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2】别动,我来
梁雨馨煮好了面,端着上楼,蕊蕊站在套房门口帮她敲门。
里面传来一句闷哼:“进来!”
蕊蕊冲着梁雨馨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帮她打开房门。
梁雨馨微笑着走进去,看着林寻鹤正端坐在书桌前处理着公务。这两天,他都是通过电脑来处理凌云国际的事情。
他额前细碎的黑发似乎长长了点,隐约能戳到眼球,却丝毫不会减少他卓尔不凡的气质。
林寻鹤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继续工作。
梁雨馨将托盘放在茶几上,走过来,温声说着:“寻鹤,你晚上都没有吃东西,饿了吧?”
他不语。
她来到他身边,看着他正在网上操作着抛股套现的事情,挑了挑眉。
他越是这样认真,她越能够明白青铜器小鼎对于他们的重要性。
抬手挽上他的胳膊,她尝试撒娇:“寻鹤,我给你煮了一碗面,这两天没有做饭了,也不知道调味料的比例放的好不好,你要不要尝尝看?”
这一下,林寻鹤的眸光终于转向了茶几上的那碗面:“你做的?”
“嗯!”
他当即捉过她的一双手去,看了又看,温柔地责备着:“你可以让女佣去做,不然让冠玉做也行,何必自己动手?”
她扬唇一笑,坦言:“你尝尝看?”
“嗯!”他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就往沙发而去。
一路走去的流光里,似乎晚餐时候的不愉快都已经散去了。
林寻鹤刚刚在沙发上落座,梁雨馨便拿过筷子递给他:“快吃吧,饿坏了吧。”
林寻鹤瞧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肉丝面,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滑动了一下,拿着筷子尝了尝,那种满满的幸福感充斥在心头,不言而喻!
梁雨馨看他吃的香,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也不问了。
她就这样静静坐着陪着,而她的一只小手,始终被林寻鹤的左右牢牢握在手心里。
很快,他吃完了,连面汤都没有剩下。
梁雨馨抽过纸巾,递给他,他接过一擦嘴,道:“真好吃,人如其面,都是这样美味。”
梁雨馨面颊一红,尽管觉得他的话太贫,可是心里还是泛着甜。
之后,林寻鹤在书桌前忙碌着,梁雨馨洗过澡就拿着笔记本钻被窝里研究小鼎的事情。她上了很多古玩类的论坛,看见了天凌跟林煦他们用小号发起的各种帖子。
这些帖子上的东西说的都很吓人,梁雨馨忍不住想起了之前的照片。
一颗心,就这样跳的很快。
她不敢说出来,因为她记得之前,有次作梦梦见姐姐去世了,她第二天就跟父母说了这件事情,结果父母责备她,说遇见不好的兆头千万不要说出来,往往好的不灵坏的灵。
结果,没过多久,姐姐真的去世了,留下了冉思思一个人,冉思思现在的母亲,是她小时候,冉市长为了她健康成长而找的后妈,而冉思思之所以小名为“红豆”,也是因为冉市长至今依旧思念着梁雨馨的姐姐。
叹了口气,梁雨馨决定了,照片的事情,不管怎样,她都会烂在肚子里,此生绝对不说出来!
她也注册了小号,在帖子下面的留言区,跟林煦天凌的小号有所互动,唱着双簧,一起努力把舆论做大。
短短的两个小时,几家论坛的点击率跟回复数量直线上升,大家都表示这么邪门的小鼎,还要拍卖,鬼才去花钱拍呢!
梁雨馨看着眼前几百页的成果,低低地浅笑。
很快,林寻鹤进来,他拿了睡衣去洗手间洗漱,很快出来后,掀开被子上床。
他直接拿走了梁雨馨腿上的电脑,合起放在地板上,回身的时候,健硕的体魄直接朝着她的方向压了过去,一口吻在她娇嫩的唇瓣上。
“唔~寻鹤。。。今晚,别。。。唔~休息一天,好不好?”
“不要!我还没吃够呢!”
林寻鹤捞过她的身子往身下一压,便开始了这些日子以来,每日必修的凶猛的运动。
天凌他们看着梁雨馨忽然冒出来,注册了一个“幸福的小妈”,帮着他们一起踩评论,后来又忽然消失,都懂了。
“我小妈一定睡了,要不咱们也先到这里吧,今晚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林煦看着渐渐长到一千多页的网友留言,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天凌点点头:“好。明天继续。”
就这样,林煦回了对面的房间睡觉去了。
天凌打开卧室的房门,蕊蕊正躺在床上,捧着一盘水果沙拉边吃边看电视。
他笑笑,走过去,刚要掀开被子睡下,就发现床上的被套床单全都被换了。他挑了挑眉:“怎么?”
“表哥下午睡过了。”她坦言,看着他:“难道你喜欢我睡有别的男人气味的床?”
“。。。。。。”天凌闭嘴。
上床后躺着,蕊蕊把盘子放在一边,当即关掉了电视,也关掉了大灯,只留了一盏小灯。
天凌揽着她准备休息了,她却忽然捧起天凌的脑袋,吻上他的唇。
“唔。。。”天凌将她的吻照单全收,只是,奋力地隐忍着,生怕自己一动情,就想要,然后还不能做,会很辛苦。
缠绵的法式深吻持续了好一会儿,天凌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炸开了。
蕊蕊调皮的小手往下一摸,同时双唇移到他的耳边,道:“你别动,我来。”
天凌闻言,原本浅眯的双眸一下睁开,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她却拉下他的裤子,自己钻进被子里去,一把握紧他的蓬勃,毫不犹豫地吞噬!
“啊~!”天凌赶紧捂住嘴巴,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感觉,仿佛灵魂在无止境地下坠,而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要炸开了一样!
他咬着唇,最后将双手紧握成拳,那种无法言喻的快感几乎让他灭顶!
须臾,他忍无可忍地闷哼了两声,蕊蕊忽然一掀被子直接冲进了洗手间里!
天凌躺在床上,四肢瘫软,耳边传来她在里面刷牙的淅沥沥的水花声,天凌轻轻地闭着眼睛,嘴角噙着幸福的微笑。
他知道,他此生已离不开她,并且圆满。
【1503】不能长久
翌日,太阳当空照起,被万物奉养的生命又开始各自生活的轨迹。
胥尔升回了办公室之后,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刷新一次邮件。他临走前还吩咐萨姆,没事的话,就把陈琴接回家里去,陪着慕烟说说话。
想起今天的早餐时候,慕烟还情绪低落的样子,胥尔升也心疼。
可是一整个上午,胥尔升的邮箱都没有任何动静,直到快下班的时候,他的上师才直接给他打来了一通电话。
胥尔升很紧张,也很激动,赶紧接了。
彼此之间没有寒暄,上师直接切中主题道:“那名孩子的影像中没有脸,是多久的事情了?”
胥尔升想了想,道:“不清楚,我也是昨天偶然发现的。”
关于天凌的经历,昨天胥尔升已经在邮件里叙述的很清楚了。
上师又道:“他身边所生活着的,与他息息相关的人,有没有不妥之处?这孩子的元神应该是被邪气所侵染了。找出他身边不妥的人或者物,长久地远离,才是唯一的解决之法。”
“不妥的人或物?”胥尔升拧眉:“我们的宅子是住了几代人的老宅子,代代安康,而我们的家人,也都是知根知底的,没有什么什么不妥之处。”
“超越自然的,皆为不妥。”
“还请上师明示。”
电话那边,沉吟了两秒,又道:“这样,你今日回去将你的家人召集,一个不少地拍下照片,并且拍下他的起居室的照片,发给我看看。”
“好的。”胥尔升心头发麻:“上师,这个孩子是我最疼爱的孩子,他将来的作为不可估量,还请上师明示,他暂时有没有危险。”
“看了照片再说吧。如果真有要紧的不妥之处,我再亲自前往,助你解决便是了。”
“谢谢!谢谢!”
“还有,你说另一个孩子周身有紫气环绕?”
“是的,很浓的,却很纯净漂亮的那种颜色。”
“呵呵呵,”上师笑了:“我倒是很想去见见他了。你今日将他的照片一并拍来,不要遗漏。”
“好的。”
讲完了电话,胥尔升听上师说如果天凌真的有问题,就会亲自来帮忙解决,想到这一点,胥尔升总算松了口气。
自从决定了全家在巴黎过元旦,并且给四大管家举行婚礼的那天起,这四个准新郎们就整天坐在电脑前,没事就视频开会,筹备着婚礼的种种事宜。
蕊蕊也接到了靳如歌的电话,将洛氏高档礼服区的最新宣传画册都带给了他们,方言那里也快递了一份,让他们看图选礼服跟婚纱,或者根据图片上的样式,自己觉得有什么可以小做修改的地方,最后汇总意见,告诉蕊蕊,蕊蕊在抓紧联系品牌方给他们定做。
这一下,最开心的就是四个新娘了。
可以穿上那么名贵的婚纱,还是定做的,一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
就因为要给管家们筹备婚事,所以北京跟b市,到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林寻鹤下午闲来无事,跟娇妻一起下棋,下了一半,他忽而开口问她:“雨馨,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梁雨馨一愣,浅浅笑着:“简单一点的,嗯,最好旅行结婚,出发前请亲戚们小聚吃个饭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林寻鹤当即否决了。
他明白她是不想太过高调,可是他更加明白,这是梁雨馨的第一次婚姻。上次她差点就要穿上婚纱了,可是未婚夫却离开了她,这样的阴影,只怕在她心里,这辈子都难以挥去了。
所以,林寻鹤必须给她一个最完美的婚礼。
他笑了:“婚礼的事情,你别想了,到时候我办好了通知你,什么都不用你操心,结婚那天,你准时出现就好了。”
梁雨馨抬眼看他,发现他的瞳孔一片莹亮,仿佛对于婚礼的事情已经有了想要的安排。
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乖巧而恬静的模样,深得林寻鹤的喜爱。
他觉得,她就是老天爷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他终于感觉到了凌予曾经说过的,那种觉得对了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萨姆专门赶来了,找了冠玉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们一起将女佣跟家丁全部聚集在院子里,迎着冬日的阳光,拍了合照。
萨姆将照片存好,然后又跟冠玉说,老爷子吩咐的,将天凌的房间每一处都拍下照片,但是不要惊动天凌。
冠玉是天凌的师父,听见这样的要求觉得很奇怪。
萨姆道:“我家老爷子最疼小凌少了,所有的初衷一定都是为了小凌少好的,你只管照做,怕什么。”
闻言,冠玉想想也是,思忖了良久,还是去了。
他以帮着天凌打扫房间为名,在卧室里拍下了很多照片,而此刻的天凌正全神贯注地跟林煦一起聚在书桌前玩着电脑,时刻关注着青铜小鼎的新闻动向。
冠玉连同浴室都一并拍完之后,将照片都发到了萨姆的手机上。
月上柳梢头,家人全部聚集。
晚餐的氛围格外好,而萨姆则是早已经在餐厅的玄关处架子前悄悄藏了一个摄像机。
晚餐后,大家聊了一会儿,各自散去了,萨姆再将摄像机拿出来,交给胥尔升。
晚上十点,胥尔升整理着照片跟视频,将它们一起发给了自己的上师。
快十一点的时候,上师打通了胥尔升的电话,直言:“楚布寺这几日有要紧的寺务要处理,我大概四天后才能飞去b市。”
闻言,胥尔升心里咯噔一下:“是、是我家孩子有什么问题?”
