:“霖哥,我们也走吧?”
殷天霖看着越来越远的车队,牙咬得咯吱响,沉声道:“追!”
“追?”
阿辉脸色有一瞬扭曲,不敢置信地看他。
那可是霍家的人,他们拿什么追,真追上了,还能把人家未来主母抢过来不成。
他们谁想不到一个名不经传,有点姿色的女人竟然是霍三爷的夫人,早知道他们就拦住殷天霖,不让他去招惹了。
殷天霖哪里知道阿辉的担忧,转身上车,脚踩油门调转车头,奔着霍家车队追去。
秦阮坐在后车座,姿态放松地倚在三爷怀中,不知何故轻叹道:“年轻真好,任性天真有勇气,天不怕地不怕。”
霍云艽把玩着她的发丝,温柔低喃道:“阮阮也很年轻。”
秦阮摇头失笑:“老了,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听出她语气中的怅然,霍云艽贴在她耳边,柔声哄道:“在我心底,你永远都十八。”
秦阮被逗笑了,把脸埋在他怀中闷笑出声:“我才知道你这嘴够甜的,人都说嘴甜的男人花心。”
她仰头直视霍云艽温柔多情眸子,半真半假地问:“你花心吗?”
“阮阮,你要知道我不会给你变心的机会。”
霍云艽眼神温柔又缱绻的流连在她精致脸庞,手轻轻抚着她耳垂。
听起来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秦阮歪了歪头,用探究目光看着他:“也就是都说只对我有心喽?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霍云艽捏着她耳垂,神情温润儒雅,挂在唇角的笑意凝结。
他说:“那这世间再无第二人入我眼。”
秦阮双手圈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脸上露出被愉悦的笑容:“嘴怎么这么甜。”
霍云艽托住她的臀,防止车身晃动时,她人被车速冲撞前面的车座,温柔嗓音含笑道:“对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正在开车的霍羌,抬眼看向倒车镜,开口出声:“主子,那小子追上来了。”
霍云艽跟秦阮同时看向车后,殷天霖驾驶的那辆aston
martin正在疯狂加速飞驰而来。
秦阮凝眉:“他要做什么?”
霍云艽把她从身上抱起,放到一旁的座位上,语气冷淡道:“夺人珍宝不成,想要在别的地方找回尊严。”
他眸底深处一片幽暗看不到光亮,里面翻涌着太多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霍云艽身体前倾,对开车的霍羌说:“靠边停,我们换位置。”
霍羌闻言平静容颜出现一丝裂痕。
他跟在主子身边多年,知道这位爷少年时期玩得比一般公子哥更野。
回想主子当年横扫各国顶级赛车手王者的战绩,他心下有些不安。
现如今那些望着赛车手都退役了,有关他家主子的传闻也在圈内逐渐消失。
可霍羌曾亲眼目睹在赛车场上的三爷,创下一个又一个传奇,如果不是霍家的背景在后面撑着,三爷刷新的每一项记录,都会让他名声大噪,出现在世界的公众视线中。
因为身份的敏感,霍家一直为他降低热度,这才导致他只在业内出名。
那几年是霍家暗卫最难过的日子,赛车就是极限运动,其中的惊险程度堪称世界第一。
霍羌不自然地舔了舔唇,大脑开始组织语言,想着该如何打消主子突然冒出来的危险想法。
“霍羌!”
身后传来低沉危险警告声。
霍羌紧绷的身体松懈,满脸生无可恋,嘴上恭敬道:“是——”
知道主子执意已决,他把车稳稳地停在路边。
秦阮看霍云艽这架势不明所以,拉着他的胳膊问:“你要做什么?”
霍云艽握着她的手,俊美清冷容颜柔和,语气淡然道:“对方都要追上来了,我总不能没有表示,正好手痒想跑一圈。”
他没说的是,这是为了秦阮迎接殷天霖的挑衅,是男人之间的尊严之战。
三也不说,不代表秦阮猜不到一些内情。
她眼眸望着男人眼底流露出的恼意,弯起唇角,眼底闪过笑意:“你好幼稚。”
被夫人吐糟,霍云艽不仅不生气,反而笑得愉悦地问她:“跟我一起坐前面?”
“好啊!”
秦阮跟他一同下车。
有人说过幼稚不是成熟男人的本性,也许他是因为爱你,才会展现出独有的方式。
秦阮莫名想到这话,心底某个地方骤然涌出一股甜意。
霍羌突然停车,从驾驶位走出来。
霍栀等人看到这一幕,也纷纷停车静待原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车前的霍羌,对把车停在前面的霍栀等人挥手,让他们让出路来。
霍栀从倒车镜看到他的手势,脑海中突然涌出主子少年时期,过得最惊心动魄的那几年。
她美艳容颜露出诧异神情,唇角也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心道不能吧。
主子都而立了,不再是少年,不可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事。
霍栀把头探出车窗,凝向身后殷天霖、阿辉等人快追上的车,心底已然明了。
她气得磨牙,心底怒骂这群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不止打夫人的主意,还刺激得多年不碰车的主子亲自上手。
霍羌还在对霍栀等人挥动着撤离的手势,眼看对方就要走来,霍栀把车往边上停,顺手拿起车内的对讲机,对前面的车队冷声命令让开路。
霍云艽坐在驾驶位,为坐在身边的秦阮系上安全带后,听着身后响起的车轰鸣声,不紧不慢地为自己系安全带。
他清致动人眉眼里闪烁出细碎星光,神色狂傲而张扬,气势锋芒毕露。
秦阮还是初次见这样的三爷,不再是沉稳儒雅模样,反而多了几分血性方刚的硬气,她都要忍不住吹声口哨。
“阮阮坐稳了。”
三爷话音刚落,脚踩油门,轰鸣声狂起,气氛直接烘托到极致。
殷天霖追上来,听到叫嚣的轰鸣声,激动的血液都兴奋起来。
紧急刹车声响起,他把车停在三爷的座驾前,车窗降下,露出他那张极力压制兴奋的脸庞。
霍云艽也把车窗降下,唇角勾起邪气弧度,墨黑的瞳孔眸斜睨对方,凉薄眸子里光芒冰寒三尺。
在殷天霖注视下,他抬手冲对方做出射击的手势,嘴里发出无声的嘭。
殷天霖像是尾巴毛炸了的猫,满脸扭曲,身下座驾响起更激烈的轰鸣声。
两人目光在虚空碰撞,下一秒,车身同时窜出去。
秦阮坐在副驾驶,后背因冲击力紧紧贴在座椅上。
感受到飞跃的车速,她一颗心砰砰直跳,不是害怕,而是情绪过于激动。
她很享受急速飞驰带来的快感,让她欲罢不能,又蠢蠢欲动。
宽敞的山道上,两辆豪车并驾齐驱技术不相上下,车速也是互不相让。
霍云艽全程神情轻松,沉静眼眸直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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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7章 极速飙车惊险到来,千钧一发三爷救人
山路弯道多,前面就要入弯了,霍云艽脚踩油门提速,拉开跟殷天霖的车距。
他掌控着车辆平衡在切弯时,车速再次猛提,以十分帅气的速度漂移入弯。
被挤到身后的殷天霖慢了半拍,就是这半拍,让他跟三爷拉开数米之距。
霍云艽甩开对方后,嘴角上扬,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接下来,才是真正拼车、拼速度的时候。
三爷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冷漠与狠劲再无遮掩,如潮水般疯狂涌出,满身睥睨威慑气场。
他抬眼看向倒车镜,见殷天霖快要追上来了,舔了舔下唇,性感又狂野。
霍云艽对身边双眼亮晶晶的秦阮说:“丫头,坐稳了!”
秦阮回应了一声,被猛地提速的轰鸣声淹没。
她以为之前的速度已经够快,甚至到了极限。
直到此时此刻,置身云端的轻盈飘然感,让她深刻认知到,原来车速的极限如飞跃般。
不说她,就连身后的殷天霖都看傻眼了。
他从小就喜欢车,玩了这么多年车,参加过的比赛无数次,第一次看到有人把车开得这么野。
看着前方霍三爷那辆几乎要脱离地面,车身时不时飞起的豪车,他内心脏话狂飙。
太特么狂野了!
这哪里是赛车,分明是玩命!
霍云艽满身热血,像是回到年少时光。
他身体不好,但很多东西都碰过。
别的子弟青春感情懵懂时,他玩了几年车,机械系列战机也碰过。
那段时间是他最放飞自我的时光,后来收心进了内阁战队修身养性,随着年纪增长,心态慢慢沉淀。
本以为此生注定孤独,直到身体消耗殆尽。
上天怜悯,把秦阮送到他身边,自此他有了牵挂,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儿子。
如今有人惦记上天赐予他的珍宝,这就触碰到他的底线。
他精心呵护的小妻子,当眼珠子护着宠着,不管是谁不允许惦记!
殷天霖见被甩了一大截,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胜负欲极强,把车速提升到标准赛车禁制的危险速度。
他清楚这样带来的潜在危险,却控制不住去追,想把最后的脸面找回来。
盘山公路上,车轰鸣声不断。
车轮急速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彻山谷。
霍云艽见殷天霖追上来,优美唇形勾起轻嘲。
这才刚起跑,他心底清楚以对方的实战经历,根本不可能赢他。
这条山路比世界级难度最大的中纽赛道差远了,即便他开得是劳斯莱斯,也能飞奔狂飙破国内赛车纪录。
前方都是直线,到了拼马力的时刻,入弯过快玩得是车技,直线快才是真的快。
霍云艽将车速均衡,达到直线尾速快,而不是猛踩油门。
他所驾驶的这辆车并不适合飙车,但车辆的直线性能很好。
转眼间,霍云艽再次把殷天霖甩到身后。
两辆豪车一前一后追逐,高空响起直升机旋翼转动的噪音。
秦阮歪头往空中看去,只见暗沉夜晚的天空,有一架直升机正在追逐他们,机身顶部螺旋桨发出隆隆声响。
她没出声打扰三爷,而是认真观察头顶的直升机。
在对方采用低空飞行模式时,秦阮眼尖看到机身上霍家图腾标志。
好家伙,三爷跟人赛车,霍家的直升机都出动了。
秦阮眸底流露出诧异,随即释然。
以霍家的雄厚资本,所做的这些不过基本流程。
三爷是家里最受重视的存在,他的身份之重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秦阮心底有些后悔,今晚把对方卷进来。
如果她之前接了三爷的电话,也就不会发生现在极度危险的情况。
霍云艽没有看秦阮,却能察觉到她的情绪。
他目视前方,车速保持能把控的程度,低沉温润嗓音响起:“丫头,别分心。”
秦阮看了眼身后一直追不上来的殷天霖,出声说:“三爷,算了吧。”
殷天霖已经输了,对方想要追上来根本不可能,三爷的飙车速度与熟练老辣技术,根本不是对方能比的。
霍云艽侧眸看了秦阮一眼,见她满脸忧色,慢慢降下车速。
他声音轻柔宠溺:“好,听你的。”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是秦阮的要求,他很少去反驳,永远都会顺着她宠着她。
三爷这边车速刚降下来,殷天霖那辆aston
martin如一阵风冲了过去。
对方的车速很快,甚至隐隐超越三爷之前的速度。
秦阮心道殷天霖还是真够拼的。
霍云艽神情肃穆地望着冲向前方的跑车,发现对方的车失去了平衡,车轮往一个方向偏去。
以他多年的玩车经验判断,殷天霖控制不住车了,在他用降速的办法稳住车时,导致车身微偏。
他手再次握住方向盘,秦阮说:“那小子应该是出事了,阮阮坐稳了,不能让他在这出事。”
“好!”秦阮一直盯着殷天霖的车,也明显发觉不对劲。
身后追来的霍羌、霍栀、秦昧、阿辉等人,眼看着比赛要结束了,三爷的车再次飞驰离去,他们心底同时叫苦连天。
这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霍云艽脚踩油门,不能说很艰难,也是费了一番力气赶上殷天霖的车辆。
主要是对方的车失去平衡,让三爷几次超车受阻。
两辆车在宽敞道路上并驾齐驱,秦阮降下车窗,对殷天霖大声喊道:“你车是不是刹车不灵了?”
殷天霖满脸大汗,眸底流露出惧怕,听到秦阮的吼声,用尽全力回道:“不灵了!”
带着颤音的嘶吼声,清晰传入霍云艽耳中。
他飞速疾驰超车,从前方数米远的路中央,以难度极高的技能调转车头。
奢华的劳斯莱斯与殷天霖的aston
martin车头对车头,以此减轻对方车速的冲击力。
坐在车内的秦阮,几乎在看到三爷这样的举动时,脑海中闪过死亡之吻。
这些年赛场上玩得花样,其中以死亡之吻的高难度技术最深受众人挑战。
可眼下三爷这样与殷天霖车头对碰,可不是玩车技,而是迎接深渊之吻。
一个不小心他们所乘坐的车,会被殷天霖的车冲撞出山道,掉落山谷。
殷天霖的那辆aston
martin,的确在霍云艽以座驾为盾后,车速明显降下来。
可他的刹车坏了,速度再低也没有。
前方马上就要入弯了,三爷的车技再好,在入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也会车毁人亡。
殷天霖浑身都开始冒冷汗,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霍三爷为了救他而出事,殷家在南边势力再大,也无法抵抗京城霍家上下的滔天怒火。
殷天霖紧张地舔了舔唇,在牺牲自我还是选择求生时,额头上的汗水如雨下。
也就在这时,劳斯莱斯车灯快速闪烁。
他抬头看去,坐在驾驶位的霍云艽,对他做出跟上的手势。
马上就要入弯了,殷天霖什么都来不及想,在看到这个手势后,就像溺水时抓到的救命稻草,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劳斯莱斯车头快速倒车,与殷天霖的车头分开,霍云艽以极为刁钻的车技转弯,防止殷天霖那辆没有刹车的车冲击撞来。
同一时间,殷天霖也跟着入弯。
两人的车头再次撞到一起,两辆高档车头撞击的刺耳声响起。
霍云艽再次闪烁大灯,在殷天霖望过来时,冲他歪头,手指向右手边粗壮三个成年人勉强圈住的大树。
殷天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瞬间明了,眼底露出犹豫。
他这车撞过去,车报废还好说,主要是他自身安全就没了保障,很有可能因为车速冲撞过快,而导致车身快速弹退坠落山谷。
秦阮坐在驾驶位看得着急,前面又要有弯道了。
殷天霖再不把握,就没有合适的地点能助他停车。
她手伸出窗外,冲殷天霖指向大树,动作很急切。
殷天霖额头上的汗滴落到眼中,心底对这对夫妻开始有了怨念。
这分明是让他赌命,他还不能不干。
他一咬牙,手操控方向盘,朝那颗大树撞去。
同一时间,霍云艽驾驶的那辆劳斯莱斯,朝殷天霖刚刚所在的方向开去,瞬间调转车头,对准aston
martin的车尾。
aston
martin撞击到树上,冲击力连带车身快速往后退,车尾撞击到劳斯莱斯的车头。
就在刹那间,霍三爷的座驾车盘底伸展伸出机械爪状钢铁利器,牢牢陷入沥青混凝土铺面而成的道路上。
殷天霖的车即便冲击而来,劳斯莱斯依然如山般稳稳定住。
坐在驾驶位的霍云艽见他这辆车头被撞变形,沉静眸底无动于衷,对秦阮道:“丫头,下车!”
