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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洛心辰     不良宠婚txt下载     不良宠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56】慕家邀请函

    这顿晚餐,最后三个孩子都吃饱了,靳如歌跟小姑姑也吃饱了,两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全撤了,在沙发那边玩,可是三个男人还没有散场。<冰火#中文

    甚至,晚上靳如歌跟靳沫薇帮着三个孩子都洗过澡了,送进被窝睡觉了,三个男人还在划拳喝酒聊天。

    靳如歌从来没见过凌予跟祁夜划拳,今天才知道,有些属于男人的游戏,他们天生都会。

    她跟小姑姑一起把桌上的剩菜又热了一便,最后还给他们每人下了点面条,闹完之后都快十一点了。

    靳沫薇说,散了吧,早点休息,可是靳沫卿却说,还不想睡,好久没人陪着玩斗地主了,今晚三个男人干脆斗地主吧。

    祁夜跟凌予都不是酒量小的人,尽管面色都微醺了,但是都看出来靳沫卿有心事。想来也是,他作为丈夫跟父亲,夹在妻子跟女儿之间,想必也很为难。

    祁夜一口答应了,凌予也是爽快地点了头。

    靳沫卿心情大好,又说,明晚他去小托班接孩子们,然后送回来这里带他们吃饭洗澡睡觉,因为明晚慕华夫妇俩,要举办结婚三十周年纪念舞会,他收到了邀请函,但是不想去。因为他跟洛美薇是夫妇,所以邀请函就只发了靳沫卿一人,上面写着诚邀他们夫妇。

    他若是不去,洛美薇自然也不会去。

    但是洛振宇生前跟慕华的父亲私交甚好,慕华也一直对洛振宇敬重有加,甚至在后期洛振宇的丧礼上,也是出了不少力,一连两三天都跟那些不远不近的亲戚一起,守在洛家大宅里不回家,所以人家诚心诚意邀请了,这边不出人去实在不像话。

    凌予听懂了靳沫卿的意思,眨眨眼道:“所以你想要我跟如歌去?”

    靳沫卿点点头,祁夜当即就笑了:“我爸爸妈妈也是打电话让我跟心肝一起去,刚好,咱四个明晚作伴。”

    凌予点点头,心知祁家现在很多事情都是由祁夜出面的,祁夜的父亲也是故意呈现出半隐退的状态:“好啊,明晚咱四个一起去!”

    祁夜嘴角漾起一抹坏笑:“我跟心肝可是舍命陪君子,因为陪在你跟小侄女儿身边,压力不小啊!”

    祁夜是话里有话。

    因为全世界都知道,凌予是洛振宇的亲生子,靳如歌是洛振宇的亲外孙女,他们是舅甥,一旦他们明晚一起出席晚宴,公开了彼此已是合法夫妻的身份,只怕会抢了慕家晚宴东道主的风头。

    后天的财经报纸跟各类周刊上,头版头条都不缺新闻了,什么豪门野史也没这个来的狠!

    凌予眸光闪闪,心知,该来的总会来的。

    尤其靳如歌已经为他生育了儿子,他不能一直让她站在阴暗的角落里!

    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没关系,天塌了,我扛着!”

    靳沫卿的眼眸里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当即拍着桌子喊着:“扑克牌扑克牌!”

    两个女孩子刚刚把餐桌收拾干净,凌予就上前把她们都从厨房赶了出去,然后锁上厨房的门,看着靳如歌:“今晚碗筷碟子有点多,留着我明天洗!”

    靳如歌白了他一眼,靳沫薇扑哧一笑:“我来洗吧,戴上手套就好了。”

    凌予摇摇头,靠着墙壁将靳如歌抱在怀里:“不行,你是我家宝贝的小姑姑,不能让长辈洗!”

    靳沫薇哭笑不得,被一个比自己大的男人叫长辈,这感觉真是挺奇怪的。

    “扑克牌!扑克牌!”

    靳沫卿见刚才没人搭理他,又开始大力拍桌子,靳沫薇赶紧走过去:“大哥,你吼什么啊,孩子们都睡了,我给你找牌就是了。”

    靳如歌听见餐桌那边的动静,蹙眉:“我爸怎么了,他以前酒品没这么差啊!”

    凌予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爸心里不痛快,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我爸怎么了?”靳如歌闻言心里一紧,忽然想起上午家里爸爸妈妈上楼后好像打架的事情:“是不是跟我妈有关系?”

    凌予不答。酒后微醺的面颊粉若桃李,迷离地看着靳如歌,格外可爱。

    他低沉着嗓音,紧紧抱住她,咬了咬她的唇瓣,然后半带醉意半带酒气地说:“老婆,你要什么?恩?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说出来,真的!”

    “你怎么了?”靳如歌摸摸他的脸:“喝多了?”

    说实话,靳如歌没见过凌予喝白酒,她也不知道这男人酒量到底怎么样。

    凌予闻言浅浅一笑,把脸颊深深埋在靳如歌的脖子上,深情道:“老婆,你要我的命吗?我把命给你好不好?我想把什么都给你,我把命给你好不好?”

    “小予!小予!”靳沫卿坐在桌子上又拍起来:“斗地主了!小予!”

    靳如歌赶紧把他从自己身上扯开,然后抱着他的脑袋,踮起脚尖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安抚道:“乖,我爸叫你了,快去!”

    说完,她用力扳过他的身子,就这样把他一点点推了出去。

    当凌予的身形完全暴露在餐厅的时候,他步履优雅地走了过去,靳如歌还担心他喝醉了,结果跟在他后面一看,他的言行举止各方面与平时无异,这才知道,这男人刚才只是单纯地在跟她撒娇而已。

    “心肝!给爷泡杯茶!”三个人开始抓牌了,祁夜忽然喊了起来。

    “哦,来了!”

    靳沫薇赶紧应声。因为平时都是家里的保姆做的,自己很少有机会表现,对于祁夜的照顾,她一直很感动,难得他让她为他做点什么,现在靳沫薇特别开心。

    “女儿!给老爸泡杯茶!”靳沫卿紧接着喊了一句。

    靳如歌刚要应声,凌予忽然扭头对靳如歌道:“来,过来,帮我抓牌,我去泡茶!”

    身子刚要站起来,靳沫卿忽然一把摁住凌予的手臂:“干嘛啊,我养这么大的亲生女儿,给老爸泡杯爱心茶,你拦什么啊!”

    靳如歌知道凌予舍不得她做家务,心意领了,却还是白了他一眼:“你好好打你的牌,我去给你跟我爸泡茶!”

    【作者题外话】:26号凌晨4章,白天2章,共6章完毕。(本题外话不收费)

【257】太黑了!

    凌予深深看了靳如歌一眼,微微笑着:“好。”

    过了会儿,靳沫薇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两杯茶,一杯直接放在祁夜面前,一杯直接放在靳沫卿面前。

    祁夜笑的可欢:“谢谢心肝!等爷赢钱全给你!”

    祁夜不怕输,他手里头有四个2,一个a,关键是心肝就坐在旁边呢,叫地主也是为了在心肝面前有点面子,想着家里有四个2了,不叫是傻子,万一底牌里还有王呢?

    平时游戏里的一分两分三分,对应的就是现在的人民币一百两百三百。凌予最先喊一百,靳沫卿喊了两百,他急着要当地主,就喊了三百!

    靳沫薇没搭理他,直接看着靳沫卿:“挪,妹妹给你泡的,一会儿喝完了,让如歌给你添上水,这什么爱心孝心可都齐了!”

    靳沫卿笑笑:“呵呵,谢谢,大哥没白疼你!”

    凌予回头看了好几眼,等到靳如歌端着茶杯缓缓走过来的时候,他赶紧将手里的牌放下,大步走了过去接住了杯子,生怕她烫着,然后再慢慢走回去,把杯子放在一边,拿起牌又问:“该谁出了,刚才出了什么呀?”

    祁夜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我说小侄女婿,好歹你也算是个人物了,能不能不要这样啊,搞得跟全世界就你知道心疼媳妇一样!我这一身的鸡皮疙瘩全都掉完了!”

    凌予不搭理他,看了看桌上亮出来的牌,知道轮到自己出了,刚才靳沫卿出了三个6带个4,祁夜压了三个q带个7,祁夜是地主,于是他将手里头三个a扔了出来,加了个9。

    靳沫卿微微笑着:“过!”

    祁夜脸色一变,两个王刚才底牌里没见着,到现在都没出来,不知道是在一起,还是分开的,而且到现在,好像k也一个没见着,不会凑一块成了炸弹了吧?

    眼前的情势,要是被俩王跟四个k一炸,输了,翻番的话,输钱是小事,丢人是大事!

    咬咬牙,他看着凌予打出的三个a,再看看手里最后剩下的四个2,还有一个8,扔出去三个2带一个8,然后报数道:“一张了!”

    他就剩下一个2了,还有些牌没出来,他就不信凌予跟靳沫卿一只小单牌都没有!

    再者,如果俩王跟四个k没成的话,他的三个2带个8最大,没人接牌,他就直接把8给扔了,就赢了!

    面色泰然自若地等待着,心里却也在打鼓。

    靳沫卿看了眼凌予,凌予看了眼靳沫卿,祁夜发现他俩有眼神互动,当即就急了:“快点快点!别耽误爷赢钱!”

    凌予眨眨眼,瞥了眼手里的牌,丢出四张,性感的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道:“四个k!”

    祁夜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佯装镇定。

    靳沫卿笑笑:“要不起!”

    凌予又丢出两张:“一对3。”

    靳沫卿:“一对5。”

    祁夜直接白了他们两眼,手指在桌面叩响了一下,示意过。

    凌予挑了挑双眉:“咳咳,不要!”

    靳沫卿就一直出对子,出到家里只剩最后一只的时候,凌予忽然喊了一句:“等一下!”

    祁夜凤眼微眯,不良的预感猛然袭来!

    凌予丢出俩王:“炸了!”

    “妈的!”祁夜当时就捏紧了拳头低咒了一句。

    靳沫卿心情大好,摇头晃脑:“不要!”

    祁夜狠狠扣了一下桌面!

    凌予又说:“3”

    靳沫卿直接把手里牌扔了!

    祁夜郁闷:“这牌刚才谁洗的?晦气!爷这次自己洗!”

    说完,他撸起袖子就把牌收拾起来自己洗,洗完后,想起上局靳沫卿最先走完,让凌予倒牌,可是凌予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嘴角边漾起一抹暧昧的微笑:“小本经营,概不赊欠!”

    随后,靳沫卿也附和道:“小本经营,概不赊欠!”

    祁夜脸瞬间黑了:“嘁!爷又不是输不起,就这么点!”

    说完,他起身亲自去门口的衣架那里找到自己的外套,取出钱包拿过来,然后数着里面的红票子,给了凌予跟靳沫卿一人六张。”

    靳沫卿摇头:“你叫的是三百,又是地主,一个炸弹输了就是六百,小予炸了你两下,翻番就是一千二!”

    祁夜无奈摇头,被他们气的,帐都算错了,当即又掏出一千二,平均分给了他们俩。

    靳沫薇拍拍他的肩,柔声道:“小财不出,大财不入,怕什么!咱从头再来!”

    凌予扭头看了眼坐沙发上看电视的靳如歌,心里暗笑,刚才他手里拿了两个炸弹,又是抓到明牌的那个,如果当时靳如歌就在他身后站着,搞不好他真的直接就叫地主了,也不会刻意让出去。

    不过一想到,这是第一局,身边还坐着泰山大人,怎么都要以岳父的意愿为第一,而且他手里三个a,一个2都没有,思前想后,于是就尊老了一把。

    第二句祁夜抓着牌,忽然扭头对靳沫薇说:“心肝,你去看电视吧,你在这里坐着,爷心里有压力。”

    靳沫薇蹙蹙眉,瞪了她一眼:“切,自己没本事输了牌,还怨我了!”

