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大小姐vs贪财小情人36
“昨晚睡的怎么样?”
刘洋一边喝着枸杞,一边看向忙碌的剧组。
自从来到剧组之后,他的生活方式就渐渐发生了变化,咖啡换成了枸杞,每天早睡早起,时常露出一种老年人的神情。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西禾咽下口中的牛奶:“还行。”
一个横冲直撞的夜晚,要不是她身板好,差点就撞散架了。
刘洋点点头,放下水杯,起身作了一下拉伸运动,然后活力满满地和工作人员们打成了一片。
整个剧组工作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晏庄还有课,并不能常常来剧组,很多工作都会堆积到一起来进行。
这天,
下班以后,
西禾回到酒店,先是日常和爸爸妈妈打了个电话,随后又和晏庄视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打算睡觉,谁知道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谁呀?”
西禾穿好衣服,打开门。
一身睡衣,短发细碎的青年站在门口,红着脸:“祁姐,我买了一瓶红酒,适合睡前喝,你要尝尝么?”
幽深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嘴唇微张。
离的近,能闻见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耳朵上还打着耳钉,浅色休闲服看上去很稚嫩。
西禾:“……”
好家伙,竟然遇到直接送上门的了。
西禾有点风中凌乱,半晌,道:“谢谢,不过我不再喝红酒,这么好的东西,你拿回去自己喝吧。”
说着就要关上门,青年却用脚挡在了门匾,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西禾歪头:“还有什么事么?”
青年:……
有啊,老子想让你睡,让你以后也捧捧老子。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说,青年咬着唇,很小心地看着西禾:“导演,关于一些演技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不知道您可以教教我么?”
双目含情,有意无意地将领子往下拉了拉,露出漂亮的锁骨。
西禾:“我……”
眼睛忽然瞪大,青年一惊,没来得及反应,直接被人一拳撂倒在地。
砰!
“不懂?想要人教?好,老子今天就好好教你!”
砰砰砰,
拳拳到肉,
砸的青年鼻青脸肿,躺在地上蜷缩着哀嚎。
眼见晏庄还要接着打,西禾赶紧上前抱住了他的腰:“好了,别打了,手疼不疼?”
青年:……扑哧,一口血喷了出来。
晏庄狠狠跺了地上青年一脚,搂着西禾进屋:“你去穿衣服,我去找他的经纪人,马的,弄死这丫的。”
他实在气狠了,
是不是他不来,这煞笔万一就接着机会登堂入室,还红酒,和你马!
不把这家伙搞出娱乐圈,他就不姓晏!
西禾套上一件外套,走到晏庄面前,见他气得在原地直跺脚,顿时觉得可爱:“没多大事,我又不会让他进来。”
“怎么突然过来了?不是说明天有课么?”
“想你!”
晏庄将她抱紧。
搞了那么大的动静,整个楼层自然都听到了,
青年的经纪人连衣服都来不及披,就满脸煞白地赶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道歉,西禾摆摆手,示意他把人带走。
之后的事情,西禾全部交给了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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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生气了啊。”
关上门,西禾戳了戳晏庄气鼓鼓的脸颊,像一只漏气的气球,一戳,就灭了。
西禾扑哧一笑,眉眼弯弯。
晏庄心中顿时更气,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什么玩意,也不看看自己长啥熊样,竟然还敢来找你,大半夜穿那么露……”
西禾捂着他的嘴巴,瞪眼:“不许说脏话。”
晏庄看着她,直接把她抱起来扔到了床上:“好,听你的,不说。”
西禾摔的眼冒金星,好不容易回神,却见晏庄站在床边,正在解扣子,心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晏庄……”
西禾咬着唇后退。
“喊我做什么?”
晏庄欺身而上,将西禾亲的眼尾泛红,剥开过于宽松的睡袍,在她耳畔低声道:“想好怎么接受惩罚了么?嗯?”
裙子扯开,露出光滑的肌肤。
西禾搂着晏庄的脖子,觉得他在无理取闹:“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惩罚我?”
“不是么?”
晏庄握住纤细的脚腕,亲吻她眉眼:“因为我……想惩罚你。”
咬着她的唇,抱着人起身,使劲往怀中摁,一声满足的喟叹,西禾仰着头,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死死扣着他的手臂。
西禾趴在镜子前,想死的心都有了:“回去!”
晏庄充耳不闻,拨开她脸上湿漉漉的头发,亲着她的脸:“下次谁来都不许开门。”
万一下次来个不好对付的怎么办?不行,还是要亲自守着才行。
“明天,我们就公布吧,好不好?”
晏庄摩擦着西禾唇瓣。
西禾:“嗯,好。”
白嫩的小脸微红,眉头轻蹙,
晏庄心中一软,也不折腾她了,抱人回到床上,动作格外温柔:“老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西禾趴在他胸口:“……明年。”
明年他身份证就到年龄了。
晏庄顿时心情愉悦:“那就先订婚!”
西禾头晕目眩,本能地紧紧抱住他,攀着晏庄的肩头,被送入更深一波的情潮。
次日,
一大早,
二人刚到剧组,就发现众人的目光十分不对劲。
刘洋吧嗒吧嗒跑过来,气喘吁吁:“有人把你们的关系挂在了网上,十分难听!”
