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鬼神45
趁火打劫?
追寻自己的自由?
报警?
西禾:“……”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李蕴,见她神色认真,顿时有种吃了翔的感觉。
“你说我思想龌龊,拐骗无知青年?”
西禾一脸探究地看着李蕴的脑袋瓜,她哪只眼睛看出沈砚书是个无知青年的?
人家玩转商界时你太爷爷都没出生呢。
李蕴缓缓摇头:“我没有这样说,但是卫青,你不应该因为一己之私把沈砚书拘在身边。”
只要一想到那个青年懵懂无知地被卫青驱使,
也许还要和她做更加亲密的事,李蕴心中就难受得不行。
西禾:“……”
她看向其他人,大家一脸震惊,显然都被这个瓜震到了。
西禾心中冷嗤,本还想给李蕴一点面子,既然人家不要那她也就不犯贱了。
西禾冷下脸:“一己之私?李蕴,到底是谁心怀私欲,你当真要我说出来?”
那直勾勾盯着沈砚书的样子,她装作没看见,她李蕴就真当自己高贵了?
“至于没读书,什么也不懂。”
西禾冷淡的目光扫了李蕴一眼,看向汪浚:“汪浚你说,沈砚书是个目不识丁的蠢货么?”
沈砚书看着清高,实则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和汪浚这样的大学生交谈,自然几句话就让他佩服不已。
尤其现在,李蕴当着男朋友的面维护其他男人,西禾不相信汪浚不介意。
汪浚自然介意,心中暴怒,都气死了。
他和李蕴是高中同学,一直喜欢她,高中时她说要好好读书他就等她,上了大学她说要看看他的诚心,他也守着她,六年啊。
他一直守着她,上次从卫青老家回来他又试着表白,她答应了。
他欣喜若狂,虽然察觉她貌似没那么开心,除了牵手什么也不让做,但她是他心爱的女孩,他愿意容忍她的小脾气。
但是现在,她竟然画别的男人!
画到了全国人面前。
他能感受到其他同学偷偷打量的目光,充满了同情,见鬼的同情!
汪浚黑着脸,上前强硬地拽住李蕴的手臂:“你太累了,我们回去。”
李蕴猝不及防被他拖着,脚步踉跄地走向教室门口。
她急了,拍着汪浚的手:“汪浚你干什么,我手疼!”
疼?
我心更疼。
汪浚黑着脸,浑身散发着冷气,根本不听李蕴的话,同学被他暴怒的样子吓到了,下意识让开了路,连阻拦都不敢。
“青,青青……”
张颖呆呆地看向西禾,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西禾昂起下巴:“你们该不会也觉得砚书单纯无辜,被我欺骗了吧?”
“没有,没有。”
张颖慌忙摆手,虽然她光盯对方的颜去了,但沈砚书无论咋看都不是傻子,会被卫青欺骗的样子。
“那就好,不然我还得跑一趟警局。”
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西禾和她点点头直接离开。
当事人双双离开,教室内的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凑到高周几个曾和沈砚书的人身边,询问到底咋回事?
李蕴为什么这么说。
古宅鬼神46
只是众人都没想到,几天之后李蕴直接被沈砚书告了。
告她侵犯他人的肖像权。
画毫无悬念地被退回来,然后沈砚书来学校接卫青,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副画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带着卫青扬张而去。
嚣张至极,也宠溺至极,言谈举止都将卫青宠到了骨子里。
李蕴脸涨的通红,眼泪哗哗往下流。
同学们有人上前安慰她,控诉卫青二人得理不饶人,也有人观望着,没上去,更有人捂着唇看热闹看得满眼趣味。
谁让李蕴平时总是一副谁也不得罪人的样子呢?
有的是人看不惯她这模样。
老师也对李蕴十分失望,倒不是画技,而是怪她不该插手别人的事。
面对这从未有过的落差待遇,李蕴十分崩溃,可她却越发不甘心,为什么?明明做错事的是卫青,为什么大家都来怪她?
还有沈砚书,她是在帮他呀,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还把画撕碎丢入垃圾桶……他就看不到她的诚心么?
诚心?
汪浚简直被李蕴气死了,都这时候了还在想着那男人,是疯了么?
这一刻他十分怀疑李蕴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只是一直在吊着他?
汪浚捏着李蕴的下巴质问:“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要被她搞崩溃了,她今日必须给他一个答案。
面对汪浚的质问,李蕴疼得直皱眉,使劲地推着他:“阿浚,你弄疼我了。”
“疼?”
汪浚红着眼,低下头撕扯她的唇:“我也疼,你为什么不心疼心疼我?”
他们这会正坐在校园小湖边的长椅上,周围树木茂盛,但远处就是一条去往图书馆的路,人来人往,被人发现的风险十分大。
李蕴吓坏了,使劲推着他:“阿浚……唔。”
她就是一个娇娇女,哪里有汪浚的力气,被他箍得又气又怕。
好一会,汪浚才松李蕴:“阿蕴。”
啪!
李蕴胸脯上下起伏,眼里流着泪:“我恨你!”
猛然推开他,转身跑开。
“阿蕴!”
汪浚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
汪浚李蕴二人如何西禾管不着,她这会捧着沈砚书的脸,是越看越喜欢。
这人不仅外貌长到了她审美点上,性情也这般趁她心意。
李蕴的事她原本只是和他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直接将人告了,雷霆手段,迅速又霸道,倒是让她想起了在上海滩时,这人面见下属时的冷峻严格。
指令一条条下去,不允许任何差错,威风的让人腿软。
“怎么了?”
沈砚书将书放下,双手拖住她的腰身,在她唇上啄了啄:“累了?”
