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有来有往
席杳挑眉，然后看了一眼小二手里的碗，落落大方的说：“这个得十五文一碗了，”
“银子没事，你且送来，跟刚才那一碗，一起给你了，”祁聿挥手说。
“好嘞！”
人家大方，席杳硬的更是清脆，到是让旁边那桌的人忍不下去了，忙喊着：“小娘子，给我这边也来一碗，要小二手里那样的，”
“哎，马上就来，”
席杳的声音，更甜了。
跟着小二小楼，端了自己的碗，又带回来两个大碗，黄氏这边，还没开动呢。
主要是，席杳没来，黄氏跟周祥不敢动。
他们不知道席杳有什么打算，那一碗送过去了，什么价，万一坏了她的安排，那就得罪人了，所以，卖的跟买的，都在等着她。
席杳一出来，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小火慢炖的卤味，更是味香。
“诸位稍等一下，我这边送过去，马上就开摊，”席杳解释了一句，然后也没说黄氏他们，反倒利落的开始剁肉装碗舀汤，一气呵成，就是看的人，也觉得舒坦。
一次生，两次熟，端着两碗的卤味进迎味楼，到是没有人再问了，席杳也是快速的“噔噔噔”上楼，然后直接开始收银子……
银子是不可能的，但铜板就多了。
人家能上的起酒楼，又怎么会给不起呢，没一会儿，席杳就收了四十文，还得了一碟的点心，是书生旁边那桌的中年男人给的。
席杳见那点头很是好看，一碟也没动过，就忙谢了人家，然后下楼的时候，跟小二解释了一下，带着碟子就回了摊子，然后递给黄氏说：“楼上的老爷给的，带回去给几个小的吃，”
黄氏看到软糯的糕点，眼里闪过一丝欢喜——那是周家吃不起的。
点心装在了自己的碗里，碟子被席杳抹了一下，干净的没有一丝碎屑，然后往里装了一点肉，端了回去。
“小二哥，麻烦了，”她把碟子递给小二哥，笑着谢了一声，不等小二询问，就转身走了。
端着卤味的小二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懂事的转身往里去，凑到掌柜身边，把那碟子肉递了过去，并小声的解释了一下。
掌柜的对客人要买别家的东西是习以为常的，但还是第一次收到有人送给他们的，到是觉得稀奇。
香味一阵阵的传来，掌柜的咽咽口水说：“去拿两双筷子！”
“哎，”小二忙欢喜的应了一声。
两双，那就有他的份。
然后，两人尝过之后，后悔不已——为什么装点心的盘子，那么小呢。
这要是大一些，就能吃的更多一点……
席杳已经顾不上这边了。
她回到摊子，立刻这生意就火爆了。
黄氏跟周祥看到她回来，就有来了主心骨，然后，席杳装肉收钱，周祥剁肉，黄氏舀汤，大家配合的相当熟练……
没一会儿，那一大锅的卤味，就肉眼能看的一点点的少了，这让排着队的人，很是担心，就怕到最后，他们吃不到了。
“小娘子，再给我们上几碗，”祁聿探出头喊着。
第122章 夭折的计划
席杳看看锅里所剩无几，再看看排着队的人，仰头很不好意思的说：“这都已经要没有了！”
“那么快？”祁聿看了一眼，发现锅里真的没有了。
被一边挨着要买的人抬头齐齐的看着，祁聿真的说不出自己要一锅端的心思，只能很遗憾的说：“怎么就不能多准备呢！”
席杳忙解释说：“今天第一天摆摊，难免有点担心，明儿就好了，会多准备几锅，”
还得去买个大锅……
“那行，明儿这个时候，本公子还在这里等着，”祁聿表示，还没吃够，那就明儿继续。
“好嘞！”
有客户等着，席杳自然高兴。
周戎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席杳他们正在收摊，到是有些诧异。
“都卖完了？”他过来问席杳。
“对啊，”席杳笑眯眯的说。
“何止呢，”周祥说：“还预定了明儿的呢！”
“那家里准备的，估计不够，二哥，你去看看，能不能再多买点内脏什么的，”周戎脑子转的快，立刻说。
周祥拍着自己的脑门说：“对啊，我们还得多准备一点，”
席杳拦着说：“二哥，不一定是那些，别的都可以，”说着，掏了一把铜板给他，然后提醒说：“鸡蛋鸭蛋这些也好吃的，哦，对了，还得买配料……”
“好的，我现在就去，”
有钱赚，个个都兴奋的很，干活都有劲了。
买了东西，收了摊子，四个人一起出了城……
而钟家的客房里，张金却眉目阴沉，看着整个人戾气的很。
他惦记上的小摊子，今天没有出摊，这就意味着，他不但吃不到，还得不到。
原本，他今天的计划是，带着几个人去，然后直接威胁人家拿出方子来，然后意思意思的给几两银子就好了，却没想到，今天摊子没出，让所有人都白等了，也乱了他的计划。
“让人盯着，要是摊子继续摆出来了，就立刻通知本少爷，”张金命令道。
“是，小的就去，”
他们计划的挺好，但不知道席杳他们已经直接进城了。
周家其余人，从周戎他们出门之后，就开始魂不守舍的，个个做事都没心思，就担心他们在城里能不能把卤味给卖了，会不会得罪人，然后胡思乱想的一团糟，个个面色都不好看了。
“我爹跟我娘回来了，还有四叔四婶，”石头远远的看到熟悉的人影，立刻就蹦回来喊着，让周家原本就没心思干活的人，更是翘首以盼。
“别吵吵，一边玩去，”怕村里人盯上他们，陈氏就吼了自家孙子一句。
石头委屈的瘪瘪嘴，周意就出声哄着说：“嘘，奶奶不是跟你生气，知道吗？”
知道家里前几天出事了，昨儿他娘都吓到了，石头懂事的点点头。
周意笑着摸摸他的头说：“玩去吧！”
可石头不愿意出门了，其余人也不以为意。
周戎他们才跨步进院子，陈氏他们就围上来问：“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卖出去了吗，还剩不剩？”