秦阮心有余悸,就算时见惯了大场面,此刻也不禁满脸惊慌。
三爷话音刚落,她立即推开车门下车。
霍云艽绕过车尾来到秦阮身边,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抚:“没事了,不要害怕。”
秦阮也说不上害怕,就是短短时间一颗心承受了各种担忧,她最害怕的事这个男人出事。
霍云艽沉色眼眸打量着,殷天霖那辆彻底报废的车,俊美淡漠容颜沉如水。
高空中响起直升机旋翼转动的噪音越来越近。
夫妻二人抬头,见身穿训练服的霍家暗卫,顺着直升机的舷梯快速降落,他们手持最先进的武器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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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8章 J神名讳一出,秦阮想起久违的故人
被甩到后面的霍羌、霍栀、秦昧、阿峰等人快速逼近。
他们之前就发觉情况不对,在亲眼目睹殷天霖报废的跑车,跟车头撞击到变形的劳斯劳斯,以及站在车前的霍云艽跟秦阮,众人的心都提上来。
其中以秦昧最为着急,他把车停到安全地带,以见鬼逃命的速度飞奔而来。
他冲到霍云艽跟秦阮面前,一双不安担忧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妹妹。
“阮阮,你没事吧?!”
秦阮对他摇头:“我没事。”
“吓死我了!”秦昧后怕地摸着快速跳动的心脏,一脸劫后余生。
霍家暗卫已经赶到,他们手持武器将三爷跟秦阮护在中央,武器直指下车的阿辉等人。
秦昧因这一变故,站在原地不敢动了,一双狐狸眼挣得大大的。
以他近距离目测,这些人手持的武器都是真家伙。
虽然他对武器没有研究,看其外形也知道有多先进。
殷天霖从撞得报废的aston
martin车里踉踉跄跄走出来,他单手捂着头,从伤口流出来的血迹渗透指缝。
秦阮下意识看向对方,上下打量着,确认他只受了轻伤。
以刚刚的凶残程度,殷天霖面临的是非死即伤危险。
她偏头去看站在身边的男人,没忍住吹了声口哨:“咻!”
在霍云艽垂眸时,秦阮满脸敬佩,由衷地赞美:“三爷,你简直帅呆了!”
这还不够,她对三爷竖起大拇指,一双狐狸眼眸中溢满璀璨光芒。
被小妻子用敬佩崇拜目光注视,还有那句打心底的赞扬,就算是处之泰然的霍云艽心底也不禁有点飘飘然。
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掩饰脸上过于不矜持的笑意,对秦阮淡定道:“能得夫人夸奖,我心中甚是欢喜。”
秦昧听得一头雾水,没眼力劲地出声打断夫妻温馨氛围:“究竟怎么回事,那小子怎么就撞了?”
秦阮回道:“他刹车失灵了。”
刹车失灵是非常严重的故障,尤其是在赛车时出现刹车失灵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会把命都赔上。
殷天霖站在远处,目光穿过霍家暗卫凝向霍三爷跟秦阮。
他忍着头痛,走到那辆劳斯莱斯座驾前,神色认真地打量着进行过改装的豪车。
如果不是这辆车在车尾,挡住他撞树后被弹的冲击力,他根本不可能还活生生站在这里。
往后三米就是道路护栏,以刚才的危急时刻冲击力,他那辆aston
martin根本不可能被护栏挡下,百分百会连车带人冲下山谷。
阿辉等人试探性地朝殷天霖走去,见霍家暗卫没人阻止,这才迈大脚步冲了过来。
阿辉神色紧张的问:“霖哥,究竟怎么回事?”
殷天霖拿开捂着额头的手,垂眸看到掌心都是血,眉眼中不禁露出厌恶神色。
他嘴上轻描淡写道:“刹车失灵了,差点栽在这。”
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恐惧与害怕,好像这一切再平常不过。
阿辉听了则神色大变:“怎么会刹车失灵?我们之前明明进行过检查,确保所有车辆的安全性能。”
本就是玩得极限运动,他们也是很惜命的,每次在跑之前都会进行各项严谨检查。
殷天霖眸光淡淡瞥向众人,目光落在一神色不自然的年轻男人身上。
后者面色慌乱一闪而过,对殷天霖露出一抹不太自然,既心虚又讨好的笑容。
殷天霖目光移开,对阿辉玩笑道:“说不定阎王看我不顺眼,想要收我的命,不过中间出了意外,被贵人救了一命。”
“呸呸呸!!”
阿辉抬手就去拍殷天霖的后背:“霖哥,咱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他看起来比当事人都要着急害怕。
患难见真情,殷天霖目光定定地看着阿辉。
阿辉的家世不行,跟在他身边玩了有几年,也是他身边最不起的存在,这人看起来不思上进,胜在有一颗本分的心,最重要的是他很识时务。
殷天霖搂着他的肩,指向三爷那辆座驾:“能看出这辆车改装的级别吗?”
阿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一眼就沦陷了。
“靠!这是什么?”
他双眼紧紧地盯着从车盘底探出来,陷入路面纹丝不动的利器。
殷天霖语气肃穆道:“就是这辆车救了我一命。”
车撞击到树木的那一刻,感受濒临死亡的绝望时,其实他并没有感到撞击的头有多痛。
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他马上要死了。
眼前一片黑,他什么都来不及想。
大脑放空,也没有时间想什么,唯一让他不解的是刹车为什么会失灵。
阿辉被三爷那辆座驾所吸引,蹲下腰身,双眼亮晶晶地打量着改装的劳斯莱斯,嘴里是不是发出惊呼声。
“这车看起来是经过最高防护级别进行改装的。”
他摸着牢牢探入路面,材质摸起来瘆凉的钢铁,嘴上轻喃道:“这支撑架直接把车悬浮起来,这手感摸起来可不像是外面卖的……”
殷天霖听着他的唠叨,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转身朝霍云艽跟秦阮走去。
半路上,被霍羌跟霍栀拦下来。
殷天霖再无之前的嚣张气焰,他站在原地,对正在低语的霍氏夫妇出声感谢:“今天多谢三爷跟三少夫人的救命之恩。”
霍云艽抬眸,清冷眸子扫了他一眼,语气不疾不徐道:“举手之劳。”
殷天霖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嗓音微沉:“三爷谦虚了,我有件事不明白,还请您解惑。”
霍云艽对他微微颔首,疏离而客气道:“你说。”
殷天霖:“不知道十多年前,名扬世界横扫各国顶级赛车手,创下一个又一个传奇,刷新每一项王者战绩的神秘赛车手j神跟您是什么关系?”
j神名讳一出,秦阮眸底瞳孔骤缩。
那是她的故人,一个没看到脸,只记得少年爽朗悦耳笑声的故人。
霍云艽没发觉秦阮的异样,听到久违的名讳,眉梢不禁扬起,揽在秦阮肩膀的手指微蜷。
他脸上露出浅淡的笑意,对殷天霖说:“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
殷天霖眸中闪烁火热光芒,声音颤道:“您就是j神!”
语气笃定,激动,还有掩藏不住的颤音。
“好多年不玩车了。”霍云艽没有否认,含着笑意的眸子打量着殷天霖,问:“那时候你才几岁?”
得到这几乎承认的答案,殷天霖一张脸都激动的透着红。
他像是见到了偶像,满眼崇拜:“我第一次看j神比赛视频七岁,后来搜集了很多有关他的比赛视频,特意研究过他的赛车时的刁钻技巧与高端车技。
其中以死亡之吻倒车入弯印象最为深刻,毕竟在这世上除了j神无人能做到,今晚我是第一次亲眼目睹,除了j神不会有第二个人做得到。”
霍云艽面露怀疑,出声感叹道:“一晃十多年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年轻时我也爱玩,现在年纪大了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
他没看到,秦阮听到他这话,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
j神,久违了!
如果不是今晚的变故,她也许永远不会想起,被丢到记忆深处的那个恣意少年。
秦阮微睁眼眸没有焦距,眸底却迸发出灼热光芒。
她脑海中翻涌着当年的模糊记忆,温柔的摸头杀,悦耳开怀的笑声,还有来自陌生人的关怀——小妹妹,早些回家去。
可那时候的她,哪里有家。
她孤零零的站在街角,望着那时不知道价值何其高昂的跑车快速消失街道,手中握着被人赠送的东西,绝望的心一点点复苏。
久远的记忆像是缠绕着丝线,随着追忆越来越清晰。
秦阮的呼吸慢慢变得不畅,她努力平稳着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死死压抑着想要再次跟三爷求证的冲动。
阿辉等人,早在殷天霖提到传说中的j神时,纷纷竖起耳朵。
此时此刻,听到霍云艽亲口承认,众人立即惊呼起来。
“竟然真的都是j神!”
“我靠我靠!!我见到活的j神了!”
阿辉瞥了一眼出声的人:“会不会说话,小心你的狗命!”
对方双眼微微睁大,想到霍三爷的身份,连忙道:“一时口误,就是太激动了。”
殷天霖也不遑多让,他满脸激动地看着霍三爷。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亲眼看到从小就开始崇拜的偶像,他恨不得上前去膜拜。
奈何霍羌跟霍栀阻拦,他无法冲上前。
霍云艽被殷天霖用如此崇拜的眼神注目,心底一片平静。
对比秦阮刚才的夸奖,心态差别还是很大的。
眼见阿辉等人聚拢上前,盯着他的目光‘虎视眈眈’,霍云艽对殷天霖语气温和地问:“有需要帮忙的吗?”
今晚这场事故明显不简单,如果对方开口,他不介意再次顺手帮个忙。
殷天霖脸上激动神色退去,想到今晚差点小命不保,眸底浮现一层阴鸷光芒。
他紧抿唇角,对霍三爷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
今晚的事故还不清楚内情,他需要回去告诉舅舅跟大表哥。
霍云艽淡笑道:“那就好。”
他垂眸,对秦阮说:“我们回家?”
秦阮神态已经恢复平静,对他点头:“好——”
两人转身携手离去,乘坐距离他们最近的那辆科尼赛克超级suv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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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9章 少年时期的三爷与西城秦小五
霍家暗卫拥护主子跟夫人安全上车后,还在站在原地。
他们手中的武器并未放下,还在直指殷天霖、阿辉等人。
秦昧见妹夫跟妹妹都上车了,瞥了一眼撞报废的AstonMartin跑车,眼底露出可惜神情。
他对浑身狼狈,大难不死的殷天霖揶揄道:“殷少,你这辆车是报废了,哪天换了新车咱们再接着比?”
他玩车只是兴趣,不知道什么J神,也不知道什么业界传说,只知道今晚没玩尽兴。
不过回头可以去了解下妹夫的传说,听起来很刺激的样子。
殷天霖对秦昧咧嘴笑了,应道:“没问题!”
他脸上的笑容比之前要真实不少。
秦昧对他笑着挥了挥手,转身也上了车。
霍家的车队再次行驶离去,霍羌跟霍栀各自上车离开。
至于那批从天而降的霍家暗卫,再次顺着直升机的舷梯爬上去,高空中直升机旋翼转动的噪音越来越远。
事故现场只剩殷天霖、阿辉等人。
殷天霖转身,目光冷冷地看着之前,发觉神色不对的那名年轻男人。
他大步走上前,抬脚朝对方肚子踹去。
“啊……嘭!”
惨叫声伴随身体摔倒在地面的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
殷天霖走上前几步,脚踩在那名年轻男人的头上,略弯身,目光阴沉地盯着对方,嗓音冰冷瘆人地问:“是谁让你干的?”
对方吓傻了,满脸惶恐不安地开脱:“殷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脸被脚踩着,既丢人又狼狈。
殷天霖唇角勾起残忍冷笑,怒骂道:“你特么当我是眼瞎,除了伱还有谁动过我的车!”
他记得之前就是这人碰了他的车。
阿辉等人被突发变故惊住了,纷纷上前阻拦。
有人出声劝拦:“霖哥,这是怎么了?”
“殷少有话好好说,扬子一直跟我们在一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面对阻拦的众人,殷天霖染着血色的眼眸扫视一圈,语气冰冷道:“都给我滚!”
所有人都脚步后退,不敢再上前惹怒他。
阿辉察觉不对,站在一旁并没有阻拦。
他双眉紧紧皱着,目光狐疑地望着被殷天霖踩在脚下的同伴。
殷天霖突然喊道:“阿辉,把他给我绑起来!”
“好!”阿辉应了一声,转身上了他那辆911。
他从车上拿出绳子快步跑来,手脚利落的把名叫扬子的同伴绑起来。
这时候扬子终于害怕了,哭嚎着:“殷少,你饶了我吧,我也是被逼的,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殷天霖充耳不闻,感觉头上又流血了,抬起手用袖子去擦。
见阿辉把人绑住后,他又对人说:“把嘴巴堵上。”
“知道了。”
阿辉把扬子的鞋给脱了,脱下袜子塞进对方的嘴里。
殷天霖掏出手机,给大表哥傅胤如打电话。
今天这场事故他不知道是冲谁来的,是冲殷家还是傅家,总之事情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处理。
可惜,大表哥的电话打不通。
他哪里知道,今晚的傅胤如正在洞房花烛夜。
殷天霖拧着眉,看着无人接自动挂断的通话,脸色臭臭的。
阿辉走上前问:“霖哥,接下来怎么办?”
殷天霖冷冷瞥向被绑起来的扬子,怒道:“把他丢车上,回傅家!”
“好!”
阿辉充当苦力,拉着被绑起来的扬子丢进车上。
殷天霖又趁机给傅子秋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
他把事情言简意赅地说清楚,傅子秋炸了,说会派人过来收尾,让殷天霖立刻回傅家。
……
霍云艽跟秦阮回到家,两个孩子已经睡了。
夫妻俩各自洗漱后,躺在床上休息。
许是今晚消耗过多精力,三爷刚沾上了床,呼吸就慢慢变得平稳。
秦阮躺在另一侧,脑海中回想着今晚,殷天霖跟三爷的那番对话。
大概是八年前还是九年前,她曾见过三爷,那时候他们有短暂的几分钟接触,不过她连对方的脸都看不到。
望着躺在身边容颜昳丽正在沉睡的男人,秦阮缓缓伸出手指触碰他的眉心,指腹顺着挺直的鼻梁下滑,停顿在鼻尖处。
倏地,秦阮的手被温凉掌心握住,沙哑困倦的嗓音响起:“睡不着?”
