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精神恢复头盔真的贵
今早发生的事情还挺多，江秋秋也没了困意，就起床了。
洗漱过后，她去恒温箱里选了一些食物做早餐。看了看，里面的米饭又堆积起来了，看来下次要找个时间去救助中心一趟了。
吃完早餐，江秋秋很明显的发现，最近这几天她劳累过后起床都很精神，完全没了之前那种休息之后再开始做饭还是有一些疲惫的感觉。
似乎就是从……拿到精神力恢复头盔之后开始的。
她好奇地去观察了一下那头盔。
从外表上看，没有品牌，没有标识，但做工很精良。
江秋秋打开了自己的扫描机器人，然后进入了淘淘网。
然后——
……
她打开了头盔世界的大门。
普通的机械头盔，戴戴玩凹造型那种，千八百星币就差不多了，但只要功能里带了恢复精神这四个字的，价钱就跟坐了火箭一样飙升。
不管什么牌子，百万起价都是小意思。
那些评论很多，评价很好的，起价都是五百万星币。
这个头盔没有牌子的标识，但江秋秋觉得，这东西肯定很昂贵！她居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了这么昂贵的礼物！
她一下有点不好意思，拎着两个保温桶和头盔就往墨成语的小别墅去了。
这小区人员还是稍微有些空档，不过她租的这栋楼和墨成语住的小楼相隔还是比较近的，小跑着看见了别墅，江秋秋松了口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觉身上有几股窥探的视线。
左右看了几眼，却什么都没有。
她顺利敲响了墨成语家的大门。
给她开门的是一个身量很高，身姿很挺拔的男人。
“你好，请问这里是墨成语的家吗？我是隔壁的邻居——”
她话还没说完，客厅里墨成语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左凯别问了！是秋秋来了！你快把人带过来，食盒你拎着，别把秋秋累着了。”
江秋秋：……
“请进。”左凯伸手想要接江秋秋手里的保温盒，她摇头，“不用了，很轻，我自己拿着就行。”
有几天不见，这位活跃的女邻居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一些。
“你还好吗？你看上去状态不太好。”
“没有啊，小问题而已，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墨成语例行询问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了一起被拎来的头盔，“这个头盔你不喜欢吗？怎么拿过来了。”
“没有，就是觉得太贵重了。”江秋秋把头盔放在了小几上，“这份礼物我不能收。”
“啊，原来是来退礼物的啊。”墨成语说着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天呐我不开心了！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呢。”
“我讨厌被人退礼物呜呜呜。”
江秋秋：……
“它实在是太贵重了。”
“哪里贵重了啊！”墨成语摇头，“这又不是在外面买的东西，是我自己做的啊，我吃了你做的菜，觉得心里很开心，所以送出了自己做的头盔，这不是礼尚往来吗？”
“可是——”
“没有可是哦。你这样退礼物，岂不是告诉我我以后去吃你的菜不能随便吃了，要道道付费了。”
墨成语乘胜追击，“如果你一定要把我送你的礼物还给我的话，那我也想想办法，把我从你那里得到的礼物还给你哦。”
107 墨成语，有时候真让人无语
墨成语从江秋秋那里得到过什么？
好几天前的美味菜肴，还给她？
江秋秋的脑子里出现了很多不美妙的画面。
算了算了，大可不必。
江秋秋一下没说话，墨成语靠在沙发上大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礼物都互赠完了，你要是觉得我吃亏了，以后欢迎你多来我这里玩玩，给我带一带你做的菜呀。”
“我可太喜欢你做的菜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因为目光太过于真诚和澄澈，原本偏向于温柔大姐姐的脸蛋上，竟然有了那么几分纯真的味道。
江秋秋很喜欢这个活跃的朋友，就点了点头。
“好，以后我请你吃好吃的。”
“可！”
不过今天的美食，墨成语是吃不了了。
江秋秋问为什么，墨成语无奈扶额，“我精神力有些崩溃，最近不能摄入斑杂的能量，除了精神温养液什么都不能吃。”
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是这样我才没去找你，我怕我离开这个门，谁都控制不住我了。”
她一说完，江秋秋就反手盖上了保温盒，把保温盒放到了沙发后面。
墨成语：……
“那我近期不带吃的过来了。”
“倒也不用，我找了一个精神力梳理师过来，明天就到了，梳理完之后我就可以把温养液停掉了。”
“那就好。”
两人聊了些关于精神力方面的话题，墨成语突然问起：“你最近经常使用这个头盔吗？”
“对呀。”江秋秋点头。
墨成语若有所思，“你最近一直在使用你的精神力吗？”
使用精神力？江秋秋摇头，“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你刚刚不是说每次你很累的时候只要使用这个精神头盔就会缓解很多吗？”墨成语解释道：“这是专为精神力恢复而设计的，如果你觉得它效果显著，说明你一直在用她的精神力部分。”
“可以问一问，你通常是做了什么时候觉得精神疲惫吗？”
精神力，这就触及原主和江秋秋的共同盲区了。
她思考了片刻，道：“做饭，每次做饭后，我都会觉得有些疲惫。”
“做饭？”她一下做沉思状。
这么严肃的表情让江秋秋鲜见的有些紧张。
然后——
“怪不得秋秋你做饭这么好吃！原来还用上了精神力！”
“……”
“成语姐，你刚刚就在想这个吗？”
