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9 墨司：累不累呀
秋秋躺进了训练舱内。
这个点，她已经开食堂超过一个月了。
1月迅速掠过，2月迅猛到来。
春季的气息达到最顶峰，空气里的寒流逐渐消失，天气变得温暖起来。
学院里四处都开起了代表春日芬芳的花朵，五颜六色。
同样和这些花朵一样盛开的，还有秋秋的精神力海。
当然，不是升级，S到S+或者SS的路途太遥远了，不可能一蹴而就，只是在2月10号左右的时候，秋秋感觉精神海略有松动。
并且，那个时候她已经能几乎独立完成关于所有精神力头盔方面的练习了。
她把这件事情反馈给了梅教授，梅教授大惊，迅速给秋秋安排了一套训练舱设备，因为设备比较大，放在宿舍里不方便，秋秋便把这东西放进了教师公寓那边。
然后现在，机甲单兵系下午的课她已经很少过去了，空出来的时间就在这里做精神仓的全方位训练。
一碗小小的饭，带给她的改变，也是巨大的。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拂去脑袋上的细汗，墨司发了通讯过来。
这个点，军部办公室已经开始忙碌了。
按照去年的情报，3月底的时候，墨司就又要出征了。
可以预见，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又会变短。
不过好在有情人对于分开的单独生活并不觉得无趣。
就像秋秋之前对墨司说的——
在一起的时光的确温柔美好，整段相处的时间在记忆都像是被涂满了粉色，但我们都不是只有感情的人。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业。
为事业而奋斗，也是生命里精彩的一部分。
所以，分别可以思念，却不用悲伤。只不过是各奔梦想，而且，总会再见的。
“小熊猫！”身体疲倦，她仍扬眉对他招手。
那边墨司扶正帽檐，“刚训练完？”
他看着秋秋被汗湿的衣裳，“没去洗澡换衣服吗？”
“快去了，刚准备去，你的通讯就发来了呀。”秋秋眨眨眼，“怎么啦，下午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别的事，只是特别想问候你。”
江秋秋顿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近天天都能刷到你的消息。”
“嗯？”
“在办食堂，累吗？”
“你知道的嘛。”秋秋边说，边从训练舱里爬了起来，“我很少会觉得累的。”
起身完，秋秋感觉自己身上的确有点粘腻，想着，她就直接去了浴室。
去之前找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把手上的终端取了下来，放进了袋子里。
这样全角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就跟隔了一层看不清的膜布一样，墨司那边画面突变，他还来不及讲话，水就出现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和被溅起的水蒸气盈满了整个耳朵。
墨司：……
“你在洗澡了？”
“嗯啊，粘粘的就洗了，怎么了？”
“洗澡也不避着我。”尽管什么也看不到，但是……
朦胧的雾感里，影影绰绰的另一片颜色，水声，水落在瓷砖上和落在身上不同的打击声，还有她真的很大胆，弯腰过来拿起终端说话的样子，依旧风情迷离。
“这还用避着你嘛？”秋秋笑着，“又不至于。”
1010 外派疗养院
伴随着龌龊的想法不断出现，接下来的时间里，墨司没有说很多话。
是等水声停了，秋秋穿上了新的衣服，取掉了透明袋子以后，两个人才开始继续聊天。
她披散着头发，湿润使得头发在灯光下散发出锦缎才有的美感。
黑发雪肤，纤弱又真实的美人。
当然，这些墨司是看不见的，他就只能看见：“洗完头发不吹一下吗？”
“还在滴水，春寒料峭，会感冒。”
江秋秋：……
凹啥造型呢，他是不懂的。
无奈去隔壁找机器人把头发给烘干了一下，秋秋趿着小拖鞋，哒哒又回到了沙发上，“来了来了，都弄好了！”
“嗯，这样就好。”他又不能立刻出现在她的身边。
如果可以，墨司绝对不会多这一句嘴。
他会自己立刻就开始做。
“我希望你一个人的时候可以照顾好自己。”这样他在前方，也不会太过担心。
温暖的情绪总是让人生不起气，秋秋摆摆手，“好嘛好嘛，我以后会注意的。”
“所以今天发讯来到底是因为什么？是想我了？还是专门问精神治愈进度？还是我又上热搜了？”
“不是，有想你了，也有一件别的事要告诉你。”
“嗯？什么啊？”
“今年出征的时间，也许会推迟。”
“蛤？”
举墨司所说，极地星球一直到2月，仍旧是坚冰时期，温度一直降得很低，冰雪至今没有融化，前两天甚至还下了雪。
探测机器人一路往虫族老巢那边走，所有虫族都很规整，很板正搁那儿，看上去一点没有复苏的意识。
大家一连探测了好几次，都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星际人不是好战分子，敌人还在沉睡之中，大部队就暂时不会派出去。
所以今年，3月底先遣部队提前出发，墨司作为镇楼上将，等后续战斗层次更高之后再走。
也就是说，他可以在这里多陪秋秋几天了。
多一个月就是四个周末呢，秋秋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小情侣不禁为多得像是偷出来的快乐时光而傻乐了起来。
隔着摄像头对视而笑，相处越久，她和他就越来越有默契了。
秋秋发现，最近的特殊消息好多。
前脚，墨司刚说前面开拔时间推迟，他要在联邦星多留一段时间。
后脚，梅教授就把她叫去了办公室，询问她这段时间食堂的训练进度。
秋秋对梅老师也是很尊重的，自然事无巨细回答了一遍。
作为资深的前辈，梅教授听完秋秋近期的描述之后，为她又制定了一个训练计划。
