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吕纯使坏离焚印 众人皆骂大蠢驴
晚饭过后,众人便被带回了九号院,袁褚再次叮嘱了乌凡他们一番就回去了。疲惫了一天之后的少年们终于填饱了肚子,而紧接着的便是困意上涌,纷纷倒头便睡。
而此时的躺在床上的乌凡内心却不能平静,终于听到了吴昊的消息,可是却不是乌凡内心深处所期望的那样,甚至还与其相反,甚至不知道吴昊现在是死是活,不由得在了他纯净的心灵中生出了一种愤恨的情绪。
乌凡的呼吸随着恨意的增强急促了起来,他的血液里红色的烟雾变得不安分起来在身体中窜来窜去,使得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变得通红,血管纹路竟清晰的显现在了皮肤表面上,把本来皮肤还算白皙的他变得像红漆染的一般,仿佛随时都能渗出血来。乌凡张着嘴拼命的呼吸却发不出声,身体随着体温的上升浑身不停颤抖,紧闭的双眼里也早已经满是血丝。
就在这时,乌凡的胸口处那个绛紫色的香囊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异常,通体发出一股紫色的光芒。而这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直接笼罩住了乌凡的身体表面,就听见嘶嘶的声音,乌凡皮肤表面生出了一层蒸汽,温度便慢慢的降了下去,然后他的呼吸变的慢慢的平稳下来,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次日天明,乌凡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后感觉脑袋隐隐作痛,只记起昨天回来后一直惦记着吴昊的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模糊记得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个红色的身影和一个紫色的身影在争斗,那叮叮当当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响个不停。
现在想想觉得应该是突然处在在吵吵闹闹的环境里,有些不适应的原因吧。乌凡做了几下深呼吸收敛了一下心神,又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之后,就换上了一早送来的玉壶宗弟子的衣服。穿戴整齐后就随着众人去山门等那“蠢驴”真人了,也不知道这厮会怎么刁难他们,想想以后会受到的待遇,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黎明时的东峰,天气还有些微凉且十分潮湿,山门前整整齐齐的站着几个少年,他们都在左顾右盼,脸上带着一种狐疑,交头接耳的探讨着什么。“你说是不是咱们来早了?”“不会呀,那个吕纯明明告诉过咱们早些来集合吧!”“会不会是他把咱们忘了?也许不会来了吧?”
这些正是一大早出来的乌凡一行人,他们已经在这等了有一会儿了,可是别说是吕纯了,就是连头驴都没见着。因此内心都按捺不住了,从清晨朦朦胧胧的太阳升起等到了大中午,还是没见到吕纯的身影。
此时众人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就商量着打算先回去吃午饭。而就在这时,听见山门外传来一声奸笑:“嘿嘿嘿,这东峰弟子的耐心看来果真是不怎么样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吕纯打着哈欠,一脸戏虐的表情,慢悠悠沿着石阶的走上了山来。看那样子分明是早就来了,却躲在一边在看他们的笑话。本来打算回去吃饭的一行人不得已停住了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所措。
