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9 终于走了
赵匡胤对此战非常上心，因为佯攻寿州，真正目的是南唐水军的这个计划原本就是由他提出。而且赵匡胤并没有说出这是天涯的办法，因为天涯也想要隐藏身份，不希望被更多的人想起自己的存在。
赵匡胤既然提出了这个战略就必须要对它负责，虽然这个战略是经过所有人点头同意，包括柴荣。但事实上如果出了问题，最大的责任人当然还是赵匡胤，所以他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这一次赵匡胤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要脸，硬是从自己的外公这里抢到了无双尺作为一股助力，但这有什么办法？毕竟这一次自己失败倒是小事，主要会连累数以万计的士兵丧命，这是绝对不行的。
…………
宗信这边一直在偷听赵匡胤他们说话，因为宗信这边是有心，而且赵匡胤母子没有特意回避，所以听得非常清楚。
宗信这边故意把声音夺得很低，赵匡胤母子也没有特意注意，所以他们也听不到这边在说些什么。
虽然都是武林高手，但也分有心和无意，他们也不是随时都把自己的感观调到最大限度。
“无双尺是什么东西？”宗信其实也不算博学多才，他所理解的一切都是从离开寺庙那一天开始的，由其是某些宝物密不示人，外人也根本没听说过。
所有人都摇头，她们根本没听说过无双尺是什么东西，不过听赵匡胤的意思他为了无双尺可以攻打无双城，看样子这把尺不简单。
无双城这个名字再配合上无双尺，一定是镇城之宝，杜家绝不会把无双尺的秘密告诉外人。
“恐怕也就只有我知道了。”步美道：“这是一件宝物，不过只有杜家的人知道这件宝物，他们隐藏得好，从来没有将宝物展示给外人看过。因为这件宝物也不需要展示，它的主要作用并不是攻击力，而是尺的能力。”
“尺的能力？尺能做什么？”妖妖很好奇的看着步美，这个女人总算是起到一点作用了，原本还以为她只会在床上缠着宗信，结果还是有用她的时候。
不是妖妖看不起步美，她除了长得漂亮之外真没什么优点了，武功比不上妖妖和白玉，不做家务好吃懒做，只会引诱宗信往床上去……虽然并不讨厌步美，但确实也不怎么喜欢，因为她实在是太没用了。
不过今天倒是让妖妖大开眼界，想不到步美还有派上用处的时候。至少她可以替大家解释一下这个无双尺的来历和作用。
“这也是赵匡胤告诉我的，他说他的外公杜爽有一件宝物叫作无双城，当年这把尺叫作量天尺，甚至可以测量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杜家先祖就是凭着量天尺建立了无双城，那时候他们以为自己天下无双，所以叫这个名字，后来又将量天尺改成了无双尺。无双尺的异能就是能够测量任何东西，不过能看懂的人非常少，只有杜家的人知道尺上显示的符文是什么意思，这个秘密绝不外传。不光是测量这种能力，无双尺也是一件非常好的兵刃，别看他又笨重又厚实，实际上非常锋利，至少这么多年与无双尺战斗过的兵刃都被他砍断，而无双尺从未有过一丝伤痕。”
所有人听着步美的描述，都对赵匡胤手里那把绿色的尺非常感兴趣，这么厚实的东西竟然会非常锋利？而且还可以测量任何东西。
“遗憾啊～”宗信道：“如果我们早来的话，或许量天尺就放在那个藏宝室里，到时候量天尺就是我的……这下子算是便宜赵匡胤了，这回就算了吧，不从他手里抢东西了。”
“相公，赵匡胤前世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吗？只要他稍微有一点好东西你就想抢到手，甚至连别人的媳妇都抢过来了，是不是有点过分？”宁安道：“其实我觉得赵匡胤挺可怜的，由其是遇到相公这样的朋友，就算被卖了还得替你数钱。”
“哪至于？我有这么恶劣吗？我平时对赵匡胤挺好的，我还给了他这么多钱。赵匡胤在遇到我之前有多可怜你们知不知道，结果还不是我一步一步把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现在的赵匡胤多好？小时候的仇几乎全报，连他的亲外公都要受威胁，还有什么不满的？”
宗信和宁安说的都没错，如果没有宗信的话，赵匡胤永远只是二世子，他也只会像赵弘德那样管家一些赵阀的生意，从此再没有任何发展。毕竟他的武功也就只有那样，没有精进的机会。
当然就算把九天真气全篇给赵匡胤，以他当时的修为来说就算练到80岁也未必能练成苍穹无极。
不过跟在宗信身边的日子让赵匡胤有了不少的奇遇，这些奇遇都让他的功力得到提升，加上九印易脉法的神效，他才有现在的修为。所以宗信说的并没有错，赵匡胤有今天就是因为他遇到了宗信。
宁安当然也没错，赵匡胤只要得到一点好东西宗信都会想办法弄到手，不管是明抢还是交换，甚至有一次连偷都用上了。最后就连赵匡胤的媳妇步美现在也跟了他……
这一次赵匡胤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把无双尺，听步美的意思这把尺挺厉害，不但可以作为武器使用，还可以测量任何东西。
结果宗信又对这把尺动起了心思，不过万幸他还没有彻底泯灭兄弟之情，这一次他并不打算对赵匡胤出手，要不然的话无双城很快就会落入宗信的手里。
没有人怀疑宗信的实力和能力，宗信就算明抢赵匡胤也不敢反抗。
更何况以宗信的头脑，他可以想出一万种办法在不露面的情况之下，拿到无双尺，而且赵匡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吃了一会儿之后，赵匡胤母子起身离开，根本没有注意到宗信这边五个读书人。宗信这边也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走了，这两人在的时候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赵匡胤母子发现这一行人的功力有多高。
不过既然赵匡胤母子离开就没事了，一行人又开始直起腰杆，放开气氛。
“妖妖姐的易容术果然天下无双，赵匡胤竟然没认出我和相公。”步美一直很担心被赵匡胤发现，因为赵匡胤最熟悉的两个人就是她和宗信。
虽然两桌还是有一些距离，但同在一个屋檐之下，想要不被发现都难。毕竟大家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赵匡胤与宗信之间的关系如同亲兄弟一般，他竟然没认出来，不得不佩服妖妖的易容术了。
“其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除了相公之外我们的眼睛都不会改变，所以我也吃不准赵匡胤能不能发现。结果赵匡胤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他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那些菜和无双尺上面了，根本没有转头看过我们一眼。”
妖妖虽然受到了别人的夸奖，但自身还是很谦虚的，他们面对的毕竟是赵匡胤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只要赵匡胤往这边多看几眼，脑袋再稍微灵光一点，宗信一定会暴露。
“刚才都没敢吃东西，现在菜都凉了……”宁安提高嗓子道：“伙计，过来过来。”
伙计立刻上前道：“这位客官有什么吩咐吗？”
“菜凉了，让厨房热一热再送过来，顺便加一点熏牛肉和烧酒，我们要吃到天黑。”
“再来一份八宝布袋鱼，这个鱼好吃。”
“再切两只烧鸡。”
“行嘞～几位稍等，小的立刻去办。”伙计当然也不嫌麻烦，这种吃着吃着菜凉的情况也算常见，毕竟这些人主要是为了喝酒，吃菜很慢。更何况天气也开始转凉，这种情况往后多着呢。这群人饭量和酒量都不小，当然也挺有钱，伺候好了说不定还有赏钱。
伙计就爱伺候有钱人，因为有钱人可以多给赏钱。如果点什么菜都要算一算身上有多少银子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钱赏给伙计，这种人伙计当然也不愿意过多的伺候。
热菜很快，熏牛肉和烧鸡切好就能上桌，一行人又开始有说有笑，大吃大喝。宗信喝高兴的时候左拥右抱，看得酒楼里其它人都感觉有些奇怪，五个大男人喝多了就开始勾肩搭背，这样成何体统？
一顿吃饱喝足之后，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宗信一行人结了钱之后，给伙计几钱银子当作赏钱，随后醉醺醺的朝着城主府后门走去。
城主府的后门外有一片林子，种了几百棵香楠木，这样可以让城主府内一直保持着一股楠木的清香，等树木长成之后可以用来建房子或是卖掉。甚至不需要雇佣人打理整片树林，就让它们自然生长，偶尔让城主府里的下人去浇水施肥就完全足够了。
香楠木的作用很多，而且价格昂贵，杜爽也准备等这片树林彻底长成之后，便将现在的城主府的主屋和主卧给拆了，盖一个全用香楠木制的卧室。这样躺在里面睡觉的时候也可以闻到楠木香，睡觉都要舒服一些。
楠木原本长得高大，白天的时候就是在这片树林里蹲点的，如今又回到这里就是为了执行宗信搞坏的计划。
1120 凡事留一线
五个人在树木里换好了夜行一套，随后直接从院墙跳进去潜入城主府。
除了宁安稍差一些之外，其余四个的轻功都极其高明，不过就算是宁安现在的轻功早已也几乎可以顺利潜入畅通无阻。有其余四个人的帮助，宁安也根本不需要担心被发现的问题，所以这一次潜入也非常幸运。
宗信手里随时控制着两颗木质佛珠，虽然宗信一次最多可以控制九个，但宗信测试过还是控制两颗的时候其实效率最高，这样可以很好的控制真气输出，精神更为集中，也不会失手打错位置。
就因为只控制两颗佛珠，所以宗信想打哪就打哪，佛珠和体积很小，又是在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之下，城主府的守卫们什么都没看见就被远程点中睡穴，直接倒地不起。
别说是这种大晚上了，就算是白天也未必有人能看见这两颗极速飞行的佛珠，即便看见也未必能反应过来。
宗信一行人根本没有遇到任何阻挡，直接来到城主府的藏宝室顶上，中途也只是打昏了几个守卫而已。因为宗信一行人原本就选择的不是正常路线，一般人也不会没事就跑到楼顶上去巡逻。
这个藏宝室也就是一个小屋子，只是各方面都比较严密，用来修建藏宝室的材质也不一般，显得非常坚固。如果不是用锤子硬砸，很难把它打开，但如果弄出这么大的声响，估计城主府的人都能听见。
“就是这里了，我们在顶上打一个洞，然后钻进去把东西全部拿完。我估计杜爽也是没有想到，这世上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个这么大的仓库全部搬空。”宗信兴奋的揭瓦，结果瓦片下面果然有一层铁板……
妖妖用手指敲了敲，完全没有任何回声，这根本就不是铁板，像是铁块。
“好厚啊～到底用了多厚的铁板封住顶棚？”妖妖郁闷道：“这么厚的铁板，一般的小毛贼估计看见就跑了吧，像这种厚度的铁板根本不可能弄开。当然了，我们不是一般的小毛贼，相公一定有办法把铁板弄开对吧。”
“办法当然有的是，你们躲开一点，等一下会有点热。我拿一些云锦袈裟出来，你们将我团团围住，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了。”宗信先从乾坤袋里拿出几件云锦袈裟，随后用双手盖住一块铁板，紧接着使用九阳焚天诀凝聚双掌之中，想要融化铁板只需要第五层的心法完全足够，但宗信想要快点弄开铁板，所以直接用到第七阳争辉的心法。
宗信的双掌发出炙热的白光，不过这些白光都被双手挡住，稍微有一些露出来的白光也让云锦袈裟给挡住，甚至就连四个女人都没有看见，因为他们不敢直视宗信的白光，这些白光刺入眼睛的话，轻则暂时失明，重则灼烧眼膜彻底变成瞎子。
四个女人都感觉周围变得好热，热气从脚下直接往上窜，如果不是她们习惯了宗信的高温还真有些受不了。
“好了～现在很热是不是？”宗信一说好了，四个女人把袈裟拿下来往屋顶一看，屋顶一个不大的洞，但足可以让人穿过。洞口边缘还是炙热的红色，看样子是直接被高温融出了一个洞。
这需要多少度的高温？这么快就把一个铁板给烧出一个洞？单是这一招，当今世上能接下来的就不出十人。至少在妖妖看来，她是绝对不行的，宗信都不需要出手攻击，一直跟在身后用白光照着自己，用不了多久护体罡气输出耗尽，自己就会被烧成焦炭。
“行了，进来吧。”宗信的手还撑在那片通红的区域，铁水还在流……这么小的洞钻进去倒是没问题，但想要不碰到这些边缘钻进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相公，我们不能碰那些东西，太烫了。”
“哦～对。”宗信先回了一口气，收回九阳焚天诀的真气，随后使用月无极真气先将附近的温度冷却下来。
“好了，这样可以了吧，里面很黑我也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大家小心一点。”宗信说完之后直接往里面钻，剩下的四个女人看了一下，感觉也没有什么问题，一个一个往里面钻。
这里也不高，宗信钻进去之后眼睛一闭一睁，瞬间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明亮起来，这里可真是一个巨大的藏宝室，各种金银珠宝，翡翠玛瑙应有尽有，除了宗信的五万两白银之外，估计这里还有几万两白银，上万两黄金，至于其它的珠宝玉器，价值更是无法估算。
这里应该就是无双城建城之后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财富吧，整整一个仓库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宝物，这些东西就算贱价卖出去，应该也值好几十万两白银。
“无双城挺有钱的嘛，我还以为无双城小，所以没什么货，想不到竟然这么肥。”宗信佩服道：“一次全部拿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除了宗信之外，其它人都看太清楚，但也知道这里面到处都是东西，而且便宜的东西肯定没有资格进入这个仓库。
宗信道：“要不要我把周围点亮，让你们看看这里有多少钱？”
“辛苦相公了，就算点亮也不会有人发现，四周全是铁壁，光也透不出去。”妖妖先是去查看附近的情况，果然这个仓库根本没有窗户或是可以透光的东西，虽然从外面看进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屋子，但是从里面看出去，这里就是一个巨大在，且密封的铁柜子。
宗信全身浴火，整个仓库瞬间明亮起来。所有女人都吃惊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一堆一堆的金子，一堆一堆的银子，冰种翡翠雕刻的观音又或是手镯，还有一些挂坠。除此之外珊瑚玛瑙、金银器械、名家字画、珍藏书卷等，看得人眼花缭乱。
几个女人对玉还是最感兴趣的，旁边就有一个箱子里面全是珍珠玉器一类的东西，四个女人立刻上前左一把右一把，看见自己喜欢的就拿。虽然白玉平时很安静，但到了这种时候也不由得她安静了，如果下手晚了好东西都会被其它人抢走。
“这个是，这个玉镯好漂亮，竟然是透明的。像这样的冰种手镯外面得卖好几百两。”
“这个发簪上的珍珠竟然是粉色的，好大一颗啊，我带上好不好看？”
“我喜欢这个，黄金手镯上面镶嵌了几颗颜色不同的金刚石，这个才贵，我估计几千两都买不到。”
“这个玛瑙里面竟然有只虫子，这个玛瑙里面有一滴水胆……”
…………
四个女人虽然没有抢，但下手都很快，一大堆东西都往自己的身上揣，难得看见这些好东西，虽然宗信乾坤袋里的东西比这些更稀有，更珍贵。但这些东西是偷来的，偷来的东西就是比自己家里的好。
“你们是来干嘛的？等回去再分不行吗？”宗信郁闷道：“都来帮忙，把东西全部装进乾坤袋里去。”
宗信拉着乾坤袋往外撑，乾坤袋的口子也越来越大，根本不需要一个一个的往里面装，直接抱着箱子往乾坤袋里装，装进去立刻消失。金子银子也是如此，一堆一堆的往里扔，实在不行就提着乾坤袋往上盖，只要进了乾坤袋的口子就行。
虽然乾坤袋很方便，但五个人还是忙了好一会儿才把杜爽的藏宝室全部清理干净，整个藏宝室瞬间变得空旷。
宗信将乾坤袋的口子一紧，乾坤袋又恢复原本的大小。宗信捧着乾坤袋掂量一下，这回的收获不小，能赶上盐岛半个月的收入了。
“全部给人拿完了是不是有点过分？”
妖妖点头道：“相公，你说的也有道理，做事不要做得太绝，凡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我身上还有一些散碎银子，我们给杜爽留一两银子吧。”
“还是你心肠好，就给他留一两吧。”
妖妖摸出一块银两看了一下，差不多一两银子了，随后将这一两银子放在地上，另外几个人已经跳出了这个藏宝室。
回到藏宝室外，宗信郁闷道：“我想到一件事情，虽然有些尴尬，但如果不说出来的话，有一点不安心。”
“相公有话请讲。”
