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5】你拿什么保证?
祈归望着凌煦的眼,只觉得莹亮无比,噗嗤一笑,圈住他的脑袋,主动送上了香吻。
由于今日凌煦进宫面圣,再加上江南凤城的惨烈一战,所以之前京城对战王怪病缠身,命不久矣的谣言,就这样不攻自破了。
于是,该来的都跟着来了。
比如,前院的一位王妃,还有一位美人。
说起来,祈归到现在还恨得牙痒痒的,当玄日有些讪然地进来禀报,说是王爷之前从青楼里带回来的那位姑娘,说给王爷亲手包了馄饨,想邀王爷前去品尝。
凌煦一言不发,祈归的小手已经揪上了他的耳朵:“哼!之前你去青楼寻她,我在这里差点病死了,说什么我一睁开眼你都在,说什么绝对不会离开我,结果呢?结果你让我伤心难过!后来你还把她接府里来!”
“蕊蕊、蕊蕊,疼!”
“哼!后来你让我在院子里等你,害我一等一整夜,吹着冷风,坐着冰冷的石凳,你却好,你醉倒在美人香里,你根本乐不思蜀了!”
“蕊蕊~!你听我解释!”凌煦皱着眉毛,没想到这丫头吃起醋来一发狠,下手居然这么重!
屏风后,玄日有些哭笑不得。
一听这声音,就是王爷被祈归教训了,王爷是谁啊,那是驰骋沙场的枭雄,没想到回了家里床上一趟,也染上了惧内的毛病。
祈归眼眶一红,把手一松,背对着他:“你去吧!去吃你的馄饨吧!不要管我了,呜呜~”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
凌煦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道:“走,咱们一起去,一起去你就知道了。”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坐起身,任由他的一双大手给她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又穿上鞋袜,搀着她下来。
两人从屏风后面出来,玄日摸了摸鼻子,继续讪然地说了一句:“爷,刚才我话说了一半,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
“那位姑娘亲手包了馄饨,可是王妃却是亲手包了饺子的。王妃这会儿也是眼巴巴地候在揽樱阁的门口,说什么都不愿离去呢。”
“……”
凌煦有些后怕地垂眸看了眼身侧的小丫头,就发现祈归嘟着嘴巴,眼神愤愤地瞪着他。
凌煦甚至能从她的眼神里感受到无数把看不见的小飞刀,直直往他的眼睛里扎了过来,真疼啊!
他一脸紧张地哄着她:“亲爱的,这个,不管我的事情。”
见状,玄日知趣地退到外面等着,还给他俩关上了门。
“我知道。”祈归垂下脑袋,有些难过地说着:“我知道王妃的事情跟你无关,也知道你没碰过她。不过她始终是你的王妃,你也不可能一直不碰她。”
“……”
“云赫,有句话我想要问你。”
忽而,屋子里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也因为她忽而抬起了眸光,很认真地望着他,而让他感到了一丝郑重:“你问。”
他拉过她的双手,紧紧盯着。
这一刻,他看出来了,身在异世,她不但没有安全感,而且分外依赖他。他努力想要听清她的疑问,想要在第一时间给她最好的回答,打消她心头所有的疑虑,好好爱她。
祈归咬了咬唇,干脆把心里的疑虑一股脑儿说了:“万一咱们都回不去了,要怎么办?”
闻言,凌煦面色一白!
眼下,有了雪灵蛇,她的命没事了。
可是远在异世的小珠珠呢?她还苦苦等着呢,天凌也在苦苦等着呢!
“不会的,咱们一定可以回去的!”他郑重地点头,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你拿什么保证?”祈归歪着脑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就凭你找一模一样的小鼎?还是凭你想着要自己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小鼎?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单方面努力就会有结果!我想回家,你也想回家,咱们迫切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咱们想要不顾一切寻找回家路径的信念,也都是坚不可摧的!但是若我们拼尽一生也无法回去,我们要怎么办?”
“……”
“你可以留下做王爷,你可以如花美眷三妻四妾,我呢?你打算如何安置我?一辈子跟着你,做贴身丫鬟?看着你跟别的女人并肩而行?”
祈归不得不承认,这次太后寿宴的事情,有点刺激到她。
这是个阶级观念太过繁重的世界了!
“云赫,如果我们一辈子都要留在这个世界,那么,我就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跟你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不管是皇家聚会,或是面圣朝拜,各种有点规格的场面,陪在你身边与你并肩而行的人,只会是你的正妃!”
说完,祈归有些伤心地转过身,不看他。
“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我的心收不回来了。可是让我跟其他女人分享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都是从现代过来的,我从小受的教育跟这里也不同。我来之后的身份,就注定了我留下的结局!即便……即便你将来当了皇帝,我也是奴婢出身,即便你将来有心封我为后,满朝文武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奴婢出身的人成为皇后!我跟你,结局注定凄惨!”
“你在说什么呢,越说越离谱了!”
凌煦从她身后将她抱的紧紧的,有些生气地轻咬了她的耳垂。
思量了一番,他道:“我们永不放弃回家的信念,这个世界于你于我都是一样的陌生,我无法预知我的未来,但是我清楚一件事,蕊蕊,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真爱,所以将来的每一天,从这一刻开始,我绝不让你受任何委屈!什么正妃,什么妾,你若是在意名分的话,我便携了你隐居山林好了,咱们一夫一妻,心心相惜地过一辈子,好不好?”
“真的?”她浅浅勾唇,说了那么多,等的不就是她这句话么!
他扳过她的身子,瞧见她眼里的期待与笑意,无奈叹气:“小妒妇,放心吧,今生唯你一人!即便是后日的太后寿宴,即便你不在我身边,我也绝不与任何女子并肩而行,绝不让任何女子有机会接近我,就让玄星一路隐身帮你守着我。如此,可满意了?”
【1686】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祈归眼里满是笑意盈盈,点点头:“好!”
凌煦抬手捏捏她的小鼻尖,心里暖着。
从来他都是别人不要的,不是说他不好,而是他之前的感情经历真的太过坎坷。而现在他觉得自己遇上了真爱,恰巧这个姑娘对他有着强烈的占有欲,这让非但不让他反感,甚至让他觉得惊喜与感动。
太多的感情澎湃在心头,他说不清楚太多,只能通过今后的漫漫人生路,用行动来证明一切。
因为王妃始终守在揽樱阁门口而不肯出去,凌煦也不愿意让祈归就这样出去给王妃撞见,更在明白了祈归也是会吃醋的情况下,想要避免大家见面的机会。
于是,他吩咐门口的玄日道:“把馄饨取来吧!就说本王今日乏了,歇下的早。”
“是。”
玄日离开之后,祈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拉着祈归在书桌前坐下,轻叹一声,跟她讲了前因后果。
祈归噗嗤一笑,根本没想到,她想象中被凌煦带回来的女人,居然会是皇帝南宫琰看上的,却迫于她的身份无法带入宫里,所以想要放在儿子的府里沉淀一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机会,让儿子收她为义妹,再带入宫中献给他。
“难怪这女人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跟王妃叫板,原来她后台是当今圣上!”
祈归无语地摇着脑袋,笑着问:“那你明日进宫赴宴,可要带她?”
“嗯。”凌煦点点头:“她已经准备好了,练了舞了,明日我就以给皇奶奶助兴的名义,将她带去,今日皇帝还说了呢,要是皇奶奶看的高兴,问了起来,让我一定要说是我的义妹,再夸她一番,争取可以让她留在宫里,做个答应也是好的。”
“原来如此。”祈归点点头,隐约有些懂了。
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呢?
右眼一直跳,该不会后日太后寿宴,有什么变故吧?
祈归闲来无事,便将上午认字的那首诗拿过,跟凌煦一起学了起来,她说,他应该挑灯夜战,比她学的勤才对。因为都还不知道要在这个世界逗留多久,他还经常进出朝堂,若是被人发现不识字,早晚会大祸临头的。
凌煦觉得有这么个贴心的女人陪在身边,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他们将玄日唤进来,一起闷在书房学了一下午的字。
晚膳的时候,凌煦还交代说,以后每天晚上还要再学两个时辰,让玄日一定好好督促他。
玄日等人对凌煦的失忆症都感到有些奇怪。
因为他失忆,不认得人也就罢了,却连字、轻功什么的,都不记得了。
玄日每每给凌煦把脉,都觉得他四肢康健,头脑灵活,浑身上下除了肝火有点旺,并无不妥之处。不过,既然主子让教,他便用心教,只要他还是主子,只要他还是南宫焕。
太后寿宴前夕,祈归与凌煦坐在百年樱花树下对弈。
漫天飞舞的落英缤纷,清甜梦幻的樱花雨,美好的气息直接叫人的心都融化了。
想着明日这男人就要离开自己一整天,半夜才能回来,祈归心里总归不舍。两人在一起腻歪惯了,她凝视他的眼,今晚的棋,总是一步错,步步错。
凌煦难得地赢了棋局,却无奈地叹息:“有心事?”
祈归想了想,总觉得不放心:“那个跳舞的,明日跟你一起去,我不放心。总觉得有问题。云赫,咱们科不能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在哪里见了皇帝的?”
“青楼啊,那日不是听说有个叫蕊蕊的姑娘,刚好我要寻你,所以以为是你,我就去了?”
“我觉得不对。”祈归拧眉:“皇帝后来不是来过一次战王府吗,就是在咱们出发去江南的那天。他还往返了两次,可是根本没有跟你提过那个舞娘的事情,不是吗?”
那日凌煦跟皇帝扯着什么太上老君的炼丹鼎,两人关着门说了一堆,祈归就在小间的门板后面。
闻言,凌煦蹙眉。
祈归又道:“云赫,皇帝若是真的想她、念她,千方百计要她进宫,就算真的托付于你,也会经常过来看看她吧?就算不能经常出宫,也会在平时密函的字里行间提起一两句吧?他上次来过咱们战王府,也没听他说,要去见见那个舞娘一解相思啊!”
凌煦听着祈归的分析,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真正的皇帝根本不知道舞娘这回事!”祈归拧眉坦言:“你别忘了,这个世界的人会易容术!要是你一早就被盯上的话,那么对你下手就容易了!一国之君有时间冒险去青楼会情人,怎么可能没有时间大大方方地来儿子家里会情人?云赫,你想清楚!”
凌煦倒吸一口凉气!
他当即站了起来,背过身去,凝视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黑眸中闪动着别样的光彩!
如今的皇帝偏爱他,因为他早逝的母亲而对他有所愧疚,更寄希望于他找寻的长生不死的药引,所以无论如何,皇帝是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更不可能费尽心思演这么一出。可是,皇后就未必了,对于皇后的亲生子而言,南宫焕的存在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若是明天太后寿宴上出了纰漏……
“云赫,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个中国的典故,你可知道?”祈归也跟着站起来,来到他的身侧抓住他的大手:“意思就是,在君王面前献艺,忽然就变成了行刺了!”
凌煦凝眉,将祈归紧紧揽入怀中!
这一切,他已然心中有数了!
那前院住着的美人,必是皇后提前就准备好的人,明日太后宴上的献舞,其实就是为了送他一个大大的罪名!
尤其,上次七岁的小皇子南宫玥及其母李贵妃都被皇帝下令禁足一年,而李贵妃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太后不喜欢南宫焕,一心想要扶植7岁的南宫玥也是正常的。这么一来,皇后跟太后完全可以达成默契,一起借着寿宴除了南宫焕!