吕纯真人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了转,而后狡诈的一笑,高声喝到:“毕竟是受人所托,所以对你们的修炼就应该负责任,我平时对弟子的要求非常严格!看你们这么精神,那么现在就开始训练!湖边有一堆石头是我做了记号的,你们马上到山下取一块来,然后搬回这里!如果一个时辰内你们没有回来,或者石头是半路上随便找的,那么可别怪我不留情面,哈哈哈…赶紧滚蛋!别磨磨蹭蹭的!”说完这些话,吕纯真人就自顾自的到一边休息了,任凭众人抱怨连连,他却理也不理。
见吕纯那嚣张的态度,众人虽然十分气恼,奈何吕纯品性卑劣,却也会些手段,过于争执的话真不一定会受到什么惩罚。便都忍气吞声,默不作声向山下奔去。
下山倒是十分轻松,伴随着两旁树木沙沙的声音,众人你追我赶大步流星的踏着台阶一跳一跳的,倒是十分愉快,因此没过多久就到了山下。
望着眼前的平台,他们仿佛又感受到了昨日初来玉壶宗的新鲜感。昨天还是普通人,今天就算是正式弟子了,成为了一名玉壶宗的弟子,除了换上了一身标志性的衣服,好像也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感觉内心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入口不远处有一堆石头,约莫二尺见方,打磨的却是光滑,上面刻着奇怪的纹路。有人挽起袖子卯足力气捧起一块石头,却没站稳扑通一声向后倒去坐在地上,一脸不解的神情。众人见他这样感到十分奇怪,都上手去搬,搬起石头后都是一脸轻松。
乌凡来到一块石头前,也上前伸手试探一下,却发现这石头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轻轻一举就抱在了胸口。看四周众人喜笑颜开的谈论是不是吕纯变了性子,改头换面了。乌凡眉头一皱,回想那副尖嘴猴腮的奸诈嘴脸,心想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想着要早早赶回去吃饭,一行新人捧着大石匆匆往山上返去。因为轻车熟路,这次上山的脚程也加快了不少,可随着路程过半,怀里的石头感觉越来越重,而且温度也越来越高。一开始大家都不在意,以为是搬得久了,所以心里感觉变重了。
可后来有人要歇息的时候,发现这块石头表面好像有一种吸力,无论怎么甩都无法挣脱,如同长到了手上一番。心里不禁十分慌张,却又毫无办法,只能转过身去,背身拖着石头咬牙往上爬。有些实在搬不动的直接趴在地上,虽然石头表面有些炙手,可一停下来,温度却不再增长,干脆心一横,在这等待惩罚吧。
乌凡为了节省力气,没像众人一样慌忙赶路,他来到半山腰处发现众人都慢了下来,也是心生疑惑。可他继续向前的时候也发现了异样,手中的石头重量成倍的增长,温度也逐渐升高,渐渐地他的速度也超过了众人。
又向前行进了几步,周围已经没有人扛得住,都放弃了。只剩下乌凡咬牙坚持,怀里的石头犹如一座小型火山,压得乌凡无法直起身来,双手和胸口被烫的通红。汗水滴到石面上也很快被蒸发,乌凡喘着粗气,意识也变得模糊,只剩下躯壳强行拖着自己负重前行。
一步又一步,他的整个身体不知是否因为石头的灼热,慢慢变得通红。而就在此时,紫光一闪,乌凡感觉身上的温度好像降了下来,神志也变得清醒了不少,石头虽然看上去有如烙铁一般通红,他却感到一股暖流包裹着双手和胸口,竟颇为舒服。手里的石头也没那么重了,他加快了步伐,看着山顶就在眼前。
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乌凡总算是气喘吁吁的到了山顶。他四周望了望也没见吕纯的身影,石头也放不下,急的是想抓耳挠腮,却腾不出手。他走到树下,感到手里一松,石头轰的一声砸入了树下的泥土,轰的一声,留下了一个大坑,让他吓了一跳。
而与此同时,他身边的树上叶子哗啦啦的落下,然后扑通掉下一个东西,落在石头上嗷的一声跳了起来。乌凡定睛一看,正是那吕纯真人。这吕纯真人啪的拍了石头一下站起身来,那石头上的纹路被抹掉了一笔,变得暗淡了几分。吕纯却没有发现,骂骂咧咧的喊道:“谁他娘的折腾什么?真是反了天了,敢打扰老子睡觉?”回头一看乌凡在边上站着,“你怎么没下山搬石头?想偷懒?门都没有!”
乌凡心生不快,心想师尊明明是让他来训练大家,这厮却在这偷懒,但表面上还是平静的说道:“禀告真人,我已经完成任务了。”“什么?”吕纯虽然是偷奸耍滑之辈,却也不傻,清醒过来也大概明白了。只是明明自己在训练的石头上又加一层咒印,为了让这些弟子无法完成任务,可怎么这小子完成了居然毫发无伤?
