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风起兮
8月18日这天早上，纪安推特发布的视频里，右脸乌青的莱莉将事情始末全部对镜头诉说。
从两人相识，一直到不久前，大概7月底，8月初，渣男忽然提出想要来维龙加做一档关于北部白犀的纪录片，在世界动保圈，包括绿伞组织内地位都不低的莱莉主动帮忙联系了哈特，还向BBC推荐了渣男。
之后讲到前天下山，莱莉发现渣男藏有另一部手机，偷偷发送消息，她把屏幕碎裂的手机拿出说道：“自从那天他发送过消息，手机就一直在我手上，他根本没时间删除信息，手机里的证据我可以亲自担保作证。”
莱莉对着镜头，亮出威廉向偷猎者发送的坐标位置，以及那句“大猩猩会根据食物范围转移，尽快上山。”
莱莉请纪安帮忙，为置渣男于死地，报复他的欺骗与殴打，同样也为撇清自身；而纪安之所以帮忙，手上拿着这么大一坨粑粑，不趁热往人脸上糊，他留着吃晚饭么？
纪安前段时间，尤其疯狂四月积累下来的5000万推特粉丝，现在还剩4000多万，视频一经发布，等于抡了BBC以及背后出资方狠狠一巴掌。
推特下方评论中，不提那些对莱莉受到欺骗殴打的愤恨与同情，
“不会吧，这是BBC啊。”
“BBC动物频道的专业工作人员居然做这种事。”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现在暗网上一只银背的手掌价格50万美刀，这就是为什么。”
“怎么涨这么快？我记得不久前不还是5万美刀吗？”
“天知道BBC的工作人员借动物拍摄的名义，私底下捞了多少钱。”
庞大的粉丝基数，劲爆的视频内容，不一会，这段视频下的评论数便已每次刷新数百条的频率猛增。
事情在世界范围内迅速传播，很快，纪安的手机便不停响起。
先是格林兰岛的保罗和狮子园的凯文两位观察员打来电话询问，确认过后两人表示支持纪安在法律范围内对威廉进行处理。
然后是卓君的视频通话：“你有没有从他嘴里问出什么？”
纪安回答，那家伙一句话也不说，还很嚣张的样子。
卓君提醒纪安不能对威廉动手。
纪安：“我知道，昨天要不是我拦着，吉赛尔差点拿枪托砸碎他一嘴狗牙。”
威廉死不开口，纪安确实没办法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因为他的国籍，因为他的BBC工作身份，更因为潘瑟族现在需要顾及的国际声誉。
卓君不放心，又道这件事情纪安很可能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其中牵扯的不仅仅一家世界级的媒体巨头，让纪安谨慎处理。
纪安点头道：“我也没指望一口就能咬到它们，就当试试水深。”随后比了比自己的手掌，贱笑说：“反正这一巴掌我是结结实实抽到了。”
威廉身败名裂，声誉、公信力受损的BBC脸上肯定难看，而BBC之后，自然也是挨了一巴掌后的咬牙切齿，气得脸颊赘肉乱颤。
见状，卓君笑道：“你清楚就好，不过接下来，就该是它们对你的反扑，你最好尽早回国。”
“怕啥，别的我也许不行，但打架放嘴炮这两件事，我什么时候吃过亏。”纪安道，接着想起小奶喵静香和黑喵富贵不知道在哪里疯玩，有段日子没见了。
卓君的视频刚挂断，很快，隆巴又打来电话。
“人你打算怎么处理？”隆巴问道。
纪安表示同意按照潘瑟族法典，给威廉全身涂满蜂蜜后扔雨林里。
隆巴：“我有个提议，对他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隆巴话没说完就电话挂断，纪安拿着有些发烫的手机喂了两声，手机再响。
这次，胡蒙萨主动联系了他。
听到胡蒙萨的声音，纪安心道一句：“我去，这隆巴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主。”
胡蒙萨说完，纪安拿捏了起来。
因为相比任何人，胡蒙萨都更想要这个英国国籍，BBC工作人员身份的威廉。
当初胡蒙萨的爷爷，就是BBC首先带头引导舆论，将他塑造成一个残暴贪婪统治者，之后倒在了某个脑残的枪口下。
所以相比开枪的那个脑残，胡蒙萨更记恨的是带头造谣污蔑的媒体巨头。
“按理说，原则上潘瑟族目前还隶属于阿加利，阿加利确实有执法权，可是……”
听到纪安拿捏停顿，胡蒙萨：“以后由你名义进入港口的货物全部免税！”
纪安：“这怎么好意思呢……”话音还没落，他紧接着：“人什么时候来提？”
比起胡蒙萨与华资方之间的互相狮子大开口，纪安更关心的当然是他自己的个人品牌，眼下他自己的问题解决，自然见好就收。
挂断与胡蒙萨的通话，纪安手机都快没电了，这时候又有一个自称BBC调查部门的人打来电话。
纪安：“歪？喂！不好意思我手机没电了，你说啥？”
歪了一阵的纪安按掉通话，给手机插上充电宝。
对方这时候找他，能有什么好事？
果然，打开推特，纪安便看到BBC官媒转发回复了他，说目前情况还不清楚，请勿造谣传播，以BBC内部调查结果为准，并保留追究造谣者法律责任芸芸，要求纪安先行删除视频。
“我扇你两个巴掌要么。”纪安吐槽道，不做理会。
可是很快，他就接到推特后台消息，说接到举报，要求纪安删除未核实视频。
长城平台纪安可以为所欲为，只要占着理，可这里是推特，他不删，有人动用管理权限替他删了。
还是头一回受到这种待遇，纪安刚想发文吐槽：“说好的说话自由呢？”忽然发现好多人在他前一条推特下@他，并且评论。
“我刚转发的那条视频怎么不见了？”
“主播你删了？”
“不对啊，我下载保存后再发的，也被删了。”
“发不出去了……”
“后台提示该视频审核不通过。”
纪安眨了眨眼：“好家伙，这水够深的，推特全平台封杀。”
第三十章 云飞扬兮
两个小时，仅仅两个小时，推特4000万粉丝博主发布视频，连不实内容的标签都不打，直接删除，并且相关视频内容全平台封杀。
纪安想了想：“上一个这种待遇的是……”
他想起了某个歪果德云社相声演员。
纪安清楚这不可能是BBC的手笔，虽然是世界级的媒体巨头，可推特同样也是，两家还是某种程度上的竞争关系，没必要也不可能听你的。
在自我标榜言论自由的西方世界，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全平台封禁莱莉那条视频的，有且只有“资本”。
想想自己和几乎同样粉丝数量的相声演员，面对同等级对手，得到相同待遇，而自己还先抽了它们一巴掌，纪安也就不怎么生气了。
不过它们能推特全平台封禁，纪安不信还能管得了微博，管得了短视频，转手登录胖虎的账号，再次发送，不一会，纪安微博里出现了多条外语评论，大都是通过他直播平台链接过来的好奇粉丝。
当天下午，胡蒙萨就派人来提走威廉，并获得相关证据，以及莱莉的视频证词。
不久后，自我撇清的莱莉与拍摄团队其余人员一同前往机场，离开维龙加。
临走前，莱莉表示随时愿意作证。
……………………
维龙加对岸不远的金刚岛上很是热闹。
降龙罗汉佩奇自从那晚大猩猩过海，来到金刚岛上，就没回去，谨慎观望了一段时间，确定那只黑白熊猫和大猴子都不吃肉，一只白皮“小猪”自海面露头，在沙滩上留下一串偶蹄印记，加入琪琪她们的森林聚会。
而前两天纪安不在，闲不住的脱毛凤凰不敢打扰正在上课的琪琪和塔图，也怕被霸道不讲理的大种熊揍，它和佩奇把水潭下，那只避役蛊给捞了上来。
所以当纪安回到金刚岛，森林空地上，五彩斑斓的“变色龙”，白色“小猪”，粉嫩脱毛鹦鹉，黑白熊猫全都在，而琪琪还是坐在帐篷前，给黑色金刚上课。
“肚、子。”琪琪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再次道：“塔图，这是，肚子。”
脸上带着伤疤印记，配上一条条细密黑色皱纹，看起来压迫感十足的大金刚眼睛里透出一股子专注认真的好学神情，又黑又粗的手指也指了指自己八块巧克力腹肌的肚子，跟着琪琪学道：“肚肚。”
“噗~”忍不住的纪安失笑出声，塔图冲他露出牙龈，琪琪眯起弯弯的月牙眼道：“贱哥哥，你来啦。我正在给塔图上课。”
纪安冲着塔图好奇观望一阵，带着不确定问道：“琪琪，塔图它能说话？”
琪琪摇摇头，又点点头。
纪安不解：“我刚不是听到它说肚肚了吗？”
琪琪道：“严格来说塔图不能说话，我们很多发音它都学不来，但是几个简单音结，塔图会讲，也明白意思。”
说完，琪琪指向纪安：“塔图，他是谁？”
塔图用带着稍许生涩低沉的发音，道：“贱贱。”
纪安：“……”
“塔图，真聪明~”琪老师不忘送上夸奖，塔图露出牙龈，抬手挠向后脑勺。
看到这个人性化的动作，纪安：“它这又是跟谁学的？”
琪琪偷笑告密，纪安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专注盯着屏幕的大种熊抬起黑眼圈，瞥了纪安一眼，粗圆大拇指灵活按向PAD，很快熊熊熊熊熊发来消息：“你瞅啥？”
纪安白了它一眼，先不和它计较，他还有事要做。
纪安来维龙加本来的目的是以华国警犬考核标准，视频直播工作狮的考核过程并以酋长的身份，对它们颁发正式工作证书。
可他自从抵达后，杂七杂八的事就没断过，把考核以及考核前的培训给耽搁。
纪安打算先教会狮子们听命各项警犬口令，当然攻击口令除外……警犬追小偷是为了制服，狮子开口，小偷怕是没命了。
纪安培训考核工作狮的目的只是为了震慑以及方便日后大禹上街，本来就不需要它们攻击，真遇到状况，黑妹们的橡皮子弹足以解决。
本来纪安还想常住维龙加，一只只教会狮子们口令动作，但现在，他有一个绝好的帮手。
等琪老师上完课，纪安借走塔图，开门，他把胖虎老师请了过来。
“坐。”
纪安一声口令，小胖子二话不说一屁股蹲地，吐出舌头“呼哧呼哧”。
纪安转向塔图：“坐”
塔图反应了一下，两只拳头着地，接着一屁股坐下。
见状，纪安满意点头，正想摸头杀奖励一个，塔图吐出舌头：“呼哧呼哧……”
纪安：“呃……”
正如琪老师表扬的那样，塔图的模仿学习能力确实强，昨天晚上给莱莉看到的视频中也是塔图参照大怪兽的表演进行的还原模仿，借着夜色和微弱火光，简直惟妙惟肖。
一个下午的时间，塔图便将警犬全部口令，以及相应动作熟练掌握。
晚上
推特平台管不了微博，管不了短视频，同样也管不了阿加利国家电视台。
莱莉的那段自述视频在当晚的阿加利晚间新闻当中附上翻译配音，整段播出，接着胡蒙萨也出镜，坐在他的办公桌后，伴随着飞舞的手势发表全国讲话，最后宣布，不日将对威廉以及那6名偷猎者依照阿加利法律进行公开审判。
这是赤果果地在打BBC的脸。
当晚，胡蒙萨便接到多个来自英国本土，周边国家英国使馆，BBC，别国说客的电话，胡蒙萨表示要坚决履行阿加利的国家主权，拒绝一切调解和条件交换，绝不同意对威廉的引渡。
这下等于捅了马蜂窝。
西方媒体巨头拿纪安没什么好办法，但是对胡蒙萨，媒体巨头们就不会客气了。
第二天，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套路，不一样的只是从爷爷换成了孙子，西方媒体开始了舆论轰炸，一位血腥、残暴、好色、贪婪、无耻的阿加利执政者横空出世，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
………………
第三十一章 工作狮1
以往塞伦盖蒂小国，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胡蒙萨成了多家媒体巨头集中围剿的对象，一时“风头无俩”。
“我了个去，他有18个小老婆？那不是和南塞国的乌姆班一样了？”纪安在网上刷到BBC不久前刚推发的新闻，“惊呼”道。
旁边隆巴调侃道：“你又不是没经历过，那时候你的私生子可是遍布全世界啊。”
纪安笑，疯狂四月那会，各种舆论轰炸下，纪安的儿子女儿散落地球四大洲、五大洋，啥肤色的都有，各种脏水一起往他头上浇。
只不过他有能力，也有可以为自己发声的平台。
最直接的一点，国外网友可以任意登录华国网站，最多速度慢一点，而纪安有北辰卫星加持，4K超高清画质的个人直播间无比顺畅，所以不同于胡蒙萨，他可以和媒体巨头们胡放嘴炮，胡蒙萨只能被动挨打，在舆论轰炸下被塑造成一个暴君的形象，还无能为力。
隆巴今天来找纪安，就是胡蒙萨想拜托他，在对BBC工作人员威廉的公开审判当日，想请纪安现场直播。
纪安点头答应。
…………
保护区
黑妹米娅结婚后依然在编，她是潘瑟族第一个婚后不退役，继续在编的獠牙，每周休息两天，回村与丈夫努力造娃。
午后，阳光慵懒，纪安正想找只狮子试验一下他的想法，刚看看到在吉普车上休息的米娅，和她的狮子。
先前豆子收割后，为了驱赶糟蹋豆子的野猪疣猪等动物，纪安从狮子园里借来50只被施加过言令，不咬人的狮子，让黑妹们带着。
脱毛鹦鹉虽然失去了它的祥瑞天赋，可它在纪安领地里施加的言令依然有效，被野性之书保留了下来。
分配给米娅那只，按照香蕉、菠萝、西瓜三兄弟的取名习惯，被米娅叫做葡萄。
狮子不咬人，潘瑟族的黑妹们又天生亲近喜爱动物，时间一久，葡萄被米娅生生撸成了一只大号的猫咪。
吉普车上，母狮子葡萄蹲坐在副驾驶，微眯眼睛，享受地用脸颊蹭向米娅，米娅同样热情回应，抱着轻抚它后背。
见状，纪安也不好出言借走葡萄，这一幕本就是他想看到的，本就是他的初衷。
而他原先的计划也要稍作调整。
对威廉的公审日期定在八月三十号，这样啪啪抽脸BBC的好机会，纪安当然不会错过。
抽脸的响亮程度取决于在线观众人数，他如果直接预告，还有十多天时间，这期间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阿加利国家电视台直播和纪安的直播那是完全两个不同数量等级的概念。
纪安打算打它们一个措手不及，又极其响亮的耳光。
想来全世界第一批工作狮的考核直播应该会引起很多人的兴趣，等到29号直播快结束时，他趁热直接预告明天的公审直播，它们想反应怕是也来不及了。
只是看到米娅和葡萄温存有爱的一幕，纪安改了主意。
他如果下命令，黑妹们绝对会执行，剩下十多天的时间，死命训练自己的猫咪，可这样做的话，纪安自问与那些抽打逼迫动物训练的马戏团又有什么区别？
想来想去，纪安还是准备先拿香蕉菠萝西瓜三兄弟开刀。
因为它们三只的超高“服从度”已经与狗子几乎无二，纪安拿着泡沫拖鞋“脑瓜疼脑瓜疼”一点点敲出来的。
至于其他黑妹和她们的猫咪，纪安想着就让她们慢慢来吧。
…………
狗为什么服从人类？
首先，狗子的平均体格不足以对人类造成致命威胁。
其次，狗子服从人类能得到好处。
最后，狗子天生具有群居动物的等级意识。
保护区边缘一个空置的圈地内
黑奶牛米娜牵着香蕉，高挑黑姐吉赛尔带着菠萝，和纪安、塔图在圈地里等待，不一会，吉普驶来，爆炸头玛卡和她平时的巡逻伙伴西瓜走进圈地。
而刚进圈地，塔图两只拳头撑到地面，平时温顺听话的猫咪西瓜瞬间暴躁，雄狮凶相毕露，不及反应的玛卡手上绳子脱手，西瓜朝着拳头撑地的塔图直奔而去。
“唉？”玛卡想去追，米娜阻拦道：“不用担心，西瓜一会就听话了。”
纪安：“没事，塔图下手有数。”
玛卡急道：“什么没事，我怕西瓜咬伤塔图！”
大猩猩和狮子正面硬刚就是一个笑话，不说爪牙上的区别，体格相近的情况下，整天低头吃草的食草动物凭什么和以杀戮为生的掠食性动物单挑？