“这个洞……如果不补好的话，会不会被人发现？谁能融化这种生铁？谁又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整个仓库全部搬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我。虽然我也不介意身份暴露，但如果是我去偷东西的话……要是被别人知道多尴尬啊。我可是天下最有钱的人了，我怎么可能去偷别人的钱，在其它方面暴露身份我都不介意，唯独这件事情我不想暴露出去。”
“如果只是一个洞的话，不会暴露。这世上有好几种武功可以在铁板上烧出一个这么大的洞。但一晚上的时间搬走整个仓库的话……确实只有你能做得到。但这个洞已经烧出来了，填满也不大可能对吧。”
1121 寿州无解
“相公，反正东西已经到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直接把整个屋子给砸了，然后再跑。就算杜爽现在发现也追不上咱们。”
“笨啊～砸了这个洞还是在？难道他们就不会把砸坏的再拼起来吗？”妖妖道：“相公，你还有什么东西能把铁板弄出这么大一个洞吗？”
宗信傻傻的摇了摇头，要把整个房子砸了都不是什么问题，但只是打一个洞，这就需要非常高的集中力了。四方如来神功太明显，化极手破坏不了这个铁板，也不可能强行用功力硬怼。
“相公，其实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用这个办法的话……有一点恶心，但绝对不会有人想到是你，杜爽只会找其它人撒气。”步美道：“你可以把这件事情嫁祸给赵匡胤。”
“怎么嫁祸？”
步美道：“你用伊寒把这个洞切成一个完整的方形，这世上神兵利器这么多，比武功难认。而且我刚才也说了，无双尺不止是一把可以测量任何东西的尺子，而且还是一把好削铁如泥的好武器。如果杜爽看见这个洞如此平整的话，他第一反应绝对是无双尺，如今无双尺在赵匡胤的手里，赵匡胤今天刚离开无双城，这样看来……赵匡胤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是他也是他。”
“我鄙视你啊～步美赵匡胤好歹是你前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宁安道：“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夫妻情义吗？杜爽如果知道这件事情是赵匡胤干的，他非得跟赵匡胤拼命不可。”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只要相公高兴就好了。”步美倒是一脸无所谓，不过这件事情让宗信都感觉有些惭愧。
于是宗信拿出了乾坤袋，伸手进去将伊寒抽出。顺着铁板周围慢慢的划，将原本融化之后的一个小洞切开，切成了一个很规则的正方形。被切下来的一个中间融化的环被宗信直接塞进了乾坤袋里，随便找个地方处理掉就行了。
“行了，咱们走吧。”
“嗯～！”x4
宗信一行人在搬空杜爽的藏宝库之后拔腿就跑，宗信稍微帮助一下宁安，因为她的轻功稍差，所以带着她一起极速向无双城的城墙跑去，这时候宗信一行人已经不用担心被发现了，就算被发现也没有人能够追得上。
离开无双城之后宗信一行人直奔齐州而去。虽然只是顺路，但有三个人并不是很愿意去齐州，原因很简单，周怀德和赵子燕就在齐州。
高行州被称为齐王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一起盘踞齐州，作为齐王唯一的儿子高怀德自然可以继承这个位置。自从赵子燕嫁给高怀德之后，两人也没有什么消息，不过在赵子燕知道宗信没有死的消息之后，对赵阀可说恨之入骨。
但如今几乎整个天下都认定宗信已死，这倒是让赵子燕心里稍微舒服一些，至少自己没有当寡妇。
妖妖、白玉、宁安三个人之所以不高兴就是因为赵子燕与宗信曾有过婚约，如今宗信连步美这个二手货都要了，他为什么不可以带走赵子燕？
除了宗信和步美两人之外，这三个女人都有些担心，真怕宗信去齐州之后把赵子燕也给带走，到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生活。
担心也是多余，反正他们的目标也就是齐州，等到了齐州之后再坐船南下，虽然麻烦一点但可以浪费很多时间，毕竟柴荣攻打寿州一战绝非一时半会儿能打起来的，所以他们想要多浪费一点时间，沿途旅游欣赏风景。
………………
955年九月
大周起兵二十万兵发许州，九月中旬，水位降低，二十万士兵穿过淮河进军寿州。
水位刚开始降低，按理说这个时候南唐水军依然有较高的行动力，但如果此时发动水军等到淮河之时，水位就更低了。船队很有可能搁浅在淮河之中，所以这个时候的水军已经不能发动。
九月底，二十万大军围城寿州，寿州死守城门不开，守将刘仁赡毫无不在意围城之苦，反而在家里吃肉喝酒，连城墙都没有去过一次。
“我嘞个去啊……这真的是寿州吗？这也太tm可怕了吧。”赵匡胤看见此时的寿州之后忍受住在柴荣的面前都骂了两句脏话。
别说是赵匡胤想骂人了，就连柴荣都想破口大骂一顿，这还是寿州吗？简直就是一个未来要塞。
寿州城墙之外仿佛一大堆的尖刺，城墙垛口之上每一处都有一把看似很大的连弩，弩口一致对外。每过几米就有一个大型投石车，已经上好了巨石。
这已经没得打了，哪怕二十万人同时冲过去，还没到城墙之下就得先死好几万。等到了城墙之下，那里还有很多的机关陷阱等着……这样的城能攻下吗？到底是谁把寿州建成这样的？
“确实厉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个月不见寿州的防御力竟然提升到了这种程度。”
柴荣虽然心里也吓了一跳，但作为帝王的气质依然没有丝毫动容，如果连他都吓到的话，士兵们怎么办？
“回禀陛下，据臣所知南唐太子李弘冀出使契丹，由海路到达平州，绕过沧州直达王阀，从王阀请到优秀的技工师父回到寿州建立防御工事。”范质道：“臣原以为此乃道听途说，毕竟李弘冀乃是天下闻名的草包，他又如何能做到如此困难之事？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也说不一定。”
“是否有隐情还不得而知，不过寿州的防御力确实提升了，这种情况比沧州还可怕。”柴荣道：“暂时不急着攻城，先以围城为主。在没有想到攻破寿州防御之前，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柴荣也算是常年带兵打仗，虽然一直是跟在郭威身边，但他也算是吃过见过，唯独像寿州如此坚固的防御真没见过啊。这里的防御远比潼关更可怕，当年郭威攻打潼关都用了好几年的时间，这一次攻打寿州，而且郭威已经驾崩，柴荣真不知道自己需要多少年才能攻破寿州这么坚固的防御。
其实这种情况围城最好，但大周士兵在淮河以东的时间只有几个月而已，等春雨一来，他们就必须要撤军。不止是河水涨潮之后南唐水军可以出动，春耕之时士兵们心系家中良田，也没有太多的心思打仗。
如果有机会攻破寿州的话，柴荣可以用钱支持士兵继续打仗，让士兵有钱买粮维护家里的生计，这样就不需要回家务农。甚至在给了军饷之后还发动民兵壮丁帮助士兵家属耕种，让士兵有足够的信心继续打仗，即便他们没能回去，家里的人也不至于会饿死。
但柴荣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死围住寿州也没用，如此坚固的防御绝不可能轻易被攻破。
在寿州没有被强化之前，或许可以凭人多强行夺取，虽然会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但至少有机会攻破寿州。
但此时就算二十万人同时上前四面攻城也不可能得胜，此时寿州的防御已经不是凡人可以攻破的了，除非有仙人之助否则寿州就是一个绝对安全的要塞。
“如果宗信大师或者咱们的三殿下在就好了，他们一定可以想到破城的办法。”李重进道：“宗信大师或许已死，但咱们的三殿下可是生龙活虎，他也不想着帮一帮忙。”
其它人说这个话就算不是死罪也会被柴荣狠狠的教训一顿，但李重进有这个资格和权力说这话。
如今郭威的血亲只有两人，第一个就是亲儿子郭信，第二个就是亲外甥李重进。虽然李重进不是皇帝，但他是先帝的血亲，就算柴荣也拿他没办法。
作为郭信的亲表哥，李重进当然有权力埋怨几句。虽然论辈份李重进也是柴荣的表哥，但柴荣是皇帝李重进也不可能埋怨他。只是……李重进对柴荣倒是诸多不满，如果不是柴荣为了铸造铜币消毁天下所有佛像这件事情得罪了宗信，恐怕第一次攻打寿州就已经成功了，只要宗信稍稍提点便是。
宗信已经帮助过郭家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更何况郭信还是宗信的徒弟，宗信原本就护短，他当然要维护大周。
柴荣在李重进的眼里就是因小失大，只顾眼前利益，不顾未来持续发展的庸才。
柴荣只是回头瞪了一眼，随后道：“王相，你可有破城之法？”
王博撇着嘴直接摇头，这种要塞怎么可能强攻？除非大周这边有威力更大的投石车，直接把城墙给打破，否则冲过去就是死路一条。
但对方是王阀的手艺，而且架在城墙之上，高度就是一个极大的优势。投石车只要一发动，无数巨石落下。一砸就能死一大片，如果巨石稍微圆润一点还能滚动一段距离的话，一次发射就能尸横遍野。
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有质量一模一样的投石车都不行，因为对方的高度胜过这边，射程也会更远一些。所以已方投石车还没放到目的地就会被飞来的落石砸坏一大半，而且这还只是他们的一次攻击而已。
1122 只能围城
至少从表面上看，此时的寿州已经无懈可击，所以想要攻破寿州要么是有非常完美的计策，要么就只有用围城这一招。虽然围城是最笨的办法，但同时又是最有效的办法，只要将寿州围死里面的粮食早晚会被吃光，到时还怕他们不出来求饶吗？
“王相，平时属你鬼点子最多，随便怎么样都行，先提出一个方向，在场的文武大臣们再商议一下就是了。”
王博道：“回禀陛下，臣能想到的办法也就是围城。南唐既然要死守寿州，我们就先去攻打附近的庐州、颍州、舒州、宣州、淮南、六安等地，将攻打下来的城池全部联系起来形成防御线，最关键的还是围困寿州，让寿州弹尽粮绝，寿州不攻自破。”
柴荣点头道：“好了，你可以滚了。”
“谢陛下。”王博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种办法是个活人就能想得出来，围城是最稳妥消耗最低的办法，但最大的问题是时间。想要在南唐的地盘把南唐最重要的防守城市围困至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整个南唐没有任何与军队敢出战增援寿州。
南唐军队打不过大周军队这一点是可以理解，但也不至于太弱。就算大周军队围城，但这里毕竟是南唐地界，怎么可能让大周军队如此嚣张？更何况还有南唐还有强大的水军，只要河水涨起来，大周就必须要退兵，围城几个月也算围城吗？
柴荣勾了勾手指，示意让赵匡胤靠近一点。赵匡胤立刻扶过耳朵贴在柴荣身边。
“按你的计划进行。”
“遵旨。”
其实柴荣原本以为赵匡胤的计划稍微有些冒险，毕竟这是拿数十万士兵的性命作为赌注，如果赌赢了就能消灭南唐强大的水军，但如果赌输了怎么办？这十万二十万的士兵都会死在淮河以东。
不过柴荣在看见寿州坚固的防御之后，彻底没有办法了，这一仗根本不用打，看一眼就明白结果。此时柴荣就想到赵匡胤的计划，寿州坚不可破，那就不打寿州，还是采取最稳妥的围城战术。
围城战术虽然好，但大周必须要提防南唐水军后路包抄，所以南唐水军不灭，就不可能围死寿州。
赵匡胤的想法非常好，既然南唐水军强，只要干掉南唐水军的话，岂不是可以夺取南唐江山？
其实大周原本就使用的这个政策，北汉、南汉、吴越、西蜀这些地方都很弱小，只有南唐强大，只有南唐对大周有威胁，所以柴荣就先打南唐。只要打败南唐其它地方还不是轻易得手？
攻打南唐之后脑袋竟然就没有这么灵光了，只知道南唐水军强大，所以一起在避免与南唐水军正面交锋。进入这个误区之后，柴荣直到现在才真正的醒悟，既然寿州坚固那就不强攻了……
“赵匡胤，你弟赵匡义现在何处？不是说让他去找杞王吗？为何这么久的时间杳无音讯？”
“回陛下，臣也不知道小弟现在哪里。”赵匡胤郁闷道：“当时就是让他去找，陛下也知道杞王殿下的性格，那是跟宗信一模一样，他喜欢游历天下四处行侠仗义，居无定所。或许他原本是在洛阳，但偶尔心血来潮跑到南唐去了也说不一定。”
“陛下，此事你也不必着急，山水有相逢，他们早晚会碰到一起的。”范质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因为这件事情其实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范质一开始的计划就没打算让赵匡义找到天涯，反正能不能找到都无所谓，天涯玩腻了自然会回来，他要是玩不腻谁也勉强不了他。
赵匡义的性格不适合在朝里当官，所以让他离开这种是非之地，去江湖上转几圈或许他就不想当官了。
朝中官员并不是圣人，甚至可以说是比俗人更俗。因为这些官员有钱有势，甚至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杀大权，所以他们有的时候会自大，有的时候会认不清现实，经常会犯错，甚至是那些不可原谅的错。
但是任何人处在那个位置都是如此，因为他得到了权力和金钱，这些东西原本就可以麻痹普通人的判断力。
官员们做错的事情远比普通百姓要多，因为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官员们如果不犯错的话，那就证明他没有做事。
在赵匡义的根本认知是官员就要比普通百姓品格更高尚，只要做错了就必须要罚，而且小错大罚，大错直接该死。
赵匡义的这种性格怎么可能在朝里当官？由其是他官小的时候，看什么事都不顺眼，只要有人犯错就破口大骂。赵匡义不敢动手，所以只能骂人，因为他哥哥是赵匡胤，本身又是武林高手，所以一大堆长胡子的人被一个破小孩骂，这些人也不敢还嘴……
范质是少数知情人之一，天涯到范府迎娶香儿的时候范质就知道天涯现在何处，但他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告诉柴荣。
范质也是没有办法，首先这是天涯的要求，无论在公在私范质都应该答应要求不泄露他行踪的事情。其次，天涯做的事情事实是不露脸啊，他帮着李弘冀平定江西政权，还跟李弘冀一起去王阀找到技工师父强化寿州防御。
原本的寿州就已经很难破城，如今被强化之后就更是没有希望，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这时候范质敢说真话吗？寿州之所以有今日的强大，完全是因为大周杞王殿下帮助李弘冀去王阀。杞王郭信收了李弘冀万两黄金，所以一路保护他去至平州，穿越契丹地界，还帮助南唐与契丹建交。开通海上贸易。
如果范质敢说这话，不管是真是假，柴荣一定会说范质欺君犯上，散步谣言，根本不给范质解释的机会，直接拖出去就砍了。
所以范质也是没有办法，谁让天涯这么喜欢胡来？万幸他算是把香儿给娶走了，香儿应该可以稍微管着一点天涯才是。
范质虽然很忙，但香儿好歹是在范府长大的，范质对香儿自然是非常了解，她绝不可能把天涯教坏，一定会好好教导。虽然范质还不确定天涯到底想做什么，至少知道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危险，过得非常舒服，这就已经足够了。
“既然如此的话，范相把所有能管事的人都叫过来，让他们好好欣赏一下寿州的防御。”柴荣道：“别人有好的地方就应该多多学习，虽然我们没有办法学习到王阀的手艺，但布防格局还是可以学习一下的。”
“遵旨。”
范质立刻去吩咐其它人前来观阵，在场所有人都望着寿州惊叹，这些防御器械实在是太高人震惊了，也难怪寿州有恃无恐，只要一个齐射去多少人都得死在路上。
“这样的防御我倒是见过一次，你们没有去过王阀对吧。”赵匡胤曾经去过王阀，这里的防御工事与王阀非常相似，不过这也难怪，因为布置这些东西的人也就是王阀的技术工人。
赵匡胤也是知情人之一，他知道天涯都做了些什么，他也不敢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原因与范质一样。
原本赵匡胤并不认为王阀能把寿州建立成多么厉害的要塞，至少不可能与沧州外的王阀相提并论。
但此时赵匡胤终于知道王阀的技术工人有多厉害了，也难怪宗信经常说知识就是力量，那些连守城的器械不就是知识吗？只需要一个人拥有这样的知识，他就可以让别人去建造这些东西，造多少都只是时间问题。
一个人的知识就能让二十万人止步于城外，知识确实是力量无疑。面对这样的防御，就算武功再怎么高强也没用，除非能直接进城杀掉守将刘仁赡，拆掉所有的连弩和投石车，否则光杀掉刘仁赡都没用。
“去没有去过王阀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并不认为寿州有多厉害。”李重进道：“只要杞王回来，他一定能想到破城之法。”
