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合适的合伙人
苏辰从何小姐手里接过信件。
寄件地是京城，而寄件人则是周楠，主要是提前恭贺新春，大吉大利之类的。
没有什么机密内容，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将信收好，接着收拾房子，因为没有遵循老家的习俗，所以贴灶糖之类的活动也就取消。
苏子羡和苏玿玮天天腻歪在一起，不是在院里踩单车，就是在房间里玩游戏。
“以前他是随时都要看到我，一看不到就喊妈妈。”
看着到处疯跑的兄弟俩，何小姐开口道：“住在这边玩伴太感觉不利于他的成长。”
“子羡和他倒是不一样，胡同里几户人家的孩子都和他一样大，所以不缺玩伴，不过就喜欢天天出去疯。”
薛瑜一边说，一边摇头，“有时候还要在别人家蹭饭吃，而且胡同很乱，都不敢让他离开视线。”
“乱？”邓丽君有些疑惑，她现在挺着大肚子，就站一边看着。
此时的状态要多走动，这点何小姐与薛瑜都有经验。
薛瑜点头：“你们在胡同生活的日子短，不知道有些人拐卖孩子也正常，就我来香港的前一阵，有户人家丢了孩子都没找到。”
“这人贩子就该死，居然偷孩子卖！”
“太可恶了，可怕那些找不到孩子的父母。”
何小姐与邓丽君愤愤不平。
因为前几天香港也有这种事发生，那孩子到现在还没找到。
她们现在已经为人母，那种心疼较之常人更甚。
“有需求就有市场，要是抓到人贩子就直接枪毙的话，那大概犯罪的几率就会减少很多。”苏辰接过话茬，“来，我们接着忙吧。”
虽然有佣人在打扫卫生，但像是贴窗花或者是对联这些是一家人的活动，自然要全家人参与。
……
时间来到大年三十，一家人吃了团圆饭，然后再出去看看花市。
最主要是年三十这天晚上的花市，很多都会特价甩卖，因此维多利亚公园的花市是最热闹的，简直就是人头攒动。
不过再加上身份特殊，倒也不便久逛，然后转了转，就直接回家。
据说初一的凌晨，会有很多人人去黄大仙庙上头柱香，祈望信赖一年的好意头。
但苏辰没有兴趣，他感觉这个就跟去佛家烧高香一样，仿佛你烧的香越大越粗，就能让你新的一年吊炸天。
话说回来，这种别人的习俗，他倒是不好说什么。
在香港过了一个不怎么像年的年之后，就正式进入1990年。
别看去年的日子很不好过，今年的日子一样的不好过。
如果说去年是倒春寒，那么今年就是乍热骤冷，别看一切的数据很好，所以步子还是不要迈得太大。
很多东西都不能做，而且一旦操作太大的话，反弹肯定也会很大。
内地的开年可以说是在一片打击假冒伪劣的讨伐声中开始的。
而香港的开年则没什么不同，即便是去年受到一些影响，但基本上也影响不大。
反正要离开的人始终都会想办法离开，不离开的人也在挖空心思想着要怎么赚钱。
大年初二，属下们就各自来拜访，因为考虑诸多，所以就只留下何小姐与苏辰两人，其他人则出去逛街。
也就是过年的时候相聚一下，其他时间也都各有派别，各有山头。
何小姐没心思管，也懒得管，只要过年的这段时间安安稳稳就行。
这些属下带来的利是红包都很丰厚，恭维的好话也是一箩筐又一箩筐。
苏辰笑呵呵收下他们的红包，对于拖家带口来的，自然也是少不了红包和小礼物。
礼尚往来。
过了年之后也接着各忙各的，香港这边一般都开工得较早，大家接着投入紧张而忙碌的工作之中。
所以，资本主义社会和咱们内地过年的氛围可是真的很不一样。
要是在内地，起码要等到约摸月底才算是正儿八经的过完年。
而苏辰则跟唐婉茹去了一趟娘家，也算是走走亲戚。
在香港的事情其实不算多，但大亨之间的走动自然是少不了。
蔡世亮算是第一个来给苏辰拜年的合作伙伴。
一上门来，就面带笑容：“苏董，新年好，祝你新的一年大吉大利。”
“蔡总，快请屋里坐，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去找你拜年，但是又怕你回东南亚，没赶上，结果没想到你居然先过来。”
苏辰笑呵呵将他请到屋里，“我也祝蔡总新的一年财源广进，事业更近一层楼。”
“彼此彼此。”蔡世亮一脸灿烂的笑容。
进到屋里后，上了茶，蔡世亮主动挑起话题。
“不知道盛世要不要去东南亚发展？”
“去东南亚发展？”苏辰愣了下，“蔡总你没和我开玩笑？东南亚市场不是被你们瓜分完了？”
“不不不，我说的是院线，我听说你们现在还是半租半买邵氏的，要不我们一起合作，在东南亚发展房地产算了。”
蔡世亮道，“尽管房地产比不上香港，但院线我觉得还是很有市场。”
苏辰沉吟了下，摇摇头拒绝，“东南亚房地产的话我倒不是很感兴趣。”
“这倒是，东南亚始终比不上香港的房地产。”蔡世亮点点头，“不过我也是建议，毕竟苏董您的眼光可是一直都很不错的。”
“彼此彼此，蔡总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苏辰哈哈一笑。
两人喝了茶，吹了一会儿牛逼，蔡世亮就提出告辞，毕竟点到为止，哪能一整天都在别人家里逗留。
蔡世亮前脚刚走，后脚刘栾雄与林建岳就来了。
还带了小礼物，也就是说一箩筐的好话，混混脸熟。
苏辰也不可能一直等着别人来拜年，尤其是霍老板这样的，更不可能等着他们上门。
于是主动前去拜访霍老板。
顺便在霍家吃了餐饭。
吃饱喝足，霍老板将他请到书房。
“我听说许某人要走了？”
“好像吧，前段时间不是才刚搞了一个什么欢送仪式吗？”苏辰有些好奇，“您怎么也关注这个？”
“总得要紧跟时事才行，不能老是闭门造车。”霍老板问道，“锂电池的事情，是不是你放的烟雾弹？”
苏辰点头：“确实，因为我暂时没能力推动整个行业，只能先造个形状出来骗人，说不定能够唬得住人呢？不过您说的投资是否还有效？”
“当然有，我看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东洋选手就很不错。”霍老板笑了笑，“而且你们现在不是打算在日本造车吗？记得把我的股份留出来。”
“除了问你关于锂电池的事情外，我这有一项投资，我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合伙人，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关于矿业的。”
第995章 香蕉人
闻言，苏辰瞬间来了兴趣。
“难道您又收购了什么矿业不成？是内地的？”
尽管矿业的发展一言难尽，但部分的矿业公司都是一直采取稳固健康的发展趋势，只有极个别个被利欲熏心的煤老板才会闹出各种骇人听闻的事情。
如果霍老板手里有矿业的话，苏辰倒是想要参上一脚去发展。
因为现在也已经是进入矿业的时候，要是再等等，大概就会与那些无法无天的煤老板相碰撞。
霍老板摇摇头；“我手上没有合适的矿业，而且我也不会在内地投资这种烫手的产业，这种产业说不好听点，就真的是个烫手的山芋。
而且也都是在国家的管制范围，想要入手的机会很少，而且你确定你真的想要在内地投资矿业？”
苏辰暗自揣摩霍老板的话，他觉得霍老板应该不会无缘无故与自己说这些东西的。
不等苏辰发问，霍老板就道；“我听说郭鹤年来找过你，你何不与他合作，一起开发东南亚的矿业？”
“我尽量试试。”苏辰其实也不确定郭鹤年会不会跟自己合伙，到时候见到他，倒是可以问问。
霍老板道：“坦白说，我看今年的行情还不是很好，所以现在进军矿业似乎还是有点早。”
“赶得巧不是来得早。”苏辰笑着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倒是迫不及待想要上线矿业，因为我现在在内地的业务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样，要是不想办法拓展营生，说不定今年就要亏本经营。”
“你猜我信不信？”霍老板难得开一个玩笑，“今年的亚运会不要忘了去现场，我听说你们捐了不少钱，可记得要去好好亮个相。”
“您不是也一样？”苏辰说道，“到时候咱们可以一块儿去。”
“好。”两人简单约定，这事就这么达成。
此时已经是吃饱喝足，而且还在霍家喝了不少的茶，苏辰也没留下来，直接提出告辞。
过了年后，不管是亲朋好友还是公司里的属下，该来都来拜过年，不该来的也都来过。
比如刘栾雄林建岳这些，之所以说他们不该来，是因为自从上次把手里的股份分别卖给刘栾雄和林建岳之后，大家基本上就再没什么往来。
今年大概又是来混个脸熟，不过来者是客，苏辰也没冷着脸对他们。
大家喝喝茶，吹吹牛逼，相互恭维几句。
过完年，给高管们开了一个集体的年会后，肯定所有人过去一年的努力，然后又下达今年的目标，年会的形式差不多如此。
并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
而苏辰也没闲着，忙着做空台湾的股市。
因为此时的台湾，由于新台币的升值预期，海外“热钱”大量涌入岛内，在居民财富增长作用下，一时间台湾土地和房地产价格在短时间内翻了两番。
岛内可以说完全是资金泛滥，巨大的资金流贪婪地寻找各种投资机会，而股票市场就成为一个最大的“蓄水池”。
股市的赚钱效应甚至让很多家庭妇女摇身一变，普遍成了阔太太。
但台湾人民不相信会有股灾的发生，他们甚至一度因为自己可能要超越日本的经济。
鲜少有人知道这一切狂欢的背后其实是人为的操控。
现在台湾上市公司数量还不到200家，巨大的交易量不仅是靠膨胀的市值，还依赖于高换手率推动。
从88年至今，年换手率从开始的不到2倍到最后达到6倍，显示出短线极度投机的气氛，而且90%的交易量都是由散户创造。
而在投机气氛如此浓烈的市场格局下，操纵股价就是最有效的盈利模式。
既然明知道它要崩，苏辰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么一个赚钱的机会。
制定好计划，把这件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弄就行。
大年初七这天，也就是2月2号，发生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在香港启德机场，瑞士劳力士总公司刚往香港空运的40箱价值3000万港币的2500块劳力士表全部被抢。
当保安公司的押运员将手表搬上车时，突然冲过来5名持枪蒙面歹徒，将手表全部劫走。
押运员表示歹徒作案手段非常高超，刚要关上车门时，五个蒙面人突然冲过来。匪徒分工明确，两人跑到驾驶室，用手枪顶住坐在驾驶室的押运员，缴下已经惊呆了的押运员手中的霰弹枪。
另外三人用手枪顶住搬手表的两名押运员，并迅速将他们推上车，用塑料手铐将他们铐上，又用胶带纸封嘴，将车门从外面锁上。
这些歹徒非常专业，前后只用了10分钟，不但没有伤人，也没有留下证据。
香港警方没有办法，只能试图追赃捉贼。这些手表却像蒸发一样，从来没有被找到。
这伙匪徒其中就有张子强。
本来这件事情与苏老师是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居然有人跳出来，认为这件事的背后其实是他在主使，要不然匪徒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就能跑路？
否则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能混入机场内？
要求盛世给大家一个交代，同时也必须要接受政府的管制，否则这种事情不可能完巴拉巴拉之类的，
而跳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黎志英，此时的黎志英还没开办壹周刊，但早已暗中做好各种准备，就是结交越来越的香蕉人。
同时还用各种笔名给各大报社和周刊投稿。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竟惹得李黄瓜不惜下台手撕。
事实证明，这家伙从小就把自己当成英国人。
一有机会，就开始各种拼命给他的英国主子效力，或者是，是为了向他的英国主子证明自己的忠心。
前几天偶尔报道李黄瓜的事迹，被李黄瓜怒批一顿后，又改为手撕苏辰。
看到报纸上的新闻，苏辰不禁有些无语，难道这家伙真的以为自己是软柿子？
还是觉得他可以在舆论战上搞到自己？
要知道当年牛逼轰轰的倪诓最后都不得不偃旗息鼓，他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搞定？
