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正式迎娶
对于独孤星月的不断索取,或许有一点为难宗信,但宗信还是很乐意配合,因为宗信也很喜欢这样。只要独孤星月没有独孤阀其它人的那种特殊性格就好,单是这种事情还是可以接受。
“姐夫,别听我姐姐瞎说,他才是独孤阀里最过分的人。”独孤星夜道:“我姐姐脾气大,而且喜欢花钱,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娶这种女人的。你知道我姐姐有多少私房钱吗?”
“听说过,大概五万两黄金吧。”
独孤星夜点头道:“那你知道我姐姐每年能赚多少钱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姐姐每年都能赚好几千两黄金,但她太喜欢花钱了,只要看见喜欢的东西就买,也不管这东西有没有用。如果她不是这种性格的话,我估计她的私房钱会超过十万两黄金。姐夫,虽然这个姐姐比较难养,不过我在这里还是拜托你辛苦一点,多赚一点钱养她。”
这一点宗信是真没想到,不过最近几个月和独孤星月相处之下,感觉她确实喜欢买东西,但也不至于花得太多。难道这是自己的错觉?
仔细一想,独孤星月整天都和自己在一起,也没时间出去买东西。过日子嘛,女人就是喜欢买东西,这一点倒也不奇怪,宗信对自己的经济实力还是很有自信。喜欢买就买,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就去找雷洪要点钱,雷洪的实力有多强,估计全天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事小事,我很有钱。”宗信对这种事情倒是无所谓,因为雷洪太有钱了。
独孤星夜点了点头,宗信确实有钱这一点独孤阀的人都知道,但这是一个不能说的事实。独孤阀早就开始注意宗信,查到他为什么会去杀李守贞,而且知道他的亲爹就是雷洪。不过这件事情大家都没有挑明,而且宗信故意告诉独孤星月不要把这件事情挑明,因为宗信不想让天涯知道这件事情。
入桌之后,独孤阀的下人立刻上了满满几桌的热菜,因为天气寒冷所以独孤星辰和独孤星夜特意准备一些冬日进补的菜色,其中很多都对男人的精力有帮助。两位兄弟用心良苦,他们希望独孤星月可以更幸福。
独孤阀的人虽然很胡闹,但是很聪明。他们对宗信非常好,姑爷是门前贵客,只有对姑爷好,姑爷心里高兴才会对老婆好,这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席上独孤星夜就没再胡说,因为宗信在跟他们聊独孤阀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听得所有人目瞪口呆,经营独孤阀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还能让畜牧业和农业同时发展,这样做远比以前只种粮食来得更好,而且可以出产战马和牛羊,独孤阀的耕地可以继续扩展,节省了人工,提升了经济效益,粮食反而会增产。
虽然早就确定这个姑爷很好,但想不到第一次来独孤阀就给大家提出了如此尖锐的问题,还有解决方案。不止是佩服宗信的睿智,同样也佩服姐姐的眼光,守寡守了七年,一直到宗信出现才守不住,宁愿接受这么多不公平条约也要死皮赖脸的嫁给宗信,也难怪姐姐守不住,如果自己是女人都会爱上他。
聊完了独孤阀可持续发展的事情之后,宗信一行人又聊了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刚好就聊到了那棵老榕树与大唐昭王的事情。
独孤星辰叹道:“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痴心的女子,只可惜……痴心女子负心汉,昭王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救他一命竟然还始乱终弃?我要是这名女子照样不甘心。”
独孤凰道:“姑爷,你这次来金陵该不会是想把昭王带去荆山吧,这可不是小事。虽然独孤阀势力很大,但大唐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如果皇甫继勋派人围剿的话,我们想逃都难。大唐昭王可是李璟的亲弟弟,他绝不会允许你们擅自把他带走。”
“遇上再说吧,反正那棵老榕树等了这么多年,再等一段时间也没什么。”
“不是说那棵老榕树的阳寿将近了吗?不快一点的话,恐怕赶不上二人再见。”独孤星辰道:“这样吧,我去把昭王请到独孤阀,然后亲自问一问他如何?”
“不急不急,我们还是先办婚礼,到时候给昭王一张请柬,他一定会来。等昭王来了再问倒也不迟。”宗信对老榕树的事情看得很淡,不过其它人都对这件事情非常热衷,宗信也没想到老榕树编的故事这么好,竟然可以吸引这么多人的注意力。
“好,咱们尽快办婚礼,这件事情一直是老夫心中的石头,如今石头就要落地,难免有些失落。”独孤凰道:“姑爷,老夫已经不求你助我登基称帝,只要你对星月好就行了。”
“岳父,我也没打算助你登基称帝,而且一直以来都是星月姐姐照顾我,其实我都挺惭愧的。”
独孤星月羞道:“我就喜欢伺候你。”
“没事,白天我姐伺候你,晚上你伺候我姐就行了。差不多收了吧,你们快回房办正经事,我还想当舅舅呢。”独孤星夜嘴里向来没有好话,不过这件事情倒是提醒了独孤星月和妖妖,跟宗信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两个女人的肚子完全没有反应,难道说是宗信这方面能力不行吗?
实在没办法跟独孤阀的人沟通,宗信还是带着两个女人回房睡觉。其它人也都准备了上好的厢房让他们暂住。宗信的十九头座狼也待如上宾,全给它们吃最优质的牛肉。这些座狼就连独孤凰看了也有些嫉妒,自己怎么没找到这么好的座骑呢?
至今为止,独孤凰也没羡慕过谁。不过当代高手很多都有自己的坐骑,当初看见郭威的马鹿都感觉有些嫉妒,结果柴荣的坐骑竟然是一只黑老虎,独孤凰都快气疯了,柴荣凭什么有一只黑老虎当坐骑?
后来听说柴荣的黑老虎被打死了,这让独孤凰高兴了好一阵子。作为当代高手,自己也应该去弄一只比较厉害的坐骑当作脚力,这群坐骑的速度绝非一般马匹可以相提并论,必要的时候用坐骑逃跑是非常有用的。
独孤阀早就开始准备婚礼,只等这两位新人来到金陵。宗信回房睡觉之后,请柬立刻就发了出去,其中包括大唐境内绝大多数武林高手,还有在职官员。
谁敢不给独孤阀面子?更何况独孤阀的女婿是当代得道高僧宗信,这件事情在江湖上已经传遍了,而且宗信已经举办过一次婚礼,但因为国界有别,所以在金陵再办了一次。最可贵的是,大唐皇帝李璟也到独孤阀亲自道喜,不过因为国事繁忙,所以还没等到婚礼当天,只是放下千两黄金的贺礼之后就离开了。
宗信到了独孤阀之后,独孤星夜和独孤星辰都没打算让他离开房间,每天都派人送饭到他房里,让他好好努力为独孤阀开枝散叶。宗信很好奇,独孤阀的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不过宗信倒也乐得轻松,每天在房里办正经事,妖妖和独孤星月也难得这么满足,整天什么事都不做,就和宗信在一起玩乐。
很快到了婚礼当天,所有人见证宗信与独孤星月的婚礼,结束之后又入洞房婚礼上的事情与他们倒也没有太大关系。
赵匡胤带着天涯先找到了李煜一行三人,随后一大群人坐到了一起,在席上还有另外三个人,其中之一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见他,但心里却想了他很久,那就是大唐昭王李达。除了李达之外,还有李弘冀和李弘茂两兄弟,几个亲人坐在一桌比较好说话。
李弘冀立刻介绍道:“三叔,那就是宗信大师的高徒法号天涯,而且他还是郭威的儿子,往后前途不可限量。”
李达点头道:“哦~原来这就是宗信大师的高徒,从嘉听说你也要拜宗信为师,那以后你就是他的师弟了对吧。”
李达也喜欢开李煜的玩笑,因为李煜在李氏很没有地位,除了李璟之外大家都以为他是个瞎子。
李煜尴尬道:“这是一件小事,我还有大事想问三叔。赵兄,把那东西拿出来吧。”
赵匡胤一行人早就准备好了,就想今天趁这个机会质问李达,他和榕树精到底是什么关系。于是立刻把那块宝玉拿了出来,通体碧绿是最高级的帝翠,质地圆润,而且还有一股灵气,最关键的是帝翠当中有一点红心,让这块玉成为稀世珍宝,天下仅此一块。
“好玉啊~”李弘冀和李弘茂都很吃惊,想不到赵匡胤竟然能拿出一块这么好的玉,而且上面还刻有一个李字,这分明就是给自己准备的嘛。
李达看见这块玉脸色忽然大变,随后深吸一口气道:“这……我丢了好几十年,怎么在你手里?你从哪得到这块玉的?”
“先别管我从哪得到这块玉的,你先说说这块玉是怎么丢的行吗?”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一个误会
在李煜的追问之下,李达只有将当年宝玉丢掉的事情告诉众人。虽然这件事情并不露脸,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
“想当初昭王府闹贼,这块玉被一位大盗给偷走了。当时我追了上去,与这名大贼大战三百回合,结果两败俱伤。这名大贼轻功很好,但是被我打伤,所以丢下其它财物只拿走了这块宝玉逃跑。当时我也受了重伤,无力追赶,若不是皇兄李璟赶到吓跑了那名大盗,恐怕我那时候就死在这名大盗的手里了。虽然这件事情我不想公开,但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没有点明。我平时也就说这块玉丢了……大唐李氏都是爱玉之人,这块玉丢了我脸上无光,虽然我从没有派人找过,但我一直觉得遗憾,想不到今日里竟然物归元主,我真是太开心了。”
傻了,所有听过老榕树故事的人都傻了。这块玉不是李达留给她的,李达早就丢了这块玉。难怪宗信一直说这个故事有很多漏洞,果然不出宗信所料,老榕树在说谎。
但回想一下,或许是李达说谎也未可知。
李煜好奇问道:“三叔,听说当年你与我父皇争夺皇位的时候曾经大打出手,有没有这回事?”
“哪有这种事?我们根本没争过。皇兄的武功这么高,我们没得争。更何况当王爷多逍遥快活,你看你父皇都累成什么样了?我整日里花天酒地,做一个甩手大爷,皇兄南征北战,还要处理朝政,当皇帝真有意思吗?我看不见得。”
李达的话又让所有人傻眼,但仔细一想李达说的有道理,当皇帝有什么好的?累得要死,还不是为了守护李家的基业,但李家其它人都过得逍遥快活,唯独他一个人累得半死。
不过这也得看人,李璟愿意抗下这个重担,而且喜欢当皇帝呼风唤雨的感觉。皇帝当然好,但是当王爷也不差。
“你们问这个干嘛?难道说这与宝玉失而复得有关?”
李煜看了看赵匡胤,赵匡胤随后点头,李煜便将老榕树的故事复述一次。听得李达都差点冲上去打自己一顿,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不是东西。但仔细一想,这件事情不是自己干的……
李达郁闷道:“我没把这块宝玉送人,这块宝玉真是当初被一位大盗偷走,这一点皇兄可以作证。你们听我分析,或许是那名大盗被我打伤,然后被那位姑娘所救,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窃贼,所以冒我昭王之名。离开之后,他打算再做一票,结果因为伤势没有痊愈,偷东西的时候被人给杀了,所以没有回到村子里迎娶那位姑娘。那位姑娘把大盗的话信以为真,所以跑到昭王府来找我,但那时候我已经成婚,所以心中有恨,你们看我分析的对不对?”
浪费人才啊……这么好的分析能力,他不应该当王爷,应该去当个捕快。
赵匡胤一行人算是明白了事情的走向,这并不是始乱终弃,而是一个误会。那名大盗没有表明身份,所以让姑娘一直误会。为什么后来没有迎娶,或许真是在什么时候被杀,想迎娶都没有机会了。
李煜道:“三叔,你知道那名大盗叫什么吗?”
李达摇了摇头:“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他武功确实了得,竟然能重伤于我,不过我也重伤了他,我的武功倒也不差。但那时候他以黑纱蒙面,我没认出他的长相,更何况就算看见我也未必知道他是谁。反正我知道这人的轻功厉害,而且内力也很不错。”
“这么说,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贼了。”李煜道:“以三叔的武功都能重伤于他,相信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估计在江湖上也没有名号。这就难办了,像这种十几年前的小贼,谁知道他叫什么?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在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武功有这么差吗?”
李煜立刻点头:“反正你接不了我十招。”
这一点李达还真没办法反驳,虽然李煜是瞎子但练武天赋极高,而且听音辨位如同有眼一样,别说十招李达甚至不相信自己能接他五招。如果自己不是李煜的三叔,恐怕十招之内就没命了。
李弘冀和李弘茂天赋虽然不是一等,但也不算太差。而且有名师指导,他们的武功不及李煜这么强,但也没有太弱。只是安于享乐,所以对武功有些懈怠。
如今李弘冀和李弘茂加起来也不是李煜的对手,这让两位哥哥很没面子。不过现在好了,喜儿从白云飞那里偷到了嫁衣神功的秘籍,而且李弘冀已经让府中高手开始练习,然后将他们的武功一点点输送给自己,用不了多少时间自己的武功就能远胜三弟,到那时候更不用担心三弟夺位。
“从嘉,三叔好歹是长辈,你能给他一点面子吗?”李弘冀道:“虽然三叔武林差,人品也不好,没事喜欢胡说八道,长得丑还没有自知之明,整天勾引良家妇女,但他毕竟是我们的长辈,说话的时候留点面子,下次就说二十招。三叔,你没事吧,脸色很难看啊。从嘉,你看你把三叔都气成什么样了。”
所有人都很鄙视的看着李从嘉,分明就是他把李达气成这样,竟然还说是李煜的问题。刚才他那段话如果换作是别人,李达或许真的会翻脸。但这是自己的侄儿,李达了解这个混小子,他是有口无心,但说出来的实话让人听着刺耳。更何况他还是大唐东宫殿下,怎么可能与他发生争执?
李璟这一辈人武功都不算太好,只有李璟的武功还算过得去。原因很简单,安于享乐,又没有名师指导,所以他们的武功不上不下,遇上真正的高手就连自保都难。
不过李煜这一辈武功都还不错,李煜是自己努力,遍访名师习得一身好武艺。李弘冀和李弘茂则是因为他们的师父皇甫晖日夜督促,否则他们也没有今时今日的功力。不过皇甫晖年纪太大回乡养老之后就再没人敢管他们了,最近他们练武的时间还没有吃饭的时间长。
李达郁闷道:“唉~罢罢罢,反正往后你是唐王,我也不想跟你抬杠。此事与我无关,但这块玉确是我的,现在物归原主没有意见吧。”
李达自从看见这块玉之后就一直没有放过手,大唐李氏都是爱玉之人,看见这块绝世好玉失而复得,李达心里怎么可能不激动?
赵匡胤立刻摇头道:“不行,这是我们辛辛苦苦从一只树妖那里得来,你一句话就想拿走恐怕没这么容易。更何况我们对老树精还有承诺,这块宝玉暂时不能给你。”
“我给钱行了吧。”
“给多少?”
这个价确实不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更何况是这种绝世宝玉。但李达原本就是这块玉的主人,可惜这块玉当初被人盗走,现在又得花钱把这块玉买回来,说多少钱合适呢?
李达先给这块玉估价,虽说是绝世好玉,但如今乱世有钱买这块玉的人也不多,更何况上面刻着一个李字,他也只能卖给姓李的人。原本这块玉少说也值五千两黄金,但融合诸多原因,少给一点也没什么不合适。
“万两白银如何?”
