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1章 献祭（42）
回忆？什么鬼的回忆？谁要回忆啊！
“你说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什么意思？你要走了？”我问。
“嗯，要走了，老待在一个地方心累。”玄九直接现出人形来，就倒在我身边的沙发上，斜眼看我。
“我们不是有契约吗？这样你也可以走？不会死，不会受伤吗？”
玄九白了我一眼，“当然不会了，我又不是傻子！没脑子的才会接受这种契约。”
“但是你之前不是告诉我，解除契约只有死？”感觉受到了深深地欺骗。
“你也知道那是之前啊，之前的我太弱了，所以没有办法离开你，现在就不一样了，我没有那么弱……”
“那就是你很强了现在？翅膀硬了？”
“嗯，很硬了，所以就到了该走的时候了。”玄九很是平静。
我心里其实还有点不舒服，有点不舍得，但是看他这幅样子，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哎，祝幸福了吧。
“那好吧，如果想我了可以回来看看我，当然，如果不想我的话就不用回来了。”
“呵呵！”玄九忍俊不禁地笑了，手臂一伸直接摸上了我的脑袋，粗鲁地揉乱了我的头发。
“放心，当然会想你了，毕竟你可是做过我的主人啊！”
“这个就不用记住了。”我怪不好意思的，“你说说砍，大概什么时候会走？”
“说不好，你对我好点呢，我就晚点走，你要是对我不好呢，我就早点走，说不定马上就走了。”
“……什么鬼？我又对你不好过吗？”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你对我好吗？总是威胁我帮你作弊也算是好吗？”
“……那是你先催我完成委托的，我也是想要早点完成任务，你不能怪我。”
“你也就是找借口吧，总是找借口。”
我才懒得搭话，这种时候谁说话谁就是傻。
“休息够了没？再来弹一首吧。”玄九突然冷不丁地开口。
我，“……”
“我教你一首很古老的乐曲，只弹一遍哦，你要是没有学会的话……那就很可惜了。”
话音刚落，玄九率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抱着桌上的那架被冷落的古琴，手指调弦的第一个音都是能够发出声响的，真是厉害……
惊讶是层层递进的，从来都没有看到玄九弹琴，原来看他弹一次是这么地享受。
琴声没有断断续续，而是如高山流水般，引人入胜。
甚至是当玄九弹完了一首之后，我都没有缓过来。
“想什么呢？我已经弹完了，你记住了吗？”玄九屈指在我额头弹了弹，力道不大但是很冒犯啊。
我摸着被他弹过的地方，说：“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想让我帮你考试？”玄九挑了挑眉，在我还没有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抢答了。
我疯狂点头，“行不行啊？！”
“当然是不行啊！”玄九直接遮住了我的眼睛，“这首曲子只要你记住了，那就一定可以通过考试，说不定还能满分呢！”
第1312章 献祭（43）
玄九给到的建议我当了真，整一遍又一遍地学着那旋律。
事情的发展也的确是如他所说，渐入佳境，到了后来，只要我的手放在琴弦上，便会带起那铮铮的清音。
“当做最终的考核，完整地弹一次给我听吧。”玄九没头没尾地出现，斜斜地靠在沙发上说。
我愣了愣，皱眉道：“完整地弹一次？我不是已经完整地弹了很多次了吗？难道你还没有听够？”
“那不一样。”玄九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反正你现在正式地来一次我听听。”
我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再弹一次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然而我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弹奏的过程当中，躺在我身边的玄九有些微乎其微的变化。
一曲弹完，总有种无法描述的疲惫感挥之不去。
“怎么回事啊？怎么感觉像是逃命逃了一晚上似的，累得我连说话都想喘气了，果然不能再弹了……”
我顺势躺在沙发上，小声吐槽。
“辛苦你了，小惊羽！”
玄九嬉笑着伸手过来揉我的头发，“不过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没有很在意，毕竟啊沉重的疲惫感实在是让人头疼。
“我们之间的契约解除了，就在刚刚。”玄九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喜悦，仿佛是天阴天晴一样，没有什么感情变化。
“……哦？解除了？那很好啊。”
反应有些迟钝，不过我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一事实也没有什么想法，总有种应该这样子的感受在。
也就没有在意玄九是不是耍小心思骗我。
“现在就要离开了吗？”我问。
“不，不急，在枫泾和铃子回来之前，我想我不会离开。”玄九说得很认真，像是一个承诺。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是吧？你该不会是保护我保护上瘾了吧？我自己可以的。”
“知道你可以，但是也或许保护你已经成了我的习惯，而且你也从来没有让人省心过，还是完璧归赵的好，免得铃子满世界追杀我。”
“哈哈哈哈！原来你是害怕铃子找你算账啊！”
真是服了这条大傻龙，铃子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才不会像他说得那样做出满世界追杀的事情呢。
“你啊，是没有见过铃子那个夜叉发火的样子，当然可以说得这么轻松了！”
玄九见我没有因此而生气，也放松了下来，躺在沙发上，盯着穹顶的壁画看着。
“谁说我没有见过铃子发火？我从小看到大好不好……”我反驳着，不过恍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枫泾和铃子还有多久才回来？”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快了，算算时间，或许就是这几天。”