霍云艽翻了个身,惯性地把秦阮揽入怀中,手臂圈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
秦阮没想到吵醒他,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问对方还记不记得多年前的相遇了。
藏在心底的怀疑,在这一刻也释然。
霍云艽用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顶,柔声道:“太晚了,早些睡吧。”
“嗯——”秦阮乖巧应道,缓缓闭上双眼。
多年前的西城发展落魄,夜晚的道路上车辆稀少。
十来岁的秦小五发育明显,身材修长,大长腿亭亭玉立。
只是她身上穿着破旧不堪,脏兮兮又不合体的衣服,迈着沉重步伐走在荒无人烟的路边。
就在不久之前,她才急中生智逃脱被变态欺辱的险境,又被一群西城的大孩子欺负,她头上还有被人丢的水泥。
半长的头发即使被清理过,依然散发着异味。
肚子咕噜噜的响,她又累又饿又渴。
内心已经成熟的秦小五,看不到前路。
从小在西城长大,她的血肉早已融入西城,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
看不到未来,找不到方向,那一刻她小小的心灵产生偏执想法,也许只要自我了结,就能挣脱这看不到未来的人生。
晃悠在深夜马路上的秦阮,一双黑亮的眸子目视前方。
道路很长,她看不到尽头,心底更加绝望了。
也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警惕心极强的秦小五,双手紧握成拳,身体紧绷缓缓转过身来。
她看到数道刺眼灯光,在快速逼近。
一辆又一辆她叫不出名字的车,从眼前飞驰而过。
秦小五胆怯地后退两步,远离那些疾驰而过的车辆,生怕被卷到车底下。
她在西城亲眼目睹过,那些上门要账的人,拿不到钱就把人按在面包车下碾的场景。
血腥场景,令人头皮发麻。
之后她连做一个月的噩梦,自此,车在她心目中就是非常危险的存在。
秦小五的记忆还不错,她记得第一辆飞驰过去的车是黑色的,车子看起来比面包车要小,也不知道那么小的车,人是怎么坐进去的。
最后一辆车是红色,数辆跑车远去后,秦小五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她心底的乱七八糟想法已经没了,因为肚子在不停的叫,她开始考虑怎么填饱肚子。
前方有刺眼灯光照过,特别大的车轰鸣声再次响起。
在秦小五抬头的瞬间,优美身形的黑色跑车稳稳停在她身边。
刺耳的急刹车声,吓得她浑身一抖。
秦小五脚步后退,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眸闪过凶光。
在她警惕目光注视下,黑色跑车车窗降下来,坐在里面戴着头盔的人显露出来。
“小妹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少年声音温和如水,像是夏日里冰冰凉凉的井水,让人毛孔都透着舒坦。
许是对方温柔嗓音夹杂着少年的张扬恣意,秦小五的警惕心稍稍降了不少,她并没有第一时间逃离,黑亮眸子盯着坐在车内的人。
很快,令人尴尬的事情发生了,秦小五的肚子再次唱起空城计。
她下意识双手捂着肚子,有些脏的脸上露出不太明显的窘迫。
悦耳的笑声从车内响起,少年弯身从车内翻找着什么。
对方很快找出水跟糖果,还有用漂亮袋子包装的面包。
少年把东西送到秦阮面前,语调清扬柔和:“小妹妹,给你,拿去吃。”
秦小五望着那瓶形态小巧从没见过的水,还有那些包装看起来特别贵的糖果跟面包,轻轻舔了舔唇。
她眼中流露出渴望,脚步却像是焊在原地,一动不动。
车内少年看她这副想要,又目露警惕的模样,戴着头盔的头微微倾斜,把车门抬起走下车。
他的个子很高,看起来清瘦又温文尔雅,不像西城的那些令人惧怕的壮汉,让秦阮有危机感。
也许正是如此,面对走近的人她依然没有逃。
少年走到秦小五身前,把东西强行送到她怀中:“给你吃,不收钱。”
含笑的声音悦耳好听,语气中没有怜悯,也没有趾高气昂。
秦小五捧着怀中的吃食,茫然地眨了眨眼。
少年盯着她那双眼睛看了会,伸出手揉了揉她脏兮兮的头发:“小妹妹,早些回家去。”
秦小五还是没出声回应,像是个哑巴。
刺耳轰鸣声再次响起,前方陆陆续续有几辆跑车停到黑色跑车前。
少年见同伴来了,没再跟秦小五说话,转身上了车。
其中一辆红色跑车车窗降下来,口哨声响起,车里的人对少年笑嘻嘻起哄:“J神,你这是大发善心,还是准备养个孩子玩玩?”
上了车的少年,刚关上车门,听闻这话笑骂道:“去你的吧,瞎说什么呢!”
对方不恼,趴在车窗边缘,指着秦小五说:“你掉头回来就为了给这丫头送温暖,比赛你可是输了啊。”
气质温文尔雅的少年意气风发,语气傲然道:“这条路封闭到清晨,咱们继续!”
红车里男子对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J神!”
数辆豪车快速飞驰离去。
秦小五抱着怀中的食物站在原地,双眼望着远去变小的车影。
她头顶还残留着被少年轻抚的温度,对方温柔的关心,不知为何让她一颗死寂的心有复苏倾向。
车影消失不见后,她毫无形象的坐在原地。
打开面包的精美包装袋,浓郁诱人的奶香味扑鼻而来,光是闻着味,她都要流口水了。
那是秦小五有印象以来,吃过最好吃的面包。
还有那把包装华丽的糖果,竟然是香甜的巧克力。
就连那瓶水都是甘甜的,东西好吃水好喝,她特别珍惜的享受美味,小口小口的品尝。
那一晚,是秦小五有记忆以来,吃得最饱也最美味的一次。
也是在那一天,她记住了一个名字——J神。
虽然没看到少年的模样,她心底认定对方是个温柔的人。
随着年龄的长大,在了解J神的传说后,她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
也知道当年的一饭之恩,怕是终生无法回报了。
梦境中的秦小五吃饱喝足后,并没有像现实那般离开,而是站在马路边左顾右盼,像是在等待少年的再次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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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0章 霍小太子要上学了,霍二爷残留蛊毒已解
秦小五站在萧瑟的道路,风在耳畔呼呼的吹,树梢被风吹得左右摇摆,树影婆娑树叶沙沙作响。
孤单、无助袭上心头,站在路边的秦小五双手环臂抱着自己。
街道尽头,熟悉的车轰鸣声再次响起。
她抬头看去,一束刺眼灯光照射而来。
突然梦境塌陷,周围陷入一片黑暗,躺在床上的秦阮大口喘气,猛地坐直身体。
暖阳透过薄帘探入室内,照耀在她身上,让在梦境中的冰冷感被驱逐。
“妈妈做梦了?”
“妈妈,你还好吗?”
霍遥跟霍安祈趴在秦阮身边,一人抱着她一条腿。
听到儿子的关心,秦阮压抑的心情得到舒缓,她轻舒一口气,把两个孩子抱入怀中,身体放松的倚在床头。
她随口问:“爸爸呢?”
霍遥趴在她怀里,言语清晰道:“家里来客人了。”
霍安祈紧跟着说:“还是昨天那波人。”
昨天登门拜访的是傅胤如跟傅子秋,想到昨晚跟殷天霖险象环生的赛车过程,秦阮大概猜到傅家的来意。
她倒是对这些并不太上心,垂眸望着霍遥跟霍安祈,眼底流露出估算神色。
看了半晌,秦阮语气不太确定道:“阿遥、安祈,你们是不是该上学了?”
再过些日子她就要开学了,阿遥跟安祈虽然看着小,可发育还是很快的。
他们看起来跟两三岁的孩子一样,比一般的孩子也要成熟,所思、所想都能通过言语清晰表达出来。
听到上学,霍遥跟霍安祈歪着头,两张相似的萌脸露出疑惑。
哥哥问:“上学好玩吗?”
弟弟也好奇道:“会有其他小伙伴吗?”
秦阮抿嘴笑了,揉了揉他们的小脑袋:“学校有其他小朋友,你们可以去试试看喜不喜欢上学的环境,伱们早晚都要学习思考接受新的认知,这样有助于你们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
小孩子上学才能融入同龄孩子群体,这样也能更好的有利身心健康。
霍遥跟霍安祈彼此对视一眼,相似的容颜露出欲欲跃试神情。
对他们来说,每天在家不如去找其他小伙伴玩。
至于怎么玩,那就由他们说了算了。
“好!”
霍遥跟霍安祈一同应声点头。
“不如就把他们送到晟世学府幼儿园,正好跟阮阮一起?”
悦耳含笑嗓音打断母子三人温情。
不知何时出现在霍云艽,姿容优雅地倚在房门上。
秦阮抬眸,棱角分明光洁白皙的脸庞映入她眼中,她染了奇异光芒的眸子望着三爷,失笑道:“那阿遥跟安祈,岂不是每天都能跟我一起上下课?”
霍云艽朝母子三人走去,满脸愉悦笑容:“这样不是很好,我每天接送你们上下学。”
趴在秦阮怀中的霍安祈,突然对他张开小手臂:“抱——”
霍小太子满脸的孺慕之情,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霍云艽弯身把他抱在怀中,坐在秦阮的身边,对她说:“如果你同意,我让人安排孩子们入学的手续。”
秦阮看着两个儿子,耸肩道:“这得问阿遥跟安祈。”
霍遥连忙道:“我没意见。”
握着三爷小手的霍安祈,也慢吞吞道:“我也没。”
秦阮揉了揉霍遥的头,温柔怜爱道:“那就送你们去上学,有其他小朋友陪着也不会无聊。”
霍三爷的行动力还是非常强,当即打电话给霍羌,让对方去安排霍遥跟霍安祈的入学手续。
晟世学府是霍家一手创办的,该走的流程也必不可少,只不过要比其他人有最便利的捷径。
霍云艽刚挂断电话,秦阮问他:“傅家来人了?”
三爷把手机放到床头柜,嘴上应了一声:“傅岳元跟傅胤如父子来了,为了昨晚殷天霖的事。”
秦阮拧眉问:“刹车失灵的事查出来了?”
霍云艽道:“殷家在南边惹恼了那边的地下势力,对方想要殷天霖的命,傅家说会出面解决这些,顺便带来了一些谢礼。”
秦阮嗯了一声,不再多问,对于殷家的事她兴趣并不大。
见她没什么兴趣,霍云艽说起另一件事:“阮阮,过几天我要代表霍家去扶罗国参加女王的加冕典礼,可能要在那边待一段时间。
回国之前还要去一趟北英尔国,黑羽翼之前准备在北英尔国某城镇进行的实验,因内阁的提前通知,王室启动了备战状态,现如今他们还处于全面戒严状态。
霍家需要代表人跟王室洽谈一批武器合作事宜,我会亲自出面跟他们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顺便见见外公跟舅舅他们?”
秦阮只知他要去扶罗国,不知道还要去北英尔国。
想到年前相认的外公跟舅舅,她想了想摇头:“我就不去了,快开学了。”
看着她低垂着的长长睫毛,霍云艽深邃双眸闪烁出异样神采,出声保证道:“那我尽快回来。”
秦阮面露忧色:“你会不会有危险?”
霍云艽很受用,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安抚:“不用担心,这次我代表的不止是霍家,不会有什么麻烦。”
既然如此,秦阮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不过她哪里知道,狡猾如三爷这次的出行目的可不简单。
接下来的几天,秦阮一直在家陪着孩子。
本该是年节最热闹的时候,霍家却无比冷清。
年前,霍云艽因秦阮被内阁护卫队围堵的事大动干戈,给内阁找了不少麻烦。
今年内阁所有人都有家不能回,他们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就连霍君信也跟妻子龙薇也异地相隔,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扶罗国,这还是他们夫妻成婚多年第一次异地过年。
不过也有好事发生,扶罗国王室大部分势力被内阁成员接手,扶持王室唯一的血脉王女上位,那边的诸多事宜与势力都需要重新分配。
为此,这几天霍云艽很忙。
霍川回国后,每天都进进出出小楼,秦阮偶尔看到对方,也都是一副肃穆严谨神色。
霍芸芸带着乔希偶尔会来小楼坐坐,他们是奔着霍遥跟霍安祈来的。
得知两个小家伙要上学,霍小姑一开始感到不可思议十分担忧,在几天的相处中,看出他们的聪明伶俐倒也放心不少。
霍奕容的身体慢慢好转,经常会来小楼。
不过秦阮一次都没有见过宋情。
她问过霍奕容一次,对方笑着说,宋情吃的好喝的好,身体正在恢复当中。
两人之间因为解蛊事宜,不能说是密不可分,往后几年也要纠缠不清。
秦阮看霍奕容苍白脸色,比中蛊之前还要阴郁,猜测他这段时间情绪波动很大。
不过每每霍遥跟霍安祈在旁时,他苍白病弱容颜都会露出笑意。
时间一转,到了霍云艽出发的日子。
秦阮撑着又酸又痛的身体,全副武装把脖子遮得严严实实的,亲自把三爷送上霍家的私人飞机。
这次跟着他离开的人很多,不止霍羌、霍川跟霍家暗卫,还有内阁安排的谈判小组,跟hea集团的精英团队。
霍家暗卫部现在掌握在秦阮手中,为了避免其他意外风险,她把暗卫里的三分之二的精英都安排在三爷身边。
秦阮双手插兜,站在飞机起飞线上,遥望飞往高空越来越远的飞机,回想昨晚的疯狂,嘴里发出轻叹声。
坐在轮椅上的霍奕容,听到秦阮这声叹息,出声调笑。
“弟妹,三弟这刚走,你开始想了?”
秦阮垂眸斜睨他一眼,见他气色不错,语气轻飘飘道:“容哥今天心情不错?”
霍奕容姿态懒散地倚在轮椅上,昨天看起来还苍白的脸色,今天透着些许红润。
他眸底染了笑,单手撑着下巴对秦阮说:“是不错,明天霍琦来京城,他会进公司做事帮我分担重任,以后我也开始养老了。”
秦阮迈着从容步伐走到霍奕容跟前:“未必吧,我看容哥这身体是要好转了?”
她单手撑着轮椅一旁的扶手,另一只手凝聚冥神之力,按向对方的心口。
“唔!”
心脏的刺痛感袭来,霍奕容没忍住闷哼一声,忍受着的痛苦让他面容扭曲。
秦阮查探到,在他心脏部位的绝命蚀阳蛊消失了,语气慎重地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蛊虫不会平白无故消失,除非是宋情这个药引将其引导出去。
察觉秦阮神情不对,霍奕容清隽忍痛容颜露出茫然:“什么情况?”