    说完,她拍拍屁股就走了!

    祁夜郁闷呐!叹了口气,四下找了找,问凌予:“来支烟!”

    凌予淡漠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抽烟!”

    祁夜看向靳沫卿,靳沫卿眼皮也没抬一下道:“这是我孙子们住的地方,不许抽烟,谁也别想熏着我孙子!”

    这一下,祁夜算是憋屈死了!

    后来,两个女孩子都各自回房陪着自己的孩子睡觉去了,三个男人的战役一直打到天亮!

    祁夜终于发现了,赢钱最多的就是凌予,这男人真黑啊!从来不叫地主也就算了,只要靳沫卿喊了地主,凌予手里抓的牌再好,都能打输了!只要是祁夜喊地主,凌予跟靳沫卿之间默契就会好过双胞胎。

    这俩人,明显是一伙的啊!

    散伙的时候,窗外的朝阳都已经洒进客厅了,靳沫卿笑呵呵地数着自己面前的一大叠钞票,美滋滋道:“这一晚上的收获,比我上班赚钱快啊!”

【258】哄他睡觉

    三个男人轮番在阳台的水龙头前面洗了把脸,凌予撸起袖子就去厨房把昨晚的碗筷碟子全洗干净,放进了消毒柜。

    刚刚转身出来问沙发上两个看着早间新闻的男人:“要吃点什么?小米粥加鸡蛋饼,行么?不然就是鸡蛋面。”

    靳沫卿摸摸肚子:“小米粥跟鸡蛋饼!”

    祁夜眨眨眼:“随便!”

    凌予转身进去了,这时候,靳如歌领着两个孩子出来了,他们穿好了衣服跑到靳沫卿面前:“外公早上好!”

    靳沫卿高兴地在他们的脸颊上分别亲了亲然后说:“爸爸在做早餐呢,一会儿做好了,外公送你们去小托班上学,放学再去接你们好不好?”

    小天祈嘟着嘴巴道:“我要爸爸妈妈接送!”

    “我也是!”小天凌也不甘示弱。

    靳沫卿笑笑说:“乖孙们啊,你们看啊,带小孩子很辛苦的,爸爸妈妈分开那么长时间才聚在一起,很不容易,我们今晚给爸爸妈妈放个假,让他们二人世界出去好好玩玩,他们晚上回来了,后天早上就会送你们去上学了,好不好?”

    小天祈还想要说什么,小天凌忽然拦住,看着他:“哥哥,外公说的有道理的。爸爸妈妈天天围着我们转,都没有单独在一起好好相处过。”

    小天祈垂下脑袋:“好吧。”

    厨房里,飘散着小米粥的香气,靳如歌轻手轻脚走进厨房,就看见凌予在打鸡蛋。

    缓缓去到他的身后,伸出两只手臂从他的腰后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后背:“老公,你辛苦了。”

    凌予淡淡笑着:“没有。”

    靳如歌当即反驳:“怎么没有,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一会儿吃晚饭去睡觉去,不许再忙了。”

    “呵呵。”他将鸡蛋放在一边,拿过洗好的葱段切葱花,一边切一边说:“以前军演的时候,我试过五天五夜不合眼,所以啊,熬夜对于军人来说,家常便饭的。不用心疼我,真的。”

    靳如歌放开他,然后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立,拿过那盆鸡蛋继续搅拌,什么也不说。

    厨房里除了碗筷碰撞的声响,就是凌予切菜的声响,清晨的阳光就这样挥洒进来,如此静谧,如此温馨,靳如歌就是温柔贤惠的妻子,而凌予则是个体贴亲切的丈夫。

    这样的一幕,在过去两两相思却不得相间的三年里,是多么奢侈的事情,哪怕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也是要经历多少离别的噩梦,才能做一次甜美温馨的美梦。

    回想起昨晚凌予说的:“老婆,你要什么,你要我的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靳如歌忽然感同身受。

    真希望这样的幸福,就一直一直继续下去。

    一个小时后,一圈人围着餐桌吃早饭,吃饱喝足之后,凌予派了个兵开车送靳沫卿还有两个孩子去市区。

    毕竟靳沫卿也熬了一夜,也上了年纪,不比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了,疲劳驾驶这种事情,凌予不敢让他尝试。

    祁夜回房间去了,跟他老婆女儿一起睡觉。

    凌予被靳如歌赶回了房间,两人躺在床上,靳如歌给凌予唱着儿歌,把他当小天凌那般抱在怀里,一边吻着他的额头,一边轻拍他的后背。

    甜美的歌声飘荡耳畔,还有心爱女人的吻,凌予的灵魂就像是找到了栖息处一般,彻底安宁,一下子就睡着了。

    等到凌予熟睡之后,门外响起了小女孩轻轻说话的声音,靳如歌给凌予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开门出去,看见靳沫薇带着女儿洗漱干净出来了。

    上前摸摸小珠珠的脸蛋,靳如歌说:“厨房还有小米粥跟鸡蛋饼,我去给你们热一下。”

    靳沫薇点点头:“好啊。”

    她把女儿放沙发上,给她找了个动画片,然后去厨房跟靳如歌闲聊了几句,把几个人的去向搞清楚了,又约说,让两个男人都睡去吧,等到下午两点多,叫他们起来吃饭,然后差不多该回市区了。

    靳沫薇要把孩子带去给公公婆婆看着,而他们四个要去参加慕家晚宴的,也要赶紧去买礼服,做化妆造型。

    其实,说起慕家的晚宴,靳如歌本是不想去的。

    首先,她对慕希宸就觉得很愧疚,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上次在电话里说了自己要跟凌予领证的事情之后,她哭了一阵子,一想起这三年里有他相互扶持的日子,那种莫名的亲切感还有犯罪感就会浓浓袭上心头。

    她不愿意跟凌予出双入对地在慕希宸面前晃。

    不想在慕希宸的伤口上撒盐。

    再者,她跟凌予一起出席晚宴,必然要公开合法夫妻的身份。说实话,对于这个,靳如歌到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

    她本来的想法是,等她去了法国,有一年的时间给自己巩固心理建设,因为跟凌予重逢后的种种变故,都让她措手不及。

    靳沫薇自己先快速吃完早餐,然后又拿着鸡蛋饼让女儿自己抓着啃,她再配合着喂女儿一两口小米粥,她看着靳如歌:“你是不是不想去?”

    靳如歌点点头。

    靳沫薇说:“凌予要是知道你不想去,一定不会勉强你的。”

    靳如歌咬了咬唇,想了想,没说话。

    因为如果她选择不去的话,凌予那么聪明,必然会想到她一定是为了顾及慕希宸的感受,以及不想那么早以合法夫妻的名义跟他出现在公众面前。

    这样一来,凌予必然会受伤的。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否定的感觉,以及看着心爱的女人顾及情敌感受的感觉,无论哪一种,都不好受。

    叹了口气,靳如歌笑笑:“去就去呗,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在慕希宸跟凌予之间,注定要有一个人受到伤害而无法避免的话,靳如歌自然不会选择让凌予受伤。

    果如靳沫薇猜想的,两个男人都是睡到下午两点才爬起来的。

    他们各自洗了个澡,然后刮了刮胡子,祁夜还拿了凌予的一条崭新的内裤,就容光焕发地领着娇妻跟女儿上了通往市区的高速,靳如歌跟凌予的车与之并驾齐驱,一路上,风光无限好。

【259】那些太俗了

    金色的秋阳,婉约的流年,当凌予跟祁夜一起驾车进城之后,直奔洛氏最顶级的商厦地下停车场。

    这间商厦的第八层是奢侈品牌的礼服专营楼层。

    祁夜在路上的时候,就让靳沫薇打了个电话回家,让家里人直接来商场把女儿接走。

    下车后,祁夜从靳沫薇的怀里接过了小珠珠,然后单手抱着小珠珠,单手牵着爱妻,跟凌予靳如歌一起进了电梯。

    直达第8层,凌予直接在钱包里取了张金黑色的vip卡给靳如歌。这是洛氏商厦最顶级的会员卡,迄今为止,除了洛美薇,凌予,还有洛氏另外的两个大股东,一共四人之外,没有人有。

    靳如歌现在手里的那张,就是凌予的。

    凌予上位初期,洛美薇见识到他力挽狂澜的能力,讨好过他一次,于是给了他两张。那两张,本来就有一张是洛振宇的,还有一张是洛振宇原本就想要留给凌予的。

    这种金黑色的会员卡,可以在全国所有的洛氏商场免费购物,结账的时候直接刷就好了,各个专柜的营业额,在持卡人输入密码之后,都会统一由洛氏的财务统一登记并且填补支付。

    这是对洛氏元老级高层的特殊福利。

    靳如歌本就是洛氏真正的总裁,所以现在,凌予给了她一张,也不算是违反公司的规定。

    面对眼前各种青春靓丽,唯美大气的礼服,靳如歌各种喜欢,靳沫薇也是,女孩子似乎天生就对漂亮的东西容易产生好感。

    走到一间纯白色镶满了透明的白色亮片的小礼服前,靳如歌驻足,看着眼前模特身上的深深v领,还有大腿处类似旗袍般的开衩,别样的诱惑。白色,清纯。女性凹凸处适当的释放又显的野性。

    她忽然嘴角一弯,手就这样指了上去:“我。”

    “这件不好!”

    她话还没说完,凌予就当机立断地否定了这件衣服。

    靳沫薇也奇怪,因为她也看上了这件,怎么会不好呢?

    她伸手,刚刚要触上礼服的领口时,祁夜忽然伸手将她的手抓了回来,她诧异地抬头,就看见祁夜阴沉着一张脸道:“难看死了!”

    就这样,逛了好几个专柜,两个女孩子看中的衣服,两个男人都不满意。

    最后,靳如歌说:“你那里还有黑金卡吧?你带祁夜去逛男装,我跟小姑姑一起带着小珠珠逛女装好了。”

    “就是啊。”靳沫薇也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时间有限,他们晚上还要不要去了?

    祁夜当即揽住她的腰肢甜言蜜语起来:“心肝,爷这不是想要诚心诚意给心肝挑件衣服吗?”

    凌予也牵着靳如歌的小手一脸温柔地看着她:“老婆,我只是觉得你的气质无人可比,一定要挑一件配得上你的而已,刚才那些太俗了,跟你怎么能配?”

