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我们的两个儿子
一吻作罢，凌予温柔地将靳如歌放在地上，祁夜跟靳沫薇连连拍手，祁夜还说，中午在外面庆祝过后，叫人去多买些烟火，因为市区不给燃放烟花，所以晚上干脆带着孩子们去郊区的草地上放烟火，扎帐篷露营，还可以玩烧烤。
靳沫薇连连点头，她高中没毕业就进了国家队练习溜冰，在b市几乎没什么朋友，结婚生子后，更是很少出门，平时消遣也很少。
其实，她骨子里跟靳如歌一样，有点叛逆。虽然，她的表达方式不如靳如歌疯狂，但是内心也极度渴望自由，渴望有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凌予微微笑着，看着小祈归，然后把他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放在椅子上让他站着，面对他们。
凌予再揽过靳如歌的肩，俩人一起看着他。
小祈归莫名，眨巴着大眼睛，听说晚上要去草地上放烟火，吃烤肉，还有帐篷住，不由心里一片雀跃。
凌予说：“小祈归，爸爸妈妈决定了，给你改个名字，以后，你就叫小天祈，洛天祈，知道了吗？”
小祈归星眸一闪，兴奋地在椅子上跳了起来：“偶也！偶也！人家终于有新名字了，终于不用叫小气鬼了！”
“呵呵。”
凌予伸出双臂护在他身子两侧，就怕他太兴奋，跳的时候一脚踩空了掉下去。
“小天祈，以后你就叫小天祈。”靳如歌看着儿子开心的模样，也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脸蛋。她想，小天凌就是她的命，小天祈，又何尝不是？
靳沫薇听着，忽而想起了什么，然后立即提醒靳如歌：“如歌，我们晚上去放烟火玩，其实小孩子是最开心的了，你一走就是三年才回来，团聚一次太不容易了。”
言外之意就是，晚上的活动，如果小天凌能够参加，那就更完美了。
靳如歌听出了小姑姑话里的意思，眨眨眼，陷入淡淡的沉思。
再抬眸，她迎上凌予满是急切与期待的眼神，心头一动，犹豫了半天，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家里的饭菜都做好了，出去吃太浪费了，干脆，我们中午在家吃，晚上再出去庆祝吧。”
凌予原以为她会说小天凌的事情，期待的眼神渐渐冷却成落寞，却是一闪而逝，不想让她瞧见，成了她的负担。
祁夜无奈地摇头：“小侄女儿，你不用替我省的，真的！”
靳如歌却是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然后拿起筷子，端起米饭道：“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孩子从小就学会浪费食物。”
此言一出，几个大人都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一个个讪讪笑着，都坐了回去。
有的菜已经凉了，祁夜吩咐保姆去热热，回来一桌热腾腾的饭菜，他们再继续吃。
祁夜优雅地吞咽着，一边吃一边说：“看来，小侄女儿以后跟我家心肝一样，也是个懂得开源节流的管家婆！”
靳沫薇闻言白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不该浪费的没必要！”
靳如歌赞同地点头：“确实！”
这两个女孩子，从小在靳沫卿的教导下，虽然受尽宠爱，但是靳沫卿从来不会给她们买奢侈品，穿衣用度上只是比起一般富裕的家庭好一点点，也绝对不会像别的大家千金那样，随便一件衣服，一个包包就好几万。
在靳如歌的记忆里，她从小到大身上最贵的衣服，鞋子，都是妈妈洛美薇给买的。
想起从小疼爱自己长大的父母，以为人母的靳如歌，心里之前对他们拆散自己跟凌予的抱怨也渐渐消弭殆尽了。
她养了小天凌三年，冲奶粉，换尿布，一步步走来，各种艰辛不经过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有时候小天凌生病，整夜整夜闹腾，若不是有丹尼尔会过来帮她，她可能就要累的晕过去了。
凌予看着她忽然放慢的动作，不禁疑问：“怎么了？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靳如歌蹙着眉，心里开始恐慌起来：“予，我好想我的父母，也很爱他们。想着我从小是怎样被他们宠大的，我心里就会觉得，这三年不能陪在他们身边还让他们替我操心，真的是太不孝顺了。”
凌予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柔声安慰：“明天你先回去跟你的老师解释一下，把工作跟人际关系上的事情解决了，我再带你回家。我们要领证的话，你爸爸必须给我开一个结婚证明。”
听完凌予的话，靳如歌这才想起来，凌予是军人，军人结婚不是拿着户口本直接去就能办的。
祁夜觉得有些不对劲，直接问出了口：“可是，你们俩到底谁才有问题呢？洛伯伯深谋远虑一辈子，断然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儿子的。如果是如歌有问题，那？”
祁夜话刚说出口，靳如歌就吓得面色惨白一片！
手里的筷子一下就没拿住，掉在了桌上，嘴里发颤道：“我，我有问题？那，那我是谁？我，我什么？”
她明显惊慌失措的眼神，还有无辜疑惑的小脸，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
祁夜说完就后悔了。
因为靳沫薇跟凌予都用一种杀人的眼光狠狠盯着他！
靳沫薇狠狠瞪过丈夫，出声安慰着：“如歌，你别想太多，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如歌，你应该想想，你有凌予，有儿子，他们都会一直支持你，陪着你。凌予跟小天祈都是你至亲的人，还有我。”
凌予捉过她的手，就知道，这丫头一遇上感情的事情，就会很容易受伤。因为她很真挚，不论爱情还是亲情，都很珍惜，很重视，才会害怕失去。
“傻丫头，你仔细想想，你从小到大闯祸不断，谁能忍受一个抱养的孩子如此胡闹，还一直捧在手心把你养大？”
迎上凌予开解她的眼神，她眨眨眼：“也是。他们，真的很疼我。”
“乖，别乱想。”
“恩，以后我一定会像我爸妈疼我那样疼爱我们的两个儿子！”
话音刚落，靳如歌惊讶地发现，自己一时激动，说漏嘴了！
【212】找儿子
怯怯地吐了吐舌头，靳如歌想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凌予说。
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情有点大，她怕凌予知道会生气！
埋头就开始扒饭，腮帮子吃的鼓鼓的，却惊讶地发现，一圈人都没吃了，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除了两个孩子，早已经被喂饱了跑沙发上看动画片去了。
她抬起清眸扫视了一圈，有些忐忑地逞强，嘴里含糊不清地笑着：“咦，你们怎么都不吃啊？”
说完，她夹了一块牛肉进凌予的碗里，陪着笑脸：“予，这牛肉一看就是黄牛肉，不是水牛肉，真好吃！”
谄媚过后，发现凌予正用她最看不透的那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盯着她。
祁夜忽然起身，给靳如歌盛了碗热汤，亲自送上，别有深意地笑着：“小侄女儿，是不是有些事情，该对我们坦白了？”
靳如歌闻言，下意识地瞥了眼小姑姑，就发现一向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小姑姑，居然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去，学着她之前的样子在扒饭！
靳如歌这下明白了，小姑姑出卖了她！
眨眨眼，她咽下嘴里的饭，端起汤吹了吹，然后一勺一勺喝了起来，动作很慢，慢的让其他三个人有种抓狂的冲动。
凌予忽而笑了笑，宠溺道：“再慢点，小心烫。”
“咳咳！”她呛着了，放下碗，心知逃不过了，于是端端正正地坐好：“那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嗯。”凌予应了一声，温柔地抬手拢了拢她耳边的发：“继续。”
完了！
一听凌予这种调调，靳如歌懂了，就连凌予也知道了！
原来这一圈人都知道了，都在等着她自己开口呢！
靳如歌蹙眉，有些心慌，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悠了好半天，忽然一头扎进了凌予的怀里，紧紧抱着他！
所有人都愣住了。
凌予诧异地看着她：“如歌？”
“呜呜凌予，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也是bi不得已的！因为考虑到你在这里可能会伤心难过，我才会把小天祈托付给慕希宸送来！可是我在法国也很可怜的，我的日子过得也很惨的，要是没有小天凌的话，我都不知道要靠什么支撑下去的！呜呜凌予，你那么疼我是不会生我气的对不对？”
一口气说完，她的腔调是哀怨的，表情是悲痛的，可是光洁粉嫩的小脸上，却是一滴泪也没流下来。
凌予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俯首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生气？”凌予的眼眸忽而变得澄澈起来：“如歌，我说过了，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更加珍惜我们的孩子。如歌，我不会生气你瞒着我小天凌的事情，相反，你给我生下了一对双胞胎，我只会更加爱你，怜你。我只是心疼你，你懂吗？”
这三年凌予奶爸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他知道靳如歌也不会好过。
原本还在庆幸，这丫头挺聪明的，把孩子送回来看着他，提醒他不要趁她不在就去找别的女人，而她自己也可以有更多的力气照顾好自己。
却没想到，原来她也跟自己过着同样的日子。
身边一直有个小跟屁虫，还能有那么多追求者，凌予一想到这个，就恨得牙痒痒！
看来，他的宝贝光芒万丈，是全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
“你真的不生气？”
靳如歌眼巴巴地看着他，问的凌予哭笑不得。
她刚才扑过来主动示弱，还装哭，不就是为了让他心疼，让他不跟她计较吗？
怎么他如愿说他心疼了，也不计较了，她反倒计较起来了？
抬手摸摸她的脸：“你要是再不让我见到小天凌，我就该生气了。如歌，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马上就能见到小天凌，他是我的血脉，我一想到居然还有个跟小天祈一模一样的儿子，就觉得很神奇，很兴奋，当然，我这些幸福都是你带给我的。“
祁夜闻言直摇头，心想，凌予八成是成了精了。先说自己多想见儿子，说完怕靳如歌心里犹豫，还把她夸了一番，说什么幸福都是她带给他的。祁夜想，这辈子只要凌予不放手，靳如歌怕是逃到天边也躲不掉了。
侧眸看了眼一脸沉溺在他们爱情中感动的妻子，祁夜伸手也将妻子揽进怀里，小声凑在耳边道：“心肝，爷真的觉得好幸福，好庆幸。心肝，爷所有的幸福，也都是心肝带给爷的。”
靳沫薇偎在祁夜怀里，感动地看了他一眼：“夜，我也爱你！”
祁夜弯嘴一笑，看来，凌予那招真的挺管用，女人都爱呢！
午餐后没多久，靳沫薇就领着两个孩子去儿童房午睡了，而祁夜则是开车，载着凌予跟靳如歌一起去她之前下榻的宾馆。