“对啊，对了秋秋，能冒昧的问一下，你的精神力定级是多少吗？”
“是b+。”
“b+啊，是很不错的精神力强度了，按理来说就算是你凝聚精神力做饭，也不会这么疲惫的，秋秋，你上学的时候锻炼过自己的精神力吗？”
墨成语很自然的问出了上学的事，江秋秋愣了一下，然后摇头，对面人刚想说不可能每个精神力学院最起码都要配一个锻造精神力方法的，就听到江秋秋说：“我没有上过学。”
“抱歉。”她马上感觉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江秋秋摇摇头，表示无所谓，“小事情，道歉太见外了。”
“道歉说完就不说了，一直透支精神力其实不太好，如果你以后有时间的话，可以来这边跟我一起锻炼一下精神力。”
108 精神治愈师
择日不如撞日，来得巧，江秋秋和墨成语直接开了客厅的虚拟网，开了一个pvp的精神操控力游戏对战。
和墨成语想的不同，听上去做饭就倒，弱的一批的江秋秋在游戏操控里却很强。
虽然不及高等级的精神力操控者，但在在c至b这个水平里，算个小天才了。
“秋秋，你天赋好高。”墨成语赞叹不已。
江秋秋取得胜利之后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热的脸，“真的吗？”
“对。”她很少见到第一次玩这个就能玩得这么溜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受过精神力训练的人，“真的很棒。”
“有这个天赋，以后多练练，就不会那么容易疲倦了。”
这个小小的游戏机倒是很神奇的样子，竟然可以锻炼精神力。
江秋秋就好奇地问了一下这个机器多少钱，“我自己回去也可以用机器训练吗？”
“额——”
可以是可以，机器放在哪儿不是用呢，但是！
“这机子是几年前的一个老款了，虽然降了一点价，但是——”
在联邦，和精神力沾边的东西都是天价的。
恢复的头盔算百万级的，入门产品，升级一点的就有修养舱之类的物品，消耗类药品例如墨成语一直在喝的温养液，虽然没那么，但一天喝个七八支，也要百万以上的价钱了。
然后锻炼精神的力的模拟全真仪器，它看上去像个游戏机，实际上……要几十亿。
还是淘汰版跳楼大减价几十亿。
江秋秋：……
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在来这里之前，我以为我已经够有钱了。没想到连个边边都摸不到。”
“这个是专业设备，学校里配备的比较多，私人谁准备这个呀，而且你确实很富有啊。你有流动增值的财富，这一手厨艺随便一露，到处是人愿意为你花钱的。”比如她，完全愿意一掷千金。
“而且你愿意的话，可以多来我这里几次啊，你看大大的房子就我一个女孩子，我好想有人类陪我说话啊。”
她虽然跳脱，但是偶尔流露出的孤单确实很真实。
“我会常来的！”
“行啊！那现在还有一些时间，你要不要继续跟我来一把！”
两人又玩了几轮游戏，人特别嗨，直到左右护法出现要把墨成语架走，江秋秋一看天色，得回去准备橱窗食物了，才起身与墨成语告别。
她小小的人影越度越远，墨成语看着她，心道：有些天真的女孩子是真的可爱啊。
说话可爱，穿衣可爱，眼睛可爱，做事也这么可爱。
感慨完之后，她马上跑去了自己二楼的卧室，抽出了自己当年在联邦大学精神力院校里记录的一干资料。
人的精神力是不会随随便便一下消失的。
所有的消失，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比如她，因为熬夜看机甲通宵改机甲一心扑在机甲上，所以精神力不正常消耗，就造成了精神力紊乱。
这是一个比较长期的过程，恢复起来也比较困难，绝不是一个精神头盔，两管温养液能解决的。
而江秋秋，则完全不一样。
消耗精神力像水壶流水一样自然，而且回复也仅靠一个小破头盔就行……不，听她说，没有小破头盔之前，她还可以自然睡觉恢复。
具有如上特征的人，只有一种。
联邦精神治愈师。
109 墨司司：我那令人烦躁的妹妹
联邦军部办公室。
秋刀和昌北因为抢到了江秋秋橱窗里的美食正欢欣雀跃着，就听闻上将最近要出去一段时间。
“上将，那近期的公务？”秋刀问。
墨司拢起披风，“重要的事情直接加密讯息给我，一些公务应酬直接推掉，下次军团巡查之前我会来的。”
把信息全都记录好之后，昌北昂着头很好奇问了一句：“上将你这次是要去干什么啊？”
干什么？墨司手指微顿，想起自己不听话的妹妹，鲜见的在下属面前摸起了头：“去处理麻烦。”
“好了我先走了，空闲时间记得完成训练。”
待他走后，昌北对着秋刀嘀嘀咕咕：“最近是休战期，虫族那边也没什么事吧，军界和平得很，有什么需要上将处理的。”
“而且看他似乎很拒绝的样子，秋刀，我猜一定是上将家里给他安排了相亲！”
秋刀：……
“不要妄议上级。”
“哪有妄议啊，就是讨论一下上司的婚恋情况啊。上将再过几年都快四十岁了，也是该找个夫人了。”
他嘚啵嘚啵说着关于墨司的事情，是在有些逾距，秋刀眉毛一瞥，“你也四十多了，也单着。”
“啊为啥说我！这又不一样！”
“都是单身，能有什么不一样。”
秋刀话刚说完，昌北就搂住了他的肩膀，嬉嬉笑笑：“有啊，我还有你陪我一起呢，上将这身份要是单着，家里可同意不了。”
“好了，越讨论越深入了，停止这个话题。”秋刀拍掉昌北的手，“以后注意一点，还有，我可不会陪你一直单着。”
说完，秋刀先一步往前走出了办公室。
徒留昌北在后方哎了一声，然后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为什么！你就要找老婆了吗？不是吧！”
昌北叽叽呱呱的声音传了很远很远。
另一边，墨成语又开始嚎叫了。
左右护法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已然是熟悉了这套流程。
墨司快来了，墨成语开始难受了，“为什么我会想不开叫我的哥哥来，他来了之后这里又要变成和尚庙了！”
“啊，肯定又要挑刺。”