全部把东西规整改了一下之后，她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秋秋，因为我们系大三的训练很多是流动的。”
“你在食堂里的训练目前进展的很不错，但煮大锅饭总少了一点精确在里面——”
要知道，精神治愈师也是很需要精确这两个词的。
“现下我们这里多了一个新的任务。”
“是联邦xx疗养院里向我们系发出的一个治疗申请，里面会有很多病情十分棘手的病人。”
“我们系有位教授同主负责人推荐了一下你，我来问问你的意见，你想不想去？”
私心里，梅教授还是希望秋秋能去的，因为她也觉得这是个好资源，“你去了也能长长见识。”
这就是在卖安利了。
恰好这个时候秋秋进入了平台期，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去疗养院里换种训练方法也不错。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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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 幕后之人
联邦大学半数学生尽在哀嚎之中。
在那消息出来之后，曾经吃过天菜地菜们的小伙伴都是这样说话的。
“完了完了，要去吃真正的自然食物餐厅了！”
“啊啊啊，啾啾为什么要外派？”
“听说是有新的训练任务。”
啊，是任务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也慢慢了解到，江秋秋能在二食堂申请下一个当口，是因为在厨房做‘大师傅’，是机甲单兵系大三某教授为她量身定做的训练项目。
如果是训练的话……
“那要出去多久啊？”
“啾啾那边也没说，估计是自己也不知道……”
没错，秋秋去问了一下疗养院负责人，对方只说是‘急诊’，要不了很长的时间，但具体是多久，对方也说不明白，只道应当在1-2个月内。
“没劲了。”
只要啾啾要要走，淦饭人的魂都被吸干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我不曾享受过光明，我是不抗拒黑暗的。
如果不是已经吃过山珍海味，小菜也是能下口的，但吃完啾啾的菜之后，那些餐厅——
都是弟弟。
也勉强只有旋转餐厅和淘美食上的一些小商贩能入口。
可惜，旋转餐厅吃不起，小商贩产能不足，也贵，呜呜呜。
于是乎，今天中午放学前那节课的老师来上课的时候，就发现大家都蔫蔫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老师们有点捉摸不准呢，课上完一半，又发现倒下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又‘龙精虎猛’、各个跃跃欲试了起来。
他们分分钟又回到了之前上课积极无比的姿态。
教授：年轻人风一样的情绪变化，俺们不懂。
大家为什么这么兴奋？当然是因为啾啾的店又发了新通告，关门归关门，关门之前准备来一个狂欢，今天中午会多做一些美食，延长一下营业时间。
这可不是正中学生们下怀，虽然明天已经是吃不到了，但明天是明天的事情，今天加餐！说不定今天可以吃到啊！
这也许就是年轻人意识里的及时行乐叭。
……
啾啾的店即将关闭这个消息也逐渐从联邦大学内的社交媒体往外扩散。
要知道，一直用数据当地菜套餐的人也天天蹲着秋秋的美食橱窗呢。
一听此噩耗，也是几欲栽倒。
‘呜呜呜，我的爱情不在了！’
小圈子里的人们也参与进了哀嚎。
但有一个人，却与哀嚎的知情者格格不入。
原本啾啾的店关闭，只是一个小圈子消息，还没扩大。
但他已经知道了，并且将前因后果知道了个一清二楚，就连江秋秋即将出发的疗养院，他都知道。
因为——
“殿下。”沙哑的男声响起。
赵询很满意，“安排过来了？”
“已经让我们这边的人提议了。”
“不错。”
“其余的事情也要安排好。”赵询漫不经心的，“对了，之前派人蹲点抢到的数据有多大用？”
这个用处决定了他将许出的东西。
“具体的事项说不清楚，但一切数据都在这里——”
他把数据传给了赵询。
赵询抬眸，一目扫过，然后逐渐降低了速度。
“确实不错。”
他勾起唇角，一脸玩味。
1012 报道-疗养的病人
在食堂狂欢之后，江秋秋歇息了半个下午，美美地睡了一觉，吃了点自己做的东西，喝了几管高级精神温养液，慢慢把自己调到了最佳状态。
她这边准备好了之后，外派疗养院的负责人也跟她联系了。
说是下午，谈好的人就要一起出发。
秋秋留了联系方式，记好时间节点，去星网上搜了一些资料。
这次，大三、大四一行平均等级几乎都在A以上的精神治愈师要去的疗养院叫做奇石疗养院。
是联邦最大的疗养院之一。
这里除了大，还有另一个特征，那就是‘辐射’。
居住在奇石疗养院的病人，基本全都是辐射病人。
包括但不限于因为接触特异矿石被辐射、曾经的大化工厂爆炸在内圈被辐射、或者是在外征战碰到了特殊的虫族而被辐射等原因所产生的‘基因已经变异’、但变异并不完全的病人。
总之，星网上说那边的病人种类非常多。
而且因为一波一波的人过去，那里很多病人已经很有耐药性了，耐精神力性了。
并且，辐射所导致的基因变异是不可逆转的，所以住在那里的人基本上都不可能痊愈。
乐观一点的是躺着过完后半生。
悲观一点又不敢结束生命的人在那里，就是躺在悬而未落的铡刀之下，将死畏死。
资料不太详细，只言片语都太过感性。
秋秋想了想，还是带了比较普通的出行套装。
快出发的时候，男友发了个短讯过来，墨司对于这些事情的了解肯定是比秋秋深入一些的。
背景资料他发的不多，一摞一摞的留言下也特意标明：
我问过艾尔太太，奇石疗养院确实是很多优秀精神治愈师必去的一环路，我不会桎梏你的成长之路。