上师沉吟了一会儿,道:“我想要见见那个周身布满紫气的孩子。”
“那,那我家另一个?”
上师坦言:“他身边的女子有问题,必须让他们分开。”
胥尔升闻言,努力回想着天凌晚餐的时候身侧的女子。。。似乎只有蕊蕊了:“那是我们家的养女,现在是他的未婚妻。”
上师又道:“这女孩子的元神与表象不符,她是非自然的存在,她与那个孩子的结合是不能长久的。除非。。。”
【1504】已经到达
“除非什么?”胥尔升当即追问:“可是,那是我家从小收养的孩子,元神与表象不符是什么意思?”
上师坦言:“那是一缕孤魂,附着在了那个女孩的身体上。所以我才会说,元神与表象不符。”
胥尔升当即吓得张大了嘴巴!
蕊蕊不是蕊蕊。。。
胥尔升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小珠珠,他迫不及待地追问:“上师,那个女孩的元神,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怎么,你认得她?”
“我家里今年夏天,有个单眼皮的女孩子出了意外去世了。她跟那个孩子,原本是恋人。”
上师了然:“原来如此。”
这一下,胥尔升吓坏了,一屁股坐在床边,后背都在出汗,沉吟了两秒,他万分恳切地请求道:“上师,我们家原来那个女孩的灵魂在哪里?怎么才能把她找回来?我女儿把她养大不容易,她还是我们家里老管家唯一的血脉!尤其、尤其当年,若不是老管家的一丝善念,我太太早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那个女孩,刚出生4个月的时候,还在襁褓里,那是我一手抱在怀里,我是抱着感恩的心、还有期盼她一世安康的心,将她交给我女儿领养长大的!若是我女儿女婿知道,他们的女儿不在了,这、这个太残忍了!”
“这个,要等到我去了见了那个女孩之后才能感应出来。至于能不能让这具身体主人的灵魂回归,要看她们各自的造化。”
胥尔升恭敬地点点头:“好的,到时候我叫我北京的孩子们都回来,我家里还有对新生的双胞胎,到时候请上师帮他们灌顶赐福!可是,三四天后,我家的孩子不在家啊,尤其那个身有紫气的孩子。”
上师一愣:“那个孩子要去哪里?”
“上师,您好像对他特别感兴趣?”胥尔升觉得奇怪,也觉得上师此番牵来就是为了林煦而来的:“他们要去l市,那里有个拍卖会。”
说到这里,胥尔升忽然想起了什么,索性将青铜器小鼎的事情一并说了。
最后,胥尔升道:“听说邪的很。”
胥尔升说完,对方不语了。好一会儿之后,对方才道:“那我就去l市见他好了,他机缘到了,再不相见,没有机会了。”
“上师,弟子愚钝,这是什么意思?”
上师答:“机缘而已。”
由于胥尔升已经明白了蕊蕊就是小珠珠的事情之后,便对那个宅子有所顾忌。
他明知道小珠珠不会害人,可是这件事情想一想,还是会觉得害怕。
他终于明白天凌为什么会忽然爱上自己的妹妹了,原来,天凌是一早就知道,小珠珠在蕊蕊的身体里。
想起这个傻孩子,居然瞒着所有人,将一个非自然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侵染自己的元神,胥尔升就觉得心疼!
第三日上午。
林寻鹤从房间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侧早已经没了梁雨馨的影子!
唯一留下的,就是枕头上的那封信。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打开一看,信里说着:“寻鹤,我去l市了。我是一名高级拍卖师,我有我的专业素养,这可能是我此生最后一次在万众瞩目的眼神下,神气活现地一锤定音了。我会记着你允诺我的婚礼,带着幸福的心情踏上去l市的路。我会帮着小煦跟天凌把小鼎拍回来的。请耐心等待我们,替我们加油。我们爱你!”
林寻鹤看完了信,整个人吓死了。
他居然被妻子跟一帮孩子摆了一道?
昨晚,因为他今天下午有飞机去l市,参加晚上的拍卖会,所以天凌跟林煦都猛地灌他酒,说什么马到成功等等吉利的句子。
没想到,这帮孩子们居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他赶紧掀开被子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十点了!
他来不及洗漱,就这样从楼上乘着电梯冲下来!
他站在大厅里,环顾一圈,喊着:“人呢?!天凌!小煦!”
沙发上的慕烟,静静坐着,看着林寻鹤发飙的姿态,叹了口气:“别喊了,他们都走了。连尔升也陪着去了。尔升专门叫上了蕊蕊、天凌还有小煦一起的。至于雨馨,她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过要做小鼎拍卖师的工作。他们的飞机是半夜2点起飞的,这会儿,早已经到了l市了。”
所有人都走了,留着慕烟下来,就是为了让慕烟通知林寻鹤的!
林寻鹤诧异地看着她:“叔叔也去了?蕊蕊也去了?他们所有人都去了,就是我在这里?!”
林寻鹤怒了,大喊了一句:“冠玉!冠玉!”
喊了两嗓子,没人搭理!
林寻鹤气炸了,慕烟面无表情道:“冠玉跟乐池都去了。别喊了。除了我这个老太婆,还有女佣跟家丁,还有你,家里没人了。”
说完,慕烟想了想,补充道:“估计这会儿,凌予他们也该到了。”
“什么?”林寻鹤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凌予?”
慕烟点点头:“嗯,他知道今晚拍卖会开始,所以带着如歌去了。去的只有凌予夫妻俩,胥宁他们都没去。”
“凭什么?凭什么把我一个人排除在外?!”
林寻鹤懵了!
他猛然转身,想上楼收拾自己的钱包,刚刚迈出去两步远,慕烟又道:“你的钱包,证件,好像被雨馨带走了。”
“。。。。。。”林寻鹤双手紧握成拳,闭着眼。
叹了口气,慕烟又道:“小煦留了个话给你,你听一下吧!”
慕烟说完,拿着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林煦清新的嗓音宛若雨后的春笋,第一次让人觉得如此阳光自然:“爸爸,我跟小妈他们一起去l市了。您奔波了这么多年,该好好歇着了。我们一定不会有事,我们一定能帮您把小鼎带回来!我明白您想要保护我们的心情,可是这次,请让我们也保护你一次吧。爸爸,小妈跟我一样,都觉得,保护您的感觉,很幸福!”
林寻鹤闻言,鼻子一酸,掉下了一滴泪。
【作者题外话】:不良到月底的更新,每天4章。8月1日开始恢复5章。当初不良上架的时候,有一万三千人收藏,第一天销量总榜第五、女频第一,我喜极而泣!《闪婚惊爱》的收藏数,是近四万人!这是塔读目前唯一被允许双连载的书,也是塔读迄今为止,最高收藏上架的书。主编说,首订当日拿不下连同男频在内的总榜第一,就不要见她了。压力实在山大!深呼吸~手心全是汗!今天的不良还有一章,吧唧!
【1505】同生共死
l市距离b市飞行时间为四小时,从b市飞往北京的时间刚好也是四小时。
这三个城市就好像是一个等边三角形,以最稳固的姿态,形成一股蓄势待发的张力,越逼越近!
清晨八点,凌予夫妻俩与胥尔升他们在l市机场汇合,一路双方的飞机都很安全,没有发生任何颠簸性的小插曲。梁雨馨已经赶往拍卖行报到,领去临时证件跟资料去了。她跟胥尔升他们约定了,等他们安定好了,直接把宾馆名字发给她,她打车过去找他们。
靳如歌跟他们一一拥抱,尤其看着儿子不能久站久坐,心疼地几乎就要落泪。
她无法想象儿子是怎么生生挨下那么重的拳头的,她捧着儿子的脸,把他的面容看了又看,举手投足间满是心疼。
她跟蕊蕊拥抱,检查着蕊蕊的身体,捏捏这里,摸摸那里,生怕这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儿瘦了。
蕊蕊笑着道:“妈妈,不要担心,我很好。”
“又要照顾天凌,又要看着公司,你最辛苦了,还说好。”靳如歌心疼地捧着女儿的脸道:“还好你没有生过病,没有受过伤,不然我更心疼了。”
蕊蕊鼻子一酸,懂事地笑着:“妈妈,不要担心我们,我们真的很好。”
凌予微微一笑:“走吧,咱们去找宾馆吧!一会儿嫂子从拍卖行回来的时候,咱们还没找到落脚点,她可没地方去了。”
胥尔升闻言,抬手道:“今晚拍卖的地点在秋炎路,让冠玉他们先去开房,咱们再等等。”
“为什么?”靳如歌不解:“还要等谁?”
胥尔升叹了口气:“我师父。”
孩子们都不理解,面面相觑。
而凌予夫妻俩却是明白的,胥尔升曾经在西藏,因为机缘认识了大宝法王座下四**子之一的著名上师,有幸拜其为师。
凌予恍然大悟:“他什么时候来?”
胥尔升道:“他是昨晚从西藏起飞的,抵达这里需要转机,预算一下时间,大约还要一个小时的样子。”
“那好,我们等等。”靳如歌说着,扭头看见不远处的机场咖啡厅,道:“咱们去那里等着吧,这么多人在这里站着,不大好。”
凌予吩咐了冠玉跟乐池去办住宿的事情,而自己则是揽着胥尔升的肩,跟妻子孩子们一起,穿越来来往往的人潮,往咖啡厅而去。
人员众多,咖啡厅的餐桌最多只有四人座,还是小方桌,板凳是固定的,不能够挪动。因此,靳如歌他们三个长辈坐在靠里的一桌,而天凌他们三个晚辈坐在靠窗口的一桌,两桌之间只有两米的距离。他们点了喝的,慢慢等。
靳如歌有些兴奋,拉着凌予的手小声道:“我在网上看见过这位上师出走国外宣传佛法的视频,他还写了很多有关佛法的著作,听说他的灌顶跟赐福是非常灵验的,早知道,我就应该把娇娇跟天子都带来,把乔乔跟小天星也带来了!”
“你啊,”凌予无奈:“这几天是谁说那东西邪,要跟我同生共死、风雨同舟,又是谁说,一定不能让其他人来的?”
靳如歌扑哧一笑,看着胥尔升:“爸爸,这次上师来了,亲自坐镇,咱们不怕那个小鼎了吧?”
胥尔升跟凌予夫妻俩小声聊着,一边的蕊蕊下意识地往天凌身边不断靠近。
天凌感知她冰冷的小手,一阵心疼。
她的心事,他岂会不知?
他在她耳边柔声耳语:“不怕,没事的。要真有什么,我也跟你一起,同生共死!”
蕊蕊闻言一惊,面色一下煞白。
一侧的林煦噗嗤一笑,凑近了他们,道:“没事的,这种东西我都不信!不信,所以百毒不侵!不是有句老话,叫做信则有,不信则无嘛?”
蕊蕊垂眸不语。
她是不想信,可是她自己就已经遭遇了这样的事实,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天凌白了他一眼,小声责备:“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尽说风凉话!”
林煦无奈,半开玩笑地小声道:“可惜了我的小新娘,现在还不知道是飘在哪里,搞不好投胎了,搞不好烟消云散了。”
他说这个话,并没有任何思念真正的蕊蕊的意思,而是纯粹拿他俩寻开心。
在经历了曾经苦恋蕊蕊的经历之后,而今,他能跟天凌他们坦然地对面而坐,随心地讲着玩笑,眉宇舒展,心旷神怡,还真的不容易!