靳如歌说，她下午跟老师还有相关的人把事情都解释一遍，再把小天凌带出来，晚上跟他们一起去郊区露营放烟火。
凌予自然是要第一时间看见儿子的，祁夜也很想见见双胞胎的神奇，于是两个男人商定了，他们就在宾馆的停车场里等着，哪里也不去。
靳如歌拿他们没办法，接过凌予还给她的手机，快到宾馆的时候，给丹尼尔打了个电话。
挂完电话，凌予有些头疼，他很烦听见她跟别的男人用法语说话，他听不懂！
靳如歌见他不高兴了，于是解释：“小天凌在楼上呢，跟黛比一起在咖啡厅吃蛋糕。老师他们都在房间里，我要上去了。你乖乖的等我。”
凌予蹙眉：“你在几楼？”
靳如歌想了想，然后说：“老师住1208，我的房间在老师对面，我们几个人的房间都挨着。”
凌予黑亮的瞳孔微微一转，记下了。
靳如歌拉开车门，不放心地说了句：“说好了，让我自己解决的，你乖乖等着，不许上来，知道吗？”
凌予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头：“我不会随便出现，吓着儿子的。”
靳如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切，你怎么会是小天凌的对手！”
【213】偷看
靳如歌说完，潇洒地一摔车门，就这样扬长而去了。
凌予坐在车里，看着她意气风发的背影，长如水墨般的卷发妖娆地追随了一路，忍不住扭头看着驾驶座上的祁夜，问道：“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本来，凌予心里就急的跟什么一样，现在靳如歌还这样说，让他更是好奇小天凌到底是个怎样的小宝宝。
祁夜也掩饰不住兴奋，饶有兴致道：“这家宾馆爷熟，上面就一家咖啡厅，小天凌在里面吃蛋糕的话，爷替你上去看看吧！”
从靳如歌话里，祁夜就听出来了，这个小天凌怕不是省油的灯啊！
还好，他最喜欢高手过招，现在对小天凌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凌予闻言不依了：“那是我儿子，你替我看有什么用！咖啡厅在几楼？”
“想去？”
“当然！”
祁夜看着凌予一脸笃定的样子，忍不住揶揄：“可是你答应过你家宝贝的，你不上去的。”
凌予叹了口气，看着祁夜：“我就远远地看一眼，一眼就好！”
祁夜抑制不住兴奋，其实靳沫薇怀孕的时候，他就想着一定要生儿子，他xing子就是这样，闷骚腹黑还带点喜感，所以他衷心地期盼着有个小子能够继承他的衣钵，将祁氏闷骚男的特xing发扬光大，遗传下去。
可偏偏他心肝生了个丫头，不过，丫头也好，将来可以招女婿。
凌予的小天祈渐渐长大，祁夜本是很喜欢的，可是他发现，这孩子心思太过细腻敏感了，不够大气。
现在从靳如歌这里听说还有个有点盼头的小天凌，祁夜的心一下子活了，暧昧地看着凌予：“喂，将来小天凌给爷家做女婿吧！”
凌予白了他一眼：“你女儿是我家两个儿子的姨妈！”
祁夜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说：“别当爷是傻子，你跟如歌不是亲的，那就只有如歌不是她父母亲生的这一种可能xing了！既然如歌跟爷家心肝没有血缘，那你的儿子跟爷家闺女自然可以结婚了！”
凌予太阳穴直跳，他现在只想赶紧见到他的宝贝小天凌，可是祁夜这脑子里现在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祁夜，就算你女儿要嫁我儿子，那也是嫁小天祈！我家小天祈有多喜欢你家小珠珠，你看不出来？”
祁夜一脸嫌弃地摇摇头：“看出来了，但是爷喜欢小天凌，还没见上，爷就爱上了，爷就爱你家小天凌！”
得，凌予不想再跟他扯嘴皮子了，靳如歌上去也有一会儿了，他一咬牙，拉开车门就下去了！
想知道这宾馆的咖啡厅在几楼，何必非得靠祁夜？
走进去随便抓个服务员一问，不就知道了？
凌予走到电梯门，做了两次深呼吸，然后摁下上楼键。只是，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祁夜忽然一脸嬉皮笑脸地走了过来。
“爷来看爷家女婿！”
凌予不搭理他，电梯门打开，他便进去，祁夜跟上，直接在数字键上摁下“8”。
凌予看着电梯里金碧辉煌的金属内壁，配合着头顶的小吊灯，将人的模样清晰地反射出来，就跟照镜子一样，他赶紧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左照照，右照照，整理着衣服。
祁夜鄙夷地看着他：“你是远远地见一眼爷的女婿，用得着搞得跟相亲一样吗？”
凌予顿时黑着一张脸看着他：“祁夜，这种话不许再如何面前说。我跟洛美薇达成协议了，以后我是洛家认错的儿子，所以如歌还是如歌，有爹有妈，你听懂了吗？”
因为凌予的表情太过严肃，也因为他的这番用心良苦深深感动了祁夜，祁夜忽然收敛了笑容，配合地点了点头：“懂了。”
这边，嘴上懂了，那边，祁夜就开始犯愁了！
要是靳如歌的身世一辈子都不能说，那他万一真的看上小天凌了，他家小珠珠跟小天凌，可要怎么办啊？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凌予率先走了出去，祁夜拉住他，淡淡说着：“跟在爷身后，你又不认识路，再说，别叫你家小天凌看见你，回头告诉你家宝贝，你就等着跪电脑主板吧！”
祁夜话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跪电脑主板，是他家心肝生气的时候对付他的办法，平时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他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有些忐忑地看了眼凌予，发现凌予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脚下是奶油色的大理石，光洁如新，廊上是勾勒着精美图腾的壁纸，当耳畔渐渐飘响起钢琴曲，阵阵奶油的香气就这样飘进鼻腔。
祁夜领着凌予进了咖啡厅，环境很幽雅，这个点，在这里的客人非常少，以至于祁夜跟凌予一眼望过去，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一个混血女孩，陪着个小男孩一起吃东西。
那个小男孩，有着一张跟小天祈一模一样的脸！
凌予瞬间连路都走不动了，双眸贪婪地盯着孩子的脸，恨不能立即扑上去一般。
服务员上前询问，祁夜心想，那孩子没见过凌予，于是就拉着凌予去了小天凌隔壁的位子上坐下。
服务员递上餐单，祁夜随意报了两杯咖啡，又怕人怀疑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想了想，加了份咖哩牛肉炒饭。
点完单，祁夜的脚轻轻踢了一下凌予，那意思很明显，让他注意隐蔽。
咖啡厅里多两个客人不算什么，想必小天凌年纪小，就算看了两眼回头也望了，但是凌予要是一直眼巴巴盯着人家看，给小天凌造成了太过深刻的印象，回头，在靳如歌那里，怕是不好交差了。
凌予自然知道祁夜的用心，眨眨眼，听着祁夜嘴里说的有关谁家媳妇翻墙头偷人的八卦，太阳穴一个劲跳，却还是强忍着。
服务员很快上来，送上咖啡，祁夜跟凌予都借机偷看了一眼窗边的小天凌，惊讶地发现，那小子居然正在用一种很暧昧很深邃的眼神盯着凌予看，双眼还一眨不眨的，连嘴角也在冷冷地笑。
【214】腹黑小天凌
凌予讶异，心里却被小天凌这样的眼神看的直发毛。
说实话，长这么大，能让他心里发毛的人，小天凌还真是头一个！
祁夜也觉得不对劲，赶紧别过脸去看着凌予，轻声道：“这小子是不是认识你？”
凌予垂眸给自己的咖啡里加着焦糖跟牛奶，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应该不会。”
靳如歌走的时候，没带手机，他俩的合照什么全留在了中国，而且他们没玩过大头贴，三年也没见过面，所以说，小天凌不可能认识凌予。
可是，就连祁夜也被小天凌怪异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尽管，那眼神不是在看他：“我开始相信如歌的话了，我怎么感觉，咱俩加一块儿也未必是这小子的对手？”
凌予叹了口气，自我安慰：“别乱想了，再精明也不过是个三岁不到的孩子，不是神仙，我们别自己吓自己。”
祁夜回身坐好，看着凌予已经优雅地搅拌起面前的咖啡，他也拿过鲜奶往里面放。
小天凌看了会儿凌予，然后埋头把自己面前的蛋糕吃完，黛比拿纸巾给他擦擦嘴，小天凌侧过脑袋避开：“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擦！”
“噗！”
祁夜一口咖啡刚刚喝进嘴里，就被耳畔这道天籁般的童音给震撼到了。
他喷完之后，一脸歉疚地盯着凌予，因为凌予那杯已经沾上了他的口水。他连忙将凌予的咖啡推到一边，打了个响指喊着：“服务员，再来杯咖啡！”
喊完之后，他有些哀怨地看着凌予：“这不怪我！”
凌予眨眨眼，想要再瞥几眼儿子，可是却被儿子刚才的眼神惊吓的不敢与这小家伙对视了。
想起刚才小天凌的那句“男女授受不亲”，凌予忍俊不禁，才多大的人啊，从小在法国长大，居然还会说中国话，连这种古典的句子都知道！
许是知道了小天凌是自己的儿子，所以现在凌予对小天凌的种种行为，都是用欣赏的眼光来看待的。
这时候，黛比上厕所去了，小天凌抱着面前的奶茶，等着她回来，而服务员刚好也上来了，把咖喱牛肉炒饭跟新要的一杯咖啡送上了凌予跟祁夜的桌子。
凌予拿起鲜奶，重新往咖啡里浇，忽然，就听见“啊！”地一声，他跟祁夜同时往小天凌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刚才还好端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奶茶就这样被打翻了，奶茶顺着桌沿流下，全都浇在了小天凌的裤子上。
凌予当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大步走了过去，蹙着眉一把将小天凌软软的身子抱了起来，看着冒着热气的奶茶，柔声问：“烫到了没？”
小天凌不说话，就一直盯他看。
凌予以为是孩子遇见陌生人，警惕xing高，所以直接叫来服务员吩咐把桌面收拾干净，又一把抱着小天凌暂时去了祁夜那桌上，直接放在他腿上。
祁夜递上很多纸巾，凌予接过，直接往小天凌的裤子上摁去，想要吸走他裤子上的奶茶。
两个大男人都是做过爸爸的人，所以对处理小孩子发生的意外很熟练了。
小天凌静静看着凌予的动作，也不说话，鼻尖飘过阵阵香气，他扭头一看，是中国特色的炒饭，只不过加了西方的调味料咖喱。
小天凌眨眨眼，直接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去抓盘子边上的银勺，然后毫不客气地舀了一勺，张嘴，吞没。
祁夜看他这样，不由失笑，怕他够的太费力，还专门把炒饭往这小家伙面前又推了推，然后忍不住打趣他：“小宝宝，你怎么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呢？”
小天凌嘴巴一边用力嚼着，一边看了眼凌予，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凌予，奶声奶气道：“有他在，我想吃什么都可以，我知道他想要讨好我！”
“咳咳。”
这次，祁夜被咖啡呛着了，好在没喷出来，看着凌予也错愕的表情，祁夜又说：“你怎么知道这个叔叔想要讨好你？”
小天凌又往自己嘴里送了口炒饭，嘴里含糊不清道：“我一向很抢手的！因为我有个抢手的妈咪！”
冲着祁夜说完，小天凌又对着凌予的耳朵轻轻道：“想娶我妈咪，你得先过我这关！”