但那里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救死扶伤’的地方，秋秋你是去支援的学生，不是职工或士兵，某些情况下不必服从所有命令。
有事可以找我。
看来那边也不是个纯善之地。
这个想法闪过，负责人的通讯已经来了。
坐上去集合点的小悬浮车，很快就是下午了。
联邦此时已经是晚春了，学校的道路两侧开满了桃红色的秾艳花朵。
去奇石疗养院的大巴上，已经坐上了两个人。
他们都是男孩子，一个略高，穿着藏蓝色的衣服，另一个略矮，一身白，两个人看上去挺熟悉的。
见到秋秋，他们看了几眼，也没说话。
秋秋也没有贸然前去打招呼。
大概下午3:30所有，6位精神治愈师已经全部到齐，主负责人开启了悬浮大巴，很快，车子朝着目的地飞快驰越。
秋秋原本在看着窗外，但很快，她偏过头，看向了大巴内。
刚刚有人在窥探她。
是谁？
……
后头，那个人再没有用奇怪的眼神看过她。
一行人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奇石疗养院。
大家跟着负责人一起去见了院长。
精神治愈师可是稀缺资源，院长自然不会为难大家。
请人来了，单人单间，配件齐全，报酬高昂，态度亲切，分病人也是机子自己分配。
1013 指定病人
除了比较个别的病人有特殊情况的。
比如有一个女病人就很文艺，想找一个文艺点的精神治愈师，这种特殊又不为难人的条件，一般情况下，大家还是会满足的。
同时，也有两个病人非常希望自己能成被江秋秋带着。
校长说这俩人，是点名讲的，他看着秋秋，“这两位知道江小姐要来，都兴奋的很。”
秋秋倒是不知道，自己名声这么广了。
“江小姐，要指定到你手底下的一个是29年前一个去救援辐射矿星场而被感染的士兵。”
“另一个是在前沿战场中因为跟高阶精神力虫族撕扯机甲破碎，精神力被辐射感染的将士。”
“在我们这里，选择是双向的，你同意接收这两个人吗？”
“我同意。”未见其面，只听对方的经历，秋秋就不可能拒绝。
况且她这种高压型选手，越压进步越大。
“那好，那目前人我们已经分完了，今天是来这里的第一天，几位先去自己的宿舍里修整一点吧，明天我让你们的助理带着你们认认门。看看自己的病人。”
几个人话都挺少的，院长说完话之后，场地也是一片沉默。
不过院长都习惯了，天才们吗，有点小性格正常的很，他还是笑着让大家赶紧去休息了。
有专人带领几人去目的地。
都在一栋楼，但楼层不同，在上楼的过程中，秋秋已经开始和这位圆脸助理聊天了。
“你们这里经常有精神治愈师来吗？”
“有的。”圆脸妹子看上去年轻，但是说起话来很老道，“每年都会来，来一段时间又走。”
“噢，一般精神治愈师过来是干什么的？”秋秋问：“是替病人输送治愈精神力，让大家保持精神活力吗？”
“不是。”原来妹子摇头，不过摇完头之后，她又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总之……是也是输治愈精神力，但目的不是为了因此保持精神活力。
是因为大多数的辐射都是会吞噬人的精神力和肉体活力的，大多数基因混种人的肉体活力还是很强的，被辐射了挺多人还能坚持坚持。
但精神力是不设屏障的，很多人被感染之后，精神力逐渐被蚕食，不断变成痴呆。
后来人们发现外界输入精神力，也可以帮助辐射患者低于侵袭。
那会儿，请不到精神治愈师，大家就会叫三两机甲系好友一起来拼力，但因为机甲单兵的力太生猛了，不仅生猛，还同样斑杂。
这种精神力输体内输多了，不等辐射把人干掉，精神排异反应和伤害就足够让一个病号喝上一股，原地升天了。
所以，精神治愈师的支援，就应运而出了。
众所周知，治愈精神力是比较柔和的嘛，进入人体内的时候，都相当于在边走边修复。
用这个挡辐射的蚕食，效果是最好的。
而且很多精神治愈师的治愈形式也挺特殊的，也能为大家平淡的生活增添色彩。
内部人了解的消息总是更多的，秋秋把一些机要的点记下之后，开始躺着养精蓄锐。
可惜没养多久，墨司就来查岗了。
1014 人族与虫族
墨司今天来是来告诉秋秋，他变闲了的。
远征军正式开拔了，军部的大批骨干全都出征去了，因为人空了，很多文件也不用批了，在需要主帅出动之前，墨司都空出了时间。
“我想你了。秋秋。”
他很少会有这样略微示弱的表情。
秋秋可稀罕墨司了，她可以逗他，但真看见钢铁一般的战士露出这种真委屈、失落的表情，秋秋可受不住，“怎么了？”
“是出征的事情影响了你吗？”墨司的情绪明显不如之前平稳。
墨司轻轻嗯了一声。
陷入热恋的男人在交往之中，其实也很容易露出自己脆弱又柔软的面。
墨司以前也会难过，但他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他只会自己一个人在军部办公室枯坐，像是和平常一样上班下班。
跟家里人倾诉是不可能的，时代军旅，你不能说墨家人变得冷漠了，但是看惯了——
就是如此啊。
战争即别离。
生死之事，谁也说不清。
墨司说：“去时，每一个人都是年轻鲜活的战士。”
作为统帅，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永远留在战场之上，但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样沉重的话题一落，连秋秋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只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那你要是无聊，每天晚上都可以给我发消息呀，我现在晚上都有时间的。”
“之前我问这里好些六天可以休息一次，到时候我们一起看前线新闻怎么样！”
“嗯。好。”
秋秋想要鼓动一下气氛，但现在的氛围也不是聊奇奇怪怪的东西，她也不想挂通讯，聊着聊着，她就问：“虫族每年都会冬眠吗？”
“从我们发现虫族开始，都会。”