“这人有点莫名其妙啊。”苏辰沉默了下，拨打一个许久没有打过的电话号码，“给我找个人……”
第996章 储蓄卡
黎志英这种跳梁小丑，你越是回复，他就越发来劲儿，就跟后来网上的某某人一样，向来都是靠蹭热度而出名。
但如果你不对付的话，他又会觉得你好欺负，可惜李黄瓜的手段太过斯文，仅仅只是表达自己的不满，纵容黎志英的嚣张。
因为李黄瓜的怒而起诉却不知道为什么不了了之，这确实是有些令人寻味。
或许黎志英的背景让李黄瓜忌惮，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苏老师没有心思去深究这些东西。
想要对付这种人，就必须打蛇打七寸，要是双方进行不痛不痒的报纸骂战，那除了给那些报纸带来销量之外，没有丝毫的意思。
苏辰也不需要花费全部的精力去与这种人打口水战，直接电话摇人。
电话一拨出去，对面马上就有人回应：“董事长，您报一下这个人的名字。”
“没有名字，找个骂战厉害的，而且笔法犀利的人对付黎志英就行，你看报社里有谁擅长此道，就安排谁来操作。”苏辰吩咐道。
“明白，我这就去挑选人手，一定会找到精通这方面的人才，保证很快就能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苏辰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要是有个人在报纸上跳来跳去，自己就要亲自下场应战，那不现实。
他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今年的发展方向上，去年因为某些原因，让内地的业务发展速度不得不慢下来。
虽然除了内地以外的地方基本都有赚到钱，可不能只看这些地方。
因为他之前可是要了好几个口子，现在就眼巴巴等着放开这几个口子。
尤其是金融业，虽然开了几十家银行，但业绩一言难尽，只能当做是香港银行来到内地学习经验所用。
不能想着就能马上赚到钱。
趁着刘炳秋还在香港，苏辰将他叫到办公室里来。
才刚过来问了声好之后，刘炳秋就急急忙忙道：“董事长，我想到了一个点子。”
“什么点子？”苏辰一头雾水问道。
刘炳秋道：“我在内地考察的时候，发现内地有什么中银卡还有牡丹卡之类的信用卡，所以我想着，要不我们通过渣打与visa与mastercard合作，在内地发行民生的储蓄卡吧。”
“可以。”苏辰点头，“这个你来安排就行，今天叫你来的目的，还是想跟你说，内地银行的脚步不要加快，更不要陷入当地的各种巨额债务中。”
此时的三角债已经是一滩无法形容的泥潭，一旦栽进去，那就是个大跟头。
宁愿银行不赚钱，苏辰也不愿意陷进去。
刘炳秋说道：“明白，那我今年就先试着发行储蓄卡，这样一来，将来这个第一家发行储蓄卡的名头可能就是我们银行。”
“去操作吧，如果有什么地方理不顺的，可以找Mary或者找我。”苏辰认真思考了下，发行储蓄卡对整个银行并没有什么坏处。
反倒还能将民生银行的噱头提升上来，到时候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家银行。
虽然此时是银行业的发展黄金期，也是合适激流勇进的策略。
可现在还有太多的不安定因素，一旦一步踏错，将会万劫不复。
从80年代中期开始，一些人离开国营工厂，就在附近开办起十多家生产同样设备的私人企业。
而且这些私营业主为了自我保护及得到政策上的支持，便将自己的企业“挂靠”在乡镇集体上，每年缴纳一定的管理费用，其余的资产处置则一切自主。
可这些私人小厂仅仅只是挂靠，没有经过行业主管部门审查批准或立项，没有完备的质量检测手段，没有完善的防射线污染设施，没有完整的技术文件、产品图纸、工艺要求。
可就算是如此，它们依旧野蛮地与大厂抢食：先到大厂挖人才，工人兼职每月300元，技术员800元，调试一台设备外加500元；
然后大厂里的设备、零部件老是失踪，转个身的功夫，这些东西就在小厂里出现。
大厂花大钱刚研制出新的产品，过不了多久，图纸就出现在小厂厂长的办公桌上；
大厂用美元与外商结算，小厂们则可用人民币，而且价格还便宜很多；
小厂到处挖大厂的客户，拉交情，给回扣，弄得客源日日流失；
最后连大厂的营销员也被小厂拉拢去，因为小厂给出更高的提成，甚至还打出“卖出十台，可以给一套房子”的口号。
在如此野蛮的生长模式下，整顿自然是必不可少。
尽管野蛮生长得到遏制，也给很多民营公司造成困扰。
银行业与这些公司都是相互挂钩的，因为这么大的银行，不可能只是靠着那点散户赚钱。
然而商业的环节都是互通的。
一旦与银行有债务关系的公司被整顿，那将会导致这笔款成为死账。
毕竟到时候你也不知道要找谁来还这笔钱。
所以要想迈开步伐，还得要顺应国策。
不是脑袋一拍，就能各种吊炸天。
刘炳秋认真回复道：“董事长请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事情处理好，保证要不了多久就能完成任务。”
“好，那么这件事你来主导，一切全权交给你负责。”
送走刘炳秋，苏辰在认真思考之后，确认自己目前除了银行业，内地暂时是没有什么口子可以放开手脚的。
倒不如先在香港发展，尤其是卫奕信这个家伙没事老出来给他找麻烦。
想要这家伙安分点，还得需要些准备。
苏辰准备抽个时间去拜会卫奕信，让丫的别老是没事找事，不料过完年又回到上海的于夏亲自从上海送来一封信。
写信人姓朱。
去年年底的时候，这位就明确要求加快上交所的筹备。
而写信给苏辰，则是有些东西希望苏辰能去上海面谈一番。
即便是准备去拜会卫奕信，但收到这封信之后，苏辰便打消去拜会卫奕信的念头，开始为前往上海而准备。
不过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就是跟老婆们说说自己要出远门，让她们照顾好儿子巴拉巴拉之类的。
在香港陪老婆过完元宵节后，苏辰就启程前往上海。
不料……
第997章 上海
他前脚刚离开，后脚何先生又来找他。
因为何先生又遇到了麻烦。
而且这个麻烦还很麻烦。
去年对于何先生来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由于各种不顺，在去年年底，他已经形如困兽，一筹莫展之际。
而澳门另外一位风云人物，早年被他一脚从澳门踢开的叶翰已经开着一条‘东方公主’号游轮下海开了一年多的场子。
把海水搅混之后，叶翰突然洗白白上岸，甩手不干了。
“东方公主”号股权转手彭磷基，后又几经辗转，最后落到向华镪兄弟手里。
后来有一部由刘德华、周星驰、周润发主演，以赌为题材的电影，就是在这条船上拍的。
叶翰之所以要跑到公海开赌，其一是为出一口怨气，其二则是为了赚钱。
他对何先生一脚踢他出澳门的耻辱耿耿于怀，他也要让何先生尝尝落入泥沼的滋味。
于是就把公海开场子的战火点燃，船一艘接一艘地开进公海，一艘比一艘嚣张。
这番策略果然让何先生上当，采取‘“以船制船’的策略，结果也把自己拉入烂沼泽里去。
此时叶翰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直接见好就收，急流勇退，看别人替自己与老对手厮杀，心里那种爽感简直无法形容。
从此以后，叶翰也彻底结束他的开赌史。
而现在，“三不管”的公海上，一条条船如巨鲸从水底冒出，在公海上耀武扬威。
这才是令何先生焦头烂额的地方。
因为此时的公海上已是游轮齐动，风起云涌。
不但场子与场子之间厮杀得难分难解，你死我活；而且，越来越豪华庞大的赌轮，不断“推陈出新”，出奇蓄意地卷走大量原本属于澳门的客人。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让一贯呼风唤雨的何先生望洋兴叹，听天由命。
因为公海上的事联合国都管不了。
而澳门的场子却要受澳门政府规管，任凭何老板怎样绞尽心思，也想不出新招把夺走的“熟客”重新吸引到葡京的桌子上。
更可怕的是，这把点燃的公海战火根本扑不灭，越来越多的船赴叶翰的后尘。
这些后来者，越来越具有国际性，后台越来越大，背景越来越神秘。
有道是一个女婿半个儿，何先生望洋兴叹之际，又想到了自家的女婿。
尽管他比较坚持自己的想法，但还是希望苏辰能够给他出点主意，或者是能够让葡萄牙人和英国人能够出手整顿一下公海上的那些船。
比如从经济学领域来警告这些鬼佬。
不凑巧的是，苏辰现在已经去了上海，何先生又扑了个空。
接到老丈人打来的电话后，苏辰感觉老丈人这是临时来抱佛脚。
就跟“锦江皇后”号那条船一样，输得股东们心惊肉跳之后，专门找了一位法师去船上做法事，驱邪祛煞。
面对老丈人的困境，苏辰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来。
毕竟公海不是老丈人的地盘。
不过老丈人都打电话过来，他也不好装着看不见，便说道：“既然这样，你干脆就送“新东方公主”号上路吧。”
“什么意思？”老丈人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苏辰隐晦地道：“我听说那条船上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已经到了令人闻之色变的地步，除进行一般的交易外，还从泰国、越南、菲律宾等国招聘一批十四五岁的少女，供赌客玩乐。
说不定还有各种令人发指的刺激项目，如人与动物等等，哪怕是没有，但这种谣言传得久了，估计英国人和葡萄牙人也坐不住吧？”
“要是他们没有呢？”何先生道。
苏辰说道：“可以有的，我相信老丈人你有这个能力，而且上流社会的生活我不懂，万一真的有呢？”
何先生沉默大概一分钟后，才说道：“也是，说不定这种情况还真的会有，毕竟有的人玩的路子很野，要是没有的话，我们也可以让他有。”
“不错，只要事情闹大，英国人肯定是坐不住，不过也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英国人的身上。”苏辰道，“想办法去船上弄点证据，只要各大报社和电视台爆出来，那条船大概也就撑不下去了。”
何先生又道：“要不安排你们报社的记者上去？”
闻言，苏辰直接摇头：“不合适，我们报社的记者可不是崩牙驹那种人，最好还是在澳门找几个有经验的人。”
“好，我认真想想要怎么做。”何先生道。
挂断电话后，苏辰揉了揉太阳穴，要是老丈人想让他去趟这趟浑水，他肯定是不会去招惹。
公海水深，一不小心，可能就要被淹死。
他更多的精力还是要放在上海这边，因为他要在这边建一个金融中心，如果能够推动上交所的成立，那对于金融中心的发展也是绝对有益的事情。
而且也不只是这个金融中心，在这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苏老师来到时，正好是白天，他没有着急去见朱先生，而是带人在号称中华第一商业街的那条街上转悠。
尽管这条街上客来客往，人流不断。
不止是上海人在逛，也有操着不同口音的行人。
一家写着‘大哥大专营店’的商店门口，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
上面挂有各种广告牌，什么‘大哥大4380’‘大哥大开户处’‘大哥大，BB机，即买即用’‘大哥大直销’等字样。
店门口围满了前来咨询采购的年轻人。
苏辰处处觉得新奇，因为他没有经历过这个年代的上海景象，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弗兰克与张向前两人紧紧盯着路过的行人，生怕有人突然冒出来对老板不利。
事实上，在香港，类似于老板这样的，保镖一般都不少于三五个。
但那是在香港，鱼龙混杂，而且今年才刚开年，就有几件大案。
而在上海，认识老板的人估计没有多少。
在街头逛了一圈，又去外滩转了一圈，现在的外滩还长满梧桐树。
溜达几个地方，拍了几张比较特殊的照片后，正准备回下榻的酒店休息。
刚转身，就见到一个穿着朴素，但看上去几分面熟的人。
本来这人拎着包，急匆匆正要路过，见到苏辰时，他也停下脚步，迟疑差不多三秒钟，才试探性问道：“苏辰？”
“刘前进？”
苏辰终于认出这个老朋友。
刚才一时间没认出来，主要是变化太大了，还戴着跟玻璃瓶底一样厚的眼镜。
如果不是脸颊看着有些熟悉，估计都认不出来。