西禾摇摇头,道:“你好看。”
她抬手将他脑袋上细碎的刘海拨上去,瞬间一张脸变得锋利起来,气势逼人,拧拧他耳朵,又去扒拉他眼皮,神态好奇。
沈砚书:……
他无奈地将脸上作乱的手拿下来:“坐好,别掉下去了。”
西禾便放下手,乖乖坐他怀中不动了。
沈砚书见她乖巧的可爱,忍不住亲亲她额头,然后拿起书接着看,李蕴虽出发点不对,但话确实有道理,他如今看上去一事无成,该做出一番事业了。
不能让青青跟着他受委屈。
古宅鬼神47
沈砚书开始早出晚归,西禾沉迷打游戏,压根就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她的生活很规律,学校家两点一线,等学校开始组织学生实习的时候,她拿着国家艺术馆的应聘书,开始艺术馆、家两点一线,日子可以说是十分安稳了。
她不是原主,和学校里的人关系一般般,
加之之前出了李蕴那档子事,大家都觉得她太过无情,都不太想和她来往。
西禾倒是无所谓,反而自得其乐,每日教小孩子画画,跟着组长各种画展转悠,悠闲的不行。
“明日想去做什么?”
沈砚书开车来接西禾下班,询问道。
他现在穿了一身西装,沉稳得体,看人的目光很温柔。
“嗯?”
西禾眨了眨眼睛,将口中的薯片咽下去:“你明天不忙?”
最近不是很忙么。
“不忙。”
沈砚书脸上有些愧疚,等红绿灯的空档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对不起这些日子忽视你了。不过现在公司进入了正轨,以后就没那么忙了。”
西禾点点头:“哦,那就去游乐园吧,你还没去过呢。”
这个木得童年的家伙,西禾决定带他去体验一番刺激尖叫。
“游乐园,好。”
沈砚书摸摸她脑袋,笑得一脸纵容。
然而第二天,沈砚书就后悔了。
看着那个忽上忽下,来回摇荡的大摆锤,沈砚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迟疑:“你确定要玩这个?”
“嗯!”
西禾大力点头,拽着他就走:“快,已经到我们了。”
沈砚书:……
战战兢兢坐上椅子,系上安全带,等机器‘咯吱,咯吱’缓缓启动,飞起来,他立刻握紧西禾的手。
“别害怕,没事的。”
西禾拍拍他的手,一脸安慰。
沈砚书心里虚的不行,根本不敢看向脚下的高空,却不想让妻子小看了自己,便淡然道:“不怕。”
谁知大摆锤忽然迅速下降,
“啊啊啊啊!!!”
沈砚书立刻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西禾:???
她扭头看向旁边闭着眼睛,张着嘴,喊的撕心裂肺的沈砚书,顿时忍俊不禁。
明明做鬼的时候飞来飞去压根就不带怕的,这会咋吓成了这怂样?
等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沈砚书扶着垃圾桶,吐得昏天暗地。
西禾有点尴尬,拍拍他的背:“你,没事吧?”
心想,下次还是带他去玩温和一点的游戏吧。
沈砚书摆摆手,示意不碍事。
西禾想着既然如此便回去吧,沈砚书却不愿意:“我没事,青青开心就好。”然后拉着西禾又玩了鬼屋,碰碰车,坐了摩天轮。
后面的游戏比较温和,沈砚书总算缓下来了。
“青青。”
摩天轮登上最高点,沈砚书转身看向西禾,唇浅浅勾起:“我很开心,你呢?”
他在现代社会待了一段时间,说话也不文绉绉了。
“我也很开心。”
西禾冲他嘻嘻一笑。
沈砚书便笑了,唇边的笑意一点一点荡开,低下头在她唇上辗转:“青青,我不想在外面吃饭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这隐晦的邀请,西禾当然听懂了,立刻点头:“好。”
古宅鬼神48
沈砚书是在公司上市之后向西禾求婚的。
宝石钻戒,玫瑰,当着许多人的面向西禾单膝下跪求婚。
西禾:???
他们都老夫老妻多少年了,还在乎这个?
“青青,你愿意嫁给我么?”
沈砚书痴痴地望着她。
西禾觉得他实属戏多,不过心中却十分受用,矜持地接了过来:“我愿意。”
然后他们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拥吻。
之后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邀请了许多同学,还有沈砚书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李蕴和汪浚也来了,还有高周等人。
据张颖所说,李蕴和汪浚分分合合,最后还是结婚了。
但以西禾的观察,俩人貌合神离,过得似乎并不如意。
“是不是累了?”
见她停住脚步,沈砚书立刻询问。
西禾摇了摇头,跟着他开始敬酒,俩人都没有家人,呃,本来她是给卫母打了电话的,但一听是她,卫母便把电话挂了。
她曾让人回去打听过,知道他们现在过得不错,还在市里买了房子。
卫阳虽然调皮,但也算听话。
既然他们不想联系,西禾也就不打扰了。
“沈总,恭喜恭喜。”
梁总笑得一脸灿烂,他刚刚才知道原来沈总和妻子是青梅竹马,这种飞黄腾达也不忘本的人,最放心合作了。
本来他还在犹豫不决,要不要和沈砚书合作呢。
毕竟‘明言’是一家新公司,虽已上市,但时日尚短,投资风险还是挺大的。
但这会见了二人恩爱的样子,梁总却是决定要冒险一试了。
“多谢梁总能抽空过来,我敬您一杯。”
沈砚书不迟疑,痛快地喝了一杯,反正他身子好。
一时间宾主相宜,整个婚宴热闹不已。
成婚后,沈砚书对西禾护得更紧了。
他现在时间充足,金钱自由,身子又好,除了必须要去公司的工作,平时都是围绕着西禾转。
是真正的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含在嘴里挺好。
“青青,不去上班行不行?”
看着依旧精神抖擞的小砚书,沈砚书满脸郁卒。
西禾下意识道:“不上班你养我啊。”
说完顿时觉得自己傻了,果然,沈砚书扑上来蹭着她脖子:“你还需要我养?明明是你在养我啊。”
所有的财产都在她名下,他就是一打工的。
沈砚书咬着她的耳朵,暧昧吐息:“今天不去了吧,嗯?”