“噢。”秋秋心想，这还真跟某些哺乳动物差不多，像熊什么的，“每年冬眠的时候，虫族和人族都会休战吗？”
“嗯。”
“那……墨司，我有一个问题哦，为什么我们每次到了冬眠期就撤兵了？不可以在虫族冬眠直接——”她比了一个切的手势。
墨司看心上人努力跟他找话题的样子，心下暖意上涌，“不可以。”
“虫族只是冬眠而已。”冬眠了，感官会降低不意味着所有的虫都死了，“而且虫巢里的虫族非常非常多。”
是星际人完全想象不到的多。
每年虫族冬眠的时候，人族派遣斥候机甲过去取景都是震撼的。
原以为每年战期那边派来的虫族已经够多了，现在才发现……那不是所有。
每年战期，虫族最起码有一半的成虫会留在巢内。
“如果它们冬眠的时候进攻，又没有全部成功——”
按照人类以往的经验来看，被打扰冬眠的动物也都是有起床气的。
如潮水一般的虫族如果真的涌出，一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原来是这样……”那如果有一天虫族不冬眠了，人类岂不是很危险？
“是的。”
“如果虫族不再冬眠，或者虫族在某一个日子里倾泄而出……”
那对于人类来说，一定是一场不可控的灾难。
在极地与虫族交战多年，墨司很清楚，真有那么一天，以现在的军防、机甲，人类如果要战胜虫族，几乎要拼全族之力。
但那怎么可能呢。
人类各自为政，四分五裂。
不是所有人都会战斗到最后的。
到最后，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认为是人的。
所以……
才需要统一的‘语言’。
1015 她也想做逆流之人
和墨司聊完之后，秋秋也感觉有点儿沉重。
就……有点儿割裂。
打开星网，点进娱乐频道，是一个世界。
和墨司聊天，墨司回忆起边境，又是另一个世界。
她曾以为这个时代已经和平，没有想到一切和自己所在的那个年代一样，不是没有风雨，而是有人逆风遮雨为你负重前行。
江秋秋过去是一个站在人群里的旁观者。
但是现在，她也想做人潮汹涌里，逆流而上的人。
她有想法，但不会嚷出来。
秋秋告诉自己，就更努力吧，比想象中的更快毕业，更快了解自己手里的所有技能和天赋。
学以致用。
所以第二天，秋秋很早就休整好起床了。
今天是去做治疗的，早上就不做训练消耗精神力了，她又暴风吸入了几支精神温养液，顶级的那种。
这是小熊猫给她申请的研究员专用物资。
怎么说呢，贴心！
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出门，昨天奇石疗养院院长说的私人助理七点多钟来敲的门。
这次试训，秋秋手底下有十个病人。
助理一边引着她去医生医疗室，一边跟她说资料。
十个病人都是同一栋楼的，都是五层和六层的人。
病人的病因有挺多种，秋秋觉得大概分为两个类别，一个是战损，一个是生活里的辐射。
“有四个病人是新调进来的，刚从辐射场那边渡过来。”这些私人助理其实也是充当着‘护士’的角色，对病人的一些情况和简单的医疗知识是所有了解的，并且因为看得多，可能有时候比精神治愈师更有经验。
“刚被辐射不久，身上还有辐射属性，他们被分在隔离病房，江医生你去那边的时候记得穿隔离服，那边一天只需要去一次，每次去注入治愈精神力就可以。”
算是分出一些新鲜的力量去跟辐射做对抗吧。
秋秋听到一次这个频率，感觉不对，“去一次就能稳定情况？”
“不不，不是。”助理立刻解释，“那边的辐射病人不止安排一个治疗师的。”
术业有专攻，奇石疗养院专攻辐射这么久了，也有经验了。
那就是早期患者身体里的辐射能量还活跃的时候，可以往他体内多注入一些种类的治愈精神力，这样有助于更快的消耗辐射能量。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理，但在复杂的临床试验中，已经被证明是可靠的。
原来如此。
秋秋感觉自己又懂了一个知识点。
除新病人4位，指定病人2位，还有四位其中三名是战场退役兵，都是老将，因为本身体魄强，所以情况还是可控的，还有一个处于昏迷中，“昏迷但稳定。”
这么一通介绍之后，秋秋很快发现数来数去，自己比较重要的病人岂不就是指定她的俩？
助理：“随机分配的巧合，要负责这么多人也不轻松的，指定您的两位一个是从战场退役的大公。很有名的一个侯爵……”
助理很详细地介绍了这位侯爵的家族、事迹，看上去颇为推崇。
“那另一位呢？”
“一个救灾的时候不幸被矿场辐射的警察。”
这形容词的变化……
秋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1016 精神力和辐射对抗
很快医疗办公室就到了。
这个医疗室是奇石疗养院为秋秋量身定做的，外间是桌子，里面有个小厨房。
助理显然也是知道秋秋专业的，带她来了这里之后打开了房间里的一个系统，“江医生，如果您有需要要做一些精神力菜品的话，可以在这边的系统里输入您需要的原材料。”
“后勤那边会马上给你送过来的。”
秋秋点点头，“那你再带我去看一下病房吧。”
助理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两个人直接乘坐电梯把五楼跟六楼走了一趟，辐射区就看了一眼，因为穿防护服要挺久，两个人没进去。
然后是老兵宿舍，里面的人还在休息，助理说这边要8:30正式开门，清理卫生的机器人也会开始工作，那时候来走第一趟是刚好的。
把一圈人都走完，差不多就八点了，两个人回到办公室，助理又介绍了一下办公室里的一个医用系统。
因为每一个患者的身体里都打了监测芯片的，一些比较精确的数据都可以在终端上显现。
一目了然。
“您在治疗完之后也可以通过观看数据判断治疗的强弱，调整治疗计划。”
秋秋看了一眼，点点头，“我知道了，基本情况我都已经了解了，如果你你有事的话可以先走了。”
“好的，江医生加个终端吧，您有需要或者疑问可以直接找我。”
加完好友1之后，私人助理快步离开了这里。