“累不累，饿了吗，锅里还有饭呢，”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席杳他们都插不上嘴，吵闹了半天，什么情况都没有说明。
第123章 娶了个宝
“我们渴了，小妹，弄几碗水来，”周戎喊着，趁机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眨眨眼说：“去屋里说，”
周有根现在对自家的情况，也好奇的很，尤其是自己不能动的情况下，所以，格外的关切。
周戎知道他爹的心思，就领着人到了他屋里，然后示意席杳说话。
席杳“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碗水，直接舒坦的打了个饱嗝，然后抹抹嘴说：“今天生意极好，不但卖完了，还卖的比以往的都多，我给涨价了，”
“涨价了？”众人惊呼。
“嗯，城里人，可不是几文几文买的，”黄氏对这个更有感触。
之前在路口摆摊，那真的就是几文几文，熬着快卖完。
但到了城里，人家几乎都是一碗一碗的卖，少数几文的，也是因为没有带东西，直接就着他们的碗给吃了，还意犹未尽呢。
“没有人欺负你们吧！？”陈氏关心的问。
“没有，娘，你放心好了，”席杳宽慰了一句，又说：“对了，我给人家送卤味的时候，一客人拿了一碟的糕点，都好好的，等会给孩子们分一下，”
黄氏也想起这一茬，忙打开来，把那个装点心的碗给拿了出来，然后拍着心口说：“还好，没碎呢！”
一碟子的糕点，也就八块。
可这对周家来说，看都没看过，自然觉得好看。
“爹，你尝一块，”席杳拿了一块给周有根。
“不，不要，爹不爱吃，”周有根见只有那么几块，心疼家里的孩子，忙拒绝说。
“不爱吃也要吃，你现在养身体呢，”席杳很是霸道的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把糕点塞到他手里去了。
大家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
这拒绝什么的，到了席杳这边，就压根儿没用。
反正就是，爱吃就吃，不爱吃，也要吃，拒绝是什么，不知道就是了。
周有根哭笑不得，但那块点头，被他稳稳的拿在手里，眼眶里，隐隐含着泪水……
虽然遭了罪，可家里孩子孝顺，儿媳个个好，他觉得，就是这么去了，心里也暖的。
陈氏大约知道他想了什么，伸手拍拍他，嘴角扬着笑……
“呶，”席杳很干脆的就把几块点头给分了，三家每家两块，她才不管几个孩子呢。
真要一个孩子一块，吃亏的就是三哥了。
他们就一个女儿。
所以，她就每家两块，剩下的一块，给了周意。
大家见席杳一块都没有，反倒觉得不自在了，忙说：“孩子们尝个味道就好了，哪里需要那么多，阿杳，你也尝尝，”
“我是真不爱吃，太甜了，”她有点嫌弃的说：“等改天，我们买点糯米粉，自己做，那才好吃，”
朱氏惊讶不已：“阿杳，你会做点心，这样的？”说着，还举了举了那块点心，显然是震惊到了。
“他们也就那么几样，我会的更多！”她很傲娇的说。
周家人齐齐的看着她，眼里满满都是震惊。
“我这是娶了个宝啊！”周戎愣了一下，伸手揉着她的头，失笑的感慨道。
不然的话，怎么什么都会呢。
第124章 不可能不抱
席杳睨了他一眼，被他的话腻歪到了。
“哦，我们还买了别的东西，得收拾收拾，不然的话，得坏了，”周祥忙道。
“买了什么？”陈氏忙问。
“就是鸡啊骨头蛋什么的，”他慌忙的解释了一下，然后说：“阿杳说，有的人不喜欢内脏，就多准备一点，试着卖卖看，不行的话，我们自己吃！”
“是你想吃吧！”黄氏好笑的回了一句。
这怎么就卖不出去了，明明味道那么好。
大家笑成了一团，周有根也跟着一起笑，眼里的阴霾都去了好多。
知道生意好，还没被人欺负，大家就恢复了以往的精神，都不用安排，干活都有力了。
“这鸡蛋，村里都有卖的，城里是不是更贵一些？”陈氏看着他们买了不少，忍不住心疼的说。
“村里人多眼杂，难免有人问，万一传到钟家，就是个麻烦，还不如在城里买了呢，”席杳解释了一句，又说：“买来贵，我卖的贵，也一样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
周家人，现在就是齐齐一心，想要攒钱，然后搬家。
他们现在在村里，算是被人孤立了。
村里人觉得，周家人总会低头的，却不知道，他们更愿意这样，不然的话，摆摊什么的，更不好回话。
周家在山脚下，旁边也没什么邻居，这卤味一阵阵的，隔着远，大家习惯了，也还好。
这要是近的，估计晚上都能被香的晚上睡着了，还能多咽几口口水，让人饿的慌。
周家以前日子还好的时候，因为家里人多，买了两口铁锅，算是村里比较富裕的。
现在，刚好方便了席杳。
席杳看着一锅锅的，都是肉，就想到了什么，跟陈氏说：“这蔬菜放进去，也好吃，娘，弄点白萝卜跟是菘菜吧，那东西便宜，可以试试的！”
陈氏知道席杳是个有主意的，自然不会反对。
但她没去村里找人买，自家的都被野猪霍霍了，还没长好，她就干脆的回了娘家……
周有根不是这里的人，但她是，她有娘家可以依靠，才不怕呢。
忙了一天，席杳才擦洗了一下，换了衣服，准备睡觉。
周戎因为天气热起来，已经在屋子里打着赤膊了。
到是席杳，依旧穿的之前周如送的，热的她不行。
可是，她不想只传一个肚兜，那太可怕了，尤其是旁边还有个周戎……
周戎看到两个的对比，就愧疚的说：“之前出了那么多的事情，都把你的衣服给忘记了，明儿个忙完了，你去扯点布回来，让娘给你做点轻薄点的，晚上也舒服一些，”
然，席杳并不感激。
她控诉道：“只要你不抱我，我就不会热！”
“那不可能！”尝过温香软玉在怀之后，怎么可能戒掉。
席杳翻了个白眼说：“那你就被假好心了！”
