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1582】只跟你
“三哥~!”
小天星眸光似水,苦苦哀求着。
她心想,她在三哥睡着的时候瞎捣蛋,把三哥吵醒了,这会儿,三哥会不会生气,想要把她的小手吃掉?
“我、我的小手不好吃的!”
她嘟着红红的小嘴巴,可怜兮兮的。
乔欧却不理,一边咬着,一边尽量口齿清楚道:“我饿了,就想吃点东西!”
他是在逗她的。
这丫头子从林煦消失之后,情绪就很不正常,有时候,乔欧真的希望她能嚎啕大哭一场,或者放肆地大笑一场,把心里的郁结抒发出来。
偏偏,她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虽然有时候会很臭美,很调皮,却总归失去了最原始的小天星,身上的那股子劲跟气场。
乔欧瞧着她这样,有些心疼。
难得她今天有调皮了,把小手塞进他嘴里了。
乔欧心想着,要不然,就这样,好好地逗逗她,让她笑笑,最不济,让她急一下,至少要有情绪的发泄跟表达。
他佯装加重了一点点牙齿的力道,然后伸出小舌舔了舔,好像就要开始吃了。
小天星被他吓得头皮发麻:“啊~!”
乔欧顿了顿,细细观察她的面色,但是牙齿的力道并没有减轻。
“三哥~我错了……呜呜~三哥,你,你还是吃我的舌头吧!”
小天星眼巴巴地看着他:“三哥,你还是吃我的车头吧,就像之前两次一样,吃一会儿,就还给我,好不好?”
瞬间,世界静止不动了!
乔欧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她。
他一共就吻了她两次,还都是趁她睡着的时候!
没想到,原来她都知道?
他忘了她还放在他口中的手指,张开嘴要说话。
小天星机敏地迅速收回自己的小手,放在眼前看了看,白皙的皮肤上,浅浅的压印,不疼的,却很吓人。
她刚才就吓坏了,还以为三哥一定会吃她!
怕他生气,小天星赶紧收回自己的小手,漂亮的眼珠子盯准了乔欧的嘴巴,一下子毫无预兆地把自己的小嘴巴送了上去,还主动伸出小舌头进了乔欧的嘴里!
乔欧头皮发麻,只觉得心脏一阵猛烈地跳动着,好像就快要爆炸了!
怎么办,手心额头都是汗!
小天星见他全身僵硬着不动,把心一横,闭上眼睛道:“三哥,你吃吧,吃过了记得还给我,不要把我咬疼了!”
说完,她继续把小舌头伸了进去,自然地滑进了他的嘴里。
乔欧两眼一闭,反吸过她的小舌头,明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实在控制不住她娇嫩嫩的诱惑。
他捞起她的小身子,把她抱着趴在他的身上,他躺着,抬起双手捧着她漂亮的小脑袋,生涩而深情地吻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天星的额头也开始出汗了。
她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三……三哥,好了吗,我嘴巴麻了!”
乔欧闻言,停下了嘴里的动作,缓缓睁开眼睛,迷离地看着她。
小天星面颊通红一片,璀璨的眼眸似能滴出水来。
她见他不动了,小心尝试着抬起脑袋,抬手摸摸自己的嘴巴,皱着眉头:“麻麻的,好麻,三哥,你这次吃的时间太久了!”
乔欧深深看了她一眼,抬手将她的小脑袋摁向自己的胸口。
她的头顶传来他的一声轻叹:“宝贝,这哪里是我在吃你,明明是你,把我这辈子,都吃的死死的了。”
有了她这样的小妖精陪在身边,有了她如此懵懂无知的引诱,他这辈子,还怎么有可能去爱上别的女人,将她给忘了?
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所以,乔欧也不打算放开她了!
诚如林煦消失之前所说的那样,只有自己才能对小天星最好,她也只有跟着自己一辈子,才能得到最好的幸福!
乔欧闭上眼,心里泛着微酸的甜。
闭上眼,不知不觉,两个人就这样睡着了。
当靳如歌后来上来看一眼小天星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乔欧躺着,恬静地睡着,他那张水晶般澄澈的小脸,越来越像无意中坠落在凡尘的不谙世事的王子了。
而小天星,闭着眼,就这样趴在他的身上,跟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靳如歌叹了口气,想把小天星从乔欧身上放下去,她怕小天星太重,把乔欧压坏了。
可是,她刚刚拿起一点点被子,就发现被下乔欧的双臂自然地抱着小天星,靳如歌再次叹了口气,将杯子放下,转身,轻轻出去了。
门口,凌予静静站着,看着娇妻出来了,问:“怎么了?”
“还在睡呢!”靳如歌很小声地说着:“唉,睡到现在了,估计晚上不会那么早睡了。”
“呵呵。”凌予笑了笑,拉过娇妻的手往一边去,道:“他们都是孩子,睡觉长身体,让他们多睡睡没什么坏处。晚上要是睡不着,刚好可以帮着咱们带孩子。这些日子仔仔跟娇娇哪天不是半夜一点还在闹腾的,我都快受不了了。”
“嗯?”靳如歌闻言,不悦道:“这你就受不了了?之前我在法国带着天凌,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呵呵,我就是随口说说的,不代表我在抱怨。这是甜蜜的事情,呵呵,甜蜜。”
凌予口风一变,赶紧顺着娇妻说着,两人的声音在廊上渐行渐远,下楼去陪着家人聊家常去了。
这会儿的大厅里,只有靳沫卿跟胥尔升在下棋,天祈陪着奶奶、外婆还有靳沫薇打麻将。祁夜跟胥宁一起坐在一边看着,梁雨馨跟凌心守着地摊上的三个孩子。
其中,娇娇已经睡着了,她被抱在一边,肚子上披了个小毯子。
而林寻鹤,则是雷打不动地钻进了供着小鼎的套房里,继续研究。
他说了,晚餐的时候带他们一起去海边玩,全家上游轮,好好浏览一下吉隆坡沿岸的夜景风光,明天,再带他们去这里最有名的名胜古迹,如吉隆坡塔、独立广场、马来西亚皇宫、唐人街等等。
凌予牵着靳如歌从楼上下来,看着大家亲昵地依偎在一起,各得其乐,很快,也融入到他们中间去了。
正文 正文_【1583】娇惯
流光一点点拉长,当小天星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小身子在乔欧的身上动了动,直接把乔欧也弄醒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个时间睁开眼睛的。
四目相对,乔欧的手臂还轻轻全在她的后背上,不曾离开。
小天星瞧着他眼眸里的温柔与宠溺,觉得很舒服,上前在他的嘴唇上又亲了一下。
乔欧勾了勾唇,坦言:“宝贝,你知道刚才,你那样让我亲你,是什么意思吗?”
他想知道她脑子里最真实的想法,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那么做。
让他措手不及,也让他意犹未尽!
他仿佛看见了光明美好的明天,因为她的举动,给他带来了希望!
越是这样希望渺茫的禁忌恋,越是需要对方一个坚定的眼神,或者一句坚定的话来做鼓励!
而小天星之前的动作,无疑,就是给了乔欧对于未来绝对的信心!
小天星眨眨眼,小脑袋想了想,道:“是……吃舌头的意思吗?”
“嗯!”
乔欧眼巴巴地看着她,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眼眸里闪动着期待与忐忑并存的光,一眨不眨,宛若倔强的火焰,固执地燃烧着。
小天星忽而将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道:“我看见过,电视里,一对一对的人,会这样亲吻。”
“嗯。”乔欧点点头:“还有吗?”
他的双手轻轻拍在她的背上,一边安抚,一边引导。
她想了想,又道:“以后,额,反正这辈子,三哥都不可以再像刚才那样,去亲别的女孩子!”
闻言,乔欧身子一顿:“小天星?”
“我现在,不能给三哥保证什么。我也不能。”因为,她害怕她说了,三哥就会像是小笨蛋一样,忽然消失了。
小天星时常会想,会不会是自己有两个哥哥的宠爱,让两个这么优秀的哥哥都心系自己,老天爷嫉妒了,才会在她对林煦有了承诺之后,把林煦收走了。
她懊悔,自责。
她把自己的情绪封闭起来,只会在没人的时候静静地去想。
也正是如此,她才会越想越复杂。
因为没人沟通,没人疏导!
可是,她不说,乔欧也知道她的心事。
他搂住她的小身子,忽而侧过身子,两人面对面侧躺着。
一下子,身上下去了几十斤重的分量,乔欧努力做着深呼吸,好轻松!
他捞过她的小脑袋亲了亲,道:“宝贝,三哥永远不会消失的,三哥保证!”
小天星蹙了蹙眉,显然不愿意将这个话题摊开来说。
乔欧一见她有消极情绪,当即闭嘴了。
房间里,过了好一会儿没人说话。
忽而,小天星看着乔欧澄澈的眼眸,一本正经道:“三哥,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但是,我……这辈子,也不会让任何男孩子,像刚才那样,跟我亲亲的!我这辈子,都只跟三哥这样亲亲……”
乔欧闻言,呆住了。
她说,她不能给他任何保证,可是这句话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一生一世的承诺了!
她此生除了他,不跟任何男人亲吻,她说她知道这样的亲亲都是一对一对的!
乔欧激动,欣喜,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了!
他只有捧着她的小脑袋,在她的额头上不断地落下连绵细雨般的吻。
“宝贝,你快点长大吧!宝贝,我会拼尽一辈子的力气,去守护你、去爱你!”
窗外的天色,渐渐有些暗了。
在吉隆坡这样的热带地区,天色一暗,就表示下午四五点烈阳高照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所有后来有回房间补觉的人,都陆陆续续从房间里出来了。
因为林寻鹤为了带他们出海看落日,包下了一整艘豪华的大油轮,而游轮上就有丰盛的自助餐!
靳如歌换了一条橘红色的摸胸长裙,热情性感,妖娆的大波浪长发肆意放下,衬托着她精致绝美的容颜,她一出场,所到之处几乎总是充满惊艳的。
凌予穿了一件烟灰色的V领T恤,颈脖下性感的锁骨华丽丽地外露着。
这一对一出场,所有人的眼球都被吸引了过去。
胥宁跟靳子洛,祁夜跟靳沫薇,天祈跟裴心,天凌跟蕊蕊,一对对……
当他们全都乘车感到海边,踏上甲板的时候,船上的工作人员用马来语问着林寻鹤:“你们都是中国电影公司的演员吗?一个个都太漂亮了!”
林寻鹤莞尔一笑,答道:“不是,我们是一家人,我们都是亲戚!”
此言一出,工作人员们全都震惊了!
这一家族的基因也太豪华了吧?
男的帅气,还从性感的,邪肆的,清纯的,稳练的,什么类型都有!
女的更是不得了,就连几岁大的小姑娘,站在甲板上牵着哥哥的手,回眸一笑间,都能把人迷晕了好几条街!
林寻鹤看着他们一个个吃惊的样子,心情好的没话说!
他揽着娇妻,面朝大海,迎着绚烂的晚霞,迎着唯美的落日,道:“给我生个漂亮的孩子吧,儿子女儿,我都喜欢,我都爱!”
闻言,梁雨馨身子一顿,扭过头看他。
他不是一直都说想要儿子的吗?
林寻鹤从她身后抱她入怀,一双大手轻轻扶在她硕大无比的肚子上,笑了笑:“儿子女儿,都是我们爱情的结晶,都是我凌家的血脉!而且,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咱们之间,只要一个宝宝,肯定是不够的!”