秋秋在办公室里坐了下来，从抽屉里找出纸笔，列了一下今天的探查计划。
总共十个人，先把昏迷的和隔离区的4个人搞定，那个时候精神力应该用掉了大半，再去老兵处查看不太严重的三个人。
剩下的两个最后看，看数据他们蛮严重的，是老病号了，虽然稳定，但是是满目疮痍的稳定。
这个一天恐怕要去看个2-3次，上午先看，下午等休息完再去看，晚上早点去转一下。
时间安排妥帖之后，秋秋几乎就是按照时间表办事。
8:30，带好自己的物品紧急出动，她穿上了奇石疗养院提供的专用制服，进入了第一位昏迷人士的病房里。
昏迷的人，精神海还是挺松动的。
她操控着精神力自动往里探索，毕竟是人山人海里走过的人，秋秋对这个也驾轻就熟。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
因为一股非常非常强的能量，突然从这个昏迷人的意识海里冲了出来。
这是一股极其暴戾的能量，斑杂、奔涌，裹挟着这个男人的本源，但又和本源的气息完全相反。
秋秋一下反应过来，这是辐射的力。
她尝试着把自己的精神力往前推，很快，已经占据了男人身体和精神海的辐射力就开始和她对冲。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秋秋没有尝试过的东西。
有点像是墨司和她进行精神力pk，因为这些辐射力和墨司的精神力一样，连绵不断。
她不断加码，辐射的力被清除之后，就立刻从身体里继续抽出辐射的力开始对抗——
她在实践中好像明白了输入精神力抗辐射的原理。
这不就是打消耗战吗。
1017 探索，理解
得知了原理之后秋秋马上开始调整自己的精神力输入方案。
很快，她就略占了上风，但这种上风没持续多久，她就收掉了自己的力量。
不是因为后继无力，也不是因为要控制时间。
是因为秋秋这边，患者数据预警了。
被辐射过的千疮百孔的身体，有自己的临界点的。
搞明白了许多知识的秋秋又穿上防护服去了辐射区，找到对应自己编号的四名病人，他们都躺在病床上，大抵是因为刚刚被辐射没多久，他们体内的辐射力量非常活跃、充盈。
所以他们的脸很多地方都是破溃的，还有肢体，因为力量的冲撞加上吃不下饭等等后遗症装，他们都很瘦，极瘦。
尽管秋秋的力量已经死如春风化雨一般温柔，他们也没接收多久就到顶了。
和预想之中的走过一半人能量剩不了多少有出入，从这边出去的时候秋秋感觉自己还有5-6分力。
她又马不停蹄地去三位老兵的病房了。
大概是由于来之前就认识，这三个人是住在同一个病房里的。
这也是秋秋今天上班以来碰到的第一波‘清醒’的病人。
她走进来，助理之前说前边给几位老人看病的精神治愈师已经提前说过要有新人过来，秋秋刚准备直接做自我介绍，就听到旁边有个破空音大喊：“是啾啾吗？！”
这熟悉的昵称简直一下点燃了秋秋的情绪。
她抬起头，对面三个容貌各异的老人家也抬起了头。
“是！”
“真是啾啾！”
他们看山去对秋秋很熟悉。
显然都是直播er。
“大家都看过我的直播吗？一下就把我给认出来啦。”
“看过的！”一个老爷爷哈哈一笑，“我们几个天天看你的直播哦！”
“看过就更熟了~那我现在要给大家基础的每日治疗了。”她问谁先来。
中间床的老大爷是最先被推出来的。
秋秋笑着走去了他面前，很快发现，这位大爷裤腿有一截儿是空的。
心感觉被烫了一下，但秋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没有多看裤腿一眼，直接就开始治疗了。
这里治疗的过程可不安静。
老大爷们大概也很喜欢和之前的治愈师聊天，都叭叭叭得，看上去活力四射，有说不完的话。
最先认出啾啾的那个大爷说他们不仅看啾啾的直播，还参加了老年人啾啾后援会，经常给她打投，支持他。
万分情谊落于肩头，信任与支持，摆于面前，秋秋也笑回应，“那我更要努力把大家的病情稳定下来啦。”
“不然就辜负你们的投票和支持了！”
谈话间，老大，老二，还有最瘦的大爷都被秋秋治疗完了。
秋秋自己做了一遍之后，发现在实际操作情况中，治疗的消耗要从跟更多元的角度判断。
不是病情越重，消耗就越大的。
太严重就会让身体孱弱下来，根本接收不了那么多的力量。
反而是老兵们这种情况稳定了下来的，消耗很大。
因为他们能受得住。
上午剩的时间不多了，秋秋决定抓紧赶快去剩下两个人那里走一趟。
1018 病房里金光闪闪的男人（才怪）
因为老兵老兵的房间就在六楼，所以秋秋先去了同一楼层的侯爵病房。
一进这个单人病房，秋秋就感觉很冷清。
病人一个人躺在床上，一床被子裹着，一动不动。
秋秋按了两下铃，“你好李安先生？我是新来的精神治愈师江秋秋，现在来为你做基础检查，你醒了吗？”
躺在床上的李安睁开了眼睛。
他掀起了一点被子，目光平静的看向了一边的江秋秋。
花容月貌，美丽动人。
怪不得呢。
他扯了扯嘴角。
秋秋发现他动了，就立刻走了过来。
按照资料显示，这位李安侯爵因为战时被高阶精神虫族所伤，不仅精神力受挫，身体当时也被直接分为了两截。
后来虽然因为抢救及时身体接上了，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的下半身也就只剩下了观赏作用。
秋秋很敬佩这样的人。
身逢巨变，无论是谁都有调整不过来的时候，所以她很有耐心。
在李安不愿意动不愿意说话的时候，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等他回应。
好久，李安才翻过了身，双手撑着床要坐起来。
秋秋看他有些吃力，刚伸出手，久不言语的男人这才斥道，“别伸手，我可以自己来！”
秋秋停下了动作。
他艰难地把自己撑了起来，“要检查什么，可以开始检查了。”
“好的，请你放松一些，我要开始了。”
第一步探测，就是搞明白一下大概的情况。
作为一个机甲单兵，李安的精神海强度还是够格的，能承受稍微大一些的治疗，就是他躯体里的辐射力量太多了。
而且……