我撇撇嘴，“你这估算也太不走心了吧？那你总该知道他们是干嘛去了吧？”
玄九朝着我脖子上的项链努努嘴，“还不是你自己？做委托不努力，你看看项链上的翅膀也才8只，4对，枫泾和铃子他们当然是帮你凑齐另外的4只了。”
第1313章 献祭（44）
与玄九解开契约之后的生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
只是很快就到了声乐考试的最终考核阶段。
破天荒地，每天要睡到日夜颠倒的玄九起了个大早，还穿了一身颇为正式的西装。
只是配上他那不正经的气质，站在我身边看起来也还是像个管家。
哎！
“你到底跟着我去是做什么的？看免费表演吗？”
玄九骚包地保证了领结，挑眉说道：“那又有何不可呢？当然了，如果你想要收费的话也是可以收费的。”
“鬼要跟你收费，我自顾不暇，你自己照顾自己吧。”没了契约的束缚，我已经管不了玄九了，只能是放任。
“放心，我是不会打扰你呢，只是会庆祝你考核通过。”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敷衍地笑笑，我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学校声乐教室，大家仍旧是早早地就在下面等着呢，一个个抱着乐谱和乐器。
一眼望去，似乎都没有看到一模一样的乐器，乐谱倒是都几份一样的。
看来司昂真的是很懂啊，这下子，大家就算是想要作弊也没有办法了，太优秀了，不愧是在赵高手下都安然无事的人物。
司昂就站在舞台上，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喊同学上去表演。
在同学们表演的同时，他似乎一直在开小差，走走停停，累了也会在琴凳上坐会儿，总之就是没有认真地听过一会儿。
我可真是想要吐槽他这幅样子，真是怎么吐槽都不为过。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场面，我心中的消除感倒是消除了大半。
“喂，听这学号的顺序，马上就要到你了，你准备好了吗？”
玄九捅了捅我的胳膊，我当然是自信满满，“不是都弹过很多次了？这还用准备吗？我肯定会完美通过。”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加油。”
这话说完没多久，司昂就翻了我的牌子。
这一次，他终于安安静静地坐在了琴凳上，像是前面都是让他提不起兴趣的小菜，这个时候主菜上来了，所以格外端庄。
不光是司昂了，在座地各位也非常期待接下来的场面。
毕竟是一把弹不出来声音的古琴，还有一个从来都没有挂过科的学霸，这种排列组合的故事发展当然很吸引人了。
“你有三次机会。”司昂说。
这句话一说出来，惊掉了其他同学的下巴，我也被吓得不轻。
三次机会？
都来没有听说在最终考核之中还有犯错机会的，前面又好几个因为曲子不熟练而走音的同学，但是司昂一个都没有原谅，全给判了不及格。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底下吊儿郎当坐着的玄九，他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关注的对象却不是我，而是司昂。
“不用三次机会，我可以。”
语毕，我也不再给司昂多话的机会，直接拨动了琴弦，倾泻而出的袅袅琴音让整个声乐教室都陷入了沉寂，伴随着古老的韵律，顺着风飘出了窗外。
第1314章 献祭（45）
曲子完整地弹完了。
弹完了之后，声乐教室的气氛很奇怪。主要还是司昂的面部表情很奇怪。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是应该继续在这里坐着呢，还是直接走下去算了。
“很好。”司昂诚恳地赞扬，就是表情太过于木讷，没有可信度。
我笑笑没有说话，抱着琴就走下了舞台。
剩下的学生考核，司昂倒是从头到尾都在走神，眼神没有聚焦，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等到所有考核都结束之后，我想要离开，但是玄九却让我在等一等。
“等什么啊？你有什么熟人要见吗？”
“我是没有熟人，但是……你有啊。”
“……你是指司昂吗？”不喜欢拐弯抹角地，我干脆就开诚布公了。
“怎么？你跟司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每句话都离不开他，像是意有所指一样。”
闻言，玄九挑了挑眉，“我跟他一点都不熟，呐，他来了，有些事情我们是时候讲清楚说明白了。”
“对，我们换个地方聊吧，去我办公室。”
阵地转移，好在玄九也对得起他穿的这身服务生衣服，有点绅士风度，帮我将那把古琴抱着。
都坐下来之后，玄九打量了司昂一眼，很不客气，“活得很长啊，比乌龟都长。”
司昂从来都不在意这种无聊的玩笑，只是看着我，再次夸赞道：“你刚才弹得，真的很好，这把琴就送给你。”
“哟，你可真是舍得下血本啊？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敢不要脸地让这傻丫头给你滋养本体啊？一只招魂蝶，一根凤凰木，你点到即止就够了吧？”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好想听明白了一点，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听明白。
“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样子，别逃避现实了，乖。”玄九像是在哄三岁的小孩子一样，拍拍我的脑袋。
我，“……”
好吧，我听得明白了，“所以你是说司昂在利用我长命百岁？”
“嗯，还不算笨，至少没有被美色给迷惑。”玄九阴阳怪气地调侃道。
“滚开啊你，司昂他哪里有美色了！”我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