俯首在她额前一吻,他面色沉重,口吻却格外温暖绵柔:“乖,蕊蕊不怕,我明日定当平安归来!”
【1687】比耍狠,那来吧
祈归听着凌煦的话,更加不安!
她一想到明天就是个局,就是个多方联手想要灭了南宫焕的局,她就心中慌乱无比!
一边伺候的玄月忍不住道:“爷,让我半夜前去,将那美人一剑刺死!”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凌煦凝眉:“她们给我下了这么大一个套,就等着明天了,若我现在弄死那美人,明天她们指不定还出什么暗招让我应接不暇。明箭易躲暗箭难防,且先这样吧!”
“可是……”玄月急了:“爷,难道明知是个圈套,咱们还任人宰割吗?”
祈归吓得要哭了:“云赫,求你了,咱们告病不去,成吗?”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在这个世界,就更没指望了!
凌煦垂眸看了她一眼,笑了:“你这个小傻瓜,老天爷让你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识破了这个圈套,就是摆明了给我机会的。我没那么容易死的。相信我。”
“你……”祈归气急,把小脸埋在他的怀里,不语。
他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放心,你男人我很早就出来走江湖了,之前不过是我大意了,可是一旦想跟我耍狠、耍心眼,我便让她们尝尝这其中的滋味!”
凌煦说到后来,眸光越发狠戾!
祈归缠了他一晚上,要他带着她,说什么可以易容成普通的丫鬟,又哭又闹又耍性子,十八般武艺全都摆出来了,偏偏凌煦不为所动,任她怎样,他都是下定了决心不能带她!
最后祈归闹得累了,流着眼泪睡着了。
凌煦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心知她是担心自己,想与自己同生共死,但是这一切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他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臂,给她掖好被子,下床了。
唤来了玄月,让玄月在在祈归的背后点了睡穴,便叫上余下的人,一起去了前院。
天色亮起之后,凌煦才从那美人的房里出来,这一消息当即被王妃买通的人传到了她那里。王妃气的脸色发青,她出嫁至今,还是完璧,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偏偏还要忍着!
因为今日,她必须好生打扮,必须站在战王的身边,以站王妃的名义与他共同赴太后寿宴!
凌煦回了揽樱阁,玄星奉上干净的朝服,凌煦当即换上了。
他走过屏风瞧着里面,床上的祈归酣睡的甜,他依依不舍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又亲,给她掖好被子,用了早膳,这才离去!
春色满园,清甜的樱花香气扑鼻的浓郁,凌煦刚刚出了揽樱阁的门口,就看见漠亦岚穿着王妃的朝服一脸谄媚地候在那里,她脸上擦着厚厚的脂粉,香气怪的让凌煦忍不住蹙了蹙眉头,那一头繁琐的头饰,金灿灿的差点晃晕了他的眼。
“王爷!妾身在此恭候多时了!王爷,早前听闻王爷身体抱恙,妾身整夜整夜的失眠,都说夫妻一体,夫为妻纲,王爷就是妾身的天啊,王爷……”
“本王没死!”凌煦瞪着她,自下而上打量了她好几遍,几乎咬牙切齿道:“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把你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取下来!把脸上花花绿绿那些颜色都给我洗干净!要是做不到,就不用随本王一起同行了!”
“王爷!妾身这么打扮可都是为了您啊!”漠亦岚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在漠北,但凡有宴会,家家户户都是把家底全都穿在身上的,她原本给自己订了一套衣服,非常昂贵,可是后来听闻说参加太后寿宴是要穿朝服的,于是她只好打消了念头,专心开始折腾头饰。她想着,她男人可是冷璃国的战王,是将来的一国之君,她岂能太过寒酸叫别的宫人比了下去?
“为了我?”凌煦无语了:“为了给我丢脸吗?”
一拂衣袖,凌煦大步朝外而去,漠亦岚哭的梨花带雨就要追上,白皙的小手就要抓上凌煦的衣袖,忽而一道银光一闪,虚无中根本看不见是谁出手,漠亦岚的手背上就多了一根银针,疼得她龇牙咧嘴,也顿住了步子。
耳侧,又是虚无中,传来玄星警告的声音:“王妃若是有时间缠着王爷不放,还不如快点回去洗脸梳头,半柱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会儿了。”
闻言,她惊恐地四下张望着,就看见风乍起,卷起几片揽樱阁里飘出的樱花花瓣,朝着凌煦的方向追了上去。
凌煦很快出了王府大门,门口停了两辆马车,前面一辆,是给王爷王妃准备的。后面一辆,是给即将献舞的美人准备的,里面还有美人的几个舞伴。
她们都在凌煦回揽樱阁用早膳的时候,上了车等候着了。
凌煦凌厉的眸光落在后一辆马车上,狠狠一扫,跃上眼前的马车,掀开车帘的一瞬,他淡漠道:“一会儿王妃出来了,让她去后面的马车里挤挤去,本王这里不够宽敞,就不留她了。”
玄日闻言,嘴角一抽。
什么叫王爷的马车不够宽敞?后面的那辆车,已经坐了5个人了,而前面就坐了王爷一人而已!
“是!奴才明白!”
玄日无语了,心里也对漠亦岚万分同情,想来,这冷璃国建国以来,就没有见过比她更悲催的王妃了吧!
尤其,王妃跟车里那位美人,可是天生的死对头,这段时间他们不在王府里待着,听王府的老管家说,王妃跟那位美人几乎每天都要掐架对骂,闹得不可开交!
玄日摇头叹息,但愿一会儿王妃出来了,上了后面的马车,不要闹出人命才好。
凌煦坐在车里,慵懒地倚在榻上,看着眼前一壶温热的樱花茶,浅浅勾唇,悠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鼻尖萦绕的香气,一如他跟祈归之间爱情的香气。
“小妒妇,你不是不愿意看见我与任何女子并肩而行吗?不是见不得我跟任何女子有接触吗?不知我此番的做法,你可满意?”
凌煦在车里自娱自乐,跟着隐身进来的玄星却是无语了。
居然能看见自家王爷犯花痴的样子,真是难得!
【1688】进宫告状
漠亦岚好不容易洗了脸又卸了好些头饰,从府里快步跟上来,却被玄日告知:“王妃,王爷说了,让您坐后一辆车。”
这些日子那位舞娘在浮力夜夜笙歌,似乎就是为了太后寿宴上献舞的,漠亦岚一看那车,就知道里面坐着的都是谁。
她拧着眉,心下不愿,又没辙。
索性从手腕上脱下一只玉镯子就往玄日手里塞:“你帮帮本王妃跟王爷说说好话吧,本王妃怎能做的后面,与舞娘同行?”
玄日叹了口气,没接她的镯子,只道:“王爷的意思,奴才不敢违背。王妃还是快点上车,咱们早点进宫了。”
说完,玄日对着后面的车夫使了个眼色,车夫当即搬下了脚踏。
漠亦岚痴痴凝视着凌煦所在的马车,眼里再一次浮上泪光,咬唇往后一辆去了。一掀开车帘,她便瞧见了里面的那位美人,可是意料之中的争吵却并没有出现,因为美人红着眼眶,显然哭过,她往里面一坐,连带的几个舞娘全都垂头不语。
漠亦岚不由做了一番猜想,难道说,这美人被王爷教训过了,让对自己这个王妃尊敬些?
思及此,漠亦岚心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又开始慢慢转晴了。
一路到了宫门口,车子停下。
凌煦从马车里下来,取下腰间的玉佩,交给玄日:“带她们去吧!”
玄日点点头,领着后一辆车里下来的人便走了。
漠亦岚追了上来,眼巴巴地唤着:“王爷,这些日子您在揽樱阁里修养,臣妾可没少受那个女人的气呢!”
凌煦顿步,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你去太后宫里转转吧,本王有事要面见父皇。”
“王爷?”漠亦岚不肯让步:“臣妾亦可陪着王爷去见父皇的。”
“国家大事,妇道人家也敢非议?”
“……”
凌煦不再看她一眼,甚至连一个下人都没给她留下,直接领着玄日他们就走了。
空旷的宫门口,漠亦岚委委屈屈地看着凌煦傲然挺立的身姿,心生爱慕,又绝望痛楚!
凌煦径直朝着皇帝的御书房而去,一路上见过不少同僚,他不认得,也没关系,因为大家都是以仰望的目光远远对他行礼,嘴里念着千千岁。
看着凌煦英姿勃发的身影,之前以为他怪病将死而投靠皇后的那帮臣子,都不由抬着袖子擦了擦汗。
凌煦进了御书房的时候,南宫琰正在与大臣们说着什么,见凌煦来了,南宫琰使了个眼色,道:“朕与战王有要事相商,尔等且退下,子去太后宫中,共用午膳。”
“微臣遵旨。”
打发完大臣们,南宫琰起身来到凌煦面前,拍着他的肩道:“今日皇奶奶寿宴,你可准备了寿礼?”
凌煦微微一笑:“当然。”
这还是他从江南回来的一路,想的头疼,最后祈归告诉他的,还省钱省力。
南宫琰微微笑着,刚要说什么,凌煦便道:“父皇,儿臣今日有事要拜托父皇。”
“何事?”
“这事说来……”
半柱香后,南宫琰气的面色苍白:“这个畜生,小小年纪居然……”
“父皇!儿臣起初并未怀疑是皇弟所为,毕竟…只不过现在儿臣已经查明了真相,晚宴时候那名美人便要献舞了,眼下,这舞,是献还是不献?”
“你身为兄长,就该当即纠正,及时制止!”
“可父皇莫要忘了,儿臣自幼缺了亲娘,可是母后一手带大的。皇弟不管怎么说,也是母后的亲生子,我的身份本就尴尬,一旦与皇弟发生争执,我还是做哥哥的,怎么做都是错!”
凌煦说完,还别有深意地瞥了眼南宫琰,道:“刚才父皇知晓此事,不也有责怪儿臣的意思?因此,这件事儿臣一旦摊上,还真是倒霉!”
“你……”或许是南宫焕难得在父皇面前耍刁撒娇,忽而带着傲娇的口吻说话,倒让南宫琰哭笑不得,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此事我已知晓!”
父子二人说罢,又一起走回了桌案前,讨论跟小鼎有关的事情了。
漠亦岚在宫门口孤苦伶仃,好在她身上穿着的朝服,揭露了她是王妃的身份。
而眼下皇上三子,只有战王娶了漠北将军的女儿为妻,因此,漠亦岚是战王妃,一眼便可辨认。
在宫中婢女的带路下,漠亦岚终究是九拐十八弯,赶到了太后寝宫。
而今日,宫里热闹非凡,后宫女眷全都蜂拥而至,太后寝宫的大殿之上,已经坐满了人,太后与皇后端坐主位,而余下嫔妃女眷以及公主全都坐在大厅两侧。大厅中央,正演着连日来为了给太后助兴而自己编排的小戏。
当宫女报战王妃来之时,皇后与太后相视而笑了一眼,隐下了什么,随即摆手叫大厅里的小戏先暂停。
漠亦岚是将军之女,自小受了这个时代的封建礼教的约束,进了厅后,便温婉上前,面带三分笑意地给太后还有皇后行礼。
几番客套,厅左边留了个位子,漠亦岚便坐了过去歇下,这一路而来走的腰酸背痛,才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
午膳的时候,凌煦都没管她,跟皇帝一起在御书房里用的膳,而漠亦岚只好跟着太后她们。席间,有位王贵人看出漠亦岚并不受战王宠爱,却懂得战王的地位,微微笑着巴结讨好,灌了漠亦岚几杯酒下肚,她便晕晕沉沉的。
后来太后都去午睡了,王贵人便挽了漠亦岚回了自己的寝宫,关起门来套近乎,刻意巴结。
谁不知道,战王可是将来的皇上,战王妃自然是将来的皇后。
而冷璃国有一个悲催的皇室规定,星帝若是继位,除皇后或新帝生母之外的后宫,不论名分大小一律殉葬。
王贵人年纪与漠亦岚一般大小,现在眼看着南宫琰还能活个二三十年,但是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
一个有心诱惑,想要攀上站王妃这棵大树,将来有个依靠;一个内心苦闷,贵为将军之女出嫁至今仍是完璧。
于是王贵人几番刺激引诱,漠亦岚便在她宫里借着酒意,嚎啕大哭了出来。
【1689】献计
王贵人听了漠亦岚的遭遇,只觉得匪夷所思,眼珠子转了转,便将一样东西放在了漠亦岚的手心里,恳切道:“此物但凡三两滴落入王爷的饮食酒水之中,一个时辰之后便可……催情!到时,只要王妃陪在王爷身边,必然能够得到王爷的垂青!”