二人一愣,太丑手机,都不用搜索,大大的头条上就写着某某新晋导演,勾搭新人,被人撞见还把受害者打了一顿,
下面附图,昨晚那个青年进医院的照片。
西禾看向晏庄。
晏庄咧嘴一笑:“哟,连头条都为我们准备好了,这不公布喜讯,都对不起他。”
没等刘洋反应过来,直接搂着西禾拍一张自拍,速度飞快地挂上了V博,他是刚刚爆火的青年演员,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演技也能说得过去。
虽然V博什么东西也没有,但粉丝已经达到了几十万。
“这是我女朋友,谢谢。”
顺便艾特了西禾。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整个评论区就被刷爆了。
一开始的粉丝大多是冲着晏庄的颜值去的,因此整个评论区戾气非常重,几乎都是在骂为什么有女朋友,或者跑到西禾的v博下面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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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禾也不怵,直接复制黏贴:“谢邀,这是我男朋友。”
瞬间,冲上了头条。
西禾可是一经拍戏,全部火爆的新晋导演,分量比晏庄重的多。
整个事情的性质瞬间就变了,毕竟一部电影火爆可以说是云气,但超过三部,那就是真正的实力和运到了,明星们巴结还来不及呢,谁敢落井下石。
尤其一些消息比较灵通的,
自然知道人家除了是天才导演,背景也十分雄厚,不是能轻易招惹的。
不等粉丝们骂,
许许多多的明星就已经站出来,艾特了西禾:恭喜,祝999!
一连串的明星团,全用大号。
虽然祁凡导演选角十分严格,但万一雪中送炭,人家眼熟你名字,下次有合适的就找你了呢。
反正说几句话而已,而且人家导演自己都承认999了,他们何乐儿不为?
瞬间,许多跟风骂的粉丝,看见自家艺人竟然也在支持对方,那颗稍稍发热的脑袋渐渐冷静了下来。
“人家本人自己都承认了,说明就是在谈恋爱。”
“卧槽!这是祁凡?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神仙颜值?你确定这是导演,没p?”
“我我我,我要晕了,我家偶像竟然这么美!我的天哪。”
“我也是,我还以为她是个四五十岁,穿着邋遢的中年妇女呢!没想到这么美!”
……
不用公关,评论就开始一面倒。
当然,如果今天西禾是一个容貌不好的女生,舆论就不会这么轻易倒戈,人们总是带着有色眼睛看世界,老夫少妻是贪财,老妻少夫也是贪财……
估计发布新闻的是没想到她会直接吧消息放出去。
其实,别说发布消息的人,就是一直和西禾一起玩的几个家伙也惊呆了。
刘洋不可置信地看着西禾:“你,就这样公布了你们的关系?”
西禾点头:“对啊。”
指尖点动,跟老爸发消息,她想订婚。
祁爸爸:“……”
刘洋:“……”
伸出大拇指,强!
祁爸爸则是下意识摁住了脑袋,女儿这么天才,合该……算了,她开心就好。
于是新闻过去没多久,当所有人还在议论西禾和晏庄到底是真爱还是钱权交易的时候,祁爸爸直接发布了祁家小女儿即将举办订婚宴的消息。
艾特者,新晋导演祁凡。
什么??
祁凡是祁家的小女儿?
卧槽!!
网上瞬间炸了,所有吃瓜群众都沸腾了。
我一开始以为是那种狗血的权色交易,结果后面你告诉我,是两个年轻男女的悸动,就在我以为天才导演和演员的爱情故事的时候,你又跑来告诉我,这是一个男演员即将风光迎娶豪门大小姐的剧本。
一瓜接一瓜,众人吃的满嘴汁水。
“号外,号外!”
“最新进展来了!”
“什么最新进展?快说,快说!”
“其实晏庄并不是什么简单的男演员,人家曾经也是个富二代,不过后来破产了。”
静默一秒,所有人开始激烈的讨论:
“所以,这是一个豪门和豪门之间的故事?豪门大小姐,豪门落魄少爷?”
“嘶,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忽然有人悄咪咪上去,说了一句:“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大的瓜……但是我不说。”
底下的人瞬间怒了:“不说就不说,你干嘛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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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我安排我说了会被整,总之……导演和男演员之间的缘分大着呢。”
说完这一句话,这个人就下了线,再也不冒头。
引得所有人网友抓心挠肝的,特别想知道那个不能说得大瓜到底是什么瓜?
“不能说……肯定是黑料。”
这话一出,底下一片赞同。
众人纷纷猜测,结果说出来的没有任何可信度。
刘洋拧眉看着西禾:“你们真就这样定下了,不再想想?”
万一不合适呢?万一没那么喜欢呢?万一会遇上更好的人呢?万一将来有一天后悔呢?
西禾摇头,微笑:“等这部戏拍完,我们就订婚。”
刘洋顿了顿,点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啊,到时候我给你送一份最大最特别的礼物!”
网上的消息虽然也影响到了剧组的一些工作,但是工作一下来,每个人都开始认真工作,至于那个半夜自荐枕席的男人……消息就是他放出来的。
现在人已经在监狱了,有什么话在里面说,都什么年代了,真以为造谣生事没人治你。
替补演员,西禾找了一圈,最后在当初过来祝福999的人中,找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对方十分开心,一进来就是各种感谢。
西禾点头:“好好工作就行。”
到了此时,事情的真相早就真相大白。
“原来究其根果,就是一个男明星想要靠身体上位,结果好死不死,不仅被当事人拒绝了,还遇到了对方的男朋友,被胖揍一顿,怕被报复,所以才搞了这么一出。”
“扑哧——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笑。”
“哈哈哈,楼上+1,我也想笑。”
“这种人揍他都是轻的,自己身子不正,还胡言乱语攀扯别人,瞧,踢到铁板了吧?该!”
……
西禾和晏庄光明正大谈起了恋爱。
在剧组里,晏庄总是黏在西禾身边,时不时偷个香,像护食的狼崽子似的,只要是雄性生物靠近,都会浑身刺起毛发,低声吼叫,吓退那些觊觎者。
众人:……
总是绕着二人走。
西禾倒不觉得晏庄粘人烦躁,反而十分喜欢对方表现出来的这种明目张胆的喜欢,毫不掩饰。
“老婆,想亲亲~”
“么儿!”
