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霍云艽奔着秦阮来的
霍奕容把苏静书绑到霍家,经过刑罚堂严加拷问,他们才知苏家究竟有多阴险。
苏家知道霍云艽身体不好,不知道从哪得知他一旦破身,将会命不久矣。
那晚在皇庭酒店,霍云艽身边有霍川等人,若是没有苏家的安排,如何能被一个女人闯进房间。
苏家那天宴请商议婚事,分明是带有目的性。
他们是为了要霍云艽的命。
苏家准备了女人,提前送进霍云艽入住的房间洗手间藏起来,为的就是置霍云艽于死地。
可惜在这过程中,半路被一个陌生女人截胡。
至于陌生女人是谁,霍家人暂且不知。
但这不妨碍,他们要把苏家赶尽杀绝的决心。
四大家族,六大世家,都是祖辈上传递下来的荣耀。
然,这么多年真正掌权掌势的,只有他们霍家。
每一次选举,都是霍家在背后推动。
这些年来,霍家因下一任继承者身体不适,行事越来越低调,倒是让人忘了他们骨子里的弑杀血性。
事关霍云艽,霍奕容打了越洋电话,将完整事件告知。
霍云艽听完后,陷入久久沉默。
他只说了一句话:苏静书留给他,等他回来再动手。
语气沉静平稳,难掩弑杀之意。
霍家的人,不管外表看起来多谦和尔雅,骨子里的凶残不可磨灭。
“三爷到了!”
门外霍羌匆匆而来,向来沉稳脸上透着喜悦光芒。
坐在大厅中央,即将步入杖朝之年的霍老太爷,握着手杖利落起身。
“艽艽到哪了?”
老太爷最疼爱这小孙子,听到霍云艽到了,脸上红光满面。
霍羌恭敬回禀:“回老太爷,三爷已经乘车过来,大概十分钟左右到。”
“好好好。”
霍老太爷笑的合不拢嘴,他扫瞥了一眼大儿子霍宏兴,霍君信,霍奕容两个孙子,还有孙媳妇龙薇。
“都去迎迎艽艽,他身体不好,你们可别让他磕着碰着。”
人到老了,就是个老小孩,家里的活宝。
霍老太爷疼爱霍云艽,已经超脱众人想象。
这么多年,大家也习惯了。
霍宏兴率先站起来,盯着两个侄儿,笑眯眯使了个眼色。
三人视线对上,眼中皆流露出晦暗光芒。
在一旁坐姿优雅,知书达礼气质温婉的龙薇,将三人神色尽收眼底。
一行人不约而同往门外走去,听从老太爷吩咐前去迎接霍云艽。
走到门口,霍宏兴淡淡开口。
“你们说艽艽回来,这是急着找媳妇,还是对苏家恨之入骨,想要亲自动手?”
身为父亲,他可没有跟老太爷似的,把霍云艽当成闺女宠。
霍君信俊容常年不苟言笑,给人种沉稳威严感。
听闻大伯的话,他眼中难得泛起淡淡笑意碎光。
他语调平静,就如同在总统阁下汇报文件:“大伯,不如您一会儿亲自问问他?”
霍宏兴眉梢微挑,老神在在:“那臭小子要是有问必答,我做梦都能笑醒。”
霍奕容倚在一旁圆柱上:“我猜三弟回来,绝对是奔着那个女人来的。”
嗓音散漫,带着几分笃定。
第62章 失了天阳的霍三爷
霍奕容这话一出,霍宏兴,霍君信,龙薇三人纷纷朝他看去。
就连一旁恭候的霍羌等暗部的人,眼尾余光也偷偷扫去。
“小二知道?”霍宏兴不太信,心底又隐隐有些期待。
他就这霍云艽一个儿子,虽不至于像老太爷那么溺爱。
总归对他的疼爱,超过其他世家利益父子。
霍云艽已经二十八了,他也想抱孙子。
灵山门灵虚子说若想长寿,儿子万万最好不要破身。
如今已经破身,说什么也晚了。
既然如此,他抱孙子的愿望,有了那么一丝希望之光。
在众人注视下,霍奕容挑唇,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昨晚,他先把韩可心的资料发给三弟,对方看完资料后,脸色那叫一个臭。
等他告诉霍云艽,这一切背后都是苏家搞的鬼,那晚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不是韩可心。
虽然三弟脸色依然紧绷,他能看出对方眉眼少了些许冰封寒意,与摄人暴怒光芒。
霍奕容敢打赌,三堂弟这次回国,绝对是奔着那晚跟他春风共度的女人而来。
“三爷到了。”
霍羌突然出声提醒。
众人回首,只见一排排车辆缓缓而来。
车队停稳,从头车下来数名黑衣人。
其中一名五官粗狂,五大三粗的汉子,走到第二辆车前,姿态恭敬打开后车门。
一名相貌和气势极为出色男子缓缓下车,出现在众人眼中。
青年天人之姿,看起来很是谦和尔雅,狭长桃花眼灿若朗星,携着几分温润暖意,隐隐氤氲着一层浅淡疏离的寒意。
就像是被笼罩一层薄雾,举手投足间的矜贵却是与生俱来的。
他五官俊美近乎妖冶容颜,轮廓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堪称完美。
青年精致容颜显露出些许病容,不做表情时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天生就有种距离感。
霍云艽深邃幽眸微顿,视线放在站在门口众人身上,开口唤人。
“父亲,大哥,大嫂,二哥。”
他低沉独特嗓音,悦耳好听。
霍宏兴满面笑容迎上去:“艽艽回来了,累了吧,快进屋歇歇,老爷子在里边都等着急了。”
霍云艽扶着父亲的手,轻轻颔首。
一行人前往室内。
霍老太爷看到宝贝孙子,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
“艽艽,累不累?布伦特教授有没有说你身体怎么样?这次回来准备在国内待多久?”