赵匡胤狠心道:“昭王,那你可赚了,这块玉随手转卖也不止这个价,不过你是这块玉的旧主,让你花钱买回自己的东西……太多了也不合适。就万两白银吧,不过给我换成黄金,方便携带。”
“依你所言,千两黄金明日便送到独孤阀内。”李达拿着自己的宝玉看了又看,身边李弘冀和李弘茂也仔细端详,李氏都是爱玉之人,这块宝玉无论材质做工绝对一等,天下再也找不出比这块玉更好更美的了。
李弘冀和李弘茂看着也是眼馋,这么好的一块玉真想占为已有。但现在李达还是大唐昭王,只有等他死后自己才能霸占这块玉。问题是李达什么时候能死啊?看他这个年纪,估计还得等好几十年,往后想要看这块玉就只能去昭王府了。
李弘冀和李弘茂虽然喜欢胡来,但也不算太笨。他们不会因为一块玉得罪自己的三叔。要从三叔那里讹几万两银子,三叔不会心疼,也不会因此得罪他。但如果想要硬抢这块万两白银换来的玉,恐怕三叔会恨自己一辈子。
君子不夺人所爱,李弘冀虽然不是君子,但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逆鳞,这一块东西不能触犯,其它东西都可以商量。
大家互相客气了一下之后,很快散席。赵匡胤和李煜一行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满脸郁闷,原本以为可以挖出昭王李达的陈年往事,结果这件事情并非大家想像中的一样。老树精没有说谎,但她却是被那名小贼给骗了。
如今事情没有套出来,赵匡胤还把那块宝玉给了李达,虽说有一万两白银的进帐,但却是亏了,而且答应老榕树的事情没有做到。
相信那棵老榕树一直在等的人并非昭王李达,但她却以为就是昭王。那名小贼既然肯将如此宝贵的东西送给老榕树,证明他并非始乱终弃,或许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让他没有办法回村迎娶老榕树。
就是因为这样的误会和意外,导致今时今日的惨状。老榕树变成了妖怪,而且对昭王李达一直不死心。结果昭王李达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那个无名小贼又不知道去了哪里,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死活。
第二百一十八章 神秘女子
“事情弄清楚了,但却很没有头绪了。”赵匡胤道:“老榕树等错了人,这件事情与昭王李达没有丝毫关系,当初他那块玉只是被贼人偷走了而已。那个贼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真如昭王所说,他在偷东西的时候被人给打死了吧。”
李煜道:“或许真是如此……我这个心啊~酸酸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真是一对可怜的情侣,或许他们一直在思念着对方,只可惜双方都没有办法移动半步。老榕树不能动这个我们都知道,那名小贼……或许在某个乱葬岗子里,随便裹了一层席子下葬,死后还被野狗刨坟,尸骨不全。”
“这小贼跟你有什么仇?你的推测也太惨了吧。”赵匡胤道:“或许是死了,或许是情非得已。反正老榕树在等的并非昭王李达,而是偷走玉佩的小贼,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老榕树交待。分明答应人家要把昭王李达带到她身边,让她好好质问一下,结果这才是事情的真相,这时候再去绑架昭王也不合适了。”
原本这群人商量的是当晚就把昭王给绑了,反正宗信刚刚成亲,他一定会在独孤阀待上一段时间,趁着这段时间把事情给办了。结果……竟然会这样,就算把昭王绑去也没用,老榕树看了或许还会生气,因为他们骗了自己,这根本不是自己等的三太子李达。
李煜只是点头,因为他当初也想绑架自己的三叔去老榕树面前赔罪。不过李煜没有想过要害自己的三叔,一定会让三叔保持安全距离,赔罪之后不管老榕树接不接受都会安全的把三叔带回昭王府。
当然,如果三叔打算做什么的话……杀他灭口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做了这种事情,李达也没有资格自称李氏皇族,更没有资格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但如今事情的真相并非三叔李达所为,那就麻烦了。答应老榕树的事情做不到,现在还把玉还给了三叔。虽然那棵老榕树是妖怪,但李煜很重承诺,不管对方是不是妖怪,老榕树已经很可怜了,这种情况之下李煜真的不忍心再骗她一次。
“现在怎么办?天下之大,想要去找一个这么多年前的小贼,无疑是大海捞针,更何况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李煜道:“完全没有一点线索,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去问一问三叔,问他那个小贼用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
“你认为他看得出来吗?”
李煜摇了摇头,对这位三叔的无能还是有一点自信的,三叔武功不好,见识也不高。而且那时候他还很年轻,根本不可能看得出来那个小贼用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更何况那小贼未必有门派,或许是自己练出来的武功也说不一定。毕竟那时候的三叔武功应该非常低微,小贼竟然被这样的三叔打伤,估计也厉害不到哪去。
赵匡胤道:“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了。现如今只有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就让老榕树在那里等着吧,反正这么多年都等过去了,再等个几十年也没什么不好的。”
话是这样说,但所有人的心里有一些不舒服。老榕树的经历非常可怜,如今这群人还骗了他,实在是说不过去。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也没办法,就算想要出力,也不知这股力该用在什么地方。
韩令坤道:“其实……”
“小声点,大家都睡着了,宗信还在洞房呢,你想把谁给吵醒?”赵匡胤道:“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说话声音一定要这么大才满足吗?”
韩令坤小声道:“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宗信大师不是能掐会算吗?就让宗信大师算一算,这个小贼还有没有活在世上,或许宗信大师能算得出来也说不一定。”
韩令坤的话倒是提醒了大家,既然没有线索就去找线索。虽然宗信是一个不要脸的和尚,但大多数时候宗信还是得道高僧,至今为止宗信还没有一件事情算错过,只是还有很多没有应验而已。
赵匡胤摇头道:“别指望宗信了,宗信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原本就和我们不一样,他一直怀疑老榕树的真心,这件事情还得我们自己处理。这样吧,李煜你回家问一问你父皇当年那个小贼用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你三叔不知道或许你父皇能看得出来。”
天涯双手合实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僧倒是以为昭王对此事还是有所隐瞒,此等宝玉失踪于世,你三叔竟然只觉遗憾,从来没派人去找过。若他真是爱玉之人,一定会想办法去找这块玉,你三叔自从丢了这块玉之后如果真觉得遗憾,他当然会派府中高手去寻找此玉,但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其中必有隐情。”
天涯的分析很到位,确实刚才昭王李达说了,他没有派人去找过,但一直很遗憾。这句话确实有些可疑,昭王府中高手众多,而且这块玉的做工和材质都是一等一的好,最可贵的就是那中央有一点红,此玉千古难得一见。但为什么昭王丢了这块玉之后没有派人去找?以大唐李氏爱玉如命的性格来说,哪怕派出整个昭王府所有人去找也不为过。
刚才李达说他从来没派人去找过,这确实非常奇怪。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会有他的原因,但不做这件事情自然也会有他的原因。为什么李达从来没有派人去找?以他的身份雇佣几个人帮自己找玉,哪怕解心宽也是可以理解的。除非……
李达一定知道谋些别人不了解的事情,首先他可以确定这块玉找不到,所以他一直没有去找。
想不到一个小孩子竟然如此睿智,这就是宗信的弟子吗?他竟然能从这么一点点线索里找出蛛丝马迹。仔细一想,确实李达有问题,他应该还是知道一点,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看来还得拜访你的三叔。”
李煜点头道:“是啊~差一点被他骗了。”
一行人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计划,准备明天就去找昭王李达,准备好好问一问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派人去找这块佩玉。
……………………
是夜
昭王府李达寝室之内,李达抱着这块宝玉一个人安然入睡。
“三郎~~三郎~~三郎~~”
一阵阵凄厉的声音由远而近,将原本睡梦中的李达吵醒,李达睁眼看了看,附近也没有灯光周围很暗,但隐约看见一个白色影子坐在自己床头,虽然看不见但隐约感觉这是一个女孩的模样。昭王也吓了一跳,不过仔细一想如果这个人要害自己的话,根本不用叫出声,在睡梦中就可以杀了自己。
很熟悉,同时也很陌生。李达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别人叫过自己三郎了,这到底是谁?
“来者何人?”
“三郎,你还记得我吗?”
李达摇了摇头:“太暗,看不清楚。”
“奴家为你点灯。”
李达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姑娘,但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能跑到自己房里,按理说昭王府戒备森严,寻常女孩根本进不来。更何况像现在这样无声无息的进来,这个女人一定是个高手,而且管自己叫三郎或许年轻的时候还曾有过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李达确定不能惹她,但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曾经和哪位江湖女子有过感情,年轻的时候谁没有一点风流韵事,但李达就是想不起来……
白衣女子慢慢的离开床边,走到桌前把烛火点亮。灯光一照,李达三魂飞了七魄,这个姑娘简直太漂亮了,仿佛自带仙气,一身白衣清秀如水,五官精致没有丝毫破绽,长发披肩,由其是那双大眼睛勾人魂魄,当然这姑娘身上大的不止是眼睛,胸口两座高峰也让人不禁想要攀登。
李达吞了吞口水,确定自己没和这个女人见过面。但他口叫三郎,这一点让人确定两人认识。
李达的年纪也不小了,将近40。最近一次有人叫自己三郎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个姑娘怎么会这样叫?她到底有多大年纪?止测顶多20上下,这女人到底是谁?
“现在看清楚了吗?”
李达点头道:“看是看清楚了,但我真没见过你。”
“唉~自古痴心女子负心汉,想不到你连我的容貌都已经忘却,可叹我这些年一直在想着你……”女子坐在桌前的板凳上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擦眼,仿佛流泪。
李达一看就心疼了,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抱住姑娘。
“我混蛋,我该死,我……咱们还是先睡觉吧。”
李达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冲动过了,但作为大唐昭王他已经习惯女人对自己投怀送抱,对于李达来说女人就是只要一拉,她就可以上自己的床。
这个姑娘也没有阻止,半推半就被李达拉上了床,两人立刻开始办正经事。这一晚,李达几乎没有休息,拼尽毕生功力与这女子大战一场,畅快淋漓。白衣姑娘自然是全力配合,有的时候李达不行了还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也不知道刚才那些话是说给谁听的,上床之后这姑娘完全变了一个人,疯狂的向李达索取温暖。李达没有太多的戒心,只感觉这姑娘模样身材堪称完美,能与此女共赴**,宁愿短寿十年,刚起的美梦立刻成真,李达自然全力出击。
………………
第二百一十九章 说睡就睡
次日清晨,李达从睡梦中醒来,身边并没有那名白衣女子。但李达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似的,腰酸背痛,双腿发软。昨晚之事,应该是真,但那名白衣女子去了哪里?
“哦~她应该是一个武林高手,自然是来去如风。估计也是害羞了吧,昨晚她也是叫得撕心裂肺,所以趁我睡着自己离开。这姑娘今晚一定还来,到时候问一问她的出生来历,娶她为妻,也给人家一个名份。”
李达越想越开心,立刻叫下人准备饭菜,昨晚是高强度体力活动,今天一定要好好的补一补。更何况……今晚或许还会加个班,所以要弄一些好东西,别让自己在姑娘面前丢人了。昨晚就有一点力不从心。
今晚就不能这样了,在床头放两根人参,一把虫草,一定要让这姑娘知道自己还很年轻,可以给她应有的幸福。
李达转念一想,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哪来一个漂亮姑娘,说睡觉就睡觉?谁家姑娘这么豁达?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李达郁闷道:“这姑娘该不会是一个女采花贼吧,看上自己花容月貌,准备采阳补阴。我就说没见过她嘛,竟然用这种谎话来骗我这个纯洁少年。作为大唐昭王,我必须要为大唐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这个女采花贼一定祸害了不少无知少男,我大唐昭王一定要替天行房,今晚等她来了之后就弄到她死去活来,让她没有精力去祸害其它少男。”
李达心里气愤,一定要为以前被这姑娘侮辱的少男报仇,所以多准备一点好东西补一补。
下人把饭菜送来之后,李达吃了一个风卷残云,连管家都吓坏了,昭王平时饭量不大,今天这是怎么了?一桶米饭都吃完了,而且还喝了一锅人参炖菜鸡汤……把汤里的人参和鸡肉都吃完了。
而且管家看着李达的脸色,好像挺苍白的。要说昨天去了青楼还有情有原,但昨晚昭王是一个人睡觉的,他该不会是偷偷跑出去勾引良家妇女了吧……
李达的管家也异于常人,左边几乎没东西,少了一条左手、一只左眼、一只左耳。很多人都不明白李达为什么找一个这样的管家,甚至有人曾经特意问过。李达说自己当初遇到土匪,这个下人为自己挡了一刀,所以左边几乎没东西了,为了奖赏他的忠心,所以升他当管家,赐名李忠。
李忠小声问道:“王爷,你的脸色……昨晚去见哪个女人了?”
“少跟我废话,本王的事情要你管吗?你给我小心一点,要是走漏半点风声,老子把你的右边也给砍了。”
“是。”
李忠也委屈,王爷脾气大,自己作为管家原本就不应该管太多。既然王爷不想说,也不能多问,只是嘴里得严,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几位王妃。
李达吃饱之后擦了擦嘴,随后道:“叫人收了吧,我再去睡一觉,吃饭的时候喊我就行了,其它的事情就不要来打扰我。哪怕有敌人打入金陵也不要打扰我,否则我就把你的右手也砍了。”
“奴才遵旨。”李忠挥了挥右手,立刻来了两位下人收拾桌上的碗盘,收拾好之后所有人都退出王爷的寝室,李达上床就睡。
虽然不算老,但李达也并不年轻了,而且功力很差。一晚上这种高强度的体力活动确实有些受不了。
…………
李煜带着赵匡胤和天涯来到昭王府,李忠立刻迎了出来。
“吴王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李忠很会说话,而且吴王与昭王的关系不算差,毕竟是亲三叔,所以偶尔李煜会去三叔府上作客。
李忠对他也很熟悉,虽然在大唐境内吴王没有什么势力,但毕竟是李璟的亲儿子,亲封吴王李从嘉,再没有势力也要把面子做足。
李煜客气道:“我三叔在家了吗?”
“在是在,不过……”李忠道:“昭王有令,他正在睡觉,谁也不许去打扰他。如果我没拦住这个人,那昭王就把我的右手给砍了。如今我只剩下一条右手,如果连这条手都没了,只怕往后吃饭都是个问题。”
李忠不说昭王的脾气,只说如果他没拦住来人的话,他自己会遭殃。这样一说李煜和赵匡胤也就没办法了,总不能为了去见李达害得李忠往后吃饭只能像猪狗一样用脸在碗里找吃的。
赵匡胤道:“这是……故意躲着我们吧。”
李煜也很为难,李忠把话说到这份上,自然不能硬闯。看来三叔也是早有打算,但三叔到底在隐瞒什么?这件事情如果真的与他无关,他又为什么会闭门不见?
李忠道:“吴王,这你可冤枉我家王爷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我家王爷昨晚是真累坏了。我告诉你们,昨晚我家王爷肯定是去找某个女人了,累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他这个状态也不算少见,反正每次去完青楼回来都这样。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敢说什么?一句话没说对就要砍手砍脚的,这种事情也没法劝。我看昭王那个表情,估计今晚还得去,所以让我们弄了很多补品,你们现在还年轻所以不太了解,但到了王爷这个年纪……他也没多少年可以去疯了,所以……”
李煜和赵匡胤的脸色都很难看,因为天涯也在身边。
天涯大概明白这些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没有体验过所以不知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睡觉,睡完觉之后会很累……无法理解,实在无法理解。只是睡觉而已,到底有什么好累的?
最关键的是,宗信这个师父给天涯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师父每天都陪着两个女人睡觉,也没见师父累过,所以这些人一定有问题。
天涯道:“哼~陪一个女人睡觉也会累?别看我是小孩子,但我心里清楚得很,昭王就是想故意避开我们对吧。我师父……”
赵匡胤立刻把天涯的给捂住,这孩子聪明归聪明,但阅历太少,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绝对不是故意说谎,只是天涯还是太小所以不明白。
“你别说话,等你长大……然后再变老你就会明白了,睡觉其实是很辛苦的。”
天涯点了点头,赵叔叔不会说谎,但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睡觉会很辛苦?既然辛苦的话,一个人睡就行了,干嘛非得让一个女人陪着睡觉?这些大人脑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李煜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如果三叔有空的话,烦请通知一声。”
“吴王客气了,只要昭王有空,小的立刻打发人给吴王送信。”李忠作为下人非常优秀,立刻就感觉吴王有重要的事情找昭王商量,但昭王那个脾气……如果真有人打扰他的话,自己这条手臂不保。只有趁昭王睡醒吃饭的工夫告诉他一声,吴王曾经到访,只是被自己拦了下来。
等昭王李达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时分,昭王又觉得饿了,昨晚消耗太多必须要补回来。再次叫人准备饭菜,先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
吃完之后,李忠小声回禀:“王爷,白天的时候吴王来过一趟像是有什么要紧事找你。但是被我拦下,以免打扰你休息。”
“做得好,这次就不砍你的手了。不过李从嘉那小子一定是贼心不死,不见也罢。”李达道:“再给我准备酒菜。”
“还吃啊?王爷,你今天的饭量已经超过普通的猪了,再吃下去我怕你撑死。”
“废什么话?小心我立刻让人把你的右手也给砍了。”昭王真心郁闷,这管家太不会说话了,什么叫普通的猪?