“我的天，没想到真的是你。”刘前进一脸的热情，“你居然也来了上海，正好我前几天才刚从四川回来，要不然还真碰不到你，对了，你这次是来玩的卅？”
“来到处看看，不能一直窝在一个地方嘛。”
苏辰特像里的龙文章，基本上一些流通性广的方言都能信手拈来，但也不是样样精通。
然后又问道：“你这是准备去哪？”
“刚下班，走，去我那喝一杯。”刘前进脸上堆满笑容，“正好现在天气还有点冷，可以喝点小酒暖暖身子。”
苏辰笑道：“走起嘛，反正我今天也没得事干，你屋头有婆娘和娃儿了没得？我这空着手不合适，得整点礼物才像话。”
“整个卵，难道你不整礼物我还能不让你喝酒？”刘前进道，“不过我倒是结了婚，婆娘刚怀上，因为你总是神出鬼没，就没通知你来喝喜酒。”
“哟，那得恭喜你。”苏辰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一段时间不见，你龟儿都结了婚嗦，走，上你家做客去。”
第998章 做点小买卖
因为这么多人跟着，都去别人家家里做客也不合适，于是苏辰便让助理秘书和保镖等人先回酒店跟于夏汇合，而他则打算跟刘前进去做客。
不过弗兰克极力劝阻，希望苏辰能够带上一个人，哪怕带着他不合适，也可以带上张向前一起前往。
考虑了下后，苏辰同意他的提议。
毕竟苏老师也不希望自己一会儿出现什么意外，多一个人能够多一分保险。
“刘同学，我多带个人去做客没事吧？”苏辰问道。
刘前进笑着道：“没事，人多一点还闹热，我们走起嘛。”
苏辰顺路买了点礼物，又买了两个熟食，跟在刘前进身后，边走边聊。
“你现在还是在有机所吗？”苏辰随口问道。
刘前进嘿嘿一笑道：“对，还是在有机所做研究，我婆娘也是研究所的人，要不是有人给我介绍，我估计都找不到婆娘。”
“你这运气好，婆娘都有人分配。”苏辰笑道。
两人随便聊聊，大抵都是问一些近期的情况，还有刘前进在做的研究。
不过苏辰对这方面的东西不懂，听起来就跟听天书一样。
而刘前进对于苏辰的经济学也是相同的感觉。
但这不妨碍两人成为朋友。
一路上，张向前拎着礼物在后面默不作声。
虽然刘前进跟他打过几次招呼，但张向前都有问有答，没问就不说话。
刘前进也没再和他聊天。
走了没一会儿，就来到一个小区。
这地方也是研究所给刘前进暂时安排的房子。
其实还是筒子楼，就跟京城那一片差不多。
公寓里的晾衣竿，稀稀拉拉布满整个院子，在小广场，毗邻楼层间，甚至房屋间都伸展开来大小长度不一的竹竿，挂满了床被和衣服，在整个大院中错综复杂，处处可见。
而院中四处摆放的车与晾衣杆架占据院子的大部分，但大院依旧成为人们闲暇时聊天的场所和孩子们平日奔跑嬉闹的乐园。
“我现在还住在这个地方，新房子还在等。”刘前进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比不上你在波士顿和香港的大房子，也就能遮风避雨。”
苏辰肃然起敬：“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那是资本家，放在过去是要被批斗的，而你们则是中国的脊梁，正因为有你们的默默付出，我们才能挺起脊梁做人。”
“所以别人都说你是一个成功的经济学家，也是一个成功的演讲家，三两句话硬是把我搞得热血沸腾。”刘前进哈哈一笑，“走，我带你们上去看看。”
筒子楼基本都是大同小异，每层楼之间都有一条长长的楼道相通，犹如几条蜿蜒的巨龙。
楼梯内侧是大小不一如同笼子般的住家，屋与屋的间隙很小，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有的一些家庭，甚至就把厨房给直接的搬到走廊当中，并且在过道里面自己私自搭建房屋。
这就是筒子楼的环境。
路过的人见到刘前进，都纷纷开口打招呼。
有喊‘刘老师’，也有喊‘刘同志’‘刘研究员’的。
刘前进一一微笑着回应。
来到四楼的一栋房屋门口，敲了敲门。
“我回来了，今天有客人呢。”
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几秒钟后，房门打开，一个长相秀气的女人站在门口。
刘前进介绍道：“苏辰，这就是我婆娘梁玉，媳妇儿，这是我同学苏辰，这位是张向前同志。”
“你们好。”梁玉急忙打招呼，“快请进。”
“地方有点小，不好意思啊。”刘前进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人带到房间里。
房间确实小，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打理得井井有条。
张向前将礼物交给苏辰，苏辰再转手递给梁玉。
“嫂子，初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太客气了，来都还带着礼物。”梁玉没有拒绝，微笑着收下，“那真是谢谢你们，请坐，你们是要喝水还是喝茶？”
“让前进帮忙就行，听说嫂子不方便，不敢麻烦你。”苏辰说道。
刘前进去打来两杯水，又道：“你们稍等会儿，我再去炒两个菜。”
“不用，这些就足够了，我们不吃多少。”苏辰急忙拦着他，“别弄了，要不然就浪费了，我们先吃，要是吃不够再整。”
“那行。”刘前进点点头。
梁玉弄来两副碗筷，道：“既然苏辰你这么说，要是一会儿吃不够我再去给你们炒。”
“好，我们也就是叙叙旧，简单吃点就行，而且前进不是还要去上班吗？要是喝醉了可不好。”苏辰说道。
“说得也是。”刘前进笑呵呵道，“晚上我们再好好出去吃一餐。”
洗了手，坐下来边吃边聊，张向前依旧是个闷葫芦，一直默不作声。
就跟个哑巴似的。
因为刘前进还要去上班，也没喝酒，就简单吃了点东西。
“这次你要在上海待几天？”刘前进问道。
苏辰摇摇头：“不确定，应该十天半个月左右，主要是看事情办得怎么样，要是都办好，那肯定是要早点回去。”
“那你现在的活动范围都是在香港吗？”刘前进道，“听说过年的时候你也没回京城。”
“主要都是在香港，现在内地的商业可不好做啊。”苏辰轻叹口气，“好多人都想着下海，但其实时机还不到，要是下海下早了，估计得要被淹死。”
梁玉好奇问道：“不知道苏辰你都是做什么的？我就是好奇问问，要是不方便也没事。”
“也就是做点小买卖。”苏辰笑着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因为我不习惯体制里那种生活，就干脆自己跑出去做点小买卖。”
“别糊弄我婆娘。”刘前进一本正经道，“媳妇，我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苏辰同学，便是85年在哈佛大学做演讲的那位，也被人称为‘参考文献’和‘东方巫师’。”
“哦，原来是你啊。”梁玉恍然大悟，“难怪我一直觉得这名字熟悉。”
苏辰笑了笑，“也都是些虚名而已，不值得一提，不知道嫂子你在有机所从事哪方面的研究？”
“有机新材料。”梁玉回答道。
苏辰依旧一脸懵圈，他真不懂这个，不能装着懂的样子。
聊了会儿，他提出告辞，刘前进邀请他今晚一起喝酒，不过苏辰没答应，因为他今晚有事，只能等有时间再来。
刘前进亲自将他送到楼下，两人挥手告别。
这地方确实太破旧了，苏辰觉得要是见到朱先生，应该要问一下，能不能提高这些科研人员的待遇。
走了一会儿，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张向前突然有些扭捏：“老板，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第999章 您还别嫌多
“你说。”
“我一个战友刚好在这边，我想去看看他，但我身上没钱，能不能跟你预支一百块钱？”张向前小心翼翼道，“下个月扣我的工资就行。”
苏辰随口问道：“你每个月的工资全部都打回家吗？”
他偶然听说张向前和那几个女保镖的工资都采取打款和发现金的形式。
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他们要打一部分的钱回去，一部分则是留着作为现金在身上应急。
事实上，苏辰大可不必这么做，但这几个人出门在外，而且还是去的香港，这银行之间不是那么方便，干脆就让财务帮忙安排一下。
打款部分将港币兑换成人民币汇到他们老家，另外一部分则用港币的形式发放。
虽然是小恩小惠，但也方便他们这些远赴千里之外的人。
“对。”张向前点头，道：“过年的时候我买了些礼物回去，身上现在就几十块钱。”
苏辰道：“我现在身上也没钱，一会儿回酒店，我再让人拿给你。”
“谢谢老板。”张向前急忙点头，然后又道：“一百块就行了。”
苏辰微微一笑：“一会儿多给你几百，你去战友家做客，少不了要买各种礼物，太寒酸可不合适。”
回到酒店里，他让于夏给张向前拿了三百块钱。
现在北京的平均工资差不多是220元/月，房价是1200元/平米，那么需要5个多月，才能买得起1平方的房子。
万元户可不是盖的，哪怕是现在，谁家有个万把块钱，都是天大的事情。
但贫富的差距始终都是存在，在需要票的年代，谁家有人在单位上班，那活得比农村的可要滋润得多。
而现在那些敢于争天下先的人，在积累财富的路上也越走越远。
留下一大部分的人，要等到2000年，或者是2010年后才真正的脱离贫穷。
张向前拿到钱后，与苏辰说了一声，就去找他的战友。
这么大个人，自然也不需要苏辰叮嘱。
……
下午，苏辰来到上海市政府。
他可不能一直在酒店等着朱院长去找他，那样不合适。
通报自己的名字后，马上就有人去通知朱院长。
等了几分钟，便看到高高瘦瘦的朱院长快步走来。
苏辰急忙起身迎上去：“院长您好。”
“苏辰同学，我们又见面了。”朱院长笑呵呵伸出手，“欢迎你的到来，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去机场接你，没想到你自己过来。”
“院长你平时工作忙，可不敢让你跑去机场接我。”苏辰也笑着道，“百忙之中来打扰，还请见谅。”
朱院长道：“我是专门请你来的，这可不能算是百忙之中，走，我们先上楼聊聊。”
现在已经有很多国内出国留学的人在国外很长时间，有的已经是终身教职的正教授，而有的学者也都拥有正教授或副教授的教职。
所以，现在国内经济学领域的学者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屈指可数。
尽管1988年底的时候，高西庆、王波明和一帮人就搞起一次“证券交易所研究设计联合办公室”，着手证券交易所的筹办事宜，但是，工作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动乱打断。
在将近大半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无所事事。
王波明和另一个叫章知方的同事每天在办公室里面面相觑，某日，章实在坐不住，说，“我有点事儿，先撤。”
不久，王波明也实在待不下去，就跑到附近的电影院看电影，待摸黑走进影院，突然发现前排座位上的那个人好是眼熟，定睛一瞧，好家伙，居然是“有事先走”的章知方。
尽管实际工作被停滞下来，然而在清醒而务实的高层人士中，对证券交易所的谋划一直没有停息过。
到了去年年底，当朱院长表示要加快上交所的筹备时，当场有一些人对此颇有迟疑。
银行官员担心交易所起来，会分流银行信贷资金，政策人士担心证券买卖有点赌博，不利于精神文明建设，国营企业向个人发行股票，会不会搞成变相的私有化？
朱院长没这方面的担心，但还是需要找人商量其中的细节。
特别是在今年2月份，专程南下到上海过春节的大领导提出要开发这个地方，让院长吃了一颗定心丸。
去到办公室后，朱院长让人准备了茶水。
简单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我准备下个月去美国和新加坡等国家访问。”朱院长道，“请你来的目的，我也跟你说了，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苏辰沉吟了下，道：“如果说浦东开发，是上海起飞的其中一翼，那么上交所就是另外一翼，如果在今年年底能够把上交所弄出来，这片土地的腾飞是必然的事情。”
“但现在全上海能作为会员的证券公司就只有3家：万国、申银和海通，比较成型的股份制企业也只有11家，够上市资格的则只有6家。”
