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2】凌哥哥~
此时,恰逢慕华夫妻俩在台上说完开场辞,台下阵阵掌声后,众人悉数散去,然后慕华夫妻跳开场舞。
靳如歌手里的盘子恰巧在此刻滑落,声音脆响,却也淹没在了嘈杂的氛围里。
心跳加速了一下,靳如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垂头看着地上的碎片,忐忑道:“对,对不起,我刚才没拿住。”
“让服务员过来打扫一下就好了,小事情而已。”胥宁发现她苍白的面色,脸上挂着温润如春的微笑,却还是追问了一句:“有时候,人必须在爱情与亲情之间做一个选择。我个人认为,我的朋友应该回到生母的身边,侍奉生母余下的人生,如果舍得不得孩子的话,就把孩子一起带去,这婚,还是离了的好,你说是不是?”
“怎么这么不小心?盘子都打碎了。”凌予翩然而至,走到靳如歌的身边拉过她的一只手,然后一脸戒备地看着胥宁。
胥宁一眼都没看凌予,头顶熠熠生辉的水晶灯将他无懈可击的王者气魄昭然若揭。
他仿佛就是这样的一个狠角色。
一双眸光宛若凛冽的寒潭,望向靳如歌的时候内敛而深邃,似乎对于刚才他提出的问题,非要靳如歌给出一个答案不可。
精致的小脸之前的惨白,在凌予忽然的来到之后莫名一阵安心,靳如歌深深看着凌予关切的脸庞,微微一笑,似乎一下子就从心爱男子的眼神里找到了勇气。
她迎上胥宁等待的目光,坦诚道:“胥先生,你的朋友跟他仇人的女儿都是无辜的,上一代的恩怨他们彼此都不知情,既然他们已经组成了家庭,生育了子女,那么自然要相亲相爱,为他们的下一代负责。不然,离婚的话,悲剧岂不是延续到了下一代吗?”
胥宁深深看了靳如歌一眼,然后说:“那我朋友的生母,就活该痛苦地生活了二十年?他不应该回去与生母团聚吗?”
靳如歌眨眨眼,情绪渐渐烦躁起来:“我做了母亲,所以我知道,真的爱我的孩子们,我不会想方设法地,不顾他们感受地把他们绑在身边。只要我的孩子们可以健康幸福地生活,就是我最大的心愿!至于他们在哪里,那都无所谓!胥先生,这才是母爱!”
靳如歌坚信,真正的母爱是不求回报的,而母亲的唯一心愿就是孩子们的健康与幸福。
胥宁闻言不语,讪讪笑笑,然后转身走开了。
靳如歌的目光一路追随,看见他走到宴会厅门口跟服务员小姐说了什么,他自己就开门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小姐拿着扫帚跟簸箕走了过来,三两下就把现场打扫干净了。
靳如歌依偎在凌予的怀里,整个人的身子都是瑟瑟颤抖的。
靳沫薇上前看着她,忍不住问着:“如歌,刚才那个奇怪的男人是谁啊,怎么嘴里尽说些奇怪的话?”
靳如歌摇头,不语,抓着凌予腰间衣服的小手,更用力了。
这时候,祁夜也过来了,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不对劲,问娇妻:“怎么了?”
靳沫薇没说话,因为,凌予的面色也很阴沉。
开场舞完毕,宾客们有的继续游走寒暄,但大部分都走过来准备用餐,凌予跟祁夜两个重量级身份的人在一起,把他们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慕华夫妻俩也是,都很好奇凌予怀里的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怎么一直不近女色的洛氏太子身边也有了佳人相伴了,还是带来晚宴的,可见他对这姑娘是认真的。
带着微笑,慕华夫妻俩走了过去,本想递上祝福的,走到一半的时候,却见那姑娘从他怀里出来了,那张千娇百媚的小脸,一瞬间让他们夫妻俩吓得路都走不动了。
慕希宸赶紧追上来,凑在父母身边道:“爸爸妈妈,这就是靳如歌小姐。我以前跟爸爸都在洛宅见过的,跟姑姑长的很像。”
凌予摸摸靳如歌的小脸,然后揽过她的肩就带她走向餐桌,手里端着盘子一边征询她的意见,一边往里面添加食物,他们彼此间的亲昵与眼神,已经足够说明太多东西,一瞬间灼伤了慕希宸双眼的同时,也让慕华如梦初醒。
三年前初见靳如歌小姐的时候,她才十八岁,跟妹妹离家时候的样貌有八九分相似,却也不完全。可是如今,靳如歌小姐的外貌更加出众,并且已经出落到与自己的妹妹几乎赫然就是同一个人的地步!
这个太诡异了!
慕华的妻子蹙眉道:“靳如歌小姐跟凌少不是舅甥吗,怎么看起来,这么像情侣?”
慕希宸眸色一暗,苍凉道:“其实,我这三年不完全是在法国进修经济学的。我是为了靳如歌小姐才去的。洛爷爷死的时候公开了凌少是她的舅舅的事实,她爱上了凌少,于是逃到法国疗伤,这次回来跟凌少重逢是意外,而且,他们做了DNA,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前两天,他们领了结婚证。”
慕华的妻子大为惊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然后又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那一对,听着这样的故事,感觉自己就是在做梦!
慕希宸的话,彻底给慕华醍醐灌顶了!
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怎么会刚好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尤其,还都在同一个B市!要说以前他不会这样想,那是因为靳如歌小姐有名有姓,有父有母,可如今她跟凌予本是舅甥却没血缘,只能说明她本身有问题!
洛振宇这种狠角色,要是能认错自己的儿子,除非天上飘落的雪花有天会变成黑色!
慕华当即就揽着妻子上前,恰逢几个一直想方设法想要吊凌予这个金龟婿的千金们,一起凑上去。
还没走到跟前,慕华就听见其中一个千金看着靳如歌的背影,格外娇嗔撒娇道:“凌哥哥,我想请你跳支舞,上次约会后你送人家回家,到现在都有两个月了呢!”
靳如歌闻言,当即狠狠地瞪了凌予一眼!
正文 【263】财神爷
凌予看见靳如歌那样瞪着他,当即就想解释。
靳沫薇知道这些女人就是故意来找茬的,看着靳如歌,心知她要是真的表现出生气什么,反倒是着了她们的道了,于是抢先一步,自己代替靳如歌打起抱不平来,转过身看着凌予,蹙眉道:“凌予,这可就是你不对了,前天娶我家如歌的时候还说,你外面那些花花草草都摆平了,怎么结婚证刚刚领完,又来了一群找上门的?”
凌予心头感激靳沫薇的出手相助,嘴角含笑,连连道歉:“是是是,我的不是,老婆别生气,其实没什么的,就是跟这位李小姐相亲了一次,后来她说她的司机把车开走了,要我送她回家,我就给餐厅的门童出了些小费,让门童叫出租车把李小姐给送回去了。”
靳如歌没说话,冷着一张脸,不理他。
凌予扭头看了眼身后说话的女孩:“李小姐,事实就是如此的,你可要帮我作证,不然我妻子可是要生气了,我回家该跪搓衣板了。”
那个女孩子面色一白,身后的姐妹们都低低地笑出了声,因为名门圈子里跟凌予相亲后还能被他送回家的,根本没有,她却一直拿这件事情当做炫耀的资本,本以为刚才说的模棱两可,凌予有绅士风度也不会给她难堪,没想到,她是鸡蛋碰石头上了!
“靳小姐!”慕华适时地出声,打破了这场尴尬。
靳如歌当即转过身子,一米七二的高挑身段,加上脚下的一双7厘米高跟鞋,整个人加一起快一八零了。
之前那女孩真的以为凌予只是带个小模特来做舞伴的,所以才会有胆来挑衅。
可是在靳如歌转身的一瞬,她惊讶地发现靳如歌竟会是这样美丽!
女孩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有她错愕的眼神,都让靳如歌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靳如歌扬唇一笑百媚生,甜甜道:“慕伯伯,好久不见。”
慕华笑着走过来,然后看了看那个女孩道:“李萌啊,原来你们跟靳小姐都认识啊,靳小姐去了法国三年,刚刚才回来,要叙旧的话,可得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那女孩面上染上一层疑惑,有有些好奇,就说:“慕伯伯,萌萌也是今天刚刚见到这位小姐,不算认识的。”
慕华惊讶了一下,然后说:“哦,这样啊,呵呵,靳小姐可是洛氏真正的总裁啊,是军区军长靳沫卿的独生女。”
女孩闻言,面色彻底僵白了。
“老婆,你裙子这里歪了。”凌予忽然出声,然后双手放在靳如歌臀部的紧身裙上像模像样地微微整理了一下,动作实在是暧昧的不像话,却也点到即止地松开手:“好了。”
“呵呵,我看见了一个朋友,先过去了,失陪。”女孩面色僵硬地转身,在一群同伴低低的嘲笑声中狼狈退场。
凌予见她们走远,于是真诚致谢:“慕总,谢谢。”
慕华会意,淡淡说:“听希宸说你跟靳如歌查无血缘,所以已经喜结连理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靳如歌面颊一红,眸光流转到慕希宸身上的时候,又有些尴尬地避开,不开口。
凌予淡淡笑着:“如歌她在法国还有一年的学业没有完成,我们是先领证的,等到她明年一回来,我们就会举行婚礼,到时候,一定亲自送上喜帖,还请慕总跟夫人赏光。”
慕华笑笑,今天宴会上的客人有点多,我不能陪你们深谈,但是以我跟洛老的交情,也算是你们的长辈,这中间有什么曲折,我也是很关心的。有机会的话,找个时间一起吃个饭,来家里坐坐,我们好好谈谈。”
凌予点点头:“好啊。”
“呵呵,那就一言为定了。”慕华说完,看了眼祁夜:“祁氏太子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啊,看着你父亲现在半隐退的状态,我都羡慕,我家希宸什么时候能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独当一面,我做梦都会笑醒了。”
祁夜揽过靳沫薇的肩膀,噗嗤一笑,略显俏皮道:“呵呵,慕总客气了,慕少绝对是个心思缜密的男孩,只是现在太过年轻,有些贪玩罢了,要我说,还是赶紧给他找个媳妇,成个家,定定性子最重要。我跟我家心肝就是一早结了婚,有了女儿,现在我什么心都不用操了,全力搞事业就好了。”
慕华闻言,别有深意地回头看了慕希宸一眼,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靳如歌的身上,不由无奈叹息:“呵呵,我去招待别的客人了,几位自便,一定要尽兴而归。”
打了个招呼,慕华携着妻子就走了,在大厅里寒暄个遍,最后发现胥宁人没了,不由蹙眉:“胥先生呢?”
慕希宸愣了一下,看了眼四周,道:“应该是走了吧!”
心下纳闷,凑近了父亲身侧,慕希宸低语:“爸爸,这个胥先生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慕华点点头:“我也查不出他的背景,不过他却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什么忙?”