蕊蕊闻言,却咬着唇,深深难过,沉吟了一会儿,她看着天凌,凑上小嘴道:“如果,如果那个上师真的能看出我有问题,我、我可不可以拜托他,帮我们找找,找找蕊蕊现在在哪里?”
天凌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伤痛。
握住她的手,他认真地点头:“好!”
时光静静流淌。
须臾,胥尔升的手机响了。
他赶紧接过:“喂,上师,您到了吗?好。。。我在这里,我们过来接您!”
凌予优雅地一扬手:“买单!”
于是,一行六人又很快回到了国内到达口,静静等待着。
当一位身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的中年男子,带着眼镜,身后跟着四名同样便装的男子过来的时候,胥尔升朝他们挥手:“这里!”
男子看见他,点点头,微微一笑。
胥尔升扭头跟凌予夫妻俩道:“上师是便装来的,因为不想让媒体跟民众发现。”
凌予他们表示理解,几人见面之后,胥尔升刚要开口介绍,上师便道:“回住处再说吧。这四人是我的侍者。”
胥尔升点点头,一边虔诚地想带着上师与其侍者往机场外走,一边催促凌予给冠玉他们打电话。
而上师只是刚刚迈出两步,便将眸光深深投向了蕊蕊,并且顿下了步子。
蕊蕊一愣,迎上上师幽深的眸光,只觉得他的眼神似乎可以看穿她的心。头皮一阵发麻,她苍白着小脸,有些害怕。
天凌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而靳如歌也奇怪,怎么走的好好的,上师这样盯着蕊蕊看做什么?
凌予看着上师的异常,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了。
【1506】是祸躲不过
上师并未在意他人的眼光,只是静静站在敞亮的机场大厅,盯着蕊蕊看。
那样深邃的眼眸,没有任何轻薄,没有任何歧视,没有任何不悦,也没有任何怜惜,瞧得蕊蕊在天凌的怀里,渐渐垂下了脑袋,最后干脆连面颊也埋进了天凌的胸膛。
胥尔升见状,更加肯定了蕊蕊有问题。
而凌予见状,眸色一暗,没说什么。
如果说之前他怀疑过,有八成信,那么现在,他已经是十成信了!
一旁的林煦,看天凌蕊蕊实在是爱的太苦逼了,便上前,主动将天凌蕊蕊挡在身后,握住了上师的手。
上师的四名侍者当即变了脸色,因为在藏民的心目中,这位上师正是活佛转世,是至高无上的仁波切。可是当他们发现,上师看着林煦亲近之后神情分外愉悦地笑了,如此这般,四名侍者才没有阻挠。
上师不仅允许林煦上前挽着自己,而且他有力而宽厚的大手,紧紧反握住林煦的手。
林煦道:“听说您是爷爷的师父,爷爷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想必上师也是很厉害的人物。”
“居士言重了,居士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上师微笑着说着,周围的人都以为他在客气,可只有他的四名侍者,在闻言后别有深意地观察了一下林煦。
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凌予他们一共要了四辆出租车,上师似乎对林煦有着特别的好感,微微笑着道:“我跟居士同乘,居士不会介意吧?”
林煦摇摇头:“一起。”
于是,凌予对着四辆车的司机都说了宾馆的地址,然后他跟靳如歌一辆车;天凌蕊蕊一辆车;上师跟林煦一辆车;胥尔升自己一辆车。四辆车的副驾驶位置,各坐了一名侍者。
车上,上师看着林煦,道:“居士是否介意,下午跟我聊聊佛法?”
林煦嘴角一抽:“我不懂啊,我,咳咳,我不信佛的。”
“居士嘴上说不信,可未必心里不信。否则,居士又为何会来到这里?”上师说完,一双睿智的眼眸静静盯着林煦,似乎能从他的瞳孔直达他的心底。
林煦莹亮的眸子一闪一闪,抬手捂着嘴,凑上前,小声在上师耳边道:“你,能看见一个人的转世吗?”
说完,林煦赶紧回身坐好,侧瞥了他一眼,道:“咳咳,你要是觉得我问的唐突了,可以不用回答的。”
“能。”
林煦惊讶了,当即要说些什么,上师只是笑笑:“咱们下午慢慢聊,我还有很多话,想跟居士说。”
于是,一路无言。
到了宾馆,冠玉跟乐池都在宾馆门口候着。
他们一共要了四间套房,都是两室一厅的那种:上师跟他的四名侍者一间套房;凌予夫妻俩跟胥尔升一间套房;天凌蕊蕊还有梁雨馨一间套房;林煦跟冠玉、乐池他们一间套房。
很快,梁雨馨也拿了资料回来了。
上师领着侍者们在自己的套房里做功课,他们一家人则是聚在胥尔升的套房客厅里商量着晚上拍卖会的事情,她详解了一般拍卖会的步骤,还有规则,梁雨馨就自己的经验,细细教会他们该如何察言观色地举牌加价。
这一聊,中午的午餐已经送来了。
上师的套房送的是全素的尚品斋饭,跟他们分开吃。
吃完之后,梁雨馨说,该教的都教了,就等着晚上看怎么发挥了。
于是,这一下,大家都闲下来了。
拍卖会是晚上七点开始的,距此,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
在梁雨馨的指导下,靳如歌跟林煦一起去指定的会场交保证金去了,而冠玉跟乐池陪同保护。今晚的拍卖会,主要有靳如歌跟林煦入场。
一来,胥尔升跟凌予的身份不便。二来,天凌不适宜长时间地久坐。
这一下,宾馆里就剩下天凌、蕊蕊、凌予、胥尔升,还有上师及其侍者了。
本来,凌予是想要午休片刻,谁知,胥尔升却拉着他,面色有些凝重:“小予,有个事情,爸爸想跟你说。这个事情,有点玄乎,跟蕊蕊有关。趁着如歌这会儿出去了,而上师也住在这里,爸爸想要告诉你。”
凌予望向胥尔升,四目相对的那一瞬,他点点头:“是不是,跟小珠珠有关?”
套房里有中央供暖,可是胥尔升还是觉得有点后背发凉。
他看着凌予,诧异了:“你、你一早就知道?”
凌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是知道,还是胥宁跟我说的。我不信。”
这一下,胥尔升了然了。
沉吟了一会儿,胥尔升道:“蕊蕊现在是非自然的,所以天凌跟她在一起很危险,上师前几日在电话里跟我说,他俩必须分开。我想,既然小珠珠注定不能跟天凌在一起,咱们是不是把真正的蕊蕊找回来?”
“必须分开?”凌予诧异:“可是小珠珠现在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分别。”
胥尔升叹了口气,凑到凌予耳边,将天凌的影像中没有脸的事情告诉了凌予。
胥尔升心想,既然凌予已经知道,并且淡定,那么还不如一股脑全说了,这样还好办事。
可是,当他说完的时候,凌予却抬手摁住了胥尔升的肩,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爸爸,借我靠一会儿。”
儿子。。。没脸,凌予。。。腿软!
胥尔升扶着他:“你比我强,我当时是一屁股坐在床上了。你居然还能站着。”
凌予的面色渐渐冷下来,他迅速理智地分析了一下,道:“所以爸爸请上师过来,是来救天凌的?”
“嗯。”胥尔升坦言:“老靳有多疼天祈,我就有多疼天凌,这个,似乎是家里人人知道的秘密。”
很快,凌予稳住身体,思忖了一会儿,努力梳理着大脑中的讯息。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师兄,上师请您们都过去。”
胥尔升当即道:“好的!”
胥尔升拉着凌予的手一起往外走,彼此依靠一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身上谁没几条人命,趁这个机会,恳请上师灌顶赐福吧!”
【作者题外话】:“你给我滚开!”洛天星奋力去推开乔欧的胸膛,迅速转身离去!他便如断线的风筝,望着路灯下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沙哑地问:“你知道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吗?!”洛天星闻言,捂住耳朵,加快了步子!他对着夜色无望地呼喊:“对我而言!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你已长大,我还未老!”伴随他话语最后一个音止住的,还有她漂亮的高跟鞋。——洛心辰《闪婚惊爱》
【1507】本质
胥尔升先去了上师的房间,而凌予则是去叫天凌跟蕊蕊。
当凌予说:“上师叫我们一起过去。”
天凌忽而抬手抚着自己的肋骨,道:“爸爸,你们去吧,我不舒服,让蕊蕊在这里陪我休息一下吧。”
凌予深深看了他一眼,坦言:“带上小珠珠,一起。不要怕,爸爸在这里,万事不要怕!”
凌予沉静的目光刺入天凌的眼,那一瞬,天凌只觉得自己一阵手脚冰凉。
他面对着父亲,几度欲言又止,却又开不了口,眼眶渐渐泛红,他终于沙哑地说着:“爸爸,我、我求你,我不能没有小珠珠!”
这会儿,天凌终于懂了:“爷爷、爷爷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让我跟小珠珠一起来,其实,拍卖会的事情根本没有我跟小珠珠什么事情!你们,你们要联合起来,杀死我的小珠珠?”
凌予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最骄傲的儿子,是这副悲痛无助的表情。
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隐忍下什么,凌予一把摁住了儿子的肩,道:“爸爸一早就跟你说过,天道有轮回,万物有秩序,你现在别想那么多,爷爷请上师过来,是帮助我们,而不是迫害我们,你要搞清楚事情的本质,懂吗?”
“我不懂!”天凌道:“我累了,我要休息!”
凌予的眼眸满是痛惜:“天凌!”
“你再这样,我就带着她先回b市去!”天凌后悔了,他就不该带着小珠珠来的!
“儿子,别怕,面对现实好吗,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相信爸爸,你要是相信爸爸,爸爸就跟你站在一边,保护你的小珠珠!爸爸保证!”
凌予非常认真地看着儿子的眼,郑重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爷爷要请上师来帮你们?那是因为小珠珠现在看起来是个正常人,可是她本质却并非自然的!你们在一起不能长久,你要是愿意承担这样的后果,那你就带她回去!将来有一天,你们发生了什么意外,不要怪我们长辈今天没有给过你们机会!”
凌予话音刚落,天凌就傻了:“什么。。。叫做。。。不能长久?”
他此刻的眼眸,终于回归到了20岁的年纪本该有的清澈与淡淡的稚气。
可是在凌予心里,这个儿子一向霸气,一向骄傲,这样的眼神出现在儿子的瞳孔,叫他于心不忍!
“乖,我们一起想办法,保护你的小珠珠,好不好?”凌予抬手,缓缓抚摸儿子的面颊,这么漂亮的脸蛋,跟靳如歌一模一样!
想起胥尔升说照片的事情,凌予心头一阵刺痛,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终于,天凌哭了,他扑进了凌予的怀里,宛若童年时候的那个小天凌,他哽咽地跟凌予说:“呜呜~我从出生起,你就不在我身边,只有我跟妈妈相依为命,呜呜~你要是、要是再敢骗我,我就、我就一辈子都不认你了!呜呜~不要骗我!”
凌予请轻拍着儿子的后背,抱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亲了又亲。
想起小天祈曾经不止一次委屈地要妈妈,他想,小天星在法国的时候,一定也很委屈地跟靳如歌要过爸爸。那时候,靳如歌的心里,一定比他还难过!