吕纯偷瞄了一眼乌凡的手,只是微微发红,心生疑惑。“你先去那边待着去,离老子远点!”见乌凡走远了,他回头检查了一眼石头发现有一处咒印果然断掉了,心中的疑虑便减轻了,又赶紧把这咒印清理掉。乌凡安静的坐在下山的台阶上,丝毫不知自己在死亡边缘游走了一圈。
时间过了许久,见还没人上来,吕纯心情变得好了起来。又看了一眼乌凡,心想算你小子捡了个便宜,但是明天有你好受的。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土水火金木,金水木火土,土来!”只见山下传来一片惊呼,每块石头后面带着一个在地上跑的小尾巴,向山上赶来。
随着扑通扑通石头落地,这些弟子也算是心里落了地,趴在地上没起来。吕纯趁人不备,隐蔽将每块石头上的咒印擦除,然后又施法将石头送走,骂了一声废物,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众人搬石头耗费了不少体力,加上中午没吃到午饭。皆是又累又饿,也没有心情聊天,安安静静的挪着步子回到九号院了。
回到院子里,乌凡洗漱一番之后,低头看着自己被烫的微红的双手。思虑着难不成自己的力气又变大了,又摇了摇头把心事放在一边,摸着胸口放着香囊的地方,情绪变得安静又忧伤。
不知过了多久,乌凡听闻远处有人喊着什么,走出院子一看,只见袁褚在那招手高呼:“弟弟们,开饭啦!”又到了每日的开心时刻,这一群人便兴冲冲的跟着袁褚走了。饭桌上袁褚打听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乌凡便详细的说明了经过。
当乌凡说到石头越来越烫手时,袁褚眉头一皱:“听你形容这应该是一种咒印,名曰‘离焚印’,以前是歪门邪道刻在奴隶身上,用来防止逃跑的,如果距离过远,宿主会直接焚体而亡。”“可是袁大哥,我到了山顶也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呀?”“哦?那这么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毕竟这种东西被正道所不齿,应该不会出现在玉壶宗里,要不然你到了山...顶???”话到最后,袁褚直接喊破了音。
而后屋子里陷入了一番寂静,见众人看怪物似的盯着他,乌凡一脸不解,“袁大哥,霍大哥,你们怎么了……”
第十四章 入门仪式显神力 众人高呼小凡哥
袁褚用疑问的眼神询问了一下与乌凡同行的新人,众人虽然没注意乌凡什么时候超过了他们,但是他们被石头拖到山顶的时候,唯独看见乌凡一个人在山顶等着,便都点了点头。见众人都默认了这个事实,袁褚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霍福,他的眼里也是满满的震惊。
乌凡见他们大眼瞪小眼,仿佛在打哑谜一般,不禁问道;“袁大哥,霍大哥,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袁褚沉声说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的嘛,这种石头是我们这里用来锻炼力量的石头,叫做砳石。它到达一定高度便会随着高度增加逐渐加重。因为你们是新弟子,要行一个月的入门式嘛。所谓的入门式就是搬着砳石从山下沿着石阶搬到半山腰,然后再下山。因为是搬石头,身体肯定是弯曲的嘛,说是寓意是什么心怀敬意,但其实也就是折腾人。”
说到这他和霍福对视了一下,从神情上看得出他们都对这种陈年旧规有些头疼,“哎,也不能说是折腾,毕竟也是一种锻炼的入门方法的嘛。从山下到半山腰石头增重四钧,也就是一石,故称之为石力训练或是练石。所以你们的入门式便是让你们力量增加到一石,当你们过了一个月,就会和我们去练习场。练习场在半山腰,每往上一百级石阶便增加一石,当然你们之前的一石力只是基础,并不算在内,而从训练场到山顶少说有五百级阶梯,便是五石之力。而…而且……”
听袁褚的声音变小了,乌凡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那袁大哥你们要天天从半山腰练石到山顶吗?”