“对啊，他在我面前哪里有什么美色啊！算你还有审美。”玄九不离不弃，还是伸着手来摸我的脑袋。
“滚开，说正事就说正事，不要动手动脚！”
“好的，说正事。”玄九一秒变正经，“那我们就好好聊一聊，就从司昂开始，记得好好认错啊。”
司昂云淡风轻，“嗯，的确是应该到了兜底的时候，但是我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
玄九不置可否，示意他继续，看起来是已经习惯了他的臭脾气。
“我也不觉得你有做错，当然前提是我没有收到上伤害，我才是这么认为的。”
“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之所以送你的那些东西，虽然是为了保护你，但也不可否认，包含了玄九说的，利用的成分在。”
“好，这就是完整的正事了吧？说完了可以回家了。”
“还没有，枫泾和铃子的事情不是还没有问吗？”玄九说。
第1315章 献祭（46）
“诶？怎么枫泾跟铃子的事情又跟司昂有关系了？”
我越听越迷糊了，简直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跟司昂扯上关系。
“你这脑子里除了搞事情，还能够思考别的事情了？”玄九很嫌弃我的做派，“你要是想让枫泾和铃子赶紧回来，还是要跟司昂搞好关系，他要是不松口的话，那你就要做孤儿了。”
“你才要做孤儿！”对玄九态度恶劣归恶劣，但是我也必须重视他说的话。
“怎么回事？玄九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立马转过头来瞪着司昂。
“真的。”司昂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你放心，他们都很好，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说的这些我不相信，我想要的是他们都安然无恙地回来，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就赶紧让他们都回来！”
“回来是要回来的，只不过……我要是听你的话让他们都回来了，我有什么好处呢？”
司昂露出了狡猾的笑，我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愣了愣。
“你想要什么好处？”
“这种事情如果要我说的话，是不是显得你太没有诚意了？”司昂反问。
我眨了眨眼，“要什么诚意？你不说的话我怎么会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总该不会是我吧？”
“嗯……很接近了，一半一半吧。”司昂勉勉强强地给了一个肯定，这让我很是心慌。
“那另一半你没有说完的是啥？”
“之前，你在完成委托的时候才碰上的我，然后停留的时间很是短暂，我很不满意这种说走就走的态度，想要进行一场持续期长的委托，不知道这个要求你能不能做到呢？”
“委托？你的意思，要我跟你一起去做委托？”简直不敢相信，所以自己以后还是要过上那种暗无天日的委托生活了吗？
最恐怖的是，司昂竟然还点头了，“对，没错，是我和你一起去做委托。”
“我不……”
拒绝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被司昂抢过了话头，笑着说：“当然了，不会让你很辛苦，有时候你只需要站在旁边陪着我就好，不管你干什么都好，只要你在旁边，在我能够看得到的地方。”
“所以，是需要人陪？”
“嗯，说的没错，那你可以答应吗？如果可以答应的话，我想我应该会很有办法让枫泾和铃子都很快回来。”
哟，这算是威逼利诱了？
“我……”我有些犹豫，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这还用考虑吗？赶紧答应她，速战速决，你一直挂念的枫泾和铃子就回来了啊！”
玄九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炸响，“至于你答应了他的事情，反正等铃子和枫泾他们回来了之后，你是可以反悔地哦，亲爱的，总不能我们四个还打不过一个司昂吧？”
听着玄九这无耻的宣言，额头不禁挂下一排黑线来，“呵……呵……四个人对一个人，你可真的是有出息啊，玄九……”
“那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第1316章 献祭（47）
“好的，我答应你！”
我一拍大腿，冲动话就脱口而出。
既然玄九都大丈夫能屈能伸了，那我还顾忌什么的？
真的是杞人忧天了。
“好，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兑现诺言。”
司昂似乎是一点都不担心我会有反水的危险，面带微笑地对我开口。
“把琴盒打开吧。”
“哦。”
我听话地从玄九手里把琴盒抱过来，手忙脚乱地把古琴给抱出来。
“呐，给你！”
双手客气地呈交给司昂，但是司昂并没有接过去。
“不用给我，既然你已经会用这把琴弹出完整的古乐，而且还弹得很好，那么你也能够帮上忙。”
司昂轻轻的摇头，说这话的时候还冲我眨了眨眼。
“想来你也不会完全放心我的吧，不然你也一起参与，也就会放心一些。”
我看了看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玄九，见他也微不可查得点了点头，我本来也就没有这种顾虑的心情，倒是变得更加放心了。
于是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应该怎么做呢？”
抱着古琴，知道是要弹奏了，但如果是弹奏熟悉的乐曲倒还好，如果是不熟悉的，那岂不是会出错？
应该会有时间给我适应的吧……
我这么想着。
“刚刚在声乐教室的发挥很好，也很稳定，那首古乐也有些神秘的力量，看来是玄九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提前预备着这一天，想要让你在这个时候做出一点努力。”
司昂说了一长串莫名其妙的话，但是我尽量都能够听懂，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我只需要把最终考核上弹奏的古曲再弹一遍就可以了是吗？？”