深吸一口气,凌予道:“乖,不哭了,爸爸一定帮你。”
父子俩相拥的画面,在套房的大厅里显得如莲花绽放般动人。
另一边的套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那是天凌害怕他们会找到小珠珠的麻烦,才把她藏在了隔壁梁雨馨的房间。
凌予侧过脸看着缓缓走出来的小珠珠,目光幽远。
时光,一下子变得缓缓悠长,宛若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蕾丝带,将这三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越收越紧。
当她垂着脑袋,惨白着小脸,越靠越近的时候,凌予腾出一只手臂,将她也抱入怀里,安抚他们:“乖,不要怕,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不论如何,他们,都是凌予心疼的孩子们。
小珠珠咬着唇,泪如雨下:“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我也不想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凌予柔声安抚着,挺直了脊梁,恨不能长成参天大树,庇佑自己的家人。
须臾!
众人全都聚集在上师的套房大厅里。
此刻的上师跟他的四名侍者一样,都换回了西藏的僧袍。
他静静坐在沙发前,一双沉静而洞悉一切的双眸,静静落在小珠珠的身上。
天凌始终将她揽在怀里,那种同生共死的决然在他的面孔与眉眼之间一览无余!
胥尔升虔诚地问着:“上师,这两个孩子都来了,还有一个一会儿回来。这两个孩子,到底要怎么办?”
上师面无表情地朝着珠珠伸出一只手,道:“给我你的手。”
蕊蕊吓得浑身发抖,就怕她一过去,魂就被收了。
天凌将她搂的紧紧的:“不去!”
“天凌!”胥尔升小声斥责:“不要胡闹!”
天凌根本不搭理,护着小珠珠就像是护着自己的命:“不去!就是不去!”
上师闻言,依旧面无表情,他盯着天凌看了好一会儿,道:“把她的手给我,我才能明白她现在的存在状况,也才能寻找到这具表象原来主人的状况,我不会伤害她,不会伤害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凌予闻言,看着天凌:“儿子,别怕,没事的,上师只是看一下。”
上师见天凌还有犹豫,便道:“你内心的惶恐,皆来自你害怕失去。你若坦然让我帮助你们,或者她尚有一丝继续留在尘世的希望。但是你若不愿让我帮助你们,那么,这具表象本就不是她的,人气与灵气并不能融合协调,她不是自然孕育而出的生命,自然不会接受到大地万物供养的精气,那么她继续存在与尘世的时间,也非常有限。她如今能存在,靠的是消耗她自己的三魂七魄,等到她一年半载后魂魄枯竭,难道,你愿意再彻底地失去她一次?到那个时候,三界之内,都不会有她的存在了,连转世都没有了。”
【作者题外话】:我爱你,我一直在等你爱我,若有一天你能爱我,那么我们之间的爱情便是圆满;若不论哪一天,你都无法爱我,那我们之间的爱情便是我自己的独角戏。但是顾斜阳,你不能因为你无法回应我,就片面地说我们之间不存在爱情!你,不能否认、更不能无视我对你的爱情!————洛心辰《闪婚惊爱》
【1508】预见
天凌闻言一惊!
他惶恐地看着上师,又看了看怀里的小人,不敢置信!
“你、你骗我!她明明就好好!”无论如何,天凌都无法接受小珠珠会灰飞烟灭的事实!
他急红了眼,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瞪着上师,眸光里满载的,是恨!
“天凌,不得对上师不敬!”胥尔升蹙眉,温声责备:“上师是著名的仁波切,是大宝法王亲自认证的转世活佛,你不可以对上师说这样不恭敬的话。”
“我是出家人,不会骗你的。”上师坦然地凝视着天凌的双眸:“你若不信我,你便携她离去吧!”
上师说完,闭上眼眸入定打坐。
凌予跟胥尔升都拉着天凌他们走到一边,很小声地劝着。
小珠珠也在他的怀里抖得越来越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凌予跟胥尔升才说服他们,胥尔升上前恭敬地看着自己的师父:“上师,孩子们都准备好了,还请上师帮他们看看吧!”
上师缓缓睁开双眸,迎上胥尔升真挚的眼眸,点点头。
于是,凌予推着那一对孩子,来到上师面前。
上师的一位侍者取过一块黄色缎面的蒲团,放在上师的腿脚边。
天凌看着小珠珠,几经挣扎,终于放开她。
她缓缓上前两步,非常恭敬地跪在蒲团之上。
上师朝她伸出一只手,她吓得浑身发抖,一点点将自己的手心递了上去。
上师闭上了双眼,一手托着蕊蕊的手,另一只手覆盖在上面,再次进入入定状态。
小珠珠抬眸看着凌予,看着天凌,脸上挂满了泪痕,天凌心疼,紧紧贴着她,不愿跟她分开。
时光悄然无息地被拉长了。
屋内所有的人都在等,等一个答案。
上师的四名侍者,纷纷就地而坐,也跟着进入了入定状态。
屋子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而诡异,就连胥尔升的心也是跟着被提了起来。
两小时后!
就在凌予担心靳如歌可能就要回来的时候,上师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一潭星湖般的眼眸里,闪烁着的,是别样的情绪:“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小珠珠一动也不敢动了,满怀敬意而又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上师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看着凌予跟胥尔升:“这具表象真正主人的魂魄,已经回不来了。”
闻言,胥尔升感到一丝悲凉。
凌予一早就有了心理预期,这本就会是个艰难的选择,他刚才就一直在问自己,如果蕊蕊还能回来,小珠珠要怎么办?
一屋子人都不再开口。
只有小珠珠,她哽咽着,怯怯道:“她、蕊蕊她,是投胎了吗?她在哪里呢,我、我想要找到她,我想照顾她,保护她。”
凌予的眼眸一下子亮了:“上师,我女儿现在投胎到哪里去了,能预见吗?”
凌予眼眸里的急切那般明显。
纵然他心疼天凌跟小珠珠的苦恋,但是那毕竟是他一手养大,养到十八岁的女儿!
上师深深看了凌予一眼,沉静的目光瞬间便让凌予焦急的情绪迅速沉淀!
上师答:“她没有投胎。她现在的处境,跟这个女孩差不多。”
说着,上师看了眼小珠珠,接着道:“这具表象原来主人的魂魄,如今如附着在另一具表象之上。她活着,也是全凭消耗她自己的三魂七魄。”
“她在哪里?!”顷刻间,几个人异口同声!
上师放开了小珠珠的手,坦言:“我找不到她,我只是预见了一棵樱花树,她如今每日居住的院子里,有一棵百年的樱花树。她居住的院落非常古朴,她如今的生活也是非常清贫。有衣穿,有饭吃,可是终日惶恐不安,终日唯唯诺诺,还经常受人欺负。”
说完,上师拧了拧了眉,又道:“我只能预见这些了,你们能不能找到,就看缘分了。”
大家将这些重要的讯息记下,胥尔升又道:“上师,既然您已经对孩子们的状况有所了解了,那么,能不能救救他们?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他们?”
上师凝视着小珠珠的眼,想了想,道:“容我思考一晚,明日一早再说。”
上师看着天凌,对他招招手。
天凌一愣,当即上前去。
没有蒲团了,就跪在小珠珠身边。
上师抬手,抱住天凌的脑袋,再倾身将自己的额头紧紧贴上天凌的额头,闭着眼,默念经文。
胥尔升也曾经受过这样的礼遇。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上师的时候,上师用这样的方法帮他消除过去的杀戮,帮他祈祷往后的安宁,并将一部分灵力注入他的体内,让他在未来的路上百邪不侵。
全世界,每次有这样的灌顶**,信徒们都会蜂拥而至,眼巴巴地企盼着。藏民也会献上最洁白的哈达,恳请自己的上师为自己灌顶。
天凌忽然被一个中年男子这样靠近,觉得很别扭。
可是当上师所念的经文一点点飘荡在空气里后,他渐渐安静了下来,静静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什么东西都没有想,心里不可思议地宁静。
好一会儿之后,忽然有人敲门。
靳如歌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过来:“凌予,爸爸,你们在里面吗?”
上师的侍者前去开门,将林煦跟靳如歌放了进来,还小声说着:“上师在灌顶做功德,不要出声打搅。”
靳如歌一看是在给自己的小儿子赐福,她连连点头,坚决不说话。
林煦挑着眉,看着眼前的画面,哭笑不得。他骄傲地扬起下巴,看着头顶的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过了会儿,上师不再念了。
他的额头缓缓离开天凌的,抱着天凌脑袋的手,有一只往下,轻轻拂过了天凌的肋骨,道:“我能为你做的,都做了,未来的路,看你的造化了。”
“噗!”林煦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低低地说了一句:“还上师呢,说的跟没说一样!”
下一秒,凌予他们全都无奈地看着林煦,这熊孩子真是。。。
“呵呵,”上师忽而笑了,看着天凌,道:“你过去,让他过来。”
【1509】不跪
天凌点点头,起身的时候,凌予赶紧上前要扶着,因为天凌的肋骨不能用力,也不能受力。
可是天凌起身的一瞬,原以为该有的压痛感却不见了。
他挑了挑眉,心想是不是刚才没有压迫到?
他扶着小珠珠就要站起来,可是上师摆摆手道:“暂且让她待在这里。”
天凌看了眼,蕊蕊,见她面色苍白,整个人已经有气无力了,很心疼。
刚才她这样跪着,跪了两个多小时才被上师预见了蕊蕊现在的处境,而他被上师灌顶,她又在这里跪着陪着。
前后跪三个小时,这具娇滴滴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她咬着唇,努力保持着最恭敬的姿态跪着,看着天凌:“你去吧,我没关系!”
听着她有气无力的话语,天凌更是心疼,道:“我给你倒杯水吧。”
“天凌,懂事点,退一边。”胥尔升小声提醒着。
天凌无奈推开,大家看着林煦。
林煦一脸严肃道:“看什么?我不信这个的,别想让我跪下!”
“呵呵。”上师笑了,冲他招招手:“我哪敢让你跪我,我是说,让你过来,坐我旁边来。”
林煦挑了挑眉,心想,这还差不多!他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其他人休想让他卑躬屈膝!
林煦步履从容地走过去,丝毫没有将上师当做不一般的人对待,他在上师身侧坐下,就看见了腿脚边的蕊蕊已经从跪,变成了跪坐了。
林煦蹙了蹙眉,他以前也喜欢过她,虽说现在有了小天星了,可是相识一场,她也算是他兄弟的女人,尤其在他了解了小珠珠跟天凌的爱情之后,他更加坦然了。
扭头看着上师,林煦说话也没个顾忌:“你干嘛让我妹妹这样一直跪着,太欺负人了吧!”
上师笑了笑,抬眸看着胥尔升他们:“他们两个留下,你们都暂且出去吧,一会儿,我将他们两个完好无缺地还给你们。”
天凌闻言,有些不放心。
可是胥尔升心里对师父是相当尊敬崇拜的,他很恭敬地点点头,看着凌予他们:“咱们先出去,休息一下。”
胥尔升年纪也大了,这样一动不动站了几个小时,也吃不消。
凌予点点头,看着靳如歌一脸诧异的样子,勾唇一笑,轻声安抚着:“放心吧,上师一定会给他们适当的帮助,让他们越来越好。”
靳如歌点点头,心知这样的机会也可遇不可求,便拉过天凌,几人一起出去了。
天凌直接被拉回凌予他们的套房客厅,靳如歌指着长长的沙发道:“你先躺一会儿,休息一下。”
天凌拧着眉,躺下了。
胥尔升直接一屁股坐在短沙发上,闭上眼,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靳如歌拉着凌予到一边去,坦言:“我怎么觉得上师对蕊蕊跟对小煦两个人都是怪怪的?”
