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一生禁锢,腹黑如斯
这一下,靳如歌来精神了,她兴冲冲地拉着凌予,说了一堆,什么“我的卷心菜”,“最爱的小甜心”,“宇宙无敌挚爱”,“初恋与初夜”等等一堆,越说越恶心,弄得凌予的头皮一阵发麻,他忽然一本正经地看着廊外,微微偏过脑袋然后说着:“你妈妈?”
靳如歌一愣,随即扭过头去看,没有看见,她又从凳子上跳下来跑了出去。冰@火!中文
就趁着这个空档,凌予快速在小本上写下两小行话,然后将本子从窗口递了进去。
不一会儿,靳如歌进来了,垂头丧气:“你看错了,我妈妈不在外面。”
“哦。”他答的云淡风轻,专注的眼眸始终盯着窗口对面正在作业的师傅。
靳如歌看了看面前的本子不见了,小脸一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中计了!可是,里面的师傅貌似已经开始工作了,她现在就算是河东狮吼,也于事无补了。
真是个腹黑的家伙!
尽管如此,她的嘴里依旧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哼,那么贵的钻戒,你这个老古董能想出什么好话来,哼,还故意支开我,坏人!”
凌予也不生气,她满口胡言乱语,他只当自己没听见,不一会儿,师傅将两枚戒指从窗口递了出来:“好了。”
“谢谢。”凌予接过,然后端起来借着灯光看了看效果,嘴角一弯,甚是满意。
小丫头心里痒痒的,也把脑袋凑过来,可是凌予却大手一握,不让她看,直接从盒子里取出两根新买的项链,把戒指当成是吊坠一样,绕到她身后帮她戴在了脖子上。
“军装都是衬衣领的,比较高,戴项链不会被发现,我帮你扣好,你别摘下来,不会掉的。等你毕业了,我再亲手给你把戒指取下,戴在你手上,向你求婚。”
耳畔传来他温润的话语,瞬间柔软了她的心:“好,我不摘,死也不摘。”
他给她扣好抓扣,然后又检查了一遍是否紧密,这才放心地将戒指直接塞进了她的衣领里。他又拿起另一根链子,把戒指套上,然后自己捏着戒指,让她帮他戴。
靳如歌嘟嘴,本来想要看看他的戒指上刻的字的,他这样一抓,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眨眨眼,她还是给他把项链戴好了,并且学着他的样子检查了抓扣是否牢固,然后帮他把戒指藏进了衣领里。
就这样,他俩大手拉小手一脸甜蜜地从店里走了出去。
凌予知道她爱玩,所以说陪她去溜冰,她开心地手舞足蹈,嘴里一直絮叨着,说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身边的小伙伴都没有她溜的好,她还会溜花样的呢。
凌予一直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嘴里附和着夸她一两句,小丫头的小心肝就兴奋地被他哄的飞上天了,别提多美了。
到了溜冰城的时候,靳如歌跟凌予分别去洗手间。
靳如歌上完厕所对着镜子洗手,看见自己的脖子,忽然想起她今年珍贵的七夕节礼物就戴在上面呢。答应了凌予不摘下来看的,但是她真的好想知道上面刻了什么字啊!
她有些抓狂地将戒指取出来,自己俯着下巴看了半天,可是项链太短,她什么也看不见,她尝试着对着镜子看,可是对着镜子的光线不对,戒指内壁一片黑乎乎的,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候,一个中年阿姨上完厕所在她身边洗手,靳如歌灵机一动,看着那个阿姨,彬彬有礼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捏着自己的戒指给她看,让她帮忙看看里面刻了什么字。
阿姨见这丫头机灵又讨喜,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不一会儿,阿姨念出四个字,顷刻间,靳如歌感动的泪流满面。
靳如歌回到水池边洗了洗脸,让满脸的水珠掩盖住自己的热泪盈眶,等到情绪恢复了一点,她才缓缓走出门去。
凌予站在外面的廊上等了她很久,看她一脸水珠地出来,蹙了蹙眉。
他从她的口袋里掏出纸巾然后给她擦着小脸,口中温柔责备:“怎么这么久,还把脸搞得这么湿?”
靳如歌痴痴望着他,脑海中飘过刚才那位阿姨帮她看的戒指内壁上刻的四个字:“凌予之妻”,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眸光闪了闪,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他的脖子。
“大概感觉有点中暑吧,所以头晕,磨蹭到现在才出来。”
她刚刚说完,他修长的指尖已经抚上了她的脸颊:“还晕吗,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她摇摇头,看着他,嘟着嘴:“予,你的戒指上,刻着什么?”
凌予一愣,随即笑了:“是我此生的座右铭,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四年后你毕业了,你亲手帮我摘下,那时候,再看。”
靳如歌微微歪过脑袋静静看着他,嘴角漾起一抹舒心的微笑,明明他人还在身边呢,可是她已经开始思念他了,一想到即将分开三个月那么那么久,靳如歌就觉得,她人生最灰暗的日子就要来了。
“四年~”她浅声呢喃着:“四年后,我二十二岁,你三十一岁,那时候,我们一定要像现在这样相爱,一定要在一起,好不好?”
“呵呵。”他笑,拥她入怀安抚她的患得患失:“放心吧,四年后,我们一定比现在更相爱。”
身边常有人来人往,她安心地窝在他怀里,想起“凌予之妻”四个字,她知道,这是他对她下的一道魔咒,从刻上戒指的那刻起,也刻在了她的心上。
而她此刻不知道的却是,当她真的在四年后见到凌予指环上的那四个字时,她才恍然大悟,这哪里是他对她下的魔咒,这分明是他对他自己的禁锢,心甘情愿不断催眠自己必须从身到心只能属于她的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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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初露锋芒
宽厚温暖的大手牵着她缓缓默入人流,凌予给她在溜冰城的小商店里买了崭新的溜冰鞋还有护膝。
靳如歌不屑的眸光轻蔑地瞥了瞥那对护膝,暗想着,她正式进入大型溜冰场以来,来没有摔倒过的记录呢。
不过她也不好拂了凌予的一番好意,乖巧地穿戴整齐。
凌予就站在冰池的边缘等着她,靳如歌拉他一起,但是被他婉拒了。
这一刻,她终于有了种无上的荣耀感,因为在他面前,她总算有了闪光点,而一向在她心里无所不能的他,也终于有了他也不会的东西了。
凌予含笑看着她,她调皮地冲他挥挥手,脚下迈着舒缓的步伐,双臂自然地舒展着,滑行的速度渐渐加快,如同轻盈的冰燕一般在冰面上掠过一段完美的弧度。她翩然来到了冰池的中央,广场音乐忽然变成了西班牙斗牛曲,她的眼中渐渐燃烧起炙热的光芒,玩起了花样,双腿双脚不停地替换着,或抬头,或提臀,或挺胸,她饶有节奏感地随着音乐的节奏抒泄着自己心底对自由的渴望,对生活的热爱。
她身边的人渐渐放缓了速度,都保持匀速滑翔的姿态静静开始欣赏起她的花样溜冰。
其实靳如歌能溜的这么好,是因为她的溜冰老师是国家女子花样溜冰队的某个大牌队员,这队员就是她的二十一岁的小姑姑,尽管只比她大三岁,可是辈份却生生高出了一辈来。
凌予根本没料到这丫头会溜的这么好,他的眸光渐渐加深,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干脆将这丫头无拘无束溜冰的姿态全都录了下来。
她酡红着小脸,眉眼间全是欢快愉悦的表情,仿佛自己已经置身于自己最想要到达的梦境里,那么天真,那么满足。
大概溜了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靳如歌就缓缓沿着冰池向凌予滑了过去。
她脱下自己的溜冰鞋,然后冲他招招手:“玩过了,我们去玩别的吧,你明天就走了,我们要抓紧时间约会啊!”
她话音刚落,身边的男子就没了声音。
他缓缓蹲下一向倨傲华贵的身躯,面色温柔地捧起她的脚帮她换好她自己的鞋子,然后抬头看她,眸光里闪烁着令她心跳加速的锋芒:“如歌,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完美。”
“啊?”她吃了一惊,准确地说,是受宠若惊,“我完美?别开玩笑了!我从小到大都是闯祸精!”
“呵呵。”凌予笑了:“我说真的,你很完美,完美到让我看着你的时候,都不舍得眨眼,有你陪在身边我都不想去任何的地方。”
靳如歌抿了抿唇,不说话。
她有点奇怪,这个男人不是一向都不善言辞的吗,怎么忽然间这么会甜言蜜语了?
一只手抬起细细婆娑着自己锁骨间的那枚指环,另一只手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任由他牵着自己往溜冰成外走。
可是,走了没两步,凌予的步子就顿了下来。
他们面前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帅哥,就在冰池外的看台上坐着,他的手里正拿着铅笔在素描本上作画,画纸上赫然就是靳如歌刚才优雅飒爽的溜冰姿势,尽管只有简单的黑白色,却将靳如歌的大致身形跟动作什么的都描绘的很细致。
凌予眸光闪了闪,心念一动,用纯正的英语问道:“先生,这幅画可不可以送给我?”
金发帅哥抬起头看了看他们,然后笑笑,用流利的中文回答着:“不可以。这是我在中国见到过的最美丽的女孩子。我要留着作纪念。”
靳如歌扑哧一笑,对金发帅哥眨眨眼:“谢谢!”
金发帅哥循声望过去,一片冰蓝色的眸底浮现出惊喜:“不客气,你真的很美,很美很美。”
看着外籍帅哥觊觎靳如歌的美色,凌予幽深的瞳孔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蹙了蹙眉:“那这样,你卖给我吧,我付你钱。”
金发帅哥摇摇头,然后执起手中的铅笔开始在画纸上继续修补,靳如歌歪着脑袋看了看那幅画,歪起脑袋若有所思,一把夺过金发帅哥手里的铅笔,不等他诧异或者发怒,她已经斜握着铅笔在画纸上轻轻婆娑了起来。
寥寥几笔在画纸上,她自己的脸颊上加了些许阴影,反而更衬的她的灵动。她又在人物眉宇间轻轻加了点阴影,画纸上的人而观之顾盼神飞,神韵逼真。
画完后,她大大方方地对着金发帅哥抛了个媚眼:“这才像我靳如歌嘛!”
金发帅哥满脸不可思议跟惊喜,一把抓过靳如歌手腕:“小姐!你也是学美术的?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法国呢?”
“放开她!”
凌予不悦地低斥了一句,然后用力扣住金发帅哥的手腕,疼的他眉头一簇松开了靳如歌的手腕。
靳如歌讪讪笑着,安抚般将自己的小手乖巧地挽上凌予的手臂,然后看着金发帅哥道:“我从小就喜欢画画,可是我的父亲不允许我把心思全放在画画上,他希望我可以成为一名军人。法国我是去不了了,这幅画就当作是纪念吧,祝你在中国玩的开心,再见!”