管家作为下人也没什么地位,每天都被王爷威胁要砍右手,威胁了这么多年他也没真砍。不过王爷要酒菜就给他准备,反正又不花自己的钱。
准备了一桌酒菜之后,昭王李达就坐在桌前看书,偶尔喝一杯等着昨晚的那个姑娘来。一直等到三更左右,院里床上完全没有反应。李达又累又困,直接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三郎~~三郎~~三郎~~”
“来了?”李达忽然就坐了起来,那姑娘又坐在床头看着自己。
“三郎,想我了吗?”
李达点头道:“想了,想死我了。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我准备好的酒采都凉了。不过早在我意料之中,所以我准备的菜凉热都能吃。”
姑娘想了想:“吃饭有什么意思?”
“吃饭都没意思了……那什么有意思?”李达也很奇怪,原本想和这个小美女好好的喝上两杯,她竟然说没意思。
“睡觉吧。”
“睡就睡,今天让你知道本王的厉害。”
两人上床就睡,睡到第二天,李达醒过来之后又不见姑娘的身影,桌上的饭菜完全没动。李达沉了一口气,腰更酸,腿更痛。不过今天比昨天更期待,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碰过这个姑娘之后再没想过其它女人,就想一直跟她在床上待着,一次不够,十次不够,哪怕一百次一千次都觉不够。
第二百二十章 冤魂缠身
昭王的年纪不大不小,最后的青春就想送给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这个白衣姑娘太漂亮了,身材又好,让昭王乐此不疲。
“万幸在床头上准备了两根人参,一把虫草,否则昨晚还真降不住这个小丫头片子。这姑娘真厉害,在床上像是不知道累一样。谁让她年轻漂亮,这种女人就是需要男人的滋润,所以才不停的要。我得想个办法,不能被她给压住了,否则有失我男人的尊严。”
李达命人上菜,而且全是大补的菜色。管家李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王爷有命自己不敢不从,不过李忠知道再这样下去估计这位王爷身体受不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李达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在床上等那位白衣姑娘来找自己。这位白衣姑娘有一个习惯,每次都是李达睡着之后才来,而且睡醒之后肯定不在身边。当事则迷,李达虽然闹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心里却没有丝毫怀疑,还是每天等着姑娘送上门来。
半个月的时间,李达整个人的状态完全不同了,体重下降几十斤,原本中年看着像是老人,骨瘦如柴,甚至连起床的力气都没了。连日大补,李达时不时还会流鼻血,每次流完鼻血都感觉头晕目炫。
外人一看就感觉这个人离死不远,但李达自己却不知道,脑袋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整天就想着那位白衣姑娘什么时候能来,等她今晚来了之后,一定要让她见识一下自己的男人威风,一定要让她在床上求饶为止。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白衣姑娘每次都像是意犹未尽,虽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但李达可以感觉到这白衣女子对自己在床上的表现有些失望。所以李达每天都强迫自己好好努力,但就是无法得到白衣女子的全身心投入……
李达躺在床上喘气,眼睛似睁不睁,脸色非常难看。想去做些什么,但又感觉太累,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眼皮就像挂着一个铅块,重得睁不开,但闭上眼睛又睡不着觉,已经试过很多次,就是睡不着,因为睡了太多,所以一点也不困,就是身体很疲劳,混身无力,提不起精神。
管家李忠轻声道:“王爷,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找一个大夫来看一看?实在不行就找宗信大师来瞧一瞧,我看你这个脸色,估计你可以过今年的清明节了。这几天我都在门外守着呢,你根本没有出过门,该不会是遇上什么妖魔邪崇了吧。”
李达本人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觉这段时间消耗过大,由其是今天真是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被李忠这么一提醒,真觉得自己是碰上妖怪了。世上哪有这种好事,一个美女每天都跑到自己床边,而且每次都是睡着之后才来,醒着的时候她就是不来。
李达感觉真是力不从心,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身体消耗是一回事,但绝不可能消耗如此过度,那个女人果然有问题。
以前只是听说有女鬼采阳气,但从来没见过所以忽略了这个问题,原本还以为是一个女采花贼呢。现在想一想,那姑娘该不会是女鬼吧,真是越想越像,自己这个本事太大了,跟鬼睡了半个月。
李达强挣扎着点头:“快……快请……宗信大师。”
李忠听见王爷还有神智,立刻命人去独孤阀,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把宗信大师请回王府,这件事情恐怕也只有宗信大师才能治,要换普通的大夫根本治不了王爷的病。普通的大夫只能治身体上的病,李忠看得出来,王爷绝对是被妖魔鬼怪给迷住了,而且这个妖魔一定是个女人,而且是非常漂亮的女人……
李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王爷这个年纪……只怕是最后一次犯错了,估计以后看见女人他都得怕。不过问题是宗信大师到底会不会来,人家俩口子新婚燕尔,一定是在洞房里待着,这时候去打扰别人也不大合适。
李忠叫来两位王妃在床边伺候着,别看李忠是下人,很多时候王妃都要看他的脸色。李达真是有出气没进气,眼看着好几次跟队说话都没有反应,精神恍惚仿佛神智有些涣散,仿佛在半睡半醒之间。
两位王妃也是急在心里,偶尔给喂点热水,李达连饭都吃不下,眼看着这人就快没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从王爷寝室外传来一声佛号,房里的人都等得差点急疯了,一听这句话立刻开门迎接。
李忠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个和尚站在门口身边跟了一大群人,徒弟、朋友、护法、老婆,宗信大师无论去哪都把这些人给带上。李忠感觉有点不大合适,这毕竟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情,宗信大师竟然派这么多人来参观。
“大师……这个……我可能是没交待清楚,这件事情……”
“贫僧自有打算,先让两位王妃出去。你们跟我进来。”没有人怀疑宗信,很快就清场,房里只剩下宗信一行人还有管家李忠和吴王李煜。
宗信道:“刚才那两人说了,王爷应该是被妖物迷惑,贫僧一直在强调这个问题,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贫僧这就去看一看王爷的情况。”
宗信坐到床边,伸手替李达号脉。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宗信叹了一口气,脸色非常难看。
“王爷,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这个真不好办,因为我不会号脉,不过我看你的脸色估计是很难过得去这一关了。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会不会传染啊?”
李达瞪眼看着宗信,气得呼吸加速,差一点就坐起来要打他。身后的人听着也是一阵阵郁闷,这位大师不会号脉?还搞了这么半天。甚至就连新婚的独孤星月都想冲上去打他一顿,这位大师太欠揍了。
不过宗信这话一出,原本看着倒死不活的李达呼吸确实加快,感觉这个人暂时死不了。没人敢去打扰宗信,也不知道他是故意惹李达生气,还是无意为之。
宗信道:“妖妖还是你来吧,我对医道不是很了解。”
妖妖早就在旁边准备好了,因为她知道宗信确实对医术并不在行。治伤还行,但他不会治病。
妖妖号脉之后道:“夫君,昭王他是虚不盛补。身体太虚,但又补得太厉害。这种情况倒是少见,一般人的身体要么是虚,要么是躁,但他如今的身体虚得厉害,又躁得严重。妾身也不知道应该是给他补,还是给他打。”
宗信道:“管家,最近王爷都吃什么了?”
“吃得好,太好了。人参一根一根的吃,虫草一把一把的来,整架的鹿茸骑着鹿抱着鹿脑袋啃。但第二天就感觉这个人虚得厉害,才几天的时间,身体都脱力了,脸色苍白。我原本怀疑王爷是跑去青楼,结果最近几天我一直守着,他一直都待在房里,根本没去什么地方。”
宗信现在明白为什么李忠认为昭王遇上了妖魔邪教崇,这件事情确有古怪。而且听说他自离开喜宴之后就这样,在此之前身体非常健壮。
李达的生活最近有什么变化吗?那就是李达从赵匡胤那里把玉买走了,这块玉在老榕树的呵护下待了不少年头,而且老榕树为了避免这块宝玉外露,还故意用自己的树汁把泉水变成乳白色,也就是说这块玉一直泡在树妖的树汁里……
宗信立刻上前伸手在床上找,很快就把李达藏在枕头下的玉佩给找了出来,随后把玉佩往后一递,赵匡胤接过玉佩很自然的放进了自己怀里。这可是昭王花了万两白银从自己那里买走的,如果一分钱不花又把它给弄回来的话,那就太好了。
宝玉拿出来的时候,管家李忠吓了一大跳,连退好几步。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难道说管家与这块玉也有关系?
宗信道:“这就是补大了,身体亏空太多,来不及吸收。倒也不难办……王爷,我要先把你给打晕,然后再替你治病,行吗?”
昭王微微点头,虽然没力气做什么,但他明白宗信是为了他好,所以很同意宗信的做法,打晕就打晕吧,反正昏睡过去比醒着要舒服。
宗信抡起拳头直接打在昭王的脸上,昭王很顺利就昏了过去……
“大师,你没有必要用拳头打吧……可以点我三叔的睡穴,这样他照样可以昏过去。”李煜看着都心疼,毕竟是亲三叔而且平时三叔对自己不差,除了偶尔会开点玩笑之外,没有故意冷眼,有的时候弄到好东西还给自己送一点过来。
宗信点头道:“我就想打他,你不服吗?有本事你来治,你要能把他治好,我就让他还我一拳。”
李煜再没说话,因为他也感觉这个病没法治。一般人的身体虚了就补,躁了就打。同时虚躁,根本不知道如何下药。李煜精通医理,但是像这种情况还真没见过。
第二百二十一章 真相大白
宗信把昏迷的李达硬拉起床,随后让他盘膝坐下,强行掰李达的手指让他双手结印。
“天涯过来,与昭王背对背练习九印易脉法。”宗信道:“这个人吃下去的东西身体吸收但没有彻底消化,每天都跟一个妖怪睡觉,他这个身体当然越来越虚。用九印易脉法让他的身体把原本吸收的东西消化掉,就能虚补融合。等身体没有问题之后,再用真气替他打通经脉,应该能行。”
宗信虽然对医理药理不算精通,但也算知道一些,毕竟宗信也练过五毒神篇,如果对医理完全不懂的话,他早就被自己给毒死了。
天涯很听话,与昭王背靠背双手结印练习九印易脉法。天涯的身体立刻散发出一股灵气,此时昭王也是双手结印,而且整个人处于昏迷状态,心里自然没有任何杂念。虽然昭王本身并不会九印易脉法,但只要有灵气通过身体,昭王的经脉就会处于活跃状态。
九印易脉法最大的优点就是让经脉活跃起来,成年人的身体都可以像小孩子一样。而且天地灵气可以强化身体,提升内力,所以用九印易脉法来治疗昭王现在的病是最好的选择。只不过想要天地灵气通过身体,就必须要保持双手结印,而且心无杂念,所以宗信就必须要把昭王打昏才行。
昭王的身体虽然在昏迷之中,但灵气让经脉活跃,原本吸收并没有消化的东西立刻在体内躁动起来,让身体慢慢吸收,以此弥补这些日子身体的亏空。
宗信累了就李忠找几个下人接下,只要让昭王的双手保持结印的状态就行,也不需要做其它的什么。
天涯一练就是一整天,昭王的脸上也恢复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人了好几岁。
完事之后,宗信让天涯去外面玩,自己把昭王放躺了。
‘啪~’宗信一巴掌打在李达的脸上,李达立刻就醒了过来,正睡得舒服,到底谁打了自己一巴掌?
“哪个王八蛋打了我?”
宗信一脸嚣张道:“是我打了怎么了?”
李达咬牙道:“要换作别人的话,本王就让他碎尸万段,不过宗信大师打我必有原因,想必是在打妖怪对吧。”
李达不笨,睡觉之前还有气无力,说话都没劲,睡醒之后精神饱满,身体的状态几乎可以再与白衣姑娘再战三百回合,必定是宗信大师施以仙法治病。这种传闻自己也听说过,当初郭威吃了补天丸,而且身中数剑血流不止,甚至就连御医都认为他必死无疑,但宗信大师到了之后,施以佛法疗伤,第二天郭威的身体就能干死一头牛……
李达知道,自己能捡回这条命全凭宗信大师,所以不敢跟他嚣张。刚才那话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宗信道:“不是打妖怪,我就是想把你弄醒,你睡觉的时候知道我多辛苦帮你治病吗?治完了你还睡,我不打你打谁?”
李达心里郁闷,而且还有些尴尬。给台阶宗信都不下,就说在打妖怪让大家脸上都好看嘛。不过李达也知道,那位白衣姑娘确实有些奇怪,估计她就是妖怪了,自己太厉害了竟然陪妖怪睡了半个月,而且弄得她欲仙欲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仔细一想,那妖怪应该是挺开心的,不然早就把自己给害死了,没有必要每天都来。
“无关人仕全部出去,我有事情要问昭王。”把下人都打发出去之后,房里只剩下几个亲近的人。
宗信道:“昭王,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你可不能有隐瞒,要说得详细一些,否则我能救你一次,不能救你十次。”
昭王不敢隐瞒,立刻解释道:“有一个女人找我睡觉,每天都来,而且每次都是我睡着之后就来,睡醒之后就走。自从这个女人来了之后,我的身体就越来越不行,前几天还好,后几天脑袋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就想和这个女人睡觉。”
“说重点,这个女人漂亮吗?”
“那是相当的漂亮,本王贵为王爷,像这么漂亮的姑娘还是第一次见,身材好胸部大,而且长得又性感又可爱,我甚至宁愿死在她床上。”昭王道:“不过现在一想,这姑娘既然是妖怪,估计那个样子也是幻化而来,死在她床上有些不值。”
宗信道:“据贫僧分析,毛病恐怕就出在那块宝玉之上,我们曾经说过这块宝玉是一直待在老榕树的身边,受树汁保护。或许是年生日久起了变化,这块玉也成了精。贫僧把这块玉拿走,将他带回庙里藏在佛像附近净化他的妖气,昭王没有意见吧。”
“命都是你救的,一块玉……不算什么了。”李达笑道:“虽然李氏都是爱玉之人,还不至于为了一块玉送掉性命。不过宗信大师,本王用来买回这块玉的千两黄金……是不是也应该退给我了。”
宗信道:“说的有理,贫僧并非爱财之人,而且谈钱不亲热又伤感情。既然王爷出口,贫僧不敢不从,咱们就商量一下这次的诊金吧,王爷的命值多少钱?贫僧可是救了你一命,如果你不给贫僧……”
“好了好了,宗信大师你不能这样。”李达道:“我买了这块玉,结果这块玉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你来解决麻烦属于售后服务,不应该收钱。既然东西到手,买玉的钱本王也不应该再拿回来,这件事情就这样了吧。”
李达真心佩服这位宗信大师,这简直就是明抢,但还被他说的正气凛然。亏这千两黄金也就算了,反正这半个月其实过得挺开心。如果不是这样做对身体有损耗的话,李达真想跟这姑娘一直在一起。
“昭王,你年纪也不算小了,以后这种事情还是量力而为知道吗?”宗信道:“贫僧也该告辞了,昭王还是多睡一下吧。”
“且慢。”李煜道:“三叔,关于这块玉你一定还有事情没事,否则这块玉不会这么害你。或许东西是拿走了,万一要是那个姑娘还来怎么办?你还是把事情说清楚,有什么事情我们替你去做。”
李达斜眼看了看李忠,随后道:“李忠,还是你来说吧。这件事情你比我知道的多。”
李忠叹道:“到底怎么回事?这块玉怎么回来了?你们从哪找到的这块玉?”