院长说道：“要想办法把这三把蔬菜六块肉炒成一桌子菜，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知道一个人肯定能行。”苏辰说道。
“谁？”
“上海分行金融管理处副处尉闻渊。”苏辰笑道，“我对那位有了解，能力很强，绝对能炒出一桌子的菜。”
院长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整个上海，就只有他最合适，你们要不要参加？”
“这个还是不了。”苏辰摇头，“我们暂时没有来这边发展的意向，不过我倒是想要个银行的名额，因为我们民生这些年也在深圳珠海厦门发展，我们打算来这边发展。”
“你们不是有牌照吗？到时候直接来开业肯定没问题。”院长道，“我们也欢迎像你们这样优质的企业来这边发展。”
“其实我这次来，除了看我们的金融中心之外，还想来要一个地方投资开发。”苏辰说道，“不知道能不能批给我们。”
“哪个地方？”
“洋山港。”
“洋山港？”院长直接一头雾水，“那个地方又不属于上海，是归浙江管，你找我要那个地方，我可给不了你，而且你要那个地方有什么用？”
“我要建设一个深水港。”
苏辰分析道：“因为物流是促进发展的必然条件，新加坡之所以能发展那么好，是因为他们是大宗货物的交易地，如果我们有与之媲美的自贸区，新加坡就卡不死我们。”
“一旦我们有自己的深水港和自贸区，新加坡将不再是世界最大的物流中心，也不再是金融中心和贸易中心。”
“同时，上海距离日本、韩国、朝鲜、俄罗斯和中国台湾等国家和地区更要近，更何况我们还有长江与京杭大运河以及铁路等运输线。
再加上上海建设也需要很多货物，完全不需要像新加坡那样只做中转港。”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地方可不大。”院长问道，“这大概要投资多少钱？”
苏辰沉吟了下：“怎么着也得四五千亿人民币，您还别嫌多，毕竟很多基础硬件都要建设好……”
院长差点被水呛到：“那个，我们还是来谈谈上交所的事情吧……”
第1000章 略懂
所以这次提一嘴儿，也能给人留下一些印象。
说不定这个项目能够加快启动。
其实对于上交所，朱院长已经有了计划。
不过因为将近40年40年没有搞资本游戏，所有人都不知道要怎么整，想要从头抓起，自然需要一位精通这方面的专家。
尤其是像苏辰这样，懂得经济，又精通证券，而且在商业上也很有建树的人，自然是当仁不让地成为朱院长咨询的对象。
“我可不是体制内的，要是简单咨询还行。”苏辰说道，“具体要怎么操作，还得看看你们的意思和想法。”
朱院长说道：“我这个想法只是提到一嘴儿，具体时间也没透露出去，具体要怎么做，我还得出去看看别的国家的操作，不能盲目乱来。”
“那是当然，至少心里有底才能知道要怎么做。”苏辰赞同他的想法。
稍微聊了会儿，因为朱院长还在上班，苏辰也不好占用别人过多的时间，于是提出告辞：“我先回工地看看，晚上我再来拜访您。”
“晚上我去接你，我们再好好聊聊。”朱院长说道。
随后亲自将他送下楼。
两人挥手告别，苏辰转身离开。
……
老上海人有句话叫“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
老浦东有首民谣这样唱过：“黄浦江边有个烂泥渡，烂泥路边有个烂泥渡镇，行人路过，没有好衣裤。”
在过去的几年，浦西才是上海，而浦东则是听取蛙声一片的乡下。
就跟京城一环以外全是外地人差不多。
只要翻开这个年代的上海地图，还能看到一条“烂泥渡路”。
这里不仅因为路名起得不拘一格，更重要的是，这是陆家嘴地区靠黄浦江最近的南北向主干道路。
当苏辰来到这个地方，这条由卵碎石铺筑的“弹格子路”，大约四五米宽，身处破烂的厂房和简陋的棚户区。
“这个地方一到雨天，就水漫泥路。”于夏在一旁介绍，“我当时感觉心里很慌，总感觉这个项目要黄。”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苏辰说道，“当年看深圳还不是一个样，所以，只要用心去搞，这个地方的未来肯定会很好。”
朱院长曾经这样说过，这里的开发的战略是“金融先行，贸易兴市，基础铺路，工业联动”。
所以，当于夏带着开发金融中心的投资意向书过来时，受到非常热情的欢迎。
这得益于盛世过去在内地的各种投资，也得益于15亿美金的国债，再加上87年盛世号称200亿港币救市。
这简直就是行走的财神爷，也是行走在改革开放前沿的外商，那待遇自然是不用说。
只是这个地方一片荒凉，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可发展的前途，而且还要建什么金融中心，市领导都感觉这是一笔赔钱的买卖。
因为要搞金融中心的话，这很麻烦，因为现在浦东很多基础条件不行。
而且诸如道路硬化，拆迁补偿等工作都需要政府去做。
可没想到这位于夏于总表示不需要担心，只要地皮就行，什么学校、道路硬化、水电、甚至是医院我们都可以搞。
另外还打了一笔一亿美金的保证金。
这钱一到账。
领导们瞬间觉得能不能赚钱好像不是自己需要担心的，还不如想办法将这位外商留下来。
而且还觉得于夏要的地方可能太少，又在于夏的基础上‘好心’多扒拉出一个更大的圆圈。
接着，绿灯一路开到底。
能不能赚钱也不需要于夏担心，因为这是老板吩咐的，先把事情做好，再去想赚钱的事情，要是没做好之前，就去想能不能赚钱的事情，那完全没必要。
更何况，老板还有一个一直砸钱建设的影视基地。
就算浦东项目要黄，估计也比那个影视城要好。
毕竟现在内地拍戏都是有指标的，完全不像香港那样，所以于夏压根就感觉不到什么压力。
反正他现在手上长安会、中国尊、影视城这三个项目，就没一个赚钱的。
于夏说道：“不过这起码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启动，因为征迁，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要做。”
“不着急，反正也才两年的时间而已。”
苏辰笑着道，“这个项目你可以暂时扔在这里，等政府把各种事情都办好，说不定我们的设计图也出来，在全球招标，顺便再从国内招一家有资历的公司，让他们能跟着学习。”
于夏自然知道老板的习惯，每进入一个行业，老板都希望能够把经验拿去给国内的企业去学习。
包括在京城的项目也是一样，都有京城的建设公司跟着参与。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要不然现在内地能够承接大楼的公司几乎没有，往后要是我们想要再修建大楼，估计还得找国外的团队。”于夏说道。
正当这时，突然听到助理一声惊呼。
转头一看，只见李偌彤的鞋跟踩进了烂泥里。
因为她代表的是苏老板的形象，所以踩着一双不高的职业鞋，但即便如此，还是陷入泥土里。
黄莺急忙帮忙她将鞋跟拔出来。
“这地方暂时没什么好转的，我们先回去吧。”苏辰说道。
几人转身离开。
回到酒店的时候，张向前回来了。
苏辰看到他脑袋包得跟印度阿三似的，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找战友叙旧吗？跟人干上了？”
张向前有些无奈道：“我们正在楼下比划，看身手退步没有，结果也不知道楼上谁家的花坛掉下来，砸到我脑袋上。”
“那你可得多休息休息，不着急回来的。”苏辰道，“我再给你几百块，你先好好去医院养伤。”
张向前急忙道：“老板放心，我没问题，只是砸破了一块皮，问题不大，而且我们也去医院检查了再做的包扎。”
“真没事？”
“没事。”
既然他这么说，苏辰也没有再坚持。
时间来到晚上，今晚有约，苏辰不好带这么多人过去，甚至连张向前也不好带去。
就让张向前和弗兰克将他送到吃饭的地方，让他们先在楼下等着，顺便自己去弄点吃的，而苏老师自己一个人去吃饭。
到了地方，发现朱院长已经过来，而且还有好几张不认识的面孔。
“苏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祥睿同志，这位是龚浩诚同志，这位是贺高胜同志。”
三人组全到齐。
“三位，这位是我专门从香港请来，也是我国年轻的经济学家苏辰同志。”朱院长介绍道，“今晚请他过来一起吃饭，主要是为了我们之前谈的事情，因为这方面他有经验。”
闻言，三人组心里直嘀咕，不过没有表露出来。
都笑着打招呼：“原来是苏辰同志，久仰大名。”
“苏同志，快请坐。”
苏辰轮流与他们握手：“我今晚就是来和诸位学习的，因为我也是略懂。”
随后的十几分钟里，基本上都是他们在谈，苏辰偶尔附和几句。
“苏辰，对于这个交易体系，你认为我们应该要如何构建？”朱院长开口问道，“采用手工还是电脑？”
第1001章 安排得明明白白
苏辰放下茶杯，道：“当然是电脑系统，大家也都知道现在手工作业的效率有多慢。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现在的大部分银行，他们每天下班之后都必须查清当日发生的每笔交易，要求手工清点的钱款和手工记账的数字必须分毫不差。
就为了这么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情，很多银行每天不得不很早就停止营业，而所有工作人员不得不为轧清账款加班加点。
如果我们连证券交易所都还采用传统人工申报、撮合、交易、记账、交割等交易流程，市场规模小的时候还凑合。
可我国证券的市场多为散户投资者，一旦规模大了，那就不是出不出错的问题，而是当日交易根本无法当日完成清算的问题。”
龚浩诚来了兴趣：“你给说道说道。”
“我从世界范围看，目前只有美国的纳斯达克使用计算机，但它只限信息传输，真正的资金和交割结算这些还不能由电脑系统自动完成。”
苏辰说道：“所以，我的想法是，如果我们要超越纳斯达克，就必须要建立一个电脑系统，而且这个系统还要能完成三项任务：行情信息传输、公司信息披露、交易双方的交割清算。”
“咱们国内有这方面的人才吗？”贺高胜问道。
其余几人也眼巴巴看着。
苏辰点头：“有，你们可以找财院信息系的朱快蕾老师和财院助教谢玮刘兰娟夫妇，让他们带信息系的学生研究这么一套股票电脑撮合系统。”
“哦？”
三人连带朱院长有些不相信。
苏辰接着道：“要做这么一套系统，还要涉及股票代码需要几位数，哪个数字打头儿，具体如何编排等问题，我建议就采取6开头，用6位数升号。
还有标准化的证券买卖委托单、交割单也可以借鉴银行的储蓄单据设计，这样一来，问题就简单多了，哦对了，还得有个交易所。”
四人全部愣住。
因为他们只知道要筹建交易所，但要怎么做，还都是两眼茫然，包括朱院长也一样。
毕竟不可能什么都懂，那也不现实。
他们现在就像是要在一张白纸上，把这个上交所给筹备出来。
结果，饭才刚吃一半，这位咔咔咔就把轮毂给勾勒出来，甚至连人才都已经找好。
这上哪说理去？
你丫的居然还说略懂？
不过大家似乎也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位找来，原来人家是有备而来的。
难怪能说得如此的头头是道。
“交易所我建议放在上海大厦旗下的浦江饭店，正好他们这会儿经营非常困难。
地方虽然是破了点，不过它是上海开埠后，全国第一家现代化的饭店，罗素、爱因斯坦、卓别林、斯诺夫妇等一批国际名流都曾下榻于此。
更主要的是这个地方的墙是大理石和汉白玉构建，孔雀厅作为中堂精致典雅，圆形穹顶残破中暗透气派，而且还是在黄浦区。”
苏辰道：“另外，电话终端的数量对交易所非常重要，所以政府得全力以赴支持交易所建设，包括申请电话号码这些。”
四人蒙圈，好家伙，这巴拉巴拉一通，连系统和场地都给解决了？
朱院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问什么，因为好像也没有什么要问的，这家伙已经把路都指明，就等着他一声令下似的。
好半天后，龚浩诚才开口：“要是成立交易所，你觉得谁来管合适？”
“您的学生尉闻渊挺合适的。”苏辰顺手递上来一张纸，道：“这是我的一点意见，您诸位过过目……”
朱院长接过来一看，上面的意见基本都是关于交易所要怎么筹建的信息。
包括系统的设计，要注意的内容，以及委托单交割单的形式，甚至连系统的设计者都找好了。