    这一下,两个女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最后,凌予给靳如歌挑了一件长袖荷叶边的橘红色礼服,靳如歌发现,凌予特别喜欢给她买橘红色的衣服,凌予看出她眼里的疑惑,笑着说:“只是觉得你娇艳欲滴,更适合这种娇嫩的颜色。”

    靳如歌拿着去试了一下,出来的时候连祁夜跟靳沫薇也赞叹着:“很漂亮。”

    这时候,祁夜的妈妈来了,跟众人打了个招呼,把小珠珠接走了。

    祁夜如释重负地双手摁在娇妻的肩上,然后把她轻轻推向了一件水蓝色的礼服面前。

    因为祁夜一直觉得靳沫薇看起来干净清冷,有点小龙女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以干净纯净的气质取胜,所以昨晚在凌予家里,看见靳如歌穿了一条水蓝色羊绒连衣裙的时候,他就觉得,靳如歌更适合妖娆妩媚的,靳沫薇才更适合这种出尘不染的。

    靳沫薇白了他一眼,他却在她耳边悄悄说:“你穿这颜色,比小侄女儿漂亮多了。”

    一下子,哄得靳沫薇心情大好。

    从更衣室里出来,凌予跟靳如歌都说好看,靳沫薇也照着镜子看了看,觉得不错,嘴角一弯,就让靳如歌帮她刷卡了。

    两个男人的衣服太好选了,主要男人的礼服都是差不多的,唯一的不同,就是材质,还有领带,领结,还有剪裁这些小地方出彩了。

    偏偏凌予跟祁夜都有自己偏爱的品牌,于是,男士们的衣服很快搞定了。

    在商厦的第13层的咖啡厅休息了一会儿,祁夜拿过手机一看,四点半了,问靳沫薇约的造型师几点,靳沫薇说,约的五点。

    凌予眨眨眼,从口袋里掏出靳沫卿临走前丢下的慕氏的邀请函看了眼,上面宴会的开始时间是下午六点半。

    一个半小时,化两个人的妆,做两个人的造型,对于一个手法娴熟的造型师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小坐着休息了一下,靳沫薇的手机响了,是造型师打来的,说他们可以乘电梯上去了。

    造型师kimi的私人美妆工作室就设在这间商厦的18层,18层有很多美容院,美甲的,化妆造型的,靳沫薇之前联系kimi的时候,kimi正在忙碌着,让其他化妆师来,靳沫薇又不喜欢。

    一行人上去之后,kimi正在店门口等他们:“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因为今晚慕氏晚宴,所以来这里预约的比较多,这会儿刚能挤出时间来。”

    靳沫薇笑笑:“没关系,只要值得等就好。”

    说完,她拍了拍靳如歌的肩膀跟kimi介绍:“这就是洛氏的总裁靳如歌,刚刚从法国留学回来。这位是洛氏现在的代理总裁,凌予。”

    kimi闻言震惊了,一把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哎呦!瞧我这没眼力的家伙,居然让这两座大神在这里久候了!”

    靳沫薇笑笑,以前来这里做造型,kimi只知道靳沫薇是富太,不知道她老公是谁,所以靳沫薇这次专门挽了祁夜的胳膊,微笑说着:“这位是我先生,祁氏的副总裁祁夜。”

    这一下,kimi更是懊恼地想撞墙了:“快请进请进,最里面那间就是我的钻石会员化妆室。”

    kimi说完,四人随他一起去,却不想,迎面遇上了一个,暂时来说谁也不想看见的人!

    【作者题外话】:27号凌晨三章,白天加更

【260】晚宴上的别来无恙

    洛美薇迎面而来,身上穿着一套明黄色的商业套装,脸上化了精致的社交xing妆容,大气而不失端庄。<冰火#中文

    kimi笑着对她点头哈腰:“洛总慢走。”

    洛美薇的目光幽幽地从眼前几人脸上一一掠过,凌予心里有数,洛氏有个游乐场的项目开发案,靳如歌回来之前,洛美薇就问过他,说五天之后约了旅游局跟建设局的局长吃晚饭,问他要不要一起,凌予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所以拒绝了。

    这个女人,不论家里后院如何着火,对于洛氏的热忱永远不变。

    “嫂子。”

    “嫂子!”

    祁夜跟靳沫薇都彬彬有礼地叫了她,她微微一笑以回应。

    靳如歌眼巴巴地看着她,忍不住喊了句:“妈妈!”

    洛美薇脸上的微笑当即收敛住,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出口大门,步履优雅地走了出去。

    咬咬唇,靳如歌的眼眸浮上一层泪光。

    凌予叹了口气,揽过她的肩柔声道:“我们进去吧。”

    慕家晚宴开始的前十分钟,凌予跟祁夜各自驾车将车停在了慕家晚宴所在的酒店门口。

    门口那帮八卦记者一见这两辆车的车牌,眼睛都着火了。

    祁氏太子跟洛氏太子搞基的新闻常年不断,还都是从许多跟凌予相亲过的名门闺秀的口中说出来的,这样的轰炸xing与真实xing,来的太过震撼。

    祁夜下车跟凌予分别下车,宾馆的门童接过他们手里的车钥匙,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俩又要并肩而入的时候,他俩却是各自绕过车头,打开车门把娇妻搀扶了出来。

    门童将他们的车子开去停车场,靳如歌一袭娇艳的橘红色礼服挽着一身纯黑色礼服的凌予,而靳沫薇一身水蓝色的长裙挽着一身纯白色礼服的祁夜,两对相视而笑,在保安的护送下缓缓进入。

    闪光灯不断,记者们有些发蒙。

    靳沫薇跟祁夜还有凌予,他们很熟悉,但是靳如歌的这张脸,总让他们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

    尖锐而嘈杂的记者提问声响起,大多都是:“凌少,请问您身边这位是?”

    凌予侧目,宠溺的眼神落在靳如歌绝美的小脸上,靳如歌微微一笑百媚生,用着有些调皮的口吻道:“我就是传说中的靳如歌。”

    凌予莞尔,祁夜跟靳沫薇都笑了,记者们更是紧张兴奋,十八岁的少女总裁靳如歌,消失了整整三年,这一下就回来了?!

    当他们踏入宾馆后,重重记者就被阻挡在外,等他们两对异常惹眼的人抵达晚宴的18层,递上邀请函并且入厅时,靳如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因为,慕家这次做的特别好,所有的媒体都没有放到上面来,靳如歌眸光流转,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这是慕华夫妻俩的结婚纪念晚宴,有点像家宴,不带任何商业性质,所以不希望被打搅吧。

    “这下是不是安心了?”耳畔传来凌予的呢喃,像道春风,一下子窥探到了靳如歌心底的思绪。

    靳如歌微微一笑:“恩,只是还没做好让记者狂轰滥炸的准备而已。”

    “我懂,我没胡思乱想。”凌予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动作上却是一手揽过她的肩,一手握着她的手,两人的姿势别样亲昵。

    很显然,在记者们面前,他放过了她,不代表在这些人面前,他还要放过她!她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凌太太了,他的女人,他就要让那些觊觎她的男人看见,也让那些觊觎他的女人看见。

    跟他抢女人,他们,迟了!

    跟她抢男人,她们,也配?

    幽深的眸光掠过人群,凌予一眼就发现了胥宁,他穿了一身纯黑色的礼服,雪白的衬衣上打着优雅的深蓝色领结,正温润地微笑着与慕希宸寒暄。

    本来对于胥宁这个人,凌予心里就有几分戒备,过去三年涉足的商界领域也未曾见过此人崭露头角,他又怎会出现在今日的晚宴上?

    祁夜不知道胥宁的事情,但从凌予打量眼前人的目光开始,就发现了奥秘。

    “心肝,你跟小侄女儿先去吃点东西,我跟凌予去跟熟人打打招呼。”

    祁夜知道靳沫薇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想必靳如歌也是,可是生意场上有的关系,有的人,必须去客套,必须去接触,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凌予眨眨眼,心想,两个女孩子在一起,彼此有个照应,也是好事情。

    靳如歌跟靳沫薇如临大赦,手拉手就走到了一边去。

    凌予跟祁夜互相暧昧地笑了笑,就往胥宁跟慕希宸的方向而去,短短的十几米的距离,凌予跟祁夜走的都很优雅,很慢,途中还与几个上前打招呼的宾客相互寒暄过,可是对于胥宁这个人,凌予已经三言两句概括给了祁夜听了。

    祁夜向来敏锐,在察言观色跟为人处世上别有一番机智。

    上前后,他先伸手对着慕希宸:“慕少,旁边这位年轻才俊,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慕希宸跟胥宁早就发现他们过来,慕希宸彬彬有礼地微笑着:“这位是家父的好友,胥宁先生,是美籍华商。”

    与慕希宸握完手,凌予随即将手伸上去:“慕少,别来无恙。”

    他跟慕希宸之间的种种,无非就是围绕着靳如歌,一句别来无恙,包含了太多的种种,除了看似打招呼的意思外,千般滋味拢在心头,最关键的一条就是,不管慕希宸怎么瞎折腾,属于他凌予的女人,还是他的,一切都别来无恙。

    慕希宸眼底掠过酸涩,却也笑着握了上去,他是这次家宴的少东家,对待宾客,怎能无礼?

    以前,祁夜就告诉过凌予,慕希宸就是个笑面虎,对谁都落落大方彬彬有礼,看起来就像个阳光懂事的大男孩,但是,心里却是完全相反。

    凌予不惧,因为慕希宸之于他,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祁夜暧昧而笑,向胥宁伸手:“胥先生好,听说您的母亲很喜欢我小侄女儿的油画,慕少刚好曾是我小侄女儿的追求者,也追着去过法国,不知道胥先生跟慕少,是不是在法国认识的?”

【261】变天的节奏

    凌予也没想到祁夜会问的如此开门见山。

    一双幽深的眸光不轻不重地落在胥宁那张同样精致华美的脸上,四个人站起来一比,本来还算阳光潇洒的慕希宸,一下子就黯然失色了些许。

    “这位先生年纪轻轻,竟会是凌太太的?”

    胥宁嘴角漾起一抹玩味地笑,似乎对于祁夜有些不礼貌的问法并不在意,他关注的重点,也永远都是靳如歌!

    所有人都听出了祁夜提问的重点,也都听出了胥宁回复的重点,就是因为如此,凌予的双眉几不可闻地挑了挑,打量胥宁的眸色渐渐加深。

    祁夜微微笑着:“内人是凌太太的小姑姑,我是凌太太的小姑父。”

    祁夜的手举得都酸了,这时候,胥宁才缓缓伸出一只手,礼貌xing地握住了他的。

    慕希宸其实之前并未见过胥宁,只是见父亲对他很是礼貌尊敬,于是帮着父亲招待他而已。祁氏太子的身份搁在这个圈子里,他要跟你握手,怕是没有人敢怠慢,胥宁居然晾了人家半天,加上祁夜刚才问题里的信息,他的心里也开始纳闷,这个胥宁,到底是何方神圣。

    胥宁对这一切似乎不以为然,也没放在心上,他洒脱地松手,然后微微笑着:“我去跟别的朋友打个招呼。失陪。”

    优雅地转身,这个名符其实的男神般的人物绅士优雅地离去,却将一肚子疑问抛给了剩下的三个人。

    祁夜蹙蹙眉,看着慕希宸:“你离他远点吧,这个胥宁藏得太深了。”

    慕希宸笑笑:“我跟他现在谈不上任何利益冲突,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此而已。”

    试探完了胥宁,慕希宸也走开去招待别的客人,祁夜跟凌予分别在宴会上跟熟识的人一一打过招呼,舞台上慕华携妻子一起上台致感谢词,他们的这次宴会显得亲切而随意,没有浓重的商业气息,让大家都觉得很舒服。

    靳如歌向来是个吃货,但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又必须有所顾忌,不能敞开了吃,因此,她端了杯鲜桃枝,只是远远凝望着一排排长桌上放着供人自选的食物,跟靳沫薇站在一起,看似在听台上的致辞,实则她渴求的眼神早已经出卖了她。

    一只洁白干净的盘子递到眼前,上面放着两块鲜辣的墨西哥烤鱼片,还有两片鲜红的小西瓜片。

    靳如歌抬眸,迎上胥宁笑意盈盈的眼眸:“吃点吧。”

    她嘴角一弯,接过盘子:“谢谢!”

    这下,可是被人给她端来的,不吃显得她不礼貌,不吃就是笨蛋!