秦阮双眉紧蹙,出声道:“容哥,你体内的绝命蚀阳蛊消失了。”
“不可能!”霍奕容下意识反驳。
话刚出口,他脸色微变。
想到从早上开始,就不再如以往刺痛的心脏,还有浑身变得轻松,毛孔都透着舒坦的身体,霍奕容嘴巴微张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心底已经开始怀疑。
他失神低喃道:“为什么消失了?”
蛊虫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为什么他这个当事人一点都不知道。
霍奕容根本没有考虑秦阮会欺骗他的可能,没有人会拿这事开玩笑。
秦阮对他翻了白眼:“这也是我想问的,你昨晚没跟宋情在一起?”
这话问得还算是隐晦。
直白来讲,就是问他昨晚有没有跟宋情滚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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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1章 二爷被阮姐怼,自知得罪不起妻奴三弟
霍奕容双眉紧蹙,对她摇头:“我昨晚睡得很早,这段时间也没见过宋情,只知道她身体恢复的还不错。”
秦阮沉吟道:“见到宋情,一切就都清楚了。”
霍奕容也是这么想的,他对身后的霍栀冷声命令道:“回去!”
“是,二爷!”
霍栀推着轮椅,往他们来时的座驾走去。
秦阮也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回到小楼,霍奕容第一时间吩咐佣人把宋情喊下来。
佣人领命上楼,很快慌乱脚步从楼上响起。
对方神色慌乱地跑下楼,声音惊慌道:“二爷,宋小姐不见了,屋里好多血,满床都是血!”
霍奕容面无表情地盯着佣人,眼里闪着寒意,满身冰凉气息释放出来。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不是让你们照顾她,你们就这样照顾的?!”
佣人战战兢兢地回道:“昨晚宋小姐说身体不舒服,她说会吃两颗安眠药入睡,让我们早上九点之前不要进去吵她。”
秦阮在一旁听着,感觉很有意思,猜测道:“这是不是说明宋情早就有计划?”
佣人手中握着染了血迹的纸,送到霍奕容面前:“二爷,这是宋小姐留下来的信。”
[二爷勿念,身体恢复后再回来负荆请罪。]
短短一行字映入眼中,霍奕容用力将其揉搓成团扔到地毯上,暴躁道:“念个屁!一个个主意都挺大!”
他仰头,冷眸睨向身后的霍栀,阴阳怪气道:“暗卫部这几年是不是太松懈,才让你们的胆子越来越肥?!”
“二爷,赎罪!”
霍栀下意识单膝跪下,美艳脸庞紧绷,浑身上下都释放出恐惧。
秦阮轻啧一声,走到霍栀身前,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容哥,看宋情这意思是没危险,伱可别拿霍栀撒气,我一会还要用她呢。”
霍奕容冷着脸,语气却缓和不少:“弟妹倒是护着她。”
秦阮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情:“能不护着,三爷不在,我接下来可都要靠着霍栀了,你要是欺负她,我现在就给三爷知会一声,让他重新给我安排个人。”
一听要告诉三弟,霍奕容满脸憋屈,摆手道:“行了行了,多大点的事还要惊动三弟。”
秦阮把霍栀从地上搀扶起来,沉静眼眸看向楼上,似是嗅到从上面蔓延出来的淡淡血腥味。
她眸底闪烁出淡薄金光,金光蔓延在楼上每一处,并没有发觉宋情的魂魄,一颗心这才安定不少。
秦阮垂眸王望着满脸怒容的霍奕容,出声调笑道:“容哥既然没事了,应该不再需要在坐轮椅了。
瞧你这段时间都瘦了,身上的肌肉都没了吧?多运动运动对身体好,怎么就被一个女人偷袭,还没任何感觉呢,啧——”
霍奕容薄唇紧抿,一双漆黑的眼眸闪过火光。
他咬牙切齿道:“秦、阮!”
他竟然被人嘲笑了!
宋情要把绝命蚀阳蛊引导出来,唯有结合这个方式。
可他昨晚没有任何记忆,甚至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是他心底最大的疑惑,甚至隐隐感到屈辱,如今被秦阮揭露出来,让他男人那点自尊心都没了。
秦阮掏了掏耳朵,眉眼含笑道:“在呢,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到。”
霍奕容:“你……”
“啊,我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忘了说恭喜容哥解蛊成功,身体恢复健康!”
在他刚要发火前,秦阮拉着霍栀往外面跑去,她戏谑笑声,听得屋内佣人是心惊胆颤。
霍奕容坐在轮椅上,咬牙切齿地看着秦阮跑远,清隽脸庞神色一会青一会白。
这要是换了其他人,他直接下令把人拦住,非得让对方吃一番苦头。
想到她是三弟的心肝,当成孩子娇宠的小夫人,霍奕容不停安慰自己,三弟那个妻奴他得罪不起,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否则就像大哥跟大嫂一样被整治。
自我安慰了好久,霍奕容心底这口郁气还是消化不了,心底怒火更盛。
他沉声唤人:“来人!”
角落里的暗卫走出来:“二爷——”
霍奕容眯起眼睛,用凛冽眼神上下打量着暗卫,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给我查,把宋情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是!”
暗卫领命离开,转身的刹那间,脸色变得极为扭曲。
宋情的实力跟首领之一的霍栀不相上下,如果真的要找对方,恐怕难度相当大。
他怎么这么命苦,偏偏在今天当值。
霍奕容坐在轮椅上,冷眸扫向周围的佣人,语气冰冷道:“都下去。”
佣人放慢脚步,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偌大的厅内,很快只剩霍奕容一人。
他双手撑着轮椅扶手,缓缓站起来,迈步朝前走了几步。
心脏不再有时常折磨他的刺痛感,腿脚也不会因为多走了几步而酸软无力。
他又试探着朝前走了几步,感觉呼吸越来越畅快。
如果说早上,他感觉身体有种慢慢好转的错觉,此时此刻确定蛊虫消失后,他有种身体各项机能都如同完好状态般,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如此。
霍奕容深呼一口气,看向楼梯口,迈着平稳步伐走去。
为了证明身体真的好了,他一口气爬到楼上。
在此期间心脏没有痛,除了小腿因为长时间不运动有些酸,再没有其他异样发生。
二楼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霍奕容皱了皱眉,顺着血腥味朝宋情所在的房间走去。
血腥味越来越浓郁,霍奕容站在门口,望着屋内大床上的干枯血迹,脑海中闪过模糊不清的记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嗅到一股香甜的花香气息。
霍奕容忽略不该存在的花香,迈步走进房间。
随着走近,褶皱不堪,染了大片血的的床单,清晰映入他眼中。
突然,头部传来一阵刺痛,他停下脚步,抬手按着头用力摇晃。
模糊画面再次涌入脑海中。
香甜的花香涌入鼻尖,白皙如莲藕般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哭诉声在耳边响起。
明明是严冬之末,他却像是置身于温暖的海水,被暖洋洋的水泊包裹。
如同初生的婴儿,既享受暖阳的怒于,又感受水流冲击在肌肤的清晰舒适感。
“二爷……对不起……”
宋情的道歉声在耳边响起。
她哭了,说话声音都气喘吁吁。
脑海中的宋情,那张浓颜系极具攻击性的脸庞变得模糊不清,她像是被人搂着抱着。
霍奕容看到一面大镜子,里面倒映着他的身影,以及怀中哭得一颤一颤的宋情。
目光再次移向镜面,他又看到自己脸色狰狞,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润。
而让宋情痛苦的人——正是他。
对方纤细双臂圈在他脖子上,美眸中掉落出一串串泪珠,在他耳边不停的道歉。
可他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根本听不到,像个暴君只知蛮横无理,用最残忍手段去掠夺。
为了防止猎物逃跑,大掌桎梏着曲线玲珑的腰身。
宋情的道歉与哭泣,根本换不来任何怜悯对待。
反而像是为这场,被敌军失去理智的征战,在摇旗呐喊伴奏。
霍奕容从脑海中看到自己,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完全自主的去做那些,根本不会在清醒时做的一切。
他清隽脸庞一下子冷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
他这是真的被算计了,只是那些模糊记忆都被抹除了。
即便此时想起来,有些记忆画面也无法连贯,明显有断片记忆没被挖掘。
宋情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连他都能算计,还让他如此后知后觉的发现。
霍奕容气得咬牙,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很快记忆一转,他看到宋情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好多血从她身体肌肤渗出来,大颗大颗的血珠顺着皮肤滚落。
她身无一物,以没有安全的姿势环抱着自己,屋内的花香气息越加浓郁了,让人清醒理智逐渐变得浑浊。
屋里为什么有花香味,霍栀身上的那些血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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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二爷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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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宋情……似乎有点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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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2章 霍三爷追踪肖云琛,二人即将见面
躺在血泊中的宋情唇色灰白,美艳容颜全无血色,她双唇一开一阖在说着什么,霍奕容根本听不清楚。
倏地,眼前画面戛然而止,如完整的镜面破碎成无数块。
霍奕容双眼变得清明,入眼的是熟悉房间,只是少了一个身影。
他用愤恨的目光瞪着眼前血迹干枯的床,眼眸里闪过一道寒光,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
如果说在之前,他对宋情还有些许怜惜,在想起昨晚的模糊记忆后,那些怜惜与好感一扫而空。
宋情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敢算计他!
霍奕容怒不可遏呼吸都变重了,他唇角勾起邪气弧度,恼羞成怒道:“宋、情!你好得很!”
等他抓到对方,定要报昨晚的仇。
……
云市,麒山。
曲折不平的险峻山路上,被霍奕容咬牙切齿念着的宋情,撑着虚弱的身体一步步往深山走去。
十六岁那一年,她初见满身贵气少年时期的霍二爷,对方就成为她漫漫人生追逐的目标。
二爷是她此生都无法触碰的光,她要站在距离光最近的位置,一颗沉寂的心才能感受到活着的跳动与温度。
她奢求不来光芒照耀在脚下,只愿以卑微的姿态,坚守在光身旁。
宋情这辈子没什么人生规划,能安静的陪伴亲手把她拉出深渊的神祗就好。
可这一切都在昨晚,她恢复前世记忆后有了改变。
她是阿情,是修炼数千年的花妖,更是狐族神君的侍女。
感受到主人的召唤,花妖阿情的强势人格觉醒,她不顾人类宋情的意识阻拦,强行与霍奕容结合,以此来摆脱让身体变得病弱的蛊虫。
这样做不止把她体内的蚀阴蛊炼化,也能把霍奕容身体中正在发育中的虫卵解决。
本该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偏偏人类人格的宋情不停折腾,结合之时,还在不停地哭着道歉,搞得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她是妖不是人,不能理解人类宋情的复杂情绪,只知感受到神君的召唤,哪怕是爬也要爬到主子身前。
花妖阿情气喘吁吁地前行,她能感受到主子就在深山中,距离她很近了。
昨晚消耗太多妖力,导致她这具刚恢复的身体,妖力无法操控自如,否则此时此刻也不会徒步爬山。
狭窄的山路崎岖无比,两边是深沟险壑,一不留神就会摔落山谷,如果是人类极有可能葬送在这荒郊野外。
就算是此时的花妖阿情,也面临着掉落下会会受伤的危险。
“阿情?”
突然,前方传来熟悉呼唤声。
阿情仰头看去,穿着白色靴子的脚尖踩在奇形怪状一人高巨石上,身穿浅绿色华丽衣衫的蓝桉映入眼中。
她立体的浓颜系脸庞露出喜意,雀跃地问:“是主人让你来接我的吗?”
蓝桉的长发被白玉簪挽起,精致妖孽五官浮现出疑惑,凝眉道:“你怎么来了?”
阿情理所应当地说:“我感应到主人的传召。”
蓝桉眉尖微拧,眸底藏着冷然之色:“主人何时召唤过你?”
他察觉到有人在靠近,这才出来一探究竟,不曾想到会碰到熟人。
阿情是主人的侍女,曾经陪在阿阮身边一同前往酆都城。
当年阿阮陨落时,阿情与其一同魂飞魄散。
看到她,蓝桉心底涌出重重疑惑。
阿情比他还懵逼,美艳深邃脸庞的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脚下的山道上,空气中弥漫了一股诱人的花香味。
她回想昨天闯入脑海中的记忆,出声解释道:“我昨天感受到主人的传召,是顺着主人气息找来的。”
蓝桉不知想起什么,脸色大变,瞬移到阿情身边,拉着她的手往深山飞奔而去。
几乎是在刹那间,两人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山脚下,临时搭建的帐篷内,数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红点。
阿情被蓝桉拉着瞬移离开的那一刻,电脑屏幕上的红点,以极快的速度飞向麒山的深谷中。
本该前往扶罗国的霍羌与霍川看到这一幕,彼此对视一眼,脸上露出肃穆之色。
霍羌转身,对坐在身后座椅上的清贵儒雅男人,恭敬出声:“主子,宋情正在以每秒千米的速度深入麒山谷内。”
倚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的霍云艽,缓缓睁开一双没有任何感情,深邃黑如墨的幽暗眼眸。
他面部轮廓紧绷,目光睨向霍羌,凉凉嗓音冷如冰:“现在停下来了吗?”
霍川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回道:“人已经不动了,她现在的位置处于麒山最深的裂谷。”
霍云艽弹了弹西裤膝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从容起身,沉声道:“召集众人出发。”
霍羌眼底流露出忧色,出声提议道:“主子,那里地位偏僻十分危险,要不要我们先去前面探探路?”