简单来说，就是把他们即将去做的事情已经全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而且还考虑得很全面，包括可能面临的问题，以及需要哪方面的协助，需要哪些人的协助，连名字都写上去。
看完纸上的内容后，朱院长开口道：“看来找你来是找对了，要不然我们都一头雾水，你这张纸解决了很多的问题。”
他将纸条转递给其他人。
剩下的三人轮流看了一遍，心里直呼恐怖如斯。
这能力很强啊，而且还不是瞎编乱造，都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难怪苏辰同志这么年轻就取得这么大的成就。”贺高胜道，“有了这张纸，如果我们真的要筹办，相信困难不会太大。”
龚浩诚点头：“的确，苏辰同志考虑的问题很全面，而且也让这些问题迎刃而解。”
话虽然是这么说，其实他们的心里还是没底。
倒不是不相信苏辰写的这些，而是他们担心上面的反应，所以顾虑就比较多。
苏辰不管这些，他只需要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同时帮他们一步到位解决就行，其他的事情他操不上那份心。
“院长，我今天出去溜达的时候，见到以前一位同学，现在在有机所工作。”苏辰开口道，“有机所是我国重点工程之一，教职工的待遇若是能提升，我认为还是要改善一下。”
朱院长道：“我们也在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但路要一步步走。”
“正好我们现在要在这边开发金融中心，为了培养我国更多这方面的人才，也为了改善以及筹建更先进的研究条件，我们愿意拿出这个数给有机所。”
苏辰拿出纸和笔，在纸上写一个五百万美金的数目递给院长，“希望他们能开展一些不受限制的改革创新实验和前沿性的科学研究，也为我们培养更多的人才。”
“这份爱心我收下了，不过你要不要去那边看看？”朱院长将纸条收下，道：“如果你要去的话，我安排人接洽。”
苏辰摇头：“我就不去了，回头我会让我们公司的人来安排资金的事情，不过关于我们要的那个地方，还希望能够加快进度。”
“当然。”朱院长点头，然后道：“我们接着吃饭吧，这忙了一天，大家伙的肚子肯定都饿了。”
“院长，我后天想去大众参观，麻烦您帮忙安排下可以吗？”苏辰问道。
朱院长当即道：“当然没问题，后天我让人来接你，早上怎么样？”
“好。”
吃饱喝足，大家各回各家。
回到酒店后，苏辰把秘书助理等人叫来，道：“安排下计划，我们后天去大众参观。”
自从吉普项目凉凉之后，他就一直考虑把其他的品牌也引入国内，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想就能搞定，还要跟得上放开的步伐才行。
不过……
第1002章 汽车计划
不过，新进入的汽车在上海落户的话，正好符合三个大型乘用车基地的决策。
因为乘用车工业就定点为上海、一汽、二汽三家，也就是业内俗称的“三大三小”格局。
这个地方是最合适的，因为大众就在浦江，几乎形成完整的汽车体系，哪怕部分材料要从外地弄进来，也能活得下去。
而且他也无需像别人那样，要从0开始，他现在是好几家汽车的老板，什么AMC、保时捷、宾利、劳斯莱斯、罗孚就不说了，去年还安排保时捷去收购斯柯达公司70%的股份。
保时捷对于他的吩咐自然是没有意见，毕竟苏辰可是留了10%的股份给他。
如果是其他的汽车品牌收购，斯柯达未必会接受，但保时捷可不一样。
看在美金的份上，再加上动荡，干脆卖了70%股份，以渡过难关。
单论子品牌的话，大众现在未必比得上苏辰。
只不过大众专注于搞汽车，而他则是到处薅羊毛，什么都要抓在手里，所以摊子越铺越大。
每个行业基本都有他的踪迹。
此时国内的本土汽车品牌其实不多，而且现在的中国汽车工业，只有一汽、二汽和上汽等三家勉强拿得出手的汽车企业，轿车产品更是屈指可数，而且价格之高，一般人望尘莫及。
所以，像保时捷、宾利这种豪华车可就不合适引进，要不然生产都不知道卖给谁。
吉普之所以凉的原因，最大的问题也是在于价格偏高，让人只可远观。
要想进军现在的汽车市场，价格的定位尤为重要。
在纸上写写画画一大堆东西后，苏辰决定将斯柯达引入国内，与上汽成立合资公司，不过这个事情并不需要他亲自去跑。
只要决定好，安排给下面的人去搞定即可。
收好笔和笔记本，苏老师叹了口气，别人是躲在幕后做幕后流，他却忙得跟孙子似的。
但似乎又享受这种过程，看来自己的境界还不够。
次日，苏辰继续带人在上海街头溜达，毕竟去大众参观是明天，今天正好可以趁机偷懒。
去看看民族魂之墓，再去龙华寺，可惜东方明珠还没动工，要不然倒是可以留几张这个时期的照片。
……
上海大众现在还不叫上汽大众，地点依旧位于安亭。
时任上海汽车工业总公司总裁的陆集安昨天就接到朱院长的电话，说今天会有人过来参观，不过并没有明说来人的身份。
所以昨天陆集安就安排好人准备今天的接待工作，因为今年是当初朱院长三年军令状最后的期限。
而且朱院长也要亲自过来，这份量加起来可就很重了。
能让朱院长随行的，极有可能是总工程师。
因为这个厂子当初就是朱院长拍板决定要搞的，88年7月1日，上海桑塔纳轿车国产化联盟成立，这是一个全国范围的联盟。
在“中国品牌”这个总概念的指引下，配套厂商允诺遵循开始几年一再带来烦恼的大众的质量标。
一开始德国方面对国产化并不是很积极，特扭捏，后来朱院长向德国人明确表示，国产化不成功，上海大众就关门。
德方的态度由此发生180度转变，当时正在上海访问的大众汽车集团董事长哈恩博士公开说：“我这次来上海只搞三件事，第一是国产化，第二是国产化，第三还是国产化！”
在转向以桑塔纳国产化为中心后，上海方面和上汽公司做出由上海大众兼并上海汽车厂的决定，并将整个上汽所属的企业全部以为桑塔纳配套为目标进行重组和技术改造。
这次苏辰来这里，也是为了斯柯达的引进而做准备。
斯柯达这个牌子虽然不如什么宝马奔驰响亮，但质量确实实实在在的扎实。
时间来到上午九点。
陆集安已经带着人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
很快，几部车缓缓驶来。
不过并没有什么警察开道，看着就跟秘密出行一样。
第一部车停下来，司机拉开车门后，朱院长从后排下来。
而第二部车和第三部车上下来的并不是总工程师，而是几张从来都没见过的面孔。
“领导您好。”陆集安急忙带人上去打招呼。
朱院长笑呵呵回应：“陆同志你好，我今天就是来看看的，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
他指着来到面前的苏辰，“我国最年轻的经济学家，被美国人称为‘东方巫师’的苏辰同志，同时也是盛世控股集团董事长，旗下产业很多。”
“苏辰同志，这位是大众董事长陆集安同志。”
“你好，久仰大名。”苏辰与陆集安握手打招呼，“这位是我的秘书黄莺女士，这位是助理李偌彤小姐，弗兰克与张向前。”
虽然陆集安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没见过真人，不过能被朱院长介绍，而且还随行的，肯定绝非凡人。
他连忙一一握手招呼，又介绍身边的人，“这位是我们公司总经理方宏同志，这位是……”
一听到这个名字，苏辰突然发现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大都命运多舛。
“我这次来，主要是看看大众的国产化。”苏辰开门见山道，“我听说我们有些零件已经实现国产化，个别零件也达到德国质量的水平。
如果条件已经这么成熟的话，我准备将我们的汽车品牌斯柯达引入上海，成立一家新的合资公司。”
之所以当着朱院长的面说，是苏辰要表示这是自己的产业，希望朱院长能够开方便之门。
朱院长一头雾水：“你们还有汽车产业？”
“实不相瞒，北京吉普也是我们公司的项目。”苏辰说道，“不过那个项目现在不怎么样，所以我们打算引入新的品牌，比如我们去年刚收购的斯柯达就很合适。”
朱院长心里直呼好家伙。
陆集安道：“我们先进去喝杯茶，然后再去参观怎么样？”
“好。”
众人迈步走入工厂内。
去到办公室里，一行人坐下来，便上茶。
喝了茶，吹了会儿水，就参观车间。
尽管苏辰对汽车不是很懂，但每个环节都看得很认真，就如同他很精通一样。
而且全程都一言不发，板着脸，显得很是严肃。
看得陆集安方宏等人心里有些忐忑，当初总工程师来视察都没他这么严肃。
等参观完毕后，朱院长抽空问他：“刚才你参观的过程一言不发，是有什么问题吗？”
“院长，想必你也知道我在很多行业都留下火种的事情。”苏辰说道，“我之所以那么做，是担心会陷入“市场换技术”的陷阱。
那样的话，不但没有发展反而还逐渐丧失技术能力，因为这除了合资企业没有产品开发的经济动力外，更由于任何进行自主开发的努力都会遭到外方有意识的遏制。
所以，自主开发的能力还是不要丧失，以免将来我们只得到除了按图生产的许可权之外，剩下的就只能是图纸的“观摩权”。”
朱院长道：“你的话很有建设性，我会认真考虑的。”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接下来会引入斯柯达。”苏辰说道，“我希望重型汽车厂、底盘厂和第二汽车底盘厂与我们合并成立一家新公司，专门为我们生产前后桥、悬挂系统和减震器。
同时，我们会保留重汽厂自主开发和生产的交通牌4吨载重车、大通牌15吨自卸载重车和32吨矿用自卸车等产品。
我会尽力保留我们自己原有的整车产品、自主品牌和开发平台。”
“你是认真的？”朱院长有些愕然。
苏辰一乐：“您觉得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今年大概就能进来。”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具体的引进并不需要现在谈，而且现在谈也不合适。
所以都是点到为止。
参观完工厂，目前在上海似乎也没什么事情要做，苏辰准备启程回京城一趟。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都是到处打副本。
不过好处也显而易见，比如……
第1003章 就一句话
他并没有留下一堆烂摊子和一些市值不高且没用的公司。
回到酒店，苏辰又拿出笔记本写写画画。
他在想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公司需要去收购的，毕竟人脑子可不是计算机。
写了几个国家。
英国的PhoenixVLSI，反正他现在是英国人的债主，就算唐宁街肯定也不敢吱声，最多就是悄咪咪卖掉。
通讯商沃达丰欧米尼泰尔，也就是VodafoneOmnitel，全球最大的的移动通讯网络公司之一，最值钱的也就是那块牌照。
芬兰的诺基亚。
美国的金士顿和还没创立出来的英伟达，以及一直被他觊觎的苹果。
至于英特尔和AMD就不要想了，真要下手，先不说卖不卖，一旦他要插手，美国佬肯定是要把他列入实体清单。
而且高通这类的，还得要小心点，要不然号称‘自由灯塔’的美国人可不会让他那么好过。
要赚钱，也要保住小命。
要不然也就可能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大致记录了一些自己能想得起来的东西后，苏辰合上笔记本，准备洗洗睡觉。
不过一躺在床上，脑细胞就开始各种活跃。
话说1985年的时候，诺基亚在刚刚改革开放的中国，开设第一个办事处，是最早入驻中国的外企之一。
那时候中国的移动通信行业还是一片荒芜，直到87年才有了第一个模拟移动电话网。
但正是这种前瞻性，让诺基亚和中国紧密地绑定在一起。
二十年后，中国成为诺基亚在全球最大的市场。
不过当以电视机为代表的电子消费品火起来，因为前沿科技业务来钱慢，加上当时管理层的盲目乐观，诺基亚收购一批制造公司，杀进电视机制造等行业。
结果它刚杀进去就当了接盘侠，电视机市场饱和，价格战兴起，诺基亚直接挨了一闷棍，业绩开始连年下滑。
88年的时候，业绩压力让时任诺基亚CEO的凯拉莫选择开枪自杀。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诺基亚将巨亏一亿美元。
而诺基亚最大的股东，是芬兰的一家投资银行，看着诺基亚每况愈下，他们试图将公司整体出售给爱立信，但爱立信看不上这家公司，认为诺基亚的电视业务风险太高，拒绝收购。