西禾脸顿时红了,咽了咽口水,有点动摇,其实……请一次假也没事?
二人同床共枕那么久,她一个小动作,沈砚书立刻察觉:“我给你请假。”不等西禾反悔,拿了手机就请假了。
西禾……行叭。
沈砚书眼中闪过笑意,一次?不,你以后都别想去了。
然后第二天,第三天,每次西禾刚要爬起来,就被沈砚书勾搭着躺回了被窝里。
等馆主忍不住打电话过来询问,
西禾只能无奈道:“抱歉馆主,我想要辞职。”
馆主惊讶,还想询问,却被沈砚书挂断了电话,男人眉眼灿烂绷不住的笑意:“青青,你真好。”
西禾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
明摆着他是故意的。
沈砚书就抿着唇笑,眉眼弯弯的:“那我现在补偿青青好不好?”
西禾瞪着眼睛,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人翻了身子。
西禾……
女尊篇:纨绔1
“卧槽,沈砚书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鬼么,那是什么见鬼的情况!”
直到进入下一个世界,西禾还在骂骂咧咧。
狗子不耐烦:“赶紧的,闭嘴吧,你他妈快要死了。”
西禾一听,也不哔哔了,赶紧闭上眼睛沉入新身体,下一秒一股浓重的窒息感蜂拥而来,有人正死死掐着她的脖子,要勒死她。
西禾:!!!
一上来就这么刺激的么。
她下意识抬腿向上就是一脚,结果这一动才发现浑身软绵绵的,脑子发晕,压根没力气。
西禾骂了一声‘艹’,立即去抠对方的眼珠子。
敢弄她,她要人死!
耳边一声短促的闷哼,掐着脖子的手松开,西禾立刻连滚带爬往后躲,黑暗中她看不见周围的情况,一个滚地葫芦,咚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吵吵囔囔的声音。
火红色火把越来越近。
借着微弱的火光,西禾看见那道身影正向她走来,锋利的匕首闪过一道光,顾不得骂娘,西禾赶紧爬起来冲向门口。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没两步就软脚虾一样扑在了地上。
西禾:……
一声嗤笑,接着她后衣领被人拽住,一张绝色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泛红的眼尾冷戾地盯着她:“敢算计我,江安,你找死!”
见他抬起手,就想一刀结果了自己,西禾惊了,
这丫是真的想弄死她!连屋外越来越近的吵嚷声都不顾了。
西禾赶紧扯了嗓子大喊:“娘,救命啊!!”
江丞相:!!!
“安安!”
一脚蹬了面前拦路的掌事,甩着衣袍,噔噔噔,赶紧冲向了门窗紧闭的院门,身后满脸着急的三皇子侍从一惊,也跟了过去。
屋内,西禾死死抓着匕首,想让三皇子冷静一点:“别冲动,我娘是江丞相。”
狗子直接好家伙。
都被人拿刀逼着脖子了,还敢威胁人。
显然三皇子也被气的不轻,一张柔美俊逸的脸通红,看着西禾的目光像是择人而噬的凶兽,但手却如何也下不去。
江家势大,锋芒毕露,就连他母皇都要退避三舍。
哐当,
“安安!”
门被人一脚踹开,江丞相一打量屋内情况顿时惊了:“李君越,你敢!”
冲上来对着李君越就是一脚。
把人踢飞后,立刻蹲下身扶住西禾,满脸惊慌:“安安,你可有事?”
西禾看向砸在床榻上,喷出一口血,被侍从七手八脚扶住的李君越,立刻手一指:“娘,我要娶他!”
“江安!”
李君越捂着胸口,恨恨地瞪向西禾。
西禾撇开脸,扯着江丞相的袖子,一脸痛苦:“娘,我脖子疼,手疼,我刚刚差点死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娘答应你。”
江丞相看着自家女儿脖子上的青痕,目露凶光,不过一个皇子,竟敢对女儿打打杀杀,简直找死。
不过既然女儿想留,那就先留着,等玩够了再弄死。
轻巧地将女儿抱起来,江丞相看着‘嗬嗬嗬’喘粗气的李君越,对管家道:“送三皇子回宫。”
说罢,抱着西禾从屋内离开。
女尊篇:纨绔2
院子里前来参加宴会的客人缩着脑袋,噤若寒蝉,不敢吱声,生怕被暴怒的江丞相连坐。
今日本是江丞相四十岁大寿,
宴会上宴请了许多人,王公贵族,朝中重臣纷纷带着家眷前来,席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常。
江丞相一派的党羽,更是各种马屁拍得江丞相红光满面。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江千金人中龙凤,日后必定是个俊才。”
俊才?
众人一口酒好悬没直接喷出来,就江安那个满脑子吃喝玩乐的草包?
蠢材差不多。
不过众人皆知江丞相子嗣艰难,人到中年只有这一个女儿,自是无比宠爱。
夸丞相桃李满天下,权势滔天,还不如夸她闺女日后前途无量,更加讨丞相欢喜呢。
官员们看向那个满脸讨好的官员,不禁憋气,小人!
就你会夸。
“哈哈哈,李兄过奖了,安儿还小呢。”
江丞相笑得一脸开心,双眼下意识去寻找自家女儿,然后这一看人位置竟然空了。
目光立刻扫向管事。
管事满脸惊诧,她也不知道啊,连忙命人去找,然后满脸稚气的七皇子开口了:“我刚刚好像看见**姐和三皇兄一起离开了。”
他双目纯净,眼神懵懂,完全不知道一句话将自家皇兄陷入了险地。
越国是一个女尊男卑的国家。
男子娇弱,有产子之能,负责生孩子照顾小家,女子健硕,比男子更为高大威武,负责赚钱养家糊口。
男子的名声十分重要,一旦被女人染指,不是嫁人就是沉塘。
七皇子年紧六岁,说话不知轻重,单李君越和江安聚首一条,他就得嫁给江暗为夫,即使他是艳明远播的天子之子,江安是声名狼藉的纨绔。
“去找!”