“嗯。不…不是…”
听到袁褚吞吞吐吐的话,霍福也是忍不住了,“瞅你内没出息的样儿!嘎哈呢?当初定了规矩就要承认!是贼样儿滴,俺们当初说,谁能先上到山顶儿,就是大哥。可现在俺俩才近三石力,他是觉得磕碜不好意思说。”
袁褚憋得老脸通红,拍桌而起道:“谁说不好意思了嘛?我就是在酝酿感情,十号院的弟兄们站起来,喊小凡哥!”
十号院的众人倒是毫不犹豫,蹭蹭的站起身来高声喊道:“小凡哥!”
九号院的新弟子见状也随着叫了一声,眼神里多了一丝钦佩和认同。
这一声震天响,瓦解了乌凡被冷落了多年的孤独,震裂了九号院的那丝陌生的隔膜,也惊落了山间的落叶。
片片落叶随之飘落,不知是因为受惊,还是因为这个季节。
愣了半晌的乌凡眼中有一点朦胧,微微张口,竟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动,少了一个吴昊大哥,多了一群“小弟”,也算是有失有得。
“承蒙各位师兄和同门抬爱,我们既然都是师兄弟本来就应该互相照顾关怀,但是你们打的赌,我……”
“没关系,那都不算事儿!既然愿赌就该服输,你看眼跟前儿就有事儿需要照顾,既然我们喊了小凡哥,就不会收回去。但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明白,明天你们早些回来,咱们再仔细叨咕叨咕呗!”霍福插嘴道。
见大家都没有意见,九号院的众人就告辞了。与来时的散漫不同,回院的路上众人都以乌凡为中心围绕在两边。
你一言我一语的搭着腔,一口一个小凡哥叫的乌凡是满脸通红。这个晚上与昨日的冷清不同,院子里欢声笑语,一群陌生的少年终于是打成了一片。
疲惫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但是乌凡却感觉与以往不同,内心多了一份紧张和激动。
每日早早睡去的乌凡今日竟然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抚摸着胸口的香囊,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嘴角带着一抹微笑进入了另一个温柔的世界。
第二天清晨,乌凡仍同往常那样早起锻炼,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
九号院的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房门前,一改往日的懒惰,高声呼道:”小凡哥!“乌凡一脸无语:“你们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是有什么事吗?”
人群中有一个稍大一点的回答道:“我们几个从与你同来的几个卧溪村的兄弟那听说了小凡哥的事情,感觉颇为不公平,只是因为大人的胁迫就让小凡哥受这么多年的寂寞,真是让人生气!但是从今天开始不会了,你是我们老大,我们都听你的!”
“对不起,小凡哥,以前是我们不懂事,现在我们在外面无依无靠,才知道你那几年的寂寞。可还好有吴昊哥曾陪着你,可现在却没有吴昊哥的消息了。”
那几个卧溪村的孩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见乌凡脸色不妙,又赶忙说:“不过吉人自有天相,他对你那么好,绝对不会有事的,你们一定会早日相见!”
“但愿吧…”乌凡陷入了沉默。
刚才那个领头说话的孩子啪的打了一下这个小子,“大早上的怎么说话呢?存心惹小凡哥伤心是不?那个小凡哥我们也是有事所求,你看你昨天那神力也是震撼到了我们,听说你没来玉壶宗之前便是天天锻炼,我们今天是商量着早上和你一起锻炼身体,省着被吕纯那老狗折磨。”
乌凡闻言心中思虑了一下,心想那本书现在来历不明,如果有些招式套路一不小心被坏人知晓,也许会为这些人带来杀身之祸。
基础的锻炼倒是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便应允了。让众人跟着自己一招一式效仿,倒也有些教书先生模样。
锻炼了一会后,发觉距离昨日到山门报道的时间还尚早。由于昨天是怕迟到便早早赶去,结果却饿了一天肚子。今天众人便去食堂和十号院的师兄们吃了顿饭,然后告辞前往山门去了。
到了山门果然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又等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吕纯才慢慢悠悠的晃悠过来。众人暗暗算计了一番,这训练之后八成又到了中午,这午饭估计是又泡汤了,不免心生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吕纯见昨天散沙般的众人今天居然格外团结,中间围着一个人。他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昨天莫名其妙的到了山顶的那小鬼吗?