“呵呵,今年生意难做啊,胥先生帮我们找到一个海关对外的贸易出口,建议我们向出口转型。以前不是没走过这条路子,可是外贸的要求太高了,又有风险,所以尝试了一次失败了,就不敢再尝试了。毕竟咱没有洛家跟祁家这样的厚底子。可是胥先生对我们的产品很感兴趣,说愿意出资赞助合作对外出口的生意,风险全是他的。”
慕希宸闻言,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爸爸,这个人以前没听过,靠不靠得住?”
慕华笑笑:“人家钱都达到咱账上了!这样有诚意,你说靠不靠得住?”
慕希宸彻底愣住了,怎么看,胥宁也不像是那么笨的人啊,手里一大把钱送来慕家,就是为了赌一次慕家能不能成功出口?胥宁有那么多钱,做什么生意不好,干嘛非得冒这个风险?
这时候,慕华又说:“真是老天送来的财神爷啊,今年生意一潭死水,根本不好做,胥先生这是在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正文 【264】我来喂你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刚好是晚上九点多。
祁夜跟靳沫薇说,不然让凌予跟靳如歌今晚去他们家住吧,凌予笑笑,说家里还有事,明天还有工作,于是祁夜就载着靳沫薇先行回去了。
夜凉如水的秋风紧紧缠绕着靳如歌玲珑的身段,尽管身上还披着凌予的礼服外套,但是还是动的全身瑟瑟发抖。
凌予赶紧抱着她送她去车里坐好,然后回驾驶室把空调打开,又倾身上前抱着她,抱了会儿,车内的暖气有些足了,她也不抖了,凌予这才说:“回去给你熬点姜汤,免得今天冻感冒了。”
靳如歌没说话,只是轻轻放开他,然后深深看着他。
凌予知道她有心事,或者说,从胥宁离开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有心事:“回北山军校,还是回洛宅,还是去宾馆?”
靳如歌淡淡笑着:“先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看看孩子们都在哪儿,这个点,该睡觉了。”
凌予眨眨眼,随即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靳沫卿回复说,他们在洛宅,都洗过澡,睡着了,他在两个孩子的床中间,铺了个折叠床,三个人一起睡,空调也开好了,让凌予他俩放心。
凌予挂完电话,拉起靳如歌的手:“你爸爸真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儿女心很重。”
靳如歌点点头:“我小时候,我爸爸就很会照顾我,很细心。”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胥宁那张鬼斧神凿般的俊脸赫然眼前。她想起的不是他有多帅,而是他嘴里的话,还有宛若寒潭般的眼神。
凌予见她发愣了,眸光闪了闪,没说话,直接把车开回洛宅去了。
因为洛美薇跟靳如歌还有靳沫卿关系暂且不合,所以她都没有回来住。而且洛美薇办公室的单间休息室,条件非常好,有电视,空调,还有独立洗手间跟热水器,所以靳沫卿也不会因此而心软或心疼。
当凌予跟靳如歌一起回到洛宅大厅的时候,管家还没休息,凌予吩咐他赶紧去睡,管家笑笑,觉得少爷很心疼自己,心里很感动。
靳如歌就在这时候打了个喷嚏,凌予赶紧让下人准备姜汤,然后亲自揽着她回了三楼的房间,直接把她往床上一扔,盖好被子,然后他去浴室里放了满满一池热水,再出来的时候,把她礼服内衣全部扒光,就这样抱进浴室塞进了水里。
靳如歌有些恼羞成怒,他却忽然转身不看她,出去了。
眨眨眼,她一个人静静泡了会儿,觉得,这个男人还是挺可爱的。
凌予下楼,直接去了厨房。因为今晚的晚宴,靳如歌一直没怎么吃东西,他知道她没吃饱,一直劝她再吃点,可是她好像不是完全为了顾及晚宴上的形象而已,而是真的心情不好。
脑海中忽然想起靳如歌怀孕的时候,他给她做过香菇山药粥,她当时反胃很厉害,但是喝那个就说很舒服。
凌予撸起袖子找食材,亲自动手,把厨房里的下人们都吓坏了。
有一个直接把老管家从房间请了出来,老管跑去一看,也纳闷,上前一问才知道,少爷是给少夫人熬粥喝。
老管家忍俊不禁:“少爷,其实这个交给下人就好了。”
凌予摇头:“我怕味道做的不对,如歌晚上都没怎么吃,而且好像着凉了,胃不舒服。”
老管家静静在一边看着,就瞧见下人们都候在一旁,一个女佣特别出挑一点,模样不错,从口袋里掏了块纸巾出来,上前:“少爷,您鞋子脏了,我帮您擦擦。”
说完,她就蹲下身去给凌予擦鞋。
凌予当即冷冷吐出两个字:“走开!”
那女佣起身,面无表情地又退了回去。
老管家盯着这个女佣看了会儿,发现她的眸光全是在凌予身上打转转,眨眨眼,不说话。
等到姜汤熬好了,粥也放在高压锅里超速熬好了,凌予将它们放在一个托盘里,那女佣又凑上来:“少爷,我帮您端回房吧。”
凌予蹙眉:“不用!”
说完,凌予端着托盘就走了。
那女佣眼巴巴地看着凌予离去的背影,咬着唇,一双手纠结着衣服,眼里全是愤恨的小火苗。
“留两个值班,其他的都散了!”管家忽然吩咐了一句,转身离去前,他看了眼那个女佣道:“今晚把你的东西都给我收拾好,明天早上八点,去结工资,结完走人。洛家,不留心思不纯的下人!”
老管家说完,又严厉地扫了一圈家里其他年轻的女佣,以示警告,然后回去休息了。
靳如歌把自己全身上下收拾干净,裹着浴袍吹头发的时候,凌予端着托盘回来了。他轻轻一推洗手间的门板,迎面而来的一股清香让他情难自禁。
从身后将她的娇躯纳入怀里,凌予邪肆地笑着:“我刚才给你熬了香菇山药粥,出去先把粥喝了,过会儿再喝姜汤。”
靳如歌将吹风机关掉,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熬的?这么快?”
凌予笑:“这世上会用高压锅煮粥的,也就我一个人了。”
靳如歌踮起脚尖,凑上他的唇,千言万语,都不如一个扎实的深吻来的实在。凌予将她的身子紧紧扣住,唇舌之间百般辗转,百尝不厌,等到他自己的一双黑眸漾出一汪秋水,便轻轻将她放开,在怀里抱了一会儿,说:“快去吃吧。我先洗澡,然后喂你。”
“我自己有手,才不要你喂!”靳如歌白了他一眼,正要推开他往外走,凌予忽而抬手摸摸她的唇,暧昧地笑:“我不是说喂这里,我是说喂。。。。。。这里!”
“啊!”靳如歌惊得全身颤了一下。
这男人邪恶的手忽然从她的唇上一下子下坠,并且扣在了她的下体上!
凌予坏笑:“女人上下两张嘴,都不是白长的。我既然是你男人,就得负责喂饱你!”
“讨厌!”
靳如歌的小脸布满了火烧云,面带娇羞地将他的爪子从自己下面捞了出来,逃也似地心跳加速地跑回了房间。
正文 【265】交心
靳如歌跑回房间的大床上盖好被子,小心肝还噗通噗通直跳。
当粥香飘来,她侧眸一看,床头柜上还真的放着两个盅,只是那碗粥的没盖盖子,云云袅袅地冒着热气,剩下那个盖了盖子,应该是姜汤了。
嘴角一弯,凌予真的好贴心!
她打开电视机,一边看着肥皂剧一边喝粥,没一会儿,就全喝完了。舔舔嘴唇,凌予这手艺太绝了,真想每天喝!
当她将手里的空盅放回托盘里的时候,凌予刚好裹着浴巾出来。
他吹干了头发,一下子跃上床,打开被子就钻了进去,死皮赖脸地抱着靳如歌:“老婆,不早了,该休息了。”
靳如歌点点头,关掉电视后,她的身子直接被凌予拖进怀里紧紧抱着。
她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然后说:“老公,我今晚好累,不想做。”
凌予温柔地抚摸她的发:“那我们就不做。”
“嗯!”她点点头,往他怀里又蹭了蹭。
凌予忍不住叹息,真是个折磨人的小东西,说了不做,还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眨眨眼,他忽而问道:“晚宴的时候,胥宁好像跟你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靳如歌心里一紧,不安的感觉逐渐放大。
直觉胥宁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说那个故事。他说的那个故事,是在说凌予,还是说她?还是,她想多了?
靳如歌眼眸转了转,这些日子以来,思维一直在强大,很累:“老公,我忽然想起来了,上次你说,我们没血缘关系,但是,我跟你到底谁有问题啊?”
凌予轻拍她后背的大手顿了顿,然后说:“我跟你都没有问题。我跟你爸爸怀疑的是,你妈妈有问题。但是,你妈妈自尊心强,好面子,所以,我们都瞒着她。也打算在将来面对大众的时候,就说,是我认错了。”
靳如歌蹙眉,非常仔细地消化了一遍凌予的话,然后对应着胥宁的话想了又想,忐忑不安地问:“老公,你没去过美国的耶鲁大学吧?”
“呵呵。”凌予笑了:“我是军校毕业的,怎么会跑去美国?再说,我那个时候,没有那个条件去。”
靳如歌自己又胡思乱想了会儿,凌予瞥了眼床头柜上的另一个盅,问:“姜汤喝了没?”
“没呢!”
“来,起来喝了。”
还是凌予细心,不然,靳如歌就这样给忘记了!
他端着姜汤,她缓缓坐起来,接过,忍着咽喉部位刺痛灼伤的感觉,一口气连着吞完了。
“啊!我的喉咙都废了,辣死了!”靳如歌张大嘴巴呼吸,还调皮地抓着凌予的手掌给自己擦嘴。
凌予笑,他最爱的,就是她这样天真纯洁,率性可爱的一面。
将她抱在怀里,他又问:“老婆,胥宁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靳如歌叹了口气,感受着凌予的紧张与温暖,就一五一十跟他全说了。说完,她还满是忐忑地看着他:“你说,会不会他说的就是你,或者是我?”
靳如歌清楚地记得胥宁跟她说话时候的那种眼神,她甚至可以肯定,那是胥宁故意放出那样的眼神暗示她一些什么。否则,他何苦假装乞丐追了自己两条街?他母亲又何苦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买走她的两幅画?这次她回中国,他也回中国。
靳如歌有理由相信,谁也不会吃饱了撑了,从欧洲跑亚洲来哄她玩的!
尤其,胥宁这个人物,一定是有他的目的性的!