说完,靳如歌拉着凌予就走开了。
金发帅哥凝望着靳如歌的背影,看了好久好久,最后嘴里忍不住带着惋惜地呢喃了一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令我怦然心动的女子,却原来是个如此迷人的东方姑娘。”
待他回过头来,他的父亲萨澜克先生刚刚朝他走过来,目光惊喜地落在这幅画上:“我的孩子,你这幅画真的进步了好多!好像一下子简单的白纸就被赋予了生命!”
金发帅哥叹了口气,无奈地耸了耸肩:“父亲,我只画了躯壳,灵魂是画中的人自己加上去的。”
【作者题外话】:本文四大美男:冷面军王凌予,冷艳闷骚祈夜,温柔蓝眸丹尼尔,华美少年慕希宸。个个妖孽,尊尊完美,敢作敢当,一往情深。不求天下无敌,只求个个有粉丝!吧唧!
【049】一夜七次郎
于茫茫人海中,将喜欢的那个人放在心里面,是件何等幸福的事情,从此,执手间温柔,寂静中欢喜。
傍晚时分,凌予又载着靳如歌去了一条相对宽阔,车流量较少的大路上,他将车停在马路边,然后别有深意地看了靳如歌一眼,幽深的瞳孔隐隐带着继续期待。
他从车里下来,颀长的身躯绕过车头又把她的车门打开,帅气地歪着脑袋:“下车,去驾驶室!”
“啊?”
凌予无视她的诧异,三两下将她拽下来,然后他自己一本正经地坐在副驾驶上,扬起下巴看着她:“我一走就是三个个月,车钥匙你是有的,但是你的开车技术我就不知道了。趁着这会儿还有点时间,我陪你练会儿车吧。”
丝丝甜蜜涌上心头,靳如歌嘴角一弯,原来,他为她着想的心思竟会如此细密!
“好。”
她巧笑倩兮地小跑着,一下钻进了驾驶室里。
两人系好安全带后,凌予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所有的动作。他知道她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开车应该不会太差,他不怕别的,就怕她有什么不正规的坏习惯,比如空档滑行什么的,容易造成安全隐患。
她放下手刹,挂好档,然后踩离合,凌予就像个严肃认真的驾校教练一样,紧紧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不光盯她手上,脚上的动作,连她脸上看了几次后视镜的动作,他都观察的很是仔细。
靳如歌绕着这条公路往返了两三趟,凌予竟然没有挑出一丁点毛病。
要说唯一让他不放心的地方,就是这丫头车速有点快。
凌予换过位置开车带她回家的路上,终于一本正经地叮啉起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开车上高速,市区也不许超过五十码,知道吗?”
靳如歌白了他一眼:“市区的城市道路限速是六十码!你凭什么给我限速五十码!”
看她嚣张的样子,就好像一头小狮子张牙舞爪着,凌予无奈的同时,也很庆幸她简单直白的xing子,心里想的,脸上一下子就写出来了。这样的女孩子纯洁简单,心地磊落,交往起来省心省力。
“丫头,你是存心想要我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对你不放心?”
还别说,靳如歌就吃凌予这一套。他变着法子说他是因为在乎她,关心她,害怕她开快车出事,所以一定会吃不好睡不好,让靳如歌感动之余,全是内疚。
她蹙蹙眉,眨眨眼,一下子就放软了态度,说话的腔调也一下子柔和了很多:“好啦好啦,我一定不上高速,平时要用也不超过五十码。”
“乖!”
凌予微微笑着,有靳如歌陪在身边的时光,真的太美好了。
从前他就是独行侠,不论去到哪里,最多就是跟洛美薇打个电话说一声,从来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感觉:有一个女人,他们彼此相爱,她会在他的房子里,痴痴地盼着他回家。
这样的感觉好温暖,温暖到,他人还没走,就已经不愿意再与她分离了。
晚上,凌予做了很多菜。
他跟靳如歌说,让她明天再家里再休息一天,后天归队。
靳如歌却嘟着嘴:“你明天都不在家了,我不归队,留在这里干嘛,再说了,我例假已经过去了。”
凌予没有说话,他只是面色泰然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这丫头平时挺聪明,还会勾人,怎么关键时候就这么天然呆了?凌予不想说的太明,毕竟这一去就是三个月,今晚,是他俩分离前的最后一夜,她的例假也完了,这一整夜,他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他自己做过特种兵,身体素质就好,再说,单位里给他定的是机票,他不用自己费神开车。她就不一样了,一夜缠绵,她那一团棉花一样的身子骨不散架已经是奇迹了,她还想着明天真的能归队训练?
靳如歌这会儿还真没看出凌予脑子里的邪恶心思。
她只觉得凌予的眼神此刻绿油油的,泛着幽光,有点吓人:“予,你的眼睛,着火了。”
“咳咳!”他被她逗得哭笑不得,那一丝欲念而已,却被她说成着火,“我的眼睛只会在想到你的时候才会着火。”
伴随着他温润话语的结束,靳如歌一下子明白了整个谈话的前因后果,红了脸。
接下来,他俩谁也没有说话,任由一室璀璨摇曳的水晶灯光华斑驳地招摇在彼此身上。至于他俩那点心照不宣的小心事,也在这一片莹莹的灯火下,无声地暧昧着。
晚饭后,很有默契一般,靳如歌丢下筷子就去洗澡,等她洗得香喷喷地出来之后,吹干了头发,然后也不去客厅看电视了,直接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静静等待着。
等到凌予收拾完客厅里的卫生之后,他一进卧室,她已经摆好了一个相当撩人的姿势等着他。
闭上眼,凌予深吸一口气,再怎么心急,也要注意卫生啊,他可不希望她因为自己不注意个人卫生而沾染上什么妇科病。
“我去洗澡,很快。”微带沙哑地说完,头也不回地钻进浴室。
在靳如歌的记忆里,这是凌予洗得最快的一次,全过程只有一分半钟的战斗澡,以至于靳如歌有理由相信凌予当年在部队受训的时候,绝对是个领导首长特别喜欢的好苗子。
浴室门打开的一瞬,靳如歌真的有种看见男神的错觉。
云云袅袅的烟雾伴随着阵阵芬芳好闻的香气,还有凌予半湿的头发,以及完全luo露的胸膛,紧致的腰腹。他的胯骨上只是轻轻围着一条雪白的浴巾
凌予从浴室出来之后,看见靳如歌因为觊觎他的美色而完全石化到快流口水的样子,他的瞳孔越发莹亮,嘴角边含着一抹得逞的坏笑,一下子扑了上去,直接恶狼扑食般压在她几乎没有招架之力的娇躯上。
整整一夜,他不知疲倦地将她的身子当成了自己的战场,他一次次地勾引着她,让她从瑟瑟发抖到傲娇不断,再到忍不住想要吞他入腹终结成她的全身痉挛,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轮回,他们的激战不比第一次因为药力的催化而减弱半分的战斗力。
直到凌予最后一次抱着她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靳如歌半昏迷地眯着眼,她才知道,原来小说里的一夜七次郎,就睡在自己的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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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不怕别的,就怕你瘦了
清晨,被暖阳洒满银光的卧室里还残存着之前一夜结合的气息。
凌予早已经换好了一身军装,他静静坐在床边,目不转瞬地盯着靳如歌憨甜的睡颜,有点不忍心叫醒她。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端着手机,悄悄地拍了几张这丫头的睡颜,然后设置成屏保,眸底流淌出深深的眷念,真的好舍不得!
“如歌~如歌~”
他轻轻唤她,她蹙了蹙眉,然后微微睁眼,看见凌予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浓浓的睡意尚未全部消退,大脑处于半睡眠的天然呆状态,但是她也知道,凌予就要走了。
“予!你要走了?”
面对她发红的眼眶还有渐渐沙哑的哭腔,凌予的心一下子就疼了,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哄着:“乖,别哭,你一哭我就更牵肠挂肚了。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千万别哭,不许哭!”
靳如歌拼命眨眼,在他的怀里仰着脑袋大口呼吸着,想要冲淡自己的情绪,然后拼命点头:“予,到了地方给我打电话。对了,你吃早餐了没?”
“吃了。早餐我做好了,连中午的午餐我都给你做好了,就在餐桌上。如歌,你要乖乖听话,等我回来。”
“恩!”
她不住地点头,他将她从自己怀里捞出来,然后深情地吻在她的额头上:“我不怕别的,就怕下次回来,你瘦了。”
靳如歌咬着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不会,我一定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等你回来,你不要担心我,倒是你,你在外面,一定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凌予笑了,可是他的眼眶也明显红了,声线也沙哑起来:“我还要照顾你一辈子,又怎么敢不好好对待我自己的身体。”
相视了一两秒,他的手机响了。是同行的战友打电话催他的,靳如歌就依偎在他怀里,所以他们的通话,她全听见了。
“我走了。”挂完电话,他深深看她一眼,最后还是扣着她的后脑勺一口狠狠地吻了下去,直到她的唇瓣再次被他蹂躏的一片艳红,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迅速走出了卧室。
随着耳畔响起的客厅传来的那道关门声,靳如歌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流淌了下来。
她的手机忽然就响了一下,她拿过一看,是凌予的短信,只有三个字:“不许哭!”
她一手捂着嘴巴,一手回复着:“没哭。”
可是,眼泪却掉的更厉害了。
过了许久,不见凌予再有任何回复,靳如歌也哭的差不多了,她把枕头丢到一边,给自己换了个干的,然后倒头睡下,不一会儿就体力不支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下午三点,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连自己的肚子都饿过了头了。
她摸着手机一看是凌予,赶紧接了:“喂,予!”
那边显然对她不放心:“我已经到了。你是不是一直在睡?”
“呵呵,你平安到了就好。”被人看穿了,她有点不好意思:“我睡得越久,不是越能证明你的战斗力么!”
那边微微一顿,而后笑了:“小懒猪,起来啦,快去吃东西!吃饱了再睡,知道吗?”