“说我没有军人气概，说我脑子有坑，都三十多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
“肯定还要对我的脑子表示质疑。”
“左凯，你说我要不要叫他别过来了？省的碍我的心情。”
“部长，拒绝墨上将的精神疏导，你要多喝一个月的精神温养液。”
墨成语：……
“啊！”
“我爱我哥！赛高！”
右护法悄悄对左护法比了一个大拇指。空气里充满了让人愉悦的气息。
就在几个人搞眉眼官司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左凯去了楼下开门。
很奇异的，在楼下的大门打开之后，整个小城堡，突然安静了下来。
那个穿着一身黑，身姿笔挺，带着一顶纯黑嵌白硬顶军帽的男人径直走向了客厅，墨成语往下一看，差点在楼梯上栽倒。
楼下的男人听见声音，抬手摘下帽子往上看，锐利的黑眸里写满了不赞同。
来人，俨然就是墨司。
110 墨司司：你这乱到极点的家
左右护法是第一个出来打招呼的。
他们是军部拨给墨成语的警卫员，在职务系统里，还是归墨司管辖的。
“你们不用先过来打招呼，墨成语，你先来。”
“我以你大哥的身份命令你，下来。”
墨成语：……
走是走不了了，只能灰溜溜的跑下楼。
墨司坐在客厅的凳子上，“现在汇报一下你在这里修养一个半月的成果。”
“每天做了什么，有没有按照医嘱行事，药有没有按时吃？”
“哇，大哥，你不是吧，才刚来就这样，弄一副三庭会审的样子，都要把我吓到了。”
墨成语撇嘴嘟嘟两声，“而且养病能有什么成果啊，就那样啊，你都知道的。”
“没有成果？”墨司抬眼，看着一边的左凯，“你来汇报，你的长官这一个半月有没有按医嘱行事，是否进行康复锻炼，有无按时吃药。”
“报告上将，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墨部长……暂时没有进行康复训练，精神温养液时喝时不喝，准确喝药的时间约为百分之十三，还有……”
“你在说什么！”墨成语目瞪狗呆，用看叛徒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左凯，“我明明天天都喝精神温养液的！”
左凯没有接话，错开了头去。
墨成语还想说话，墨司让她住口，并言：“他其实说得还算少的，如果他再说两句，还可以把你的养伤成果一起汇报一下。”
“养伤一个半月，越养越重。”
“……”
总说一件事也没意思，墨司听完汇报便站起了身，带着墨成语绕了小城堡，“你本就不该来这里养伤，去医院或者去家里都可以，偏要搬来这里。”
“知道自己毫无自控能力，还对自己这么自信，独居？”
“这是什么？”墨司绕了一圈看见沙发上的精神力训练设备，转头：“你最近还在玩这种精神力控制游戏？”
他眸敛起，“你真是对自己的伤毫无顾忌。”
“……我没有啦！我怎么可能训练精神力，就是陪隔壁的小妹妹玩一玩低层次的训练游戏而已！”
墨司没说话，但满脸摆着我不相信。
在批判了几句墨成语的生活习惯和精神力习惯以及室内装潢，各种配套的设施之后，墨司带着墨成语坐在了会客厅的茶几旁。
他郑重与不听话的妹妹声明：“近期是休战期，我还有空，可以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休战期过去，我会奔赴前线，到时候你找我我也来不了。”
“我这次会在这里待更长的时间，帮助你将精神力恢复到最佳状态，并更改你的生活习惯、精神力使用习惯。让你能更合理的利用自己的精神力和精力。”
墨司满身写着教条。
而墨成语听到他要待更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忍不住鸡叫：“什么你要待很久那我岂不是要——”
那双眸子，带着威胁。
“那我岂不是要……要幸福死了。”
“嗯。”
“待——”
“三个月。”
地板发出嘭的声音。
是谁的心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渣渣。
111 墨司：你就不该让隔壁那个人住进这里
夜晚，墨成语在调整墨司的面容参数。
当然，不是整容。
墨成语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用自己的脸，因为她是联邦机密人员，从未出现在聚光灯下，身份是保密的。
而墨司作为帝国之刃，上过的采访不知凡几，星网上到处都流传着墨司的照片。
他现在要在这里待三个月，而且墨成语不想把旁边的人隔离掉，只能让墨司使用仿真面容了。
“你如果在意你的安全，就不会让陌生的人住进这里。”
“……这是一个意外。”墨成语还在调试数据，“一场天降的缘分呐。”
“缘分？”墨司重复了这两个字，问：“由于工作人员操作失误导致的计划纰漏衍生的缘分？”
“我不想跟你说话！”
“本来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的！我现在不想跟你说了！”
“很好。”墨司嗯了一声，“我也希望你保持沉默。”
“！”
猛女跺脚。
“哼，你这样我不调了！你就顶着这张脸吧！”
说完，墨成语就嘚啵嘚啵跑出了墨司的房间。
只留男人起身，去了镜子旁边，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眼前，这赫然是——
更年轻时候的墨司。
16岁那会儿模样，五官还未彻底张开，带着少年的柔和与锋利，墨成语这厮恶趣味，特意把他的眼睛调圆了一些。
这下少年的锋利全没了，只剩下了——奶。
墨司：……
“墨成语，下来。”
“我不我不我不我不我不！我就不下来！”
“下来。”
“我不你的语气好可怕我下去会死的！”
“那我上去。”
“啊啊啊，那算了还是我下来吧。”
墨成语最后还是认怂了，但是下来倒腾一番之后她发现：“这个拟真面孔只能设置一次，再换的话得换个新的脸……大哥你要是实在不喜欢，要不我再去仓库调一个新的？”
“算了。”只是一张脸而已。