可玛卡话音未落：“呃……”
只一个照面，冲锋、起速、扑击的雄狮西瓜就被塔图临空温柔放倒在地。
西瓜二十颗锋利猫爪全部伸出爪垫，用力蹬挠，被施加了犀牛皮的塔图伤口都不见有，两只麒麟臂探出，一手控制两只猫爪，猫咪西瓜瞬间懵逼……它引以为傲的力量、爆发力，在塔图一对麒麟臂下动弹不得分毫。
西瓜张嘴，想要找回它作为狮子最后的尊严，塔图依旧露着牙龈，半点没有生气，缩手让开狮咬，将西瓜摁在地上，动作无以复加的温柔。
想要猫咪彻底诚服是不可能的，它们会反抗到死，但是，相比老虎、豹子，狮子同样具有等级意识。
当塔图四足着地，同种姿态下，猩皇的祥瑞天赋使得塔图被所有生物视作同类。
西瓜看到一只陌生雄狮，本能反应自然是冲上去干一架再说。
前面的菠萝也是……
塔图作为一只雄狮，对西瓜以绝对力量温柔压制，放开西瓜后，西瓜说不上臣服塔图，但肯定认可塔图的实力，以及塔图在狮群中的地位。
所以，纪安右手五指并拢上举，压下九十度掌心朝下，一个标准的训犬手势伴随这“卧”的口令，蹲坐塔图曲起麒麟臂，趴倒地面。
旁边三兄弟傻不愣登地看着它们的“大哥”。
纪安喊起塔图，再次演示“卧”的口令与手势。
演示过三遍后，他示意米娜、玛卡、吉赛尔对她们的猫咪执行指令。
第三十二章 工作狮2
早在三兄弟在狮子园里向母狮胡椒学习捕猎技巧时，很多指令纪安就已经教过它们并且掌握，在他指挥下，三兄弟连一二三木头人都会玩。
现在最大区别在于，考核时发号施令的不是他，而是带着三兄弟的黑妹们。
在当初各大媒体臭不要脸将“死去”纪安吹得神乎其神，而他也很“争气”，骑着草原象群王者归来，地球人大概已经都知道纪安之于动物们的与众不同，并且早就出现多家类似纪安研究者协会的民间组织。
加之不同于大禹，大种熊只有纪安能带，而狮群是由黑妹们带着，如果考核时由纪安发出指令，观众们很可能不买账。
保护区僻静圈地里，同种族“大哥”塔图做示范，纪安摸头杀、弹指嘣帮助，再加上亲和动物的黑妹们与三兄弟早就建立起的亲密关系，香蕉、菠萝、西瓜三只狮子迅速掌握由黑妹发出，华国警犬的相关口令动作。
过程很枯燥，也很辛苦，尤其开始时，尝尝黑妹们一声口令，狮子或懒、或没听懂，这时候“大哥”塔图就会上手帮助它们摁下屁股，同时纪安摸头杀帮助加深记忆。
而除了小肉块的奖励，纪安也不忘劳逸结合。
几天后，上午训练刚刚结束，纪安唤来有些疲惫的三兄弟，从裤裆……咳，从裤兜里掏出一颗小球。
发现熟悉的项目，三兄弟都出现兴奋神情。
捡小球这招不光对狗有用，对猫同样有效，追逐猎物的本能让追到并抢得小球的那只狮子自然而然觉得开心。
“走你！”纪安扔出“逗猫球”，早就期待的三兄弟蹿出，追向小球方向。
而就在它们身后，旁边又跑来一抹黑色雄壮背影。
这游戏塔图也和胖虎一起玩过。
塔图拳头撑地的奔跑姿势，仗着步幅大，可以和胖虎跑个旗鼓相当，但放到狮子面前，塔图的速度就不够看了。
发现距离三兄弟越来越远，塔图也挤眼了，收起拳头，直起上身，如同摆脱了某种束缚，被动天赋体格强健加持下，随着它双臂摆动，两条肌肉发达的大粗腿快速蹬地，如苏炳……如博尔……如一阵风，嗖地一下在三个黑妹面前蹿过，将将赶在三兄弟前追上了小球。
吉赛尔、米娜、玛卡：“……”
她们看向纪安，纪安笑着不答，他没必要向守护老象的黑妹们掩饰什么，更无须多做解释。
塔图已经抢到球，拳头撑回地面，跑回纪安面前，明明有手，却偏不用，将小球吐回纪安手里，它露着牙龈，吐出舌头：“呼哧呼哧……”
吉赛尔、米娜、玛卡：“……”
纪安给了塔图一颗火凤梨，夸奖真厉害，只是不让它再次参与抢球游戏。
本就是逗猫高兴的，它一加入，猫咪们还玩什么？
三兄弟继续追逐逗猫球，纪安看向塔图，想着是不是带它回山城。
识字学字，哪怕以人类的智商都要经过至少一两年，塔图想要和大禹一样顺利掌握并发送消息，一个月的时间绝对不够。
不过只需要开个门，琪老师随时可以给它上课。
之所以想带塔图回山城，主要出于纪安的恶趣味。
塔图的主动天赋：同种姿态下，在任何生物眼中被视为同类。
而塔图也已经进化出直立行走的两脚兽姿态……
于是，纪安便想着，给塔图定制一身笔挺的西装衬衫，配上领带，脚上黑皮鞋一穿，再来副墨镜，2米4的身高，门板般宽阔的体格，这样的保镖带出去，在禁枪的华国，你动一下试试？
纪安自己并不需要保镖，干不过就跑，比跑路他虚过谁？
可琪琪需要……
念及此，纪安：“教完塔图认字识字，是不是再让它学个车？它这双灵活的麒麟臂不能浪费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以BBC为首的各路媒体轰炸下，胡蒙萨的世界声望无限接近纪安当初的-99999，而这把火，终于又再次波及到纪安自己身上。
纪安在直播间预告29日会进行一次工作狮考核的直播，就在当天，曾经跟纪安有过不小过结，并受过他“欺负”的ZNN便发文攻讦：
“……就算我们知道纪安与动物有着某种与众不同的沟通能力，可动物毕竟是动物，何况还是野性难驯的狮子。
被驯服多代的亚洲象在发情期攻击杀死人类的案例每年都要好几十起，谁又能保证，狮子受到某种刺激后不会攻击附近的人类？
万一出现人员伤亡，纪安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有理有据，任谁也挑不出错，这也是老李始终不放心纪安带大禹上街的重要原因，但这同样是纪安正在努力证明的事情。
而他的努力已经起到了实质性的效果。
当晚，山城李震山打来电话
纪安：“yo，局座，好久不见。”
“哟什么哟？一天到晚没个正行，上个月不刚见过？”老李就是老李，不管纪安是酋长还是顶流，只要他老李看不过眼的，该骂照样骂。
纪安笑道：“局座找我有事？”
老李沉吟了一下，说：“你那个工作狮，真驯成了？”
闻言，纪安笑容愈发灿烂：“那必须的啊，早在南塞国狮子园的时候，那批狮子我就开始着重训练了。
局座，要不要我给你弄几只回去？给咱市局撑撑场面。”
“少给我蹬鼻子上脸灌迷魂汤，我问你，你那个工作狮真能严格按照华国警犬标准进行考核？”李震山道。
纪安想了想，实话实说道：“不能。
不过局座，这里面有原因，29号你看完直播再做决定，好吧？”
老李：“决定什么决定，我就打电话问一下你。好了，挂了。”
纪安得意笑，他的努力终于有成果了。老李之所以动摇，纪安猜测多半是这段时间狮子园里游客来来往往，却从没发生过一次伤人事件，也证明纪安确实有能力将狮子驯好。
而一想到工作狮到山城街面上巡逻一圈，那个震慑效果比民警配枪还要强烈得多，就问哪个小偷敢伸手？
第三十三章 负债100亿（上）
ZNN打响了第一枪。
工作狮考核直播一天天临近，关乎大禹上街这件大事，纪安懒得理会。
而见纪安似乎没有行动，BBC紧接着来了第二枪
BBC晚间的新闻直播里，它们请来了一位心理学研究微表情的砖家。
演播厅里，这位砖家逐帧分析右脸乌青肿起莱莉的面部表情，分析的头头是道，并振振有词做出结论，视频拍摄当时，莱莉正处于惊恐情绪当中，所以，有理由相信，莱莉是在收到胁迫下拍摄的这段视频。
而新闻主播由此进行推论，认为莱莉脸上的伤并非来自威廉，而是被潘瑟族，甚至更有可能纪安本人亲手殴打所致。
“是不是傻？就这水平还跟我放嘴炮？”转天，28日，纪安在推特上看完众人@他的视频，翻了个白眼道。
原因很简单，就算莱莉当时是收到胁迫才拍摄的视频，但她现在已经返回位于塞伦盖蒂中南部，奥卡万戈三角洲的黑猩猩保护区，愿意随时作证莱莉再录一段视频，不是分分种打脸？
说曹操，曹操到，莱莉主动联系了纪安，相关澄清的视频她昨天就发布在个人社交平台上，可是今天早上，后台提示因违反平台规定，已经被删除，再次发送也是审核不通过。
熟悉的配方。
纪安：“我说呢，BBC不可能就这水平。”
贱猴王自然不可能不把耳光抽回去，询问莱莉30日下午是否愿意在威廉的公审直播上视频通话亲自作证。
脸上淤青还没消的莱莉表示没问题。
说了，纪安不是胡蒙萨，他有自己还手的平台，以及足够的流量。
8月29日
纪安只是提前几天做了预告，根本不需要宣传，工作狮本身就是一个足够的噱头。
直播开启后，大批量观众进入，导致长城平台工作人员好一阵忙碌。
三兄弟的考核进度很快
“警犬考核我见过，流程也差不多了解，可当狗子换成鬃毛浓密，威风凛凛的雄狮，还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我也是。”
“大概因为那是体长3米，体重400斤的狮子吧。”
“嗯嗯，看着它们听从口令顺服得像只猫咪，再想想这是能猎杀大象的猛兽，心里就好激动。”
“掌控一只凶猛野兽的快感，来自于我们对权力欲望的渴望。”
“没错，就像男人都喜欢枪，但掌控一只狮子比拿枪过瘾多了。”
很快轮到菠萝考核，身高1米8朝上，腿长身材好，五官又是黑妹中少见完全符合东方审美的吉赛尔肩上挎枪，左手下垂轻拍大腿部，迈开线条完美到让人惊心动魄的大长腿。雄狮菠萝自动跟随，迈着内八字，鬃毛抖动，威风凛凛的同时，还时刻抬头注意吉赛尔指令，强烈的视觉画面冲击感，让直播间弹幕密集起来。
“美女与野兽！”
“嗷~~~”
“我靠，我发现自己突然喜欢黑妞了。”
“你不是一个人。”
“楼上咋骂人呢？”
“果然，美丑无关肤色，只看脸~”
“不光脸，这身材，借我一小时我能一滴都不剩。”
“借我借我，我10分钟。”
“我5分钟。”
“我10秒！还有谁？！”
小拳拳：“啊啊啊啊啊，好飒的小姐姐啊。”
“嗯嗯，又美又飒。”
观察团：“唉，看看人家，在看看自己一身肥肉，觉得白活了。”
观察团：“这才叫女人啊，别说男人受不了，我都受不了。”
雄狮菠萝在旁，将吉赛尔的美艳衬托得又野又欲，如同神话中的女战神，又似故事里的女妖精。
吉赛尔朝面前菠萝轻拍左侧大腿，说出“靠”的华语指令，菠萝走到她左侧，蹲下，狮嘴微张，依然抬头望去。
“这狮子……”
“你也觉得不对劲？”
“是啊，我也是，可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不光这一只，前面两只也有问题。”
这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萦绕在许多观众心头，直到最后集体口令考核项目中，吉赛尔、米娜、玛卡一同说出握手，三兄弟直起上身蹲坐，伸出爪子放到黑妹手上，许是累了，它们狮嘴微张，舌头吐出，“呼哧呼哧……”
“我靠！”
“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这特么完全是狗子的习惯啊。”
“我说怎么总觉得有胖虎的影子。”
“错不了，这三只肯定是小哥驯的。”
“没毛病，别人驯不出像狗的狮子。”
“哈哈哈哈，小哥666。”
看到弹幕，纪安挠了挠头，香蕉它们三兄弟是塔图教的，而模仿能力出众的塔图是照着胖虎的样子学的，所以观众说香蕉它们像胖虎，确实没毛病……
随后，纪安就宣布考核结束。
弹幕立马不干了
“这就结束了？”
“我还没看够呢。”
“看吉赛尔小姐姐就像在看模特走台步。”
“不对啊，怎么只有口令，还有攀爬呢？还有扑咬项目呢？”
“对！攀爬和扑咬被主播吃掉了？”
“不许结束！我们要继续看！”
纪安道：“猫科动物的攀爬还需要考核吗？”
“呃……”
“确实，猫就是瘸了条腿，爬树也比狗子厉害。”
“有道理是有道理，可是……”
“那还有扑咬呢？”
“对！扑咬呢？”
纪安没做回答，拿出三件提前定制好，写有police，警狮字样的大马甲，说道：“现在我以潘瑟族名誉酋长，潘瑟镇第一任镇长的身份宣布，香蕉、菠萝、西瓜通过潘瑟镇警局工作狮的考核。”
“可恶！这波又让他装到了！”
小拳拳：“哈哈哈，不说我都忘了，我们的小哥还是酋长呢。”
“等下！什么叫你宣布？我们还没同意呢。”
“扑咬都不考核的吗？”
“没有扑咬不能算工作狮。”
“拜托你们动动脑子好不好？”
“工作狮需要扑咬？可以扑咬么？”
“对哦，它们扑上去，小偷怕是没命了。”
小拳拳：“那还不如警察叔叔开枪呢，存活率还高一些。”
“那小哥到底训没训狮子扑咬？”
“狮子扑咬还要驯吗？地球食物链最顶端的掠食动物了解一下。你该问的是，主播有没有教会它们扑咬的指令。这才是最关键的。”
小拳拳：“小哥，你有教它们吗？”
纪安才不会回答，张开绷紧，引而不发的弓才是最可怕的，而工作狮存在的意义，就是威慑。
纪安贱道：“你们猜。”
“靠！”
“地址呢？我要寄刀片！”
“好气啊，好想打他一顿！”
观察团：“生气你又打不过。人还比你有钱比你帅。”
“我劝你冷静，或者你提前准备后事。”
“你的花呗可以让我继承吗？”
小拳拳：“哈哈哈，就喜欢小哥贱贱的样子。”
不一会，黑妹们已经为自己的工作狮穿上纪安完全参照市局警犬特别定制的马甲，他让黑妹和工作狮排排站，方便观众以及明天必定见报的媒体截图。
而看了眼直播间9位数的在线人数，纪安忽然道
“通知大家一件事，明天下午，我会直播阿加利国法院对偷猎者的公开审判。”
直播间
“我去？公审啊？”
“我还没看过呢。”
“有现场绞刑不？”
“电视剧看多了吧，还推出午门斩首呢。”
“偷猎者？是那个BBC的记者吗？”
“屏幕怎么黑了？”
“妈个蛋！主播！”
“我你个泡泡茶壶！”
“小哥又任性了。”
“一声不吭就下播，他是不怕我们不看他的直播啊。”
“……”
直播关闭，纪安想想刚才9位数的观众人数，这记巴掌，怕是要抽的它们嗷嗷叫了。
偷笑一声，纪安拿出手机，准备给局座去电话，询问他需不需要工作狮。
不开玩笑，只要局座开口，纪安真给他弄两只回去。
可纪安的手机突然响起：
“立刻回国。”
…………
阿加利时间晚上7点，纪安接到电话后1个半小时，停放在机场的大禹号驶出机库，在塔台指挥下缓缓驶入跑道。
很意外，时刻开着手机的纪安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7点15分，大禹号滑翔升空，收起起落架。
机舱内，大禹依然聚精会神盯着它的PAD，琪琪问道：“贱哥哥，不是说好后天才送我回去吗？我今天给塔图备好的课还没上完呢。”
纪安回道：“没关系，等回到山城，你可以继续给它上课。”
“还在金刚岛吗？”琪琪试探问道。
纪安点头：“嗯。想在哪上都可以。”
琪琪一脸笑意，不再说话。
而直到现在，纪安脑袋还是懵的。
刚才接到“立刻回国”的电话，他想说话，手机已经是忙音。
纪安原地站了好一会，巴掌已经抡圆了，只要明天公审时起开直播，就能结结实实呼到它们脸上，怎么就忽然让他回国了？
这里面还牵扯到好多事情，不说答应胡蒙萨的公审直播，莱莉也没办法视频连线亲自作证，还有董方答应建的铁路天桥，潘瑟镇2000人的工作队，甚至连纪安个人品牌今后在塞伦盖蒂打开市场的事情也会受到影响。
可是，电话是老娄从办公室亲自打来的。
“要出事了？”这是纪安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有效想法。
随后按照他设想的最坏情况：“假如出事，谁会受到牵连？”
琪琪和大禹随即出现在他脑海。
纪安有绝对把握护他们万无一失，可是，大禹如果不能以正常途径回国，这里面就麻烦大了。
由不得纪安任性，他通知过格洛莉娅和隆巴，立刻喊上安吉，带上大禹和琪琪前往机场。