“嗯!”靳如歌刚想问着,他那边的住宿条件好不好,环境好不好什么的,凌予却说要集合了,匆忙把电话挂了。
嘟着小嘴,靳如歌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掀开被子下去,全身酸痛,双腿发软,短暂的眩晕后,她的视线才开始恢复清明。
她不由想起了一句古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她缓缓走到了客厅,看着凌予给她做的一桌子的饭餐,肚里的馋虫顿时作祟起来,她端着碗就开始大口大口吃着,边吃边想凌予。这个男人真是的,人走了,还让她时刻感觉到他就在身边一样。
靳如歌吃完了饭,学着凌予的样子将碗筷拿去厨房洗干净,再放进消毒柜里,把剩菜什么都放进冰箱里。
她以前确实没做过这些,可是她现在始终记得,这里是凌予跟她的家,不能因为凌予不在,就被她糟蹋的乱兮兮的,她要把这里的干净清爽维持到凌予回来的那一天,让他一进门就能感觉出来,这个家,还是他们的家。
做完这些,靳如歌又爬回床上睡觉去了,以至于晚上点的时候醒过来,她再也睡不着了。
她裹着被子唉声叹气的,凌予一走,她的世界连白天跟黑夜都颠倒了。
凌予带走了笔记本,把平板电脑给她留下了,于是,她就一边抱着饮料跟薯片,一边用平板电脑看韩剧,一看,就是一整夜。
等到天亮的时候,她把吃的从冰箱都拿出来,热了一下,狼吞虎咽吃完,然后再整个收拾干净,换了一身军装,就归队了。
室友们都很关心她的身体状况,见她回来,大家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候她,她笑着一一回应,还别说,一个多礼拜没回来,心里还挺想她们的。
这天上午的训练科目是攀岩。
靳如歌以前经常跟孙浩然还有小姑姑一起去健身馆,她喜欢游泳,喜欢溜冰,也喜欢攀岩。不过,健身馆里的攀岩最高是十米的,而这次作训的攀岩是正反两面各十七米,还是无保险锁徒臂的。
这要是一不小心摔下来,可是要摔死人的。
靳如歌按部就班地站在队伍里,眼里满是期待的光。一颗跃跃欲试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开始兴奋起来。
尽管作训地点是室内,就在内训生体育大楼一楼,但是炎热的夏季加上场地空旷辽阔,连个空调都没有,门窗又是紧闭着的,根本不透气,大家只是站着,身上的夏常服衬衣就已经湿了大片了。
好不容易轮到了靳如歌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头晕了。
咬着牙,她记住之前教官说的动作要领,还有结合以前攀岩的经验,手脚并用地往上爬着,她就像一只优雅的壁虎,动作很快,干净利落,整个爬行的动作看在谁的眼里都觉得赏心悦目。
教官的眼里露出赞赏,一群女学员更是羡慕她的好身手。
可是,就在靳如歌攀上巅峰准备翻阅顶峰的时候,她忽然两眼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娇柔的身躯就这样从最高峰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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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我怀疑,他是你亲舅
“啊!”
“啊~!”
伴随着靳如歌自己的叫声,一群在场的女学员也吓得花容失色起来。
不过,靳如歌命大,送到军医院之后,医生只说她是劳累过度,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她的教官就比较惨了,因为接住了从十七米高空坠落的靳如歌,瞬间的冲击力将她的体重翻了很多倍,一下子砸了下来,他的身上多处骨折,倒地后当场口吐鲜血,目前还在抢救中,生死未卜。
靳如歌醒过来的时候,听见教导员这样跟她说,她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劳累过度的原因,不就是之前跟凌予欢ai一夜,然后又接着看了一整夜的韩剧么?
只是,那个舍身救她的教官,就真的很无辜了。
靳如歌怀着内疚的心情向他掬了一把同情泪,在军医院里输了两瓶葡萄糖,教导员让她下午就待在寝室睡觉吧。
靳如歌郁闷地吐了吐舌头,自己已经成了著名的被额外照顾的关系户了。
不过,她的真很困,下午好好睡一觉,也是必要的。
然,靳如歌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很快就捅到了靳沫卿那里。
抢救之后,教官因为负伤所以必须请病假疗养,而这样就要打请假报告。靳沫卿虽然嘴上说对靳如歌不闻不问,让她就这样在部队里接受训练,但是他一样也在特别关注侦测系十三队的情况。
他觉得,他那个女儿就是闯祸精,只要十三队有什么不好的风吹草动,除了自己女儿不争气,没有别的可能了。
因此,当他听说有个教官在作训新学员的过程里负伤之后,稍微一打听,还真是跟自家女儿有关系。
尽管打听来的结果说,靳如歌毫发无伤,只是疲劳过度引发的短暂休克,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啊,十七米的高度掉下来,能不牵肠挂肚么?
他嘱咐人好好照顾那个教官,然后又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女儿以前的号码,一听见对方回复说关机,他才想起来,女儿的手机,还是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他亲自给没收的。
烦躁地摸了摸头发,他眨眨眼,从军校内部黄页上找到了女儿宿舍的电话,打过去是忙音,这才又想起来,新生队的公用电话是每天晚上限时两小时,等到军训结束后才能解禁的。
长叹一口气,靳沫卿有些坐不住了。
昨晚一整夜,他静下心来想了想,靳如歌跟凌予恋爱的事情,其实还是他对女儿的疏于照顾才会发生的,还好他现在把他俩拆散了,不至于酿成大错,但是这恰恰说明了自己对于女儿的关心是很不够的。
一个做父亲的,怎么能跟女儿这么赌气呢?
靳沫卿自己左思右想,想起女儿天真可爱的笑脸,他觉得,是他太小心眼了。
而另一边,刚到w市军区的凌予跟他的同事,被紧急安排着加入当地的一场军事演习,演习时间是一个礼拜,过程肯定不能带手机。
凌予心里怕靳如歌挂念,于是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明了情况,然后将手机关机跟自己的东西一起锁进柜子里,就加入战斗去了。
凌予自然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靳沫卿蓄意安排的,等到演习过后,靳沫卿依旧有办法把凌予隔离起来,让他无法跟女儿联系。
在靳沫卿看来,女儿从小到大除了画画以外,不管对什么东西再喜欢,也只是三分钟热度,她跟凌予相识也不过短短一段时间,跟露水一般短暂,自然不会积累很深的感情,只要他们长时间不联系,女儿自然而然就会把凌予给忘记了。
下午三点,还在睡梦里跟凌予相会的靳如歌,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轻轻触摸自己的脸颊。她呵呵笑了起来,本能地说了一句:“予,别闹了。”
说完以后,她隐约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一看,猛地吓得坐了起来,躲到了床角去。
“你来干什么?!”
孙浩然一愣,随即释怀地笑了:“你爸爸听说你早上作训的时候摔了下来,要我来看看你。”
靳如歌颦蹙峨嵋:“我知道了。我没事,你走吧。”
孙浩然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说着:“如歌,你爸爸今天跟我说,凌予已经被他派去外省了,好几个月都不会回来了,在他回来之前,我们就会举行订婚,把军区的亲朋好友全都叫上,办一个晚宴,宣布你跟我未婚夫妻的关系。”
靳如歌狠狠白了看了他一眼,忽然什么都明白了,鄙夷地说:“原来是你,我说凌予怎么可能忽然出差,还出差这么久,原来是你对我爸爸告密,说我跟凌予恋爱!”
“如歌,这世上有些东西就是注定的,就好像你不管多喜欢凌予,注定都会做我的妻子一样。”
“你放屁!”靳如歌捏紧了拳头,“以前我还觉得对你有愧疚,现在,全都没了!就因为你跟我爸爸告密,所以现在,全都没了!”
孙浩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如歌,你爸爸今天态度很坚决地跟我说,你跟凌予不可能。而且就算你不嫁给我,不论你将来嫁给谁,那个人都没有可能是凌予。你有没有想过,凌予那么好,为什么你爸爸说什么也不肯同意?”
“还不是你在后面乱嚼舌根的!肯定是你说了凌予的坏话!混蛋!”靳如歌想也不想,口无遮拦地就开始骂开:“孙浩然你个王八蛋!我就算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你就是个卑鄙小人!你是混蛋!”
孙浩然面色漾起一抹苦笑。
顿了两秒,他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听我爸爸说,你外公这些年千方百计想要认凌予做洛家的养子,让凌予入洛家大宅的户口,并且想把半壁江山分给他。如歌,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样的关系,会让你外公对凌予如此感慨?难道仅仅因为凌予是被你妈妈领养的弟弟?我可是听说,你妈妈当年领养凌予,还是受了你外公的逼迫。”
靳如歌眉宇越蹙越深:“你又想胡说八道些什么?”
孙浩然扶了扶眼镜:“我怀疑,凌予是你外公的私生子,他是你的亲舅舅!”
【作者题外话】:吧唧!每天一吻,越爱越深!
【052】火星有多远,你就滚多远!
“孙浩然,你去死!”
靳如歌喊完,一个枕头直接砸在孙浩然的脑袋上。冰@火!中文
“孙浩然,我现在才看明白,你就是个人渣!火星有多远,你就给老娘滚多远!”
靳如歌嘴里骂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跟孙浩然打架,一副非要把他揍出寝室的架势。
孙浩然跟她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明白这丫头的xing子,他捡起枕头放回她床上,然后讪讪笑着:“看来你的身子真的没什么事情,既然这样,我就回去了,也好早点跟你爸爸汇报你的情况让他放心。如歌,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他不给她跟自己撕破脸的机会,转身逃的比兔子还快。
靳如歌捏紧了拳头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这家伙诋毁凌予也就算了,还诋毁她的外公,诋毁她全家!真是太可恶了!她跟凌予都睡过了,都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一毕业就结婚的,要是凌予真是她舅舅,那他们成了什么了,乱沦吗?
真是气死她了!气得她胃痛!
她拿过枕头再次躺下,全然没有了睡意,从一旁掏出手机看了看,收到了凌予那条说要演习七天的短信,靳如歌心里五味杂陈。
早知道是孙浩然在爸爸面前乱嚼舌根,说什么她也不会让凌予离开了。
咬着牙,她回了一条:“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的,等你下次再联系我。”
心知凌予不可能再回复,她也不再等了,翻来覆去,最后闭着眼睛尝试着又睡了。
晚上集合去食堂吃饭,还是以班级为单位,一个寝室的人围着一个餐桌,靳如歌忽然想起来,她答应过凌予的,要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等他回来。
他说他不怕别的,就怕她瘦了,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能瘦,见他心疼,她也会心疼的。
于是,哨令之后,她一屁股坐下,直接端过那盆毛豆仔鸡就往自己的碗里拨,以前她还会照顾别人,只拨三分之一的量,今天她像是中了邪了,居然拨了一半的量。
她放下盘子的时候,厚颜无耻地说了一句:“好了,你们分吧!”
那些哀怨的眼神啊,都能把靳如歌给溺死!
那么多双眼睛就这样可怜巴巴地盯着她的碗,一块块鸡肉堆成了小山了,不一会儿在她那张好看的樱桃小嘴里进出几下,就变成了一堆的骨头,吐在了餐桌上。
日子就这样索然无味地熬过了三四天,凌予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但是靳如歌在队里,却得了一个雅号“白骨精”。
有几次这个雅号传进了她自己的耳朵里,她前思后想,也只能跟自己集体用餐的时候抢肉吃有关系了。
咬着牙,在这没有凌予半点消息的绿色军营里,靳如歌又熬了几天,原本凌予跟她说好的一个礼拜的演习期也过去了,可是,凌予却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依旧没有任何音讯。
靳如歌渐渐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自然相信凌予,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葱白的指尖细细婆娑着凌予送她的戒指,思念的泪水便会潸然而下,她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因为太过想他,都偷偷哭了好几次了。
即便是这样,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她也是必然要睡觉的,因为她答应过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下次再见,一定不瘦。
转眼间,三个月的新生军训期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这天一早,教导员跟队长开队务会的时候宣布,今天全队放假休息一天,但是仅限于校内活动,禁止一切理由请假外出。
解散后,姑娘们欢天喜地地蹦达了起来,仿佛这一刻,她们才从严谨而庄严的绿se情绪中重新活了过来,那一张张有朝气而稚嫩的脸颊,喜笑颜开,满载着青春的活力,瞬间点燃了这一片的军营。
靳如歌在寝室里换了一条裙子,是凌予之前给她买的淡橘色到膝盖的裙子,她站在寝室中央拍拍手,一副小领导人的模样召唤着大家:“大家想不想出去?”