再奇怪，也不过三个月而已。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有限度？多有限啊？”
“有限到你再在这里待两秒钟，我会忍不住想起在战场上发生的事情。”
“……”
那不就是打人吗。
理亏在先，墨成语急速溜了出去。
走得太快，她也忘记把自己发现新精神治愈师的事情说出来了。
倒是墨司，顶着年少脸去楼下阳台静坐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就在客厅里，那味道——
格外熟悉。
隔日。
从淘淘生鲜上把晚上需要的食材搬回家里，江秋秋做了一下小准备，本来打算带点好吃的去隔壁，想起墨成语还在修养中，她便什么也没带，小跑着就去了隔壁的别墅。
这会儿，墨司在给墨成语做精神疏导。
“大哥你不用一下释放这么多精神力的——”墨成语平时看上去对墨司还有点小意见，但实际上她是很关心这个哥哥的，“就算你精神力充足，一下释放太多的精神力也容易受伤。”
“看来你也知道精神力是脆弱的。”墨司按了一下墨成语的额头，“不用担心，我不会。”
sss级别的精神力果然名不虚传，就算做短时长释放这种危险的事情，墨司的状态还是十分稳定。
很快，精神疏导就结束了。
墨成语登时感觉自己状态好了很多。
“谢谢你大哥！”
话音刚落，门铃又响了。
这个点，会来按门铃的只有一个人——
112 他就是不信
墨成语兴奋地跳起来，“哥，是隔壁的小妹妹来了！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全联邦做菜最好吃的——”
“最好吃的不是她。”说完这三个字，墨司便站起了身，“你和她聊，我回房了。”
“聊天时保持警惕。不要吃人嘴软，警惕跟不上了。”
“……知道了。”秋秋要来了，墨成语不欲再跟墨司犟嘴，快乐地去了门口开门。
墨司进自己房间之前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这会儿，墨成语正拉着一个藕粉色的小身影，快乐地往客厅奔。
那小影子坐在了他之前做的位置上，和墨成语说起了话。
看高度不高，年轻的小妹妹？难道还是个20岁的孩子？
墨司蹙眉。
“成语姐！”
“你过来啦。”墨成语笑嘻嘻的，“我在等你呢。”
江秋秋也笑了笑，然后发现：“你今天的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啊。”
“噢。”墨成语摸了摸脸，“大概是因为刚刚做了精神疏导吧。”
提起精神疏导，江秋秋就自然问起，“你请的那个精神疏导师到了吗？”
“对啊，刚刚我和他还在争论一件事情呢！”墨成语扬手握拳。
看她有点义愤填膺，江秋秋就好奇地问：“在争论什么呀？”
“你啊。”
“我？”江秋秋满头问号。
“我说你是全联邦做饭最好吃的人，他偏说你不是！可你明明就是我接触过我的做饭最好吃的人！”毫无掩饰的夸奖就这样冲进了江秋秋耳朵里。
她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人的口味不同。”
“不不不，那是因为他没有吃过你做的菜。”今天已经做了精神梳理了，咳咳，墨成语挪步到了江秋秋的旁边，搓搓手，“秋秋你今天做菜吗？做什么菜呀？我可以尝尝吗？”
“做的，今天做咕咕兽肉，新口味，不过你的病好了吗？可以随便吃东西吗？”
“好了！我做完精神梳理之后可以吃东西的！！”墨成语马上招来左凯，“左凯，你快来作证！！”
江秋秋确认墨成语确实可以吃点天然食物调理一下之后很愉快的答应了墨成语的请求，不过直播之后时间有点晚，“我也不能确认大概是什么时候有时间，等我做完给你送过来吧。”
“好啊！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开始做菜啊？我让我大……那个精神梳理师开窗户闻闻味道馋死他！”
越相处，江秋秋就越觉得墨成语虽然顶着一张御姐的脸——
卿本御姐，奈何长嘴。
一说话，二和纯真的气息，就毕露无遗。
“我大概八点多开始做菜。”介时，熟肉喷香的气息会飘得很远。
确认了时间，墨成语带着江秋秋做起了精神力巡回训练，她发现江秋秋的悟性很强，第一次训练虽然精神力强，但控制还略显生疏，今天虽然仍然有错，但已经有点模样了。
随便训练了一会儿，就到下午了，这个点，江秋秋要回去准备直播了。
她同墨成语告别。
她前脚刚走，墨成语就冲上了三楼，对自己亲爱的大哥喊道：“大哥隔壁的小妹妹晚上八点多做菜！你可以开窗闻闻那个味道！闻到味道之后你就知道我说的第一是真的了！”
墨司不置可否。
113 我不仅要关门，还要关窗
夜晚八点。
万籁俱寂，却是美食悄悄迸发的时刻。
千万人的终端里同时跳出一句：您关注的主播江啾啾上线啦~请您及时前往#直播间#为她助力噢。
还是那句熟悉的：大家好，我是江啾啾，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美食直播间，今天就恢复我们的美食专场啦！今日菜单：梅菜扣肉。
江秋秋手里拎着一块咕咕兽肉，“和做红烧咕咕肉的材料一样，做梅菜扣肉，我们依旧首选这种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为了去除腥味，第一步先焯水。”
#幸福，我在前排！#
#啊啊啊，一定是不亚于红烧咕咕肉的美味！材料都一样！#
“焯水的过程中，我们可以加入一些香料，这样肉会染上一些自然的香料气息。”
在焯肉的过程中，江秋秋一并把梅菜泡了一下，这个时代并不盛产梅干菜，这种菜干是她自己之前找了一个类似球心菜的蔬菜，切好用高科技烘出来。
“把梅干菜放进水里稍微清洗浸泡一下，也不用太久，等把肉收上来我们再收菜。”
说着，她已经打开了焯肉的锅，高温令肉里的血沫浮出，原本泛红的五花肉已经呈现出了莹润的白色。
用钩子把这几条肉勾在了菜板上，江秋秋倒出了一小盆酱油。
做这道菜的准备工作略有些复杂，江秋秋轻声讲解着，也没有配乐，但就是这样安安静静，偶尔夹着一些菜板声和互动声的直播，引来了越来越多的粉丝。