    胥宁笑笑,然后说:“旁边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是你小姑姑?”

    似乎没有凌予出现的地方,胥宁都在刻意避免叫靳如歌“凌太太”。

    靳如歌点点头,靳沫薇细细打量眼前优雅完美的男人,如此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忍不住四下张望着,想要看看祁夜跟凌予都在哪里。

    胥宁看她一口吞了一块鱼肉,忍不住笑:“慢点,这鱼被处理过,不会有刺,但是很辣。”

    靳如歌笑笑:“没事,我爱吃辣!”

    似乎对眼前靳如歌的率xing天真很欣赏,胥宁笑笑:“家母也爱吃辣,难怪家母这么喜欢你。”

    靳如歌一边笑一边吃,这才发现刚才手里的果汁没了,胥宁抬手:“要喝吗?”

    “呃,不好意思。”

    靳如歌刚刚想说,她喝了一半的果汁,怎么跑他手里端着了,可是话还没说完,胥宁就将水晶杯的杯沿送到她的嘴边,就着手腕上的力道喂了她一口!

    靳沫薇有些看不下去了,这男人分明没安好心,可是靳如歌似乎完全不在意!

    从晚宴包里掏出手机,佯装在看时间,实则是给凌予打电话!

    通话之后,她把手机往怀里一抱,看似不经意地抓在手里,其实没有挂断!

    胥宁眨眨眼,只是淡淡地一瞥,就笑的更欢了,忽而放高了分贝还微微俯身道:“你看你,吃的这么快,喝个水也这么快,又没人跟你抢,这么大的人了,都不会照顾自己。”

    靳如歌尴尬地笑笑,觉得自己跟他忽然变得好暧昧,就想着赶紧转移话题:“呵呵,胥先生今天怎么会来呢?胥先生跟慕伯伯认识?”

    胥宁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我也没想到会见到你,挺有缘分的。”

    “咳咳。”

    靳如歌有些无力,她明明把话题给扯开了啊,这男人是怎么又给扯回来的?

    靳沫薇手机忽然一震,她心里有数,是通话被对方挂断了。看来,凌予已经听见了,并且,很生气!

    她若无其事地把手机又装了回去,继续仰着脖子看着台上。

    胥宁眨眨眼,站直了身子,忽而又轻声道:“其实,我这次来中国完全是为了一个朋友,我是为了帮忙的。我这个朋友啊,唉!”

    “怎么了?你朋友遇上麻烦了?”靳如歌的好奇心一下子被他勾了起来:“你朋友是国内的?”

    胥宁垂眸的一瞬,眼眸里全是得逞的笑,却在抬头与靳如歌对视的前一秒,全都换上了诚恳:“我朋友是在国内出生的,我跟他是在美国耶鲁大学读书的时候认识的。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被人蓄意制造出来的,他的生母在生下他三天后被迫与他分别,二十年来度日如年地思念,可是他却被自己的仇人养大,还爱上了仇人的女儿。所以,他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靳如歌诧异地看着他:“呃,好复杂哦。”

    胥宁笑笑:“其实不复杂的,聪明的人,一眼就能看的明白,中庸的人,自然百转千回也看不明白。”

    “那你朋友跟他母亲相认了吗?他跟仇人的女儿怎样了?”

    面对靳如歌的疑惑,胥宁的面色微微凝重:“我朋友他,跟仇人的女儿有了孩子。跟他的生母,还没有相认。甚至,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的生亲身体渐渐差了,就拜托我,一定带他回去,所以,我会来中国,我还在为难。”

    靳如歌盯着他深不可测的双眼,听完后,手里的盘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摔得很响!

【262】凌哥哥~

    此时,恰逢慕华夫妻俩在台上说完开场辞,台下阵阵掌声后,众人悉数散去,然后慕华夫妻跳开场舞。

    靳如歌手里的盘子恰巧在此刻滑落,声音脆响,却也淹没在了嘈杂的氛围里。

    心跳加速了一下,靳如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垂头看着地上的碎片,忐忑道:“对,对不起,我刚才没拿住。”

    “让服务员过来打扫一下就好了,小事情而已。”胥宁发现她苍白的面色,脸上挂着温润如春的微笑,却还是追问了一句:“有时候,人必须在爱情与亲情之间做一个选择。我个人认为,我的朋友应该回到生母的身边,侍奉生母余下的人生,如果舍得不得孩子的话,就把孩子一起带去,这婚,还是离了的好,你说是不是?”

    “怎么这么不小心?盘子都打碎了。”凌予翩然而至,走到靳如歌的身边拉过她的一只手,然后一脸戒备地看着胥宁。

    胥宁一眼都没看凌予,头顶熠熠生辉的水晶灯将他无懈可击的王者气魄昭然若揭。

    他仿佛就是这样的一个狠角色。

    一双眸光宛若凛冽的寒潭,望向靳如歌的时候内敛而深邃,似乎对于刚才他提出的问题,非要靳如歌给出一个答案不可。

    精致的小脸之前的惨白,在凌予忽然的来到之后莫名一阵安心,靳如歌深深看着凌予关切的脸庞,微微一笑,似乎一下子就从心爱男子的眼神里找到了勇气。

    她迎上胥宁等待的目光,坦诚道:“胥先生,你的朋友跟他仇人的女儿都是无辜的,上一代的恩怨他们彼此都不知情,既然他们已经组成了家庭,生育了子女,那么自然要相亲相爱,为他们的下一代负责。不然,离婚的话,悲剧岂不是延续到了下一代吗?”

    胥宁深深看了靳如歌一眼,然后说:“那我朋友的生母,就活该痛苦地生活了二十年?他不应该回去与生母团聚吗?”

    靳如歌眨眨眼,情绪渐渐烦躁起来:“我做了母亲,所以我知道,真的爱我的孩子们,我不会想方设法地,不顾他们感受地把他们绑在身边。只要我的孩子们可以健康幸福地生活,就是我最大的心愿!至于他们在哪里,那都无所谓!胥先生,这才是母爱!”

    靳如歌坚信,真正的母爱是不求回报的,而母亲的唯一心愿就是孩子们的健康与幸福。

    胥宁闻言不语,讪讪笑笑,然后转身走开了。

    靳如歌的目光一路追随,看见他走到宴会厅门口跟服务员小姐说了什么,他自己就开门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小姐拿着扫帚跟簸箕走了过来,三两下就把现场打扫干净了。

    靳如歌依偎在凌予的怀里,整个人的身子都是瑟瑟颤抖的。

    靳沫薇上前看着她,忍不住问着:“如歌,刚才那个奇怪的男人是谁啊,怎么嘴里尽说些奇怪的话?”

    靳如歌摇头,不语,抓着凌予腰间衣服的小手,更用力了。

    这时候,祁夜也过来了,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不对劲,问娇妻:“怎么了?”

    靳沫薇没说话,因为,凌予的面色也很阴沉。

    开场舞完毕,宾客们有的继续游走寒暄,但大部分都走过来准备用餐,凌予跟祁夜两个重量级身份的人在一起,把他们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慕华夫妻俩也是,都很好奇凌予怀里的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怎么一直不近女色的洛氏太子身边也有了佳人相伴了,还是带来晚宴的,可见他对这姑娘是认真的。

    带着微笑,慕华夫妻俩走了过去,本想递上祝福的,走到一半的时候,却见那姑娘从他怀里出来了,那张千娇百媚的小脸,一瞬间让他们夫妻俩吓得路都走不动了。

    慕希宸赶紧追上来,凑在父母身边道:“爸爸妈妈,这就是靳如歌小姐。我以前跟爸爸都在洛宅见过的,跟姑姑长的很像。”

    凌予摸摸靳如歌的小脸,然后揽过她的肩就带她走向餐桌,手里端着盘子一边征询她的意见,一边往里面添加食物,他们彼此间的亲昵与眼神,已经足够说明太多东西,一瞬间灼伤了慕希宸双眼的同时,也让慕华如梦初醒。

    三年前初见靳如歌小姐的时候,她才十八岁,跟妹妹离家时候的样貌有**分相似,却也不完全。可是如今,靳如歌小姐的外貌更加出众,并且已经出落到与自己的妹妹几乎赫然就是同一个人的地步!

    这个太诡异了!

    慕华的妻子蹙眉道:“靳如歌小姐跟凌少不是舅甥吗,怎么看起来,这么像情侣?”

    慕希宸眸色一暗,苍凉道:“其实,我这三年不完全是在法国进修经济学的。我是为了靳如歌小姐才去的。洛爷爷死的时候公开了凌少是她的舅舅的事实,她爱上了凌少,于是逃到法国疗伤,这次回来跟凌少重逢是意外,而且,他们做了dna,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前两天,他们领了结婚证。”

    慕华的妻子大为惊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然后又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那一对,听着这样的故事,感觉自己就是在做梦!

    慕希宸的话,彻底给慕华醍醐灌顶了!

    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怎么会刚好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尤其,还都在同一个b市!要说以前他不会这样想,那是因为靳如歌小姐有名有姓,有父有母,可如今她跟凌予本是舅甥却没血缘,只能说明她本身有问题!

    洛振宇这种狠角色,要是能认错自己的儿子,除非天上飘落的雪花有天会变成黑色!

    慕华当即就揽着妻子上前,恰逢几个一直想方设法想要吊凌予这个金龟婿的千金们,一起凑上去。

    还没走到跟前,慕华就听见其中一个千金看着靳如歌的背影,格外娇嗔撒娇道:“凌哥哥,我想请你跳支舞,上次约会后你送人家回家,到现在都有两个月了呢!”

    靳如歌闻言,当即狠狠地瞪了凌予一眼!

【263】财神爷

    凌予看见靳如歌那样瞪着他,当即就想解释。

    靳沫薇知道这些女人就是故意来找茬的,看着靳如歌,心知她要是真的表现出生气什么,反倒是着了她们的道了,于是抢先一步,自己代替靳如歌打起抱不平来,转过身看着凌予,蹙眉道:“凌予,这可就是你不对了,前天娶我家如歌的时候还说,你外面那些花花草草都摆平了,怎么结婚证刚刚领完,又来了一群找上门的?”

    凌予心头感激靳沫薇的出手相助,嘴角含笑,连连道歉:“是是是,我的不是,老婆别生气,其实没什么的,就是跟这位李小姐相亲了一次,后来她说她的司机把车开走了,要我送她回家,我就给餐厅的门童出了些小费,让门童叫出租车把李小姐给送回去了。”

    靳如歌没说话,冷着一张脸,不理他。

    凌予扭头看了眼身后说话的女孩:“李小姐,事实就是如此的,你可要帮我作证,不然我妻子可是要生气了,我回家该跪搓衣板了。”

    那个女孩子面色一白,身后的姐妹们都低低地笑出了声,因为名门圈子里跟凌予相亲后还能被他送回家的,根本没有,她却一直拿这件事情当做炫耀的资本,本以为刚才说的模棱两可,凌予有绅士风度也不会给她难堪,没想到,她是鸡蛋碰石头上了!

    “靳小姐!”慕华适时地出声,打破了这场尴尬。

    靳如歌当即转过身子,一米七二的高挑身段,加上脚下的一双7厘米高跟鞋,整个人加一起快一八零了。

    之前那女孩真的以为凌予只是带个小模特来做舞伴的,所以才会有胆来挑衅。

    可是在靳如歌转身的一瞬,她惊讶地发现靳如歌竟会是这样美丽!