老太爷拉着霍云艽的手,坐在首位上,嘘寒问暖。
霍云艽对他疼爱有加的祖父,浑身锋利气息收敛,眸中流露出孺慕之情。
青年薄唇轻启,嗓音缓慢:“祖父,我身体都是老毛病了,接下来在国内好好调养就行,M国暂时不去了。”
这次回来,他没打算再回M国。
霍老太爷面含担忧,盯着小孙子陷入沉默。
他拍了拍霍云艽的手,低叹一声:“沃尔顿医院是灵虚子大师亲自为你挑选的宝地,那片区域气场与你阳气不稳的身体相融合。
天时地利人和,能找到适合你身体修养的地方不易,眼下你身体失了天阳,要是不去M国身体会不会出问题?”
第63章 苏家要办,且不能轻饶
霍云艽眉目含笑,安抚霍老太爷:“您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
若说只看外在,他脸上除了常年显露出的病容,倒是与一般人无二。
可谁又知道,他内里身体虚弱到破了阳气,随时都会昏迷的境地。
若只阳气不足,只需以形补形,再珍贵的药材或者珍宝,对于霍家来说,都能养到霍云艽长命百岁。
可他的身体特别古怪,再多凤毛麟角灵丹妙药对他来说都没用。
霍老太爷没有劝霍云艽,让他回M国修养。
小孙子的脾气他太了解,向来胸中有沟壑,任何事都能做到三思而后行。
老太爷笑眯眯道:“过段时间把灵虚子请来,再让他给你看看。”
“好。”
霍云艽轻轻颔首,乖巧应下。
霍家今日难得齐聚。
霍老太爷关心完小孙子,提起苏家的话题。
“这次苏家行事可以说是狗急跳墙,既然他们先不仁就不要怪我霍家不义,当年苏老太爷对我的恩情,这么多年早已还清。
苏家那老家伙已经入土为安,就算还欠什么,等百年之后我亲自去地底下找他还。苏家的事你们看着处理,我人老了不愿掺和这些打打杀杀。”
老爷子表态,打杀二字出口,可见其果断态度。
苏家要办,且不能轻饶。
这个家族的结局,绝不是伤筋动骨这么简单。
覆灭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霍家绝不会留,对家族居心不良,欲伤亡家族嫡系成员的豺狼鬣狗存在。
霍宏兴坐在一旁泡茶,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霍君信瞥了眼,坐在下手边的二弟霍奕容。
后者脸色臭臭的,一副要笑不笑,清俊脸色神色冰冷。
苏静书给他戴了顶绿帽子,这事霍奕容有一定的发言权。
见大哥看他,霍奕容嫌弃道:“霍苏两家婚事掰了的事趁早公布,我不想再跟那个女人有任何牵扯。”
“这都好说,苏家现在对三弟动了不可饶恕的心思,此事不能就此揭过。”霍君信说。
苏家留的时间越长,对霍家来说就是留下潜在未知危险。
霍宏兴出声:“艽艽怎么想的?”
众人视线朝霍云艽望去。
后者满脸无奈与忍耐:“父亲,别这么喊我。”
艽艽,娇娇,就像是喊女人名字。
除了祖父,他拒绝任何人这么喊他。
就算是父亲,也不行。
霍宏兴气笑了:“怎么,只准老爷子喊,不准我喊?”
霍老太爷眼见宝贝孙子被欺负,怒瞪大儿子一眼:“艽艽不愿意听你唤他艽艽,你就换个称呼。”
被训的霍宏兴耸肩,继续泡茶。
如今的霍家,老太爷早已放权。
霍宏兴这些年明面是霍家掌权人,这几年见儿子管理家族得心应手,也退到幕后,霍家一切交由霍云艽手中,他种草养花,颐养天年,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现在霍家真正做主的人,是霍云艽。
对苏家所作所为究竟该如何处理,还是要看他的意思。
青年坐在老太爷身边,坐姿优雅,精致面容微垂,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神情。
半晌,霍云艽抬首。
他眼神幽深,唇角微微上挑:“苏静书在哪?”
第64章 霍云艽:找到那晚的女人
霍奕容:“刑罚堂。”
霍云艽食指轻轻敲在座椅上,一下又一下,动作缓慢有节奏。
男人看似温文尔雅,实则骨子里天生带狠,那双幽暗瞳仁闪过吞噬漩涡,让人一眼就会沦陷其中。
他嗓音轻慢:“派人把苏小姐送回苏家,告诉苏家还想在京城留有一席之地,把那晚皇庭酒店的女人找出来,时限一天。”
霍奕容闻言,忍不住爆了粗口。
飙脏话的霍二爷,换来霍老太爷警告威严一瞥。
霍君信也因三弟这话,不禁变了脸色。
他以为三弟回国,是因得知苏家在皇庭酒店的算计,回国为了彻底击垮苏家,敲山震虎,给其他不安分世家一个警醒。
却没想到,霍云艽竟然轻拿轻放。
为了找那晚共度春风的女人,竟然对苏家背后的算计准备放一马。
倒是霍老太爷跟霍宏兴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闪过淡笑与满意。
霍君信将祖父跟大伯略带深意对视,脸色微变,他明白了什么。
倒是霍奕容不干了。
“三弟,你就这么放过苏家?他们如今敢算计霍家,日后难保不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我看他们是想踩在四大家族头上拉屎撒尿!”
霍老太爷板着脸教训:“这么多年书都学到狗肚子里了,说的话像什么样子!”
霍奕容脸色悻悻,不敢再吱声。
霍云艽斜睨向二堂哥,神情似笑非笑:“二哥,明年就要大选了。”
“嗯?”
霍奕容拧眉,像是还没明白过来。
霍君信在一旁提醒他:“苏家这时候对霍家出手,背后肯定有所倚仗,这些年来霍家行事低调,不少人暗地里小动作不断,苏家不过是明面上被舍弃的炮灰。”
“意思是,引蛇出洞?”霍奕容神色肃穆。
霍云艽眉梢微挑,精致俊美蓦然多了抹傲色,与他谦和尔雅外表没有丝毫违和感。
“苏家背后除了那两家不会有其他人,这事先不急,尽快找到皇庭酒店那晚的女人。”
在家人面前,他毫不遮掩,对那晚在皇庭酒店的女人有兴趣。
霍宏兴这时开口:“若是那女人被苏家收买,或者是其他势力安排的人,你待如何?”
