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可能到来的三赴琴房,我说不上是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是期待还是厌恶?说期待吧?我压根儿就不想弹什么破琴呀,我只想早早回到景仁宫,早早把艾公子的事儿落实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还有些期待,时不时地就琢磨着,距离上次去琴房已经过了些天了,应该到了三进琴房的时候吧?仔细想想,或许只不过是因为我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不想白忙活一场,所以才希望这个三进琴房一定要到来,不负我这些日子的辛苦吧。
我的第六感虽然偶有失手,但大多数情况下都还是挺准的,这不,我才嘀嘀咕咕了三两天的功夫,说曹操就曹操到了。
“启禀刘常在,请您前去听旨。”
我一听到“听旨”这两个字儿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为了探得秘密,我也只有勉强把火气先压一压。
“行啦,知道了。”
“那个,您……”
“怎么?你今天又想玩什么新花活?”
“没有,没有,您请沐浴更衣。”
哼,玉春以为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只要不说出来我就不知道?还不是因为我这回答应得太痛快,他不习惯了。不过他倒也算是给我提了个醒儿,虽然是做戏,但一定要做足了,不然引起他的警觉可就麻烦了。
于是我又像往常那样,先在浴桶里泡上一个半时辰,虽然我非常不想这样,一则我是急于想要去揭晓迷团找答案,二则我担心泡浴桶里时间过长,容易消耗体力,我必须要保证足够的体力,以免一会儿弹完琴后,又困累交加昏睡过去,那我岂不是白白准备了这么长时间?
为了既做足戏份又保存住体力,我一进了浴桶就闭上眼睛养起神来,养着养着,我还真就睡着了,直到青梅在我耳边轻轻地喊我,这才惊醒。
“什么时候了?”
“回主子,您都泡了快两个时辰了,水都添了四回了。”
“噢噢,好好,这就起来吧。”
接下来跟上两回都是一模一样,披上一件大袍,罩上个面巾,被玉春直接一提一倒,一阵风儿似地就腾云驾雾而去。
演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想保存体力,可又不想引起玉春的疑心,只好还照从前的样儿,手脚在空中胡乱地划拉起来,表现出一副极其抗拒的样子。
虽然走了三回了,可是我仍然觉得这一路可真是太过漫长了,一边演戏一边不敢用力过猛,这个劲儿可是太难拿了,以致我都要抽筋了。
还好,我的运气不错,就在即将抽筋的时刻,玉春放慢了脚步,然后就明显感觉他开始爬坡上台阶了,不容多想,旋即我的一双脚就落在了地上。
随着面罩的除去,玉春也一并消失在我的眼前。果然,睁眼所见就是曾经来过两次的那个琴房,一切摆设都是照旧。虽然事先已经做足了功课,然而真正到了大戏开演之时,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心里更是担心不已,所谓做贼心虚也不过如此吧。
谁最激进,嫌疑就越大。
毕竟等他们知道张若尘是新任大长老后,肯定会隐藏起来,再也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唰!唰!唰!”
空间神殿座下的所有神灵,从各大秘境中走出,腾飞过来,皆释放神威,神光环绕,悬浮在虚空,将张若尘围在了中心。
蚩刑天见张若尘处境不妙,立即显化出巨身魔体,化为数千丈高,怒吼道“空间神殿中藏着一位量尊,很可能就是在场的某人,你们要是能查出真相才是怪事。你们若想凭借阵法,镇压我们,哏哏,那就战!大不了拆了空间神殿这个量组织的巢穴。”。
空间神殿的诸神无不愤怒,喝骂声一道接着一道。
五长老雪青,道“天下修士皆知,量组织最善挑起争端,让天庭陷入内斗。你们这般做为,倒是和他们很像!据我所知,还有量使、量尊没被找出来呢,谁知道你们是否清白?”
张若尘目光落到他身上。
顿时,雪青脸色发白,像是有一座神山压在了身上,浑身难以动弹。
张若尘道“精灵族刚刚攻击了昆仑界,你也出生精灵族吧?我看昆仑之死,你的嫌疑不小,将他拿下。”
蚩刑天怔住,看向张若尘。
刚才他虽然喊得凶,但只是不想丢面子,没想过真的要战。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还有大自在无量坐镇,先前天涯神尊绝不是吹牛,诸天想要打进去难度都很大。
哪想到一贯理智的张若尘,竟真要动手,找的理由都这么牵强,完全就是想要以势压人。
不过想想,倒也能够理解,唯一的儿子死了,怎么可能理智得了?
“轰!”
“轰隆!”
青夙出手,片刻过去,就将雪青镇压到一座塔形战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