“队长说了只能校内活动,而且我们军校在郊区,离市区那么远,出去也没的耍!”一个四川妹子皱着眉,感觉靳如歌是在耍她们玩的。
“就是就是,我们只能在学校里待着,没有请假条跟出入证,我们就算翻墙偷偷溜了出去,也回不来啊!”
“是啊,根本出不去!”
几个女孩子七嘴八舌,都没把靳如歌的话放在心上。
靳如歌淡淡笑着,眉宇间流淌过一丝无奈:“姐妹们,我有办法带你们出去,你们先换便装,把你们最漂亮的衣服都穿上,我带你们出去,请你们吃大餐。”
姑娘们看着靳如歌信誓旦旦的眼神,一个个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想起靳如歌似乎是有什么背景的,也许真的有办法带她们出去玩一天也不一定,再说了,她说要请她们吃大餐,是因为连日来剥削她们餐桌上的肉肉,因此而良心发现,想要对她们弥补?
靳如歌看出她们可能信了,于是小声说着:“这个事情我们要秘密进行,你们千万不要声张,否则我们这次出去之后,被教导员他们发现,就没有下次了。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穿衣打扮,二十分钟后,北cao场边的苏果超便利店门口集合,动作要快,知道吗?”
姑娘们面面相觑,随即连连无声地点头。
“乖,我先去准备一下!”靳如歌摸摸她们的脑袋,背了个小小的斜挎包就出去了。
由于前一天下了一场相当震撼的雷阵雨,所以今天的天气还算凉爽。
靳如歌本就是个崇尚自由,无拘无束的个xing,以前有凌予在的时候,她还能咬牙坚持,每天跟凌予见面,就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如今,凌予已经整整十天没有任何消息了,靳如歌快憋屈死了,她觉得,自己再不出去透透气,就真的要憋屈死了!
她抓着车钥匙一路自由地小跑到大院里,走向凌予的车位,然后抬眼看了一眼他们的家,那全封闭式的阳台里,还能隐约看见金色的窗幔。
不知道为什么,在寝室的时候,她还想着要回来看一看,因为里面有凌予的气息。可是,真的走到楼下了,她却没有勇气上去了,没有勇气独自承受这份,他不在的孤独。
【作者题外话】:本周热评榜第一了来一章,别让我掉下去on_no哈!吧唧!
【053】刻骨相思
靳如歌痴痴望着近在咫尺的,她跟凌予的家,心中的思念更胜之前。<冰火#中文
她掏出手机,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今天放一天假,我开车带室友去陶然居吃饭,特别想你。予,我知道你不可能丢下我,我不会胡思乱想,我会等你回来,你若是看见了,好好保重身体,给我一个回应,哪怕一个字也好。”
斑驳的梧桐树影下,靳如歌微湿的睫毛染满了心事。
从凌予演习后的第七天开始,靳如歌每天都会像是写日记一样,把一天里的事情概括xing地写成短信,给凌予的号码发过去。
她知道凌予在乎她,她知道他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脱不开身。
她不求别的,只求他此刻一切安好,早点回来。
她摁下车钥匙的解锁键,然后钻进了驾驶室,将车开去了北cao场边的苏果便利店。
因为这辆车的挡风玻璃上贴有北山军校的自由出入证,因此车上的人进出军校无需额外检查,没有对领导亲自批复的请假条跟出入证,一样可以自由进出。
靳如歌寝室一共住了八个人,要是别的轿车还真的坐不下,但是凌予的这辆车偏偏就是个大块头的suv,奥迪q7。因此,靳如歌跟她的上铺坐前面,后车座上六个瘦弱的女孩子挤一挤根本不成问题。
姑娘们之前还满腹疑惑,见到靳如歌居然开车来了,还是一款百万豪车,一个个眼珠子都瞪掉了。
上铺的姑娘站在车窗边怯怯地问了一句:“如歌,你有驾照么?”
此刻,除了安全系数,神马都是浮云。
靳如歌咧嘴一笑,从包包里取出驾照打开晃了晃:“有啊,快上来吧,不要怀疑姐姐的驾车能力!”
就这样,几个女孩子一拥而上,跟着靳如歌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开出了北山军校。
因为答应了凌予不上高速的,而且下面的路段也不能超过50码,所以这一路从郊区开往市区,再加上堵车,红灯什么的,靳如歌开了整整两个半小时。
车上的女孩子们也不急,她们叽叽喳喳一路就没消停过,一个个眉飞色舞,可开心了。
靳如歌带着她们去商厦里玩了电动游戏机,中午的时候又带她们去陶然居吃川菜。
这次,她点的全是荤菜。
“我知道这些日子抢你们的肉肉吃,因此得了一个白骨精的称号,这件事情上,是我的不对,今天这顿饭,我向你们道歉,也算是弥补。不过,今晚归队之后,明天开始,我该怎么吃还是会像之前一样,毫不留情地掠夺你们的肉肉的,还请你们多多包涵。”
“噗!”
“咳咳。”
“。。。,。。。”
面对某女厚颜无耻的道歉加说明,一桌子的女孩子整个无语了。
她们看着一桌美味佳肴,一个个口水都流下来了,谁还敢说个不字?
麻辣龙虾,剁椒鱼头,孜然羊肉,火爆腰花,樟茶鸭子,板栗红烧肉,毛血旺,天啦,就在姑娘们举杯共同碰了一杯橙汁之后,靳如歌说了一句:“开动!”
接下来的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在说话,全都为了一桌肉肉赴汤蹈火着。仿佛这时候,大家的嘴巴全是用来吃东西的,根本没多余时间做别的事情。
包房里除了阵阵碗筷相交的碰撞声,一时间安静的诡异!
姑娘们很快就辣的呲牙裂嘴,她们的小脸小鼻子辣的红扑扑的,有的眼眶里还在含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但是一个个就是忍着,再辣也不喊一声,越吃越是辣,越辣越想吃。
这顿饭,怕是姑娘们毕生都不会忘记的。
这是她们集体领悟到川菜的精髓与魅力的真谛的一天!
不用说,靳如歌是花了点钱的。不过看着大家吃得这么开心,她也无所谓了。
因为室友们都是从全国四面八方来的,这里就她一个本地的,所以午餐之后,她还领着她们去了一家很大的沃尔玛超市,让她们自己把想要添置的东西采办齐了,下午三点,她们浩浩荡荡又坐着车回了军校。
当靳如歌将车停在场边的苏果便利店门口时,她们一个个下车,冲她挥挥手。
靳如歌说,她晚上九点半之前归队,接下来的时间就自己活动,不跟她们在一起了。
有个妹子说,会帮她掖好蚊帐,让她别担心。
有个妹子说,会帮她打好热水,让她慢慢来。
靳如歌温婉地笑着,心里渐渐涌现出些许温情。友谊是个奇怪的东西,你对别人好,真心实意的,别人自然也会回报你真诚。
前段时间忙着跟凌予谈恋爱,很少跟她们真的接触过,现在一顿饭,就拉回了她们之间的距离,靳如歌看着眼前相处了些日子的姐妹们,觉得今天这顿饭,其实挺值得的。
与姐妹们告别之后,靳如歌将车子开回了大院,停在凌予原本的车位上。
她站在楼下静立许久,感受着夏季里难得舒爽的阵阵凉风,任由风儿调皮地撩起她精致的额发。
一个月了,她的头发也长长了,可是带她去剪头发的那个人,却不见了。
鼻子好酸,她怔怔地望着楼上金色的窗幔,一下子,两行泪珠就这样悄然无息地滚落了。
眨眨眼,她轻轻抬手擦去,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楼道里。
她打开家里的大门,看着眼前的欧式鞋柜静静伫立着,脑海中翻滚着的全是凌予谦卑地蹲下自己的身子,捧着她的小脚帮她换鞋子的画面。
她穿过玄关,看着眼前的沙发,眼前的餐桌,还有阳台,厨房门口,卧室门口,仿佛凌予就这样赫然眼前,他时而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嘴角含笑,手里端着菜,宠溺地对她说,该吃饭了,他时而端着一个小盆,里面全是他洗干净的他俩的衣服,他优雅地走向阳台,降下晾衣杆,一件件亲手把衣服晾上去。
他的一颦一笑,每一次温柔,每一次内敛,每一次情不自禁,每一次信誓旦旦,都这样赫然眼前。
她走到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将所有的灯全都打开,她站在客厅的中央不断如跳着芭蕾舞一般的旋转,脑子里眼前全都是凌予的影子。
她忽然就抱着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下一秒,深刻的思念如蝼蚁噬心般将她的灵魂啃食,她疼的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来。
【054】珍贵的电话
就在靳如歌哭的最为撕心裂肺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她一愣,刚开始以为自己是幻听,听了几声后,赶紧扑过去接住,她将电话放在自己的耳边,因为之前哭的太猛了,哽咽声跟哭腔根本没有办法遮掩:“喂。”
“如歌?”凌予听见她这样的嗓音,顿了一下,随即赶紧追问:“你在哭?”
“呜呜~凌予~呜呜~我好想你~!”
靳如歌再也抑制不住地又哭了起来:“凌予,你,你快回来吧,呜呜~是孙浩然跟我爸爸说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呜呜~孙浩然说了你好多坏话,我爸爸才把你支开,呜呜~”
凌予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如歌,你听我说,军演已经结束了,但是我又被指派到别的地方了,我之前的手机不在身边,这里的公用电话只能拨打固定电话,打不了手机号码,而且每次只能打三分钟。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回家的。如歌,你别哭,我也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你这会儿能在家接到我的电话,真的太好了。”
“凌予,你在哪儿,你快回来好不好?”
凌予柔声解释:“如歌,其实来之前我就有预感,可能跟你爸爸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有关系,因为这次任务急,而且时间刚好是你过了军训期,孙浩然还提过军训后要跟你订婚。但是如歌,我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再说了,就算我现在要回去,也没那个能力,我现在被人24小时盯着,根本跑不了。”
靳如歌原本想着,靳沫卿把凌予支开,让他们分离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现在还把凌予又派去别的地方了,不仅如此,还找人一直盯着他,这跟软禁有什么分别?
太过分了!
“呜呜~我去找我爸爸,我要跟他说清楚!呜呜~我恨死孙浩然那个王八蛋了,就是他跟我爸爸告密的!呜呜~!”
听见她又哭了,凌予的心里一下下心疼的厉害,更担心这丫头个xing要强太过尖锐,万一弄巧成拙激怒了靳沫卿,那样情况只会更糟糕。
“如歌,别找你爸爸,找你妈妈,然后让你妈妈去跟你爸爸说,知道吗?之前我已经跟你妈妈说了我们的关系,你妈妈是赞成我们在一起的。另外,如歌,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只要你不想跟孙浩然订婚,谁也bi不了你的,你知道吗?”