说是关心她，还不是不在乎！
“这是两码事，”周戎有点咬牙切齿。
这女人的心，就捂不热的吗。
“反正我热，你还欺负我，”她傲娇的说，
周戎扶额，然后阴沉沉的问：“想知道我欺负人，是什么样的吗？”
第125章 吓到了
席杳被噎了一下，然后翻脸说：“你别过分哦！”
只是，这威胁的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倒更像是撒娇。
“谁过分了，”伸手捏着她的脸，周戎没好气的说：“不知道我现在正值血气方刚吗？”
“噗，”席杳绷不住的笑了，觉得周戎真的是太好笑了。
“还闹呢，睡不睡了？”周戎咬牙问。
他到是想把人摁在怀里，亲到她气喘吁吁的，可想到这几天，她那么辛苦，还要背东西进城，回来还要忙，就硬是愣生生的忍住了，结果，他的一番好意，反倒不被理解。
感觉到他的气息变了，席杳忙躺好，还乖巧的应了一声：“睡！”
周戎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侧身躺了下去，到是没伸手搂着她，而是在她耳边低声说：“钟家不像面上看的那么简单，遇上了，你尽量避开，知道吗？”
耳朵痒痒的，让席杳很不自在的伸手摸了摸耳朵，觉得他就是故意撩拔自己的，忍不住翻身面对着他，好奇的问：“你知道了什么？”
钟家的事情，太过龌龊了，周戎原本是想瞒着的。
但想到，他们家现在跟钟家的关系，不像明面上似的，一笑泯恩仇，那还是需要戒备的，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把席杳惊的透心凉。
“你是说，钟家竟然在做拐卖人口的事？”她是目瞪口呆，觉得事情太过可怕。
“应该八九不离十，但不知道钟家的背后还勾结了什么人，所以现在是不宜打草惊蛇，而且，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打草惊蛇！”他解释说。
席杳了然，这么大的事情，要是给人家抓住逃脱的机会，再想抓住，怕是难了。
“这也太可怕了！”
想到那些被拐卖的孩子跟姑娘，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周戎见状，忙把人揽到怀里，拍着她的背，懊恼说：“原先不该跟你说的，但又想着你得防备一些，没想到，吓到你了！”
席杳是第一次在他怀里没有挣扎，反倒更是依偎进去，搂着他的腰，整个头都埋在他的胸口，显然是被吓到了。
也不是说吓到，而是听到这样的事情，整个人是从心里到身体，都觉得不舒服。
“你还知道了什么？”她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周戎没有回答，就怕会吓到她。
席杳知道他犹豫什么，从他怀里抬头，然后坚持道：“你不说，我反倒更会胡思乱想！”
一些魑魅魍魉，在真相面前，都没什么可怕的。
“钟家三五不时的会有死人被抬出来埋了，或者直接扔在乱葬岗上，我打探过，都是年轻的姑娘，有的只有十几岁，都没有过及笄的年龄，”他沉声说。
发现这样的事情，只让人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席杳深呼吸了一下，才咬牙道：“钟家那个老爷，喜欢幼龄的姑娘，钟夫人年岁已大，估计不是得宠的，”
“可她知道并帮着隐瞒，”这些人，都该下地狱。
“他们都逃不过，”她不会同情不该同情的人。
第126章 会一点
就是那个钟姑娘，怕也知道什么，只是都缄默到底。
“对，都逃不过，所有的，都会付出代价，”周戎抱紧了怀里的人，低声说：“别让家里人知道，他们会接受不了，也会露出马脚的！”
“嗯！”
两人第一次没有嫌隙的抱在一起，可没有半点高兴，反倒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第二天，两人依旧早起。
这一次，两人没有一起。
周戎往书房去，席杳往厨房去，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却充满了默契。
“我们得有个车子，”席杳看着要背负的东西，皱眉说。
一次两次还好，他们人多。
但这个不是长久之计。
“那车子得好多钱，”陈氏苦笑说。
“可惜大哥不在，不然让大哥做一个，”席杳随口道。
朱氏在一边听笑了，“阿杳，你可别抬举你大哥啊，他要真的会那么多，就不会在家种地了！”
“对啊，这曲辕犁，还是你教的，他才有那么个机会，不然的话，他哪里能进得了城，”陈氏附和说。
席杳听笑了，不赞同的说：“娘，大嫂，你们不觉得大哥很厉害吗？”
见两人满脸不以为然，她就耐心分析说：“大哥是真的厉害，他那手艺，没得过正经的师父教过吧，”
看看到陈氏点头之后，席杳就继续说：“是吧，没有人教过，他不知道打哪里琢磨来的，就能学成这样，真的有师父教了，他肯定很厉害，何况，马车什么的，很复杂，可推着走的小车，只要我画的仔细，大哥就没有什么不会的！”
朱氏已经麻木了，但忍不住又问：“阿杳，你连这个都会？”
“啊，应该会一点，”她很谦虚的说。
陈氏跟朱氏对视了一眼，婆媳两人扯了下嘴角，想着这样是会一点，那他们是真的一点都不会。
但席杳会也没有用，周庆不在，想也是白想。
至于让别人做，那更不可能。
别人做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等于是白送人家，那是傻子才会做的。
今天进城，依旧是四个，加上了一个周顺。
没办法啊，今天两大锅，东西太多，三个人背不过，加上东西多，怕忙不过来，只要让周顺一起。
他们到的时候，因为还早着呢，也没多少人。
