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1507】本质
上师并未在意他人的眼光,只是静静站在敞亮的机场大厅,盯着蕊蕊看。
那样深邃的眼眸,没有任何轻薄,没有任何歧视,没有任何不悦,也没有任何怜惜,瞧得蕊蕊在天凌的怀里,渐渐垂下了脑袋,最后干脆连面颊也埋进了天凌的胸膛。
胥尔升见状,更加肯定了蕊蕊有问题。
而凌予见状,眸色一暗,没说什么。
如果说之前他怀疑过,有八成信,那么现在,他已经是十成信了!
一旁的林煦,看天凌蕊蕊实在是爱的太苦逼了,便上前,主动将天凌蕊蕊挡在身后,握住了上师的手。
上师的四名侍者当即变了脸色,因为在藏民的心目中,这位上师正是活佛转世,是至高无上的仁波切。可是当他们发现,上师看着林煦亲近之后神情分外愉悦地笑了,如此这般,四名侍者才没有阻挠。
上师不仅允许林煦上前挽着自己,而且他有力而宽厚的大手,紧紧反握住林煦的手。
林煦道:“听说您是爷爷的师父,爷爷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想必上师也是很厉害的人物。”
“居士言重了,居士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上师微笑着说着,周围的人都以为他在客气,可只有他的四名侍者,在闻言后别有深意地观察了一下林煦。
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凌予他们一共要了四辆出租车,上师似乎对林煦有着特别的好感,微微笑着道:“我跟居士同乘,居士不会介意吧?”
林煦摇摇头:“一起。”
于是,凌予对着四辆车的司机都说了宾馆的地址,然后他跟靳如歌一辆车;天凌蕊蕊一辆车;上师跟林煦一辆车;胥尔升自己一辆车。四辆车的副驾驶位置,各坐了一名侍者。
车上,上师看着林煦,道:“居士是否介意,下午跟我聊聊佛法?”
林煦嘴角一抽:“我不懂啊,我,咳咳,我不信佛的。”
“居士嘴上说不信,可未必心里不信。否则,居士又为何会来到这里?”上师说完,一双睿智的眼眸静静盯着林煦,似乎能从他的瞳孔直达他的心底。
林煦莹亮的眸子一闪一闪,抬手捂着嘴,凑上前,小声在上师耳边道:“你,能看见一个人的转世吗?”
说完,林煦赶紧回身坐好,侧瞥了他一眼,道:“咳咳,你要是觉得我问的唐突了,可以不用回答的。”
“能。”
林煦惊讶了,当即要说些什么,上师只是笑笑:“咱们下午慢慢聊,我还有很多话,想跟居士说。”
于是,一路无言。
到了宾馆,冠玉跟乐池都在宾馆门口候着。
他们一共要了四间套房,都是两室一厅的那种:上师跟他的四名侍者一间套房;凌予夫妻俩跟胥尔升一间套房;天凌蕊蕊还有梁雨馨一间套房;林煦跟冠玉、乐池他们一间套房。
很快,梁雨馨也拿了资料回来了。
上师领着侍者们在自己的套房里做功课,他们一家人则是聚在胥尔升的套房客厅里商量着晚上拍卖会的事情,她详解了一般拍卖会的步骤,还有规则,梁雨馨就自己的经验,细细教会他们该如何察言观色地举牌加价。
这一聊,中午的午餐已经送来了。
上师的套房送的是全素的尚品斋饭,跟他们分开吃。
吃完之后,梁雨馨说,该教的都教了,就等着晚上看怎么发挥了。
于是,这一下,大家都闲下来了。
拍卖会是晚上七点开始的,距此,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
在梁雨馨的指导下,靳如歌跟林煦一起去指定的会场交保证金去了,而冠玉跟乐池陪同保护。今晚的拍卖会,主要有靳如歌跟林煦入场。
一来,胥尔升跟凌予的身份不便。二来,天凌不适宜长时间地久坐。
这一下,宾馆里就剩下天凌、蕊蕊、凌予、胥尔升,还有上师及其侍者了。
本来,凌予是想要午休片刻,谁知,胥尔升却拉着他,面色有些凝重:“小予,有个事情,爸爸想跟你说。这个事情,有点玄乎,跟蕊蕊有关。趁着如歌这会儿出去了,而上师也住在这里,爸爸想要告诉你。”
凌予望向胥尔升,四目相对的那一瞬,他点点头:“是不是,跟小珠珠有关?”
套房里有中央供暖,可是胥尔升还是觉得有点后背发凉。
他看着凌予,诧异了:“你、你一早就知道?”
凌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是知道,还是胥宁跟我说的。我不信。”
这一下,胥尔升了然了。
沉吟了一会儿,胥尔升道:“蕊蕊现在是非自然的,所以天凌跟她在一起很危险,上师前几日在电话里跟我说,他俩必须分开。我想,既然小珠珠注定不能跟天凌在一起,咱们是不是把真正的蕊蕊找回来?”
“必须分开?”凌予诧异:“可是小珠珠现在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分别。”
胥尔升叹了口气,凑到凌予耳边,将天凌的影像中没有脸的事情告诉了凌予。
胥尔升心想,既然凌予已经知道,并且淡定,那么还不如一股脑全说了,这样还好办事。
可是,当他说完的时候,凌予却抬手摁住了胥尔升的肩,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爸爸,借我靠一会儿。”
儿子。。。没脸,凌予。。。腿软!
胥尔升扶着他:“你比我强,我当时是一屁股坐在床上了。你居然还能站着。”
凌予的面色渐渐冷下来,他迅速理智地分析了一下,道:“所以爸爸请上师过来,是来救天凌的?”
“嗯。”胥尔升坦言:“老靳有多疼天祈,我就有多疼天凌,这个,似乎是家里人人知道的秘密。”
很快,凌予稳住身体,思忖了一会儿,努力梳理着大脑中的讯息。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师兄,上师请您们都过去。”
胥尔升当即道:“好的!”
胥尔升拉着凌予的手一起往外走,彼此依靠一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身上谁没几条人命,趁这个机会,恳请上师灌顶赐福吧!”
【作者题外话】:“你给我滚开!”洛天星奋力去推开乔欧的胸膛,迅速转身离去!他便如断线的风筝,望着路灯下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沙哑地问:“你知道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吗?!”洛天星闻言,捂住耳朵,加快了步子!他对着夜色无望地呼喊:“对我而言!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你已长大,我还未老!”伴随他话语最后一个音止住的,还有她漂亮的高跟鞋。——洛心辰《闪婚惊爱》
正文 正文_【1508】预见
胥尔升先去了上师的房间,而凌予则是去叫天凌跟蕊蕊。
当凌予说:“上师叫我们一起过去。”
天凌忽而抬手抚着自己的肋骨,道:“爸爸,你们去吧,我不舒服,让蕊蕊在这里陪我休息一下吧。”
凌予深深看了他一眼,坦言:“带上小珠珠,一起。不要怕,爸爸在这里,万事不要怕!”
凌予沉静的目光刺入天凌的眼,那一瞬,天凌只觉得自己一阵手脚冰凉。
他面对着父亲,几度欲言又止,却又开不了口,眼眶渐渐泛红,他终于沙哑地说着:“爸爸,我、我求你,我不能没有小珠珠!”
这会儿,天凌终于懂了:“爷爷、爷爷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让我跟小珠珠一起来,其实,拍卖会的事情根本没有我跟小珠珠什么事情!你们,你们要联合起来,杀死我的小珠珠?”
凌予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最骄傲的儿子,是这副悲痛无助的表情。
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隐忍下什么,凌予一把摁住了儿子的肩,道:“爸爸一早就跟你说过,天道有轮回,万物有秩序,你现在别想那么多,爷爷请上师过来,是帮助我们,而不是迫害我们,你要搞清楚事情的本质,懂吗?”
“我不懂!”天凌道:“我累了,我要休息!”
凌予的眼眸满是痛惜:“天凌!”
“你再这样,我就带着她先回B市去!”天凌后悔了,他就不该带着小珠珠来的!
“儿子,别怕,面对现实好吗,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相信爸爸,你要是相信爸爸,爸爸就跟你站在一边,保护你的小珠珠!爸爸保证!”
凌予非常认真地看着儿子的眼,郑重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爷爷要请上师来帮你们?那是因为小珠珠现在看起来是个正常人,可是她本质却并非自然的!你们在一起不能长久,你要是愿意承担这样的后果,那你就带她回去!将来有一天,你们发生了什么意外,不要怪我们长辈今天没有给过你们机会!”
凌予话音刚落,天凌就傻了:“什么。。。叫做。。。不能长久?”
他此刻的眼眸,终于回归到了20岁的年纪本该有的清澈与淡淡的稚气。
可是在凌予心里,这个儿子一向霸气,一向骄傲,这样的眼神出现在儿子的瞳孔,叫他于心不忍!
“乖,我们一起想办法,保护你的小珠珠,好不好?”凌予抬手,缓缓抚摸儿子的面颊,这么漂亮的脸蛋,跟靳如歌一模一样!
想起胥尔升说照片的事情,凌予心头一阵刺痛,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终于,天凌哭了,他扑进了凌予的怀里,宛若童年时候的那个小天凌,他哽咽地跟凌予说:“呜呜~我从出生起,你就不在我身边,只有我跟妈妈相依为命,呜呜~你要是、要是再敢骗我,我就、我就一辈子都不认你了!呜呜~不要骗我!”
凌予请轻拍着儿子的后背,抱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亲了又亲。
想起小天祈曾经不止一次委屈地要妈妈,他想,小天星在法国的时候,一定也很委屈地跟靳如歌要过爸爸。那时候,靳如歌的心里,一定比他还难过!
深吸一口气,凌予道:“乖,不哭了,爸爸一定帮你。”
父子俩相拥的画面,在套房的大厅里显得如莲花绽放般动人。
另一边的套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那是天凌害怕他们会找到小珠珠的麻烦,才把她藏在了隔壁梁雨馨的房间。
凌予侧过脸看着缓缓走出来的小珠珠,目光幽远。
时光,一下子变得缓缓悠长,宛若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蕾丝带,将这三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越收越紧。
当她垂着脑袋,惨白着小脸,越靠越近的时候,凌予腾出一只手臂,将她也抱入怀里,安抚他们:“乖,不要怕,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不论如何,他们,都是凌予心疼的孩子们。
小珠珠咬着唇,泪如雨下:“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我也不想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凌予柔声安抚着,挺直了脊梁,恨不能长成参天大树,庇佑自己的家人。
须臾!
众人全都聚集在上师的套房大厅里。
此刻的上师跟他的四名侍者一样,都换回了西藏的僧袍。
他静静坐在沙发前,一双沉静而洞悉一切的双眸,静静落在小珠珠的身上。
天凌始终将她揽在怀里,那种同生共死的决然在他的面孔与眉眼之间一览无余!
胥尔升虔诚地问着:“上师,这两个孩子都来了,还有一个一会儿回来。这两个孩子,到底要怎么办?”
上师面无表情地朝着珠珠伸出一只手,道:“给我你的手。”
蕊蕊吓得浑身发抖,就怕她一过去,魂就被收了。
天凌将她搂的紧紧的:“不去!”
“天凌!”胥尔升小声斥责:“不要胡闹!”
天凌根本不搭理,护着小珠珠就像是护着自己的命:“不去!就是不去!”