“呵呵。”凌予噗嗤一笑:“哪里奇怪了?一定是你想多了。”
“我不会多想的。上师刚下飞机的时候,明明就是对蕊蕊看了好一会儿,路都不走了。他还特别喜欢小煦,跟他同车,同坐,还同行。现在还关起门来跟他们说话。真是太奇怪了!”
靳如歌皱着一张小脸,越想越奇怪。
凌予叹了口气,道:“别想那么多了。嗯,你还是给爸妈打个电话,问问天子跟娇娇的情况吧!”
“哦!对的!我来打电话!”靳如歌赶紧掏出手机,往卧室去:“我去里面打。”
“嗯。”凌予看着娇妻风风火火进了卧室的样子,不禁感叹,曾经相爱的时候,他制她最管用的一招就是他的美男计,而现在结婚过日子了,他使出最管用的一招就是孩子!
天凌躺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一颗心没着没落的。
他侧眸看着父亲,小声道:“爸爸,小珠珠现在多害怕啊,还有蕊蕊,上师说,她现在衣食不缺可是很清贫,还有人经常欺负她!”
“嘘~!”凌予当即抬手叫儿子先别说了。
他走过来,看着关上的门板,听着娇妻在里面讲电话的声音,然后在儿子身边落座,道:“我会尽快找到那个地方。先从江北开始找。”
“可是,世界这么大呢!”天凌有些没信心,也很担忧,看了眼门板,道:“还不一定在中国。”
凌予闻言,眸色渐深,道:“那也要努力找一找。”
终于,下午五点的时候,客房晚餐送来了。
上师跟蕊蕊还有林煦的话也说完了。
只是,蕊蕊腿麻了,完全不能走路,整个人气色很弱,奄奄一息。
林煦看她这样,只好暂时将她横抱了起来。
他刚刚从上师的套房出来,长廊上的冠玉一看是林煦抱着蕊蕊,当即上前将蕊蕊从林煦怀里接了过去。
林煦会意,也不计较,谁让他曾经对蕊蕊有过那么一段呢。
他们一起回了凌予那边,天凌一看蕊蕊回来了,当即从沙发上一下子跃了起来。
靳如歌看的吓死了:“天凌!你不要你的肋骨了?!”
斥责之后,她上前检查儿子的身体,这里小心摸摸,那里小心捏捏;“疼吗?”
这会儿,天凌才注意到:“没感觉。”
说完,他忽而想起上师在他肋骨上抚摸过的事情,赶紧拉开自己的外套,然后一件件衣服往上扒,原本肋骨处还有青紫的痕迹,现在,那里一片雪白的肉,什么痕迹都没了。
天凌惊喜地笑着:“太神奇了,都好了,我,我这里早上还有淤青呢!”
他刚刚说完,房里传出一阵玻璃打碎的声音。
林煦站在饮水机旁,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面色泛白。
蕊蕊被冠玉放在沙发上坐好,她看着林煦,眸光里闪过一丝痛惜:“表哥,这位上师真的很灵,你,你。。。”
“不许说!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林煦说完,拿过另一只杯子给自己接水,他的手腕上戴了一串蜜蜡的佛珠,那是上师刚才送他的礼物,他咕噜咕噜灌了一整杯,往茶几边去,道:“吃饭,吃完了,赶紧去拍卖会了!”
林煦往沙发边一坐,拿着碗筷就开始大口大口吃。
【作者题外话】:有没有宝贝是林煦的粉丝的?出来冒个泡,我好心中有数。吧唧!
【1510】他认真的
那条精致的蜜蜡佛珠在林煦的左手手腕上,披着敞明的灯火,显得格外油亮闪耀。
他大口大口吃着,胥尔升静静在一边看着。
他还记得十几年前去西藏的时候,这串佛珠就在上师的手腕上。
这么多年了,上师始终拿来念珠诵经的佛珠,反反复复,就这么一串,那是积累了无量功德的法器,凝聚了无量灵力的宝物。
胥尔升忍不住道:“小煦,你这条手链,是上师借给你今晚去拍卖小鼎的吗?”
林煦闻言,一愣,随后不答反问:“咦,你们都站着干什么,快点吃啊,都坐下吃!”
胥尔升凝眉,显然他们离开之后在上师套房里发生的事情,林煦不愿意多谈。
气氛有些怪。
凌予莞尔,抬手搭在岳父的肩上,小声对其耳语:“爸爸,咱们先吃吧,一会儿小煦他们去拍卖会场了,咱们留下好好问问蕊蕊不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胥尔升想想也是,拉开座椅就坐下了。
因为下午的时候,家里的孩子已经受到了上师赐福,所以凌予想了想,晚上吩咐冠玉他们订的,都是素斋。
大家围着茶几就坐之后,都开始用餐。
天凌见自己的肋骨好了,便将蕊蕊抱去了房间,很快出来的时候,靳如歌道:“给蕊蕊端点吃的进去吧,跪了一下午,真是难为她了。”
说起这个,靳如歌便心疼了,这个上师说什么众生平等,却要她女儿一直跪那么久。
天凌走了过来,道:“还好冬天穿的衣服多,膝盖没有破。我给她拿点进去陪她吃就好了,她现在腿还是麻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听见天凌说起了腿,靳如歌眸光一亮:“对啊,裴心啊!”
她忽然想起可怜的裴心,才那么小,却每日坐在轮椅上了!
她扭头看着爸爸,一脸紧张道:“爸爸,一会儿我跟小煦去拍卖会,你去跟上师说说,有没有办法帮帮裴心啊,她这样一年半载还好说,时间拖得越长,后面小醒心长大了,人家的妈妈能带她去逛街、去游泳、去郊游,还能去幼儿园里接送她,可是裴心要怎么办啊,最可怜的其实还是小醒心啊!”
一想起她看见过的小醒心的照片,靳如歌就觉得想念,觉得心疼!
她好想抱抱这个小孙女!
这是她生命的延续,也是她的第一个孙辈的孩子!
靳如歌的娇娇比小醒心大不了多少,每次娇娇买了什么,靳如歌都会想起小醒心,想给她也买一份。
要不是凌予一直劝着,说小醒心也是林寻鹤的宝贝疙瘩,在马来西亚一定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她都想着要给小孙女打造一个全能的保姆班,一天24小时贴心守护了。
胥尔升点点头:“对,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一会儿去问问上师,求他给裴心赐福!”
“不用了!”林煦抬手给自己盛了一碗玉米豆腐羹,拿着勺子搅了搅,喝之前道:“我跟上师提过了,就在刚才你们都离开之后,我问过他了。”
说完,他端着碗,开始喝汤。
咽下两口,他舔舔嘴唇:“真好喝,原来豆腐也能做出这么好喝的汤。”
他一脸的漫不经心,动作怡然自得,却急坏了一圈陪吃的人。
凌予把话题又牵回来,道:“上师怎么说?”
林煦坦言:“上师说,他此次回西藏的楚布寺后,会专门为裴心修十万座莲师法,还会召集有成就的底子为裴心颂念亿万遍经莲师心咒,大约过完汉族的农历新年之后,裴心的腿就可以好了。”
闻言,大家都安心了。
靳如歌又疑惑了:“那上师留着蕊蕊在那里跪那么久,有没有说蕊蕊什么?”
林煦闻言,摇摇头:“上师只是让她开始吃素,对于解决她不自然的方法,目前还没有办法。”
“小煦!”凌予严厉地看了他一眼,林煦当即反应过来,看着靳如歌疑惑的眼眸,笑着道:“呵呵,蕊蕊想要祈求洛氏千秋万岁,可是上师说万物都有尽数的一天,所以不可能千秋万岁,所以是非自然的。”
靳如歌点点头:“吓我一跳。”
冠玉筷子有点拿不住,还是忍不住笑场:“现在煦少说话,好有禅意啊。”
林煦白了他一眼,继续喝汤。
房里,蕊蕊靠在床上坐着,天凌在她的床边坐着,两人手里拿着碗筷在吃饭。
一边的床头柜上,有个碟子,里面是刚才从外面的茶几上分拨的菜。
天凌看着她:“你要是觉得吃素不香,一会儿我悄悄出去给你买好吃的回来。”
他见她跪了一下午,心疼的不得了,本就想跟冠玉说,买点牛肉什么高蛋白的才回来,给她补充一xiati力,没想到爸爸居然会提前吩咐他们准备素食。
蕊蕊闻言,摇摇头,道:“上师说,让我跟裴心,都吃吃素,直到什么莲师心咒什么的,念诵完成。”
“那要多久?”天凌一下子紧张起来。
以前他觉得,大哥对裴心太过了,到了愚爱的地步。
而今,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对小珠珠执着至深?
蕊蕊叹了口气:“大师说,应该在过完汉族的农历新年。”
“我可不舍得你一直吃素。”天凌盯着碗里的菜,蹙着眉:“只是这一顿,我都觉得委屈你了。”
“天凌,你不要这样。”蕊蕊坦言:“上师说了,我跟裴心一定要坚持食素,不然他们回到西藏楚布寺的话,为我跟裴心诵经念法,我们却还在吃荤,上师说,这等于杀生,是大忌,说千万不可。”
“那他有没有说,你是不是可以长久地陪在我身边了?”
天凌紧紧盯着她,总觉得上师故意将他们支开,就是有什么特别的话,专门对她跟林煦说的。
他很怕他的小珠珠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心肝,你听着,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如果有天你忽然在我面前消失了,我唯一能做的,不是帮你收尸,而是陪你一起!”
蕊蕊闻言,眸光闪烁起来,讪然地笑了笑:“呵呵,我没骗你。”
“我认真的。”天凌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若不能长久,我便陪你一起!”
【1511】时间不多
晚餐结束的时候,梁雨馨刚好打电话过来,吩咐林煦他们可以过去了。
于是,冠玉跟乐池便跟随他们一起去拍卖会的会场。
少了几个人,套房里的氛围一下子降了,之前敞亮的灯光,还显耀眼,这会儿就显得单调而清冷。胥尔升对凌予做了个眼神,凌予会意,上前敲了敲房门。
“进。”天凌知道没外人,这会儿,他跟蕊蕊也是刚刚放下碗筷。
凌予身上穿着烟灰色的v领羊绒衫,紧身的料子牢牢裹着他健硕而精壮的胸膛。他的头发永远梳理的一丝不苟,一眼望去,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华贵而慵懒的气质,丝毫让人无法不去注意他。
这些年里,家里的男孩子们都渐渐长成了,可是上一代的美男们却丝毫不惧这些新长成的小鲜肉。岁月从不会从他们身上带走什么,只会赋予什么。那些愈发浓郁的内敛,醇厚的味道,还有那些张力、包容力以及沉淀力,都会融合成他们们独有的气质,从他们的眼眸里散发出来,令人见之难忘!
天凌看着爷爷跟爸爸进来了,往门口看了看,道:“妈妈跟表哥去了?”
“去了。”凌予点点头,跟胥尔升一起看着床上的蕊蕊:“身体还好吗?”
刚才晚餐的时候,听林煦不小心说漏嘴,知道连上师暂时都没有帮助小珠珠的方法,凌予有些心疼。
胥尔升站在一边,看着她,之前总觉得有点别扭,怵怵的,现在也不觉得了。
蕊蕊点点头:“我没事。”
这三个字,是说给天凌听的。
天凌没说话,将床头柜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拿到外面去,又给客服打电话,让他们来人收拾一下。
等他再回房的时候,就听见胥尔升问着:“蕊蕊,那串蜜蜡佛珠,是上师戴了多年的法器,里面含功德无量,是宝物。我刚刚见林煦戴在手上?”