言外之意,儿子总会生到的,只是时间问题!
梁雨馨红了眼眶,依偎在他的怀里,感慨着:“只要你愿意,只要我身体也允许,我愿意为你生儿育女,再多也无所谓!”
闻言,林寻鹤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闭着眼,温声在她耳边道:“老婆,我爱你!”
“好肉麻啊!”凌心在一边听见了,当即喊了出来!
“哈哈哈哈~!”
船上,大家满是善意的祝福地欢笑声此起彼伏,他们全都面朝大海,面朝绚烂的晚霞,憧憬着更加美好完整的未来!
小天星抬着双臂,搂着乔欧的脖子,在眼前这一片诗情画意的碧海蓝天下,凑在乔欧耳边说:“三哥,以后,我只跟你一起看日落!”
乔欧闻言,嘴角一弯,凑在她耳边道:“我也是!”
正文 正文_【1584】是你?
一连在吉隆坡玩了四五天,差不多所有著名的名胜古迹,都有这家人的美照留影。
这天下午,他们刚乘着游轮从马六甲海岸观光回来,一个个虽然很累很辛苦,但是都意犹未尽地谈论着刚从所见到的美丽的风光,满足的笑容挂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明天就要回去了,真是舍不得啊!”靳沫卿感叹着:“就好像当初从巴黎回来的时候,真是舍不得!”
他笑嘻嘻地说着,只是,说完之后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
林煦,就是巴黎回来之后消失的——这是这几天大家一直闭口不提的禁忌!
靳沫卿见大家不说话,微微一想,也明白了!
他看着林寻鹤,连连道歉:“呵呵,我,说话不经过大脑,呵呵,别往心里去!”
洛美薇眉头一皱,在靳沫卿的背后锤了一下!
这男人,说了一次就算了,居然这会儿还再提一下!真是越老越笨了!
林寻鹤会意,热情地笑着道:“呵呵呵,你们喜欢来,我心里才踏实。你们也知道,我一辈子大多时间都是一个人,人到中年认了凌予这么个弟弟,有了你们这群亲戚,是我的福气!这次是五一,下次十一,你们还要来!一年多来几趟,联系联系感情,我才高兴呢!”
本来,他们过来也是为了陪他团聚,安抚他失去儿子的伤痛。林寻鹤心里深知这一点,对于他们的到访,他也心存感动。
人生的路上,越往后走,越更加能够明白亲情的可贵。
慕烟笑了笑,扶着梁雨馨在沙发前坐下:“雨馨的肚子都五个月了,再过几个月你又要当爸爸了,到时候有的你忙的了!”
闻言,林寻鹤勾了勾唇,莹亮的眸子一下子投在爱妻的肚子上。
大家都笑着,在沙发前坐下,女佣当即呈上了新鲜的水果还有五彩缤纷的各色果汁饮品。
小天星拉了拉乔欧的袖子,乔欧凑上耳朵,就听她很小声道:“我喜欢粉红色的。”
乔欧笑了笑,抬手端过草莓牛奶,就给她送了过来。
她张开小嘴,咬住吸管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喝了一半,又道:“我想尝尝绿色的。”
“那个好像是猕猴桃汁。”乔欧当即给她端过一杯放手里。
凌予在一边看见了,微微认真地教育着女儿:“小天星,爸爸怎么跟你说的?不可以浪费食物!你一杯还没喝完,就不可以再去拿另一杯!”
在教育子女的问题上,靳如歌跟凌予始终保持同步:“小天星,放下那杯绿的,把你原来的喝完。”
梁雨馨微微一笑:“没关系的,反正饮料有很多,她喜欢就让她喝嘛!”
“不行!”靳如歌没有让步:“乖,小天星,不可以浪费食物。”
小天星嘟着嘴,一脸不乐意,也不理大人们说什么,直接咬住绿色果汁的吸管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凌予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了。
乔欧眼疾手快地将小天星的身子抱进怀里护着,同样护着她手里捧着的绿色果汁,他伸手端过之前小天星喝了一半的草莓牛奶,送进他的嘴里几大口就吸光了。
放下空空的玻璃杯,在一圈人讶异的目光下,他一本正经道:“这样就不算浪费了!不管她喜欢喝什么,剩下的我都包了!”
小天星闻言,往乔欧的怀里又蹭了蹭,抓着喝了几口的绿色果汁,递给他,道:“三哥,好像那个黄色的比较好喝呢!就是那个比较淡的黄色的。”
乔欧当即伸手给她又端了一杯淡黄色的,塞她手心里:“喝吧!”
然后,他自己端过她喝剩的绿色的,继续大口大口帮她擦尾巴!
凌予扶额:“乔乔,小天星已经五岁了,我们要给她立规矩了,不能再像从前那么宠着了。”
靳如歌无奈:“乔乔,她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
乔欧不以为然地看着他们,道:“俗话说,穷养儿、富养女。女孩子本来就是要宠着的,她只要心地善良品格端正就可以了,何必非要拿一些条条框框来束缚她呢?这不是在扼杀她的快乐吗?”
“……”
“好了好了!”靳沫卿责备地看着凌予夫妇:“乔乔哪里说错了?小天星本来就是全家的宝贝,宠着她就是应该的!再说了,几杯饮料而已,你们还怕寻鹤负担不起?”
靳沫卿向来宠孩子,在家里每次有涉及到这样的问题,他都会不顾一切地护短,护着孩子。
也正是以为内这样,胥宁夫妻俩才很少在靳沫卿面前管教孩子。
凌予他们也很注意这一点,只是今天看见小天星浪费,凌予希望纠正,靳如歌支持。
本来很小的一件事情,结果乔欧护着小天星,靳沫卿护着乔欧跟小天星,小事瞬间扩大化,家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这里。
靳如歌有些要强,在针对子女教育的问题上,更是力挺凌予的想法:“爸爸,这不是饮料的问题!这是不能浪费的问题!”
靳沫卿不屑于顾地笑了笑:“行了!你小时候浪费起来比这个夸张多了!”
“……”
“好了,老婆,不说了。”凌予赶紧拍了拍娇妻的肩,一家人出来开开心心的,小事没必要扩大化。
靳如歌也不再说什么,咬住自己手里的石榴汁,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偏偏,这时候,一道清甜的声音响了起来:“三哥,那个蓝色的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蓝色的饮料?”
乔欧面前已经放了两个空空的玻璃杯,那都是帮小天星做扫尾工作喝完的。
乔欧看了看,也不大清楚,不过,既然他的小公主好奇,他就准备去端一杯过来。
不等乔欧有具体动作,靳沫卿已经端了一杯蓝色的过来,拿掉她喝了一半的淡黄色果汁,又将蓝色的塞她手心里,宠溺道:“这个哪里能看得出来呢,你喝喝看不就知道了嘛,呵呵。”
靳沫卿说完,拿着小天星喝剩的淡黄色饮料,自己接着喝,很快,茶几上又出现一个空空的玻璃杯。
正文 正文_【1585】对峙
靳如歌凤眼微眯,扭过头,就当自己看不见。
凌予也蹙了蹙眉,却顾及着人多,没再说什么。
胥宁夫妻俩,还有祁夜夫妻俩都不说话,他们都觉得小天星很可爱,很聪明,但是越聪明的小孩子,越是要从正面去教导。偏偏凌予夫妻俩想好好教育的时候,遇上上一代人的溺爱,这样就有了矛盾,久而久之,孩子就会钻空子,性格上也会有缺陷。
而靳沫卿根本不自觉,还主动拿过一瓶紫色的看了看,笑着道:“这个好像不错!小天星,要不要尝尝?”
乔欧垂眸看着怀里的小美人:“要不要尝尝那个紫色的?”
这时候,大家人手一瓶饮料,都有份,而茶几上多出来的,就是给大家随意选的。
女佣一看饮料不够,上前将空掉的玻璃杯收走,另一名女佣当即端着一托盘过来了,还有白色、黑色、水蓝色、橙色等等更多新鲜颜色的。
梁雨馨一看凌予夫妻面色不对了,赶紧抬手,示意女佣先不要呈上来。
女佣见状,端着饮料在不远处站了会儿,转身又回厨房去了。
林寻鹤见状,若有所思,下意识地瞥了天祈。
这段时日,他却是很忙,没工夫管教天祈,但是不代表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经常晚餐后,天祈带着裴心出去,两人大包小包地回来,裴心还多了一块新手表,价值不菲,还有多了很多漂亮的新发箍,就连天祈自己也买了新衣服什么的。
靳沫卿这么宠孩子,大家都看得见,尤其他心里最喜欢天祈,更不是秘密了。
林寻鹤端着果汁,漫不经心地喝着,联系前因后果,他不是傻子,其中的道道,一想便知了。
他看了眼大家,笑笑:“走,孩子们跟女人们在这里歇着,男人们去我书房,聊两句。”
闻言,天祈天凌当即放下饮料准备起身,林寻鹤扭头就道:“没你俩什么事情!”
凌心跟蕊蕊噗嗤一笑,拉着各自的男人又坐了回去。
*
楼上,林寻鹤书房里。
颇具质感的意大利小牛皮手工沙发上,大家微微笑着,跟开会一样。
书房里的色调偏暖,华丽的橘色光芒一点点落下,披在每个人的身上,说不出的温馨浪漫。
空气里漂浮着浓郁的白咖啡的味道,在马来西亚喝白咖啡,是件最惬意的事情了,因为白咖啡是这里的特产。
香醇的口感大大满足了众位挑剔男神的味蕾。
胥尔升微微笑着:“寻鹤,什么事情啊?”
林寻鹤高大的身影轻轻倚靠在书桌前,站立着,面对着眼前坐着的几人。
从刚才一进门,他就在思考要怎么说。
将手里的咖啡杯放下,他坦言:“天祈在这里生活了半年了,我的本意是想要锻炼他,让他更加有斗志、有动力,成为一个愿意为了自己的妻女而自强不息的男人。但是这半年来,我对他有些失望。”
闻言,大家面色一变。
面色最为复杂的就是凌予跟靳沫卿了。
凌予挑了挑眉,有些担忧:“怎么了?”
林寻鹤眨眨眼,坦言:“他刚开始来的时候,表现确实不错,他们主管开会的时候还表扬过他,他头两个月都拿到了额外的全勤奖金,奖金数额不多,却可以看出他在刻苦努力。但是从第三个月开始,他虽然没有迟到早退过,但是双休息再也不愿意去加班了,他的全勤奖金从第三个月开始,就没有了。不仅如此,他的主管说,以前很多事情挤压在一起,他一个上午就能完成了,但是现在一件小事放在他手里,要磨蹭上好半天。他去公司上班的目的已经变了,以前,他想着要养家糊口,所以会很努力。而现在,他却想着要混日子,想着早点把这一两年熬出来。”
说完,林寻鹤微微观察了一下凌予他们的表情。
凌予蹙了蹙眉,眸光里也有些淡淡的失望,胥宁跟祁夜没有发表意见,却也有了自己的想法,胥尔升最先看着靳沫卿,眸光深远幽静,却是一言不发。
这一刻,似乎男神们都猜到了什么了。
靳沫卿被他们盯得发毛,这一刻,他才知道,俗话说做贼心虚,一点不假。
他佯装踮起咖啡尝了起来,努力无视掉他们的目光。
林寻鹤见他们的想法跟自己似乎有些一致,于是又加了一句:“你们,谁给他钱了?”