凌予给他擦裤子的手一抖，终于对靳如歌摔门而去之前的那句话，有一点点领悟了。
“哈哈哈。”祁夜笑了，笑的开怀：“小侄女儿本就不是凡胎，她出来的儿子果然更非凡胎！”
“小天凌！”
这时候，黛比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看着他居然坐在陌生男人的腿上吃东西，吓坏了，走过去跟凌予还有祁夜连连道歉：“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吃了你们的东西，这个多少钱？我赔给你。”
祁夜摆手笑：“没有，这孩子可爱，我们送他吃了，不用给钱了。”
黛比蹙眉：“这个不好吧？”
小天凌忽然用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黛比：“我说，你是不是该找个椅子坐下等我吃完？”
黛比眼皮直跳，要不是靳如歌忽然失踪，她真的不是很想陪着这个小古怪。
祁夜呵呵直笑，指了指他跟凌予中间的一张椅子道：“坐吧。”
黛比有些难为情，可又不能就这样把小天凌丢下不走。她眼睁睁看着小天凌吃了几大口，然后说：“小天凌，你今天已经吃很多了。”
小天凌不搭理她。
她又说：“小天凌，你要不要从这个叔叔身上下来？这样不礼貌。”
小天凌还是不搭理她。
黛比有些生气了：“你这样很不礼貌的，知道吗？”
小天凌这才抬起头，哀怨地看着她：“要不是为了这份炒饭，我会舍得打翻我的奶茶吗？好不容易吃上了，又不要你花钱，你着什么急！”
“小天凌？！”黛比无语地看着他，再次跟凌予还有祁夜道歉。
小天凌也同样无语地看着她：“你不用道歉的，他们都是大人了，我又打不过他们，要是他们自己不愿意，我还能强迫他们？尤其这个，这个欠我的，何止一顿炒饭？”
说着，小天凌的手指再次指向了凌予。
【215】妈妈的舅舅
凌予眉头直跳，看着眼前那只嫩嫩的小手指，却不得不俯首臣称，连连点头：“是是，我欠你的，你慢点吃。”
凌予说完，抽过一张纸巾给他擦擦小嘴，顺便还摸了摸他圆鼓鼓的肚子，开始思考还要不要让他这么吃下去。
刚才来的时候，他亲眼见他吞下了一块蛋糕，那蛋糕的分量还不小。
小天凌光吃炒饭，有些渴，本能地伸手一抓，却发现面前没有他能喝的饮料。
妈妈说过的，小孩子不可以喝咖啡，他记得。
凌予当即叫服务员，喊着：“一杯石榴汁！快点！”
小天凌嘴角一咧，笑的开怀，埋头去吃的时候，嘴里又蹦出一句：“孺子可教！”
祁夜就快要笑喷了。
他从没见过凌予如此吃瘪过，想来，这世上能把凌予收服的人，除了靳如歌，也只有眼前这小家伙了。
忍不住好奇，祁夜问：“小天凌，你的中国话说的不错，那些古典的句子，都是谁教的？专门请老师的吗？”
小天凌点点头：“慕叔叔教的，中国孩子语文课本，小学四年级之前的，我都学过，我还会写中国字，会汉语拼音！”
“这么聪明？”祁夜忍不住赞叹。
他的小珠珠跟凌予的小天祈，都还是小托班的小朋友，除了简单的从一数到二十，还有个别单词什么的，都还没有开始教。
祁夜不由深深打量起眼前的小天凌，还别说，这小子给他做女婿，他觉得刚刚合适！
可是，下一秒，凌予却满是复杂道：“你慕叔叔经常陪着你们母子吧？对你们的帮助很大吧？”
小天凌点点头，又抬起头看着凌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你吃醋也没用！既定事实不可更改，未来再努力吧！”
说完，他又埋头开始吃。
黛比坐在一边，渐渐意识到不对劲，好像他们都跟小天凌认识一样，于是凑上前轻声问着：“小天凌，你认识他们？”
小天凌往嘴里送了一口饭，似乎是想了想，才说：“算认识吧。”
这一下，凌予跟着紧张起来，祁夜也好奇心加重。
黛比不理解，又怕在异国他乡遇见坏人，之前慕希宸就说，看着小天凌的时候要格外用心一点，中国人贩子比国外多。
黛比一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紧紧捏着，以防万一，一边又认真地问：“小天凌，什么叫做算认识？”
这时候，石榴汁上来了，小天凌一把接过，大口吞咽了几下，打了个饱嗝，然后摸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小小的身子毫不客气地往后一躺，直接把凌予当成垫背的。
休息了几秒，他看着黛比，别有深意道：“你知道我妈妈的舅舅的儿子是谁吗？”
黛比愣住。
小天凌抬起一只手，指了指他自己，然后说：“我怀疑，抱着我的这个人，就是我妈妈的舅舅。”
靳如歌那副《禁欢》当时太过轰动，她又是直接住在黛比家里的，所以黛比自然知道靳如歌的故事。
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凌予，有些不敢相信，跟靳如歌不伦之恋的男人，那个她一直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打败了她暗恋三年的慕希宸的男人，原来赫然眼前！
祁夜嘴角漾起玩味的笑，看着凌予，不说话。
而凌予则是心里一片荒凉。
这个孩子，称呼他为“妈妈的舅舅”，却不肯跟别人说：“他是我爸爸”。
凌予抱着腿上温热的小身子，淡淡说了一句：“小天凌，对不起。”
他能感觉出来，这个孩子心灵深处对他的不满，也为自己缺席了他三年的成长，而感到深深自责。
黛比这下惊呆了，也确认了，傻傻坐着，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
小天凌转过脑袋，一本正经地跟凌予对视，那种倨傲的眼神，还有骨子里透出的清冷，让祁夜忽然发现，这对父子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凌予被眼前的小身影看的有些不自在。
小天凌的面孔跟小天祈一模一样，确实很难分辨，但是骨子里透出的气质，灵魂，确如此地不同，让他一眼就明白，这是另一个孩子。
小天凌看着凌予，面无表情道：“刚才打翻奶茶的时候，你过来抱我给我擦裤子，说明你有爱心，你跟我说对不起，说明你知错了，你摸我的肚子是因为你关心我的身体。只有我妈妈的舅舅才会这样关心我，就算慕叔叔，就算丹尼尔叔叔，他们关心我，也不会这么细致，所以我肯定，你是我妈妈的舅舅。”
这孩子一口一个“妈妈的舅舅”，说的凌予的一颗心就疼的揪了起来。
一旁的祁夜也渐渐不说话了。
很明显，这三年里，靳如歌在法国的时候，他们谈论起凌予跟她的话题，都是说的舅舅，所以小孩子耳濡目染，也渐渐懂得了，爸爸就等于是妈妈的舅舅。
尽管小天凌知道，但是他不开口喊爸爸。
他不开口，是因为心里没有真的承认。
凌予抬手摸着小天凌光滑的脸蛋，满是歉疚的眼神忽而温柔道：“晚上，我想带你跟你妈妈一起去郊外放烟花，烤肉，我们会住在帐篷里，你要一起来吗？”
小天凌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哥哥会去吗？”
凌予心里总算有些安慰，原来，靳如歌跟他提起过，他还有个双胞胎的哥哥。
凌予点点头：“会。你哥哥叫做小天祈，他跟你一样，很可爱。”
小天凌垂下眼眸，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头，似乎在做着强烈的心里挣扎，所有人静静等待着，等他的回答。
良久，小天凌说：“我一直没有爸爸的，也习惯了，我要求不高，谁对我妈妈好，我妈妈喜欢谁，我就跟谁好。”
说完，他抬头，那双宛若靳如歌般清亮的眼眸，一闪一闪，看的凌予心头一片柔软：“我会对你妈妈好，会对你好，我保证。”
小天凌眨眨眼，黑亮的瞳孔飘散出海藻般迷离的雾气，然后说：“我妈妈给我生了个妹妹，一岁半了，晚上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吗？”
【作者题外话】：19号共十章，两万字。20号先发三章，白天加更。吧唧！
【216】崇拜
小天凌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一双水汪汪的琉璃眸子明明清澈眼前，却让凌予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一岁半的妹妹？
凌予第一感觉是不可能。但是小天凌这么小的孩子会撒谎吗？
他抬眸瞥了眼祁夜，就发现祁夜的表情也很凝重，不过祁夜此刻比凌予更有理智，他直接看向了一旁不语的黛比，抛了个媚眼：“美女，靳如歌在法国的三年里，还生了个女儿吗？”
黛比受到慕希宸的影响比较大，平时慕希宸有什么对凌予的不满，都会吐槽给黛比听，因为慕希宸不能说给靳如歌，怕靳如歌更加伤心难过。
因此，黛比闻言后，只是垂下了眼眸，不说话。
这副姿态落入别人眼中，跟默认也没多大区别了。
凌予心知不可能，但是看着小天凌清澈的眼眸，还有黛比的沉默不语，心头的恐慌越来越大。
祁夜更是雪上加霜地说了一句：“会不会，你觉得如歌有事情瞒着你，就是指这件事情？”
幽雅静谧的咖啡厅里，柔媚的光华总是捏造暧昧的高手，将一切现实笼罩的半真半假，凌予的面色忽地一白，惨白惨白的那种！
小天凌一直紧紧盯着他的脸，继续面无表情地说：“我在问你话呢，我一岁半的妹妹，可以来吗？”
而此时，凌予的心里正在做着天人大战。
抛去这件事情的真假先不谈，他问自己，如果靳如歌真的跟别人有了个一岁半的女儿，他能接受吗？
一想起过去三年里，她古都漂泊在异国他乡的日子，如果那时候有个男人可以接住她，可以照顾她活下去，那么他宁可靳如歌活着！
回想起重逢来的点点滴滴，他知道她爱他，知道她说跟他领证结婚是真的。
凌予面若死灰，一张俊脸白的几乎透明。
双唇微微发颤着，还是问出了口：“你妈妈，是跟谁一起生的小妹妹？慕希宸吗？”
慕希宸一直在法国陪伴靳如歌，如果靳如歌真的有女儿，不是慕希宸的话，慕希宸何必一直苦苦坚持着？
想起慕希宸居然也会想着对dna报告下手的那种绝然，凌予的心更慌了！
再加上，之前凌予说要请靳如歌的老师吃饭，靳如歌立即翻脸说，她有她的空间跟人际关系，她必须自己去解释，她还要再回法国一年，毕业之后才能回来。
凌予心头忐忑，她回法国一年，是因为需要时间去处理那个男人跟一岁半的女儿的事情吗？
难怪凌予说想要个女儿，靳如歌那天晚上一口回绝，原来，是因为她已经生下了一个女儿了吗？
乱了，乱了，全乱了，凌予整个思绪就这样打结了！
小天凌看了他半天，没有回答，眨眨眼，他抬起白嫩的小爪子，轻轻摸上凌予的下巴，上面的胡茬浅浅的，有点点刺手，但是，他却似乎很喜欢，一遍遍摸着，乐此不疲。
半晌，就在凌予沉浸在灵魂失重的恐慌中，连祁夜也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时，小天凌忽然笑了，奶声奶气地问：“如果你能接受我的小妹妹，我想我也能接受你。”
凌予深吸一口气，抓住小天凌胡闹的小手，送到唇边一吻。
良久，不说话。
祁夜知道，这是个艰难的选择，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靳如歌居然瞒着他们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甚至连靳沫薇都没说！
他想，如果换做他自己，一定会急疯了，急的想要摧毁全世界，而绝对不会还像凌予现在这样，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
眨眨眼，凌予嘴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你妈妈没有跟我说过你还有个妹妹的事情，但是她答应了我，明天会跟我结婚。小天凌，之前我跟你妈妈之间有误会，不过这几天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证实了我不是你妈妈的舅舅，我跟你妈妈，可以成为合法夫妻。”