李煜又把事情说了一次,听得李忠痛哭流涕。终于把事情的真相全部说了出来,当初偷走这块玉的人并非什么大盗或是小贼,就是李忠。李忠原本是一个飞贼,与人打赌说要来偷昭王府,结果就在昭王府偷了不少的财物逃走。
李达追上去与李忠大战一场,两人的武功都不好,根本不是比武就是两个流氓打架。但毕竟有些修为,最后身受重伤,李忠的武功还稍好一些,不过担心后有追兵,所以留下财物只带走了这块玉佩。
后来的经过与老榕树所说一字不差,李忠与老榕树相知相恋,但碍于自己是一个飞贼的身份,所以谎称自己是大唐三太子李达,结果老榕树信以为真。
原本李忠一直告诉老榕树,他在皇权斗争中输了,性命难保,想找一个地方隐居再也不理朝政之事。但老榕树心不死,让李忠继续斗争,她想当皇后或者皇妃。哪怕斗争不过,也应该带回昭王府很多财物,这样也好让两人衣食无忧。
李忠无奈之下只有离开老榕树,离开之前以玉佩为证,但当时老榕树和李忠都不知道这块玉佩这么值钱。而且就算再值钱李忠也不敢卖,因为这块玉佩太特殊了,而且太值钱了,一个普通人拿着这块玉佩去卖,根本卖不掉就会被官府抓住。
李忠打算再做一票,偷很多的钱回去见老榕树,这样就可以娶她为妻,往后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然后找一个机会把事实告诉她,相信那个时候老榕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结果李忠这一次失手被擒,他这一次偷的是大唐境内一位富户,此人与李达还有些交情。知道李达家里被盗,而且被盗走的是李达最心爱的那块宝玉,所以李达曾经大致画了一副肖像图,这位富户越看越像于是把李忠带到了昭王府。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达看见李忠之后立刻命人砍去他的左手挖掉左眼割掉左耳,如果李忠想要活命就必须要把玉佩的下落告诉李达。
李忠宁死不说,于是李达就把他留在身边折磨了他两年,结果李忠真是一把硬骨头,就连李达都佩服。
最后把话说开,李忠把玉佩交给心爱之人,不希望李达伤害她所以宁愿打死也不说。而且李忠知道李达的脾气,如果看见自己的心上人,他一定会把她纳为小妾,而且这姑娘就想当皇妃,到那时候自己什么都没了。
于是李达把李忠给放了,让他去找那个姑娘拿回玉佩,只要他把玉佩拿回来,李达非但不会怪罪,反而会给他们几百两银子生活。
李忠千恩万谢,反正这块玉也卖不出去,如果李达开恩那最好不过。
结果李忠再次来到那个村子的时候,那家人已经彻底没了。姑娘逃婚父母被恶霸活活打死,整个家都被拆了,玉佩也不知下落。李忠也曾经去过那棵榕树边上,但那时候姑娘还在去昭王府的路上,两人就这样错过了。
李忠伤心欲绝,便回到昭王府把事情禀告李达。李达其实有派人暗中观察李忠,李忠说的话又找人查访过,确实不假。只是不知道那姑娘现在何处,或许早就死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了。
李达还算比较豁达,留下李忠在身边当一个仆人,毕竟这小子左边几乎没东西,如果离开的话恐怕连飞贼也做不了,只能当乞丐。虽然盗玉之事让李达一直很难受,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李达也渐放开,而且李忠确实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对昭王也算是忠心耿耿,这么多年都没有离开过昭王府。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师痛经
李达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但是……对方是妖怪,而且是一棵老榕树。李忠只怕是有去无回。李煜我也知道你的性格,只要知道真相,就算我不让李忠去,你也会把他绑去见老榕树。”
李忠哭道:“我真没想到她竟然变成了一棵榕树,而且还一直在等我……怪我当初不敢表露真实身份。我也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来昭王府找我了……我去,我得去。”
李达叹道:“虽然我一直很恨你,不过这么多年我把你当朋友。你要是去了恐怕再也回不来了,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也没什么心愿,王爷要是能赏我两个女人陪我睡觉就好了。”
“你快去死吧……”
昭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李忠说话,或许是因为两人太熟所以经常开玩笑。都到了这种时候李忠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不怕死的东西。
李忠双膝跪地,对李达深深一拜:“多谢王爷这些年的照顾,我原本是一名飞贼,偷你家的东西本该如此,这是我自己的错与王爷无关。王爷能养我这么些年,深感天恩,今生无心为报,只求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王爷的恩德。王爷年近四十无后,小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王爷生一个大胖小子。”
李达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他知道李忠这一去恐怕很难活着回来。就算老榕树不杀他,以他这种重情重义的性格也会在榕树之下自尽而死。
一行人离开王爷的寝室之后,李忠又对众人深鞠一躬:“大恩不言谢,我知道那棵榕树在哪,当初我还去过一次……那时候她应该在去昭王府的路上找我……真是笑话,我们两来来回回错过了两次。也罢,我也应该亲自去一趟,向她解释一下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各位不必跟随,这件事情就到这里了。”
李忠说完之后,立刻回房准备行囊,虽然这一次是去送死,但李忠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是期待,期待再一次见到那个姑娘。
宗信道:“那……行了吧,我们回家睡觉。”
宗信一边一个抱着两位夫人回独孤阀继续睡觉,其它人也没别的事,就跟在宗信身后回独孤阀。李煜则是回自己的吴王府,把这件事情告诉韩令坤和韩文美,听得他们也是满心唏嘘,这两人竟然错过了,这或许就是天意。
宗信在独孤阀又住了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赵匡胤与宗信坐在一起商量这件事情。
“情况怎么样?”
赵匡胤道:“李忠果然死了,他在榕树之下自尽,在此之前他一个人在榕树下自言自语说了很久的话。李忠死后,老榕树自己烧了起来,连同李忠的尸骨烧得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留下。”
宗信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李忠毕竟是一个人,让他跑去那里自尽……感觉他像是被妖怪给害死的。”
“最后那妖怪不也死了吗?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白乳泉竟然还是乳白色,不过并不是一直这样,下雨的时候白乳泉就是乳白色,只要雨停了就恢复清澈透明。相信那棵老榕树生育的力量就用来做这个了。”
“也罢,该死的活不了。”宗信道:“这件事情就算了吧,不过这块玉……我一定要好好收藏,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它可是李煜能不能当皇帝的关键。”
“诶……此话怎讲?”
宗信道:“天机不可泄露,难道我会告诉你,等合适的时机我就把这块玉送给李弘冀,让这块玉把李弘冀害死,这样李煜就能顺理成章的当皇帝了吗?我乃当代得道高僧,这种邪恶的计划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原来如此。”
“师父……你这招太下三滥了。”天涯虽然是个小孩,但是宗信对他没有太多的隐瞒,因为这小子将来要继承自己的衣钵,能教给他的事情就尽力教给他。
宗信道:“小孩子懂个屁,这不叫下三滥,这叫睿智。你说,以为师的功力,再等十几年,为师杀入冀王府直取李弘冀的人头有困难吗?为师只是希望他在临死之前享受一下这块玉给他带来的温存,让他死得舒服一点,懂了吗?”
“如果是几个月前,你刚收我为徒的时候,我或许会相信你,不过现在我不信了。”天涯道:“师父,你是当代得道高僧,暗地里做这么多亏心事,不觉得惭愧吗?”
“我做什么亏心事了?我宗信所到之处,做的全是好事,你小子还没学到我的本事,以后你就明白了。”
天涯也没想继续抬杠,这个师父做的事情太下三滥了,虽然目的都是好的,但手段太卑鄙无耻。不过有一点天涯还是非常欣赏的,因为师父很护短,只要被师父认定为自己人,都会有好处,只要师父认为他是敌人,或者阻碍自己的路,这个人就会很悲惨。
正说着,忽然一道黑影从天空划过,三个人虽然没有看见但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真气从天而来,立刻抬头观看。
“什么东西?”
赵匡胤和天涯都在往天上看,但他们望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但两人都能确定,刚才确实有什么东西从天空划过。
“宗信,你看见什么了?”
宗信咬牙道:“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仿佛看见一个人踩在一把剑上从天空飞过。这世上哪有这种功夫?除非是我们上次看见的醉鬼……醉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反正我感觉他的武功修为之高,恐怕步向阳在他眼里都只是一个小孩子。”
赵匡胤道:“俗话说的好,山外青山,楼外青楼,谁知道这世上有没有这种半仙之体,反正我感觉你说的那个醉仙倒是很有可能,也不知道他是人是神。”
“有这种修为,而且他自称活了两百多岁,就算不是仙也至少是一个半仙了吧。”宗信笑道:“原本我还不信,不过感觉到他的修为之后,不由得我不信。无所谓了,估计也不是来找我的,真正想找我的人已经在独孤阀外等了很久,我是不是应该去见一见他们了?”
“早该了。”天涯道:“别人特意来求见,你还故意装模作样让别人等着,白云飞已经等了好几天,你跟他有什么仇啊?”
宗信摇头道:“无仇无怨,而且我对他还有些亏欠。白云飞不敢去冀王府找他老婆,所以只能来我这里讨一个说法。既然不敢进冀王府,到我这里来有又什么意义?”
“话也不能这样说……是冀王勾引白云飞的老婆,但却是你亲自护送她去了冀王府不是吗?你好歹有点责任,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白云飞不敢直接来找你是因为他害怕独孤阀的势力,以白云飞的身份在门外等了好几天这已经给足了你面子,如果再不去的话我都觉得不合适了。”
宗信点了点头,也是时候去找白云飞了,因为有些话需要找他商量,只是……这件事情太过重要,必须要证明白云飞有这个度量才行。这几天白云飞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度量,所以他就是宗信最好的合作伙伴。
“你们随我来。”宗信平时去哪都把天涯带着,不止要教他武功,还要教他做为处事的道理,最重要的就是要教会天涯什么时候该聪明,什么时候该故意装聪明。
一行三人穿过独孤阀长长的院子来到大门口,下人给宗信开门之后正好看见白云飞和几个人坐在门口不远处正在烤肉。
看见大门打开,所有人回头看去。这群人已经很久没有兴奋的表情了,因为独孤阀每天来往的人非常多,就是没有宗信大师。白云飞已经递出拜贴,但宗信一直找各种借口躲避白云飞,让他继续等着。
白云飞郁闷道:“宗信大师,你不是痛经吗?”
“痛经?我哪来的经?”宗信回头看着天涯,天涯一脸无辜。
宗信让天涯随便找个借口告诉白云飞自己不能出门,起初天涯还能编一些不错的借口,但后来借口也越编越不像话,最初的时候说他新婚燕尔,不合适谈正事,更不适合生气。后来又说宗信得了重病,今天晚上编的借口最让人生气,天涯竟然是宗信大师痛经,所以不能出门迎客。
天涯当然也无辜,从小到大很少说谎,这是郭威的教育。因为说谎是弱小的表现,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就可以不用说谎。为了训练儿子们的强大,所以郭威让小孩不说谎,并不是人品的问题,是告诉他们可以明抢的时候就不用偷。
所以天涯不怎么会说谎,不过编一个病倒也没有问题。经常听别人说痛经很难受,所以今天的借口是师父痛经……为什么师父会不高兴呢?
白云飞道:“宗信大师,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还好,贫僧是故意躲着不见你,因为贫僧有些惭愧。”宗信道:“是我把你老婆送到了金陵,不过我可赔给你了一颗紫菩提,这东西远比一个老婆珍贵吧,必要的时候他能救你一命。”
“宗信大师乃当代得道高僧,不取无义之财这一点在下佩服。不过现在可不是这个问题了,你或许不知道喜儿那个贱人偷了我一样东西,那东西可比紫菩提还珍贵。如果这东西落在了冀王手里,只怕我身家性命不保。”
一听这件事宗信立刻来了兴趣,原本还以为白云飞是来问罪,结果是来找自己帮忙的,难怪他能等这么久。
第二百二十三章 正友镖头
“什么东西?”
白云飞道:“是一本武功秘籍,这是在下毕生心血,叫作嫁衣神功。这套神功需要两人练习,一个主练,一个陪练。主练嫁衣神功的人可以将自己的功力慢慢导入陪练之人的体内,如果冀王得到这本秘籍的话,或许冀王的武功会高过当今天下所有人。”
宗信沉了一口气道:“白施主,你说这是你毕生心血,你曾经让别人主练过吗?”
“有过,曾经有一个人主练,在下陪练,他确实将自己的功力导入在下体内。虽然速度不快,但最后他确实将自己的功力全部导入,最后我功力大增,此人散尽真气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用了多少时间?”
白云飞道:“一共用了七年才将他的功力完全导入我体内。”
“洗洗睡吧。”宗信不想跟白云飞抬杠,用了七年才将功力完全导入,等李弘冀把这套武功试验完,然后再亲自上阵那都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
白云飞道:“宗信大师,冀王可以让十几个甚至二十几个人同时练习,将几十人的功力全部汇集于一身,这样他不就是天下无敌了吗?”
“这套神功确实厉害,不过白施主你仔细想一想,一个人能接受的功力是有限的,如果冀王一次接受太多的话,他自己也受不了,所以顶多让两三人主练,就算这样以冀王的天赋来说,得到这些人的功力又能如何?不过是几个废物堆起来变成一个更大的废物而已。”宗信笑道:“再说了,这件事情你就算告诉贫僧,贫僧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说亲自去冀王府帮你把秘籍拿出来?相信冀王不会轻易放弃这本武功秘籍的吧。相信贫僧,冀王就算陪练嫁衣神功,也只是让他的武功达到普通人的水准,不会成为绝顶高手,他对你没有什么威胁。”
白云飞叹道:“不不不,冀王对我的威胁太大了。我的生意是卖盐,在海边煮盐运回内陆,不止自己煮还要去很多地方收购。其中的路线和价格喜儿都一清二楚,如果让冀王知道我进盐的途径和路线,只怕到时候他会抢走我的生意,而且是以大唐的名义抢走我的生意,我根本无力阻止。”
“哈哈哈哈~~”宗信忽然狂笑道:“白施主,贫僧只问你一句,你信不信我。”
“信,当然信你。你乃是当代得道高僧,单凭你把这颗紫菩提送给我,我就要信你的人品。”
宗信道:“那贫僧现在就告诉你,这一点冀王对你更没有威胁。你现在的生意好好做,很快就会找到一个更大的生意,保证比你现在更赚钱。”
白云飞一脸疑惑的看着宗信,天下哪还有比卖盐更赚钱的生意?而且宗信他凭什么说这个话?
“宗信大师,借一步说话。”
“正有此意。”
都是聪明人,没有必要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两人立刻躲在墙角商量,过了一会儿,白云飞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兴奋,随后与宗信回到人群之中。
白云飞佩服道:“不愧是宗信大师,当代得道高僧。若是以你的办法,当然要比在下现在的生意更赚钱了,那在下就等宗信大师的好消息。契丹一除,宗信大师要立刻准备这件事情,否则我的势力撑不了太久。”
“放心放心,李弘冀这个庸才还没这么快将你扳倒,不过你要小心喜儿,俗话说的好最毒妇人心,你千万别再被女人给骗了。”
“是是是,对了这东西在下无功不受禄,宗信大师还是拿回去吧,大师就当作是订金如何?”白云飞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就是当初装紫菩提的那个盒子递给了宗信。
宗信打开盒子一看,紫菩提还在里面。
“那好,这就当作是订金,到时候还得请你多多帮忙。”
“还得请宗信大师多多提拔才是,我们回去吧。”白云飞兴奋的往回走,与刚才的表情完全不同,也不知道白云飞怎么会兴奋成这样。
赵匡胤道:“宗信,你又骗他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我说我会找一个比他现在这个生意更赚钱的买卖,他竟然信了。”
赵匡胤和天涯都很疑惑的看着宗信,这个不要脸的和尚到底要骗多少人才满意?宗信就是这么不要脸的和尚,他会骗人,把一个人骗得团团转,让他相信自己是得道高僧。等宗信圆不上这个谎之后,就把这个人灭口,所以至今为止宗信说的话没有一件不实现,因为不实现的情况都被他灭口了……
赵匡胤和天涯都认为白云飞一定会被宗信坑到死为止,估计白云飞临死的时候还在惭愧,宗信大师给了他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没有把握好。
宗信忽然道:“白云飞往后对我们非常重要,虽然他头上有一顶绿帽子,不过这个朋友我还是交定了。赵匡胤我不是答应过你要给你准备一个富可敌国的生意吗?白云飞就负责运送,而你只负责生产,到时候你们一起发财。当然,还有一个人我需要结交,等明天再说吧。”
“我猜错了?”赵匡胤原本以为宗信会把白云飞坑死,想不到宗信竟然是真的需要白云飞,这倒是让赵匡胤非常吃惊。
“我猜错了?”天涯和赵匡胤想的一样。
宗信眯着眼看着这两人,他们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难道自己真的只会坑人害人吗?