这个东西,还是王贵人娘家给她的,每次皇上来这里,她都会在皇上的茶水中落入一点,然后陪着谈天说地,陪着歌舞助兴,哪怕皇上原本无意在此过夜的,最后都会忍不住抱着她,直奔大床而去了!
漠亦岚这会儿哭够了,有些清醒,盯着手里的小瓷瓶,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王贵人见她醒酒了,便一个闪身跪在了漠亦岚面前:“战王妃,臣妾今日祝你得到王爷的宠幸,他日若是臣妾有难,战王妃可千万拉臣妾一把啊!”
于是,王贵人跟漠亦岚便私下达成了这样的默契,而那瓶小东西,也被漠亦岚收入袖中,谨慎保存。
太后与皇后一起笑呵呵地倚在踏上,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说是午休,其实不过是个借口,觉得宫人们太过喧哗,想要清净清净罢了。
这对婆媳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般和谐,太后一直宠爱自己的亲侄女李贵妃,也宠爱李贵妃之子南宫玥,偏偏南宫玥年纪尚浅,不过7岁,所有锋芒都叫南宫焕抢了个干干净净!
而皇后的心思自然在自己亲儿子身上的,将来成王败寇,一步错,那可是要丢了性命的。
两个女人各自想要辅佐的皇子虽然不同,可眼下,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南宫焕。
“听闻今日周相在朝堂上向皇上进言,封战王为太子。前些日子凤城遭遇了伏击,战王在城门上架了几口大锅,烧开了油就这样往下浇了下去!那画面,太惨烈了!”
皇后说着,皇后后背发凉。
不过,太后心里有数,黄后说的这段话,只有第一句才是重点!
“行了,你也不必套我什么话,反正,今日晚宴不都安排好了么?甭管谁提议他做太子,他也得有那个命才成啊!”
“呵呵,母后所言极是。”
两人聊得正欢,以为嬷嬷上前,将眼线在王贵人府里打探到的消息,全都凑在太后耳边说完了。
太后笑了,看着皇后道:“王贵人沉不住气,这就带着战王妃回去巴结去了。可惜了,今晚过后,她会明白,她巴结错了对象了!”
“呵呵~”皇后淡淡一笑,心里明白了,这个王贵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傍晚时分,太后移驾乾清宫,接受百官朝拜,满殿设宴上千桌,宫女太监纷纷上酒上菜。
太后端坐在殿上,殿下臣子们一个个奉上贺礼,一个个亲说祝寿词,掌事的太监拿着纸笔在一边记录下每位官员奉上的礼物,年年岁岁的礼物大多相同,她对这些也无动于衷了,奇珍异宝见得多了,也无外乎就是那几样变着花样来而已,例如玉观音,一下子不同玉石材质的,都收了几十件了。
很快,轮到皇子们的时候,凌煦不动声色地坐在席上,品他的酒,尝他的菜,而南宫梵一见他并无出列的意思,便信心满满地走出去,微笑着奉上了自己亲笔抄写的经文,朗声道:“皇奶奶,年前听闻皇奶奶日日受咽痛之苦,这是梵儿在大理寺求得金墨抄写的一百零八遍《地藏经》,望能替皇奶奶免去一百零八种烦恼。梵儿祝皇奶奶事事安康,福寿绵长!”
“好,真是有孝心啊!”太后摆摆手示意他去眼前,他便走过去,微微笑着,一副乖巧姿态。
皇后忍不住道:“梵儿,《地藏经》可不短啊!你抄了一百零八遍?”
南宫梵微微一笑,心知皇后是自己亲娘,这么问他必然要好好答:“嗯!佛家正统,不是讲究这个数字嘛,梵儿只愿孝感动天,免去皇***咽痛!”
皇帝也笑了,摆手道:“回你位子上坐好。有心了。赏!”
“谢父皇!”南宫梵开开心心地回了座位。
南宫玥之前因为用热水伤了祈归,而被禁足一年,今日太后寿宴,太后亲自向皇上求情让他来参宴,因此,七岁的他有些怵怵地瞥了眼凌煦,捧着手里的盒子,在太后鼓励的眼神下,走了出来。
小小的身子一跪,盒子举过头顶:“皇奶奶,这是孙儿为皇奶奶画的观音像。”
太监接过递了上来,太后打开画卷一看,便笑了,七岁的孩子能画这么好,已属不易,皇帝尚未开口,她便道:“哀家很喜欢,平身,赏!”
“呵呵,鞋皇奶奶!”
两位弟弟都送过东西了,这下轮到战王了,多少双眼睛全都盯着,就连他身侧落座的漠亦岚,也吓得面色苍白,小声道:“王爷,您该不会,什么也没准备吧?”
凌煦懒得理她。
他淡定地起身,与千万人的目光下,缓缓走到大殿之下,从袖口取出一只精致的锦盒,细长的,上面刻着精雕的凤凰,华丽的帝王紫檀木,一手便可握。
大家纷纷好奇,皇帝身边的贴身总管亲自迎了上去,将小盒接过递给了太后。
太后将盒子微微一开,便见金灿灿的小麦麦梗粗壮,粒粒饱满,才看了一眼就能让人想起一大片金灿灿的麦子收割的壮观景象。
“皇奶奶,这是江北新割的麦子,江北今年大丰收,百姓们都说,正是咱们冷璃国政治清明,天下太平,太后与皇上母慈子孝福泽绵长,才会长出如此嘉麦。孙儿祝皇奶奶寿比南山,年年都能见得此麦!”
凌煦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十足地信任祈归!
他的小新娘可是现代人,什么穿越小说、宫斗小说没看过?
皇帝兴奋地从太后手里接过了麦穗,笑的合不拢嘴,明明是太后的寿辰,偏偏皇帝来了一句:“这是朕见过,最好的礼物,愿百姓年年丰收,愿天下岁岁太平!赏!重赏!重重赏!”
【1690】凌煦反击
也就在凌煦上前献礼的时候,漠亦岚心知那个隐身的玄星必然要跟着上前贴身保护凌煦,便悄悄地弄开了袖里的小瓶,将王贵人交给她的东西,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殿之上时,悄悄往凌煦的酒杯里滴了几滴。
弄好之后,她心中一阵慌乱却也佯装镇定。
努力做着深呼吸,静静等待,不知为何满朝文武全都举杯起立,她赶紧跟上,而凌煦也已经大步跨了回来,端起面前那杯下了东西的酒,与百官一起说道:“愿百姓年年丰收,愿天下岁岁太平!”
说完,他一仰脖子,就将酒吞下了。
漠亦岚小手微微发抖,可是心里却是欢喜的。
眼看着晚宴吃了一半,送礼的都送完了,一会儿看点节目,到王府时候差不多正是一个时辰!今夜回去,她便会是王爷的人了!
眼下,歌女舞女全都上来的,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表演络绎不绝。
凌煦始终不曾看过身侧的漠亦岚一眼。
他一心只想早点回去,陪着一日未见的祈归,搂她在怀,与她一起坐在房顶上,坐在樱花树下,唱着歌,下着棋,回忆着他们对另一个世界共有的思念。
初到揽樱阁的时候,那树上的樱花细白胜雪,而经历了这次江南之行再回来,那上面的花朵竟都变成了粉色的。
他还差异过为什么一树会开两种花色,祈归还笑他,道:“樱花要开一整个春天的,刚开始的新花都是白色的,中期是粉色,等到花瓣偏偏深粉,那就是樱花花期结束之时。”
凌煦吃着盘子里的菜,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眼前的人嬉笑喧哗他皆不在意,他沉浸在与祈归的种种回忆里,心里泛着淡淡的清甜。
终于,战王府中住了良久的美人上场了。
龙椅上的南宫琰下意识地看了眼凌煦,凌煦微微一笑,不动声色。
而皇后也在这时候看了眼太后,婆媳俩相视而笑,也不动声色。
那美人长得美,舞更美,身着淡粉色的锦绣罗裙,裙摆呈荷花状,长长袅袅的水袖柔柔地飘着,一头靓丽的青丝,系成了细长的两条墨色的小河,随着舞步而摆动飞扬,增加了飘逸之感,不盈一握的小腰宛若水里游动的蛇,腰带上还挂了叮叮当当的金色铃铛,璀璨夺目配着精致的脸,妖娆的妆,怎么看都觉得分外惑人。
在场的不少臣子都看的痴了,对面的南宫梵也是看的痴了。
偏偏,一支舞,从头到尾跳的令人啧啧称奇,却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直到美人退下了,皇后跟太后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说好的动手的呢?
凌煦一本正经地吃他的,才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不过,他不看,不代表没让别人看。之前他就跟玄星说好了,让他在这时候帮着观察一下皇后跟太后的表情。
台上的南宫琰直叹息:“此舞只因天上有啊!”
凌煦笑了,看着对面的南宫琰,而此刻的南宫梵桌边,宫女上了一道菜,一掀盖子,上面附了一张纸条,写着:“此荷花美人赠与皇弟可好?本王刚刚娶妃,漠北将军之女凶悍无比,实在不敢纳妾!”
南宫梵眸光一亮,正要看清,可是宫女不给他拿到纸条的机会,端着托盘跟盖子就下去了。
凌煦看着对方一脸猴急样,勾了勾唇,端着酒杯冲着南宫梵使了个眼色。
南宫梵会意,直接道:“这是谁府上的美人献舞?为何不见她自我介绍一番?往日聚会,也不见过谁家小姐是这个模样的。”
南宫琰一听这个儿子开口,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果然,跟南宫焕上午在御书房说的一样啊!
凌煦咽下一口酒道:“这是本王的义妹,自小琴棋诗书画样样都好,怎么,皇弟看上了?”
南宫梵面颊一红,道:“窈窕佳人,君子好逑。”
“哈哈哈。皇弟也到了娶妃的年纪,听闻皇弟的梵音宫中已有四房小妾了,我这义妹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就是不知去了皇弟那里……”
“皇兄放心,皇兄若肯成全,本王自当将此等美人捧在手心里宠着,感激不尽!”