    女孩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有她错愕的眼神,都让靳如歌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靳如歌扬唇一笑百媚生,甜甜道:“慕伯伯,好久不见。”

    慕华笑着走过来,然后看了看那个女孩道:“李萌啊,原来你们跟靳小姐都认识啊,靳小姐去了法国三年,刚刚才回来,要叙旧的话,可得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那女孩面上染上一层疑惑,有有些好奇,就说:“慕伯伯,萌萌也是今天刚刚见到这位小姐,不算认识的。”

    慕华惊讶了一下,然后说:“哦,这样啊,呵呵,靳小姐可是洛氏真正的总裁啊,是军区军长靳沫卿的独生女。”

    女孩闻言,面色彻底僵白了。

    “老婆,你裙子这里歪了。”凌予忽然出声,然后双手放在靳如歌臀部的紧身裙上像模像样地微微整理了一下,动作实在是暧昧的不像话,却也点到即止地松开手:“好了。”

    “呵呵,我看见了一个朋友,先过去了,失陪。”女孩面色僵硬地转身,在一群同伴低低的嘲笑声中狼狈退场。

    凌予见她们走远,于是真诚致谢:“慕总,谢谢。”

    慕华会意,淡淡说:“听希宸说你跟靳如歌查无血缘,所以已经喜结连理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靳如歌面颊一红,眸光流转到慕希宸身上的时候,又有些尴尬地避开,不开口。

    凌予淡淡笑着:“如歌她在法国还有一年的学业没有完成,我们是先领证的,等到她明年一回来,我们就会举行婚礼,到时候,一定亲自送上喜帖,还请慕总跟夫人赏光。”

    慕华笑笑,今天宴会上的客人有点多,我不能陪你们深谈,但是以我跟洛老的交情,也算是你们的长辈,这中间有什么曲折,我也是很关心的。有机会的话,找个时间一起吃个饭,来家里坐坐,我们好好谈谈。”

    凌予点点头:“好啊。”

    “呵呵,那就一言为定了。”慕华说完,看了眼祁夜:“祁氏太子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啊,看着你父亲现在半隐退的状态,我都羡慕,我家希宸什么时候能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独当一面,我做梦都会笑醒了。”

    祁夜揽过靳沫薇的肩膀,噗嗤一笑,略显俏皮道:“呵呵,慕总客气了,慕少绝对是个心思缜密的男孩,只是现在太过年轻,有些贪玩罢了,要我说,还是赶紧给他找个媳妇,成个家,定定xing子最重要。我跟我家心肝就是一早结了婚,有了女儿,现在我什么心都不用,全力搞事业就好了。”

    慕华闻言,别有深意地回头看了慕希宸一眼,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靳如歌的身上,不由无奈叹息:“呵呵,我去招待别的客人了,几位自便,一定要尽兴而归。”

    打了个招呼,慕华携着妻子就走了,在大厅里寒暄个遍,最后发现胥宁人没了,不由蹙眉:“胥先生呢?”

    慕希宸愣了一下,看了眼四周,道:“应该是走了吧!”

    心下纳闷,凑近了父亲身侧,慕希宸低语:“爸爸,这个胥先生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慕华点点头:“我也查不出他的背景,不过他却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什么忙?”

    “呵呵,今年生意难做啊,胥先生帮我们找到一个海关对外的贸易出口,建议我们向出口转型。以前不是没走过这条路子,可是外贸的要求太高了,又有风险,所以尝试了一次失败了,就不敢再尝试了。毕竟咱没有洛家跟祁家这样的厚底子。可是胥先生对我们的产品很感兴趣,说愿意出资赞助合作对外出口的生意,风险全是他的。”

    慕希宸闻言,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爸爸,这个人以前没听过,靠不靠得住?”

    慕华笑笑:“人家钱都达到咱账上了!这样有诚意,你说靠不靠得住?”

    慕希宸彻底愣住了,怎么看,胥宁也不像是那么笨的人啊,手里一大把钱送来慕家,就是为了赌一次慕家能不能成功出口?胥宁有那么多钱,做什么生意不好,干嘛非得冒这个风险?

    这时候,慕华又说:“真是老天送来的财神爷啊,今年生意一潭死水,根本不好做,胥先生这是在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264】女人上下两张嘴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刚好是晚上九点多。

    祁夜跟靳沫薇说,不然让凌予跟靳如歌今晚去他们家住吧,凌予笑笑,说家里还有事,明天还有工作,于是祁夜就载着靳沫薇先行回去了。

    夜凉如水的秋风紧紧缠绕着靳如歌玲珑的身段,尽管身上还披着凌予的礼服外套,但是还是动的全身瑟瑟发抖。

    凌予赶紧抱着她送她去车里坐好,然后回驾驶室把空调打开,又倾身上前抱着她,抱了会儿,车内的暖气有些足了,她也不抖了,凌予这才说:“回去给你熬点姜汤,免得今天冻感冒了。”

    靳如歌没说话,只是轻轻放开他,然后深深看着他。

    凌予知道她有心事,或者说,从胥宁离开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有心事:“回北山军校,还是回洛宅,还是去宾馆?”

    靳如歌淡淡笑着:“先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看看孩子们都在哪儿,这个点,该睡觉了。”

    凌予眨眨眼,随即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靳沫卿回复说,他们在洛宅,都洗过澡,睡着了,他在两个孩子的床中间,铺了个折叠床,三个人一起睡,空调也开好了,让凌予他俩放心。

    凌予挂完电话,拉起靳如歌的手:“你爸爸真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儿女心很重。”

    靳如歌点点头:“我小时候,我爸爸就很会照顾我,很细心。”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胥宁那张鬼斧神凿般的俊脸赫然眼前。她想起的不是他有多帅,而是他嘴里的话,还有宛若寒潭般的眼神。

    凌予见她发愣了,眸光闪了闪,没说话,直接把车开回洛宅去了。

    因为洛美薇跟靳如歌还有靳沫卿关系暂且不合,所以她都没有回来住。而且洛美薇办公室的单间休息室,条件非常好,有电视,空调,还有独立洗手间跟热水器,所以靳沫卿也不会因此而心软或心疼。

    当凌予跟靳如歌一起回到洛宅大厅的时候,管家还没休息,凌予吩咐他赶紧去睡,管家笑笑,觉得少爷很心疼自己,心里很感动。

    靳如歌就在这时候打了个喷嚏,凌予赶紧让下人准备姜汤,然后亲自揽着她回了三楼的房间,直接把她往床上一扔,盖好被子,然后他去浴室里放了满满一池热水,再出来的时候,把她礼服内衣全部扒光,就这样抱进浴室塞进了水里。

    靳如歌有些恼羞成怒,他却忽然转身不看她,出去了。

    眨眨眼,她一个人静静泡了会儿,觉得,这个男人还是挺可爱的。

    凌予下楼,直接去了厨房。因为今晚的晚宴,靳如歌一直没怎么吃东西,他知道她没吃饱,一直劝她再吃点,可是她好像不是完全为了顾及晚宴上的形象而已,而是真的心情不好。

    脑海中忽然想起靳如歌怀孕的时候,他给她做过香菇山药粥,她当时反胃很厉害,但是喝那个就说很舒服。

    凌予撸起袖子找食材,亲自动手,把厨房里的下人们都吓坏了。

    有一个直接把老管家从房间请了出来,老管跑去一看,也纳闷,上前一问才知道,少爷是给少夫人熬粥喝。

    老管家忍俊不禁:“少爷,其实这个交给下人就好了。”

    凌予摇头:“我怕味道做的不对,如歌晚上都没怎么吃,而且好像着凉了,胃不舒服。”

    老管家静静在一边看着,就瞧见下人们都候在一旁,一个女佣特别出挑一点,模样不错,从口袋里掏了块纸巾出来,上前:“少爷,您鞋子脏了,我帮您擦擦。”

    说完,她就蹲下身去给凌予擦鞋。

    凌予当即冷冷吐出两个字:“走开!”

    那女佣起身,面无表情地又退了回去。

    老管家盯着这个女佣看了会儿,发现她的眸光全是在凌予身上打转转,眨眨眼,不说话。

    等到姜汤熬好了,粥也放在高压锅里超速熬好了,凌予将它们放在一个托盘里,那女佣又凑上来:“少爷,我帮您端回房吧。”

    凌予蹙眉:“不用!”

    说完,凌予端着托盘就走了。

    那女佣眼巴巴地看着凌予离去的背影,咬着唇,一双手纠结着衣服,眼里全是愤恨的小火苗。

    “留两个值班,其他的都散了!”管家忽然吩咐了一句,转身离去前,他看了眼那个女佣道:“今晚把你的东西都给我收拾好,明天早上八点,去结工资,结完走人。洛家,不留心思不纯的下人!”

    老管家说完,又严厉地扫了一圈家里其他年轻的女佣,以示警告,然后回去休息了。

    靳如歌把自己全身上下收拾干净,裹着浴袍吹头发的时候,凌予端着托盘回来了。他轻轻一推洗手间的门板,迎面而来的一股清香让他情难自禁。

    从身后将她的娇躯纳入怀里,凌予邪肆地笑着:“我刚才给你熬了香菇山药粥,出去先把粥喝了,过会儿再喝姜汤。”

    靳如歌将吹风机关掉,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熬的?这么快?”

    凌予笑:“这世上会用高压锅煮粥的,也就我一个人了。”

    靳如歌踮起脚尖,凑上他的唇,千言万语,都不如一个扎实的深吻来的实在。凌予将她的身子紧紧扣住,唇舌之间百般辗转,百尝不厌,等到他自己的一双黑眸漾出一汪秋水,便轻轻将她放开,在怀里抱了一会儿,说:“快去吃吧。我先洗澡,然后喂你。”

    “我自己有手,才不要你喂!”靳如歌白了他一眼,正要推开他往外走,凌予忽而抬手摸摸她的唇,暧昧地笑:“我不是说喂这里,我是说喂。。。。。。这里!”

    “啊!”靳如歌惊得全身颤了一下。

    这男人邪恶的手忽然从她的唇上一下子下坠,并且扣在了她的xiati上!

    凌予坏笑:“女人上下两张嘴,都不是白长的。我既然是你男人,就得负责喂饱你!”

    “讨厌!”

    靳如歌的小脸布满了火烧云,面带娇羞地将他的爪子从自己下面捞了出来,逃也似地心跳加速地跑回了房间。

【265】交心交欢

    靳如歌跑回房间的大床上盖好被子,小心肝还噗通噗通直跳。

    当粥香飘来,她侧眸一看,床头柜上还真的放着两个盅,只是那碗粥的没盖盖子,云云袅袅地冒着热气,剩下那个盖了盖子,应该是姜汤了。

    嘴角一弯,凌予真的好贴心!

    她打开电视机,一边看着肥皂剧一边喝粥,没一会儿,就全喝完了。tiantian嘴唇,凌予这手艺太绝了,真想每天喝!

    当她将手里的空盅放回托盘里的时候,凌予刚好裹着浴巾出来。

    他吹干了头发,一下子跃上床,打开被子就钻了进去,死皮赖脸地抱着靳如歌:“老婆,不早了,该休息了。”

    靳如歌点点头,关掉电视后,她的身子直接被凌予拖进怀里紧紧抱着。

    她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然后说:“老公,我今晚好累,不想做。”

    凌予温柔地抚摸她的发:“那我们就不做。”

    “嗯!”她点点头,往他怀里又蹭了蹭。

    凌予忍不住叹息,真是个折磨人的小东西,说了不做,还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眨眨眼,他忽而问道:“晚宴的时候,胥宁好像跟你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靳如歌心里一紧,不安的感觉逐渐放大。

    直觉胥宁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说那个故事。他说的那个故事,是在说凌予,还是说她?还是,她想多了?