靳如歌听见凌予的担忧,她一个劲点头:“我知道!呜呜~我就要你一个,我谁也不要!呜呜~凌予,我爱你,我好想你,呜呜~”
“乖,我很快就会回去了。我也很想你,我爱你,如歌!”
“凌予!呜呜~凌予~”
凌予的声音忽然变的很急:“时间要到了,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许再哭了,知道吗?瘦了没?”
“我没瘦,我一直好好的,倒是你,你也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喂,喂,凌予?!”
靳如歌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已经断了。
她石化了两秒后,翻着电话上的来电显示回拨过去,可是一连拨了七八次,都打不进去。
眼泪再一次无休止地掉了下来,她抱着电话回想着凌予的话,知道他也在想着自己,心里一下子宽慰了不少。
她擦擦眼泪,忽然想明白了,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哭只是无能的人懦弱的表现!
她抱着电话想着凌予跟她说的话,于是直接拨通了自己妈妈洛美薇的手机号。
靳如歌在电话里对着洛美薇,又是哭闹,又是撒泼,又是耍无赖,总之,能对洛美薇用的招术她全都用上了。
洛美薇向来是宠溺女儿的,也知道凌予对女儿也真心实意的,听着女儿血与泪的控诉,洛美薇心疼的不得了,也气的不得了。
她跟靳沫卿闹了一个礼拜的分居,对他避而不见,才换来靳沫卿松口说不再干涉女儿的婚姻自由,现在,他居然背着她悄悄把凌予送到外省去了,想着拆散女儿跟凌予不算,还想着要女儿跟孙浩然订婚,这不是过河拆桥出尔反尔?
洛美薇让靳如歌不要着急,不要哭,她去找靳沫卿算总帐去,一定让靳沫卿立即把凌予调回来。
就这样,靳如歌呆呆地守在电话边上等消息。
她也不是非要呆在这里不可,只是听见凌予说,他那里的电话只能打固定座机,打不了手机,因此她才更外眷念现在这个位置,她多想再听听他的声音,哪怕依旧是短暂的三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墙壁上的梨花木雕花大钟,已经将指针指向了八点半。
她还没有吃晚餐。
感觉到饿了,她走向冰箱,将奶粉取出来自己冲了一杯,又拿了一盒饼干,乖乖地再次坐回沙发里继续守着电话。
学员队九点半锁大门,她的眼睛时不时瞥着时钟,嘴里一刻也不闲着,大口大口吃着。
她想不通,凌予比起孙浩然都不知道要优秀多少倍,为什么爸爸就是不接受凌予呢?难道就因为孙浩然在爸爸面前说了凌予的坏话吗?在靳如歌的印象里,靳沫卿一直不是个偏听偏信的人啊。
她忽然又想起了孙浩然上次在寝室里跟她说的那个有点混蛋的猜测,然后又用力晃晃脑袋,表示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夜的手指轻轻一碰就渲染了一片无声的焦急与纠结。
靳如歌甚至已经在心里最了最坏的可能,如果靳沫卿真的容不下凌予,那么她就带着自己的衣服,去找凌予,跟凌予私奔!
等到一盒饼干吃完了,牛奶也喝完了,已经九点了。
靳如歌擦擦嘴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电话,起身,准备归队了。
她迈着依依不舍的步子走到门口,刚要弯身穿鞋,那边,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像是看见了永夜里唯一可能出现的曙光一般再次冲刺过去,一把接住放在耳边:“喂!”
此刻,不论是凌予还是洛美薇打过来的,对靳如歌来说,都是如此的珍贵!
【作者题外话】:这是今天第二章,我继续努力去。吧唧~!
【055】艰难二选一
靳如歌一下子扑了过去,端起电话放在耳边:“喂!”
那边,传来的是洛美薇的声音:“如歌啊,凌予的事情你先别着急,你爸爸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我刚才跟他说你跟凌予的事情,可是他却说,要么你跟孙浩然订婚,要么就把你送去国外学画画。”
“什么?”靳如歌满是不敢置信:“我之前那样求着他让我出国学画画,他都不肯,怎么现在会这样?”
以前,靳沫卿知道自家女儿的xing子叛逆尖锐,所以根本不放心她出国。现在的报纸上天天都是留学生中枪死亡,聚众吸毒等等一系列的反面报道,靳沫卿就这一个女儿,平时宝贝的不得了,上军校是靳沫卿自认为对女儿来说最正确的选择。
因此,他忽然一反常态说允许送女儿出国学画画,这在靳如歌跟洛美薇的眼里心里,都是太过震惊的新闻了。
洛美薇安慰她:“如歌,其实这件事情就是你爸爸死心眼,孙爷爷当年救了你爷爷的命,所以他非要让你来替你爷爷还了孙家这份恩情。如歌,你听妈妈说,你别哭,妈妈认定了凌予这个女婿了,就不可能轻易被你爸爸打倒的,你爸爸这里我再跟他谈,实在不行,我就跟他离婚!我看他是封建迷信的报恩重要,还是我们几十年的夫妻感情重要!这样迂腐的丈夫,不要也罢!”
“呜呜~妈妈~!呜呜~”
靳如歌怎么也没想到爸爸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听说妈妈都被bi的要拿离婚来威胁爸爸,心里吓死了,同时也深深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xing,以及爸爸毅然决然的态度。
她自然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闹得父母都离婚,她咬着牙,哽咽着问洛美薇:“妈妈,你知不知道凌予现在的地址?我想去找他。”
洛美薇一听,顿住了。
女儿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凌予现在的地点在外省,坐飞机也好几个小时,人生地不熟,一个漂亮小姑娘出门在外,做父母的怎么可能放心呢?
“如歌,你再给妈妈一点时间,要是这两天跟你爸爸谈不拢,我就去找孙浩然的母亲谈一谈,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结果只会是悲剧。我相信他们应该可以理解的。”
靳如歌擦擦眼泪:“妈妈,你就告诉我,凌予现在的地址,他在哪里吧。”
洛美薇眨眨眼,刚想要说什么,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严厉地斥责:“你在跟如歌打电话?电话给我!”
洛美薇抓紧电话不肯撒手:“你干什么?靳沫卿你个王八蛋!女儿根本就不喜欢孙浩然,你干嘛要勉强她?”
“给我!”
靳沫卿三两下从洛美薇手里把电话抢了过去,端着话筒送到嘴边:“如歌,爸爸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军训结束后跟孙浩然订婚,以后留在父母身边;一个是送你出国学美术。”
靳如歌倔xing子上来了,银牙一咬:“我都不要!”
靳沫卿叹了口气,声音忽然舒缓了许多:“你不是一直很想出国学习油画的吗?如果你不肯跟孙浩然结婚,那么我总要对孙家有个说法,就说你要出国学习,是最好的,你现在还年轻,等你在外面学个三五年回来了,也许孙浩然也有了别的喜欢的姑娘了,这样孙靳两家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你要知道,孙家对靳家有恩,这是你从小就知道的,是不是?”
靳如歌吸吸鼻子,不服气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让我跟凌予在一起?”
“跟凌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靳沫卿冷冷说完,直接把电话就挂了。
靳如歌心里堵的厉害,她纤柔的身子一下子栽坐在沙发上。两行泪滚落,她抬眸看了眼墙壁上的钟,已经九点二十了。
她来不及归队了。
咬着牙,她忽然又抱着柜上的电话仔细翻找着来电记录,她记下凌予打回来的电话号码的区号,然后快速奔回房间拿出平板电脑搜索起来,她又端着电脑跑去了凌予的书房,很认真地拿笔拿纸记下来区号的地址。
接下来的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靳如歌什么也没干,她把自己搜集起来的去找凌予的方式都认真阅读,记录。
从b市到w市,距离一千二百多公里,去那里的线路没有高铁,只有普通的快列火车,旅程是八个小时。而去那里的飞机是两半个小时,但是坐飞机有一点不好,那里的机场,距离凌予区号上的这个集镇还有三百多公里的距离,也就是说,靳如歌就算到了那一边的机场,转长途大巴还要再坐好几个小时。
根据这个区号,靳如歌查到了,w市的某集团军军区驻扎大本营就在那里。
那么不用说,凌予一定是在那个军区才对。
聪明的小脑袋一刻不停地运作着,她认真分析了整个行程最直接最省时间的方法,然后很详细地在纸上做了标注。
甚至还有,机场大巴转多少路车可以做到长途客运站,长途客运站去凌予所在集镇的大巴班次的时间等等,靳如歌的两只琉璃眼珠子不断地转悠着,越转越亮,她把时间卡的很死,甚至精确到了分钟。
说实话,这辈子她还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计算过一件事情。
高考的时候都没有!
靳如歌做完这些,又去了卧室的衣柜里,取了两套换洗内衣跟一条裙子,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小包包里。她检查了自己身份证,然后在网上根据自己精准算过的时间选择了一张最为接近的机票,订购成功。
她知道,凌予才刚刚去到那里,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变动的,但是时间一长就说不准了,她必须在24小时之内赶过去!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半夜一点半。
她回到卧室冲了个澡,然后吹干了头发,一头扎进她跟凌予的大床上,她将凌予的枕头贴着脸枕着睡,摒息凝神,上面似乎还能闻见来自他的清浅的沐浴露清香。
闭上眼,她嘴角一弯:“凌予,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作者题外话】:不得不说,女主很强悍!为她加油吧!