“先见到人再说。”
霍云艽垂眸,嗓音不紧不慢。
不管对方是谁的人,都要先知道其身份。
……
晚上六点。
秦阮请完假,回宿舍收拾东西,拎着背包来到学校门口,等凌晓萱来接她。
然而,她刚走出晟世学府校门口,麻烦找上门来。
是中午在餐厅找她麻烦的侯香丽。
这一次,她带着十多个男人,看他们穿着打扮就知道是社会上混的。
侯香丽盯着秦阮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认为她自知惹了麻烦,准备逃跑。
她语气嘲讽,轻蔑一笑:“秦阮,你这是想要逃?”
秦阮眸光一片冰寒,眼里是不加掩饰轻蔑。
见周围人来人往,她脸上显露出几分无奈。
“你要做什么?”声音透着疲惫。
她不愿惹事,奈何麻烦总是找上门。
无论前世今生,她这具身体都像是招惹麻烦的体质。
第65章 霍二爷:要去见见吗?
“你中午那样羞辱我,你说我要做什么,自然是找场子!”
侯香丽扬起下巴,对身后的人吩咐:“给我打!只要打不死出了任何事我兜着!”
她身后的男人们见秦阮姿色不错,看起来柔柔弱弱,巴掌大的精致脸蛋清纯中透着妩媚,眼中泛起垂涎与带有颜色光芒。
打头男人站出来,贪婪盯着秦阮的脸,劝道:“小妞,看你这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哥哥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不如你跟候小姐道个歉,我们再帮你求求情,这事就过去了?”
秦阮冷眸睨向对方,眼底嘲讽,不屑,蔑视尽显。
这种瞧不起看垃圾的眼神,刺激到男人。
“臭婊子,你那什么眼神?!”
秦阮冷笑一声:“看杂碎的眼神。”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男人想什么。
从小在西城摸摸爬滚打,秦阮见识过太多男人,对她流露出恶心的垂涎神色。
对方脑中那些乱七八糟想法,她如何不清楚。
侯香丽冷声开口:“还看什么看,快上啊!把人打服了随你们折腾!”
十多个男人闻言,一窝蜂朝秦阮冲来。
眼见在学校门口这些人都无惧,秦阮深呼一口气,她放下背包起身活动手腕。
围观的人开始聚拢。
其中一个男人朝秦阮伸手,被她一脚踢飞。
这场群架缓缓拉开序幕。
……
同一时间。
霍家老宅,霍云艽刚查看完,秦阮前十九年生平所有信息资料。
苏家最终没扛过压力,把那晚皇庭酒店发生的一切坦白交代。
韩可心有心算计的移花接木,秦阮被下了药后的阴差阳错,真相被摆在明面上来,事情进展非常顺利。
一切顺利的很微妙。
书房内的霍云艽坐姿挺拔,无可挑剔,清雅谦和气质着实出众。
一旁的霍奕容唏嘘道:“没想到会是她,三弟,你跟秦家女人可真有缘分。”
最初以为那晚的女人是韩可心,她虽说是秦家继女,终究也是秦家人。
只是没想到真相如此曲折。
秦家找回来的小女儿,秦阮才是那晚,真正跟三弟共度春宵的女人。
左右都没跳出秦家这个圈。
也不知道秦家在这件事中,扮演的是什么身份。
多疑是所有人的通病,尤其是对上位者而言。
霍云艽抬眸,眉眼清冷,神情却温润和煦,端得世家公子好气度。
“她在晟世学府。”是陈述语气。
声音低沉,带一些磁性。
“要去见见吗?”霍奕容挑眉。
霍云艽用行动来回答。
他侧头看向站在身边,如雕塑般安静的面容粗狂,五大三粗汉子。
“霍川,备车。”
“是,三爷——”霍川离开书房。
霍奕容笑的不怀好意,揶揄调笑:“这么迫不及待啊。”
“有些事要弄清楚。”霍云艽声音浑圆而动听,倚在座椅背上,姿态放松。
随意坐姿,也难掩他高贵而优雅气度。
他眼神落在书桌一脚,周身释放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定神闲气场。
“难道那女人有什么问题?”霍奕容收起揶揄,神色认真不少。
霍云艽没出声,轻轻拧眉,眉眼含着不解疑惑。
第66章 对她有致命吸引力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霍奕容直觉不妙。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是有点问题。”霍云艽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不过要见了人才知道,那晚我并没有喝太多,基本意识理智还在。”
霍奕容感觉不可思议:“那你还跟她纠缠在一起!”
他一直以为三弟是喝多了,才会稀里糊涂跟人发生关系。
对此,霍云艽也百思不得其解。
修长手指微抬,似竹白皙骨节按压在眉心上。
“那晚接受苏家安排的房间,本意是休息片刻再回来,在那之前我让霍川安排好离开的车,谁知道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
说到这里,霍云艽停下,挂着病容俊颜露出回忆神色:“她一出现,我的病就好像不受控制复发,全身无力,心脏骤停,双眼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她身上有种很好闻的气息,让我不受控制的靠近,那种致命的吸引力,身心与灵魂都无法克制想要靠近她,接下来……”
接下来说发生的一切,霍云艽虽然记忆模糊,没有看清楚秦阮的那张脸。
但最近,他每晚都会梦到发生过的暗昧情景。
那晚所有记忆,以梦境清楚涌入他脑海中。
掌心触感,耳边响起软糯无助哭泣。
无法得偿所愿的求饶。
手脚并拢,似藤蔓缠绕,生怕他会丢下她。
那些陌生深刻入骨的经历,牵动着霍云艽身心。
他想要见见秦阮,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
没有发生苏家背后算计,以及更深层的牵扯,霍云艽也不会选择在这时候回国。
在没看到秦阮生平资料前,他甚至还会猜测对方的身份。
然而,看到她在西城,以及回归秦家后的那些经历,一切都变得简单。
也许真的是巧合。
她是清白干净的,只是恰巧催动他病发。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祖父跟大伯!”