三皇子的侍从惊了,立刻站起来。
江丞相皱着眉头,虽然她权势大,也想让自家儿抱得美人归,但大庭广众满朝文武都在,她也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只能让管事跟着去找。
路上还磨磨蹭蹭,给管事使眼色,让她不要打扰女儿的好事。
管事刚刚就从手下那得到了消息,说是小主子给三皇子下了药,正准备霸王硬上弓,这会得了丞相暗示,自然是左脚绊右脚,晕晕乎乎地各种拖延时间。
谁知道……真找到了人,被压着打的,会是丞相之女呀!
江丞相黑着一张脸,速度飞快地抱着女儿去府医那,心中打定主意,一旦女儿出了什么事,她绝对毫不手软。
“这,这……”
百官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才好,是走还是继续留下啊?
这看了皇家和丞相的热闹,会不会被报复啊?
紧张地咽着口水,又怕又怨,怨自己咋那么倒霉,怨三皇子不识抬举,既然被丞相之女看上了,那就好好顺从呗。
非要当什么贞洁烈男,现在好了吧?
自己被逼着嫁人不算,他们还要被连坐,真是:“晦气!”
官员们扫了一眼满脸煞白,无力地被侍从扶着的三皇子,甩甩袖子,纷纷转身出了院子。
女尊篇:纨绔3
“主子……”
小德子泪眼汪汪,咋办呀,陛下本来就对他们不喜,现在得罪了丞相府,更是没人管他们了。
李君越捂着胸口,感觉呼吸困难,小腹下还有一团团火往外供。
“走,回去!”
压下那股蠢蠢欲动,李君越拽着小德子的手臂往外走。
打江安他完全不后悔,他只后悔自己竟然迟疑,没一刀了结了她。
“哎,疼疼疼!”
这边西禾被压在床上上药,疼的呲牙咧嘴。
江丞相也心疼,但知道女儿没事后,那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火瞬间就上来了,冷笑一声:“一个男人也能把你压着打,你可真出息!”
男子体弱,皇子更是被养的娇贵,女儿竟然还被压着打,
江丞相顿时觉得脸都丢尽了。
之前还夸她呢,真是坑娘!
“冤枉啊娘,我那是没反应过来好么。”
西禾刚抬起头,府医一个用力,她‘嘶’了一声,立刻翻脸就骂:“张老太,你他妈是不是想弄死爷?”
张府医淡定地又用力揉了一下西禾的小腿,疼的西禾一哆嗦,
这才一脸云淡风轻道:“丞相,江安这腿还得多揉才行,回头让两个小厮去我那学一学。”
江丞相拱手:“有劳府医。”
西禾咬着被子,被按得眼冒泪花,完全没了脾气。
不过根据记忆,她这会也了解清楚了原主的生平,原主名叫江安,越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江丞相独女,自小受尽万千宠爱,比之皇子皇女也不遑多让。
她嚣张跋扈,欺负弱小,脑子蠢笨,痴迷美色。
自出了她这么个人见人厌的家伙后,帝都民众看其他纨绔都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这家伙还有收集癖,见了谁家的小公子好看,立刻上手抢回家,搞得帝都有男孩的人家人人自危。
但惧丞相和刘将军威仪,众人敢怒不敢言。
毕竟这家伙背后除了她位高权重的娘,还有一个手握重兵的干娘呢。
两人都把这丫头宠爱到了骨子里,要星星不给月亮,谁敢惹。
“所以,我这是拿了一个满级剧本?”
西禾喃喃。
其实抢人,欺负弱小,甚至逼着李君越嫁给自己,在西禾看来都还算是小事,原主之所以背上渣渣的名声,是因为这女人脑子蠢笨竟然听信五皇子的话。
在一年后的越梁两国交战中,往干娘军中安插奸细。
原主这傻子当然不知道奸细这么高级的东西,她只是按照心上人的话,撒泼打滚江人放到了干娘军中。
五皇子狼子野心,直接命人偷了军秘,暴给敌国。
张将军兵败,被人射杀而死,死后还落了个投敌卖国的罪名。
江丞相之所以一手遮天,少不了张将军的帮扶,二人相辅相成,没了张将军作势,江丞相立刻兵败如山倒,被人一拥而上,扒了干干净净。
而原主这个被人视作毒瘤的家伙,也被挑断四肢仍在了街头。
最后只有李君越这个和她水火不容的夫主守在她身边。
西禾扫向后面,
女尊篇:纨绔4
本以为是赢家的皇朝最后也没落着好,梁国一直在筹谋着杀进来,如今没了骁勇善战的张将军在,梁国势如破竹,一力从边关打到了帝都,一刀宰了排除万难,刚坐上皇位的五皇子。
西禾:“……”
她反反复复来回查看了几遍,惊讶至极:“这五皇子莫非是个坐着皇帝梦的穿越男?”
狗子立刻摇头:“人家就是本土皇子。”
西禾顿时啧啧赞叹:“好家伙,男尊世界的武娘啊。”
就是可惜了。
有勇无谋。
暗搓搓准备那么久,却没想到是个蠢的,他真以为当今陛下没脾气么?人家要真来个鱼死网破,张将军和江丞相就不会真的作威作福那么多年。
无非就是知道这二人不能动。
一旦动了,别说皇位稳不稳,江山肯定不稳就对了。
江家历史悠久,光丞相就出了几位,门下弟子无数,这关系牵起来那半个朝堂几乎都跟江家有关系。
而张将军作为武将,又跟江家关系亲密。
这关系压根就动不了……起码现在动不了。
可惜五皇子看不到这些,他一心和姐姐们挣皇位,还不惜出卖身体,和朝中好几个大臣有染,更是忍着恶心跟原主亲亲我我。
这样的人玩勾心斗角厉害,在大局观上就不行了。
“就是李君越……”
想起醒来时一个冲动说出的娶妻的话,西禾这会倒有点尴尬了。
她想起了沈砚书。
好歹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结果她把人弄丢不算,现在还要破了和别人成亲的誓言。
啊,这……
“你那个世界不那样说?”