此言一出,没人说话。
林寻鹤叹了口气:“我最近比较忙,没有督导他什么,但是不代表他的行为我都不知道。就他现在的工资,是不可能买的起名牌手表送给心心做情人节礼物的,也不可能自己换了个新手机,买了新衣服,还给老婆女儿买饰品。我问过雨馨,雨馨说她从来都只是直接给心心买裙子、买化妆品,没有给过钱。所以……咳咳,这不是一点点零花钱的问题,而是给了他很多很多的零花钱,让他忘记了最初想要来这里奋斗的初衷!”
房间里,静谧了良久。
胥宁忍不住开口了,他看着靳沫卿:“爸爸,是不是你给的?我们大家愿意让天祈过来,就是想要看见他成长起来。爸爸,你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应该。”
祁夜叹了口气,看着靳沫卿:“大哥,不会是你吧?”
胥尔升无语了:“我没两年就要退休了。我宝贵的时间让天祈过来是接受锻炼,不是让他贪图享乐游山玩水的!他这样待下去,等回去给我接班的时候,估计还不如他两年前的状态呢!不但没有进步,反而退步了!”
凌予点点头,看着靳沫卿:“姐夫,我们爱孩子,要有正确的方法,不能一味地心疼一味地纵容。这钱是不是你给的?”
靳沫卿闻言,脸色一下子就拉下来了,很不好看。
他站起身来看着他们,不高兴道:“是不是天凌跟你们说什么了?我那天给天祈塞钱,只被天凌跟蕊蕊看见了!既然他们都跟你们说了,你们也知道了,我也不想抵赖,你们何必还问我是不是我给的?”
正文 正文_【1586】破译
靳沫卿说完,大家都愣住了。
林寻鹤当即道:“你误会了,这件事情不是天凌跟我说的!”
“少来!”靳沫卿扭头,不高兴了:“既然被发现了,我也不妨直说,上次在巴黎,我拿十万块换了美金后再折合成你们马来西亚的令吉给天祈!这次来,我拿了二十万块换美金之后再折合成令吉给他!”
祁夜聪明的头脑立即算了出来:“按照近乎一比二的汇率来看,大哥你拿了三十万人民币换了十五万的令吉给天祈?这么多?!”
“爸爸!”
“姐夫!”
“沫卿!”
大家不可思议地看着靳沫卿,林寻鹤的脸也瞬间黑了!
林寻鹤生气道:“十五万令吉或许大家觉得陌生,但是三十万人民币都能干些什么,还要我说吗?上次巴黎分手到现在,你给了天祈十万人民币,短短四个月他就花完了!现在你又带了二十万过来,你这是要做什么啊,你是培养他如何花钱吗?”
靳沫卿拧着眉,不理会林寻鹤那套,只是对着胥尔升他们道:“我知道你们向着天凌,天凌给你们说了这件事情,你们觉得天凌收了委屈了,觉得我偏心了。我回去再给天凌30万做零花钱不就好了?有什么可吵的!”
“我再说一遍,天凌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情!”
“爸爸,我也没有听天凌说过!”
“姐夫,天凌跟天祈兄弟感情那么好,你们各自偏心其实孩子们心里都有数,就算天凌真的看见了,到现在他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们都没有听他说起过!”
“这件事情跟天凌没关系,不要把无辜的人扯进来,我们现在在谈你给天祈巨额零花钱的这件事情本身!”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可是靳沫卿不予理会。
他甚至板起脸来道:“我就觉得这是没事找事!家里条件好怎么了?条件好是错吗?我从来不觉得天祈哪里不如天凌,也从来不觉得天祈需要锻炼什么!有钱就花,有饭就吃,有福就享,这才是孩子们应该过得日子!”
“……”
“玩物丧志!俗话说,富不过三代,不都是因为从二代开始就玩物丧志了吗?”
“那是你们都对天祈有偏见!”
“……”
真正一个多小时,靳沫卿一个人对战几个人,说的滔滔不绝的。
最后,靳沫卿开门扬长而去:“我困了,去睡会儿,晚餐再叫我!”
靳沫卿一走,书房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胥宁跟祁夜都笑嘻嘻地哄着林寻鹤,让他不生气,胥尔升凝眉坐着,道:“我出去看看,可别他真的误会了天凌,再去找天凌什么麻烦去!”
凌予静静坐着,也觉得头疼!
靳沫卿年轻的时候也是睿智进取的那种类型,只是隔代亲这种东西,就好像一个魔咒一样!
凌予自己看见小醒心,都觉得比娇娇更亲近。
所以,他也能够体会,他跟林寻鹤是父辈对子女的严格要求,而靳沫卿则是爷爷辈对孙子辈的疼爱与宠溺。
但是,一味的宠,肯定不行啊!
尤其天祈还是男孩子,他要养家糊口的啊!
林寻鹤彻底没脾气了,胥宁他们劝着,他也没听进去。
他转身看着凌予,坦言:“你们这次回去,把天祈一家小三口也带走吧!要是这么来,我也没本事把他带出来了!”
凌予闻言,起身笑笑,跟着胥宁他们一起哄着:“说什么呢,大哥,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去跟天祈说。那钱我一定拿回来,你该怎么对他严格管理,还是怎么来,我姐夫那边的思想工作,我们来做!”
祁夜连连点头:“对对,你是岳父啊,岳父管女婿是天经地义的,我大哥那边,我们来做思想工作!”
林寻鹤拧着眉,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沉吟了两秒,他看着凌予,道:“天凌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什么,蕊蕊也没说过。要不是今天你姐夫自己说出来,我还不知道天凌跟蕊蕊撞见了呢,所以这件事情上,不要有什么误会才好。”
凌予点点头:“我明白,你放心。”
“嗯,我去小鼎的房里看看去,一会儿晚餐再出来!”
林寻鹤无奈地离开了书房,凌予跟胥宁、祁夜面面相觑。
须臾。
凌予在楼下找到了天祈,笑着道:“过来一下。”
天祈不解,却还是冲着凌心挥挥手:“我先去了,一会儿过来。”
父子俩一起上楼,凌予直接道:“去你房间里!”
天祈看着父亲面色不对,心里有些发怯:“哦。”
一进屋,刺眼的光线充斥了整间屋子,满满的,全是阳光的味道,天祈赶紧打开空调,把窗户关上,转身对凌予道:“呵呵,因为家里有小孩子,所以只要不在房间,我们都会开窗通风透透气。爸爸坐吧!”
凌予点点头,却没坐。
阵阵微凉的风从空调里徐徐泻出,很快,房间里变得格外舒爽。
天祈转身回来,看着父亲一脸严肃的样子,讪讪笑着:“爸爸,怎、怎么了?”
“你外公给你的钱呢?”
“什、什么钱?”
“拿来!你外公上次在巴黎给了你,这次又给了。这次的钱应该一分还没花吧?上次的钱还剩下多少?”
“爸爸……”
“拿来!”
父子俩就这样对峙起来。
凌予的面色越来越凝重,而天祈也是头皮发麻:“是……天凌说的吧?”
“……”凌予沉吟了两秒,道:“天凌,不会出卖兄弟。就好像当初他跟小珠珠私奔,你挨了打,也不肯出卖他一样!天祈,你们是双胞胎,是兄弟,今天的事情,还是你岳父问我们,之后外公自己承认的,不然我们都还不知道!”
“我岳父?他……问什么了?”天祈心里开始发慌,他最近在公司表现不好,他自己心里清楚,但是林寻鹤不是忙着小鼎跟公司,就连小妈也怀孕了,根本无暇顾及他的吗?
凌予深深看了长子一眼,叹了口气:“他问为什么你一开始连低额的全勤奖金都那么在乎,为什么后来却不在乎了,而且上班天天就跟混日子一样!问你跟心心最近的消费零花都是哪里来的!”
正文 正文_【1587】鼎报平安
这一下,天祈不说话了。
他垂下脑袋,挣扎着,纠结着:“爸爸,我……没钱确实挺难的,能不能少给我留点?”
凌予想起了什么,追问着:“你外公上次用十万人民币兑换了五万的大马令吉,你不要告诉我,你都花完了!”
“……”天祈硬着头皮道:“我本来花了三万令吉,留着两万的,是外公说,他这次来还会给我带,让我不要存着,让我有钱就花……再说,我从小到大,花钱就没有被束缚过,我这一下,手里头没钱,适应不了。”
“你自己不争气,找外公做挡箭牌?”
“外公确实是这么跟我说的!”
“拿来!”凌予不再废话了,直接道:“你岳父发话了,要是以后谁还这样给你钱,就让我把你领回去,你不要再在这里住下去了!”
“……”
天祈缓缓转身,其实,他也不想在这里住着,毕竟这里再好,也不比自己家里。
只是,林煦刚走,凌心也刚刚跟父亲过上朝夕相处的快乐时光,天祈现在带着她们母女离开,有些于心不忍。
几番思量,天祈走到衣柜那里,取了个兜,打开看了看,然后依依不舍地递给了凌予。
凌予接过,垂头数了数,换好的十万大马令吉都被橡皮筋扎的好好的,一共十捧,刚好就是十万令吉。
他叹了口气,道:“这个爸爸会代替你还给外公的。”
说完,凌予朝着他招招手。
天祈撇撇嘴,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谁知,才刚刚到凌予面前,凌予便将手里的袋子往床上一放,抬手将长子抱在了怀里,抱的紧紧的。
天祈一愣,后背上传来了父亲一阵阵的轻拍。
耳边,是凌予语重心长的话语:“小祈归,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爸爸的心肝宝。但是,你现在出门在外,你要争气啊,你不光要给你自己争气,也要给心心、给爸爸争口气啊!你看你岳父今天被你气的,要是你真的被他扫地出门了,你让爸爸妈妈的脸往哪里放呢?越是在艰苦的条件下,越能够培养跟锻炼一个人的能力还有素养!小祈归,你已经长大了,你也做爸爸了,就好像你跟天凌从小对我说:爸爸啊,你是我们的偶像!难道你不想有一天,咱家的小醒心也能拉着你的手,仰望你说:爸爸,你是我心里的大树、是偶像!”
闻言,天祈的身子忽而一僵。
凌予缓缓放开他,道:“天祈,你知道你妈妈每次跟我说:凌予,你在我心里,就是跟神一样的男人。我听见这样的话,心里多么自豪,多么骄傲。还有我的你们,你们每次仰望我眼神,都是让我更加激励自己变得更好的动力!”
天祈忽而红了眼眶,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凌予抬手摸摸他的脸,道:“所以,你也要努力,你也要进取!你看现在心心跟你这么好,但是爱情是流动的,心心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凌家!你要怎么样才能抓住她的心,让她一辈子心甘情愿跟着你?你必须强大起来,必须奋斗,必须也让你自己的形象,在心心的心目中,跟神一样!懂吗?”
“嗯!”天祈连连点头,眼泪忽而掉了下来:“我、我知道错了,爸爸,我明白了。”
“乖!”凌予抬手给他擦擦眼泪:“努力奋斗,做一个让家人为你骄傲的男子汉,好吗?”
“好!”
“行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不哭了!”