他暗暗想道:真是了不起啊,这才一天就当了头头儿了?一群村野之夫,现在还凭力气大称王,真是笑话。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走到近前吕纯假意打量了一番众人,说道:“怎么我不来你们就偷懒了吗?以后不用我说,你们就赶紧该干嘛干嘛!直到我满意为止。好了,都滚蛋吧!”
众人气的是脑袋直冒烟,明明当初是你让我们提早在这里你等着的,现在倒好。无奈的众人只能跟着乌凡向山下走去。
“等会!”见众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乌凡,吕纯心生不快。“你给我过来!”
吕纯指着乌凡喊道,“你这小子力气挺大的在这倒是屈才了,和这些窝囊废在一起有什么本事,干脆你喊我一声师尊。跟我去西峰怎么样?”
众人闻言心里都不是滋味,乌凡的确有资格去更好的地方,我们只是拖他的后腿。
看着乌凡推开他们走到吕纯前面,虽然心有不甘却实在找不出理由劝阻。
只听乌凡淡淡地说道:“都说西峰强过我们东峰,物资人才都优于我们,真是令人向往。”吕纯眉头一喜,已经想象到云浪被气得吐血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还没等他做任何表示,又听乌凡继续说道:“奈何我也是乡野之人,空有一身蛮力而已,实在不想脏了您那片地界,我只想和我的兄弟们在一起。而且现在是您西峰只敢践踏东峰的弟子,但您怎么知晓我们东峰未来不会胜过南峰呢,不知那时真人您还能否说出这样的话来,今后龙归沧海虎入深山,来日山覆海还是海吞山,真人还请拭目以待吧!”
众人听的是热血沸腾,不禁暗暗叫好,心中对乌凡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吕纯气的是鼻青脸肿,仿佛被打了一耳光,却因之前的事情,心有顾虑不敢轻易动手,骂道:“你还真是吃饱了力气大,黄口小儿竟敢如此放肆!这搬石头我看是满足不了你了,你的兄弟们缺柴火了,你给我去北峰砍柴去!”
说着就提着乌凡便向树林里的一条小路走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追上去却跟不上吕纯的速度,只能先老老实实的去搬石头了。
再说乌凡一路上只感觉耳边风声烈烈作响,过了好一会才来到一片十分昏暗的地方,山林茂密,杂草丛生。
不远处是一座更加高耸的山峰,好像人烟稀少,通往山上的石阶上都长满了杂草。
“你小子力气不是大吗,别施展不出你的本事!这里很久无人清理,你给我沿路把草割了,然后砍树劈柴,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段时间你天天来这干活,别想偷懒。”
边说着吕纯边四处打量着,仿佛顾忌着什么东西,然后就要离开。
“可是真人,我什么工具都没有,怎么干活啊!”乌凡赶忙喊道。
“你自己不会找吗?山下有个之前搭的破屋,那里应该有…”吕纯真人边说边飞速的离去了,后来又嘟嘟囔囔的说了什么乌凡也是一点没听到。
没办法只能去山下那边看看所谓的破屋到底还有没有工具了。
吕纯飞速逃离了一段距离之后,回头阴险的笑道:“什么龙虎又山海的我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在这要自生自灭了!和我斗?虽然我不敢表面上动手,但你自己出事可与我无关。”
然后哼着愉快的调子,大摇大摆的去东峰了。
第十五章 被弃北峰众人急 无奈又把旧事提
乌凡见吕纯走的飞快,心里倒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单纯的觉得他是回去偷懒睡觉了。便按吕纯临走前说的,向前面一处山坳处走去,寻那所谓的屋子。乌凡一边走一边回忆,当初师尊讲玉壶宗主峰是长老们的地方,南峰是内门精英弟子,东西二峰是外门弟子居所,可是却没听他提到过北峰,不由得心生疑惑。