上师闻言,依旧面无表情,他盯着天凌看了好一会儿,道:“把她的手给我,我才能明白她现在的存在状况,也才能寻找到这具表象原来主人的状况,我不会伤害她,不会伤害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凌予闻言,看着天凌:“儿子,别怕,没事的,上师只是看一下。”
上师见天凌还有犹豫,便道:“你内心的惶恐,皆来自你害怕失去。你若坦然让我帮助你们,或者她尚有一丝继续留在尘世的希望。但是你若不愿让我帮助你们,那么,这具表象本就不是她的,人气与灵气并不能融合协调,她不是自然孕育而出的生命,自然不会接受到大地万物供养的精气,那么她继续存在与尘世的时间,也非常有限。她如今能存在,靠的是消耗她自己的三魂七魄,等到她一年半载后魂魄枯竭,难道,你愿意再彻底地失去她一次?到那个时候,三界之内,都不会有她的存在了,连转世都没有了。”
【作者题外话】:我爱你,我一直在等你爱我,若有一天你能爱我,那么我们之间的爱情便是圆满;若不论哪一天,你都无法爱我,那我们之间的爱情便是我自己的独角戏。但是顾斜阳,你不能因为你无法回应我,就片面地说我们之间不存在爱情!你,不能否认、更不能无视我对你的爱情!————洛心辰《闪婚惊爱》
正文 正文_【1509】不跪
天凌闻言一惊!
他惶恐地看着上师,又看了看怀里的小人,不敢置信!
“你、你骗我!她明明就好好!”无论如何,天凌都无法接受小珠珠会灰飞烟灭的事实!
他急红了眼,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瞪着上师,眸光里满载的,是恨!
“天凌,不得对上师不敬!”胥尔升蹙眉,温声责备:“上师是著名的仁波切,是大宝法王亲自认证的转世活佛,你不可以对上师说这样不恭敬的话。”
“我是出家人,不会骗你的。”上师坦然地凝视着天凌的双眸:“你若不信我,你便携她离去吧!”
上师说完,闭上眼眸入定打坐。
凌予跟胥尔升都拉着天凌他们走到一边,很小声地劝着。
小珠珠也在他的怀里抖得越来越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凌予跟胥尔升才说服他们,胥尔升上前恭敬地看着自己的师父:“上师,孩子们都准备好了,还请上师帮他们看看吧!”
上师缓缓睁开双眸,迎上胥尔升真挚的眼眸,点点头。
于是,凌予推着那一对孩子,来到上师面前。
上师的一位侍者取过一块黄色缎面的蒲团,放在上师的腿脚边。
天凌看着小珠珠,几经挣扎,终于放开她。
她缓缓上前两步,非常恭敬地跪在蒲团之上。
上师朝她伸出一只手,她吓得浑身发抖,一点点将自己的手心递了上去。
上师闭上了双眼,一手托着蕊蕊的手,另一只手覆盖在上面,再次进入入定状态。
小珠珠抬眸看着凌予,看着天凌,脸上挂满了泪痕,天凌心疼,紧紧贴着她,不愿跟她分开。
时光悄然无息地被拉长了。
屋内所有的人都在等,等一个答案。
上师的四名侍者,纷纷就地而坐,也跟着进入了入定状态。
屋子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而诡异,就连胥尔升的心也是跟着被提了起来。
两小时后!
就在凌予担心靳如歌可能就要回来的时候,上师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一潭星湖般的眼眸里,闪烁着的,是别样的情绪:“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小珠珠一动也不敢动了,满怀敬意而又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上师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看着凌予跟胥尔升:“这具表象真正主人的魂魄,已经回不来了。”
闻言,胥尔升感到一丝悲凉。
凌予一早就有了心理预期,这本就会是个艰难的选择,他刚才就一直在问自己,如果蕊蕊还能回来,小珠珠要怎么办?
一屋子人都不再开口。
只有小珠珠,她哽咽着,怯怯道:“她、蕊蕊她,是投胎了吗?她在哪里呢,我、我想要找到她,我想照顾她,保护她。”
凌予的眼眸一下子亮了:“上师,我女儿现在投胎到哪里去了,能预见吗?”
凌予眼眸里的急切那般明显。
纵然他心疼天凌跟小珠珠的苦恋,但是那毕竟是他一手养大,养到十八岁的女儿!
上师深深看了凌予一眼,沉静的目光瞬间便让凌予焦急的情绪迅速沉淀!
上师答:“她没有投胎。她现在的处境,跟这个女孩差不多。”
说着,上师看了眼小珠珠,接着道:“这具表象原来主人的魂魄,如今如附着在另一具表象之上。她活着,也是全凭消耗她自己的三魂七魄。”
“她在哪里?!”顷刻间,几个人异口同声!
上师放开了小珠珠的手,坦言:“我找不到她,我只是预见了一棵樱花树,她如今每日居住的院子里,有一棵百年的樱花树。她居住的院落非常古朴,她如今的生活也是非常清贫。有衣穿,有饭吃,可是终日惶恐不安,终日唯唯诺诺,还经常受人欺负。”
说完,上师拧了拧了眉,又道:“我只能预见这些了,你们能不能找到,就看缘分了。”
大家将这些重要的讯息记下,胥尔升又道:“上师,既然您已经对孩子们的状况有所了解了,那么,能不能救救他们?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他们?”
上师凝视着小珠珠的眼,想了想,道:“容我思考一晚,明日一早再说。”
上师看着天凌,对他招招手。
天凌一愣,当即上前去。
没有蒲团了,就跪在小珠珠身边。
上师抬手,抱住天凌的脑袋,再倾身将自己的额头紧紧贴上天凌的额头,闭着眼,默念经文。
胥尔升也曾经受过这样的礼遇。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上师的时候,上师用这样的方法帮他消除过去的杀戮,帮他祈祷往后的安宁,并将一部分灵力注入他的体内,让他在未来的路上百邪不侵。
全世界,每次有这样的灌顶大法,信徒们都会蜂拥而至,眼巴巴地企盼着。藏民也会献上最洁白的哈达,恳请自己的上师为自己灌顶。
天凌忽然被一个中年男子这样靠近,觉得很别扭。
可是当上师所念的经文一点点飘荡在空气里后,他渐渐安静了下来,静静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什么东西都没有想,心里不可思议地宁静。
好一会儿之后,忽然有人敲门。
靳如歌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过来:“凌予,爸爸,你们在里面吗?”
上师的侍者前去开门,将林煦跟靳如歌放了进来,还小声说着:“上师在灌顶做功德,不要出声打搅。”
靳如歌一看是在给自己的小儿子赐福,她连连点头,坚决不说话。
林煦挑着眉,看着眼前的画面,哭笑不得。他骄傲地扬起下巴,看着头顶的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过了会儿,上师不再念了。
他的额头缓缓离开天凌的,抱着天凌脑袋的手,有一只往下,轻轻拂过了天凌的肋骨,道:“我能为你做的,都做了,未来的路,看你的造化了。”
“噗!”林煦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低低地说了一句:“还上师呢,说的跟没说一样!”
下一秒,凌予他们全都无奈地看着林煦,这熊孩子真是。。。
“呵呵,”上师忽而笑了,看着天凌,道:“你过去,让他过来。”
正文 正文_【1510】他认真的
天凌点点头,起身的时候,凌予赶紧上前要扶着,因为天凌的肋骨不能用力,也不能受力。
可是天凌起身的一瞬,原以为该有的压痛感却不见了。
他挑了挑眉,心想是不是刚才没有压迫到?
他扶着小珠珠就要站起来,可是上师摆摆手道:“暂且让她待在这里。”
天凌看了眼,蕊蕊,见她面色苍白,整个人已经有气无力了,很心疼。
刚才她这样跪着,跪了两个多小时才被上师预见了蕊蕊现在的处境,而他被上师灌顶,她又在这里跪着陪着。
前后跪三个小时,这具娇滴滴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她咬着唇,努力保持着最恭敬的姿态跪着,看着天凌:“你去吧,我没关系!”
听着她有气无力的话语,天凌更是心疼,道:“我给你倒杯水吧。”
“天凌,懂事点,退一边。”胥尔升小声提醒着。
天凌无奈推开,大家看着林煦。
林煦一脸严肃道:“看什么?我不信这个的,别想让我跪下!”
“呵呵。”上师笑了,冲他招招手:“我哪敢让你跪我,我是说,让你过来,坐我旁边来。”
林煦挑了挑眉,心想,这还差不多!他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其他人休想让他卑躬屈膝!
林煦步履从容地走过去,丝毫没有将上师当做不一般的人对待,他在上师身侧坐下,就看见了腿脚边的蕊蕊已经从跪,变成了跪坐了。
林煦蹙了蹙眉,他以前也喜欢过她,虽说现在有了小天星了,可是相识一场,她也算是他兄弟的女人,尤其在他了解了小珠珠跟天凌的爱情之后,他更加坦然了。
扭头看着上师,林煦说话也没个顾忌:“你干嘛让我妹妹这样一直跪着,太欺负人了吧!”
上师笑了笑,抬眸看着胥尔升他们:“他们两个留下,你们都暂且出去吧,一会儿,我将他们两个完好无缺地还给你们。”
天凌闻言,有些不放心。
可是胥尔升心里对师父是相当尊敬崇拜的,他很恭敬地点点头,看着凌予他们:“咱们先出去,休息一下。”
胥尔升年纪也大了,这样一动不动站了几个小时,也吃不消。
凌予点点头,看着靳如歌一脸诧异的样子,勾唇一笑,轻声安抚着:“放心吧,上师一定会给他们适当的帮助,让他们越来越好。”
靳如歌点点头,心知这样的机会也可遇不可求,便拉过天凌,几人一起出去了。
天凌直接被拉回凌予他们的套房客厅,靳如歌指着长长的沙发道:“你先躺一会儿,休息一下。”
天凌拧着眉,躺下了。
胥尔升直接一屁股坐在短沙发上,闭上眼,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靳如歌拉着凌予到一边去,坦言:“我怎么觉得上师对蕊蕊跟对小煦两个人都是怪怪的?”
“呵呵。”凌予噗嗤一笑:“哪里奇怪了?一定是你想多了。”
“我不会多想的。上师刚下飞机的时候,明明就是对蕊蕊看了好一会儿,路都不走了。他还特别喜欢小煦,跟他同车,同坐,还同行。现在还关起门来跟他们说话。真是太奇怪了!”
靳如歌皱着一张小脸,越想越奇怪。
凌予叹了口气,道:“别想那么多了。嗯,你还是给爸妈打个电话,问问天子跟娇娇的情况吧!”
“哦!对的!我来打电话!”靳如歌赶紧掏出手机,往卧室去:“我去里面打。”
“嗯。”凌予看着娇妻风风火火进了卧室的样子,不禁感叹,曾经相爱的时候,他制她最管用的一招就是他的美男计,而现在结婚过日子了,他使出最管用的一招就是孩子!
天凌躺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一颗心没着没落的。
他侧眸看着父亲,小声道:“爸爸,小珠珠现在多害怕啊,还有蕊蕊,上师说,她现在衣食不缺可是很清贫,还有人经常欺负她!”