小天凌眨眨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所以呢？你是想说，你还愿意娶我妈妈？”
凌予摸摸他的小脸道：“我知道这三年，我亏欠你们母子很多，但是，我最在意的是你们现在是否安好。你妈妈很爱我，如果她能跟别的男人生下孩子，那一定是她身处在什么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而为之的，我宁可你们母子现在好端端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也不要三年后的今天，看见的是两座墓碑。小天凌，人生在世，有很多很艰难的选择，有很多很艰难的路要走，但是，只要能走到最初梦想的终点，旅途上多走点弯路，又算什么？”
凌予说这话的时候，那股浓浓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哀伤是这么明显，温润的调子里夹杂着的凄凉，还有欣慰交织在一起，深深感染了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某一瞬间，黛比隐约明白了，为什么靳如歌这三年的时间里，不接受慕希宸，不接受丹尼尔。
因为靳如歌深爱的舅舅是如此强大！
祁夜眨眨眼，隐下睫毛上的一抹湿意，赫然发现，凌予对靳如歌的爱情，远比他想象中更加深邃浩瀚。
小天凌静静看着凌予，忽而开口说：“你真的很爱我妈妈。”
凌予笑了：“我很爱你妈妈，也会很爱你，还有你的哥哥。”
“那我妹妹呢？”小天凌随即追问着：“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能不能接受我妹妹！”
凌予将他小小的身子抱的紧了紧，然后说：“你妈妈没跟我说过这件事情，所以，我只会当做自己不知道。小天凌，我们是男子汉，男人就要有勇于承担一切的胸怀和气魄，用我们自己的肩膀撑开一片天，保护我们的女人，而不是咄咄bi人地追问她的伤痛，质问她为什么隐瞒或撒谎。我始终坚信，你妈妈是爱我的，所以，在她隐瞒或撒谎的时候，她的心里也在疼。”
小天凌听着凌予的话，眼眸一点点加深，凌予高大完美的形象一下子就印在了他的心上，成为了他所崇拜的对象。
眨眨眼，他对凌予说：“那，我们就在妈妈面前假装不知道吧。”
【217】潇洒的爱
靳如歌回到老师的房间的时候，萨兰克先生，正午休起床。
她如实地讲述了这三天里跟凌予重逢的情况，也说明了自己将会跟凌予结婚，表明了修完法国的血液，就会回国来一家团聚的想法。
萨兰克先生自然清楚靳如歌的秉xing，从她的画里，就能看出一个人最深处的灵魂。
他感叹了一会儿，心中虽有不舍，却也不得不承认，天意弄人。
他跟靳如歌说，他们一家能够遇上她，是一种缘分，而师徒之间的情谊，也会是一辈子的。
靳如歌热泪盈眶，感动于恩师博大的胸怀，并且表达了辜负了丹尼尔的歉意。
萨兰克先生说，其实这件事情不能怪靳如歌，因为从始至终，他们一家帮助她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为了把她培养成儿媳妇，而靳如歌也是从一开始就表态过，不会跟慕希宸还有丹尼尔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
从萨兰克先生的房间出去之后，靳如歌敲了敲黛比的房间，发现她还没回来。
于是，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她去敲响了丹尼尔的房门。
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了。
丹尼尔显然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眼下明显的乌青，衬着白皙的肌肤，乍一看有点吓人。
但是他那双深情的蓝眸，每每让靳如歌一见，就会觉得莫名地安定。
想来，这三年的时光里，丹尼尔对于她的每一次出手相助，都在她的心上留下了不一样的印记。
“如歌～”丹尼尔声音有些沙哑。
那天因为他擅自做主将《禁欢》送去画展，所以引来他们之间争吵的一幕幕赫然眼前。
靳如歌被凌予带走后，慕希宸也跑来他的房里发神经，质问他干嘛没事找事非要把《禁欢》拿出去参展，还说悄悄参展也就算了，干嘛还要印在分发给邀请嘉宾的宣传册上。
丹尼尔当时很委屈，他的想法很简单，靳如歌有这个能力，有光芒万丈的资本，凭什么要埋没？
可是当他听慕希宸说她因为那副画被她的舅舅带走之后，丹尼尔彻底恐慌了！
他侧过身，给靳如歌让出一条道，邀请她进去。
可是靳如歌却站在门口没有动。
丹尼尔的心里隐隐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盯着她，也不说话。
时间从指缝中溜走，一下下，每一秒都像是击打在心上，那么那么疼。
靳如歌湿了眼眶，嫉妒欲言又止，然后还是说了：“丹尼尔，我，明天就要结婚了，跟我的舅舅去领结婚证。”
丹尼尔闻言一愣，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紧接着问：“你们，他是你舅舅啊！你们怎么可以结婚？”
靳如歌垂着眼眸，盯着丹尼尔脚下的蓝格子棉拖鞋，不敢抬眸看他的脸：“我们去做过dna了，我们没关系。所以，我们彼此都很珍惜，想要给两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两行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滚落在她绝美的小脸上。
丹尼尔喉结动了动，静立了一会儿，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后笑笑：“傻瓜，哭什么，这是好事情啊，你们居然还可以在一起，这是上帝在眷顾你啊。”
靳如歌咬唇，别开脸去，微微哽咽：“丹尼尔，对不起。”
丹尼尔深吸一口气，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瞬间被一个鼓励的微笑所代替：“如歌，你的幸福来之不易，一定要好好珍惜，我会祝福你，祝福你未来的那个家。如歌，你不用替我担心什么，我们一直在一个学校，你应该知道的，那么多漂亮姑娘都喜欢我，我真的没什么的。我以后也会恋爱，会结婚，会过的很好很好，所以你千万不要有负担，既然幸福来了，就勇敢坚定地抓住它。如歌，我相信我们都会幸福的。”
靳如歌没想到丹尼尔会这样说，诧异地抬头，迎上他满是笑意盈盈的蓝眸，一瞬间情绪控制不住，上前拥抱住丹尼尔，说：“谢谢你，丹尼尔，你会是我们一家人一辈子的好朋友！”
说完，靳如歌便立即放开了他。
丹尼尔淡淡笑着，刚才这个拥抱他真的渴望了很久。
尽管结局有些不一样，但就是因为亲眼见过她这三年怎么挨过来的，才会更加不舍得让她继续受苦。
他愿意祝福她，不是因为不够爱她，而是因为，他太爱她了。
这个世上，当人们在为了爱情而作困兽之斗的时候，适当地学会微笑，彼此祝福，这种感情可以转变为友谊，更加天长地久。
丹尼尔深知这个道理，心中纵然疼到无法呼吸，那也只会在关上门之后，在靳如歌所看不见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他明白他的眼泪无法挽回什么，被她看见，反而会成为她的负担。
他不要做她的负担，只想做她幸福路上的知己，每每让她想起他，心里会感到温暖，嘴角会染上笑意，如此而已。
从电梯里出来，靳如歌的眼眶还有些微红。
跟恩师还有师兄都解释清楚了，她的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她真的很感激丹尼尔，感激他让她没有负罪感地去追逐自己的幸福。
缓缓走到咖啡厅门口，心下还在疑惑，这个黛比怎么带小天凌玩到现在还不回房，可是抬眸的一瞬，却惊愕地发现，小天凌正坐在凌予的双腿上，把凌予当成了人肉垫子，而祁夜跟黛比都陪坐在一边。
她蹙眉，有些生气，明明答应过她的啊，不会上来的，会等着她带着小天凌下楼去的啊。
可是当她缓缓靠近，却发现，这几个人的气氛很不对劲。
尤其是凌予，他周身清冷的气质里，飘散着一股浓浓的悲凉。
“小天凌，黛比，你们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她忍不住出声，这才唤回几个人的思绪。
小天凌立即跳到地上扑进靳如歌的怀里，黛比一看靳如歌回来了，赶紧说累了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跑掉了，靳如歌抱着小天凌坐在黛比的位置上，跟小天凌亲近了一会儿，就发现，祁夜跟凌予，都在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盯着她。
【218】跟爸爸道歉！
柔美的灯光挥洒在靳如歌很是恬静的小脸上，她那双充满疑惑的眸子天真无暇，很是无辜，望向祁夜，不解道：“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祁夜眨眨眼，叹了口气，不知道要说什么。<冰火#中文
她又看向凌予，尽管凌予极力隐忍但是靳如歌还是看出了他瞳孔里一闪而过的审视。
蹙眉，她很是莫名：“你们干嘛啊？我还没问你们呢，不是答应了在下面等着的吗，干嘛说话不算话非要跑上来？”
凌予抬手摸了摸小天凌光滑的脸蛋，眼中泛出柔光，问她：“跟你老师他们，都解释清楚了？”
靳如歌点点头：“都解释清楚了。”
凌予点点头，看了眼面前的餐桌，刚想问她要不要喝点什么，还是说他们现在就一同离去，就看见靳如歌忽然将小天凌抱了起来，毫不客气地往凌予怀里一塞，自己把椅子往前面挪了挪，然后端过小天凌吃了几口的咖喱牛肉炒饭吃了起来。
凌予静静看着她宛若三年前的率真做派，心头百感交集。
小天凌伸手把自己的石榴汁往她面前送了送，甜声道：“妈咪，喝点！”
靳如歌点点头，一边吃，一边问他：“小天凌，你觉得这个叔叔怎么样，让他做你爸爸好不好？”
小天凌弯着嘴角，笑的可欢，就是不说话。
靳如歌抬起眼眸看着他，端过果汁咕噜咕噜灌了下去，然后抿抿唇瓣：“你不喜欢他？”
小天凌往凌予怀里依靠，姿态别样暧昧：“妈咪，你舅舅真的很爱你。刚才我说你还给我生了个一岁半的小妹妹，结果他吓傻了。”
凌予跟祁夜闻言一惊，没想到这小子会这样说出来。
尤其是凌予，之前他们不是说好了么，在靳如歌面前就假装不知道好了，现在一说出来，靳如歌得多难堪，多伤自尊心啊！
满是紧张跟关切地眼眸立即锁住那张他最在意的小脸，却发现靳如歌愣了两秒随即蹙着眉看着小天凌：“妈咪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小孩子撒谎是不对的，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谎话呢？”
小天凌不服气道：“他一直都不管我们，我吓吓他是给他机会表现！”
“小天凌！快点，跟爸爸道歉！”
“不要！”
“道歉！”
“不要！”
祁夜眼眸一亮，凌予也是瞳孔一闪，两个大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即反应过来了，原来是被这个小孩子给算计了！
凌予哭笑不得，心里的重重的乌云顷刻间吹散殆尽，他释然地看着靳如歌：“如歌，小天凌还小，以后我们再慢慢教。再说，这个对我们影响不是很大，我刚才听说后还是想着要带你去领证的，真的！”
原本凌予说这话，是想要展现一样他博大的胸怀，让靳如歌知道，她怎么样，他都会爱她。
可是靳如歌闻言，之前还因为孩子不懂事骗了他，而对他产生的愧疚心理一下子全都变成了怒气。
她黑着一张脸看着他：“你居然信了？”