“一看就知道你没去过，现在就算宗信来了也未必有办法破城……反正杞王殿下也没回来，说多了也没用。好好欣赏一下吧，这样的防御恐怕再也不会出现了。等有空我带你去王阀见识一下，那里的防御要比寿州强十倍。”赵匡胤和李重进两人私交倒是挺好，政见上也没有任何冲突，只是赵匡胤心里有点看不惯李重进这副模样。
他是郭威的亲外甥，但他每天都拿郭信说事……当然这也是赵匡胤的计划之一，只等柴荣驾崩之后，看柴荣把江山传给谁。如果他传给天涯的话，不会有什么反响，但他传给自己的儿子柴宗训的话，那就有好戏看了。
李重进其实是赵匡胤非常重要的一颗棋子，虽然赵匡胤看不起他，但却与他非常要好。主要原因就是李重进是郭威的血亲，这一点柴荣都比不上，所以在朝里李重进有很高的话语权。
1123 窝囊宰相
“强十倍？那还真有意思，有机会再说吧。”李重进郁闷道：“去不去王阀咱们另说，你还欠我多少次酒自己记得吗？”
“这么久的事情谁还记得啊？再说了，姓赵的欠东西从来不还，你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吗？”
王博道：“要喝酒找我就行了，虽然我家里很穷，但喝酒还是请得起。重进，你也不用找赵匡胤了，他有多抠门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我最近买了几坛十年的花雕，你们谁有兴趣？”
“两军阵前岂能饮酒？陛下就在旁边，你不怕被他听见吗？”
“我是问谁有兴趣，你没兴趣就算了。”
“有兴趣……”
“在这里看着也是白看，反正打不进去，咱们还是回营喝酒吧。”
柴荣道：“王相，光喝酒有什么意思？弄一点好菜才行啊。”
“回陛下～臣昨天命人杀了两只狗，不知道陛下吃得惯吗？”
“传令下去，大军回营修整。”柴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已经很久没吃过狗肉了。以前与郭威行军之时，郭威经常命人去偷狗吃肉。花钱买的没有这种味道，郭威就喜欢偷来的狗肉。
郭威从小就喜欢吃狗肉，这也不是什么坏毛病所以一直没改过。狗肉对身体也很有好处，只要做得好吃起来很香，很下酒。柴荣从小就跟着郭威，当然也喜欢这一口。
想到狗肉，柴荣又想起了郭威。由其是天寒地冻的时候，两父子在营帐之中，温一坛黄酒，围在一个小锅旁边，里面是沸腾的烫锅，小火慢炖狗肉夹起来就吃，吃完再喝一大碗热酒，无论出去巡逻多久，全身立刻就暖和起来。
狗肉虽然不能上席，但很多人都把它当作天下第一美味。柴荣作为皇帝，他的御宴上可没有狗肉这种东西，就算有的时候想吃柴荣也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吃狗肉这种事情与皇帝的身份太不相符。
今天忽然听到王博提起狗肉的事情，勾起了柴荣对狗肉的无限回忆，也想起了当初与养父郭威在一起吃狗肉的幸福。这种幸福无法重现，但狗肉的美味还是可以重现的。
很快，柴荣御驾亲临王博的营帐。王博好歹也是宰相，他的级别还比范质稍微高一些，所以距离柴荣的营帐很近，两步就走到了。
柴荣故意吩咐随行的人都离开，营帐里面只剩下几个关系较好的人，这样吃起来更过瘾。柴荣在这些人的面前不需要摆太多的架子，因为这里的人都很了解他。
除了赵匡胤和郑子明之外，就是范质、王博、李重进这些人，大家的品味和价值观都差不多。虽然现在柴荣是皇帝，但其实他当初也算是半个武林中人，只是武功太差，所以放弃了当一个侠客的梦想，老老实实跟在郭威身边学习兵法。
当然，柴荣的兵法也没有学到家，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毕竟他是当皇帝又不是当将军，兵法凑合就差不多了。真正战略性的意见还是应该由这些带兵打仗的将军来出，柴荣只负责从众多的意见里面选择最有利的一个让他们去执行。
“今日免去君臣之礼，大家就围在一张桌子前吃肉喝酒就行了。”柴荣道：“倒酒倒酒，愣着干嘛？”
“陛下请慢用。”赵匡胤立刻抱起酒坛给柴荣倒了一杯，他距离柴荣最近，这也是大家的习惯。
赵匡胤的武功最高，别说是普通的刺客，就算是一流高手来了也未必能躲过赵匡胤的监视范围，哪怕绝顶高手前来偷袭，赵匡胤至少能帮柴荣躲过几次必死的暗杀。
柴荣端起杯来一饮而尽，随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呀～～比起烧酒确实淡了不少，但却有一股烧酒没有的滋味在里面，谁说黄酒一定会被淘汰的？不愧是十年的花雕，果然有其独到之处，这酒买得好啊。”
“多谢陛下夸奖……不过黄酒确实会被慢慢淘汰。”王博道：“要论口感口味烧酒确实胜过黄酒，而且价格也并未高出太多。像这种十年陈花雕虽然口感稍好，但价格却稍贵。如果要让陛下选的话，是喝烧酒还是喝这坛花雕？”
“感觉差不太多，各有千秋嘛。”
王博道：“确实十年陈花雕相比最普通最便宜的烧酒依然相差一些，但却有一些独特的风味。只是这样的花雕价格要比烧酒贵出好几倍，我们可以换着享受，但普通人绝不会浪费这个钱，他宁愿多买几坛烧酒。像这样的黄酒开坛之后，必须立刻喝完，烧酒就没有这个限制。”
听了王博的描述，柴荣也感觉黄酒确实会被慢慢淘汰。只要买得起烧酒，就不会有人买黄酒来喝，毕竟口感相差太多，价格也并没有贵出多少。
虽然现在最大的烧酒生意是柴荣在做，但柴荣并不想把烧酒说得有多好，因为烧酒是宗信从回骷带回来的东西，就算这个蒸馏器是郭信做的，那也是宗信的手艺，所以柴荣本能的排斥这些东西。
柴荣也不知道自己跟宗信有什么仇，如果没有宗信的话哪有他的今天？但当初绑架郭侗打死坐骑黑虎之仇，柴荣只要想到这件事情就对宗信恨之入骨。
其实柴荣本身并不恨宗信，虽然那一出戏演得有些过分，甚至还打死了柴荣的坐骑黑虎，但宗信救郭府全家可不止是一次，任何人都对宗信充满感激之情，包括柴荣在内。
问题就出在柴荣体内的黑虎虎魄，黑虎当时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将魂魄关注柴荣体内，让他有机会活下去，这是一次非常危险的操作，但黑虎无怨无悔。黑虎不会关心宗信救了郭家的人多少次，他只知道杀死自己的人是宗信，所以对宗信充满恨意。
虎魄在柴荣体内与他的魂魄结合，所以恨宗信的人并不是柴荣，而是虎魄。只是虎魄会直接影响到柴荣的判断力和下意识，所以柴荣本能的对宗信产生强大的敌意。
当然，柴荣并不知道当时出手的人是赵匡胤，而不是宗信。毕竟那时候宗信与郭威在一起，他根本不可能去偷袭柴荣和郭侗。
只是柴荣已经没有想这么多了，他认定当时出手的人就是宗信，也不去想其它的可能性。只要有谁能对付宗信，柴荣就一定会重用，就像现在的赵匡胤一样。
“陛下请用。”
赵匡胤给柴荣的碗里夹了一块又肥又大狗肉，连肉带骨酱汁均匀，烧得恰到好处。
柴荣兴奋道：“大家都吃，不要跟我客气。我偶尔也想体验一下几个人一起喝酒吃肉的乐趣，你们千万不要扫我的兴。”
“来来来，大家都动筷子吧。”
一人夹了一块肉，一边吃一边喝。在场所有人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而且大多都是武将出生，当然喜欢狗肉。王博虽然是农夫出生，但他对狗肉的爱好依然是非同一般，这种贫民美食王博不止喜欢吃，而且喜欢亲手去做。
在场也就只有范质稍微有点尴尬，因为范质是读书人出生，年轻的时候也没打算闯荡江湖，直接考取功名步入仕途。而且在此之前就已经被雷芳给强迫，然后雷芳一直在身边守着范质，很少让他单独行动。
范质与江湖人接触得少，他也知道狗肉可以吃，而且很多人都说好吃，但雷芳喜欢狗，所以范质也没怎么吃过。
今天一尝味道确实不凡，范质家里的生活虽然不奢侈，但每顿都有鱼有肉，好东西也没少吃。像狗肉这种不上了台面的美食真让范质眼前一亮，吃起来最接近烧羊肉，但却有所不同。主要是狗肉的肉香是其它人没有的，这比吃牛羊肉顺口多了。
范质吃惊道：“哇～原来狗肉是这个味道……果然好吃。”
“你以前没吃过狗肉？”
“没吃过……家里的喜欢狗，不让我吃狗肉。”范质也有些尴尬，虽然他是范府当家主事的人，但其实范质在范府的地位很低，雷芳的强势绝非一般女人可以相提并论。
赵匡胤佩服道：“我也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一个老爷们被老娘们欺负了半辈子，她还没把你当成自己人。范大人，咱们说句老实话，我挺看不起你的，要换作是我的话，小妾都娶一大堆了，看雷芳敢把你如何。”
“她敢把我阉了。”
“我不信，你去试一试。”赵匡胤是比较大男子主义，确实看不起范质这种惧内的性格。虽然雷芳确实很厉害，但也不至于让一个当朝宰相在家里的地位如此之低，连纳妾都不敢？作为一个男人，而且是地位极高的男人，范质这一辈子都在为什么努力？好吃的没吃过，好玩的没玩过，老婆也只有一个人。
范质道：“王相也是一个老婆，你怎么不说他？”
“王大人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他也没资格出去鬼混，更何况王大人原本就喜欢这种清静闲散节俭律己的生活，如今王大人家里吃饭都不超过三个菜一个汤，你能跟他比吗？”赵匡胤道：“王大人是真的有容乃大，无欲则刚。你是有欲望，但因为害怕雷芳，所以不敢发展自己的欲望而已。”
1124 被赐婚
“赵匡胤说的还是挺有道理……”柴荣道：“范相，要不要寡人亲自赐婚，这样雷芳就算有意见也不敢说什么，因为你不能抗旨对吧。蕾芳没有理由怪你，她也不可能跑到金殿上来责备我啊。”
“多谢陛下美意，只是我们夫妻恩爱，臣并没有纳妾的想法。”范质虽然有些惧内，但他与雷芳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强迫。
“恩爱个屁啊～你知道雷王府的人有多坏吗？”赵匡胤道：“我都说了，雷王府的根本没把你当作一家人。所有姓雷的人都喝过麒麟血，你喝过吗？雷洪手里有多余的麒麟血，但他就是不给你，因为你在雷洪和雷芳的心里根本就不是自己人，你还以为雷芳有多喜欢你啊？如果她真的在意你，一定会让雷洪把麒麟血分一滴给你。”
听到赵匡胤的这些话，范质也开始有些在意的。其实范质是一个心胸非常宽阔的人，刚才赵匡胤的那些话在他的心里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但提到麒麟血的时候范质就开始有些在意了。
其实范质早就已经注意到，雷芳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变得非常年轻，简直就像是20岁的小姑娘一样。很明显雷芳喝过麒麟血，而且是从雷王府回来之后状态忽然改变，所以麒麟血是雷洪给她的。
此时的范质已经44岁，对于一个从中原慢慢步入老年人都来说，范质和普通人都一样，他最渴望最回味的当然还是自己年轻时的身体状态和相貌思维。
看着与自己年龄相差不算太大的妻子忽然凡老还童，范质当然很在意，只是……他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雷洪还有多余的麒麟血？”
“应该没错。”柴荣道：“寡人已经命人去查了一下，所有姓雷的人都已经凡老还童，包括那个常年待在盐岛之外的雷天信，就连他看着都像是20几岁的小伙子，更别说雷天孝和雷芳两人了，他们的状态你也应该早就看过了对吧。雷洪很疼爱雷海龙，但雷海龙暂时还没有显露出任何麒麟血的功效，所以雷洪替雷海龙预留一滴麒麟这一点也不稀奇。其实这件事情寡人一直很在意，甚至想要直接攻打雷王府得到那一滴麒麟血，但是……不敢啊雷洪的实力太强大了。”
范质端起酒一饮而尽，心里可以说是非常难受。雷洪看不起他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范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看不起也就算了，雷洪竟然做得这么过分。
雷芳虽然没有看不起范质，不过在范质的面前经常夸宗信多厉害多好看……这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宗信是雷芳他弟弟，姐姐喜欢弟弟这也很正常。
范质原本以为雷王府也就是雷洪看不起自己，因为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所以有什么好东西当然先给雷芳，结果现在才知道整个雷王府都看不起自己，包括宗信在内。
宗信是看着人数把麒麟血给雷洪的，宗信所计算的人数就只有雷王府的人，范质他不属于雷王府的人，所以宗信就只给了这么多。没有多余的麒麟血，雷洪当然也不可能把这种好东西给别人，因为最后一滴要留给他的外孙雷海龙。
“还算不错了……至少雷王府的人没有把我儿子当作外人。”范质也只有这样安慰自己，好歹他们给雷海龙准备了一滴麒麟血，当然雷海龙也姓雷……他自然是雷王府的人。
赵匡胤道：“就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人，自己的儿子跟着别人姓，这种事情你也忍得了？如果换作是我，早就跟雷洪闹翻了，儿子当然要跟着爹姓。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你死了范家不就绝后了吗？”
范质确实有些郁闷，由其是对于儿子的名字，范质怎么可能不介意？但雷芳太强势，她就是想要让儿子跟着她姓雷。关于这件事情范质也求了雷芳很多次，雷芳也知道自己不在理，但不管范质怎么说她都不听。
“这……我有什么办法？雷王府的人太强势了。我又打不过雷芳，你们说我怎么办？”范质不希望儿子姓范绝对是假的，虽然极其疼爱雷海龙，是为这个儿子去死都值，但如果他能姓范的话那就更好了。
柴荣道：“范相，我可以赐婚，你再和别的女人生一个孩子，雷芳不就没有理由让这个孩子姓范了吗？这件事情你可得快一点考虑，你这个年纪现在努力还来得及，如果再晚几年的话……估计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了。”
范质考虑了一下，随后咬牙道：“你们也别说我没脾气，那就有劳陛下赐婚，倒要看一看雷芳能拿我怎么样。反正我儿子都有了，她就算阉了我也认。”
“这就对了嘛。”柴荣伸手拍了拍范质的肩膀兴奋道：“范相不用担心，寡人一定赐一个又漂亮又能生的女人给你，保证你三年抱俩。来来来，干杯干杯。”
所有人端起酒碗痛快的喝酒，今天看见范质终于有脾气了一回，他们也挺高兴。
其实所有人都觉得范质活得挺窝囊，贵为一国宰相结果连一个小妾都没有，王博是一个例外，因为他当宰相的时候年纪就已经很大，而且一直过着普通百姓的生活，他对物质享受和精神享受的追求都不高。
“多谢陛下。”范质心情激动的都快说不清话了，其实范质早就想纳妾，虽然他很喜欢雷芳，两口子感情非常融洽和谐。但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这么多年一直面对同一张脸，范质难免会有一些腻。
雷芳虽然很漂亮，但体型稍微有一点圆润，属于是丰满型的美女。范质的眼光也没有问题，雷芳确实很漂亮，如果她能稍微减肥三十斤的话，绝对是艳惊群芳。
范质偶尔也想试一试比较苗条的姑娘，这也是人之常情。范质机智过人，而且武功也算不错，仕途非常顺利，从小到大都是时代的精英。像这种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花花肠子？
这么多年范质一直处在有贼心没贼胆的状态之下，慢慢的时间也就过去了。范质原本以为这辈子也就如此，想不到今天柴荣提出了一个他很难拒绝的条件，直接由皇帝赐婚，他如果不答应的话就是抗旨，所以他必须要被迫答应。到时候雷芳还能说什么？
范质虽然表情有一些逞强，但其实心里特别激动，特别高兴。原本范质效忠的是郭威和宗信，但因为今天的事情范质彻底效忠柴荣了。
原本宗信与郭威对他都有知遇之恩，如果不是这两个人的话，他想要当宰相估计还要很多年的努力。更何况宗信又是范质的小舅子，所以范质一直效忠的是他们，虽然柴荣是皇帝，但如果郭信回来的话，范质会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郭信登基称帝，甚至会要求废掉柴荣。
但今天完全不同了，只要这件事情能办成，范质愿意霍出性命保柴荣的江山社稷。
柴荣坏坏的看了赵匡胤一眼，赵匡胤轻轻的点头，这件事情算是办成了。柴荣已经成功的赢得了范质的忠诚。
柴荣并不是傻子，朝中重要的文臣武将大多都效忠先帝郭威，郭威将皇位传给柴荣的事情也没人有意见。但这对于皇帝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些人都盼着郭信回朝登基称帝。
柴荣当然想要赢得这些人真心的忠诚，而且是忠于自己。所以由其是范质这种重要的智囊角色。
范质对于柴荣来说非常重要，他不仅懂得治国之道，而且还能带兵打仗。可以说是能文能武，武功还不算低。像这样的人才当然要好好的把握，因为范质在朝里的说话权很重要，范质的支持就会换来朝中一半的人支持。