凌予闻言,心里也渐渐沉重了起来,想起后来靳如歌窝在他怀里回敬胥宁的那些话,凌予嘴角一弯,干脆把慕希宸那天企图贿赂他孤儿院的朋友,更改DNA数据的事情说了出来。
靳如歌惊讶极了,凌予说,今天慕氏晚宴胥宁也去了,还跟慕希宸聊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当初在巴黎就彼此认识了,还说,这有可能都是胥宁在帮助慕希宸挑拨他们。
靳如歌相信,凌予说这个,不是为了挑拨慕希宸在她心里的形象,因为凌予已经是她丈夫,她也拒绝了慕希宸了,所以根本没有陷害慕希宸的必要,再者,凌予骗谁也不会骗她的。她对凌予的信任,可谓已经成了一种信仰,根深蒂固,甚至信任到只要是凌予嘴里说出来的话,她都不会在脑子里过一遍,就会无条件当做是字典一样。
这样身后的信任,完全来源于深刻的爱情,以及分别三年里,凌予所做的一切。
“老公,要真是这样,那以后我们都不要再理那个胥宁了。”
“好。”
“老公,我后背痒,你能给我挠挠不?”
“好。”
靳如歌这就转身,然后解开身上的浴袍丢了出去,让凌予给她抓背。
凌予抓着抓着,不安分的手一点点往下,沿着她光洁白皙的后背,弹钢琴般摸索出一条暧昧惑人的曲线。
靳如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提醒:“老公,今天说好了不做的,你别摸出火来,没人给你泻火!”
然,凌予的双眸已经着了火了,只是她背对着,所以看不见。
他深呼吸,双唇缓缓凑上,在她后背中央的脊椎骨上轻轻吻了一下,她全身一颤,下一秒,自己胸前的一只玉兔就被他握在手心里,像在把玩着什么上好的玉器一般,轻柔地捏出各种形状。
炙热的掌心有意无意地擦过那只白兔上的眼睛,靳如歌忍不住嘤咛了一句:“嗯~”
凌予浅笑,扳过她的身子翻身而上,然后一本正经地盯着她:“老婆,我知道你累了,你尽管睡你的,这种活儿,我来就好。”
他说的轻巧,他在她上面不停地折腾着,她要怎么睡得着?
郁闷地看了他一眼,原本恼羞成怒的眼眸,在他俯首于她胸前挑逗的那一瞬间,化作了一汪秋水。
他轻轻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的勃昂轻轻抵在她花园的入口处,一点点轻轻磨蹭着。
某女彻底投降了:“嗯~,予,只做一次!”
某男大度地迁就着:“嗯!好!”
【作者题外话】:28日凌晨4章。白天加。
正文 【266】蹭啊蹭
清晨,晨雾中醒来。
靳如歌有些懊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睡觉就睡觉呗,非要把脑袋埋在她的胸口睡,完美的侧脸隐约可见,他的嘴角向上扬起,一脸满足。
靳如歌叹了口气,眨眨眼,想尿尿了。
可是,见他这样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缠着她,她又不忍心叫醒他。
有些憋不住了,她尝试着轻轻往外让了让身子,小手刚想拿开他挂在她身上的手臂,他却微微蹙眉,又往她胸口蹭了蹭贴了上去,搂紧,然后嘴角扬起继续睡。
想起他从小就缺失的家庭温暖,还有他们分别的三年之苦,以及连日来他的疲惫,这一下,靳如歌算是怎么也不忍心推开他了。
少顷,空气里响起一串手机闹铃的声音,凌予蹙蹙眉,然后极不情愿地放开她的身子,转过身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靳如歌就趁着这个空档掀开被子甚至还来不及穿鞋,一溜烟钻进了洗手间里。
凌予的面色一下子就阴沉了!
眼睁睁看着那个全身光裸的小家伙,叫都叫不住她!
关掉闹铃,他刚刚坐起身想要追进去把她抱出来,她自己又一溜烟跑了回来,直接掀开被子就往里面钻,全身缩成一团,嘴里喊着:“冷死了冷死了!”
凌予打开她的身子将她整个纳入怀里抱着,大手伸到她的背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屁股!
靳如歌皱着鼻子抗议:“干嘛打我屁股?”
凌予蹙眉:“谁让你光着身子就去洗手间的?你不知道这样会生病?”
靳如歌嘟起嘴巴,一脸委屈:“哼,我一早就被尿憋醒了,你又一直抱着我不撒手,我想去洗手间都不行!好不容易你闹钟响了,我不赶紧去,你打算让我尿在床上?”
面对眼前张牙舞爪的小母狮子,凌予一愣,有些哭笑不得:“这也怪我?你直接推开我说你要尿尿不得了?”
“你的意思是,我为了让你多睡一会儿,我憋着是我活该?”
“不是,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应该推开我的啊?”
“我推了,你又凑上来了!”
“。。。,。。。”
某男沉默了一阵之后,死皮赖脸地将某女又拉了回去紧紧抱着,他将下巴搁在她光裸的肩上,甜甜笑着:“老婆,你知道吗,这几天是我过的最幸福的日子。”
靳如歌心里的小脾气一下子被他的这句话彻底吹熄了。
凌予轻轻闭眼,眷念地抱着她,感受她的温度与柔软:“老婆,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也可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婚姻,有你这么美丽爱我的妻子,有小天祈小天凌那样可爱的儿子们,还有你爸爸这样亲切温暖的岳父。老婆,真的,这几天是我最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我总算觉得,我在这个世上,不再像没有根的浮萍。老婆,我总算有家了。”
靳如歌眼眶一热,这些日子以来,凌予所做的每件事情,他对她还有孩子们表现出来的细心周到,无不是因为他很珍惜。
她也是如此,很珍惜。
相对无言地抱了好一会儿,彼此都没再说话,但是这样温暖的氛围却显得静谧而满足。
“坦诚相见,或者就是说的我们现在的样子吧。”
靳如歌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凌予嘴角一弯,忍不住在她耳珠上咬了一口。
“啊,干嘛咬我?”
“你甜。”
“混蛋,我要咬回去!”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啊~!讨厌!哈哈,不要挠我痒!”
“嗯?小手伸的挺快的,老婆,我小看你了!”
“哈哈,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啊,不要摸我这里!”
就这样,夫妻俩在清晨微暖的阳光下,睡在被子里相互玩耍嬉闹了一番,最后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甜蜜的笑容,这种氛围一直持续到两人穿好衣服进了洗手间,还在争抢牙刷跟漱口杯,镜子前的他们,加一起五十岁了,却都幼稚地跟个三岁的孩子一般。
好不容易彼此收拾干净了,夫妻俩都回归到了一本正经而又光鲜亮丽的样子。
凌予里面衬了一套加绒的保暖内衣,一身碧绿的军装,器宇轩昂;靳如歌穿着水蓝色的羊绒连衣裙,外面披了件白色的呢绒大衣,优雅婉约。
两人一起下楼,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老管家就面带微笑地站在楼下,温润着声音道:“少爷,少夫人,老爷已经带着两个小少爷在餐厅用餐了。”
二人莞尔,没想到靳沫卿带孩子还真的有一手!
靳如歌挽着凌予的胳膊,神清气爽而去,路过墙壁式的1.5米硕大落地鱼缸时,还心情大好地对着那些五彩斑斓的热带鱼做着鬼脸。
“家里以前没有的,哪里来的?”靳如歌认得这种热带鱼小鱼,萨兰克先生家里也有:“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这些小家伙不容易养活吧?”
管家笑着说:“这是老爷专门让人给两个小少爷安置的,中午阳光好的时候,还有一只百年的玳瑁海龟要送来,就放在这浴缸里。现在所有海龟都被列为濒危品种,老爷还是找了点关系才买到的。老爷还说,天祈小少爷对海洋生物特别感兴趣,想要在这方面好好培养他。”
靳如歌闻言,双眼莹亮有神:“是吗?”
说完,她看向凌予:“怎么小天祈喜欢海洋生物,我都不知道。”
凌予扬唇一笑:“也就是平时喜欢小金鱼,小蝌蚪,小乌龟什么,也都养过,没有你爸爸说的什么,对海洋生物特别感兴趣,有点夸张了。”
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海洋生物?
谁知道,餐厅里的靳沫卿听着这话,不高兴了,当即就伸长了脖子反驳起来:“兴趣是要从小培养的!小天祈喜欢养小蝌蚪小金鱼,那不就是个研究海洋生物的好料子吗?没准我们家以后还真的出了个海洋生物学家,我们不能扼杀了孩子们的探索力跟前程啊!”
凌予当即点头:“是,首长说的是!”
靳如歌闻言,忍不住双肩发抖地笑了:“爸爸,你就是本年度的中国好外公!”
正文 【267】这里的,才是真的
靳如歌跟凌予刚刚从鱼缸后探出身子走过来,餐桌上的两个孩子就争先恐后地从椅子上蹭了下来,一个像是放出笼的小鸟,朝他们扑过去。
靳如歌抱住了小天祈,凌予抱住了小天凌。
“爸爸妈妈,我想你们!”
“我也是我也是!”
两个小孩子在大人的脸颊上都亲了亲,然后小天凌抱着凌予的脖子,一脸崇拜地上下打量着他:“爸爸,你这是什么衣服,好帅啊!”
凌予摸摸他的小脑袋:“呵呵,这是中国人名解放军的陆军军装,是神圣的制服。爸爸是军人,自然要穿军装去上班啊。”
“好酷啊!”小天凌忍不住赞叹:“爸爸,你就是我的偶像!”
凌予心情大好,抱着小天凌起身,然后又牵住了小天祈的手:“哈哈,这是爸爸听过最好的赞誉!”
等到一家四口回归餐桌上就位坐好,靳沫卿笑着说:“小天凌说他想要架子鼓,我已经找人专门给他定做了符合他身高的,教架子鼓的老师也定下来了,以后每个周末来两天,每天下午两个小时,管家会派车去接送的。”
“好棒!外公,我爱死你啦!”
小天凌说完,赶紧扑上去搂着靳沫卿的脖子就狠狠吧唧了一口!长久以来想要拥有一套架子鼓的心愿,终于在自己回到中国的家里后,完成了!
下人端上来两碗小云吞,分别放在靳如歌跟凌予面前,靳如歌用勺子搅了搅:“爸爸,我听说,穷养儿,富养女,你这样会把他们惯坏的!”
靳沫卿不以为然道:“孩子们都还小,人格品格都要好好教育培养,有我这样的外公,跟凌予这样的爸爸给他们做榜样,家庭氛围的熏陶,他们长大后就不可能是败家子的,放心吧!”
靳如歌还想要说什么,被凌予含笑在桌下摁住了她的腿。
她诧异地看着他,他轻轻耳语:“你爸爸正在心头上,老一辈宠孙子是正常的,别扫他的兴。”
说完,凌予一本正经地吃着小云吞,靳如歌盯着他云淡风轻的侧脸,整个明白了,现在不光是爸爸变成了“中国好外公”,就连她自己的丈夫也变成了“中国好女婿”。
很快,两个孩子都吃饱了,靳沫卿擦擦嘴跟靳如歌还有凌予说:“我送孩子们去小托班,然后直接去军区,下午下课你们俩也别管了,我去接,接完了回来吃晚餐。”
靳如歌一愣,看了眼两个孩子,发现两个孩子正开心地一左一右牵着靳沫卿的手,跟她还有凌予挥挥手说了再见,便再也没看他们一眼。
靳如歌问凌予:“我们是不是被冷落了?”