【056】千里寻爱
早上六点,靳如歌就在闹钟的催促下睁开了双眼。
洗脸刷牙换衣服,她只花了两分钟。
白色的t恤加上牛仔短裤,一双简单便利的白色匡威板鞋,她就这样出门了。
上车后,她直接从北山军校出去,上了机场高速,时速120km2fh,四十分钟后,她抵达机场停车场,然后挎着小包直接进入国内出发大厅,用自己的身份证换取了一张登机牌。
她四下看了看,深吸一口气,攥着登机牌就去排队安检,然后在候机厅里等待着。
此时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十五分,她的航班起飞时间是七点五十,她所在的7号登机口对面,就有一家星巴克跟一家女式时装店。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只到大腿根部的短裤,蹙了蹙眉,想着这一路祸福未卜,于是走进店里试了一条长到脚踝的浅蓝色的牛仔裤,付钱,直接穿身上不脱了。
她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妖娆的大眼格外妩媚动人,不由叹了口气。
第一次,她选择出远门,还是一个人。
第一次,她为了自己的美貌而感到烦恼,而不得不又买了一副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她的几乎半张小脸。
她在星巴克的店里买了两块黑森林蛋糕带走,刚刚从店里出来,就听见检票地勤甜美的声音:“前往w市的uk2901次航班已抵达7号登机口,请旅客朋友们准备登机。前往w市的uk2901次航班已抵达7号登机口,请旅客朋友们准备登机。”
她随着渐渐涌过来的人流一起,排着队,然后登了机。
两个半小时的飞行,靳如歌除了干掉了自己买的两只蛋糕,还把飞机上早餐里的一个套餐给吃了,尽管套餐难以下咽。
她此刻不为别的,现在飞机上有空调,所以她不觉得热,她在想的是,这一路去找凌予,千里迢迢的,不管怎样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可别下飞机后在路上自己就抵挡不住中暑晕倒了。
从机场出来,她掏出之前就详细记载的路线小抄,看了又看,从机场出站口登上了机场13路大巴,辗转到了w市长途客运中心,然后又买了张去凌予所在小镇的方向的车票,上车后跟司机说,让他途径那个小镇的时候叫她一下。
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靳如歌忍不住叹气,她端着冰汽水的瓶子一个劲补充糖分跟体力,碳酸饮料,在夏季确实是有解闷功效的。
车子是空调大巴,不至于烦闷燥热,但是车上的人cao着一口她完全听不大懂的方言,有的还吸烟,换作以前,她早提醒人家把烟灭了。但是现在她一个人出门在外,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先平平安安地见到凌予再说。
三百多公里,鸟司机开了四个小时,还好中途上了几段绕城高速,不然还不知道几点才能到。
当靳如歌从长途大巴上下来的时候,此时的时间,刚好是傍晚六点。
她就近在一家牛肉拉面馆里要了一份红烧牛肉面,大口大口吃完,连汤都喝的一滴不剩。店家老板是个带着彩色纱巾的中年女子,看起来很朴实,靳如歌以前听孙浩然说起过,这样的女子一般都是穆斯林。
她很有礼貌地上前,用普通话询问对方这个小镇上的军区大营怎么走,穆斯林妇女笑着领着她走到了店门外,指着面前的一条路说,军区不远,步行的话要二十分钟,前面有骑三轮车的,五块钱,两三分钟就到了。
靳如歌含笑谢过人家,又在人家店里买了一瓶冰镇的奶茶,付了钱,直接就走了。
她没有叫三轮车,而是按照那个阿姨所说的方向一路问一路走。
不管怎么说,在靳如歌心里,她一个外地来的年轻女子,还是尽量不要坐三轮车这种无证无保障的交通工具比较好。反正,这一路风尘仆仆而来,也不差坐三轮车节省的十几分钟了,心里惦记凌予的紧的话,自己跑的快一点也是一样的。
十七八分钟后,靳如歌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该军区大营的门口。
她静静立在灰白色的墙壁之前,感受着眼前的庄严与神圣,眼眶忽然好热。
她一步步走到哨岗面前,说自己要找人,哨岗不搭理她,继续保持原有军姿站立,腰侧的刺枪看起来格外神气,也格外吓人。
靳如歌换了个方向,她记得靳沫卿所在的那个军区就是有好几个门的,其中专门有像传达室这样的门,用于接待访客做登机笔录的。
于是她开始沿着高高的围墙一路小跑起来,这双鞋是凌予新给她买的,她第一次穿,有些地方很磨脚,很疼,但是她顾得不得,好不容易跑到一个门口的时候,她终于看见了类似于传达室这样看门的接待室。
她走到窗口,摘下眼镜,然后彬彬有礼地递上自己之前就记录好的,凌予昨天打回家里的号码,还有自己的北山军校学员证,以及这次飞行的登机牌。
“这位战友,我是从b市的北山军校来的,我要找我的未婚夫,他昨天用这个号码给我打了电话,他也是从北山军校过来的,前面刚刚参加完一个军事演习,就分配到这里来了。”
门岗的兵接过靳如歌手里头的东西看了看,然后直接把玻璃小窗口关上,扭头跟一旁的同事说了几句。
他们军区确实刚刚结束了一场军事演习,靳如歌的学员证是真的,登机牌也是真的,他们看着纸条上的电话号码,然后几个兵传着看了看,他们军区里是有这个电话的,就在军营十二区。
于是,他们又给军营十二区打了个电话,证实了确实有两个b市北山军校过来交流学习的高级军官,两人也都从军事演习上刚下来,一个叫朱刚,一个叫凌予。
打电话的兵把电话往下放了放,没有挂断,然后拉开小玻璃窗,问靳如歌:“你未婚夫叫什么名字?”
靳如歌心头一喜,立即说着:“凌予!他叫凌予!”
【作者题外话】: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057】我看看,瘦了没
那兵点点头,然后把手心里的电话往上又提了提:“凌予的未婚妻来找他了,就在我们南大门门口,你让他出来接应一下吧。他未婚妻姓靳,叫靳如歌。”
说完,对方跟那兵说了点什么,然后就挂了电话。
就这样,靳如歌被请进了接待室的外厅坐着,又一个兵从里间出来,把她刚才交上来的证件都还给她,看了看她说:“稍等一下吧,他们正在联系凌上校,联系上了以后还要从十二区走过来,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你也别急,最多半个小时,肯定能见着的。”
“嗯嗯。谢谢你们了!”
靳如歌连连点头,一颗小心肝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这么难走的一路,她都走了过来,何况最后等待这半个小时?
十二区值班室的兵接到南大门传来的这个消息,火速派人四下寻找凌予的踪迹,这个时候都是饭点,像凌予他们外地来的高级军官肯定都是在军官食堂的高级宴客厅吃饭的。思及此,他们便直接去了军官食堂,在十二区领导贴身警卫员的通报下,把靳如歌来的消息带给了凌予。
十二区的领导杨磊首先听到这个消息,一愣,随即嘴角边微微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他看着凌予:“凌部长真的是风流倜傥啊,未婚妻都追到这里来了,我们这些土豆兵可是羡慕死了。”
凌予跟朱刚同时一愣,杨磊又说:“在南大门门口,那个女孩子出示了北山军校的学员证,叫什么如歌。”
凌予张大了嘴巴,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杨磊看,理智告诉他保持冷静,这一切可能不是真的。
毕竟,b市距离w市,一千二百多公里啊!
靳如歌还是个从小娇宝贝到大的千金小姐!
“大小姐来了?!”朱刚闻言,也是整个愣住了,以至于脱口而出。
他本就是靳沫卿在北山军校的副手加心腹,算起来还是凌予的首长,靳如歌进入北山军校的绿色通道还是他给亲手安排的,所以,凌予知道的他都知道,凌予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杨磊眉头微蹙,官场上的人,一向敏感,当即追问:“大小姐?什么大小姐?”
朱刚蹙了蹙眉,看了眼凌予,然后说:“这个靳如歌小姐,是我首长靳沫卿的独生女。没想到她会来,她,真的来了?”
凌予捏紧了拳头,心头百感交集。
这丫头xing子单纯,他岂会不知?如果她真的能追来,那只说明她已经被bi到了梁山上了,否则只要还有坚持的希望,她都一定会听话乖乖等着他回去的。
想起昨晚他打电话回去,那丫头一接,明显一早就哭的很厉害了,他的心里就跟有把刀子,一下下地戳着他的心窝。
“杨区长,不好意思,我要去接我的未婚妻。”凌予说完,微微致歉地看了一眼同桌的众人:“你们慢慢吃吧。”
“等等!”杨磊忽然开口并且亲手拉住了凌予,示意他坐下,然后凌厉的眼神冷冷扫向了自己的警卫员:“你们怎么办事的?凌部长的未婚妻来了,还不开车把人家接过来,这么热的天,就让人家在南大门外边站着等着?!混蛋!”
“我这就去接!”警卫员刚要转身,杨磊又从腰间掏出车钥匙递过去:“开我的车去!对靳小姐要彬彬有礼,要客气,知不知道?”
“是,首长!”警卫员接过钥匙冲着杨磊敬了个礼,转身就出去了。
这一下,餐桌上热闹了。
男人们纷纷含笑恭喜凌予不仅年轻有为,而且这么快就成了b集团军副军长的乘龙快婿了。
这个圈子里,谁都知道,b集团军的老军长两年后就要满六十岁离职了,靳沫卿现在管着北山军校跟b集团军的大部分军务,等到两年后他一转正,北山军校的校长自然不会再连任了。
而凌予一直深受靳沫卿的偏爱,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北山军校的高级管理层任职了,校长的下面,直接就是五大部长,五大部长之一就是凌予。
如今证实了凌予就是靳沫卿的未来女婿,那么,这里秒的关系就太微妙了,在外人眼里也显得分外猫腻了。
凌予泰然自若地坐着,心想着的全是靳如歌,他最怕这些日子她受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委屈。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的时间,警卫员就把靳如歌给带来了。
一开门,包房里一股菜香。
因为在部队,喝酒是违反军纪的,就算他们在一般的小虾米面前全都以首长自居,却也不敢开这样的玩笑。所以整个氛围,靳如歌还算勉强可以接受。
她的墨镜早就装在包包里了,直接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灵动妖娆的大眼睛在精致妩媚的额发下格外迷人,几乎她一进包房的时候,桌上的所有男人都惊艳了一把。
“予~!”
她看见凌予站起身子,于是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不管不顾地抱着他精壮的腰肢。
她咬着唇,知道这里人多,不想给他丢人,于是嘴唇咬的都痛了,她也不敢真的哭出来。
天知道凌予此刻是花了多少的力气才强忍下那股想要将她狠狠吻晕的冲动,他眨眨眼,将她从怀里捞出来,然后温柔地看着她,半带玩笑半揶揄道:“一会儿再抱吧,这里这么多人,该看我们笑话了。”
他说完,一桌人都笑开了。
朱刚坐在桌前,看着凌予跟靳如歌之间的互动,心下疑惑渐深,却也不便说明什么。
杨磊吩咐人加了个椅子,就放在凌予身边。本来他们人也不多,一共五个人,加上靳如歌才六个。他们的饭局也刚刚才开始,都没怎么吃。他要了菜单过来,专门递给靳如歌,谁都看出来,杨磊有几分想要讨好靳如歌的意思。
靳如歌看了眼桌上的菜色,然后说:“不必麻烦了,我刚才来的路上吃了碗牛肉面,不饿,你们点的菜,我随便吃一点就很饱了。”
凌予的听她这么说,嘴角边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
他扭头盯着她的小脸看了又看,最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我看看瘦了没?”
【作者题外话】:知道很多亲养成了半夜追文的习惯,所以每晚12点的这一章,绝对是雷打不动一定要更的,不能让亲们白白等到半夜。。。吧唧!
【058】蚀骨缠绵
靳如歌傻傻笑着,任由他捏着,嘴里还说:“没,我每天都吃很多的。昨天军校放了一天假,我还专门开车带着室友们去陶然居大吃大喝了一顿呢。”
“走高速的?”
“没有,听你的,走下面的,而且我都没有超过五十码。”
似乎怕凌予不相信,她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至于她今天走高速开120码赶飞机的事情,她决定了,暂时保密!
“呵呵。”凌予笑,听的高兴,然后给她夹了一只烤ru鸽的小腿在白瓷小碟子里做奖励。
靳如歌依旧傻呵呵地笑着,也不动筷子,一双莹亮的眼珠子毫不掩饰自己对凌予的眷念与爱慕。
这一刻,谁都能看出来,这丫头迷凌予迷的可不轻,跟花痴也没多大分别了。
“凌部长好福气啊!”杨磊笑呵呵地说着,然后摆摆手道:“来来来,大家都吃,都吃!”