这次行动之前就安排好的,可他们都没想到宋情会进入麒山最危险的地带,这让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受阻。
最重要的是,主子也要跟他们一同前往。
一旦遇到危险,到时候他们丢命事小,三爷出事那才叫天都塌了。
霍云艽微垂眼帘轻抬,黑如曜石的眼眸扫向霍羌,声音冷酷道:“他们可不是人,一旦惊动了,再想找到他们就难了。”
为了找到肖云琛,他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
霍羌见主子去意已决,手按在霍川的肩上,带着他往帐篷外走去,听从吩咐去召集人手。
霍云艽站在原地,眼帘微垂,右手指腹抚摸着左腕上的坤天冥佛珠。
自从那晚见到蓝桉后,他脑海时不时会冒出一些模糊记忆。
双眼也开始看到飘荡在空气中的东西。
前几天,他深夜去盘山公路接秦阮,一路上就看到许多流连在外的亡魂。
那些东西都很怕他,察觉到他的存在纷纷避而远之。
一开始他还感觉怪异,后来慢慢习以为常,适应非常良好。
前两天他因要去扶罗国,把公司事务交给二堂哥,看到了宋情。
对方给他的感觉很奇怪,身上有种跟蓝桉相似的气息。
正是这一发现,让他有了利用对方,来顺藤摸瓜寻找失踪的肖云琛想法。
第1013章 麒山裂谷遇傀魅,三爷从容镇定应对
霍云艽垂眸望着腕间的佛珠,面露沉思。
伴生物佛珠陪伴他近三十年,却从不知它的名字。
不过每次他遇到危险时,都会被佛珠内在的一股强大力量保护。
这么多年,他与佛珠早已有了感应,知道佛珠毁去的那一天,就是他生命终止的时刻。
蓝桉蜀国,它是坤天冥佛珠。
他后来查了资料,还真找到一些传言记载。
传闻,坤天冥佛珠是酆都大帝的本命法宝,佛珠拥有冥界酆都地狱之王帝君的神力。
修长白皙的指腹,轻轻揉搓着饱满的佛珠,霍云艽双眉微微蹙起。
如果佩戴多年的佛珠真的是酆都大帝之物,这东西为什么会跟他一同降生。
蓝桉为什么三番五次提到他的身份,还信誓旦旦的说他跟阮阮在一起是错误,他们之间注定要不死不休。
多年前造成的混乱局面又是什么,种种疑团令他毫无头绪。
霍羌走进来,声音肃穆道:“主子,人都已召集完毕。”
霍云艽抿了抿唇,不再胡乱猜想,有些事也许只有找到肖云琛、蓝桉、长渊,他才能真正搞清楚。
“出发!”
他踱步离开,浑身上下都透着尊贵睥睨气场。
麒山很大,大到在霍家暗卫的带路下,夜幕降临,他们也没走到裂谷之地。
随着夜晚的到来,树林中弥漫着一股阴森森气息,藏身在黑暗中的邪祟在蠢蠢欲动。
它们常年蜗居在山林,许久都不开荤,眼下面临着这么多送上门的食物,早已垂涎三尺。
只是在这些人类中,有个人从内而外的散发出金光,令它们望而却步,不敢轻举妄动。
……
秦阮不知道三爷还在国内。
当晚,她在家敷面膜,房门被人从外敲响。
她坐在镜子前拍了拍脸颊,头也不回道:“进来。”
“小表嫂——”
乔希推开门,人还没进来,声音先到。
秦阮扭头朝门口看去,拥有极为吸睛金发的乔希映入眼中。
她好奇地问:“这么晚了有事?”
乔希笑嘻嘻地走进来,开门见山道:“今晚傅家给姓殷的办了欢送宴,就是那晚三表哥救的那个少年。
宴会结束后,傅子秋跟姓殷的去了夜爵会所的酒吧,秦昧刚给我打电话,说要给他们好好上一课,我这不是来看看小表嫂睡了没。”
秦阮眉梢轻扬:“然后呢?”
乔希搓了搓掌心,那张帅气漂亮的脸庞,浮现出让人觉得猥琐的表情。
他说:“既然没睡,不如一块去凑个热闹?听说还有其他世家子弟在。”
秦阮笑了:“人家聚会,你们凑什么热闹?”
乔希脸色微变,十分认真道:“话不能这么说,傅家的一个堂弟一个表弟,都惦记上不该惦记的人,他们闯了祸拍拍屁股就要走,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时候秦昧应该已经带着人已经到了,他知道那对兄弟做的事,整个人都气炸了,就等着今天收拾他们呢,小表嫂您要是去了还能拦一拦。”
秦阮拧眉:“我二哥还带了人?”
乔希理所当然道:“找场子去的肯定要带人,不然多没排面。”
秦阮揭下脸上的面膜,一双灵动的狐狸眼眸微眯,问道:“是谁给我二哥说的?”
问完话,她起身朝浴室走去。
“我可没说,都是他主动问的我。”
乔希着急撇清关系,不打自招
秦阮推开浴室门,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们就不能琢磨点其他事,对这种给人使绊子的事倒是门儿清!”
“小表嫂,我们这不是也咽不下去那口气,谁让他们没长眼调戏你。”
乔希是越说越有理,声调也逐渐拔高。
秦阮问他:“傅子秋断了一条腿,殷天霖一条命都差点丢了,这还不够?”
乔希摇头:“那不一样,有句话叫礼尚往来,他们既然做了就要接受我们的回敬。”
秦阮说不过他,轻叹一声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皇庭酒店门外。
秦昧坐在那辆迈凯伦speedtail驾驶位上,怀里抱着不安分的雪球。
自从到了这,雪球前爪撑着车窗上,一双碧绿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某个地方看,眼珠子是一错不错。
如果它只是盯着看也就罢了,那翘起来的伞状尾巴毛都炸起来了,嘴里还发出低唔的威胁吼声。
倚在迈凯伦speedtail车身,满身书香气息,气质温文尔雅的陆易尘,垂眸打量着雪球,出声揶揄道:“秦昧,伱家这猫怎么回事?老这么叫也不是个办法,是不是饿了?你给它点奶喝。”
他含着戏谑光芒的眸子,慢慢下移,盯着秦昧穿着的那件潮流皮夹克,似是透过衣服看到内里。
秦昧头也不抬,回怼道:“滚你丫的!”。
他手上不停的顺着雪球的毛,想让它安静下来。
说实话,每当雪球总盯着一个地方看,他内心都慌得一批,脑海中也会浮现出各种乱七八糟,都是非科学能解释的幻想。
他总觉得雪球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一旦有这个念头,脑补出来的画面就是修罗场,越想越害怕,他到最后整个人都要麻了。
“喵呜呜呜……”雪球又开始嚎了。
秦昧唇角紧紧抿着,不停安抚着它。
他抬手捂着雪球的双眼,低头在它耳边商量道:“小祖宗,咱们别看了行不行?老子都快要被你吓尿了。”
“喵呜!!!”
雪球嘴里发出刺耳尖锐叫声,被捂住眼睛它不干了,抬起前爪子扒拉铲屎官的手。
秦昧无奈,移开捂着它双眼的手,瘫在座椅上满脸生无可恋:“祖宗啊,你究竟是看到了什么?”
陆易尘距离一人一猫很近,把他这话听进耳中。
察觉事情不太对劲,他脸上笑意收敛:“怎么回事?”
秦昧掀起眼皮,语气无奈道:“雪球能看到那些东西,你看它这模样就像是跟那玩意交流一样,我现在浑身都瘆得慌……”
他话还没说完,陆易尘一个箭步跑远了。
秦昧嘴边的话停下来,看到逃到车里的陆易尘,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速度真的是人类能达到的吗?
前后也就几秒的时间,陆易尘就从危险之地逃离,他是该夸对方逃生够神速,还是该骂对方有难不能同当。
坐在车内的陆易尘,隔着车窗玻璃,对秦昧竖起中指。
“草!陆易尘,老子日死你啊!”秦昧炸了,回比了一个下贱收拾给他,嘴上还骂道:“你个狗东西,等着,老子下次非找机会吓死你!”
看他脸色气急败坏的神情,陆易尘降下车窗,轻嗤道:“正常人谁会跟那些东西打交道,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你也是,出个门还把能见那玩意的猫带出来,咱就说多活几年它不香吗?
学妹都说了经常跟那些东西打交道,会影响气运跟寿命的,你下次再来这套,我可不找你玩了!”
秦昧对他翻了白眼,把雪球紧紧搂在怀中,不让它再看向窗外,轻声低喃道:“说得好似我不怕一样。”
坐在另一辆车的容敬,听着两位少爷吵起来了,连忙探出头来,充当和事老:“咱们都在这等了半个小时了,乔少还要多久才到?”
秦昧也想知道,他被雪球叫的心情非常烦躁。
沉默数秒,他抱着雪球下车,对两人道:“不等他了,我们先进去!”
傅子秋在海城调戏阮阮的事,他之前不知道。
那天晚上,在不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他还对惦记小妹的殷天霖好声好气,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是个煞笔。
他妹妹是捅了傅家的亲戚窝了不成,怎么一个个都惦记上她了。
眼见秦昧往夜爵会所走去,陆易尘跟容敬对视一眼,两人下车跟了上去。
同一时间,远在云市麒山的霍云艽,带着霍家暗卫遇到了险境。
他们历经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了麒山的裂谷入口。
但这里有一大批形态各异的傀魅,它们张着血盆大嘴,对站在霍羌与霍川身后的三爷发出嘶鸣叫嚣声。
霍家暗卫看不到这些傀魅的存在,霍云艽却看得一清二楚。
在霍羌跟霍川等人准备过去的时候,他出声唤住众人,沉声警告他们,这里的危险达到了双s级别。
听到这么高级别的危险,霍家暗卫迅速展开防御队形。
还有一个人能看到那些阴气森森的傀魅,是秦阮安排一同出访扶罗国的林浩,傀气过于浓郁的时候,他的天眼就会出现。
看到傀魅的身影后,林浩身姿一跃而起。
他高大身形挡在霍羌跟霍川身前,为保护三爷的安全筑起一道屏障。
林浩眉目粗狂,满身凶残煞气,绷着一张脸凝向对面数以百计的傀魅们。
在确定它们不会一窝蜂冲上来前,他压低声对霍羌跟霍川说:“这里有很多邪祟,你们护送三爷离开。”
霍云艽锐利如箭的眸光看向林浩,凌利薄唇不悦地轻抿:“不需要,你们站在这里不要动。”
他推开霍羌的肩,迈着疲惫步伐走上前。
霍羌压低声喊道:“主子,危险!”
霍云艽抬手,对他做了噤声的手势,他沉色眼眸凝向远处数以百计的傀魅,无视它们身上涌出的黑色煞气,一步步朝它们走去。
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些邪祟伤不到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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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4章 合理怀疑,肖先生对我夫人意图不轨
霍云艽身穿黑色工装训练服,脚踩军靴,迈着从容步伐朝前逼近。
那些邪祟动了。
它们像是面对什么可怕的威胁,纷纷瞬移后退数米。
林浩提上来的心,在看到这一幕不禁露出讶异神色。
他表情十分怪异,冷毅脸庞浮现出几分扭曲。
霍羌跟霍川知道他双眼能看到傀,见其神情,压低声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林浩咽了咽口水,回道:“鬼魅邪祟好像很怕三爷,它们在退避。”
霍羌等人闻言,纷纷松了口气,目视前方,看着主子渐渐远去的背影。
霍羌举起手对身后的手下,做了前进的手势,沉声道:“我们也跟上。”
他们不能在这坐以待毙,不管前面有多少看不到的邪祟,主子也不该独自一人去冒险。
在霍云艽的开道下,霍家暗卫紧跟在其后。
探明灯照在周围黑暗树林中,时不时有诡异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声音尖锐如孩童啼哭,恐怖瘆人,所有人都紧绷了身体,提高警惕心时刻防御做好备战。
霍云艽迈着沉稳步伐走入裂谷中,脚踩在枯木上,发出细微声响。
阴凉冷风吹来,前方突然有亮光闪烁,一道人影慢慢显现出来。
紧跟着低叹声响起,透着满满的无奈:“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来。”
霍羌、霍川、林浩等人听到陌生人声响起,立即冲上前,把霍云艽团团围住保护在中央。
他们手中的武器枪口,直指前方人影所在的位置。
身穿青衣的肖云琛,面容俊雅又出尘犹如谪仙,一袭如瀑布倾泻的发丝服帖顺在他身后。
他脚踩着黑色巨石高处,浑身上下一举一动都释放出天生高贵不凡,尔等皆为蝼蚁的内敛气质。
他墨色眼眸穿过霍家暗卫,望着被人拥护中央的霍云艽。
迎上对方的打量目光,霍云艽唇角微勾,神情似是满意又似是诧异,他深如古井的眸子凝视对方,优美薄唇微启:“肖云琛?”
他只在手下调查的资料中,见过肖云琛的照片,正式见面还是第一次。
映入眼中的男人,与照片上那个温和帅气的明星,有着天翻地覆的差别。
眼前的肖云琛相貌和气势更为出色,对比之前像是得到升华,浑身上下都释放出极具攻击性的危险。
明明对方就站在对面,身上却像被一层薄雾笼罩,让人看不出深浅。
肖云琛对他轻轻颔首:“霍三爷。”
确定对方的身份,霍云艽神情恢复平静,有着超然物外的淡然。
他抬手挥退身边重重保护的手下,抬脚朝前走了几步,视线未曾从肖云琛身上离开,他声音淡漠道:“深夜前来打扰,有几件事不明,前来找肖先生讨教。”
低沉好听的嗓音很轻,却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
肖云琛察觉的出来,对方身上的气场有意收敛,面露警惕之心:“你想问什么?”
他怀疑这人究竟有没有恢复记忆。
凭借蓝桉风的手段,想要窃取酆都大帝的记忆,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身穿训练服的霍云艽气质显得有些锐利,他那张俊美容颜看起来,却一如既往的斯文儒雅。
肖云琛的排斥他能感知到,此人看到他可不像是初次见面,更像是许久不见的世仇,这让他心底更加确定对方身上有秘密。
霍云艽温和眼眸中氤氲着一层浅淡疏离的寒意,神情似笑非笑的睨向肖云琛:“阮阮说过,你身边有一只上古凶兽,名叫长渊对吧?”
他近距离站在肖云琛面前,满身不怒自威,运筹帷幄气场。
两个容貌与气质不分伯仲的男人,彼此之间释放出无形的排斥。
肖云琛眼眸微垂,居高临下,神色阴霾地俯视着三爷,淡声回道:“是。”
霍云艽轻笑一声,迷人面容在黯淡亮光中,勾勒出温和神情。
他又道:“阮阮上次生产,蓝桉,也就是那颗树妖前去庇护,前些日子他突然又出现在霍家,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导致我记忆闪现出模糊画面,他也是你的人吧?”
他语气十分笃定,不给肖云琛反驳的机会。
如果不是掌握了一些信息,他根本不可能找上肖云琛。
肖云琛凝眉,沉声道:“是!”
霍云艽嘴角微微上扬,勾起没什么温度的弧度:“长渊是极其凶残的上古凶兽,浑身上下都是霸道毒素的蓝桉,还有一个是九尾狐上古神兽一族。
我想知道肖先生究竟是谁,正常人类怎么可能驾驭如此凶残的妖兽,而这些妖兽总是出现在我夫人身边,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肖先生要对我夫人意图不轨?”
肖云琛看着眼前男人熟悉轮廓容貌,想起妹妹魂飞魄散惨死,不禁恼羞成怒:“我是谁与你有什么关系?阿阮本就是我妹妹,何谈意图不轨?!”