侧首,在男生脸上轻轻一吻。
晏庄瞬间喜笑颜开,礼尚往来,又在西禾脸上落下一个响亮的吻。
二人的亲昵自然美好,小助理没忍住,悄悄把两个人相处的日常发在了一个小圈子里,瞬间所有人都被击中了内心。
“这该死的,完美的爱情!”
“我也想要!”
“好甜呀。”
二人注重场合,在外面虽然亲昵,却不会做一些过分的举动,最多就是单纯的亲亲额头,亲亲面颊,连嘴角都很少吻,即便拍出去,也不会令人引起不适感。
反而觉得二人眉目流转间全是情谊,是真的相爱。
“请原地结婚!”
“谁反对老娘第一个不同意!”
在众人的期待声中,西禾终于在人妖恋爱电影发布会上,戴上了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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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大。”
晏庄鼓着脸,看着戒指,表情十分不满意。
西禾心中可乐,伸出手指,漂亮的钻戒在空气中闪闪发光:“很好看。”
几百万,是他三分之一的积蓄,已经很好,很大了。
晏庄抱紧西禾,脸轻轻蹭着她的面颊:“等以后有钱了,给你买个更好的。”
西禾忍不住笑:“你不是挺抠门么?怎么现在突然这么大方了?搞的我好不习惯啊。”
晏庄:“……”
“我那时候是真没钱,还想着救我爸呢……我也不知道能在你身边留多久,自然是能多要,就多要了呀。”
“现在,我有钱了,虽然没你多。但我想把我拥有的都给你。”
说着,转身,把自己的银行卡这些全部拿出来,堆在床上,推到西禾面前。
窗外下起了大雪,白色在雪花在空中飞舞,一片银装素裹,西禾打开看了一下,随后不客气地笑纳了,笑着躺在他腿上:“你现在后悔也没有机会了。”
晏庄低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我从来不后悔。”
“老婆~”
声音逐渐暧昧。
西禾仰头望着他,青年露齿一笑,咬着她的唇含糊道:“下次回娘家,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西禾:……
这种事情她答应了也没用啊,爸爸肯定不答应。
葱白的指尖缓缓插入青年发间,目光逐渐迷离……晏庄就喜欢她这个模样,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巨大的满足感,于是动作越发勇猛。
次日,
两个人回祁家,
满打满算,两个人订婚刚过一个月,
祁家人早已在家中等候,看见二人进来,连忙让佣人上瓜果点心。
“妈,我二哥呢?”
没看见二哥,西禾有点奇怪,每次回家那家伙就已经在等了,怎么今天不见人影?
祁妈妈没好气道:“不管他,开车竟然能把女朋友忘在半道上,就欠打!让他自个哄媳妇去。”
西禾目瞪口呆,二哥的女朋友她也见过,是一个温柔的女生,说话细声细气,很羞涩,她和她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可是见过哥哥没晚上抽烟之后。
西禾就觉得,那姑娘牛,瞧二哥,都成为情所困成啥样了?
某次她回家,还在路上看到二哥蹲在女孩面前,笑得一脸傻样,完全没有平时表现出来的精明。
“行吧。妈,我有点困,想上去睡会。”
招呼一声,西禾直接上楼。
被留下的晏庄:???这是把他忘记了么?
和祁妈妈说一声,噔噔噔,也跟着上了楼。
共从花园里遛弯回来的祁爸爸:“人呢?”
祁妈妈指了指楼上。
祁爸爸顿时瞪眼:“你怎么让他上去了?万一欺负我们……”
看了祁妈妈一眼,闭上了嘴。
楼上,
西禾刚躺到床上,门就打开了。
晏庄推门进来,边走边脱衣物,西禾瞪他:“你干嘛!”
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么?
晏庄满脸无辜,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底裤,钻进被窝里,盖上被子:“睡觉,你困我也困呀。”
将人搂到怀中,
蹭了蹭,非常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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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禾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渐渐地,困意袭来,慢慢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朝霞漫天,橘红色的夕阳映照着大地,西禾从晏庄怀中爬起来,刚坐直,又被人抱着掩盖在了被窝下。
晏庄翻身而上,低头蹭着她的面颊:“陪我再睡会?”
西禾抬腿踢他:“下来,你好重!”
晏庄不下,细细密密亲着她的脸蛋,鼻尖,唇……西禾避开:“没刷牙呢!”
晏庄立刻翻身而起,抱着她走向浴室:“来吧,我帮你。”
浴室里配备齐全,来之前一切刚刚弄好,刷完牙,晏庄四仰八叉躺在了浴缸里,拍拍浴缸:“过来,坐这。”
西禾:“……”
晏庄打开花洒,直接向着西禾冲,一瞬间,她的衣服全部湿透。
青年笑得一脸得意,再次拍了拍:“过来,坐这。”
西禾走过去,捡起花洒,冲着晏庄直接冲,晏庄急忙闭眼,使劲咳嗽:“老婆,我错了,咳咳……”
西禾这才气鼓鼓地把花洒放回去。头发沾了水,刘海向上梳,露出一张男人英俊的面庞,晏庄可怜兮兮揉着眼睛:“老婆,我眼睛疼。”
把脸凑向西禾:“你给我吹吹。”
西禾狐疑,赶紧探身,仔细观察,眼睛红红的……“啊!”
温水溢出浴缸,流向地上,西禾惊魂未稍地紧紧抱着晏庄的脖子,心脏还在碰碰乱跳:“你吓死我,你干嘛,讨厌!”