“对，没错，就是这样。”司昂点头确认，但是这对于我来讲却也还是有种没有办法消除的不信任感。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将带着疑惑的目光转向司昂，但是他这一次却并没有善解人意地做出反应，而是径直宣布，“那好，正式开始吧。”
话音刚落，司昂闭上了眼睛，微微抬起的手臂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这时候，急切地想要看到枫泾和铃子赶快回来的心情战胜了一切，我赶紧收拾好心情，拨动了琴弦。
司昂低吟的古老咒语化成若隐若现的金色符文一闪一闪地飘荡在空气中，随机组合在一起没有什么规章制度可言，也没有规律可寻。
但是但我一曲弹完之后看到司昂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玄九也像是看不到踪迹消失不见了似的，我只能维持现状，一遍又一遍地弹着，一遍又一遍地弹奏着……
以至于到了后面，完全没有力气去维持现状的我，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只按照着习惯去麻木推行。
好在，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里，那看不出章法的符文呐，汇聚成了两个人形的模样。
我更有信心了，似乎连继续弹奏的力气也得到了补充。
因为我知道，枫泾和铃子真的快要回来了，我可以感受得到。
第1317章 献祭（48）
“小羽，小羽……”
迷迷糊糊的，我好像听到了铃子的声音。
那么好听。
“她太累了，先让她休息会儿，我们下去见一见故人吧。”
说完，便是一连串“踢踏踢踏”的脚步声，看来是已经下楼了。
故人？又是哪个故人？难道指的是玄九吗？
疑问使我睁开眼睛。
大约还是之前的弹奏太过耗费心力，我仍旧觉得累得不行。
就连从床上坐起的简单动作都浪费了半天的时间，还不停地喘着气。下意识想要呼叫玄九的帮忙，但是刚刚张嘴有意识到我和他已经解除了契约关系，也没有什么立场与能力再去麻烦到他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失落。
不过一想到司昂真的兑现诺言把枫泾和铃子带了回来，我又有些信心满满，干脆一鼓作气从床上站了起来，恢复了许多力气。
“哟，这么快就可以下床了？我倒是白白担心你这么长时间了……”
扶着墙正准备再继续往门口走，门口的沙发忽然说话了。
我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玄九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还打着哈欠，盖在身上的薄毯也滑落在地。
“枫泾和铃子都已经回来了，你不好好休息是要想要去哪里？”
“我知道他们都回来了，所以想要下去看看。”
“好，那需要帮忙吗？”玄九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走过来就来搀扶着我的胳膊。
我深深以为自己已经是个病入膏肓的老太太了。
“好，谢谢。”
没有拒绝他的帮助，毕竟我现在的确没有办法靠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离开这个房间。
总感觉契约解除之后，我和玄九之间好像就少了些什么东西，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了。
即便从玄九的表现来看，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依旧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给予我最需要的。
我觉得很是矛盾。
“当心脚下，怎么在自己家里还这么马虎？该不会是在思考我的事情才想得这么入神吧？”
玄九想要跟我开玩笑，但是很遗憾，他说中了我的心事。
我这个人为数不多的优点里，诚实也是其中一个。
于是我点点头，说：“对啊，我在思考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会比较合适？”
见我一本正经的样子，玄九忍不住笑出声来，“解除了一个小小的契约而已，你的反应不需要这么大吧？”
“那就是有这么大人呢？”
“那也没关系啊，就像是我们刚刚缔结契约的时候，你不也是同样地不适应吗？那么到可最后好像适应得不得了，就是适应的太好了，现在都没有办法完全快速脱离。”
玄九半真半假地跟我讲着我理智上非常明白的道理。
但也仅仅只是理智上而已。
“你说的没错，但是人毕竟是情感动物，没理由相处久了你说你要离开，我就可以马上适应，这对于我来说不公平。”
“公平，怎么会不公平呢？想想司昂，你即将要跟他一起走了。”
第1318章 献祭（49）
“跟他一起走？我为什么要跟他一起走？”
脚下一顿，好像在我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些群殴不清楚的事情。
而这些事情好像又跟我有关。
玄九挑了挑眉，“因为你已经跟他完成了献祭仪式，同一首古曲，痛一个手段，同一个火坑，你……跳了两次。”
我，“……”
听着玄九那种来自智商高地的碾压，我有些头晕。
“行了行了，这种献祭仪式无伤大雅的，对你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你反正也是个大佬级别的人，谁还能够伤你一根汗毛啊！”
“……别说得那么轻松，完成献祭仪式的人是我不是你，就算是最后有什么伤害，那也是落到我头上，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而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情绪变化，脸色太差，实在是太弱了。
“别把我想的这么没有人性，我怎么会看到你受伤然后坐视不理呢？我肯定会想尽办法缓解你的痛苦，然后再找机会宰了让你难受的王八蛋。”
玄九带着玩笑的口吻，一时间倒是叫人难辨真假。