霍奕容听他说完急了,猛地站起来,大步走到办公桌前。
“你知不知道,任何对你身体造成直接影响的人,都会带来不可想象的后果,万一那女人是特例,你要是出事了,让我们怎么接受!”
霍奕容极力压制心中怒火。
他黑眸中隐匿无限风暴,目光紧紧凝视坐在桌前,面容沉静的青年。
灵虚子大师曾说过,霍云艽这样的体质,一定要远离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
八字全阴,乃纯阴之命。
这样的人,会要了霍云艽的性命。
相对于霍奕容的紧张,霍云艽则不动声色。
他伸手指着眼前屏幕上,属于秦阮的生辰八字:“她是冬日生辰。”
语气轻描淡写,嗓音清亮悦耳,如玉珠坠地,从容不迫。
霍奕容眯起凶残双眸望去,咬咬牙,终究没再说什么。
秦阮出生日期,跟秦家二少爷秦昧同一天。
资料上显示的是她真实生辰。
“三爷,车备好了。”
霍川恭顺声音,在书房门口响起。
霍云艽起身,放下挽到线条结实匀称小臂上的衬衫衣袖,抬脚往书房外走去。
“我也去!”
知道要去见秦阮,霍奕容抬脚跟上去。
第67章 天地之间,她耀眼夺目
走出书房的霍云艽,像是没听到身后的话,优雅缓慢脚步不曾停顿。
他没有出声阻止,就代表同意。
霍奕容跟的就更加心安理得。
……
晟世学府校门外。
秦阮把侯香丽带来的人打的是落花流水。
从始至终,那些人都没有碰到她一片衣角。
重生归来的秦阮,身负冥神之力,自然有所依仗。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像在西城一样不要命的大打出手。
“嘭!”
最后一个男人被秦阮踩在脚下时,耳边响起汽车连续鸣笛声。
秦阮抬眼扫寻,看到在围观人群包围圈外,七八辆非常霸气的改装悍马。
车窗内凌晓萱苍白小脸探出来,双眼饱含担忧。
秦阮收回脚,面无表情扫视一圈躺在地上哀嚎的众人,她回身捡起放在地上的背包。
她并没有就此离开人群包围圈,而是朝神色忐忑不安,双眼瞳孔因惧怕骤缩的候香丽走去。
站在侯香丽面前,秦阮勾人心弦的媚眼露出冰冻三尺寒意。
“这是最后一次,从前种种我不跟你计较,若是下次再敢招惹我,你将会知道什么叫后悔终生。”
寒气侵袭而来,侯香丽感觉她身上穿的衣服布料都难以抵挡。
两人视线对上那一刻,她心脏紧跟着哆嗦了一下。
秦阮盯着她的目光,就如同看一件死物。
似笑非笑神情,明明不凶残,她心底却涌出无限惊恐。
眼前的秦阮就如同地狱走出来的恶鬼,浅黑色眸子清冷迫人,包含目空一切的肆意与野性。
秦阮沐浴在浅橘色暮光下,徐徐而来的清风吹起她衣角。
天地之间,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间,无形之中释放出波澜不惊,让人油然而生的敬畏之感。
之前凶残打斗过程,更为她这夺人神韵,平添非凡出众气质。
不管曾经对秦阮有所耳闻的,还是不认识她的人,这一刻都深深记住她。
秦阮勾起唇角,缓缓走出包围圈,上了凌晓萱所乘坐的车辆。
她一上车,凌晓萱对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吩咐:“我刚看到有人在拍照,找人处理下。”
“知道了,小姐。”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是个中年男人,对凌晓萱态度非常恭敬。
“谢谢学姐。”秦阮笑着道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能少一些麻烦,她也乐得自在。
“别,你可千万别跟我说谢,受不起。”凌晓萱脸色苍白,明显受惊过度。
要说谢,应该是她谢谢秦阮。
这趟麒山之行,谁也不知道所面临的危险是什么,秦阮能仗义相助,她是打从心底感激。
秦阮凝视凌晓萱苍白,少了几分艳丽张扬脸色,精致眉目轻轻蹙起。
她不动声色岔开话题:“我看有七八辆车,怎么去这么多人?”
“我家把京城能排得上名号的天师都找了,怕到时候真出什么事,这趟出行保镖有二十人,天师的话,不算他们的徒弟助理什么的也有十多个。”
凌晓萱抿了抿发白的唇,神色忐忑地盯着秦阮。
“学妹,其实这次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因为探险灵异队里还有我未婚夫。”
第68章 踏过百年之约,再次相逢
“嗯——”
秦阮淡淡应了一声,脸上露出些许了然。
刚刚上车,她看凌晓萱面色,见她红鸾,天喜,天姚,咸池照流年货大限命宫,分明是红鸾星动。
然而,化禄照入夫妻宫,吉力增势,虽有嫁娶的之向,却被淡淡黑雾笼罩其中。
凌晓萱见秦阮没什么变化的脸色,小声问道:“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秦阮笑了:“没有你未婚夫,你会不会给为了救援曾经的队友而带路?”