“对不起~来老公给亲亲。”
捧着西禾的脸,吹啊吹,
吹着吹着,吻便轻轻落在了脸上,唇瓣上。
西禾攀着晏庄的肩头,身子起起伏伏……她仰着头,墨发在水中散开,柔顺,飘柔。
下楼,
等二人下楼,人已经回来完了。
晏庄跟在西禾身边,和众人说话,席间说起各种商业上的事情,他听不懂,便也不插嘴,一边埋头吃饭,一边帮西禾布菜。
祁家人见状,便转移话题,说起了娱乐圈的事情,或者一些八卦。
“晏庄,既然你们订婚了,以后就要好好的哈。”
祁爸爸一脸笑意。
祁妈妈也道:“对,你们好好过日子,有什么矛盾好好商量,若是实在解决不了,就来找我们,我们年级比你们大一点,些许有些不错的主意呢。”
晏庄郑重点头:“叔叔阿姨放心,我一定会对凡凡好的。”
旁边三个哥哥不轻不重发出声响,见晏庄看过去,便笑眯眯道:“要是小妹她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们说,我们收拾她。”
晏庄:……
这赤裸裸的威胁。
晏庄求生欲爆棚,立刻道:“怎么会是凡凡的错?如果错了,那一定是我的问题。”
三个哥哥瞬间眉开眼笑。
父母也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虽说家境差的有点远,两个孩子之前也闹出一些不好听的事,但好在最后都变成了好的结果。
“只要你们能好好的,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
“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晏庄转头看向西禾,二人相视而笑。
师兄在线作死1
风声飒飒,竹海摇曳,茅舍旁的湖水波光粼粼,远处青山连绵,一只矮小的马驹正甩着尾巴在河畔吃草,时不时打个喷嚏,发出咀嚼的声音。
吧嗒吧嗒,
一道脚步声传来,
路尽头一个穿着短打的小厮提着饭箱快步走来,
脚步迅疾,呼吸平稳,是个练家子,这种水平在江湖起码也是三流水平,在落云山庄,却只能做个小厮……
小厮快步走到茅舍前,
笃笃笃,
抬手敲了敲门,
弯腰放下饭盒,拿起另一边的饭盒,转身离开。
深春,湖边的杨柳开出柳絮,随着清风在天空中飞舞,软绵绵的,吹到人的脸上瘙痒无比,小厮拍了拍脸,想起什么,低下头,打开饭盒——
三层,
碟子干干净净,只留了一些残渣,
“竟然吃完了?!!”
小厮瞪大眼睛,下意识回头,茅草屋静静坐落在林海中,廊下灯笼轻轻晃动,和往日并无不同……
小厮握紧饭箱,拔腿就跑,一溜烟冲向来路。
忽而一阵清风吹来,
柳絮漫天飞舞,鸟儿在林中叽叽喳喳,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
紧闭的木门打开,
一只惨白的手从门内伸出,手腕上血迹斑斑,凝固到指尖。
手摸索到饭箱,一把扯入门内,砰,门再次关上,惊起阵阵鸟叫,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飞远,只有一只黑不溜秋的鸟儿飞到了窗台上,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一个人。
一个双眼无神的女人。
头发杂乱地披散着,长长的,蜿蜒到地上,
屋内很空,只有一张床,铺着上好的锦绣被子,一张帘子,帘后隐隐约约是一个浴桶,女人坐在地上摸索着吃东西,嘴里骂骂咧咧:
“狗子,你死定了老子跟你讲!”
“竟然把我弄成一个瞎子……踏马,你等着。”
口感软糯,是上好的小米,口感微辣,有点像猪肉……西禾边吃边回忆是什么味道,万一有人给她投毒……不,投毒无所谓,死了就死了,但万一给她吃老鼠肉,烂菜叶子……
毕竟想弄死原主的人不要太多。
西禾:……
这是一个武林世界,江湖与武林分割明确,
一个是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一个是井然有序的朝廷天下,两者井水不犯河水。
江湖又分各大门派和山庄,每到一个时间都要搞点事情,比如说封个武林盟主,谁和谁切磋,谁又踩着谁成功成为了江湖武功榜上之人。
武林功法,美人,酒,侠客……是江湖不变的基调。
而,很显然,
原主是一个江湖人士。
还是上了美人榜的大美人,出身名门,武功不俗,引天下男子争相追捧,
至于为何现在不仅瞎了眼……被困在这小小的茅草屋之内,成为人人喊打的蛇蝎女人——她陷害姐妹,偷练邪功,在武林大会上被人当面揭穿。
作为落云山庄的普通弟子,竟敢陷害庄主的妹妹,这不是找死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挑断筋脉,眼睛弄瞎,扔出落云山庄。
师兄在线作死2
“哥哥,算了,就让她留在庄内吧。”
庄主妹妹求情。
少女坐在轮椅上,一身白衣,眼睛无神。
贺玉心中一痛,看向倒在地上,浑身狼狈的少女不禁更加愤恨,冷冷道:“关到别院去!”
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上前,将满脸血,浑身抽搐的少女拖走,周围的人忍不住露出畅快的神情:“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以前小姐对她多好,竟敢下次狠手!”
“大小姐还是心太软了,要我说,这种人就该丢出山庄!”
“而且她还偷练邪功……”
……
西禾将碗筷放好,摸索着走到旁边的浴池,脱下衣服浸入水中。
原主遗留的记忆中显示,她不后悔,只后悔没把手脚做干净,贺微命大,竟然被人救了回来……
“她贺家夺了我程家的功法,还高高在上几十年,我凭什么不能杀!”
“可惜贺玉武功太高,否则我就拿他开刀了。”
原主被落云山庄捡回来的时候已经记事了,漫天的大火,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被困在火中,她躲在水缸里,听到院子里父亲的哀嚎……等她再次醒来,父亲睁着眼睛倒在了血泊中,屋内一大一小,烧的黑枯的尸体。
她在院子里捡到一个令牌,上刻‘贺’字。
家人一夕之间被灭亡,原主只能东躲西躲,最后阴差阳错进了落云山庄,成了庄主女儿的玩伴。
落云山庄修剑,每百年都会出现一名剑客,武功大开大合,剑招卓绝,是天下武林公认的第一山庄,许多有着武侠梦的年轻人最大的梦想便是进入庄内,成为其中一员。
作为人人趋之若鹜的第一山庄,落云山庄剑阁典藏了许多武功秘笈。
原主虽然年级小小,却始终记得父亲经常在院子里练剑,剑法开合起势,与落云山庄主修的开天剑法如出一辙。
是他们杀了父亲!