“我。。。，。。。”凌予噤言，他刚才确实有些信了，或者，不止有些。
靳如歌咬牙，她一个人在法国那么艰难，身边追求者不断，可心里一直想着他，念着他，他居然会相信一个三岁小孩子的话，去怀疑她的贞cao？
恨恨地瞪了祁夜一眼：“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凌予不信我也就算了，你也不信我？”
祁夜有些讪然地笑笑：“呵呵，我不是没想过小天凌会撒谎吗，再说我当时问了那个混血女孩，那女孩不说话，她都默认了，你说我跟凌予能不信吗？”
靳如歌气的面色铁青：“好，很好！你们居然都不信我，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她迅速起身从凌予怀里抱起小天凌，怒发冲冠地就大步往外走去，凌予吓了一跳，本想抱着小天凌跟她争，不让她走，又怕力气太大适得其反，伤到孩子，于是只能后来追了上去。
祁夜头疼，嘴角边全是苦笑。
这个凌予，有这么个儿子，也算是遇上克星了。
一时间，祁夜对小天凌越来越喜欢了，他觉得小天凌就是这世上最沉稳，有气质，腹黑，聪明的小宝宝，而且还帅气可爱，不抢回来做女婿，可惜了。
从钱包里取出几张票子往桌上一放，祁夜瞬间起身大步追了过去。
一路追到电梯口，看见靳如歌进去，却拦着凌予，瞪着他，不给他进，还快速摁了关门键就这样生生把凌予隔绝在外了。
祁夜走到凌予身边，抬头看着电梯的数字键是递增的，然后说：“她肯定回房间了，我们跑楼梯！”
于是两个大男人一起开始爬楼梯。
咖啡厅的楼层是8楼，靳如歌的楼层是12楼，因为他们都记得，靳如歌在停车场的时候就说过她师父的房间号的，还说了她自己的房间就在师父对面。
一口气往上奔了四层，凌予跟祁夜从楼梯通道门进入走廊，脚下的步子一刻也不敢停。
好不容易追到一拐角处的廊上，远远地就看见靳如歌拉着小天凌的侧影，她手里拿着房卡，拉着小天凌进了房间。
凌予百米冲刺的速度赶了过去，双手撑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呼吸着。
祁夜随后赶到，一边靠在墙边喘气，一边摇头感叹：“你跟你家小天凌八字不合，你看你这才第一天见面，就被你儿子整成了什么样子了！要我说，你跟如歌以后还是把小天凌搁在我家里吧，我替你好好！”
凌予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就轻轻叩响了房门。
隔着门板，靳如歌跟小天凌都听见了凌予非常诚恳地道歉：“如歌，开开门吧，我知道错了，如歌？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啊，如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喊了半天，没人搭理，祁夜气的直摇头，一把推开凌予道：“我来！”
然后，他眯起凤眼对着门上的那个猫眼，细细瞄着，却赫然发现猫眼里有一只大大的眼睛，还会冲着他眨眼。
“啊！”
祁夜吓得顷刻间身子往后弹出了一米开外。
【219】一见倾心
凌予见祁夜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不由太阳穴直跳：“你干嘛啊？”
“我，我。冰@火!中文”祁夜支支吾吾，忽然想明白了，然后冲着凌予招招手道：“里面有只眼睛，一直盯着我们看呢！”
凌予挑了挑眉，清隽的容颜写满了困惑。
祁夜眼珠子转了转，道：“八成是你儿子！”
门里，靳如歌拿过自己的行李箱，将衣服跟私人物品都收拾好，装箱打包。
虽然她生凌予的气，可是生气是一回事，不代表就要一直僵下去，他们好不容易才团聚，靳如歌不是傻子，不会让轻易让一件事情就动摇到他们的感情。
收拾好之后，她扭头找起小天凌来，想说，让他赶紧去洗手间尿尿，马上就要跟爸爸回家了。
结果视线扫视了一圈，看不见人。
“小天凌？”
靳如歌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以为小天凌已经在上厕所了，却在走到玄关处，惊讶地发现这个臭小子居然不是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搬了张凳子，然后爬上去对着猫眼看着外面的情况。
靳如歌有些哭笑不得，她走过去轻声道：“小天凌，爸爸已经道歉了，妈咪抱你下来吧，我们要跟爸爸一起回家了。”
小天凌扭头看着靳如歌，很小声说着：“妈咪，让我再多玩一会儿吧！你舅舅就要讨好我了！”
靳如歌蹙眉，心知不能由着这孩子胡闹下去，不由分说抱起他小小的身子直接搁在地上，起身的一瞬还顺手打开了房门。
凌予还在门口守着，想着各种讨好小孩子的话，他想，靳如歌生气不肯开门，可是把小天凌哄好了，小天凌也可以开门啊。
正在思忖着，门自己开了。
他冲祁夜看了一眼，两人赶紧轻轻推门而入，就瞧见靳如歌搬着个凳子往房间里去，放在梳妆台前。
而小天凌自己站在一边不说话。
祁夜上前，二话不说将小天凌抱在怀里站了起来，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小天凌，凑到他耳边很小声地说着：“叔叔家里有个小公主，很漂亮很可爱的，长大以后嫁给你，好不好？”
小天凌眨巴着眼睛，然后说：“先看看再说喽！”
“小鬼灵精！”
祁夜被他逗的哭笑不得，他想，这小子长大之后断然不会是池中之物，比起小天祈会有出息多了，至少，也会是凌予这样的级别，或者，更甚。而他的小珠珠，只有嫁给一个足够强大的男人，才能一世安康，就好像在他的羽翼下，靳沫薇一世安好，在凌予的羽翼下，靳如歌笑颜如花。
凌予大步上前拉过靳如歌的手腕，嘴里还在连连道歉着：“如歌，宝贝，老婆，是我错了，对不起。”
说完，他注意到床边的两只大大的行李箱，一看就是刚刚收拾好的，于是蹙了蹙眉：“这是？”
靳如歌白了他一眼：“红色箱子是我的东西，蓝色那只是小天凌的。我一个人拿不动，之前从机场过来，也是师兄他们帮忙提的。”
凌予嘴角一弯，当即就懂了。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说：“走，我们一家四口，回去团圆！”
少顷，凌予跟祁夜一人拖着一只大大箱子，靳如歌牵着小天凌，四个人一起进了电梯里。
到了停车场的时候，两个男人将行李放在后备箱里，靳如歌抱着小天凌进了后车座上，原本打算关上车门的，可是凌予颀长的身躯硬是死皮赖脸地挤了进来，非要往他们母子跟前凑。
凌予一把抱过小天凌，就发现他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不由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小天凌，怎么不开心啊？跟爸爸回去的话，可以看见你哥哥啊，还有小珠珠，他们都在等着你。”
祁夜上车，准备开车，然后说：“在我那里再待几天吧，你明天一早去跟如歌爸爸说开结婚证明的事情，估计又是一颗炸弹，等到你们的事情彻底尘埃落定了，名正言顺了，再从我那里搬走也不迟。”
凌予闻言，又转头看向了靳如歌，那意思很明显，一切由靳如歌做主。
靳如歌点点头，赞同道：“反正小天凌跟小天祈之间还需要磨合，我觉得吧，小珠珠应该会是个润滑剂，可以帮他们兄弟培养默契，加深感情。而且我还有一周多就要回法国了，可能只有寒假才能回来，多陪陪小姑姑也好。”
祁夜看了凌予一眼，没说什么，转过身开着车子就走了。
凌予听见靳如歌说，还有一周多就要回法国了，心里的落寞漫无边际。
怎样才能让她留下呢？
他明白，她长大了，有属于她自己的天空。看了看怀里的小天凌，凌予叹了口气，这三年都等了，还有一年，怕什么，再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看不见摸不着，现在还可以每天打电话，每天视频聊天，假期的时候她也可以回来，他们一家团聚。
将怀里的小天凌抱的紧了紧，他弯起嘴角看着这小家伙，淡淡笑着：“小天凌，你哥哥是个有些内向的小男孩，很多事情喜欢闷在心里不说出来，但是他的心地是善良的，爸爸希望你们好好相处。”
小天凌看了眼靳如歌，琉璃般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悠了小半天，就是不说话。
祁夜坐在前面心情愉悦地吹起了口哨，仿佛凌予找回了小儿子，他比凌予收获还大一样。
很快，车子开进了祁夜家的小区，停在了祁夜家门口。
凌予抱着小天凌下去，然后跟祁夜一起从后备箱取出行李，小天凌被靳如歌牵着往院子而去。
深秋下午的金色阳光，如梦似幻般笼罩着眼前这片花堡，小珠珠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羊绒大衣，披散着纯黑色的东方头发，坐在小秋千上一下下荡的高高的，她脸上洋溢着开怀的笑，银铃般动人的笑声一点点涤荡在小天凌的心头。
他静静看着，直到小珠珠被她妈妈从秋千上抱了下来，她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明媚的小脸左看看，右看看，又跑回房子前抓了几株薰衣草，冲上来递给小天凌，甜甜道：“欢迎你回来。”
【220】不跟哥哥抢东西
这是小天凌第一次看见小珠珠，以前在法国，他不常出门，经常呆在萨兰克先生家的院子里玩耍，与丹尼尔一起行走在法国街头的时候，见到最多的也是金发碧眼的洋娃娃般的女孩子。
所以，像小珠珠这样纯洁漂亮的东方小女孩，小天凌是第一次接触，自然印象很特别。
这也是小珠珠第一次看见小天凌，虽然他的那张脸跟小天祈几乎找不出任何分别，但是小珠珠就是知道不一样。
小天祈爱笑，每天傻呵呵的，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只要一见到她，就会花痴般眯成了天上的月亮，不管她说什么，只要他能做到，都会依着她的。
而他，五官跟小天祈一样，却不爱笑，大多时间都是面无表情的，小珠珠眨巴着大眼睛，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就是他这样让她猜不透的气质，却让小珠珠对他倍感好奇。
她刚才采了薰衣草一路跑来，白皙的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红晕，手臂一直高高举着，眼眸中透着忐忑。
终于，小天凌幽深的瞳孔淡淡染上一抹笑意，尽管很浅，却让小珠珠弯起了嘴角。
小天凌伸手接过她递上的薰衣草，彬彬有礼道：“谢谢。”
靳沫薇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小天凌，他穿了一件炫黑色的小皮衣，配着当下最流行的深色哈伦牛仔裤，黑色皮鞋，这样的装扮看起来有点酷酷的，完全不同于凌予平时给小天祈穿的那些全棉的，全是卡通的，花花绿绿的儿童套装。
“太神奇了，这就是小天凌吧，呀，跟我们小天祈是双胞胎，真的一模一样啊！”
靳沫薇惊喜地伸手想要将小天凌抱起来，可是小天凌却往后退了两步不让她抱，看出靳沫薇的诧异，他卖萌地笑笑：“我是男孩子，不能随便跟女生抱抱的。”
靳沫薇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时候，祁夜跟凌予提着箱子也走了过来，祁夜笑着说：“这就对了，男子汉的怀抱，除了爸爸妈妈外，只能留给自己的老婆。”
凌予看着他们相处还算融洽，就流转着目光四下找起小天祈来。
靳如歌看出了凌予的疑惑，其实她刚才也想问来着，便看向靳沫薇：“小天祈呢？”
靳沫薇笑笑，抬手摸摸小天凌的头发：“他可能玩的太累了，小珠珠午觉起来的时候，他还在睡呢。”