凌予在他肩上拍了拍,提着那兜钱转身出去了。
*
凌予拿着钱袋,直接进了靳沫卿的房间。
靳沫卿在床上躺着,胥宁跟祁夜一左一右笑着坐在床边给他说话,给他做思想工作。
凌予上前,直接把袋子往靳沫卿的枕边一放,靳沫卿白了他一眼,接过看了看,有些心疼道:“你……你还是亲爹呢,居然都不给你儿子留一点!”
凌予叹了口气,轻笑了一声:“我跟天祈说了,让他努力成长为让家人都可以为他骄傲的人。好像天凌当时逃命在外,还能办乐器厂;好像乔乔不过才十五岁就能计算机方面的国际大奖。好像小天星学钢琴,不过三个月就练得像人家孩子练了一年的成绩一样。姐夫,我知道你疼天祈,但是这样的疼爱,能让他有什么样的作为呢?谁不希望孩子们享福呢,可是,上帝是公平的,他给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半苦、一半甜的,与其先甜后苦,还不如先苦后甜,尤其,像天祈这种还要养活老婆孩子的男人!”
闻言,靳沫卿拧着眉,不再说什么。
只是钱被退回来了,他还是心疼……心疼天祈。
忽而,房门被人从外面噼里啪啦地啪了一下,众人侧眸一看,林寻鹤惊喜地闯了进来,他跛着脚,眼泪汪汪地流着,皱着眉,看起来痛苦又激动,却兴奋地说着:“小鼎里面的文字,破译了五分之一!我…呜呜~我就知道小煦不是骗我的!他会回来的!呜呜~”
闻言,胥宁他们大步上前,凌予直接扶住了林寻鹤的身子:“大哥,你说什么?”
“走,去看!在套房里,去看去!”林寻鹤哽咽着,颤抖地握着胥宁跟凌予的手,巍巍地转过身。
靳沫卿听见这个消息,只觉得胸口一闷。
他抬手扶着胸口,道:“我躺一会儿,就不跟着过去了,一会儿你们直接告诉我结果吧!”
就这样,凌予他们跟着林寻鹤进了套房。
套房的地板上摆放了无数的书本,全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小语种字典,还有很多小语种的文字演变的过程介绍,有世界珍贵宝石的介绍,有青铜的介绍,总之,跟小鼎有关的一切,方方面面的书都买了好多好多。
无数本稿纸堆积在办公桌上,好像还是分文别类的。
凌予他们看着眼前这一堆堆的,莫名酸了鼻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有林寻鹤这样想儿子想疯了的,才能夸张地做到这样的地步吧!
林寻鹤一进去,就激动道:“快看!这是刚刚破译的第一段!居然有凌煦这个名字!有我儿子的名字!”
正文 正文_【1588】熊孩子变女婿
“有小煦的名字?”
“真的假的?”
“看清楚了吗,会不会是巧合刚好有这个字?”
几人表情惊愕住,不可思议地盯着凌寻鹤。
凌寻鹤也不再多言了,说的再多不如真的去做!
凌寻鹤领着他们进了里屋,璀璨的灯光明亮的有些刺眼,放眼望去,房间的中央摆了个海南黄梨花木的名贵的高脚花架,花架上放着小鼎。
它一如往常的光鲜亮丽,骄傲地立着。
一老一少的师徒俩就坐在靠在窗边的办公桌前,老者一点点印拓着小鼎内的文字,年轻人一点点破译解析,每个字符都要花费他们巨大的心血!
老者看见了胥宁,当即起身,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胥宁笑笑:“周师傅,好久不见!”
老师傅点点头:“呵呵,你好。”
他们还是胥宁二十几岁的时候,满世界走私古董认识的,这位老师傅是民间的古玩高手,年轻时候盗过的墓,可能比官方对外公布的还要多。
胥宁知道这个人学问高,经验广,就专程请过来帮助凌寻鹤。
他上前对着老者拥抱了一下,道:“您忙,继续忙,我们就是过来看看。”
老者坐下继续工作,凌寻鹤激动地上前,拿过一大叠的稿纸,道:“我们一直在破译小鼎里的文字,因为太密集、太小,所以印拓了很多遍出来,想尽一切方法放大,都看不出真正接近原来字符的样子。最近我们抱着小鼎,一个字符一个字符地修,通过折射镜跟放大镜反复对比,出来的第一行文字的形状,跟我们当初印拓下来的其实有很大差别。”
“结果是什么?”凌予见凌寻鹤有些激动,上前拍拍他的肩,听说文字有凌煦的名字,他们都很激动。
凌寻鹤热泪盈眶,翻着手里的稿纸,翻到最后一页,拿出给他们看!
几个男神的脑袋瞬间凑了上来,祁夜一字一句念了出来:“我与蕊蕊于异世重逢,相认相知相爱,为求归家苦寻此鼎,寻而不得,唯有自造。异世宫廷争斗风云变幻,归家为我与蕊蕊心头唯一所系,永不放弃!若先祖有灵佑此鼎于亲人之手,以报平安!莫言弃,相逢必有日!——凌煦。”
念完看完,几人都傻了眼!
明亮的光线也将他们惊愕的表情淋漓尽致地呈现在彼此的眼眸里。
凌寻鹤还在激动着:“我刚开始研究出来一个【煦】字,还以为是巧合,我都不敢相信,这个难度系数太大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文字吗?这是印度梵语进化之前的文字!写的就跟咒语一样!”
凌予激动地那过一看,红着眼眶:“他,他非但没有消失,还在异世找到了我的女儿!”
难怪他们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财力,都无法寻获上师口中的百年樱花树!
凌予几乎濒临绝望了,看着小珠珠现在昏昏欲睡的样子,他就忍不住会想到他的女儿蕊蕊是不是也沉浸在垂死挣扎的边缘!
胥宁上前,一手揽着凌予,一手抱着凌寻鹤,感动地这说着:“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奇妙了,我越来越相信命运,相信天道轮回。你们的女儿,一定会回来的,咱们努力,咱们不放弃,跟他们一起找寻可以帮助他们回来的方法!”
“好!”凌予点点头,掉下一滴泪。
祁夜站在一边,早已经泣不成声。
想起从小看着长大的真正的蕊蕊,想起自己曾经失去小珠珠时候悲痛欲绝的心情,他捂着脸,哽咽着对凌予道:“对不起!凌予!”
这还是祁夜,第一次就女儿的事情正式跟凌予说点什么。
凌予闻言一愣,抬手擦掉脸上的泪,上前把他的头发顷刻间揉的乱七八糟的。
曾经靳如歌带着小天凌在法国的时候,祁夜跟凌予就是因为有次凌予无意间这样揉他的头发,才被传出两人搞基的。
“这么多年深厚的情谊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凌予上前紧紧拥抱着祁夜,感慨道:“小珠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她们都很辛苦。这本就不是她们的错,而是上天自由安排!”
祁夜回抱着凌予,一颗心除了感恩,还是感恩。
而这会儿,凌寻鹤看着他俩这样,才从激动中缓过神来:“对了,小煦说他在异世找到蕊蕊跟蕊蕊相爱了,是什么意思?蕊蕊不是在这里吗,难道是蕊蕊的前世?那……这……要是他将来带着蕊蕊回来了,一个灵魂怎么可能以前世跟现在的两个身份,同时出现在一个空间里?”
“哈哈哈。”胥宁笑了,他抬手在凌寻鹤的肩上拍了拍,凑在他耳边道:“现在的蕊蕊是小珠珠,蕊蕊跟小珠珠之前同一天出了事,小珠珠附着在了蕊蕊身上。而真正的蕊蕊,一直找不到,上师说,有什么百年樱花树,所以我们才会找樱花树,希望可以找到真正的蕊蕊。没想到,这树在异世,被你儿子找到了,他们还在一起了。这真是……命运太奇妙了!”
闻言,凌寻鹤着实震惊了好一会儿!
他看着凌予跟祁夜深情相拥的样子,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难怪我儿子之前做什么努力都没用!原来蕊蕊不是蕊蕊!”
胥宁拿着那纸又看了看,扭头又对着小鼎看了看。
他缓缓走到小鼎身边,看着它灼灼其华的妖冶之姿,想起之前他们都说,小煦去哪儿都要带着小鼎,对小鼎宠爱有加,他忍不住道:“原来,小煦一直叫你小小赫,还是真的,原来你是小煦穿越在千年之前,制造出来的!”
青铜小鼎——是凌煦造的!
凌予缓过神来,拿着那张纸也细细琢磨了一遍。
祁夜诧异地看着凌寻鹤:“既然都已经知道是什么样的文字了,干脆全破译出来,看看小煦到底跟我们说了些什么!也许我们有迹可循可以帮到他们!”
凌予激动道:“是啊,怎么就破译出来这么两三句话?信息太少了!”
凌予满心就想着,凌煦能这样报平安,应该已经找到了可以持续蕊蕊生命的方法。他期盼最好还能在小鼎上找到同样的方法,来持续小珠珠的生命!
正文 正文_【1589】分外眼熟
凌寻鹤无奈地歪着脑袋,瞳孔深处满是纠结。
忽而,一道沧桑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了出来,老者道:“我们也早点破译完毕,可是小鼎内壁的文字,只有这一段被发现是印度梵语最早期的字形,就这么一两句,我们研究了两三个月了。后面的文字,太深奥,我们尚且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文字。目前看来,小鼎上的字,至少混合了五种语言!”
“……”
众人无语了。
凌予凝眉:“这个熊孩子,这不是存心把人折腾死吗!”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凌寻鹤激动地说着:“我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折腾!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存在着,只要还能看见我儿子还能回来的希望,我就……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凌寻鹤忽而情绪失控地哭了起来!
胥宁靠他最近,被他一把扯进怀里抱着。
凌寻鹤的脑袋就架在胥宁的肩上,跟个孩子一样:“我太开心了,呜呜~我儿子还活着,呜呜~”
看着凌寻鹤这般,胥宁也红了眼眶。他不敢去想,如果消失的是自己家的乔欧,他会疯成什么样子!
凌予激动地点点头:“对!呵呵呵,没想到这熊孩子,居然成了我女婿!”
祁夜拧了拧眉:“只是,那宫廷争斗风云变幻这几个字,实在让人担心他们的处境。”
胥宁笑了笑:“不怕,我现在已经一点都不怕了,既然上天一早有安排,我们就欣然接受吧,如果结局是个悲剧,那么上天又何苦白白折腾这一趟?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圆满!”
好一会儿之后,管家说夫人吩咐晚餐开饭了。
凌寻鹤再次让人从酒窖里取了最好的酒来,因为明天,洛家人就要回国了,因此今晚,他们约定好了,不醉不归!
每一次相聚,都是如此温馨而感动的。
每一次分离,也是如此难舍难分!
翌日。
在吉隆坡中央机场,凌寻鹤一共预定了两架包机,一架是直达北京的。一架是直达B市的。
大家先将行李全部托运完毕,然后相互拥抱,相互说着依依不舍的话语。
这一幕总是能惹的泪点低的人热泪盈眶。
*
五小时后!
天凌等人从飞机上下来,萨姆跟冠玉他们都在国际到达口接应着。
祁夜打开了手机,跟凌寻鹤天祈他们打着报平安的电话,相互问候着。
天凌背着他心爱的睡美人,面色无怨无悔,脚步坚定不移,可心情却越发沉重地往外走着。
跟管家们彼此打过招呼,他们才感叹着,这次温馨快乐的马来西亚之旅,就这样结束了。
众人刚要往停车场而去,胥尔升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号码是之前那个上师的。
胥尔升一个激动,赶紧接了:“喂!”