飞回华国的航程需要11个小时，飞机上，纪安前思后想，打开了野性之书。
“哇，贱哥哥，这两只小猫好可爱，好漂亮~
呀，大禹，你干什么？”
小奶喵静香出现在机舱，很不愉快瞥了纪安一眼，而旁边乌眼金瞳的黑猫富贵也在。
这两只猫的颜值大概可以吊打世界各路名猫，琪琪自然忍不住想上前亲近，被匆忙间扔掉PAD的大禹抱在住，两只熊掌将小丫头护在胸口，黑眼圈又怂又提防地看向桌上从书里走出两只小猫。
纪安撸了一把富贵的小黑脑袋，黑喵跳上他膝盖，呼噜噜呼噜噜往他身上蹭，尾巴勾起缠绕他的胳膊。
纪安另一只手挠了挠静香的下巴，静香傲娇白了他一眼，奶声奶气地轻喵一声，富贵离开纪安，跳上桌，跟着老婆走进书页里。
纪安合上野性之书，既然静香没有表示，那他决定琪琪和大禹顺利抵达华国境内，飞机落地前，立刻开门返回维龙加。
他在塞伦盖蒂留下的事情，他必须亲自做一个了结。
旁边被大种熊护在怀里的琪琪道：“贱哥哥，刚才的小猫好可爱啊，可以介绍我和它们认识吗？”
纪安挠了挠头，笑道：“等下次有机会吧，我也不太好打扰它们。”
而大种熊少见地替纪安帮腔，用力点动又圆又大的脑袋：“嗯嗯！”
不知不觉10个小时过去，华国正值下午，徐徐下降的飞机机窗外山峦起伏，被天边的晚霞印染了一层淡金。
原本打算返回维龙加做个爷们……咳，做个了结的纪安在翻看手机。
阿加利与几乎同时区的欧洲时间早上7点，BBC早间新闻中播放出一条爆炸性新闻，一支突击队昨夜成功从阿加利监狱营救出被非法拘禁的本国公民，BBC工作人员，威廉。
而在随后的播出中，莱莉与演播厅连线，讲述自己受到殴打挟持，诬陷同事的经过。
一时间，世界舆论哗然。
飞机上，纪安深深呼出口气，他此前知道这潭水很深，但没想到能深成这样。
“怎么？知道怕了？”卓君声音从手机里响起。
纪安关掉网页app，出现蜘蛛精姣好面容。
贱猴王不服道：“我怕他个锤子！这是我不在，不然那些个什么突击队一个也别想走。”
蜘蛛精：“哦？我不怀疑你有这样的能力，可是扣下他们，之后呢？
这你怎么应对？”
画面一转，是一副卫星图像。
贱猴王：“我靠！”
卓君：“这本就是国家层面的博弈，对方控制着全世界60多亿人的口粮，你已经抽了他们几个耳光，还不够你满足的？
对了，你现在手里一共有多少钱？”
【生活拮据，求票求打赏~】
第三十四章 负债100亿（中）
9月11日，清早
咕咕涌出的透明泉水沿着钙化水池逐级向下流淌，晨光照射下，犹如一弯蓝月环抱着一片绿茵地。
微风吹拂，绿茵草坪上，粉色桃花花瓣一片一片静谧飘落，站立桃花树枝头，如同一个绿色羽毛圆球的阿满正在用鹦鹉喙整理自己的羽毛，忽听智能玻璃房里手机铃声响起，随即，里面传出怒吼：“没钱！我没钱！我比你还穷！别来烦我！”
阿满眨了眨圆眼睛，继续整理羽毛。只是没多久，它便看见顶着鸡窝头的纪安一脸倦容，骂骂咧咧走出，噗通跳进冒着淡淡水蒸气的温泉池里。
半个小时后，纪安推门走入熊猫基地老牛办公室。
“嗯？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老牛从座椅上站起，拿起茶叶、水杯，开水冲泡，放到人字拖，半躺在沙发的纪安面前茶几上。
老牛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趾高气昂，试图在基地里说一不二的牛主任，因为纪安一直都不是他以为能一蹄子踩下去的愣头青，恰恰相反，正是纪安，让他实现了在基地副主任这个位置上能够实现的一切抱负，调任升迁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那还趾高气昂个锤子，老牛半点不介意刚才电话里的怒吼，心平气和给他的“贵人”端茶。
老牛坐到纪安旁边，推了推眼镜，轻咳一下道：“纪安啊，听说……咳，你搞了个个人品牌？”
“嗯。”纪安闭着眼睛斜躺沙发，鼻子里嗯了一声。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容易，又要上班，又要创业，换我我也得有起床气。
纪安啊，以后你要是忙，睡得晚了，上班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等你睡醒了再说，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因为打卡影响了你正常休息。”老牛语重心长道。
沙发上，纪安睁开一只眼睛，瞥了老牛一眼，接着闭上，道：“到底什么事？基地除了门票收入，还有好几个创收项目，和直播打赏，不应该又缺钱。”
“不是不是……”老牛忙摆手，笑说：“咱基地怎么会缺钱呢？我的意思是，我们基地拿出300万来给你……”
老牛话没说完，纪安噌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又想骗我！
先问我有多少钱，又说要给我钱！
人不能两次掉进同一个坑里！
我不要！”
纪安甩着人字拖气冲冲走出办公室。
老头陈卫国从隔壁办公室探头，看着纪安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转过头，朝老牛责怪道：“不是让你好好和他说吗？他这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能顺毛捋。”
老牛冤枉解释：“我刚才的态度不要太好哦，对市l里l领导我都没这样拍过马屁。”
陈卫国：“嗯？你这个态度就不对，才市l里l领导，昨天国视1套的新闻你没看？”
老牛：“我当然看了，可真不是我的态度问题，我刚只说要给他300万，还没来及往下说，他噌地一下就炸火了。”
陈卫国：“啧！那是怎么回事？”
老牛想了想，道：“陈主任，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出的300万太少了？”
陈老头沉吟片刻，点头说：“嗯……300万是有点少了，我们基地账上还有多少钱？银行那里能贷到多少？”
…………
纪安气冲冲走下办公楼，现在一有人问他有多少钱，他就神经紧张；一有人说要给他钱，他就心悸焦虑，胸口闷得像是受了内伤。
他上次上当，就欠下了整整100个亿……
事情得从10天……确切说是11天前开始说起。
8月29日深夜，受到突击队突袭的除了阿加利监狱，还有胡蒙萨位于阿加利的府邸，只是那支突击队没能抓住“暴君”胡蒙萨。
30日凌晨时分，胡蒙萨乘坐的装甲吉普向维龙加方向疾驰，眼看着即将抵达维龙加，一艘武装直升机追来，不一会又调头返回。
不久后，维龙加附近一座死火山的山腹里，看到一排排整齐的东风猛士，还有两辆刚刚收起的发射车，胡蒙萨明白是隆巴一连救了他两次。
一次是晚上7点多的电话通知，提醒胡蒙萨今晚可能出事。
另一次就是刚才，发射车对直升机的远程锁定。
随后，胡蒙萨询问隆巴，他怎么会知道今晚出事。
隆巴回道：“因为维龙加种豆子。”
9月2日，BBC以及各大媒体的舆论轰炸下，执政长官失踪的阿加利国内部出现动乱，正当胡蒙萨急着回国平息动乱，一艘悬挂米字旗的军舰，一如一百多年前一样，明目张胆驶入阿加利港口。
动乱持续加剧……
无法回国的胡蒙萨心急如焚，请求隆巴援助，隆巴拒绝，指着山腹里的发射车和东风猛士道：“这些是用来守护维龙加和豆子的。”
“豆子”这个词再次出现在胡蒙萨耳中，看看跟豆子绑定的潘瑟族，再对比自己，胡蒙萨有了明悟。
眼下能帮助他稳住阿加利局势，且日后无意干涉阿加利内政的，有且只有一方势力。但他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9月4日，纪安接到隆巴视频电话，通话中，胡蒙萨表示接受纪安上次见面提出的“狮子大开口”。
而纪安也从随后和卓君的通话中，了解到自己也只是这次博弈中的一颗棋子，用来搅乱局势的棋子。
5日深夜，阿加利港口的军舰因不明原因，连夜驶离。
6日，胡蒙萨乘坐东风猛士回国平息动乱。当晚便与使馆人员达成初步协议，只在港口这一项上出现分歧。
10日，国视一套新闻播出，将承建阿加利铁路、公路、电网等等基础设施，并给与阿加利巨额“无息”贷款，作为抵押，获得阿加利多个矿产开采权。
此外还有多项互惠协议，但是，唯独没有提到阿加利港口。
潘瑟族无意维龙加之外的地方，华国也无意扩张领土，胡蒙萨又没钱建设港口。
【下面的先别看，要修改。
先别看
先别看】
……………………………………………………………………………9月11日，清早
咕咕涌出的透明泉水沿着钙化水池逐级向下流淌，晨光照射下，犹如一弯蓝月环抱着一片绿茵地。
微风吹拂，绿茵草坪上，粉色桃花花瓣一片一片静谧飘落，站立桃花树枝头，如同一个绿色羽毛圆球的阿满正在用鹦鹉喙整理自己的羽毛，忽听智能玻璃房里手机铃声响起，随即，里面传出怒吼：“没钱！我没钱！我比你还穷！别来烦我！”
阿满眨了眨圆眼睛，继续整理羽毛。只是没多久，它便看见顶着鸡窝头的纪安一脸倦容，骂骂咧咧走出，噗通跳进冒着淡淡水蒸气的温泉池里。
半个小时后，纪安推门走入熊猫基地老牛办公室。
“嗯？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老牛从座椅上站起，拿起茶叶、水杯，开水冲泡，放到人字拖，半躺在沙发的纪安面前茶几上。
老牛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趾高气昂，试图在基地里说一不二的牛主任，因为纪安一直都不是他以为能一蹄子踩下去的愣头青，恰恰相反，正是纪安，让他实现了在基地副主任这个位置上能够实现的一切抱负，调任升迁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那还趾高气昂个锤子，老牛半点不介意刚才电话里的怒吼，心平气和给他的“贵人”端茶。
老牛坐到纪安旁边，推了推眼镜，轻咳一下道：“纪安啊，听说……咳，你搞了个个人品牌？”
“嗯。”纪安闭着眼睛斜躺沙发，鼻子里嗯了一声。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容易，又要上班，又要创业，换我我也得有起床气。
纪安啊，以后你要是忙，睡得晚了，上班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等你睡醒了再说，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因为打卡影响了你正常休息。”老牛语重心长道。
沙发上，纪安睁开一只眼睛，瞥了老牛一眼，接着闭上，道：“到底什么事？基地除了门票收入，还有好几个创收项目，和直播打赏，不应该又缺钱。”
“不是不是……”老牛忙摆手，笑说：“咱基地怎么会缺钱呢？我的意思是，我们基地拿出300万来给你……”
老牛话没说完，纪安噌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又想骗我！
先问我有多少钱，又说要给我钱！
人不能两次掉进同一个坑里！
我不要！”
纪安甩着人字拖气冲冲走出办公室。
老头陈卫国从隔壁办公室探头，看着纪安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转过头，朝老牛责怪道：“不是让你好好和他说吗？他这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能顺毛捋。”
老牛冤枉解释：“我刚才的态度不要太好哦，对市l里l领导我都没这样拍过马屁。”
陈卫国：“嗯？你这个态度就不对，才市l里l领导，昨天国视1套的新闻你没看？”
老牛：“我当然看了，可真不是我的态度问题，我刚只说要给他300万，还没来及往下说，他噌地一下就炸火了。”
陈卫国：“啧！那是怎么回事？”
老牛想了想，道：“陈主任，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出的300万太少了？”
陈老头沉吟片刻，点头说：“嗯……300万是有点少了，我们基地账上还有多少钱？银行那里能贷到多少？”
…………
纪安气冲冲走下办公楼，现在一有人问他有多少钱，他就神经紧张；一有人说要给他钱，他就心悸焦虑，胸口闷得像是受了内伤。
他上次上当，就欠下了整整100个亿……
事情得从10天……确切说是11天前开始说起。
8月29日深夜，受到突击队突袭的除了阿加利监狱，还有胡蒙萨位于阿加利的府邸，只是那支突击队没能抓住“暴君”胡蒙萨。
30日凌晨时分，胡蒙萨乘坐的装甲吉普向维龙加方向疾驰，眼看着即将抵达维龙加，一艘武装直升机追来，不一会又调头返回。
不久后，维龙加附近一座死火山的山腹里，看到一排排整齐的东风猛士，还有两辆刚刚收起的发射车，胡蒙萨明白是隆巴一连救了他两次。
一次是晚上7点多的电话通知，提醒胡蒙萨今晚可能出事。
另一次就是刚才，发射车对直升机的远程锁定。
随后，胡蒙萨询问隆巴，他怎么会知道今晚出事。
隆巴回道：“因为维龙加种豆子。”
9月2日，BBC以及各大媒体的舆论轰炸下，执政长官失踪的阿加利国内部出现动乱，正当胡蒙萨急着回国平息动乱，一艘悬挂米字旗的军舰，一如一百多年前一样，明目张胆驶入阿加利港口。
动乱持续加剧……
无法回国的胡蒙萨心急如焚，请求隆巴援助，隆巴拒绝，指着山腹里的发射车和东风猛士道：“这些是用来守护维龙加和豆子的。”
“豆子”这个词再次出现在胡蒙萨耳中，看看跟豆子绑定的潘瑟族，再对比自己，胡蒙萨有了明悟。
眼下能帮助他稳住阿加利局势，且日后无意干涉阿加利内政的，有且只有一方势力。但他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9月4日，纪安接到隆巴视频电话，通话中，胡蒙萨表示接受纪安上次见面提出的“狮子大开口”。
而纪安也从随后和卓君的通话中，了解到自己也只是这次博弈中的一颗棋子，用来搅乱局势的棋子。
5日深夜，阿加利港口的军舰因不明原因，连夜驶离。
6日，胡蒙萨乘坐东风猛士回国平息动乱。当晚便与使馆人员达成初步协议，只在港口这一项上出现分歧。
10日，国视一套新闻播出，将承建阿加利铁路、公路、电网等等基础设施，并给与阿加利巨额“无息”贷款，作为抵押，获得阿加利多个矿产开采权。
此外还有多项互惠协议，但是，唯独没有提到阿加利港口。
潘瑟族无意维龙加之外的地方，华国也无意扩张领土，胡蒙萨又没钱建设港口。
……………………………………………………………………………
第三十五章 青团上架
九月，山城气温依然居高不下，
纪安按掉手机，放回大裤衩口袋里。
本以为无息白嫖100个亿，谁知道钱都没见着，转眼欠下了100个亿的巨款。
“这么多钱，叫我怎么还……”
纪安踩着人字拖，有气无力走向繁育区，突然感觉自己已经老了。
出了办公区域，外面绿色草坪上东一堆，西一堆，到处都是黑白色的滚滚，从1岁龄的未成年熊猫到体重2、3百斤重的成年公熊猫，从嘴筒子较长的四方山血系，到脑袋比较圆的秦岭血系，大的、小的、公的、母的，总之就是铺了一地的滚滚。