凌予笑笑,不语。
孩子们跟靳沫卿走到鱼缸处,靳如歌还能清楚地听见两个小孩子拍着靳沫卿的马屁。
小天祈奶声奶气道:“外公,你是世上最疼我,最伟大的人了!外公,我的大海龟,下午放学回来就能看见了吗?”
靳沫卿笑的开怀:“能,一定能!”
小天凌眉开眼笑道:“外公,你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了,外公,我爱你!”
“哈哈哈,外公也爱你们!”
等到他们祖孙三人走的远了,靳如歌无奈摇头:“两个小白眼狼!有了外公就不要爹娘了!”
“呵呵。”凌予浅笑:“一会儿我要去北山军校,你呢,是在家里,还是去画展帮忙?”
靳如歌眨眨眼:“我去画展吧。你好好上班,不用担心我。”
凌予说:“那你快吃,一会儿我先送你去画展,再去北山军校。”
靳如歌点点头。
等到凌予亲自把人送到了画展楼上的工作室里,看着靳如歌跟她的师兄打招呼,又戴上了工作证,这才安心地转身离去。
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北山军校,而是折回了洛宅,把管家接了出来,两人一起去了洛平山。
凌予亲自开车,管家坐着,这种画面让管家感到感动又心有不安。
一路上,凌予时不时地问着管家一些洛家的事情,比如以前在老家为什么回想着要出来闯荡,又是怎么创业,怎么想起来要做百货商店等等。
管家便滔滔不绝地给凌予说了起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予用心记着,心里也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跟靳如歌的身世,想必管家一定是个知情人。
只是,现在还不宜开口问,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策划一下。
想起昨晚靳如歌对他说道,胥宁口中的那个朋友,凌予的灵魂深处也感到了阵阵不安。
他现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所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任何阴谋来破坏眼前的幸福!
四十分钟的绕城高速,下车后直抵洛平山。
蜿蜒盘旋的环山公路之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洛平河,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名胜古迹,位置比较偏僻,但是水里出来的河鲜却很有名气,饭店倒是有不少,虽然都是小馆子,大排档之类,但是几乎天天客满。山顶有个寺庙,规模也不大,但是来往上香的人很多。
在管家的指引下,凌予将车开到了山腰深处的一片竹林,竹林中间有一条水泥路,刚好容下一辆车出入,可是,竹林的最深处,就有一个很大的别墅,外型现代且大气。
管家摇下车窗,看着别墅门口的守门人,对方立即将院门打开。
凌予将车停在院子里,下车后,闻着从未有过的芬芳的泥土气息,只觉得,要是真的能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过下去,活一百岁都是少的。
来的路上,管家已经召集了洛家暗卫的三十个人,凌予跟着管家进了别墅才知道,这下面还有一层。
管家说,洛宅里的那些古董什么,全是假的,这里的,才是真的。
凌予闻言一惊,走到地下室的另一端,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偌大一片水泥地上,三十个身材匀称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规规矩矩地排队站立着:“少爷!”
凌予莞尔一笑,解开自己的军装外套交给老管家拿着,然后道:“声势不错,就是不知道,你们身手怎么样。”
正文 【268】洛家的秘密(上)
三十名暗卫面面相觑,不明白凌予这架势,是要跟他们打吗?
老管家随即上前温润地说着:“少爷,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说完,老管家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那些暗卫,眼里传达的意思很明显,谁也不许伤了少爷!
然,这一切地互动都被凌予看在眼里,偌大的空场地,只有两盏摇曳的大射灯掉在头顶上,强烈的光线直直打在那两块地方,照的宛若白昼,其他角落却是黯淡无光,颇有几分欧洲电影里室内斗殴的画面。
凌予淡淡勾唇,幽深的瞳孔飘散出海藻般迷离地雾气,漫不经心道对管家道:“洛家不养闲人,这话是你说的,打不过我的,明天开始自寻出路吧!”
此言一出,全场人的煞气都开始微微外泄,凌予警觉地嗅出这样的味道,很是满意,往前走了两步:“赤手空拳,谁先来?”
不一会儿,有个人走了出来,凌予微微笑着,在对方忽然出拳的那一瞬间闪腰避开,两人缠斗了一小会儿,不到两分钟,就被凌予摔了出去!
管家一愣,其他人也都愣了愣。
因为刚才出列的这个人,还是安慰小组的一个组长,三十个安慰队员,共分三组,每个组功夫最好的那个人,就是组长。
那人败后,他组里余下九名队员全都垂下了脑袋,蹙眉忐忑。
紧接着剩下的两名组长轮番上阵,最厉害的那个也不过在跟凌予缠斗了五分钟之后,甘拜下风。
三个组长悉数败下阵来,也就是说,这三十个暗卫,没有一个是凌予的对手。
管家惊叹地看着凌予:“少爷,好身手啊!”
凌予面面无表情地配合着管家的动作,穿上衣服,他心里自然有数,真正拳王级的人物不可能跑来呆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深山老林里做暗卫的,他们的身手,遇见一般的打手自然没问题,但是并不足以为他跟靳如歌将来的幸福保驾护航。
“两人一组近身互博,胜出的十五人站右边,输的站左边。开始!”
他云淡风轻地说完,转身而去的一瞬,身后全是男子们大打出手的画面,堪称壮观。凌予走到不远处细细观察着,认真等待着,他以前在部队当特种兵的时候,练习近身互博,教官就是这么练他们的。
陆陆续续的比完,大约七八分钟后,左右两边的人都站齐了。
凌予凤眼微眯,看着那十五个胜出的人,然后说:“刚才三个跟我比过的人,出列。”
三个组长当即就往前一步。
“你们三个先去上面院子里等着。”凌予盯着他们身后的十二个人,说:“两两一组,再打一遍!”
少顷,再次胜出的六个人,又被凌予这般命令了,六个人里又挑出三个。
凌予让他们也去上边院子里等着,然后跟剩下的二十四个人说:“明天我会请人来教你们真正的散打功夫,一个月后检查,进步大的,有奖励,有任务,有前途。被淘汰的,永不录用。”
说完,凌予便带着管家离开了。
回到上面的院子里,等待的三名组长跟后来选出的三个人都排成一列等待着。凌予问管家:“有车没?”
管家笑着说:“这里有三辆备用的。”
凌予点点头:“我车上带两个,你去开一辆,把剩下的四个带上,跟我去北山军校。”
管家微微笑着:“好。”
两辆车进入北山军校之后,凌予把他们都带去了特种兵作训大楼,然后把他们交给了一个陆军上校。
凌予对那名特种兵上校说,七天的时间,要这六个人成为顶尖的高手。
上校先生看了看他们的体格跟外貌,知道凌予不会把毫无武功根基的人带过来,于是点点头。
等凌予带着管家回到了办公室里,管家忍不住问:“少爷,您专门调教这六个人,可是有什么特殊目的?”
凌予微微笑着,坐在真皮转移上幽幽地瞥了一眼管家:“如歌还有七天就要回法国了,最近身边突发的奇怪的事情有点多。我必须派四个人暗中去法国保护她。”
想起胥宁这个深不可测的人物,凌予着实有些不放心。
胥宁是美籍华人,就算在欧洲也应该在美国,却跑去了法国三番两次跟靳如歌产生交集,还追着跨了个太平洋来到中国。很明显,在胥宁的某种目的达到之前,他不可能轻易放过靳如歌的。
靳如歌在法国,身边每个可靠的人,单凭她的画家老师跟师兄,起不到“辟邪”与“反击”的作用,所以,凌予不希望她有意外。
管家闻言点点头,蹙着眉,又问:“那余下的两个,少爷是想要带在自己身边?”
“呵呵。”凌予被管家逗笑了:“他们六个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又何必要保镖?”
凌予心想,怕是只有祁夜那种金贵的,本身武功不怎么样的,才会天天身边跟着一堆人。
叹了口气,凌予又说:“我是想要找两个人盯着两个孩子而已。”
脑海中浮现出靳如歌说的胥宁的话,什么钥匙不舍得孩子就把孩子带着回生母身边,这婚,离了也罢。
尽管后来靳如歌强势地回击了胥宁的话,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凌予埋头处理了好一会儿军务,中午的时候,勤务兵送来两份盒饭,他便跟管家一起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管家从没见过凌予这样随意而亲切的样子,看着这样的少爷,他心里满怀安慰。
等到两份盒饭都被消灭了,丢进了垃圾筒,凌予笑着问管家:“那些暗卫知不知那别墅里有古董?”
管家摇摇头:“不知道,他们只知道那是个供他们集训的地方,每天守着,有任务就出去,做完了就回去复命。就是这样。”
凌予浅笑:“到底是什么古董,要这么大阵仗?”
老管家深深看了一眼凌予,心知他的办公室是整个北山军校最安全的地方,这才敢娓娓道来:“其实,那里面藏着的,都是恩人家老祖宗的宝贝。”
凌予闻言,整个人都诧异了:“恩人家?哪个恩人家?”