狗子最烦她那个虚伪的嘴脸,每个世界‘都哄人家只爱你一个’,‘永远和你在一起’,啧啧,到了下个世界,还不是该咋样就咋样。
“哼,女人!”
西禾也最讨厌狗子这个愤世嫉俗的嘴脸:“我想怎样就怎样,你个傻狗,你管的着么。不就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么,明天就给你配一只。”
省得没狗陪,天天在她耳边叨叨叨。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每个世界遇到的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好像他们本来就应该是她的。
为她疯,为她狂,为她框框撞大墙,所以她每次总是忍不住去关注,然后这一关注,就觉得这人格外合心意,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把人弄成自己的了。
emmm…
狗子惊了:“你他妈要给我配母崽子?”
他急了,满空间乱蹿:“老子是域外天魔,不是狗,不是狗!!”
竟然给它堂堂天魔,配一只狗,啊啊啊!咬死她算了。
西禾直接闭上眼睛:“我说你是你就是。”
月上中天,江丞相累了一天,这会也带着人离开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小童趴在窗边呼呼大睡的呼噜声,西禾被吵得睡不着,抬手给了他一个绷:“去外间睡!”
小童惊慌地跪在地上:“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砰砰砰,磕得脑袋都红了。
西禾皱眉,这么害怕还在这干嘛:“不用你守着,我自己睡,不舒服我再叫你。”
女尊篇:纨绔5
小童战战兢兢去外间睡,西禾翻了个身,结果不小心碰到了小腿,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艹,李君越一个郎君下手也忒狠了!
不过原主太过弱鸡也是不争的事实,一个大女子,养的比那些郎君还娇弱,碰一点就红了。
想着明日开始一定要锻炼,西禾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
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西禾被一阵哀哀切切的哭声吵醒了。
“呜呜,瞧瞧这伤都青了,一定好疼,妻主何时受过这等苦,都怪那人,呜呜呜……”一句三唱,声音婉转,西禾头皮一麻,赶紧睁开了眼睛。
入目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年约十五六岁,鬓间簪了一枝芍药,着粉色衣裙,一张清秀的脸上泪往下流,哭的美感十足。
可是……再美你也是一个男生啊!
见惯了阳刚男子,忽然见一个男生哭哭啼啼,穿的比女生还鲜嫩,西禾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忙道:“别哭了!”
“妻主!”
少年眼睛一亮,赶紧扑上来嘘寒问暖:“妻主你怎么样,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晨儿好担心你呀。”
“你起来!”
猝不及防被压到伤处,西禾疼的呲牙咧嘴,赶紧冲一旁手足无措的侍从吼:“还不赶紧把人拉下来!”
麻的,迟早换了这群中看不中用的侍从。
“哎,是是。”
侍从赶紧上前将趴在西禾身上不想下来的男孩:“风侍君,您压到主子了,赶紧下来吧。”
西禾……
见鬼的侍君,原主一个都没碰过好么。
“呜呜,妻主~让我进去,我要看看妻主伤的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屋外吵吵闹闹,听声音又是原主所谓的侍君过来了。
西禾瞬间头皮发麻,立马挥手:“都弄出去,谁也不许进来!”
虽说人都是原主抢来的,但也不是没有那等浑水摸鱼,过够了苦日子想进丞相府享富贵而故意被抢的人。
风晨就是其中一个,平日也跳的最欢,时刻勾引着让原主收了他。
“妻主!!”
风侍君不敢置信,和侍从拉拉扯扯,竟硬是扑倒了西禾面前:“呜呜,妻主,可是晨儿做错了什么您要赶晨儿走。”
西禾脑仁疼,立马扬声喊:“小七!”
下一秒,一个身穿短打的女子冷着脸从门外大步走进来,揪起风晨,一言不发地扯着他的领子将人拉了出去。
吵闹声越来越远,西禾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气。
走,必须走!
必须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弄出去。
等小七回来,西禾立即道:“去,喊管家过来。”
管家很快赶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淡定的府医,西禾看见她就觉得腿疼,李君越下手十分平均,全身上下都关照到了,浑身疼,尤其腿青了好大一块。
昨日被府医下力气按摩,散开淤青,那滋味……
西禾看向管家:“莫姨,我院子里那些个君,大概有多少人?”
管家不明所以,还是俯身恭敬道:“回女君,侍君有五十六位。”
女尊篇:纨绔6
西禾:!!!
好家伙,堪比后宫了。
西禾直接道:“莫姨,你去,把他们都散了。想回家的就回家,不想回家的去城外的寺庙住着,反正都得走。钱给多一点。”
反正她是不会接手的,早点走说不定还能早点遇到良人呢。
“女君!”
管家惊讶,她知道小主子不定性,抢人也是一时贪图美色,看一阵就没兴趣忘在脑后了,但……全部遣散。
管家踌躇道:“进了丞相府他们就是女君的人,这遣出去……女君若不喜,将之放到庄园如何?”
遣散后说不定他们会嫁人呢,那岂不是在打女君的脸?绝对不行。
西禾却炸了:“什么我的人?守宫砂还在呢。我碰都没碰过。”
原主就嘴上哗哗,从来没碰过人好么。
她拧着眉头:“送什么庄园,都才十几岁,以后还要嫁人呢。行了,就这样,直接遣散。”
原主性子霸道,嚣张跋扈,西禾这样一说管家也不好反驳了,只能点头。
西禾又看向旁边弱不禁风,一黑脸就跪地磕头的侍从:“还有这些侍从,统统换了,以后院子里全部使用侍卫。”
一句重话都说不了,西禾都要憋死了。
管家:……她能说啥,她就是一个听命行事的管家。
管家点头:“是。”
把事情都安排完,西禾总算舒心了,她懒洋洋地躺回床上:“去,我饿了,弄点吃的。”
管家看向要哭不哭,憋的满脸通红的侍从:“没听见女君的吩咐?”