纪安提出按照狮子园模式的熊猫散养计划基地已经实行2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实践下来，就算基地最保守的饲养员/研究员，都不得不承认熊猫散养，利确实要大于弊。
刚开始由于大型猛兽必须隔笼操作的习惯，许多饲养员直接面对牙尖爪利，体重2、300斤的熊猫多少有些忌惮，即便其中好多是他们亲手养大，可动物毕竟是动物，而且还是能单挑狮虎，咬合力吓人的猛兽。
于是大家严格按照纪安的忽悠，在工作服上涂上大禹的粑粑后再开笼操作，可时间长了，众人发现即便没有大禹的粑粑护身，这些滚滚也没有攻击饲养员的意思，难得几只或为讨要吃食，或因小时候的习惯遗留，抱住两脚兽的腿不放，但也从不下嘴，抽开腿，避免被滚滚体重压到，亦或尖爪不小心划伤就好。
间或有几个饲养员也好奇纪安到底对这些滚滚做了什么，但前有狮语者凯文给纪安站台，后又看到外媒上对他铺天盖地的往死里吹，加之纪安他爸妈就在基地，跟别人也没啥两样，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也就自然而然接受了媒体上的瞎吹。
只要枪能打的死，即便恐龙复活，两脚兽也就当个乐子。
而纪安解决了熊猫散养最大难题——饲养员的安全保障，其他都不算事儿。
养熊猫的大都心里喜欢熊猫，毕竟谁又能拒绝这种圆胖黑白奇趣豆呢。看到以往被困在逼仄圈地里，或出现各种应激反应，重复做出怪异举动；或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胖成猪，身体各项指标超标的滚滚们如今满地撒欢，精神、体征各方面都有明显好转，饲养员们觉着累点就累点，滚滚们健康快乐，当“爹妈”的心情自然也好。
再者，前不久基地刚给所有员工都上调了工资，用门卫葛大爷的话来说：“我看个门每个月都能多拿500块钱，有能帮忙的地方我也不好意思干坐着，这活干着心里得劲啊。”
基地因为纪安力主的散养计划气象一新，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工作方式让基地上至主任，下至员工干劲十足，因为大家都能“看到”，或者都想“看到”，当基地后山联通四方山山林的大门打开后，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
可一力主导散养计划的纪安此时压力山大，欠了一屁股巨款，为早日还清，他一早便打开直播。
“哎哟？今天这么早？”
“难得啊。”
“咦？居然亲自开播，主播肚子疼的毛病好了？”
“小哥小哥，快看新闻，笑死我了。”
“哈哈哈，这是传送门，自己点。”
纪安点开链接，是国内某媒体转载BBC新闻，甚至都不能算新闻，而是魔幻故事。
文章大意是：豆子里被植入了微型生物芯片……（违规修改）。
这种类似科幻小说情节的新闻最近屡屡登上国外热搜，而起因是莱莉于30早上在BBC直播新闻中对纪安的指控。
BBC工作人员威廉将大猩猩坐标故意透露给偷猎者，这件事纪安并没有实质性证据，唯一能证明威廉故意透露坐标的只有莱莉，和她拿出的那部手机。
因此，当莱莉因某种原因突然翻供，改口咬向纪安，声称是纪安和潘瑟族殴打逼迫她作伪证，诬陷同事威廉，舆论一片哗然。
而为了占领道德高地，让突击队夜袭阿加利师出有名，刚被成功营救回来的威廉便在病床上与BBC演播厅视频连线，向西方世界观众讲述胡蒙萨是如何动用酷刑要求他给BBC，给他的祖国泼脏水，让他在公审时认罪全部指控，而他靠着对妻子的爱，对祖国的忠诚，对主的信仰，一次次挺过惨无人道的水l刑折磨，拒不认罪，并最终等来了国家的及时救援。
当时在推特上，BBC社媒直播的弹幕相当精彩
“简直无耻！你对妻子的爱就是出轨？”
“我们亲眼在纪安直播间里看到你和莱莉的对话过程。”
“本以为莱莉好惨，原来她也是你的出轨对象。”
一条条不利于对方造势的弹幕出现，很快，BBC在推特上的直播关闭。
而BBC演播厅里，主持人引导下，威廉开始向观众解释纪安逼迫莱莉污蔑他的原因。
“我在拍摄过程中，意外得知难民营里好多人莫名其妙失踪，后来追踪调查后发现，潘瑟族居然正在进行某种生物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研究，那些失踪的难民就是被他们抓来做**实验，后来我和同事秘密拍摄证据时，被潘瑟族的武装人员察觉。
再之后，莱莉受到殴打胁迫，不得不对着镜头拍摄污蔑我的视频，我明白，这不怪她。”
主持人询问威廉是否知道是什么样的生物类武器，病床上的威廉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但根据我听到的，应该和维龙加最近种的豆子有关。”
这盆脏水，终究浇到了华国头上，很快，一位食品安全方面的砖家被请到BBC演播厅，他拿出一小瓶装有透明晶体的玻璃瓶，（改）……并号召联合国立即成立砖家小组进驻维龙加进行调查。
环球某报转载下的评论区里，华国小伙伴各种犀利调侃
“哟？不拿洗衣粉，改成冰糖了？”
“这套路我好像见过。”
“是不是傻，我们要豆子主要榨豆粕用来当饲料喂猪牛羊，猪牛羊都不孕不育了，我们吃啥肉？”
“哈哈哈，就是让我们买进口肉的意思呗。”
“哦哟哟，难怪我早上喝了豆浆，中午就又想喝了，原来豆子有问题啊。kkk”
“我比你好一点，我是隔天就想喝，看来我也上瘾了。”
“豆腐脑里面加了氯化钠，特别上头。”
“胡说，豆腐脑不加C12H22O11就是犯罪！”
（改）
…………
熊猫基地里
纪安看过传送门里的新闻，关掉返回直播间
“我头都要笑掉了，还豆子里被植入生物芯片，亏他们想得出来。”
“要编也编个靠谱点的，这谁信啊。”
“别说，我看外网上好多人相信呢。”
“噗……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信吧。”
“好多人在喊着要抵制呢。”
“我天，我印象中他们教育水平很高的啊。”
“高个锤子，说网络信号会传播流感病毒都有人信。”
“这么反智的吗？”
“不能叫反智，也不是真的不明白，屁股决定脑袋。”
“他们只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嗯？小哥今天怎么特别沉默？”
“是啊，好像都没听他说话。”
观察团：“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失恋了？”
小拳拳：“失恋了也轮不到阿姨。”
观察团：“嘁，小丫头片子啥都不懂，还得小哥动。”
小拳拳：“什么意思？”
这时，直播间里传来一声高亢嘹亮的霸气呼唤：“纪安~”
纪安转头，直播间里
小拳拳：“哈哈哈，是我未来婆婆。”
后面跟了一连串“婆婆好~”“婆婆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
一身连体工作服的冯淑拿着扫把簸箕走来，上下打量纪安，皱眉道：“怎么穿个拖鞋就出来了？你工作服呢？早饭吃了没？”
碰到冯淑，纪安心里的愁云根本没功夫聚起来，忙笑道：“刚下山，没来得及换。”
“懒懒散散的，上班也没个上班的样子。”冯淑看到纪安的大裤衩，白了他一眼，随后把扫把簸箕塞他手里，道：“快去换工作服，把草地上的粑粑扫了。”
纪安无奈接过，悄悄叹了口气。
而见他不动，正要去育幼区的冯淑回头凶道：“听到没有！？扫完来育幼区帮忙！”
“好的，妈。”纪安赶紧回道。
“诶~乖~”直播间里立刻飘起占他便宜的弹幕。
小拳拳：“哈哈哈，婆婆霸气”
纪安：“……”
见冯淑走后，纪安呼出口气，自家风风火火的老妈把他刚才心头巨额欠款的郁结驱散，虽然被凶了一顿，还得干活，可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工作服也懒得换了，基地里除了冯淑，谁敢管他穿什么？纪安人字拖走上草坪。
基地里自从熊猫开始散养，饲养员们多出的一项工作就是扫粑粑，这些滚滚都是直肠子，号称行走的造粪机，吃完了就拉，边吃边拉……
这要不及时扫除，用不了几天，大概就能把基地淹了。
成年熊猫早上都喂的竹子，纪安走向附近一堆刚吃饱正在晒太阳的滚滚，地上散落竹叶，没吃完的竹子，以及大大小小的青团。
纪安低头，正想将青团扫入簸箕，直播间里忽然有人道：“小哥，这青团几块钱一斤？”
纪安：“怎么？你想买？”
直播间里
“我去？真卖么？”
“小哥你给句准话，卖不卖？”
“看不起谁呢，上小黄车！”
“就是，先给我来两坨。”
换做往日，纪安才不会搭理，他闲捡青团费劲，可现在，背负巨额欠款，正愁不知道怎么还债的纪安忽然福至心灵，从地上捡起一团，凑近镜头前，闻了闻。
熊猫作为行走的造粪机，它们对食物的吸收率非常低，而且竹子本身没啥营养，所以平时需要窝头、水果、盆盆奶等作为辅食。
而正经青团除了一股竹子味，几乎没有其他味道，会臭的都是吃过窝头等辅食后的粑粑。
他闻了闻青团，道：“刚出的，很新鲜，想买的在公屏上扣1，我看看，要人多的话，我让网店里上货。”
弹幕里各种密集的“1”“1111111”“11111111”
纪安再道：“我也不按斤收，懒得上秤，就20一坨，要的继续扣1。”
“1”
“111111”
“+10086”
“1111111111”
……
见状，纪安道：“你们等下，先别走开，我马上联系网店。”
“咦？小哥今天确实不大对啊。”
“嗯嗯，好像没以往任性了。”
“以前说关播就关播的，今天还解释上了。”
“怎么回事啊？”
“管他呢，哈哈哈哈，我马上就可以买到熊猫青团了~”
“我要泡茶喝。”
“哈哈哈，熊猫的味道。”
另一边，孙学海：“什么青团？
哈？
这也能卖？”
第三十六章 捡青团的小哥哥
同在山城，距离不远的沿江办公大楼33层，新晋挂牌不久的剑牌“总部”CEO办公室
孙学海挂断电话，有些发懵，随后很快喊来销售负责人瞿爽，让她在网店上架青团。
“经……经理，这……这……这真能……能行？”瞿爽听完青团到底是个什么，不由皱眉问道。
孙学海：“反正又不用我们成本投入，你只管上架。”
“好。”
瞿爽人如其名，干练清爽回答，快步走出办公室。
孙学海手指轻敲桌面。
他是山城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但是富二代通常喜欢的车、表，他都没什么兴趣，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其中家教有之，更关键的是天生性格如此，从中学到大学，他在老师同学眼中就是一个上进、开朗、待人热情的山城男娃儿，甚至谈过两任女朋友都不知道他是曾经山城电视台每晚黄金时段广告中必定出现，老牌服装企业的继承人。
孙学海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家族公司，这些年下来，生意场里的门道差不多都摸清楚，加之本身性格，各种靠谱、不靠谱的人脉关系也迅速积累，之后，年轻人看到家族企业的发展瓶颈，他想改变，无奈，别说老孙还没有交班的打算，其他几个股东也不会同意。
孙学海便萌生了跳出家里这艘注定驶不出湖泊的老船，自己出来单干的念头。恰好这时候纪安进入了他的视野范围，一个脾性相投，短时间内聚拢天际流量，但又不知道兑现的户外主播。
孙学海问家里老头借来2亿做“船”，死皮赖脸宁愿让出股份大头也要贴上纪安，他就是在赌纪安会像一面鼓足的“劲帆”，乘着世界未来主流的环境问题这股时代巨风，带着他的“船”驶入汪洋大海，劈波弄潮。
两人合作后，孙学海有预料起步应该不会太难，2亿的启动资金，他在相关行业的门路、人脉，还有纪安的流量做保障……
可孙学海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启航会顺利到如此地步，犹如蒸汽弹射，“嗖”地一下蹿离码头。
8月，剑牌鱼竿销量21万根，不仅将鱼竿卖给了几乎与钓鱼绝缘的女性消费者，卖到脱销了她们都不肯退款，手下网店员工几乎每天都在加班加点的调货发货，当月鱼竿全国销量冠军被他们轻松拿下，不费吹灰之力。
后来看到某狐那篇对纪安营销布局的分析文章，孙学海发现他死皮赖脸贴上的纪安何止是一面乘了时代巨风的大帆，更是在惊涛骇浪中游刃有余，目光深远的掌舵人。
把鱼竿卖给小姐姐，如同把梳子卖给和尚，这样的天才，孙学海有种打开沿江办公室窗户的冲动，对着窗外岷江大声呼喊：“还！有！谁？！”
而今天，卖完梳子……不是，卖完鱼竿的纪安又卖起了粑粑，这让对做生意门清的孙学海忍不住起了好奇心，想看看纪安究竟是怎么卖的，他手机点开直播间
“捡青团滴小哥哥，背着一个大箩筐……”
刚进直播间就听到“捡蘑菇的小姑娘”同款曲调，孙学海：“？？？”
熊猫基地，纪安背着一个大箩筐，一边哼着歌，一边用夹子拾起地上青团，放进背后箩筐，此时的地主老财看着满地的青团，犹如看到一张张20元铺满草坪。
直播间弹幕
“哈哈哈哈哈哈……今天的小哥好像特别听话。”
“是呢，一点都不任性，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从霸道老公变成贤良丈夫，难得换换口味也好。”
观察团：“小哥，再唱一遍，姐姐给你飞打赏。”
某贤良淑德小主播：“好嘞。”
“咦，这么听话的吗？”
“平时不都看不上我们的打赏的吗？”
“性情突然大变，不会真遇到事儿了吧。”
直播间观众都能看出今天纪安的不对劲，自然逃不过每日守着他直播间，蜘蛛精的眼睛。
卓君趴在桌上，捂着肚子，直抽抽。
她笑得肚子疼。
她不光能看出纪安的反常，还知道纪安反常的原因。
100亿这个数字着实大了点，突然背上这么大一笔贷款，他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这笔钱确实是卓君向办公室提议让纪安贷上，在潘瑟族不感兴趣，胡蒙萨没钱，华国又不好占下，这个港口又至关重要的情况下，纪安成了吃下港口唯一合适的人选。
谁让他是潘瑟族名誉酋长，华国国籍，又有足够能力还贷，这100亿他不贷，谁贷？
桌上卓君起身，擦了擦刚笑出的眼泪，看向直播屏幕。
纪安的反常只是暂时的，过两天他应该就能自己想明白，她卓君害谁也不可能害纪安。
这座港口往小了说，每年至少数万吨的豆子进出港口，而往大了说，阿加利的这个港口，将是日后整个塞伦盖蒂这“一路”的门户。
其实卓君可以现在就向纪安解释，可是……
“小哥哥，青团团，捡完一个又一个”（红伞伞、白杆杆……）
听到直播间里传出的歌声，卓君又忍不住趴回桌上抽抽，太有趣了，她实在不想这么快解释清楚……
山城，沿江办公楼
孙学海听着纪安的歌声，一脑门子的汗，赶紧喝口茶压压惊。
瞿爽突然推门进入，道：“经理……网……网店……青……青团……”
瞿爽人如其名，做事干练利索，就是有些结巴。
孙学海吹了吹杯里茶叶，道：“别急，慢慢说，青团怎么了？卖了多少？”
瞿爽：“卖……卖了70……”
孙学海喝了口茶，皱眉：“才70个，不应该……”
瞿爽：“万。”
“噗……咳咳咳……”孙学海上嘴唇挂着呛出的茶叶：“你说多少？”
得到瞿爽确认，孙学海呆了好半天才回魂，忙道：“下架！赶紧下架！”