为了让范质效忠，柴荣和赵匡胤可算是演足了戏。故意借着这个机会赵匡胤不停的损范质，一直说他没出息，不敢纳妾或者孩子跟着别人姓一类的事情。范质就算脾气再好也会生气，再加上宗信和雷洪分明有麒麟血不给他，这件事情让范质非常不爽。
谁不想凡老还童？范质也是一个凡人，以他现在的年龄如果可以喝一滴麒麟血的话，立马回到20多岁的黄金时代，这种机会甚至连柴荣都羡慕得要死。
范质完全有机会得到这一切，而且这个机会就在眼前。虽然范质不姓范，但好歹也是雷洪的女婿，宗信的姐夫。他们凭什么有多余的麒麟血不给自己？
这件事情对于范质来说真的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除非宗信或是雷洪给自己一滴麒麟血，要不然的话……以后再也不见。
范质今天喝酒特别猛，吃肉也像是饿鬼一样，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范质就是拿这些酒肉撒气，因为他对麒麟血的事情非常在意，分明是宗信的姐夫，宗信外人都给唯独不给他……换作是谁都会生气。
柴荣慢慢靠近赵匡胤小声道：“干得漂亮。”
“陛下领导有方，有利有节，恩威并施……”
“够了够了。”柴荣非常满意的看着范质现在这个状态，他一定气死雷洪和宗信两人。只要能让别人恨宗信，柴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1125 为所欲为
现在的范质恨宗信倒也不至于，只是非常生气而已。气到他准备纳妾，而且效忠的方向也跟着改变。
虽然柴荣和赵匡胤定的这一计非常有效，但如果宗信真给范质一滴麒麟血的话，他的效忠对象会再次改变，回到宗信那边。
此时柴荣也几乎认定宗信死了，他怕的就是天涯回来之后，范质带着文武群臣转向天涯。这对于社稷非常不利，而且柴荣也不想这么早就放弃自己的皇位。
赵匡胤也与柴荣商议过此事，赵匡胤单方面认为宗信有可能没死，他只是假死隐居。柴荣只是认为有这个可能，但他也不敢确定，毕竟宗信再没有出现过，而且赵匡胤给出宗信已死的理由非常充分，由其是步向阳身上的龙纹，宗信不死根本解释不清楚。
打仗是大事，一行人几乎计算过所有细节和可能性，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不会手忙脚乱。因为考虑的周道，所以才会如此淡定，这才是真正的大将之风。
他们的手底下是二十万士兵的生命，如果真的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心理素质再好都会着急。
所以带兵打仗真正有大将之风的人，就是考虑得最周道的人。除非遇到宗信那种敌人，因为他出手完全就属于是天灾级别的战争，以谁也不可能考虑到的手段和方式进攻，谁还能保持大将之风？
………………
寿州之外的人早已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所以他们也并不着急，君臣围在一起喝酒吃肉。
寿州之内的人其实也预料到对方根本不敢进攻，与预估的差不多，大周军队过来看两眼之后，立刻退兵。
此时寿州城墙垛口之上，几个人围在一口火锅旁边正在往里面夹肉。几个人吃的倒是热火朝天，根本不管这里是不是战场最前线。
“无涯子道长果然神机妙算，大周军队只是看一眼就立刻退兵。”李弘冀道：“不过看寿州如今的模样，他们也不可能强攻。王阀的技术还真是厉害，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地方能被建立得如此坚固，虽然还不及王阀，但这已经非常厉害了。”
“谁说不及王阀的？”天涯道：“此时寿州的防御能力已经超越王阀了，王阀的东西虽然更好，但他们是围山而建，一圈一圈盘旋往上，而寿州则是整整齐齐，一排一排的修建，同时发箭的话威力要比王阀更强。如今的寿州是绝对不可能被强取的，所以我才会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喝酒吃火锅。”
皇甫继勋道：“无涯子道长果然厉害啊～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一个无名的小道士，想不到竟然办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且……你还是唯一一个敢在寿州喝酒的人。这件事情我已经警告过你了，等刘仁赡来了我可管不了你们。”
“放心放心，没事没事。”天涯道：“我这个人没有别的追求，就是想要逍遥一生，不受任何管辖。我想在这里喝酒，就在这里喝酒，其它人凭什么管我？皇甫将军也来几口吧，你放心就算刘仁赡来了他也拿我没办法，而且以后我们都可以放心大胆的在这里喝酒。”
“我真的不敢……”皇甫继勋很了解刘仁赡的性格，他是法家传人，执法必严是最基本的素质。
只要是刘仁赡下达的军令，必须要执行，无论是谁触犯了禁忌，刘仁赡一定会与这个人纠缠到底，哪怕坐在这里喝酒的人李，他真的敢让手下把李抓起来，然后开刀问斩。
当然，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刘仁赡会提前把这件事情告诉李，如果李同意，刘仁赡才会放行。如果李不同意这件事情，他甚至不会打开城门放李进来。
“无涯子道长，我也知道你的性格就是如此，不过等刘仁赡来了应该怎么跟他交待？这个人可是一个死心眼儿，你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他认准一个理之后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李弘冀虽然陪着无涯子吃火锅，但他也没敢喝酒，因为喝酒这件事情在寿州是明令禁止的，而且没有轻重之分，只要喝酒就是砍头。
不过李弘冀也知道无涯子的性格，别人怎么说也没用，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要是有兴趣的话，甚至敢在金殿上撒尿。虽然无涯子道长暂时还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是以他的性格来说，没有不敢做的。
无涯子这种世外高人不会拘泥于世俗礼节，更不会受制与世俗法规，就像他说的一样，只要他想就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虽然这种思想非常危险，但李弘冀真的相信他有这个胆子。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无涯子有没有这个胆子了，而是待会刘仁赡来了该怎么办？
刘仁赡真的是一个死心眼，就因为他的死心眼已经害得上一次的物资全部被大周拿下，这件事情对国库赞成了不小的冲击。老三李从嘉甚至因为这件事情把满朝文武百官全部骂了一顿，甚至最后连父皇都没有放过。
此前李弘冀还不理解为什么李从嘉如此激动，后来在知道国库有多少钱之后就很理解老三平时有多拮据了。确实南唐国库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少得可怜，每天都要花这么多钱出去处理各种事务。
如果不是无涯子道长想出一个‘花明天的钱做今天的事’这种办法，恐怕连寿州的防御工事都无法顺利修建完成。
虽然李弘冀很感激无涯子，但他也太随性了，竟然在寿州喝起酒来。如果刘仁赡不来也就罢了，大家都当作没看见，如果他来了……
“来了……”皇甫继勋道：“无涯子道长，刘大人他来了。”
在场有些人兴奋，有些人担心，只有天涯自己非常淡定，因为在他眼里就没有不能做的事。
“相公，来吃肉。”
“嗯～”天涯张嘴吃下香儿夹来的肉，端起杯来浅尝一口。
其实香儿也挺担心，因为她知道刘仁赡的性格导致上一次的物资被赵匡胤劫走，为此刘仁赡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错不在他，但是让整个寿州城受了如此重大的损失，刘仁赡即便知道也并没有丝毫后悔。如果真让他看见有个人在寿州喝酒的话……他真的会派人将天涯哥哥拿下。
当然这种情况是有可能发生，这种结果却没有可能。别说是这附近的士兵了，就算整个寿州城所有士兵加起来也动不了天涯一根毫毛。
所有人都看着刘仁赡一步步走上城墙，没人敢说话因为这个场面非常尴尬，刘仁赡第一眼就看见天涯在喝酒，气得满脸通红。
“你……你竟然真的在此饮酒……”
“谁告诉你？”
“自然有士兵向本官报告。”
天涯点头道：“把那个士兵给杀了吧，谁让他多嘴。你要不来的话，什么事都没了。”
“但是我来了……”刘仁赡咬牙道：“来人，给我将此人拿下，拖下去斩首示众。”
“刘大人……”
“别劝，劝者与此人同罪。”刘仁赡叫道：“这里是本官的地盘，就算陛下李来了也没用，他要敢劝一句，本官连他也斩。”
刘仁赡已经把话给说绝了，李弘冀都不敢多一句嘴。因为他相信刘仁赡做得出来……这个疯子可以用他的性命去守护自己的信仰，这也是李佩服他的地方。
旁边的几个士兵立刻拿枪走向天涯，天涯给香儿使了一个眼色，香儿立刻退开。紧接着天涯全身浴火，周围温度极速上升，别说是上前拿他，稍微靠近一点都不行，全身灼热甚至无法睁眼。
天涯道：“刘大人，我到这里已经三天了，前三天没有喝酒是给你面子，如今面子给足了我也差不多可以喝酒了对吧。面子我已经给过了，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少说废话，给我拿下。”
又来了十几个拿着长枪的士兵，所有人都围堵在温度还可以承受的地方，但此时距离天涯还有好几米远，没有一个人敢靠近，甚至还在后退。
“这些小杂兵来多少都没用，他们根本不敢靠近我。你以为耶律真凭什么称霸契丹？他一个人就能攻下一个城，所到之处没有任何人敢阻拦，直接杀光整个城里所有人官员，当然不攻自破。”天涯道：“不过你可以试一试远程武器，或许会有一点用处也说不一定。”
刘仁赡也忽然反应过来了，确实此人功力太高，普通的士兵拿他没有办法。既然无法靠近，用远攻也是可以的。
“放箭，直接将他乱箭穿身。”
刘仁赡一声令下，周围几十人都拿起弓箭对准天涯，紧接着几十箭同时射出，距离天涯还有五米的时候，所有箭失燃烧起来，到四米的时候几乎就烧成了焦炭，直接落了下去，根本无法近身。
“一个人武功高到一定程度之后，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天涯提高声音道：“刚才那件事情也就算了，任何人再敢向我出手一次，我杀光他全家，尸体拔光衣服吊在寿州城墙之上，让乌鸦慢慢啄食，我倒想见识一下，寿州城墙之上能挂多少尸体。”
天涯的话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再没人敢动，因为有些人是可以说到做到的，由其是这种无法无天的武林高手，他做得出来，而且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
1126 信念与使命
天涯收回真气，取消全身浴火的状态。随后慢慢向刘仁赡走了过来，刘仁赡有些吃惊，他也不知道天涯到底想做什么。但刘仁赡感觉全身阴冷，背脊发麻，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拿下，快把他拿下。”刘仁赡再次下令，但这一次毫无用处，没有一个人敢向天涯动手。因为天涯刚才的话太狠，而且他能说到做到。
或许面对一个普通的武林高手，士兵们还是敢上，他们好歹有胜利的可能性。但面对天涯这种级别的高手，他们连胜利的可能性都没有，更何况……对方是太子李弘冀那边的人，李弘冀一个屁都不敢放，仿佛默认了此人的行为。
“皇甫兄……”
天涯立刻转头用极其凶残的眼神看着皇甫继勋，皇甫继勋可以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这股杀气之强吓得皇甫继勋全身无法动弹。
“我说过了，任何人敢再对我动手，我便杀光他全家，将尸体拔光衣服吊在寿州城墙之上，让乌鸦慢慢啄食。不止是这些士兵，包括你皇甫继勋和太子李弘冀在内。”
说完之后，天涯转头表情恢复正常。皇甫继勋顿时感觉全身轻松，杀气已经彻底消失。
皇甫继勋不敢相信，短短的半年时间，他的武功竟然进步的如此之快。刚才那一下真的不是开玩笑，他真的做得出来，而且他能做得到。
皇甫继勋原本以为自己与无涯子打的话，他还是略胜一筹。
但刚才那一瞬间，皇甫继勋感觉自己会输，真的会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的功力进步神速，而且体内杀气之强，已经不是一般普通伯高手了。
皇甫继勋非常清楚，无涯子刚才的眼神根本不是盯着对手，像是野兽盯着猎物一样，如果出手的话，一定会被杀掉。
“皇甫继勋不敢动了，你还有什么招使出来吧。”刘仁赡当然不会就此认命，立刻拔她腰间护体的宝剑，直接向天涯砍了过去。
天涯用两根手指夹住剑身，内力轻轻一崔剑身便彻底碎裂。还没等刘仁赡反应过来，天涯直接抓住刘仁赡的衣服将他摁倒在地。
刘仁赡虽然想要极其反抗，但天涯在接触的时候直接用内力压制，让刘仁赡全身动弹不得。
“你……你要干嘛？”
“我要治一治你的病……”天涯道：“一个人执着没有问题，但太执着了就是病。所以我今天必须要你放下执着。我刚才就是喝酒了，你要宣布我无罪。”
“不可能，绝不可能。”刘仁赡道：“军令如山，说出口的话如何能收回？在寿州喝酒就是砍头之罪，我就不信你能无法无天了。”
“好～说的好。我就喜欢硬汉，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了。”天涯伸出一根小指与刘仁赡的小指勾在一起，像是打勾勾一样，表情虽然非常温和，但眼神异常兴奋。
“啊～～～”所有人可以清楚的听见刘仁赡的惨叫声，天涯直接用自己的小指头将刘仁赡的小指头给掰断了。当然只是骨头断了，并没有真正扯下来。
“说我无罪。”
“有罪。”
“好～我佩服硬汉，接下来是第二根手指。”天涯再次用自己的手指勾住刘仁赡的无名指，紧接着轻轻一弯……
“啊～～～”刘仁赡叫得撕心裂肺。
十指连心，亲眼看着自己的手指被掰向手背，那种感觉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更何况刘仁赡年纪不小了，被一个小孩子这样虐待身体根本无法承受，痛得满头大汗。
“无涯子道长……下手轻点。”李弘冀两边都不敢得罪，他知道无涯子的性格和能力，可以说在这里他是为所欲为，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止。
虽然李弘冀不知道无涯子到底要做什么，但他不敢阻止，而且他感觉无涯子并没有恶意。只是这样做的话，刘仁赡这十根手指恐怕是保不住的了……
不过李弘冀也看得出来，无涯子这算是手下留情的了，如果他真的要弄死刘仁赡的话，也只需要这一根小指头就已经足够。
天涯好奇道：“太子殿下，刘仁赡驻守寿州需要这十根手指吗？”
“不……不需要。”
“那就没事了，就算手指没了也无所谓。”天涯继续掰，只要刘仁赡不说无罪两个字，天涯就继续掰他的手指。
直到十根手指全部都被掰到了刘仁赡的手背，刘仁赡依然狠狠的看着天涯。虽然手指剧痛无比，但这一点痛还不至于让一个人的信仰崩塌。
“刘仁赡，只要你说我无罪，我立刻放了你，现在治的话还来得及，否则以后你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
“哈哈哈哈～有什么招尽管冲我来，别以为老子怕了你。”刘仁赡果然是一条硬汉，为了他的信仰完全可以放弃生命，像这样的痛苦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那我继续喽？我也真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被人虐待，或许你原本就是这种下作的人，就喜欢这种调调。一句话就搞定的事情，你非得让我费这么大的力气……”天涯道：“不过我我就是乐于助人，你既然有这种需求，那我就只有舍命陪变态。一根手指有三个关节，我刚才只是掰断了其中一根，接下来是第二根关节，你可是忍着点。”
说着，天涯又开始掰刘仁赡每一根手指的第二个关节点，原本就已经断掉的手指硬生生再断一节，这绝对不是一个人类能够忍受的痛苦，尽管刘仁赡一句话就可以解除这种持续的痛苦，但刘仁赡死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惨叫声回荡在寿州城墙之上，士兵们看着这个残忍的小恶魔不断虐待刘仁赡也是敢怒不敢言，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而已。毕竟如果此时再敢出手的话，要的就不是自己这一条命了，还有全家人的性命，更何况列后还会被挂在城墙之上……太残忍了。