    靳如歌眼眸转了转,这些日子以来,思维一直在强大,很累:“老公,我忽然想起来了,上次你说,我们没血缘关系,但是,我跟你到底谁有问题啊?”

    凌予轻拍她后背的大手顿了顿,然后说:“我跟你都没有问题。我跟你爸爸怀疑的是,你妈妈有问题。但是,你妈妈自尊心强,好面子,所以,我们都瞒着她。也打算在将来面对大众的时候,就说,是我认错了。”

    靳如歌蹙眉,非常仔细地消化了一遍凌予的话,然后对应着胥宁的话想了又想,忐忑不安地问:“老公,你没去过美国的耶鲁大学吧?”

    “呵呵。”凌予笑了:“我是军校毕业的,怎么会跑去美国?再说,我那个时候,没有那个条件去。”

    靳如歌自己又胡思乱想了会儿,凌予瞥了眼床头柜上的另一个盅,问:“姜汤喝了没?”

    “没呢!”

    “来,起来喝了。”

    还是凌予细心,不然,靳如歌就这样给忘记了!

    他端着姜汤,她缓缓坐起来,接过,忍着咽喉部位刺痛灼伤的感觉,一口气连着吞完了。

    “啊!我的喉咙都废了,辣死了!”靳如歌张大嘴巴呼吸,还调皮地抓着凌予的手掌给自己擦嘴。

    凌予笑,他最爱的,就是她这样天真纯洁,率xing可爱的一面。

    将她抱在怀里,他又问:“老婆,胥宁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靳如歌叹了口气,感受着凌予的紧张与温暖,就一五一十跟他全说了。说完,她还满是忐忑地看着他:“你说,会不会他说的就是你,或者是我?”

    靳如歌清楚地记得胥宁跟她说话时候的那种眼神,她甚至可以肯定,那是胥宁故意放出那样的眼神暗示她一些什么。否则,他何苦假装乞丐追了自己两条街?他母亲又何苦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买走她的两幅画?这次她回中国,他也回中国。

    靳如歌有理由相信,谁也不会吃饱了撑了,从欧洲跑亚洲来哄她玩的!

    尤其,胥宁这个人物,一定是有他的目的xing的!

    凌予闻言,心里也渐渐沉重了起来,想起后来靳如歌窝在他怀里回敬胥宁的那些话,凌予嘴角一弯,干脆把慕希宸那天企图贿赂他孤儿院的朋友,更改dna数据的事情说了出来。

    靳如歌惊讶极了,凌予说,今天慕氏晚宴胥宁也去了,还跟慕希宸聊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当初在巴黎就彼此认识了,还说,这有可能都是胥宁在帮助慕希宸挑拨他们。

    靳如歌相信,凌予说这个,不是为了挑拨慕希宸在她心里的形象,因为凌予已经是她丈夫,她也拒绝了慕希宸了,所以根本没有陷害慕希宸的必要,再者,凌予骗谁也不会骗她的。她对凌予的信任,可谓已经成了一种信仰,根深蒂固,甚至信任到只要是凌予嘴里说出来的话,她都不会在脑子里过一遍,就会无条件当做是字典一样。

    这样身后的信任,完全来源于深刻的爱情,以及分别三年里,凌予所做的一切。

    “老公,要真是这样,那以后我们都不要再理那个胥宁了。”

    “好。”

    “老公,我后背痒,你能给我挠挠不?”

    “好。”

    靳如歌这就转身,然后解开身上的浴袍丢了出去,让凌予给她抓背。

    凌予抓着抓着,不安分的手一点点往下,沿着她光洁白皙的后背,弹钢琴般摸索出一条暧昧惑人的曲线。

    靳如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提醒:“老公,今天说好了不做的,你别摸出火来,没人给你泻火!”

    然,凌予的双眸已经着了火了,只是她背对着,所以看不见。

    他深呼吸,双唇缓缓凑上,在她后背中央的脊椎骨上轻轻吻了一下,她全身一颤,下一秒,自己胸前的一只玉兔就被他握在手心里,像在把玩着什么上好的玉器一般,轻柔地捏出各种形状。

    炙热的掌心有意无意地擦过那只白兔上的眼睛,靳如歌忍不住嘤咛了一句:“嗯”

    凌予浅笑,扳过她的身子翻身而上,然后一本正经地盯着她:“老婆,我知道你累了,你尽管睡你的,这种活儿,我来就好。”

    他说的轻巧,他在她上面不停地折腾着,她要怎么睡得着?

    郁闷地看了他一眼,原本恼羞成怒的眼眸,在他俯首于她胸前挑逗的那一瞬间,化作了一汪秋水。

    他轻轻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的勃昂轻轻抵在她花园的入口处,一点点轻轻磨蹭着。

    某女彻底投降了:“嗯,予,只做一次!”

    某男大度地迁就着:“嗯!好!”

    【作者题外话】:28日凌晨4章。白天加。

【266】调情,蹭啊蹭

    清晨,晨雾中醒来。冰@火!中文

    靳如歌有些懊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睡觉就睡觉呗,非要把脑袋埋在她的胸口睡,完美的侧脸隐约可见,他的嘴角向上扬起,一脸满足。

    靳如歌叹了口气,眨眨眼,想尿尿了。

    可是,见他这样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缠着她,她又不忍心叫醒他。

    有些憋不住了,她尝试着轻轻往外让了让身子,小手刚想拿开他挂在她身上的手臂,他却微微蹙眉,又往她胸口蹭了蹭贴了上去,搂紧,然后嘴角扬起继续睡。

    想起他从小就缺失的家庭温暖,还有他们分别的三年之苦,以及连日来他的疲惫,这一下,靳如歌算是怎么也不忍心推开他了。

    少顷,空气里响起一串手机闹铃的声音,凌予蹙蹙眉,然后极不情愿地放开她的身子,转过身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靳如歌就趁着这个空档掀开被子甚至还来不及穿鞋,一溜烟钻进了洗手间里。

    凌予的面色一下子就阴沉了!

    眼睁睁看着那个全身的小家伙,叫都叫不住她!

    关掉闹铃,他刚刚坐起身想要追进去把她抱出来,她自己又一溜烟跑了回来,直接掀开被子就往里面钻,全身缩成一团,嘴里喊着:“冷死了冷死了!”

    凌予打开她的身子将她整个纳入怀里抱着,大手伸到她的背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屁股!

    靳如歌皱着鼻子抗议:“干嘛打我屁股?”

    凌予蹙眉:“谁让你光着身子就去洗手间的?你不知道这样会生病?”

    靳如歌嘟起嘴巴,一脸委屈:“哼,我一早就被尿憋醒了,你又一直抱着我不撒手,我想去洗手间都不行!好不容易你闹钟响了,我不赶紧去,你打算让我尿在床上?”

    面对眼前张牙舞爪的小母狮子,凌予一愣,有些哭笑不得:“这也怪我?你直接推开我说你要尿尿不得了?”

    “你的意思是,我为了让你多睡一会儿,我憋着是我活该?”

    “不是,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应该推开我的啊?”

    “我推了,你又凑上来了!”

    “。。。,。。。”

    某男沉默了一阵之后,死皮赖脸地将某女又拉了回去紧紧抱着,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甜甜笑着:“老婆,你知道吗,这几天是我过的最幸福的日子。”

    靳如歌心里的小脾气一下子被他的这句话彻底吹熄了。

    凌予轻轻闭眼,眷念地抱着她,感受她的温度与柔软:“老婆,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也可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婚姻,有你这么美丽爱我的妻子,有小天祈小天凌那样可爱的儿子们,还有你爸爸这样亲切温暖的岳父。老婆,真的,这几天是我最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我总算觉得,我在这个世上,不再像没有根的浮萍。老婆,我总算有家了。”

    靳如歌眼眶一热,这些日子以来,凌予所做的每件事情,他对她还有孩子们表现出来的细心周到,无不是因为他很珍惜。

    她也是如此,很珍惜。

    相对无言地抱了好一会儿,彼此都没再说话,但是这样温暖的氛围却显得静谧而满足。

    “坦诚相见,或者就是说的我们现在的样子吧。”

    靳如歌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凌予嘴角一弯,忍不住在她耳珠上咬了一口。

    “啊,干嘛咬我?”

    “你甜。”

    “混蛋,我要咬回去!”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啊!讨厌!哈哈,不要挠我痒!”

    “嗯?小手伸的挺快的,老婆,我小看你了!”

    “哈哈,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啊,不要摸我这里!”

    就这样,夫妻俩在清晨微暖的阳光下,睡在被子里相互玩耍嬉闹了一番,最后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甜蜜的笑容,这种氛围一直持续到两人穿好衣服进了洗手间,还在争抢牙刷跟漱口杯,镜子前的他们,加一起五十岁了,却都幼稚地跟个三岁的孩子一般。

    好不容易彼此收拾干净了,夫妻俩都回归到了一本正经而又光鲜亮丽的样子。

    凌予里面衬了一套加绒的保暖内衣,一身碧绿的军装,器宇轩昂;靳如歌穿着水蓝色的羊绒连衣裙,外面披了件白色的呢绒大衣,优雅婉约。

    两人一起下楼,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老管家就面带微笑地站在楼下,温润着声音道:“少爷,少夫人,老爷已经带着两个小少爷在餐厅用餐了。”

    二人莞尔,没想到靳沫卿带孩子还真的有一手!

    靳如歌挽着凌予的胳膊,神清气爽而去,路过墙壁式的15米硕大落地鱼缸时,还心情大好地对着那些五彩斑斓的热带鱼做着鬼脸。

    “家里以前没有的,哪里来的?”靳如歌认得这种热带鱼小鱼,萨兰克先生家里也有:“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这些小家伙不容易养活吧?”

    管家笑着说:“这是老爷专门让人给两个小少爷安置的,中午阳光好的时候,还有一只百年的玳瑁海龟要送来,就放在这浴缸里。现在所有海龟都被列为濒危品种,老爷还是找了点关系才买到的。老爷还说,天祈小少爷对海洋生物特别感兴趣,想要在这方面好好培养他。”

    靳如歌闻言,双眼莹亮有神:“是吗?”

    说完,她看向凌予:“怎么小天祈喜欢海洋生物,我都不知道。”

    凌予扬唇一笑:“也就是平时喜欢小金鱼,小蝌蚪,小乌龟什么,也都养过,没有你爸爸说的什么,对海洋生物特别感兴趣,有点夸张了。”

    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海洋生物?

    谁知道,餐厅里的靳沫卿听着这话,不高兴了,当即就伸长了脖子反驳起来:“兴趣是要从小培养的!小天祈喜欢养小蝌蚪小金鱼,那不就是个研究海洋生物的好料子吗?没准我们家以后还真的出了个海洋生物学家,我们不能扼杀了孩子们的探索力跟前程啊!”

    凌予当即点头:“是,首长说的是!”

    靳如歌闻言,忍不住双肩发抖地笑了:“爸爸,你就是本年度的中国好外公!”

【267】这里的,才是真的

    靳如歌跟凌予刚刚从鱼缸后探出身子走过来,餐桌上的两个孩子就争先恐后地从椅子上蹭了下来,一个像是放出笼的小鸟,朝他们扑过去。

    靳如歌抱住了小天祈,凌予抱住了小天凌。

    “爸爸妈妈,我想你们!”

    “我也是我也是!”

    两个小孩子在大人的脸颊上都亲了亲,然后小天凌抱着凌予的脖子,一脸崇拜地上下打量着他:“爸爸,你这是什么衣服,好帅啊!”