乌凡回想了一下,北峰貌似距离其他几座山距离颇为遥远,来的路上貌似经过一个吊桥,可是由于被吕纯拖拉着行进,只感觉一路上十分痛苦了,也没太注意周边的环境。现在看来,北峰貌似真的什么都没有,可能本来就是一片荒山,靠外侧还好一点,越往里面走,杂草越高,渐渐盖过了乌凡的头顶。
风吹过草塘的沙沙的声音,和天上偶尔飞过的怪叫的鸟,让北峰即便是白天也让人感到阴森恐怖,而且也许是心理作用,总感觉北峰仿佛被乌云笼罩一般,感觉特别的阴暗。乌凡一边拨开野草一边前行,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可是又形容不出来。
又前行了将近一刻钟,前面的杂草好像没有了,乌凡心中的压迫感降低了许多,赶忙走快几步,拨开野草前面是一处空旷之处,眼前一片凹陷之处是豁然开朗。他本想长出一口气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可突然暗道一声糟糕了,便脚下一空,跌了下去。
吕纯早已回到了东峰,他寻了一处树杈处,半倚着向下眯眼看着这些九院弟子搬石头滑稽的样子,又想到乌凡被自己打发到北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心里十分开心,身形一动跳下树来,高声喝道:“老子今天心情好,今天就到这了!看你们一个个的,一石力都承受不住,早早回去洗洗睡,趁早滚蛋得了,哈哈哈哈…”说着便晃晃悠悠的走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灰溜溜的放下石头就回去了,一路上都是默不作声,倒不是因为吕纯的训斥而伤心,毕竟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大家都习惯了。主要是不知道乌凡现在怎么样了,看吕纯的样子,应该是没打算把他带回来,乌凡现在的境遇真是让人堪忧。
正巧赶上午饭时间,恰巧见十号院的师兄们,有说有笑的扛着背篓拿着工具回来。十号院这些人没见到乌凡,以为他是先回九号院了,也没放在心上,便招呼他们一会一起去食堂吃饭,就先回去准备了。
过了一会九号院的众人一脸深沉的来到了食堂,袁褚见众人一脸不悦,问道:“怎么了嘛?今天早早回来不是挺高兴的事情的嘛?小凡哥呢?今天怎么这么慢,当了大哥,学会摆谱了吗?哈哈哈…”袁褚的话引得十号院众人哈哈大笑。可是看九号院的这些弟子,脸色变得更差了。
袁褚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是乌凡出事了?眉头一拧,赶忙问道:“怎么回事!乌凡人呢?吕纯这老狗把他怎么了?”“袁褚大哥,是这样的…”有一人便把这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听到乌凡怒怼吕纯,十号院的弟子们是大声叫好,心里想小凡哥果然是条汉子,然后又继续听那弟子说道:“就是这样,吕纯听了很生气,就让小凡哥自己砍柴去了。”袁褚闻言,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砍柴啊!每到了这个时候,各院弟子都会派几个人去砍柴的嘛,人如果多的话,大家一起干!活倒是很轻松,可就让他一个人去,也的确是这吕老狗的风格。”
“哦?那这么说是没事了吗?吓死我们了,看他那架势我们还以为吕纯能把他怎么样呢!”九号院的弟子们表情变得轻松了许多。袁褚倒了杯水,“当然没问题了,小凡哥去哪里砍柴了,我们这院也有几个兄弟在山后砍柴,直接照顾一下小凡哥就行了,这也没什么麻烦的嘛。”说完就举起水碗咕嘟咕嘟的喝起了水。