“这……”凌煦故作为难地看了眼龙椅上面色铁青的皇帝,只等他一句话了。
其实上午在御书房里的时候,凌煦跟皇帝说的是,是南宫梵把美人从青楼接了送来,恳请凌煦帮忙养着,等到太后寿宴让她露一手,再以凌煦义妹的身份把她出自青楼的身份洗白,送入他那里做妾,好长相厮守。
因为南宫梵还未成家,也未封王,所以是住在宫里的。宫里的女人,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进来的。
说白了,凌煦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皇后设计他那套说辞里的皇帝,换成了皇弟而已!
眼下,南宫梵中计如此配合地要美人,凌煦心里怎能不高兴?
皇后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局面,一时分不清情势,也不敢多作开口。
皇帝冷着脸,道:“既是焕儿的义妹,那就送入梵儿的宫中为妾好了。不过,明日起,赵奇!”
“微臣在!”
玄星当即在凌煦耳边解释:“这是内务府总管。”
皇帝又道:“明日速速给二皇子南宫梵寻一处府邸,既然都有了那么多如花美眷,住在宫里显然不合适了。梵儿,你明日收拾收拾,带着你的妾们,搬出皇宫自立门户吧!”
南宫梵闻言,当即出列跪拜谢恩。
皇后这一下急了,抓着皇帝的衣袖,恳切道:“皇上,梵儿还小呢,他如何出得宫里自立门户啊!”
皇子出宫,要么封王,要么迎娶正妃。而南宫梵却是因为纳妾出宫,这里面的讽刺意味,压在一国之母的骄傲上,让皇后如何受得了?
皇上冷眼看她:“小?都纳了好几房妾了,还小?当后宫是什么地方了!”
后宫所有女子皆是皇帝一人的!
皇后自知理亏,恳切的目光看向了太后,她想着,今夜她们应该是联盟!
偏偏太后赞赏地看了南宫焕一眼,道:“梵儿不小了,也该出宫自立门户,锻炼锻炼了,哀家自当支持皇帝的决定!”
【1691】毒发
皇后诧异地看着太后:“母后!”
南宫梵一没封王二没娶妃,他没名没分孤家寡人出去自立什么门户?这不是分明要让她脸上难堪吗?
偏偏太后不这么想。
原本想跟皇后联手害南宫焕,现在换成了南宫梵,也不错,反正这两个人都是南宫玥将来继位的绊脚石,早晚要铲除的!
皇上看太后也支持,于是一拂袖,道:“皇后莫要大惊小怪失了礼数,群臣在下面坐着呢,朕说出去的话,难不成还让朕一个字一个字吃回来?”
闻言,皇后不再多言一句!
而地上的南宫梵也退回了自己的席位。
对他来说,搬出皇宫高墙真的没什么,没了宫里那些长辈盯着,他自己在外面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晚宴继续进行,可是凌煦的颈项却越来越热,面颊越来越红。
呼吸渐渐不再顺畅,凌煦只觉得面前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闷。
这是怎么了?
忽而,虚无中有人拉住了他的手,凑近耳语:“爷,奴才给你探探脉。”
凌煦端正地坐着,不动声色,实则身体的不适越来越严重。
玄星的指尖在凌煦的腕间摸索了会儿,微微一颤,道:“爷,咱们必须马上回去,不能耽搁!”
凌煦挑了挑眉,对自己的贴身护卫自然完全地信任,他冲着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招招手,待对方笑着下来到他身边,他凑近耳语了一句什么,随后公公闻言一愣,当即转身回去禀告皇帝。
皇帝听完,冲着凌煦轻轻摆手,示意他悄无声息地退下吧,不必跪安了。
凌煦心里感激,侧过目光望向漠亦岚,想让她跟着自己快点走的时候,却发现漠亦岚的小手藏于袖中隐隐发抖,面色苍白!
一瞬间,凌煦有些懂了。
凌煦对着虚无道:“提上王妃。”
说罢,他放下碗筷,起身,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玄星嘴角一抽,幸亏此时是隐身,否则那个表情,还不知要如何名状了。堂堂的战王妃,岂是他一个奴才可以“提着”走的?
提着……他说提着!
漠亦岚见凌煦离席,下意识要追上,毕竟他已经中了毒了,要是不跟上,半路杀出个什么女人来,岂不是枉费了她的一番心血?
耳侧忽而撩过一句话语,轻柔似风,却带着果决干脆:“王妃,得罪了。”
下一刻,漠亦岚的衣领就这样被人从上提了起来,一只胳膊也被人钳住提起,拖着她就往凌煦的方向追了过去。
心里害怕凌煦已然知道是自己害的他,也不敢出声,就这样被提着一路来到了宫门口。
深蓝色的天幕上月朗星稀,凌煦一口气加快速度冲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屋外空气阵阵凉爽,脑海中不自觉地翻滚着祈归那张樱花般的小脸,回忆起每次拥吻她时候的画面。
如果到现在这一步,他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也太傻了!
一出门,见了玄日,凌煦就冲上了马车,对着身后的玄星还有漠亦岚道:“不许让这个女人进车里!”
那一瞬间的怒吼,声音不大,却狠戾地让人寒到骨子里。
漠亦岚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吓得眼泪直转。
这一刻,面对王贵人的拉拢,而犯下的这件事情,她也不知是对是错了!
凌煦拉着玄日进了车里,直接脱了宽大的朝服,一直脱、一直脱,脱到内里洁白的亵衣,再往榻上一趴,要死不活的一样,吓了玄日一大跳:“爷!”
“我中毒了,快点给我看看,帮我配一副解药!”
凌煦说话的时候,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玄日吓得赶紧蹲坐下,抓过了凌煦的手腕便开始细细诊断。
漠亦岚坐在车夫的位置上,马车飞驰一般披着星光往战王府中赶!
她忐忑地看着已经现身的玄星,怯怯道:“你,你们一会儿可不可以把王爷送去我房里?不然,不然王爷隐忍的,该多难受啊!”
“王妃,王爷千金之躯,您居然给王爷下这种毒。”玄星面无表情道:“你知道这种毒多伤身体吗?你就等着吧!”
玄星此刻恨死她了!
刚开始不确定就是漠亦岚,毕竟王爷英姿飒爽,宫中官员家的小姐今日都有出席,对王爷仰慕的女子大有人在!偏偏这会儿漠亦岚主动说了一句,而王爷有所反应不过瞬息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王爷忍的难受?
凶手!下毒的就是她!
车内。
凌煦咬着唇,眼前的画面已经看不清楚了,一睁眼,一片天旋地转!
他唯有闭着眼睛,努力呼吸保持理智,手臂上的几处关节,已然被玄日下针封住了穴道。
“爷,咱们得赶紧回揽樱阁去,找祈归妹子替爷解毒可好?”玄日找了丝帕擦去凌煦额头的汗渍,心里依旧清楚,这些银针不过暂缓了药性而已,片刻之后,凌煦便对方是谁都不记得了。
“不!”他拧着眉,坚持道:“她还小,不能伤她!”
就是平时亲她抱她,忍不住吻吻她的锁骨,他那般温柔又小心翼翼,她的脖子上都会留下印记,别说这会儿他一个大男人被下了药,祈归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经得起?
“漠亦岚,我要杀了你!”凌煦忍的痛苦,咬牙切齿地发了狠!
车帘外的漠亦岚闻言,愣是吓得缩了缩脖子!
玄日无奈地说着:“爷,奴才还要配药还要熬药还要很长时间,再说……王妃给爷下的药量太重了,爷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的!这样忍着,对肝脏血管心脉等等都是有损伤的!祈归妹子与爷两情相悦,她若是见爷受苦,一定会舍不得的!”
“闭嘴!”凌煦张口咬住身下的绒毯,死死咬着!
玄日看的无奈,支起身子掀开了车帘,看着玄星:“玄星,你先行飞回府里,跟祈归妹子说说,看她愿不愿意!”
“祈归?那个丑八怪?你们!你等究竟拿了祈归什么好处?居然这样糟践王爷!”漠亦岚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她这个如花似玉的正妃他们不用,偏偏让王爷去宠幸一个丑八怪婢女?!
【1692】要她
玄星借着车帘间的缝隙瞥了眼车里的王爷,那副极度隐忍可怜的姿态,让人心疼:“我这就去!”
语毕,玄星忽而消失与虚无之间,化作一阵清风,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你们太过分了!”漠亦岚有些情绪失控,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然,玄日并无在意她的感觉。
这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莫说你是王妃,只要王爷不宠你,你就什么都不是!
玄日不理会她,放下了门帘就进去继续照顾凌煦。
见他自己的大手都要摸到下面去了,玄日当即给他又扎了两针,抑制住毒性,可是这也也不是办法,车外那个漠亦岚,居然敢对王爷下这么重的药量,简直是找死!
玄星一路飞回了揽樱阁。
祈归此刻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执着狼毫,认认真真地练习这个世界的文字。华丽的桌边放了一盏樱花茶,还有一叠樱花枣泥糕。
明艳的烛光勾勒着她倾世的容颜,墙壁上的影子随着她手中的动作摇摇晃晃,宛若在水中。
玄星赶到揽樱阁二楼的时候,玄辰当即闪身出来!
一看是自己人,他挑眉:“爷呢?你什么事情如此惊慌,吓我一跳!”
玄星来不及解释,急的眼眶通红,转身敲门:“祈归妹子,你在吗?”
“进!”
玄星一推门,玄辰跟着进去,来到书桌前,玄星忽而跪地不起,咬牙道:“祈归妹妹,求求你,帮帮我们爷吧!”
“什么事情?”
祈归吓了一跳!
一早就知道今晚大事不妙,可是不是都说了提前有准备吗,难道?
“是不是王爷!是不是王爷在宫里出事了?!”
她吓得丢下了手里毛笔冲了上来,眼巴巴地看着,眼泪似乎在下一秒就能崩然而下!
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罗裙,一双美目除了玄星的影子,再无其他!
她的心就这样提了起来,飘荡在夜空里,眼看着不知归处!
玄星道:“王爷被王妃在宴席上下了迷情的毒,这会儿已经被送上马车往府里赶着了,玄日在一边照应了好一会儿了,可是如若玄日真的有办法,他不会让我先行回来与妹妹商量的,玄日开口,只能说明现在除了男女合欢外无法可解!妹妹,算我求你了,来时匆匆一瞥爷在车里隐忍煎熬的痛苦之状,我恨不能……恨不能亲手杀了漠亦岚!”
祈归吓蒙了!
怎么说呢,一颗心因为凌煦没有在宫里遭到欲加之罪而踏实了,可是又因为凌煦中了春yao而惊慌失措了!
她这具身子,才十五啊!
“这……这……”
她一脸为难,明显不是很愿意!
玄辰见状,跟着跪下了:“妹妹,求求你了!爷只对你一见倾心!要是我们随便给爷找个女人解毒,府里女人多的是!可是爷醒后要是发现不是你,一定会伤心欲绝的!祈归妹妹,求你了!”
说完,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对着祈归下跪磕头!
祈归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可是我才十五啊!”
“妹妹已经及笄了,可以出嫁了啊!”
“妹妹若是觉得此刻没名没分,待爷解毒之后,哥哥们跪地不起拿命相拼也会求爷给妹妹一个名分的!”
“妹妹,难道你与爷两情相悦,难道你要看着他临幸别的女人?”
“我……”一想到凌煦躺在别的女人身上的画面,祈归就要疯了!
下一刻,玄日的马车已经到了府门口,玄月在门口相迎,一见漠亦岚坐在车头,想笑却忍住了,再见玄日掀开车帘,道:“月!快来相助!”