    凌予摸摸他的小脑袋:“呵呵,这是中国人名解放军的陆军军装,是神圣的制服。爸爸是军人,自然要穿军装去上班啊。”

    “好酷啊!”小天凌忍不住赞叹:“爸爸,你就是我的偶像!”

    凌予心情大好,抱着小天凌起身,然后又牵住了小天祈的手:“哈哈,这是爸爸听过最好的赞誉!”

    等到一家四口回归餐桌上就位坐好,靳沫卿笑着说:“小天凌说他想要架子鼓,我已经找人专门给他定做了符合他身高的,教架子鼓的老师也定下来了,以后每个周末来两天,每天下午两个小时,管家会派车去接送的。”

    “好棒!外公,我爱死你啦!”

    小天凌说完,赶紧扑上去搂着靳沫卿的脖子就狠狠吧唧了一口!长久以来想要拥有一套架子鼓的心愿,终于在自己回到中国的家里后,完成了!

    下人端上来两碗小云吞,分别放在靳如歌跟凌予面前,靳如歌用勺子搅了搅:“爸爸,我听说,穷养儿,富养女,你这样会把他们惯坏的!”

    靳沫卿不以为然道:“孩子们都还小,人格品格都要好好教育培养,有我这样的外公,跟凌予这样的爸爸给他们做榜样,家庭氛围的熏陶,他们长大后就不可能是败家子的,放心吧!”

    靳如歌还想要说什么,被凌予含笑在桌下摁住了她的腿。

    她诧异地看着他,他轻轻耳语:“你爸爸正在心头上,老一辈宠孙子是正常的,别扫他的兴。”

    说完,凌予一本正经地吃着小云吞,靳如歌盯着他云淡风轻的侧脸,整个明白了,现在不光是爸爸变成了“中国好外公”,就连她自己的丈夫也变成了“中国好女婿”。

    很快,两个孩子都吃饱了,靳沫卿擦擦嘴跟靳如歌还有凌予说:“我送孩子们去小托班,然后直接去军区,下午下课你们俩也别管了,我去接,接完了回来吃晚餐。”

    靳如歌一愣,看了眼两个孩子,发现两个孩子正开心地一左一右牵着靳沫卿的手,跟她还有凌予挥挥手说了再见,便再也没看他们一眼。

    靳如歌问凌予:“我们是不是被冷落了?”

    凌予笑笑,不语。

    孩子们跟靳沫卿走到鱼缸处,靳如歌还能清楚地听见两个小孩子拍着靳沫卿的马屁。

    小天祈奶声奶气道:“外公,你是世上最疼我,最伟大的人了!外公,我的大海龟,下午放学回来就能看见了吗?”

    靳沫卿笑的开怀:“能,一定能!”

    小天凌眉开眼笑道:“外公,你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了,外公,我爱你!”

    “哈哈哈,外公也爱你们!”

    等到他们祖孙三人走的远了,靳如歌无奈摇头:“两个小白眼狼!有了外公就不要爹娘了!”

    “呵呵。”凌予浅笑:“一会儿我要去北山军校,你呢,是在家里,还是去画展帮忙?”

    靳如歌眨眨眼:“我去画展吧。你好好上班,不用担心我。”

    凌予说:“那你快吃,一会儿我先送你去画展,再去北山军校。”

    靳如歌点点头。

    等到凌予亲自把人送到了画展楼上的工作室里,看着靳如歌跟她的师兄打招呼,又戴上了工作证,这才安心地转身离去。

    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北山军校,而是折回了洛宅,把管家接了出来,两人一起去了洛平山。

    凌予亲自开车,管家坐着,这种画面让管家感到感动又心有不安。

    一路上,凌予时不时地问着管家一些洛家的事情,比如以前在老家为什么回想着要出来闯荡,又是怎么创业,怎么想起来要做百货商店等等。

    管家便滔滔不绝地给凌予说了起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予用心记着,心里也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跟靳如歌的身世,想必管家一定是个知情人。

    只是,现在还不宜开口问,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策划一下。

    想起昨晚靳如歌对他说道,胥宁口中的那个朋友,凌予的灵魂深处也感到了阵阵不安。

    他现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所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任何阴谋来破坏眼前的幸福!

    四十分钟的绕城高速,下车后直抵洛平山。

    蜿蜒盘旋的环山公路之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洛平河,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名胜古迹,位置比较偏僻,但是水里出来的河鲜却很有名气,饭店倒是有不少,虽然都是小馆子,大排档之类,但是几乎天天客满。山顶有个寺庙,规模也不大,但是来往上香的人很多。

    在管家的指引下,凌予将车开到了山腰深处的一片竹林,竹林中间有一条水泥路,刚好容下一辆车出入,可是,竹林的最深处,就有一个很大的别墅,外型现代且大气。

    管家摇下车窗,看着别墅门口的守门人,对方立即将院门打开。

    凌予将车停在院子里,下车后,闻着从未有过的芬芳的泥土气息,只觉得,要是真的能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过下去,活一百岁都是少的。

    来的路上,管家已经召集了洛家暗卫的三十个人,凌予跟着管家进了别墅才知道,这下面还有一层。

    管家说,洛宅里的那些古董什么,全是假的,这里的,才是真的。

    凌予闻言一惊,走到地下室的另一端,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偌大一片水泥地上,三十个身材匀称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规规矩矩地排队站立着:“少爷!”

    凌予莞尔一笑,解开自己的军装外套交给老管家拿着,然后道:“声势不错,就是不知道,你们身手怎么样。”

【268】洛家的秘密(上)

    三十名暗卫面面相觑,不明白凌予这架势,是要跟他们打吗?

    老管家随即上前温润地说着:“少爷,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说完,老管家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那些暗卫,眼里传达的意思很明显,谁也不许伤了少爷!

    然,这一切地互动都被凌予看在眼里,偌大的空场地,只有两盏摇曳的大射灯掉在头顶上,强烈的光线直直打在那两块地方,照的宛若白昼,其他角落却是黯淡无光,颇有几分欧洲电影里室内斗殴的画面。

    凌予淡淡勾唇,幽深的瞳孔飘散出海藻般迷离地雾气,漫不经心道对管家道:“洛家不养闲人,这话是你说的,打不过我的,明天开始自寻出路吧!”

    此言一出,全场人的煞气都开始微微外泄,凌予警觉地嗅出这样的味道,很是满意,往前走了两步:“赤手空拳,谁先来?”

    不一会儿,有个人走了出来,凌予微微笑着,在对方忽然出拳的那一瞬间闪腰避开,两人缠斗了一小会儿,不到两分钟,就被凌予摔了出去!

    管家一愣,其他人也都愣了愣。

    因为刚才出列的这个人,还是安慰小组的一个组长,三十个安慰队员,共分三组,每个组功夫最好的那个人,就是组长。

    那人败后,他组里余下九名队员全都垂下了脑袋,蹙眉忐忑。

    紧接着剩下的两名组长轮番上阵,最厉害的那个也不过在跟凌予缠斗了五分钟之后,甘拜下风。

    三个组长悉数败下阵来,也就是说,这三十个暗卫,没有一个是凌予的对手。

    管家惊叹地看着凌予:“少爷,好身手啊!”

    凌予面面无表情地配合着管家的动作,穿上衣服,他心里自然有数,真正拳王级的人物不可能跑来呆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深山老林里做暗卫的,他们的身手,遇见一般的打手自然没问题,但是并不足以为他跟靳如歌将来的幸福保驾护航。

    “两人一组近身互博,胜出的十五人站右边,输的站左边。开始!”

    他云淡风轻地说完,转身而去的一瞬,身后全是男子们大打出手的画面,堪称壮观。凌予走到不远处细细观察着,认真等待着,他以前在部队当特种兵的时候,练习近身互博,教官就是这么练他们的。

    陆陆续续的比完,大约七八分钟后,左右两边的人都站齐了。

    凌予凤眼微眯,看着那十五个胜出的人,然后说:“刚才三个跟我比过的人,出列。”

    三个组长当即就往前一步。

    “你们三个先去上面院子里等着。”凌予盯着他们身后的十二个人,说:“两两一组,再打一遍!”

    少顷,再次胜出的六个人,又被凌予这般命令了,六个人里又挑出三个。

    凌予让他们也去上边院子里等着,然后跟剩下的二十四个人说:“明天我会请人来教你们真正的散打功夫,一个月后检查,进步大的,有奖励,有任务,有前途。被淘汰的,永不录用。”

    说完,凌予便带着管家离开了。

    回到上面的院子里,等待的三名组长跟后来选出的三个人都排成一列等待着。凌予问管家:“有车没?”

    管家笑着说:“这里有三辆备用的。”

    凌予点点头:“我车上带两个,你去开一辆,把剩下的四个带上,跟我去北山军校。”

    管家微微笑着:“好。”

    两辆车进入北山军校之后,凌予把他们都带去了特种兵作训大楼,然后把他们交给了一个陆军上校。

    凌予对那名特种兵上校说,七天的时间,要这六个人成为顶尖的高手。

    上校先生看了看他们的体格跟外貌,知道凌予不会把毫无武功根基的人带过来,于是点点头。

    等凌予带着管家回到了办公室里,管家忍不住问:“少爷,您专门这六个人,可是有什么特殊目的?”

    凌予微微笑着,坐在真皮转移上幽幽地瞥了一眼管家:“如歌还有七天就要回法国了,最近身边突发的奇怪的事情有点多。我必须派四个人暗中去法国保护她。”

    想起胥宁这个深不可测的人物,凌予着实有些不放心。

    胥宁是美籍华人,就算在欧洲也应该在美国,却跑去了法国三番两次跟靳如歌产生交集,还追着跨了个太平洋来到中国。很明显,在胥宁的某种目的达到之前,他不可能轻易放过靳如歌的。

    靳如歌在法国,身边每个可靠的人,单凭她的画家老师跟师兄,起不到“辟邪”与“反击”的作用,所以,凌予不希望她有意外。

    管家闻言点点头,蹙着眉,又问:“那余下的两个,少爷是想要带在自己身边?”

    “呵呵。”凌予被管家逗笑了:“他们六个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又何必要保镖?”

    凌予心想,怕是只有祁夜那种金贵的,本身武功不怎么样的,才会天天身边跟着一堆人。

    叹了口气,凌予又说:“我是想要找两个人盯着两个孩子而已。”

    脑海中浮现出靳如歌说的胥宁的话,什么钥匙不舍得孩子就把孩子带着回生母身边,这婚,离了也罢。

    尽管后来靳如歌强势地回击了胥宁的话,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凌予埋头处理了好一会儿军务,中午的时候,勤务兵送来两份盒饭,他便跟管家一起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管家从没见过凌予这样随意而亲切的样子,看着这样的少爷,他心里满怀安慰。

    等到两份盒饭都被消灭了,丢进了垃圾筒,凌予笑着问管家:“那些暗卫知不知那别墅里有古董?”

    管家摇摇头:“不知道,他们只知道那是个供他们集训的地方,每天守着,有任务就出去,做完了就回去复命。就是这样。”

    凌予浅笑:“到底是什么古董,要这么大阵仗?”

    老管家深深看了一眼凌予,心知他的办公室是整个北山军校最安全的地方,这才敢娓娓道来:“其实,那里面藏着的,都是恩人家老祖宗的宝贝。”

    凌予闻言,整个人都诧异了:“恩人家?哪个恩人家?”