仇恨的种子在原主心中种下,她开始伪装自己,
表面上和贺家人亲如一家,背地里却恨不得食其血肉,贺玉觉得她不如表面喜人,提醒妹妹不要换个丫鬟,可是贺微却对原主十分亲昵,说什么也不换,还训斥哥哥怀疑心太重。
“我第一次见到喜儿,就觉得十分亲切。”
贺微总是这样说。
说完便开心地牵着她的手在山庄内玩,所到之处,人人敬畏。
原主心中冷笑,表面上却也是一副好姐妹的模样,对贺微给的好处一律接受,甚至处处暗示贺微给自己练功所需的药物。
作为一个普通弟子,
原主的资质并不好,这就需要更多的药材进行锻体。
贺微从不拒绝,甚至央求父亲哥哥亲自教导,贺母在她一岁时出了意外,贺玉贺父对她十分宠爱,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所以,原主突然杀人,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那日庄内来了许多江湖中人,她趁机带着贺微跑到后面的山谷,将人推入山崖。
落云山庄与山外有一道天然屏障,一片长满毒草的山谷,原主一把将人退下去,怕被发现,心脏狂跳的逃离,今日人这么多,只要随意推给别人,她就能全身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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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恩负义的东西!”
啪,
一巴掌将原主闪倒在地。
贺庄主倾巢而出,寻找自己的爱女,来客全部被紧紧看牢。
花园没有,演武场没有,藏经阁也没有……三天三夜,贺庄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气压低下,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原主垂头站在一旁,眼中露出快意的表情。
可是很快,她脸上的笑就凝固了,喧闹声响起,一身白衣的男子抱着伤痕累累的女孩从院外走来,衣服血迹斑斑,手臂垂落在一旁。
贺微??
死了没??
原主下意识上前两步。
“快,姜神医,她还有救!”
呼啦啦,人群让开一条路,男子将贺微放进帐内。
贺庄主,贺玉,整个落云山庄的人快速忙碌起来,那位姜神医更是被请到了房间里治疗。
“三日后醒。”
不愧是江湖有名的神医,姜神医道。
贺庄主神色一松,下一秒表情就阴沉了起来,竟敢伤害他落云山庄的大小姐,找死!
所有人都被看守了起来。
作为贺大小姐关系亲近的人,原主并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但是她却坐立不安,她还记得贺微掉下去前,那个震惊,不可置信的眼神。
她想借着照顾人的借口,彻底把人弄死,可是贺玉完全不给她机会,直接拒绝了。
三日后,贺微醒来,原主被捉。
“为什么?”
“你该去问你爹,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伤人者不可原谅。
贺微的眼睛被毒草毒瞎了,下半身瘫痪,
原主自然受到了相同的待遇,甚至更狠,她脚筋被挑,全身的功法被毁了。
西禾:……
如果事情就到这里,那原主也并没有错,报仇,天经地义,但凡事总有那么一个万一,就在不久的将来,江湖百晓生抖落出了一件事。
曾经销声匿迹,从无查询的贺莲找到了。
贺庄主一听,手中茶杯掉落在地,冲出门外,施展轻功飞去,最后带来了一盒骨灰,随后来到原主的房间,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你和你的母亲一点也不像。”
将骨灰放在地上,转身离开。
跟在他身后的贺玉走到原主面前,挑起那张苍白的脸:“姑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女儿?程喜,你不配!”
原主不可置信。
贺玉却将父亲的一枚玉佩放到她手中。
双鱼含珠,缺的那一枚,曾被原主的母亲日夜摩擦,揉着脑袋说:“可惜我记不得了,不然定要带你们回娘家看看。”
原主瞬间心如死灰。
她扑上前,拽住贺玉的袖子,告诉他:“快逃,离合宫的人来了!”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整个落云山庄响起了激烈的打杀声,无数的房屋被火海包围,原主与魔教离合宫暗中合作,本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把火烧了这害她父母弟弟的奸人。
不曾想,这竟然是自己至亲。
整个落云山庄被暗中窥伺不知多久的离合宫一举歼灭,作为里应外合的功臣,原主得意围观魔教杀人取乐的场景,眼睁睁看着贺家父子被一刀斩杀,双目无神,满脸茫然的贺微戏弄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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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忘了告诉你,杀你父亲的并不是贺家人。”
离合宫主身子前倾,在原主耳边轻声道:“是我下的命令。谁让你父亲竟然喜欢上了你母亲呢?我让他去杀人,他却把人藏了起来,还结婚生子……呵。”
“好在,你还有点用,帮了我这么个大忙。”
“说说,想要什么奖励?”
血红的衣服懒洋洋披散在身上,男人脸上带着恣意的笑容。
原主的心却一点一点的变凉,她艰难道:“所以,一切都是阴谋?包括我进入落云山庄?即便贺微不喜欢我,你也会把我往她身边推,对不对?”
男人弹了个响指:“聪明!”
一瞬间,原主跌落在地上,
茫茫然地看向四周,曾经鲜花烂漫的山庄,如今血流成河。
她伸出手掌,一点一点地朝贺微爬过去,将女孩抱起来,放在腿上,抖着手合上她碎裂的衣服,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脏污,泪珠如串了线的珠子往下落:“对,对不起。”
笃笃笃,
门外传来响声,
西禾睁开眼睛……视线一片黑暗。
她摸索着从水中爬起来,沿着墙壁找到衣橱的位置,随手拿了件穿在身上,因为看不见,不知道是什么颜色,她又多套了一层。
笃笃笃,
门不急不缓地敲响。
西禾伸着手走过去,摸到门,打开:“谁?”