“嘘~!”凌予当即抬手叫儿子先别说了。
他走过来,看着关上的门板,听着娇妻在里面讲电话的声音,然后在儿子身边落座,道:“我会尽快找到那个地方。先从江北开始找。”
“可是,世界这么大呢!”天凌有些没信心,也很担忧,看了眼门板,道:“还不一定在中国。”
凌予闻言,眸色渐深,道:“那也要努力找一找。”
终于,下午五点的时候,客房晚餐送来了。
上师跟蕊蕊还有林煦的话也说完了。
只是,蕊蕊腿麻了,完全不能走路,整个人气色很弱,奄奄一息。
林煦看她这样,只好暂时将她横抱了起来。
他刚刚从上师的套房出来,长廊上的冠玉一看是林煦抱着蕊蕊,当即上前将蕊蕊从林煦怀里接了过去。
林煦会意,也不计较,谁让他曾经对蕊蕊有过那么一段呢。
他们一起回了凌予那边,天凌一看蕊蕊回来了,当即从沙发上一下子跃了起来。
靳如歌看的吓死了:“天凌!你不要你的肋骨了?!”
斥责之后,她上前检查儿子的身体,这里小心摸摸,那里小心捏捏;“疼吗?”
这会儿,天凌才注意到:“没感觉。”
说完,他忽而想起上师在他肋骨上抚摸过的事情,赶紧拉开自己的外套,然后一件件衣服往上扒,原本肋骨处还有青紫的痕迹,现在,那里一片雪白的肉,什么痕迹都没了。
天凌惊喜地笑着:“太神奇了,都好了,我,我这里早上还有淤青呢!”
他刚刚说完,房里传出一阵玻璃打碎的声音。
林煦站在饮水机旁,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面色泛白。
蕊蕊被冠玉放在沙发上坐好,她看着林煦,眸光里闪过一丝痛惜:“表哥,这位上师真的很灵,你,你。。。”
“不许说!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林煦说完,拿过另一只杯子给自己接水,他的手腕上戴了一串蜜蜡的佛珠,那是上师刚才送他的礼物,他咕噜咕噜灌了一整杯,往茶几边去,道:“吃饭,吃完了,赶紧去拍卖会了!”
林煦往沙发边一坐,拿着碗筷就开始大口大口吃。
【作者题外话】:有没有宝贝是林煦的粉丝的?出来冒个泡,我好心中有数。吧唧!
正文 正文_【1511】时间不多
那条精致的蜜蜡佛珠在林煦的左手手腕上,披着敞明的灯火,显得格外油亮闪耀。
他大口大口吃着,胥尔升静静在一边看着。
他还记得十几年前去西藏的时候,这串佛珠就在上师的手腕上。
这么多年了,上师始终拿来念珠诵经的佛珠,反反复复,就这么一串,那是积累了无量功德的法器,凝聚了无量灵力的宝物。
胥尔升忍不住道:“小煦,你这条手链,是上师借给你今晚去拍卖小鼎的吗?”
林煦闻言,一愣,随后不答反问:“咦,你们都站着干什么,快点吃啊,都坐下吃!”
胥尔升凝眉,显然他们离开之后在上师套房里发生的事情,林煦不愿意多谈。
气氛有些怪。
凌予莞尔,抬手搭在岳父的肩上,小声对其耳语:“爸爸,咱们先吃吧,一会儿小煦他们去拍卖会场了,咱们留下好好问问蕊蕊不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胥尔升想想也是,拉开座椅就坐下了。
因为下午的时候,家里的孩子已经受到了上师赐福,所以凌予想了想,晚上吩咐冠玉他们订的,都是素斋。
大家围着茶几就坐之后,都开始用餐。
天凌见自己的肋骨好了,便将蕊蕊抱去了房间,很快出来的时候,靳如歌道:“给蕊蕊端点吃的进去吧,跪了一下午,真是难为她了。”
说起这个,靳如歌便心疼了,这个上师说什么众生平等,却要她女儿一直跪那么久。
天凌走了过来,道:“还好冬天穿的衣服多,膝盖没有破。我给她拿点进去陪她吃就好了,她现在腿还是麻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听见天凌说起了腿,靳如歌眸光一亮:“对啊,裴心啊!”
她忽然想起可怜的裴心,才那么小,却每日坐在轮椅上了!
她扭头看着爸爸,一脸紧张道:“爸爸,一会儿我跟小煦去拍卖会,你去跟上师说说,有没有办法帮帮裴心啊,她这样一年半载还好说,时间拖得越长,后面小醒心长大了,人家的妈妈能带她去逛街、去游泳、去郊游,还能去幼儿园里接送她,可是裴心要怎么办啊,最可怜的其实还是小醒心啊!”
一想起她看见过的小醒心的照片,靳如歌就觉得想念,觉得心疼!
她好想抱抱这个小孙女!
这是她生命的延续,也是她的第一个孙辈的孩子!
靳如歌的娇娇比小醒心大不了多少,每次娇娇买了什么,靳如歌都会想起小醒心,想给她也买一份。
要不是凌予一直劝着,说小醒心也是林寻鹤的宝贝疙瘩,在马来西亚一定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她都想着要给小孙女打造一个全能的保姆班,一天24小时贴心守护了。
胥尔升点点头:“对,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一会儿去问问上师,求他给裴心赐福!”
“不用了!”林煦抬手给自己盛了一碗玉米豆腐羹,拿着勺子搅了搅,喝之前道:“我跟上师提过了,就在刚才你们都离开之后,我问过他了。”
说完,他端着碗,开始喝汤。
咽下两口,他舔舔嘴唇:“真好喝,原来豆腐也能做出这么好喝的汤。”
他一脸的漫不经心,动作怡然自得,却急坏了一圈陪吃的人。
凌予把话题又牵回来,道:“上师怎么说?”
林煦坦言:“上师说,他此次回西藏的楚布寺后,会专门为裴心修十万座莲师法,还会召集有成就的底子为裴心颂念亿万遍经莲师心咒,大约过完汉族的农历新年之后,裴心的腿就可以好了。”
闻言,大家都安心了。
靳如歌又疑惑了:“那上师留着蕊蕊在那里跪那么久,有没有说蕊蕊什么?”
林煦闻言,摇摇头:“上师只是让她开始吃素,对于解决她不自然的方法,目前还没有办法。”
“小煦!”凌予严厉地看了他一眼,林煦当即反应过来,看着靳如歌疑惑的眼眸,笑着道:“呵呵,蕊蕊想要祈求洛氏千秋万岁,可是上师说万物都有尽数的一天,所以不可能千秋万岁,所以是非自然的。”
靳如歌点点头:“吓我一跳。”
冠玉筷子有点拿不住,还是忍不住笑场:“现在煦少说话,好有禅意啊。”
林煦白了他一眼,继续喝汤。
*
房里,蕊蕊靠在床上坐着,天凌在她的床边坐着,两人手里拿着碗筷在吃饭。
一边的床头柜上,有个碟子,里面是刚才从外面的茶几上分拨的菜。
天凌看着她:“你要是觉得吃素不香,一会儿我悄悄出去给你买好吃的回来。”
他见她跪了一下午,心疼的不得了,本就想跟冠玉说,买点牛肉什么高蛋白的才回来,给她补充一xiati力,没想到爸爸居然会提前吩咐他们准备素食。
蕊蕊闻言,摇摇头,道:“上师说,让我跟裴心,都吃吃素,直到什么莲师心咒什么的,念诵完成。”
“那要多久?”天凌一下子紧张起来。
以前他觉得,大哥对裴心太过了,到了愚爱的地步。
而今,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对小珠珠执着至深?
蕊蕊叹了口气:“大师说,应该在过完汉族的农历新年。”
“我可不舍得你一直吃素。”天凌盯着碗里的菜,蹙着眉:“只是这一顿,我都觉得委屈你了。”
“天凌,你不要这样。”蕊蕊坦言:“上师说了,我跟裴心一定要坚持食素,不然他们回到西藏楚布寺的话,为我跟裴心诵经念法,我们却还在吃荤,上师说,这等于杀生,是大忌,说千万不可。”
“那他有没有说,你是不是可以长久地陪在我身边了?”
天凌紧紧盯着她,总觉得上师故意将他们支开,就是有什么特别的话,专门对她跟林煦说的。
他很怕他的小珠珠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心肝,你听着,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如果有天你忽然在我面前消失了,我唯一能做的,不是帮你收尸,而是陪你一起!”
蕊蕊闻言,眸光闪烁起来,讪然地笑了笑:“呵呵,我没骗你。”
“我认真的。”天凌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若不能长久,我便陪你一起!”
正文 正文_【1512】不辞而别
晚餐结束的时候,梁雨馨刚好打电话过来,吩咐林煦他们可以过去了。
于是,冠玉跟乐池便跟随他们一起去拍卖会的会场。
少了几个人,套房里的氛围一下子降了,之前敞亮的灯光,还显耀眼,这会儿就显得单调而清冷。胥尔升对凌予做了个眼神,凌予会意,上前敲了敲房门。
“进。”天凌知道没外人,这会儿,他跟蕊蕊也是刚刚放下碗筷。
凌予身上穿着烟灰色的V领羊绒衫,紧身的料子牢牢裹着他健硕而精壮的胸膛。他的头发永远梳理的一丝不苟,一眼望去,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华贵而慵懒的气质,丝毫让人无法不去注意他。
这些年里,家里的男孩子们都渐渐长成了,可是上一代的美男们却丝毫不惧这些新长成的小鲜肉。岁月从不会从他们身上带走什么,只会赋予什么。那些愈发浓郁的内敛,醇厚的味道,还有那些张力、包容力以及沉淀力,都会融合成他们们独有的气质,从他们的眼眸里散发出来,令人见之难忘!
天凌看着爷爷跟爸爸进来了,往门口看了看,道:“妈妈跟表哥去了?”
“去了。”凌予点点头,跟胥尔升一起看着床上的蕊蕊:“身体还好吗?”
刚才晚餐的时候,听林煦不小心说漏嘴,知道连上师暂时都没有帮助小珠珠的方法,凌予有些心疼。
胥尔升站在一边,看着她,之前总觉得有点别扭,怵怵的,现在也不觉得了。
蕊蕊点点头:“我没事。”
这三个字,是说给天凌听的。
天凌没说话,将床头柜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拿到外面去,又给客服打电话,让他们来人收拾一下。
等他再回房的时候,就听见胥尔升问着:“蕊蕊,那串蜜蜡佛珠,是上师戴了多年的法器,里面含功德无量,是宝物。我刚刚见林煦戴在手上?”
蕊蕊闻言,点点头:“那是上师送给他的。”
“送的?”胥尔升闻言,面颊上闪过不可思议:“白送的?还是有什么机缘?”
蕊蕊闻言,蹙了下眉。
她细细回想了当时的画面,坦言:“当时,上师主动说,表哥身上杀孽太重,想要将此生念诵佛经数最多的念珠送给他,表哥不肯要。表哥还说,他才不相信这个呢。上师说,这串佛珠真的有用。表哥就说,如果真的有用,那就让上师证明一下。上师问,要怎么证明。表哥说,如果上师能将裴心的双腿治好的好,他便相信上师所言非虚,便收下那串佛珠。”
“啊?”胥尔升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上师就给他了?”
天凌诧异道:“表哥拿了佛珠,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让上师顺便给裴心治腿?!”
“嗯!”蕊蕊点头:“上师说,让表哥先收下佛珠,等到农历新年之后,心心的腿就能站起来了。”
胥尔升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上师手里的佛珠,那个价值。。。哪怕上师愿意赠与他一粒,他也会三跪九拜、感恩戴德!
可是林煦却说什么,要是上师帮他妹妹把腿治好的话,他才要,否则就不要。搞得就好像是上师非要倒贴他,非要逼着他要一样!