“你们俩啊~废话少说,先去睡觉。明天我去拜访一个人,等时机成熟这个人也会起很大的用处。这个人拜访完了之后我们立刻启程回渭南,等我们到了渭南之后,相信契丹大军已经杀到,我们准备收耶律德光的人头吧。”
赵匡胤和天涯都很佩服宗信,他很多事情一起做,而且一点也不耽误他享乐,这倒是让人非常吃惊。天涯也希望能像自己的师父一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过现在还没学到宗信的本事,由其是能掐会算这一点,师父也没教过自己。
一行人回房睡觉,宗信又加了一个夜班才让两个姑娘满足的睡去。
次日清晨,宗信带着人马先向独孤凰辞行,独孤凰也知道留他不住,而且宗信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契丹大军即将挥军南下,那一战决定中原存亡,所以独孤凰绝不会阻止宗信,反正希望他早点离开。
宗信带着人马先回金陵,让独孤星月带路去到了正友镖局。正友镖局对于独孤星月来说是常来常往,根本不会有人阻止,直接去见正友镖局的老板顾国章。
此时顾国章正与女儿顾小月谈事,忽然有人来报立刻出门迎接。要换了其它人,顾国章绝不会出门迎接,但独孤星月有这个必要,因为她是顾小月的师父,按理说应该是与自己平辈,但出于礼貌独孤星月还是一直管他叫伯父。更何况这一次独孤星月带了他的夫君宗信大师来,顾国章怎么可能不出门迎接。
顾小月最先行礼:“拜见师父、师丈。”
“不知宗信大师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顾国章异常客气,因为顾国章的消息非常灵通,他知道宗信都做了些什么事,与独孤阀一样顾国章是真心害怕宗信这个和尚。但因为有关系,所以现在并不害怕,当然想要亲近。
宗信道:“顾叔叔,咱们谈一点正事。其它人随便,不要打扰我们就行了。”
“请书房待茶。”顾国章立刻把宗信请到自己的书房,让下人上了两碗茶和一些糕点之后,立刻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书房里就剩下宗信和顾国章两人。
“宗信大师,有什么正事现在说吧,以老夫的功力可以保证附近没有任何人偷听。”顾国章既然是雷洪的结拜义弟,武功自然比一流高手更胜一筹,否则也没有资格与雷洪结拜。
宗信没有说谎,从怀里掏出一块黑玉令牌递给顾国章。顾国章拿起来一看,真是又惊又喜,很多事情一下子就想通了。
“哈哈哈哈,原本你是义兄雷洪的第三个儿子雷天勇,难怪……难怪了……”顾国章笑道:“真想不到,义兄还有如此优秀的儿子,只可惜你娶了小月的师父为妻,否则我真想把小月给你,为奴为妾都是好事,也不枉我与义兄多年的交情。”
“这件事情还请叔叔保密,贫僧把夜王令拿出来只为证明我与叔叔是一条道上的人,所以贫僧绝不会害叔叔。过不了多久贫僧需要叔叔的帮助,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让镖局里的镖师替贫僧保镖。不应该说保镖,只是运货而已,而且数量很多,次数也很多,到时候就要麻烦叔叔多费心了。贫僧自然不会让叔叔白忙,运货的钱绝对比保镖赚得多,到时候大家一起发财如何?”
顾国章笑道:“只要有钱赚我这个生意人岂有不接之理?更何况你是义兄雷洪的儿子,又是当代得道高僧,就算不给钱我也得做。不怕你笑话,义兄雷洪这人常喜少怒,不过谁要敢惹他的儿子,此人一直暴怒,所以我不敢惹你,因为我害怕义兄。不过话又说出来,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谁敢惹你的话,不用你说话我就会去杀他全家。”
“叔叔客气了。”
“不客气,绝对不客气。”顾国章叹道:“真是羡慕义兄雷洪,妻妾成群,儿子成堆,他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但我只有一个女儿,还不敢纳妾……”
第二百二十四章 契丹南下
“还是谈生意吧。”宗信尴尬道:“贫僧要运的东西还不少,不知道叔叔手底下有多少镖师?”
“有必要的话,几千上万人我也凑得出来,反正这附近所有山贼土匪都是我的人,只要换一身衣服他们都是镖师。平时走镖的也就几百人左右吧。”顾国章毫无顾及,如果他只是宗信大师的话,顾国章肯定不敢这样说,但他是雷洪的儿子,既然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人,也没有必要隐瞒。
宗信点头道:“足够了,贫僧还有要事去办,就此告辞。”
“这么快就走了,留下来吃顿饭吧。”
“不了,贫僧要赶回大汉,契丹大军即将挥军南下,如果去晚了只怕耶律德光逃掉。这一次贫僧要亲手拿下耶律德光的人头。”
“快去快去。”顾国章当然也知道这件事,原本想留宗信吃顿饭,但提起这件事情顾国章也不管什么礼节,让宗信快去,准备大事。
宗信一行人告辞正友镖局,直接坐上马车赶回渭南。顾国章目送宗信一行人离开,心里感慨颇多。
“哎~可惜了。”顾国章道:“宗信差一点就成我的女婿了,结果被独孤星月抢先一步,早知道我也去泰山,这样就是亲上加亲了。”
“爹,你在说什么啊?宗信大师是我的师丈,你可不能乱想。”
顾国章道:“傻丫头,所以我才说差一点嘛。我现在都后悔让你拜独孤星月为师了,如果你不拜她为师,我照样把你硬塞给宗信当妾,哪怕待在他身边当个丫环也行。不过现在不行了,总不能师徒共侍一夫吧。可惜,所以可惜。”
顾小月被说的小脸通红,一直以来顾国章都没跟小月谈起这种事情,而且作为江湖女子顾小月平时也大大咧咧,有什么话都可以说。但提起这种事情,顾小月还是有些害羞。
“有件事情你肯定不知道,宗信竟然是我义兄雷洪的儿子,按理说应该是你嫁他为妻,被你师父抢先了。”顾国章叹道:“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我们全家性命难保。要不然……我找人把你师父给杀了,这样我就有理由把你硬塞给宗信。”
“不要胡说,我很尊敬师父,不许对她动手。”顾小月道:“难道你不怕独孤阀的人报复吗?独孤阀的人都是疯子,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所以我没打算亲自动手,我说找人去杀嘛。算了算了,反正这件事情成不了,往后还是保持良好关系对我们更有利。”
两人同时回头往家里走,顾小月好奇问道:“我师丈真是雷伯伯的儿子?”
“此事千真万确,以前我就调查过宗信的来历,结果调查不出来。还有他与雷洪的特殊关系,我就感觉奇怪。直到他刚才拿出了夜王令,我那时候才敢确定他是雷洪的三儿子雷天勇。”
顾小月点头道:“那确实有点遗憾,如果你给我找宗信这样的夫婿,我倒是乐意出嫁。不过现在人家是我的师丈,所以还得重新找一个,我绝不出嫁要找也得找一个上门女婿。”
“那当然,我顾国章的女儿怎么可能出嫁?回家再商量吧,对了你看宗信身边的那个小子怎么样,虽然比你小几岁不过他是宗信的徒弟,而且还是大将郭威之子。而且你们的年龄相差也不大,没有你师父和师丈相差7岁这么多。”
顾小月撇嘴道:“小破孩子,毛都没长齐想娶我?门都没有。”
“那宗信身边的另一个小子呢?他可是赵阀的二世子,而且一直和宗信在一起,我怀疑宗信想辅佐他登基称帝。反正我估计宗信想辅佐的人不是他自己的徒弟,就是他身边那个姓赵的小子,这两人其中之一能当皇帝。”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如果真能当皇帝的话……只是考虑而已。”顾小月才只有15岁,她还并不着急嫁人。面对条件再好的人,她也只是考虑一下而已。顾小月是独女,在家里父亲疼母亲爱,所以顾小月绝对不会出嫁,必须要找一个上门女婿。
………………
宗信从渭南去往金陵用了将近两月的时间,回程却只用了半个月。在独孤阀制作了一辆车,宗信亲手设计让工人们打造,平时用八匹马拉车,实在有情况的时候就用八匹坐狼拉车,那速度一般人根本想像不到。
独孤阀常年运送粮食,所以独孤阀的车原本就好。宗信设计的马车有三对轮子,轮子和轮轴都是由精铁打造,在轮子外面还套了一层牛皮胎,胎里放了很多的石棉让轮胎离地,而且更柔软。
这样的设计远比普通的木轮更耐用,速度也更快,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有太大的颠簸。路面不平的时候,坐在马车里如同受罪,宗信这样不能彻底避免颠簸,但可以减轻颠簸的幅度,坐在车上也更舒适了。
回到渭南之后,宗信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契丹集结三十万大军挥兵南下,已经到了沧州城下。
宗信深吸一口气问道:“这么快?春耕还没到呢。”
“兵者诡道,耶律德光出其不意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在下得到这个消息也是在三天之前,不知道耶律德光会不会强攻沧州。”文弱书生叹道:“宗信大师,此事与你无关,无春耕无关,若是耶律德光大军攻破沧州,只怕来不及集结兵力。”
文弱书生说的非常明确,耶律德光三十万大军压境,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大多数人以为耶律德光不会挥军南下,但有一部分人知道耶律德光必定挥军南下,宗信已经制定好了计划一网打尽。但宗信说是春耕之后,想不到春耕之前耶律德光已经到了,如果耶律德光大军破了沧州,那么中原不保。
宗信叹道:“只怕现在已经攻破了沧州,因为耶律德光得到了魏王符彥卿的五形阵图,只要派人研究,而且打一个出其不意,只怕符彥卿守不住。幽云十八骑听令,留在渭南照顾狼崽子,其它人跟我走。”
幽云十八骑心里即激动又难过,激动的是辽军已经兵临沧州,根据宗信所说应该已经攻破了沧州,只要直抵京师中原不保。看这个形势是好,但幽云十八骑也不免难过,因为他们感觉契丹皇帝这一次要遭殃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有这个感觉。
………………
此时,沧州城下,符彥卿真没想到契丹大军真如宗信所说挥军南下,但宗信说的是春耕之后,如今春耕未至契丹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而且连续攻城三天。
符彥卿五形阵图火阵被破,木阵被压,如今全凭金阵与土阵守城,眼看契丹大军好几次已经攻到剁口之上,而且还只是小型攻城,没有派出大军。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符彥卿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还以为自己的五形阵图坚不可摧,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被耶律德光给破了两阵,而且金阵与森阵也只是苦苦支撑,城下尸横遍野。作为攻城方,耶律德光已经大胜,因为双方死伤相差不大。但按理说,攻城方应该多出三倍的死伤才对,这一次符彥卿也没有办法了。
第四天的清晨,所有人被契丹的号角声吵醒,来到城外一看,契丹集结大军,各种攻城器械准备周全。面对契丹黑压压的一片,符彥卿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感心寒。耶律德光准备强攻,今天就让他有来无回。
“传令下去,准备狼烟,只等大战之时点燃狼烟,叫这群契丹狼崽子们尸骨无存。”符彥卿命人准备狼烟,敌从我寡但此时符彥卿所有士兵都没有惧色,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将军很有自信。
弓箭手站在垛口拉弓上箭,不断有人送来箭筒,守城将士自然以远程为主。城内还有人正在煮着沥青,准备石头。如果敌人攻到城下,这些东西最有用,只要倒下去就能死一片,而且再把沥青点燃,让敌人不敢前进半步。
最后,弓箭手身后都站着短刀兵,如果敌人攻到城上,为了保证弓箭手继续射箭,短刀兵就要用自己的刀和盾牌为弓箭手清除障碍。
从城内往外看去,真是黑压压的一片。契丹士兵身穿绒布铠甲,前方士兵手拿长戟长镰,正中间全是攻城器械,由长刀兵与短刀兵护卫,最后面则是弓箭手。垛口上的弓箭手根本不怕,因为敌人低处,他们的弓箭手很难射准,更何况只要有危险就能以垛口为盾,根本不怕攻城方的远程部队。
不过契丹方还准备了投石车,这是符彥卿最害怕的东西,投石车制作困难,操作更困难。需要很多人运送巨石才能让投石车运作起来,而且每一次攻击的间隔也很长,除了攻城之外作用并不大。
只是想不到契丹竟然能制作投石车,看样子是非得攻城沧州不可。
符彥卿虽然害怕,但很有自信自己能守得住。必须要在这里拖延时间,否则消息刚传到其它节度史的耳朵里,还来不及集结兵力就被耶律德光逐个击破,那样的话中原就真的完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破沧州
契丹军营
耶律德光刚刚睡醒,看一个人站在床前,随后轻声道:“事情办好了吗?”
“全部办妥,陛下可以放心攻城。”
“那好,兵贵神速,立刻攻城。”
耶律德光一声令下,契丹号角声再次吹响。这一次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士兵们护送着攻城梯往前冲,一队人马手顶盾牌,形成一个护盾,直往城门而去,隐约可以看见他们护送着一棵巨大的木头,他们想要撞开城门。
符彥卿右手一挥,所有弓箭手开箭,漫天箭雨纷纷落下,第一轮就带走无数契丹士兵的性命。但勇猛的契丹士兵立刻接上前人的步伐,哪里有漏就往哪里填,已经顾不得自己是什么兵种,这边攻城梯要倒,立刻去扶,那边有人受伤立刻补位。
一大波契丹士兵就这样慷慨赴死,用尸体堆着往前进。弓箭手的速度再快,也不及这一波饿狼般的冲刺,精准再高也不是百发百中。况且还有对方弓箭手的掩护,没过多久,契丹士兵已经冲到城下。
将攻城梯硬往上扛,攻城梯前面有反扣,紧紧的扣住城墙上的垛口,短刀兵长枪兵只要是契丹人都在往上爬。
城墙上短刀手早就准备好了,绝不能让他们站在稳脚步,最好在攻城梯上就把他们给砍了。但接下来的白刃战是如何也躲不掉的。
符彥卿虽然关心这里的情况,但契丹士兵一个个的往上爬,好不容易爬到城墙之上又被一群人围攻,只要时间不会僵持下去,城墙之上没有危险。现在符彥卿关心的是攻城的冲车,如果被冲车撞坏城门的话,契丹大军就能长驱直入。
“落石,倒沥青。”
站在城墙上端的人疯狂的往下扔石头,也不管自己拿不拿得动,只要是能往下扔的东西就往下扔,甚至不懂扔同伴的尸体也要守住城门。
冲车被几十个人抬头撞击城门,外层全是人双手举着盾牌保护他们。盾牌用来抵挡弓箭还是不错,但面对从高处落下的石头,用处不大。纵然盾牌挡住了石头,巨大的冲击力也会让人难以忍受,甚至有的时候直接将手臂震断。
只要盾牌稍稍落下,甚至露出一个缝隙,立刻就会有无数支羽箭从缝隙里射进去,整个队伍立刻垮掉一半小。
但再厉害的战术也架不住人多,一群人倒下,身边的人立刻扔下武器,有人拿起盾牌,有人抱起冲车,不停的一前一后向城门冲动。羽箭已经铺满了整个战场,由其是冲车附近如同杂草一般从地里长出。
城门之后,有人搬木头,有人搬石头,甚至有人用身体抵住城门,绝不能让契丹人把城门撞开。
沥青一桶一桶的往下倒,滚烫的沥青从盾牌间的缝隙流下,甚至带着火苗滴在抱着冲车的人身上,战场太过混乱根本没人能听见他们撕心裂肺的惨叫。
符彥卿守得好,但契丹人数太多。不管有多少人倒下,立刻就有人补位,仿佛一个碾压及其不停向前,根本无法阻止。
城墙之上,契丹士兵也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根本不用撞破城门,单凭这些越来越多的契丹士兵就能消灭整个沧州。
符彥卿叫道:“点燃狼烟。”
“点燃狼烟~~!”
“点燃狼烟~~!”