也就说，现在诺基亚已经亏损两年多时间，虽然还没到巨亏的时候，不过若是自己下手的话，料想对方也应该会甩手卖掉这个烫手的山芋。
要不然不能坐等看它东山再起。
苏辰决定等去了京城之后，先去香港陪陪老婆，然后再去芬兰走走。
至于诺基亚后续的发展会怎么样，是依照历史的轨迹走，还是要拥抱安卓，这种事情现在想，还长远得很。
事实上，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交给别人去操作，只要带着美元杀过去，就算是再强硬的人，估计也要跪着叫爸爸。
但他享受的是这个过程，没办法像别人那样，就一直窝在家里等待电话汇报。
当然也不是事事都能如人心意，比如他和布莱恩打算鼓捣的纺织厂，到现在都没个音讯，据说是布莱恩正在争夺家族的继承权。
这种百年家族就是这点麻烦，很容易会发生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
休息一宿，次日，苏辰就启程返回京城。
三月份的京城还很寒冷，大街小巷都还能看到穿着厚实的人。
这次来京城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反正大事他也管不着，天天就盯着自己的那个小公司鼓捣，再顺便看能不能从别人手里捡点漏。
从机场出来，打个车直接回四合院。
薛芳已经去上班，就只剩下赵冬丽在家里看电视。
要说这姑娘也挺不错的，手脚麻利，而且还有身手，薛芳不是没安排她去杂志社上班，但每个人懂的东西不一样。
有的人看书随便看看就能学得进去，有的人死活就看不下去。
此时的小保姆进城打工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而全国最大的有名的保姆之乡，安徽的无为应该是榜上有名，据说出去当保姆的女青年达600多人。
因为这里十分贫困，农民只好走出家门进城讨生活，全县进城务工的达40万人。
但这些进城务工的人群中，后来出现了很多赫赫有名的人。
“苏大哥，你回来了？”
赵冬丽见到苏辰时，特别惊讶，毕竟自家的雇主是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老实说，来到苏家工作这么多年，她就只知道苏辰是经济学家，具体是干嘛的不清楚。
而且她的工作也特别轻松，每天就是买菜做饭，顺便打打卫生，喂喂家里的猫狗，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情。
她给苏辰和随行的保镖助理等人倒了茶。
“你收拾几个房间给他们住。”苏辰安排道，“被子什么的要是不干净，就出去买几床新被子吧。”
“好的，我现在就去看看。”赵冬丽应了一声，就去忙活。
眼看着弗兰克和张向前还杵着，苏辰开口道：“都先坐着吧，难道在本BOOS的家里，还会发生什么意外不成？”
弗兰克道：“不，我是发现每次来京城，都感觉到很大的变化，但一来到BOOS您的房子里，就感觉又没有丝毫的变化。”
“伙计，你没有感觉错，我这房子可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喝了茶，赵冬丽也收拾出来几间房子，不过因为被子什么的都是用过的，倒也不合适。
苏辰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去安排。
晚上，薛芳下班回家，见到正看着电视的苏辰时，心里不禁窃喜。
“什么时候到的？”
“中午到的，才刚到家里没几个小时。”苏辰伸了个懒腰，“本来想去杂志社看你的，但因为家里几路电线不行，出去找人来维修。”
“那几路电线是不行。”薛芳一边放下包，一边道：“这么大的房子，要是灯不亮着，就住两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
将脚下的鞋子换掉后，又问道：“这次要在京城待多久？”
“大概也就几天吧，丽君也差不多临产，得回去看看。”
“那得回去看看，要不然她肯定心里不高兴。”
……
休息一宿，次日，将薛芳送到杂志社，参观一遍后，苏辰直接去京台。
这次来，顺便看看京圈弄得怎么样，即便他不是京圈的人，但起码也是那帮人的金主爸爸。
说不定会有人主动到他面前来，张嘴闭嘴就一句话。
“苏爸爸，我不想努力了。”
第1004章 好苗子
记得之前他和京台要过一个名额，随便没想好要给谁，但还是得要去问问，万一他们想不起来呢？
车子一路开到京台。
“诶诶，同志，你找谁？”门卫将眼前的这位靓仔给拦住。
靓仔掏出自己的名片：“我找龙台长，请帮忙将这张名片交给他，或者是交给郑小龙也行。”
门卫接过名片看了一眼。
只见上面写着【盛世控股】，然后就是名字和电话。
“苏辰？”门卫心里嘀咕一声，不过对于盛世这个名字倒是经常听到，自从可以在电视上打广告以后，就经常看到这家公司的广告。
服装、鞋子、电器三种全齐活。
门卫倒也没有甩脸色给苏辰，道：“劳驾您先等会儿，我进去问问，要是不能见您，这我也没辙。”
“劳驾您帮忙传达一下，要是郑主任或黄台长不见我，那也没事儿。”
门卫安排人过来接班，而他则进去递交名片。
“嚯，哥们您哪来的啊？”
接班的门卫看着年纪不大，不过倒是挺精神。
“我啊，就专门跑腿的。”苏辰摸出一包烟，递给他一支，“平时办的事儿不多，所以您没见着我，不稀奇。”
看着苏辰拿出的香烟，门卫也没拒绝，毕竟这可是苏烟，平常可抽不起这个。
“瞧您这话说的，要是您搁这上班，那我肯定天天见着您。”
门卫接过烟，啪一下就点上，道：“您这烟档次可不低啊，我也就借着您的光抽上这么一支，要不然我可买不起。”
“我也就是跟领导跑腿儿，顺的，要不然您瞧我这样的，平时也就抽点8。”苏辰笑呵呵道，“不过要我说，什么烟其实也都差不多。”
“是这个理儿，没烟抽的时候，烟屁股都照抽。”门卫赞同他的话。
两人吹了几分钟牛逼，之前的那个门卫回来了，而且身后还跟着龙台长。
正抽烟的门卫一见到台长出来，急忙将手里的烟给掐了，小声提醒道：“我们台长来了，您可快把烟给掐了吧。”
“苏辰同志，许久不见。”龙台长快步上前来与苏辰握手，笑着道：“真是好久不见啊。”
“确实是好久不见，本来我来之前应该给您一个电话的，不过我也是恰好想到要来这边。”苏辰与他握手打招呼，“希望没影响到您的工作。”
“客气了，您可是我们想请都没办法请到的人，快里边请。”龙台长热情招呼。
刚与苏辰一块儿抽烟的门卫有些傻眼，好家伙，这位难道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苏辰把手里的烟头给掐了，与龙台长一起去办公室。
简单招呼后，他开门见山道：“我之前跟你要过一个名额，不知道这事您还有印象不？”
“当然有，这事我可一直记在心里。”龙台长道，“您今儿来是为了这事来的吗？不知道人来了没？”
“人很快就能过来，不过我今儿来，主要是好久没来了，所以就来看看，听说艺术中心正在拍一部大型连续剧，叫什么《渴望》，是吗？”苏辰问道。
龙台长点头：“您这消息很灵通，确实是有这么一部作品，难道您想把它引入香港？”
反正大家都知根知底，倒也没什么不能谈的地方。
苏辰摇头：“那不合适，香港人可不知道那段岁月，引过去的话，收视率肯定低得令人发指。”
“这倒是，如果没有经历过的，真的看不出来里面的内容，不过我还是很佩服香港的编剧，编出很多好的作品。”龙台长笑道，“如果您要引进的话，这方面确实是要考虑。”
然后岔开话题：“不知道您要推荐的人是？”
“这个人现在还在广播学院读书，还没毕业，要不我们去传媒大学看看，您也可以亲自考一考。”苏辰提议道。
这会儿传媒大学还叫北京广播学院，您要说个传媒大学，肯定没人知道。
龙台长想了想，道：“正好我今儿也没什么要事，那我们就去看看。”
之所以这么快就答应，除了没事之外，他五月份就要离任，在离任之前必须要留着当初苏辰答应的那笔钱。
要是过段时间苏辰不承认，那可不行。
毕竟国家的财政拨款也很困难，要是有那么一笔钱，不但能够升级台里的设备，说不定还能拿出更多的好作品出来。
他出去和人说了一声，就与苏辰出门，直奔广播学院而去。
此时三月份，学校里的人已经开学。
到了门口，龙台长将自己的工作证拿出来，门卫一看，嚯，京台台长。
马上肃然起敬。
“领导，您这是要找哪个老师？”
“我们先进去，一会儿我们自有安排。”龙台长说道。
门卫当即放行。
因为龙台长是跟着来的，所以一路上全听苏辰的安排。
两人边走边问，终于找到地方。
广播学院播音系。
播音系老师一听是京台的台长亲自过来，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连忙招呼两人。
“老师您好，这次来，我们主要是为了要一名学生。”苏辰直接了当说道，“我听说现在播音系的人毕业之后都很难分配工作，所以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苗子。”
“这好苗子可就多了。”老师开口道，“你们只是要一个吗？我们这的学生个个都是有真材实料的。”
“就只要一个。”苏辰笑眯眯道，“不如我们每个班都去看看，您先别说我们的身份，我们要看哪个苗子合适。”
“好。”老师一口答应下来。
当即带着龙台长二人去班级上转。
同学们对这两人的到来感觉一头雾水，但对方又没问什么，只是稍微聊了几句之后就离开。
等把所有的班级都转了一遍后，龙台长也没见到苏辰说的那个人，便忍不住小声道：“苏辰同志，难道你说的那名学生不在这里？”
“在。”苏辰随手指向一个长得跟山口百惠一样的女生，道：“那个女生怎么样？”
龙台长愣了下：“她？”
他总感觉这家伙就是随便乱指，不过人家话都说出来了，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开玩笑。
于是便说道：“那我去跟她说一声？”
“让老师将她叫到办公室吧。”苏辰道，“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可不好。”
“说得也是。”
苏辰将那名女生的信息跟老师说了下，然后与龙台长返回办公室里等着。
那名女生正愁眉苦脸跟人聊天：“马上就要毕业了，现在工作也不好分配，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
第1005章 辣个男人
“姚师兄不是去了央视吗？他没办法帮你安排吗？”同学问道。
女生摇摇头：“他估计也自身难保，去央视我是指望不上了，就想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但现在估计很难。”
“是啊，我们毕业之后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都难说。”同学赞同她的话。
两人正聊着天，老师迈步走过来：“周韬，我跟我来一下。”
旁边的同学好奇问道：“老师，那我呢？”
“你自行活动吧。”
老师说了一声，转身就走。
周韬一头雾水跟在后面，等到了教室外面，才小声问道：“老师，我们这是去哪？”
“去我办公室，我有话跟你说。”老师说道，“对了，你认识京台的领导是吗？”
周韬瞬间满脸诧异：“我怎么可能认识京台的领导？”
不过心里暗自猜测不已，难道是他找来的？
她想的这个他正是她的对象姚师兄。
“京台的领导来找我，说要一个好苗子去京台培养，去央视你估计是没机会了，去京台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待会儿还得看京台领导的想法。”老师说道。
闻言，周韬的心跳瞬间加速，尽管京台和央视还是有差别，但要是能够去京台上班，也算是专业对口的工作。
但到底是谁帮忙找的路子？
带着满腔疑惑，周韬跟老师来到办公室。
只见办公室里坐着两人，一个是京台的龙台长，她还是认得出来这位京台领导。
另外一个看起来并不认识，唯一的感觉就是很年轻，而且长相倒是挺不错。
“龙台长，这位便是周韬同学。”老师进来后，介绍道：“周韬，这位便是京台的龙台长，这位……”
话没说完，苏辰就接过话茬：“叫我苏辰即可，我曾是清大经济学的学生。”
“龙台长您好，苏辰师兄您好。”周韬礼貌打招呼。
苏辰点点头：“坐吧。”
气质这种东西是没办法模仿的，有些人尽管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气质良好，但却也只是穿着龙袍不像太子。