玄月神色一紧,跳上马车,一看眼前架势,捏着拳头道:“是谁害爷成了这样的?!”
漠亦岚吓得从马车上摔了下去,哪里还敢要求侍寝?连滚带爬回了自己的屋里去了!
不过片刻,玄日与玄月便携手将凌煦用毯子裹着送回了揽樱阁,而二楼主卧房门打开,内里亮白如昼,玄辰跟玄星跪在祈归面前不断哀求,祈归纠结着一张小脸死咬着唇!
玄日玄月一进屋,祈归就迎了上去,看着毯子里凌煦苍白虚弱的俊脸,一阵心疼。
将人在床上放下,玄日打开毯子露出凌煦赤果光洁的上身,将他手上的几根银针一一拔掉!
他知道,银针一拔,药性马上就要彻底爆发了!
玄日不再跟祈归多说什么,见凌煦睡在床上已经没了理智,胡乱地翻滚着,他直接将祈归身上穴道一点,把心一横:“妹妹,为了爷,得罪了!待爷解毒之后,哥哥自当负荆请罪,求妹妹原谅!”
说罢,他别过头去,大手一拉,祈归身上的衣物一下全都打开,被拉的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亵衣亵裤。
“啊~!”
玄日用掌一推,一股气流隔空将祈归推上了大床,跌倒在凌煦的怀里!
下一刻,众人离去,全都守在廊上!
凌煦摸到身上的人儿,睁眼看她,却看不清,嘴里本能地唤着:“蕊蕊~蕊蕊~我只要蕊蕊~是你吗?”
“云赫,是我,呜呜~你,你轻点,呜呜~”祈归泪流满面,见他这样她心疼,可是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她真的一点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凌煦听见她的声音,几度苍白的面色下终于浅浅地勾起了嘴角,像是终于不会有遗憾一般,满脑子无意识地抓过她的身子,翻身而上!
祈归眼里噙着泪,凌煦的吻已经重重地落下,粗暴地撕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呜呜~云赫~呜呜~”
他的双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像是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了!
缠绵的吻带着如火如荼的温度,带着牙齿的啃噬,疯狂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消片刻,祈归白嫩的娇躯一片青色的吻痕!
“轻点,云赫~呜呜~轻点,求你轻点~呜呜~”
“蕊蕊~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
他急不可待地分开她的腿,循着本能猛烈地刺入!
“啊~!”
一声惨烈的尖叫,伴随着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听得廊上的四个男人头皮发麻!
【1693】就知道欺负我!
夜色一点点拉长,直到两个时辰之后,祈归身上的穴道自动解开了,凌煦还伏在她身上恣意地驰骋着。
天色渐亮的时候,祈归彻底昏睡了过去,而凌煦的思绪已经随着一次次地缴枪而变得清明了。
床单皱乱不堪,气味混沌一片,凌煦累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瞧着身下满脸泪痕浑身青紫的宝贝,满是心疼地从她身上下来,拉过被子,搂着她。
最不能伤害的人就是她,偏偏还是被他所伤!
两人身上满是粘腻,汗渍、血迹还有各种分泌物蹭的到处都是。
无奈他们无暇顾及了,闭着眼,就这样睡了。
这一觉,两人都睡到了中午。
凌煦先醒了。他是饿醒的。
空气里满是香香的酒菜气息,虽然很淡,但是意外窜进了满是不堪气息的屋子里,却显得格外诱人。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心里的疼惜根本无法言喻!
轻手轻脚起身,给他掖好被子,他自己找了衣裳披上,弯腰捡起一件件衣服,摆在一边。
他将窗户打开,将一室空气换了一换,迎接了午时温暖的阳光,还有几片粉红的樱花花瓣。
“爷,都醒了么?是要沐浴,还是先吃点东西?”玄日站在窗外守着,看着凌煦开窗,温和地笑了笑。
凌煦叹了口气,扭头望了眼屏风之后,道:“她还在睡。是我伤了她。”
他的自责这般明显,玄日听了一阵难过,连忙欠身抱拳道:“爷,要怪就怪奴才吧。奴才心知爷的心全都系在祈归妹妹一人身上,所以……昨晚是奴才点了祈归妹妹的穴,将她推倒在爷的床上的。”
凌煦闻言一愣,却也很快平复了,叹了口气,终于也只能吐出两个字:“谢谢!”
谢谢他们帮他保住了清白,只要是给了祈归,他此生已经无憾了。
“爷,玄辰熬了药膳粥,既然祈归没醒,爷先喝一点吧。”
“好。”
于是,玄月打了盆水送去书房给凌煦洗漱,玄日端了粥跟机碟小菜放在桌上供凌煦享用。
他是真的饿了,很快就吞了两碗,还把小菜全都吃完了,点点头道:“粥不错,拌黄瓜有点咸,一会儿给祈归做个木耳鸡丝把拌黄瓜替了吧,她爱吃这个。”
“好。”
“上次用命人用雪绸给她做的衣裳呢?”
“爷,都放在祈归之前的小间的衣柜里了。”
“好,准备好热水,最好加点活血化瘀,清毒镇痛的药物,味道不能刺鼻,要好闻的。”
“好。爷现在要沐浴吗?”
“我……等她一起吧,我怕一会儿她醒了,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我,会害怕。”
“好。”
片刻,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凌煦越过屏风来到床边,掀开被子又钻了进去。捞过心上人小小柔嫩的身子紧紧抱着,心里再无半点邪念,而是心疼与满足交织而成的矛盾心理。
他们交换了彼此的第一次,再没有遗憾。
而这样的圆满,于她而言,太早,太伤。
凝视着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宛若一朵朵妖冶的蓝色、紫色的花,绽放在她白璧无瑕的娇躯上。
“蕊蕊~!”
祈归醒来的时候,也是饿醒的。
浑身疼得紧,一睁眼,就是凌煦满是疼惜的瞳孔,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鼻子一酸,哭了。
“蕊蕊!”凌煦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她一偏过脑袋,他的手指在她脸上一滑,再一落空,她转过身去不理他,却在转身的一瞬身上疼得龇牙咧嘴:“嘶~!”
她蜷缩着身子,好半天都疼得缓不过劲来!
“蕊蕊!”凌煦是真的心疼,见她带着怒意,还有委屈,他恨不能跪在她面前求她原谅:“对不起!对不起蕊蕊!对不起!”
“你不要跟我说话,不要碰我,走开,你不要看我!呜呜~”
好不容易开口了一句,可是沙哑的声色让凌煦听得心都揪起来了!
他不再惹她,下床去倒了一杯樱花茶过来:“蕊蕊,喝点水。”
他扶着她坐好,她的双手死死抓着被子护住身体,只露一个脖子出来,可就是脖子上,也是一片青紫,不堪入目!
她很快喝完一杯,凌煦疼惜地说着:“喝点粥,吃点东西,然后泡个药浴,好不好?”
祈归脑海中掠过之前身上有伤,可是泡了玄日配的药浴后,浑身舒爽不痛了的感觉,连连点头:“疼!我疼死了,呜呜~饿,我还饿,好饿!呜呜~”
凌煦捧着她的脸,吻着她的额,转身便对着窗外大喊了一句:“备膳!”
他拿过衣服想给她穿,她却哭着让他出去。
他无奈:“蕊蕊,我们已经……我帮你好不好,你这样,我不放心。”
“呜呜~出去~!就知道欺负我,混蛋!我恨你!出去!”
她拿着枕头往他身上砸了过去,狠狠的,凌煦难过极了,只有无奈退下。
祈归拿着一套干净的亵衣亵裤往身上套,咬牙忍着疼,穿好了鞋袜,起身的一瞬扑通一下跌到在地上!
“啊~!呜呜~”
“蕊蕊!”
凌煦冲了进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拿了件外衣给她披上,抱着她来到外面的餐厅。
玄月打了热水进来,凌煦亲自帮她洗漱,拿了梳子认真地跟她梳头,取了一根丝带,暂时简单地绑着,下一秒,玄日端着膳食走了进来,放在祈归面前。
凌煦疼惜地坐在一边,哄着:“吃吧。”
祈归只觉得委屈,委屈,还是委屈,手里拿着勺子,大口大口喝粥,又尝了几口菜,咽下之后,忽而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日月星辰四人在祈归面前跪了一屋子,玄日道:“妹妹,昨晚的事情是大哥对不住了!妹妹要打要罚,全凭妹妹一句话!”
祈归也知道是情势所逼,哪里能打罚他们?
只是她再喜欢凌煦,他们认识时间也不长,这里还是虚无缥缈的古代,她失了身还无依无靠!
好想念家人,好想念凌予、靳如歌、两个哥哥们,还有小天星。
想想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她愤怒地边哭边吼着:“呜呜~我讨厌漠亦岚!我讨厌漠亦岚!我讨厌她!啊呜~”
【1694】洛天星,十八岁
祈归哭的伤心,四个哥哥们也深感愤怒。
玄辰看着凌煦:“爷,您乃千金之躯,王妃竟敢至您的安康于不顾,按罪当诛!”
“诛?诛杀吗?”凌煦叹了口气,将祈归小心翼翼搂入怀里,道:“那是漠北将军的女儿,嫁给本王本就是联姻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诛杀肯定是行不通的。”
祈归抬眸凝视着凌煦,道:“我,我讨厌她,却不想她死。”
因为自己曾经死亡过,重生过,才会知道生存是多么的可贵!
她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却也尊重生命。
凌煦自然懂她的想法,道:“那就休了她吧!”
在古代,休妻也算是奇耻大辱了。
祈归没有多言,漠亦岚至今完璧,她若是回了漠北,也许还能遇上一个真心爱她的男子,携手一生,毕竟她就算是王府的下堂妻,那也是漠北将军的嫡女。
只是,漠北将军会否因此不悦,牵连军事?
她忐忑的眼神被凌煦机敏地捕捉到了。
瞧着她被自己摧残了一夜之后的憔悴,他忍不住心疼:“休!我已经有了你,不管是名义上,还是怎么着,都不会再要其他女子!”
容一万五千人巨型体育馆,万千粉丝疯狂尖叫。
目眩神迷的舞台,璀璨如梦的灯光。
十八岁的洛天星在这里载歌载舞了整整4个小时,演唱会末返程了6次,最终以一首《宝贝》正式与大家暂别:“我爱你们!青春万岁!成年万岁!”
万千荧光棒宛若银河中的繁星波光流动,洛天星于无数粉丝依依不舍的目光下,踏上了缓缓下坠悬梯缓缓下坠,最终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
演唱会现场a区第一排的贵宾席,全被包下坐着她的家人还有挚爱的朋友们。
后台。
六个助理忙翻了天,又是递水,又是披大衣,又是陪笑脸,又是帮忙卸妆。
lisa激动地说着:“老板说了,明晚会开庆功宴,请我们去祈星大酒店吃自助餐,今晚整个祈星的自助餐,全被咱们包了!”
“哇塞!太棒了!”
“那里的自助餐,一个人好像要两千多块呢!太土豪了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都不敢相信了,果然,跟着宝贝天星有肉吃啊!”
“好了。”天使般的嗓音透着清冷与疲惫:“你们都下去,我自己卸妆,一会儿我就出来了。”
洛天星一边摘下身上的东西,一边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懒懒地说:“真是不敢再美了,才十八岁啊,都美成这样了,要是再过两年,可要怎么办啊,美的我都无法直视了。”
lisa嘴角一抽。
不过lisa心里明白,洛天星就是这个性子,从她五岁起做她的经纪人,她的世界里,臭美就是第一位的!