对面传来一道很年轻的声音:“师兄,大宝法王的大法子今日来找我,说是大宝法王让我联系您,说时机到了,让你们尽快送那个女孩子来一趟楚布寺。”
楚布寺海拔有四千三百米,且远在西藏,西藏全民信佛,历代的大宝法王都是住在楚布寺奢华的宫殿里。
他们去一趟没问题,只是小珠珠这身体……西藏的高原气压,她能受得了?
胥尔升凝眉:“大宝法王可还有说什么?”
“只说尽快来一趟,具体不知。”对面的人想了想,又道:“不过,上次上师圆寂前将自己修的十万座莲师法交由大宝法王继续接手,汉族新年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后来大宝法王闭关了整整四十多天,前两天才刚刚出关,不知与这件事情是否有关。”
闻言,胥尔升点点头:“好,我们知道了,会尽快启程。”
一路从机场到家里,胥尔升都没有对天凌珠珠说什么,因为慕烟还有祁夜他们陪在身边,说什么似乎都不方便!
等回到了家里,胥尔升跟慕烟撒娇,说忽然想吃她亲手煮的酒酿汤圆了,慕烟笑了笑,只觉得这男人越老越像个孩子,点点头就去厨房准备了。
楼上书房里,胥尔升把天凌珠珠都叫了过去。
胥尔升坦言:“明后两天,抓紧时间把公司的事情处理一下,大后天去西藏吧!我没有时间陪你们,我不能再请假了。让萨姆、冠玉、乐池都陪着,一路照顾着。”
“进藏?”天凌闻言,当即将珠珠护在怀里:“我没问题,可是……她现在每天睡那么久,身体越来越弱,还海拔四五千米的地方,她怎么受得了?”
“大宝法王的意思。你们直接去楚布寺!”
胥尔升说完,从抽屉里取出一份从拉萨开始前往楚布寺的地图,摊开后看了看,道:“我去过两三次,那里的气压确认不好受。不过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非去不可!”
说完,胥尔升抬眸,深深看了珠珠一眼:“佛法是仁慈的,是帮助众人脱离苦难的。小珠珠,你别怕。”
珠珠咬了咬唇,红着眼眶道:“我,不怕!”
其实,她心里怕死了,就怕自己的魂魄被强制性地超度,然后投胎转世!
哪怕只剩下最后两个月,她也希望跟天凌在一起!
天凌拧着眉,一颗心飘忽不定,一双手也将她抱的更紧!
他点点头,眼眶已经红了:“好,我带她去!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胥尔升深深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
他垂下眼眸,就着自己前几次进藏的经验,指着地图,给他们说着具体的路线,还说哪里可以坐车。西藏显然没有租车行,这就表示他们进藏后没有可以贴身的代步工具。把天凌他们自己的汽车空运过去也不切实际,因此,他们想要快速抵达楚布寺,只能从拉萨市的机场开始打出租车。
外地人坐外地车,尤其在西藏那样偏远落后的城市,安全是个大问题。
胥尔升跟天凌说了很多很多注意事项,天凌都很用心地记下了。
最后,他俩离开了,胥尔升想想还是不放心,他给萨姆打电话,吩咐萨姆集合几大管家一起,晚上来一趟他的书房,他再细细给他们交代一遍!
正文 正文_【1590】引狼入室
凌予一行人的飞机前往北京的途中,遭遇了一些气流颠簸,所以晚点了将近一个小时。
回机场的一路上,小天星紧紧抱着乔欧的脖子,小脸煞白一片,思绪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空中惊险中,没有缓过神来。
他们全都忙着安慰小天星,一直到车子开回了星欧阁,大家各归各位之后,凌予才腾出时间来,给凌寻鹤还有胥尔升他们打个电话报平安。
电话里,胥尔升说了天凌他们要进藏的事情。
凌予的面色一下子就担忧了起来。
讲完电话,他心事重重,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寂静地发呆。
外边的廊上,传来了娇娇ti哭的声音,他思绪一下子收敛,起身,将所有的煎熬都埋在心里,开门的一瞬,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道:“爸爸来了,爸爸看看,我们小娇娇怎么又哭了呢?”
靳如歌有些心疼地抱着女儿起身,专门看了看她的小膝盖。
凌予上前后,靳如歌微微一笑:“刚才我抱着她,可是她想自己走路,所以我就提着她的胳膊让她走了两步。她自己站住了,又推我,我一放手,她就摔了。”
“呵呵,原来是我们娇娇急着想学走路了啊。”凌予从妻子手里接过了女儿抱在怀里,在女儿脸颊上亲了亲:“才七个多月,怎么会走路呢?人小心挺大!”
靳沫卿上楼,听见他们夫妻的对话,笑着道:“我叫方言去买两个学步车回来!把仔仔跟娇娇往里面一放,让他们自己去跑去!”
闻言,靳如歌蹙了蹙眉:“那个还是不要了,对孩子骨骼发育什么都不好,不是说,还会形成外八字腿?”
“瞎说!外八字腿都是遗传的!小天星八个月的时候,你们去上班,我跟你妈就把她往学步车里一丢,每次十几分钟,再给她抱出来,她玩的多开心啊,她在里面兴奋地大笑,捏紧了小拳头恨不能一口气冲出去!那画面,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靳沫卿看着娇娇,问:“外公给你买学步车,就可以走路了,好不好?”
娇娇看着他,笑了笑,点点头。
靳如歌无奈地偏过脑袋,不语。
晚餐后,大家在马来西亚疯了好几天,都累了,早早地都各自回房间睡去了。
就连仔仔跟娇娇也变得很听话,睡在自己的小床里,两个人还小手拉着小手,看起来格外酣甜。
靳如歌安静地躺在凌予的怀里,蹙着眉:“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出去找份工作?”
“呵呵。”
凌予被她逗笑了:“年轻的时候,是大画家,后来成了企业家,你觉得,你的人生已经走到了这样的高度,你还能去找什么工作?”
现在北京的物价挺高,工资也不错,但是给别人打工,又是靳如歌这个年纪……找工作的话,真的……
靳如歌叹了口气:“唉!”
凌予转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小声道:“孩子们还这么小呢,你是他们妈妈,在家里看着他们成长的过程,也是一种幸福啊!”
知道她是忙惯了,一下子闲下来,闲不住。
凌予也心疼她,自从他们相识以来,也就最近声这对龙凤胎才稍微清闲下来。
“如歌,这辈子让你跟着我,忙忙碌碌的,辛苦你了。你还给我生了这么多孩子。呵呵,上次我们办百日宴的时候,我那些首长啊,都羡慕死我了,老婆这么漂亮能干,孩子们这么健康可爱。如歌,你让我的生命如歌。”
“这辈子,跟着你,我也没白活!赚了!”
“呵呵。”
寂静的夜里,老夫老妻这样相互拥抱着,细说着沧海桑田,温暖馨恬。
*
异世。
祈归跟凌煦用完了午膳,日月星辰说可以陪着他们在周围转一转。
马儿已经带去喂饲料并且歇息了,他们中午在这里浏览一下莲城风光,下午便可继续赶路了。
尤其,这两日喂养雪灵蛇的灵芝粉已经快没有了,玄日也需要去一次药房,亲自替雪灵蛇挑选饲料。
祈归面带清新的微笑,起身的一瞬朝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头望了一眼。
那名摆着棋局的青衣男子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祈归眼里燃气的渴望那般明显,凌煦勾唇一笑,牵起她的小手:“走,我陪你下去!”
“嗯!”
祈归穿了一件粉若樱花的小夹袄,头上依旧梳着最简单的青螺髻,只是发髻上的那根翡翠簪子,懂行的人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她眨巴着一双澄澈而不谙世事的眸子,唇红齿白,刚刚出了客栈大门,便欢喜地松开了凌煦的手,青衣男子摆的小摊那儿一去。
青衣男子见她一路顾盼神飞而来,那张绝色倾城的小脸上,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对波光潋滟的眸子,她个头不高,一口气冲过来之后,在他对面直接坐下,边喘着气,便道:“你这棋局,怎么下的?”
对方定定地瞧着她,忽而勾了勾唇:“五两银子,姑娘若赢了,这便是姑娘的,姑娘若输了,便赠与在下五两。”
祈归没有答话,而是垂眸朝着棋局瞧了瞧,细细地研究起来。
她身上有股特别好闻的樱花香气,宛若她粉嫩的小脸跟粉嫩的衣裳。
凌煦早已经静静站在她的身后,玄日自己去药房,余下的人贴身守护。
祈归看了一会,扭头道:“银子!”
玄辰当即奉上五两银子,放在棋盘边缘。
祈归笑着:“可以开始了吗?”
青衣男子点点头:“姑娘先请!”
这棋局看似不难,却环环相扣着,下起来格外费脑子。两人对弈,竟过去了半个时辰,都无法分出高下。
青衣男子抬眸看着她额头上急出的汗渍,还有她咬着手指瞻前顾后的样子,落下一子。
祈归的双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哈哈!我赢了!将军!”
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宛若海上升起的明月,灼灼其华,摇曳生姿。
青衣男子淡淡一笑,双手将五两银子奉上:“姑娘,你应得的。”
祈归与凌煦皆是一愣,因为,这男子的手腕上,系了一根青色的丝绸手链,分外眼熟!
正文 正文_【1591】暗箭难防
祈归觉得手链眼熟,并不是真的在哪里见到过,而是见到的一瞬,有股亲切感。
这让她想起初中的时候,有阵子班里的女孩子们流行买绳子编织手链,她也编过。青衣男子手上这根用丝绸编织而成的手链,无形中勾起了她对小伙伴们的怀念,心中泛着微酸的暖。
而凌煦觉得眼熟,便是真的眼熟了。
之前在天祈的手上就见过,天祈天天戴着;后来知道是凌家专有的相思结,在马来西亚的时候,凌煦还专门跟妹妹学了学,当时妹妹缺少零花钱,还跟他狮子大开口了一次,教会他之后,笑嘻嘻地拿走了两万大马令吉的现金。
他抬起妖娆潋滟的眸光,细细打量着眼前的青衣男子,心下揣测——此人会是他的祖先吗?
只是这男子除了身材高大修长之外,面容实在是普通,与凌儿、凌予、凌寻鹤、冷云赫都远远无法匹及。午后明艳的春阳宛若现代舞台上的聚光灯,将大家的面容与气质全都揭露的淋漓尽致,倒也让凌煦察言观色之余,发现此男子虽然相貌普通,话也不多,举手投足间却不经意地流露出非凡的气度跟素养。
或者,容貌可以改变,口音可以改变,可是骨子里的气质不会变,凌煦挑了挑眉,望向男子的眸光又加深了些许。
祈归含笑接过对方手里的银子,道:“承让!”
男子淡淡一笑,回身收拾小摊子,便要离去。
“等等!”凌煦开口唤他:“在下见公子谈吐不俗,不像是寄生于市井靠下棋度日的人,请教公子芳名?”
“噗~!”
祈归一脸哀怨地瞪着凌煦,抬手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
这熊男人,不会说古语就不要乱说了啊,“芳名”是用来问女孩子的好吧?你光天化日问一个七尺男儿也用“芳名”?