“你？你可算了吧！就在司昂让我弹琴的时候，你不也是没有反对？我弹琴弹得累半死你不也是没有出手帮我，更没有见你宰了司昂啊！”
“宰了司昂？你舍得？”玄九吊儿郎当，“不过被你误会的感觉可真是不太好。”
“我要澄清两点。第一，司昂让你弹琴的时候，我不反对不是我不愿意，是我看不到你们，你弹琴弹得累死累活我也不是不想出手帮你，是我看不到你。”
“至于我为什么看不到你，完全是因为一走进司昂的办公室，到了他的地盘，我就处于他的控制之下，与你们阻隔开了，你看到的，就只是o我的幻象而已。”
“好了好了，知道了，赶紧背我去客厅吧，就你这种速度，等我赶过去大家都散场了。”
听到玄九这算是郑重的解释，我倒是觉得有些窝心，不想被看到自己的真情实感流露，索性闹着要往玄九的背上爬。
“好好好！背你就背你啊，我又没说不背，你动作慢一点，这要是摔下去疼的可还是你！”
玄九嘴上抱怨得厉害，但是双手仍旧是有些慌乱地扶住我乱动不安分的手脚。
“准备好了吗？”
等到我趴在他的背上，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
“有什么好准备的？你赶紧走人好不好？”
“我是问你准备好去面对安歇事情了没有？”玄九叹了一口气，只能直白地说。
“还是那句话，我没有什么要准备的，你就只管大胆地往前走就行，我没有什么好怕的。”
“行，你这么大的胆子，这个强悍的心理承受能力，我的担心的确是多余了。”玄九摇了摇头，“那你可要争气点，别晕过去了。”
“闭嘴，赶紧走走走，废话这么多你是用嘴走路的吗？”我不耐烦地拍着他的肩膀，“快快快！上路上路！”
“好嘞，坐稳了，黑龙号火箭就要发射了！”
第1319章 献祭（50）
乌利尔杂货铺的客厅。
枫泾，铃子和司昂三个人正有说有笑，看到那边玄九背着我走过来，铃子还摸不着头脑地问：“怎么醒的这么快？还这么闲不住？不再房间里待着出来溜达什么？”
如果说之前是万分想念铃子的话，那么现在听到她的絮叨，我的闹到都快要炸了。
好在玄九是站在我这边的。
“行了，她要是没看到你们安然无恙啊，哪怕是睡不着了，反正她现在也醒了，你们就有什么说什么吧。”
玄九直接把我放到司昂旁边，放下就要走，我忙拉住他的胳膊，低声道：“你干什么？你把我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玄九挑了挑眉，“很明显啊，给你和司昂创造独处空间，增进增进感情嘛，顺便也给你提供良好的视野看看枫泾和铃子。”
“……谁要增进感情啊？嗯？！”额角处青筋暴起，我暗暗地捏住玄九的一块软肉，狠狠地拧着转。
“哎，你还是省省力气保持清醒吧。”玄九握住我的手，轻而易举地就拉开了去，“你现在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还能吓得住谁啊？纸老虎……”
“……”真是见鬼，就不应该相信玄九这种无赖是会散发出人性光辉的。
我气鼓鼓地诅咒着他的喝水被呛到。
“靠着点吧，会舒服很多。”司昂缓缓凑过来，还在我的身后堆了一个大大的靠枕，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反正不会是杂货铺里本来就有的东西。
“呃……不用地，我现在也没有不舒服，谢谢你的好……”
“还是好好躺着吧，乖，听话。”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昂不容反抗地给按到了靠垫上。
眼睛都瞪得有些发直了，司昂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的了？
他以前，不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待人接物都十分有分寸的吗？
怎么现在……
啊啊啊啊！我知道了，司昂肯定是跟着玄九那个无赖学坏了，所以才会这么的不着调。
“好了，我们继续吧。”枫泾微微点头，然后从铃子手里接过一串镶着四只翅膀的项链。
“这些碎片我们已经全部都找到了，我想，由你还给小羽会比较合适。”
枫泾手掌一摊开，那串项链就像是自己长了翅膀似的，往司昂这边飞了过来。
司昂倒是也没有讲客气，直接伸手抓住了，端详了半天，说：“嗯，谢谢你们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一松开，这四肢翅膀便化作一道银光，没入我颈间消失不见了。
我好奇地摸了摸项链，果然是多了四肢翅膀，一共是十二只翅膀。
但是多了四肢翅膀好像我也没有感觉什么特别的变化，如果非要说特别的话，那肯定就是……我好像有些力气了。
“你……没有选择让一切回到原点吗？”犹豫了许久，铃子还是问了出来这个问题。
司昂只是看着我笑，“不需要那么复杂，她是她，小羽是小羽，不一样。”
闻言，枫泾和铃子也相视一笑，“对，不一样。”
第1320章 番外（1）
这一休养就过了……两天的时间。
不够枫泾属于待不住的性子，刚回来两天就买了一沓机票，准备下半年就在飞机上过了。
当然，他的游山玩水还是带着铃子的。
于是理所当然的，我和玄九就成了留守儿童。
如果要是司昂这个外来人口不要是不是来造访的话，我想我会开心很多。
司昂坐在钢琴面前谱曲，玄九躺在沙发上吃着我的零食，还一边吃一边评判着。
“这就是你最喜欢吃的薯片？干巴巴的，又咸又甜，还不如一盘炒土豆来的好吃6更何况这还不是正经的土豆。”
玄九的面部表情一言难尽，五官都是扭曲着写满嫌弃，生怕别人看不懂，注意不到他。
司昂按下钢琴黑键的手猛一顿住，淡定地拿起铅笔在乐谱上画上了两个音符，眼也不抬地说：“不喜欢吃可以不吃，有人喜欢吃。”
“哟，那你说喜欢吃的有人是……是指小羽啊？”玄九又往嘴里塞了一把薯片。
司昂修长的手指很自如地弹出一连串轻快的音符，看起来心情很好。
“不是她还能是谁？你偷吃她的零食小心脱层皮。”
“我不怕啊，等她问起的时候我就全推到你身上，反正小羽最相信我了，你这个外人可是一点都不重要啊。”
玄九十分欠揍地揶揄着。
大概是刚刚薯片吃的太多了，玄九喝了一大口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问道：“司昂，你说说，你这种虚假得要命的绅士风度，到底要维持到什么时候才算是结束呢？”