侍从身形一颤,忙不迭下去了。
“女君真是一片痴心。”
一直沉默不语的府医开口,脸上笑眯眯的:“为了向三皇子以示诚心,竟然拿无辜之人开刀,张某佩服。”
西禾……
她立刻看向管家。
管家立刻道:“相爷一大早就入宫了,想必此时已在和陛下商议您和三皇子的婚事。”
得,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西禾索性也不解释了,直接道:“把那些人安顿好,必要的时候告诉大家他们至始至终是清白的,爷只是单纯贪恋美色。”
管家立即点头。
接下来府医开始给西禾上药,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气,府医下手比昨日还狠,西禾疼的直哆嗦,大骂她在报复她。
偏府医笑眯眯的:“淤青需用力才能散开,管家你瞧,是不是淡了一些?”
管家凑到西禾腿上一看,淤青确实淡了不少,立刻安慰西禾不要闹脾气,府医是好心,她忍一忍病就好了。
西禾:……艹。
被李君越打得浑身伤,西禾只能在床上躺着养病,偶尔下地去院子里绕一圈。
不得不说,江家是真的财大气粗,一层层深阁琼楼,一进进珠宫贝阙,
整个院子修缮的雕梁画栋,九曲回廊,十步一护卫,把西禾当个大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与此同时,她和李君越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
婚期在一个月后。
这匆忙程度,简直是在侮辱人。
恨的京都内的女君们纷纷对西禾破口大骂。
“简直太不要脸了,她江安一个草包,绣花枕头,还敢肖想风华绝代的三皇子,真,真是……”说话的女君气得浑身哆嗦,都不知道骂什么才能解心头之恨了。
女尊篇:纨绔7
“唉,谁让她投了个好胎呢!”
梁女君酸溜溜道。
此话一出,桌上众人都不说话了,闷闷地坐在位子上喝闷酒。
可不是,江安啥本事没有,但投胎本事厉害啊,直接投到了丞相夫主的肚子里,还是个独苗。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春风送暖,窗外人群熙攘,临窗而坐的几人都是京都内几个小官家的女君。
如此般对江安不屑一顾,又无可奈何的人,到处都是。
可惜的是她们除了张着嘴骂一骂,还真拿人毫无办法:“就是可惜了三皇子,好歹是陛下亲儿,竟然嫁给了这么一个纨绔,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虽然她们都听说,江安为娶三皇子把府内的侍君都给遣散了。
但江安什么性子她们还不了解?
不过对三皇子正新鲜罢了。
等新鲜劲一过,还不是各种乱七八糟的人往府中拉。
就连三皇子也这么认为。
皇宫内,刚送走一个来看热闹的弟弟,三皇子疲惫地用手撑住了脑袋。
他自小身子不好,父君也不受宠,皇宫里的人向来看菜下碟,他被磋磨的厉害,一直病怏怏的,直到后来容貌渐美被母皇看见,命人好生养着,他身子才渐渐变好。
可到底积顽成疾,那日又被江丞相一脚踢成了内伤,这会身子虚的厉害。
“主子,奴去给你请太医吧?”
小德子十分担忧。
李君越摆了摆手,紧闭着双眼道:“我歇歇就好了。”
怎么会好?那手都抖成筛子了。
小德子眼泪哗就下来了,扑上去恳求道:“主子,您就让奴去吧,可不能遭贱自己的身子,虽说那江安不是个好的,但,但……”
想起江安劣迹斑斑的过往,小德子不禁潸然泪下,差点哭抽了过去。
李君越本就头疼,被他一哭更是疼痛难忍,还得哄他:“我身子我自己知晓,你莫哭了。去小厨房看粥可熬好了?”
小德子只好抽抽噎噎地起来去了厨房。
太阳的光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屋内打下一束光辉,李君越神情发愣,那日在江府他喝完酒后便觉浑身燥热,身下动静更是让人难堪。
他怕出丑,只好出去吹吹风,想着一会应当就好了,
谁知刚出了宴会大厅,就在拐角处被人捂了嘴巴悄无声息拖走了。
那人力气极大,他根本无力反抗,只好暗暗蓄积力量,找机会一击必杀,然后他被拖到一个安静的房间,江安推门而进。
他先是一惊,继而大怒。
江丞相权势滔天,江安更是无法无天!他惊怒不已。
令他唯一庆幸的是那拖人的女子离开了,屋子里只有弱了吧唧的江安,他反过来将人暴打一顿,没失了身子。
可又有什么用?
李君越苦笑,他现在还不是被逼着嫁给那女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除了听命又能如何?
“可到底不甘心啊。”
李君越喃喃。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去越国各处看看,见识一下万里江山,可如今……不过是从一个院子跳进令一个院子,日后还要和其他男子共侍一妻。
只要想一想,李君越就恶心。
女尊篇:纨绔8
清晨,天边熹微亮起,西禾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在院子里跑圈。
呼哧呼哧,
腿像灌了铅一样,还没一圈,西禾就越跑越慢,渐渐地跑不动了。
“主子,要不要休息?”陪跑的小七询问。
西禾喘着粗气,抬头看向她,见她气定神闲,脸不红气不喘,跑的跟玩一样。
西禾……
她愤愤地转过头:“什么休息,说好的每天跑十圈的!”
只是,这江府为什么要把院子建造的跟园林一样,这么大,要累死她么。
呼哧喘着气,终于跑完,西禾直接累瘫在了地上,小七立刻将她抱回屋里泡澡,西禾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遂指使她给自己按摩。
小七……
她看看自己粗粝的手掌,再看看小主子细皮嫩肉的肌肤:“主子,您确定?”
西禾头也不抬:“确定。”
好吧,小七不说话了,直接上手。
西禾:!!!
西禾一个哆嗦,赶紧退开,转头瞪她:“你干什么?”