蕊蕊闻言,点点头:“那是上师送给他的。”
“送的?”胥尔升闻言,面颊上闪过不可思议:“白送的?还是有什么机缘?”
蕊蕊闻言,蹙了下眉。
她细细回想了当时的画面,坦言:“当时,上师主动说,表哥身上杀孽太重,想要将此生念诵佛经数最多的念珠送给他,表哥不肯要。表哥还说,他才不相信这个呢。上师说,这串佛珠真的有用。表哥就说,如果真的有用,那就让上师证明一下。上师问,要怎么证明。表哥说,如果上师能将裴心的双腿治好的好,他便相信上师所言非虚,便收下那串佛珠。”
“啊?”胥尔升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上师就给他了?”
天凌诧异道:“表哥拿了佛珠,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让上师顺便给裴心治腿?!”
“嗯!”蕊蕊点头:“上师说,让表哥先收下佛珠,等到农历新年之后,心心的腿就能站起来了。”
胥尔升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上师手里的佛珠,那个价值。。。哪怕上师愿意赠与他一粒,他也会三跪九拜、感恩戴德!
可是林煦却说什么,要是上师帮他妹妹把腿治好的话,他才要,否则就不要。搞得就好像是上师非要倒贴他,非要逼着他要一样!
凌予闻言,也是头顶掠过了一群乌鸦,摇头苦笑:“这种奇人奇事,也只有这个熊孩子能做出来了。还好,上师愿意买他的账。”
“是啊。”蕊蕊蹙眉,神情忽而变暗淡起来。
凌予忽然想起什么,道:“你跟小煦刚回套房的时候,你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小煦不让你说了,那是什么事情?”
此番签来,林寻鹤并没有跟来,所以作为叔叔,凌予有责任对那个熊孩子负责!
蕊蕊看着凌予,拧了拧眉,不敢说。
天凌上前几步,将帮她倒的水递给她:“如果上师说了要紧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再瞒着我们了,人多力量大,大家一人一个主意,怎么都能有办法解决的!”
有了上次周琦的事情,天凌心里也有阴影,就怕这傻丫头把事情闷在心里不说出来。
蕊蕊双手抱着水杯,道:“上师说,让表哥有什么心愿赶紧完成,说他时间不多了,还说,这条佛珠手链可以帮他灭去之前的杀孽,保他魂魄不受下界欺凌,可得安宁。”
她刚刚说完,天凌的面色就白了!
凌予跟胥尔升的面色也白了!
须臾。
天凌带着蕊蕊去了他俩的套房房间,而凌予跟着胥尔升去了上师的套房。
刚刚敲门,里面的一位侍者将门打开,微微一笑:“上师一直在等你们呢。”
他们点点头,往里走,却发现大厅里空空如也,没有人。
侍者解释:“上师在卧室里,邀你们进去。余下侍者都在另一间卧室里做功课。”
胥尔升双手合十,微微鞠躬,点头:“谢谢小师弟!”
两人一起敲了上师的房门,缓缓进去的时候,便看见上师正在用书桌前的电脑,似乎在处理什么要紧的事情。
房门一关,上师没有看他们一眼,却道:“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已经将珠珠面前的两条路告知她了。一条,就是有我超度她,她转世投胎,而这具表象,你们正常火化便可。另一条,便是她继续这样消耗魂魄,半年之后,气数全尽,便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她选择了后者。我问她理由,她答,就算她再次轮回,她心爱的男人已经20岁了,他们之间也无可能了,因此,她愿意将剩下的时间全部奉献给她心爱的男子,哪怕消失,也无怨无悔。至于天凌居士,我已经帮他驱散了侵染的邪气,可他对珠珠执念太深,珠珠若半年后有事,只怕他过不了自己那关,非要与她同生共死的话,也是难逃一劫。”
说完,上师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我已经将珠珠的事情告知大宝法王,希望在她彻底幻灭之前,能找到不违背天道,却又能救她的方法。”
凌予不甘心道:“我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她!珠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是我生命里接触到的第一个孩子!我不希望她有事!”
【1512】不辞而别
“上师,如果我的女儿也能找回来的话,她的命运岂不是跟珠珠一样,也只有半年时间?而且她过了这半年之后,就会。。。魂飞魄散!”
“是这样的。”上师凝视着凌予的眼眸,思绪沉静宛若波澜不惊的湖泊,感叹着:“所以,如果你们能在半年之内找到她,将她带回来的话,两个女孩子一起前往西藏楚布寺拜见大宝法王,或许还有的救。”
胥尔升蹙眉:“上师,那先让珠珠上楚布寺去拜见大宝法王不行吗?”
“这是定数。珠珠占据了蕊蕊的表象,若想要表象完全跟珠珠合二为一,必须由蕊蕊同意。而蕊蕊,她如今表象的真正主人,已经投胎了。投胎,就所谓有了全新的表象。而蕊蕊也不能够自然地与重生的表象融为一体。所以,她们需要一起进藏,一起去楚布寺请求大宝法王施恩!”
凌予急了:“一棵樱花树,一个老宅子,这要去哪里找?珠珠是从新泽西重生回来的,那都越洋了!全世界那么多的百年樱花树,上师,我恳请您,帮我缩小一下范围吧!否则,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一切,都是机缘。”上师道:“珠珠那孩子的名字,要改掉一个字,换成她之前名字里的一个字,这样,可以减少她三魂七魄消耗的速度。至于其他,冥冥天注定,一切有定数!”
房间里就这样沉寂了一会儿,上师闭目,手里拿着一串星月菩提的念珠一个个缓缓转动着。
凌予之前一颗焦急的心,在听见了上师很小声地念经之后,逐渐安定了下来。
胥尔升看着上师手里的新念珠,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上师,小煦那孩子。。。”
“他有命中注定的大劫,解不开,恕我不能透露!我能为这几个孩子做的,都为他们做了。”
说完,他睁开双眼,从僧袍里取出了四根手工编织的收链,而且很短,一看就是给孩子们的。
他将这四根手链递给胥尔升,道:“这是为师最后能赠与你的,四根用五彩绳编织的金刚结手链,这五彩绳在西藏楚布寺的转经筒下供奉了有百年,百邪不侵,消灾避祸。这是孩子们的尺寸,送给你们家里的四个年幼的孩子。”
“四个年幼的孩子?”胥尔升凝眉数了数:仔仔、娇娇、小醒心。。。还有小天星!
就是四个!
胥尔升跟凌予恭敬地道谢,后来,胥尔升又留下问了很多他自己在修行过程中遇到的佛法问题。
凌予坐在一边,静静听着他们所讲的事情,也渐渐体会到了佛学的博大精深。
聊了一个半小时的样子,上师忽而道:“可以了,今日差不多了,你们且回去吧,他们回来了。”
凌予闻言,一愣,跟着胥尔升请上师好好安歇,便开门出去了。
当凌予率先打开套房大门的时候,长廊的一端,林煦兴高采烈地走在最前面,靳如歌跟梁雨馨有说有笑的,冠玉跟乐池紧紧跟随在两个女人的身后。
凌予的后背又是一阵细汗,他扭头看了眼上师的卧室门。
那扇门明明是管着的,可却让他觉得,上师那双足以洞察一切的双眼,却能透过门板,看过来!
“叔叔!叔叔!”林煦看见凌予,开心地像个孩子,冲过来之后直接扑进了凌予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笑的开的极了:“叔叔,我们拍到了!明天交了款,就可以跟相关部门做好交接手续,就可以把小鼎带回家了!”
林煦说完,兴奋地放开凌予,道:“叔叔,你是没看见啊,那个小鼎真是漂亮啊!都不像是那个年代的人能设计出来的,太时尚了!好多珠宝,好漂亮!”
说着,他不顾身后追上来的靳如歌,也不管凌予什么表情,抱着凌予的脑袋就噼里啪啦地宛若春天的细雨一般,不断亲吻着凌予的额头跟眉眼,搞得凌予闭着眼,拧着眉,无奈地说不出话来,那模样萌死了!
等到林煦一连几十口亲够了,他这才放开凌予,一手搭在凌予的肩上,一手伸向靳如歌,做着要隆重介绍的姿态,道:“最后一次举牌,是我伟大的婶婶!”
靳如歌被他逗得噗嗤一笑。
不过,回想最初的冷云赫,再反观现在活泼开朗的林煦,靳如歌也觉得,对这个孩子好一点,多点关爱,是件很棒的事情。林煦的心再冷,也不知死的,是可以被他们捂热的!
“呵呵,你今天表现也很出色!”靳如歌难得开口夸赞,惹得林煦睁大了眼睛,笑的特别兴奋!
他心里最觉得牛逼哄哄的事情,就是哄得靳如歌开心了,因为这样的话,将来她才有可能会点头同意他跟小天星在一起!
胥尔升看着林煦活蹦乱跳的样子,想着上师说林煦命中注定的大劫,拧着眉。
凌予道:“回屋子里说。”
他牵过娇妻的手,看着一边的梁雨馨:“嫂子也辛苦了。”
梁雨馨微微一笑:“我应该做的。”
说完,她有些羞涩道:“额,你们先去聊,我一会儿过来,我想要给寻鹤打个电话。”
凌予理解,点点头:“好!”
就这样,各自回了套房。林煦一进去,就忙着给靳如歌端茶倒水,笑嘻嘻把杯子递上,谄媚道:“婶婶,喝水。”
靳如歌微微一笑,心里跟明镜一样:“谢谢!”
他们坐下之后,林煦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着今天拍卖会的经过,有些特别夸张的,夸张到靳如歌听不下去的,她会选择站出来,毫不给他面子地纠正一下。
时光就这样匆匆而逝,最后大家也累了,各自回卧室里洗澡睡觉了。
翌日一早,凌予他们刚刚起来,胥尔升想着要给上师请早安,听早课,可是一开套房门,就看见冠玉站在门口道:“这是上师留下的,他是凌晨四点的时候带着四位侍者离开的。他说,他要赶回西藏去,又要事处理,就不跟您道别了。”
胥尔升闻言,无奈地接过房卡。
【1513】它喜欢我
靳如歌跟梁雨馨之间的妯娌关系相处地特别好,早餐之后,叫上林煦跟冠玉,一起去了拍卖行办理小鼎的交接仪式。
以往,这样近千年的青铜器小鼎一旦被拍出,必然有许多媒体蜂拥而至地抢新闻。
可是这次,官方似乎有意识地要封闭有关这只小鼎的消息。
靳如歌刷卡付清了款项。
这张卡,是林寻鹤昨晚在电话里对梁雨馨千叮咛万嘱咐,让梁雨馨一定要交给靳如歌刷的。
林寻鹤说,小鼎的钱一定不能让凌予夫妻俩承担,因为凌予夫妻俩刚去北京扎根,到现在还没有买房,尤其家里子女众多,上面还有靳沫卿夫妻俩要奉养,所以负担其实特别大。
凌予本来是真的想要出一份力,哪怕只出一半也好。
可偏偏洛氏现在是空架子,大部分钱都砸在游乐场的项目上,游乐场一天不完工正式开业,他们就一天处于亏本状态。
因此,当靳如歌刷卡前忐忑不安地给凌予打电话的时候,她以为凌予怎么也会愿意出一半钱的,因为这是他们凌家的东西,找回凌家老祖宗的东西,凌家子孙人人有责,这是凌予前些天说的最多的话了。
可听见凌予沉吟了两秒,说:“那就让大哥先把钱出了吧,以后再说。”
靳如歌心里诧异,却也听了老公的话。
这边,靳如歌他们成功办成了交接仪式,可是那只小鼎却始终待在玻璃罩子里,没人敢把它放入锦盒。
当几人在特警的保护下进入房间的时候,它正在灯光的照耀下骄傲地屹立着,周身每一颗宝石都是这么灼灼其华!