这种辐射的力量好像还和之前接触过的辐射力量不一样。
弄上去有点复杂。
秋秋把一些复杂的点记下之后，就开始了今天的基础治疗，不管三七二十一，现在先注入精神力再说。
她调控着自己的精神力，穿梭来穿梭去。
李安是个识货的人，他很快发现，这个江秋秋居然不是花瓶草包，她是有两把刷子的人。
……
他的基础治疗持续了好久。
秋秋感觉到有些疲倦了，身体略微透支，精神力开始颤了，因为辐射的力量比较特殊，她透支得有点快。
本来查完就要走，李安看她摇摇晃晃，就叫她在这里坐一会儿。
并让秋秋从一侧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精神治愈头盔，“要不你先戴一会儿？”
从不言不语一声不吭到出言相助，秋秋肯定不会拒绝病人的善意，况且她也确实累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戴上头盔，另一边的李安就给一个id发了一条消息。
说时迟，那是快。
秋秋只带着头盔休整了20分钟不到，因为她还要在上午之前走访完最后一位病人。
摘下头盔，她敏锐地发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
她往新气息的角度看去，来的赵询看见秋秋看他，露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顺便把面前杯子里的热水推到了秋秋面前，“是新来的江医生吗？辛苦你了，要喝点水吗？”
笑容温和，声音清朗，推水过去的过程中目光还一直落在秋秋的眼瞳上，一点不躲闪。
见秋秋看他，他笑得更灿烂了。
1019 赵询：加个ID好友吧
平心而论，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出色的男人。
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身材清瘦，五官端正，气质柔和，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很有磁性。
坦白的说，如果他出现在21世纪的街头，秋秋是不会吝啬自己的目光，多看他两眼的。
算是感受一点人类的不同气质。
但是，这是在星际，她已经有墨司了。
天天看着小熊猫，秋秋的审美已经被他给养刁了。
所以，尽管面前的人笑得过分热情，秋秋也没有露出别的表情，她只是询问来人的身份。
这熟稔的口吻，“你也是奇石疗养院的治愈师吗？”
“不不。”笑容攻势竟没有让这个女人对他软化分豪？！内心疯狂跳跃呐喊，赵询面色不改，“我不是这里的治愈师，我是李安侯爵的朋友。”
一个这样脸嫩的人，可以成为侯爵的朋友——
那肯定非富即贵吧。
赵询暗搓搓的向秋秋展示自己的财力。
但江秋秋并不care这个，她淡淡的哦了一声，休息也休息好了，抬手看表，她立刻准备走访最后一个病人。
二皇子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猎物就这样溜走，于是在秋秋离开之前，他立刻接话，“能问问你，李安侯爵现在的身体情况如何吗？”
“我今天是第一次过来做检测，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多次检测之后才能下结论，AI列出的数据在终端上要有，你要看可以看一下。”她调出了终端，“依我看来，辐射比较稳定。”
赵询哪看得懂这个，就哦了一声，然后不动声色夸起了江秋秋，从她的学校夸到她的技术，她的名声。
夸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格外真诚，念字也像是唱歌。
如果是换了个人坐在这里，恐怕开心的都要飞起来了，但是——
秋秋看了一眼已经重新躺下的李安侯爵，再看了一眼坐在这边病房沙发上，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年轻男人。
脑子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嘴皮子上上下下夸，嘴巴都快夸干了的赵询发现江秋秋的表情还是那么死。
“……”
这就是事业型的女人吗。
他从内心呐喊并唾弃，除了一点事业做的出头，其他就像根木头。
连他这个级别的男人落在她面前，都不行动？
呵。
如果不是因为江秋秋那个促进军队训练的能力在，他绝不会这么纡尊降贵，赵询越想越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江医生，我听之前的医学助理说你过来这边分到的病人多，我想多了解了解李安侯爵的情况，你方便和我加个终端好友交流一下吗？”
他状似询问，但在言语之间已经搜出了自己的ID号码投射到了江秋秋面前，完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如果是一般女生，可能就加了。
但秋秋不。
如果这是一个真想问病人情况的人，她不会吝惜于一个好友位。
可是——
病人床上躺，他一个来探病的人，笑得跟一朵花一样。
眼神殷勤，目光浑浊的气息连那张脸都挡不住。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1020 大概是初次见面，太过热情吧
“抱歉。”江秋秋直接往后退了一步，站起身，“因为比较忙，我可能无法回复你发的讯息，这样太不礼貌了。”
“关于李安先生的病情每次诊疗之后我会告诉他的，如果你想知道，直接问他就可以。”
说完，秋秋又补了一句，“我还有病人在等着，就先走了。”
话音落，江秋秋立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长长的走廊空空荡荡，秋秋身上的迷惑才慢慢消失。