因为长时间不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贺玉看着她,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衣衫,外面是一件粉色的外袍,系错了绳子,歪歪扭扭挂在身上,面色苍白,眼神一片灰暗。
“我还以为你要绝食致死,怎么?这是想通了?”
推开她,走进去。
西禾本是扶着门框,被他一推,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她想要爬起来,可是脚上的伤并没有好,如今一个抽痛,浑身冷汗淋漓。
贺玉嗤笑一声,抬脚踩在她的脚踝上,声音发寒:“疼么?你的疼不及微儿十分之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程喜,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等恶毒的人?”
脚下重重碾压,
西禾闷哼出声,疼的浑身抽搐,她闭着眼睛:“对,对不起。”
三个字,无比清晰。
贺玉一愣,仔细打量,并没有在那张脸上看到一丝虚伪,满脸诚恳,即便已经疼的满脸煞白,贺玉没来由心中一疼,下意识收回脚。
西禾赶紧抱住脚,抽着气,疼的直打哆嗦。
贺玉面上顿时发黑。
果然是惯常霍乱人心的东西,短短两句话就让他心软了!
黑着脸走向门口:“你就在这里等着老死吧。”一句对不起能让微微的腿好起来么?这种人千刀万剐不足惜。
“等等!”
听到他要走,西禾顾不得疼,连忙扑上去,拽住他的衣袍。
贺玉下意识后退,西禾扑到在地上。
接二连三,旧伤假新伤,西禾疼的直抽抽,但有些话却不能不说,她忍着疼爬起来:“贺玉,一切都是陷害,是离合宫的人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个局。”
“他们杀了我的父母,刻意留下令牌,误导我仇人是落云山庄。”
师兄在线作死5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被蒙骗了。”
“一切都是针对落云山庄的局,贺玉,离合宫很快就要来了,你快告诉庄主,找到应对措施。贺玉,贺玉,你有听我说话么?”
西禾抬起头,茫然地望着眼前。
贺玉忽然嗤笑出声,蹲下身,冷冷道:“哦?既然是做局,那你怎么知道的?证据呢?”
西禾瞬间哑口无言,这些都是记忆中找到的,根本没有所谓的证据,原主跟离合宫合作也是瞎了眼之后,她一无武功,二没能力,根本不知道魔教的人会在哪里不小心留下证据。
“我,我预知的。”
西禾指尖渐渐蜷缩,只能这样道。
贺玉脸彻底冷了下来:“预知?程喜你真是为了目的无所不用及其,你以为自己是谁,天机老人么?真有预知,为何早几年不说?无非是为自己开脱,想要伺机而动。”
“程喜,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掐住西禾的脖子,面色冰冷:“既然不想活,那就去死!”
手掌渐渐收紧。
西禾:??!
死命掰着他的手,满脸痛苦:“过几天,离合宫的人会来找我……你可以来看看是真是假……放开我,咳咳,咳咳咳。”
贺玉站起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西禾:“且让你活两日。”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招,预知?哼,贺玉转身离开,这种事情信了才是脑子有问题。
人一走,
西禾就忍不住趴在了地上,蜷缩起来,
“止疼药!”
空气中一片安静。
西禾脸立刻黑了下来,咬着牙:“你想死么?”
话音刚落,一阵清凉滑过,浑身的疼痛渐渐减轻,西禾松了口气,瘫到在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被蒙骗了。”
“一切都是针对落云山庄的局,贺玉,离合宫很快就要来了,你快告诉庄主,找到应对措施。贺玉,贺玉,你有听我说话么?”
西禾抬起头,茫然地望着眼前。
贺玉忽然嗤笑出声,蹲下身,冷冷道:“哦?既然是做局,那你怎么知道的?证据呢?”
西禾瞬间哑口无言,这些都是记忆中找到的,根本没有所谓的证据,原主跟离合宫合作也是瞎了眼之后,她一无武功,二没能力,根本不知道魔教的人会在哪里不小心留下证据。
“我,我预知的。”
西禾指尖渐渐蜷缩,只能这样道。
贺玉脸彻底冷了下来:“预知?程喜你真是为了目的无所不用及其,你以为自己是谁,天机老人么?真有预知,为何早几年不说?无非是为自己开脱,想要伺机而动。”
“程喜,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掐住西禾的脖子,面色冰冷:“既然不想活,那就去死!”
手掌渐渐收紧。
西禾:??!
死命掰着他的手,满脸痛苦:“过几天,离合宫的人会来找我……你可以来看看是真是假……放开我,咳咳,咳咳咳。”
贺玉站起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西禾:“且让你活两日。”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招,预知?哼,贺玉转身离开,这种事情信了才是脑子有问题。
人一走,
西禾就忍不住趴在了地上,蜷缩起来,
“止疼药!”
空气中一片安静。
师兄在线作死6
“贺儿来了?”
贺庄主从屋内出来。
贺玉站直,将箱子递过去:“父亲,账本孩儿已经做好了。”
贺庄主点点头,自有下人接过,贺庄主低头摸摸女儿的头发:“我和你哥哥去商量点事情,你若累了定要贺丫鬟说。”
贺微乖巧点头:“父亲,你们去吧。”
二人离开,走向隔壁花厅。
转角,贺庄主转身,看向原地,女孩披着淡蓝色披风坐在轮椅上,身躯娇小,纷纷扬扬的桃花瓣落在身上,被小丫鬟小心捡开,背影寥落。
“父亲。”
贺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贺庄主看向天空,使劲眨眼,将眼中泪意憋下去:“你去看过她了?”