“好！”
瞿爽干净利索回答，转身正要出门，孙学海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别！先别下架，让客服去问下下单的顾客，是否愿意退款。”
直播间里，几千万的日常在线人数，这两天不太清醒的纪安歌声继续
“捡团团，卖钱钱，卖完钱钱还贷贷……”
第三十七章 百万青团的负债
沿江办公楼，剑牌“总部”
踩着小高跟的瞿爽很快一阵风走入孙学海办公室，道：“经……经理，客……客……客服说……说……”
孙学海：“那些下单的顾客不肯退款？”
瞿爽点头。
孙学海指节扣了一下桌面，如他所料，上次小拳拳就是不肯退款，他接着问：“现在下单总数有多少了？”
瞿爽：“已……经……已经有……有……1……”
孙学海：“你直接比数字给我。”
瞿爽伸出葱白纤细手指，比出1、1、3三个数字。
“113万？很好！”孙学海乐道，随后关照瞿爽：“你去通知客服，告诉大家之后什么都不用管，就把青团在网店里挂着。”
说完这些，孙学海想了想，将自己的手机静音，起身走到沿江落地窗口，看着脚下岷江湍急江水，心下盘算起来。
另一边，熊猫基地
今天纪安的反常让他的直播间比以往都要热闹，不光弹幕，连打赏也密集许多。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小哥今天居然上起了才艺。”
“这还是那个我们认识的任性小哥吗？”
“可以可以，表现不错。”
“唱的一般，但是这个态度值得表扬。”
“小哥，再来一首，火箭就是你的。”
“赶紧的，刚充值，能拿多少看你表现。”
“哟哟哟，热爱一百零五的你都会？”
熊猫粉：“太难得了，主播终于向现实低头了么？”
“小哥，露个腹肌，我们众筹刷佛跳墙。”
眼看纪安将镜头对准自己，准备撩起身上的白体恤，有人坐不住了。
观察团喊着快点快点，小拳拳着急不要不要，这时，直播间里闪过系统公告：“本平台24小时对直播内容进行巡查……”
“哈哈哈，超管急眼了。”
“露个腹肌又没什么的咯。”
“看来超管也是个小姐姐。”
观察团：“小气，眼看着就要脱了，我们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就是……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掉进钱眼里的纪安好歹还知道跪榴莲是个什么滋味，看到“超管”警告，他身上T恤终究没掀起来，低头继续捡青团。
终于有小拳拳忍不住道：“小哥，你是有什么难事吗？”
“是啊，有难事跟我们说，我们30万小拳拳给你撑腰。”
熊猫粉：“今天是不大对，有需要帮忙的就直说。”
铲屎官：“每天看你直播已经是习惯了，我们工资不高，但一袋狗粮还是捐得起的。”
而闹过一阵的观察团：“有什么烦心事就说，姐姐帮你。”
粉丝们一条条弹幕飘过，纪安说不感动肯定是在骗人，可别的事情都好说，100个亿，没人能帮得了他。
“主播，就冲今天你这态度，款我不退了，你想什么时候发货都行。”
“嗯嗯，小哥肯定是遇到难处了。”
“反正我的先预定，退款是不可能退款的。”
弹幕引起纪安注意，心说：“退什么款？”
他下意识看一眼自己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再扫了一眼直播间里的小黄车，手上刚捡起青团的夹子一下僵住，急忙点开直通自己网店的小黄车，眼睛怔怔盯在货架上青团售出“270万单”的数字上。
纪安猛地一个激灵，忙打电话给孙学海，想让他立刻下架青团。
纪安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现在的直播在线人数，以及熊猫基地熊猫的数量。
他的直播间动辄几千万人在线，里面就算只有十分之一对熊猫粑粑感兴趣的，那也要好几百万人，而熊猫粑粑大都没见过，售价又只定在20块钱一坨，除去熊猫粉，好些人只是想花一碗面的钱买个新鲜，满足一下好奇心。
可问题在于，四方山的滚滚满打满算也就1000只不到，而其中能吃竹子，能产青团的，才800多只。
就算这800只滚滚一天24小时满负荷运转，每只每天也只能造出40个青团，3万个青团是滚滚们的极限，不是它们拉的不够多，实在是想要它们粑粑的两脚兽太多……
纪安粗略算了算，登时额头直冒冷汗，他啥事不干，在基地捡上一年的青团也凑不够啊。
“怎么就不接电话呢！！！”纪安皱眉道。
另一边，孙学海看到纪安的来电显示，将手机屏幕倒扣桌面，心里估算着，以纪安的流量，他欠下几百万个青团的事情，明天铁定能上热搜。
纪安连打好几个电话打不通，而小黄车里的订单数量还在不停上涨，一时情急道：“你们不要再买了，能退款的赶紧退款，一共就800只滚滚，真没那么多青团。”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
今天纪安的反常乖巧，直播间几乎都能看出来他肯定是有难处，常年看他直播，对很多人已经成为一种生活习惯，而且直播质量，言行人品，好些人还就喜欢他贱贱的样子，所以能帮一把的话，大都不介意伸把手。
何况，也就20块钱的事，这几年下来，他们光在直播间的打赏就远不止这个数。
于是，纪安直播间的小黄车瞬间“超载”。
“退款？我网购这么多年，就没退过款。”
“想什么时候发货随便你，我又不急着这一坨青团。”
“退款是不可能退款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小哥，你以后就靠捡青团为生吧。哈哈哈哈”
“咦？大家都在买？什么好西？我也买一个。”
“就不退款，诶，就是玩儿。主播你气不气？”
诚心想买的，又有趁机起哄耍宝的，还有从众心理被带进坑的，纪安眼看着网店售出订单从200万，跳到300万，再到500万……
上午十点40，到了滚滚们吃辅食营养餐的时间，背着箩筐的纪安坐在一只圆头圆脑的滚滚身边，那只滚滚忽然深深叹了一口气，左爪窝头，右爪胡萝卜，一时不知道该吃哪个，很是烦恼的样子。
两眼失神坐它旁边的纪安也叹了口气：“我就想带个货，卖俩青团补贴生活，怎么就又欠了好几千万，我怎么这么难呢……”
第三十八章 唯一官方指定合作伙伴
时值九月中旬，早已入秋，四方山平原上的作物许多也到了秋收的季节。
作为网民们口中的流量密码，当天下午纪安收猫的时候，他欠下几百万个青团的事已经在网上流传开来。
将最后一只猫收回圈舍，纪安看了眼堆放在墙角，整整30多框的青团，他叹了口气，拨打孙学海电话。
甭管现在欠了多少，手上有的这些青团得先包装发货。
这次电话打通了，孙学海打着哈哈，忙解释下午他到老年健足鞋的生产线上去了，没注意纪安的电话。
纪安也不想计较，欠都欠下了，道：“你安排辆货车来趟熊猫基地，对了，你那真空包装机有吗？”
这些青团当然要真空包装了才能寄发，山城气温居高不下，纪安可不想观众收到青团的时候都变味了。
孙学海应道：“这个方便，先不急，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到。”
纪安这边挂掉电话，转过头，老牛一脸和善站在他背后。
老牛看了眼墙角的箩筐，笑道：“纪安，卖青团啊？”
看到老牛眯成一条缝的笑眼，纪安寻思片刻，眼角抽了一下，忽然想起严格来说这些青团也是熊猫基地的财产，并不是他想卖就能卖的。
看了看“一脸和善”的老牛，纪安心里升起一种“眯眯眼都不是好东西”的不好预感。
“这个……牛主任，这些青团基地应该不要了吧？”
而老牛见贱猴王破天荒放低了姿态，却并没有得寸进尺，依旧一脸和善道：“纪安啊，你卖青团我不反对。”
闻言，纪安心里：“果然。”他沉着脸，静待下文，今天但凡老牛敢阻他搞钱还债，牛角都给他拆了！
而发现纪安铁青脸色，准备一言不合就翻脸，老牛脸上的笑意僵了下，贱猴王撒起泼来他见识过，也领教过厉害，便不再兜圈子，直说道：“纪安啊，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青团你是寄不出去的。”
见纪安沉着脸不出声，老牛继续道：“青团是熊猫粑粑，粑粑这个东西，被归类进有毒有害的禁寄物品，没有哪个快递公司会接件。”
纪安皱眉，老牛：“但是，假如把青团换一种形式，这个粑粑你就能寄的出去，你来我办公室，我跟你详说。”
很快，老牛办公室里，陈卫国也在。
这两位基地正副主任上午的时候就从直播里得知纪安在打青团的主意，有意放任，不去阻止，只是让他们也没想到的是，这一天下来，纪安光卖青团就卖了好几百万。
亲眼见识了他堪称恐怖的带货能力，两人一合计，也不再拖了，看过基地的账户，打算今天就把事情挑明。
纪安在沙发上坐下，听两人解释，原来动青团脑筋的不止他一个，基地早就着手开发了青团的创收项目。
青团本质上是滚滚肠胃无法完全消化吸收的竹纤维，青团以粑粑的形态无法寄卖，但经过加工后的竹纤维可以。
经过了洗、蒸等环节，最后采用的是医用氧气高温消毒的方式，出厂前也会进行细菌检测，确保符合国家安全标准。最后捣鼓出来用青团粑粑制成的竹纤维纸巾。
这时沙发上纪安手机响起，门卫葛大爷打来的，孙学海到了，问要不要放行。
纪安通知葛大爷让他进来。
陈卫国坐到纪安身边：“纸巾我们是捣鼓出来了，可为了保障质量和安全标准，前后经过60多道工序，一盒纸巾光成本就要30块钱……隔壁动物园小卖部里，几个月下来没卖出去几盒。”
旁边老牛插嘴道：“不光纸巾，还有茶叶。”
纪安抬头看去：“什么茶叶？”
老牛讲述基地另一项通过熊猫粑粑的创收项目，用粑粑当肥料，滋养茶树生长，眼看着秋天这一波茶叶就可以采摘上市，老牛和老陈担心又和餐巾纸一样卖不出去，而茶树园的投入成本可比纸巾高的多，他们亏不起这个本，想让纪安帮忙带货销售。
陈卫国：“你是我们基地自己人，不会让你吃亏，卖出的利润，基地和你82分账。”
纪安当场拒绝：“我一个青团就净赚20块。现在我才拿2成？”
一听纪安拒绝，老牛急了，他力主的茶树园创收项目要是亏本，说不准就要影响他日后升迁：“你别忘了，熊猫的一切所有权都是基地的，青团本来就不是你的，而且几百万个青团，你自己捡到什么时候？”
纪安咂嘴。
陈卫国瞪了老牛一眼：“唉？你激动什么，有话坐下来好好说。”他转向纪安：“你看，牛主任讲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几百万个青团，你一个人怎么捡？只要你帮着带货，基地全都处理解决，你什么都不用管。”
见纪安沉吟不说话，陈卫国趁热打铁：“纪安，现在一线带货的市场价我和老牛做过了解，以你的身价，基地这些创收项目请你带货500万确实少了点，但是还有利润分成，以后每年利润都……”
“多少？”纪安耳朵突然直起。
陈卫国和老牛对视一眼，老牛苦下脸道：“纪安啊，基地账上就拿得出500万了，你好歹也是我们基地……”
“成交！”眼下正缺钱的纪安当即拍腿道。
陈卫国和老牛脸上当即扬起笑意。
敲门声响起
看到孙学海，纪安从沙发上起身道：“车不用了，你让他们先回去吧，青团不用运回去了。”
孙学海压根就没喊车，他当然知道青团不可能直接寄卖，他不让网店下架，要的只是纪安啥都能卖得出去，一次带货几百万个青团，顾客还不肯退款的新闻热搜。
“怎么了？”孙学海问道。
纪安将自己刚收入500万的事情告知。
孙学海皱眉，看向陈老头和老牛：“你们这500万基地是请纪安带货一次的费用？”
老陈老牛脸色尴尬。
孙学海眉皱愈紧：“一年？”
老陈老牛脸色持续尴尬。
“呵！”孙学海冷笑道：“华国就没第二个这样的顶流，现在外面500万后面再加个零都不一定请得动纪安代言一年，还主动带货？你们这是想吃定他一直给基地打工了？”
老牛：“纪安啊，我们刚已经说好了的。”
陈老头：“是啊，再说还有利润分成。”
纪安看向孙学海，犹豫了一下，说：“我刚确实答应了，再说，也是滚滚们赚的……”
“你出去！”孙学海打断，把纪安推出办公室：“你出去，这事我跟他们谈。你别说了！我知道！”说完，一把重重甩上办公室门。
想说“看在滚滚的面子上不用太计较”的纪安往后退了一步，鼻子差点让门碰着。
返回办公室的孙学海先做了自我介绍，随后里面很快响起争吵声。
外面纪安挠了挠头，想推门再进，但想想孙学海刚才的态度，他也意识到自己可能亏到奶奶家了。
争吵声还在继续，纪安叹了口气，接着想到孙学海刚说的，他一个代言一年5000万不止，想了想，纪安打通胖虎工作室经纪人王芸的电话：“最近有人请我代言吗？”
王芸：“有啊，我都给推了，你不说不接代言的吗？”
纪安：“没事，我就问问，他们出价大概多少？”
王芸：“国内几家知名服装品牌的报价是4000万到7000万一年。前阵子还有国外两家知名运动厂商，一年2000万美刀。”
“我去？我现在这么值钱了？”挂断电话，纪安眨了眨眼。
大约半小时后，孙学海面红耳赤走出办公室，松了松领结，道：“这两个老家伙是真的抠。”
而陈老头端着茶杯走出，路过他们时，冷着脸道：“小纪啊，这人你怎么认识的？以后少跟他接触。哼！”
“你哼什么？不就是仗着纪安放不下熊猫吗？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怎么着，我公平要价还成坏人了？”孙学海冲着陈老头骂道。
大概心知理亏，陈老头哆嗦两下嘴唇，没再接话，走回旁边自己办公室，“砰！”同样重重把门甩上。
“嘁。”孙学海白了陈老头办公室一眼。
纪安：“谈怎么样了？”
孙学海：“我说你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价还是怎么的？商业头脑眼光这么好，怎么到了谈价钱的时候就不灵了呢？才500万就把你骗上船了，你算算你一天带货下来，那几个百万个青团，每个20，就得多少了？”
纪安：“我不是缺钱么，再说终究会用到熊猫身上……”
“那两老家伙就吃准了你对熊猫心软！行了，反正我已经尽力了。”孙学海将刚才“争吵”结果告知。
500万，基地是一分也不会多给纪安了，而且只给这一次，他们一方吃了血亏。不过，首先陈老头和老牛同意，指定“剑牌”为熊猫基地唯一官方合作伙伴，独家专卖熊猫周边产品，然后产品分成上，原材料直接产自熊猫身上的，比如熊猫毛制成的布偶、青团等等，基地占了大头，而其他，比如印有基地熊猫照片的T恤、鞋子、纯棉布偶等，负责生产制造销售的剑牌占大头。
纪安想了想：“现在改卖纸巾了，那我欠下的那几百万青团怎么办？”
孙学海：“这两天有空你做个青团制造纸巾全过程的直播，然后告诉粉丝青团寄不了，改卖纸巾。价格40元一盒。
网店上，先前下单购买的，我会发放等价代金优惠券，买纸巾的时候自动抵消差价。”
纪安：“这能行吗？”
孙学海：“有什么不行的？你都能把梳子……不是，把鱼竿卖给女粉丝，粑粑卖到脱销一年都还不上，他们还不肯退款，卖盒纸巾怎么了？
对了，就是直播的时候，把纸巾制造过程详细说一下，这个粑粑造的纸巾，值得上这个价。”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基地外走去，孙学海说一起吃个饭，然后关于今后剑牌品牌路线的事想请教一下纪安。