司昂合上琴盖，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现在就可以。”
话音刚落，玄九只觉耳朵眼前闪过一道残影，手腕处火烧一般痛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还是第一次被火烧痛，他可是玩火的祖宗啊！
“你偷袭我干什么？不做绅士改做小人了吗？”玄九甩了半天才把手上的火给甩得熄灭掉，真的是太丢脸了。
“对你，我做什么都可以。”司昂懒懒地扯了扯嘴角，低头掀开了琴盖，继续捕捉着短暂的灵感，“别再碰她的零食，如果你不想变成秃龙的话。”
“哟哟哟！我好怕啊！”
玄九夸张地拍着自己的心脏，面部表情夸张地做出惊恐状，也不知道在这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之下，他是演什么戏。
不过，他也是真的不敢挑衅这个坏脾气的家伙，没有人想要变成秃子，龙也不例外。
“司昂，你到底要不要改变一下外在性格？”玄九直接跳上钢琴，“做老师什么的，不会发展出师生恋，只会发展出师生情啊，你就不要太异想天开了好不好？”
司昂权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一个狒狒在胡言乱语。
玄九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毕竟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这世上除了一个叫龙惊羽的之之外，就要数她玄九了。
“安静一点，太吵也会变成秃龙。”司昂无比温柔地展颜一笑。
“……算了，你这人就一辈子注孤生吧！”
第1321章 番外（2）
枫泾手里拿着地图，空洞的眼神连阳光都敢直视。
他耳朵忽然动了动，听到铃子的脚步声之后，微微转过身去，轻声问道：“怎么样，找到路了吗？”
铃子摇了摇头，“路是没有找到，但是找了点别的东西。”
枫泾微微皱眉，隐隐约约闻到了一些血腥味道，“怎么了？你受伤了？”话语里的凝重飘荡在空气中。
铃子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受伤啊！”
大家都不是普通人，怎么会随随便便手上呢？被这么怀疑可就是过分了。
枫泾也觉得自己是被之前司昂的大手笔给吓到了，等到冷静下来之后，他就理智多了。
耳朵再次动了动，枫泾说：“你抓到了蓝灵鸟。”
“对啊，猜得很对啊！你是闻到的还是听到的啊？”铃子爽快地大笑着，是刻意为了缓和现场气氛。
毕竟来到这么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他就只能是这样子了。
“都有，闻到的血腥味既然不是你受伤的原因，那就是蓝灵鸟的唾液特有的味道，被你擒住的蓝灵鸟，他们发出的求救信号很像是海豚发出的低频音波，不难分辨。”
“哦，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铃子撇撇嘴，其实并不太想要对枫泾有任何的肯定，毕竟啊，他们之间可是敌对阵营啊。
“你什么时候回去？”
枫泾手里抚摸着那只被铃子捉到的蓝灵鸟，蓝灵鸟也很是乖巧地待在他的手掌心，即便是枫泾根本没有束缚住那破鸟。
哎，铃子有些愤愤然，因为他觉得，枫泾这个男人真是什么都会，什么都行，但是完全没有让人喜欢上的能力。
“怎么了？现在事情都办完了，小羽也不会再出现随时随地都会消失的问题，所以你就觉得我没有用处了呗？现在就要把我给赶走了呗？”
如果说刚刚只是想要试探试探枫泾的反应，那么他现在就是真的很生气了。
原以为他们因为某种原因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总会产生那么一点点该死的情感维系，但是现在来看……
事情好像不止这样的，被这种情感维系影响到的人好像就只是他一个人而已，而枫泾这块冰雕就完全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
铃子目光一扫，视线定格在枫泾那张无辜的脸，渐渐漫上了凶狠的气息。
“我怎么会赶你走？不是你说，除了小羽之外，叫我不要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吗？我没有想。”
“我让你不想你就不想？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听我的话了？”铃子翻着白眼，火气直往外冒。
枫泾却是笑了，还越笑越大声。
“喂，你笑什么笑啊？我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铃子觉得莫名其妙，被笑得脸上挂不住。
枫泾抬手捂住不停上扬的嘴角，“不是，不是你说的话很好笑，是……你现在的样子很有趣，如果不是知道你原来是什么样子，我想我应该会很相信，你……天生就是女人吧。”
铃子，“……”
第1322章 番外（3）
“别笑了啊，我警告你！”
铃子抬起胳膊指着枫泾，羞愤使得他也越来越向着枫泾口中的“天生女人”靠近了。
枫泾的面部表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很快就恢复到了平时的淡然。
他定定地站着，像一棵树，空洞的眼睛就像是能够看到一样，面对着铃子的方向，低声说道：“好，不笑了，不过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也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是因为担心你现在的扮相实在是太久了，怕你会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枫泾说的实在是非常有道理。
铃子望着枫泾那双什么都没有的眼睛，陷入了沉思。
对，没错，铃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冷艳高贵的魅力女人，因为他实在是实打实的男人，还是脸蛋儿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男人。