而有的人，光是往那一坐，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气质就扑面而来。
毫无疑问，苏老师正是后者。
身居高位多年，那种气质尽管很内敛，但举手投足间都不经意释放出来。
老师也看出来了，龙台长似乎也是以这位马首是瞻。
周韬依言坐下来。
“龙台长，这就是我推荐的人，播音系的学生。”苏辰和龙台长说道，“无论气质还是长相，如果在京台历练几年，我相信绝对能够在央视当上花旦，并大放异彩。”
龙台长好奇问道：“您的意思是，她不会一直留在京台？”
“那当然，她需要积累丰富的经验和主持功底。”苏辰笑了笑，“央视才是合适她的地方。”
龙台长沉默了下，道：“这倒是可以。”
随后转头看向周韬：“我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可以，龙台长您请问。”
问的问题无非都是关于播音方面的问题，他不能放一个滥竽充数的人进台里，否则会有人指着他的脊梁骨骂。
所以，他的问题问得很仔细。
周韬虽然没有工作经验，但一些应变能力还是很不错。
只不过就算要让她进入京台工作，也不是一过去就直接主持节目。
还是要从实习生做起。
问完之后，龙台长对苏辰点点头。
苏辰拿出自己的名片，伸手递给周韬：“我认为你是个很棒的苗子，如果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可以给我电话，央视是去不了，但京台应该没问题，是吧龙台长？”
“我尽力，因为我也很快就要离任。”龙台长棱模两可道，“但只要周同学到时候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可以到我们京台试试。”
周韬喜出望外，连声道：“谢谢龙台长，谢谢苏师兄。”
“我们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谢谢老师的帮忙。”苏辰站起身，道：“改天有空我再来拜访。”
“诶诶。”
老师和周韬将龙台长与苏辰两人送到门口。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老师才疑惑道：“你是不是认识那个清大的学生？”
“不认识，不过这名字倒是挺熟悉的。”周韬问道。
两人认真回想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名字。
“苏辰，经济系，那个被称为最年轻的经济学家……”老师恍然大悟，“难怪我刚才说他的名字听起来很熟悉，没想到他和龙台长的关系那么好，刚才好像台长一直都听他的话。”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周韬还是很好奇。
老师道：“这我可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你太优秀了吧，看看他给你的名片。”
将名片拿出来一看。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联系方式，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不过名片倒是很精美。
这名片的格式并不一样，各有各的用处，比如苏辰去京台，用的是公司的对外名片，常用于各种商业活动。
而他给周韬的名片则用于私人交际。
“你好生将名片收好吧，说不定哪天真的能派上用场呢。”老师提醒道。
龙台长与苏辰走到楼下后，才问道：“你不打算现在就让她去京台工作吗？”
“暂时还不合适，那个名额你继续帮我留着吧。”苏辰笑着道，“将来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
龙台长也笑了笑：“你说了算。”
苏辰开车准备将龙台长送到台里。
路上，他和龙台长有一茬没一茬聊着，视线一直看着外面，这会儿要是再不多看看，将来可就只能在报纸或者是某些人的相机里看到当下的景象。
路上一眼看去，大公共、小公共、面的、夏利、桑塔纳、三蹦子等同在街上跑。
现在的人打车大部分都打黄面的，要是打一红夏利都算高消费。
但其实这会儿北京也开了不少高级场所，大部分人出门逛街都惦记去燕莎、蓝岛、赛特、长安这几个地标。
而普通老百姓进这些商场前，都要做好“被宰”的心理准备。
不少地方都挂着关于今年亚运会的标识，火炬的边上八个汉字‘亚运成功，众盼奥运’。
看上去歌舞升平，但实则不然。
去年，因为美国佬带头，从中国撤走外资开始，一直就有鬼佬唱衰中国，声音越来越大，还有汉奸也在唱衰我们。
总有跪久了站不起来的人。
将龙台子送到京台，婉拒他的邀请，发动车子一溜烟跑了。
去到杂志社，将一篇稿子递给薛芳，“帮我看到隔壁发布下呗。”
薛芳看了一下内容，眼睛瞪圆。
辣个怼天怼地怼空气的男人回来了！
第1006章 还差了点
京城日报的满云来拿着薛芳递上来的稿子。
认真看完后，道：“我会尽快帮你姐夫送到经济日报社，你姐夫这篇稿子写得很不错嘛。”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总感觉那家伙要搞事情。
早几年发了几篇文章，和人在报纸上对骂小半个月，据说某人被气得吐血，这次又不知有多少人要跳脚。
但这不是他要关心的问题。
经济学家的稿子，自然要发表出来。
稿子很快就被送到《经报》，刘海波第一个看的稿子。
“随着东欧有变动，便有国内外不少人唱衰我们国家的经济，国外的那些尚能理解，但国内的却属实让人莫名其妙。”
依旧是犀利的笔法，用词也很刁钻。
“所以，我认为香蕉人一词用在这些人的身上是永远也不过时，黄皮白心，帮着其他人对付我们自己。”
“也有人拿我们的市场经济与国外对比，我怀疑这些人从来没出过国，张嘴就来，或者他们不知道西方国家也有计划控制。
仅仅只是通过了解的皮毛，就开始大放厥词，或者是顶着半个经济学家的名头，就各种装神弄鬼。
过去我提出很多观点，都被人嗤之以鼻，认为我是信口开河，但事实证明，我的大部分观点都是正确的……”
苏辰的这篇稿子大多都是对那些香蕉人的攻击，同时也采取一些数据说明疲软的原因。
这篇稿子一发出去，马上得到不少持有相同观点的经济学家的赞同。
不过让苏辰感觉有些诧异的是，居然没有人冒出来和他叫嚣，这让他有种高手寂寞如雪的感觉。
也有种集中力量，却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之所以要写这么一篇稿子发表，一方面是他既不在体制内，完全不需要顾虑什么，但不少人都很躁动，尤其是东欧那边的事情，更是让很多人感觉风向不对。
另外一方面，他现在还要顶着这个名头，要是一直不声不响，说不定有人已经把他给忘了。
你可以闷声发大财，但你不能一直都闷着声，要不然人家都以为你死了。
苏辰正准备启程去看看京圈，李诚儒突然找上门来。
“一看到你发表的稿子，我就知道你回来了。”李诚儒很客气，又带了小礼物过来。
苏辰笑着道：“好嘛，我还以为你一直忙着生意的事情呢。”
“总得要关注一下外界的信息嘛，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一门心思钻钱眼里。”李诚儒笑着道，“这次你要在京城待多久？我准备开个大商店，开业那天过来凑个热闹呗。”
“大商店？”苏辰一乐，“是不是叫特别特？”
李诚儒瞬间肃然起敬：“厉害啊，我也是起的这名字，没想到你居然给猜出来了，不过我今儿来，还有点事情想和你咨询咨询。”
“你说。”
“我打算在西单那边开店，但我暂时没想到怎么才能名动京城，让人知道我这家店。”李诚儒客气地道，“想麻烦你给指导指导。”
“这多简单，你找家报社打广告，就说要海选美女导购，月薪5000到6000元。”
苏辰给他支招，“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我琢磨这么高的薪资，前来应聘的姑娘就算没有上万人，起码也得有七八千吧？
然后你再按照选空姐的标准进行挑选，选他个一百名美女导购，当这些姑娘们走在西单大街，那回头率不得唰唰唰的，到时候你的“特别特”大商场绝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主意好，本来我也想着打个广告。”李诚儒琢磨了下，“一百名太少，怎么也得110名，再集训几个月，您还别嫌少，我那商场总占地1000平米呢，鞋子衣服合占一半。”
苏辰说道：“要不我入个股怎么样？正好我也有电器还有服装和鞋子这类的产品，要不我们再搞大一点。”
“冒昧问一下，你的产品有哪些？”
苏辰递上来一张纸。
李诚儒好奇瞄了一眼，达芙妮男女鞋、报喜鸟男女装、百汇电器、尤尼特品牌。
他真真吃了一惊。
“这些都是你的品牌？”
“对，你开那么大个地方，正好我有服装厂，也有自己的品牌，能不能入个股？”苏辰问道。
“这……”李诚儒沉默了下，道：“光以品牌入股吗？”
“当然也可以用钱，你出多少？我再出一部分，我们各控股50%，你觉得怎么样？”
李诚儒内心挣扎好一会儿，最终摇头：“这我怕是不能答应你，如果你们的品牌要进来，我欢迎，但我还是喜欢单打独斗。”
“也行。”苏辰也没勉强他，道：“不过，你能不能别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让我感觉自己罪行累累啊。”
李诚儒乐了：“这不是怕你不高兴么。”
“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也不用这么夸张。”苏辰笑了笑，“将来说不定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这倒是。”
两人聊了会儿，李诚儒就告辞，苏辰取来一幅字画给他。
李诚儒的到来倒是带来一个好消息，盛世万家可以开到京城来。
一直以来都是在沿海地区活动，除了他不想太张扬，也因为时机不合适，反反复复的情况让他很难下决心。
此时的盛世万家已经具备了来到京城营业的能力，而且也有自己的经营手段，时机成熟。
不过话说回来，开一家服装店只要找到厂家，保证供应链不断就行。
但开超市，生鲜很重要，必须要保证每天的菜品都是新鲜卫生的。
所以操作起来比服装店难度还要大。
一条指令发下去，自然会有人替他来弄这些东西。
在香港待得久，他在京城的人脉除了李诚儒和马嘟嘟以及之前的老师以外，剩下的要么像吴局曹叔这些神秘人物，要么基本没有。
想要做京圈的爸爸，好像还差了点，毕竟对京圈这票人，可不是有钱就能行。
因为京圈不像其他圈子是凭借籍贯和活动范围做敲门砖，京圈的准入门槛就能刷下来一批追名逐利的人。
这些人的学历未必有多高，但家里的背景很是雄厚。
直接打电话摇人。
“喂，我苏辰，有空没？找几个人攒个局呗，正好我刚回到京城。”
一头接电话的马卫都一听这名字，心里瞬间活络。
“成啊，您看什么时候合适？”
“要不今晚吧，你们找个位置，我一会儿过去。”苏辰开口道，“干脆把你们海马那帮人都叫上。”
“诶，我一会儿挨个通知他们。”
马卫都挂断电话后，王硕疑惑问道：“谁啊？”
“苏辰，那个经济学家。”
“嚯，那孙子（zei）赶着让我们花钱？”王硕语气突然变成柠檬鲸，“也不知道这孙zei一天天的干嘛，时不时冒出来显摆下。”
“据说，据说啊，人那两本书都是数百万美刀。”马卫都也很酸，“咱们这搞正经文学的还真比不上。”
王硕斜着眼睛看他：“你也别臭显摆，你那瓶子一个几十万，和你们比，我他妈就是个穷逼。”
“就俩糟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得先去找个位置，再叫几人一起攒个局。”
马卫都感慨一声，“也不知道那家伙这回又要给我们整什么事情。”
说完，就去忙活。
苏辰则继续看电影。
画面正好出现个演员，定眼一瞧。
好家伙，这不那谁吗？
第1007章 来都来了
陈虹。
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又想起陈导那张辣眼睛的图片。
据说陈导的性取向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至于是不是真的，这苏老师不关心。