凌予闻言,也是头顶掠过了一群乌鸦,摇头苦笑:“这种奇人奇事,也只有这个熊孩子能做出来了。还好,上师愿意买他的账。”
“是啊。”蕊蕊蹙眉,神情忽而变暗淡起来。
凌予忽然想起什么,道:“你跟小煦刚回套房的时候,你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小煦不让你说了,那是什么事情?”
此番签来,林寻鹤并没有跟来,所以作为叔叔,凌予有责任对那个熊孩子负责!
蕊蕊看着凌予,拧了拧眉,不敢说。
天凌上前几步,将帮她倒的水递给她:“如果上师说了要紧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再瞒着我们了,人多力量大,大家一人一个主意,怎么都能有办法解决的!”
有了上次周琦的事情,天凌心里也有阴影,就怕这傻丫头把事情闷在心里不说出来。
蕊蕊双手抱着水杯,道:“上师说,让表哥有什么心愿赶紧完成,说他时间不多了,还说,这条佛珠手链可以帮他灭去之前的杀孽,保他魂魄不受下界欺凌,可得安宁。”
她刚刚说完,天凌的面色就白了!
凌予跟胥尔升的面色也白了!
须臾。
天凌带着蕊蕊去了他俩的套房房间,而凌予跟着胥尔升去了上师的套房。
刚刚敲门,里面的一位侍者将门打开,微微一笑:“上师一直在等你们呢。”
他们点点头,往里走,却发现大厅里空空如也,没有人。
侍者解释:“上师在卧室里,邀你们进去。余下侍者都在另一间卧室里做功课。”
胥尔升双手合十,微微鞠躬,点头:“谢谢小师弟!”
两人一起敲了上师的房门,缓缓进去的时候,便看见上师正在用书桌前的电脑,似乎在处理什么要紧的事情。
房门一关,上师没有看他们一眼,却道:“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已经将珠珠面前的两条路告知她了。一条,就是有我超度她,她转世投胎,而这具表象,你们正常火化便可。另一条,便是她继续这样消耗魂魄,半年之后,气数全尽,便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她选择了后者。我问她理由,她答,就算她再次轮回,她心爱的男人已经20岁了,他们之间也无可能了,因此,她愿意将剩下的时间全部奉献给她心爱的男子,哪怕消失,也无怨无悔。至于天凌居士,我已经帮他驱散了侵染的邪气,可他对珠珠执念太深,珠珠若半年后有事,只怕他过不了自己那关,非要与她同生共死的话,也是难逃一劫。”
说完,上师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我已经将珠珠的事情告知大宝法王,希望在她彻底幻灭之前,能找到不违背天道,却又能救她的方法。”
凌予不甘心道:“我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她!珠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是我生命里接触到的第一个孩子!我不希望她有事!”
正文 正文_【1513】它喜欢我
“上师,如果我的女儿也能找回来的话,她的命运岂不是跟珠珠一样,也只有半年时间?而且她过了这半年之后,就会。。。魂飞魄散!”
“是这样的。”上师凝视着凌予的眼眸,思绪沉静宛若波澜不惊的湖泊,感叹着:“所以,如果你们能在半年之内找到她,将她带回来的话,两个女孩子一起前往西藏楚布寺拜见大宝法王,或许还有的救。”
胥尔升蹙眉:“上师,那先让珠珠上楚布寺去拜见大宝法王不行吗?”
“这是定数。珠珠占据了蕊蕊的表象,若想要表象完全跟珠珠合二为一,必须由蕊蕊同意。而蕊蕊,她如今表象的真正主人,已经投胎了。投胎,就所谓有了全新的表象。而蕊蕊也不能够自然地与重生的表象融为一体。所以,她们需要一起进藏,一起去楚布寺请求大宝法王施恩!”
凌予急了:“一棵樱花树,一个老宅子,这要去哪里找?珠珠是从新泽西重生回来的,那都越洋了!全世界那么多的百年樱花树,上师,我恳请您,帮我缩小一下范围吧!否则,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一切,都是机缘。”上师道:“珠珠那孩子的名字,要改掉一个字,换成她之前名字里的一个字,这样,可以减少她三魂七魄消耗的速度。至于其他,冥冥天注定,一切有定数!”
房间里就这样沉寂了一会儿,上师闭目,手里拿着一串星月菩提的念珠一个个缓缓转动着。
凌予之前一颗焦急的心,在听见了上师很小声地念经之后,逐渐安定了下来。
胥尔升看着上师手里的新念珠,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上师,小煦那孩子。。。”
“他有命中注定的大劫,解不开,恕我不能透露!我能为这几个孩子做的,都为他们做了。”
说完,他睁开双眼,从僧袍里取出了四根手工编织的收链,而且很短,一看就是给孩子们的。
他将这四根手链递给胥尔升,道:“这是为师最后能赠与你的,四根用五彩绳编织的金刚结手链,这五彩绳在西藏楚布寺的转经筒下供奉了有百年,百邪不侵,消灾避祸。这是孩子们的尺寸,送给你们家里的四个年幼的孩子。”
“四个年幼的孩子?”胥尔升凝眉数了数:仔仔、娇娇、小醒心。。。还有小天星!
就是四个!
胥尔升跟凌予恭敬地道谢,后来,胥尔升又留下问了很多他自己在修行过程中遇到的佛法问题。
凌予坐在一边,静静听着他们所讲的事情,也渐渐体会到了佛学的博大精深。
聊了一个半小时的样子,上师忽而道:“可以了,今日差不多了,你们且回去吧,他们回来了。”
凌予闻言,一愣,跟着胥尔升请上师好好安歇,便开门出去了。
当凌予率先打开套房大门的时候,长廊的一端,林煦兴高采烈地走在最前面,靳如歌跟梁雨馨有说有笑的,冠玉跟乐池紧紧跟随在两个女人的身后。
凌予的后背又是一阵细汗,他扭头看了眼上师的卧室门。
那扇门明明是管着的,可却让他觉得,上师那双足以洞察一切的双眼,却能透过门板,看过来!
“叔叔!叔叔!”林煦看见凌予,开心地像个孩子,冲过来之后直接扑进了凌予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笑的开的极了:“叔叔,我们拍到了!明天交了款,就可以跟相关部门做好交接手续,就可以把小鼎带回家了!”
林煦说完,兴奋地放开凌予,道:“叔叔,你是没看见啊,那个小鼎真是漂亮啊!都不像是那个年代的人能设计出来的,太时尚了!好多珠宝,好漂亮!”
说着,他不顾身后追上来的靳如歌,也不管凌予什么表情,抱着凌予的脑袋就噼里啪啦地宛若春天的细雨一般,不断亲吻着凌予的额头跟眉眼,搞得凌予闭着眼,拧着眉,无奈地说不出话来,那模样萌死了!
等到林煦一连几十口亲够了,他这才放开凌予,一手搭在凌予的肩上,一手伸向靳如歌,做着要隆重介绍的姿态,道:“最后一次举牌,是我伟大的婶婶!”
靳如歌被他逗得噗嗤一笑。
不过,回想最初的冷云赫,再反观现在活泼开朗的林煦,靳如歌也觉得,对这个孩子好一点,多点关爱,是件很棒的事情。林煦的心再冷,也不知死的,是可以被他们捂热的!
“呵呵,你今天表现也很出色!”靳如歌难得开口夸赞,惹得林煦睁大了眼睛,笑的特别兴奋!
他心里最觉得牛逼哄哄的事情,就是哄得靳如歌开心了,因为这样的话,将来她才有可能会点头同意他跟小天星在一起!
胥尔升看着林煦活蹦乱跳的样子,想着上师说林煦命中注定的大劫,拧着眉。
凌予道:“回屋子里说。”
他牵过娇妻的手,看着一边的梁雨馨:“嫂子也辛苦了。”
梁雨馨微微一笑:“我应该做的。”
说完,她有些羞涩道:“额,你们先去聊,我一会儿过来,我想要给寻鹤打个电话。”
凌予理解,点点头:“好!”
就这样,各自回了套房。林煦一进去,就忙着给靳如歌端茶倒水,笑嘻嘻把杯子递上,谄媚道:“婶婶,喝水。”
靳如歌微微一笑,心里跟明镜一样:“谢谢!”
他们坐下之后,林煦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着今天拍卖会的经过,有些特别夸张的,夸张到靳如歌听不下去的,她会选择站出来,毫不给他面子地纠正一下。
时光就这样匆匆而逝,最后大家也累了,各自回卧室里洗澡睡觉了。
翌日一早,凌予他们刚刚起来,胥尔升想着要给上师请早安,听早课,可是一开套房门,就看见冠玉站在门口道:“这是上师留下的,他是凌晨四点的时候带着四位侍者离开的。他说,他要赶回西藏去,又要事处理,就不跟您道别了。”
胥尔升闻言,无奈地接过房卡。
正文 正文_【1514】研究
靳如歌跟梁雨馨之间的妯娌关系相处地特别好,早餐之后,叫上林煦跟冠玉,一起去了拍卖行办理小鼎的交接仪式。
以往,这样近千年的青铜器小鼎一旦被拍出,必然有许多媒体蜂拥而至地抢新闻。
可是这次,官方似乎有意识地要封闭有关这只小鼎的消息。
靳如歌刷卡付清了款项。
这张卡,是林寻鹤昨晚在电话里对梁雨馨千叮咛万嘱咐,让梁雨馨一定要交给靳如歌刷的。
林寻鹤说,小鼎的钱一定不能让凌予夫妻俩承担,因为凌予夫妻俩刚去北京扎根,到现在还没有买房,尤其家里子女众多,上面还有靳沫卿夫妻俩要奉养,所以负担其实特别大。
凌予本来是真的想要出一份力,哪怕只出一半也好。
可偏偏洛氏现在是空架子,大部分钱都砸在游乐场的项目上,游乐场一天不完工正式开业,他们就一天处于亏本状态。
因此,当靳如歌刷卡前忐忑不安地给凌予打电话的时候,她以为凌予怎么也会愿意出一半钱的,因为这是他们凌家的东西,找回凌家老祖宗的东西,凌家子孙人人有责,这是凌予前些天说的最多的话了。
可听见凌予沉吟了两秒,说:“那就让大哥先把钱出了吧,以后再说。”
靳如歌心里诧异,却也听了老公的话。
这边,靳如歌他们成功办成了交接仪式,可是那只小鼎却始终待在玻璃罩子里,没人敢把它放入锦盒。
当几人在特警的保护下进入房间的时候,它正在灯光的照耀下骄傲地屹立着,周身每一颗宝石都是这么灼灼其华!
工作人员抱来大锦盒,道:“你们随意放吧,我们在外面等你们。”
靳如歌闻言,吐吐舌头,没说话。
只是,刚刚接过锦盒的一瞬,靳如歌看着那只玻璃罩,道:“这个有红外线扫描防盗吧,玻璃门的钥匙呢?没有钥匙,我们怎么把它抱出来?”
工作人员闻言一愣,恍然地笑了:“稍等!”
他刚刚转身要去保险柜里取钥匙,忽然,“啪!”地一声!
罩着小鼎的玻璃罩一下子炸的分崩离析!
工作人员惊叫一声:“啊!”
原本没怎么害怕的靳如歌还有梁雨馨,被这人一叫也跟着大喊了起来,然后两个女人紧紧抱作一团!