“会啊,相处两年多的情分,怎么可能看着他们陷入危险什么都不做。”
凌晓萱说的理所当然。
只是家族却不会寻找天师,费尽心思全力搜寻营救。
秦阮笑了:“那还说什么,走吧,再耽误下去路上不好走。”
凌晓萱松口气,苍白神色泛出淡淡血色。
她就怕秦阮误会。
秦阮答应这次麒山之行,除了为寻找续命的煞气,最重要的原因是凌晓萱会去。
不管她是为了所谓的未婚夫,还是为了队友情谊,以她现在因遭遇山魈被改变气场的体质,不能单枪匹马闯入魑魅魍魉栖身之地的深山老林中。
对于那些东西来说,凌晓萱就是一块香饽饽。
七八辆霸气改装悍马,快速行驶离去晟世学府校门。
秦阮把背包放好,活动了下脖颈。
刚刚打架时,她用了冥神之力,少了以往凶残与力度碰撞,终归也是活动了筋骨。
她微微侧头,凝向窗外景色。
然,这一眼,却不禁面色微变。
七八辆悍马车队,与三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擦身而过。
在两队车擦身而过瞬间。
秦阮看到第二辆车内,坐在后座神色内敛的男人。
车窗半开,男人精致容颜高贵优雅如神祗,深邃沉静双眸如水,眼底是千年不化的漠然。
男人坐在车内,露出一张不动声色的脸,就将他周身不怒自威,杀伐果断,运筹帷幄气场尽显。
秦阮眼睁睁看到对方那双沉静双眸,因看到她泛起些许异样。
两人视线在虚空中短暂相对。
看到秦阮本人,霍云艽所受到的冲击明显比照片要大。
她恬静容颜,静美如画。
女孩很美,美得不真实,让人心生涟漪与怜惜。
明明是青春洋溢的年纪,可秦阮眼底神色死寂波澜不惊,根本没有应该属于少年少女的纯善与天真,有的只是荒凉麻木与冷漠。
她就像是行走在荒漠中独行者,体验了世间所有无奈,挣扎与绝望。
车身擦过,彼此相望。
这短暂对视,一眼沦陷。
两人就像是踏过百之相约,再次相逢。
两队车快速擦过,通往相反道路。
“停车!”
霍云艽眯起幽深双眸,沉声开口。
他嗓音缓慢而低沉,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古怪。
霍云艽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感觉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凉薄的心有被撕扯的丝丝拉拉感受。
“怎么了?前面就是晟世学府,不去了?”
坐在一旁的霍奕容,疑惑出声。
霍云艽掀起眼帘,盯着七八辆改装悍马呼啸而去渐远的车队,目光幽深晦暗不明。
第69章 小丫头会来找他的
他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缓缓开口:“我看到她了。”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看到?!”霍奕容坐不住了,起身往车窗外扫去。
霍云艽单手撑头,精致俊美容颜露出复杂难辨神色。
在彼此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跟秦阮短暂相逢对视。
对方美眸中的诧异,眼底绽放出的璀璨光芒,让他清楚一件事。
她认识他,甚至对他有所……期待?
霍三爷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秦阮看到他时,明明波澜不惊,只剩麻木的眸光,突然绽放出璀璨光芒。
那不是算计与贪婪,也不是独特的喜爱。
就好像,寻找到值得她信任的同伴。
霍云艽为自己这样的猜想感到好笑。
常年身处上位,他不容置疑的威严虽有意收敛,依旧让人心生惧意。
不能说所有接触过的人,都是带着算计与利益,却也是奔着一定目的而来。
却唯独没有人把他当做救赎的同伴,除了家人。
这感觉很稀奇,但不让他反感。
“三弟,人呢?我怎么没看到人。”
霍奕容嚷嚷出声。
“人见到了,就在刚刚的车队上,我们也回吧。”
霍云艽放下撑着头的手,靠在车后座,闭目养神。
“你不见见秦阮说些什么?”
“她会来找我的。”
霍云艽嗓音含笑,语气笃定。
秦阮还是太年轻了,她眸中神色让人一眼看到心底。
他相信,小丫头会来找他的。
……
坐在前方车辆上的秦阮,心境无法平静。
她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霍云艽。
前世,他出国养身,直到一年后才回来。
对方回国后,她早已殒命。
距离皇庭酒店那晚,分别不过半月,为什么她会看到他。
难道他没出国,或者提前回来了。
这是为什么。
秦阮开了天眼,却探测不到霍云艽的运道,只能看到萦绕在他周身的淡薄紫气。
紫气,乃帝王气场,是生来受到天道宠爱的宠儿。
可她清楚,前世人人敬畏的霍三爷,活不过三十五就会殒命。
秦阮食指与拇指不停揉搓,她的心乱了。
对于霍云艽的存在,她一直按照前世轨迹前行。
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前世霍三爷为她所做的一切,皆因她为霍家孕有子嗣的情分上。
能做到那些,足以窥见其情深义重。
霍三爷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也会是个好父亲。
秦阮决定生下孩子时,清楚她与霍家会纠缠在一起。
霍家不会允许子嗣流落在外。
知道霍三爷出国,将会一年后回归。
秦阮准备孩子生下来后,再找上霍家,或者等着对方如前世一般找她。
前世霍三爷得知孩子被人陷害致死,那双沉静眸中的悲伤,深深烙印在秦阮灵魂意识中。
她没护住孩子自责,霍三爷也在为不知孩子的存在而自责。
他眼底的悲伤与痛苦,至今回想起来,秦阮都感觉如针扎般难受。
可惜,她所有计划被打乱。
刚刚看到霍云艽那张不动声色,明显认识她的神情,明显有些事与前世不一样。
在秦阮不知道的时候,蝴蝶扇动翅膀改变许多原定轨迹。
第70章 麒山探险,秦皇陵墓
云市,麒山。
这几年来,因大力宣传麒山千年前遗留景物的噱头,景区游客络绎不绝。
尤其是假日期间,各部门公务人员以及医护人员二十四小时值守在麒山前后两个出入口。
麒山未开发区域,从不缺头铁硬闯的人,想要进去一探到底。
每年都会发生踏入危险区域受伤的民众。
晚上十点。
秦阮,凌晓萱等人终于到达麒山。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麒山的工作人员为他们打开方便之门。
夜晚,众人顺利踏入麒山景区。
上山道路险峻,曲折不平,他们放弃悍马坐上景区的游览观光车。
随行而来的人,还有凌晓萱未婚夫的父母。
儿子出事,凌家不得不通知他们。
凌晓萱留下几名保镖照看他们,带着十多名天师与剩下的保镖,跟秦阮坐上游览车踏上通往麒山未开发区域道路。
与凌晓萱,秦阮同坐一辆游览观光车的是一对师徒。
师傅是个年长男人,名叫乔南渊,是个粗糙汉子,五官坚毅,瞧着是个正派人物。
他徒弟是个小女孩,名叫乔九,看着像是没成年一样,其实已经过了成年生日。
知道这些,还是因乔九是个小话痨。
一上车就跟凌晓萱,秦阮打成一片,叽叽喳喳不停。
师徒二人出身茅山宗。
因新社会相信科学,走向文明,茅山宗已经逐渐没落。
不止是茅山宗,其他宗派也是如此。
如今虽不比百年前盛况,想要吃饱饭还是勉强可以的。
科学的尽头是数学,数学的尽头是象学,象学的尽头是易学。
世间未知事物太多,相信科学没有错。
至于游走在这世间边缘物种,总会有为限制它们而存在的人。
乔九似乎很喜欢秦阮,一直拉着她说话。
“阮姐姐,你听过那个传闻没,麒山未开发区域有秦皇千年陵墓的踪迹,这些年很多人偷偷跑来探险,就是为了一探究竟,想要挖掘出有价值的大新闻。”
“秦皇陵墓?”