老管家说:“就是恩人的祖辈传下来的的宝贝。”
正文 【269】洛家的秘密(下)
——
凌予当即起身,自己从冰箱里去了罐冰咖啡放在热水盆里暖着,顺手又给管家泡了杯茶。
当他递过来的时候,管家吓了一跳,双手接着。
凌予笑笑说:“您是长辈,不必跟我客气。我接手洛家也晚,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还得请教您。”
“不敢不敢。”管家微微思忖了一下,便简略地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洛家跟恩人家都是一个老家的,就一个村子里住着。
洛振宇的父亲在村里开了个杂货店,混口饭吃,管家的父亲,就是洛振宇父亲杂货店里的小伙计。洛振宇的母亲就每天下地干活,夫妻俩一起努力过日子。
恩人家的儿子外出打工,不能时常照顾着家里,洛振宇的父亲看在连祖辈都是邻居的份上,就经常过去给人家帮忙。
有一年那家人的二老要过世了,偏偏二老的儿子没能及时赶回来,那时候农村人进城打工,地点都不固定,想捎信也没地儿捎。当时更没有电报跟电话这种东西。那家人家里还有个儿媳妇,跟几岁大的孩子。
洛振宇的父亲就在人家床前伺候了好几天,洛振宇的母亲也帮着给人家做饭,做点农活。村上人都说洛家人心善,那家人的二老临终前,就跟洛振宇的父亲说,他们家人死后都要葬在一个固定的墓群,每一代的人死的时候,要把身边最值钱的东西都跟着埋藏在棺材里,留给自己的孙子辈,等孙子们的父亲去世的下藏的时候,就可以打开爷爷的棺材把祖辈的财富取出来。
老人还说,他们这几代都穷,没什么可留给孙子辈的,就让洛振宇的父亲帮忙,在他们死后,把家里的几个银镯子放在陶罐里,放他们棺材里,也算是他们对孙子的一点心意。
洛振宇的父亲照做了,帮着给人家下了葬,还自己贴钱给人家办了后事,也算尽了祖辈起就一直是邻居的情分。
可是,洛振宇的父亲却思索起那过世的二老的话来,心想着会不会那个墓群里有被遗漏的棺材,有什么没被发现的财产。
当时洛振宇的母亲还笑话他,说人家都是隔代就取出来了,要有的话,人家早就挖出来了。
洛振宇的父亲笑笑,没说话。但是当天夜里,他叫上了管家的父亲一起,刨了那家人的祖坟。一干就是两个晚上,十八口棺材全掀了看过又埋上了,还真就在其中一口棺材里发现了宝贝。
那宝贝就是一木匣子的金条,还有几件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青铜器。
管家说,那木匣子不是很大,跟现在装鞋子的鞋盒差不多大,但是里面装满了金条。早年时候的黄金纯度特别高,打开匣子后金灿灿的都能把人的眼睛晃迷了。
洛振宇的父亲仔细检查了那些金条,全都是光秃秃的亮面,没有一根是有标记的。
他跟管家的父亲一起把这些都埋在了自家院子里,然后等待风声过去。人家二老刚刚过世,现在忽然拖家带口消失,未眠不合时宜。
就这样,洛振宇的父亲在村里憋了整整四年,人家二老的儿子陆续回来过两次,第二次的时候,留在村子里不走了,说要好好带着媳妇务农过日子,人家还非常感谢洛家在关键时候的出手相助。
洛振宇一直笑笑,说邻里之间帮助是应该的。
渐渐的,时间又过去两年,两家人就跟邻居一样相处着,非常融洽。洛振宇那会儿到了快上小学的年纪了,洛振宇的父亲看着儿子,想了又想,最后一咬牙,说想带着老婆孩子去城里闯荡闯荡,当时那家人的儿子说,他去过城里,外地打工的很难立足,但是洛振宇的父亲说,不闯就永远不知道行不行。
最后,在那年秋天,洛振宇的父亲带着妻子儿子,还有管家一家人买了个马车,彻底离开了老祖宗一直生活的地方,来到了B市。
听到这里,凌予总算明白了,洛家是怎么发达起来的,原来,是得了不义之财。
凌予的心情有些沉重,蹙眉问了一句:“那,洛家起来之后,有没有回头去帮助那家人?”
管家说:“自然是有的,你父亲把人家一家都从山里接了出来,给人家买了房子,落了户口,还帮着人家也开始经商,后来,人家在B市也慢慢有了一席之地。所以,那家人家到现在还很感激我们洛家。”
凌予双眉一挑,在B市有一席之地的商家屈指可数,眨眨眼,他想了又想,问:“是哪家?”
管家深深看了凌予一眼,叹了口气,没说话。
凌予见他不答,心知他有顾虑,也没接着问,但是,这答案几乎是可以推敲的。
想了想,他又问:“那现在那宅子里放着的,就是那家人祖上传下来的青铜器?”
管家点点头:“黄金上没有印记,可以换现钱。但是青铜器这属于古董,不能轻易出手。你父亲曾经找人专门确认过,那几件都是商朝的东西,距今三千多年了,每一件都是真品,每一件的价值,都价值连城,无法估量。”
凌予叹了口气,心头埋上了浓浓的阴影。
以洛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其价值早已经不是一匣子黄金可以匹敌的,可是早期起家的那一段,却真的不是很光彩。
掘人祖坟,盗人宝物,不管是哪一件,都令人发指。
管家看出凌予的心思,淡淡笑着:“少爷,你也不必太过感怀,其实都是上上代的事情了,再说,现在两家人都从大山里走了出来,也都过上了富裕安乐的日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凌予眨眨眼:“可是,始终还是欠了人家的。”
不说别的,就说这青铜器,卖不敢卖,捐不敢捐,就算祖祖辈辈这样传下去,就跟烫手的山芋一样。国家文物法有规定,不得私藏,不是正规渠道来的,没有相关的购置文件,若有天被发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管家叹了口气,饱经风霜的双眼闪烁着浓浓的感慨道:“也许,到现在为止,已经都还上了。”
正文 【270】特殊的军演
凌予跟老管家谈完洛家的事情,便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
可是,靳沫卿却忽然来电话说,有事情找他,让他赶紧回洛宅,他在家里等他。
凌予听出了靳沫卿话里的凝重,蹙蹙眉,点头答应之后,便带着管家一同回去了。
洛振宇的书房。
自他去世之后,这套房间一直空着,随着靳沫卿一起走了进来,凌予心头感慨良多。厚重的窗帘还是原来的调调,华丽的精美的书桌也被管家每天擦拭地一层不染。天花板上的吊顶灯,三年了,到现在还绽放着它的灼灼其华。
凌予在沙发上一坐,回想着自己屈指可数地几次跟洛振宇呆在书房说话的情节,洛振宇的音容笑貌,言行举止,一切形态真是仿如昨日,偏偏昨日之日不可追,今日之日多烦忧。
叹了口气,凌予故作轻松地笑笑,看着靳沫卿:“首长,什么事情这么严重,非要我立即赶回来说?”
靳沫卿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丢在他面前,脸上的阴云一直没散:“自己看吧!”
凌予接过,打开看了看,蹙了蹙眉:“军演?还指名让我去?”
靳沫卿转身坐他身边:“我想帮你请病假的,可是上头似乎知道我们有亲戚关系,我今天刚刚开了个口,意图还没说明白,上头就说,这件事情让我避嫌不要参与。”
凌予瞥了眼上面的军演日期,笑笑:“呵呵,这不是盯着我跟如歌的团聚时间来的吗?刚好还有一个礼拜如歌飞法国,一个礼拜后我军演。挺好的啊,军人参加军演,不是挺正常的?”
凌予不以为然地笑笑,然后翻阅着军演文件细细看了起来。
“别看了!”靳沫卿直接从他手里把文件抢走了:“这次军演不是开玩笑的。小予,你现在是我女婿,我女儿一辈子的幸福还有我两个孙子美好的童年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你懂吗?”
靳沫卿眼里流露出来的焦急不死作假,闪烁着的情绪却让凌予很不明白。
军演这种东西,说白了,演习就是战场,可是就算真的输了,也不会死,子弹什么都是假的。虽说有意外受伤的可能,但是以他凌予的身手跟专业素养,还有这份文件上说的,蓝方作战总指挥的身份,那就连受伤的几率都很小了。
“首长,你干嘛这么紧张啊?我以前参加军演都是当队长,难得给我当一次大官,或许还是看在我升了北山军校校长的份上,我得好好把握,打个漂亮仗给你脸上增光啊,我的能力,你还信不过?”
凌予觉得,靳沫卿是有些紧张过度了,就好像小天祈只是喜欢养养金鱼跟小蝌蚪,靳沫卿就非说小天祈有成分海洋生物学家的天分。
在凌予的认知里,靳沫卿最近都有些夸张。
可是靳沫卿看他的眼神此刻却这般复杂,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不说就会出大事情,但是碍于军长的身份,跟上级的交代,又不能说给凌予听。
凌予看着他这样的眼神,心里也开始纳闷了,难道,这次军演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两人就这样对看了好一会儿,气氛实在诡异极了!
少顷,靳沫卿憋不住了:“我在当兵的时候也参加过军演,也当过队长。但是我在当了北山军校的校长之后,也参加过一次军演,当的也是一方的作战总指挥。”
凌予明白了,靳沫卿知道里面有什么道道,但是他不能直接告诉凌予,因为他们都穿着军装,必须对得起军人的严谨与纪律。但是靳沫卿不舍得凌予出事,所以只说了自己当年的事情。
凌予深深看他一眼,淡淡道:“然后呢?”
靳沫卿的喉结动了动,蹙眉,道:“那次军演,都是真枪实弹的。那时候,如歌还小,美薇的事业心还没现在这么重,所以,她们很依赖我。我知道我只能赢,不能输。为什么真枪实弹?因为那次是秘密演习,参加的全是上级指定的好苗子的名单,就好像你这次一样,也指定要你去。小予,这种演习,拼的是命!赢了,就是军王,输了,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凌予没有说话,看着靳沫卿:“你那次,赢了?”
靳沫卿叹了口气:“我赢了,所以除了北山军校的校长外,又多了个军区内部的高层职务。说白了,这次的军演,是一级机密,跟我当年一样。这是国家培养军王的一种手段。”
说到这里,靳沫卿又抬眼看了眼凌予:“小予,你跟这个叫陆云凡的人,各为一方的最高最站指挥官,这就说明,你们都是上级看好的下一任军长候选人。谁赢了,回来,就是副军长,而输的那个,如果能活着回来,就是正军长。”
“啊?”凌予有些发蒙:“什么意思?”
靳沫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闭着眼睛不再看他,有些艰难地说着:“你是我女婿,我才不得推心置腹地告诉你。那次跟我一起军演的对手,死了。不是我打死的,但是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谁都懂,身为最高作战指挥官,就等于是逼迫对方千方百计来枪杀的对象,最高作战指挥官一死,军演就结束了。我当时以为,他是真的被我的兵潜伏过去打死的。我回来后一直在副军长的位子上,明明老军长年纪大了,我却依然不能转正。我也烦恼过,惆怅过,直到那次军演的七年之后,越南边境的军火走私商亲手枪杀了一个内鬼,一个月后,我才得以转正。”
等到靳沫卿全都说完,凌予的后背渗出一层层的细汗。
眨眨眼,他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你原以为在演习上死掉的对手,其实是被安排去越南做了卧底,潜进了军火走私商的组织里,潜伏了七年,被枪杀了?”
靳沫卿声色沙哑道:“他离最后光荣地完成任务,还有三个月。如果他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回来,他就是正牌的军长,我是副的。”
正文 【271】我想你了
听完之后,凌予彻底不说话了。
很明显,这就是赌命的。
说起来,要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凌予身为军人,有他的使命跟责任。但是他跟靳如歌好不容易在一起,他还有两个可爱聪明的儿子。
他不想冒险,也不愿意冒险。
现在请病假,敏感时期,明显就是逃兵,上级要是认定了你,你就是癌症晚期,你也得上战场。尤其凌予从穿军装开始,表现一直是最好的,也一直是很多高层军官心里认定的最合适做卧底的人选,所以他在军校里念的课程比别人丰富很多,他的教官专门让他学习手语,唇语,还有心理学等等。
曾经有一次不是靳沫卿跟人家急红了眼把凌予硬留了下来,怕是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后来他自己每每想起这段,都会摇头苦笑,他什么都学会了,却没有用武之地,不知道那些煞费苦心培养自己的教官们,看着自己努力教他的心血全白费了,会不会怄死。
却原来,人优秀到了一定的程度,被惦记上了,就不会轻易放过你。
沉默了好久好久,凌予忽而说:“我会活着。我会赢的,拼了命,我也要赢。我会跟你一样,活着回来的。”
靳沫卿叹气:“我上次就是因为表现不如对手,所以赢了的。表现特别出色的,都被上级选中了,都被输了。”
靳沫卿这样一说,凌予茫然了:“那我该怎么做?”