席杳他们不管，已经忙开了。
这一晚上卤好的东西，到了第二天，他们给加热闻着，那香味就开始蔓延，让一些起来还没吃饭的人就熬不住了。
“我说小娘子，我这里的客人都还没来呢，你就这么引人垂涎，还让人怎么干活啊！？”小二哥站在酒楼门口，忍不住调侃道。
“那你来点，热乎乎的，配着什么都好吃，”席杳趁机道。
自己的那点工钱，哪里够吃呢，小二刚要拒绝，就听到了掌柜说的话，忙笑盈盈的说：“我去拿碗，来一碗的！”
这开张就有生意，到是把席杳乐道了，“好嘞！”
小二很快就拿了碗来，还带了一把铜钱来，“给，掌柜的说了，汤要多点，”
“行，”席杳也不含糊，直接就答应了。
第127章 又见祁公子
她给利落的装了一碗，又拿了自己家的一个小碗，给装了一些肉，然后并着一个卤蛋跟一些蔬菜，递给小二说：“这是头一次弄的，你尝尝味道，好吃了，来买！”
席杳这番话，说的极为漂亮，小二笑着谢了一番，就接下了。
等小二走了，周顺疑惑道：“四弟妹，那么一碗，怎么就送了？”
看不到小二的影子了，席杳才解释说：“我们能送东西进去，亏的是小二没刁难，送她一点吃的，也是应该的！”
就昨天那情况，要是换成刁难的，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
而这酒楼里的掌柜也蛮有意思的，竟然也大大咧咧的买他们家的卤味，这是心往外了。
周顺等人一听，恍然的点点头。
没有做过生意的他们，压根儿就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小二端着两碗卤味进去，掌柜看到之后，挑挑眉头问：“你买的？”
“哪里呢，那小娘子给的，”小二放下碗，然后夸赞说：“那小娘子可真厉害，明明送的，却说新蔡，让我们尝尝，这话，听了就舒坦！”
掌柜的横他一眼说：“你也知道舒坦，那你怎么不跟人家好好学学呢，”
小二觉得自己是无辜挨骂的，“那我也好好的说了呀，”
看着自家侄儿那蠢样，掌柜忍不住敲了他一下，“还不去拿筷子，”
也就这个时候，他会和颜悦色，平时忙起来的时候，该骂的照样骂，一点都不客气。
小二被骂了也不敢反驳，直接就滚去拿筷子了。
这一次，他聪明的连勺子都拿来了，免得再挨骂。
掌柜吃了一口自己买的，又尝了一口送的，不由蹙眉说：“这白菜，竟然更入味，”
“是吗？”小二尝了一口，只觉得好吃而已。
看着吃了也是白吃的侄儿，掌柜白了他一眼说：“赶紧吃，吃了去干活，”
摸着肚子，小二讨好的说：“早上吃的太撑了，这个，能不能留着中午吃？”
掌柜看他小家子气，气的挥挥手，不想跟他多说。
祁聿带着自家小妹来的时候，席杳那个摊子面前，已经被很多人围着了。
他带着妹妹祁宓上了楼，然后推开窗户，就冲着楼下的人喊着：“跟昨天一样，先给我端两碗来，”
席杳抬头，看到大主顾来了，忙笑着说：“今儿还有卤菜，卤鸡腿跟卤蛋，都要一些吗？”
“要要，哦，多给我留一份，我等会带走，”他吩咐说。
要是跟昨天一样，没过瘾就没有了，他找谁去。
“好嘞，”席杳忙应了一句。
在后面等着的人，就有点不高兴的嘀咕着，觉得人家是为了大生意，才故意先给人家送的。
原本不解释，无所谓的，但席杳想着，还得摆摊，就特意的解释了一句：“这是昨儿就定了的，若不然的话，我们还不会来的那么早，”
“对对，那祁家公子，昨儿还是吃第一个的呢，”
有人附和，那抱怨的人就不好在说什么了。
席杳让他们看着摊子，慢慢来，她就先去给人家端菜……
第128章 迎味楼东家
祁宓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扭着，很是不自在的说：“大哥，你竟然跑客栈来吃路边的东西，你就不怕娘知道？”
祁聿瞥她一眼说：“你不说，娘怎么会知道？”
“娘要是知道了，以后你有事情，别找我！”他很干脆的说。
祁宓不满的抗议说：“娘又不傻！”
这府里，什么事情能瞒得住她呢。
而且，整个府里，谁不知道大哥贪美食……
席杳端着卤味上来的时候，只觉得桌前的一男一女有点古古怪怪的。
本着不多管闲事的心思，她放下之后，就笑着道：“十五文，承蒙惠顾！”
祁聿也不含糊，直接就掏出了一把铜钱，直接递给了她。
祁宓好奇的看了一眼，见人家黑瘦黑瘦，一点都不好看，就没了打探的心思。
就这模样，大哥肯定是看不上的。
不知道人家心里闪过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席杳得了钱，就跟祁聿说：“这碗我等来收，”
祁聿点点头，眼里闪过若有所思……
这跟昨天说的，有点不一样啊！
就在席杳走的时候，小二端着菜上来了。
“你的那个碗，放在门口柜子上，走的时候，顺便带一下，”小二看到她，提醒说。
“好的！”席杳回了一声，“噔噔噔”的下楼，几位干脆。
祁聿看着摆菜的小二，下意识的问：“你买他们家的菜吃，掌柜不生气吗？”
小二微微一愣，客客气气的说：“人家新的菜上来，让人尝味道呢，何况，小的也吃不起！”
这几文钱，吃的根本不过瘾，反倒觉得越吃越馋，还不如不吃呢。
“下去吧！”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祁聿就没了探究的心思。
等小二走了之后，祁聿看着桌上的菜，跟祁宓说：“吃吧，吃完了，带你去买首饰去，”
这个，祁宓喜欢，忙高兴的说：“多谢大哥！”
说着，就拿起筷子，左右看了一下，还是把筷子伸到了卤菜上……没办法，这迎味楼的菜，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她吃的有点腻了。
到是那个女人送上来的，看着不起眼，但闻着味道极好，就起了试试的心思，然后——停不下来了。