“好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了,快点出来,别感冒了。”lisa冲着余下的助理招招手,便一起从贵宾化妆间出去了。
一开门,乔欧的俊脸赫然眼前。
lisa笑笑,道:“三哥啊,宝贝一会儿就出来了,咱们等会儿。”
乔欧点点头,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一双深邃缱绻的眸光,温柔地落在关起的门板上,仿佛透过眼前的门板,他已经能够看得见他的小公主,正美丽地落在化妆台前,忙的不亦乐乎,只为了玩自拍。
果不其然,乔欧的手机响了响。
他掏出一看,是微博讯息,他的微博设有一个特别关注,那个人就是洛天星。
手机上,她穿着刚才的演出服摆着造型玩自拍,然后一张张发送到微博里,一整个六连拍里,那一张国色天香的小脸,做尽了各种美到极致的表情。
乔欧凝视着上面的一张张照片,心里的酸楚与骄傲并存!
她今天十八岁了!
她与她的粉丝同庆,开了一场“成年万岁”的演唱会,而他?
他今年29岁了,他所有的青春与热情,都倾注在屏幕上这个自娱自乐的小人儿身上!
指尖动了动,他转发了她的微博,并且留言标注:“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你已长大,我还未老。”
如今的乔欧,已经是第四集团军的军长,比起凌予当年做军长还要早了两年!
两杠四的大校头衔,29岁的,全国可能就他一个!
全国家里有年轻女儿、孙女、外孙女的老首长们,几乎要把乔家的大门挤破了,想要沾上这门亲事,偏偏乔欧不为所动,心如磐石!
他的一世深情,全都用在了洛天星的身上!
刚刚转播完毕,他盯着屏幕看了又看,眼前的门忽而从里面打开,洛天星披着一头乌黑亮丽的波浪长发,穿了一身雪白的羊绒大衣,清澈绝美的小脸不施粉黛,却更加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淡淡婴儿乳液的味道,乔欧吼间动了动,揽过她的肩:“饿了吧,走吧!”
她点点头,看着助理们:“里面东西收拾一下,晚上庆功宴再见!”
乔欧揽着洛天星刚刚出了后台的长廊,上了贵宾通道后直接到了停车场。
十一月的秋风沁凉如丝,路灯并不亮,却因为有她的存在而点燃了世界。
乔欧护着她进了一辆硕大的商务面包车,在车里,她看见了自己的一对龙凤胎弟妹,还有大哥一家三口,以及顾斜阳跟小野寺。
“宝贝,18岁生日快乐!”
大门拉上的一瞬,忽而所有人冲着她喊了一句,眼花缭乱的礼花就这样对着她喷洒出来,洋洋洒洒,五彩缤纷。
洛天星笑,看着自己的家人跟朋友,笑的开怀:“谢谢!”
洛天星拉过顾斜阳的手,道:“斜阳姐姐,明晚我介绍我家人跟你认识,我们一起去吃自助餐。”
闻言,顾斜阳抱歉地笑了笑:“天星,我们半夜两点飞机,回h市,公司事情太多。下次再聚吧!”
小野寺点点头,他送上一只精致的袋子,里面有两只盒子:“我跟斜阳送你的生日礼物。”
洛天星嘟嘟嘴,有些不舍得,抬眸看着顾斜阳,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斜阳姐姐,你的幸福一定会回来的,加油哦!”
顾斜阳一笑,跟小野寺一起下车,上了另一辆,前往机场的方向。
(cqs!)
【1695】心快疼死了
这次演唱会举办的地点在外地,天凌工作太忙,而且他放不下珠珠,所以没有来。
家里的长辈们一个没来,不是不愿,而是天凌不让。
他们若是来了,乔欧就来不成了。相较之下,对于洛天星十八岁生日这一天,天凌更希望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是乔欧!
当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为了全家心里的宝贝苦苦地守到快三十岁,还在坚持单身!
这样残酷的现实,天凌已经完全被乔欧的意志力征服了。
一路说说笑笑,大面包车开去了当地最好的一家宾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先回b市,然后在祈星大酒店给洛天星开庆功宴。
天祈一家三口,带着那对龙凤胎,要了一个套房,里面两间主卧,一厅是保镖们住的。
洛天星跟乔欧,要了一个套房,俩面也是两间主卧,只是,乔欧说,他就是她的贴身保镖,所以不用人跟着进去。
大门一关!
乔欧大手一拉,拉过洛天星的皓腕,将她拽入怀里抱着。
抬起的双臂就要圈住他的腰肢,却生生止在了半空中,冷了冷声音:“三哥,别闹!”
“你别闹!”乔欧丝毫不予理会,将下巴架在她的肩上,勾了勾唇:“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
乔欧咧开嘴笑,却闭着眼睛,那一脸宁静安逸的表情,似乎已经陷入了回忆:“有点像是父亲,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宝贝成年了,欢喜,骄傲,欣慰。也有点像是情人,看着自己守候那么多年的宝贝长大了,激动,雀跃,还带着淡淡的心酸。”
“……”
“我家的宝贝,可不是个乖乖女呢。”乔欧说完,声色忽而沙哑起来,眼眶一湿,他赶紧将双眸埋在她的大衣上,不想她发现自己此刻的软弱:“洛天星,你为什么老是欺负我?”
“没喝酒,怎么醉了?”她拧了拧眉,想起他穿上军装后顶天立地的男儿气概,想起他不顾一切拼来的两杠四的金灿灿的肩章,鼻子一酸:“三哥,我好累,一直在彩排、工作,我想睡觉了。”
“好。”
乔欧应了一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蹙眉,他假装看不见。
进了房间,他将她放在大床上,直接在行李箱里取出她要洗泡泡浴的几样东西,然后进了浴室。
洛天星静静坐着,看着他为了自己忙忙碌碌,快三十岁了,都没谈过一次恋爱,没有成家。
不心疼吗?
她都快心疼死了。
这个男人,总是有这样的本事,看起来是她在欺负他,却让她心里对他的愧疚宛若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淅沥沥的水花声过后,乔欧卷着袖子出来了,他的手臂用浴巾擦干了,来到她面前,先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开始动手脱她的衣服。
她一动不动,任由他的一双大手将自己剥了个精光,然后被他打横抱着送进了浴缸里。
他抓着她的胳膊跟腿,继续多年来对她孜孜不倦地刷萝卜式的洗澡方式。
最后抱着她在淋浴下吹干了泡泡,一张硕大的浴巾,直接一裹,送去外面的大床。
从她两三岁的时候,甚至更早,他就是这么给她洗的。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她也习惯了。
淡淡的薰衣草香萦绕在鼻尖,洛天星闭着就睡了,而床头站着的男人,却拿着梳子跟电吹风,一点点帮她吹干头发。
乔欧弄好这一切,她已经进入了熟睡状态。
她对自己毫无戒备,泄露了她心底的秘密——她喜欢他。
或者,不仅仅是喜欢而已。
一个女人只有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才会这样没有戒备,而乔欧给洛天星的安全感,可以说宇宙无敌!
乔欧回了浴室,自己洗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小丫头被子都踢了。
他无奈地叹气,给她盖好被子。
自己擦干净头发,穿着睡袍在床尾的位置落座,然后捉过她一只白嫩的脚踝,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点点给她做着脚底按摩。
一只脚按摩20分钟,两只脚就是40分钟。
她工作很辛苦,他心疼!
她以为她满世界到处拍着开演唱会,到处拍戏拍广告,不定性,他就拿她没辙了?
呵呵,真是个淘气的丫头!
半夜,洛天星的小脑袋在熟悉的怀抱里蹭啊蹭,小嘴一咧,咯咯咯地笑着:“嘿嘿,三哥!”
乔欧深邃的眼紧紧盯着她,不语。
她蹭了蹭,又进入深眠。
翌日一早,洛天星睁开双眼的时候,房里只有一个人。
浓浓的失落袭来,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身侧的床单,还有枕头,发现床单平整,枕头上也看不出什么,她不免开始怀疑,昨晚那个长伴自己美梦的拥抱,只是个梦?
“咚咚咚。”
“进!”
门一开,乔欧穿戴整齐地从外面走进来,微笑着看着她:“起床吗?要不要等你去餐厅用餐?”
洛天星深深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越来越帅了。
尤其是嘴角挑起的微笑,有着淡淡春风得意的味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呵呵。”他笑了,走过来一件件拿起她的衣服,按照顺序往她头上套着,道:“我的抗战就快要胜利了。前两天爷爷跟爸爸说,让爸爸用我军校毕业时候冻结的精子,去找合适的代孕儿。”
他对她没有秘密,什么都可以说。
她瞪大了美目,满是不可思议:“爷爷怎么会的?”
“就是会了!”乔欧抓起她的一只小手送进袖子里,再从袖口缓缓拉出来,体贴的样子好像是给自己的女儿穿衣服一样:“爸爸刚才打电话给我,告诉我的。宝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这意味着,爷爷就快被我打败了,只要爷爷一低头,我妈妈那里,什么都好说了!”乔欧勾了勾唇:“以后,不要再欺负我了,好吗?”
“出去!”洛天星忽而板起脸来,不看他,语气冰的可以:“出去!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或许对他来说,找代孕儿是解决他们结婚问题的唯一途径,可是对她来说,她根本无法容忍任何女人生下自己丈夫的孩子!
心——疼!
(cqs!)
【1696】洛天星,你是爱我的
乔欧诧异地看着洛天星。
她生气的时候眸光里流淌过的悲伤如天光般乍现。
“宝贝~!”
“出去!”
洛天星扬手拿过枕头,一个两个接连往乔欧身上砸过去!
晶莹的泪滴一颗两颗若珍珠般滑落。
委屈、不甘、心疼、愤怒!
软绵绵的枕头砸在乔欧身上,他高大的身姿一动不动,盯紧她的小脸,隐约懂了什么,在她拉过被子盖住了脑袋钻入被窝的一瞬,他几乎用扑的过去抱住被子下的一团。
“宝贝,我们谈谈!”
“滚!”
乔欧哪里还会依她,从前看她小,对她做什么都隐忍着底线,如今她已经成年了,他可以宠她疼她给她所有,但是绝对不会再由着她的性子将他仅剩无几的青春继续荒废下去!
他爱她!
她也明明爱着他!
“宝贝!”
乔欧把心一横,用力一扯,洛天星拉不住,凌乱的长发一下子暴露在空气里,绝美的小脸挂着泪滴,她抬手狠狠擦去,在乔欧抱住她的一刻闪身要逃,却被他死死压在身下!
狂放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辗转,允吸,啃噬!
待她全身松软放弃了挣扎,他才变得温柔如水,疼惜地轻舔着她红肿的唇瓣。
“宝贝,我这辈子已经非你不可了,你若不要我,你要我怎么办?”乔欧沙哑地说着,嗅着她身上的芬芳,淡淡道:“今晚在b市开完庆功宴,晚上跟二哥一起在洛宅住一晚,明天上午,随我飞k市去,可好?”
“不好!”她声色清冷,斩钉截铁。
k市,是在乔欧从北京军校毕业后,去h市历练几年之后,却被胥尔升发现洛天星居然时常回去h市找乔欧,不仅如此,乔欧带着洛天星在h市混得顺风顺水,跟倪子洋一起开酒吧,结识了顾斜阳、小野寺这些朋友,甚至还认识了一个日本商人伊藤千棠。
这一切在胥尔升的眼里,汇总成了四个字:不务正业!