秦阮轻轻蹙眉,看向坐在一旁的凌晓萱。
这事,她最有发言权。
学姐第一次来探险,想来也是为了这秦皇陵墓。
迎上秦阮泛着笑意眸子,凌晓萱脸色讪讪:“网上是有这么一说,很多帖子都信誓旦旦指出麒山有秦皇陵墓存在,上次来麒山探险损失惨重,半途而废,至于真假我也不清楚,”
当初他们灵异探险队之所以前来麒山,就是奔着秦皇陵墓来的。
若是之前她还会头脑发热,对此感兴趣,如今是彻底歇了心思。
秦阮回首,对乔九笑了笑:“你倒是很清楚,来之前查过资料?”
乔九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笑着摇头:“不是哦,我是之前无意间在网上看到的。”
凌晓萱探头,问她:“那你觉得麒山会有秦皇陵墓吗?”
乔九淡定摇头,脸上神色意味深长。
她指着黑夜中道路上,安装的暗黄路灯,与浏览观光车灯光照射的麒山。
“麒山不是龙脉,自古以来帝王之墓多在龙脉之下,秦皇是开国皇帝,千古一帝的陵墓绝不会在麒山之下。”
第71章 暗中傀物在蠢蠢欲动
凌晓萱闻言,脸上露出失望:“那网上都是假的,想来是为了吸引游客搞出来的噱头。”
乔九眨了眨眼,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亮人。
她笑着说:“没有秦皇陵墓,说不定会有其他贵族墓穴存在,麒山风水不差只是没在龙脉上,古代贵族墓葬选择风水宝地,麒山还是够格的。
这里山水秀丽,土质优良,水位低下,适合殓葬,麒山布局山高水来,是个吉祥之地,只是对比龙脉终究是差了些。”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特别认真,凌晓萱笑了:“你不是茅山宗的,怎么还懂这些风水问题。”
乔九无奈道:“略懂,为了吃饭,各方面都要涉及一些。”
凌晓萱托腮,中间隔着一个秦阮,非常感兴趣乔九说的陵墓话题:“秦皇陵墓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未解之谜,讲真还挺好奇它在哪。”
“帝王陵选址非常严谨,要考虑众多因素条件,无美不收,形势理气诸吉咸备。最简白的是生和死两种气,显阴,阳之别,有金、木、水、火、土五类属性。
风水宝地就是有生气之地,得生气的地穴才是最佳选址,能荫及子孙,是可保江山社稷不倒的龙兴之处……”
乔九嗓音少了稚嫩,多了几分老成。
对于乔九的言辞谈论,凌晓萱被吸引住了,她盯着乔九脸上露崇拜。
秦阮也不禁弯起唇角,脸上神色少了些许漠然。
她认同乔九这话。
这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倒也有些本事。
麒山的确没有帝王陵墓,有的只是藏匿在暗中的魑魅魍魉精怪。
黑夜中,秦阮清冷妩媚双眸,扫向周围茂密阴森树林。
她眸光清冷迫人,眼底释放出内敛阴鸷危险光芒。
一路走来,她明显察觉到有东西在跟着他们。
麒山寂静山路上,除了浏览观光车电机发动声,还有山间吹起带有凉意的风声。
秦阮还能听到暗中响起的垂涎声。
那是紧盯猎物,而发出不自主的吞咽。
猎物?
猎物与猎人,怕是搞错了方向。
她秦阮重活一世,是要收割这世间一切恶意,任何魑魅魍魉见她皆形神俱灭。
“吼!”