“呵呵，原来是午觉睡得还没起床啊。”靳如歌释然一笑，牵起小天凌的手往房子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小天凌，这是妈咪的小姑姑家，这个是你小姨，虽然你们差不多大，但是你是她的晚辈，要叫她小姨，知道吗？”
祁夜当即就打断了靳如歌的话：“孩子们都太小，干脆相互叫名字吧，感情好了也不计较这些了。就好像我们仨从小一块长大，你不也是到了十岁的时候，才改口叫心肝小姑姑的么？”
祁夜一直记得，靳如歌一直管靳沫薇叫“薇薇”的，还是后来长大了，知道辈分有差别，在靳沫卿的强硬要求下，才叫小姑姑的。
靳如歌闻言，觉得也有道理，反正都是一家子的，孩子们感情好是好事，没必要一开始就搞条条框框，反倒把让他们彼此生疏了。
靳沫薇牵着小珠珠，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女儿的身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垂眸一看，才发现，女儿已经渐渐往着小天凌的方向而去的，白皙的小爪子，还悄悄往小天凌的小手上摸去，似乎是想要牵着他一起走的。
靳沫薇没多想，反正就是小孩子嘛，而且小天凌才刚刚回来，有人对他亲近，他才不会感到不自在啊。这样想着，于是她便松开了抓着女儿的手，随女儿去了。
小珠珠身子一自由，就往小天凌身边凑了过去，与他并肩走了两步不算，还笑嘻嘻地拉过他的一只手，紧紧攥在手心里。
小天凌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一脸天真，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璀璨如辰，满是笑意盈盈。
他微微一笑，用力回握住了她的，两个人天真烂漫地手拉着手，就这样进了屋子。
祁夜拖着箱子走在后面，看着眼前两个小身影之间的互动，心头一片愉悦。
而凌予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之后，却淡淡蹙起了眉头，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某种纠结。
几人一起上了楼，祁夜跟凌予把行李拖去客房，靳沫薇跟靳如歌一起去儿童房，带着小天凌跟小珠珠做游戏，并且看看小天祈起床了没有。
一推门，他们看着小天祈居然还在睡，不由失笑。
小珠珠拉着小天凌的手去她的玩具区，她把自己所有最好的玩具都拿了出来，可是小天凌似乎对她的那些娃娃都不感兴趣。
小珠珠很苦恼，因为小天祈就很喜欢陪她玩这些，给娃娃们换上不同的衣服鞋子，她扮演妈妈，小天祈就会扮演宝宝。
“小天凌，我所有的玩具都在这里了，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我就陪你玩什么，这还不行吗？”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双手紧紧攥着他的一只手，摇啊摇的，就像在撒娇。
小天凌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哥哥是不是也喜欢你？”
小珠珠一愣，小天凌看了眼小床上呼呼大睡的哥哥，那张脸跟他的一模一样，他忽然觉得好温暖，自己跟妈妈漂泊异乡这么多年，居然有人跟他一样，还是他的手足。
小珠珠顺着小天凌的目光望了过去，随即明白了：“你说小天祈啊，他也很喜欢我，他天天粘着我。”
闻言，小天凌眸色一变，迅速从小珠珠的手心里抽掉自己的手，没有看她，只是口吻有些疏离地说着：“我永远不会跟我的哥哥抢东西，包括喜欢的女孩子。”
说完，他大步走到床边去，看着妈妈跟小珠珠的妈妈一起说着悄悄话，他便乖巧地蹲下身子，瞥着床上的哥哥的脸，嘴角不自觉地弯起，轻语着：“哥哥”
【221】我讨厌你！
很快，凌予跟祁夜也来了儿童房。
可是，祁夜一推门，看见的就是小珠珠一个人背对着床边那些人大滴大滴掉眼泪。
他一愣，抬头瞥了眼那几个，发现从他们的角度看过来，小珠珠就是在玩玩具，所以他们应该才没发现。
抬脚之前，凌予先一步凑了上去，将小珠珠抱在怀里，擦擦泪，问：“小珠珠为什么哭啊？”
小珠珠看了看凌予，又看了看不远处静静等着哥哥起床的小天凌，委屈道：“小天凌说，小天祈喜欢我，所以他就不能喜欢我了，他说，他永远不会跟哥哥抢任何东西的。呜呜呜呜”
凌予闻言一愣，全然没有料到自己的小儿子居然能想到哥哥也会喜欢小珠珠！
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小儿子，他正眼巴巴地盯着床上的哥哥看着，那种想要哥哥快点醒过来，又怕自己会吵到哥哥的模样，深深落在了凌予的心上。
之前心里的担忧也在这一瞬消散殆尽了。
祁夜蹙了蹙眉，上前接过女儿，然后问：“你喜欢小天祈多一点，还是小天凌多一点？”
小珠珠自己伸手擦擦眼泪，然后说：“我想要演妈妈，让小天凌演爸爸，让小天祈演我们的宝宝。因为之前都是我演妈妈，小天祈演宝宝，一直没有人演爸爸。”
两个大男人相视了一眼，尽管小孩子的话语满是天真，但是也不难发现问题的关键。
只怕，小珠珠对小天凌一见钟情了。
祁夜看着凌予，那种眼神里带着一丝对女儿的心疼，还有对凌予的期盼。
可是凌予眸色一闪，淡定道：“不过就是小孩子扮家家而已，不用太认真，将来他们长大了，身边形形色色的小伙伴多起来了，也就不存在你的担忧了。”
凌予知道，祁夜是想要他成全小天凌跟小珠珠，但是，成全的条件肯定就是要公开靳如歌的身世。
凌予那么迫切想要守护的宝贝，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还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发生的孩子的恋情而动摇？
何况，同意小珠珠跟小天凌订娃娃亲的话，那么小天祈怎么办？
他转身，看着床边的两个小女人居然说的那么入迷，孩子们发生了争执也不知道，不由失笑，嘴角带着宠溺的光，一步步朝着他的两个儿子而去。
回想着小珠珠之前说小天凌说的话，凌予心里满是安慰。
小天凌这孩子，你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他的本xing却是沉稳懂事的。
“哥哥是不是睡太久了？”
见凌予走了过来，小天凌抬眸看着他，似乎有些希望凌予能够把哥哥叫醒。
凌予轻轻将小天凌抱了起来，然后柔声问着：“你很希望哥哥起床跟你一起玩，是不是？”
小天凌点点头：“我只是希望，他可以喜欢我。”
凌予摸摸他的小脸，然后郑重地保证道：“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正说着，小天祈自己在被窝里伸伸胳膊伸伸腿，惹得小天凌不由失笑，凌予这才第一次看见小天凌由心的笑，那种带着满满的孩子般的天真的笑，深深触动了他。
他想，这孩子在法国跟着靳如歌，怕是只有将自己锻炼的无比强大，才能更好地保护妈妈吧。
其实，过早成熟的小天凌，也很让人心疼的。
“啊！”
正在思索着，床上的小天祈忽然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见小天凌的时候，就吓得大叫了起来。
房里所有人的思绪都被他的惊呼声打乱，靳如歌含笑凑上来，手里还抓着小天祈的衣服，跟小袜子，柔声道：“小天祈醒了？那我们现在来穿衣服喽！”
“妈妈！妈妈！”小天祈看着靳如歌，救命稻草般扑了上去，还指着小天凌道：“妖，妖怪！”
靳如歌闻言笑了，一屋子的人都在哈哈大笑。
凌予看见了小天凌眼眸深处那一闪而过的落寞，随即看着小天祈：“这是你的弟弟，你们是双胞胎，所以才会长的一模一样，他不是妖怪，你们是兄弟，亲兄弟，明白了吗？”
小天祈愣愣地看着爸爸，又扭头看了看妈妈，妈妈笑着对他点点头，然后抓着羊毛衫就往他头上套了下去，这边正打算给他穿袖子，那边，小天凌似乎是鼓起了很大勇气，走了过来，冲他笑着：“哥哥，我叫小天凌，因为我一出生就跟妈妈一起居住在法国，所以你没有见过我。我希望我们可以相亲相爱。”
小天凌说完，所有人都向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尤其是祁夜，更加坚定了心底要收下小天凌做女婿的想法。
可是就在靳如歌刚刚帮小天祈把羊毛衫全穿好之后，小天祈忽然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靳如歌：“妈妈，你一直跟他在一起？”
靳如歌点点头：“是啊，怎么？”
小天祈忽然蹙着眉，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狠狠推开了靳如歌，然后自己爬到小床的里面去，大声哭了起来。
所有人都吓坏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凌予见孩子哭成这样也心疼，不由倾身上前问：“怎么了？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小天祈忽然狠狠地盯着小天凌，大声吼了一句：“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还来不及反应，小天祈又哭着说：“呜呜为什么妈妈不要我，要弟弟，呜呜为什么不是弟弟一直没有妈妈，呜呜为什么一直是我呜呜呜呜”
靳如歌听着他的话，顷刻间泪流满满：“小天祈，妈妈，妈妈对不起你，你别哭了。”
小天凌看着哥哥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床，想抱他，嘴里还说：“哥哥，我跟妈妈回来了，以后我们不走了，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你走开！我讨厌你！”
不等小天凌靠近，小天祈一脚就把小天凌狠狠踹下了床！
“小天凌！”
靳如歌吓坏了，赶紧去地上把小天凌抱起来，看着他摔的红肿的额头，心疼极了。
凌予直接上前扳过小天祈的身子，扒开他的裤子狠狠揍了一巴掌：“你太不懂事了！”
【222】会幸福的
“哇哇啊！”
刺耳的哭泣声贯穿了整间屋子，靳如歌没想到凌予会忽然动手打孩子，赶紧放开小天凌让他自己站着，然后在凌予要打第三下的时候抱住他的大手。
“凌予！别打了！他还小啊！”
靳如歌眼里还噙着泪，凌予见了特别心疼。
回想着刚才她满心欢喜给小天祈穿衣服，却被小天祈用力推开的样子，他知道她的心受伤了。
看着小天凌额头上的红肿，凌予更是懊恼，他记得靳如歌说过的，小天凌就是她的命，想必从小到大，不论小天凌做什么，靳如歌都不会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吧，可今天偏偏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所有人都在哄着小天祈，他又一向乖巧懂事，可一家四口见面的场景会是这样！
“呜呜啊”
小天祈还在哭，凌予盯着他屁股上的红指印，心里也在疼。
“予，别打了，你去看看小天凌吧！”
靳如歌把凌予推开，然后拿着被子把小天祈裹了起来，看着他们道：“你们都出去，我要跟小天祈好好谈谈，全都出去！”
凌予叹了口气，看着小天凌额头的伤，满是自责。
祁夜过来拍拍凌予的肩道：“出去吧，给小天凌擦点药。”
靳沫薇也没想到会这样，看着床上哭泣不止的小天祈，蹙了蹙眉，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牵着小珠珠的手，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靳如歌见他们都走了，这才把拿过小天祈的衣服，一件件又帮他穿好，一边穿，她一边给他擦眼泪：“小天祈，对不起，妈妈当年送你回来是bi不得已的，你现在还小，不明白，但是你长大就会理解了。”