霍云艽眼眸又黑又暗,沉色眸子在他脸上巡视一圈,语气依然温和:“其一,如果他们不去打扰我夫人,的确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可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影响到我们夫妻的感情问题。
其次,我夫人有两个哥哥,名叫秦景岑与秦昧,至于其他兄弟姐妹,也没有一个姓肖的。”
肖云琛轻嗤道:“能被人影响的感情,也许是你们在根本上出了问题,怪不到别人身上。至于你说的秦家,他们不过是低等人族,又怎么可能孕育出阿阮这样得天独厚的血脉。”
霍云艽转动着腕间的佛珠,脑海中又涌现出一抹模糊记忆,这次比上次要清晰很多。
倏地,他薄唇溢出轻笑声,对肖云琛微微颔首:“那你对我的敌意从哪里来的?这是我们初次见面,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许久不见的仇人,难不成前世我也挖了你的心。”
霍云艽语气戏谑,泛着红光的眸子盯着肖云琛的心脏部位,周身释放出强大的煞气与浓厚死亡气息。
对比之前的温和儒雅,此时他就像是变了个人。
肖云琛有所察觉,神色微变,冷着一张脸怒道:“你耍我?!”
空气其中释放出的威压,分明就是千年前酆都至高神帝君拥有的神力。
第1015章 千年布局,阿阮要为当年剖心之过付出代价
自霍云艽身上释放出强大力量,无形的煞气快速覆盖周围所有生物。
天地失色,霍家暗卫手中的照明灯都变得黯然无光。
从天降下金色光罩,笼罩在三爷与肖云琛所在的范围区域,将霍家暗卫都隔绝于外。
结界刚落地,肖云琛脚下巨石‘微颤’,明显被这股强大气息所压制。
肖云琛身体不稳,他垂眸咬牙道:“长渊?”
原来脚下的巨石是长渊的本体,它狰狞的头颅扬起,扭头去看站在黑色鳞片上的肖云琛。
长渊本体在颤抖,被压制的声音也在发颤:“主人,这是酆都帝君沟通天地间的自然之神力,他绝对恢复记忆了!”
眼前惊天变故,肖云琛又何尝不清楚。
他抬眸怒视霍云艽,咬牙道:“帝君好手段!既然已经恢复前世记忆,为何要耍我?!”
三爷妖冶红眸回视肖云琛愤怒目光,悦耳嗓音轻飘飘道:“的确想起了一些记忆。”
他无意遮掩,用戴着坤天冥佛珠的手,按向心脏部位,眉目如画容颜浮现出邪气笑容。
他嗓音低沉醇厚,且隐忍道:“我看到有人生生挖走我的心,看到同样身穿青衣,与肖先生相似的模糊身影与我缠斗,还看到幽冥河漂浮的密密麻麻残尸,通往轮回之路的幽冥河变成血河。”
说到这里,霍云艽停下,眼神阴霾又充满戾气地看向肖云琛。
他俊美无俦的脸色沉如水,凤眸中闪过深不可测的光芒,语调冷冷道:“阿阮的兄长,我的心脏你用着可好?”
跨越千年的质问,终是在今日终于问出口。
剖心之痛,永生永世难忘。
肖云琛俊雅五官逐渐扭曲,锐利眸光紧紧地盯着霍云艽,语气不悦道:“是你杀阮阮在先!”
对方说的那些,都是前世他们亲身曾经历过的事。
阿阮挖了酆都至高神的心脏,此乃大逆不道。
可他的妹妹为此付出魂飞魄散的代价。
得知此消息后,他统领一众上古神兽上门报仇,后来发生的大战造成冥府血流成河,诸多上古神兽陨落。
这一切的一切,都因阿阮死于冥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落了个魂飞魄散的境地。
他们涂山九尾狐一族,也是上古神兽尊贵的神族,哪怕是犯了天大的过错,也不该被随意抹杀!
霍云艽冰冷孤傲眼眸没有焦距,陷入某种回忆中。
很快,他沉静深黯眼眸恢复平静:“我是何时杀了阿阮?”
“别装了,你分明已经恢复记忆!”
肖云琛认定是三爷当年杀了阿阮,以为对方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手指向霍云艽手腕上的坤天冥佛珠:“它在发光!帝君,明人不说暗话,阿阮曾经所作所为已经付出惨痛代价,上古神兽也为此遭受重创,你究竟还要做什么?”
霍云艽望着腕间的本命法宝,精雕细琢般的脸庞浮现出自嘲。
他抬眸凝向肖云琛阴沉脸色,幽深眸子如寒潭不见底,优美双唇吐露出不悦:“我与阮阮前生今世发生过什么,都无需别人插手,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派人打扰我们的平静生活。”
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不悦气息逐渐浓厚,肖云琛自知一切都是蓝桉不该擅自出手。
长渊被强大的死亡气息与煞气包围,巨大身体在不停颤抖。
肖云琛一边安抚钩蛇本体,一边警惕地观察霍三爷,主动示弱道:“蓝桉所为是我没约束好他,但绝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
直觉告诉他,今天的事不好收场。
如果他恢复前世神力,也许与酆都大帝有一战之力。
眼下他除了容貌逐渐恢复,身体如同普通人一样脆弱。
果不出所料,下一刻,霍云艽薄唇轻启:“晚了,你们就不该插手此事!”
他穿着军靴的脚轻抬,在肖云琛诧异目光注视下用力踩下去。
脚下大地在颤动,风起云涌,天地色变。
压迫感快速蔓延在逼仄的结界内,肖云琛神色又惊又怒:“你要做什么?!”
霍三爷薄唇勾起,嗓音沉如水:“千年布局,即将要完美收尾,我怎么可能让你们来破坏,阿阮势必要为当年剖心之过付出代价。”
听到妹妹有危险,肖云琛急忙道:“不!你不能这样做!当年她挖走你的心就后悔了!”
三爷桃花眸微眯,透过缝隙闪烁出的精光,可见他内心的冷酷无情本质。
他轻笑出声:“我的心在你胸膛有力的跳动,你现在告诉我她后悔了?”
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
霍云艽双手快速打结,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优雅又好看。
可随着结印显形,周围弥漫着浓厚的死亡气息,压得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肖云琛还没有恢复神力,只能靠长渊本体的保护勉强呼吸。
他承受着窒息感,语气微弱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霍云艽语气轻描淡写道:“既然你们喜欢这里,就再次休息三年吧。”
京城。
秦阮跟乔希刚到皇庭酒店,就感觉脚下大地剧颤。
乔希双手扶着还没关上的车门,本就白皙的脸庞变得煞白。
他看向从驾驶位走出来的秦阮,满脸惊悚地问:“小表嫂,这是怎么回事?地震了吗?”
秦阮精致双眉紧蹙,不太确定道:“应该是。”
不止他们慌乱,周围其他人也纷纷惊呼起来。
面对生死攸关的大事,再体面的人也会变得狼狈不堪,众人纷纷逃离高楼大厦,往空旷之地冲去。
地面一连颤了三颤,才彻底安静下来。
秦阮神色肃穆,双手随着本能掐诀。
突然,她手指停顿,满脸纠结地低喃:“不对啊。”
似是有什么事困扰着她。
秦阮她重新掐算,一连三次,的出来的结果都让她感觉很奇怪。
正常来说,这个时候的京城根本不可能会有地震。
大地不震后,乔希走到秦阮身边,好奇地问:“小表嫂你怎么了?”
秦阮继续掐诀,对他用命令的语气说:“打开app看看,都哪发生地震了。”
乔希掏出手机问:“要从哪看?”
在国内他除了吃喝玩乐,还不太清楚国内的生活习俗,自然不知道去哪看。
秦阮想到他一直在意国生活,轻叹一声,自己拿出手机打开地震预警app。
这一看,她双眼不禁睁大。
好家伙一片红!
不知国内,就连国外都纷纷全面爆发地震。
乔希的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来电显示,他对秦阮说:“是秦昧!”
秦阮头也不抬道:“接!”
乔希接通电话,那边传来秦昧鬼哭狼嚎声:“乔希,我特么要死了,被酒吧灯架砸到了!”
秦阮刚准备查看震源详情,听到手机那边二哥的吼声,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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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6章 三爷说封了麒山,傀魅不出,生灵不入!
乔希听到秦昧虚弱语气,笑嘻嘻脸色微变,追问:“怎么被砸到了?”
秦阮从他手中抢过手机,声音急切担忧地问:“二哥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
秦昧惊呼声响起:“阮阮?!”
手机里面还有杂乱争吵声,秦阮握着手机朝夜爵会所走去:“是我。”
秦昧连忙道:“我在夜爵地下酒吧,你别担心,我就是在逗乔希玩,真没事!”
对比之前对乔希的虚弱语气,此时他声音洪亮,根本不像有事的样子。
秦阮听到手机里面的争吵声很大,问他:“你那边有人打架?”
秦昧安抚道:“刚刚地震难免有磕磕碰碰,两拨客人不知道怎么打起来,问题不大。”
秦阮并没有被安慰到,追问:“你身边还有谁?”
“陆易尘跟容敬,还有傅家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小子。”
知道今晚是因为傅子秋跟殷天霖,二哥才过来的,秦阮不知道该怪谁,沉声警告他:“我跟乔希这就到,你老实点!”
秦昧连忙保证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别着急,这里面比较乱……”
不等他话说完,秦阮挂断电话,脚步急匆匆往地下酒吧走去。
乔希一直紧跟其后,见小表嫂顺手把他手机塞到兜里,脸色变了变。
他是直接去掏手机呢,还是对怒气冲冲的小表嫂开口要?
在他纠结的时候,秦阮加快脚步。
乔希觉得两种方案都不太行,认命地追上去。
……
云市,麒山。
霍云艽加固结界时,肖云琛肉身无力抵抗,只能任由周围的力量镇压在身。
他双唇紧闭,把涌上来的血水咽下去,不愿在昔日仇人面前再示弱。
化形本体的长渊见主子如此隐忍,张开血盆大嘴叼着肖云琛的衣领,把他稳稳地放在地上。
下一瞬,他布满鳞片的兽型奔着霍云艽冲去,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
肖云琛看到这一幕,急红了双眼,怒吼道:“长渊!回来!”
他这一张嘴,鲜血顺着唇角流下,滴落在他青色衣衫上,染成点点梅红。
长渊的性子上来,哪里肯听他的话。
他的兽型浑身刀枪不入,尾部分叉两个钩子含有剧毒,为了能做到一击必中,尾部灵活的对霍云艽甩去。
足有成年男人腰身粗壮的尾巴,眼看着就要抽到三爷身上。
长渊兽瞳猩红血眸翻涌着狠意,眸底闪过激动兴奋之色。
可下一秒,它笨重兽身不受控制飞升在虚空。
霍云艽退下腕间的佛珠,指尖轻轻一扬,坤天冥佛珠镇压在长渊身上。
嘭的一声,长渊狠狠摔落在地上,逼得他显现出人形
整座麒山随之震了震。
长渊身上穿的黑色长袍被风刃撕扯成碎片,脸上也挂着几道血痕,看起来狼狈又不堪。
肖云琛走到长渊身边,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目光冰冷地看向霍云艽:“你当真要逼迫我至此?”
霍云艽清澈冰冷眸子凝着他,薄唇勾起,嗓音阴冷道:“是你们逼我!天地众生万物生灵尽在我手中掌控,上古神兽又如何,也万不该窃取我的心!”
“好!”肖云琛自知无力扭转局势,沉着脸怒不可遏道:“今日你所为,他日待我神魂归位,必要与你生死一战。”
霍云艽清冷如月眼眸闪烁着冷光,神色漠然讥讽道:“那就等你神魂归位后再说!”
他收回坤天冥佛珠,将其置于掌心,双手合并,薄唇开阖:“冥司神灵皆供吾驱使,五方鬼帝,罗酆六天鬼神,十殿阎罗何在?!”
刹那间,天地色变,旱天惊雷由空中滚滚而落。
以楮子凤为代表的五方鬼帝之首楮子凤,以及冥王为代表的的十殿阎罗,还有罗酆六天鬼神纷纷从天而降。
他们表情凶煞,个个手持法器,应冥界至高神帝君传召而来。
冥天珩率领众冥司神灵,单膝跪在霍云艽脚下。
“我等恭敬帝君神魂归位!”
“我等恭迎帝君神魂归位!”
二十五名冥司神灵神色庄严肃穆,声音洪亮。
霍云艽红眸越加幽深妖冶,王者般阴寒无情眸光扫视众手下:“看来这千年来你们过得不错。”
声冷如冰,夹杂着丝丝怒火,让人只觉浑身发凉。
跪在距离他最近的冥王,额头上似是有冷汗滴落,声线发紧道:“我等惶恐!”
霍云艽抬起大长腿,穿着军靴的脚踹向他的肩窝,出声质问:“既然发现九尾狐一族,为何不将其抹杀,忘了吾的命令不成?!”
冥天珩被踹了个后仰,一屁股坐在地上,阴柔漂亮脸庞神色十分难看,眸底流露出恐慌。
他满脸疑惑,帝君何时说过让他们斩杀九尾狐一族?
冥王从地上利落地爬起,再次跪在霍云艽脚下,诚惶诚恐道:“帝君,他们是狐族阿阮的亲人,我们不敢贸然出手。”
三爷根本就不买账,嘴角噙了丝邪笑,嗓音寒凛冷冽:“就因为你们的仁慈,千年布局差点功亏一篑!”
冥天珩立马道:“属下惶恐!”
跪在一旁的楮子凤,见老友战战兢兢模样,不知道是该同情他,还是趁机看戏。
霍云艽突然唤他:“楮子凤何在?”
楮子凤浑身一激灵,立刻垂首,恭敬回道:“属下在!”
霍云艽:“罗酆六天鬼神之首何在?”
跪在冥王另一侧,满脸黑沉的黑袍男子应声:“属下在!”
霍云艽:“冥王?”
冥天珩立即道:“属下在!”
霍云艽眸子里的狂风暴雨沉沉,满身王者气息令人升起敬畏之心。
他以一种凛冽轻蔑眼神,上下打量着肖云琛、长渊。
在他们怨恨的目光中,薄唇轻挑:“五方鬼帝,罗酆六天鬼神,十殿阎罗听令!遵天地法旨,给吾封了麒山,鬼魅不出,生灵不入!”
“谨遵帝君法旨!”
冥天珩与楮子凤等人纷纷应声。
他们起身面向,被结界困住的肖云琛与长渊。
二十五位冥司神灵齐齐发动,铺天盖地的阴煞寒气,快速蔓延在麒山每一个角落。
天地黯然失色,蕴含着撼天动地的力量笼罩在整座麒山。
几乎在短短数秒时间,众冥司神灵冰封了偌大的麒山。
麒山中的鬼魅邪祟在哀鸣嘶吼,肖云琛与长渊只能受制于人,被困在麒山毫无反抗之力。
鬼魅邪祟不出,人类生灵不得进入,麒山将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它已经成了人界禁地,除非二十五位冥司神灵一同解封,否则肖云琛等人将永生永世被关押在此。
冥天珩、楮子凤等神灵收手后,霍云艽缓缓朝肖云琛走去。
他站在对方身前,沉静红眸盯着肖云琛:“神君可还记得,当年在幽冥河以一己之身祭十万十恶不赦厉傀?”