一边走着，孙学海想起纪安刚说缺钱，以及今天直播里的反常，他问道：“你真缺钱了？怎么会的？”
想起自己的巨额贷款，纪安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孙学海：“缺了很多？有多少？我帮你想办法周转一下。”
纪安咬了下嘴唇，低声道：“欠了银行100亿。”
“不至于这样啊，才了100……咳……”孙学海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向纪安：“你说欠了多少？”
纪安重复道：“100亿。”
基地草坪旁的石板路上，孙学海瞪着眼睛怔怔看向纪安，他思来想去，就算纪安去赌，去借高利贷，去胡天海地的挥霍，怎么也欠不了100亿这么大的数。
纪安思忖片刻，隐去不方便说的部分，告知孙学海他贷了一百亿，其中30亿是阿加利港口99年的租赁费用，另外70亿是港口的一期建设费用。
很多事情，纪安这个“商业天才”看不清的，为止苦恼的，在孙学海这个生意圈门清的二代眼里并不复杂，比如昨天国视一套刚报导过，华国在阿加利的大力基建投入。
“你是说，那个距离维龙加不远，阿加利的国家港口？”孙学海问道。
纪安点头。
“被你租下了？还99年？”孙学海继续道。
纪安继续点头。
“那你苦恼个锤子啊！~我天，你捧着金窝窝，还郁闷你个仙人板板！？我要有这么一个港口，做梦都能笑醒！”孙学海仍不住暴起了家乡话粗口。
纪安：“你懂什么？我每年要还至少10个亿。”
这句话差点让孙学海高血压：“1年才10个亿，凭你现在的流量，你一个代言多少钱？接几个代言就2、3亿了吧？就算你不喜欢接代言，我们剑牌，你的个人品牌，上个月鱼竿净利润700万！你今天光青团就卖了价值几千万，不说老年健足鞋，不提你在潘瑟镇将来的税收，狮子园以后的盈利，港口建成后的收益，你就算算你今天的直播打赏收入，你自己数数几位数？
才10个亿这点小目标，你用得着愁眉苦脸？”
第三十九章 大禹出警1
月亮产房，有了先前孙学海一项一项列出他目前身价，得知自己并没有贷款压力的纪安心头愁云散去。
而心情一放松，他就忍不住想盘狗。
感觉今天纪安特别热情的胖虎肚皮朝天，躺在草地上配合，舌头耷拉到一边，被撸得呼哧呼哧。
门里，金刚岛上，身边坐着体格魁梧银背的琪琪道：“贱哥哥，塔图问我们晚上吃什么？它想吃烤香蕉。”
纪安一边盘着胖虎，一边回道：“行啊。”
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刚走的孙学海发来一条消息：“老板，今天我和基地谈成的合作内容你还满意吗？”
纪安：“还行吧，就是不需要和熊猫太计较。”
“好的，我下次注意，然后别人呢？”孙学海问道。
纪安：“别人关我什么事？跟我们合作，剑牌当然要拿大头。”
孙学海：“不论对方出资多少？”
某个小目标10亿，已经膨胀的家伙：“他钱还能有我多？”
“明白了，老板，不管对方出资多少，我们剑牌必须占比50%以上。”
距离基地不远，四周青山环绕的公路上，一辆相对低调的奥迪s6停在路边。
孙学海回复完消息，自嘲笑了一声：“果然……原来我才是小丑，布局这么深远的人，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不久前，熊猫基地
市区不让养大狗，每天差不多这个点，葛大爷门卫传达室里的浩克便会来到门口等待它的小主人。
看到纪安，神情慵懒，刚睡醒下午觉的浩克抖动一身蓬松鬃毛，迈动长毛覆盖的硕大脚掌，小跑到纪安腿边，抬头求撸。
“小目标10个亿”这句话在纪安耳边萦绕，有了孙学海一项一项帮他列出身价，纪安对自己的赚钱能力有了清楚认知，每年10亿是听起来很吓人，也确实把他吓住了两天，换做从前是一个天文数字，可对现在的他来说，不过是个小目标。
片刻，这两天压得纪安喘不过气的贷款压力转眼消散，察觉到腿边动静，他曲起单膝蹲下，双手摸头杀一起搓揉浩克肥胖大脸。
“贷款利息多少？”孙学海想了想继续问道。
纪安一边搓狗，一边回道：“利息啊？好像没有。”
“什么叫好像没有？贷款会没有利息？”孙学海疑惑追问。
纪安撸着狗，心不在焉道：“就是没有啊，前两天华国银行找到我，给了我一份100亿免息贷款协议。”
“那你用什么抵押？”
纪安：“也没有问我要抵押。”
闻言，孙学海愣了好半天：“华国银行的无抵押免息100亿贷款……”
这种天上白砸馅饼的好事，孙学海怎么也想不通，不禁失态道：“人家凭什么找你？”
画外音让纪老板感觉到了冒犯，有些不爽，抬头看去，想了想，记起前些天卓君说的，纪安照搬道：“这里面水很深，四大粮商你听说过吗？
算了……这种层面的博弈你少打听。”
一旦超出自身认知范围，任何人都会无措发懵，比如之前纪安的100亿，又好像现在只是从事服装生意的孙学海脑子里七荤八素，半天没转过弯来。
孙学海明智选择“少打听”，回想了一下，他道：“我们的老年健足鞋随时准备上生产线，就是关税的事……”
纪安：“关税已经谈妥。”
孙学海：“多少？”
“也不能说多少吧，反正，以后以我名义进入阿加利港口的货物一律免税。”纪安半蹲，气定神闲撸着狗，说道。
“哦好。”脑子里发懵的孙学海回道。
黑色SUV开近基地门口，纪安看了眼，起身说：“你先回吧，有事我们手机联系。”
孙学海：“不说一起去吃饭吗？”
纪安：“我没答应你吃饭啊，我来门口是接她的。”说着，他指向停在基地大门口的SUV。
“贱哥哥~”车门打开，刚踩出一只小脚，琪琪声音便迫不及待响起。
反手关上门，朝司机挥了挥手，刚下课，背着书包的琪琪小跑向纪安，先给浩克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撸着狗头，抬头看向纪安：“贱哥哥，塔图已经在等了，我们走吧。”
“好。”纪安牵起琪琪小手，返回基地。
SUV驶离，等吃过晚饭再来接她。
脑子还有点懵的孙学海拉开车门，坐上他并不张扬的磨砂黑S6，同样驶离基地。
不一会，出了基地，青山环绕的公路上，正常行驶的奥迪S6突然一个急停，轮胎与路面发出尖锐摩擦声。
“以他名义进入港口的货物一律免税？？？”车里孙学海突然反应过来。
拥有一座港口不等于拥有入港税收，前者是服务费用，比如码头停靠费、装卸费、集装箱储存费等等，而后者是国家权力。
换言之，作为港口的拥有者，将来纪安收取的只是服务费，关税不归他管，还得另交。
可现在，以纪安名义进入港口的货物一律免税，这句话把孙学海震得脑瓜子嗡嗡的，他开着开着忽然吃味过来，一脚猛踩刹车。
高层博弈孙学海不懂，但生意经他懂，投资环境他能看得明白，华国在阿加利兴建基础设施，再联系上最近大力倡导的国家战略，孙学海怎么看，纪安租下的那座海港都是未来整个塞伦盖蒂这“一路”的门户。
生意圈的人大都听过，下一个经济新兴体在塞伦盖蒂，而纪安名下的货物等于免去关税，这不仅可以保证剑牌在塞伦盖蒂一家独大的地位，更意味着，所有想要进入塞伦盖蒂市场的华国企业，都需要先叩开纪安这扇“门”。
他想让谁进就让谁进，不然一个价格优势就能把对方排挤出塞伦盖蒂市场。
这里面何止10亿、百亿……
“他算这么深的吗……怎么做到的？”孙学海打了个哆嗦。
而再联想起“缺钱”时纪安的窘迫，很快又气定神闲撸狗的形象，孙学海越想越不对劲：“布局这么深的人，怎么会看不明白每年10亿的免息贷款？他之前的窘迫给谁看？敲打我？提点我？”
孙学海一头雾水，为了区区10亿窘迫的纪安，和布局深远气定神闲的纪安，这两种形象完全是矛盾的。
但现在摆在孙学海面前的事实就是，纪安算得太深，先前窘迫的样子正是为了敲打、提醒自己，这是孙学海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可敲打他什么，又提醒他什么？孙学海实在想不出来。
“真的看不懂他啊。”
越是看不懂纪安的高深莫测，孙学海心下越是惴惴不安，他拿出手机发送消息打算试探一下。
“纪安……”很快，孙学海删除，重新输入：“老板，今天我和基地谈成的合作内容你还满意吗？”
“还行吧，就是不需要和熊猫太计较。”
……
一场秋雨过后，山城居高不下的气温很快凉下，来到舒适的20度左右。
而这场秋雨也昭告着，到了四方山平原上的秋收季节。
稻田里，沉甸甸的稻穗垂下，连绵成一片，犹如一张金色地毯覆盖大地，微风拂过，荡起阵阵波浪。
微微倾斜的山坡上，成片的青纱帐都挂上了黄澄澄的玉米棒子，让人看着心喜。
山脚下，闲庭信步的水牛路过玉米地突然拔蹄狂奔，身后老农急忙追赶，四野村民驻足看去。
月亮产房，下午1点
大种熊对着架在它面前的手机，挺着个大脸在吃早饭，一口窝头，一口苹果，嚼得汁水四溅，不停吧唧的嘴筒子，配上它那颗又圆又大的熊头，似乎有某种魔力，让观众暂时忘却一声不吭玩消失的纪安。
很快窝头和苹果吃完，大禹用熊掌从身边一堆竹笋里拿起一根，一侧犬牙熟练撕开竹笋皮，吐掉，鲜嫩的笋肉塞进嘴里，吧唧吧唧。
“一口生脆，好过瘾。”
“不错不错，味道好极啦。”
“真厉害，还知道自己剥皮。”
“熊猫也知道不吃皮。”
“前面新来的吧？”
“毛茸茸的好可爱，好像撸秃它的脑袋。”
“可解压了。”
“我都想吃生笋了。”
大禹的吃播秀从来不会冷清，它自己的直播间只有40多万观众，那是因为它开播少，订阅少，而纪安这里，看到不停飘过的弹幕，大种熊盘算着要是等下两脚兽耍赖，它就到网上爆料纪安脚臭的事情。
虽说最近刚出了趟国，可四方山里到处是树，维龙加也到处是树，它不想看树，都看得烦了，它想上街，看街上被光之超人和大怪兽一脚踩扁的那种房子。
好长一段时间，观众沉浸在大禹吃播的神奇魔力当中，直到某个小拳拳突然道：
“对了，小哥呢？”
“是啊，主播哪去了？”
“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有一阵没看见他了。”
“不会又去拉屎了吧？”
“小哥，在不在！粗事了！快看微博！”
“小哥终究还是那个任性的小哥，就乖巧了一天。”
“好可惜啊，那天我不在。”
“那天不要太乖哦。”
“小哥，在不在！粗事了！快看微博！”
“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对了，纸巾什么时候能发货？”
“大禹吃的好香啊。”
“不行，又饿了。”
“小哥，在不在！粗事了！快看微博！”
“这人谁啊？”
“粗什么事了？”
“粗事你找警察，找小哥有什么用。”
“我去，真出事了，快看小哥上条微博里的评论链接。”
“我天，大家快去看，好大一只。”
“真的假的？”
“我靠，这事小哥得管啊。”
“大禹，到你展示真正实力的时候了。”
正在啃竹笋的大禹看到一条条弹幕闪过，啃笋子的动作忽然停顿，它想起上次下山去街上，好像……
大种熊移出镜头
“咦？大禹干什么去？”
“不会去喊小哥了吧？”
“想什么呢，它能看懂弹幕还是怎么的？”
“快打主播电话啊。”
“傻不傻，小哥手机在直播！”
离开镜头，大种熊拿出自己的PAD，熟练点击进入纪安微博，粗黑圆的大拇指点向好多人同时@纪安的链接。
很快，视频没看完，大禹咚咚咚跑回玻璃房，片刻，气愤跑出，龇了下嘴筒子：“Grrrr……”
黑眼圈四下看了一圈，它跑向手机。
“嗯？小哥回来了。”
“我去，好重的呼吸声。”
“镜头好晃啊。”
“我天，手机不会被大禹咬了吧？”
“哎哟，进房间了。”
“我靠！”
“我靠！”
“我特么……”
大禹叼着手机，爬到床上，用一只熊掌拨弄床上睡觉的纪安。
“别吵~跟你说了，你先顶一会，我睡个……”床上纪安话到一半，半睁开的眼睛看到大禹嘴筒子叼着的手机，立刻住嘴，坐起。
“你怎么这么调皮呢，又吃手机，还乱跑。”纪安忙解释一句，随后接过手机看去。
“我靠！”
“小哥你过分了啊。”
“让大禹吃笋子，自己跑来滑水睡觉？”
“对主播无语。”
“666666”
纪安干笑：“不是，我刚看大家喜欢大禹吃播，所以……”
“先别解释，快看微博。”
“对！快看微博。”
“粗大事了！”
纪安：“？？？”
一只早就准备好的熊掌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将PAD递到床上，纪安顺势拿起，点击视频播放。
就在纪安看视频的功夫，大种熊已经从床下翻出它那件山城市局派发的工作马甲，等他抬起头看向大禹，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啊对！马上出发！”
他正想关了直播，直接开门，视频里事发地的定位就在他的领地范围内，而且大禹作为工作熊猫出警，谁也找不到错处。可问题是几千万人都知道他和大禹现在月亮产房，不可能这么快赶到。
那纪安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去基地叫车。
叫辆车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半路上很可能会被警车拦截，村民安全问题，老李不可能由着他任性。
纪安思忖一阵，打开手机查看视频定位位置附近的公路和山势地图：“有了！”
他切回直播间，对着镜头道：“啊，我手机没电了。”
第四十章 大禹出警2
纪安直播间关闭，可下方的弹幕聊天还在继续。
“神特么战术性没电。”
“有没有搞错，这时候没电？”
“关键时候搞毛线哦，在格林兰岛连跑几天都不见没电的。”
小拳拳：“你懂啥，小哥现在肯定出发了。”
“战术，懂伐？去了解一下。”
“不要急，等下肯定会开播的。”
“那他关播干什么，大禹不是已经有工作证了吗。”
“换你是领导，熊猫上街出事，这锅你背？”
“对了！谁也不许走漏风声！”
“没错，以后想看大禹上街的，管住你们的手和嘴。”
“要是内鬼被抓出来，就等着我们小拳拳的制裁吧！”
“严防内鬼。”
“对，严防内鬼！”
直播间里，弹幕纷纷表示，但凡今天出个叛徒，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观察团：“集美们，挖出叛徒我们把他轮大米！”
“轮大米！”
“必须轮！”
……
此时，月亮产房里
大禹一个劲催纪安赶快出发，用头拱，拽裤腿，用PAD发送消息。
正在微博上私聊的纪安手机屏幕弹出企鹅提示，熊熊熊熊熊着急骂道：“两脚兽丁丁短，丁丁短、丁丁短……”
纪安不理企鹅不停发出的滴滴提示音，他在私聊刚才@胖虎账号，发布视频的博主：
“会开直播吗？”
靠山村的大橘子：“会，以前带货时开过。”
胖虎：“你把直播打开。”
而这时急得跳脚的大禹已经自己把写有警察/police的黑色马甲穿上，见纪安还在手机上输入，它龇了下嘴筒子，帮胖虎的警犬马甲也一起穿好。
靠山村的大橘子：“这是我长城平台的账号，也叫靠山村的大橘子。”
胖虎：“设个密码，我用熊熊熊熊熊的账号进入你直播间，等下你尽可能跟住，我们大概35分钟左右到。”
“可是直播间里的弹幕说……说你可能来不了。”
“这你不用管。”
“我能公开直播吗？我想带货。”对方也不掖着，直白道。
胖虎：“带货的事我帮你搞定，万一出现危险，你的直播间会被禁。”
“好的，好的，谢谢，我一定跟住。”
胖虎：“你自己注意安全，不行就上树，上墙，爬上汽车都行。”
靠山村的大橘子：“上树我在行，妥妥的。可是直播间里不是说”