如果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害怕被教会那群人发现自己的行踪，而干脆直接装作女人改头换面在枫泾身边。
“或许你需要我的帮助，毕竟回到事情发生的原点，对你，对我，，对小羽，都很好。”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铃子早就忍不住脾气，一巴掌封住了他的嘴。
但是枫泾不一样，即便他说出再令人反感的话来，都像是子啊设身处地为你着想一般，让你不自觉地就想要按照他说的话来做。
这一点，铃子也很讨厌。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铃子努力地翻着白眼，龙惊羽翻白眼的习惯就是从这里来的，可想而知的言传身教。
难道他就不想到回到原点吗？
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说回到原点就能够回到原点的话，那么他也没必要纠结到现在了，早在司昂与小羽完成献祭仪式的时候，他就可以直接把枫泾抓回去复命领功了。
现实就是，他下不去手，他没有办法做到像以前那样的果断，他现在会因为时间而累计的情感，动摇当初的立场。
山林间的风声徐徐，蓝灵鸟啾啾。
铃子先从这场对峙中败下阵来，几步走到枫泾面前，粗鲁地夺过他手里的蓝灵鸟，直接扔到空中，扔出一道光咒集中蓝灵鸟。
被光咒击中的蓝灵鸟倏地变大，从一只巴掌大点的小鸟，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蓝灵鸟，是完美的坐骑选择。
“别墨迹了，赶紧上去，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铃子不轻不重地退了枫泾一把，枫泾倒是没有被他推动，但是也听话地摸着蓝灵鸟跳了上去。
铃子也是身手矫健地就跳到了枫泾的身后，习惯性地做出保护的动作来。
他明白，这种事情，他就算是有意识地想要会比这种情况，大事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因为这种习惯已经像是起床要刷牙，饭前要洗手一样自然而然，所以想要戒掉也需要很长的过程。
蓝灵鸟飞得很快，也很稳，其实他的保护也不见得有必要。
铃子响起当初在教会，他是以上帝的名义起誓，一定会抓到害得乌利尔堕落的罪魁祸首。
但是现在看起来，他好像也一同堕落了。
第1323章 番外（4）
“玄九，你还不愿意放手吗？”龙惊羽痛心疾首地握拳说道。
玄九无辜地望着龙惊羽，紧了紧手里开了一半的薯片包装袋。
“这么难吃的东西，我帮你消灭一点不好吗？”他摊了摊手，雅不是赃物罪证还在手上，还真是一个可怜兮兮的美少年。
司昂敲了敲手边的三角铁，应该是谱曲工作告一段落，他现在有空来一致对外了。
“玄九，看来你是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了。”
司昂又敲了一下三角铁，然后眨眼之间，那三角铁竟然就跟马戏团里的火圈一样，迅速燃烧起了幽蓝色的火焰。
玄九看着就觉得疼，又烫又疼。
不过他还是硬气得很，漂亮的脸蛋儿上露出一丝神气来，抱紧了怀里的薯片，炫耀似的又往嘴里塞了一大把。
嘎嘣嘎嘣的脆响在空气中，是点燃战火的响钟啊。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放下薯片，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然的话，我会帮你复习一下什么是铁板烧。”
玄九，“……”
玄九不愧是玄九，他还是没有放手，说不放手就不放手。手腕忽然一痛，他低头一看，只见那熟悉的蓝色火焰已经像是个手镯一样，牢牢地咬住了他的手腕。
“小羽，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我吃点你爹薯片不至于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吧？我知道你不是这么狠心的人，都是司昂这个心眼比阵眼都还要小的家伙公报私仇，你快点跟他说说，让他不要再做傻事了，不然……我给你献祭啊！……啊——！”
玄九的惨叫很是惊人，不过手一甩还是熄灭了手上的蓝色火焰，“痛痛痛！痛死了！司昂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是给小羽献祭，又不是给你献祭，你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
龙惊羽早就变成了吃瓜群众，重新开了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
让他们闹吧，他们这种闹剧，小打小闹的，一天就要有好机几回，是拉不住也劝不住，谁要去浪费口水就让谁去浪费好了，反正他是不趟这趟浑水的。
两个幼稚的男人没有了观众，果然很快就消停了。
“小羽，你这个没良心的，看到我被司昂这个家伙欺负得这么惨，竟然都不出声帮我一下？”
玄九直接坐在龙惊羽的身边，不停往嘴里塞着薯片的速度快过无影手，嘴上倒是没有停过吐槽。
玄九一级幼稚，明知道打不过司昂，还非要跑去调戏人家，他不挨打谁挨打呢？
“玄九，你要是下次再偷吃我的零食，帮你复习铁板烧的队伍就要壮大了，我已经会送你一份豪华版。想要吃什么可以跟我说，难道我会不让你吃吗？但是你要是偷偷拿我的零食，一定就要挨揍。”
龙惊羽地眼睛是盯着电视屏幕的，但是她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缓慢而清晰。
“知道了，小羽，最多下次吃多少就帮你补多少嘛，不会少你的。”
“……嗯，你上次也这么说。”
第1324章 番外（5）
传说中的献祭仪式真的就如玄九所言，没有对龙惊羽造成任何的影响。
完全像是一种不恰当的幻觉。
但是，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司昂说过要带龙惊羽走就必定是要带我走，不会出现失言的问题。
这一天，所有的最终考核都结束了之后，司昂提出了他的第一个无理要求。