肖云琛俊雅容颜微微扭曲:“自然记得!”
他以一己之身祭十万十恶不赦厉傀,救酆都大帝,导致上古神族陨落。
如此惨重的代价够了,不止是换秦阮欠酆都大帝的债,还有当时的情势所迫。
酆都大帝一颗心,以九尾狐一族两条命,诸多上古神兽陨落来换,此等惨重的代价足以还债。
他以为这一世,霍三爷跟秦阮在一起,总归有些当年的情意在。
如今看来,是他错估了,不该把妹妹的生死劫押注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霍云艽问他:“神君可后悔?”
肖云琛眸光微动,脸色刚要浮现出异样,下一刻,霍云艽单手掐住他的脖子,充满戾气暴虐地问他:“回答我!”
“不、不后悔!”
肖云琛声音微弱,出口的话却落地有声,态度坚决。
他双眼流转着疑惑神色,盯着眼前男人妖冶容颜,眸底流露出探究。
霍云艽似是满意了,松开他的脖子。
他眯了眯眼睛,神情恢复温润儒雅,仿佛刚刚施暴的人并不是他。
霍云艽意味不明地讥笑一声,转身离开。
他身上隐隐泄露出天生王者的霸气,背影狂佞又不羁,傲然且不可一世。
肖云琛站在身后,手轻抚被掐出红痕的脖子,沉声追问道:“敢问帝君要对阿阮如何?”
霍云艽头也不回道:“狐族阿阮挖走了我的心,她要为当年剖心之过付出代价,就以她的那颗心来交换。”
嗓音清冽慵懒,宛如天籁。
然而,话中的内容让人浑身发冷。
肖云琛搀扶着神色狰狞的长渊,望着三爷离去的背影,眸底神色晦暗不明,明明灭灭。
眼见对方带着二十五位冥司神灵远去,他突然大声吼道:“不管你是人界霍三爷,还是冥界至高神,若你敢伤阿阮半分,我都要与你不死不休!”
离去的一行人,没有人理会他。
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让肖云琛十分暴躁。
他举起手,以狐族神君身份起誓:“我以九尾狐神君名义在此立誓,你若胆敢伤阿阮,涂山九尾狐一族将唤醒五十二族上古神兽攻打冥界,势必要搅个天翻地覆!”
“我等着那一日到来。”
霍云艽淡漠声音徐徐传来。
他这样轻描淡写的回应,根本就没把肖云琛当回事。
倏地,东方雷鸣声不断,似是在回应肖云琛刚刚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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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章 肖云琛问,阿阮是否由你亲手斩杀?
“轰隆!”
一道道粗壮的雷电击落,直奔在霍云艽前行的崎岖险峻山路上。
强烈的火光闪现,数道惊雷后火光消失不见,只留被劈得焦黑的地面,跟空气中火烧火燎的烟火气息。
三爷前行的脚步停顿,红眸遥望东方。
天空边际金光闪现,似是吉瑞之兆。
霍云艽唇角勾起一抹嘲讽,面露厌恶之色,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拳。
他继续前行,由天而降的惊雷,再次劈在前路。
这一次的雷击比之前增多一倍。
身后的肖云琛见此,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冥界与神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所为连天地法则都看不下去了!”
霍云艽并未理会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俊美脸庞一片铁青。
冥天珩在旁见此,走上前,垂首问:“主上,可要我等迎战?”
酆都大帝是冥界至高神,是阴界的真正统治者,掌管天地万物生灵,却有一个最大的克星——受制于天地法则。
肖云琛等人被关押在麒山,除非他们二十五位冥司神灵一同解封,否则永生永世都将关押在此,鬼魅邪祟不出,人类生灵不得进入,麒山也会彻底消失在天地间,脱离天地法则。
是否天地不容,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霍云艽寒澈冰冷的红眸瞳色,散发着冰冷凌厉光芒,浑身释放出无穷的压迫感。
他对冥天珩挥了挥手,没有任何只言片语。
在暗色朦胧月光照射下,三爷优美双唇翘起深沉和神秘弧度。
就在这时,蓝桉从麒山裂谷飞身而来。
见肖云琛跟长渊满身狼狈,他神色平静,不紧不慢道:“主人,我来了!”
看到他,肖云琛紧绷神色微松,双眼微眯。
蓝桉墨绿色双眸闪烁着诡异光芒,冲他一颔首。
见他点头,肖云琛彻底放下心来。
他把长渊交给蓝桉,迈着从容步伐,如同漫步般朝霍云艽走去。
肖云琛语调轻松,面露挑衅:“帝君,上古异兽之四大凶兽穷奇、梼杌、混沌、饕餮就要苏醒了,他们的战斗力足以令冥界头疼一番。
钟山神、狰、蛊雕、帝江、举父、狸力、烛阴、白泽、麒麟等战斗力排得上名号的五十二族上古神兽,不出三年就会苏醒,你确保今日还要将我关押在此?”
他轻快嗓音中饱含威胁意味。
霍三爷缓缓转身,红色眸子凝着肖云琛那张俊雅容颜,越看越觉得他有些与阿阮相像。
一脉相传的亲兄妹,容貌可不是相似。
他薄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不紧不慢道:“三年够吗?”
肖云琛拧眉:“伱什么意思?”
霍云艽轻捻佛珠,漫不经心道:“且不说他们当年为何会沉睡,三年时间你确定他们能醒来?就算真的苏醒,三年后一切也尘埃落定,我大仇得报。”
肖云琛面色铁青,眸色温愠:“你还是不放过阿阮!”
霍云艽轻嘲道:“放过她?她当年可曾对我有过半分心软?但凡她有一丝犹豫,今日也不会造成如此局面,我等了千年,这一千年付出的心血就是为了报当年挖心之仇!”
肖云琛手腕抬起,青色衣袖随风而起,冷声道:“那你今日势必走不出去麒山!”
从他身后冒出九条一人多高的白色尾巴,毛茸茸的尾巴在摇摆,蓬松的尾巴如伞状,毛发根根分明,随时准备进攻。
对方突如其来的变身,霍云艽神情依旧冷漠,陈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强行逆天而为,不过是自讨苦吃。”
肖云琛愤恨道:“苦?没有阿阮,我如今早已神魂被撕碎,彻底陨落被天地法则抹杀!”
听到此番话,霍云艽眸底瞳孔骤缩,轻抿的唇角微动。
他呼吸变得不稳,情绪波动十分明显。
肖云琛将其看在眼中,继续道:“当年阿阮腹中的孩子,你可知情?”
三爷面露痛色,稍显即逝,摇头说:“不知。”
肖云琛又问:“阿阮是否由你亲手斩杀?”
“是!”
这一次,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然而,三爷话音刚落,肖云琛身后九条一人多高的九条毛茸茸尾巴,以势不可挡的速度朝他攻击而去。
坤天冥佛珠被霍云艽从腕间退下,掌心合并,以颗颗饱满的佛珠力量打造出金光罩护体。
他清淡眉眼轻蹙,神情不悦地看向肖云琛:“你不是我的对手,千年前不是,如今亦然!”
“那就试试看!”肖云琛的尾巴穿透金光罩,直奔霍三爷的面门。
霍云艽徒手抓住他的尾巴,把肖云琛拉到眼前,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对方的脖子。
萦绕在指尖的金光,也渗入肖云琛身体中。
他倾身靠近对方,嗓音阴寒道:“你有什么资格埋怨我?!”
他另一只握着坤天冥佛珠的手,按在肖云琛的胸膛上:“你这颗心脏都是我的,是不是真的要我把它挖出来,你才能就此罢休?!”
“那就把它还给你!”
肖云琛俊雅容颜浮现出不屑,手成爪状穿透衣服,探入胸膛皮肤,意图把里面跳动的心脏徒手挖出来。
三爷一把按住,冷声道:“晚了,一千年过去,它对我来说不过是死物!”
话毕,他合并的双手快速捏诀,从佛珠蓄积在掌心的金色神力,以雷霆之击朝肖云琛肉身攻击而去。
“噗!”
肖云琛脚步后退,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
这一击,令逆天强行恢复的肖云琛丢去半条命。
他身后的九条毛茸茸白色大尾巴包裹全身,免去摔倒在地的可能。
“主人!”
“主人!”
长渊跟蓝桉见此一幕,瞬移到肖云琛身边,一左一右搀扶他的胳膊。
看到主人唇角的血色,长渊彻底怒了,飞身朝霍云艽冲去。
霍三爷顺势在眼前布下一道结界,迎面而来的长渊,被结界所挡。
长渊以肉身撞击结界,如同暴怒的狂狮,愤怒叫嚣道:“我要杀了你!”
三爷并未给他一个眼神,沉色眸子凝向惨白脸色的肖云琛,薄唇轻启:“人界三年不过弹指间过去,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肖云琛以指腹擦拭唇角的血色,眼底有压抑的愤怒:“不必三年,待我冲破结界之日,就是你我生死战之时!”
霍云艽眉梢微扬:“当真?”
肖云琛满腔怒火翻涌而出,咬牙道:“杀你自然是越早越好!”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霍云艽仰头望着黑沉的麒山,出声感叹:“麒山是个好地方,奇珍异宝触目可见。”
若大的山头笼罩在黑暗中,还真让人看不出哪里好。
肖云琛双唇紧闭,不发一言。
见其面露隐忍,霍云艽唇角缓缓勾起,出声喊道:“冥王!”
冥天珩走上前:“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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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 三爷只剩两年寿命,寻找五十二族神兽
霍云艽侧眸,对冥天珩命令道:“回去后加强冥界与人界结界,防止上古神兽苏醒后闯入,如有擅闯者,杀无赦!”
冥王沉声应道:“是,主上!”
霍云艽没去看身后的肖云琛主仆三人,踱步继续前行。
轰隆!
天雷再次滚滚而来,这次并未劈落在地,更像是警示。
霍云艽顿足原地,他红眸轻闭,对冥天珩伸出手:“取我一滴精血。”
冥王不禁面露诧异:“为何?”
楮子凤一脚踹到他衣袍上,沉声催促:“让你做就做,废什么话!”
冥天珩小心翼翼地望着眼前双目紧闭的主上,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握着主上冰凉没有丝毫温度的掌心。
一滴精血从霍云艽体内被抽取出来。
血珠晶莹,散发出诡异的血光。
精血再次流失,导致他俊美脸庞苍白,如同大病一场。
霍云艽睁开双眸,瞥向漂浮在冥天珩掌中的精血,对一众手下挥手:“都走吧。”
“我等告退!”
二十五位冥司神灵瞬间消失在原地。
冥天珩是被楮子凤强行拉走的。
霍云艽撑着身体继续前行,这一次,再无惊雷滚滚而落。
他看到前方霍家暗卫的身影。
东方边际金光退去,天地万物都恢复如初。
“三爷!”
被结界隔开的霍羌等人,看到主子的身影纷纷迎上前。
霍羌瞧三爷面色惨白,神色大变:“三爷,您这是怎么了?”
他们看不到身后结界内的肖云琛、长渊、蓝桉三人,麒山在他们眼前已经消失。
入目之地,是一片平坦的宽敞大路。
霍云艽对霍羌伸出手,后者立即上前搀扶。
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问霍羌:“几点了?”
霍羌看了眼时间,回道:“九点四十五。”
霍云艽轻抚腕间,又一次变得黯淡无光的坤天冥佛珠,嗓音温和道:“回吧,大嫂还在扶罗国等我们。”
霍羌那张平平无奇的五官,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诧异神情。
他小声询问:“三爷,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霍云艽薄唇微挑,声色柔和:“来见一故人。”
霍羌还是想不起来,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荒无人烟之地。
突然,霍川挡在三爷身前,双眼锐利地看着前面模糊身影,声音沉且危险:“是谁?!”
月光洒落在身的纤细身影,慢慢朝众人走来。
那道身形微晃,似是路都走不稳。
霍家暗卫立即掏出身上携带的武器,直指靠近他们的身影。
霍川厉声道:“再不停下,开枪了!”
霍云艽抬手压下他手中的武器,语调缓和道:“先别动,是自己人。”
他眸底红光褪去,黝黑眸子远远就看到宋情体力不支的身影。
她满身狼狈像是经历过一场缠斗,身上的衣服跟被火烧过一样。
随着对方走近,火烧火燎的刺鼻气息被风吹来。
霍羌认出了她,拧眉道:“是宋情!”
他快步冲上前,扶着对方衣袖只剩半截,露出被火烧过的胳膊,沉声质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宋情满脸茫然,以往冷冰冰的眸子,此刻透着稚子般的清澈:“我、我不知道——”
见她明显被雷劈神魂不稳的模样,霍云艽没想到,肖云琛会提前把她送出麒山。
宋情当年是阿阮身边最得力的侍女,其护主之心无人可及。
眼见霍羌还要追问,霍云艽开口:“把她送回霍宅,交给二哥。”
宋情为了脱困,摆了霍奕容一道。
两人好事已成,二哥还不知道如何恼羞成怒。
当然,这其中也有他的手笔,将人送回去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是,三爷!”
霍羌行事向来不多问,听到三爷的话,立即应声。
他挥手唤来两名手下,把宋情交给他们,下令务必把人送回霍宅。
……
麒山。
被蓝桉搀扶的肖云琛,在霍云艽一行人离开后,脸色恢复正常。
他抬首,仰望暗无天日的高空,没有日月星光,天地之间麒山像是被分割出来,他们身处麒山脱离了世间万物。
蓝桉凝眉问:“主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肖云琛垂首,面露沉思,身后的九条一人多高的白色毛茸茸尾巴随之摇摆。
蓝桉眼尾偷偷瞄着,垂在身侧的手轻攥,忍住想要大不敬的念头。
肖云琛对此毫不自知,过了片刻,他沉声道:“接下来我们要寻找五十二族上古神兽,时间不多了!”
眼见长渊还在用力撞击结界,他抬手按压眉心,声音无奈道:“长渊,别白费力气了。”
长渊回首,满脸愤怒狰狞,红眸闪烁出凶光:“主人,难道我们就要被困在这三年之久?”
“不会那么久。”
肖云琛身后的一条尾巴,突然朝前探来。
如伞状的毛茸茸尾巴尖,轻轻蹭着他俊雅出尘脸庞,那里有一滴血珠。
对面的长渊看到这一幕,双眼都直了。
他眨了眨眼,眸底凶残退去,浮现出细碎星光。
如果肖云琛不是主子,长渊很有可能冲上前,把那条毛茸茸尾巴抱在怀中。
蓝桉也不遑多让,对主子那九条尾巴,眸底流露出蠢蠢欲动。
两人目光太过明显,肖云琛见情况不对,立即收起九条尾巴。
他低咳一声,问蓝桉:“阿情送出去了?”