胖虎：“那行，我现在上号。”
熊熊熊熊熊很快进入大橘子的直播间。
镜头里，一只鼻子上有环，拖着绳子，深灰色水牛在村里狂奔，头上一对大犄角，配上大约一千八百多斤的壮硕体格，沿途狗子四散，而后面老汉吃力追赶，喊着牤子牤子。
看到这里，纪安也不耽搁，立刻开门。
维龙加，黑妹米娜正在给香蕉梳毛，听到旁边动静，她转头看去，意外道：“纪安？”
纪安一边留意直播，一边指着不远处箱式小货车道：“我借下车，一会还回来。”
米娜憨憨点头。
随即，纪安道：“向后转，不要回头。”
米娜原地转身。
很快，纪安把小货车和“司机”都准备好，可直播画面里出了状况。
狂奔的水牛循着狗叫声跑进村里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大橘子紧跟在不停追赶气喘吁吁的老汉身后，院子里正在剥苞米的大妈被突然闯入大水牛吓了一跳，急忙跑回屋，将不停吠叫，夹着尾巴的狗子也唤回，房门关上。
老汉进入院子，拦住大橘子，他担心水牛继续乱跑，把院门也关上。大橘子一看没办法，踩着院外一口大水缸，翻身上墙。
别说，农村小伙这身手纪安也要给与肯定。
大橘子趴在墙上拍摄院里。
老汉关上门后，见院里的大妈已经跑回屋里，他松了口气，一边轻柔呼唤“牤子”“牤子”，试图安抚，一边缓缓靠近他从小养大，今天不知道怎么突然发疯的大水牛。
大概还认识主人，眼看着水牛似乎安静下来，可屋里停下没一会的狗叫声再次响起。
突然受了刺激，大水牛再次狂躁，一低头，先将已经拉上绳子的老汉顶了大趔趄，正中胸口摔倒在地，随后，大水牛顺着狗叫冲向屋门，咣咣两下，狗子叫声停了，但大妈惊恐“救命”喊声响起，导致老汉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捂着胸口想再去牵绳。
这次发疯的大水牛连主人也不认了，狠狠给了老汉一顶，老汉被撞到墙上，瘫软在地。
窗口大妈见状，觉着要出人命，救命声愈发高亢，本就受不得激的大水牛这下彻底疯了，低下头，用尖锐犄角朝老汉挑去。
水牛犄角在墙上“抠”出道道深痕，所幸老汉瘫在墙角，牛角又宽，墙壁帮他挡掉了不少伤害。
纪安赶紧从背包里摸出“黑眼圈”戴上。
靠山村早就在他的领地范围内，现在人命重要还是大禹上街重要，他分得清，准备戴着黑眼圈，直接开门靠山村，踹门进去。
圈养等级的水牛，即便发疯他也能搞定。
这时围墙上的大橘子也忍不住了，翻身进院，落地后，他打开院门，用力踢响铁皮大门，口中大喊：“来啊！过来啊！”
动静成功引走水牛注意力，放过老汉，朝院门口的大橘子冲去。
大橘子急忙闪身出院，再次踩上水缸，翻身上墙。等大水牛冲出院子，他瞧准时机，又重新翻身进院，咣一声关上院门。
“赵二叔，赵二叔，你有没有事！？要救护车吗？”
老汉示意自己没事，捂着胸口，一瘸一拐，带着哭腔追喊：“牤子、牤子……”
看到衣服已经被挑破的老汉被扶起，好像问题不大，纪安松了口气，暂时安全了，他摘下脸上的“黑眼圈”。得亏这大橘子身手够好，脑子转得也快，不然他凭空出现摁住发疯的水牛，脱身的时候不免要费一番功夫。
看了看时间，纪安加紧备车。
另一边
山城市局
纪安直播间几千万在线观众，尽管人人喊着不当叛徒，可这么多人，又怎么可能不出内鬼。
光是山城各个所里忙里偷闲，悄悄看直播的小姐姐就不下二三十个，局座老李很快得到大禹要出警的消息。
板寸头发根根刚硬直竖，就是夹杂着些许灰白的老李沉吟片刻，拿起电话拨通接警中心。
询问得知靠山村当地派出所已经接到报案出警，所里一支微冲和一支95也一起带上。
老李想了想，从熊猫基地到靠山村有两条公路，一条盘山公路，一条沿江公路：“这瓜娃子会走哪一条呢？”
“爸，快看纪安微博。”老李琢磨时，女儿李婧发来消息。
老李打开纪安微博，一条15秒左右的视频中，四周青山环绕的公路上，面前停着一辆箱式小货车，一只黑丝熊掌伸出小货车副驾驶，用力拍了两下，小货车启动。
老李一眼辨出这是盘山公路，皱眉沉吟，他顺便扫了眼视频下的评论。
“小哥不说手机没电了吗？”
“跟你说了这叫战术性没电。”
“哈哈哈，需要的时候就有，不需要的时候就没电。”
“小哥这不是明摆着让车去拦他吗？”
“不会这么笨吧？”
“我看你才笨，动动脑子好不好。”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哈哈哈，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张GIF：你过来啊。”
“视频里是这条路，他就非得走这条吗？”
“就是，小哥又不笨，他不会换啊。”
“这叫声东击西。”
“可别人也不傻啊，万一猜到小哥声东击西，去另一条路上堵呢？”
“这和傻不傻有什么关系，他肯定被拦住。”
“唉……”
之后的评论里都是一片叹息……
山城市局，老李挠了挠头，皱眉道：“这瓜娃子到底会走那条路？”
而此时，箱式小货车已经被送回了维龙加，很快，“司机”塔图也返回金刚岛上，等待晚上琪老师给它上课。
字还没认全的塔图当然不会开车，可是架不住它有一双麒麟臂，且是在被动天赋体格强健加持下的麒麟臂，5吨重的箱式小货车它开不动，但是推得动。
纪安返回月亮产房，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去考个驾照了，可这个念头很快被他抛之脑后。
他什么样的司机都有，没这必要。就是任性不想学……
耗时15分钟，所有事情都准备妥当，纪安直接开门，来到靠山村附近的山坡上。
从山坡往下望去，靠山村被夹在两山之间，一个典型的四方山安逸村落，村口往外延伸出一大片平原田埂，里面种满了各种农作物。
而两侧山坡上也没闲着，块块梯田逐级向下，中间还有多片果林。
村口附近的山脚树林里，纪安、胖虎、大禹一起猫着，纪安放出宝蟹。
很快，野性之书里出现靠山村的全貌，纪安拿出手机，正想通知大橘子直播可以停了，大橘子的直播只是为了防止纪安准备的这15分钟里发生状况，现在宝蟹已经升空接手，没必要让大橘子再去犯险。
可这时，意外再生。
宝蟹视角下，一瘸一拐的老汉还在满村子呼喊他的牤子，而腿程够快的大橘子已经追上水牛。
路过院外停着一辆白色小轿车的院子门口，旁边巷子里跑出一个穿着火箭队篮球裤衩的熊孩子：“橘子哥，你手机借我用下呗，我爸不给我刷脸认证。”
“回去！”大橘子看了眼就在15米外的水牛，朝巷子里压低声音急道。
熊孩子不管不顾走来，抱怨道：“橘子哥，你别忘了，还是我带你上的星耀，手机先借我玩会，你可以等晚上再玩。”
“快回去！”大橘子瞪眼低吼。
闻言，大概是最近实在憋得难受，熊孩子当场翻脸：“你个烂橘子！忘恩负义！以后别想我再带你。”
而等他走出巷子，大水牛也闻声转过头来。
熊孩子的火箭队大裤衩如同一块鲜艳的斗牛布，挑动大水牛的视觉伸进。
本就发狂的水牛拖着已经沾满灰尘泥浆的绳子直冲而来。
大橘子记得纪安说的，下意识跳上白色轿车车顶，伸手喊道：“过来！我拉你上来！”
熊孩子打农药也许是个王者，闪现交起来毫不含糊，但现在面对一头千八百斤的大水牛冲锋，别说闪现，连腿都迈不动，傻傻愣在原地。
大橘子跳下车想去拽熊孩子，已经来不及，冲来的水牛一低头，一只犄角撩进熊孩子两腿间，一个仰头，熊孩子空中直体翻滚720度，重重摔在地上。
“车底下，赶紧爬车底下！”重新跳上车顶的大橘子忙喊。
这一摔大概是把熊孩子摔醒了，听到喊声，连滚带爬钻进白色轿车车底。
水牛使劲拱向白车，吨重的小轿车上下摇曳，大橘子慌忙抠住车沿，好几次险象环生，差点被晃下车去。
而车底下熊孩子双手合什，带着哭音求道：“牛大哥，我错了，你不要打我了。救命~救救我~”
车顶大橘子眼看着就要被晃落，准备站起，跳上附近一棵歪脖子树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熊孩子的求救声，巷子拐角：“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水牛被狗吠声吸引，放弃白色轿车，绕过车底下熊孩子，朝巷子里追去。
大橘子下车查看熊孩子，还好，红色大裤衩豁了口子，露出里面光之超人内裤，倒也没受严重伤。
村口山坡树林里
“咳~咳~”纪安揉了揉喉结，清一下嗓子，最近狮子吼用的比较多，狗叫声有些生疏了。
大禹歪过熊头用黑眼圈瞅他一眼，拿起PAD：“我啥时候能上？”
不远处，三辆警车在田埂间的马路上驶来，纪安看了看时间，还差10分钟才到他们出场，皱眉道：“来这么快？”
他转向大种熊：“今天可能没有你表现机会，不过，等下回去路上，你可以看看沿途……嗯？”
正要表达不满，威胁到网上爆料纪安脚臭的大禹顺着纪安视线看去，衣服破洞，走路一瘸一拐的老汉在村口拦住刚下警车的持枪民警
“别打牤子~不能杀啊~”
第四十一章 大禹出警3
“别打牤子，不能杀啊~”
村口，衣服破洞的老汉拦住持枪民警。
“牛呢？牛在哪？”后车上，开门走下穿着蓝衬衫，应该是所里领导的中年人，下车便问。
老汉自然懂得开不开枪这种事，肯定是领导说了算，放开持枪民警，马上奔向蓝衬衫中年人。
老汉强调牤子是他从小养大的牛，地里农活少不了牛，今天只是惊到了，不要杀芸芸。
蓝衬衫中年人明白一头牛对老汉的价值，尤其是耕牛，一边尽力安抚，告知警方会根据情况决定杀不杀牛，一边用眼神示意。
很快两个年轻民警将老汉隔开，蓝衬衫中年人脱身上前，向周围村民大声询问道：“牛在哪？”
不远处山脚树林里
大禹将pad塞进它的马甲，位于肚子左侧的一个拉链口袋里，准备出动。
这件马甲纪安也有改过，除了pad，零食，充电宝，背上扣带里还放着纪安在市局备过案的大宝剑。
纪安看向野性之书，宝蟹视角下，水牛和跟在它后面的大橘子位于村子中部，一口水井旁。不需要大橘子再冒险，纪安发送弹幕：“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到了，用不着直播了。带货的事晚上我们私聊，你现在去村口，告诉警察水牛的位置。”
直播镜头里，大橘子道：“好，我这就去，那小哥和大禹什么时候到。”
纪安再次发送弹幕：“快了，还有10分钟左右。”
说完，平台系统提示，唯一一个观众熊熊熊熊熊退出直播间。
见状，大橘子快步小跑向村口去通知民警，跑了没几步，他反应过来，既然纪安不在直播间了，那他的密码也不需要设了，再说天晓得纪安晚上还会不会记得带货的事，大橘子不想错过这波现成的热度，想了想，他取消密码，变成公开直播间，接着灵鸡一冻，将直播间名改成“大禹出警直播”。
大禹本就是长城平台的流量密码，加上今天好多人都在留意大禹的动向，只是眨眼功夫，大橘子的直播间里便进入了十多个观众
“嗯？大禹呢？”
“怎么没见着小哥呢？”
“这是在蹭热度吗？当心我们举报。”
没跑远的大橘子回头拍了一下井边徘徊的水牛，一边走，一边说道：“小哥和大禹一会就到，他让我去村口通知警察水牛的位置。”
“这样啊。”
“快快，去村口，说不定能碰见小哥。”
“小哥怎么还不开直播呢……”
大橘子的直播间地址很快被发送到小拳拳群里，而不少热心小拳拳又跑到纪安直播间，告知仍在等待纪安开播的观众。
大橘子直播间在线人数蹭蹭直往上窜，然后，有一位ID胖虎妈妈的观众问道：“纪安有说具体什么时候到吗？”
已经快跑到村口的大橘子喘着回道：“他刚说大概10分钟左右。”
ID胖虎妈妈：“你确定吗？”
大橘子拿起手机拍了下村口聚集的村民，还有民警和警车，回答道：“确定，他亲口和我说的。”
很快，山城局座便得知了消息。
老李撸了把头顶和猪鬃一样刚硬的板寸，得意道：“可算让我猜对了。”随即拿起电话，通知在沿江公路设卡拦截的交警可以撤去。
老李打从一开始，就像放纪安一条路，否则他手下一不缺车而不缺人，盘山公路和沿江公路一起堵了，管他纪安什么声东击西。
纪安此前无法无天的试探，让老李上火的同时，也让他见识到大型猛兽居然真的可以服从到能够警用的程度。
万事开头难，可既然纪安撬开了这个头，大禹的良好表现，狮子园里的零事故，以及前阵子，维龙加潘瑟镇上的工作狮考核……这批猛兽出自纪安之手，而纪安与动物之间的不同寻常又有全世界媒体巨头为他站台，于是，警用猛兽这个念头，在老李心中滋生发芽。
别的不说，巡街民警身边跟着一只体长3米2，体重5、600斤，鬃毛浓密，爪牙锐利的工作狮，在禁枪的华国，这个威慑力远比枪来的管用。狮子往旁边一站，源自人类基因中对大型掠食动物的本能恐惧，谁敢打架，谁敢闹事，脾气重要还是喘气重要？手里挥舞的菜刀和铅笔刀没半点区别……
所以老李选择放纪安一条路，日后有人追究起来，老李表示自己派人去拦了，就是中了纪安的奸计……
当然，要是纪安自己一头撞进了拦路关卡，这个老李也爱莫能助。
从女儿李婧那得到消息，纪安还有10分钟到达，老李自然得意，猴子再狡诈，照样翻不出他的五指山。抓猴子没半点难度，怎么放了猴子才是技术活。
然而，老李不知道的是，纪安压根哪条公路都没走，假如他不能“开门”，野性之书里还有一条在地图上并不标注的山间崎岖土路，刚好能让箱式小货车同行。这也是他做好的备案。
另一边
打着大禹名头的大橘子直播间在小拳拳的大力宣传下，几分钟内在线人数破10万，大橘子心里高兴，可同村精神小伙难免眼红。
村里水牛发狂的事，不少人都知道，有路过的，有在二楼阳台看到的。脑子活泛一点的，看到大橘子手机也知道开个直播，可惜没人看。
而大橘子直播间人数破10万的消息几乎瞬间传遍精神小伙们的朋友去，几人一合计，觉着他们和大橘子就差在没有蹭大禹和纪安的热度，没握住流量密码。
然后，“大禹出警直播间1”“大禹出警直播间2”“3”“4”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
只要掌握应对方式，且有能力应对，牛发狂这件事不能算可怕，这在某国还是一项娱乐运动。加之精神小伙们各个伸手敏捷，胆子又大，当大橘子离开跑去村口报信，他们立刻补上。
有在二楼阳台上直播的，有站货车车斗里大喊“老铁们点个关注的”，就连井边不远那棵枣树上，都挂了5、6个精神小伙，压得树杈枝干明显下弯……
第四十二章 大禹出警4
井边的大枣树一侧枝干上挂着5个精神小伙，另一侧枝干还坐着一个。
其中两个人拿着手机在拍井边逐渐安静下来的水牛。
而一旦挂上纪安或者大禹，就如同真的把握上了流量密码，刚进过大橘子直播间，发现没有纪安、大禹身影的观众退出来之后，寻着“大禹”的名字，再次进入下一个。
精神小伙们一看，果真有观众，还好多，他们来劲了，有要关注收藏的，有要点赞的，还有人干脆在自家二楼阳台表演起了才艺。
他们急切想把观众留下在自己直播间，可是直播间里毕竟没有纪安和大禹，观众进来看了一眼就走，精神小伙们急了。
于是有人把主意动到了井边的水牛身上。
先从二楼阳台飞出一个酒瓶，没砸中水牛，但瓶子碎裂声再次激起水牛狂性。
水牛顺着挑衅声咣咣撞击院子大门：“哇，不得了，牛要撞进来了。感谢老铁点赞。哈哈哈，谢谢大家关注，谢谢大家……”
树上的小伙一看，那家直播间来了又走的观众留了下来，明显热闹起来，他们明白该怎么做了。
然后有扔枣的、扔石头的、扔泥巴的，用树枝敲打牛头的，把水牛逗得来回跑，却没有离开水井区域，阳台二楼还不时飞下来一片瓦片把水牛引来自家门前。