命令不停的往下传,最后一位士兵手握火把一直等着这个时机,只要点燃狼烟就会有一场好戏看了。接到命令之后,士兵将手里的火把派进狼烟之中,天空立刻出现一道黑烟,由其是在白天,这股黑烟异常醒目。
契丹士兵的攻势立刻暂缓,很多人都注意到这股狼烟,虽然不知道这股狼烟有什么用,但他们非常清楚这一定是符彥卿的后手。
回赤神来之后,所有契丹士兵继续疯狂的追击,人数越来越多,攻势也越来越强,慢慢的垛口都快守不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符彥卿开始着急了,因为契丹的攻势越来越强,但已方最关键的东西没有出现。
“水呢?我的水呢?”符彥卿紧盯着身边的人,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原本有一条河经过沧州北城之外,符彥卿命人强行铸闸,将河水截流,到了其它地方,但旧河口尚在,只要把这道闸打开,洪水将会倾泻而下,到时候对方别说三十万大军,就算百万大军也会被淹死河中。
狼烟便是信号,在闸口处有一支军队护卫,只要看见自己家的狼烟,而且狼烟里的信号没错,他们就会打开闸门,水淹契丹。
这一招符彥卿甚至没用过,但理论上没有问题,而且不需要太精密的理论,只要放水,水流的冲力一定会把契丹大军冲散,那样的话完成墙就守住了。但为什么水没有来符彥卿脑袋已经见汗,这么多年的准备就为了防止契丹大军压境,只是想不到竟然在这种要命的时候最关键的一步出了问题,早知道应该多派一些人守着河口才是。
不用人报,一定是河口出了问题。符彥卿早就知道沧州根本守不住,在此之前是对沧州五形阵法太有自信,而且实在没有想到耶律德光这么早就来了。兵贵神速,耶律德光打了一个出其不意,而且实在想不到五形阵法被他破解,才会导致大败。
符彥卿道:“吩咐下去,打开南门所有将士拼死一战,拖延时间让百姓先逃。带一队兵护送我家眷去忻州找我二弟。我要陪沧州共存亡。”
“魏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必多说,这是我的失败,我只能尽量拖延时间,让宗信大师的计划看着更逼真。这个不要脸的和尚,他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让计划更逼真,老夫断定他早就知道耶律德光会在春耕之前挥军南下,之所以这样告诉我们就是为了让耶律德光看见我们还在准备的模样,这样看起来更真,让耶律德光放松警惕。”
魏王符彥卿也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佩服,宗信的计划早就圈死耶律德光,只怕他不敢进沧州。不过他这个做法确实让人恨得牙痒,为了让整个计划看起来更真实,他竟然把自己的命霍出去了。
虽然自己不必死在沧州,但是为了宗信的计划,自己最好是死守,否则会让耶律德光起疑。如果耶律德光担心被人断了后路,他就会在攻下沧州之后死守沧州,一步一步慢慢蚕食中原势力,这样做或许会多花很多年的时间,但却可以让他稳坐江山。
宗信大师的计划严密,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意义符彥卿也不知道。不过符彥卿非常清楚,如果自己逃掉的话,或许会有一点影响。事已至此,绝不能让那个和尚的计划受一点点的影响,必须要稳破契丹大军才行。
符彥卿硬是带着人马在沧州城坚守整整七天,怎奈双方兵力相差悬殊,整个沧州原本有五万兵将,其中两万逃亡,三万战死,最后符彥卿身边只剩下几十人又困又乏全部被俘。
契丹大军冲进沧州,立刻组织防御攻势,耶律德光直接命人将符彥卿带到身边。
此时耶律德光稳坐高台,耶律洪和耶律真就在身边护卫,符彥卿一脸狼狈,身上多处受伤,被士兵压着跪下在地上。
耶律德光佩服道:“好一条硬汉,我三十万大军强攻沧州竟然死了五万人,你可是这五万人都是我的子弟兵,你则是杀他们的罪魁祸首,可知自己有什么下场吗?”
“哈哈哈哈~~”符彥卿笑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你,不是我。如果你不让他们打仗,双方安享太平,谁也不会死。本王只为自保,你们冒境有礼是吧。契丹狗我告诉,沧州小城取之无用,你用五万将士换来一个无用之地,只怕是亏大了。”
“哦~?此话怎讲?”
符彥卿道:“如今沧州只剩下一个破城,无论谁带兵来攻必胜无疑。北去幽云十六州虽然现在是你契丹国土,但主要还是咱们中原势力,宋阀赵阀常年在幽云十六州活动。本王守了七天,消息应该已经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现在我们中原正在集结兵力,他们会立刻出兵沧州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耶律德光摇头道:“不会,他们不会来支援沧州,而是集结兵力准备进攻开封对吧。宗信大师的计划天下谁人不知?但你们一定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在春耕之前发兵,看你也是一条硬汉,若能投诚,寡人免你一死。”
“少跟我来这套,宁死不降,给我一个痛快吧。”
“成全他。”
耶律德光一声令下,立刻有人把符彥卿拖下去,开刀问斩。
“且慢。”耶律真道:“陛下,杀符彥卿不着急,先折磨他一下,让他把五形阵图的布阵方式详细写出。我们打了几十年未破沧州,皆因符彥卿的五形阵图,我们虽然破了阵,但如果我们也会动用这个阵法的话,可以帮助我们固守沧州,稳步发展。”
耶律德光点头道:“就依神武王所说,将符彥卿暂压班房,好好的审,一定要让他把五形阵图的秘密全盘说出。”
“陛下英明。”
第二百二十六章 定鼎中原
一行人心情大好,打了几十年未破的沧州竟然在七日之内攻破。不过耶律德光还真有一点后怕,如果让符彥卿开闸放水的话,别说三十万大军,就算是百万大军也会被大水冲散,能活下来的也只是区区之数。
万幸耶律倍儿受难,在沧州行乞半年,否则得不到符彥卿五形阵**廓。最关键的就是符彥卿一直管自己的阵法叫五形阵图,但耶律倍儿看了半年也只有四阵,唯独不见水阵。耶律真大胆猜想,于是去了一趟上游知道水阵的真实面目。
所有事情全部准备齐全,耶律德光还是用了五万将士的生命才换取一个小小的沧州。看似不值,但沧州却是中原大门,只要夺下沧州,中原指日可破。
不过沧州同时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这一点耶律德光心里清楚得很。契丹大军善长野战,骑兵最强,根本不善守城。如果继续在沧州守下去,只怕中原大军杀到立刻告破。到时候只有灰头土脸的跑回大辽,所以沧州不能守,只能继续进攻。
问题就是该向哪一方进攻?如今耶律德光必须要向南进攻,对各方势力逐个击破。
如今兵力最强的应属河中、河东、河西三方节度使。河西路途遥远,大军不敢冒进,河东也是如此,等双方兵力来到沧州之时必定人困马乏,可以逐个击破。关键就在于河中势力,河中距离很近,而且就在沧州与开封之间,可以首尾接应,想要定鼎中原,必先破河中。
而且耶律德光知道,河中节度使李守贞已经被宗信扳倒,新任节度使上任不到半载,无法稳定军心,所以直线向南先取河中为上。后续部队分别往东西方向进军,拖住河东河西两位节度使,等河中一破再逐个击破,最后杀入开封定鼎中原。
“下令三军,今晚屠城,所有能拿走的东西全部拿走,明日一早向南进军,留一万人马固守沧州,后继部队一到,以五万进军河东,五万进军河西,且战且退,拖延时间。只要河中一破,大军立刻增援。”
“遵命。”立刻有人下去传令,但耶律真听到这个命令脸色并不好看。
“启禀陛下,如今我们应该固守沧州,拿下幽云十六州所有势力,再图稳步发展,一点一点蚕食中原势力。贸然进军只怕不妥。”耶律真还是担心宗信的计划,虽然这个计划已经被耶律德光出其不意的一招破解,好不容易拿下沧州,不应该继续南下。
耶律德光摆手道:“沧州小城,却是中原大门,若我军固守沧州的话,只怕中原集结势力群起而攻,到时候沧州若破,我们又只能北逃。好不容易攻下沧州,应该趁其不备,直取中原。想必这些人都没想到,寡人竟然春耕之前就发兵,而且大多数人以为寡人不敢南下,他们太相信宗信这个和尚了,因为一个和尚而丢了江山,真是贻笑大方。”
耶律真没有回话,因为耶律德光分析的没错。契丹将士不善守城,纵然有二十几万大军在此,未必能守得住中原层层进攻。其实正面交锋,契丹大军不会输给任何一支军队,甚至是远胜其中一股势力,甚至两股势力融合在一起契丹大军也未必害怕。
但如果大军固守沧州的话,未必能打赢其中一只部队。这就是契丹的难处,只善攻,不善守,因为这么多年来中原军队每次都是被打,所以他们更善守,而契丹则是不断进攻,所以更善作战。
沧州硬守绝对守不住,耶律德光的方案没有错。耶律真也知道自己失言,所以没有立场继续争辩。但耶律真感觉不妥,如果后续部队没有跟上的话……大军就必须要尽快攻下河中,否则就是腹背受敌。
耶律真兵法很好,只要攻下河中,河中与沧州首尾接应,任何部队胆敢来犯,必定受双面夹击,只要道路畅通无阻拦,粮草军队都可以来回调用,到那时候就是辽军主动进攻了,中原势力必定节节败退。
次日清晨,辽军近二十五万南下,留一万人固守沧州。河中势大,但只有兵将十余万,而且城池并不像沧州如此牢固,想要攻下河中并不困难。
兵贵神速,契丹原本就是游牧民族,善骑善射,单兵作战能力远胜中原,行军速度极快一路过关斩将一马平川,二十五万大军杀到,普通平民早就跑了,甚至就连守城将士也有一些贪生怕死之辈,几乎没用什么力气便直接杀到河中魏州。河中节度使慕容延钊固守魏州,与耶律德光大军拖延将近半月,死伤数万,最后带着残余的五万兵将连夜南逃,直接将魏州送给耶律德光。
连日大战,终取魏州。耶律德光二十五万大军也只剩下不到二十万。不过好消息终于传来,后续部队十万人马已经赶到沧州,分别向河东河西两方进军。耶律德光心情大好,准备固守魏州,让将士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向河东进发。
耶律德光让士兵们休养了三日。
“报,启禀陛下,河中节度使慕容延钊带了近十万人马兵临城下,准备与我决一生死。”
耶律德光眉头一皱,好奇问道:“你确定他带了十万人马?”
“神武王先一步去到城墙,神眼观军,确定是十万人马。”
耶律德光道:“这……这不是找死吗?慕容延钊狗急跳墙,竟然送我一份厚礼。下令三军,准备出城迎战。”
耶律德光知道,契丹将士善攻不善守,而且士兵休养三日,体力充沛,而且这几天收了一些投诚的汉人,兵力远胜慕容延钊,他竟敢只带不到一半的兵力跑来送死?
来到城楼之上,耶律德光细看这些人马,与神武王估计得不错,顶多也就十万而已,估计还是东拼西凑找来的,很多人都没有穿着大汉的军装。
慕容延钊在城下高声叫道:“契丹狗,敢出城受死吗?”
耶律德光笑,耶律真也笑。想不到大汉将士竟然如此愚昧,如果保存实力的话,契丹尚有顾及,想不到慕容延钊作为节度使不知进退,竟然白送十万将士的性命,这不是开玩笑吗?
“大开城门,放骑兵冲杀,步兵紧随其后,弓箭手准备放箭。”
魏州开门已经变成了鬼门关,从里面出来的全是契丹恶鬼,一队一队的骑兵仿佛一把利剑,直接向前冲杀,将慕容延钊的部队彻底冲散,首尾不能接应。紧接着步兵跟上,整齐列步,直接撞向慕容延钊的部队。
单是这一冲一撞,慕容延钊的部队就变成了一盘散沙,接下来就根本不是什么战争,而是彻底的收割,慕容延钊的部队毫无招架之力,契丹人太强悍,他们的战术虽然简单但却非常实用,由其是对体魄不强的中原人,这些身材高大的契丹士兵碾压一般冲过来,毫无还手之力。
慕容延钊立刻下令撤兵,一路北逃。守城都守不住,更何况是攻城?
耶律德光下令追击,慕容延钊往南逃一城,耶律德光便往南攻下一城,几乎没有任何阻力,一点点深入中原。后方来报无忧无喜,对于耶律德光来说,这便是大喜。只要继续僵持,下去,不与河东河西正面冲突,他们拿自己没办法。
眨眼间,耶律德光已经攻到了开封城下,此时开封城楼之上竖着很多旗帜,慕容延钊带着一队人马与耶律德光对峙。
耶律德光不由分说,直接攻城。孤军深入,直取开封。这一战几乎没有太多的阻力,很顺利就拿下了开封,但当耶律德光入城之后,直接攻入皇宫,坐在刘承祐的龙椅上满脸得意。
“好好好,寡人终于攻下了中原势力。快快下令,三军休养生息,待精神饱满之后进军河西,再等河西一破,中原再无势力与寡人一战。接下来就能慢慢的收拾河东势力了。”
太顺利完成了,这一切都太顺利了。虽然连日大战死伤无数,但耶律真总感觉不对劲,因为这个画面在自己脑海里曾经出现过。不过看如今的形势,大汉应该没有再战之力。只要河东河西双方不会师,大汉残余兵力不集结,整个大汉谁敢招惹这二十万狼虎之师?
耶律德光在开封加强守势,休养近一个月,一个月来战报不断,契丹后续人马不停去往沧州,不停派向河西河东,甚至根本不用耶律德光再战,中原势力已经彻底被瓦解。
于是耶律德光在开封称帝,诏告天下。
“报……报报!郭威大军兵临城下……神武王观敌军有十万之众。”
耶律德光轻笑道:“来了,寡人一直在等他。十万兵马,也就给我军垫马蹄子的。”
耶律德光不慌不忙,身穿龙袍向城北而去。这一路花了将近半个时辰,来到开封城楼,往下一看,随后点了点头与上次慕容延钊带来的兵马差不了多少,也就十万左右。
这时候耶律德光真心笑了,甚至就连耶律真也笑了。这群汉人的脑袋到底怎么了?每次都集结十万兵马就想攻城,对于汉人来说十万兵马就是战无不胜的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落难皇帝
“郭威啊郭威,寡人一直敬你是一位猛将,难道你不知道寡人有多少兵马?但凡攻城,至少要三倍于守城兵力,如今我军远胜于你,你还敢兵临城下?别说守城了,出城对战也稳赢不输。这就是大汉元帅的兵法吗?”
郭威抬头看了看时间,又往远处望了一下,随后笑道:“三倍兵力?马上就到了。况且契丹将士,善攻不善守,打你们哪需要三倍的兵力?我看一倍足矣。”
正说着,远处忽然升起两股尘土,分别由西北方和东北方传来,杂乱的声音由远而近。紧接着出现两支大军,三军会师,人数远胜耶律德光的辽军。
“河西节度使折逋嘉施带十五万人马参见郭元帅。”
“河东节度使张颖带十五万人马参见郭元帅。”
郭威故意大声问道:“契丹狗的大军怎么了?”
折逋嘉施道:“全歼契丹攻向河西十万人马,契丹大军不堪一击。”
张颖道:“全歼契丹攻向河东十万人马,契丹大军不值一提。”
“哈哈哈哈,还以为契丹大军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过如此嘛。”郭威道:“本帅有急事去了一趟沧州,将沧州夺回之后再转入开封,想不到这契丹狗竟然在开封当起了皇帝。你看他那副狗样,穿了龙袍也不是皇上。如今孤军深入,前无去路,后无退路,我倒要看一看,这位狗皇帝要怎么死。”
耶律真和耶律德光的脑袋已经见汗,连日大胜让他们麻痹,由其是耶律真原本不应该这么笨,但毕竟是契丹人,大胜让他有些膨胀,而且遇到很多难办的事情都是耶律真摔兵夺下城门,所以耶律德光一赏再赏,耶律真也以为汉军一文不值。仗着有绝世神功,耶律真确实没把大汉将士放在眼里。
不过仔细一想,现在不就和宗信的计划一模一样了吗?