胥尔升找凌予施压,凌予劝说无果,只有将乔欧从h市调去了k市。
值得胥尔升他们全家兴奋的是,乔欧在k市历练了两年,洛天星不但一次没去过,而且乔欧已经爬到了k市第四集团军军长的位置。
哪怕那里无亲无故,乔欧也用他的双手开辟了一番天地。
凌予对乔欧,也是越来越看重了,他跟胥尔升说,等乔欧满30岁了,不论如何,都会把乔欧调回北京去!
眼下,乔欧望着面前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凝眉道:“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记得lisa跟我说过,你这次演唱会后,有两个月的休假!宝贝,我不会再由着你了!”
“你要爷爷跟你妈妈哭死?还是一起去跳楼?”
“……”
“因为你一个人的坚持跟任性,让我也被你拉下水,成了红颜祸水?”
“……”
“你觉得他们凭什么会妥协?试管婴儿?呵呵,”她不屑一顾地笑了:“乔欧,我跟你说实话吧,往后我只要遇见自己喜欢的男人,我就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求,我会跟我没有血缘的丈夫结婚生子,过着最简单幸福的生活!”
“你-休-想!”乔欧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这些年,每当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都抓狂地恨不能去撞墙!
洛天星捏紧了拳头,硬生生地在他的心窝上插了一把刀:“我不爱你!”
沉默。四目相对。
乔欧凝视她波澜不惊的瞳孔,忽而用尽了全力对着她吼了一句:“你撒谎!”
臭丫头!这两年在外面拍戏,演技越来越好了,可是这又如何,他认定了她是爱他的!她是爱他的!
“你爱我!你爱我!你爱我!你爱我!”
乔欧疯了一般对她吼着,吼完之后全身一松,安静地趴在她身上,帅气的面颊贴着她的,咬牙道:“从今往后,但凡我说你爱我,你就不许反驳!你敢反驳一个字,我不舍得拿你怎么样,但是,我一定会拿我自己怎么样!”
“如果你敢说你不爱我,那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他抬起眸光,望向身下沉默的她,道:“洛天星,你是爱我的。”
洛天星安静地躺在那里,望着他复杂闪烁的瞳,竟被他那句滑稽而疯狂的诅咒吓得不敢再争辩一句话!
绝望地闭上双眼,羽睫轻颤,泪滴滚落。
他一口一口将她的伤心全部吞没,低语着:“宝贝,我知道你可能难以接受别的女人给我生孩子。可是我没有碰她们啊,那是冰冷的机械,不是我。我此生只要你一个啊!这是唯一能让我们在一起的方法了。我拿青春浇灌了你,都说男子三十而立,宝贝,我为你做到今天这一步了,你就不能接受吗?”
半小时后。
乔欧牵起洛天星的手,领着她去楼上的自助餐厅,在餐厅前台报了套房号码,便在酒店工作人员清新的微笑下缓缓步入。
抬望眼,不远处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男子,他披着金色的阳光,手里端着一杯浓郁的咖啡,浅尝了一口之后,便笑着与对面位置上绝色的娇妻跟女儿闲暇谈天。
“大哥!大嫂!”乔欧对着天祈他们那桌笑了笑,牵着自家小公主靠近落座,然后道:“我去拿吃的,你先坐。”
洛天星没有拒绝,待他离开之后,四下看了看,道:“仔仔跟娇娇呢?”
凌心笑了笑,坦言:“娇娇去拿吃的了,仔仔还没醒呢。”
这对龙凤胎都已经十三岁了,昨晚在套房里,就是凌心带着娇娇跟醒心一起睡,天祈跟仔仔一起睡的。
仔仔喜欢篮球,不用想,洛天星就知道:“他看了一夜球赛吧?”
天祈点点头,抬眸望着自己美的无法描绘的妹妹,沉吟了一会儿,道:“小天星,明天你跟着三哥一起去k市吧。乔乔等了你这么多年了,你听大哥一句,这世上能痴情到这个份上的男人,真的找不到了。”
洛天星眨眨眼,透着少女的娇俏:“大哥,我跟三哥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们不必再劝了。”
【1697】只有一个宝贝
乔欧很快端了两盘食物过来。
两只盘子里装的都是一样的早餐:两三片全麦面包,一个水煮蛋,一份沙丁鱼,还有一些蔬果。
将两份都放在餐桌上,恰好娇娇也过来了。
她手里捧盘子,美滋滋往乔欧身边一凑,甜甜道:“三哥,你真会吃,这些都是营养高又没有太多热量的。三哥,我不会挑,你也去帮我弄一份一模一样的吧!”
乔欧将餐具塞进天星的手里,温柔地抬手摸摸她的头发,看着娇娇:“你手里不是拿了有么?”
娇娇嘟嘟嘴:“可是我觉得没你拿的食物好。”
一脸嫌弃地瞥了眼自己的盘子,娇娇眼巴巴看着天星面前的。
仿佛她这么看着,天星就应该跟她换一样。
天星看出妹妹的意思,抬手就要拿起自己的那份跟她换,却被乔欧拦住。
乔欧看着娇娇,眼神有些严厉:“那你先吃,吃完了觉得不够,我再给你拿。”
娇娇一愣,显然没想到。
乔欧拉开天星身侧的椅子坐下,又道:“你已经放在盘子里的,就是你自己选中的,选了,就要负责。你不吃的话,谁帮你吃?”
娇娇吐吐舌头,在醒心跟乔欧之间坐下。
乔欧亲手帮着天星剥水煮蛋,模样认真专注,娇娇嘟着嘴,不服气:“三哥真是偏心!每次对姐姐都是那么柔声细语的,对我就凶巴巴又那么严厉!”
说完,她看着乔欧盘子里的水煮蛋:“三哥,我要吃你这个,你也给我剥一个吧!”
对面的天祈跟凌心都微微一笑,娇娇跟醒心差不多大,两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小美人,就连生气吃醋的样子,也是一样娇憨可爱。
天祈道:“大哥帮你剥,好不好?”
“不要!”娇娇生气:“就要三哥!”
正说着,乔欧手里的鸡蛋已经剥干净了,天星对他使了个眼神,让他把鸡蛋先给娇娇。
这对龙凤胎可是全家的宝贝,尤其这些年,乔欧常年在部队里待着,她又满世界飞着工作演出,家里的长辈们就把所有的宠爱都浇灌在他们的身上,这次来参加天星的演唱会,北京的家里还一天打两三个电话过来问他们的情况。
再加上,天星本来就是姐姐,让着娇娇也让习惯了。
乔欧看懂了天星的意思,转过身,将手里的鸡蛋往娇娇盘子边一送:“给你吧?”
不就剥个鸡蛋嘛!乔欧也真服了这个小娇娇了,在全家人的溺爱下,越来越争强好胜了。
娇娇微微一笑,挑眉看了眼姐姐,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然后对着乔欧的手指就凑上了脑袋,张大了嘴巴:“啊~!”
意思是,让乔欧直接喂她嘴里去。
按理说,哥哥照顾妹妹,妹妹跟哥哥撒娇,这都是正常的,偏偏乔欧在她张口的一瞬,当即将鸡蛋放在她的盘子里,迅速收手,面无表情地拿起自己盘子里的开始剥。
娇娇一愣,拧着眉,嘟着嘴,抬眼就朝着对面的天祈望了过去:“大哥,三哥欺负我!”
天祈扶额。
凌心叹了口气,道:“娇娇,你要吃鸡蛋,三哥给你剥好了,放在盘子里了,你就这样吃呗。怎的鸡蛋给你了,你不要了?难道你要的不是鸡蛋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要鸡蛋,想要别的?”
“……”
众人无语。
天祈没想到妻子说话竟会如此犀利,有些担忧地望了眼娇娇的情绪,谁知娇娇瞪大了眼珠子看着眼前貌若天仙的大嫂,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毕竟是小姑娘,又被宠坏了,忽然遇见不顺着她的,一个两个都冒出来了,她才愣住。
“来,张嘴!”
空气里,忽而传出乔欧清雅的嗓音,他手里举着剥好的鸡蛋,往天星面前一送。
天星瞪了他一眼,心知自家妹妹争强好胜,责怪乔欧不该这样。
偏偏,乔欧不以为然地看着她,将手里的鸡蛋往她面前就送了送:“乖,宝贝,张嘴!”
“嗷嗷~”娇娇不干了,皱着眉嘟着嘴,道:“三哥从来没叫过我宝贝!”
“……”
众人再次无语。
能说什么呢?告诉这个才十三岁的姑娘:你三哥跟你姐是恋人关系?
这种话,天祈他们暂时还说不出口!
乔欧没有转身看娇娇,只是听见娇娇的抱怨后,更加温柔如水地凝视天星,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道:“一个人的心中,只能有一个宝贝。我心里的宝贝就是小天星,自然不会再这么叫你!”
是妹妹,也不可以!
天祈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安抚着娇娇,还给女儿醒心使眼色,让她逗着娇娇一起玩一起吃。而对于乔欧的爱,太过绝然,他除了臣服,还是臣服。
早餐后,乔欧拉着天星的手一起出了餐厅,娇娇嘟着嘴巴心里伤心:“哼,四姐都18岁了,三哥也那么大了,还手拉手的,真是的!”
凌心想笑了,想起以前小天星四五岁时候的机灵劲,再想起现在娇娇十三岁的智商,总觉得天星早在4岁的时候,就秒杀她了。
到底是被溺爱大的孩子,什么都被束缚了,连智商跟思想都是。
而天星从小就受苦,她真正做霸气小公主的日子,只有那短短的四五年而已!
天祈回了房间叫醒了天子,大家收拾东西,天星给lisa打电话,得知她们一行人为了不妨碍他们一家,已经坐早上的一架航班飞走了。
于是,他们几个也整装待发,直奔机场。
头等舱的座位,几乎被他们一家包了。
天子在飞机上吃的早餐,他头上戴着咖啡色的鸭舌帽,埋头吃东西的时候,宛若凌予般妖娆的脸蛋彻底看不见,身上穿着酷酷的小皮衣,从这次为了演唱会的事情见面以来,他还是初到的时候叫过一次人,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
乔欧跟洛天星并肩而坐,瞧着这对不常见面的龙凤胎,只觉得他们不管是性格还是智商都是互补关系的。
这不,从上飞机开始,娇娇就对着天子的耳朵喋喋不休,宛若唐僧。
这念经的功力,真是搁谁都受不了。
【1698】小暧昧心痒痒
天星有些担心天子会对娇娇发脾气。
因为以天子喜欢安静的个性,肯定受不了妹妹这个样子的。
而天祈他们也是有些无语地盯着娇娇,他们姊妹几个好像没见过这么能说的了。
眼瞧着天子喝完了最后一口汤,将餐具一放,取了纸巾擦擦嘴,直接摁铃。空姐过来将他面前的小桌板收拾干净,便退下。
耳边,是娇娇清甜的嗓音:“哥哥,你吃饱了吗,我觉得你刚才的汤好像很好喝的样子,我看见了胡萝卜片了,妈妈说了,胡萝卜有叶黄素,对眼睛好的。哥哥,你经常看球赛要多吃一点胡萝卜保护眼睛。不过,哥哥,好像胡萝卜要跟肉一起做,有油了,营养才会被吸收呢,你刚才的汤好像是肯德基里那种,是速溶的,是开水直接对着……”
娇娇忽然就不说话了。
因为,天子扭头,盯着她。
天子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一眨不眨。
盯了好一会儿,娇娇的脑袋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说不出话来了,他还是盯着她,娇娇凝眉,撇撇嘴,干脆取了自己的大衣往上拉,盖住脸,假装睡觉了。
如此这般,天子才转过脸去,自己取了飞机上提供的杂志,一页页安静地翻看了起来。
凌心扑哧一笑,小酷仔的杀伤力还挺大。
天星嘴角一弯,闭上了双眼也开始休息了。
只是,她有一只手始终被乔欧紧紧攥在手心里,不曾放开。
温润,微暖,缱绻。
乔欧的拇指悄无声息地婆娑在天星稚嫩柔软的手心里,一下下,痒痒的。
这,算不算**?