小七面无表情地伸出自己的手,西禾凑过去一看,粗劣,硬邦邦的,都是磨出来的厚厚扎人的茧子。
西禾无语凝噎,愤愤地开始自己洗洗刷刷:“要你们何用!”
小七迟疑:“要不,属下给您找两个侍从过来?”
侍从一般都是郎君,手细嫩无比,自然不会伤了主子。
西禾摇头:“去喊府医。”
找侍从,还不如找府医呢,人虽说下手重了点,但医术没得说,她身上的淤青来个几次就好的差不多了。
小七立刻就去请府医。
一日复一日,西禾也不出门斗鸡遛狗,抢美人了,整天在家里锻炼身体,看看书喝茶,修身养性。
别说丞相不习惯,就是京都民众都好奇这女人真要改头换面了?
三皇子盛名果然名不虚传。
某日下朝之后,江丞相回到府中照例问起女儿:“安安今日在做什么?”
管家将手中账本递过去,恭敬道:“回丞相,女君今日一大早照例起来锻炼,早饭后便在院中看书,这会……应当是在和小七比武呢。”
“比武?”
江丞相愣了一下,继而大笑:“她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么?不过,既然安儿喜欢,晚点你去将军府说一声,晚间请将军来用膳。”
“是。”
晚间,西禾换上一身宽松衣袍,带着小七去厅堂。
刚走到门口,就听堂内传来‘哈哈哈’爽朗的大笑声,西禾走进去:“干娘何事如此开心?”
“安儿?来来来,干娘听说你近日一直在练功,我看看可有长进?”
女子五官硬朗,身姿挺拔,脸上带着风霜,说着直接冲西禾一掌打了过来。
西禾侧脸躲过,一脚踢了上去。
二人你来我往,
几分钟时间竟是过了好几招,忽然,张将军一个反手一把掐住了西禾的手腕,力气之大,西禾根本挣扎不开。
西禾立刻讨饶:“还是干娘厉害!”
“哈哈哈哈,小马屁精。”
张将军松开西禾,在她肩上拍了拍,拍得西禾脚步踉跄,她却满脸惊喜:“不错啊,才学了几日便有此长劲。”
便拍拍胸口大力表示:“以后安儿的武课便交给我了。”
江丞相大喜,连忙拉着张将军进入席间,哥俩好地开始拼酒,西禾眨眨眼睛,和张家小弟弟坐在了一块。
女尊篇:纨绔9
张将军二子一女,女儿如今正在军中,大儿子已经嫁人,如今家中还有一子待嫁。
此子名叫张悦,生的高大,相貌硬朗,不似京中其他郎君娇美。
虽已十六,但婚事艰难,上来求婚的人要么求财,要么求权,真正喜欢他这个人的倒是挺少。
“悦儿怎么不吃?可是东西不合胃口?”
西禾往他碗中放了一个狮子头:“这是我近日让厨房弄出来的,你尝尝,看看喜欢么?”
“多谢安姐姐。”
张悦不仅生的硬朗,声线也磁性低沉,他对西禾浅浅一笑,低头浅尝。
看得出他教养极好,一举一动优雅迷人。
半晌,吃完后,他用帕子擦了擦唇,对西禾笑道:“很好吃。”
然后就不说话了。
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张悦不爱说话,性子沉默,西禾也就点点头,主动给他点了几个好吃的饭菜:“都尝尝,我新得的方子,可好吃了。”
张悦似乎盛情难却,一一吃了。
西禾见他吃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睛亮晶晶的,便都推给他,看得张悦身后的侍从眼皮子直跳,不得不出声阻止:“女君,我家郎君已经吃饱了。”
心中暗暗怨怪安女君不懂眼色,谁家女君让郎君多吃啊,万一长胖怎么办?
“吃饱了?”
西禾诧异,明明她见张悦似乎挺喜欢的。
张悦顿了顿,放下了筷子,垂眸道:“多谢安姐姐,我确实吃饱了。”
西禾看他再看看那一脸怨气的侍从,点点头:“嗯,吃饱了就行。”
饭后,张将军带着张悦离开,江丞相喝的有些醉,西禾便上前扶她去休息,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她虽然还是瘦削白嫩,但已经没那么虚了。
“嘿嘿,我儿也出息了……什么天皇贵渭……老张,接着喝。”
江丞相红着脸,醉醺醺的,东一榔头西一榔头,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最后扯着西禾的袖子:“儿呀,你觉得悦儿怎样?什么三皇子,咱不要了,娶悦儿行不行?”
西禾还没说话,她自个就反驳了:“算了,我儿喜爱美人,唉,老张啊。”
嘟嘟囔囔,趴在床上,声音小了下去。
西禾费力地将她鞋子扒掉,让管家喊人来擦脸,自个转身回院子了。
第二日,
她锻炼好后,擦着脸上的汗珠,坐在书房将前两日弄出来的膳食方子写出来,递给小七,让她送去张家:“就说是孝敬干娘的。”
她现在有了婚约,可不能随意招惹人。
想到这她又招了小八过来:“那些遣散回去的郎君怎么样了?”
小八是个脸蛋圆圆的女孩子,爱笑,进来抱拳道:“回女君,那些郎君有二十四人被父母接回家了。十六人进了寺庙,十一人自己买了田产房屋,五人……”
小八抬头看了西禾一眼:“又回了清风楼。”
清风楼,俗称青楼。
西禾没啥意外的,摆摆手:“回清风楼的就别管了,其他人能帮就帮。”
小八抱拳:“是。”
说完她想了想,看着自家主子:“女君,听说明日三皇子会去郊外寺庙,您,要去么?”
女尊篇:纨绔10
时已至春深,春花开遍京都。
一辆有丞相府标识的轿子停在怀安寺庙前,就在路人侧目之际,从轿内下来一个女子。
镶金大红裙子,身长玉立,腰带勒出细细的腰身,女子绝美的脸上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流光溢彩的黑眸轻轻扫了一圈,摇着折扇提步进入寺内。
一派风流。
“那是……江安?”