几秒钟后,世界安静地不像话。
靳如歌跟梁雨馨分别抬头,往外开,就发现林煦正一脸不屑地盯着她们:“女人就是女人!这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天气太过严寒了,这里又没有空调,所以玻璃承受不住寒气了么?这不就跟大夏天里的玻璃受热爆炸一个道理吗?”
林煦一本正经地说着,转眸盯着那只小鼎。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那一瞬,他看见了小鼎上有一颗宝石闪烁了一下。
他定睛再一看,什么异样也没有了。
他把这所有的异常都归咎于身边的两个女人:“真是,害我看花眼,还以为宝石会闪呢!”
下一刻,梁雨馨吓得面色发白!
她上次也看见过的!
林煦看着地上的锦盒,无奈地上前拾起。
这锦盒刚才还被靳如歌抱在手里,被工作人员一喊,她吓得直接扔了,然后抱着梁雨馨。
林煦徒手擦掉了锦盒上的灰,递给靳如歌。
他转身走向小鼎道:“我来拿。”
梁雨馨赶紧抓住林煦的手臂:“有、有次我也看见过上面的天然宝石会发光!小煦,要不,我去拿!我上次拿过,抱过,我没事!”
林煦是林寻鹤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梁雨馨绝对不能让他有事!
她眼巴巴地看着林煦,小手紧紧攥着林煦的胳膊不肯撒手,道:“乖,我去拿!”
林煦看着梁雨馨自己怕成这样,还非要逞强的样子,莫名的,心里一甜。
他冲着梁雨馨微微一笑:“小妈,谢谢你!我没事,我去拿!”
林煦不听劝,转过身就朝着小鼎而去。
他缓缓来到它身边,很小声道:“你别吓我啊,你就算吓我,我也不怕你的。我是凌家唯一的孙子了,你本来就是我凌家的宝贝,对不对?”
林煦说着,缓缓抬起双手,举到小鼎腰侧的高度,再一点点尝试着收紧。
他看着它漂亮的身体,小声道:“不要害怕,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林煦说完,双手的掌心定在半空中,努力做着深呼吸,想要一点点触上小鼎。
可是,当他问完之后,小鼎忽然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林煦的手心里!
他吓得一动不敢动!
三只脚稳稳立在台子上的小鼎,怎么可能自己倒下来?
稳了稳呼吸,他惊讶地发现,小鼎的身体居然是温热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抱起,莫名感觉它是有生命的。
一边的靳如歌跟梁雨馨,看的目瞪口呆的。
林煦把它抱进怀里,开心地扭头微笑,看着靳如歌她们:“它愿意跟我走!它喜欢我!它想跟我亲近!”
靳如歌嘴角一抽,没说话。
梁雨馨则是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
须臾!
靳如歌一行人直接从小鼎的交接地出发,一路由特警保护着,往L市机场而去。
于此同时,凌予一行也早已经在机场等待着了。
下午三点钟,所有人抵达B市机场。
萨姆带了三十名保镖在这里候着,停车场还有八辆护卫车,林寻鹤首当其冲地站在机场抵达口,翘首而盼着自己的家人。
当熟悉的一张张面颊顺着人流越淌越近的时候,林寻鹤忍不住酸了鼻子!
“寻鹤!”
梁雨馨看见林寻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撒开腿就跑了过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林寻鹤捧着她的小脸不断亲吻她的额头:“雨馨,谢谢你,一路辛苦了!”
林煦也很想跑,可是他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做的锦盒,里面就是他的新宝贝。
冠玉跟乐池目光如炬,非常警惕地保护着林煦,紧紧跟着他。
当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林寻鹤跟凌予拥抱,跟胥尔升拥抱,又抬手轻轻抚上了儿子怀里的锦盒,几乎热泪盈眶:“宝贝,你终于回到我们凌家人的手里了。”
正文 正文_【1515】樱花
萨姆来时领了八辆车。从机场一路回去的时候,两辆面包车在前面开路,四辆小轿车在中间,余下两辆面包车垫后压阵。
冬日的B市,暖阳依旧温煦,众人护送着小鼎,一路回归的路上,纵然放眼窗外所及之处尽是萧条的树木,可是每个人的眸底都在期盼着春天,仿佛预见了枯木逢春的希望。
车队浩浩荡荡地进了小区,在洛宅大门前停下。
胥尔升下车后,坦言:“你们年轻人去说说话吧,我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了,我回乔宅去睡会儿。”
靳如歌当即上前,挽着胥尔升的手腕道:“爸爸,我送您回去,我也想妈妈了,我去跟妈妈说说话!”
胥尔升点点头,微笑着看着靳如歌。
想起慕烟看见靳如歌回来会开心惊喜的样子,他也跟着开心起来。
凌予上前道:“老婆,我陪你。”
靳如歌白了他一眼:“距离产生美,别老粘着我,你陪大哥他们说说话。”
凌予莞尔一笑,眸光中流露出不舍,却也没有拒绝。
因为,他也很想赶快回屋子里去,见识一下这只青铜小鼎的魅力!
须臾!
洛家大宅,凌予书房。
林煦将抱了一路的锦盒宝贝般放在茶几上,众人围观的都落座了。
林煦摸着锦盒,亲昵地说着:“宝贝,咱们在座的,全都是凌家人,都是自己人,你可不要吓我们哦!”
他怜爱的姿态宛若在跟小天星说话一样,搞得周围人全都头皮发麻!
原本觉得一路归来都很平安,想着之前小鼎邪门的传闻也许是只是巧合,他们渐渐放宽的心,一下子又被林煦这么一说,都提了起来。
天凌嘴角一抽:“表哥,你能不能别这样?”
“它有脾气的,它要哄的!”林煦很认真地看着他:“它有生命,我亲自感受到的,真的!”
天凌抬手扶额,刚要说什么,梁雨馨又道:“是的是的,要提前跟它交流的,让它保持平静,咱们才能有宁静。”
“天凌!”蕊蕊闻言,一下子紧紧抱着天凌的腰肢,不敢看了。
天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怕,没事的。乖!”
“天凌,不然你先送她回去再过来,我们等你。”凌予沉静着双眸看着儿子:“万一真有什么,蕊蕊,她是我们家的养女,没有凌家血统。。。”
后面的话,凌予没有说完,但是天凌跟蕊蕊都懂了。
她不仅没有凌家血统,现在还没有跟天凌正式结婚,她还不是个自然的生命,万一这只小鼎真的邪门的话,发起了脾气,那就太吓人了。
蕊蕊自觉地站起来,讪然笑着:“呵呵,我先走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们看,没关系!”
“我陪你回去。”天凌跟着起身:“我陪着你。”
“不用!”蕊蕊急了:“我是真的怕它,它一出现,还在盒子里我就怕,我还是赶紧走吧!谁都别跟着我!”
她本来就非自然,再染上这小鼎的邪气,可别被冲撞的魂飞魄散了!
她这会儿最怕遇上邪门的东西了!
蕊蕊说完,吐吐舌头,又对家人讪然地笑了笑,拔腿开溜!
天凌看着她落荒而逃的姿态,无奈的眼眸里,溢满了心疼!
“开吧!”林寻鹤盯着锦盒,对儿子道:“它若真有灵性,会认得自己的家人的。”
林煦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
那一瞬,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青铜小鼎绝代风华的身子一露出来,所有人的眼眸里掠过的都是惊艳!
天凌看的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它好漂亮!”
“嗯,”林煦道:“要不是之前我们做了功课,大家都被它的传闻吓到了,拍卖会的时候都没什么人跟我们竞争,可能我们还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将它带回来。”
林煦说着,伸手将小鼎从盒子里抱了起来,林寻鹤当即端走了锦盒,林煦再将小鼎安稳地竖起放好,俏皮道:“宝贝,围着你的,可都是你的家人哦!”
林寻鹤喉结动了动,一下子掉下眼泪来:“我,我太激动,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凌予稳了稳呼吸,缓缓抬手去将小鼎抱了起来。
他轻轻转动着它的身体,看着梁雨馨:“雪绸的制作工艺,是在小鼎的肚子里?”
梁雨馨点点头:“没错,当时我们那些权威们研究的时候,都在它肚子里放了摄像头,鼎口打着强光,用电脑操作摄像头来看的。”
天凌当即从钥匙扣上取下一枚拇指大的强光手电,打开,对着鼎口照着,道:“爸爸,你看,我来照着。”
凌予往几面瞄了几眼,发现了很多行奇形怪状的符号。
他拧着眉,看着大家:“看得见!但是看不懂啊!”
他说完,把小鼎轻轻放林寻鹤手里:“大哥,你看一下,能不能看懂?”
林寻鹤激动地抱过小鼎,先把它外表漂亮华丽的身子看了又看,然后自己接过了天凌的小电筒,自己边打边照。
一会儿之后,他道:“能看见,但是看不懂。”
天凌起身,跑去书桌上拿了纸笔过来,然后放在茶几上:“你们努力看,把文字尽可能逼真地抄下来,然后找人去研究。”
梁雨馨坐在一边,看着林寻鹤手里拿着小鼎左看看,右看看,她挑眉道:“会不会有什么机关?”
“机关?”
“嗯!”梁雨馨道:“我跟小煦都看见过,这上面有一颗宝石是会发光的!”
说着,梁雨馨伸手指向了那颗南红玛瑙:“就是这个。”
林煦也连连点头:“我上午看见的,也是这颗宝石会发光!”
闻言,林寻鹤伸手在那颗玛瑙上摸了又摁,摁了又抠。
林煦看不下去了,一把从父亲手里接过小鼎,宝贝般护在怀里:“别再抠我的小鼎了,它给你抠的不舒服了。”
林寻鹤嘴角一抽,看着儿子那样,有些无奈:“我只是在研究,没有要破坏的意思。”
“研究是个大学问,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事情!”林煦蹙眉,抱着小鼎细细地摸了摸它上面的宝石。自从上午的时候,小鼎在他面前表现过一次“有生命”的特征后,别人都害怕小鼎,偏偏他更喜欢了!
正文 正文_【1516】咬他
凌予看着那只小鼎,凝眉深思。
沉吟了一会儿,道:“大哥,我明天跟如歌就要回北京了。我建议你们也尽早回马来西亚,早日妥善安置小鼎,这样也让人放心些。”
“嗯。”林寻鹤点点头:“我跟雨馨涉外婚姻的注册,还是走的后门办理的,缺的证件什么的,还要亲自去补齐。你们明天回北京的话,我们明天也回大马了。”
梁雨馨闻言一愣,有些紧张:“这、这么快?”
林寻鹤扭头看她:“怎么了?”
梁雨馨咬咬唇,道:“我。。。”
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她其实是没有当家做豪门主母的经验,怕自己做不好。而且她还没有做好要跟他女儿女婿见面的心理准备。
毕竟,冉思思企图破坏天祈跟裴心的婚姻,而她,是冉思思的姨妈。
再加上,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她真的没有太多信,她怕自己应对不来。
林寻鹤一听她犹豫,面色一变,赶紧拉过她的手,霸道地说着:“你已经跟我注册结婚了,就是我太太了,你不跟我回去,你还想去哪儿?”
林寻鹤紧紧盯着梁雨馨的眼,心里还是忐忑。
想着,她还是太年轻了,所以不定性?
看来,得赶紧把这丫头变成大婶,让她给他生个孩子。不都说,女人有了孩子,就会特别顾家了吗?
梁雨馨没有看出林寻鹤眼眸里的意思,只是,这会儿很多人都在,心里的话,不好当众说出来。
凌予轻笑了一声,道:“婚礼的时候说一声,我们都很期待!”