耶律真咬牙道:“宗信……我早晚要把他碎尸万段。陛下,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二弟的飞鹰传书,王阀、宋阀、赵阀合力攻打沧州,如今沧州被夺,符彥卿被救,立刻布下五形阵图,摔先派人夺回上流闸门,如今五形阵图再次启动,三大阀门全部驻军沧州,我军暂时攻不下沧州,所以没有后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耶律德光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哈哈哈哈,你们看这只契丹狗发狂的样子。我就不明白了,契丹人真有这么笨吗?”郭威大笑道:“当初宗信大师已经说出了全盘计划,明知是个陷阱,契丹狗竟然还往狗套里钻,你们说是不是傻啊?”
城下几十万士兵同时发笑,笑得耶律德光胆寒。城内只有不到二十万兵力,其中还有一部分是收来的俘虏。按理说这个数量已经足够称霸天下,但为什么偏偏遇上中原三军会师?他们到底是如何歼灭左右两支大军的?
“神武王,以他们的兵力,怎么可能歼灭左翼右翼?”
耶律真道:“他们并没有歼灭我们两支大军,而是先夺沧州,沧州一破没有后援补给,我军只有以战养战,但并非长久之计。而且他们被一支很奇怪的队伍袭击了,二弟后来才知道竟然是夜天子雷洪出战,他们不敌夜天子雷洪之强,所以很快就从别路退回幽云十六州,如今沧州城下驻守我军将近十五万,但却久攻不下。二弟兵法不如陛下,五形阵图被符彥卿修改之后,如今一阵难破。”
“早知道我就先把他给杀了。”
“杀了也没用,符彥卿的存亡无关紧要,关键的是三大阀门共有三十万兵力,还有雷洪亲兵十万,那也是一个杀手锏,我军再强也无法攻破沧州。”
完了,真是前无去路,后无退路,孤军深入,死路一条。
耶律德光道:“神武王,带五万人马杀出重围,只要你一人逃出开封也行,立刻去沧州指挥攻城,如今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或许只有你能攻下沧州。只要沧州大门再为契丹而开,我军不会输给大汉军队。”
“陛下,小王绝不会离开陛下,若有危险,小王可凭绝世修为护送陛下回到大辽皇宫。”
耶律德光摇了摇头:“我不能走,我亲自带了三十万大军南下,如果这三十万都死在中原,而我却大摇大摆的回去当皇帝,我没有这个脸。我与大军共存亡,我准备死守开封,等你攻下沧州或有一条生路。”
耶律德光现在才知道,自己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如今清醒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现如今不能出城迎敌,更不能一走了之,留下这二十万契丹兵将等死。
“小王一人足矣,我想去哪还没人能拦得住。”耶律真没有强求,因为他知道这是作为帝王的尊严。当初楚项羽乌江自吻正是因为如此,他带出的人马全部死光,他没有脸一个人逃走,大摇大摆的回去当皇帝。
耶律真虽然想留在耶律德光身边保护他,但如今大势已去,留在他身边也保不住。倒不如去做一些正事,只要能攻下沧州,一切都还有转机。可以让辽军从北路逃走,只要有缓军到,正面冲突未必会输。
耶律真不敢浪费时间,立刻冲向南门,骑上自己的坐骑金猞猁,金猞猁是耶律真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坐骑,为了这个坐骑耶律真甚至在那片森林里与金猞猁来来回回对峙了半年之久,最后才彻底征服这只野兽,真心臣服。一身璀璨的金色皮毛如同金甲一般刀枪不入,锋利的牙齿和爪子能咬破任何铠甲甚至刀剑。体型硕大,但四爪粗短有力。
猞猁属于猫科,并不善于长时间奔跑,更善于短时间爆发。但这只金猞猁与众不同,能持续奔跑好几天,只是腿短了一些,奔跑速度虽然比马快,但比起宗信的座狼还是稍差一些。
耶律真命人打开南门绕过三路大军向北而去。郭威的三路大军故意堵住开封北门,就是让耶律德光无路可逃。
契丹骑兵速度很快,如果这群骑兵可以向北逃亡,每过一段时间都让一队骑兵死守死战,或许他们可以这样且战且退,逃回契丹也说不一定。就是为了消灭这种可能性,所以大军先向北门而来。又分别派几百斥候隐藏在西、南、东三门,如果有人想要突围立刻来报。
郭威并没有与耶律德光废话太多,直接发兵攻城。
四十几万大军并没有同时攻城,而是换批攻城,不让攻势间断。不计死伤,不论牺牲,必须要尽快攻下开封,才能彻底铲除耶律德光这个心腹大患。
耶律真也不计真气消耗,硬是跑回沧州以北与大军汇合。就连金猞猁这样的怪兽在连日奔跑之下,刚到沧州以北也脱力倒下。
耶律真同样立刻发兵攻城,但沧州有五形阵图守城,而且还有三大阀门所有兵力,想要攻下此时的沧州耶律真的兵力完全不够。于是耶律真向辽国萧太后禀报此事让她赶紧发兵来救。但萧太后非但不发兵,反正下令撤军,这让耶律真没有办法。
与此同时,郭威的攻势不断,但耶律真硬是坚守了三个月。要换作其它人,恐怕早已沦陷,但耶律德光并非一般人,而且在他清醒之后,立刻组织防御一直拖延时间不与大军正面为敌,希望耶律真可以攻破沧州,带兵来救。
但最后,耶律德光没有等到耶律真的援兵,兵败开封。
郭威入城之后,四处寻找,将开封挖地三尺竟然没有找到耶律德光,不知道他从哪里逃走。
…………………………
此时,耶律德光带亲卫军一千勇士从开封东门逃出,趁夜从河里坐船逃走,一路向东顺河而下。此时已到春夏之交,雷雨不断,水流极快,上了河道便有一丝生机。而且耶律德光埋下伏笔,让一人穿着自己的衣服在城墙之上指挥战斗,郭威性格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是一个假的耶律德光,就这样被骗。
船行三日,忽然发现河口被堵。河道之中全是浮木,根本无法清理。这些浮木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卡住,将上游所有树枝碎石头全部堵住,耶律德光的船没有办法前行。
耶律德光下令靠岸,也不知来到何处,带人往深山里走去。这么大一个部队如果走大路的话容易被人发现,所以耶律德光也只有往深山里走。此时耶律德光想去到海边,由海路回契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入山之后,没过多久便来到一片很狭小的山谷。耶律德光也没想太多,让人赶快往东走,大部分进入山谷之后,忽然听到一个强而有力的声音。
“恭迎契丹皇帝耶律德光,宗信大师代我向你问安。”
“何人?”耶律德光抬头一看,山谷之上竟然藏着一路人马,带头的是一个白袍书生,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盯着山谷之中的自己微微冷笑。
第二百二十八章 命悬一线
“何人?”耶律德光抬头一看,山谷之上竟然藏着一路人马,带头的是一个白袍书生,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盯着山谷之中的自己微微冷笑。
白袍书生道:“在下赵普,人称文弱书生,宗信大师命我堵住河道在此埋伏,说你一定会从此处经过。等了你一个多月了,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落石~!”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说太多话,白袍书生立刻命人往山谷之中扔石头。石头不管大小,从天而下都会对人带来很大的伤害,无数契丹勇士死在山谷之中。
“退退退……”不停有人在喊,根本不用耶律德光发令。所有契丹勇士退回山谷之外往北方逃跑。
这是人的本能,遇到危险的时候总会往家的方向逃。耶律德光根本控制不住,因为他也在往北方逃。文弱书生带兵追击,一路上又不知道杀了多少人马,能逃掉的人几乎都骑着马,有几个跑得快的士兵也跟在队伍后面。
近千人的大部队也不知道剩了多少人马,就这样逃了几个时辰才慢慢稳定下来。冷静下来之后,耶律德光命人清点人数,还剩下三百多人马,几乎每一个人都有坐骑,因为坐骑进入山谷比较麻烦,所以他们后进因此逃出一劫。
耶律德光命人杀马做饭,这几天在河里也没怎么吃东西,出来之后连困带乏,根本没有机会好好吃一顿。于是让人先吃饱之后再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再往东北方向逃。
吃饱喝足之后,所有人都困得不行了,就在原地睡觉。
“咚咚咚咚……”
次日清晨,也不知道从哪传来鼓声,紧接着一队人马忽然杀到,耶律德光立刻组织所有人上马准备迎战。
这群人不由分说直接开打,双方打成一起。兵力悬殊,而且骑兵到了森林里根本发挥不出它们机动性的优势,被步兵围困毫无还手之力。
几位亲兵护送耶律德光逃走,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边逃,也不知道逃了多久,耶律德光身边只剩下两人,都是常年保着耶律德光最亲近的护卫。三人立刻脱掉身上的衣服,假装难民,身上只带一些银两随后往北而去。
身边只有两人,耶律德光没有必要摆架子,就这样无论到哪也不会引起怀疑。只要不开口说话,没人知道自己是契丹皇帝耶律德光,就算开口说话别人也只会认为自己是逃难来的契丹人而已。
三人不停赶路一直向东北方向而去,路过一个小山村,用银两在村子里吃了一些东西,美美的睡了一觉,又换好了衣服之后继续往前行。
在这种小路之上,偶尔会有行人,耶律德光看见普通平民都吓得心惊胆战,生怕这个人忽然冲过来给自己一刀。这几天耶律德光脑袋里面全是宗信的名字,不知道宗信会在什么时候忽然杀出。
不过此时耶律德光反倒有些放心,因为这一行三人怎么看也不像契丹皇帝耶律德光。只要这样隐瞒下去,应该可以回到契丹。
这时候耶律德光真的后悔,其实早就在后悔,但经历过这几天之后才发现,其实自己没有必要打仗,每天在皇帝里面待着也挺好的至少有一口饱饭吃,还有床睡。人生有这些东西其实就已经足够。野心、理想都是屁话,根本不如一口安乐茶饭来得实际。
行至半夜,耶律德光也累了,刚才还经过一个小村子,但他们没有进村,因为在前面一个村子就已经被人怀疑自己不是汉人,所以还是少跟汉人打交道,偶尔花钱买一些食物就行了。
所以路过这个村子的时候,耶律德光只是命人去买了一些能吃的东西,不管是生是熟都不介意,反正用火烤一烤什么都能吃。
天色渐暗,这时候耶律德光一行人看见有一个破庙还有一些火光,有瓦遮头最好不过,还能升火烤一些东西来吃。在村子里就买了一些土豆,小村子也没什么可用的东西,土豆已经很不错了。
耶律德光一行人像是难民,甚至是乞丐,直接走进破庙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但来到破庙门口的时候真吓了一跳,这破庙里的人还真不少。这群人正在烤东西吃,估计和自己差不多,就是行路之人。
耶律德光一行人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这群人笑了笑,随后两个护卫准备杂草生火,又弄了一些烂木头准备烤土豆。
另一群人过得真是不错,有酒有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行人有说有笑,看着非常开心。但耶律德光这边真是可怜,看着那些肉块流口水,已经很久没有像样的吃上一顿了酒肉了。
“三位,怎么不说话啊?四海之内皆兄弟,吃土豆哪行。徒弟,送一坛酒,两只烤兔过去。”
“不不不。”耶律德光不敢多说话,一个劲的摇头说不,如果只是一个字的话,不会被人怀疑。
一个小孩子用荷叶包起两只烤野兔,又提起一坛酒放在三个人的身边,三个人都在流口水。耶律德光也管不了太多,于是点了点头,三个人立刻吃了起来。一阵秋风扫落叶,两只野兔,一坛酒都被吃得干干净净,耶律德光一行人也很满足,一个劲的道谢。
这时候耶律德光才有精神仔细的看一看他们,两个年轻的后生,一个小孩子,两个女人,一个大胖子,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像是一家子出门游玩。
大胖子忽然笑道:“还是大师心地好,临死之前还让他做一个饱死鬼。要换作是我,早在河道上埋伏直接把他给杀了。”
老头子笑道:“出家人嘛,况且如果那时候动手的话,难免会有死伤,况且只有三千兵马,他怎么可能让这没打过仗的三千人去对抗久经沙场的一千老兵,未必会胜。”
“老子有的是兵,借一点有什么关系?”
中年人道:“都别吵了,反正鳖在翁中,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都行。我反而挺享受这一刻,果然神机妙算,说他今晚会来,果然今晚就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耶律德光忽然大声叫出,身边两个护卫同时拔出佩刀。
听到这些话,耶律德光也顾不得暴露身份,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
其中一个年轻的后生把帽子脱下来,脑袋上竟然没有头发。随后把身上的衣服一脱,身边两个女人立刻为他披上法衣和袈裟。
宗信双手合实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法号宗信。”
老头子道:“老夫赵阀阀主赵敬。”
“老子夜天子雷洪。”
“老夫宋阀阀主宋延。”
“宗信妾室独孤阀独孤星月。”
“宗信之妻,宋阀宋瑶。”
“宗信弟子法号天涯。”
“赵阀赵匡胤。”
“妖妃瑶池。”
所有人报上姓名,吓得耶律德光连退三步。后面的人并没有什么,想不到宗信大师和两大阀主竟然就在身边,还有夜天子雷洪,早听说他胖得惊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陛下先走一步,我等尽忠去也。”
两个护卫提刀便上,雷洪同时扔出两颗金球,极速飞向两个护卫,同时砸中两人脑门,尸体飞出撞坏破庙墙壁,黑夜之中不知道飞去哪里。
耶律德光也想逃,但忽然感觉身体一麻,全身无力倒在地上。因为宗信也像雷洪一样,脖子上一大忠佛珠随便弹出一颗就点中了耶律德光双腿上的麻穴。
宗信道:“阿弥陀佛~可惜可惜,其它人都要守着沧州不能见证贫僧如何杀死契丹皇帝。未来岳父,这份聘礼足够让贫僧娶妖妖为妻了吧。”
宋延道:“够了,绝对够了。不过得让老夫亲自动手。”
“哪轮得到你?老夫要亲手杀此贼子。”
“你们都别急,让我来。”
三个前辈争先恐后,都想亲手宰了耶律德光,这件事情如果传扬出去,那是多有面子的事情?
“休伤我主。”
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一道火光从天而降落在众人面前,神武王耶律真终于赶到。这时候所有人都放下了刚才的心境,立刻转入作战状态。如果把耶律真给逼急了,只怕在场这些人至少要死几个才能罢休。
“神武王,神武王……”
耶律真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抱拳:“小王救驾来迟,只要小王还有一口气在,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陛下。”
看见耶律真之后,耶律德光的恐惧一扫而空。大辽第一勇士,神武王耶律真的武功可说是当今第二,除了步向阳之外没人能打得过他。
宗信轻笑道:“神武王,好久不见了。万幸贫僧请来了三位高手,想必你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你若是对上这三位高手,估计一下到底谁胜谁负?”