江秋秋的直播间，老粉永远不会走，新粉永远不会缺。
毕竟，这可是一个连帝国之刃墨司都能俘获的直播间。
隔着两堵墙，墨司也开着自己的终端小号在看直播，墨成语的家里没有大投屏，终端的录像放出来只是一小块而已。
知道弄精神训练仪，不知道装个投影。
真粗心。
光屏里，江秋秋已经拿起几条五花肉在擦酱油了。
“整条五花肉都要抹上均匀的酱油，这个可以帮助它染上漂亮的汤色，激发肉的鲜味。为了让五花肉更入味，我们可以找一些比较尖锐的物体，扎在肉皮的背面。”
于是，成片的小孔出现在了肉皮上，为了更上色，江秋秋把肉放在了酱油里。
#颜色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白色的时候我只觉得它好看，一变色我就觉得它变好吃了！！#
#+1#
#快点快点，恨不得时间可以快进，就能直接快进到抢菜的时候了！#
大家都很心急。
但做菜这种事，是急不来的。
稍微等了一会儿，肉上的酱油微微风干，梅干菜也已经泡开，江秋秋将其捞出控水，便打开了大锅的火。
高温下，锅子滋啦了几声，里面残留的几滴水很快被蒸发。
江秋秋在锅里倒入了适量的油。
弹幕一见起锅烧油，马上沸腾起来。
#要香了！要香了！香死我全家了！！#
#美味即将登场了！#
#高光时刻，看上去就好好吃啊！#
墨司也在同一时刻站起了身，迅速去窗边关上了房间里所有的窗户，再把门也关上了。
隔壁那个小姑娘这个点也要做菜了。
千万不能让味道飘过来，串了江啾啾的菜香。
闻香，也是一种享受。
114 梅菜扣肉
起锅烧肉，油热下入五花肉，“有肉皮的这一面朝下。”
“记住这个时候肉皮里还有充足的水分和我们之前加进去的酱油，煎的时候要小心油溅在自己的身上。”
肉皮充分与锅底进行接触，高温炙烤之下，平滑的猪皮会嘭起，绽出不均匀的虎皮纹理。
这个时候把火转小，盖上锅盖，焖制两三分钟，再打开锅盖观察一下，当肉皮泛着晶莹剔透的微红，底部焦焦脆脆，就完成了做肉的第一步。
那几条五花肉再次回到了桌上，江秋秋换上了新的切熟食菜板。
焦褐的那一面落在木制的菜板上，还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肉轻摇动，在屏幕里DuangDuang的，无须聚光，已经有一票人受不了了。
#？？？#
#我宣布，咕咕兽肉已经成为我毕生最爱。#
#五花肉太神奇了，做红烧的时候我感动到哭泣，做这个扣肉我也哭得好大声呜呜呜！#
大家喜欢，江秋秋自然开心。
“好啦，肉拿出来，我们就把它们切成小段，提前分盘了。”
镜头一转，在这边的小餐桌上，摆着二十多个白瓷小碗。
江秋秋提手拿起了一把银色的大菜刀，开始片肉。
一刀切出一段长度约为十厘米的肉，当做一份，然后在把肉反过来，从肉皮那面切起，亮银色的刀切过酥脆的肉皮，发出咔嚓的声音。
但刀很快，声音还闷着，肥肉那部分也被切开了。三色纹理，充满食欲的酱红色，细腻莹润的白色，在逛下透出微微的黄，因为煎过，挤压之后会有轻微的油脂渗出。
此情此景。
当配以——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给近景！！#
#啊啊啊啊！我好馋啊！#
#为什么只有21个小碗，是预示着只有21份吗？不要啊！#
直播间里可是有足足两亿人！21份象征着最起码要有一半的倒霉鬼！
切菜难不倒江秋秋，以至于她还能分出一点神，笑着回复弹幕：“不是哦，只有20份，最后剩下的那个碗是用来装酱汁的。”
“……”
完了，又多了五百万个倒霉蛋。
轻松的谈话时间里，肉已经全部切好了。
接下来就是炒制梅干菜了，这菜经过烘干和处理，已经不带绿色了，看起来皱皱巴巴，红红褐褐，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这个配菜是绿叶吗？专门用来衬托红花？#
#看上去皱巴巴恶，啊……#
#我感觉我就算抢到了也不会吃这个。#
尽管还没确定能抢到，但弹幕上已经有人开始安排自己抢到之后怎么分配食物了，什么我吃肉，男朋友吃皱巴巴菜，然后再让他吃点肉肉。
或者是我吃这肉，孙子吃菜。
其貌不扬，炒起来也不香，只有一股独特的气味，也怪不得大家都觉得它平平无奇了。
不过——
江秋秋一颠大锅，一锅子梅干菜就落在了大盘里，“大家真的不吃吗？可做好以后，菜的味道也很棒哦。”
“和肉完全不一样的口感，吸饱了肉的汤汁，吃起来，有菜特有的香气，也不乏肉的肥美。”
大家都是严重的倒戈侠，一听江秋秋这样说，马上又讲：
好吧好吧，啾啾夸，那就再期待一下吧！
115 梅菜扣肉2
一群人在弹幕上仿佛接受得非常困难的样子。
可是——
#楼上的就这么自信自己一定能抢到名额？？？到时候是吃梅菜还是吃空气恐怕没得选吧。#
#为什么要这么无情的戳穿我！我可以选！就算现在选不到晚上睡着了我也可以继续选！#
#……强#
弹幕飞速掠过，江秋秋把炒好的梅干菜紧紧地压在了肉片的上方。
这个操作让人有点费解。
#？？#
#这是什么？#
#把肉埋进梅菜里，要吸收梅菜的味道吗？#
大家纷纷猜测，并表示不懂，江秋秋沉吟了片刻，道：“准确一点来说，是让梅菜吸收一下肉的味道。”
“还有，为了让这道菜更符合它的菜名。”
这云里雾里的解释让大家更不懂了。
但这没有关系，懂不懂跟吃不吃又不搭架，大火把水烧开，提前准备好的蒸笼已经放在了锅上。
热气蒸腾，云雾之间，江秋秋把一碗又一碗的梅干菜扣肉放进了蒸屉里。它们盘得很整齐，摆得也很统一。
就是这次做的菜颜值跟之前做的好像有点比较明显的差距。
啊！黑乎乎的菜果然就颜值低。
颜值低？江秋秋笑而不语。
蒸汽升腾，如云雾缭绕在蒸笼之上，炒过的梅菜和煎过的肉在这样的高温下，进行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肉的油脂微微析出，被上方的梅干菜完全吸收。
原本被晒干了失去了水分的菜，多了一些油脂，菜的口感里添了一丝油滑，却因晒制的风味冲击，一点儿不腻。
香气逐渐扑散开来。