“唔，大哥，这菜也太好吃了，”一尝，就震惊了，忍不住欢喜道。
其余也被入味的大白菜给折服了，这会儿看到亲妹妹吃的那么欢，忍着让她少吃点的不悦，努力抢菜，但两人，根本不够吃……
楼上吃的不亦可乎，楼下的摊子也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每月盘账的日子到了，赵哲临带着人，到酒楼门口呢，就被一股霸道的味道给吸引了。
而那味道，仔细分辨，并不是从自家酒楼出来的。
他微微侧目，就看到了仗着自家酒楼挡风，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的摊子，到是有几分的错愕。
这摆摊子的，胆子到有点大，这都快要开到他家门口了。
“大少爷，您来了，”掌柜的一见，忙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他示意个方向问。
掌柜的顺着方向，见他指的是卤味的摊子，忙道：“这家的菜，颇为新奇，得了祁公子的喜欢，今早就带着祁小姐来了，这会儿正在楼上吃着，”
第129章 兄妹翻脸
言外之意是：这摊子，还不能动。
赵哲临见祁聿喜欢了，但有点好奇，吩咐说：“去买点来试试看，”
开酒楼的，对什么菜式都要知道一清二楚。
要是能自己做，那就更好了。
席杳这边，这会儿忙的很，刀子剁肉，“咣咣咣”的发出节奏来，还得跟人笑盈盈的，可别提多忙了。
掌柜的亲自挤进来，吩咐说：“我家大少爷来了，你给整一碗好的来，”
“好嘞，”席杳忙回了一句，跟掌柜的说：“我立刻就送过去，”
这样的事情，席杳得亲自来。
她之前就有了准备，所以，从锅里舀了早就切好，更能入味的往碗里装，然后又给弄了一碗蔬菜跟卤蛋，然后从一边出去端了过去。
排队买卤味的，看着的垂涎，也没多说什么。
人家那才真的叫买，他们这个，就叫尝个滋味，而且很纠结。
不吃，馋。
吃了，更馋！
简直要命！
“掌柜的，放哪里，”席杳端着东西来，小声的问道。
“送楼上去，”掌柜的吩咐道：“放独坐着的那桌上，”
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候，也就祁家兄妹来的早，其余的，都还没来呢。
“好嘞，”席杳也不生疏，直接往楼上走。
她看到一气势有点威严的年轻男子坐在另一边靠窗的位置上，就明白，自己是给人家送的，忙走了过去。
“您要的菜，”她放下之后，轻声说。
赵哲临扫了一眼，平静的道：“去跟掌柜的要银子，”
“好的！”
席杳很干脆的应了一下，转身就走。
正在心里吐槽人家的席杳不知道，自己利落的性子，到引得人家难得的抬头看了一眼，只不过，自己给了个背影……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长点出来的肉，又因为忙碌而消散了，她就想要叹气。
自己都快要被自己丑哭了，也就周戎抱着敢下口……
所有的喜欢，都源于貌，她纠结，周戎的喜欢，有点太过另类了。
心里的那点小矫情，在看到摊前人越来越多的时候，直接就抛之脑后了。
爱情吃不饱，还是多多赚钱吧！
赵哲临到是想着专心盘账的。
可桌上放着的，香味一阵阵的传来，让他无心盘账，最后不得不投降，决定先尝个味道，再来盘算……
但是，卤味这个东西，尝一口，那是不可能呢，除非你一口都不尝。
就算是每一样都尝了一下，赵哲临也觉得，这味道，吸引人想多吃几碗饭。
“楼下都快没有了，你到是让人再送啊，”祁宓催着自家大哥，快被气死了。
她还想再吃点，就探头看了一下，发现楼下小摊子前，都是人，忍不住催着，就怕自己吃的不过瘾，最后没有了。
祁聿到没有她那么慌张，因为他每天都能自由进出，不怕没有吃的。
“吃多了，娘会知道的，”他慢悠悠的提醒道。
祁宓气的差点吐血，她翻脸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跟娘说，”
真以为自己怕了。
看着为了吃的，兄妹两个要翻脸，赵哲临看着卤味的眼神就更深了。
第130章 看上配方
迎味楼的生意，大不如前。
他知道，那是菜式的缘故。
如果菜式不更改，那迎味楼说不定哪天就在栖霞城里消失了。
可这个，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想到卤味的多变，味道的绝美，他心里闪过了一丝想法……
午饭的时候，来迎味楼吃饭的人，都被卤味勾引的，或多或少的买了一些，这让一直默默看着的赵哲临更是坚定了心里的想法，于是吩咐小二，等人家收摊的时候，让人家来一趟，有事要谈。
席杳一听，就知道，事情有门，在卖的东西剩下一些话之后，就直接交给了周顺他们，自己去见了人，准备把大鱼给钓上来。
赵哲临看到来的是之前的小妇人，到是有点惊讶。
“你能做主？”他记得小二说过，在摊子前的，有两大男人，怎么来的是个小妇人呢。
“能！”她利落点头说。
不能做主，就不会来这里摆摊了。
赵哲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招呼说：“你先坐下，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一声，”
“你说，”她落落大方的坐下，然后两眼灼灼的看着人家，到弄的赵哲临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被看的不自在的人，是他呢。
这不符合常理，跟他想的不一样。
不该是他这个当老板的，直接把人家乡下人给碾压了吗？