不知名兽类吼叫声,透过树林沙沙声模模糊糊传来。
坐在浏览观光车上的众人,纷纷坐直身姿,神情紧绷,警惕起来。
凌晓萱与乔九也停下嘴边的话,神情肃穆以待。
浏览观光车行走在坎坷山路上,颠簸得厉害。
秦阮倏地回首,眸中金光闪现。
她眸光紧紧盯着身后,茂密树林某处。
那里聚拢着比黑夜更加暗黑的煞气。
刚刚兽吼就像是在传递信号。
暗中傀物在蠢蠢欲动,它们迫不及待要扑杀猎物。
秦阮红唇勾起,脸上轻蔑笑意一闪而过。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今晚,她就做一次鱼饵,看看隐匿在麒山的傀物究竟有多少。
众人神情紧绷,好在接下来并没有发生危险,这才逐渐放松下来。
凌晓萱,乔九两人再次围绕在麒山传闻,以及那位千古一帝陵墓话题继续交谈。
第72章 地狱冥火,十殿阎罗令
晚上十一点。
终于到达麒山未开发区域。
到了这里,接下来的路程将由凌晓萱带路。
踏入这片险峻区域,即将面对的危险将无法想象。
悬崖峭壁,道路坎坷,一不小心就会掉入草木掩盖的天然地坑内。
刚刚凌家一名保镖,差点掉入地上天然形成的大漏斗坑内。
有石头掉进去,久久没有听到回音,可见其深度多骇人。
为了防止凌晓萱出意外,秦阮陪她走在前面,两人手拉着手前行。
身后步步紧跟的傀物,越加不知掩饰行踪。
风徐徐吹来,腐坏气息涌入鼻端。
它们越来越近了。
秦阮知道暗中邪祟,在等待将所有人一网打尽的时机。
她周身释放出淡薄冥神之力。
现在身处地理位置对她来说不好施展,明显不是收服它们的好时机。
冥神之力,乃冥王赐予她的能力,所有魑魅魍魉邪物都要退避三舍。
本来秦阮还怕把它们都吓跑,续命煞气会与她擦手而过。
却没想到,暗中傀物感知到冥神之力的存在后,越加兴奋,竟专注盯上她垂涎不已。
秦阮前行脚步沉稳,微垂眸中闪过讥讽。
怀璧其罪,她深有体会。
她现在所获得能力既能自保,也能为她招来祸患。
秦阮都差点忘记了,她现在也是个香饽饽。
若是邪祟傀物将她吞噬,她所拥有的能力将会转移到载体,甚至还能造就一番非凡命运。
其诱惑力之大,不心动都难。
邪祟虽惧怕冥神之力,可她释放出的力量太过淡薄,竟让它们认为她是任人宰割的猎物。
苦苦煎熬百年,终从地狱爬出来,换来一朝蜕变,她怎会如此不堪一击,成为邪祟惦记的盘中餐。
冥神之力,地狱冥火,十殿阎罗令,集聚一身。
世间所有邪祟,都将会俯首跪地。
“前面到了,就是那间荒庙。”
走了近两个小时,在凌晓萱的带领下,终于到达目的地。
众人松一口气,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到不远处隐隐亮着光的荒庙。
秦阮抬眸,破旧不堪泛着亮光荒庙映入眼底,她神色微变。
隐藏在茂密树林中的荒庙,此刻笼罩着浓郁黑雾,煞气冲天,怨气极大。
其他天师盯着荒庙,大多对此一无所知,脸上甚至露出为到达目的地的庆幸表情。
有一人跟秦阮一样,盯着荒庙锁眉,脸色不太好看。
这人就是乔九的师傅,乔南渊。
“终于到了,我的腿都要断了。”乔九走到秦阮,凌晓萱跟前。
“我们过去吧,庙里空间大,也能歇歇。”
凌晓萱一无所觉,她为荒庙中亮起的亮光而开心。
里面亮着光,说明曾经的队友还在,只要把他们带出去,这次麒山之行就算圆满完整。
秦阮若知道她的想法,会说两个字,天真。
麒山邪祟众多,大多傀物携带冲天煞气,不可小觑。
他们能完好无损进来,不过是狩猎者对猎物的戏耍,若想要完整出去,还需费一番精力。
一行人前往荒庙,准备进去歇歇脚。
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他们也会累。
第73章 被戴绿帽子的凌晓萱
大家刚靠近庙门,里面就传来男人紧张地色厉内茬询问。
“谁在外面?!”
语气外强中干,任谁都能听出他的慌乱与颤抖。
凌晓萱听到熟悉声,脸上露出喜意,快步冲向庙门。
“杜长衡,是我,我带人救你们来了!”
凌家保镖见小姐不顾危险冲去,迅速上前阻止。
不等一行人有所动作,陈旧庙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张惨白,明显睡眠不足,满身颓废的青年容颜露出来。
对方身后还站着数名男女,个个神色惶恐不安。
杜长衡看到凌晓萱,脸上升起诡异激动,伸展双臂上前就要抱住她。
在他即将碰到人时,秦阮拎着凌晓萱衣领后退一步。
杜长衡盯着秦阮目光阴沉,如同被抢走了宝贝。
凌晓萱眸中也略带不解,她没想到秦阮这么大力气,能轻而易举拎起她。
要知道她怎么也是快要三位数的体重。
秦阮把人挡在身后,对眼前男人说:“有什么事先进去再说。”
杜长衡眸光沉沉,咬牙让开身体。
荒庙中树着几尊泥胎佛像,大殿里包括杜长衡有七名男女。
有个女孩看到凌晓萱,直接崩溃哭起来。
“晓萱,你终于来了,小美死了,她死了!”
“我好怕,我想要回家,可我们怎么也出不去,绕来绕去还是会回到这里,我好怕,我想要回家……”
女孩抱着凌晓萱崩溃大哭,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哭嚷着害怕要回家。
这次,秦阮没有阻止对方靠近凌晓萱。
她纤细的身形直立在庙中,把这块面积不小地界打量个遍。
“阮姐姐,你有什么发现没?”乔九走到秦阮身边,低声询问。
秦阮轻轻摇头,没说话,不经意看到乔九师傅。
乔南渊也在观察荒庙景物,对方坚毅脸色越加低沉。
想来也发现了什么。
秦阮冷厉眸光直视,站在凌晓萱身后的青年身上。
杜长衡,此人就是学姐的未婚夫。
“凌小姐说你们走不出麒山,我们上来时虽说道路不好走,路上倒也还算顺利,我想知道,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事被困在这里。”
其中一位天师出声询问,态度直接,毫不含蓄。
探险灵异队一男子站出来,将事情经过详细相告。
他们是一星期前进的麒山,奔着秦皇陵墓来的,为了防止像初次探险夭折,这一次他们准备充足。
只是没想到会遇到邪祟作怪,还闹出了人命。
事情要从三天说起,他们在荒庙后方发现有座墓穴入口,准备下去看看。
杜长衡跟两个男队友下了墓穴,地下有石门机关,他们不懂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打不开石门进不去。
他们以为是找到秦皇陵墓,情绪特别激动,准备从长计议。
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说到这里时,站出来讲述的男队友,隐晦看了眼正在安慰怀中女孩的凌晓萱。
他缓缓开口:“那天晚上杜长衡跟小美在一起,我们听到惨叫声时,冲出去发现她已经死了。
小美死状凄惨,身体就像是被精密仪器利器切割,每一块血肉,都被切割的大小均匀,地上全都是血肉。”
第74章 她的东西被别人弄脏
似是回想起当时过于血腥场面,年轻男人身体不受控制颤抖起来。
他哆嗦着嘴唇,说:“太可怕了,那场面十分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小美死的时候没有穿衣服。”
探险灵异队一名男队员站出来。
不远处的杜长衡闻言,脸颊肌肉抖动,暗暗瞪了他一眼。
“后来呢,你们有看到什么东西没?”乔九上前追问,双眼直勾勾盯着站出来的两名队员。
精密切割仪器?