贺玉点头:“眼睛依旧看不见,看来姜神医新研制的药物并没有用,父亲,听说南疆有一些蛊虫十分奇妙,您看……”
贺庄主眉头紧锁,半晌道:“先看看姜神医的研究成果。”
贺玉点头,二人进入花厅坐下,谈论起藏典籍阁的事情:“最近江湖中的风声越来越大,纷纷猜测升仙谱就在庄内。”
闻言,贺庄主面色非常不好:“这些个老家伙,就是趁机探剑阁。”
一帮子快入土的老家伙,厚着脸皮来看什么升仙谱,笑话,若真有这东西,他们落云山庄都出几位飞升老祖宗了,还论得到他们来胡搅蛮缠?
无非就是趁机探落云山庄的底子,真是老不修!
贺庄主骂了两句,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你和天鹤派的婚事之前是我考虑不足,听说那女娃最近一直寻死觅活,说是死也不嫁过来,既如此,不如退了拉倒。”
贺玉表情淡然:“一切凭父亲做主。”
贺庄主一噎,抬眼打量他:“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贺玉顿时皱眉:“父亲指的是什么?”
贺庄主:“……”
自然是婚事,不过看他一脸淡然的样子,显然心思根本就不在儿女私情上,何况俩人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几次……
贺庄主道:“没什么。退了之后我再给你找一门好的,好姑娘多得是。”
看着他,满脸感慨:“想当初秦兄带你来的时候才一丁点大,转眼间,就要成家立业了。岁月不饶人啊。”
贺玉嘴角微弯:“父亲风采依旧。”
贺庄主便笑,说完这些二人又说起其他事情,山庄的收成,山下的农户安排,弟子们练功需要的药材……绝大部分都是贺玉在做,贺庄主并不因为他是义子而防备。
更何况,这是他义兄的儿子,义兄为人义薄云天,儿子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贺庄主对贺玉十分放心。
晚上,
二人去陪贺微用膳。
自从掉落山崖到现在已有半年之久,她身上已经不疼了。
但单单不良于行这一点,就让贺庄主心疼不已,这可是他唯一的孩子,许多次他都恨不得直接冲到别院把那个凶手给剥了,可是贺微却总是能察觉:
“爹,不要去。”
女孩瘦弱的身躯陷在椅子中,哀哀地看着他们。
师兄在线作死7
“爹,哥哥,吃菜。”
贺微笑眯眯地让下人给二人布菜。
贺庄主立时笑得一脸开心:“好,爹吃,微微也多吃点。”
饭桌上一片温馨,少女笑得仿佛没有一丝阴霾,她用行动和笑容来驱散他们内心的担忧,告诉他们,即便目不能视,脚不能行,她依旧可以很开心。
父子俩都知道她的用心,每次都表现的轻松惬意。
虽然贺庄主说先看姜神医的结果,贺玉还是排出人手去寻访天下名医,一旦有消息便不辞辛苦地前去探寻,这期间他一直名小厮时刻关注西禾,一旦她做出什么动静便立刻汇报。
结果带回来的消息,全是每天吃什么,吃了多少……
西禾:???
她一个瞎子,能干嘛?
原主被押送至茅草屋时已经瞎了,对周围一无所知。
西禾有时候吃完饭会探寻一下周围的情况,鸟,竹林,湖水……一听见湖水的声音,西禾立刻朝着湖水的方向慢慢走去。
她在心中数:一、二、三……扑通!
水花四溅,
西禾一声惊叫:“救命啊,咕噜噜,救命……”
扑棱着手在水中挣扎,身子一会浮出水面,一会掉落水中……越飘离岸边越远。
扑通——
又是一道落水声,
很快,西禾被人拽着后衣领子从水里游了上来。
“你是不是想死?”
贺玉声音阴沉沉的。
西禾趴在地上吐着水,大力咳嗽,眼眶红通通的:“我请求小厮叫你过来,可是你不来……咳咳咳。”
她今日穿一身白色,满身泥土,脚上缠绕着水草。
春日,空气中还冷,一阵风吹来,西禾忍不住打了哆嗦:“他今晚来。”
他?
贺玉略微回想,便知道她说的谁了。
半晌听不到回答,西禾也不管了,她冻得不行,脚也开始发颤,撑着地爬起来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刚走了两步,忽然被绊倒在地。
西禾:哎???
贺玉冷冰冰道:“还想进去游一圈?”
西禾:“……谢谢。”
试探性地摸了半天,才站起来慢慢走。
少女挥着手往前挪,长长的黑发蜿蜒在背上,衣衫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整个人越走离茅草屋越远。
贺玉不耐,几步上去,粗鲁地扯住西禾的手腕往屋里走。
西禾被扯了一个趔趄,跌跌撞撞跟在他后面,进了屋,跌倒在地板上,埋头坐在那,疼的面色煞白。
贺玉皱眉:“坐在那干什么?”
西禾深呼吸,抖着手将袜子扯下,用手温暖脚踝:“我可以问你一件事么?”
贺玉冷冷地看着她,半晌冷冰冰道:“问!”
“你手上有没有粉红桃花印记?”
“没有!”
“哦。”
西禾睫毛颤了颤,撇开脸,半晌转过头笑了笑:“今日真是多谢大公子,晚上那魔教之人会来,公子若感兴趣便来瞧一瞧。”
“毕竟,我也不知这落云山庄内,除了我还有没有其他内应。”
“敌在明,我在暗,这样保险一点。”
贺玉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她,神色不明。
师兄在线作死8
“衣衫粘腻,我想换件衣衫,劳烦大公子临走前把门带上。”
爬起来,顺着墙,艰难走到衣橱拿出一件薄衫,又摸索着关上柜门,顺着格局走向浴室,忽然,掌下触摸到一片滚烫的肌肤。
西禾指尖一颤,迅速松开:“大公子,您该走了。”
睫毛纤长,鼻梁挺翘,唇色淡淡的,寡淡中带着一丝丝令人担忧的虚弱。
贺玉视线停留在少女灰暗的眼睛上:“你怎么知道我有桃花胎记?”桃花,淡粉色,颜色很淡,他经常光着膀子和一群弟子练武,不仔细看自己都看不出来。
西禾:“……”
骗她,好玩么?