大家都动起了筷子,可是靳如歌还是傻傻看着凌予笑,仿佛这一刻只要看着他就安好地坐在自己身边,这些天的相思之苦,这一路的山水迢迢,怎么都值了。
凌予给她盛了一碗西湖牛肉羹,拿着小勺像往常一样搅了搅,散了些许热气之后才递给她:“喝点汤暖暖胃吧,这一路过来,没少喝冰汽水吧?”
“呵呵。”靳如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碗就喝了起来。
朱刚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小姐,你怎么来的?这里是郊区,地方很偏僻的,距离机场也得三四百公里吧?”
凌予的目光满是心疼与歉疚地盯着她喝汤的小脸,就见她忽然顿住动作,看了眼问话的人居然是朱刚,原来他也来了,于是讪讪笑着:“我是坐飞机来了,然后转了机场大巴直达长途客运站,又从长途客运站转了车来这里。”
靳如歌面上微微笑着,心里却在打鼓,朱刚跟来分明就是盯着凌予的,现在她追着凌予过来了,被朱刚看见了,不就等于靳沫卿马上也要知道了?
杨磊赞许地点点头:“真是虎父无犬女啊,靳小姐小小年纪就能这么有魄力,为了我们凌部长追爱千里,也是一段佳话啊!”
一圈人又笑开了。
凌予忽然微微凝重地看着靳如歌:“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凌予是心疼她,也后怕,一个女孩子,出这么远的门,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靳如歌心知他没有真的责怪她的意思,于是也不生气,笑呵呵地放下汤碗,还给他夹了点菜:“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
她心想着,这是最后一次的分离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算天塌了,他们也要在一起!
凌予无奈地叹气,好想抱抱她,亲亲她,却也只能碍于众人在场,抬手轻轻拢了拢她额前的碎发。
尽管如此,他们彼此间亲昵的小动作,还有相互凝望的眼神,也让在场的人看了个明白:不光是靳小姐迷凌予迷的不轻,就连凌予也是迷恋靳小姐迷的不轻呢!
晚餐后,杨磊让自己的警卫员在军区招待所给靳如歌开了一间房,随后把房卡给靳如歌送了过来。凌予跟朱刚打了个招呼,说是送靳如歌去招待所,让杨磊自己先回宿舍。
在这里,凌予跟朱刚各有一间单身宿舍,一室一厅一卫,没有阳台,两间宿舍门对门,相互照顾很方便,盯梢起来也更方便。
朱刚没说什么,陪着杨磊一行人就走了。
杨磊的警卫员开车从军官食堂一路将凌予跟靳如歌送去了招待所,在车上的时候,两个人还算腼腆,只是相互抓着彼此的双手,玩着对方的手指头,眉宇间的浓情蜜意,喜笑颜开,真的是羡煞旁人。
等到下车后,凌予直接拉着她的小手就顺着房卡上的房间号摸了过去。
他几乎是小跑着的,又怕她这一天太累太辛苦,于是干脆把牵着她的大手向上游移,揽上了她的肩膀,半提着她一起小跑。
开了房间门,两人一进去,凌予将房卡往开关上一cha,长臂一扣就将靳如歌的小脑袋扣在自己怀里,炙热的双唇狠狠吻了上去,龙舌不带一丝犹豫地长驱直入,纠缠上她的,孜孜不倦地搅拌着她唇齿间的蜜汁,另一只手用力揽住了她的纤纤细腰,将他雄发的勃昂毫不掩饰地紧紧贴着她的小腹,双脚一步步bi近,不断向大床的方向游移过去。
靳如歌早就被他吻晕了,双颊娇媚无限,因为知道自己找到了他,知道了陪着自己的是他,所以她迷离地配合,任由他越吻越深。
不知什么时候,他抱着她压在了大床上,久违的重量忽然袭来,令她不自觉地心跳加快。胸前一痛,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又死死咬着唇不再开口,任他在自己的身体上撒野。
是缠绵,是酥麻,是疼痛,是沉沦,是什么都好,只要是他赐予的,她都欣然接受。
渐渐的,床边的地板上开始飘落一件件的衣服,粗喘声夹杂着隐忍的傲娇最终汇聚成一首摄人心魄的交响乐,激荡在耳,延绵不绝,就连素雅的墙壁上也投射出二人交织缠绵的剪影,chunqing荡漾。
靳如歌滑入丝绸般的质感与细腻柔软的手感令凌予一度越陷越深,沉沦不已。而凌予精壮健硕的身躯以及充满力道的持久,也让靳如歌的心脏超负荷跳动,媚眼如丝。
“嗯哦予!”
“吼!”
一场激烈的结合之后,凌予伏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地趴了一小会儿,怜惜地吻上她满是香汗的额头,柔声说着:“等我,我去冲一下,然后给你放水。”
她闭着眼微微点头,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半点力气。
不多一会儿,凌予过来将她轻轻抱起,然后缓缓走向浴室,又轻轻将她放在浴缸里。
“嘶~!”
她忽然蹙着眉发出一声嘤咛,凌予随即警觉起来,目光在她娇媚的身躯上游移了好一会儿,最终才发现她的双脚脚趾不自然地蜷缩在一起,仿佛正在隐忍着什么疼痛。
【作者题外话】:一见面就滚床单了,,,捂脸,遁走。。。
【059】真的很相爱
凌予赶紧伸手将她的双脚从水里捞上来。
曾经他第一次给她洗澡的时候,他就觉得她的双脚白滑细嫩,一粒粒脚趾光洁饱满,跟她的手指一样漂亮。可是如今,当他看见那双漂亮的小脚上赫然多出来的些许大水泡,他的心狠狠抖落了一下!
“如歌~!”
他的声线开始沙哑。
他还没问她到底到底是被什么事情bi的非要千里迢迢来找他不可,但是从他出生的那个时候起,一直到现在,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从来没有谁如此在乎过他。
靳如歌年纪不大,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稚嫩的,她没有历经千帆的磨练,也没有事过境迁的感悟,却生猛地像一只充满斗志的西班牙斗牛,一下子闯进他的心里,狠狠霸占着!
如果说,在凌予身边,靳如歌得到的是无上的宠爱与呵护,那么,在靳如歌身边,凌予得到的是从未有过的,家的温暖。
“那个,是鞋子的问题,水泡而已,不疼的。”靳如歌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看出他在心疼自己,于是极力辩解:“真的不疼的。”
可偏偏,就是这张樱桃小嘴里说出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语,让凌予的心,更疼了。
他徒手给她身上擦洗了一遍,动作很轻盈,然后取下一块雪白的浴巾,将她从水里捞出来,抱在床上。
他拨打了床头上的招待所客服电话,让他们送医用的棉棒跟碘酒,还有创可贴过来。
他将她身上的水渍擦干,从她随身的小挎包里取出换洗的内衣裤给她穿上,然后拾起地上那条她新买的,长到脚踝的浅蓝色牛仔裤,他的嘴角,再次漾起了满意的弧度。
腰间围着浴巾,他坐在床头捧着她的脚看了又看,云淡风轻道:“是不是跟你爸爸闹翻了?”
靳如歌讪讪地吐了吐舌头,俏皮一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尽管她故作轻松,但是眼底那抹如丝般快闪的落寞,还是被凌予捕捉到了。
“说吧,怎么回事?”
抿了抿唇,靳如歌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最后,她无奈道:“我爸说,要么军训结束跟孙浩然订婚,要么送我去国外学美术。”
“嗯。”凌予闻言,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平静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这时候,门铃响了,凌予放下她的脚过去开门,接过服务员送来的一个药店的小袋子,重新回到靳如歌的床边。
他把袋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都取出来放在床沿上,然后从裤子里取出一把精致的军刀,放在打火机上烤了烤:“别动,我先帮你把水泡扎破。”
靳如歌吸了口气,闭上眼,不敢去看。
也许是这一路太累了,这丫头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凌予帮她处理好伤口,然后轻轻抱着她的身子,把她平放在床上,给她垫了个枕头。
他静静看着她憨甜的睡颜,他知道,她是这个世上最爱他的人。
他起身,一一捡起地板上的衣服,然后去了浴室里洗干净,搭在放浴巾的不锈钢架子上晾着。
其过程里,他在她的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了张b市机场车位的停车票,机场高速的收费站发票,还有来了w市之后的机场大巴车票,以及辗转的长途汽车票。
凌予的眼眶就这样发烫了。
他的睫毛就这样湿润了。
或许在别人眼里,他对靳如歌宠爱的有点过了。
但是那些人永远不会知道,靳如歌带给凌予的,那种温暖的感觉,被深爱与珍视的感觉,包括那么紧张在乎他,害怕失去他的感觉,正是凌予过去倾其一生所不曾感受过的。
她的出现,让他觉得,他的人生圆满了。
因此,他认为,她是值得的。
做完这一切,凌予将这些珍贵的车票都塞进了他自己的钱包里。
他钻进她的被窝,与她一起平躺着。
他轻轻拉住她的一只小手,与其十指相扣。
他不清楚靳沫卿为什么就是不肯让靳如歌跟自己在一起,但他清楚事情的真相应该不会那么样地简单。
如果靳沫卿只会拿老一辈的革命友谊来说事,那些报不报恩的话,凌予是不信的。
轻轻闭眼,他不自觉地握紧了她柔软的小爪,他知道,哪怕面前即将出现暴风雨,他也不会放手,哪怕全世界都背离了他们,他也不会放手。
靳如歌是这样地依赖他,而他也是如此地需要她。
两个爱的这样深的人,要怎么分得开?
凌予的脑海中不断翻滚着那一夜在荷塘月色下,靳如歌喋喋不休的话语,她说,只要他不要她,她就会死,一定会死。
凌予忍着内心的别扭,把它当作童言无忌。
可是,这一刻,凌予破天荒地信了。
不为别的,只为他如今可以肯定,如果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那么对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灭顶之灾,都是无法承受的痛。
朱刚在自己的单身公寓里,差不多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去对面敲一下凌予宿舍的门。
只是,一直到半夜十一点,凌予都没有回去。
第二天早上五点,朱刚就起身去了十二区的值班室,拨通了靳沫卿家里的座机电话。
因为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他大概长话短说,把事情概括地叙述了一遍,并且他还特别提到了,靳如歌跟凌予,真的很相爱。
靳沫卿对于女儿居然跑去了w市而感到震惊,微微思忖了一两秒,他让朱刚想办法收集到凌予的发丝或者血液样本,特速快递寄回去。
朱刚不清楚靳沫卿这么吩咐的目的,但是听从靳沫卿的话,已经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挂完电话,朱刚去食堂用了早餐,早上上九点半有个重型装甲机械作战战略的学习交流会,他知道凌予一夜未归,一定是跟靳如歌一起住在招待所了。反正这会儿,他该报告的已经跟靳沫卿报告过了,至于凌予的发丝或者血液样本,他尽量早点完成任务。
【060】舒坦的不止我一个吧?