天涯人性中的恶在此刻表现的淋漓尽致，在所有人的眼中这就是一个恶魔，他竟然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老人。
但事实上天涯在反观这些认为他残忍的人，在天涯的眼里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残忍。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看着一个老人被如此对待，他们竟然毫无行动。让他们不动，他们就真的不动，包括皇甫继勋在内。
在场所有的人之中皇甫继勋是唯一能与天涯抗衡的人，两人打起来胜负未料，但皇甫继勋并没有上前阻止天涯，而是在旁边看着。或许在天涯办完这件事情之后，皇甫继勋会出面埋怨他几句，但也仅仅如此。
十根手指，第二根关节也被掰断之后，刘仁赡的手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所有的手指都往外翻着，几乎靠近手背，这种痛苦让刘仁赡几乎失去意识，但并没有失去信仰。
天涯道：“果然是一条硬汉，我以为第二根关节就可以让你服软，想不到你竟然撑过来了。说句实话，反正你早晚会承认我无罪，何必硬撑着难受？看着你这样我都难受，还是直接承认了吧。”
“不……可……能……”刘仁赡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用这三个人证明自己的信念有多坚定，绝不可能会了这么一点点小事而放弃。
“佩服，真的佩服。如果你一起不承认的话，我会虐待到你承认为止，如果你不小心死了，那就只能怪你自己倒霉。到时候我就把你的衣服脱光吊在城墙之上……对了你有家人吗？”天涯转头问道：“太子殿下，刘仁赡有没有家人？”
“有……”
“有家人就好办，我喜欢跟有亲属的人一起办事，这样可以有一个保障。你放心我无涯子是绝对的公平公正公开，我在此向刘大人发誓，我如何对待你，就如何对待你的家人。”天涯道：“顺便一提，如果你有什么漂亮的闺女或者孙女的话，在下就不客气的替你照顾她了……当然是好好的照顾，照顾完之后就把她卖到青楼，让别人也帮忙照顾照顾，好东西就是要大家分享。”
刘仁赡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轻蔑的笑了一声，根本没把天涯的话听进耳朵里。刘仁赡怎么可能被这种话威胁？
“太子殿下，这就是寿州守将刘仁赡刘大人，他的程度也就如此了，你们竟然派这种草包来守护寿州，估计用不了两年就算如此坚固的寿州也会被攻破。”天涯无奈道：“为了我这种局外人喝酒之事，他宁可不顾寿州安危，不顾自家性命，也要处罚喝酒的我。我喝不喝酒与此战无关，但因为我喝了酒，导致他放弃自己的使命，从而让寿州沦陷……这就是他的程度。也就是说，他自以为的信念，比使命更重要。”
李弘冀点了点头，其实天涯这样说也不无道理。朝廷派刘仁赡来驻守寿州，是希望他守护的是这个使命，而不是他心中的信念。但是在刘仁赡的眼中，他的信念比这个使命更重要。
他可以为了守护自己的信念而死，但他这样做就等于放弃了使命。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关系，但这一点也确实是刘仁赡做的不对。好歹先活下来才有资格继续驻守寿州，但他却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宁愿一死。
1127 无罪但有错
刘仁赡也听到了这些话，但他依然坚持并没有露出一丝后悔或是迟疑，这样的眼神确实让天涯非常佩服。
天涯道：“既然这是一个草包，那贫道就不客气了，让你尝一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天涯拍了拍胸口，从衣服里露出一个金色的小脑袋，小金金再次出现，而且第一眼就看见被压制住的刘仁赡。
小金金可是非常聪明，天涯压制住了一个人，而且把自己给叫出来。很明显，想要杀他不需要小金金亲自动手，这绝对是逼供或者虐待，所以不需要至死的毒，但却要一个人痛苦到崩溃的毒。
这种事情对于小金金来说那就是小事一桩，这世上再没有比它更适合逼供的。只需要咬一口，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小金金直接上前对准刘仁赡的脖子咬了下去，一股黑气从伤口处蔓延开来，紧接着就是刘仁赡痛彻心扉的惨叫。
小金金乃是天下至毒之物，它的毒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强大，天涯根本没有必要继续压制刘仁赡了，因为刘仁赡所承受的痛苦已经让大脑放弃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全身都在开始抽搐禁脔，继续压制也没用。
“没事了，继续喝酒。”天涯挥了挥手，香儿回到身边，天涯搭着香儿的肩膀回到刚才那桌火锅旁边，桌子和火锅几乎都被烧毁，但身边那一坛酒倒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只是被高温煮了一会儿而已。
天涯原本就不怕烫，更何况刚才虐待刘仁赡已经用了很多时间，就算是沸腾的酒也应该冷却下来了，于是抱起酒坛就开口。
刚喝了一口，天涯便将酒坛给放了下来，原因很简单这一坛酒喝进嘴里几乎就是白水，没有酒的味道。
“好奇怪啊……”
“相公，这个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不会是有人下毒了吧。”
“这个酒，没有酒味了。”天涯将坛子递给香儿闻了一下，香儿也立刻点头，确实酒的味道淡了很多。
原本这就是一坛黄酒，黄酒的味道比起烧酒淡得太多了，更何况被高温狠狠的煮了一次。
天涯冷静下来想了一下，其实把黄酒煮沸这也就是制作烧酒最重要的一个步骤，但需要用一个密封的导管通过一个冷却池，这样就可以形成烧酒了。
酒里面最重要的东西叫作酒精，酒精的沸点和燃点都远低于水，而沸腾的酒精会变成气态，当然这种气态一般人无法理解，天涯却从宗信那里得到了完整的知识。
天涯以前只是从宗信那里得到了这些知识，这还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酒精变成气态之后消失不见的情况。天涯终于感觉到自己对于这方面的知识融会贯通了，终于知道为什么蒸馏器会是那样的设置。
其实整个过程并不困难，最关键的知识就是黄酒里面的酒精和水是可以通过某种形式分离的。
其实蒸馏烧酒和晒盐是刚好相反，晒盐是通过高温将海水里的水蒸发留下盐和一些杂质。而蒸馏烧酒则是将酒精提炼出来，留下水和一些杂质。相较之下，蒸馏技术要比晒盐技术更高级，甚至可以说高出好几个档次。
这就是为什么师父不辞辛苦，走一趟丝绸之路也要将蒸馏技术带回中原。这个技术应该不止可以蒸馏酒精而已，虽然暂时想不到还能怎么用，但只要把这个技术推广出去，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更多的使用方法。
当然，这个技术的推广并不着急，至少要等大哥打败南唐之后才可以推广。因为大周与南唐一战烧酒是关键的战争物资，南唐因为没有烧酒，所以冬天打仗非常困难，士兵们受一点轻伤都不好治愈。
在冬天南唐士兵的战斗力原本就不高，他们比较喜欢温暖的环境，但大周的冬天向来寒冷，所以比较适应战斗力相对较高，加上烧酒的支持全身温暖，胆子又大，不会被战斗吓住，所以这是大周难得的优势。
天涯虽然不在乎是否给柴荣添麻烦，但他很在乎宗信的话，宗信让他暂时不要公布烧酒的蒸馏方式，他就一定不会公布。不过天涯倒是清楚，这个方法早一点公布对天下肯定有好处。
“相公，这代表什么吗？”
“没什么，我知道就行了。”天涯道：“我们回家喝酒吧，你再弄几个拿手菜行吗？”
“行啊……”香儿回头看了刘仁赡一眼，也没说什么，虽然此时的刘仁赡痛苦到像是要变异一样，但香儿是绝对不会质疑天涯的判断，他认为这样做是对的，那就肯定是对的。
“无涯子道长……我得劝一句。”李弘冀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对待一个老人确实有点不合适，不管刘仁赡有任何过错，你罚也罚了，还是饶他一命吧。”
“也对，该罚的也罚了，他罪不至死。”天涯道：“小金金，去替他解毒吧。”
小金金再次从天涯怀里冒出脑袋，紧接着一道金色闪电直奔刘仁赡脖子，轻轻咬住一口之后，刘仁赡全身冒起的黑筋立刻缩了回去，整个人状态也开始恢复平静。
直到此时，刘仁赡才算活着喘了几口大气。现在的刘仁赡知道天底下最痛苦的是什么事了，那就是被泽水兽咬一口。当时真想一死了之，但问题就是连死都是一种奢望，那种痛到骨头里但却让大脑非常清醒的感觉刘仁赡是再也不想体验了。
天涯道：“刘仁赡这回我是故意的，一年前刘彦贞丢掉物资的事情你要负一半的责任。你知道那些物资是多少钱买来的吗？一口酒而已，他喝与不喝对战局没有任何影响，但他却因为与你斗气不让物资进入寿州。你二人斗气谁也管不着，但因为你们之间斗气而让国库蒙受如此巨大的损失，这就是你的过失了。事有轻重缓急，有的时候你坚持的信念会害到无数百姓，这种信念就算不坚持也罢。”
“话可不能这么说……”皇甫继勋道：“我一直都在寿州城，刘大人以身作则，而且军令也并没有任何问题。两军阵前岂能饮酒？不让他饮酒这也并没有任何问题，至于刘彦贞的过错，我认为刘大人不应该承受不半。”
“我也没说军令不对，只是他处理的方式不对而已。他可以让刘彦贞喝酒，让物资先进城之后，再执行军令斩了刘彦贞也行啊。我说了事分轻重缓急，先让物资进城才是大事，刘仁赡是因为他自己毫无价值的骄傲故意不让刘彦贞喝酒才导致物资损失，让他负一半的责算是少的了。”
天涯的话立刻震住了所有人，确实刘仁赡的军令没有错，两军阵前不能饮酒。但有的时候可以让他先喝，喝完之后把正经事办了再把这个人杀了。
如果刘仁赡这样处理的话，顶多是要了刘彦贞的命，但数万士兵保住了性命，也保住了从金陵运来的物资。
原本大家都认为这整件事情全是刘彦贞一个人的错，反而对刘仁赡坚持原则不让他喝酒这件事情非常佩服。
但经过天涯这样一说，确实刘仁赡应该负更大的责任。在原本知道刘彦贞是那种性格的情况之下，反而用话语刺激让运送物资这件事情失败在最后环节。这就是守将处理不善，导致失败的结果。
“刘仁赡，我这样说你服不服？”
“服～～”刘仁赡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但大脑还是非常清楚，他听见了刚才天涯所说的话。天涯说的没错，这件事情他确实要负责，不过他负的责却是在法规之外，情理之中。
天涯所说的话李不能说，李弘冀也不能说。因为他们必须要坚持法律的原则，这件事情从法律上来说刘仁赡的处理没有任何问题。军令就是军令，既然军令规定两军阵前不能喝酒，那刘仁赡阻止刘彦贞不喝酒这件事情就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他可以故意让一个人犯了军令，然后再杀他。先让这个人把正经事处理妥当才是重中之重，但刘仁赡当时也来了小脾气，就因为这一点点的小脾气导致那批物资落入赵匡胤之手。
当然，天涯把这话说出来就完全没有问题。刘仁赡对天涯这种说法是心服口服，就算在这里把他杀掉，刘仁赡也不敢有半点怨言，毕竟那一个小小的失误导致的结果非常严重。
上万士兵死于非命，数千士兵被大周俘虏，南唐国库加上李从嘉东拼西凑替寿州准备的物资全数落入赵匡胤之手。这个损失太大了，但刘彦贞也因此死在大周军营，连一个责任人都找不到。
如今这件事情被天涯一语道破，刘仁赡也感觉惭愧，无比的惭愧。原本可以不用背弃他的信念，同时又可以好好处理此事，就因为当时脑袋没有反应过来，结果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
“原来是这个样子……相公，你要不说的话我还想不到这里去。”
天涯道：“那是当然，所以很少有女人带兵打仗，男人在这方面更聪明一点，大气一点。刘仁赡当时就是因为损失一个大将该有的大气，所以才会有这种结果。如果没有刘彦贞那件事情，固守寿州会稍微轻松一点。”
1128 纵然有罪
“无涯子～！”刘仁赡咬牙道：“我做错的事情，要杀要剐都无所谓。但是你做错的事情呢？两军阵前饮酒，而且还是在城墙之上，让所有士兵都看着你流口水。军令如山，难道你就没有罪吗？”
刘仁赡在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稍微恢复一点力气，刚恢复一点力气就开始质疑起这个夸夸其谈的年轻人。
天涯轻笑道：“我有没有罪都无所谓，就当我有罪好了，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让士兵动手？反正我就在寿州，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你有能力抓我的时候随时欢迎，不过我的承诺不会变，谁要敢对我动手，我绝不会对他心慈手软。顺便一提，我还要喝酒，而且天天都在你面前喝酒，看你能拿我怎么样？这世上有很多你无能为力的事情，不要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好，只要能做好一件事情就很伟大了。”
天涯很无耻，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可以为所欲为。不过就连皇甫继勋都害怕他的武功，更别说是其它人了。普通士兵根本无法近身，功力高强的人就算是能靠近也会极其难受，护体罡气输出巨大，除了白莲尊者和皇甫继勋之外，没有人能与天涯过招。
天涯的功力进步太快了，白莲尊者也试过与他交手，两人的功力相差不大，但却是一面倒的碾压，白莲尊者拿天涯一点办法都没有。
至于皇甫继勋，他并没有与天涯直接交手，但他认为自己顶多是功力稍高一筹，但如果打起来的话自己必死无疑。
皇甫继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皇甫继勋这种常年出入沙场，见过无数死人的将军都有一种特别灵敏的直觉，直觉告诉他绝不能与天涯打起来，皇甫继勋自然不敢这样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在天涯刚刚动手的时候皇甫继勋选择沉默，这就已经代表了他的立场。如果天涯都打完了，最后离开的时候皇甫继勋再动手……未免也太虚伪了。
皇甫继勋来到刘仁赡的身边，随后伸手抓住刘仁赡的两只手……
‘咯咯……’
“啊～～～～”刘仁赡痛得全身颤抖，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生气，皇甫继勋是替他把骨头都掰回原本的位置，虽然这个过程很痛，但刘仁赡立刻就感觉到一股轻松，手指也恢复了感觉。
紧接着皇甫继勋伸手轻轻的摁在刘仁赡的胸口，替他灌输一点真气和内力，以此减轻痛苦，恢复伤势。
“皇甫兄，你可真对得起我啊……我被打成这样，你竟然就在旁边看着。”刘仁赡难免想要埋怨几句，毕竟皇甫继勋的功力这么高，他竟然没有出手帮自己。
皇甫继勋道：“认便宜吧，别人没有杀你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如果我出手的话这里无非是多一具尸体，而且我全家怎么办？他真的会把我全家都吊在寿州城墙之上你信不信？”
“半信半疑。”
刘仁赡没有不信，因为像无涯子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年纪太小武功太高，这世上没有能管得住他的人，性格发展自然也与常人不同。
“其实我的功力比他高，但真打起来的话我肯定打不赢他，我不知道为什么。”皇甫继勋道：“如果是一年前刚看见他的时候，我还有必胜的把握，但现在……真的不行啊，他的武功进步太快。”
“你没有出手是非常明智的决定，如果你出手的话……恐怕连我也劝不住。”李弘冀道：“无涯子道长的师父逍遥子前辈有多厉害你们根本无法想像，九阳焚天诀应该练至最高境界了，逍遥子前辈一出手整个天空直接被灼烧起来，而且他还不是耶律真。在我们完全看不见，完全感觉不到他存在的地方，扔了两颗小东西就能把独孤阀阀主独孤星月给打翻，你说他多厉害。无涯子道长就算只有他师父一成的功力也能傲视天下了。”
“他师父有多厉害咱们另说，但此时无涯子道长的功力确实有所不及，但下官就是感觉打不赢他……很奇怪。”
“不奇怪不奇怪，无涯子道长有一把宝刀护体，加上他所练的武功太厉害，你打不赢也在情理之中。”白莲尊者道：“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无涯子道长的智谋虽然不及宗信大师，但普天之下他能排前三名，更何况宗信大师已死，说他排名第一也不为过。在无涯子道长的眼里，他的武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白莲尊者说的皇甫继勋都有点惭愧，因为他认为自己最值钱的就是这一身武功，但就这一身武功依然不及无涯子，更何况在别人的眼里武功还是不值钱的东西。