“走吧，一起去郊外的马场。”
“马场？我去马场干什么？我又不喜欢骑马……”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这完全就是假话啊。
龙惊羽作为“多动症少女”，从来都没有不喜欢骑马过，自从那次好不容易学会了骑马，她就再也没有办法截掉那种竞技刺激的感觉。
天呐，那些马场的马儿要是知道了她的这番话，肯定会不愿意再跟她一起玩了。
“不是去骑马，是去跟我一起完成交易。”司昂从手提包里掏出墨镜，动作自然地给龙惊羽戴上了。
龙惊羽吓得不轻，眼睛都瞪直了，但是奈何司昂也看不到，因为这墨镜实在是太黑了。
黑漆漆的，完全看不见前路。
“喂喂喂，你该不会是要让我扮成瞎子吧？”龙惊羽按下墨镜，露出晶亮的眼睛来，“那这次的交易是神棍与神棍之间的交易吗？”
“不是，只是一场关于风水的比试，需要你来撑撑场面而已，不是什么苦差事，更加不是什么招摇撞骗，你大可放心。”
司昂一脸的道貌岸然，龙惊羽知道自己就算是不想相信他说的话，也是做不到，反正就是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龙惊羽明白。
“算了，说那么多没用的做什么？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我需要做什么比较简单直接。”
闻言，司昂挑了挑眉，“你啊，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跟在我身边，保持高冷就好。”
“……你干脆直接说你需呀一个热肉背景板算了，什么保持高冷……要装瞎还要装哑巴？那要不要再装一个聋子？”
“不用，话还是要说的，不然多没有可信度。”
司昂倒是保持冷静，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
“那你大可以找一个真的瞎真的哑巴的人来帮你啊，我这要是装得不走心，漏了馅儿，那不就是坏了你的好事吗？”
“不，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谁都不能够代替。”
“为什么？”龙惊羽可不觉得这是在夸自己，反倒是像在给自己挖坑，这种事情啊，说不准，后面会有一个惊天大阴谋在等着自己。
“因为……不是随随便便都能找来像你一样有独特气质的人，况且，我也只能够跟你一起出现在那种场合。”
司昂神秘一笑，笑得龙惊羽毛骨悚然的，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哪……种场合啊？”龙惊羽瑟缩了一瞬，直接连墨镜给拽了下来，不愿意错过司昂一丝一毫微妙的表情变化。
“就是……很隆重的那种场合。”司昂不愿意再多说，但是龙惊羽也不可能就此放弃，于是一场痴缠大战就此开启……
第1325章 番外（6）
“你跟着来做什么？”龙惊羽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毕竟看到司昂一个人就够了，要是连着玄九一起，那她得多累啊？
玄九突然伸出手来，帮我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我觉得有些太过亲昵了，忙后退一步，但是却被玄九眼疾手快地给按住了。
“别动，乱动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装瞎子吗？”
一边说着，玄九的手也在用力，龙惊羽甚至都感觉自己的肩膀要被这厮给掰断了。
“你能不能轻点？你是在公报私仇吗？”我咬牙切齿地低吼。
“公报什么私仇？是你太弱了，怪不得司昂那家伙要让你来当这小公主，真的是眼光极佳！”
龙惊羽理解了半天也没有办法理解，“你……是在占我的便宜吗？”
玄九屈指敲了敲龙惊羽的脑袋，“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端起高冷范儿来，我们去招摇撞骗……哦不，是自力更生啊！”
龙惊羽在庄园门口站了很久，她才装模作样地抬起了手中的拐杖，跟着玄九往庄园里面走去。
“今天不睡懒觉了吗？”
见到玄九的出现，司昂斜睨了他一眼，不过又在视线转向龙惊羽的时候，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小羽，你倒是怎么样都好看，墨镜记得不要掉了，如果让别人看到你的眼睛，可能就不会有人觉得你是瞎子了。”
“……别说了，闭嘴吧。”龙惊羽觉得脸上有些热热的，声音里也难得带上了害羞。
“好，不说这个了，那就来说说你一会儿要接近林氏财阀继承人的事情……”
司昂的情绪转换快得令人发指，简直就是闪电侠，让人猝不及防，打歪他的头。
“小羽，别听他的，一看他就不知道你跟那林氏臭小子认识，一窝都认识了，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还是过继的，倒是叫你来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啧！”
“走着！还不如跟着我一起去吃吃喝喝，公主殿下吃吃喝喝，一定有很多记者要拍！”
玄九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成功地激怒了好脾气的司昂。
“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我可以让保安送你离开。”
这适当的威胁对于玄九来说，无疑是有些作用的，他很快就老实了下来，做他的安静绅士。
司昂还是带着我去见传说中的林氏财阀继承人了，我记得林硕，也记得那个认出我两次的林子诺。
本以为林氏财阀的继承人会选定老谋深算的林硕，谁曾想到，竟然是那个林子诺小白兔，这一点我是怎么都没有料到。
看来在这段时间里，大家都变化了很多，时间不是一成不变的。
“初次见面，龙惊羽小姐。”林子诺伸出右手，温文尔雅的笑容与林硕脸上的弧度不差分毫，好像这又是一只道行不浅的狐狸。
“初次见面，林子诺先生。”龙惊羽淡淡一笑，伸手握住了林子诺的指尖。
装瞎就可以了，聋和哑果然还是不行的，龙惊羽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