对直播间的老手们来说，这是江秋秋的‘第一道菜’。这道菜不拘于倒霉与否，只要开了直播就能‘吃’到。
精细的传感器把每一分嗅觉都传到脑海里——
大脑好像已经提前吃了一次它。
等开笼屉的时间，江秋秋又在桌子上摆了一堆盘子。
#新菜吗？#
#今天有两个菜搭配吗？那一亿倒霉鬼要消失了？#
#好奇！#
“不是哦，这个盘子不是用来装新菜的，有妙用，待会儿开锅我们就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了。”
#为什么要吊着胃口！啊啊啊！你这么说我好好奇啊。#
好奇归好奇，江秋秋也没有提前解答。
而是等香味逐渐浓郁之后，一把揭开蒸笼的盖，一时间扑来的水蒸气覆盖了江秋秋整个视线。
当雾散去，香味之后，依旧是平平无奇的梅菜。
江秋秋戴上了特制的手套，端起了一碗梅菜，问粉丝们：“你们知道这道菜为什么不叫梅菜埋肉，而叫梅菜扣肉吗？”
重点，就在那个扣上。
小盘子被放在小碗的上面，大家甚至没有看清楚江秋秋的动作，只知道左右手一轮换，盘子落于下方，小碗则出现在了上方。
因为碗底有油，脱模的过程异常顺利。
拿起小碗，梅菜因为冲力而散开，那块被人给予厚望的五花肉，已经由半透明变得十足晶莹剔透。
被炙烤过的地方是漂亮的酱色，肥肉部分透光十足，瘦的地方则又肌理紧密。
看上去肥而不腻，分外勾人。
“这就是扣。”
“小碗一扣，肉晶莹剔透。”
“……”
#！！！！#
#我我我我我！没有谁比我更想拿到这个名额！！啊啊啊啊！#
116 墨司司：回味无穷
江秋秋扣碗的动作非常快。
20碗梅菜扣肉，她五分钟不到就直接弄完了，剩下的那个小碗里装了半碗葱花。
原本有些单调的颜色配以一些绿和几分白，姿色上涨了不少，然而现在已经没人在意姿色了。
无数人突然发言，要求江秋秋快点扫描！
#以后干脆提前做好！直播的时候就光扫描扫描扫描放送怎么样？#
#啊！幻想了一下这样虽然听起来很无聊，但是吃起来一定——好香好香！#
#别做梦了，就现在开抢行不行！#
“当然可以。”
每次开抢，都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名额不少，可留着的时间并不多。
即使是近亿份名额，也在几个呼吸之间被蒸发了干净。
今天的直播很成功。
江秋秋祝大家吃的开心之后便说：“今天晚上我有一些事情，就先下播啦。大家可以慢慢吃哦。”
“感谢大家收看我的直播间，我们下周一再见。”
毫无疑问，隔了两堵墙的墨司也抢到了这份香而不腻的梅菜扣肉。
那份数据被他放在了桌子上，星际时代，科技全面高速发展，直播拓印出来的东西通过介质投送已经特别真实了，加上终端链接部分精神力，大家都可以很好的感受到数据食物带来的美味口感。
精神力越是强，对美味的感知就是越是强。
一如墨司，吃这种食物的时候，感觉心尖尖都是颤的。
肉很袖珍，拿着筷子夹起，不需要用力，肉也会轻轻下垂，像是要里裂开的样子。
墨司吃了一口。
香味、恰到好处的软糯、还是热乎乎的，直击人心。
因为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江秋秋怕大家光吃菜吃腻了，每份食物都附带了一份白米饭。
一口肉一口饭，肉很快便见了底。
熊猫不喜欢吃奇怪的梅菜，可饭还剩了，梅菜也剩了，墨司不喜欢浪费，想了想，便直接把饭倒进了梅菜里。
他以为口感会很奇怪，然后——
墨司躺在大床上，大冬天他也不盖被子，就团着自己的披风，耳朵上挂着自己的帽子，不禁在想。
数据吃起来快乐便如此排山倒海奔涌而来。
真的吃到实物，该有一种怎样的心情。
还有，刚刚的拌饭为什么可以有那么奇特丰富的味道。
多层次的口感令人在幻想中回味无穷，然后讨厌的敲门声又来了。
“大哥！哥！”
“在吗？你睡了吗？这么早就睡了吗？不会吧？”
“……”
“怎么了？精神力不适？”
“不是啊！”墨成语拍着门，“是隔壁的厨神小妹妹来给我们送吃的！你出来一起吃吗？”
“不去。”
“……”
墨成语：？？？
“大哥我叫你下午打开房间里的窗户你打开了吗？”
“没有。”
“你好衰啊，为什么不打开！快出来吃吧，我保证你一下楼就会被那种味道征服的，我和左凯都很爱吃！你一来也会爱上的！”
“我饱了。”
“？？？”
算了。
不吃就不吃，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自己亲爱的大哥，她会叫他吗？
没口福的家伙，出局了！墨成语气呼呼地下了楼。
下次他要吃都不让他吃了。
117 啊，一个碗
自从在墨成语的小城堡里开始进行精神力训练之后，江秋秋每次做菜时候的精力就好了很多。
再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感到疲惫了。
她因此投桃报李，十分感谢带自己上路的墨成语，时常带着自己做的菜去拜访她。
两个人很聊得来，从联邦历史料到精神力起源，从古地球趣事说道当今实事，虽然两个人的看法偶尔相悖，但无论是江秋秋还是墨成语都心胸宽阔，并不介意此事。
于是她们的关系越发的好了。
就是唯一有一点，江秋秋很好奇。
她一直有听墨成语说家里来了一个精神梳理师，精神力特别厉害，玩那个精神训练游戏跟玩一样……
可这么长的时间了，江秋秋从来没有在墨成语的小别墅看见他。
“别提了。”墨成语真是无奈，“他比较内敛，不喜欢说话。不太喜欢见生人。”
一开始说做一张陌生的脸以免被人看见，识破身份。
后来墨司发现给墨成语做精神疏导根本不需要出现在人前，他直接避着江秋秋，一天天躲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原来是这样。”江秋秋噢了一声。
大哥真是满身都是槽点，她本来想把秋秋介绍给大哥，然后两个人一起来研究一下秋秋精神治愈师的身份。
现在墨司辣么避之不及，就让她一个人慢慢的研究吧！
“对啦秋秋，你今天的菜单是什么啊！”
“红烧咕咕肉还是炸肉丸还是做肘子呀？”
“今天吗……”今天是不直播日，做返场菜品就行，今早淘淘生鲜上了一批新鲜的嫩竹笋，江秋秋便道：“我准备做油焖笋。”