“呵呵,那是一定的!”林寻鹤闻言,便知道,弟弟这是在暗示他,早日把婚礼办了,省心省力!
他心里暗暗较劲,也觉得婚礼的事情已是迫在眉睫!
他当即吩咐乐池,让他去预订机场的VIP包机,明天上午就打算携着娇妻、儿子还有小鼎一起去马来西亚。
林煦对于父亲的安排一点意见都没有。
而梁雨馨,哪怕面色再忐忑,林寻鹤也选择无视!
大家在书房里聊了会儿,天凌便回房去陪着蕊蕊了。
而那只小鼎,暂时也研究不出任何结果,目前也只能把它当古董装饰品,欣赏它的外貌而已。
当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家都聚集在楼下用餐,靳如歌跟胥尔升夫妇也来了,一家子人谈笑风生,恬淡温馨。
晚餐后,夜色渐深。
所有人都回房休息去了,只有凌予,说是送胥尔升夫妻俩回乔家,一会儿就自己回来了,可是他在乔家,一待就是一个多小时。
凌予跟胥尔升在书房里,大大的书桌上平铺了一张江北三省的地图。
他们仔细研究了地图,然后觉得,从明天开始,先地毯式搜索B市本市,再由B市沿从南至北的顺序,一点点扩大范围,以百年的樱花树为重点搜寻对象。
哪怕他们知道机会渺茫,却还是要尽百分百的力量!
毕竟这关系到两个女孩子鲜活的生命,还有那个死心眼的天凌!
只是,事到如今,胥尔升觉得蕊蕊在江北的可能性不大,他说:“蕊蕊若是在江北的话,她那么聪明,不管灵魂附着在谁的身上,走投无路,去派出所,打110,怎么都能回家了!这是个信息发达的年代,不可能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凌予听着胥尔升的话,也深感痛心!
他不怕别的,就怕蕊蕊飘落在中国以外的地方,这要怎么找?
“不管怎样,也要做最大的努力。”凌予感慨着,道:“我明天上午去B市的军区老战友那里坐坐,要是在寻找樱花树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爸爸尽管找现在的部队关系帮忙好了。”
“嗯。”胥尔升点点头。
翁婿俩就这样,盯着眼前的地图,发起呆来。
*
林煦从洗手间洗完澡出来,换好了睡衣,吹干了头发。
他拾过上师给他的蜜蜡手链戴上,嘴角边溢满了无奈。
只因上师答应过他,会把裴心的腿治好,所以他便也答应了上师,此生此世不离这串佛珠,上厕所的时候要摘下,挂在脖子上,洗澡的时候要取下,放在衣服口袋里。
林煦拿着佛珠在手腕上百无聊赖地绕了几圈,掀开被子准备睡觉,忽然看见一边台子上的锦盒。
他知道洛家的安全防御是很强大的,小鼎不会被人偷了去,可是他淡淡一瞥,见它清清冷冷地待在那里,心里竟然飘起一丝怜惜。
他下床走过去,打开锦盒,看着里面的小鼎,叹了口气:“现在是冬天了,也不知道你冷不冷,我抱着你睡吧?”
小鼎一动不动,没反应。
他抬手将它抱起来,走到床边,拉开被子就跟它一起躺下了。
林煦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这么喜欢这只小鼎,他把它当小天星一样抱在怀里,闭上眼,忽而轻笑了一声,跟小鼎聊天:“这间房,是我以前的小新娘从小住到大的闺房。只是命运弄人,如今我躺在她从小睡到大的床上,可是她却不知道在哪里呢。你说,命运是不是很奇怪?”
小鼎没有反应。
林煦睡意渐深,声音也越来越浅:“还好,我还有小天星,我会静静守着她长大。”
说完这句,林煦便睡着了。
只是,他今晚做了一个很奇怪很奇怪的梦,梦里,他站在一棵很漂亮的樱花树下,风吹过,漫天缤纷的粉色花瓣如雨般落下,好美好美……
有一个女孩子在不停地唱歌,声调纯净而委屈:“想哭,来伪装掉下的眼泪,点点头,承认自己会怕黑。。。。。。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夜越黑,梦违背,难追难回味。。。。。。累不累,睡不睡,单影无人相依偎,夜越黑,梦违背,有谁肯安慰。。。。。。”
他听得见她的声音,却看不见她在哪里。
洋洋洒洒的花瓣,拂过他无可挑剔的面颊,有一片,沾在他的唇瓣上,久久不落。
翌日一早。
林煦从晨光中醒来,鼻尖萦绕的,是淡淡清甜的樱花香气。
正文 正文_【1517】愤怒的小天星
睁开眼,林煦一看窗外的天色,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胳膊一动,便碰见个硬硬的东西。
他的手顺着被我摸下去,将那只被自己捂得热热的小鼎抓了出来,莞尔一笑:“早上好啊!我们今天要回凌家大宅喽!”
他掀开被子,将小鼎仿佛锦盒内装好,自己去洗手间洗漱,很快换了衣服出来,没走两步,嘴里就不由自主地哼起一首歌:“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
哼完之后,他步子一顿,想起昨晚反复梦见的那棵树,那场缤纷梦幻的樱花雨,还有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女孩。
抬手抚了抚额,他轻笑了一声,并未将那个梦放在心里。
须臾。
大家聚在洛家大厅用早餐。
萨姆跟乐池带人亲自护送林寻鹤他们去机场登机。
从洛家出发前,靳如歌拿了一根五彩绳手链给梁雨馨,道:“这是上师送给小醒心的,说是可以化灾避祸。”
梁雨馨拿过五彩绳手链,看了看,笑着道:“很精致。”
靳如歌笑了笑:“一路平安!婚礼的时候,我们一定去!”
林寻鹤站在车边,看着靳如歌跟梁雨馨之间温柔的对话,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他明白,此生,有一种女人可遇而不可求,你会崇拜她,仰慕她,你可以跟她做生死之交,可以跟她肝胆相照,但是谈及感情,却也只能将她当做女神,远远地凝视。而此生,亦有另一种女人,她仿若是上苍为你量身定做的,你可以亲近她,宠爱她,彼此温暖,跟她在一起,就好像是找到了自己遗失多年的肋骨。
林寻鹤真的很庆幸,有生之年,可以遇上这样的两个女人。
尤其,遇上梁雨馨,遇上真爱。
大家在洛家大院里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于萧瑟的寒风里目送他们安然离去。
而凌予,也随后去了军区。
他跟靳如歌说,有什么话想跟慕烟还有孩子们交待的,就快点,因为冠玉帮他们订好的回北京的机票,是中午12点,他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接她一起离开。
靳如歌这趟回B市,没有其他心愿了,打了个电话给祁夜夫妻俩,于是,这一次临去北京之前,她把最在乎的人都见了见。
如果非要说有遗憾的话,那就是,慕烟他们没有见到仔仔跟娇娇,而她,也没有见到天祈夫妻俩还有小醒心。
大家约定好了,元旦的时候一起去巴黎过新年,给管家们办婚礼,那时候,再整个家族大团聚!
*
当凌予夫妻俩赶到北京,回了星欧阁的时候,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连日来的奔波,让凌予夫妻略显疲惫,当小天星不顾严寒红着小脸在院子里翘首而盼的身影出现的时候,他们心头一下子就热热的了,满身的疲惫在女儿清甜的呼唤下,悉数殆尽!
凌予弯腰将这个小天使抱了起来,轻轻捏她的小脸蛋:“怎么才两天不见,又胖了?”
小天星咧着嘴笑的欢,得意极了:“爸爸不是说我是现代版的杨贵妃么,那我自然要以肥为美,越肥越美!”
“呵呵呵。”靳如歌笑着,从凌予怀里接过了女儿,亲着她的小脸蛋。
一家三口就这样甜美地进了屋子。
屋子里,暖气很足,大家相互打了招呼,靳如歌又赶紧将小天星放下,跟凌予一起去拥抱那对年幼的儿女。
流光,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让星欧阁的每个人,都过着一如往常的,恬淡温馨的日子。
约一周后。
乔欧晚上抱着小天星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他的手机振了起来。
他拿过一看,归属地写着海外新西兰。
用脚趾头想想,他跟新西兰唯一的联系,除了小时候喝过那里的进口奶粉外,就是有个麻烦精粉顾夜歌去了那里念书。
他眉头一皱,把手机电池给卸了,转身爬上床,抱着小天星一起睡了。
之后过了两三天,忽然胥宁在早餐的时候接到了来自新西兰的一通电话,对方说是顾夜歌的班主任,而顾夜歌已经三天没有去教室上课了,不仅如此,就连寝室也没有回去。
班主任说,很多中国去的孩子,当初都是满怀期待地去的,可是由于语言不通,从小娇生惯养,吃不了苦,半路逃回家的也不少。
所以她打电话来就是想问问,胥宁作为家长,知不知道孩子的情况。
这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盘旋在胥宁的心头!
他跟老师说,他尽量找一下,也请老师不要放弃,在当地找一下,最好能在当地报警。
胥宁用流利的英语讲完那通电话,一张脸深沉的不得了!
除了洛美薇之外的所有大人们,都听懂了。
靳子洛看着丈夫阴郁的面色,忍不住道:“不会、不会是。。。妈妈她。。。”
乔欧这才想起什么,道:“对了,前两天晚上,我接到了新西兰来的一通电话,我没接。不知道是不是顾夜歌打来的。”
胥宁闻言,凤眼一眯:“你为什么不早说?那可能关系到一条人命!也许夜歌那孩子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打电话过来跟你求救的!她上次也是遇到危险打电话跟你求救的,你忘记了?!”
“我,她在新西兰,她能有什么事情?”乔欧郁闷了,不明白爸爸有什么好生气的:“她一个女孩子,半天不自重,给我打什么电话啊,再说,陌生的海外号码,也不一定就是她,谁规定我一定要接的?”
“你!”胥宁气的起身,走到儿子面前抬手一巴掌就要扇下去!
抬到一半的时候,他的动作顿在半空中,手掌生生止住了!
“嘶~!”他垂眸一看,小天星不知道什么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狠狠咬了一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家族是禁止体罚孩子的,所以胥宁上前的时候,就算凌予他们反应快,可作梦也不会想到胥宁会气的打乔欧。
这下小天星死死咬着胥宁的大腿,大家这才恍然!
洛美薇一下子冲过来把乔欧挡在身后,瞪着胥宁:“顾夜歌那丫头死就死了,你凭什么打我孙子!”
正文 正文_【1518】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靳如歌赶紧上前将小天星从胥宁腿边拉开:“乖!松开!不许咬舅舅!”
胥宁拧着眉,盯着小天星那张国色天香的小脸,眸光里满是无奈!
亏了冬天的裤子穿的多,不然这会儿铁定能出血!
他现在就这样站着,还疼得紧呢!
要不是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他肯定得把裤子脱下来看看,到底被她咬成什么样子了!
凌予起身看着胥宁的腿,裤子上的牙印很深,裤子没破,估计里面也没破。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女儿:“小天星,跟舅舅道歉!晚辈不可以做对长辈不礼貌的事情!”
“我不要!”
小天星气呼呼地嘟着嘴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愤怒地瞪着胥宁,一双小拳头白花花的、还肥嘟嘟的,直接紧握成拳,宛若两个白面小馒头!
她胖乎乎的小腰肢被靳如歌静静抱着,她不能冲上去,可是她却在坚持不懈地对着胥宁高高地举起拳头,像模像样地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很霸气地喊着:“你别看我小!我有的是肌肉!你再敢打我三哥,我就跟你拼命!”