奇奇怪怪的态度，奇奇怪怪的人。
他想干嘛？
说是来探望朋友的人，但朋友都断了腿躺在床上，他的一言一行不关心李安，话里话外都在问她的信息。
算了，奇怪的人哪里都有，总去想也想不通，反正这里只是训练的一个站点，秋秋想通之后迅速把这些事情抛之脑后，去了五楼，见此行的最后一名病人。
而被无情抛弃在病房里的赵询完全不敢相信。
她就这样走了？！
就这样走了！
赵询虽然心狠手辣，不把人命当成事儿，可以毫不留情丝毫不眨眼的磨灭成百万上千万人的生命，甚至分分钟算计自己的爹，利用周围的所有人，但他也不能算是老谋深算的极品。
他有时候还有挺多奇怪的癖好的，比如说绝对自信。
作为皇室一枝花，在整个上流贵族圈子里都是女婿、男友香饽饽的赵询对自己的‘性’评价极高。
认为自己是所有妹子的天才，是平民、小贵族之女可望而不可即的真命天子。
在看到了江秋秋所主导的一系列事件、所展示出的一系列才华。
已经探子拿到的一系列数据还有埋在联邦大学的钉子放过来的江秋秋未来情况分析之后，赵询这边把江秋秋的位置放的很重。
属于——一定要拿下级别的。
介于江秋秋属于单身女性，没怎么见过世面，长得还不错，然后赵询又希望对方可以夜以继日，无私奉献，介于精神治愈师的治愈力会被心情等多方面因素影响，强硬逼迫肯定是不好的。
所以，赵询这才想出了第二种绝佳计划，美男计。
只要江秋秋疯狂地爱上他，女人都是盲目的，愿意为了感情付出一切，他到时候许诺一个侧妃的位置，岂不美哉？
计划一出，赵询就立刻做了计划，把江秋秋调动到奇石疗养院这边，自己又借了探望李安的借口。
本以为一切水到渠成，谁知道？！
他整张脸就像是调色盘，一秒一跳，什么表情都有。
出师不利，他就去问李安，到底怎么回事。
李安哪晓得，不过一看那姑娘年纪轻轻，那么磅礴的治愈精神力……肯定是下了苦功夫的人。
换句话讲，人家是兢兢业业的学霸，学霸一般都会喜欢学霸吧，跟……
他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赵询，应该不太会喜欢这种看上去有点高傲的小白脸。
但这话是不能说的，他们家还仰仗着皇室给爵位养着呢。
但病人又不想听赵询比比赖赖，内心思忖了一下，然后加工了一句，“才第一次见面，殿下可能过于热情了。”
少说几句话吧，吵死了。
1021 我为什么选你给我治病？因为我女儿爱吃！
李安只是随口说说，但这话很快得到了赵询的认同。
可能就是他太热情了。
因为太热情，以至于那个女人错估了他的身份。
觉得他是个小贵族，而非——
这才能解释清楚她对着这样一张脸毫无情绪。
毕竟，这种走上了社会的女人都是非常现实的。
好看的脸和学识已经不能吸引她们了，得看到财力和权利才行。
思及此，赵询心里对江秋秋的评级又自动下降了一个档，这种女人……真是一般。
李安不知道这个脑子有点问题的二殿下脑补了什么，只觉得周围终于安静了。
……
这是上午结束的最后半个小时。
秋秋紧赶慢赶，赶到了最后一家，推开门，五楼双人病房和多人病房居多，所以秋秋打开门就看见了两个中年女人。
嘶。
她正准备翻档案看看谁是她的病人，就听到其中有个人喊了一句她：“是江医生吗？”
她抬眸，看了两眼之后朝着说话的女人走了过去。
近看之后，秋秋发现这个妇女有点棘手。
第一眼第六感探查，辐射力量其实是相对稳定的。
但不稳定的是她身体的损伤，按照资料来看，她大概已经被辐射20年了，按照其他人的情况来看，20年，辐射力量本应迅速进入平台期，处于既不动也不消的时间段了。
但是！这个女人脸上的皮肤是溃烂的，不仅脸上，还有身体上会有一些白点，脖颈上的皮特别松垮。
74岁，这个在星际里的‘尾巴’中年，本应看着青春靓丽才对。
她眉头皱了起来。
就听见几声笑。
“我没救了。”作为身体的主人，女警察是最能感觉到生命力流失和衰弱的，“江医生别皱眉头了。”
也许到下面的医院来历练，除了历练技术也要历练一下话术。
怎么有伤还没开始看，就笃定地说自己要死的病人。
还——如此慷慨。
但她越是慷慨，越是从容，秋秋就越想从死神手里把人抢回来。
“还没开始治疗，没确定方案，怎么这么笃定？”
“我的身体我知道……我接触的辐射源太强了，我的身体又弱，接收不了太多的精神力了，我最近已经能感觉到我的身体空了。”
随着辐射一起消失的，是沉积的生命力。
“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我了，真的很对不起，让你这么年轻过来支援就碰上这种事。”
她还很通透，讲完这一席话之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说，“好像你们来的大学生都是支援两个月就走的，那我也不拖累你的名声，努力坚持完这两个月再死就好了。”
“……王警官，不要把死字挂在嘴边哦。”
“不是，生死天意了，我不挂在嘴边，就是想跟您聊聊，这次指定你也是有原因的。”
“嗯？”秋秋可不觉得自己年纪轻轻没什么建树治愈精神力就强到疗养院老奶奶都传。
果不其然，病人王警官的原因就离谱。
“你做治疗的时候会做饭吗？”
“我女儿是你的忠实粉丝，特别喜欢吃你做的菜，前段时间许的生日愿望也是能吃你做的饭。“
言下之意——
女儿，盼盼，饭饭。
所以，才点的你。
1022 出门必备传感仪
江秋秋无语两个字就挂头上了。
“……”
摔，这可是生命啊，就不能放在心上想想吗，就为了做饭好吃也太草率了吧。
秋秋一脸被噎着的表情，又把王警官给逗笑了。
“好了王警官，别的事我们先不说，我先来给你做一个基础检测。”
越做越顺手，秋秋张开自己的精神力触角，去触碰这里的一切。
整个感知的过程有些漫长。
她柔和的精神力缠住了那些辐射的本源，可本源太多，流淌在身体和血液里，游弋在精神力里，除了现有的，辐射还可以再生，持续盘踞在人的躯体里。
这位王警官身体里的辐射果然不是今天病人里最多的，但她情况确是最严重的的。
大抵是因为……
精神力等级不够？