凌煦不明所以,见祈归生气,又见青衣男子闻言愣了一下,明显怔住了。他赶紧扭头看着身边的月星辰三人,却见月星辰皆是垂着脑袋,憋红了脸在笑,那样子,似乎隐忍的很辛苦。
祈归受不了了,这男人国语太差了!
想起他从小没在中国长大,先不跟他计较了,于是看着青衣男子:“公子,我家爷一时口误,不是有心冒犯的,还请公子不要介怀。他的意思是,与公子一见如故,想要跟公子交个朋友,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玄月上前一步,小声在凌煦耳边道:“爷,芳名是指女子。”
闻言,凌煦恍然,赶紧顺着祈归的话道:“对,在下刚才一时口误,还请公子不要介怀!”
青衣男子勾唇一笑,莹亮的眸光中闪耀着什么,道:“鄙人姓凌,名痴凡。至于为何会在市井摆摊下棋……这个,说来有些惭愧。”
祈归一听对方姓凌,隐约有些明白为什么凌煦会拦着他跟他说话了。
祈归淡淡一笑:“小女子是我家爷身边的丫头,大家都唤我作祈归,祈盼起祈,归来的归。我家爷姓冷,名云赫。我们是北方的商人,一路前往江南收丝的,才会路径此地。不知公子刚才所言,有些惭愧才会摆摊下棋,是否另有隐情?”
凌煦听着祈归嘴里说出来的字句,凌煦眸光里的爱意与钦佩相较之前更加浓郁了!
听闻此男子果真姓凌,他更加激动,这可是自己的老祖宗呢!他强忍下心潮澎湃,悄悄做了个深呼吸。
而月星辰听闻青衣男子的姓名之后,皆是警惕地瞧了对方一眼!
凌痴凡道:“在下本是来投奔亲戚的,不想亲戚早已搬家,在下流连数日遍寻不见,偏偏还遭遇了毛头小贼盗取了在下的银两。在下读圣人书长大,做不得沿街乞讨的事情来,便卖了两套衣裳,换了棋,再在此默默筹集盘缠,想要早日回归江南故里。”
“公子家是江南的?”
“正是!”
“如此说来,这五两银子小女子万万不可收了。公子,您还是收回去吧!”
“不不不,愿赌服输的事情,恕在下不能收回!”
就在祈归跟凌痴凡说话间,玄日跑遍了莲城,终于买回了上等的灵芝粉回来了。见眼下的局势,他当即上前,月星辰在他耳边一道,玄日当即跟着警惕地看了眼凌痴凡。
偏偏,就在他们想着赶紧赶路的时候,凌煦来了一句:“既是顺路,那便同行吧!在下刚好也要去江南,捎你一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餐饮这些,公子都与我等同食同宿,若公子不嫌弃,咱们便一起上路,如何?”
“如此,甚好!”凌痴凡眼眸里满是惊喜:“鄙人今日真是出门遇贵人了!等到了江南故里,鄙人必要好好报答冷兄今日的恩情!”
“举手之劳而已,但求交个朋友,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冷兄也是性情中人。”
“不知凌兄可还有需要收拾的行李?我可以叫人随你取来,咱们好赶路。”
“没有,在下都是寄宿在庙里的,没有行李。”
“如此,咱们便出发吧!”
日月星辰面色各异,却没有当场说明,原属于凌煦与祈归的马车,现在也多了一个凌痴凡。车内依旧是沁人心脾的樱花茶香,一壶清茶,两碟糕点,一盘棋局。
只是,对弈的人换成了凌痴凡与祈归。
马车摇摇晃晃赶了约半个时辰,玄日在车帘后轻唤了一句:“爷,您出来一下!”
闻言,凌煦抬手在祈归肩上轻轻一拍:“我先去一下。”
祈归点点头,落下一子,神色紧张,显然完全将精力投放在了棋局之上。
凌煦掀开车帘走到外间,与玄日玄月挤了挤,坐在他俩中间,道:“怎么了?”
玄日小声说着:“爷,此人还是在下一站给他些盘缠,让他自己赶路吧!”
玄月补充了一句:“爷,您还记得您十五岁的时候,灭了一整个西照国?”
“记得。”凌煦点点头,这事情还是日月星辰跟他说起过的。
玄月又道:“当时西照国的太子十四岁,比爷小一岁,就叫做慕容痴凡,与凌痴凡就差一个姓!”
正文 正文_【1592】痛彻心扉
凌煦闻言,看着玄月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无语:“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不能因为人家名字一样,就这样怀疑他吧?”
“爷,江湖险恶,不得不防!”玄日道:“之前凌公子说他寄宿在庙里,我找了半队暗卫去查访,他们刚刚回来给我的消息是,整座莲城都没有一座寺庙,唯一的一座还是在城外的雾莲山上,山势险峻极高,那凌公子若真是寄居在山上,每日往返的时间已是浪费太多,之前这里还下了雨,道路更是泥泞不堪,爷您见他身上的衣服鞋子,何曾有半点泥泞?”
这一下,经玄日一提醒,凌煦的神经也紧了紧。
他拧了拧眉,想起凌痴凡的手链,想起凌痴凡的脸,忍不住道:“你们谁懂易容术?我总觉得,凌痴凡不该是如此普通的容貌。”
这一下,玄月更是紧张了:“爷,下一站将他放下吧!”
凌煦挑了挑眉,认真思考着。
他此番前来不就是为了凌家的雪绸制作工艺吗,凌痴凡姓凌,带着凌家独有的相思结手链,不管凌痴凡接近他们的目的是否单纯,他自己收留人家的目的不是也不单纯吗?
*
马车内。
祈归认真下棋,凌痴凡看着凌煦出去之后,挑了挑眉,修长的指尖捏起一枚,落下一子后,温声诱导着:“祈归姑娘,你看看我的黑子,一粒一粒的,看仔细。”
他的声色温润如泉,听起来格外舒适。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摆动着自己的手掌,仿佛在半空中认真勾勒着他落下的黑子连成的曲线。
祈归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目光一一掠过那些黑子,看着看着,忽而双目失去了焦距,整个人都不动了。
凌痴凡眨眨眼,道:“你来自异世,对不对?”
“对。”
凌痴凡勾了勾唇,看来国师交给他的这种阵法真的有将人的神智暂时催眠的功效。
*
车外,凌煦终于看着他们,认真道:“如果他真的有目的接近我,与其将他放虎归山,还不如就留在身边时刻照看着。”
闻言,玄月一愣。
玄日却道:“明箭易躲暗箭难防,留下,其实也不错。”
凌煦笑了笑,拍拍他们的肩,道:“就是嘛,他就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见此,玄月也不再多言了。
凌煦掀开车帘,往里面去,笑着问:“下的怎么样了?”
谁知,他一进去,并没有人跟他说话,祈归端正地坐着,垂着脑袋,从凌煦的角度看过去,不过一个认真对弈的侧影而已。
可是从凌痴凡的角度看过去,却能瞥见她双目涣散地盯着面前的棋局。
凌煦缓缓走来,凌痴凡不急不慢地端过祈归手边的樱花茶,递到她面前:“喝点。”
祈归面无表情地结果,动作有些僵硬,喝了。
喝下之后,她忽而挑眉,看着对面的凌痴凡,又扭头看了看凌煦,诧异道:“咦,你不是刚刚出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煦噗嗤一笑,抬手在她的小脸上捏了捏:“你下棋太入迷了,刚才我进来跟你们打招呼,你都不理我!”
“呵呵,有吗?”祈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手里的杯子,微愣了一下,又将其放在一边。
对面的凌痴凡淡淡笑着:“祈归姑娘好棋艺,这一局我认输了。”
“哈哈哈!”闻言,凌煦笑的格外开怀,坐下后顺势将祈归揽入怀里,笑着道:“没想到,你这棋艺竟也能难逢对手,要是你外公知道了,该分外自豪了!”
凌煦不过也是一句玩笑话罢了,却不想对面的凌痴凡也跟着云淡不惊地问了一句:“祈归姑娘的家乡也是北方的吗,这等棋艺,没有十年八年可是练不出来的。”
凌煦微微收敛了笑意,刚要开口,祈归便道:“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爷家里收养的。管家比较疼我,我便叫她外公,他教我下棋,如此而已!”
“哦?这么说,祈归姑娘跟冷兄,是青梅竹马的情意?”
祈归不假思索:“是的。”
闻言,凌痴凡的嘴角边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不言语。
“吱吱!吱吱!”
雪灵蛇在召唤它的美食,祈归听见后,含笑从腰垫后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竹笼,打开,一抹娇俏可爱的银色当即亲昵地缠在她的手指尖。
凌煦找到灵芝粉的小瓷瓶递给她,她便在掌心倒下灵芝粉,雪灵蛇当即游了过去,伸出深紫色的小舍,吃的很急。
凌痴凡在对面静静坐着,他们不提这是雪灵蛇,他便假装自己也根本不懂,只是淡淡道:“能把小蛇当宠物养着,鄙人还是第一次见。”
“它饿坏了。”祈归一脸宠溺,捏着小瓶又给它加了些:“多吃点,呵呵。”
此时正值春季,往江南而去的一路,官道上的人流车辆并不很多,马车上的窗帘掀起,清新扑鼻的纯净空气就会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一起侵袭而入,车内本就有的好闻的樱花香气,与清新的凉意搅在一起,空气一下子像是活了起来,叫车里的人儿一个个顿觉舒爽,心旷神怡。
是夜。
暗卫来报玄日,说是已经找到了镇上最好的酒家安排好了房间,玄日便将马车赶了过去。凌煦抱着祈归下去,凌痴凡自己跟了下来。
进了酒家,玄日当即上前道:“凌公子,您的房间安排好了,晚餐也放在桌上了,今日天色不早,您早点歇着。”
言外之意,今天的接触到此为止,凌煦他们不会跟他一起用餐。
凌痴凡神态自若地笑了笑,平淡无奇的脸上没有迎合也没有卑微,只是淡淡笑着:“谢谢!”
凌痴凡进了自己的房间,便没有再出来了。
凌煦等人围坐在餐桌前落座,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这会儿终于可以歇歇脚了。
空气里,传来阵阵蛊惑人心的笛音。
众人一愣,神色动作渐渐静止下来。
房门忽而被人推开,一道青色的衣摆、一双纤尘不染的白靴最先落了进来。
正文 正文_【1593】避重就轻
流光的手指仿若顿住了一般,所有人都静止在这一秒!
凌痴凡大步而去,走到桌边的时候,拿走了祈归手里的筷子,又转身走到床边,拿走了那只巴掌大的,装着雪灵蛇的小竹笼。
他漫不经心地将小竹笼用丝线系在了祈归的腰间,然后将她整个人打横抱在了怀里,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扬长而去了!
他抱着她下了楼梯,从酒家的后门出去了。
夜风起,撩起祈归额前的发,凌痴凡笑了笑:“今后我来照顾你,你帮助我改变我西照国的运势,可好?”
怀里的祈归没有说话,凌痴凡抱着她在夜风中痴痴地等着,不一会儿,一辆豪华的马车驾了过来,两名车夫当即下车行礼:“主子!”
凌痴凡抱着她上车,淡淡道:“回凌家!”
“是!”
夜,一点点拉长,凌痴凡的马车越跑越远。
车里,还有一名老者道人。
他坐在一边,看着祈归的脸,庆幸地笑了笑,却也担忧地说着:“少主,您这次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此道人便是之前西照国的国师。
当年南宫焕一举吞噬了整个西照国,还是国师将当时只有十四岁的太子从危难中救了出来!