王辉道：“刘大人你也就认便宜吧，无涯子道长没杀你已经算是网开一面，刚才无涯子道长说的没错，刘彦贞的事情你得负至少一半的责任，那件事情死了上万名士兵，还被俘虏了好几千，就算他杀了你，也不会有人说他不对。如果不是你的性格适合驻守城池，而且现在的寿州太重要，我估计无涯子道长绝不会放过你。”
“确实，无涯子道长的性格虽然有些极端，但他做事必有原因，只是有的时候我们无法理解而已。不过……有的时候忽然回想起来，就会明白无涯子道长的深意，就比如说这个东西。”
李弘冀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随后道：“前些日子无涯子道长把这个瓶子给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给我，现在知道了……他就是为了让我给你治伤。瞧瞧你那双手，没有几个月根本无法痊愈，这样的话也影响寿州的防御，所以……你把这瓶东西喝了吧。”
“什么东西？”
此时刘仁赡的双手又红又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几天之内这双手就会变得像熊掌一样大，接下来的一个月会慢慢消肿，但手是绝对用不了的，就连吃饭擦屁股都需要别人代劳。两个月后开始恢复行动，三个月后基本恢复正常。
但是三个月的时间让刘仁赡这个最重要的守将保持连自己吃饭都困难的状态，确实有些麻烦。毕竟现在的寿州关系着南唐存亡，而寿州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守将刘仁赡，他的状态必须要保持。
“让你喝你就喝，我自己都舍不得……”李弘冀将瓶子交给白莲尊者，白莲尊者扶起刘仁赡的头，直接把瓶子里的东西往他嘴里灌。
刘仁赡原本就没有能力阻止，而且在喝到瓶子里的东西之后，可以说胃口大开。喝完之后，刘仁赡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胃里窜了出来，游走全身非常舒服，由其是这股热流跑到手指的时候，顿时感觉温温暖暖，刚才的剧痛已经消失大半。
“怎么可能？”皇甫继勋吃惊道：“太子殿下，你给刘大人吃的是什么东西？这么严重的伤竟然……转眼间就痊愈了。”
刘仁赡抬起手看了一下，刚才像是小腊肠的十根手指已经恢复了正常，完全没有脱节或是红肿，就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怎么可能？这种伤筋动骨的伤势至少需要两三个月才能彻底痊愈，但刚才只是喝了一点东西，竟然这么简单的好了？刚才喝的到底是什么？别说是皇甫继勋觉得奇怪，就连刘仁赡也觉得奇怪。
其实刘仁赡也喝出来了，那就是蜂蜜。但普通的蜂蜜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功效？不但身体的伤势痊愈，刘仁赡同时感觉自己的功力有了很大的进步。
“这是蜂蜜？蜂蜜怎么可能有治伤的效果？而且我感觉功力大进一步，像是苦练了好几年一样。”
“还有这种事？”皇甫继勋立刻握住刘仁赡的右手，仔细探查脉向。确实脉向平衡，强劲有力，刘仁赡的身体素质彻底改变，功力提升很多。
“太子殿下……那个还有吗？”
“没了，无涯子道长就给了我一小瓶，这应该是一种蜂蜜，无涯子道长也没有多少可用的，所以平时非常节省。这种蜂蜜不但可以立刻治愈任何伤势，还能显著的提升功力，本王与白莲尊者都喝过一次，味道也是极好，是我吃过甜味里面最好吃的东西。”
李弘冀和白莲尊者都吃过一次，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这种蜂蜜吃第二次就没有这么强的效果了，顶多是稍稍治愈伤势，稍稍提升功力。所以他们都以为每喝一次都有相同的效果似的。
这种蜂蜜与麒麟血差不多，随着次数越来越多，效果也会越来越差，到最后几乎没有效果。
但这些人并不知道，忽然的神药让刘仁赡与皇甫继勋对无涯子又多了几份恐惧。
人类总会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产生恐惧，由其是刘仁赡和皇甫继勋两人，他们都是异常小心谨慎的性格，所以这两人关系还不错。刘仁赡就是因为做任何事情都非常小心，所以才会被指定为寿州守将，李对他的要求就是不要犯错，不要出城，死守寿州。
1129 爱惹事的人
皇甫继勋同样也是小心谨慎的性格，这一点天涯早就知道了。就在宗信杀死皇甫辉的时候，皇甫继勋原本有实力替他爹报仇，但因为害怕宗信所以没敢出手，那时候宗信就把皇甫继勋的性格分析的清清楚楚。
皇甫继勋是那种只要对方有一点点威胁，他就不会出手，除非危机到自己的性命。天涯的功力比皇甫继勋低，但天涯有可能杀死他，而且天涯打的人也不是皇甫继勋本人，所以他肯定不会出手。
天涯就是因为知道皇甫继勋的这种性格，所以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更何况天涯原本就有自信打赢此时的皇甫继勋。
差不多半年有见过一次，那时候天涯还不是皇甫继勋的对手，但现在天涯已经多次突破，功力提升了很多。最关键的就是他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九阳焚天诀，只要可以使用九阳焚天诀，加上幻境不实的能力，皇甫继勋的铁爪根本不算什么。当然，主要还是幻境不实。
李弘冀道：“刘大人，今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错在无涯子道长，但是他的武功太高我们都拿他没办法……所以就算了吧。做人嘛，总有一些时候自己无能为力，也总有一些人得罪不起。不过这件事情也侧面反应出一个问题，刘大人你身边没有护卫，如果对方偷偷潜入寿州暗杀你怎么办？我是非常了解皇甫将军的，只要他认为自己没有必胜把握，他转身就逃才不会管你的死活。”
刘仁赡斜眼看了看皇甫继勋，皇甫继勋尴尬的点了点头。这就是他的性格，也不是说皇甫继勋怕死，他只是战略性的撤退，想出一个必胜的办法之后，再回来替刘仁赡报仇。
“太子殿下教训的是。”
“嗯～既然没事的话……先回家休息吧，看样子你今天挺累了，我们也去无涯子道长那里坐一下。”
白莲尊者道：“殿下请～”
刘仁赡站起身来，很鄙视的看着皇甫继勋，随后甩了甩手，伸了伸懒腰。其实他也知道皇甫继勋就是这种人，否则怎么可能跟着李南征北战活到现在？李那可是一个非常不要命的疯子，皇甫继勋为了活下去不知道想出了多少不要脸的理由不参与战斗。
“皇甫将军，你还真是……小心谨慎啊。”
“多谢刘大人夸奖。”皇甫继勋道：“你现在心情一定很差是不是？要不要我请你喝酒？咱们出城喝。”
“需要吗？家里有，回家去喝吧。”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守将都被打成孙子了，一个士兵都不上来保护我，你也在旁边看戏……我已经看开了，或许我坚持的东西毫无价值。”
刘仁赡忽然看开了，因为无涯子的话他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在什么地方。确实一年前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和坚持，就不会让一万多士兵死于非命，也不会让那批物资落在敌人的手里。
刘仁赡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他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做的没错，军令如山既然已经下达了军令，又如何能让别人在寿州喝酒？坚持不让他喝酒是正确的选择。
但天涯的话让刘仁赡醒悟了，有些事情比他坚持的信念更重要，最关键的是他没有必要违背军法，喝酒斩首依然可以执行，只是要让物资先进城，然后再把喝酒的刘彦贞给斩首。
这是刘仁赡的失误，这一点他如何辩驳也没用。只是在无涯子道破这件事情之前，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包括刘仁赡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如果不是无涯子提醒的话，刘仁赡几乎都快要忘记这件事情了。
很多事情在想开了之后就变得理所当然，即便是刘仁赡亲自下的禁酒令，如今他也要回家喝个痛快。
刘仁赡与皇甫继勋两人直接回家，随后抱了一堆下酒的卤菜直接跑进了刘仁赡藏酒的地窖。刘仁赡抱着酒坛就开喝，已经好一年多没喝过酒了，刘仁赡不想喝酒才怪。
今天可算是解放了，刘仁赡也彻底放空自己，与皇甫继勋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虽然皇甫继勋的人品不怎么样，但刘仁赡还真把他当成朋友了，因为刘仁赡知道自己和皇甫继勋是同样的性格。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说的确实没错，刘仁赡了解自己的性格，所以他宁愿与皇甫继勋这种人待在一起。刘仁赡也是那种即使好朋友被打，只要刘仁赡认为自己打不过这个人，他也绝对不会出手相救。
虽然刚才皇甫继勋对自己见死不救，但实际上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也是一样的效果，所以刘仁赡没有资格怪罪皇甫继勋。
刘仁赡这种性格原本就不好交到朋友，与皇甫继勋之间那么一点点友谊也非常难得，虽然这个友谊的程度不多，但刘仁赡和皇甫继勋都在努力珍惜。
…………
“无涯子道长，你这样做合适吗？”李弘冀郁闷道：“刘仁赡可是说一不二的人，难得有这样的人才驻守寿州，你现在把他变成了这样。作为下禁酒令的人，他自己却在家里喝起酒来……这样说不过去啊。”
“让他轻松一下也好，这种情况之下，如果一起处于紧张状态的话，对寿州的防御也不是什么好事。再说了，他原本就是该死之人，现在放他一条生路，紧张的情况立刻就被消除了。”天涯道：“太子殿下，我也没有别其它目的，就是想要自由一点，我想喝酒但他不让我喝，所以我就让寿州变成一个能让我喝酒的地方，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李弘冀也不想与无涯子多说什么，他的道德观就是这样。
李弘冀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如今李弘冀已经看清无涯子的真面目了，他并不是一心帮助南唐驻守寿州，也不是一心想要帮助自己统一天下。无涯子只是单纯的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没有任何道德底线和实际的价值观。
李弘冀其实挺鄙视无涯子所追求的自由，因为无涯子追求的自由太肆无忌惮，甚至有的时候连山贼土匪更霸道，比地痞无赖更无耻。
这世上几乎没有人能管得住无涯子，李弘冀观察了这么久也只发现香儿对无涯子有很高的限制权力，无涯子从来不会拒绝香儿说的话。当然除了香儿之外，逍遥子前辈也应该能管得住他。
逍遥子前辈几乎没有出现过，香儿在很多时候都崇拜无涯子，无涯子说的话对于她来说仿佛真理一般。
就像是刚才，无涯子这样虐待一个老人，如果换作是一般女人肯定会上前阻止自己的丈夫，结果香儿依然很老实的待在原地，看着无涯子的表演。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是让人非常满意，但是无涯子的手段确实有些残忍。
“无涯子道长，我想问一句，寿州能否守得住？”李弘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至于刘仁赡死没有死都与他无关。
“此时的寿州防御坚固，只要固守城池不出，没有任何军队能强攻进来，守肯定是守得住。”天涯道：“其实已经不需要守了，周军看见这样的寿州之后，顶多就是在旁边转一转，没有一个人会来强攻，他们也不是傻子。除了围城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夺取寿州了。只要别让周军将寿州围死，围到两三年没有增援补给的情况之下，寿州就肯定稳当。”
“既然如此，道长跑来寿州又是为了什么？”李弘冀好奇道：“按理说此一战打不起来，那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太子殿下，你已经把帐结了，我们算是两清。如果你觉得那些钱花得不值……我也不会还给你。”
“不不不，无涯子道长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寿州。”李弘冀对于此事还是非常在意的，因为他也知道此时的寿州肯定打不起来，大周军队绝不可能顶着这么可怕的防御力强攻寿州，所以寿州是打不起来的。
根据李弘冀对无涯子的了解，他就喜欢热闹甚至是混乱。好比他在金陵小住的那段时间，造成的损失可以说是不计其数。最后结帐的时候扣除了无涯子在金陵造成的损失，最后结给他的钱是三千两黄金。
原本谈的价格是万两黄金，结果最后只剩下三千两，这还是李弘冀故意补给无涯子一个整数，要不然只有两千多。
无涯子第一天出去玩就砸坏了一座桥，那座桥的修缮费用就用了将近一万两白银。后来他又砸了几条街，在他手里死伤的人也不计其数，这些善后的事情都要在无涯子那万两黄金里面出。
万幸无涯子做这些事情目的也只是为了消灭几个在金陵横行霸道的帮派，这一点李弘冀还是非常佩服的。只是手段太张扬，而且下手太狠，只要无涯子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他就不管手段如何。他可以为了杀死一个帮派老大，摧毁整条街上所有的房子。
1130 下次努力
像无涯子这种性格，怎么可能跑到寿州来？难道说寿州将会有一场大战？
李弘冀就是不明白这件事情，所以一直跟着无涯子到寿州，因为他觉得无涯子出没的地方肯定会有大事发生。
只是李弘冀不明白，寿州防御如此坚固，难道说柴荣要强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柴荣强攻也没什么好看的，因为寿州这里的防御力太强，周军未到城墙之下就会先死一半，这样的防御力怎么可能强攻得下？
天涯道：“我就是来观战的，欣赏一下寿州防御之强。而且这里将会有一场大战，我可不想错过。”
“寿州会有一场大战？”李弘冀好奇道：“无涯子道长，柴荣怎么可能强攻寿州。”
“我也没说会大周会强攻寿州……”
“相公，你不是说肚子还饿吗？我去做几个菜，再端几坛酒，我们两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喝过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喝一顿。”香儿忽然插嘴，这让天涯回过神来，因为天涯的嘴太快了，在他的嘴里就没有不能说的事，刚才差一点就把赵匡胤要偷袭南唐舰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如果这件事情被李弘冀知道的话，他一定会组织反偷袭，到时候大周军队就惨了。
“对对对，我还得回家喝酒呢。”天涯道：“太子殿下和白莲尊者要不要一起去喝两杯？”
天涯也故意岔开话题，因为他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他也不确定继续讨论下去自己会说出什么东西来。
李弘冀回头看了白莲尊者一眼，白莲尊者轻轻点头，两人都同意去无涯子家里喝一杯。反正外面也没有酒卖，想要喝酒也只有去无涯子或者刘仁赡两人的家里。
刘仁赡那里当然不合适去，毕竟刚才看着别人被虐待李弘冀和白莲尊者一点忙也没有帮，现在又跑去人家那里喝酒确实不大合适。所以他们的选择也只有无涯子那里。
天涯虽然身在南唐地界，但他不可能真的帮南唐办事。虽然现在已经帮南唐做了很多的事情，而且都是大事件。帮助南唐统一，巩固寿州防御，这些事情对于南唐来说都是非常重要。
但是……这些事情并不能左右战争的走向。大周与南唐一战主要在寿州，寿州能守得住，南唐天下太平。寿州守不住，南唐灭国。
至于寿州能否守得住，关键不在南唐是否统一，也不在寿州的防御有多坚固。原本的寿州已经够强了，虽然强攻还是能行，但大周不会牺牲这么多人去强攻一个寿州，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南唐江山社稷，而不是拿下寿州便可。
如果大周因为攻打寿州而牺牲太大的话，就算拿下了寿州又能如何？固守寿州还是继续东去？如果继续东去未必能打赢南唐大军，如果打输了或许会被反攻也说不一定。
但如果固守寿州这一条路绝对不可取，因为这是在南唐地界，大周的军队在南唐的地盘固守别人的一座城池……都不需要强攻，只要派人围城就能把里面的大周士兵饿死。
所以强攻寿州原本就不可能，大周那边又不是傻子，他们不可能为了攻打寿州而作出太大的牺牲。