耶律真不傻,所以最开始就拿出最强状态,身体周围仿佛一个火球,只能看见火球中的人影,整个人几乎是一个小型的太阳。
面对赵敬、雷洪、宋延三位高手,耶律真并没有自信胜过他们,甚至可以说如果打起来的话,自己必死无疑。但大辽皇帝就在身后,哪怕拼死一战,也要保他周全。
第二百二十九章 打掉了牙往肚里咽
“陛下,还请快逃。小王能拖延他们,如果要逃的话小王断言他们不敢追,但如果要打的话,小王恐怕死路一条。就此拜别,愿陛下吉人自有天相。”耶律真完全准备,只等动手。
宗信摆手道:“神武王,我们这么多人,只要抽出一个追击,耶律德光今日必死无疑。你不可能缠住我们每一个人,到最后你们俩都得死。耶律德光,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不如在此自尽,贫僧保证不会胡说一句,保全你契丹皇帝的威严。”
耶律真叫道:“陛下别听他的,这个妖僧小王就算穷尽毕生功力也要先诛杀妖僧为陛下报仇。”
耶律德光叹道:“算了吧……神武王寡人要下最后一道圣旨。寡人死后,将寡人带回大辽安葬,由长子耶律璟继承皇位。”
话音落地,耶律德光捡起地上的刀挥刀自吻,就此一代枭雄耶律德光命丧他乡。
耶律真眼中含泪,跪在耶律德光尸首之前不停的磕头。眼睛落在皮肤上立刻被蒸发干净。此时耶律真想要大开杀戒,但他不敢,因为在场三位高手如果只有其中之一,自己胜赢不输,如果遇上两人或许能纠缠一下,但没有胜负,不是他们逃就是自己逃。
如果对上三人,除了逃跑之外没有别的生路。更何况这些小辈的武功也不容小觑,妖妃瑶池当年也伤过自己。
“今日你们人多势众,但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宗信~!老子跟你没完,你记着我的,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宗信摆手道:“神武王,咱们天地良心,当初我已经把这个计划说的清清楚楚,明知是陷阱他还往里面跳,与贫僧何干?贫僧双手未曾沾过一滴鲜血,而耶律德光杀人无数,此战惊天浩劫,你竟然来怪一个出家人,不合适吧。”
“少跟我来这套,如果不是你的话,这场仗根本打不起来。”耶律真怒道:“好你个宗信大师,佩服你的睿智想必是在冬麦春耕的时候就开始计划了吧,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如果没有这冬麦春耕之事,吾王绝不会如此冲动抢攻中原。这个仇我记住了,穷尽一生我也要杀你泄愤。”
宗信道:“神武王,贫僧不怕告诉你,往后你非但不会杀我,反而会拼尽全力保护我。”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宗信胆子竟然这么大,面对如此暴怒的耶律真还敢说这样的话。甚至就连雷洪都担心宗信的安危。如果耶律真霍得出去,不计自身全力攻击宗信,只怕在场没人拦得住他。
如今二人修为还有很大的差距,耶律真只需要打中宗信一招,相信宗信就算不死也会被废。到时候就算其它高手再上打死耶律真,也来不及救宗信。耶律真的命换宗信?至少雷洪觉得不值,赵敬觉得不值……在场所有人都觉得不值。
耶律真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真想立刻冲上去杀了这个不要脸的和尚,他竟然还在自己面前说这个话,简直不要命了。
宗信轻笑道:“神武王,贫僧设计杀了耶律德光,这个我认了确实是我干的怎么了吧。刚才耶律德光有一道口谕,但你只能完成一半。将他的尸首带回契丹安葬,另一半没有贫僧你完不成。”
宗信这话倒是引起其它的注意了,而且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宗信道:“神武王,你与耶律一家相交甚好,但契丹皇族可不止他一家,姓耶律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个,你将耶律德光的尸首抱回去之后,宣布他的口谕,哪怕有一个人不服,随口质问你可有证据,到时候你怎么说?没有证据就是假传圣旨,到时候你死路一条。”
宗信的话让耶律真清醒了一大半,好歹是当代绝顶高手,如果没有步向阳的话,耶律真或许就是天下第一。其实要论武功修为,步向阳未必超过耶律真,但步向阳的命格奇特,九阳焚天诀对他无效,否则二人交手步向阳未必能胜。
这样的身份心理素质自然很好,听到宗信的话之后立刻就明白了。耶律真还有些后怕,如果回支立刻宣布耶律德光的口谕,只怕到时候就算不死,往后也会变成一个笑话,哪怕有绝世修为,往后在契丹朝廷里也没有一席之地。
耶律德光确实传下口谕,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但口谕不能成为证据。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就是假传圣旨,到时候一定会被降罪。
如今耶律德光已死,那几位皇子甚至包括耶律德光的兄弟和侄儿都想当皇帝,有任何一人不服,这个口谕就没用。那如何才能让大皇子耶律璟登基称帝呢?
“你什么意思?”耶律真咬牙问道。
宗信道:“贫僧说过会去契丹,当然不会食言。还请神武王先行一步,回到契丹之后就说耶律德光拔刀自吹,是贫僧亲眼所见,还是贫僧将耶律皇帝的尸首交换神武王,只要你做到这一点,贫僧就有办法让耶律璟登基称帝。不过在贫僧去到契丹之前,难免会有一些内占,皇帝死在国土之外,必有内战神武王倒也不必着急,契丹如果没有几场内战的话,也很难继续发展。”
“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如果你希望契丹四分五裂,为了争夺皇位兄弟相残,皇族之内父子反目,最后变成吐蕃那样,各自为政战乱不断的话,你大可回到契丹宣布耶律德光口谕,你看到时候谁先翻脸。而且你非常清楚,他们只要翻脸,永远都是敌人。”
宗信的话很有道理,而且这也是所有人希望看见的结果,除了耶律之外。契丹如果四分五裂的话,早晚会被中原蚕食。这个黑锅耶律真不想背,当然也背不起。
耶律真之所以刚才没有动手,就是希望将耶律德光的尸首带回国去,宣布耶律德光最后的遗诏,否则这些人为了争夺皇位大打出手的话,契丹国力渐弱,只会受外邦欺凌。耶律真为国为民,最终忍下了这口气没有爆发。
如今耶律真万幸自己没有爆发,如果那时候动手的话,非但耶律德光的尸首无法带回国,甚至还会赔上自己的性命。其实耶律真对自己的死活看得没那么重要,但他不想辜负耶律德光最后的挣扎。
耶律德光真想与大军一同战死沙场,但他心里知道如果他死之前没有留下明确的继承人,那么辽国必定大乱,所以他拼命也要逃回去。遇上这群人之后,耶律德光自知逃不了,所以在临死之前指定耶律璟继承皇位。
不过可惜,耶律德光死前考虑不全,这里的条件也不允许他留下任何实际证据,这倒是为难了耶律真。将他的尸首带回大辽并非难事,难的是谁会相信自己随口一句话?哪怕很多人心里清楚,这就是耶律德光临死前的口谕,但有些想当皇帝的人只要顶上一句,耶律真拿不出证据,那耶律德光最后的希望也就完了。
耶律真强忍受一口气道:“你有什么办法赶紧说。”
宗信道:“事先贫僧要在契丹地界扬名,让整个辽国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将耶律德光的尸首交还给你,贫僧是当代得道高僧,让契丹人崇拜我。然后再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宣布耶律德光临死前的口谕,到时候谁敢不信?贫僧是和尚,所以这话可以由我来说,但不能由你来说。”
“那就恭迎大师大驾光临了。”
耶律真气得满脸脖子粗,分明是害死吾王的罪魁祸首,现如今还必须要对他恭敬,而且耶律真心里非常清楚,宗信刚才所说的是唯一让耶律璟名正言顺获得王位的办法。
宗信是当代得道高僧,而且为契丹想出冬麦春耕,救了公主耶律倍儿一命,最后如果自己将宗信大师亲眼见证耶律德光之死,还将尸首交还契丹的事情之后,想必他在辽国境内的声望也能非常之高。
最后再由这位得道高僧来宣布耶律德光最后的口谕,可信度売比耶律真这个局内人高得多。果然如宗信所说,耶律真现在非但不能杀他,反而要极力保护他。如果宗信死了,只怕姓耶律的这十几个人为了争夺王位而打响内战。
契丹内战一起,到时候根本无法阻止,整个契丹就会四分五裂,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耶律真并非遇忠,他不是想要执行耶律德光最后的圣旨,只是他心里非常清楚,耶律璟是最适合当契丹皇帝的人,此人非常睿智治国有道,虽然武功低微但该强硬的时候从不退缩,该退缩的时候从不硬抗,算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如今契丹正处在发展之中,耶律德光此次挥军南下不知耗费了契丹多少资源,契丹将士死伤无数而且还将要经历几次内战。这正是耶律璟发挥他特质的时候,契丹要好好的发展几年,这几年之内契丹必须要先安内,耶律璟是最好的人选。
耶律真抱起耶律德光的尸首飞速离开,他担心这几人后悔不放自己。如果打起来的话,他们不会输,这一点耶律真心里非常清楚。不过真打起来他们也会有死伤。
第二百三十章 见者有份
雷洪、赵敬、宋延都感觉可惜,这是一次好机会。如果能够群起而攻,耶律真必死无疑。如果换作平时遇上耶律真,他想逃的话,谁也追不上,但今天耶律真一定会护住耶律德光的尸首,他不会逃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过这三人明白,一个被逼上绝路的高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身边几个小辈性命难保。耶律真纵然会死,也会拉几个人陪葬,甚至还会拉走一位高手陪葬,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同时也担心宗信和几位小辈的安全,所以没敢出手强攻。
“真是可惜……”宋延道:“今天可是杀耶律真的好机会,难得三大高手齐聚于此。”
赵敬道:“杀耶律真原本就很难,还要照顾几个小辈更不易。如果真动起手来……只怕宗信大师性命不保。”
“没错,耶律真纵然被逼上绝路,只怕一招就能要了大师的命。这也是本王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耶律真的命换宗信大师的命,我雷洪第一个不同意。”
在场三位高手的眼中,宗信的命更重要。只要有宗信在,十个耶律真都会被他坑到死。一个聪明的脑袋远比一身强悍的武功厉害得多。虽然这些高手早就理解到了这一点,但看见宗信之后,是真的羡慕他的聪明才智,当然也佩服他的武功修为。
没有人怀疑,如果让宗信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他的武功绝不会比在场任何一个人差。只是他现在还太年轻,内功修为赶不上这些绝顶高手,不过他所学的武功还有如今的修为,已经远超同龄人很多倍了。
天涯道:“师父,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神棍,骗吃骗喝混日子。想不到你真的可以杀耶律德光,而且还带了这么多人来见证。你怎么知道耶律德光一定会出现在这个破庙里?”
“所以我让你好好学,平时教你的东西都没记住吗?”宗信道:“数学是一门非常精妙的学问,我故意让文弱书生在河道里放下浮木,就是为了让他们在那里上岸,他们一定会从河道北边上岸,因为他们的家就在北方,他们下意识就会从北边上岸。随后计算脚程,让文弱书生在他们最困最累的时候在山谷偷袭,一击即中。他们被偷袭之后,同样会下意识的往北边逃跑,安全之后自然会生火做饭,所以让文弱书生向有烟火的地方追击。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故意让他们睡一个饱觉,命文弱书生天亮之后改动奇袭。骑兵在森林里发挥不了作用,那时候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那时候耶律德光便会向东北方向逃走,这样效率更高。他们一定会乔装成汉人模样,但又不敢进村子里住。算好路程之后,他们天黑就会在这附近,看见有破庙当然会进来歇息一晚,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他。”
所有人都知道,宗信这一次并不是能掐会算,而是对兵法的运用。就像把鱼赶进往,鸡赶进笼一样,故意到处设伏,硬是逼着耶律德光走他设计的路线,耶律德光果然中计。
“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赵敬笑道:“不过耶律德光已死,老夫也该回沧州撤去赵阀兵将,此次大战赵阀也是损兵折将,不过只要能大灭契丹,杀了耶律德光,哪怕牺牲再多也是值得的。”
宋延道:“是啊~牺牲再多也是值得的。往后几十年内,契丹再无南下之力,我们也能安享几年太平。”
“不过……本王倒是担心李璟,此人常年征战,如果趁此机会反攻的话,咱们未必有力气抗衡。”
宗信轻笑道:“这一点大家就不用担心了,贫僧此前去过一次金陵,劝说李璟攻打楚国,这一仗恐怕要打两三年,大唐必胜无疑,不过打赢之后需要几年的时间恢复元气,到那时候大汉已定,李璟不敢再攻。”
佩服,真心佩服。宗信竟然连这一步都算好了,不过在场的人也都听说过李璟攻楚的事情,只是想不到这一仗竟然要打个两三年,还以为楚国没有岳王和楚王之后会很快沦陷,想不到马楚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很团结的。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告辞了。”赵敬道:“元郎,好好跟宗信大师学学,你要有宗信大师一半的聪明才智,赵阀往后就交由你打理。”
说完之后,赵敬转身冲出破庙。整个人就像一股白光,瞬间消失无踪。赵敬的武功修为已经不是这些小辈能够理解的了,九天真气无比精纯,单是他的风无极就已经是全天下最厉害的轻功了。
“爷爷慢慢。”赵匡胤听着也很开心,不过他知道爷爷也就是客气一下,赵阀有大哥赵匡济打理,根本轮不到他,除非自己真的很优秀或是大哥惨死,否则以现在的武功绝不可能执掌赵阀。
不过赵敬对赵匡胤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平时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的孙子,现在已经可以用正眼去看,对于赵匡胤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宋延道:“那老夫也应该告辞了,瑶池咱们走吧,宋阀最近的事还多着呢。宗信大师,聘礼老夫已经收到,有时间直接回宋阀把婚事给办了就行,反正看你们这样子,办不办也一样。”
瑶池跟着宋延也离开了破庙,最后就剩下雷洪这个大胖子。
雷洪道:“本王不着急,还有这么多烤肉没吃完呢。西环明天再启程回沧州,今晚就在这破庙里就和一下。耶律德光死了,心里高兴,这时候赶什么路?应该多喝几杯才是。”
“就是说嘛,喝酒喝酒。”
天涯很懂事,把酒都抱过来,一人一坛吃着烤肉喝着酒,庆祝一下耶律德光的死。契丹皇帝耶律德光竟然死在这个破庙里,这一点谁也想不到。更想不到的是,宗信竟然真的可以杀了耶律德光,虽然不是亲自动手,但所有人都知道耶律德光是被宗信所杀。
天涯对这位师父的崇拜已经到了极致,契丹皇帝耶律德光都死在了他手上,这个师父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酒过三巡,宗信长叹一声道:“赵兄,你爷爷刚才说的话千万别信,听得出来他并非出于真心。你爷爷还是更喜欢你的大哥赵匡济,想要的东西还是不能等别人给你,一定要自己争取才行。”
“从来没信过。”赵匡胤兴奋道:“不过我之所以这么高兴也是因为他对我说这句客气话。以前我爷爷都懒得跟我说话,因为我的武功确实不及他的期望,所以爷爷认定我无法继承赵阀,对我非常冷淡。今天竟然故意客气一句,对于我来说已经非常满足了。好歹他现在是把我当孙子看,而不是当一个废物。”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些难受。想不到赵匡胤的追求竟然这么低,也想不到赵阀对他竟然这么差。亲爷爷将他视作废物,平时都懒得跟他说话。相信赵阀其它人对赵匡胤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
生在这种阀门家庭,赵匡胤的生活也是够惨。难怪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闯荡,要换作是别人,还在家里享清福,谁会留恋这片江湖?出来闯荡的人有一大半也无非是为了名利二字,有名有利的人,有多少愿意在江湖里厮杀?
雷洪道:“小子你很不错了,除了赵阀的九天真气之外,还会本王的化极手,好像还学了一些厉害的功夫,只是没见过你出手,所以还不知道是哪门哪派,不过从你的武器也猜得出来,应该是吴彥洪宇的枪法对吧。宗信学了吴彥洪宇的屠龙刀法,那你学的就是霸王枪法。以你今时今日的修为,同龄人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武功好也没什么屁用,如今乱世还是要有钱有势有兵力才行。不过像宗信这么聪明的头脑更管用,只是当今天下很难有人能出其右。”赵匡胤对宗信的评价向来很高,因为宗信干过所有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由他经手,他最清楚宗信每一个计划每一步行程。
或许有一天赵匡胤会怀疑自己的武功,但他绝对不会怀疑宗信的头脑。天下所有汉人都想做的事,都他们都没有做到,宗信却是轻而易举般将耶律德光挤兑到死,这个和尚太可怕了。
“好啦,正开心的时候,不要谈这些事。”独孤星月道:“不知道夫君下一步想做什么?”
宗信道:“我穷啊~所以准备与赵兄合伙做些生意,一个能让大家富可敌国的生意。”
“什么生意?”雷洪也来了兴趣,虽然他的钱早就已经多到用不完了,不过要养十万精兵,雷洪的开销其实也不少。雷洪在长安有很多生意,大汉几乎所有土匪山贼都要向他进贡,不过这些对于雷洪来说也都是小钱而已,如果真有一个可以让人富可敌国的生意,雷洪当然会感兴趣。
宗信道:“天机不可泄露,我还得去南唐,只有南唐能做这个生意。有独孤阀的势力,这个生意应该好做。很快我们就有数不清的钱入帐,有钱之后就能做很多的事情了。赵兄,我曾经许诺要给你留下一个富可敌国的生意,等去了南唐之后就开始吧。”
“你跟别人不说,好歹跟我说说嘛。”雷洪道:“所谓见者有份,你可不能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