    老管家说:“就是恩人的祖辈传下来的的宝贝。”

【269】洛家的秘密(下)

    ——

    凌予当即起身,自己从冰箱里去了罐冰咖啡放在热水盆里暖着,顺手又给管家泡了杯茶。

    当他递过来的时候,管家吓了一跳,双手接着。

    凌予笑笑说:“您是长辈,不必跟我客气。我接手洛家也晚,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还得请教您。”

    “不敢不敢。”管家微微思忖了一下,便简略地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洛家跟恩人家都是一个老家的,就一个村子里住着。

    洛振宇的父亲在村里开了个杂货店,混口饭吃,管家的父亲,就是洛振宇父亲杂货店里的小伙计。洛振宇的母亲就每天下地干活,夫妻俩一起努力过日子。

    恩人家的儿子外出打工,不能时常照顾着家里,洛振宇的父亲看在连祖辈都是邻居的份上,就经常过去给人家帮忙。

    有一年那家人的二老要过世了,偏偏二老的儿子没能及时赶回来,那时候农村人进城打工,地点都不固定,想捎信也没地儿捎。当时更没有电报跟电话这种东西。那家人家里还有个儿媳妇,跟几岁大的孩子。

    洛振宇的父亲就在人家床前伺候了好几天,洛振宇的母亲也帮着给人家做饭,做点农活。村上人都说洛家人心善,那家人的二老临终前,就跟洛振宇的父亲说,他们家人死后都要葬在一个固定的墓群,每一代的人死的时候,要把身边最值钱的东西都跟着埋藏在棺材里,留给自己的孙子辈,等孙子们的父亲去世的下藏的时候,就可以打开爷爷的棺材把祖辈的财富取出来。

    老人还说,他们这几代都穷,没什么可留给孙子辈的,就让洛振宇的父亲帮忙,在他们死后,把家里的几个银镯子放在陶罐里,放他们棺材里,也算是他们对孙子的一点心意。

    洛振宇的父亲照做了,帮着给人家下了葬,还自己贴钱给人家办了后事,也算尽了祖辈起就一直是邻居的情分。

    可是,洛振宇的父亲却思索起那过世的二老的话来,心想着会不会那个墓群里有被遗漏的棺材,有什么没被发现的财产。

    当时洛振宇的母亲还笑话他,说人家都是隔代就取出来了,要有的话,人家早就挖出来了。

    洛振宇的父亲笑笑,没说话。但是当天夜里,他叫上了管家的父亲一起,刨了那家人的祖坟。一干就是两个晚上,十八口棺材全掀了看过又埋上了,还真就在其中一口棺材里发现了宝贝。

    那宝贝就是一木匣子的金条,还有几件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青铜器。

    管家说,那木匣子不是很大,跟现在装鞋子的鞋盒差不多大,但是里面装满了金条。早年时候的黄金纯度特别高,打开匣子后金灿灿的都能把人的眼睛晃迷了。

    洛振宇的父亲仔细检查了那些金条,全都是光秃秃的亮面,没有一根是有标记的。

    他跟管家的父亲一起把这些都埋在了自家院子里,然后等待风声过去。人家二老刚刚过世,现在忽然拖家带口消失,未眠不合时宜。

    就这样,洛振宇的父亲在村里憋了整整四年,人家二老的儿子陆续回来过两次,第二次的时候,留在村子里不走了,说要好好带着媳妇务农过日子,人家还非常感谢洛家在关键时候的出手相助。

    洛振宇一直笑笑,说邻里之间帮助是应该的。

    渐渐的,时间又过去两年,两家人就跟邻居一样相处着,非常融洽。洛振宇那会儿到了快上小学的年纪了,洛振宇的父亲看着儿子,想了又想,最后一咬牙,说想带着老婆孩子去城里闯荡闯荡,当时那家人的儿子说,他去过城里,外地打工的很难立足,但是洛振宇的父亲说,不闯就永远不知道行不行。

    最后,在那年秋天,洛振宇的父亲带着妻子儿子,还有管家一家人买了个马车,彻底离开了老祖宗一直生活的地方,来到了b市。

    听到这里,凌予总算明白了,洛家是怎么发达起来的,原来,是得了不义之财。

    凌予的心情有些沉重,蹙眉问了一句:“那,洛家起来之后,有没有回头去帮助那家人?”

    管家说:“自然是有的,你父亲把人家一家都从山里接了出来,给人家买了房子,落了户口,还帮着人家也开始经商,后来,人家在b市也慢慢有了一席之地。所以,那家人家到现在还很感激我们洛家。”

    凌予双眉一挑,在b市有一席之地的商家屈指可数,眨眨眼,他想了又想,问:“是哪家?”

    管家深深看了凌予一眼,叹了口气,没说话。

    凌予见他不答,心知他有顾虑,也没接着问,但是,这答案几乎是可以推敲的。

    想了想,他又问:“那现在那宅子里放着的,就是那家人祖上传下来的青铜器?”

    管家点点头:“黄金上没有印记,可以换现钱。但是青铜器这属于古董,不能轻易出手。你父亲曾经找人专门确认过,那几件都是商朝的东西,距今三千多年了,每一件都是真品,每一件的价值,都价值连城,无法估量。”

    凌予叹了口气,心头埋上了浓浓的阴影。

    以洛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其价值早已经不是一匣子黄金可以匹敌的,可是早期起家的那一段,却真的不是很光彩。

    掘人祖坟,盗人宝物,不管是哪一件,都令人发指。

    管家看出凌予的心思,淡淡笑着:“少爷,你也不必太过感怀,其实都是上上代的事情了,再说,现在两家人都从大山里走了出来,也都过上了富裕安乐的日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凌予眨眨眼:“可是,始终还是欠了人家的。”

    不说别的,就说这青铜器,卖不敢卖,捐不敢捐,就算祖祖辈辈这样传下去,就跟烫手的山芋一样。国家文物法有规定,不得私藏,不是正规渠道来的,没有相关的购置文件,若有天被发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管家叹了口气,饱经风霜的双眼闪烁着浓浓的感慨道:“也许,到现在为止,已经都还上了。”

【270】特殊的军演

    凌予跟老管家谈完洛家的事情,便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

    可是,靳沫卿却忽然来电话说,有事情找他,让他赶紧回洛宅,他在家里等他。

    凌予听出了靳沫卿话里的凝重,蹙蹙眉,点头答应之后,便带着管家一同回去了。

    洛振宇的书房。

    自他去世之后,这套房间一直空着,随着靳沫卿一起走了进来,凌予心头感慨良多。厚重的窗帘还是原来的调调,华丽的精美的书桌也被管家每天擦拭地一层不染。天花板上的吊顶灯,三年了,到现在还绽放着它的灼灼其华。

    凌予在沙发上一坐,回想着自己屈指可数地几次跟洛振宇呆在书房说话的情节,洛振宇的音容笑貌,言行举止,一切形态真是仿如昨日,偏偏昨日之日不可追,今日之日多烦忧。

    叹了口气,凌予故作轻松地笑笑,看着靳沫卿:“首长,什么事情这么严重,非要我立即赶回来说?”

    靳沫卿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丢在他面前,脸上的阴云一直没散:“自己看吧!”

    凌予接过,打开看了看,蹙了蹙眉:“军演?还指名让我去?”

    靳沫卿转身坐他身边:“我想帮你请病假的,可是上头似乎知道我们有亲戚关系,我今天刚刚开了个口,意图还没说明白,上头就说,这件事情让我避嫌不要参与。”

    凌予瞥了眼上面的军演日期,笑笑:“呵呵,这不是盯着我跟如歌的团聚时间来的吗?刚好还有一个礼拜如歌飞法国,一个礼拜后我军演。挺好的啊,军人参加军演,不是挺正常的?”

    凌予不以为然地笑笑,然后翻阅着军演文件细细看了起来。

    “别看了!”靳沫卿直接从他手里把文件抢走了:“这次军演不是开玩笑的。小予,你现在是我女婿,我女儿一辈子的幸福还有我两个孙子美好的童年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你懂吗?”

    靳沫卿眼里流露出来的焦急不死作假,闪烁着的情绪却让凌予很不明白。

    军演这种东西,说白了,演习就是战场,可是就算真的输了,也不会死,子弹什么都是假的。虽说有意外受伤的可能,但是以他凌予的身手跟专业素养,还有这份文件上说的,蓝方作战总指挥的身份,那就连受伤的几率都很小了。

    “首长,你干嘛这么紧张啊?我以前参加军演都是当队长,难得给我当一次大官,或许还是看在我升了北山军校校长的份上,我得好好把握,打个漂亮仗给你脸上增光啊,我的能力,你还信不过?”

    凌予觉得,靳沫卿是有些紧张过度了,就好像小天祈只是喜欢养养金鱼跟小蝌蚪,靳沫卿就非说小天祈有成分海洋生物学家的天分。

    在凌予的认知里,靳沫卿最近都有些夸张。

    可是靳沫卿看他的眼神此刻却这般复杂,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不说就会出大事情,但是碍于军长的身份,跟上级的交代,又不能说给凌予听。

    凌予看着他这样的眼神,心里也开始纳闷了,难道,这次军演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两人就这样对看了好一会儿,气氛实在诡异极了!

    少顷,靳沫卿憋不住了:“我在当兵的时候也参加过军演,也当过队长。但是我在当了北山军校的校长之后,也参加过一次军演,当的也是一方的作战总指挥。”

    凌予明白了,靳沫卿知道里面有什么道道,但是他不能直接告诉凌予,因为他们都穿着军装,必须对得起军人的严谨与纪律。但是靳沫卿不舍得凌予出事,所以只说了自己当年的事情。

    凌予深深看他一眼,淡淡道:“然后呢?”

    靳沫卿的喉结动了动,蹙眉,道:“那次军演,都是真枪实弹的。那时候,如歌还小,美薇的事业心还没现在这么重,所以,她们很依赖我。我知道我只能赢,不能输。为什么真枪实弹?因为那次是秘密演习,参加的全是上级指定的好苗子的名单,就好像你这次一样,也指定要你去。小予,这种演习,拼的是命!赢了,就是军王,输了,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凌予没有说话,看着靳沫卿:“你那次,赢了?”

    靳沫卿叹了口气:“我赢了,所以除了北山军校的校长外,又多了个军区内部的高层职务。说白了,这次的军演,是一级机密,跟我当年一样。这是国家培养军王的一种手段。”

    说到这里,靳沫卿又抬眼看了眼凌予:“小予,你跟这个叫陆云凡的人,各为一方的最高最站指挥官,这就说明,你们都是上级看好的下一任军长候选人。谁赢了,回来,就是副军长,而输的那个,如果能活着回来,就是正军长。”

    “啊?”凌予有些发蒙:“什么意思?”

    靳沫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闭着眼睛不再看他,有些艰难地说着:“你是我女婿,我才不得推心置腹地告诉你。那次跟我一起军演的对手,死了。不是我打死的,但是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谁都懂,身为最高作战指挥官,就等于是逼迫对方千方百计来枪杀的对象,最高作战指挥官一死,军演就结束了。我当时以为,他是真的被我的兵潜伏过去打死的。我回来后一直在副军长的位子上,明明老军长年纪大了,我却依然不能转正。我也烦恼过,惆怅过,直到那次军演的七年之后,越南边境的军火走私商亲手枪杀了一个内鬼,一个月后,我才得以转正。”

    等到靳沫卿全都说完,凌予的后背渗出一层层的细汗。

    眨眨眼,他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你原以为在演习上死掉的对手,其实是被安排去越南做了卧底,潜进了军火走私商的组织里,潜伏了七年,被枪杀了?”

    靳沫卿声色沙哑道:“他离最后光荣地完成任务,还有三个月。如果他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回来,他就是正牌的军长,我是副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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