她煞有介事的样子,惹得靳子洛噗嗤一笑,靳沫卿也很不厚道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乔欧,也是被小天星这样个架势感动的一塌糊涂!
只有凌予两夫妻,看着女儿的萌态,强忍着,不敢笑出来。
不管她怎么可爱,该教育孩子的时候,还是得教育。不管她有什么理由,都不可以对自己的长辈做不礼貌的事情!
靳如歌干脆把小天星拦腰一抱,抱进怀里,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很认真地看着她,道:“小天星,跟舅舅道歉!舅舅打三哥,那是舅舅的不对,但是你作为晚辈,不可以这样扑过来咬人,知道吗?”
小天星嘟着嘴,一脸委屈:“我不要!我不管,谁敢欺负我三哥,我就跟谁拼命!”
靳如歌嘴角一抽,耐着性子又要教育起来,靳沫卿却赶紧过来,从靳如歌手里抱走了小天星。
靳沫卿看着胥宁他们,道:“你们兄妹俩,尽做些是非不分的事情!顾夜歌就算真的出事了,那是乔乔的责任?要是有人盯上她了,她跑得过初一跑不过十五!还有小天星,她刚才咬错了?她要是不扑过去,乔乔岂不是要白白挨上一巴掌?”
“这件事情完全就是胥宁的错!”洛美薇至今都挡在乔欧面前,就怕女婿冲上来打她外孙,“咱们家里的第一条家规,就是不许对孩子体罚!这件事情胥宁必须跟乔乔道歉!必须写检查!必须接受批判!”
胥宁深吸一口气,抬手扶额。
高大的身影直接从靳如歌跟洛美薇之间越了过去,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去一趟顾家!你们先吃吧!”
靳子洛看着丈夫这般,便心知,他是放不下顾夜歌。
其实,都是枕边人,她岂会不知,他放不下顾夜歌,完全是因为他放不下梅子凌!
胥宁爱他的生母,便不希望自己的生母双手再染鲜血!
“都吃吧,快吃吧,再不吃都凉了。”靳子洛赶紧招呼大家吃饭。
靳如歌回位子上坐好,看着妹妹,道:“子洛,小天星还小,不懂事,你别放心上。”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
要是凌予这样被咬了一口,哪怕是小天星咬的,靳如歌也会心疼!
靳子洛闻言一愣,噗嗤笑了:“姐姐说什么呢,小天星这样维护乔乔,我心里开心还来不及呢!我跟胥宁就乔乔这么一个儿子,将来,等将来我跟胥宁不再了,乔乔在世上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些表兄妹了。我巴不得他们关系越来越好呢!”
靳子洛说的是实话,却也淡淡流露出胥宁不愿生二胎的失落。
其实,她何尝不想再要一个宝贝?每次看见小天星,靳子洛心里都痒痒的,恨不能就把小天星从姐姐那里要了来,自己当女儿养着!
洛美薇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她明白小女儿的心事。
她拧着眉,心里也在难过,这个胥宁不肯生二胎,真是死脑筋!
可惜女儿的性子太过温婉,从来也不知道跟胥宁闹一闹,以胥宁这么疼她,她要是学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只怕胥宁也早投降愿意生了。
这般想着,她看着女儿:“不然,借着这次机会,你跟他闹一次,摊牌,说你就要生孩子!他不肯,你就回B市去,让他干瞪眼着急!”
“行了行了!”靳沫卿听得直蹙眉!
小天星从靳沫卿怀里手脚并用地爬了下来,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乔欧还在感动中,直接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坐他腿上,端过小天星的馄饨,一口一口亲自喂她。
靳沫卿看着洛美薇:“有你这么教女儿的吗?人家夫妻俩感情好好的,你非要在里面挑什么啊!他俩闹矛盾你高兴?”
洛美薇拧着眉,瞪着靳沫卿:“我这是在教她,不要胥宁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想要再生个孩子,那得靠自己去争取!她性子太弱了,一点都不像我!”
“你够了!”靳沫卿忍无可忍:“亏了子洛不像你!要是你这脾气,胥宁早一脚把你给踢开了,你以为这世上的男人谁都能跟我一样忍受你?也就我脾气好!”
“你放屁!”
“你才放屁!有你这么教女儿的吗!”
两人隔桌对骂,靳如歌实在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给我闭嘴!”
靳如歌无奈地叹了口气:“请不要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脏话,也不要当着孩子们的面吵架,谢谢!”
说完,她继续吃东西,而靳沫卿夫妻俩则是再也不说话了。
少顷。
乔欧跟小天星一起上了车,方言开车送他俩去上学。
乔欧看着小天星,一本正经道:“宝贝,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三哥,你不要真的就这样冲过来,知道吗?如果对方比你强大的话,你冲过来也只能当炮灰。三哥宁可自己挨打,也不要你受伤。”
小天星安稳地靠在乔欧的怀里,嘟着小嘴,不服气道:“三哥,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保护你的。”
正文 正文_【1519】都转过身去
乔欧凝望着小天星漂亮的眼珠,心头的感动再次弥漫开来。
小天星看出他的眸光闪动,歪了歪小脑袋,伸出白花花的小手,抱住乔欧的头,很认真地在他的额前落下一吻。
柔软稚嫩而又很稚嫩的感觉,一下黏在自己的额上。。。
乔欧的心湖宛若被轻盈的羽毛不经意间划过了一下,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而她灿若繁星的光芒,一点点照耀在他的心湖上,摇曳出细碎如宝石般的网,美在心头,目眩神迷。
她把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很认真道:“三哥,不管在任何时候,你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我小时候,你保护我的时候,我都记得。我长大了,我保护你的时候,也请你不要跟我客气!”
方言在前面默默开车,一颗铁血男儿的心,也被车后座上的一对兄妹催的一片柔软。
他看着这个冷漠的冬天,冷漠的街道,还有行人们冷漠的脸,忽然觉得,这对兄妹似乎就不是地球上的生物。他心头涌动着愉悦。
多希望,将来自己跟郭晓妍一起生下的孩子们,也能如此相亲相爱,如此善良珍贵!
乔欧隐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将怀里的小人抱得紧紧的。
他听林煦跟他说了,小天星跟小汤尼春节的时候订婚,那是假的,不是真的。
明知是这样,可是乔欧的心里还是觉得好忐忑。
他凑在她耳边,很小声道:“宝贝,你知道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吗?”
小天星诧异地看着他:“什么?”
乔欧勾了勾唇,少年的声线沁满了温柔:“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那就是:你已长大,我还未老!”
“我已长大,你还未老。”小天星默默念着乔欧的这句话,将它铭记在心上。
现在的她,还不能完全体会乔欧这句话里满满的情感。
然,时光长着金色的翅膀,最爱匆匆飞驰,当今日的小天使将来有天也会长大,到那时候,她再次听见这样的话时,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想起今日,还能不能完全明白,乔欧的心情。
*
胥宁气的早餐都没吃,心里憋着一口气,直接杀到了顾家。
管家认得他,知道他是顾太太认的干儿子,便微笑着上前帮他拉开车门:“宁少,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夫人还在洗漱呢!”
梅子凌每天睡到七点半起床,半个小时的时间梳妆打扮,八点开始用早餐,九点正式去顾家的公司上班。
这样的生活规律,已经保持了很多年了。
胥宁点点头,从车里下来。
他迎着冬阳而立,穿了一身长款咖啡色的毛呢大衣,修长健硕的身躯伟岸到让一旁的女佣脸红心跳。
“我在大厅等她。”
“好的!”
须臾!
当梅子凌含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她穿着一套宝蓝色的职业套装,长长的头发悉数盘起,整个人看起来分外有精神。
“怎么这么好,一大早就跑来陪妈妈吃早餐?”
她看着胥宁,眉眼间全是慈爱的微笑。
胥宁看着她,没说话。
待两人一起去了餐厅,端正入座的时候,胥宁端起面前的热牛奶喝了两口,看着母亲:“妈妈,你有没有夜歌的消息?”
梅子凌手里切着培根卷的动作一顿,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她不是失踪了很久了吗?妈妈已经找了张警官报警了,可是现在吧,全国那么多未成年走失,这样的案例每天都在发生。张警官还没有给我确切的消息,估计还在找。”
说着,她切下一块培根肉,塞进嘴里咽下,又道:“你明白的,妈妈比谁都更紧张,更着急要找到她!”
言外之意,胥宁懂,也不言而喻。
只是,他无奈地凝视着母亲的双眼,凝视她所有的面部表情跟肢体动作。
他竟然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妈妈,您真的不知道吗?”
“怎么?”梅子凌无奈地笑了:“你这孩子,上次我跟你表明态度之后,你不是一直都沉默了吗,怎么时隔了一个月了,你又忽然一大早跑来跟我要人了?”
梅子凌凝眉,看着自己的盘子,继续切培根,忽而,她动作一顿,诧异地看着胥宁:“是不是、是不是你有消息了,你、你却把她弄丢了?”
梅子凌赶紧放下手里的餐具,抓过胥宁的一只手道:“宁宁,你知道的,夜歌对妈妈很重要的,你要是有她的消息,可一定不能瞒着我!”
这一幕,在家里管家跟女佣面前上演着,他们都会觉得,梅子凌这么渴望找到顾夜歌,完全是因为亲情使然!
而也只有胥宁清楚,母亲急于找到顾夜歌,是为了除之以防后患!
胥宁拧着眉,看着她,竟然无法分辨她到底是不是在演戏!
“我,我不清楚夜歌在哪里。我只是听一个朋友说,外地有一个被害的女孩子,尸体在田间找到了,我,有点怕,就过来问问。”
胥宁端起牛奶,咕噜咕噜几口喝完!
面对自己的母亲撒谎,他还真的挺有负罪感的。可是,万一真的不是梅子凌做的,那他要是继续追问下去,反而泄露了自己救了顾夜歌,且顾夜歌在新西兰的讯息!
梅子凌赶紧起身,眼巴巴地看着他:“真的假的?有什么特征吗,在哪里?妈妈要确认!一定要亲眼确认一下才行!”
“妈妈,”胥宁起身安抚:“妈妈不要激动,我朋友就随口一说而已。”
“不行,我一定要查清楚!”梅子凌想了想,道:“不然,咱们去找张警官?让他帮咱们确认一下?”
“不不不!”胥宁这下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搬石头在自己的脚:“妈妈,您坐下,咱先吃饭,吃饭,中午有了消息,我再给您打电话。”
“哦,你一定要给妈妈打电话,一定要告诉妈妈啊。”
“嗯,一定,先吃饭。”
二十分钟后,胥宁开车从顾家离去!
梅子凌也上了自己的车,坐在车后座上,她的指尖轻轻触着平板电脑,查收到一条未读邮件。
正文 正文_【1520】用心良苦
邮件里发来一张照片,还有一句话:“成功解决。”
梅子凌莞尔一笑,回了一句:“屁股擦干净点,别给我惹麻烦!”
对方很快回复:“安心,有麻烦的话我们也跑不掉,一定做得干干净净的!”