蓝桉神色恢复如初,面露严肃,点头道:“在结界布下前,我把她推了出去,只是一道惊雷劈在她身上,看她当时的情况可能受伤了。”
“雷劈在她身上了?”肖云琛唇角微抽。
他怎么有种不妙的预感。
蓝桉那张精致妖孽五官,露出隐忍神情:“是——”
当时的场面十分滑稽,阿情还保持着单脚站立的姿势,雷劈在她身上时如同金鸡独立。
肖云琛双眼微眯:“希望她不要出事才好。”
长渊不在乎阿情是生是死,他走上前语气不太好地问二人:“现在我们被困在麒山,哪里去找五十二族神兽?”
肖云琛语气坚定道:“神兽就在麒山!”
“在麒山?”
“当真?”
蓝桉跟长渊都面露不可思议。
肖云琛指向高空:“麒山现如今是鬼魅邪祟不出,人类生灵不得进入,它已经彻底消失在天地间,脱离天地法则,这样才更方便我们做事。
霍三爷离开前说过,麒山是个好地方,人间极品美味触目可见,人界有本食谱古书称我们是奇珍异兽,更是舌尖上的美味,这不是已经在明示了吗。”
长渊听闻此言,没忍住爆出脏话。
他如今已经学会东方语言某方面的精髓,时不时就会飙脏话。
任谁知道被无知人类当做舌尖的美味,还专门出了一本食谱,都心有抑郁。
他乃上古凶兽,谁敢吃它!
蓝桉虽不在食谱……呸!不在古书记载之上,也不禁露出哭笑不得神情。
随即,他反应过来,霍三爷这样的明示难不成是在帮他们。
如此想的,蓝桉也就问出了口。
不止他好奇,长渊也很疑惑。
肖云琛闻言,白皙指尖掐着指腹,声音不疾不徐道:“酆都大帝本该是天道宠儿,如今却受制于天地法则,当年诸多上古神兽陨落,还有阿阮的生死劫都与其有关。
现在我们双方需要合作,我们要尽快找出五十二族神兽,在霍三爷身死陨落之前,与他一起合作打破被天地法则掌控的潜在威胁。”
蓝桉问:“主人的意思是要与酆都大帝合作?”
长渊不满道:“可他杀了阿阮!”
肖云琛道:“我信他当年不知阿阮腹中孩子的事,至于他是否真的杀了阿阮,此事待议。
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阿阮的生死劫到来做准备,酆都大帝启动时光回溯的能力,这样的恩情并不会因当年的惨战而被抹去。”
长渊恢复幽黑的眸仁闪烁出凶光:“如果真的是他杀了阿阮,上古神兽苏醒之日,就是他酆都大帝再次陨落之时!”
蓝桉虽然没有说话,看他一向风动无波的冰冷神色,想来也是认同长渊的。
肖云琛并未多言,他心底清楚这两人有多宠阿阮。
当年阿阮被宠得无法无天,离不开涂山上上下下的溺宠。
小小的阿阮可以骑在长渊的脖子上,有蓝桉时刻护着她,还有胡一彦变着法地宠着她,侍女仆从顺着她,就连他这个兄长也是百求百应。
肖云琛摸了摸鼻尖,回想把阿阮宠的无法无天,捅了冥界震荡的妹妹,有些心虚地转移话题:“时间不多了,霍三爷最多只剩两年寿命,抓紧时间寻找麒山的其他同类!”
蓝桉出声问:“如何去找?”
肖云琛:“长渊召集麒山鬼魅,我们先从它们口中探知哪里有异象发生,有目的的寻找,近距离我能感应到他们的气息。”
“好!”
长渊是上古凶兽,当即化身兽型,钩蛇嘶鸣声响彻山谷。
躲在暗中的邪祟,即便再惧怕,也不得不应召而来。
它们从黑暗中飘来,本就丑陋的嘴脸,因生无可恋变得越加狰狞。
上古凶兽的强大压迫感,令它们魂体颤栗,没有人看得到这些邪祟的欲哭无泪,它们恨不得原地魂飞魄散。
主仆三人立即展开询问,对麒山进行地毯式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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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9章 丑逼一个,也配让我妹妹喊哥哥!
京城。
秦阮跟乔希走进地下酒吧,一路上遇到许多抱头逃窜的人。
听着他们惊恐尖叫声,里面的情况想来不容乐观。
跟在身后的乔希,看到一对年轻情侣从酒吧冲出来,他按捺不住好奇,拉住男人的手腕,问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死人了!里面死人了!”
男人惊恐吼了一声,用力挣开乔希的桎梏,拉着女朋友朝外面跑去。
走在前面的秦阮听到里面出人命了,加快脚步。
秦阮踏入酒吧,被里面的优美装饰风格,以及灯光色彩和造型所吸引。
这里的布景华丽炫酷,细节方面透着高雅。
她来不及欣赏,一眼看到酒吧内正在打斗的两拨人。
主要过招的是个矮胖子跟高瘦男人,他们身边的其他人都是互相推嚷,并没有大动干戈。
秦阮眼尾余光看到坐在舞台上,被陆易尘、容敬、殷天霖、傅子秋等人保护起来的秦昧。
她二哥支起完好的那条腿,双手扶着被灯架砸受伤的腿,满脸忧伤神情。
雪球乖乖蹲坐在他身边,那双碧绿眼眸警惕地扫视周围的人。
许是双胎兄妹的感应,在秦阮出现的那一刻,秦昧抬头看了过来。
看到秦阮跟乔希的身影,他满脸兴奋地举起手摇晃:“阮阮,我在这里!”
他这一声惊呼,穿透力极强,几乎压盖正在打斗的两拨人,众多视线朝秦阮跟乔希看去。
在华丽灯光照射下,秦阮那张精致妩媚容颜,显得越加妖娆有吸引力。
她看到秦昧受伤的那条腿有血色,双眉紧紧蹙起,抬脚走去。
走到半路,被一染着绚丽红色头发的男人拦住。
“小妹妹你多大了?要不要陪我们玩一玩?”
对方身后站着五六名身穿嘻哈风,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年轻男人。
他们满身社会风气,看起来都二十多岁,明显比秦阮大,身上有股子油腻气息。
秦阮着急查看二哥的伤势,冷眼瞥向拦路的红发年轻男人。
她红唇微抿,语调冰冷道:“让开!”
红发年轻人不以为然,笑嘻嘻凑上前:“火气别这么大,哥几个就是想跟你玩一玩。”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秦阮的脸。
“啪!”
秦阮挥手,将咸猪手打落,冷眸凝着对方那张油腻脸,面色不郁道:“我再说一遍,让开!”
身边的乔希双手抱臂,在一旁看戏。
在他看来,眼前这红毛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招惹他小表嫂。
要知道他小表嫂战斗力杠杠的,他都不是对手。
红毛男握着被打落的手,不怒反笑。
他笑容阴邪,眸底露出让人厌恶的欲光:“哟!小妞还挺带劲,哥哥今天还就是想要给你玩一玩!”
红毛男一挥手,招呼身后的人准备硬来。
然而,下一秒他被人撞飞出去。
“我敲你妈!”
秦昧拖着受伤的腿,以不算灵活的身体撞到红毛男身上,他还顺手从吧台上捞起酒瓶,奔着红毛男的头砸去。
“嘭!”
酒瓶砸到身上的沉闷声,随之响起。
红毛男捂着被砸的头,触手一片湿润。
他满脸怒容,目露狰狞地怒视秦昧:“草!你谁啊!”
秦昧拖着受伤的那条腿,走到红毛男身前,抬手拍打他的脸,羞辱意味十足。
“你特么调戏的是小爷妹妹,就凭你也配让我妹妹喊哥哥?哪家神经病医院把你给放出来了!丑逼一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被惹怒的秦二少,即便是伤残人士,此时此刻身上那股怒火,似是要将红毛男燃烧殆尽一般。
满身愤怒气势既霸气,又让人望而生惧。
尤其是不远处的傅子秋跟殷天霖,看得是心惊胆颤。
秦阮今晚不过是被人嘴上占便宜,自称了一声哥哥,秦昧就如此暴躁,下手更是凶残,直接爆了对方的头。
两位少爷回想他们对秦阮做的事,不由心虚对视一眼,眸底闪过庆幸光芒。
尤其是傅子秋,心道他得亏没在秦昧面前调戏秦阮,否则可不是瘸一条腿,怕是这命都要搭进去。
红毛男听到刚刚的女孩是这小子的妹妹,丝毫没察觉到自身危险,还嘴硬道:“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大家出来玩玩而已,较什么真。”
秦昧冰冷双眸注视着红毛男,眸子里闪过狂风暴雨,语气危险道:“小子,想要妹妹,让你妈给你生!别特么惦记别人的妹妹,碰一下都不行!知不知道?”
话落,他手抬起照着红毛男的头用力拍去。
秦昧森冷眸子如鹰般锐利,震慑的红毛男有些害怕,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心头。
红毛男不是怕秦昧这个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少年,而是对方捡起地上刚被打碎的酒瓶。
酒瓶玻璃尖锐一面,正怼在他喉咙上。
他严重怀疑,只要自己说错一句话,尖锐的玻璃就会划破他喉咙。
看他一脸瑟缩模样,秦昧狞笑:“小子,问你话呢!”
他紧握在酒瓶上的手背已经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表情嗜血般可怕,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充斥着腥红。
这凶残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直接宰了红毛男。
“我、我——”红毛男吓坏了,满脸见鬼的表情,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就是调戏了个女人,怎么就小命都受到了威胁。
“二哥,你别吓他了。”
秦阮走上前,手按在秦昧握着酒瓶的手背上。
也不知道是她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在手按下去的时候,秦昧手中破碎泛着冷光的锋利玻璃,刺破红毛男的脖子。
鲜红血色顺着伤口流出来,染红了对方身上的衣服。
红毛男感觉脖子一阵刺痛,反应过来他这是被人割喉,那张油腻的脸都白了。
他张大嘴巴,凄惨吼道:“杀人了!我要死了!杀人了啊啊啊!!!”
声音尖锐刺耳且洪亮,不知何时在酒吧里缠斗的两拨人停下来,他们站在不远处看着秦家兄妹欺负人的场景,个个脸上露出吃瓜表情。
他们动手也就是互相叫嚣,小打小闹,也没下死手。
眼前这对兄妹不一般,是直接扼制住对手的命脉,以完全碾压的气势将其制服,干脆利落的手法让人看得情绪都被挑动起来。
秦昧见红毛男怂样,随手扔了手中染了血的破碎酒瓶,回眸看向秦阮。
他脸上凶残退去,满脸担忧说教:“阮阮,以后再遇到这种小瘪三,你就直接上手教他做人,都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教育的!”
秦阮眉梢微挑,目光下移,看着他那条被灯架砸伤的腿。
“你腿不疼了?”
想到还受伤的腿,秦昧脸色瞬间扭曲起来:“唉哟!疼!疼死我了!”
他刚刚也是气昏了头,看到妹妹被人调戏,头脑发热直接冲上来。
“喵!”
雪球跳下舞台,走到秦昧身边,用身体蹭了蹭他的脚踝。
秦阮则搀扶着他的胳膊,往一旁的卡座沙发走去。
变故在这时突发,从地上站起来的红毛男,随手拿起地上的酒瓶,奔着秦昧冲去。
他嘴中怒吼道:“我草你么的!”
“小心!”
乔希跟陆易尘等人的惊呼声响起。
秦阮回眸,冷冷瞥向在身后偷袭的红毛男,以极快的速度换了只手搀扶秦昧,抬腿利落地踹出去。
“嘭!”
红毛男被踹到在地,身体好巧不巧,落在染了他脖子上血色的玻璃酒瓶上,尖锐的玻璃刺进他的后背。
“啊啊啊!!!”
撕心裂肺地惨叫声响起,红毛男满脸狰狞。
他扭头看向同伴,忍痛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今天我要搞死他们!”
那几名身穿嘻哈风的年轻男人,打量着秦阮跟秦昧,估算着是不是两人的对手。
这对兄妹一个看起来是柔弱的女人,一个腿都受伤了,战斗力也不太强的样子。
这些人面露犹豫,被红毛男看在眼中,嚣张道:“我给你们钱!给我打!出了事我兜着!”
一听到钱,几个年轻男人一窝蜂朝秦阮跟秦昧冲去。
看这架势,乔希还有站在舞台那边的陆易尘、容敬、殷天霖等人纷纷神色肃穆。
他们根本不曾犹豫,一窝蜂冲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开打,教那些想要动秦家兄妹的年轻男子做人。
现场一片混乱,乔希一个人的武力值就揍趴两人。
容敬跟陆易尘各自撂倒一个,剩下的两认被殷天霖徒手按在地上暴打。
唯有伤残人士傅子秋,怂唧唧地站在秦阮跟秦昧身前,以此来表态他也想要维护两人的心。
之前在酒吧互斗的两拨人,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互相交流起来。
矮胖子用胳膊肘碰了碰,刚刚还跟他动手的高瘦男人:“诶,你在酒吧见过这波人没?”
高瘦男人双眼在乔希、陆易尘等人身上打量着,眼底闪烁着八卦精光。
他对矮胖子摇头:“我常年混居在这家酒吧,对他们没什么印象。”
矮胖子手摸着下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表他的见解:“后来冲上去的这帮人不简单啊,无论是他们身上的气质,还是穿着打扮明显是家中的少爷们。”
高瘦男人点头,认同道:“看出来了,他们穿的衣服上都没有标志,你看那名金色头发的混血儿,他手腕上戴的手表我见过,是世界顶级的奢侈品牌,还是全球限量款,如果是真的,那块手表价值一千五百八十万美金。”
矮胖男人瞪大双眼,满脸的羡慕。双眼直勾勾盯着乔希手腕上的名表。
半晌后,羡慕道:“……牛掰啊!”
这两人一扫之前的敌意,互相发表他们的见解,还时不时发出羡慕言论。
乔希、陆易尘、容敬、殷天霖几人在短短一分钟内,把红毛男的同伴都撂倒在地。
秦阮把秦昧扶到沙发上坐下,转身朝被砸得满地狼藉的打斗区域走去。
她站在面露惊惧的红毛男身前,弯身拽着对方的衣领,嗓音清冷低沉:“有钱很了不起?那是不是可以买你的命?”
红毛男听着同伴躺在地上的哀嚎声,脸色吓得煞白。
他家里的确有钱,否则也不会来夜爵会所这家高消费的地下酒吧玩。
这么多年他嚣张惯了,即便因为打架出事,也大多是用钱来解决。
没想到今天却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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