可人家那么淡定，总有一股让他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嗯哼，”他假咳了一声，抹去了自己的不自在，然后认真的说：“你们家的卤味，味道确实好，我想跟你们买这个秘方，价钱好商量！”
知道人家就是冲着卤味秘方来的，席杳只是敷衍的惊讶了一下，然后淡定的说：“这事情，有点大，我得回去问问家里人，”
周戎只让她缓缓，却没说为什么，她就没有一口答应。
“也行，你跟他们说，卖了之后，就不许再卖卤味了，”他提醒说。
要是卖给他了，人家还做的风生水起，那吃亏的，不是他了吗。
“可是，卤味能搭配好多东西吃，我们只是因为乡下赶到城里，有点不方便，才单单卖卤味的！”就这么卖了，有点吃亏。
怎么的，也要多争取一点。
毕竟，家里缺银子，很缺很缺呢。
“你跟家里人商量好了，不管几种吃法，我这边都要了，”要买，就买全部的。
席杳眯了一下眼，笑的颇为狡猾，“好呀！”
其实，卖卤味的法子，她是真的能决定。
但她更希望的是，有人能对上钟家。
这个迎味楼的东家，也不知道什么来路，她得回去跟周戎商议看看，他应该对人家的身份知道一些，看看人家能不能坑钟家一把……
至于算计，席杳不觉得。
毕竟，钟家那个表少爷现在还没开口，赵哲临也是自己开口想买的，这其中，都是为了利益，所以，谁不谁在算计呢。
知道赵哲临有兴趣了，席杳回去的脚步都雀跃了很多。
“二哥，去买面粉，再去买点别的，”她到了摊子，就赶紧的吩咐着，眼里满满都是笑意，一看就让人知道，这是遇到好事了。
第131章 周意被欺负
周祥忙接了银子，“哎”了一声，就走了。
至于发生了什么好事，他也没问。
等回去的路上，肯定知道。
果然，他们回去的路上，当席杳说，人家愿意出银子买他们的卤味秘方的时候，个个都愣住了。
“要卖了吗？”黄氏呢喃着，很是不舍的说：“我们自己也可以卖的……”
每天都有进账，虽然每天很辛苦，可她很高兴啊。
只要有钱赚，哪怕累都好。
“可我们家现在的情况，怕是留不住这配方，”她也无奈。
要是没被人盯上，周家人多，这小本生意，其实可以做的，至少，这是个长久之计。
现在，真要卖了，那就没有了。
黄氏想到什么，面色变了变，最后嗫嚅着嘴角，没有再吭声了。
“四弟妹，这卖方子的时候，可得让老四跟你一起，”周祥提醒说。
家里，也就老四能帮上忙。
他们这些人，看到那些富贵的人，腿就先软了。
“嗯，我知道的，放心，不亏的，”
这银子，对周家来说，也至关重要。
毕竟，他们是要举家搬迁的。
几个人，各怀纠结的心思回到家。
昨天，大家都满怀担忧，都在门口等着，但今天，门口没人不说，家里气氛也古古怪怪的，甚至连厨房都没有透着烟，这表示，没人做饭。
黄氏跟席杳对视了一眼，眼里划过了一丝担忧。
“爹，娘，我们回来了，”席杳喊着，然后放下了东西。
“二哥，三哥，”周意从屋子里出来，眼眶泛红，显然是哭过了。
“小妹，谁欺负你了？”席杳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仔仔细细的看着，发现她哭的双眼都肿了，忙生气的问。
来了之后，她跟周意相处的时间最久，可以说，周意是让她留在周家，率先打开心房的人。
这其中的感情，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而且，周家人对周意都挺好的，她想象不出，谁会欺负那么乖巧的她。
“四嫂，”周意直接扑进了席杳的怀里，委屈的直接哭了。
周祥他们过来，看着哭的不行的周意，急的束手无策，个个都握紧了拳头，显然是气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周顺忍不住了，冲到爹娘那屋去，却看到爹娘也在抹泪，这表情就更不好，“爹，娘，谁欺负小妹了？”
爹娘都哭了，肯定不是他们。
而且，他们也舍不得。
“是周大运，”林氏从后院急匆匆的回来，也是眼眶泛红，她咬牙说：“他要娶小妹，还说我们家要是不给准备嫁妆的话，就不让我们在周家村好过，”
“他谁？”席杳不认识人家，却觉得，周家村蛮多奇葩的。
这个个都没有本事，却自以为不得了。
“村长的侄儿，”周顺沉声说。
“他就那么厉害？”
周意抽噎说：“他就是个无赖，家里一贫如洗，还爱欺负人，村里没有人想嫁给他的，他就是觉得我们家好欺负，还知道四哥要名声，才那么做的，”
席杳满脸黑线，觉得席杳给人家做了个好榜样，才连累周意的。
第132章 断干净
“他还说，只要他放出话去，整个周家村，就没有人敢要我，只要他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周意一边说，一边哭，显然是又气又怕。
自己的婚事，爹娘都舍不得委屈，结果还被别人操控，这谁能不气呢。
席杳听到人家放出的话，简直哭笑不得。
“别生气，”她拍着周意的后背，安抚说：“人家靠着村长，在村子里能横行，可到了村外，他连个屁都不是，你听他瞎说，他以为自己是谁呢，”
周意愣了一下，然后又抽噎了一下，是哭的太多了的关系。
“可……”说起自己的亲事，周意难免有点害羞，可这个事关重大，四嫂说的，让她隐约觉得有希望了，所以又忍不住的想知道更多。
“阿杳，你们进来，”陈氏在屋子里开口说：“老二，去把门关上，”
众人一听，也顾不得收拾东西，都跟着进屋了。
“四哥去哪里了？”席杳问。
按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在的话，早生气了。
“他去找村长了，”陈氏一点不抱希望的说：“周大运能那么做，村长肯定是知道的，他们就是要欺负我们家，”