“笋？”
“嗯。”
“对啦秋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天天做菜？”相处久了，墨成语终于问出了这个让自己很好奇的问题。
这其实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江秋秋通过最近这些天观察了一下墨成语，她猜测对方应该是一个身份很高的贵族，学识渊博，人也很好，“我在联邦直播做美食主播。”
“！”
“主播？”
“那你一定是你们公司最厉害的美食主播吧？”
她的语言十分自然，没有问为什么要去当主播如何如何，而是很巧妙地提起了别的东西，江秋秋笑，成语姐的情商上下波动幅度真的很大。
有时候觉得憨憨的，有死后又觉得熨帖极了。
“不噢，我暂时还不是最红的那个。”
“！”墨成语面露惊疑，“不是吧，你们平台的观众眼光不够哦。”
工作的事情没有多说，聊了会儿天，江秋秋就回自己家准备晚上橱窗里的东西了。
夜晚八点，江秋秋的美食橱窗里鲜见地上了一次笋。
这可是这道鲜掉牙的菜第一次返场！
墨司瞅见之后第一个就下了单！
小小一盘，品位再品位，最终还是空了。
可还不够，无数的食欲被这碗小小的菜勾起，一直到深夜，墨司还有些辗转难眠，便起了身，披上了自己的披风，出了卧室。
一出卧室，他就发现有点奇怪。
空气里的香味，十足十的熟悉。
他有点好奇，想要追寻香气的来源，闭着眼睛不停往下走，这香味越来越浓，越来越熟悉——
是笋！
他睁开眼睛，黑色的瞳仁在夜晚的月光映衬下量的惊人。
这不是直播间里的味道。
在哪里，优秀的嗅觉让墨司瞬间锁定了本味的来源，是那个放在茶几上的空碗。
……
118 我在楼上吃数据，她在楼下吃到胀气
天光明媚。
感受到窗外的阳光，墨成语伸了个懒腰，太美了，昨天秋秋带来的食物真的太美味了。
就算过了一夜，还是让人很怀念那种口感。
怪不得能在星际直播平台杀出一条血路呢，就这个手艺——放到联邦旋转餐厅，都是扛鼎之人。
哼着小调子，墨成语美美地下了楼，还未到底，就瞅见墨司孤独地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目光一直聚焦茶几上的碗里。
她登时一惊！
为什么大哥今天这么早就起床了！她立马拔腿，跑到小客厅里，伸出自己罪恶的双手就要把碗拢走。
墨司看见她，抬起头，锐利的眸子里氤氲着无数的情绪。
“大哥你别啊！不至于看见几个空碗就生气吧！”墨成语美女无语，她有点可怜兮兮的，“我不是故意不洗碗的！”
“实在是昨天的菜太好吃了！我一下吃了太多，吃的太饱想困了去睡了，准备早上起来洗的……”谁知道今天墨司居然突然下来了，还下来得这么早。
墨成语努力地检讨着自己的错误，却不知道，墨司现在的脑子里全是：？？？
这是昨天的菜？
昨天的？
那摇摇欲坠的真相，好像已经很明了了。
墨成语隔壁的厨子是个年轻的姑娘，经常来给她送吃的，送的吃的包括但不限于油焖笋、扣肉、红烧咕咕肉、炸肉丸。因为客厅里偶尔会残留一些极淡的香味。
他那时候有点摸不准那是什么的香味，现在把事情一串起来，好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就明了了那些香味是什么。
所以，住在星空徜徉的那个人是江啾啾？
所以——
“大哥你快来啊！隔壁厨神妹妹送了吃的过来！”
“有超好吃的肉快出来啊！”
“我和左凯都很喜欢吃！”
“昨天吃的太撑了，有点胀气。”
所以，他昨天在楼顶的小房间里思考数据本真的味道，为那一抹香味而动魂，楼下，墨成语捧着真正的食物，一口又一口，吃到吃撑了，胀气了。
那一桩桩一幕幕的情景从眼前迅速闪过。
他到底在有限的时间里，错过了什么。
“大哥你怎么了？我只是没有洗碗，你为什么这么深沉？”墨成语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悄咪咪歪头看了墨司几眼。
而墨司终于抬起了头，将视线放在了墨成语的眼睛上。
“干，干嘛？”
“你昨天是吃了什么？”
“啊？”墨成语很惊讶大哥居然会问这个，“就吃了一些米饭、一些咕咕肉制品、比比兽肉丸，还有一些笋跟蔬菜。”
“很丰盛。”
“是啊，就还挺丰盛的，昨天叫你你没下来啊。我跟你说隔壁的厨神小妹妹的厨艺真的特别棒！”虽然现在气氛不太好，但墨成语还是很认真的吹了一波啾啾，“做的食物简直就是全联邦第一美味——”
“我知道。”
“她真的是最好吃——”墨成语以为墨司是要反驳，很下意识的就接了话，却不曾想，墨司给的答案居然是确定。
她惊讶，墨司又没吃过秋秋的菜，“哥，你怎么知道！？”
119 拔刀吧
当事人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讲述此刻的心情。
他怎么知道？此事说来话长。
墨司让墨成语坐下，“你先坐下，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你隔壁的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叫江秋秋，怎么了？”
秋秋？啾啾？所以秋秋是真名，啾啾是化名？
墨司什么话也没有说，但眼神里就是一副有故事的样子，墨成语怎么可能放过沉默的哥哥。
她品味了一下两人的对话，发现墨司对江秋秋的好奇程度简直爆表了。
还有，他是为什么突然松口了，承认了秋秋是星际美食第一人？
大哥应该不可能吃过秋秋做的菜吧？毕竟他们的生活圈子完全不可能重合。
……等等。
生活中有很多细微的小事情，如果没有一个引子，墨成语就觉得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很琐碎平常。
可一旦有一个引子出现，好像能把所有事情全都连接起来之后！
前段时间，墨司来了这里之后，突然来找她借传感大屏，说是要……开会？
每天八点之前必给她做完精神疏导。有一天迟了，他又生气了，这么守时——仿佛在赶一个点。