表现的不好,军演上就会被对方及对方的兵打死,表现好了,又很有可能被上级选中。还不能请病假。那要怎么办?那他该怎么办?
凌予诧异而茫然地看着靳沫卿,靳沫卿喉结动了动,无奈地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
下午三点,靳沫卿开车去幼儿园接孩子们,家里的落地鱼缸里,已经被放进一只百年海龟,很漂亮,很可爱。
而凌予,则是一直在洛振宇的书房里坐着,整个人茫然而不知所措。
第一次,他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如此捉摸不定,束手无策。
他走进洛振宇的房间,打开灯,躺在洛振宇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他想,洛振宇那么精明的人,如果在世的话,会给他怎样的建议呢?
清冷的空气里,忽然传出一阵飘渺的男中音:“爸爸,你在遇见烦心事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看着天花板?”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人回答他。
凌予躺了会儿,眨眨眼,淡淡说着:“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你保佑我吧!”
说完,他忽地从大床上一跃而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关掉洛振宇房间的灯火,关门出去了。
他下楼的时候,跟自己的两个儿子抱了抱,亲了亲,然后说,他去接妈妈,马上就回来跟他们一起吃晚餐。
两个孩子点点头,现在的兴致全都集中在鱼缸里的海龟身上了。
凌予看着他们那么小那么小的身影,眼眶一下子红了,转身就跑出去了。他一路加速将车开到了华峰大厦的停车场,然后小跑着往画展工作中心的办公室而去。
此时的靳如歌正认真地在某一件作品上做着售后包装的填表工作,画展里每卖出去一幅画,都要经过详细的登记。
当凌予的身影出现在玻璃墙外的时候,丹尼尔缓缓走到靳如歌身边,拍拍她的肩:“你丈夫来了。快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靳如歌闻言,抬眸朝外一看,还真是,凌予就那样像个久未见到妈妈的孩子一般,站在玻璃墙外痴痴看着她。
那眼神,太过眷念,太过不舍,太过复杂!
靳如歌噗嗤一笑,这家伙,怎么忽然这么煽情了。
跟丹尼尔说了谢谢,然后把工作交给他,提着自己的包包,靳如歌就出去了。
身子刚刚踏出去,就被凌予一下子猛拽到怀里紧紧抱着,靳如歌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微微推开他,却被他抱的更紧了。
“干嘛啊?”靳如歌气闷:“咳咳,呼,呼吸困难啦!”
凌予这才放开她,看着她精致完美的脸颊,笑笑:“我想你了,一天没见,一天都在想。”
靳如歌诧异地看着他,他不是在北山军校忙了一天的公务吗?一天也没见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过来问候过,很明显,他今天很忙很忙才对啊。
白了他一眼:“走吧,这里是办公室门口,影响不好。”
凌予笑笑,迁就到:“好,我们先出去。”
等揽着靳如歌的肩,把她送上了车子,凌予回到驾驶室的位置上坐好之后,靳如歌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就倾身上前来,如火如荼的吻带着从未有过的强势,顷刻间撬开她的红唇及贝齿,龙卷风般席卷她口腔内壁的每一寸芬芳,龙舌缠着她的,恨不能将她的连根拔起。
靳如歌被他吻得呼吸困难,也吃痛,一双眼眸释放出求饶的信息看着他,他眸光一凛,松了口,吻上她的额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良久,就是不说一句话。
靳如歌觉得奇怪:“怎么了?”
才一天不见,不至于这么想吧?那她马上要回巴黎了呢,离过年还有几个月,他岂不是要想疯了?
凌予淡淡道:“老婆,我们会白头到老的,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的。”
“嗯。我信!”
靳如歌明白,现在,不管是什么力量,都无法再分开他们了!
凌予忽而放开她,笑着抚摸她的脸颊道:“老婆,我现在跟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用心记住:如果我们分开了,那只是暂时的,不要难过,不许哭,因为我们一定会团聚的。我凌予,用生命发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我们不会再在一起了,我也会拼尽全力回到你跟孩子们身边,所以,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等着就好,我们一定可以白头偕老。”
靳如歌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知道啦,你说的每一句,我都会用心记住的。”
说完后,靳如歌忍不住抱怨:“真是的,我只是回巴黎完成学业而已,分别只是暂时的。你干嘛搞得那么紧张,我知道我们一定可以相伴到白头的。”
正文 【272】身家清白
凌予深深看了靳如歌一眼,她眼眸中的幸福与坚定如此明显,让他欣慰的同时也让他心疼。
微微笑着,挡风玻璃前的晚霞交织成一片绚烂的锦,莹莹地投射在二人本就出色的外表上,加上彼此心灵相通深情款款的眼神,渲染成一幅唯美而天然的油画。
凌予眨眨眼:“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说我们真的分开了,你也要像现在这般坚定。如歌,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肯定他们的想法,你不要跟他们辩解,你只需保持沉默,静静等着我。懂了吗?”
靳如歌望进凌予眼眸深处的无奈与认真,心里小小震撼了一下。
莞尔一笑:“好,我不辩解,只相信你,只等着你。”
似乎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凌予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微笑,凭借夫妻间的默契,靳如歌惊讶地发现了其中隐匿的苍凉。
等到他们回了洛宅的时候,波光粼粼的泳池水面在秋风的爱抚下摇曳成一池浅蓝的梦,在这个万物萧条的秋末初冬里,添上了不一样的色彩。
靳如歌看着那池水,淡淡说:“天亮了,也没人游泳了,把水抽干了吧。这样放着还要消毒跟养护,太浪费了。”
凌予点点头,看向一边的管家,管家随即跟着点点头,笑着说:“好的。”
待靳如歌跟凌予一起走进大厅里,两个孩子还趴在浴缸边看着里面的百年海龟游泳。小天祈一看爸爸妈妈回来了,赶紧原地起跳般呼唤着:“爸爸妈妈,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祈龟!”
小天凌当即反驳:“明明是大龟,哪里小了,是大祈龟!”
靳如歌闻言一愣,看了眼凌予,随即两人颇有默契地扑哧一笑。凌予上前摸摸小天祈的脑袋,笑着说:“好啊,这只海龟以后就叫做洛祈龟。跟你以前的名字念起来一样,只不过,龟是乌龟的龟。”
“好耶好耶!”小天祈看着一边的外公道:“我就知道,我的起的名字最棒了,外公,你说是不是?”
靳沫卿连连哄着他:“是是是,以后啊,它就叫洛祈龟!”
小天凌盯着大海龟看了很久,又问:“可是,它是男还是女啊?是我们的弟弟还是妹妹?”
“哈哈哈。”靳沫卿当即就笑的不行了:“这只海龟有一百多岁了,比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大呢!以后啊,他就是我们家庭成员之一,嗯,就当是我们大家的爷爷好了。”
“一百多岁了啊!天啦!”
靳如歌静静看着眼前幸福温馨的画面,满是童趣又颇有几分意境,心想着,如果洛振宇还在的话,亲眼看见这一对双胞胎小宝贝,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心情。
他,若是真能看见,应该会很欣慰吧!
“老爷,少爷,少夫人,可以用晚餐了。”管家收到厨房那边女佣的一个手势,当即就会意地说了出来。
靳沫卿拉着两个孩子说:“走,外公给你们洗洗手去!”
靳如歌说:“我也忙了一个下午了,我也去!”
凌予淡淡笑着,先跟上,发现管家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于是就说:“你们先去,我去楼上洗手间上个厕所,肚子有点疼。”
靳如歌闻言一愣:“你?是不是白天吃坏什么了?”
凌予无谓地耸耸肩,抬手在自己的小腹上摸了摸:“谁知道呢,我先去了。”
“恩,快去!”靳如歌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便跟孩子们一起去洗手了。
凌予递给管家一个跟上的眼神,然后两人一起上了楼。
就在二楼拐角处隐蔽的小客厅里,凌予倨傲的身子披着晚霞的余晖,纹丝不动地站在窗前:“什么事情?”
管家说:“上次少爷让我查的胥宁这个人,下午的时候,有消息了。”
凌予当即转身,看着他:“什么来头?”
管家笑笑说:“胥宁的父母都是美籍华人,也都是修养很高的人,他们家在当地开了个古董店,规模很大,像个小的博物馆,在当地也很有名气。除此之外,他的母亲是个美术爱好者,收集了很多名家的画作,价值都不菲。他的父亲一直经商,做的也都是古董生意。总而言之,胥宁的家底很清白,甚至可以说,很高雅。在生活质量上,他们非常讲究品质,也算贵族生活。”
凌予蹙眉:“就查到这个?”
管家点头:“目前就是这个,我也找人查了胥宁家族的暗线交易,但是,查不出来。”
凌予陷入了沉思,胥宁的身上带着浓浓的目的性与商贾的气息,明显是从小就被调教成这个样子的,做古董生意虽然很富有,但是绝对不会培养出胥宁那种桀骜与重利的性格。他们家一定还有别的生意,可查到的身家却干净的如此清白,实在太诡异了。
凌予眨眨眼:“我知道了。对了,查一下胥宁的母亲,重点查,细致查,最好从胥宁母亲出生开始就查!”
想起胥宁每次出现,都是以母亲的名义叨扰靳如歌,凌予心想,胥宁的母亲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也许,这会是个突破口。
管家闻言,诧异地看了一眼凌予,却也点头:“好的。我这就叫人去查。”
管家下楼后,凌予独自在窗口站了一会儿,他眼睁睁看着晚霞一点点褪尽,看着夕阳一点点下坠,感叹着人生的不可预测性,还有红尘阡陌里的沧海桑田。
这个胥宁,必须在这几天里查出是怎么回事不可,不然,他去参加军演了,靳如歌虽然机智,却也善良,容易被坏人利用,在他不在的日子里,让她独自面对胥宁这样的人物,凌予又怎么可能放心?
其实,凌予也就是想要个结果,如果胥宁的目的并不是想要伤害靳如歌,凌予也可以安心些,全力准备军演。但是,如果胥宁别有预谋,为了靳如歌跟孩子们的安好,凌予也不介意心狠手辣一回!
“怎么站在这里?肚子好些了吗?”
一串焦急的脚步声传来,靳如歌清甜的嗓音飘荡在空气里,瞬间让凌予不安的灵魂找到了归依。
正文 【273】酒吧惹事
“呵呵,好些了。”凌予说完,向靳如歌伸出一只手去:“是因为担心我,所以上来了?”
靳如歌娇羞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大方地点头承认了:“是啊。你身体一直那么好,忽然不舒服,我肯定是会担心的。”
凌予微微笑着,就知道这世上如今最爱他的人,就只有她了:“走吧,下去吃饭。”
十指相扣,两颗紧紧依靠的心就这样彼此温暖,不需要再说太多的语言,静谧中也盛满了爱。
*
淮海路一家名为“夜色”的酒吧。
嘈杂混乱的音乐,灯红酒绿的迷离,慕希宸坐在吧台上,眼前的威士忌一杯接着一杯。
黛比静静地陪着,因为她不会喝酒,所以慕希宸只给她叫了雪碧。
知道他失恋了,三年的付出跟丹尼尔一样,付之东流,心里失落是难免的的,可见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黛比很是心疼:“宸,别再喝了,你叫我出来就是陪你喝闷酒的?”