“娘，就这样的村长，这周家村也好不到哪里去，等我买了卤味的方子，我们就搬家，看他们以后还怎么欺负我们，”席杳劝着说。
“搬家？”周家其余人，都惊愕的看着她，异口同声的喊着，不敢置信。
席杳摊手说：“你们看到了，周家村的人，不可理喻，联手排挤我们，加上还有个不明事理的村长，我们还能留在这里吗？”
“可……可我们去哪里？”周祥慌乱的问。
对他而言，不管怎么样，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真要搬走的话，心里就开始惶恐起来了。
对未来，渺茫的很。
“哪里都能去啊，”席杳随口说：“几位嫂子的娘家不是就在附近嘛，你们觉得那个村里的人好说话，能不排外，我们就选哪里，”
在他们心里，特别难的事情，到了席杳嘴里，就成了最最简单的，到是让他们有点不是滋味……
“可就算是搬家，需要的银子不菲，还需要有时间盖屋子，”陈氏迟疑了一下说。
她心里，已经认同了搬家的决定。
只有搬家了，才不会被那么欺负。
“那就慢慢来，我就不信了，人家还能逼着上门，”席杳压低声音说：“搬家的事情，就不要透露出去，然后确定了地方，找人帮忙，开始盖屋子……”
说完，她抬头打量了一下屋子，然后提醒说：“等新屋子弄好了，这里跟周家村的田地，我们都要卖了，”
要断，就断个干净。
如果要断不断，依着周家村那些人的无耻，还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陈氏很是不舍的说：“就我们这个地方，谁会要呢！”
“先不急，慢慢来，好歹先把住的地方搞定，”
她脑子转的快，心里在盘算着，给周家村的人，一点教训，让他们后悔都来不及。
不是可以随意欺负人嘛，那就让他们尝尝，被人欺负的结果。
第133章 嫁谁不是嫁
有了席杳的安抚，周意他们的情绪到都稳定了很多。
他们虽然不舍得，但对周家村，也充满了厌恶，没有之前那么喜欢了。
“好了，我们该干嘛干嘛，小妹，人家来闹事，你就当没听到，避开就是，放心，你那么多的哥哥可不是白吃饭的，”席杳笑着调侃了一句，拍着手说：“赶紧，我们饿了，收拾东西，该做饭了！”
原本家里沉闷的气氛，因为席杳有意的调节，立刻就变了。
周意脸上也出现了笑意，也有心思去做饭了。
陈氏看着簇拥出去的众人，看了周有根一眼，脸上也扬起了笑意：“老四这福气啊，哪怕不科考，有这么个媳妇在，也能让我们家蒸蒸日上！”
周有根点点头，满是赞同。
他们原先觉得，能出人头地，唯有科考。
可现在，看到席杳，觉得其实可以变一变的，只要聪明有本事，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席杳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差点就让周有根夫妇改变周戎的命运……
要知道的话，她大概会举双手双脚赞同的。
她是真不想让周戎去科考……
周戎回来，看到的是原本哭泣的小妹这会儿正跟席杳说笑着，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一边害羞，一边握着小拳头要捶席杳，这表情，比之前活泼了很多。
见小妹没有被周大运的话伤到，他到是松口气。
但想到村长的话，他的脸色又阴沉了许多。
“老四，村长怎么说？”周顺看到他，扬声问。
这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戎身上，就是屋子里的陈氏，也走了出来……
“他还能说什么，”周戎嗤笑说：“男婚女嫁，那是最正常的，还说我们也别舍不得，这姑娘嫁谁不是嫁，”
众人被这番无耻的话，给气的不行。
席杳到是淡定，她已经有了预感，所以，一点都不激动，也没生气。
“你怎么说的？”她好奇的是周戎的反应。
“我没说什么，”周戎冷笑说：“什么都不说，人家才会觉得，我们认命了！”
这样，就不会有过多的防备。
到不是怕什么，而是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何况，现在还有个钟家盯着他们呢。
“村长真的太过分了，”周祥嘀咕了一句，又纠结的说：“他以前不是那样的！”
是的，村长以前不是那样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席杳跟周戎立刻就想到了，是从他们跟钟家有了矛盾，村长护着钟家又开始孤立周家开始。
想来，钟家许了不少的好处，以至于村长整个人都变了。
“别想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周戎安抚着，不想因为周家村的人，影响了他们。
如果不是改姓很麻烦的话，他都想着要他爹去把家里人的姓都给改了。
这周姓，还是让人膈应。
不过，这个是周戎心里的想法，到也没说出来。
趁着大家都忙的时候，席杳凑到周戎身边，悄声问：“知道迎味楼的东家什么来路吗？”
周戎眼里闪过诧异，回了一句：“能对的上钟家，怎么，他出现了？”
第134章 心跳漏了
“嘿嘿，不但出现了，还找了我，说要买配方，”席杳笑眯眯的说。
“他到是眼尖，知道这是好东西，”周戎嘀咕了一句，道：“你答应了吗？”
“没，”她一脸傲娇的说：“我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吗？何况，你不是说，先缓缓吗，你想要干什么？”
“让钟家那个家伙知道，买走秘方的是赵哲临，这样的话，能震慑一下，好给我们多一点时间做准备，”他解释说。
席杳歪头道：“你就不怕人家恼羞成怒？”
这到嘴的东西，被人抢走了，换成谁，能甘心呢。