小天祈吸吸鼻子，问：“为什么要送我回来，为什么不是送弟弟回来？为什么你不要我要弟弟？为什么从小没有妈妈的是我？”
“小天祈，对不起。”靳如歌知道，孩子纠结的这个问题，她解释不清楚，她给他穿好了衣服，然后把他抱在怀里哄着：“你跟小天凌，都是妈妈的孩子，妈妈虽然从小没有养过你，但是妈妈生了你啊，以后妈妈会跟爸爸一起养育你们，等你们完成学业，成家生子，妈妈保证，一定陪着我的小天祈，把以前缺失的，我们都补回来，好不好？”
小天祈眨眨眼，哭倒是不哭了，却还在问：“那，弟弟也要跟我一起住？”
靳如歌当即点头：“当然啊，我们是一家人啊。”
小天祈一脸担忧道：“可是，妈妈会喜欢弟弟多一点。”
“不会，妈妈其实是喜欢小天祈多一点的，因为国外的生活很辛苦，但是把你留在爸爸身边，至少你不用跟妈妈一起四处漂泊，有个稳定的依靠。而且，小天祈，爸爸从小把你养大，花费了那么多心血，你自己想想，你刚才那么说的时候，爸爸该有多伤心啊，你不是把爸爸的心血都抹杀了吗？”
靳如歌静静看着小天祈，她相信她的话，他一定能懂。
她更相信，凌予刚才之所以气的出手打人，也跟自己伤心了有关系。
小天祈接受不了太多信息，他大脑活动思维的能力没有小天凌那么强，他只觉得，妈妈现在对他好温柔，妈妈的话好有道理，于是他点点头。
当靳如歌牵着小天祈的手下楼的时候，就看见沙发上，凌予正拿着棉棒，小心翼翼地给小天凌擦着药膏。
靳如歌心疼，又不敢在小天祈面前表露明显，这孩子缺乏母爱太久了，所以没有安全感，还喜欢胡思乱想。
她静静看着，眼眸里的关切精准地传递到小天凌的瞳孔中，小天凌对着靳如歌微微一笑：“妈咪，我没事，我不疼的，真的，可是他们非要帮我擦药！”
靳如歌叹了口气，因为小天凌懂事的话，心里更心疼了。
祁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过之后，挂掉，看着凌予：“今晚外面下雨，不能露营了，我们是在家里呆着，还是出去庆祝？”
靳如歌垂下眼眸，不说话。
原本一家四口应该和和美美的场景，在她的心头上演了无数次，可是当现实来临的时候，她才发现，怎么会这么糟糕呢？
靳沫薇看出靳如歌的难过，于是出声安慰着：“如歌，别急，刚开始有摩擦是正常的，凌予带着小天祈生活，你带着小天凌生活，你们彼此有着不同的生活方式，就好像刚刚结婚的夫妇，过了磨合期就好了。”
凌予给小天凌处理完伤口后，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脸歉疚地看着她：“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孩子们之间的事情，让你为难了。”
靳如歌淡淡笑着：“不关你的事情，我也有责任。”
“胡说八道！”凌予将她抱在怀里，柔声说：“你把自己跟小天凌照顾的这么好，完整无缺地回来了，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惊喜。如歌，你只有功劳，没有错。”
靳如歌眷念地依偎在凌予的怀里，只觉得莫名有些疲惫。
现实的生活跟她所想的相差太远了，还以为她跟凌予可以回到从前军校里的时候一样，每天形影不离，一起手拉着手只做情人间该做的，想做的，一切幸福快乐的事情。
可是，偏偏上天赐了他们一对双胞胎，貌似还不是很合得来。
轻轻闭眼，靳如歌在凌予的怀里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凌予灵敏地听见了她叹气的声音，心里不由一紧，生怕她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眼眸转了转，凌予请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如歌，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你相信我，我们会幸福的。”
“嗯。”
祁夜看着眼前这一幕，昨晚，他还跟靳沫薇说，差不多可以考虑生二胎的问题了，现在忽然发现，家里只有一个孩子，才是王道啊！
“小天凌，你受伤了，疼不疼，我给你吹吹吧，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忽然，一道奶声奶气的女童音飘荡耳畔，众人放眼望去，就看见小珠珠一脸关切地嘟着嘴巴，朝着小天凌的额头上凑了过去。
【223】一家四口回军校
小天凌本想轻轻推开小珠珠的，可是他忽然发现，小珠珠的背后刚好对着茶几的一角，尖尖的，害怕她受伤，于是不动声色地坐着，不迎合，也不拒绝。<冰火#中文
心想，她只是吹一下，吹完就该走了吧？
可是，还不等小珠珠真的开口吹呢，小天祈忽然冲了上来，一把将小珠珠还有小天凌一起扑倒在了沙发上。
“不许亲亲！”
小天祈自己也倒了，却还是很快爬了起来，伸手将小珠珠拉开，狠狠地盯着小天凌道：“你跟我抢妈妈，现在还跟我抢小珠珠！你真是讨厌鬼！”
“小天祈！”
凌予脸都黑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天祈会这样！
祁夜怕凌予气的再打孩子，直接把小天祈抱到一边，一本正经地盯着他：“小天祈，你弟弟是个懂事善良的好孩子，他不会跟你抢东西的，你这样说，受伤的只会是你的爸爸妈妈，你弟弟是你亲兄弟，明白吗？”
小天祈当即说：“不明白！”
“行了！”靳如歌有些头疼：“收拾东西，我们回北山军校吧！”
靳如歌看出来了，小天祈喜欢小珠珠，小珠珠喜欢小天凌，这也是小天祈看小天凌不顺眼的关键之一！
再者，她家的两个儿子总是吵吵闹闹的，把祁夜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她真的有些过意不去！
靳如歌严肃地看着小天祈，声音不大，但是态度很鲜明：“等你学会怎么跟你弟弟相处之后，我们再来小珠珠家做客，否则，这辈子你就别想见着小珠珠了。”
说完，靳如歌发现，这句话的效果不错，小天祈的瞳孔里瞬间流露出淡淡的怯意。
靳如歌无心吓唬他，但是这样吵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凌予也发现这个方法不错，点点头，同意道：“我们一家四口回家去，等你们兄弟俩什么时候有了默契，感情加深了，我跟妈妈再带你们来看小珠珠。”
说完，凌予在靳如歌肩上拍了拍：“我上去拿行李。”
祁夜蹙眉，想说都是一家人，孩子吵吵闹闹真的没什么的，尤其他们之间这种交情，还用在意那些虚的？
可是，一看见自己的女儿小珠珠，祁夜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很明显，只要有小珠珠在，只要小珠珠喜欢小天凌，他们兄弟俩就不可能有和睦相处的一天。
于是，祁夜不言不语，也跟了上去，帮着凌予一起提行李去了。
小天凌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小天祈眼巴巴地看着小珠珠，只觉得心头好舍不得。
不一会儿，凌予跟祁夜下来，直接把行李送上了凌予的车子。
靳如歌看了眼靳沫薇，有些抱歉道：“等我处理完家庭矛盾，我再来看你。”
靳沫薇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刚开始没在意，现在在意了，才明白，女儿好像很喜欢小天凌呢。
眨眨眼，她想跟靳如歌说，如果可以的话，就给小天凌跟小珠珠定个娃娃亲，反正先订着，长大后他们再有什么别的想法，再另说。
可是，一想到凌予对靳如歌的保护，靳沫薇便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回北山军校的高速上。
凌予开车，小天祈坐在副驾驶的儿童专座上，小天凌跟靳如歌坐在后面。
本来小天祈不肯的，但是凌予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只能撅着嘴巴，坐前面了。
靳如歌细细看着小天凌额头上的伤，心头百般无奈。把小天凌抱在怀里，当着小天祈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安慰的话。
车里，一直很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窒息。
忽然，小天凌看着靳如歌微红的眼眶，说了一句：“妈妈，我真的不疼的，你不要心疼我，我是男子汉，这点伤不算什么。”
凌予的后视镜永远都是为了靳如歌而专门准备的，他看着靳如歌疲惫的小脸，心里的自责越来越重。
靳如歌看着小天凌，然后说：“妈妈怕你觉得委屈，别的都还好。”
尽管很小声，但是凌予还是听见了。
小天凌眨眨眼，冲着她笑笑：“只要妈妈过的好，小天凌就不觉得委屈。小天凌什么都不怕，就怕妈妈为难，就怕妈妈过不好。”
这三年陪在靳如歌身边，小天凌清楚地知道，靳如歌的枕头下，藏了个凌予的素描画像。
他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时候画的，但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妈妈就会打开台灯，对着那张素描画发呆，有时候还会掉眼泪。
小天凌时不时就偷偷看着那张画，日积月累，凌予的面容就深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慕希宸他们经常会说凌予的坏话，但是妈妈却告诉他，他的爸爸，风华绝代。
所以今天在咖啡厅，小天凌第一眼看见凌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就是妈妈枕头下的那个舅舅。
看着妈妈终于可以跟她朝思暮想那么久的舅舅生活在一起，小天凌只想拼尽全力去成全，所以才会希望哥哥可以喜欢自己，这样妈妈不用为难，不用在他们身上花费太多精力。
他知道的，妈妈很辛苦。
凌予听着车后，小天凌说的那句话，顷刻间感动的湿了眼眶。
他侧眸瞥了眼后知后觉的小天祈，此刻，他正歪着脑袋看着窗外的风景，仿佛对一切都不是很在意。
“一会儿回了家，你好好睡一觉，我带着两个儿子在院子里玩会儿篮球，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去军校食堂吃。”
凌予刚刚说完，靳如歌就诧异地看着他：“太明显了吧？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公布呢！”
凌予淡淡笑着：“就是没公布，才需要这样公布啊。”
靳如歌没说话，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要迎来一场惊涛骇浪。
凌予微微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将小天凌稚气却深邃的双眸呈现眼前。他想，难得老天爷给了他这么好的爱人跟儿子，儿子的心愿就是妈妈可以过得好，那他身为男人，身为未来的一家之主，还有什么不能为他们做的？
凌予想着一会儿带着一对双胞胎在篮球场打球的震撼画面，安慰靳如歌的同时，也在提醒自己：“别担心，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作者题外话】：21号，五更，一万字奉上，白天加更。
【224】团结合作
当凌予的车稳稳停在大院的车位上，他跟靳如歌都明白了，刚刚过哨岗的时候，靳沫卿留下的眼线想必已经将他们回来的消息传达过去了。
凌予解开小天祈的安全带，然后扭头看了靳如歌一眼，微微笑着：“你带孩子们先上去，我提行李。”