这种行为，常看胖虎直播间的观众甩手就是一个举报，“大禹出警直播间1、2、3、4、5”一个接着一个被封。
“卧槽！我被平台封了，兵子，你的手机呢？换你来。”树上，某个精神小伙道。
大禹出警直播间6、7、8、9很快上线。
这次他们收敛了不少，只是出声挑逗，叫得像一只只泼猴。
可是，牛身受伤，牛头被砸破，眼睛浸血的水牛已经彻底疯了。
村口
在大橘子的印象当中，带着警犬、警熊猫的纪安就是市局的工作人员，所以当看到村口的警车，他半点没起疑纪安怎么知道警察已经到达。
大橘子跑上前，表示知道水牛在哪，蓝衬衫中年人示意他带路后，让其余民警疏散四周聚拢过来看热闹的村民。
不一会，蓝衬衫中年人一行跟着大橘子来到井边，被不停激怒的水牛低头用犄角使劲撩向枣树树干，木屑树皮飞出散落，而树上泼猴叫声依然不断，一边叫还一边跳。
蓝衬衫所长气得差点骂娘，华国民警办事不同于漂亮国，能不开枪尽量不开，但牛已经被激成这样，多半没法安抚了，担心水牛回头反冲进背后远远跟着看热闹的村民人群当中，他把骂声咽回肚子里，示意身边一位持枪民警寻找射击位置，另一位绕道枣树后的拐角进行瞄准。
身边持枪民警倚着轿车架枪，以防万一没打死牛，牛反冲过来能有个掩体。他瞄了下一道：“所长，我这里不能开枪，得想办法把牛引开。”
蓝衬衫所长明白是怕跳弹伤及树上精神小伙，距离太近了。他站在桥车后，朝树上挥手，压低声音让他们闭嘴。
树上某个王牌段位的精神小伙回道：“干啥？开枪啊，我们已经让开枪线了。”
闻言，蓝衬衫所长差点气得脑溢血，冷静下来后，他拿起对讲机询问枣树后的那位民警。
“所长~不能开枪啊，牤子不能打死~！”衣服破了的老汉不知怎么跑了过来，拉住蓝衬衫所长哭喊。
而其他村民看到老汉上前，枪口也不对着他们，好事者大着胆子站到蓝衬衫所长身后。
“有警察在前面挡着，我们怕啥。”
“是的哦。”
“走，看看去。”
蓝衬衫所长急得挠头，不用问，对面墙角的民警肯定也没法开枪，这时候他反倒还得感谢树上的泼猴不停发出怪叫吸引住水牛。
蓝衬衫所长正想让民警再次疏散村民，枣树上
“卧槽！快看！”
“辣个牵熊猫滴家伙来了！”
“真个来了。”
“这熊猫真个大啊。”
“快拍快拍。兵子，就对准他拍。”看到直播间里弹幕瞬间密集起来，树上精神小伙忙道。
蓝衬衫所长回头，就见朝他亮出后脑勺的村民一边骚动，一边自动让道，纪安左胖虎、右大禹走来。
老汉还在哭求：“不要开枪。不要打死牤子。”纪安想了下，这次只要平安顺利解决，没有人员伤亡，在老李那就是加分，既然老汉哭求，毕竟是老汉的财产，那纪安没必要非得强求大禹表现。
“坐。”纪安口令下，胖虎大禹排排坐，他上前道：“所长，我去试下。”接着自信走向枣树下的水牛。
枣树上，精神小伙直播间
“啊哈哈哈哈，小哥来了。”
“大禹胖虎好乖啊。”
“来了，到小哥表现的时候了。”
“大禹呢？大禹不上吗？”
“这种小场面，小哥就能解决。”
“别忘了，主播是在塞伦盖蒂徒手和狮群狩猎羚羊的男人。”
观察团：“哈哈哈哈，小哥也好，大禹也好，我反正无所谓。”
小拳拳：“哇啊啊啊啊啊，好帅啊。”
弹幕一片赞同声中
“你哪个？回去！”蓝衬衫所长突然道。
自信迈步的纪安原地僵住。
要出人命的事情，蓝衬衫所长即便知道纪安，也不会让他插手。
因为纪安不在警籍，不需要也轮不到他冒险。
纪安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可树上的精神小伙们不干了，不让纪安上，就是影响他们的直播人气。
“做啥子哦。”
“你不敢开枪，那就让人家上么。”
“有本事你自己来牵走牛啊。”
“真是不要面皮。”
“喀啦……”
“喀啦啦啦……”
“哎哟卧槽！”
“树要断了。”
“兵子，往旁边让哈。”
“你还做屁个直播哦。快让旁边去，你想让牛捅死劳资噻？”
蹲了5只泼猴，不是，蹲了五个精神小伙那一侧枣树枝干已经明显下弯，裂出黄色木刺。
纪安看向蓝衬衫所长：“没办法，只能我上了。”
说完，他从背后鼋甲袋里抽出御兽索，走向水牛。
片刻，被套上御兽索，摸头杀弹指嘣接连发动，可水牛头上的小红点刚安静下来，又开始在恐、怒之间疯狂乱窜。
纪安：“啧，这牛不能留了。”
第四十三章 可控的致命武器
“本台消息，今天下午，本市靠山村一头水牛突然发疯袭人，当地派出所民警与市局工作人员紧急赶赴现场，目前水牛已被妥善处置，据悉除了三名围观青年因从树上摔下导致不同程度骨折受伤，现场无其他人员伤亡，下面请看详细报导。”
熊猫村老纪家，电视里主播字正腔圆说完，画面切换，而餐桌上，冯淑对着手机：“小姑子，快看新闻，咱家纪安又上电视啦。”
纪安低头扒饭，琢磨着明天带大禹下山，要不要再去市区绕一圈，桌对面，纪天浩看了会电视，说道：“纪安，当时到底什么情况？这新闻上就几张照片，有视频的地方也全是马赛克。”
纪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自己微博，递上。
这件事即便山城电视台不报道，就算其他媒体突然集体不想蹭他流量，纪安自己也要大力宣传大禹成为工作熊猫后的第一次成功出警。
自媒体的好处就是只要结果没问题，期间过程再惊险，审核上一般也会通过。
纪安下午处理完发疯的水牛，已经问大橘子、精神小伙们拿到他们的直播录像，将视频按照时间线顺序一一拼接，包括大禹今天是怎么回基地的，全部发布在他的微博上，并且置顶。
大概7、8分钟后，冯淑面前的碗筷没动，她还拿着发烫的手机跟纪安小姑纪河清在叽叽呱呱，而纪安已经扒完饭，起身准备返回月亮产房，正好看完视频的老纪递还手机，皱眉看向墙角：“以后还是要小心些，最好别带出去。”
纪安接过手机：“没事的，市局那里知道的。”
而关注纪安微博视频的，除了大大小小各家媒体，还有老李。山城局座下班回家后就不断刷新视频下方的评论和弹幕，因为这些评论、弹幕就大致代表了广大民众的呼声，只要他们那里没问题，那老李这次就算压对了宝，警用猛兽计划可以进入下一步环节。
唯结果论也许有些偏颇，但这个世界终究是成王败寇，纪安带着大禹出警能否处置妥当，是警用猛兽计划的前提条件。纪安和大禹此次出警没有出现与案件关联人员的伤亡，可以说完美处置，只是李震山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他俩这次展现出的致命危险程度，让他都有些忌惮，再次滑动手机，调整播放进度，他特地留意新出现弹幕中的负面评价。
进度条被拉到枣树枝干即将断裂时，眼看着前后持枪民警都没有安全射击角度，纪安从包里抽出御兽索，走向水牛。
御兽索在纪安手上转了两圈准确套中牛头，他一边发动弹指嘣，一边走向水牛。
走近了才发现，水牛犄角已经在树干上磨秃噜了，牛头牛身上还有伤口，流了不少血。
随即，纪安摸头杀抚上牛头。
眼看着水牛情绪坐标中的小红点渐渐稳定下来，纪安松手准备牵起牛鼻子上的绳索，小红点突然在恐与怒之间疯狂乱窜。
见状，纪安右手摸头杀、弹指嘣快速连点，以往听话的小红点却根本不收控制，他不由皱眉，心知这牛怕是不能留了。
小红点直接反应动物的情绪，甚至先于肢体动作与神态，等于是对动物情绪的最准确预判。
纪安右手离开牛头的同时，已经屈膝下蹲。
牛头下低，撩起，纪安跳起一步踩上旁边枣树树干，脚下猫爪死死抠住树皮，二次蹬跳，双手拉住枣树另一侧的枝干。
牛头扬起的犄角撩了一空，附近围观村民的惊呼声这才响起。
而蹲了五只，咳，蹲了五个精神小伙那一侧枝干，发出多声几乎重叠的“卧槽！”，有惊叹水牛攻击的惊险，也有感叹纪安对动物无比敏锐的预判和堪比野生动物的敏捷身手还有原地爆发出的身体素质。
三米多高的枝干，一次二段跳稳稳抓住，在精神小伙们近距离观看下如同轻功一样原地拔起。
看到纪安被“欺负”，胖虎第一个不能忍，汪汪吠叫冲来护驾，而蹲在旁边的大禹屁股都没抬一下，贱猴王什么实力，熊猫王最清楚不过，只是黑眼圈在看着纪安，等待命令。
察觉胖虎跑来，纪安没有阻止，小胖子祖上就是斗牛犬出身，在老约翰农场里没少跟牛较过劲，加之犀牛、狮子、熊猫这种大型猛兽它哪样没收拾过？纪安一层犀牛皮套上，让胖虎自由发挥。
可牛头刚转向汪汪吠叫的胖虎，“咔嚓”，本就不堪重负的枣树枝干彻底断裂。
双手挂在另一侧枝干上的纪安心道一句“坏了”，目光朝人群扫去，与一对黑眼圈撞了个正着。
“杀！”纪安口中轻吐。
枣树上本有6只猴，算上纪安就是7只，地上摔了5只，而纪安这声“杀”，让剩下那只猴的手机拍了个正着。
得到纪安命令，等候多时的大禹原地蹿出，肥硕的黑白大屁股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弹射起步。
静如处子，动若脱缰的哈士奇，大禹四爪同时蹬地加速，泥土灰尘后飞，浑身肥肉荡起波纹，一声不吭直冲向水牛。
因枝干断裂摔下的精神小伙们勉强爬起了两个，另外三个因三米多高度重重落地，有捂腰的，有捂着胳膊的，痛哼动弹不得。
精神小伙兵子看到先前被他们肆意挑逗的水牛低头冲来，他勉强抬起双脚，想要抵挡牛头，忽然发现水牛身形晃了一下，随即，一只黑白熊猫爬到1700多斤水牛背上，张开巨口，朝牛颈咬去。
紧接着又咬了第二下……
大猫的捕猎技巧，大禹看一遍就会，可它也只是看过，之前纪安也从不让它对野生动物下死口，导致大禹第一口“断颈”没能咬实。
可发狂水牛还在冲向地上，刚才极尽挑逗它的精神小伙。
挂在树上的纪安一看不对，双手松开，落地，顺势便抽出了大禹背上的大宝剑，双手持剑，贴地斩向水牛右侧后蹄小腿骨。
施加了锋锐符文的大宝剑几乎没有阻碍透过牛腿骨，剑身扬起，纪安背后水牛一蹄踏空，朝右摔倒。
精神小伙兵子曲起准备抵挡牛头的双腿依然曲着，姿势相当不雅，眼瞧着犄角已经低下，自己不死也残，便见水牛轰然倒地的同时，牛颈喀啦一声脆响，大禹松口，跳下牛背，1700斤重的水牛四蹄蹬直，纪安配合大禹让它瞬间毙命。
这一切都让树上仅剩的那个精神小伙全部拍下。
纪安甩去大宝剑上血迹，收剑归鞘，插回大禹背上剑鞘。而大种熊谨记纪安关照，一屁股蹲坐，在两脚兽们的围观下表现得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只从背后一声不肯发起突袭，用大猫猎杀技巧瞬间毙命水牛的猛兽。
…………
晚饭时间，老李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已经刷了第五遍。
观众弹幕里，除开重复性的牛哔、666之类
“君子藏器，伺机而动。”
“一直以为大禹只会吃了睡，没想到这么凶猛。”
“孟加拉老虎狩猎也不过这样了吧。”
“小哥那一剑也是干脆。”
“竹子没白砍。”
“难怪叫剑，那pose像极了剑客。”
“可恶，又让他装到了。”
“难道没有人觉得可怕吗？”
沙发上，老李直起身，注意看去。
“后来村民秤了下，1700百来斤的发狂水牛啊，他和一只熊猫说弄死就弄死。”
“确实有点吓人，要是换成人，谁挡得住？”
“他手上那把剑绝对管制刀具。”
老李皱眉。
可随即，弹幕话锋一变
“有毛病，怎么不说路上的汽车还危险呢。”
“剑早就在市局备案了。”
“哈哈哈，不好意思，让杠精失望了。”
“危险怎么了，没见小哥和大禹专门对付危险的吗？”
“喝水还会呛到，你以后最好别喝水了。”
“大禹是工作熊猫，警犬也会咬人的，不照样每天上班领工资？”
“危险好啊，好有安全感。”
“啊啊啊啊，越危险我越喜欢。”
“大禹好听话。”
“就是，那么乖。”
“不听话才危险。”
“没见小哥看着呢吗。”
纪安出剑归鞘干净利索，大禹在凶猛与憨萌之间快速切换，无不在向观众说明，他们固然致命，但却稳定可控。
挑刺声很快被淹没在成吨输出的弹幕或者评论怒怼里，老李放下心，这次应该没问题了。
他通知市局微博发布公告，纪安那把剑确实已经备过案。
只是随后，由路人视角拍摄，纪安骑着三轮，车斗里坐着熊猫，在市中心繁华街段招摇过市的视频，让老李血压止不住地上窜。
纪安带大禹出警，这个老李可以接受，但纪安明明有近路不走，明目张胆带着大禹绕道市区，造成拥堵，感受到挑衅的老李打算治一治猴子。
…………
熊猫村，纪安从墙角取上他的大宝剑，准备去基地接上大禹，一起回月亮产房。
老纪仍然不放心叮嘱道：“以后还是少用，这东西太危险了。”
纪安点头答应，大宝剑他当然会少用，用一次，见了血，上面的锋锐符文自动消散，他还得花费积分重新兑换。
今天只是情况特殊，树上那几只，咳，那几个精神小伙，水牛发狂他们至少要担一半的责任，可毕竟不至于该死该伤，何况，那三个骨折的医药费种种损失加一起也要2、3万，够他们受的。
不久后，纪安和大禹、胖虎一起回到月亮产房。问大橘子借来的电动三轮车暂时存放在基地充电，他明天还要还回去。
靠山村的事还没有解决干净。
水牛发狂，几个精神小伙要担一半的责，可还有另一半责任，水牛最开始为什么会发狂。
下午，纪安处理完水牛，根据老汉口述，来到事发的玉米地，刚到那里他便发现了端倪。
只是纪安口袋里手机响个不停，熊熊熊熊熊不断发送企鹅消息，催他上街：
“说好干完活可以上街的！”
“我要上街。”
“两脚兽赖皮，丁丁短丁丁短丁丁短……”
纪安无奈，靠山村可以先放一下，等明天再来。于是，仗着自己和大禹今天事情完成的漂亮，他问大橘子借了辆电动三轮，载上大禹和胖虎，开了直播，直朝市区驶去。
要不是怕电动三轮电不够，纪安都想横穿山城打个来回。
晚上，月亮产房里，看过街上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沿途还有好多汽车里的小姐姐跟它打招呼，心满意足的大种熊早早洗完澡睡下，连游戏都不打了。
纪安刚告诉它，明天还能下山。
“也不知道大种熊为什么就是喜欢看繁华都市。”灯光关闭，纪安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玻璃房里透明屋顶上的无垠星空，心下念道。
纪安想想自己小时候，他都对城市无感，他一直喜欢的都是玻璃房外这青山，山下那片碧水，水里的鱼儿，岸边的虫子、小动物、大动物……
纪安有了一种明悟，这大概就是缺什么，内心就喜欢、向往什么，他见不到山，所以念山，大种熊身为一只熊，去不到繁华都市，所以就喜欢高楼大厦……
地上，肚皮朝天呼呼大睡的大种熊发出咕哝动静，床上纪安侧头看去，天晓得大禹又在做什么梦，两只黑丝熊掌舞弄一阵，摆出了光之超人的标准姿势。
纪安笑，撸了一把被吵醒的胖虎，抱着狗子睡去。
第二天一早，四方山虫鸣鸟叫在朝阳下复苏，玻璃房里，纪安大禹和胖虎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谁啊？”纪安带着起床气不耐烦道。
“你说谁啊！”老李声音响起：“你昨天干的好事！等下8点准时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电话挂断。
纪安眯起眼睛看了眼手机时间，才刚7点，老李都还没上班，他这就是故意的。
纪安不爽叹了口气，可随即，看到同样睡眼惺忪的大种熊，他挑了下眉：
工作熊猫，去市局上班打个卡，是应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