被轿子挤到一边敢怒不敢言的女君瞪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十分怀疑自己昨日看书看晕头了。
不然怎么发现江安竟变得如此气势不俗了呢?
“那确实是江安。”
旁边的女君抚了抚头上的冠帽,满脸不屑:“堂堂女君学郎君们涂脂抹粉,实在不像话!”
那脸那么白,唇那么红,比之郎君还貌美,真是不知所谓!
“走,咱们也进去,别让她再抢人!”
甩甩袖子,女君带着侍卫进去。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朝中谏官长女柳言,御史大夫之女刘玉。
柳言学了母亲的一身正气,对江安这种纨绔最是不屑,她娘在朝堂上跳着脚骂江丞相,她在街头对江安围追堵截。
江安敢抢人,她就敢打人。
俩人可以说是死对头,死冤家了。
怀安寺殿宇,香火旺盛,来来往往平民百姓达官贵人拿着香在烧香拜佛,西禾一进院子立刻引起一阵骚乱,带了郎君的人家立刻把儿子往身后藏。
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西禾,生怕她当场抢人。
西禾……
她挑了挑眉,越过紧张兮兮的人绕过前殿,走向殿宇后院。
“施主请留步,慧尘大师院内有客。”
刚跨过门槛,西禾就被一个小和尚拦住了,西禾看向小七,小七立刻凑上来小声道:“三皇子今日前来就是面见慧尘大师。”
西禾点点头,跨步走进去:“哦,正好我也有事找慧尘大师。”
“施主不可!施主!”
小和尚惊了,上前拦人被小七一个瞪眼吓住,只能跺跺脚,转身跑到门前大喊:“师傅,有客前来。”
慧尘大师佛法高深,德高望重,常常有人前来拜访,
如西禾这般嚣张的客人,小和尚拦不住,只能仰望自家师傅了。
嘎吱,
门打开,一个小和尚打开门,垂着眼帘双手合十:“施主请进。”
小和尚:!!!
小七:咦。
西禾将扇子一合,抬步言笑晏晏地进去。
一股浓重的檀香冲入鼻尖,西禾打眼一扫,禅房内布置的清新雅致,佛龛,蒲团,靠窗的软榻上一老一少相对而坐,面前正放着一桌棋盘。
“哟,君越也在呀。”
西禾笑嘻嘻地走过去,将青年往内一推,自己掀开袍子在一旁坐下。
李君越:“……”
西禾低头看着桌上黑白泾渭分明的白子黑子,抬手捻起白子往其中空白处一下,这才看向的老和尚:“慧尘大师,久仰大名!”
慧尘生的慈眉善目,也是一笑:“江女君,久仰大名。”
西禾忍不住在心中嗨了一下,可不是大名?恶名远扬啊,这老和尚,还挖苦她。
女尊篇:纨绔11
西禾不理老和尚了,看向旁边冷着脸的李君越:“马上成婚了,你不在宫内乖乖待嫁,来这干什么?”
“莫不是不想嫁人?想出家?”
她说着,上下打量李君越,今日光线清晰,李君越出尘绝色的容貌更直击人心,眉如远山,目如星子,玫瑰色的唇瓣轻抿着,有一股倔强感。
被人如此直白的打量,李君越脸色更冷了,他睨着西禾:“江女君怎会在此?”
如果能选,他宁愿出家,都不嫁这么个贪图美色一无是处的纨绔。
“嘻嘻。我来找你呀。”
西禾眉开眼笑,一点也不含蓄,还上前捉他的手:“昨日小七说你今日来寺庙,我这一大早不就赶过来见你了么。”
“你!”
被人强硬捉住手,还当着德高望重的大师的面,李君越脸上的从容顿时端不住了,
狠狠甩开西禾,怒瞪着她:“窥探宫中行动,江安你可知罪!”
“知什么罪,我关心自家郎君怎么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西禾顿时放心了了,见李君越气得那么狠,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说那么多话口渴了吧?来,喝杯水。”
见她如此没脸没皮,李君越简直气炸了。
偏当着慧尘大师的面,他不好发脾气,只能咬着牙一言不发。
慧尘大师摸着胡须,笑得慈眉善目:“二位施主感情真好。”
李君越下意识抬头瞪眼,感情真好,大师您没看错?
西禾抚掌而笑:“大师就是大师,果然生了一双慧眼。”
慧尘大师邀请西禾:“老衲观君棋艺不俗,不若可否下一局?”
李君越下意识看向棋盘,黑白分明的棋盘上,本已是死局的白子竟然突然有了出路,他下意识看向西禾。
女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一口一个小点心,十分不客气道:“行啊,不过我要是赢了有什么好处?”
李君越顿时心一梗,和大师下棋你还要好处?真是大言不惭。
他十分确定刚才这纨绔下的那一子是无意的,不然就以江丞相那爱显摆的性子,自家女儿要是下棋厉害,早就嚷嚷的到处都是了。
慧尘大师笑着看西禾:“施主想要什么?”
西禾摩擦着下巴,想了想,忽然看向李君越:“你想要什么?”
李君越神情一顿,瞧了西禾一眼:“女君想要什么便要什么,问在下作甚。”
西禾愁苦着脸:“可是怎么办,我什么也不缺啊,我娘位高权重,我干娘手握重兵,我还生的这般貌美风流……也只有你这个不受宠的家伙才有心愿嘛。”
狗子:“你有毒吧?”
这话简直是在拉仇恨好么。
李君越也黑了脸:“女君还是赢了再说吧。”
还没开始呢就哔哔。
西禾耸耸肩,看向一直笑而不语的老和尚:“老和尚开始吧。”
窗外阳光从巨大的古木树隙间照下来,洒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影子,西禾和慧尘大师你来我往,一开始速度都十分快,渐渐地慧尘大师速度越来越慢,西禾却姿态散漫,速度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