西禾本想张口骂人,想了想低下头,咬着唇小声道:“我未来夫婿,手上就有这块印记。”
嗓音清甜,很轻,带着一丝丝属于少女的羞涩。
贺玉:“……”
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半晌忽然嗤笑出声:“这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改用美人计了?”起身,甩着湿漉漉的袖子大步离开。
贺玉深深觉得自己有病,不然怎么会接二连三相信一个小人的话?
砰,
门被大力合上。
西禾撇撇嘴,摸瞎到浴室洗漱。
作为一个瞎子,还是一个被人厌恶的瞎子,西禾的日子……有点艰苦。
虽然不用做饭,但衣服还是要自己洗的,每次洗漱完,她都要摸瞎把衣服洗干净,晾晒到廊下凳子上,经常会磕磕碰碰,西禾觉得哪哪儿都疼。
夜晚,雀鸟回巢,
今夜的风有些大,躺在屋里能听见窗外竹海摇曳的沙沙声,窗棱轻晃,呜呜的风声从湖面上吹来,忽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西禾迅速坐起:“谁?”
空气中一阵静默。
下一秒,西禾脖子被人掐住,来人声音温和:“嘘,我是来救你的。”
西禾迟疑着点头。
只听他道:“程喜,也许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观察你很久了,我是你父亲的朋友张三……我只是出去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回来你就……唉,虽然我准备了很久,眼看着就要替你父亲报仇了……但是,孩子,我决定放弃这个计划,先把你救出去!”
按照套路,西禾应该一脸感动,然后坚决地拒绝,表示报仇重要。
但……
西禾哭唧唧:“那,叔叔你快救我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来人:???
套路不对啊。
然而还不等他继续动作,斜角忽然窜出一个人影,迅速和他缠斗在了一起。
砰砰砰,
拳拳到肉,
扑哧——
一刀插进肉里,砰,倒在地上。
西禾抱着床柱,睁着茫然的大眼睛四处转脑袋,然后呢?
“关到地牢里,别弄死了。”
“是,大公子!”
屋内传来几道脚步声,接着又很快回归安静。
西禾眨巴着眼睛:“贺玉,你走了么?你在哪儿?你说话呀,不说话……我脱衣。”服睡觉了。
“你想死?”
贺玉快速拦截。
西禾松开床柱,循着声音望过去:“现在你相信我了吧?”
师兄在线作死9
“相信你什么?”
“相信你果然心机深沉,还有同党么?”
“程喜,你老老实实待在这,若再敢耍花样,别怪我不客气。”
后面几个字,铿锵有力。
西禾本微微灿烂的心情,瞬间如泼了一盆凉水,清醒过来,转身,躺在床上不理人了。
贺玉等了一会,得不到回答,一转头,看见人正背对着他睡的欢实,脸顿时黑了下来,几步走过去,剑背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话!”
西禾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贺玉目光沉下来,用了力道:“程喜,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西禾转头,满脸委屈地看着他:“贺玉,我脚疼。”
贺玉呼吸一窒。
西禾伸出手:“手也疼,我今天洗衣服撞到了脑袋,下台阶磕到了膝盖,走路被坚硬的棱角磕到了好几次……”
“程喜……”
“想去找你,掉进了湖里,你拽我的时候,扯到了伤口……”
“程喜!”
“贺玉,我哪儿都疼。”
空气一阵静默。
西禾顺着剑柄,摸索着爬进他怀里,小脸蹭着他脖子:“贺玉,我好冷。”
软乎乎一团,带着脂粉香儿。
贺玉浑身僵硬。
西禾熟悉着他身上的味道,委委屈屈道:“你今天骂了我好几次,凶我,还拽我,手腕肯定青了……贺玉,你再这样,我就,我就哭给你看!”
凶巴巴的,毫无威慑力。
贺玉闭了闭眼睛,将人撕开,推在床上。
动作下意识小心了一些。
西禾愣愣地抬着头,小脸上一阵茫然,忽而嘴巴一瘪,眼泪瞬间如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掉落在床上。
贺玉:……
贺玉深吸口气,忍耐道:“程喜,你冷静点。”
西禾闻言眼泪流的更欢了,泪如泉涌,咬着唇,哭的一抽一抽。
贺玉木着脸,半晌,上前,胡乱地用被子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声音缓和了一些:“别哭了,把事情说清楚。”
西禾在心中哼了一声,骂:狗男人!
顺势扑到他怀中,不顾男人的僵硬,眼泪鼻涕胡乱擦了一胸膛,这才心满意足地将事情始末说了个清楚:“那个男人一身红衣,长相阴柔,他手中有治疗眼睛的药。”
后来原主的眼睛就是别他治好的。
贺玉呼吸顿时粗重,如果真是这样,那微微就有救了!
西禾也道:“你先找到药给微微用上。不过离合宫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这个要你去查。”不能什么事情都帮他做了。
贺玉点头,想起什么,又道:“你母亲……”
既然是庄主妹妹的女儿,理应把真相告诉庄主。
西禾摇了摇头:“虽然一切都是局,可伤害是真实存在的,我的身份……就不要告诉微微了。等我好了以后,我会离开。”
贺玉顿时皱眉:什么意思?合着一切都是为了自由?
推开西禾,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见她伸着双手要扑上来,贺玉用剑柄抵住她的肩膀:“事情没结束之前,老老实实待着,别作妖。”
西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