“好。”
“给，钥匙。”
“嗯。”
靳如歌伸手去接，凌予却忽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在她下车前，非常认真地看着她：“相信我，所有的灾难都已经过去了。”
靳如歌眸光闪闪，眨眨眼，没说话，接过钥匙就领着小天凌一起下了车。
等她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门口，发现家里只有小天祈一个人的拖鞋。小天祈自己主动把球鞋脱了，然后换上他的拖鞋，冲着小天凌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开了。
靳如歌摸摸小天凌的脑袋：“妈妈一会儿去超市给专门给你买一双，你先穿自己的皮鞋，好吗？”
小天凌点点头，脸上明明是微微笑着的，可是睫毛却沾上了湿气。
靳如歌换过拖鞋带着小天凌刚刚走过玄关，就听见了客厅里传来喧哗的动画片的声音，走得近了放眼一看，原来是小天祈熟门熟路地已经将电视机打开，而他自己却跑去了阳台上，从墙角地上的一箱饮料里取出盒儿童果奶，再屁颠颠地跑回沙发上坐坐好，自己用嘴巴把吸管咬下来，撤掉包裹着吸管的小塑料膜，对准锡纸孔cha了进去，摇头晃脑又旁若无人地喝了起来。
靳如歌垂眸看了眼小天凌，柔声问：“你要喝吗？”
小天凌摇摇头。
靳如歌说：“那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吧，跟哥哥一起看电视。爸爸说一会儿带你们去打篮球。”
小天凌点点，没说话，自己跑去沙发的一角坐下，那个位置，距离小天祈最远。
靳如歌往门口的方向一看，凌予还没上来，她便走到冰箱前看了看，又去厨房看了看。
不一会儿，凌予一手提着一只大大的箱子，上来了，他换好鞋，把行李箱暂且搁在门口，然后轻轻关门进去，没走两步，就看见客厅里，小天凌坐在一个地方，小天祈就跑过去把他挤下来，小天凌换个地方坐，小天祈又跑过去把他挤下来。如此几次，小天凌只好远远站在一边，不说话。
而小天祈则是一边喝着果奶一边洋洋得意。
凌予太阳穴直跳，目光触及到小天凌还穿着原来的小皮鞋的双脚，蹙了蹙眉。
他大步走了过去，把小天凌往怀里一抱，直接往阳台的方向走了过去，柔声说着：“小天凌，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是我们自己的房子，家里所有的吃的，喝的，用的，玩的，都是我们自己的，在家里，我们想做什么都可以，知道吗？”
说完，他弯腰在箱子里取了一盒果奶递给小天凌：“记住，你是男子汉，是要跟爸爸，还有哥哥一起保护妈妈的王子，更是家里的小主人。”
凌予专门腔调了“主人”两个字，回想起之前有段在洛宅里没分没分的日子，他就怕小天凌也会觉得回国之后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尤其他养的小天祈，他心里也有数。
除了从小缺乏母爱，跟一直喜欢小珠珠之外，绝不是可以随便任人欺负的主，不然进了小托班也不会跟小朋友打架，还把人家孩子揍的鼻青脸肿的。
他看着小天凌接过了果奶，然后笑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靳如歌从厨房里出来，说：“我看见冰箱还有点东西的，不然我去超市买点菜回来，咱一家晚上就在家里开伙吧。”
靳如歌说这话的时候，一头妖娆亮丽的卷发被她用皮筋高高扎起，明媚的小脸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倒是让凌予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在换泳裤，还有她第一次扑上来抱着他，亲他，说，小舅，我爱你。
从光如梭，光阴似箭，这些成语一点都不假。
凌予将小天凌放下，然后朝着靳如歌走了过去，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再一点点往下游移着，掠过她的胳膊，婆娑她的手臂，最后握住了她的双手。
他的大手就像是被施过魔法一般，所触及的地方，都会让她觉得微痒，觉得脸红心跳。
他将她的双手送到唇边一吻，然后手臂一收，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抱着：“我家宝贝的双手是用来画画的，不是用来做家务的。”
让她去买菜切菜炒菜，洗碗洗锅洗盘子，一个美女画家围着灶台转个不停，他，怎么会舍得？
靳如歌白了他一眼，脸上立显娇羞，却遮挡不住近日来的疲惫。
凌予当即揽着她，把她往房间送去：“睡一觉，乖，我带两个孩子去打篮球，现在才五点，我们打到六点多，天也快黑了，就顺便把外卖买回来了，叫你起床，我们一起吃，怎么样？”
靳如歌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小天凌，因为他第一次来，她真的很怕小天凌会觉得委屈，觉得不适应。
她又看了眼沙发上看着动画片的小天祈，就怕他们兄弟万一不和，凌予又忍不住动手打他屁股。
“你一个人，行吗？”
凌予望着她满是忐忑的小脸，无奈地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你男人我，很强大。你要对我有信心。”
靳如歌扑哧一笑，却还是加了一句：“不许再打小天祈了。”
凌予点点头，打开房门就把她推了进去。
转过身，他站在原地拍拍手掌，喊着：“男子汉们！跟爸爸一起去打篮球了，都去换球鞋！快点！”
大院里就有一个篮球场，因为是家属楼，又是傍晚，路边很多人都会经过。
凌予不顾他人的眼光，带着两个孩子跑步到了篮球场，然后让他们并排站立，他自己脖子上挂了个小勺子，有模有样地吹响后，一本正经道：“我们今天先学抢球，爸爸手里拍着的篮球，你们要一起来抢，不论你们兄弟俩谁抢到一次，都算得了一分，满五十分的话，可以给你们买一个你最想要的玩具。”
凌予刚刚说完，两个孩子的眼眸瞬间亮了。
他狡黠地笑了笑：“小天祈，小天凌，你们要团结合作哦！”
【225】帮妈妈灭小三
凌予玩篮球很有一手，那只咖啡色的篮球就好像是长在他的手心里一样，面对两个孩子的争相哄抢，他身姿始终优雅地左偏右侧，清隽精致的脸庞没有染上过一丝慌乱，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盈盈。
两个孩子抢了半天，一个个喘着气，皱着眉，抢不到，心里都不开心。
凌予吹哨暂停，让他们原地休息，还鼓励他们说，盲目地抢是不对的，尤其每次有个孩子往左边追过来，另个孩子就会接着扑上来，生怕自己落后了一样，兄弟俩出动的方向一致xing，还有个人英雄主义，帮到了凌予很轻易就可以避开他们。
两个孩子静静听着，凌予开始教他们方法，告诉他们合作的重要性，当哥哥从左边扑上来的时候，弟弟就要补到右边去，这样爸爸为了躲开哥哥，就会把球送到相反的方向，这样等在一旁的弟弟就有可能抢到了。
两个孩子最初的时候，彼此凝望了一眼。
凌予眼中透着狡黠，聊家常般问着小天祈：“小天祈，你最想要什么玩具呢？”
小天祈脱口而出：“我想要《人鱼公主》的电影票，我想带着小珠珠一起去看！”
凌予苦笑一声，摇摇头，然后看着小天凌：“小天凌，你想要什么？”
小天凌眨眨眼，有些想说又不敢说。
凌予看出他有犹豫，于是抬手摸摸他的头发：“爸爸说过了，满五十分就给你们买最想要的玩具。爸爸是大人，还是男子汉，一诺千金。”
小天凌一咬牙，直接说：“我想要一套架子鼓，我喜欢摇滚。”
说完，他满是期待，又怀着忐忑的心情看着凌予，不知道凌予会不会答应。
凌予显然没想到这小家伙会喜欢这个，心里有些惊奇，却也想起一个事实：从相逢到现在，小天凌还没叫过他一句爸爸呢。
思及此，凌予莞尔一笑：“好啊，只要你们能抢到五十个球，爸爸就实现你们的心愿。”
说完，他拍拍手里的球，迎着绚烂的晚霞郑重道：“儿子们，想着你们心中的梦想，然后团结合作，一起努力把它实现，知道吗？”
“知道！”
“知道啦！”
在凌予耐心的教导下，两个孩子尝试了第一次合作，当然，凌予也有心放了一次水，让他们成功抢到一次。
看着孩子们欢呼雀跃的样子，凌予心头一片满足。
篮球场边上，渐渐聚集了越来越多穿着碧绿色军装的人，他们大多是到时间下班了，回家属大院的。
本来没怎么注意的，可是凌予跟两个小家伙太惹眼了，长的一个比一个帅，凌予还是首长，两个孩子还是双胞胎，更神奇的是，他们三个居然穿着一样的衣服！
之前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凌予为了节省时间，直接把跟靳如歌一起买的亲子装拿了出来，取出其中的运动套装，三个男人就在客厅里迅速把衣服换上了。
睡衣是蓝色的卡通机器猫的，运动服是红白色为主基调的铁壁阿童木的，冬装外套是海绵宝宝的。
大家不可思议地看着篮球场上的一大两小，一共三个铁壁阿童木快乐地玩着篮球，议论声此起彼伏。
因为他们有的是见过小天祈的，也知道凌首长领养了一个小孩子，可怎么转眼间，小孩子就变成了一对了？
有的人揉揉眼睛，都分不出来哪个孩子才是之前一直在这个院子里住着的了。
因为凌予也算位高权重，大家不敢站在那里多看，都是看一会儿就走了。
但是一整个军校的军人，太多了，走了一拨，又来一拨。有的家里有窗户刚好对着篮球场的，还会全家集体守在窗口看，凌予不经意间地抬眸，甚至发现了有个窗口夸张地举着望远镜冲他们这边望着。
不过，为了更好地教育儿子们，让他们懂得团结的力量，还有坚持梦想的意义，这些无关的人的各色眼光，他真的不在意。
等到孩子们抢到三十个的时候，凌予发现他们体力跟不上了，天色也渐渐泛起了浅蓝，晚霞一点点下去了。
他把球举过头顶，吹响了哨子，两个孩子立即并排站好看着他。
凌予问：“休息一下，还是就此放弃？”
“休息一下！”
“不放弃！”
凌予莞尔一笑：“很好！那就原地休息一下，我们再继续。”
“喝点水吧！”
忽然，凌予身后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声，他诧异地回头一看，这个女的还是前阵子某个军校里的老前辈介绍给他相亲的，不过，他觉得都是军人，跟祁夜一起上演搞基的做法太有失军人形象了，于是一直拖着，全当自己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本想着时间久了，女孩子都要面子的，这种委婉的拒绝他们应该也会懂的。
可是，看着这个女孩子手里提着的一兜水，还别说，她挺有心，里面除了凌予最爱的依云矿泉水，还有小孩子喜欢喝的饮料，花花绿绿的瓶子，品种不少。
凌予彬彬有礼地笑笑：“不必了，孩子们太小，玩的一身汗，喝凉的不好，会闹肚子的。”
女孩子眨眨眼，直接在袋子里取了盒牛奶：“这个是温热的！”
凌予有些犯愁，看着这一兜五花八门的水，还冷的热的温的都有，这女孩子，显然是有备而来啊！
不等他想出拒绝的借口，小天祈直接伸手就去拿了，那女的也配合，直接往小天祈的手心里递上去。
凌予蹙眉，那女孩子又直接拿了一盒给小天凌。
小天凌没接，然后看了眼哥哥，又对凌予说：“爸爸，这盒奶多少钱，你一定还要给阿姨的。妈妈说，小孩子不可以随便接受外人的东西。”
凌予嘴角一弯：“好。”
凌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取了一百递给那女孩，说：“你这兜就当我买了。”
女孩正在错愕，小天凌忽然一把抢过爸爸的钱包，把那张一百的塞了回去，指了指小天祈手里的奶盒子，上面贴着的标签写了四元，然后说：“爸爸，这里有价格，妈妈说，不让我们乱花钱。”
凌予没说话，愣是从口袋里摸出四个硬币，丢进了那女孩的购物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