慕希宸一直把黛比当做亲妹妹,好兄弟这样的角色,他笑着看了她一眼:“这种时候,你不陪我,让别人陪我,别人只会看我的笑话。”
黛比抢过他手里的杯子,却被他挣脱,仰起脖子,透明的液体就这样缓缓流入了他的咽喉。
“宸,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坐着!让你来是陪着我,最后送我回家的!不是让你管着我的!”
慕希宸不悦地蹙了蹙眉,招手又跟调酒师要了五杯威士忌。他的身形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就靠双臂的肘力支撑着。
黛比本就是个养眼的混血美女,刚开始来吧台坐着的时候,很多男人都会有调情的眼光看待她,丰满的胸壁,挺翘的美臀,还有修长的双腿,这女人披着细碎的迷彩灯光,看起来是如此香甜可口。
可是她身边却偏偏坐了个慕希宸,让那些想上前搭讪的男人都有色心没色胆了。
现在,慕希宸似乎醉了,双手抱着水晶杯双目迷离地看着里面的液体,半天不说话,面颊绯红。
终于有个大胆的,上前向黛比靠拢:“洋妞,我第一见你,你是美国人吗?”
黛比警觉到对方色眯眯的眼神,下意识地往慕希宸的身边靠了靠:“我是中法混血的。”
对方闻言,双眸绽放出别样的惊喜:“哦,是吗?我最喜欢法国妞了,都说那里是浪漫之都,那里的妞也热情,功夫也好。洋妞,怎么称呼?”
黛比蹙眉,看了眼半昏半醒的慕希宸,然后挽过他的肩膀道:“我有男伴了。”
那人不以为然地挑了挑双眉:“哦?可是,你的男伴似乎醉了,不能满足你了,不如,我请你去吃宵夜?我们B市有很多有特色的美食,如果你愿意赏脸的话。”
说完,那人的一只手直直朝着黛比的大腿上摸了过去。
黛比当即用力拍开他的大手:“你干嘛?不要碰我!”
或许是叫的太大声,惊动了一边微醺的慕希宸,他睁开眼,看着黛比身边围了个男人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当即将黛比搂在怀里,强硬地说:“这女人是我的,兄弟,你找错对象了。”
尽管知道这话是在帮她解围,可是黛比的脸上还是忍不住染上一抹红晕。
这样的句子,她曾在心里无数次地幻想过,却没想到会是眼前这样混乱紧张的场面。
迷乱的闪光球配合着激昂的摇滚,将舞池里的氛围推向了高潮,那人的神经似乎也因此兴奋了起来,直接抓着慕希宸的手从黛比身上甩下来,然后毫不客气地将黛比拽进了他的怀里,满是酒气的双唇刚要凑上黛比的,就被黛比下意识地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先生,你太不尊重人了!”
黛比打完他,用力就要推他,却被他恼怒地直接扣在了怀里,一直大手直接朝她的腰肢上用力一捏:“你这洋妞还挺辣!不错,我喜欢!”
腰上吃痛,那男人的大手还会暧昧地在上下幅度不大的揉捏着,让黛比觉得分外恶心,拼命地挣扎了起来:“你放开我!混蛋!放开我!”
“你放开她!”
慕希宸当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抄起一只玻璃酒瓶就猛地一下朝那人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啊!”
黛比吓了一跳,赶紧脱身逃到了慕希宸的怀里,回身再看的时候,那个男人额角留下三道血痕,与此同时,一边雅座上站起来三个男人,横眉怒目地盯着慕希宸,并且每人手里抄了只玻璃酒瓶,就这样大步朝他而去。
慕希宸一看这架势,用力摇摇头,身体已经有些不能做主,但是意识是非常清晰的。心知躲不过了,凑在黛比耳边道:“黛比,快跑,别管我!”
黛比咬着唇,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
“笨蛋!快跑!”慕希宸冲她吼了一句,然后大力把她往边上一推,那个受伤的男人跟三个同伴当即就扑了上来!
“啊!别打了!不要再打了!”
黛比眼睁睁看着慕希宸一个人对抗他们四人,他踢飞一个吧台的旋转椅砸伤了其中一人的腿,又随手拿过自己喝空的水晶杯一个接一个朝着他们的额头上用力砸去,转身的一瞬看着呆住的黛比,气的大吼:“快滚!”
*
酒吧内侧的包间,胥宁怀里搂了个金发美女,正跟对面的某男人谈笑风生,助手上前淡淡说着:“Boss,慕少在外面打架,对方人多,他醉的不行了。”
胥宁抬眸,犀利的眸光冷冷盯着他:“那你还愣着做什么!”
助手随即点头就出去了。
感知到胥宁的心情不好,那金发美人娇柔地在他怀里蹭了又蹭:“胥先生别生气了,您一生气,我就害怕呢!”
胥宁眉头微蹙,没有理会金发美人的撩拨,想想觉得不放心,当即冲对面的男人彬彬有礼地笑了笑:“林少稍等,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他一把扯开身上的女人,就打开包房的门出去了。
正文 【274】似曾相识的双眼
胥宁走出包房,倨傲的身躯微微毅力在晦暗的角落看着眼前那一幕,慕希宸确实醉了,不过对方闹事的人不是很多,只有四个,他的助手完全可以摆平。
眼看着那四人被助手教训后全都趴在了地上,胥宁嘴角漾起一抹满意的笑,转过身,回到了包房,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那一角,仿佛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刚刚进入包房,他就心情大好地做回沙发上,那金发美人凑了上来,胥宁来者不拒地揽住她的腰肢,扶着她的肩膀,在她的脸颊上亲了又亲。
金发美人娇滴滴道:“胥先生,一会儿人家可是要跟你回酒店的,人家今天晚上没有地方去呢!”
胥宁微微笑着,密集的吻落在她的颈脖处,啃地美人有些吃痛,却极力隐忍着,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如今已经二十四岁的胥宁,灵魂深处有着比他年纪更沉稳狠戾的个性,睡女人对他来说几乎是家常饭,尤其他现在正是青春鼎盛的时期,满世界到处跑,身边从来没有固定的女伴,陪着上床的女人,也自然满世界都有。
他觉得正儿八经地谈恋爱是件很浪费时间跟精力的事情,反正以他的身价,绝对不可能随便找个女人结婚的。他的结婚对象,只要是个父母都喜欢的,且身家清白的名门闺秀,到了合适的时间跟地点,结婚就行了。
婚姻不需要爱情,他也不需要爱情。
少顷,助理回来了:“Boss,慕少已经跟那个混血女子安全离开了。”
胥宁这才松开摁在女人胸上的大手,满眼发着绿光般说着:“现在就跟我回去吧?”
金发美人盈盈一笑,胥宁的面色当即紧绷了起来扣着她狠狠蹂躏了一番,这才放过娇喘连连的她:“小狐狸精!竟敢调戏我,看我一会儿到了床上,怎么弄死你!”
跟对面的林少打过招呼,胥宁当即就根美人一起出了包房。
只是,前一秒还是重欲状态的他,一出包房就立即变成了一个满是戒备严谨慎密的男人,他步步生莲地优雅离去,全然没有再看旁边的女人一眼。
那女人只有在助理暗示的眼神下,一路小跑着紧紧追随着胥宁的步伐。
出了灯红酒绿的酒吧,司机当即将车子开了过来。
女人在秋风的缠绕下冷的直打哆嗦,晚上林少将她介绍给胥宁的时候,她拿了林少的钱,所以今晚说什么也得伺候好人家。
助理当即将车后座的门打开,胥宁优雅地弯腰进去,那女人紧接着就要进去,却被助理拦下,然后指着副驾驶的位置道:“小姐,Boss不喜欢车后面坐女人的。”
女人微愣,经过刚才的相处,她也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胥宁只重欲,却并不喜欢亲吻女人的嘴巴。现在,他又不喜欢女人跟他一起坐在后面。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或许有钱人都有些怪癖,女人也没多想,微微笑笑就坐前面去了。
加长版的宾利车一路倾轧着金黄的落叶徐徐前行,胥宁侧目看着道路两边的灯火阑珊,没有人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车里没人敢说话,气氛一直很紧绷,当司机的车路过一个公园的时候,胥宁看见,公园的石凳上坐了个小女孩,身上穿着鹅黄色的小夹袄,哭的好伤心。偶尔有路人从她身边经过,也只是看看她,很快就走开了。
胥宁蹙眉,这样的画面似乎在某个领域深深触动了他的神经。
“停车!”
“是,Boss!”
奢华的宾利车稳稳停在公园路边,胥宁打开车门,紧了紧身上的纯黑色羊绒大衣,径直往那小女孩的方向而去。
他走上前,蹲在她面前:“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呜呜~妈妈说让我在这里等她,可是,好久好久了,妈妈都不回来,呜呜~我肚子好饿~呜呜~我好害怕。”
小女孩的小脸哭的红扑扑的,小鼻子在凉风下也被吹的红红的,借着苍白的路灯,胥宁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你几岁了?你家住哪里?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
“呜呜,我,我不知道!”小女孩一边哭一边想了想,又说:“我8岁了,妈妈今天坐火车带我来的,可是,我回不去了,妈妈不见了。呜呜~”
胥宁蹙眉,想了想,又说:“妈妈带你来这里,是为什么?”
小女孩哭着说:“我生病了,呜呜~今天去了医院之后,妈妈说,没有钱给我看病了,让我坐着等着,呜呜~可是我坐了好久,呜呜~妈妈都不回来。”
胥宁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小女孩,幽深的瞳孔仿佛通过她,看见了另一个人。
他微微偏过脑袋,在小女孩的周围找了找,又在她的衣服口袋里找了找,结果找到了一张超声心动图检查,上面写着:左心室腔减小,心肌回声紊乱,粗糙,SAM征阳性;多普勒超声表现为肥厚型梗阻性心肌病左室流出道狭窄。
眨眨眼,胥宁心里有数了,这个小家伙八成是有心脏病,又被遗弃了。
他将检查单折叠好重新塞回了女孩的小夹袄里,她腿上的棉裤似乎是农村人自己做的,一双红色的小皮鞋也破旧不堪了。
他抬头,看着她天真无邪的小脸,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挺挺的鼻梁,还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怎么偏偏得了这样的病?
真是可惜了。
他在夜风里看了她很久,似乎在做着某种思想斗争。
这时候,小女孩忽然伸出双手抱住了胥宁的脖子:“呜呜~叔叔,我饿了,呜呜~叔叔,有吃的吗?”