工作人员抱来大锦盒,道:“你们随意放吧,我们在外面等你们。”
靳如歌闻言,吐吐舌头,没说话。
只是,刚刚接过锦盒的一瞬,靳如歌看着那只玻璃罩,道:“这个有红外线扫描防盗吧,玻璃门的钥匙呢?没有钥匙,我们怎么把它抱出来?”
工作人员闻言一愣,恍然地笑了:“稍等!”
他刚刚转身要去保险柜里取钥匙,忽然,“啪!”地一声!
罩着小鼎的玻璃罩一下子炸的分崩离析!
工作人员惊叫一声:“啊!”
原本没怎么害怕的靳如歌还有梁雨馨,被这人一叫也跟着大喊了起来,然后两个女人紧紧抱作一团!
几秒钟后,世界安静地不像话。
靳如歌跟梁雨馨分别抬头,往外开,就发现林煦正一脸不屑地盯着她们:“女人就是女人!这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天气太过严寒了,这里又没有空调,所以玻璃承受不住寒气了么?这不就跟大夏天里的玻璃受热爆炸一个道理吗?”
林煦一本正经地说着,转眸盯着那只小鼎。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那一瞬,他看见了小鼎上有一颗宝石闪烁了一下。
他定睛再一看,什么异样也没有了。
他把这所有的异常都归咎于身边的两个女人:“真是,害我看花眼,还以为宝石会闪呢!”
下一刻,梁雨馨吓得面色发白!
她上次也看见过的!
林煦看着地上的锦盒,无奈地上前拾起。
这锦盒刚才还被靳如歌抱在手里,被工作人员一喊,她吓得直接扔了,然后抱着梁雨馨。
林煦徒手擦掉了锦盒上的灰,递给靳如歌。
他转身走向小鼎道:“我来拿。”
梁雨馨赶紧抓住林煦的手臂:“有、有次我也看见过上面的天然宝石会发光!小煦,要不,我去拿!我上次拿过,抱过,我没事!”
林煦是林寻鹤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梁雨馨绝对不能让他有事!
她眼巴巴地看着林煦,小手紧紧攥着林煦的胳膊不肯撒手,道:“乖,我去拿!”
林煦看着梁雨馨自己怕成这样,还非要逞强的样子,莫名的,心里一甜。
他冲着梁雨馨微微一笑:“小妈,谢谢你!我没事,我去拿!”
林煦不听劝,转过身就朝着小鼎而去。
他缓缓来到它身边,很小声道:“你别吓我啊,你就算吓我,我也不怕你的。我是凌家唯一的孙子了,你本来就是我凌家的宝贝,对不对?”
林煦说着,缓缓抬起双手,举到小鼎腰侧的高度,再一点点尝试着收紧。
他看着它漂亮的身体,小声道:“不要害怕,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林煦说完,双手的掌心定在半空中,努力做着深呼吸,想要一点点触上小鼎。
可是,当他问完之后,小鼎忽然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林煦的手心里!
他吓得一动不敢动!
三只脚稳稳立在台子上的小鼎,怎么可能自己倒下来?
稳了稳呼吸,他惊讶地发现,小鼎的身体居然是温热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抱起,莫名感觉它是有生命的。
一边的靳如歌跟梁雨馨,看的目瞪口呆的。
林煦把它抱进怀里,开心地扭头微笑,看着靳如歌她们:“它愿意跟我走!它喜欢我!它想跟我亲近!”
靳如歌嘴角一抽,没说话。
梁雨馨则是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
须臾!
靳如歌一行人直接从小鼎的交接地出发,一路由特警保护着,往l市机场而去。
于此同时,凌予一行也早已经在机场等待着了。
下午三点钟,所有人抵达b市机场。
萨姆带了三十名保镖在这里候着,停车场还有八辆护卫车,林寻鹤首当其冲地站在机场抵达口,翘首而盼着自己的家人。
当熟悉的一张张面颊顺着人流越淌越近的时候,林寻鹤忍不住酸了鼻子!
“寻鹤!”
梁雨馨看见林寻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撒开腿就跑了过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林寻鹤捧着她的小脸不断亲吻她的额头:“雨馨,谢谢你,一路辛苦了!”
林煦也很想跑,可是他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做的锦盒,里面就是他的新宝贝。
冠玉跟乐池目光如炬,非常警惕地保护着林煦,紧紧跟着他。
当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林寻鹤跟凌予拥抱,跟胥尔升拥抱,又抬手轻轻抚上了儿子怀里的锦盒,几乎热泪盈眶:“宝贝,你终于回到我们凌家人的手里了。”
【1514】研究
萨姆来时领了八辆车。从机场一路回去的时候,两辆面包车在前面开路,四辆小轿车在中间,余下两辆面包车垫后压阵。
冬日的b市,暖阳依旧温煦,众人护送着小鼎,一路回归的路上,纵然放眼窗外所及之处尽是萧条的树木,可是每个人的眸底都在期盼着春天,仿佛预见了枯木逢春的希望。
车队浩浩荡荡地进了小区,在洛宅大门前停下。
胥尔升下车后,坦言:“你们年轻人去说说话吧,我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了,我回乔宅去睡会儿。”
靳如歌当即上前,挽着胥尔升的手腕道:“爸爸,我送您回去,我也想妈妈了,我去跟妈妈说说话!”
胥尔升点点头,微笑着看着靳如歌。
想起慕烟看见靳如歌回来会开心惊喜的样子,他也跟着开心起来。
凌予上前道:“老婆,我陪你。”
靳如歌白了他一眼:“距离产生美,别老粘着我,你陪大哥他们说说话。”
凌予莞尔一笑,眸光中流露出不舍,却也没有拒绝。
因为,他也很想赶快回屋子里去,见识一下这只青铜小鼎的魅力!
须臾!
洛家大宅,凌予书房。
林煦将抱了一路的锦盒宝贝般放在茶几上,众人围观的都落座了。
林煦摸着锦盒,亲昵地说着:“宝贝,咱们在座的,全都是凌家人,都是自己人,你可不要吓我们哦!”
他怜爱的姿态宛若在跟小天星说话一样,搞得周围人全都头皮发麻!
原本觉得一路归来都很平安,想着之前小鼎邪门的传闻也许是只是巧合,他们渐渐放宽的心,一下子又被林煦这么一说,都提了起来。
天凌嘴角一抽:“表哥,你能不能别这样?”
“它有脾气的,它要哄的!”林煦很认真地看着他:“它有生命,我亲自感受到的,真的!”
天凌抬手扶额,刚要说什么,梁雨馨又道:“是的是的,要提前跟它交流的,让它保持平静,咱们才能有宁静。”
“天凌!”蕊蕊闻言,一下子紧紧抱着天凌的腰肢,不敢看了。
天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怕,没事的。乖!”
“天凌,不然你先送她回去再过来,我们等你。”凌予沉静着双眸看着儿子:“万一真有什么,蕊蕊,她是我们家的养女,没有凌家血统。。。”
后面的话,凌予没有说完,但是天凌跟蕊蕊都懂了。
她不仅没有凌家血统,现在还没有跟天凌正式结婚,她还不是个自然的生命,万一这只小鼎真的邪门的话,发起了脾气,那就太吓人了。
蕊蕊自觉地站起来,讪然笑着:“呵呵,我先走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们看,没关系!”
“我陪你回去。”天凌跟着起身:“我陪着你。”
“不用!”蕊蕊急了:“我是真的怕它,它一出现,还在盒子里我就怕,我还是赶紧走吧!谁都别跟着我!”
她本来就非自然,再染上这小鼎的邪气,可别被冲撞的魂飞魄散了!
她这会儿最怕遇上邪门的东西了!
蕊蕊说完,吐吐舌头,又对家人讪然地笑了笑,拔腿开溜!
天凌看着她落荒而逃的姿态,无奈的眼眸里,溢满了心疼!
“开吧!”林寻鹤盯着锦盒,对儿子道:“它若真有灵性,会认得自己的家人的。”
林煦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
那一瞬,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青铜小鼎绝代风华的身子一露出来,所有人的眼眸里掠过的都是惊艳!
天凌看的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它好漂亮!”
“嗯,”林煦道:“要不是之前我们做了功课,大家都被它的传闻吓到了,拍卖会的时候都没什么人跟我们竞争,可能我们还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将它带回来。”
林煦说着,伸手将小鼎从盒子里抱了起来,林寻鹤当即端走了锦盒,林煦再将小鼎安稳地竖起放好,俏皮道:“宝贝,围着你的,可都是你的家人哦!”
林寻鹤喉结动了动,一下子掉下眼泪来:“我,我太激动,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凌予稳了稳呼吸,缓缓抬手去将小鼎抱了起来。
他轻轻转动着它的身体,看着梁雨馨:“雪绸的制作工艺,是在小鼎的肚子里?”
梁雨馨点点头:“没错,当时我们那些权威们研究的时候,都在它肚子里放了摄像头,鼎口打着强光,用电脑操作摄像头来看的。”
天凌当即从钥匙扣上取下一枚拇指大的强光手电,打开,对着鼎口照着,道:“爸爸,你看,我来照着。”
凌予往几面瞄了几眼,发现了很多行奇形怪状的符号。
他拧着眉,看着大家:“看得见!但是看不懂啊!”
他说完,把小鼎轻轻放林寻鹤手里:“大哥,你看一下,能不能看懂?”
林寻鹤激动地抱过小鼎,先把它外表漂亮华丽的身子看了又看,然后自己接过了天凌的小电筒,自己边打边照。
一会儿之后,他道:“能看见,但是看不懂。”
天凌起身,跑去书桌上拿了纸笔过来,然后放在茶几上:“你们努力看,把文字尽可能逼真地抄下来,然后找人去研究。”
梁雨馨坐在一边,看着林寻鹤手里拿着小鼎左看看,右看看,她挑眉道:“会不会有什么机关?”
“机关?”
“嗯!”梁雨馨道:“我跟小煦都看见过,这上面有一颗宝石是会发光的!”
说着,梁雨馨伸手指向了那颗南红玛瑙:“就是这个。”
林煦也连连点头:“我上午看见的,也是这颗宝石会发光!”
闻言,林寻鹤伸手在那颗玛瑙上摸了又摁,摁了又抠。
林煦看不下去了,一把从父亲手里接过小鼎,宝贝般护在怀里:“别再抠我的小鼎了,它给你抠的不舒服了。”
林寻鹤嘴角一抽,看着儿子那样,有些无奈:“我只是在研究,没有要破坏的意思。”
“研究是个大学问,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事情!”林煦蹙眉,抱着小鼎细细地摸了摸它上面的宝石。自从上午的时候,小鼎在他面前表现过一次“有生命”的特征后,别人都害怕小鼎,偏偏他更喜欢了!
【1515】樱花
凌予看着那只小鼎,凝眉深思。
沉吟了一会儿,道:“大哥,我明天跟如歌就要回北京了。我建议你们也尽早回马来西亚,早日妥善安置小鼎,这样也让人放心些。”
“嗯。”林寻鹤点点头:“我跟雨馨涉外婚姻的注册,还是走的后门办理的,缺的证件什么的,还要亲自去补齐。你们明天回北京的话,我们明天也回大马了。”
梁雨馨闻言一愣,有些紧张:“这、这么快?”