南唐的关键从来都是水军，只要水军不败就算寿州沦陷，大周也不敢继续攻打其它地方。因为淮河水涨之后，大周就必须要撤军，他们不可能在涨水之后还待在南唐境内，那只会被关门打狗。
等大周撤军之后，被大周攻打下来的城池又会还给南唐。他们可以继续组建防御工事，等待大周下一次的进攻。
但这样的进攻对于大周的压力还是很大，只要拖延下去很快国库就会被拖垮。所以大周也不可能这样不断的进攻，不断的放弃。他们必须要想办法对付南唐水军，否则做什么都没用。
这一点李弘冀和李都还没有看透，他们自以为南唐水军天下无敌，所以根本没有想过水军会败的情况。
香儿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会阻止天涯继续说下去。因为他这个相公嘴不好，什么事都能说得出去。如果把这件事情说漏嘴的话，大周将会受到非常严重的打击。
这个主意原本就是天涯出的，如果天涯出的主意被他自己破坏，还害得大周损失惨重的话……赵匡胤和柴荣肯定会被气死。
当然了，赵匡胤与柴荣拿天涯没办法，而且天涯也未必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这样的结果总是不好的。一个能活得像天涯这么潇洒，确实此生无憾，就连香儿都羡慕天涯这么没心没肺。
一行人很快回到天涯在寿州买的房子，其实这房子非常便宜，天涯花了二十两银子就买到手了。以平时寿州的消费来说，这套房至少一百两银子，但因为寿州打仗的原因，所有人都想将自己的房产出手，跑到其它地方去生活。
百姓不可能与这些军人一样，他们追求的就是自己安逸的小生活，只要一个地方打仗，当地的房价是直线下降，食物补给却是直线上升。这一点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绝不会改变。
天涯花很少的钱在寿州又买了一套房产，就是为了在这里住得比较轻松一些。当然李弘冀在这里原本就有房，两家距离还不算太远，这也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其实天涯在离开金陵之后，李弘冀和白莲尊者是因为不放心所以才跟了上来，两波人是先后顺序，并不是一起来的。不过房子能买得这么近，这也算是一种缘份。
回家之后，天涯和香儿自然是热情款待，拿出难得的烧酒出来让李弘冀品尝。在回家的路上香儿还买了很多的卤菜，卤菜和凉菜，这些东西下酒最合适。
香儿当然还要露一露自己的厨艺，去厨房里炒几个菜。这倒是让李弘冀和白莲尊者非常吃惊，因为在金陵的时候香儿从来不做饭或者其它的家务，想不到香儿竟然还会做这种事情。
李弘冀佩服道：“无涯子道长，这一坛烧酒你是从哪弄来的？想不到寿州竟然还有烧酒……”
“我去许州买的，其实寿州距离许州很近，而且淮河也不算宽，轻轻一跳就过去了。许州有很多地方都卖烧酒，不过我只买了两坛，买多了也不好拿。这可是我跑了三个时辰从寿州到许州买来的，太子殿下要好好品尝才是。”
“你才跑了三个时辰？”李弘冀郁闷道：“寿州与许州虽然距离不远，但一般人骑马也要整整一天的时间才能到，距离应该是一百二十里地，中间还有一条淮河，你一个时辰跑四十里？”
“哦～因为没有什么急事，所以我跑得慢了一点，下次我尽量跑快些。”天涯尴尬道：“不说这个他，咱们喝酒吧。也不用管香儿了，她还在做菜。香儿的厨艺其实挺不错，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对了太子殿下，你和白莲尊者不是有事要忙吗？三殿下都离开了寿州，你们怎么又跑来了？”
“无涯子道长，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李弘冀道：“知道你是一个喜欢闹热的人，你到寿州来就一定会有一场热闹，我是因为担心寿州的安危，所以才会跟着跑来。”
“没事没事，我和香儿会在寿州待很久，你什么时候有空就来。”天涯道：“对了，那个三殿下怎么忽然离开寿州了，这里的防御工事一直都是由他在安排组建，王辉只负责技术而已。按理说他应该亲眼见证一下寿州的防御有多坚固才是。”
“老三说寿州坚固绝不可破，他现在有要事回金陵。我感觉他一直都这样，就连组建寿州防御的时候也是如此，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回到金陵，然后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用不了多久又出现了。”李弘冀对李从嘉的行踪也很奇怪，但也只是奇怪而已。
李从嘉做什么事他都无所谓，只要是为了南唐江山社稷，只要不是通敌卖国都可以接受。
当然李弘冀也不会这样想，毕竟这江山就是他们家的，李从嘉没有理由去通敌卖国。虽说现在李弘冀是南唐太子，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能保证自己能活多久？
只要李弘冀一死，李从嘉完全可以登基称帝，这一点就连朝中所有官员都无法阻止。当然还有一个李弘茂，只是李弘茂现在必须要管理好楚界，那里才是他发挥才能的地方。现在的李弘茂如果回朝的话，江西一带又会开始混乱。
李弘茂把自己的身份定位做得非常好，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李弘冀了，但他把江西地带治理的非常好，这样可以让李弘冀和李没有后顾之忧。
“这些也都是小事，无所谓无所谓。”天涯笑道：“喝酒喝酒，南唐可没有多少烧洒能喝，今天一定要好好品尝。刘仁赡管不住我，他还有脸管其它人吗？”
天涯在任何地方都肆无忌惮，这一点李弘冀也早就知道，这一次做得也很过分，但没人敢阻拦。皇甫继勋都自认为打不过他，还有谁敢？
1131 先订个亲
香儿在厨房里炒菜也一直在想，天涯为什么会来寿州？今天香儿还以为天涯会直接杀了刘仁赡，想不到他竟然放了刘仁赡一条生路。仔细一想，就算刘仁赡死了，无论谁当这个寿州守将都无所谓，寿州这里的防御太坚固，绝对不可能强攻得下。
果然，还是只有用天涯的办法，先埋伏一波南唐水军，只要南唐水军一败，大周军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围住寿州，到那时候谁也无法阻止。
只要将寿州围死，大周军队入驻寿州，到时候寿州就是顶在南唐咽喉的一把剑，随时都可以夺取南唐江山社稷。
香儿虽然是女人，但每天听天涯分析天下大事，自己好歹也懂了一些。只是香儿对这种事情真没什么兴趣，她只想好好伺候天涯哥哥，两口子生活的幸福比什么都好，才不管最终是谁得了天下。
如果说天涯有夺取天下的意图，香儿自然是全力相助，但天涯志不在此，香儿当然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
寿州是暂时打不起来的了，寿州内部的人都开始比较放松，虽然大军压境，但因为寿州的防御太强大，所以大家都没有一丝紧张感。
………………
齐州
齐王府里来了一个饿鬼，抱着一整桌的菜疯狂的往嘴里塞，就在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美艳的少妇，少妇看着孩子饿成这样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一直看着他吃，直到吃饱自己心里才稍微好受一些。
“小弟，你出门的时候都不带钱吗？竟然饿成这样，到底多久没吃东西了？”
“我也忘了多久没吃东西，可算是看见吃的了。”赵匡义道：“如果不是距离齐州很近，我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吃饭。我倒是带了一些钱出来，但那些钱早就用光了，在路上走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要被饿死了。”
“二哥也太抠门了吧，好歹是亲弟弟，他到底给了多少钱？连吃饭都不够的。”
赵匡义道：“二百两……黄金。二哥说黄金带着比较方便，他让我别太省……”
‘啪啪～～’赵子燕两巴掌给赵匡义赏了过去，一瞬间就把赵匡义给打懵圈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个小败家子，二百两黄金用一年的时间，你连饭都吃不起？你是直接吃金子吗？”
“子燕姐别激动嘛……我是四处行侠仗义，除强扶弱，用钱也是难免的。看见那些穷人的时候，我总会忍不住给他们一点钱。其实二哥给我的钱几乎都是用来救济穷人了，我自己都没用过。”
赵子燕点了点头，刚才还以为小弟自己花了二百两黄金呢，结果是用来救济穷人了，这样也算不错吧，至少不是用来浪费了。其实赵阀的人出门不带钱，无论去哪都是打白条，要不然就吃霸王餐，谁不服就打谁，打到他服为止。
刚才听到二哥给了赵匡义二百两黄金，他竟然穷得没钱吃饭……赵子燕还以为小弟学坏了，把钱都用来花天酒地，所以才会穷到没钱吃饭。只要知道不是学坏了就好。
“小弟，你有没有找到天涯的行踪？”
“没有……刚开始还知道他在洛阳现身，后来又跑去了渭南。我倒是去问过赵普，确实天涯去过渭南但只是在渭南吃了一顿饭之后便立刻启程离开，至于去了哪里我还真不知道。”赵匡义郁闷道：“所以啊～我到处找天涯，找了整整一年。我现在算是知道宗信大师为什么给他的徒弟取名叫天涯了，想要找到他就像找天涯海角一样困难。”
“那……你有没有宗信的消息？或者说任何类似的传言？”赵子燕还是比较关心宗信，其实她一直盼望着有一天宗信会来接她过门，结果等到的是赵家的背叛。
这件事情不怪宗信，只是赵家的人合伙骗她，最后让她嫁给了高怀德。其实高怀德也算不错，只是赵子燕心里喜欢的却不是他。
“唉～二姐，宗信已经死了，你也不要再想了行吗？还好姐夫不在，要是让他听见你问这话，非得生气不可。”赵匡义郁闷道：“你没能嫁给宗信大师这件事情对于赵家其它人来说，但对于我们俩来说损失就太大了。你嫁给了高怀德，我也没能拜入宗信门下，如果宗信是我姐夫的话，我就可以像天涯那样拿着一大堆钱到处鬼混，这样的日子多快乐啊？”
“爷爷和大哥都死了，我们还能去怪谁？只有自己认命。”赵子燕道：“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非常在意，那就是宗信到底有没有死。虽然咱娘一直说他死了，但她并没有看见步向阳烧宗信的尸体，或许步向阳有办法把他救活也说不一定。”
“二姐，爷爷一招全力的苍穹无极，别说是宗信大师了，就算是步向阳也未必能接得住。步向阳也就是趁着爷爷招尽之时偷袭成功，要不然的话他们打起来也未见得谁胜谁负。”赵匡义道：“至于宗信大师嘛，我也愿意相信他没死，但实在没有证据说明他没死。”
赵子燕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一年你都做了些什么？”
“这个嘛……反正天下全跑遍了，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跑到齐州附近，正好想起二姐就在齐州，所以过来蹭一顿饭。江湖生涯没有我想像的那么舒适，很辛苦，而且很穷。”
“你的修行太差了，所以才会又辛苦又穷。想当年我陪着宗信去闯荡江湖之时，那叫一个舒服安逸。”赵子燕只要想起宗信脸上都会浮现出一种幸福的表情，赵匡义当然看得出来这么多年了赵子燕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如今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总不能把高怀德给休了，然后改嫁宗信吧。宗信是死是活还未可知，最关键的就是……人家就算活着也未必肯要她。
“二姐，你肚子里怀着姐夫的孩子，脑袋里面竟然在想另一个男人，这样合适吗？”
“想一想双不犯罪。”赵子燕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此时肚子已经不小，再过几个月肚子里的臭小子就要出世了。这还是赵子燕第一次当妈妈，心里有些紧张和兴奋。虽然赵子燕很喜欢宗信，但她也非常确定自己会更喜欢肚子里的孩子，不管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对了，我正好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你答应就行了，不答应也得答应。”
“那还叫商量吗？”赵匡义郁闷的看着二姐，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赵子燕道：“当然是商量，你可以选择是自愿答应，还是我让二哥强迫你答应。”
“先说什么事。”
赵子燕道：“我公公齐王高行周与魏王符彦卿的私交非常好，这一点你知道吧。”
“知道啊。”
“魏王符彦卿家里有三个闺女，长女符宣懿，次女符宣慈都嫁给了柴荣，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皇妃。三女符宣德今年才只有10岁，符彦卿希望能与齐王府联姻。但是齐王只有高怀德这一个儿子，高怀德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总不能让他与一个10岁的小姑娘订婚吧。但仔细一想，我也算是齐王府的人，如果是由我弟弟迎娶符彦卿家的闺女，那符彦卿就等于同时与齐王府和赵阀联姻，这对于符彦卿也非常重要。同样对于齐王府和赵阀也是非常重要。”
赵匡义好奇道：“有什么重要的？”
“废话，你的老婆是柴荣皇后的亲妹妹，以后在朝廷里谁敢得罪你？让你老婆跟皇后哭诉几句，皇后直接把得罪你的人给灭了。赵阀与柴荣的关系如果变成亲属的话，这对于我们赵阀当然有极大的好处。所以这件事情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我们就强迫你答应。”
“才10岁……就算先订一个亲也没事，反正要几年之后才会迎娶，我也没什么意见。”
“你能答应是最好的，要不然我就得使出一些强硬手段了。”赵子燕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改天就去沧州跟你未来的岳父大人回一声。虽然我也可以派人去回，但你亲自前往更有诚意。顺便留一件信物和你的生辰八字，这样才算真正的订亲。”
“二姐，我去沧州是没有问题。只是这一路……我没有盘缠了。”
“小事小事，这里是齐王府，不是赵阀。你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不过丑话先说在前面，要是超过一百两就不用开口了，我没这么多钱。”
赵匡义郁闷道：“二姐，你比二哥还抠门。”
“废话，你二哥现在多有钱啊？齐王府哪比得上他？”
“行，一百两就一百两……我省着点花。”赵匡义知道自己家里的人抠门，但这就是家族传统，谁也没有办法。但愿以后的孩子们不要这么抠门就行了。
赵匡义是抛弃了赵阀的传统，他从来不抠门。只是身上从来就没有带过多少钱，但凡身上有钱，就一定会分发给穷人，这也导致赵匡义一直很穷。
1132 霸王餐
“小弟，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去调查一下。”
“说吧。”
赵子燕道：“我听说平州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是独孤星月和耶律真。那时候整个平州的天空彻底被灼烧起来，因为看见这件事情的平州百姓太多，所以传得沸沸扬扬。据我所知耶律真没有使用过九阳焚天诀第七层以上的心法，但是在平州出手便是焚天，我感觉事有蹊跷。出招的人未必是耶律真，或许是……宗信。因为只有宗信与独孤星月有打起来的理由。”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当时听到的时候同样觉得很奇怪，独孤星月怎么会与耶律真打起来，而且耶律真出手竟然这么重。”赵匡义道：“后来我也稍微问过，独孤星月并没有死，她甚至没有受伤就回到了独孤阀。对于这件事情独孤阀的人可以说是非常骄傲，因为耶律真使出焚天那一招都没伤到独孤星月，他们都以为独孤星月的功力大进，已经不输给耶律真了。”
独孤星月的武功不输给耶律真？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耶律真根本不需要用到第七层的心法就能干掉她。但为什么耶律真要使用焚天？那可是九阳焚天诀至高心法了，如果不是遇到强大到可怕的敌人，耶律真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
毕竟像这种大招对身体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更何况耶律真本身的年龄也不小，耶律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使用这么高深的心法去对付独孤星月。