胥宁盯着她那双清澈纯洁的双眼,忽而想起了在法国街头的那年冬天,漫天雪花中某个女孩子的那双眼睛,也是如此清澈纯洁。
噗嗤一笑,将她小小的身子直接抱进了怀里:“走,跟叔叔走吧,叔叔带你吃东西去。”
正文 【275】放手吧
抱着孩子回到车边,助理下来帮胥宁打开车门。
胥宁上车后,也直接把孩子抱上了车,两人一起坐在车后座上。
助理绕到另一边想要上去陪坐在车后座,开门后,那个小孩子却害怕地朝胥宁的怀里躲了又躲。
胥宁蹙眉,看着前面的那个金发美人:“下车!”
那美人一愣,不明白胥宁为什么把一个不相干的孩子领回来,但是她单纯地以为,胥宁是想要她坐后面帮他哄孩子,于是当即打开车门下去了。
她下车后,助理也没给她拉开后面的车门,而是直接钻进了副驾驶,关上车门,下一秒,司机踩下油门,奢华的宾利就这样在美人错愕的眼神下嚣张跋扈地扬长而去了。
*
慕希宸嘴角挨了揍,一片青紫,不方便回慕家,而且上了出租车之后,满是头晕眼花,酒醉的越来越厉害了。
黛比前思后想,想着把他带回宾馆,跟哥哥丹尼尔一起睡好了。
可是,当她艰难地扛着他的胳膊,乘着电梯上楼的时候,慕希宸却扬唇一笑:“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带我来给你哥哥笑话的!是不是?他大度,他是圣人,我小气,我放不开!”
“你喝醉了。”黛比听着他说的醉话,看着他脸上的伤,很是心疼,出了电梯后就扶着他往哥哥的房间而去。
慕希宸又说:“笑我吧,全世界人都笑我吧,呵呵,笑我吧!”
黛比听他这样一说,又怕他胡思乱想,咬咬牙,干脆掏出房卡把他拖回了自己的房间。
跌跌撞撞地扶着慕希宸在大床上躺好,黛比给他脱去了外套跟鞋子,扯过被子帮他盖在身上之后,她又烧了点水,给他泡了杯茶,然后回到洗手间搓了块热毛巾出来,一点点帮他擦着脸,脖子,耳朵。又抓过他的大手,给他一点点擦干净双手。
慕希宸云里雾里的,整个分不清楚状况,他迷离地看着黛比,直笑:“呵呵,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心里没你,你要怎么办?就好像我喜欢如歌,可是如歌心里没我,我又要怎么办?”
黛比看着他,眼里全是心疼:“宸,如歌跟她的爱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他们一家四口终于可以团聚,我哥哥都说替如歌高兴,希望她可以幸福,为什么我哥哥都放开了,你却不能放过自己?”
慕希宸深深看了黛比一眼,忽然皱着一脸,跟个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黛比从来没见过慕希宸这个样子,吓坏了,赶紧拿毛巾替他擦眼泪,还哄着他:“宸,你别哭啊,你,你一个男子汉怎么可以掉眼泪?”
可是慕希宸不搭理她,侧过身子背对着她,哭的格外伤心难过。
黛比蹙蹙眉,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就睡在他身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像个孩子般抱在怀里,请轻拍着哄着。
慕希宸把脑袋埋在她的胸口,像个迷了路的孩子一般,那种绝望的沙哑的嗓音飘荡在空气里,显得这一夜格外的清冷与凄惨。
不知道哭了多久,黛比胸前的毛衣全湿完了。
尽管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但是此时的两人都不觉得有什么。慕希宸需要一个温暖宽容的怀抱,而黛比希望可以成为心爱男子此时的依靠。
等到慕希宸的哭声渐小,黛比缓缓放开他,抬手擦擦他的眼泪,看着他可怜的就像是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黛比于心不忍,一时心疼与无奈,她忽然凑上自己的双唇吻上了慕希宸的。
她的想法很简单,靳如歌不爱他了,她还爱着他,她想要温暖他,并且让他知道,她还在等着他。
只是想要通过一个吻来提醒他,可是,当她的唇瓣贴着慕希宸的,停了好一会儿,慕希宸忽然张嘴反吸过她的,唇舌间辗转反侧地允吸着。
黛比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做梦都没想到,慕希宸会吻她!
大脑还在空白状态,慕希宸抱着她腰际的大手忽然一点点上移,轻巧的舌撬开她的贝齿,缠上她的,随着接吻的深入,慕希宸渐渐闭上了眼睛,大手忽然又放了下去,从黛比腰间的衣摆处探入……
黛比的大脑一阵发麻,想起他之前哭的那么无助,心想,他应该只是需要一点点温暖,不会做过分的事情。
于是,她尽量控制住呼吸,就那样躺着不动,任凭他一点点在自己的身上运作着。
慕希宸放过她的红唇,开始亲吻她的脖子,细密的吻一路向下,刚刚咬到锁骨,遇到了障碍物,因为黛比穿着毛衣。
他忽然迷离地看着她,眼眸中生出恼怒,两手抓着她腰肌的衣服,连同衬里的秋衣一起,猛地往上一提,脱了一半的衣服向上包裹住黛比的整个脑袋,她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心知他喝醉了,想要叫醒他,可是下一秒,慕希宸一双大手伸到她的背后,解开束缚,又将胸罩向上一提,跟毛衣一起盖在了黛比的头上。
胸口一痛,阵阵酥麻让黛比忍不住全身轻颤,她惊慌失措地开始挣扎乱扭着,双手一点点磨蹭着,终于将脑袋上的衣服全都扯了下来。
当她睁眼看见身上的那一幕的时候,她紧张地完全不知所措,因为慕希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把身上的衣服全给脱了,一片斑斓的胸口下,他跪坐在她的身上解着她牛仔裤的扣子跟拉链。
“宸!”
黛比有些不敢睁眼,可是慕希宸不搭理她,三两下把她剥了精光,不给她选择余地的结合……
正文 【276】新的沉浮
“啊~!”
黛比身子疼的无法言说,身子忍不住撕裂般的疼痛高高地拱起,可是慕希宸却丝毫没有在意到她的感受,硬是将她的身子摁了回去。
黛比宛若在经历着一场生死浩劫,嘴里呜呜咽咽地哭泣着。
耳边忽然传来他魔鬼般的引诱:“乖,给我,我要你,给我!”
黛比无力地闭上双眼,泪珠不断地从顺着脸颊大滴大滴地滚落,她咬着唇,缓缓放开自己……
一次过后,慕希宸将就着彼此身体咬合的姿势,伏在她的身上,安稳地睡着了。
黛比忍着疼,怕他着凉,伸手一点点够着被子,最后勉强盖住了二人光裸在外的身体。
一整夜,慕希宸都将黛比抱的紧紧的,没有从她身上下来过。
两人就这样纹丝不动,从睡梦里走向了翌日的晨光。一室凌乱的衣服,从床上,到床下,空气里飘散着很奇怪的味道。
黛比还在沉沉地睡着,慕希宸已经醒了。
他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愣了好一会儿,微微撑着胳膊想要爬起来,身下的小人却因为微微的疼痛皱起了眉,嘴里还浅浅地嘤咛着:“嗯~”
慕希宸垂眸一看,黛比光裸的身体在自己的身下。
额头渗出了汗,他一动也不敢动。
看着眼前的玉体横陈,还有黛比轻颤的睫毛,微启的双唇,慕希宸蹙眉闭眼,一下子又趴了回去,将脸埋在她的颈窝。
黛比被惊醒,刚要出声,慕希宸果断吻上她的红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温室之内,大床之上,又是新一轮的沉浮。
等到慕希宸再次缴械投降之后,他喘着粗气,缓缓从她身上下去。
黛比羞红了脸不敢看他,他轻轻帮她盖好被子,然后拾起地上属于他的衣服,转身就去了浴室。
起身的一瞬,他看见了,她身下的血迹还有他沾染上的血迹,都说明了她是第一次。
黛比静静躺在床上,不敢说话,不敢动,她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是在发生之后,她又开始庆幸,这会不会是她跟慕希宸之间,一个新的起点?
如果他真的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话,那刚才早起的这一次,又算什么呢?
她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花生,紧张地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尽管全身上下疼的好像骨头都被人拆散了一般,却还是满怀期待,等待着下一刻的到来。
少顷,洗手间的门开了。
慕希宸把自己收拾干净了,他轻轻走到床边,将地上黛比的衣服捡起来放在床边,看着她侧身蜷缩的身影,眨眨眼,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转身离去了。
黛比怎么也没想到,昨晚的荒唐,加上早起的这一次,却换来他的不辞而别。
听着耳畔响起的关门声,她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心里也随着冬日的脚步,下起了鹅毛大雪。
一个人就这样哭了好一会儿,时间过去了整整半个小时,忽然门铃声响起,黛比心知应该是丹尼尔,于是掀开被子,双脚刚刚着地,就疼地龇牙咧嘴,她强忍着,挪到门口拿过自己的外套把自己包裹进去。
“哥哥,我有点累,不跟你们一起吃早餐了。”她将门打开一道细缝,露出个脑袋,然后垂着睫毛不敢看对方,怕丹尼尔看出自己红肿的眼眶。
谁知,半晌,面前的人没说话。
她有些讶异地抬头,入目的,是慕希宸一双无奈的眼眸,“你是笨蛋吗?都不会看看对方是谁?”
黛比惊讶地看着他,嘴里断断续续道:“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慕希宸盯着她红肿的眼眶,他记得,他离开的时候她并没有哭,眨眨眼,他叹了口气:“我不是不辞而别,而是给你买东西去了。”
黛比目光下移,瞥见他手里拿着个小袋子,问:“什么啊?”
“你能先放我进去吗?”慕希宸有些崩溃,她这是打算隔着一张门,跟他一直站着说下去?
黛比恍然大悟,面颊一片绯红,连连往后退了一步,打开房门让他进来,可是身体却因为走了两步摩擦生疼,生白的小脸还有短暂微蹙的眉头出卖了她。
慕希宸刚刚进屋,反手将房门关上,然后直接把她从地上打横抱在了怀里,黛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很温柔地把自己放在大床上,然后轻声对她说:“我去放水,你洗个澡,然后擦点药。”
他把小袋子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就去了洗手间。
黛比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一阵惊喜,她伸手抓过那个袋子一看,是个药店的袋子,心头一暖,原来他刚才不是不辞而别,而是因为关心她,才会去买这个的。
过了会儿,慕希宸从里面出来,他的外套已经脱掉了,袖子也早就卷了起来,上前掀开黛比身上的被子,他直接伸手就去脱她刚才裹好的外套。
黛比心里不自在,手都有些发抖,就这样将自己毫无保留地绽放在他眼前,她还没这个准备。
慕希宸将这些看在眼里,忽然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回身去洗手间里又取了条浴巾出来,这边继续给黛比脱完,那边他没看一眼直接拿着浴巾又给她裹好,这才抱着她进了浴室,连人带浴巾一起放进了浴缸里。
“我就在外面等你,洗好了叫我。”
慕希宸说完,转身就出去了,还轻轻给她关上了洗手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