爱谁谁，又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
昆仑饭店。
马卫都挂断电话，又给昆仑饭店打电话，要定个位置。
这地儿以前归公安系统，现在归锦江集团，而锦江集团归国资委，这背景……
去年“海马影视创作中心”成立之后，王硕任会长，海晏任副会长，马卫都则是后勤部长，后来更是成为拉投资人的重要人物。
这里插一点谣言，有人曾爆料说，海晏对男演员非常感兴趣，还曾爆出过双性恋的新闻，不知真假，姑且当瓜吃吧。
说实话，这帮人够牛X的，学历都不高，却能写得了书、鉴得了宝、侃得了大山、拍得了砖，皇城根儿下长大的孩子，你不服都不行。
这伙人经常拉帮结伙来昆仑饭店蹭吃蹭喝。
酒饱饭足之后，这几个厚脸皮的家伙还不过瘾，又跑去游泳池游泳去。
整个游泳池来来回回就他们几个，连根儿女人的毛都看不着，几个大老爷们兴趣索然，只好聚集在泳池边儿上侃剧本，顺带侃侃女人过过嘴瘾。
定好位置，马卫都又张罗着叫人。
他现在是后勤部长，要拉投资得看碟下菜，比如这位没事就拿个万把块给他们消费的人就很合适。
虽然王硕跟艺术中心鼓捣了一部《渴望》，但海马这帮人吃喝拉撒可是要钱的。
很快，马卫都就约好人，艺术中心的郑小龙，冯裤子也跟着一块儿去见世面，然后就是他本人，还有王硕。
人家请客吃饭，你哗啦啦请十几二十人过去这可不合适。
节操不能掉。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点，四个人正在昆仑饭店门口张望，等那冤大头过来。
王硕道：“要我说，咱们还是先进去，待会儿让他自己进去不就行，我就不信就这么大个地儿，丫的还能找不到我们。”
“还是再等等吧，这位可不一样。”郑小龙道，“据小道消息，他给京台一笔款，少说也得一百万起步。”
“嘶！”
几人倒吸凉气。
一辆面的停在几人跟前，苏辰从车上下来。
朝几人拱手：“不好意思，让您诸位久等了，路上堵车。”
王硕斜着眼睛：“我记得你不是有部车吗？”
“那车我爱人开，所以就打个面的来的。”苏辰道，“因为我也不怎么在京城，所以就没买车。”
“您的气质完全不需要用车来衬托。”只要冯裤子在，话永远不会掉地儿，而且还让人舒服。
郑小龙笑着道：“我也这么觉得。”
“走，我们先进去，劳你们诸位等这么久。”
众人迈步走进昆仑饭店。
和别的饭店相比，确实很不一样，而且也不是那种百年老店的风格，不管是装潢还是别的，都能感觉出远超同行水准。
马卫都问道：“我们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游泳？”
苏辰呆呆地看着他：“现在三月份，泳池的水是恒温的吗？”
老实说，他也没来过这游泳，头一遭。
王硕道：“都这个点了，谁他妈游泳啊？肯定是吃饭了，要不然一会儿侣总该下班了。”
“我听你们的。”郑小龙道，“反正我今儿是来蹭饭吃的。”
冯裤子默不作声，实在不知道怎么聊。
几人走进饭店，依旧是王硕走前面，找了个包厢，然后叫来服务员点菜。
“今儿来这地方，就不要你破费了，海晏办公室就在隔壁，一会儿我喊他一声，他肯定不好意思要钱。”
王硕眉飞色舞，“所以，待会儿看我脸色行事，别急着买单啊，也别吃那么快。”
听见他的话，苏老师表示自己身家几百亿美刀，跑这来蹭饭吃，好像有点不要脸。
不过来都来了，就跟着瞎混呗。
王硕和马卫都等人咔咔咔点了几个菜，看上去这标准还挺高的。
然后转头看向苏辰：“你要吃点什么？”
“这地方我没来过，你们看着点就行，我都不挑。”苏辰说道。
王硕又加了俩菜。
等服务员离开房间，又问道：“挺长时间没见着你，都在忙什么呢？好像过年的时候也没见着你。”
“出国一段时间，去了东欧一趟。”苏辰说道，“然后是在香港过的年，因为老婆孩子都在那边，所以就没上来。”
“嚯，都去香港过年了，你丫的放在过去几年，就是个资本家。”王硕特不屑，“吸血的资本家。”
苏辰一乐，“咱们也别大哥说二哥，你过去不也倒腾手表？”
“别提了，哥们蹲了小半年。”王硕摇摇头，然后道：“我正儿八经问你一个事儿，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其他几人也认真听着。
苏辰道：“主要讲经济课题的，不过我不怎么在国内讲，几乎都是在国外给那帮鬼佬装神弄鬼，糊弄一下他们。”
“这个……”马卫都沉默了下，“能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吗？我不是很能听得懂。”
“说人话就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研究的东西是不是真正科学，奏效的，自己吃饱了没事儿干给自己找事儿干。
还要总拿着自己研究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研究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科学奏效的东西对别人指手画脚，吆三喝六，评头论足，从而让自己成为救世主的工作。”
闻言，王硕道：“这回我是听懂了，丫的就是装神弄鬼的。”
“能在那帮鬼佬面前装神弄鬼也是能人。”冯裤子道，“苏爷牛逼。”
郑小龙一乐：“这可不是我们说你装神弄鬼，回头要是别人问我们你是干嘛的，我们可就说你是装神弄鬼的。”
“可以。”苏辰笑着道，“要不然深究下去，这份工作还真扯不清楚，反正挺玄乎的，有时候我都搞不懂自己讲的东西是什么。”
神侃一会儿，开始上菜。
边吃边聊。
苏辰挑起话题：“我听说海马又扩大了，应该整出不少剧本了吧？”
“就鼓捣了一部《渴望》。”马卫都道，“王硕跟着弄的，我们都没什么事情做。”
“现在环境都这样，明年大概会好点。”
“是啊，现在看电视剧的越来越多，我本来还想着拍几部电影拿个大奖什么的。”
冯裤子突然插话：“马爷，要不您开一歌厅得了……”
第1008章 喝醉了说胡话
苏辰心里好笑，这可真不是我说的啊。
一听到这个，马卫都来了精神。
看向苏辰：“您在香港待的时间久，您感觉香港的歌厅和京城的歌厅有什么不一样？”
“感觉都差不多，不过香港歌厅里的姑娘穿得没那么严实。”苏辰说道。
现在整个京城最火的娱乐场所莫属歌舞厅，老北京的歌舞厅无论环境好坏、规模大小，每天都爆满，外边排起的队伍很长。
90年代的歌舞厅甚至和景点一样，如果要进去就要先买票，进去之后的消费再另算。
京城最早的“迪斯科”是北太平桥北的苏珊娜，然后在五道口语言学院那边的酒吧，再到昆仑饭店的玻璃屋，滚石俱乐部，和平house，舞夜快车……
94年，位于新街口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内的JJ迪厅的开业，不仅将Disco文化弘扬并引起火爆，同时还首开京城特大迪厅的先河，并引发京城的大型迪厅热。
马卫都也对歌舞厅也略有耳闻，话题很快就转移到这上面来。
大家伙表示，歌厅名字就叫海马，还可以引流。
马卫都眼睛眨巴眨巴动了心思，但想要坐等收钱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海马歌舞厅”非但没有挣到钱，自己反倒还搭进去43万元。
聊完歌厅的事情，郑小龙将话题转移到苏老师身上。
“苏辰，你在香港这么久，觉得香港的明星和我们内地的明星有什么不一样？”
苏辰认真思考了下：“你问的是香港的男明星还是女明星？”
“废话，一帮大老爷们不聊女人，聊男人有什么劲儿？”王硕笑骂道。
苏辰想了想：“咱们这边的女明星我没睡过，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说得你跟那边的女明星睡过似的。”
“就是，你这话可就吹牛逼了啊。”
“小心等下牛逼吹大了，也幸好是咱们这伙人，要不然别人还不得以为你喝醉了说胡话。”
大家都不相信苏老师的话，一致认为是在吹牛逼。
苏辰见大家不相信，倒也没有证明自己真的睡过，放下筷子，道：“如果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其实还是很多。”
“哦？那你给说道说道。”
苏辰道：“首先一个是穿搭，她们的搭配不靠大牌撑，主要靠品味和搭配，而且衣款不冗杂，选择也大多是基本款，却时髦得不像话。”
郑小龙点头：“这个我赞同，她们确实很会穿衣服。”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个样子，看咱们内地的女明星，好像是差那么一点儿。”
“我觉得也不能怪穿着的问题，现在内地谁敢穿那么暴露的啊，要是穿那么夸张的，估计别人得戳脊梁骨骂。”
“就是，香港女明星都大长腿露着，在过去，咱们这边可见不着。”
“这第二个，则是气质。”苏辰侃侃而谈，“这是不同文化造成的最大差异，你们看54年生的香港女明星赵雅之和咱们这边57年生的张瑜，再看59年生的于安安和61年生的陈充，差别多大。”
“这个就别提了，那娘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提到这个就晦气了啊。”
“好好的中国人不做，跑去做假洋鬼子。”
“呸，那年的春晚把我气得够呛，咱们以后都别提那个了，谁提我跟谁急。”
众人一致讨伐。
唾沫星子都喷到苏老师的身上。
“咱们不说这个。”苏辰抹了一下脸上的唾沫星子，接着道：“所以，差别最大的不是颜值，而是不同的气质。”
王硕点头：“这话我赞同，等有空我也出国去见见世面，看看洋妞的气质。”
“别说那么好听，你就是想去开洋荤。”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听说可能是牙签搅水缸，你丫悠着点。”
王硕特不高兴：“嘿嘿嘿，你们别小瞧人啊，我告你们，爷们这能挂十公斤的秤砣。”
……
吃饱喝足，王硕招呼海晏一声，这餐饭又签单。
对于苏辰的感官有所改变，不过最大的特点还是特别能吹逼。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这小子睡过香港女明星。
临行前，苏辰和马卫都道：“往后要是有本子想要找什么赞助啥的，可以找我，我看能不能攒点钱拍一部作品来玩玩。”
“好咧，到时候指定找你。”
大家挥手告别，准备各回各家。
苏辰也稍微喝了点，虽然没醉，但酒劲还是有。
冯裤子来了心眼：“苏爷，我看您好像有点醉了，要不我送您回去？”
“我没事，走两步就好。”苏辰婉拒他的提议。
马卫都有些不放心：“真没事儿？要是不行，我们送你回去。”
“别介，我真没事儿。”苏辰摇头，“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行。”
几人见他坚持，倒也不好再劝，相继离开。
苏辰在路边拦车回去，毕竟这十几公里，走路回去不太现实。
而且这会儿时间也还早，才八点多。
回到家里，薛芳和赵冬丽还在看电视。
见到他回来，薛芳就问道：“吃饭了没？要不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已经吃饱喝足，还喝了点小酒，你们应该都吃过了吧？”
“这都几点了，肯定吃饭了，醉没？我送你回房间吧，别一会儿找不到路了。”
“没事，先坐会儿……”
坐了约莫半小时，就回房休息。
次日，刚洗漱完，于夏又来找他：“老板，有个事儿我想问问您的意思。”
“你说。”
“亚运会火炬的传递活动是您去跑还是Mary姐去？”于夏说道，“他们来问我，我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话说今年的火炬传递活动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体操王子传递，他背靠健力宝，斥巨资250万买断火炬的传递活动，让全国观众都看到自己的品牌。
但意外出现了，盛世的广告费可以说是天价来形容也不为过，所以亚组会得提前问一下谁来跑，免得到时候把这事给忘记。
“让Mary跑吧，我不合适。”苏辰想了想，“暂时定Mary，要是有什么变故，我们再通知他们。”
“好。”于夏应了一声，又道：“另外一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