梅子凌眸光掠过五彩斑斓的光,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将电脑里所有的邮件全部删除,充满阳光明媚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
马来西亚。
梁雨馨没有想到,洛天祈跟裴心对她的态度是那么亲切和善。
回去的一路上,因为冉思思曾经的作为,而令她满怀忐忑的心,在看见他们小夫妻俩对自己微笑的时候,便瞬间放下了。
吉隆坡属于热带,梁雨馨在机场的时候买了一条短袖的连衣裙换上。
林寻鹤当时有些面色深沉,只觉得这裙子太短了,这丫头雪白的大腿跟胳膊全都露在外面了。
他只是夸漂亮,也不多言。
回去之后,林寻鹤便给公司的秘书打电话,让他们把凌云国际自己最新款的裙子全都按照梁雨馨的尺寸拿来。
凌云国际有自己的女装品牌,身为凌云国际的董事长夫人,自然也要力挺自家的品牌了。
只是,当秘书送来二三十条,梁雨馨开心地在房里换了一条出来,准备跟大家一起用晚餐的时候,却发现,林寻鹤那张俊朗的面容,阴沉的有些不像话。
她诧异地走向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裙子,转了个圈圈,又道:“有什么问题吗?”
林寻鹤当即冷着声说:“都转过身去!”
于是,下人们全都转身背对着他们,林煦也侧过身抱着小醒心,逗她玩。
天祈则是拉着裴心的手说话,也不敢看过去。
梁雨馨眨巴着一双懵懂的眸子,看着林寻鹤:“怎、怎么了?”
“没有,很漂亮,就是。。。”他幽深的眼眸落在她胸前的沟壑,小腹一紧。
拧着眉,他上前拉过她的手道:“你们先吃!我跟你们小妈一会儿下来!”
“哦!”林煦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当父亲跟小妈的身影彻底消失,当楼上的房间传来一阵清晰的关门声,林煦抱着小醒心低低地轻笑出声,招呼着妹妹跟妹夫,道:“咱们先吃!”
楼上!
梁雨馨进了房间,就站在镜子前照了照,觉得没问题啊。
林寻鹤忽然忽然从她身后一把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抵在墙上,有力的大手直接从裙摆下端探入,轻易就拉下了她的内裤。
梁雨馨面色一惊:“寻鹤!”
林寻鹤目光发绿地一口咬在她的沟壑上,道;“你这么穿,太不安全了,懂了吗?”
梁雨馨的后背紧紧贴着墙壁,轻喘着:“我,我知道了。”
“以后,能穿裤子就不要裙子,穿裙子的话,裙摆必须到脚踝的位置!你这样就盖住一个屁股,是为方便我?”
他邪肆着嗓音说完,下身往她身上一压,她头皮发麻:“我、我知道了!”
这个男人的性欲高的离谱,让她有点怕。
娇柔的小身子隐约有些发抖,他盯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本想暂且放过她的,却还是将她拦腰一抱,丢向了大床!
她赶紧坐起身来,惊慌道:“寻鹤,孩子们还在楼下等我们!该吃晚餐了!”
他解了自己的皮带,就捞过她的身子,宛若帝王般将她胯在身下。
他俯身,直接咬上她娇嫩的唇瓣,一场持久的抵死缠绵再一次袭来!
其实,林寻鹤并不是真的对这方面要求过高,而是他太想要长久地留住梁雨馨。她比他年轻那么多,他努力挥汗如雨地耕耘,就是想要一个属于他跟她的宝宝。
有了宝宝,他们之间的感情便有了重要的枢纽,今生再难分开了。
之后,林寻鹤亲自帮着梁雨馨挑选他觉得的,适合她的衣服,然后跟她一起去相关部门把注册结婚需要的必要手续又补办了一下。
他会带着她去公司上班,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处理各种公务;他会在下班后带着她去坐船,去沙滩边,去海边,去任何浪漫、美丽适合约会的地方。
所有女人约会时候从男友那里享受到了一切,林寻鹤都主动且积极地满足她。
工作的事情得心应手,自己两个孩子陪在身边,又多了个小娇妻常伴身侧,林寻鹤的这段岁月过得特别开心,特别满足。
只有林煦。
他现在已经养成了每天抱着小鼎睡觉的习惯了。
隔三差五的,他都能做那个唯美的梦,梦见绚烂如虹的樱花雨,梦见那清甜纯美的歌声。
渐渐的,林煦不知不觉将这首歌挂在嘴边,有事没事就会大脑条件反射地哼出来,寂寥而优美的调调一点点从他口中流出,他浑然不觉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一周后。
凌予跟胥尔升连手对江北三省进行了严密地搜查,整整一周,他们能找的地方都派人找了,都没有跟上师预见的那种场景很像的院子。
凌予无奈,不敢再耽误下去,于是让蕊蕊跟天凌他们,还在网上以洛氏办公益活动的名义,发起了一个寻找最美百年樱花树的摄影大赛活动,让广大网友将符合条件的樱花树的照片发到网上,标注好具体的地理位置,还有拍摄时间,进行预赛等等。
于是,每天成千上万的邮件都蜂拥而至。
天凌只是知道,这样可以找到自己的妹妹,却不知,这样也是为了救小珠珠。为了妹妹早日回家,他丝毫不敢大意,跟蕊蕊一起,每天每封投稿的邮件照片都会一张张亲自过目,再将情况与上师说的很贴近的特别标注出来,发给胥尔升,让他派人去找。
天凌给新加坡德光岛的晏西晏北打电话,让他们想办法也在当地宣传一下这个活动。
凌予给林寻鹤打电话,也让林寻鹤在马来西亚当地宣传一下这个活动。
于是,林寻鹤将这个任务,甩手交给了林煦。
林煦拿着手里资料,看着上面“寻找最美百年樱花树”几个字,他下意识地想起了,自己经常做的同一个梦。
正文 正文_【1521】拆散
林煦想起上次去L市之行见到上师后,见识到的一些神奇的现象,眸光一闪,便给天凌打电话。
他在电话里讲述了自己经常在梦里看见到过的场景,他说,天地之间一片白色的虚无,只有一棵很美的樱花树,枝繁叶茂,树上开满了粉红色的樱花,空气里满是清甜的味道。有个女孩子的歌声徐徐飘荡,风乍起,歌声伴随着漫天飞舞的缤纷花雨一起飘摇在天地间,唯美梦幻。
天凌很诧异。
他细细问了林煦很多细节,比如歌词,歌名,等等。
当天凌得知,那是周杰伦的一首歌时,整个人眼眶泛红!
天凌将妹妹的状况告诉了林煦。
他道:“我妹妹最迷的就是周杰伦了,表哥,你下次要是梦见了她在唱歌,能不能告诉她,让她坚强些,让她坚持住,我们都爱她,都在找她。最好能问出她在哪里。”
天凌的话语飘荡耳边,听得林煦后背直冒冷汗。
他一直都在以为,那个梦只是个单纯的梦而已。
却没想到,居然会是真正的蕊蕊在唱歌。
天凌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当初,小珠珠附着在蕊蕊身上,谁也没有预料,就连小珠珠自己都不知道。我们一直以为,小珠珠用了蕊蕊的身体,那么蕊蕊就真的死亡了,不可能再复活了。我们根本没有想到过,她还会有存在于世上的可能。自从上次跟上师见面,小珠珠知道蕊蕊现在还活着,还在这个世上的某一个角落里受苦,她几乎每天夜里都在哭。表哥,我们都非常思念蕊蕊,非常爱她,拜托你了,现在只有你能做这样的梦,只有你才能听见蕊蕊唱歌,你一定要把我们的情况告诉她,问她到底在哪里。”
林煦认识天凌以来,就觉得,他是自己见过的最骄傲的对手了。
可是当天凌以沙哑哽咽的嗓音说完这段话,林煦的心头仿佛被什么振了一下。
尽管,他真的不确定下次还会不会再做这样梦,他也不确定如果真的做了这样的梦,会不会记得在梦里这样问蕊蕊。
可是,听着天凌情真意切的恳求,他点点头:“好。我帮你问问。”
林煦讲完电话,孤独地坐在华丽的办公桌前。
他盯着面前光洁的桌面,脑子里忽然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原来是她在唱歌吗?”
她的灵魂,是真正的蕊蕊,是从小精心培育他长大成人的爷爷,答应会嫁给他的小新娘。
林煦的思绪不断翻涌着,回想着从小到大,那段孤独却充满希望的日子。
那时候,训练很辛苦,生活很单调,爷爷对他很严格。
他唯一坚持下去的信念,就是爷爷的一句话:“那是我的孙女,也是你的小新娘,如果你能按照我的要求做到更好,那么将来,我把她嫁给你,你们可以相爱,可以相恋,可以结婚,生很多可爱的小孩,可以有一个真正的家。”
家。
就是这个字,一直支撑着当时的冷云赫。
他眨眨眼,深呼吸,努力让思绪沉淀。
他打开电脑,搜索了周杰伦的歌,带着听听看的态度,点击播放。
*
天凌将林煦经常梦见蕊蕊的事情,告知了凌予及胥尔升。
胥尔升当即给自己的上师打电话,询问这个梦境是否可以帮助他们更便捷地找到蕊蕊。
结果,接到电话的,是上师的一名侍者。
他说,上师亲自带着寺里有些修为的僧众,闭关修炼,为了给裴心的双腿赐福,要修十万座的莲师法,还要做密宗修行,在汉族农历的新年之后才能出关。
闻言,胥尔升的一颗心就这样提了起来。
按照上次上师预测的时间,珠珠跟蕊蕊于世上存在的时间只有半年。可是从现在起,到过完汉族的农历新年,还要整整两个多月!
而凌予,在得到胥尔升反馈的上师的讯息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
看来,如今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地找那棵树。
如果要说奇迹,可能也只能寄希望于林煦的梦了。
*
林煦把“寻找最美百年樱花”的活动,以天凌发过来的活动细则为准,交代了下去。
办公室里,还飘荡着周杰伦的歌。
很奇怪的是,不管心境多么嘈杂烦闷,一听歌声,就可以使人心神安定下来。
他说不清到底歌的关系,还是蕊蕊的关系。
当天晚上,他回家后,跟家人一起温馨用餐。
梁雨馨提议说,带着裴心他们上街去逛逛,外面的天气太过炎热,白天里家里的男人们还要上班,没有时间。而晚餐后,有海风,有凉意,最适合出门了。
梁雨馨刚刚说完,裴心就在林寻鹤看不见的角度,对着梁雨馨竖起了大拇指!
因为林寻鹤对天祈的要求过于严格,非要天祈自己挣钱给老婆孩子零花,所以林寻鹤根本不管他俩的业余生活。
而裴心来了这么久,真的好想出去玩,出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偏偏她不能走路,吉隆坡的公交车她坐的不方便,叫出租车又特别贵。她前天上午不下心摔坏了手机,早餐的时候让林煦下班给她带一个,林煦刚要答应,林寻鹤便道:“让你老公给你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供你们一家小三口吃喝住,不收费,还给你老公提供工作,这就已经能算上世界好岳父了吧?”
裴心被林寻鹤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梁雨馨知道他们小夫妻俩过得苦,怕白天出门买手机,忘川跟着,不方便,便悄悄给裴心网购了一个最新款的手机。
结果,快递员送到家门口的时候,却被管家退掉了。
管家只回答了一句:“老爷出门前交代过,夫人网购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网购手机。”
梁雨馨跟裴心哭丧着两张脸,心里都把林寻鹤骂了千遍万遍。
其实,林寻鹤何尝不知道他们背地里骂着自己呢?
只是,他可以养着女儿女婿一辈子,但是他不能陪着他们一辈子,看着他们一辈子。他能做的,就是把天祈带出来,让他成为女儿跟孙女一生最强大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