林寻鹤扭头看她:“怎么了?”
梁雨馨咬咬唇,道:“我。。。”
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她其实是没有当家做豪门主母的经验,怕自己做不好。而且她还没有做好要跟他女儿女婿见面的心理准备。
毕竟,冉思思企图破坏天祈跟裴心的婚姻,而她,是冉思思的姨妈。
再加上,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她真的没有太多信,她怕自己应对不来。
林寻鹤一听她犹豫,面色一变,赶紧拉过她的手,霸道地说着:“你已经跟我注册结婚了,就是我太太了,你不跟我回去,你还想去哪儿?”
林寻鹤紧紧盯着梁雨馨的眼,心里还是忐忑。
想着,她还是太年轻了,所以不定性?
看来,得赶紧把这丫头变成大婶,让她给他生个孩子。不都说,女人有了孩子,就会特别顾家了吗?
梁雨馨没有看出林寻鹤眼眸里的意思,只是,这会儿很多人都在,心里的话,不好当众说出来。
凌予轻笑了一声,道:“婚礼的时候说一声,我们都很期待!”
“呵呵,那是一定的!”林寻鹤闻言,便知道,弟弟这是在暗示他,早日把婚礼办了,省心省力!
他心里暗暗较劲,也觉得婚礼的事情已是迫在眉睫!
他当即吩咐乐池,让他去预订机场的vip包机,明天上午就打算携着娇妻、儿子还有小鼎一起去马来西亚。
林煦对于父亲的安排一点意见都没有。
而梁雨馨,哪怕面色再忐忑,林寻鹤也选择无视!
大家在书房里聊了会儿,天凌便回房去陪着蕊蕊了。
而那只小鼎,暂时也研究不出任何结果,目前也只能把它当古董装饰品,欣赏它的外貌而已。
当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家都聚集在楼下用餐,靳如歌跟胥尔升夫妇也来了,一家子人谈笑风生,恬淡温馨。
晚餐后,夜色渐深。
所有人都回房休息去了,只有凌予,说是送胥尔升夫妻俩回乔家,一会儿就自己回来了,可是他在乔家,一待就是一个多小时。
凌予跟胥尔升在书房里,大大的书桌上平铺了一张江北三省的地图。
他们仔细研究了地图,然后觉得,从明天开始,先地毯式搜索b市本市,再由b市沿从南至北的顺序,一点点扩大范围,以百年的樱花树为重点搜寻对象。
哪怕他们知道机会渺茫,却还是要尽百分百的力量!
毕竟这关系到两个女孩子鲜活的生命,还有那个死心眼的天凌!
只是,事到如今,胥尔升觉得蕊蕊在江北的可能性不大,他说:“蕊蕊若是在江北的话,她那么聪明,不管灵魂附着在谁的身上,走投无路,去派出所,打110,怎么都能回家了!这是个信息发达的年代,不可能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凌予听着胥尔升的话,也深感痛心!
他不怕别的,就怕蕊蕊飘落在中国以外的地方,这要怎么找?
“不管怎样,也要做最大的努力。”凌予感慨着,道:“我明天上午去b市的军区老战友那里坐坐,要是在寻找樱花树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爸爸尽管找现在的部队关系帮忙好了。”
“嗯。”胥尔升点点头。
翁婿俩就这样,盯着眼前的地图,发起呆来。
林煦从洗手间洗完澡出来,换好了睡衣,吹干了头发。
他拾过上师给他的蜜蜡手链戴上,嘴角边溢满了无奈。
只因上师答应过他,会把裴心的腿治好,所以他便也答应了上师,此生此世不离这串佛珠,上厕所的时候要摘下,挂在脖子上,洗澡的时候要取下,放在衣服口袋里。
林煦拿着佛珠在手腕上百无聊赖地绕了几圈,掀开被子准备睡觉,忽然看见一边台子上的锦盒。
他知道洛家的安全防御是很强大的,小鼎不会被人偷了去,可是他淡淡一瞥,见它清清冷冷地待在那里,心里竟然飘起一丝怜惜。
他下床走过去,打开锦盒,看着里面的小鼎,叹了口气:“现在是冬天了,也不知道你冷不冷,我抱着你睡吧?”
小鼎一动不动,没反应。
他抬手将它抱起来,走到床边,拉开被子就跟它一起躺下了。
林煦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这么喜欢这只小鼎,他把它当小天星一样抱在怀里,闭上眼,忽而轻笑了一声,跟小鼎聊天:“这间房,是我以前的小新娘从小住到大的闺房。只是命运弄人,如今我躺在她从小睡到大的床上,可是她却不知道在哪里呢。你说,命运是不是很奇怪?”
小鼎没有反应。
林煦睡意渐深,声音也越来越浅:“还好,我还有小天星,我会静静守着她长大。”
说完这句,林煦便睡着了。
只是,他今晚做了一个很奇怪很奇怪的梦,梦里,他站在一棵很漂亮的樱花树下,风吹过,漫天缤纷的粉色花瓣如雨般落下,好美好美……
有一个女孩子在不停地唱歌,声调纯净而委屈:“想哭,来伪装掉下的眼泪,点点头,承认自己会怕黑。。。。。。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夜越黑,梦违背,难追难回味。。。。。。累不累,睡不睡,单影无人相依偎,夜越黑,梦违背,有谁肯安慰。。。。。。”
他听得见她的声音,却看不见她在哪里。
洋洋洒洒的花瓣,拂过他无可挑剔的面颊,有一片,沾在他的唇瓣上,久久不落。
翌日一早。
林煦从晨光中醒来,鼻尖萦绕的,是淡淡清甜的樱花香气。
【1516】咬他
睁开眼,林煦一看窗外的天色,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胳膊一动,便碰见个硬硬的东西。
他的手顺着被我摸下去,将那只被自己捂得热热的小鼎抓了出来,莞尔一笑:“早上好啊!我们今天要回凌家大宅喽!”
他掀开被子,将小鼎仿佛锦盒内装好,自己去洗手间洗漱,很快换了衣服出来,没走两步,嘴里就不由自主地哼起一首歌:“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
哼完之后,他步子一顿,想起昨晚反复梦见的那棵树,那场缤纷梦幻的樱花雨,还有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女孩。
抬手抚了抚额,他轻笑了一声,并未将那个梦放在心里。
须臾。
大家聚在洛家大厅用早餐。
萨姆跟乐池带人亲自护送林寻鹤他们去机场登机。
从洛家出发前,靳如歌拿了一根五彩绳手链给梁雨馨,道:“这是上师送给小醒心的,说是可以化灾避祸。”
梁雨馨拿过五彩绳手链,看了看,笑着道:“很精致。”
靳如歌笑了笑:“一路平安!婚礼的时候,我们一定去!”
林寻鹤站在车边,看着靳如歌跟梁雨馨之间温柔的对话,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他明白,此生,有一种女人可遇而不可求,你会崇拜她,仰慕她,你可以跟她做生死之交,可以跟她肝胆相照,但是谈及感情,却也只能将她当做女神,远远地凝视。而此生,亦有另一种女人,她仿若是上苍为你量身定做的,你可以亲近她,宠爱她,彼此温暖,跟她在一起,就好像是找到了自己遗失多年的肋骨。
林寻鹤真的很庆幸,有生之年,可以遇上这样的两个女人。
尤其,遇上梁雨馨,遇上真爱。
大家在洛家大院里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于萧瑟的寒风里目送他们安然离去。
而凌予,也随后去了军区。
他跟靳如歌说,有什么话想跟慕烟还有孩子们交待的,就快点,因为冠玉帮他们订好的回北京的机票,是中午12点,他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接她一起离开。
靳如歌这趟回b市,没有其他心愿了,打了个电话给祁夜夫妻俩,于是,这一次临去北京之前,她把最在乎的人都见了见。
如果非要说有遗憾的话,那就是,慕烟他们没有见到仔仔跟娇娇,而她,也没有见到天祈夫妻俩还有小醒心。
大家约定好了,元旦的时候一起去巴黎过新年,给管家们办婚礼,那时候,再整个家族大团聚!
当凌予夫妻俩赶到北京,回了星欧阁的时候,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连日来的奔波,让凌予夫妻略显疲惫,当小天星不顾严寒红着小脸在院子里翘首而盼的身影出现的时候,他们心头一下子就热热的了,满身的疲惫在女儿清甜的呼唤下,悉数殆尽!
凌予弯腰将这个小天使抱了起来,轻轻捏她的小脸蛋:“怎么才两天不见,又胖了?”
小天星咧着嘴笑的欢,得意极了:“爸爸不是说我是现代版的杨贵妃么,那我自然要以肥为美,越肥越美!”
“呵呵呵。”靳如歌笑着,从凌予怀里接过了女儿,亲着她的小脸蛋。
一家三口就这样甜美地进了屋子。
屋子里,暖气很足,大家相互打了招呼,靳如歌又赶紧将小天星放下,跟凌予一起去拥抱那对年幼的儿女。
流光,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让星欧阁的每个人,都过着一如往常的,恬淡温馨的日子。
约一周后。
乔欧晚上抱着小天星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他的手机振了起来。
他拿过一看,归属地写着海外新西兰。
用脚趾头想想,他跟新西兰唯一的联系,除了小时候喝过那里的进口奶粉外,就是有个麻烦精粉顾夜歌去了那里念书。
他眉头一皱,把手机电池给卸了,转身爬上床,抱着小天星一起睡了。
之后过了两三天,忽然胥宁在早餐的时候接到了来自新西兰的一通电话,对方说是顾夜歌的班主任,而顾夜歌已经三天没有去教室上课了,不仅如此,就连寝室也没有回去。
班主任说,很多中国去的孩子,当初都是满怀期待地去的,可是由于语言不通,从小娇生惯养,吃不了苦,半路逃回家的也不少。
所以她打电话来就是想问问,胥宁作为家长,知不知道孩子的情况。
这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盘旋在胥宁的心头!
他跟老师说,他尽量找一下,也请老师不要放弃,在当地找一下,最好能在当地报警。
胥宁用流利的英语讲完那通电话,一张脸深沉的不得了!
除了洛美薇之外的所有大人们,都听懂了。
靳子洛看着丈夫阴郁的面色,忍不住道:“不会、不会是。。。妈妈她。。。”
乔欧这才想起什么,道:“对了,前两天晚上,我接到了新西兰来的一通电话,我没接。不知道是不是顾夜歌打来的。”
胥宁闻言,凤眼一眯:“你为什么不早说?那可能关系到一条人命!也许夜歌那孩子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打电话过来跟你求救的!她上次也是遇到危险打电话跟你求救的,你忘记了?!”
“我,她在新西兰,她能有什么事情?”乔欧郁闷了,不明白爸爸有什么好生气的:“她一个女孩子,半天不自重,给我打什么电话啊,再说,陌生的海外号码,也不一定就是她,谁规定我一定要接的?”
“你!”胥宁气的起身,走到儿子面前抬手一巴掌就要扇下去!
抬到一半的时候,他的动作顿在半空中,手掌生生止住了!
“嘶~!”他垂眸一看,小天星不知道什么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狠狠咬了一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家族是禁止体罚孩子的,所以胥宁上前的时候,就算凌予他们反应快,可作梦也不会想到胥宁会气的打乔欧。
这下小天星死死咬着胥宁的大腿,大家这才恍然!
洛美薇一下子冲过来把乔欧挡在身后,瞪着胥宁:“顾夜歌那丫头死就死了,你凭什么打我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