“二姐放心，这件事情我会仔细调查的。”
“行了，去帐房拿钱，赶紧先去沧州你岳父那边报告一声。”赵子燕对这件事情挺着急，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小弟，所以先让他把这件最重要的事情给办了。
至于平州的事情，也就只是在意，稍微调查一下也就行了。毕竟他不可能真的让赵匡义跑到平州去仔细调查。
“二姐，咱们是亲姐弟吗？我刚到齐州，吃了一顿饭就让我走？你有多不想看见我啊？”
“没有啊，只是沧州的事情比较紧急，所以我希望你快点去。”赵子燕道：“你要知道，如今符彦卿可是国丈，他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柴荣。第三个女儿虽然才只有10岁，但提亲的人已经快要踢破了门槛儿。只要谁能娶到符宣德，谁就是柴荣的连襟，娶一个老婆就能走上人生巅峰，无论是谁都会起这种心思。符彦卿也是眼光太高，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有成就的人，但又不希望这个人的年龄太大。”
“哦～～～？那我去就有用吗？”
“废话，你去当然有用。你是当今天下最适合的人选，年纪轻轻一身武功，除了你之外，符彦卿唯一中意的人就是天涯。”赵子燕道：“你可得好好表现，要是把这件事情搞砸了，我就让二哥把你给阉了，反正你娶不到符宣德，要那个东西也没用。”
“二姐，你也太狠了一点吧，我才17岁，这么早就想阉我？万一我们赵家无后怎么办？”赵匡义道：“你也不用去指望二哥了，二哥这么多年才只有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如果连我也不行的话，恐怕咱们赵阀后继无人。”
“也是哦……那你就努力一点，快去快去，不要被别人抢先了。”
赵匡义郁闷道：“那行吧，既然二姐这么着急，反正我也没别的事，先去沧州跑一趟吧。”
……………………
宗信一行人离开无双城之后，很快就来到了齐州。中原北方最繁华的都市之一，高行周之所以被称为齐王就是因为他以齐州作为根据地。
齐王高行周只得一子高怀德，迎娶赵阀赵子燕为妻，现如今二人生活的倒也不错。只是此时高怀德并未在齐州，而是随军去了许州，高怀德也是征讨寿后的大将之一，所以此时只有赵子燕在齐州。
趁别人丈夫不在家，宗信就跑到了齐州来……这种情况会发生什么？宗信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也难怪四个女人都不怎么高兴，因为齐州对于她们来说非常避讳，由其是宗信连步美这个二手货也带走之后，他们更担心宗信会带走那个曾与他有过婚约的赵子燕。
原因很简单，连步美这个二手货都可以带上的话，那么对于宗信来说就没有不能带的女人了。由其是妖妖知道宗信与赵匡胤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赵子燕可是比妖妖更早认识宗信，两人之间的关系按理说应该更和谐才是。
因为四个女人一直在闹别扭，所以宗信根本没有机会进入齐州城，直接往沧州而去。
此时天气已经转凉，柴荣大军兵压寿州，但宗信一行人一点也不着急，才刚到沧州而已。
“相公，我们这一路是不是走的太慢了？十月了，我们才走到沧州。寿州那边已经打起来了，估计照这个速度走去寿州的话，明年都到不了。”妖妖还是比较理智的，虽然这一路游山玩水很惬意，但宗信的目标可是寿州，寿州和沧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这样要走到什么时候去了？
“小事小事，反正寿州那边打不起来，我们可以慢慢走。”宗信轻笑道：“好久没来沧州了，我们可以由沧州走水路直接到徐州，从后方去往寿州反而不会引人注意。”
白玉道：“相公，路线倒是没有问题，问题是时间。如今柴荣的军队应该已经到了寿州，或许已经打起来了也说不一定。从沧州到徐州恐怕还要一两个月的时间，由其是像我们走得这么慢，打完了也未必能走到寿州。”
“走快了也没用，这一战要到明年的二月三月才会真正打起来，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
“为什么？三月三龙抬头之后河水大涨，柴荣如果没有事先撤军的话就会被南唐水军堵住淮河，到时候就是关门打狗，大周必败无疑。要打仗当然趁早，否则柴荣那边没有一点优势，他没这么笨吧。”步美对此也很好奇，因为她也去寿州看了一次，确实河水涨潮之前就必须要退兵，否则就会被关门打狗，大周军队连逃都逃不掉。
“我笨吗？赵匡胤笨吗？柴荣虽然是有一点笨，但我和赵匡胤的判断不会有错对吧。我说要到那时候才有看头，在此之前大周军队都不会正经的攻城一次，你们对我的判断有意见吗？”
“没意见。”x4
宗信点了点头，带着四个老婆游走在沧州街头。五个人依然是读书人打扮，手里拿着纸扇，一步三摇，宗信还挺喜欢她们的这种打扮，由其是知道身边的四个是女人之后，总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妖妖的易容术确实不错，甚至还给步美贴上了胡子，一般人也看不出她们是女的。偶尔在她们身上摸一把，或者亲一下，搞一些非常亲密的动作，宗信就感觉无比的兴奋。
最近一段时间宗信甚至让她们睡觉的时候也穿着这件衣服，由其是妖妖和步美，把他们衣服撕开之后，里面用来裹胸的布挤得很紧，看着像是要爆开一样，这种口味宗信也很喜欢。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太久之后，怎么都会感觉腻，由其是妖妖不知不常见已经跟了宗信十年有余。虽然时间转眼即逝，宗信还对妖妖保持着最开始的热情，只是有的时候也需要新鲜的刺激。
宗信身边有四个女人，也就是四种完全不同的风情。这倒是让宗信享尽其人之福，最好的就是他们都喝过麒麟血，暂时不会老去，所以还有很多年的时间玩乐。
宗信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前面正好有人在打架闹事。这里可是沧州，符彦卿把沧州管理的非常好，因为这里是重要的军事基地，所以连一个小型的混混团伙都没有，更别说其它的帮派想要入驻沧州了，这里的百姓都像是军事化的管理，所以沧州的治安向来很好。
宗信拉着妖妖的手凑上前去看热闹，结果竟然是一家饭馆里面，一大堆伙计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们正提着菜刀站在饭馆外面骂人，看样子是不敢进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来的？今天有意思了，一个年轻人吃饭没钱，不过好像会些武功，但是脑子不太好。原本吃完之后自己走就行了，结果这个人吃着吃着就说自己没说，还问吃饭要给钱有没有天理？结果伙计们就跟他打了起来，小伙计哪是武林中人的对手？所以就在饭店门口骂他。这个人倒也真是没脸没皮，一边被骂一边吃……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这个口风倒是挺耳熟的。”宗信听到这个话就想起赵匡胤，也只有赵阀的人才是这样，吃东西不给钱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收钱才叫没有天理。
“没事没事，官兵很快就来了，我敢打赌这小子一定不知道咱们沧州魏王的厉害，只要遇到这种地痞无赖，轻则打板子，重的话……直接发配充军。不过他既然会点武功的话，应该是充军，好歹有一口饱饭吃。”
1133 江湖救急
“王兄，里面的人会不会是姓赵？”
只要有外人在，她们都会称呼宗信为王兄，因为宗信俗家姓王。除了宗信之外，也只有妖妖姓宋，其它人都是本名。
宗信道：“不应该啊，姓赵的现在已经好很多，没这么抠门了。我估计就是一个没钱而且脑子不太好的武林中人，他只是想来混一口饭吃，结果说漏嘴了自己身上没钱，但是肚子太饿……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宗信自己都觉得编不下去，于是带着妖妖走上前去往饭店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坐着一个人正在吃饭，脸上没有任何羞愧的表情，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样。
宗信和妖妖非常吃惊，因为这个人不是赵匡胤，但是与赵匡胤长得有七分相似。普天之下能长成这样，而且还有这种不要脸性格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赵匡胤的弟弟赵匡义。
“是这小子……”
“他怎么跑到沧州来了？”妖妖郁闷道：“先回去再说，不要被他认出来了。赵匡义这小子可比他哥赵匡胤聪明多了。”
“对对对～先回去。”
两人立刻转头穿过人群回到另外三个人的身边，她们一看见宗信和妖妖的表情就知道里面有情况。
“相公，里面发生了什么？我听说就是一个无赖吃东西不给钱，该不会是赵匡胤吧，这个孙子竟然又跑到沧州来了？”步美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从他表情里看不出一丝的紧张，反而挺兴奋的。
“不是赵匡胤，是他弟弟赵匡义。”
“哦～是谁都行，反正跟我们没关系……”步美道：“咱们换个地方吃饭吧，好不容易来沧州一趟，听说这里的东西挺好吃的。”
所有人都很鄙视的看着步美，她算是活开了，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不过其它人却要考虑一下赵匡义的身份。他好歹是赵匡胤的弟弟，而且只是吃饭没给钱而已，
“这种情况不好办啊……如果官兵真来了，这小子怎么办？难道让他和官兵打起来吗？还是说什么都不管就这样走了？”宗信郁闷道：“姓赵的真爱惹事生非，我替赵匡胤擦了多少回屁股了，现在赵匡义又来找麻烦。还是民主政策，我们举手表决，要不要去帮赵匡义，同意帮赵匡胤结帐的人举手。”
宗信很孤单的把手举起来，剩下的四个女人都保持安静。气氛忽然很尴尬，因为宗信是真的希望把赵匡义的饭钱给结了，因为他知道将来赵匡义也是当皇帝的人。
这四个女人也太无情了吧，由其是步美。好歹也是和赵匡胤当了几年的夫妻，如今赵匡义落难，她竟然打算袖手旁观。哪怕有一个女人举手，自己也可以稍微施加一点压力让宁安和步美把手举起来，但她们都不举手……太不给面子了。
“相公，我们对这件事情都无所谓。你要是想替他结帐的话，直接动手就行了，没有必要跟我们讲什么民主。”妖妖道：“其实你的民主一直很虚伪，什么事情你直接做决定就行了，我们四个人都会全力支持，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假装把权力给我们。”
宁安道：“妖妖姐说的没错，每次都让我们投票，然后又威胁让我举手……上次分明我不想吃辣，结果你还是点了最辣的菜，你和白玉倒是喜欢吃辣，我们三个都不喜欢。”
“相公，我是全力支持你的，别说是吃辣你让我吃什么都行。”步美倒是一点也无所谓，因为宗信身上什么东西她都放进过嘴里。
白玉没有说话，因为白玉向来都是那种方外之人的感觉，对于这件事情她也不想发表什么意见。不过白玉还是非常清楚，宗信所谓的民主确实很虚伪，不过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其实这种理念很好，只是宗信平时比较任性而已。
“别说这是什么虚伪的民主，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我肯定会尊重大家的选择，不管就不管，我们在旁边看热闹总行吧。”
四个女人同时点头，看热闹是没有问题的，最好不要与赵匡义有什么接触，因为这小子比赵匡胤可聪明多了。虽然此时的赵匡义还远不及赵匡胤那么老奸巨猾，但他的头脑肯定是比赵匡胤灵活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不过说来也奇怪，赵阀现在已经不是那么抠门了，出门吃饭还是会给钱的。要说赵匡胤接受赵阀的教育太深入，所以没有办法改掉以前的老毛病也就算了，为什么赵匡义还这样？
五个人挤进人群当中偷偷的看着赵匡义，这小子端着碗不停的吃，像是好几天没吃过饭一样。谁能想到赵匡义现在混成这样了？难道他不应该跟着赵匡胤去当官吗？
出来闯荡江湖也就算了，好歹身上带一点吃饭住店的钱。没钱也就算了，去其它地方白吃白喝也行，为什么偏偏跑到沧州来？这里的治安可是非常好的，如果官兵来了，两边铁定会打起来。
以赵匡义的武功对付官兵肯定是没问题的，但如果符彦卿来了，赵匡义再厉害也是死路一条，毕竟年龄有这么大的差距，赵匡义功力不足这一点不是聪明就能弥补的。
当然，赵匡义可以透露自己的身份，但这种情况还是尽早比较好。如果真闹到符彦卿亲自出手的时候他再说出自己的身份，到时候他是谁都没用。因为普通士兵肯定会先上，如果数量多起来难免会有一些死伤，符彦卿一定是在最后才出场。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符彦卿就算想要偏袒他，这么多百姓看着，这么多士兵被他干掉，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就算不直接杀掉，估计也会把天涯吊起来，然后在所有人面前狠狠的打上几鞭子。
当然这还是在没有死人的情况之下，如果真死了人，别说是他赵匡义了，就算是赵匡胤本人来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在闹到无法回头之前解决，不能让事态继续发展下去。这几个女人也是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她们倒是无所谓，万一事情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局面，到时候就连宗信都会觉得麻烦。
他知道赵匡义将来也会当皇帝，符彦卿的第三个女儿符宣德就是赵匡义的皇后。但如果在这个时候符彦卿与赵匡义结仇的话，那这个问题就严重了。赵匡义不会娶符宣德，或许他就当不了皇帝也说不一定。
宗信是看着符宣德出生，她现在的年龄应该是10岁或者11岁左右。再过5、6年的时间她就应该嫁给赵匡义了。绝对不能让赵匡义与符彦卿之间结下那种不死不休的仇恨……
虽说一炮解千仇，但此时的符彦卿可管不了这么多，他是当今国丈，皇后符宣懿的亲爹，谁敢得罪他直接杀了就完了。
宗信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忽然宗信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不用帮他结帐，也可以不用暴露身份，直接扔一块银子过去不就行了吗？好歹让他把饭钱给了，不至于引官兵过来。
宗信悄悄的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银子，躲在人群之后看准位置之后直接扔向赵匡义。
赵匡义还在吃饭，虽然此时的情况有些尴尬，但他身上实在是没钱了，而且肚子太饿了。
赵匡义从齐王府出来之后身上还带了一百两银子，赵子燕虽然给得不多，但一百两也不算少了。只要赵匡义别太浪费，一百两银子足够他用好几个月的时间。
但是从齐州到沧州这一路，赵匡义看见很多逃回中原的难民，这些人都是在幽云十六州生活不下去，只要想办法回中原。
幽云十六州对一个小村子确实不太好，这也是逼他们去大城市发展。有些人去大城市就只有逃回中原，这样的人一定是穿得破破烂烂，蓬头垢面，骨瘦如柴，赵匡义真看不了这些可怜的人，所以把自己的钱全部都施舍出去了，弄得自己好几天没吃饭，饿得跑到沧州来吃霸王餐。
忽然，赵匡义听到一阵风声，抬手一接……竟然是一块银子。这块银子的重量大概有五六两，别说是这顿饭钱，这几天的住店钱都有着落了。
“谁？”赵匡义左右看了看，也没有熟人，银子飞来的力道不大，应该就是给自己的。
沧州没有朋友，甚至可以说无论走到哪都没有朋友，赵匡义实在是想不到有谁愿意帮助自己，但同时又不想露面。
这个钱是拿还是不拿？这个问题简直就是白问，肯定要拿。无论是谁给的钱，现在有钱结帐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然等官兵一来，赵匡义没吃完就得跑。
赵匡义也不是这么混蛋，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肚子饿了实在是没办法。他现在的想法就是多吃几口，等官兵来了立马就逃。为了吃一口饭和官兵打起来，这种事情估计以前的赵阀还有可能做得出来，现在就没必要了。
不过现在手里有钱也没有必要逃，继续吃吧。赵匡义把手里的银子直接放在桌上，也没说其它的继续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