他算出了,在五年后,会有一名来自异世的绝色女子,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运势,正是因为要等待着一名异世少女的到来,他才会孤注一掷,满怀希望地救了太子,并且一直效忠至今!
西照国,是国师祖祖辈辈生活的过度!
只要流着西照的血,他就不可能放弃帮助太子复国的念头!
而凌痴凡刚才使得一招,便是国师五年前倾囊所授的。那首曲子,有魅惑人心的作用,可以在瞬间让万物静止。修为再好的人,一生中也只能使用三次。凌痴凡第一次使用,就是五年前逃生的时候。而这次,是第二次,就是为了夺回祈归!
“主子,此法不可再用了,我西照国尚未复国,此法次次只能用来保命!您已经用去了两次,还剩下最后一次,千万不可再冲动了!”
国师一脸认真地全解着。
太子就是他心头的希望,是唯一复国的希望!
凌痴凡点点头,抱紧了怀里的小人,道:“我会的,这次为了她,我确实破例了,不过值得。”
*
当凌痴凡的马车飞驰了整整一个多时辰,那间酒家的一切才从静止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凌煦心口猛然一顿,长出一口气,扭头一看,祈归不见了!
“祈归!”
他吓得大吼了一句,日月星辰当即也跟着反应了过来,众人面色各异,都写着沉重。
“我们分头找!”
“爷!别急,一定会找到的!”
“那个凌痴凡呢?去他屋里看看!”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当下四处分散开来!
凌煦上床一看,祈归的雪灵蛇不见了!
他心头猛然一慌,吓得当即站不稳步子,身子摇摇欲坠!
“爷!”玄月当即冲了进来:“爷!跟祈归一起不见的,还有凌痴凡!”
凌煦捏紧了拳头,气的浑身发抖!
谁这么大胆子,敢夺走他的小新娘?!
他起身大步朝着凌痴凡的房间一看,里面空空如也,确实没人了!
凌煦看着餐桌上,给凌痴凡准备的三菜一汤,凌痴凡动也没动一下,他当即端起一只杯子朝着地上狠狠一砸:“废物!”
日月星辰集体跪下!
“奴才该死!”
“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是!”
凌煦捏紧了拳头,气的抓住什么就狠狠地砸什么,这性子一下子就回到了自己还是冷云赫的时候去了。
凌痴凡房间里的东西全砸完了,他直接奔回自己跟祈归的房间。
房间里还有祈归身上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樱花香气。
凌煦想着她那张樱花般的小脸,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一下子蔓延开来!
他打开窗户,看着满天璀璨的繁星,愤怒地吼叫着:“老天爷!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他捏紧了拳头,转过身,顷刻间泪流满面:“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不容易才能幸福一次!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天爷,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他妈的就是混蛋!”
恍惚间,凌煦觉得自己不是人,他就是上天闲来无聊,捏在手心里玩弄的布偶!
每次给他一点甜头,再狠狠夺走!
就是为了看他伤心绝望痛彻心扉的样子!
门外!
日月星辰听着主子在屋子发疯一样的怒吼,一个个吓得面色铁青!
他们召唤出自己的暗卫,严厉地质问:“刚才你们一个个都去哪里了?!居然让人从主子身边把人偷走了,你们都是饭桶吗?!”
暗卫齐齐跪下,一个队长道:“奴才们都潜伏在暗处伺机保护,可是一声笛子响起之后,世界像是静止了一般,奴才的心跳好像都跟着停了,当奴才再次有感知的时候,就是刚才!”
另一个队长也道:“奴才们应该是遇上高人了,那笛声一定有问题,不然不会这样的!”
还有一个道:“奴才听闻,这世间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吹笛方法,重点不在笛子,而在曲子本身,需要用尽极大的内里去催发曲子里的力量,这曲子可以让世间万物静止不动,但是一生中只能使用三次!”
“奴才也听说过,而且这种曲子,最早应该是流传于西照国的。西照国被我清璃收复之后,这曲子的传说,就渐渐停止了。”
玄月叹了口气,道:“他们说的没错,刚才我也怀疑是这样的。西照国的国师,跟我师父乃是同门师兄弟,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这个。唯一不同的是,我师叔是西照国的人,他学成之后去了西照国,而我师父则是冷璃国的人,他学成之后来了冷璃国,收养了我。”
“西照国的国师?”
“我就知道那个凌痴凡有问题!痴凡,慕容痴凡也叫做痴凡!我跟爷说过,可是爷轻敌了!”
“如此说来,全都对上了!”玄日心头一慌:“走,去告诉爷去!”
正文 正文_【1594】撕她衣服
凌煦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倨傲的身姿披着凉薄的月光,倾世的容颜掩不住浓浓的悲凉!
日月星辰在他身后跪了一地,详细地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天地间万籁俱静,窗外鸦雀无声!
凌煦拧着剑眉,盯着空中半掩的皓月,良久,终于道:“加速行程,直奔江南凌家!”
闻言,玄日目光中掠过疑惑。
王爷一向对祈归宠爱有加,如今人不见了,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寻找才对:“那么,祈归妹子?”
“去凌家找!”凌煦目光如炬:“我之所以让凌痴凡同路,就是因为我看见他手腕上系着的,象征凌家人的相思结手链!所以你们说西照国太子也名痴凡,我没有在意,就是因为我已经认定了他就是凌家的人!”
凌煦的话语越说越寂寥,透着对自己轻敌的浓浓懊悔!
日月星辰静了静,都有些明白了。
“可是,西照国的太子又怎会有凌家人的手链,还姓凌?”
“事情有些复杂,难道说,凌家是西照国的,开织造坊不过是个幌子,其实是帮着慕容痴凡复国?”
“有可能!”
“凌家在冷璃国扎根近百年了,一直负责宫廷织造,又怎会跟西照国扯上关系?通敌叛国可是满门抄斩的灭门死罪,咱们先不要妄下定论!”
“会不会是慕容痴凡故意想要混淆我们的视线,所以故意戴了凌家的手链?”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越说凌煦心头越慌!
“都闭嘴!”他低吼了一句,迅速转身,看着他们,道:“祈归刚走不远,先派一队脚程好的全力朝着江南的方向去追!也许还能追得到!”
玄月道:“奴才这就带着月影暗卫一路先行追捕!”
玄月说完,直接起身离去,带着他的月影迅速撤离!
玄日看着凌煦,坦言:“爷,那些马儿兼程了太远了路途了,只怕当下赶路吃不消了,最快也要过两个时辰,让马儿们吃饱喝足,小睡一会儿。”
凌煦捏紧了拳头,咬牙道:“好,那就天亮之前出发!”
“爷,您现在担心也于事无补,还是抓紧时间睡会儿吧!”
“出去!”
“是!”
日星辰三人退下之后,凌煦一个人对着冰冷的窗棱,想着祈归那张樱花般的小脸,一颗心,骤然一紧!
*
祈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龙涎香,耳畔响起阵阵雅雀的叫声,还有吱吱呀呀的车轱辘的声音。
睁开眼,她本能地往前凑了凑,蹭了蹭,可是却扑了个空。
有些惊讶地坐起身,发现自己在一辆素净的马车里,没有之前那么豪华,却透着沉闷与严谨的味道。车顶也没有悬挂着战王府的宫灯,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她垂眸看着身下的软榻,还有身上的锦被,织工都是一流的,却透着满满的陌生!
她急了,眼巴巴地看着前面,大喊着:“有没有人?!这里是哪里?!”
喊完,她掀开小窗户上的帘子往外看了看,外面的风景一如她跟着凌煦一路南下时所见,是一条宽敞的官路。
“你醒了?”
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
祈归循声而望,就看见门口进来一个绝色美男,他穿着一袭青色的衣衫,长发墨如远黛,皮肤白如凝脂,长得好像是江南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你?你是谁?”
“在下慕容痴凡。”
祈归拥着被子往后挪了挪,慕容痴凡静静看着她,道:“今天会赶一天的路,刚才路过小镇,给你买了点特产做早点。你要是醒了,就起身吧。”
祈归丝毫没有被他妖孽般的容颜所迷惑,她拧着眉,静静分析了一会儿,咬牙道:“你是凌痴凡!你故意接近我们,就是要把我从我家爷身边掳走吗?”
大概是没想到这丫头醒来之后还能有理智去分析,慕容痴凡着实愣住了。
两三秒后,他忽而噗嗤一笑,心情愉悦极了:“我还以为你一醒来就会缠着我又哭又闹,非要我把你送回去,原来,我是小看了你!”
如此,甚好!
跟聪明人说话,省心省力!
祈归一脸戒备道:“你抓我来干嘛?我家爷他们呢?你有没有做伤害他们的事情?”
慕容痴凡牵唇笑了笑,捏起面前的衣袍,便在她面前坐下了:“我倒是很想傻了南宫焕,抱了当年他灭我西照国之仇,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也不屑用这样的方法。我要的,是让整个南宫家族的人都匍匐在我的脚下,向我慕容家族的人忏悔、赎罪!”
祈归静静看着他,凝眉:“回答问题,不要避重就轻!”
“呵呵呵。”慕容痴凡笑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了。早在五年前,国师就以算出了,会有一名来自异世的女子,改变这个世界的运势。我们一直在等,终于等到了你。你是我们复兴西照国的希望,所以,我们自然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掳来!”
祈归闻言,不语。
慕容痴凡又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是灵魂附着的,所以你之所以活着,是在消耗你自己的三魂七魄。我五年前便已经派人前往雪山之巅寻求雪灵蛇,花费无数心血将它孵化养成,就是为了苦苦等着你来,替你续命!有了雪灵蛇,不出三年,你的元神跟肉体便可完整地融合,成为浑然天成的一个人。”
祈归挑了挑眉,暗暗回想着自己得到雪灵蛇后的种种。
每次她问及,她非自然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凌煦就会话锋一转,说些别的,或者找些不算理由的理由搪塞给她。
她不傻,她不拆穿,是因为她深知凌煦不会害她,他们才是自己人。
却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祈归红了眼眶,她——好想凌煦,她不敢去想凌煦当时欺瞒她的时候,内心的酸楚,还有此刻发现她不在了,他的痛苦与疯狂!
祈归坦然地迎上对方的眼眸,冷声道:“你最好把我送回去,既然你知道对方是南宫焕,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他离不开我。你把我这样带走了,他一定会疯狂地寻找我,下次再见的时候,便是你的忌日!”
正文 正文_【1595】留下记号
tt“哈哈哈。”慕容痴凡笑了笑,道:“我现在把你送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况且,天大地大,南宫焕又怎么会知道我要把你带去哪里?”
祈归闻言,心里掠过恐慌,面色却波澜不惊:“哪里?”
慕容痴凡深深看了她一眼,她是助他复国的异世女子,他便也不再瞒她,道:“江南织造的凌家!”
有那么一瞬,祈归差点噗嗤笑出声来。
凌煦已经认出他的手链了,又岂会不知他有可能会去凌府?搞不好,现在凌煦已经命令一队人马朝着这个方向奋力追赶过来了!
尽管心里窃喜,却还是忍着!
她面无表情的小脸看不出悲喜,就连那双澄澈莹亮的瞳孔也看不出情绪:“没听过!”