还有他之前说秋秋不是全星际做饭最好吃的，那一副第一另有其人的口吻！他接触的做饭的人不多，出去找到这样的隐士是不可能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直播！！
那么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她亲爱的大哥也许在机缘巧合之下用在直播专区里看美食直播，然后一不小心看见了秋秋的直播，再一不小心吃到了秋秋做的饭。
然后就成为了秋秋的忠实粉丝！
然后——
“我吃饱了。”
“全联邦美食第一不是她。”
“我不喜欢。”
“我不去。”
“我已经吃完了。”
再结合一下亲爱的大哥此刻深沉无比的表情，墨成语——
叽里呱啦蹦擦蹦擦眼睛瞪大嘴角勾起不可思议：“大哥，秋秋之前跟我说她在联邦星网上直播做美食，你该不会是她的粉丝吧？”
坐在对面的墨司僵硬了一下。
上将是不会撒谎的，他只会沉默以对。
不对话，即默认。
……
墨成语的心情一下子调到了高潮，她一瞬间仿佛全然褪去了刚下楼时候的小心翼翼，不可置信的笑着说：“不是吧不是吧！大哥我之前叫你下来吃秋秋做的菜，你说你吃饱了，不会刚好吃了直播放的虚拟试吃吧？”
墨司仍然不说话。
“！”
“天哪，所以你不吃本尊做的菜，自己偷偷在房间里吃虚拟数据？”
“我太震惊了，震惊我全家。”
“大哥你怎么这么可爱，我第一次觉得你真的挺可爱的哈哈哈哈。”
墨成语笑到仰倒，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她快乐地笑着，对面的墨司突然站了起来，从自己的侧边腰带处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铁条，“你继续笑。”
“我允许你先跑10秒。”
“……”
少顷，小别墅里出现了神奇的一幕。
墨司并没有真的动手，但墨成语直接一溜烟跑到了楼上
120 你为什么有这么多为什么
因为最近墨司在小城堡里，左右护法偶尔会出去一趟，办点上面的事。
今个一大早，左凯和右护法一起跑回来，刚开门就听到了墨成语魔性的笑声。
两人脑子里不禁发出疑问：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上将不在？部长怎么突然又这么放肆了。
然而一走近，他们发现事情好像有一点点不对。
大厅里，上将坐着，部长坐在上将的对面开怀大笑，而上将脸上则毫无喜悦可言。
此情此景，确实诡异。
他俩不知道要讲点什么，欲言又止，墨司抬起头，“我和墨部长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出去吧。”
“好……”
两人结伴离开小别墅，左凯坚毅的面孔上第一次出现了焦灼，“部长那是怎么了？该不会是精神力崩溃傻了吧？”
“不知道，看上去又不像的样子。”
“那笑声——”
墨司觉得自己刚刚做了一个错误的决策。
他自然不可能动手教训仍在病中的妹妹，她不是一直在笑吗，那就罚她一直笑，不许停下。
他以为这件事情墨成语笑一会儿就笑不出来，要服软的，然而事实证明，她的笑点就是这么低，从最早一直笑到了现在。
“这么好笑？”
“啊，有点哦，真的好好笑。”
“……”
“停下。”墨司眼神定定，很认真，“别笑了。”
他一下严肃起来，墨成语才慢慢缓了笑声，“大哥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了。”
“有些问题要问你。”
“什么啊，问吧。”
“是她自己告诉你，她在做主播的吗？”
“啊，你说秋秋吗？是啊。”墨成语点头，“因为她天天做饭，我好奇了一下她的职业。”
“那这些天，你也吃过很多次她做的菜了，你发现了什么不同吗？”
不同？
墨成语只是说话的时候不靠谱，要做起事来还是靠谱得很的，“有啊，之前我就想告诉你这个发现，但你一直不想听，我就没有说。”
谈起正事，气氛略沉，“我发现秋秋做菜的时候会消耗较多的精神力，而且她做出来的菜有和精神温养液一样的效果。我猜测，她应该是一位精神治愈师。”
“我也有这个猜测。”
“你也有？可大哥你不是只吃过虚拟——”墨成语想到什么，惊讶地问：“虚拟食物也有这种精神治愈的效果吗？”
“有一些，但很微弱。”墨司道：“在虚拟网络上，她的食物更多的带来的是消除疲惫的功能。”
“这样啊……”
那情况好像又复杂起来了。
不过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个问题，“所以大哥你就是因为秋秋做的菜很特殊，所以一直在看她的直播吗？”
是不是？墨司心里自有决断，观察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有很多个人，但是观察江啾啾，他自始至终只用了自己一个人。
每次直播开始的悸动，抢到食物那一瞬间的喜悦，对……直播的期待，都是发自内心的。
但是这个为什么要告诉墨成语呢！
“你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多呢？”
“为什么养病会越养越重，为什么你需要配备这么多的警卫员，为什么他们最防备的不是别人伤害你，是你自己伤害自己。”
“为什么你的直属上司总和父亲唠叨，没有教你惜命。为什么……”
“停！”
“哥求你别问了别问了，我也不问了！”
甭问了，如果是那就直接回答是了，搞这么大一串串，肯定不是！
看她讪讪闭嘴，对面的墨司也停了言语。
二人四目相对，最终，墨司先开口说正事：“精神治愈师是联邦的宝贵资源，我们有必要弄清楚，江啾秋为什么这么年轻就独居在这里，她是否从学校毕业，是否有亲友，是否清楚自己的能力……”
“对了大哥，我有个事情汇报，秋秋她没上过学的。”
前头的话戛然而止，墨司皱眉，大早上弄了这么久，这一刻他真生气了：“没上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