天星蹙眉,动了动手掌想要挣脱他这份无声的暧昧,偏偏他握的很紧,另一只手臂还顺势将她带入了怀里,温润的嗓音低掠:“睡吧,乖。”
可是手心里的暧昧却并未停止。
天星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战栗了起来,腹诽着:你这么调戏我,我要怎么睡的着?
偏偏,乔欧不知是不是有意的,鼻息一点点喷洒在她的额顶,带着温热与淡淡的湿意,加上手心里始终未断的暧昧,天星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冒汗。
忍无可忍地抽回自己的大手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她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拼命地搓着自己的手心!
痒死了!
浑身被他搞得不自在!
用力甩甩脑袋,天星瞪着他!
乔欧却端正地坐着,脸上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莹亮诱人的眸光里除了宠溺之外,平添了一份带着志在必得的执念,他的下巴微微扬起,相较于那个十五岁时候的自己,骨子里散发出的味道,多出了雍容、倨傲还有自信。
天星一时瞧得恍惚。
眼前的男人总是想她苦巴巴的抱怨,说他的青春全都灌溉在了她的身上,他却不自知,经过了这些年的磨练,他骨子里的气质综合在一起散发出来,一起越来越有魅力,越来越迷人。
天星冰雪聪明,她知道乔欧此刻的魅力,与情人眼里出西施无关,而是客观地、真的很迷人。
乔欧眸光里掠过满意,浅浅的嘴角带着笑意:“骄傲吧?这么出色的男人,只你一个人所能拥有。”
“……”小脸刷的一红,天星蹙眉:“臭美!”
扭头背对着乔欧坐着,放低了靠背,佯装休息。
乔欧也不去吵她了,而是静静盯着她娇憨又别扭的小模样,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而天星的心里却越来越乱,怎的这男人脸皮越来越厚,且越来越难以对付?
两个小时的飞行之后,一行人背着包包从下了机。
一家人跟着机场地勤的带领,正要进入贵宾通道,不远处千万粉丝呼唤的声音已经隔着长长的冗道穿了过来。天星凝眉看着身侧被乔欧紧紧握着的小手,再一次挣脱!
乔欧无奈苦笑,直接捉过她的小肩膀纳入怀里揽着,姿态更为亲密:“不许逃!我们不走这边。”
天祈点点头:“从普通达到口出去吧!”
他的身份是市长,乔欧的身份是军长,天星的身份是国际巨星,而裴心去年刚刚博士毕业,一大家子不光是身份惹眼,就连相貌都惹眼,尤其天祈跟乔欧都是必须低调行事的人,天祈重“廉”,乔欧重“律”。
大手牵小手,就这样,在地勤小姐诧异地目光下,洛氏家族的子孙们,从平淡无奇的普通出口出闸,而等候在那里的,正是亲自前来接机的天凌跟晏西晏北。
相互祝贺拥抱,一路温情满满地抵达机场,上了车。
天凌直接将天子拉到身边,两人一起并肩而坐。硕大的保姆房车里,天凌此刻看着天子的眼神,宛若是当年凌予看着乔欧那般,带着期待、欣慰还有寄托。
天子最怕的人,就是二哥。
大哥性格温婉,三哥常年不在家,四姐满世界开演唱会,小妹除了叽叽喳喳争强好胜外没什么心眼。
而二哥则不同!
二哥是全家人从天子小时候,就给他树立的榜样!
天凌抬手在弟弟的鸭舌帽帽檐上轻轻敲了一下:“我跟爸妈说好了,你明天回北京,好好上学,寒假来我这里,我带你去公司好好熟悉一下。”
“……”
“以后每逢寒暑假,都要过来,贴身跟着我,做我的秘书。”
“……”
天子不答,一边的娇娇倒是说话了:“二哥,小五哥才十三岁,还是小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呢,二哥怎么可以剥夺小五哥的童年!二哥这么做太早了,也是不对的!”
天凌闻言,勾了勾唇。
他这么做,不对了吗?可是珠珠的身子……这么多年了,连小天星都长大成人了,连这对龙凤胎都上了中学了,凌煦却还是没有回来!
天凌没有时间再等了,他不知道珠珠会不会在下一个傍晚时分,就彻底醒不过来了。
“天子是男孩子,与你自是不一样的。我洛家的男儿,必须从小学会责任,学会独当一面的本领!”天凌说完,凝视着天子,满怀复杂的目光,瞧得天子心惊。因为他在二哥清雅飘渺的笑容之下,是天凌隐匿住的浓浓的悲凉!
【1699】把心一横
洛家大宅前。
天星抬眸凝视,18八岁的心,仿若历经沧桑。
脑海中还能回忆起一大家子欢声笑语住在这里的时候,她最亲爱的外公,此刻,已然逝去三年了。
前些日子,听闻北京有个老首长比洛美薇年长三岁,见她没了丈夫独自一人,便几番上门想娶洛美薇回去作个伴,老首长人品有口皆碑,家人都尊重洛美薇自己的意思。至于后来,天星便不清楚了,没人再给她传小道消息,她也没问。
她侧眸看着牵着自己的男人,他一双星辉灿烂的瞳满是她的影。
秋风萧瑟,空气里夹杂着丰收与凋零两种极端的气味,
甜。涩。酸。
隐忍住心中的落寞,无端地就想要大哭一场。
甩开乔欧的大手,她对着家人道:“我累了,想睡了,你们聊。”
说完,她大步流星地跑进宅子,上楼去了。
天凌看着妹妹冲上了楼,紧了两步上来望着乔欧:“她怎么了?”
乔欧捏了捏拳头,她之前美目中浮起的泪光迎着秋阳那么璀璨,那么明艳,只一眼,便灼伤了他的心:“她……有些不能代孕的事情。”
天凌眸光一闪,不语。
凌心叹了口气:“本来就是啊,你们也不想想,就算乔家传宗接代的事情可以用人工受孕的方式来解决,那么小天星呢?她可是我们大家看着长大的宝贝,就因为她是女孩子,就因为她不用肩负传宗接代的责任,就因为我们家里孩子多,就要她牺牲一辈子做母亲的权力?再者,就算没有肌肤之亲,眼看着别的女人为了自己的丈夫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样的痛楚,太残忍了,我只要稍微想一想都觉得受不了!天星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子,她若真的能接受,就不是天星了!”
天祈抬手在妻子肩上轻轻拍了拍:“行了,先回屋再说。”
乔欧的鼻子泛着酸,眼看着天星最后消失的方向,还是提步追了上去。
高大的身影站在她房门口,手掌一拉……
心都皱了起来!
这丫头……居然反锁了……
“宝贝~”他沙哑而低迷地唤着,心知还隔了个书房,身在卧室的她不可能听见,偏偏,心里的情绪难以抒发,她听不见,他却还在一遍遍低声唤着:“宝贝~宝贝~”
宽大的手掌轻抚着门板上绝美的雕刻,宛若轻抚她绝美的脸颊。
“你在干嘛?”
天使般的嗓音自乔欧背后响起,他猛然转身,就看见天星站在他身后,一手拿着钥匙,一手端了杯水,绚烂的双眸宛若盛夏的星,迷得他挪不开眼:“你……?”
“我房间里有手稿之类的东西,每次我离开,二哥都会帮我反锁上,连女佣都不能进去。我刚才去拿钥匙。”
她原本不想跟他解释那么多,只是凝视他刚才深情地呼唤自己,心里的疼,一点点漾开,不舍得他!
乔欧闻言,微敛的眉峰当即舒展开来,疼惜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接过她手里的钥匙,他果断开门,然后自己先钻了进去!
天星看着他迫不及待闯入自己闺房的背影,恍惚的眼眸愣了愣,缓步抬脚进去了。
乔欧从洗手间出来,就开了屋子里的空调,直接将自己的大衣、外裤都给脱了,然后在天星的衣柜里翻找出一套干净的,却很久前留下的他自己的穿棉睡衣,旁若无人开始换。
当他结实饱满的男儿躯体一点点赫然眼前,天星猛然转过身去,拧着眉。
身后是他戏谑的笑声:“我身上还有哪里是你没看过没摸过的?你十五岁就临幸我了,你不记得了?”
“……”
确实,十五岁那年,她去了h市的军区看他,见他隐忍的辛苦,一时心软用手帮了他。
此后经年,她以这样的方式临幸他,已经有过数回了。
“三哥,我两个月后接了部戏,要去好莱坞了。”
“嗯,又不是没去过。你这两个月好好休息。”
“三哥,你好好照顾自己。”
“……”乔欧终于听出一丝不对劲,换好了睡衣往她面前一站,捏着她的下巴凝视她:“你这次…去多久?”
她望进他忐忑与探究并存的眼眸,清冷道:“两年!”
乔欧几乎倒吸一口冷气:“拍什么戏,要那么久?”
“美剧。一周出一集,一共四季,每季20集。”
她平静地与他对视,那颗慌慌不安的心,跳的有多快,只有她自己清楚。
此刻的天星只是庆幸自己是个演员,优秀的演员!
四目相对。沉默。
屋子里的温度一点点上升,乔欧忽而放开她的下巴,动手给她脱衣服,他打开衣柜,取了一套她的睡裙,把她剥的只剩下三点了,拿着睡裙从她头上一套:“睡觉。”
拉着她一起来到床边,躺下,拥她入怀。
天星无奈地重复:“三哥,好好照顾自己。”
乔欧的大手揽过她的腰肢,安然地嗅着她的体香:“以后你会照顾我,我不担心。”
“三哥,我说真的,我要去拍戏。”天星避开他的鼻息,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却被他的双臂禁锢住,扳了回来。
漆黑的瞳盯紧了她:“合约签了么?违约金多少?我帮你付!”
“……”
她一个女孩子,漂洋过海一两年,要他怎么办?
眼神对峙,谁也不肯让步。
“你爱我!”他挑了挑眉:“我也爱你,相爱的人,怎么可以分开?”
“……”
天星闭眼,不说了,睡了。
他知道的,在他面前,她从来不会有防备,身子很快就彻底软了,进入了梦乡。
而对他来说,这一刻,等了太久了。
炙热的双唇覆上她的,滚烫的大手沿着她的腰际一点点向上,少女娇嫩肌肤的丝滑触感,惹得他喉结上下翻滚了好几次,探到背后解开她的内衣,再一粒粒解开她睡衣的扣子……
乔欧觉得,自己的心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手掌轻轻一拨,眼前少女娇嫩潋滟的美景,他见了不止一次,却从未尝过一次。
把心一横,他不能再由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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