如果举一个小例子，人自己就像是一座城墙，辐射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就像是城墙外的士兵，士兵由于某种原因，是源源不断的。
本身的‘强度’、‘能力’就像是城内的士兵。
从根本上来讲，如果自身足够强，是可以自己就把辐射士兵给消灭掉的。
如果不够强，就要借用外力，借用外力是这样的，城墙越坚固，能站上去的外援就越多，外援也就越强。
王警官的自身素质不够强，城墙也是软趴趴的，纵然秋秋输力给她借，她也借不了多少。
所以外来士兵进城只是时间问题。
怪不得她很悲观。
这种事情的确很棘手。
但是……也并非全然是死路一条。
毕竟，她身体里的辐射是真的不多。
这是王警官最大的优势。
把精神力撤出来之后，秋秋若有所思。
“江医生？”
秋秋回过神来，“王警官，基础诊断已经结束了。”
“我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
王警官一副了然的样子。
“没事没事，这三个字我都听烦了。”
秋秋有心想说事情未必到绝路，但是想想，还是等治疗计划彻底定下来再跟人说吧，按照她的计划，如果能成功。
根治未必有把握，但把王警官的存活时间延长，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中午12点，医院里的铃声响了起来。
走了一轮，十个病人都看了一圈，秋秋也回到了办公室里。
第一次当这种巡班医生独当一面感觉还挺神奇的，在办公桌上用纸质档案记录了十个人的一些关键词之后，秋秋在留言板上留了一下自己想要的食材，然后去隔间休息室里躺了一下。
成为合格治愈师的要点之一——保持充足的休息时间。
睡眠让人过分活跃的大脑逐渐进入平静的状态。
仅仅30分钟，秋秋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
这个点，食材也送过来了。
打开这边的小厨房，关门，秋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了记录仪。
来这里上班，带直播设备肯定是对医院和病人的不尊重，但是做营养餐的时候记录一下，顺便传到美食橱窗，就无所谓了。
手起刀落，今个，就不弄那么复杂的。
初次见面，都喝点暖暖的养生粥吧。
1023 有兴趣当个贵族专属治愈师吗？（没有！）
把中午的餐品让这边的机器人管家都送到病房去，秋秋自己也登录后台，把粥什么的都上传进了自己的美食橱窗。
下午的时间是相对比较充裕的。
秋秋在电子档案里记录下了关于每一位病人的治疗方案，治疗时间，以及一些小tips。
除了方案，还有她自己的时间表，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过来，每天什么时候巡房，还有休息时间，都得确认一下。
这么一套操作之后，差不多就下午4点了。
秋秋收起笔，拿着小本子乘坐电梯又去了六楼。
先看了三位老兵，收到了来自老爷爷的热情问候，三个人的情绪特别高涨，说中午的粥太好吃了。
老爷爷们虽然病痛缠身，但精神是真不错，“我们真是太享福了！”
“小江医生太辛苦了，来给我们治疗还要给我们做饭！”
长辈的热情让秋秋有些不知所措，她笑笑：“没事的，我是食物系的精神治愈师嘛，做饭本来就是我治疗中的一环，你们觉得喜欢就好。”
她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老爷爷噢哟了一声，“咋，难道还有人会不喜欢这个？”
“那太挑剔了！”
说完，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走出这边的病房，秋秋感觉自己有点明白为什么这几个老爷爷的身体情况这么棒了，好心情也是辅助治疗的一大利器呀。
当然，秋秋的这种好心情在到李安侯爵这边就消失了。
因为她又碰到了上午那个奇怪的人。
她推开门进来，照例查看病人的情况，用精神力记录一下李安此刻的状态，然后询问中午的餐点如何？
李安说挺好的，就是分量少了一些。
“战场上下来的人，都比较能吃。”
秋秋自然不吝啬多分一些，不过……
有那么能吃吗？
她给的量也不算少的。
“那明天多送一些来。”
“谢谢。”
秋秋微笑笑，站起了身。
问话完了，她准备去楼下看看那位王警官，赵询就伸手把她拦住了。
但与上午微风不燥、和颜悦色的样子不同，这会儿的赵询看上去颇为‘矜贵’。
这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呢？第一晃眼感觉看到了早年的梅林，但再一仔细看，发现压根比不过梅林。
梅林只是矜贵娇俏，但她看人的目光是很清正的。
而眼前这位——
人高傲，看人的眼神更高傲。
这样的眼神让秋秋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她往后退了一步，也板起脸，“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赵询抬起手，把耳边的头发压下。
灯光明亮，他右手手腕上的‘玫瑰金色’特制终端闪闪发光。
“你做的午餐很很不错，李安公爵喝完之后感觉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你现在几点上班，几点下班？治疗餐点只有中午一餐吗？送三餐不可？”
江秋秋那一瞬间，脑袋上是这样的：？？？
“怎么，太忙了？”赵询说完，道：“我认识奇石疗养院的院长，实不相瞒，我和李安侯爵都对你非常满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当李安侯爵的专属治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