深山老林中,怎么会有那样的东西。
不是有预谋,就是邪祟作怪。
探险灵异队众人脸上露出绝望。
最先站出来的年轻男队员出声:“小美死了,我们很害怕想要离开这里,可怎么也走不出,无论走多远,天暗下来就一定还会回到这座荒庙。”
“小美死的时候跟长衡在一起,你有没有发现她哪里不对劲?”
这话是凌晓萱问出来的,她双眸望着杜长衡。
虽然一直安慰怀中女队友,她也分出心思听事情的经过。
杜长衡闻言,苍白脸色变得越加惨白。
他哆嗦着唇,惊慌开口:“没有,她跟之前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语气尖锐,更显心虚。
凌晓萱安抚一笑:“我就问问,瞧你紧张的,小美尸体呢?”
“消失了。”
回应她的是怀中女队员。
对方面色呆滞,目光紧紧盯着杜长衡。
突然,她脸上泛起恶意笑容。
“晓萱你知道吗,杜长衡根本就不是个东西,他一直跟小美厮混在一起,那天晚上他就是跟小美在庙后面厮混,做那档子事才出事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盯着凌晓萱与杜长衡两人。
凌家保镖盯着杜长衡的视线,恨不得将其按在地上狠狠揉搓。
凌晓萱拧眉,复杂眸光望向垂着头,看不出脸上神色是愧疚还是后悔的杜长衡。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最终,还是缓缓闭上嘴巴,脸上露出欲言又止。
之前男队员开口说,小美出事时跟杜长衡在一起,死时身上没穿衣服时,她就隐隐感觉不对劲。
被人直接了当说出来,就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情绪上还是有些微微异动。
这种感觉并不撕心裂肺,只是很不爽,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就像是,属于她的东西被别人弄脏。
秦阮一直关注凌晓萱,看她并没有受太大刺激的神态,微微松口气。
她走到女队友身前,勾起唇问:“你说小美尸体消失了?”
“对,她死后我们吓坏了,收拾东西就要离开,她尸体被切割成那么多块,我们也没想着把她带走。
可当天晚上我们又回到了荒庙,再去看小美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不止如此,就连地上的血迹都消失的很干净。”
对事件大概情况有所了解的天师们,开始议论起来。
“山中作恶多是魑魅魍魉等邪物,麒山地域险峻,人烟稀少,被山中邪祟发现人类存在,被残忍屠杀也是有可能的。”
“把猎物完美切割成块,这事不太像是邪祟所为,太过多此一举。”
精怪邪祟向来粗狂,如同野兽般,暴怒且狂野。
第75章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我行走这么多年,见识虽不多,却也从未听闻过邪祟会把人切割成碎块,它们手段向来粗暴直接,不会搞出这样的仪式,难不成会是仇杀?”
有人皱眉出声,盯着七人组成的探险队,脸上怀疑之色乍起。
这话一出,荒庙内陷入安静。
显而易见,人心已经开始动摇。
也许,这并不是邪祟作怪,而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嘭!”
就在这时,紧闭的庙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众人回首,见庙门因被撞击产生震动,屋内狂风大起。
探险灵异队的人惊叫出声,被吓得不轻。
天师纷纷拿出看家本领,有人掏出桃木剑,有人捏手诀嘴里振振有词,也有人掏出了怀中符咒。
唯有秦阮一人,纤细身姿站在人群中,神色无动于衷。
她直对庙门,巴掌大的精致脸蛋一片清冷。
门外传来刺啦刺啦声响,萦绕在众人耳边。
那声音像是从荒庙外四面八方传来的,诡异又瘆人。
“来了,它们又来了!”
凌晓萱身边的女队员双眼翻白,即将吓晕过去的模样。
“学姐,掐她人中!”
这个时候昏迷,可不是好事。
门外明显是邪祟作怪,这些东西最喜欢在人意志不清醒时下手,魅惑人心没有比它们更在行。
“知道了!”
凌晓萱应了一声,死死掐在女队员人中上,用力非常大。
“嘭!嘭嘭!!”
荒庙外有什么东西打在门上,噼里啪啦声响起,破旧不堪的门危矣。
庙内照明灯光,映射出来门外无数细长黑影存在。
它们撞击在门上,透过门缝想探进屋内。
“那是什么东西?!”有人惊呼出声。
秦阮眯起双眼,抬手捏手决,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淡薄幽蓝火焰直射庙门上。
“啊啊啊!!!!”
门外,响起女人撕心裂肺痛苦嚎叫声。
尖锐,刺耳,折磨所有人的耳朵。
屋内众人打了个哆嗦,实在是这声音听得人心里不舒服。
不远处的乔南渊,隐晦看向秦阮。
他不知道秦阮做了什么,只看到她刚刚出手的小动作。
其他天师也有注意到,一路上他们都忽略了秦阮的存在。
他们以为秦阮是凌小姐的同学,没想到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天师们盯着秦阮,心底有了危机感。
“果真是邪祟出没!还是个女邪祟!”
确定是什么东西作怪,天师们纷纷开始做将其消灭的准备。
凌家给出的价钱非常高,五开头的七位数字,赶上他们一年的收益,谁不想拔得头筹。
秦阮出手解决门外邪祟,无视周围探究视线,她大步朝凌晓萱走去。
不顾还想在学姐怀中求安慰的探险灵异队女队员,秦阮拉着学姐往庙内角落走去。
“学妹,怎么了?”
秦阮神色过于肃穆,凌晓萱心七上八下的。
“先跟你透个底,此事与你未婚夫有关,这是他惹得情债,我不方便插手。”
若是普通邪祟害人,她必出手解决。
然而,这是笔积压数百年的情债。
邪祟找上门复仇,她不方便出手。
是不方便,而不是不能。
态度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