“呵呵,你刚从异世而来,没听过是正常的。不要急,之后的时光里,我会慢慢带着你,一点点熟悉这个世界的。很快,你就会在这里生活的如鱼得水了。”
祈归毫不客气地说着:“如果将来一直有你陪伴的话,那么对于未来跟这个世界,我也没什么可期待的了!”
言外之意,她讨厌他!
慕容痴凡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果然与这个世界他认识的那些有所不同。他的眸光自下而上地打量了她两三遍,越看越满意,道:“你…跟在南宫焕身边,你们…”
话说到一半,慕容痴凡忽而抬手对她道:“冒犯了!”
祈归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已经伸过手臂在她的锁骨下方轻点了两下,她一动也动不了了。
擦!祈归心里恨恨地想着,原来这就是古代的点穴!
慕容痴凡取出匕首,拉过她左手胳膊,轻轻一划,衣衫破开一道口子,慕容痴凡凝眉扒开一看,祈归的肌肤娇嫩如雪,泛着丝绸般光滑的质感,可惜,没有守宫砂!
眸光中掠过惋惜,却也明白,跟在南宫焕身边这么久,此等美人,不下手,怎么可能忍得住?
祈归咬牙,古代的男女不是尊崇授受不亲的吗?这个贱男人割她衣服,算怎么回事?!
“你丫的混蛋!王八蛋!我如今虽是卑贱的丫鬟,却也是清白如雪的正经女子!你敢毁我清白,我就跟你拼命!”
愤怒地吼完,尖锐的叫喊一下子刺破了慕容痴凡的耳膜,也唤醒了他的理智!
他闻言一惊,直接拉过她另一边胳膊抬起匕首轻轻一划,衣袖又开了一道口子!
同样白嫩如雪的肌肤,不同的是,手臂处有一枚殷虹可爱的守宫砂,泛着圣洁的光,一点点莹亮了慕容痴凡的瞳孔!
“混蛋!我OOXX你全家!”
祈归这会儿害怕了,丫的不会是运气不好遇上一个喜欢凌虐的变态了吧?这次割的是袖子,下次是哪里?
她的眼眸终于浮上了泪光,咬着唇,小脸因为羞愤而酡红一片,像极了妖冶的樱花。
慕容痴凡盯着那枚守宫砂,盯得入了迷。
这是他见过最美的景!
收回匕首,他赶紧脱下自己的青色外袍,往她身上一披,裹紧。
他迎上她梨花带雨的眸光,心头泛起一丝波澜,声色瞬间放柔了好多:“对不起,刚才冒犯了。我既然看了你的身子,必然会对你负责的。你放心!”
祈归拧眉,不语。
她搞不清楚这男人到底想干嘛,所以多说多错,在不清楚对方意图的情况下,还是静观其变,再想办法出逃的好。
慕容痴凡忽而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又道:“我暂时不能娶你,稍后带你回凌府,也只能让你以我妹妹的身份回去。”
“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也可以不听,不过,若是你莫名奇妙地死于非命,可别怪我没有及时向你伸出过援手。”
“……”
“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叫做慕容痴晴,晴天的晴。”慕容痴凡又道:“你可别想着背着我偷偷逃走,不瞒你说,这条雪灵蛇我养了三年了,它跟我的感情,比跟你的好很多,不论多远,但凡我一首笛音它都会爬回我身边来。而你……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吧,离了它,你便会死!”
“……”
祈归没有说话,却已经在心里默默将慕容痴凡骂了千遍万遍了!
而慕容痴凡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也不给她解穴,就这样坐在她对面,含笑欣赏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
他拿着吃的喝的,亲手喂她,忽而道:“把南宫焕忘记吧!反正你也刚刚来到这世界不久,跟他之间也不会有太多的感情。现在,你在我身边,是我的女人,从此以后,还是多多想想我吧!”
祈归嘴里咽下一口糕点,喝水之前冷冷道:“我不是你的女人!少往你自己的脸上贴金!”
“呵呵,你真可爱!”
“你真变态!”
慕容痴凡也不恼,喂过她一顿早餐之后,便出了马车,唤了一句:“忆冬!”
“主子!”
“去多买几套上好的姑娘家穿的衣服,还有吃的喝的。”
“是!”
慕容痴凡说话的时候,掀开了车帘,祈归睁大了眼睛看着外面,就瞧见一名白衣少年一甩马鞭,先行快速离去了。
慕容痴凡转身回来,看着她,柔声解释着:“我身边跟着春夏秋冬四人,皆是心腹。今后半夏半秋两个女孩子跟着你,忆春忆冬两个少年跟着我。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嘱咐半夏半秋去做,她们都是武功高强的女子,必能尽心尽力伺候好你。”
祈归看着他,忽而面色一变:“我…头晕,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接触雪灵蛇了。”
闻言,慕容痴凡面色一紧,当即大步走来给她解开了穴道。
她身子一颤,尝试着活动了一下,他已经拿着小竹笼过来,将小门打开,放出了那条雪灵蛇。
雪灵蛇吐着深紫色的信子,很快缠绕在祈归的指尖,那么依恋。
祈归鼻子一酸,脑海中回想起跟凌煦一起养它的种种画面,她才刚刚许诺过,一定会让凌煦幸福的,可是下一刻,自己却被人掳来了。
她叹了口气,只盼望着,凌煦不要太过冲动,千万保重好自己,才有再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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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1596】他早发现
玄月带着一队人马奋力追赶着。
一路上,前往江南的官道上确实有马车刚刚碾压过的痕迹!尽管不知这些是否与祈归有关,但是看着路上崭新的痕迹,他们只想再快一点、再快一点,赶紧追上便可一探究竟!
一路上,玄月每走一段路程就会留下一个记号。
这些记号,只有日月星辰以及门下四队暗卫们才看的懂!
而凌煦的马车也已经在即将天亮的时候出发了。
这会儿,他黑着烟圈,面色凝重。他深深地懊恼,甚至会想着,如果当时听了玄月的话,将凌痴凡在半路放下,会不会就不会失去自己的小新娘!
可是一想到凌痴凡废了那么大劲,就是为了夺走祈归,凌煦怎么也想不通,凌痴凡就算是西照太子好了,他要一个弱女子干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报复他,让他尝一尝失去心爱的女人的滋味?
凌煦目光渐渐狠戾,下次再见,若他证实不是真正的凌家人,凌煦今日的痛楚焦急,必要凌痴凡拿命来偿!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着,玄日忽而掀开车门道:“爷,一路都跟着玄月留下的记号在走。前面确实有马车车队刚刚走过,看车轮碾压的痕迹,他们的车速也很快,只是不知上面的人是否是祈归。”
凌煦面无表情道:“继续追。”
“是。”
玄日出去之后,凌煦轻轻闭眼,准备好好睡一会儿。他躺在尚留着些许祈归味道的被窝里,心里默默念着:“丫头,千万别怕,别怕,保重好自己,好吃好睡,等着我来救你!”
*
祈归跟雪灵蛇亲近了好一会儿,喂它吃过了灵芝粉,便让它在她的手腕上歇息。
不过两三柱香的时间而已,前面忽然传来了呼叫声:“主子!”
慕容痴凡闻言一愣,掀开车帘一看,忆冬骑在马上,抵过一个硕大的包裹:“前面铺子里最好的女子衣服,一共三套,都在这里!”
“嗯。”
慕容痴凡接了包袱转身回来,将包袱递给祈归:“换衣服吧。”
祈归打开看了看,里面的衣服做工都是上乘的,这个慕容痴凡没有委屈她。
她抬眸瞪着他:“出去!你不出去,我怎么换?”
谁知,这男人闻言,反而慵懒地笑了笑:“反正你的身子我看过了,你的人我也要定了,无所谓的,你换吧!”
祈归在心里鄙夷,不过就是看过两个胳膊而已!
在现代的大夏天,游泳馆里面多的是穿比基尼的女孩子,她刚才露的那两块,呵呵,就想让她以身相许?
“出去!你若不出去,我就不换,从现在开始,我也不吃不喝,饿死算了!”
“……好吧,我先出去。”
慕容痴凡倒不是真的信她会绝食,至少在他看来,这个丫头非常理智,临危不乱,很是聪颖。他出去是因为不想惹毛她,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会差劲到强逼着看女孩子换衣服的地步。
祈归见他出去,赶紧换衣服。
只是,她想着,若是凌煦他们一路追来的话,她是不是也应该给他们留下什么记号?
思及此,她迅速换好衣服之后,将装着雪灵蛇的小竹笼悄悄从窗户口丢了下去。
那是玄日的小竹笼,只盼着这一路不会有人发现,将它拾了去!
丢出去之后,祈归的小心脏一个劲地慌着!
等了一会儿,门帘外响起了慕容痴凡的声音:“好了没?”
她听他声色无常,想着,应该没有被发现吧,于是点点头,坐坐好道:“可以了!”
慕容痴凡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看着她身上鹅黄色的小夹袄,将她的小脸映衬地粉嫩俏皮,忍不住嘴角一弯:“他日我若为皇,你必为后!”
祈归嘴角一抽:“我可不稀罕!”
“哈哈哈。”慕容痴凡笑笑,在马车内摆上棋局,道:“来吧,打发时间,看看我不让你的情况下,你能胜我几分。”
“……”
祈归咬牙,混蛋!
*
玄月领着月影马不停蹄地追着,忽见前方路上安静地躺着一个小玩意,有些眼熟,当即大手一挥!
一名手下飞身而去,轻盈地拾起地上的小竹笼飞身而回,待他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之后,递上:“师父!”
玄月接过,小竹笼上写着“日”字,嘴角一弯,忍不住道:“爷真是英明!”
他拿着小竹笼递给身边的一人,道:“把这个给爷送回去,就说祈归姑娘给我们留下了线索,前方马车里的人物,必是她无疑!”
“是!”
须臾!
当这只小竹笼回到凌煦的手上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傍晚时分了。
他红着眼眶,心下感动。
他的小新娘就是聪明,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想着给他留下线索,思及此,凌煦对她现在的处境稍稍放心了些,却更加不敢怠慢了。
毕竟,此刻只要努力再快一点,就可以追上她了!
“带消息给玄月,换马不换人,一路全力追上去!”
“是!”
*
就在祈归心里欢喜地想着,小竹笼没有被发现的时候,他们的马车忽然停下了。
祈归一愣,捏紧了手中的棋子,道:“要进城歇脚了吗?”
太好了,这样凌煦就有办法追上了!
“想的太美了。”慕容痴凡淡淡道:“这里有码头,换水路走,马车继续往前,不停歇。”
“……”
祈归闻言一急,就怕凌煦他们跟空空的马车追下去,结果白花力气!
可是来不及反抗,身子已经被点了穴道,被慕容痴凡直接拉了起来。
雪灵蛇紧紧缠绕在祈归的手腕上,宛若最美的银色手链。
慕容痴凡拿过一件粉色的漂亮斗篷,直接往她身上一裹,将她包粽子一样包住,抱着她出了马车,脚尖在马车踏板上借了个力,脚尖轻点,整个人朝着湖面飞了起来。
“啊~!”
第一次坐人体飞机,祈归吓得花容失色,瞬间大叫。
很快,双脚一着地,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然置身在湖中的一条还算豪华的画舫船上了。
没等反应过来,一边官道上直接又飞过来两男两女,他们手里提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