“要是钟家没秘密，那个表少爷要做什么，肯定没有人管，但钟家好歹有个善人的名声，怎么可能会不管呢，至少明面上，他们是不会不管的，但暗地里……我让他们有来无回！”杀意在眼里闪现，毫不遮掩。
“我们家那么多人呢，你一个人，护不了那么多，”席杳无奈的说。
“我知道，所以，我留在家里，二哥跟三哥跟你去城里，有什么事情，他们会护着你的，”他安排道。
席杳撇撇嘴，表示自己一点都不需要人保护。
不是她看不起谁，而是周顺跟周祥，太过憨厚了，两个人，就是跑腿用的。
不过，想到周家会被周戎改变，周祥跟周顺这样，以后难免会拖后腿，得让他们改变改变……
至少，周庆的改变，有目共睹。
“对了，我刚才想到了一件事，”席杳凑到了周戎的耳边，笑着嘀咕着，满脸的古灵精怪，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逗的周戎也笑了……
这画面，在周意看来，就美的不行，她好羡慕。
“看什么呢？”见她傻乎乎的，黄氏出来，顺口问了一句。
“看四哥跟四嫂，”她应了一声，忘记收敛了声音，惊动了说着悄悄话的两个人。
周戎跟席杳听到声音，侧头看过去，就见周意笑着夸赞说：“二嫂，四哥跟四嫂好好啊，我好羡慕，我以后也想嫁这样的！”
席杳满脸茫然——他们哪里好了？
他们说正经事呢，跟好好一点都搭不上边，周意是怎么觉得他们好好的？
还好羡慕，是不是脑补的太多了。
“小丫头，到不害羞，”黄氏笑骂了一句，然后说：“想要找你四哥这样的，还得有你四嫂这样的本事，不然的话，谁能驾驭的了你四哥？”
周戎以前什么样，家里人还不知道吗。
周意缩缩脖子，怯怯的说：“我可没有四嫂那样的本事！”
这谁能比的上四嫂呢。
就是四哥，有时候都不如四嫂，那还是读过书的。
“小妹，你四哥好在哪里？”席杳忍不住问。
周戎把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见她浑然不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四哥还不好吗？”周意惊呼一声说：“你看着四哥的时候，笑的好好看，四哥看你的时候，笑的满眼都是你，这样还不好吗？”
席杳一听，下意识的就转头看着周戎，却对上了满是笑意的黑眸，心跳顿时漏了一下，觉得周意的话，有毒……
第135章 害羞了
“你看，小妹都知道我好！”周戎凑近她，笑着说。
本就心跳漏了半下的席杳，这会儿心绪还没抚平呢，被他那么一靠近，顿时慌了，直接伸手就把人给推开了，“说就说，靠那么近干什么？”
周戎没防备，直接被推开了，然后摔在了地上。
“四哥，”周意惊呼了一声，席杳尴尬了。
“没事，你四嫂害羞了！”周戎帮着解释了一句，然后从地上起身，还顺手拍拍身上的灰尘……
席杳捂着脸，觉得只要在周家，只有家里有那么多人，她随时会面对各种社死场面。
而明明大家调侃的是她跟周戎，最后莫名尴尬的都会是她。
她都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要不是了解周家人，她都觉得，那是他们算计好，在故意针对自己的。
然，他们真没有。
看着捂脸的席杳，周戎好笑的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只觉得她现在比之前好很多，一身的古灵精怪。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刚才那主意，绝了。
他是真期待她的计划能成功，也好让周家村的人，连后悔都来不及。
周大运的威胁跟周钱的敷衍，没有在周家划出一丝痕迹来。
知道他们会搬家，知道不管是周钱还是周大运，出了周家村，都不是什么厉害的人之后，周家人的心情就平复下来了。
为那些渣渣生气，不值得。
那是席杳说的。
周家人深以为然。
为那些渣渣气坏了身体，还不如多煮点卤味，好多赚钱呢。
席杳想从赵哲临那边都挖点银子，好作为周家的启动银子，所以，这会儿正在揉面，决定明天露一手，好让人家惊为天人。
“对了，你们想好没，要把家按在哪里？”席杳花力气揉着面，然后问几个闲着的人，想知道他们有什么计划。
已经能出屋的周有根，靠坐在椅子上，精神看着还可以，但还是得要人扶着……
按他的话说，不扶着，头晕。
席杳觉得，那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虽然吃了补血的，但效果不是一下子有的，还是得慢慢养。
这还是在赚钱的情况下，慢慢养着，要是一文钱都没有，他这会儿怕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周家人都回过神来，心里都在想着，但谁都没有主意。
要真的决定的话，其实，几个女眷都希望能搬到自家娘家那边，那样就近了。
可谁也不好说这样的话，免得等落定之后，大家心里不高兴。
“说实话，真不知道那个村好，那个村不好，”陈氏感慨说：“这周家村，以前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但现在……这其实还真不好选！”
“周家村，那是特殊，”周戎解释说：“周钱原本还算不错，但从收了钟家的东西之后，心里就有想法了，他那么做，肯定是钟家说了什么，他才那么积极的！”
周家人恍然。
“我就说呢，以前好歹还会说句公道话，怎么现在就成这样了，”周有根后知后觉的说。
“有钱才能解决一切，”周戎冷漠道。
陈氏了然的说：“也是，谁家会嫌银子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