靳如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是早上六点钟。
平时在军校作训惯了,所以身体基本上已经形成了生物钟。
她一脸恬静地看着拥着自己入怀的男子,那张毫不设防的完美的脸,内心一片满足。
她轻轻拿起他架在自己腰侧的胳膊,刚脱离他的怀抱两三秒,就又被他长臂一伸捞了回去。
他惩罚般的轻咬她的耳朵:“往哪儿逃?”
她全身一酥,缩着脖子躲了躲,眸光不知不觉流转到他颈脖间的链子,那枚戒指就赫然跃出了眼前。
她的双眼立即莹亮起来,像是饥饿已久的猎鹰发现了猎物一般,小手不知不觉地往上游移着,嘴里说着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我怎么会逃呢,要是逃的话,我还会主动送上门来找你么?”
“呵呵。”凌予笑了,故意逗她:“昨天半夜听见你打呼噜了。”
“不可能!”她反驳:“本小姐睡觉从来不打呼噜的。”
“饿不饿,早上想吃什么?”
他忽然垂下眼眸,想要捧起她的脸,与她四目相对。可是她偏偏犟了起来,眨巴着大眼,一直低垂着睫毛。
指尖终于抓到了那枚戒指,她的嘴角立即露出窃喜的弧度,眼神愈加发亮。
忍不住将小脑袋往前凑了凑,就想看见他戒指上刻的是什么。
下一秒,一直大手忽然包裹住她悄然无息的小手,然后换来她主动地扬起下巴,一双哀怨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盯着他。
“呜呜~人家大老远跑来,昨天刚到这里就让你舒坦了,你连个戒指都这么宝贝,都不让我看?”
凌予一愣,忽而笑了,忍不住揶揄道:“昨天舒坦的不止我一个吧?”
说完,他的大手毫不犹豫地抓着她的小手就一起滑了下去,戒指就这样脱离了靳如歌的掌控。
她叹了口闷气,从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平躺了起来,小爪摸向了自己脖间的戒指,赌气般说着:“算了算了,不让看拉倒。反正我拿了你一张银行卡,再加上这么贵的戒指,就算我只是大老远跑来给你做的,也赚了。”
“靳如歌!”
下一秒,凌予忽然阴沉着一张脸,薄怒而凛冽地叫了她的名字。
靳如歌只觉得自己的耳膜有点疼,头皮有些发麻,就连身边的空气,有忽然骤降了好几度——寒!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她干脆闭着眼睛,假装挺尸。
凌予忽然翻身而上,压着她,一手紧紧捏着她的下巴:“靳如歌,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听见了吗?”
声音,还是那么冷!
靳如歌有些发怯,凌予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较真过。
她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于是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本以为,听话一点,会换来他的谅解,却不想,下一秒,他俯首,隔着她的内衣一口咬了上去!
“唔~!”
她本能地睁开双眼,看着自己胸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欲哭无泪。
昨晚虽然只战斗了一次,但是凌予的身体素质太好了,以至于一次就去了她半条命,到现在,她的腰还感觉跟断了一样疼!
“予~,先别~!唔~”
他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一口堵住她的红唇,以吻封缄,有力的大手死死摁住她的两边盆骨,调整好两人身体的契合点,然后上下其手,不一会儿就把她摸遍亲遍了。
靳如歌或许此刻还不知道,男人在清晨,对这种事情的精力是最为旺盛的。以至于,她嘴里那首哼哼唧唧的细碎的歌谣,整整唱了快一个小时。
当她的世界停止摇晃,当那具健硕的男性身躯彻底安分地伏在她的身上只顾喘着粗气,她的小身板,已经彻底散架了。
凌予本来想着休息一下再来一场的,但是看她类似昏迷紧紧闭眼的姿态,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一会儿,他抱着她从洗手间里出来,给她擦干身子,穿上衣服。他看了看她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两个小时后我要去开一个会,现在陪你去吃点东西吧。”
他一边说一边垂眸,看了看那双昨天让靳如歌满脚水泡的白色板鞋,蹙了蹙眉:“你等一下,我去给你买双鞋。”
她忽然拉住他的胳膊:“水泡昨天刚刚被挑破的,伤口没好,现在穿什么鞋子都会痛的,不用麻烦了。还是给客服打电话,送点早餐过来吧,我们就在屋子里待着,等你要开会的时候,你再去。我真的不舍得跟你分开。”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眸光里满是温柔的宠溺:“好。”
不一会儿,客服送来了两个托盘的丰盛的早餐,还有两三瓶果汁跟汽水。
因为凌予知道,这丫头的饭量一向惊人。他一会儿去开会,中午肯定要跟朱刚一起用工作餐,顾不到她,下午还有下午的事情要做,只有等到傍晚的时候才能再回来看看她。
他看她正狼吞虎咽地吃着肉丁小烧卖,于是自己一个也不吃了,把筷子伸向了她一块也没碰过的南瓜饼,把肉丁小烧卖全都留给她。
“中午饿得时候记得打电话叫客服,一会儿我再去多交点住房押金,你想吃什么,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们。没事的话就在房间里看看电视,睡睡觉,要是觉得闷,就在招待所附近走走,不要走太远,这里毕竟是军区,比北山军校还要严肃的地方。”
面对他详细地叮嘱,她安分地点着头:“我不出门不得了。其实,我最喜欢宅女的生活了,一张床,一台电脑,一个电视机,有空调跟热水器,别的我也不讲究了。”
“呵呵。”他笑:“我可能要晚上吃晚餐的时候才能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你去忙你的,不要担心我!”她说着,又捏了一只肉丁烧卖直接咬了一大口,嘴里含糊不清道:“对了,朱刚会不会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我爸爸?我们会不会遇上麻烦?”
【061】快递发丝
面对靳如歌的担忧,凌予但笑不语。
他明白,朱刚是靳沫卿的心腹,朱刚不告密是不可能的。至于靳沫卿会怎么做,那是靳沫卿的事情,他无法左右。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不管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他不会跟靳如歌说分手,永远不会!
靳如歌看他一副无关紧要的姿态安然地喝着小米粥,不禁蹙了蹙眉:“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凌予笑了:“有什么好害怕的,既来之,则安之。不管别人怎么折腾,我们彼此认定了对方不放手,他们就等于是瞎折腾。”
靳如歌细细体会着凌予的话,脸上渐渐染上了温柔的笑意:“嗯!我们不放手,他们就是瞎折腾!”
甜蜜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八点半的时候,凌予把托盘里的食物收拾了一下,打电话叫客服把吃空的碗碟什么的端走了。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丫头一顿早餐,吃掉了六只肉丁小烧卖,一个茶叶蛋,一碗小米粥,还有半碟的白斩鸡跟半碟的火腿熏肉。
看着这丫头如此偏食爱吃肉,他有些无奈地蹙了蹙眉。
临走前,他去招待所前台补了些住房押金,说房间里的客人叫什么,都在押金里扣,而且让他们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给那个房间送一盘新鲜的水果拼盘还有蔬菜沙拉。他还叮嘱,如果客人要求冰镇的汽水,就直接换成温牛奶给她端过去,客人要是有意见,就说是他吩咐的。
凌予忽然觉得,自己管靳如歌,有点像是管女儿。
不过怎么办呢,她今天一天肯定呆在空调房里,平时军训喝点冰汽水抵挡一下暑气,但是今天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再说了,他听说女孩子吃凉的东西不大好。
外面的天气依然艳阳高照,凌予虽然洗了澡,但是身上还穿着昨天的军装。
他徒步走到宿舍,想着换身衣服然后跟朱刚一起去开会,却不想,他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凌予能做到部长,反侦查的能力自然不会薄弱,他的门锁显然又被人动过的痕迹。
他眨眨眼,心想,整个军区里除了朱刚,应该不会有人会对他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有一件事情他想不通,他跟朱刚都是从军演上直接撤下分配到这里来的,各自原本的背包什么东西全都没有带过来,等于是孑然一身,朱刚到底进他的房间,要找什么呢?
他走进宿舍,四下看了看,所有的东西基本上没有移动的痕迹。
叹了口气,他换了身军装,心头盘着疑问,去对面敲响了朱刚的房门。
很意外,房里没人。
此时的凌予并不知道,朱刚已经从他的枕头上获取了两根他的发丝,很认真仔细地包裹好,拿去在军区内部的邮递中心,以特快专递的形式寄了出去。
一早,靳沫卿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洛美薇一本正经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柔和的灯光衬托出她高贵婉约的气质,怎么看,大家闺秀的气场都一直摆在那里。
他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昨晚吵了一架,洛美薇甚至都说了离婚的事情,最后两人一人一间卧室分开了睡。按理说,洛美薇应该不会这么快搭理他才对。
心里有些打鼓,待他走的近了,才发现洛美薇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几张a4纸,上面条目赫然用大字体写着“离婚协议”四个字。
靳沫卿蹙了蹙眉,大男人的脾气一上来,直接丢下一句:“胡闹!”
洛美薇一拍茶几站了起来,凶神恶煞地看着他:“谁跟你胡闹了?!你这种连亲生女儿的幸福都可以毁灭的男人,我要你做什么?我要离婚!”
“洛美薇!这婚不是你说离就离的!你可别忘了,咱俩是军婚!我不签字,你这一辈子也别想离得掉!”
“我去军事法庭起诉!”
“你起诉个屁!”靳沫卿被她bi急了,居然爆了粗口:“你去试试,你看看军事法庭敢不敢受理我靳沫卿的离婚起诉案!还反了你了!”
说完,靳沫卿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向鞋柜,换了鞋子就出门了。
洛美薇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恨得咬牙切齿!
凌予那边,他跟靳如歌就这样静静等了两三天,每天晚上如胶似漆,颠鸾倒凤,白日里也不见靳沫卿对他俩采取任何反击举措。
凌予心里清楚,靳沫卿既然之前那么坚决反对,就必然不会任由他们这样逍遥自在的,这样的宁静,只怕是暴风雨的前奏吧。
他不想给靳如歌压力,在他看来,女人是承受不住压力的,尤其这丫头年纪这么小,就应该被好好呵护着才对。
这天,凌予怕靳如歌在房间里待的闷了,于是拉着她一起出去晒月亮。
他们就像是世上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手拉着手,一起漫步在星罗密布的天空下,执手相看笑颜,话题不绝。
凌予牵着她在一棵白桦树前静立,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如歌,我让人给你定机票,再玩两天,你先回去吧。”
不管怎样,他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地就让她一直住下去。
她有名有姓,是别人家的女儿。
就算自己再爱她,也不能就这样毁了她的名誉,尤其靳沫卿现在是反对他们的,他就更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霸占着靳如歌,让靳沫卿心里对自己的恨意越来越浓,这样闹到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凌予是真心爱她的,但是他并不想把对她的爱情,建立在她与她的亲生父亲决裂的基础之上。
他的想法很简单,人生就是这样,遇到问题就去解决问题,逃避只会是推卸责任的表现。
他想要让靳沫卿知道,他凌予对靳如歌,不是玩玩的,不是不负责任的,而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条件地希望她越过越好的。
靳如歌嘟起小嘴,明显有些郁闷:“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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