“那先谢谢袁大哥了,吕纯好像说是把小凡哥带到了北峰,到时候别忘…”话没说完,只感觉脸前一凉,袁褚这一碗水倒是一滴不剩的给他洗了个透彻,这弟子见袁褚面如死灰,也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水,“怎么了袁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袁褚往后一倒,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念叨着:“完了,全完了,刚认的大哥第一天就’驾崩‘了。”十号院的众人也是一脸死灰,默不作声,让这些新弟子顿觉不妙,但却是一头雾水。
过了好一会,袁褚才缓和过来,愁眉苦脸的给他们讲起北峰的故事。北峰在玉壶宗鼎盛时期,是玉壶宗最重要的一座山峰,宗门的功法书籍,灵丹妙药都放置于此。山峰下有一座大阵,将山峰彻底保护住,此阵是开山立派的祖师以及当时的各峰峰主耗费无数奇珍异宝,花费数日才设立而成。此阵是进去难出来更难,所以祖师给它起名“困仙阵”,就是神仙也难以逃脱。只有凭借宗门法宝同化自身的气息方能进出自如。
玉壶宗重地有此阵守护,让外来宗派十分顾及,表面都奉玉壶宗为大,但暗地里也是相互勾结,皆是想方设法的琢磨着除掉这个大威胁,甚至不惜联合歪门邪道来对付玉壶宗。一日众门派闻得西方贫瘠之地竟有妖兽修得功法又有宝物无数,便联合起来派精兵悍将前去抢夺,奈何实体悬殊,实在不敌,于是便去玉壶宗请明远老祖出山。
可老祖早闻其事,称虽此妖兽称霸一方,但只是性情顽劣使然,却没为祸百姓,杀生害命,不至于斩草除根。而众门派却大言不惭道人妖殊途,妖就是邪恶的。老祖对于善恶之分的层次与众人不同,而且早已看透这些人的鬼点子,只是不想说破罢了。奈何众人软磨硬泡,日日夜夜如同蚊子草蝇一般围绕在玉壶宗,惹得宗门上下是不得安宁。
迫于无奈,明远老祖只能随众人前往西方去会一会那妖兽,这一群名门正派有了明远老祖撑腰,更是杀伐果断。能杀死两个就不放过一双,一时间枯槁仙府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枯槁老仙见状也是怒气上涌,挥着一柄破刀,仿佛天神下凡,战的是虎虎生风,一时竟无人能进得其身。
眼看着这群掠夺者败下阵来,明远老祖实属无奈,祭出碧玉葫芦,念念有词,便向那枯槁老仙飞去。老仙虽然神勇,可对于更加强悍的对手却无力招架,带着一声不甘被吸入葫芦内,瞬间就扭转了战局。这一群人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取出袋子就奔仙府赶去,没过多久一个个是喜笑颜开的走出洞来,看来是收获颇丰。
明远老祖在用葫芦收了那妖兽时,觉察到那妖兽动作隐蔽的抛出了什么东西,但他见众人毫无察觉,自己也没做任何动作,随着众人打道回府了。回去之后明远老祖暗自测算了一下,暗道天道轮回,一切皆是定数,便留下四句诗,消失不见了。
而过了不久,一日北峰峰主突然邀约其余三峰峰主去商议宗门发展事宜,就在大家放松警惕时,北峰峰主突然发难,双手凭空射出三枚土刺,射向三人。虽然众人身手不凡,奈何距离太近,只是稍稍躲过致命伤,三人分别在右胸,左臂,左腹处留下了三个血窟窿。
三人见北峰峰主行为异常,目光泛红,青筋暴起,怀疑是中了血蛊。原本四峰峰主本领相当,虽各有千秋,却也是不相上下。可此时三人身受重伤,与中蛊后身体实力增强又没有痛觉的北峰峰主战在一起,却是勉强能打个平手。只见北峰峰主神形一退,左手捏了指法,右手从下向上撩起。南峰峰主心生不妙高喝一声:浪来!凭空巨流奔涌把自己三人卷出屋外。
只见屋内地上仿佛春天到了一般,嗖嗖嗖的长出锋利的地刺。见一击没起到效果,北峰峰主右手一推,这些地刺拐着弯儿的向三人袭来,就在三人马上被捅成了马蜂窝时。东峰峰主双臂交叉,往前一推,凭空好像生出了一堵墙,那地刺再无法前进分毫。然后双臂拉开,两个手掌半握,默念道:缚!身边的空气仿佛活了一般,连地上的浪和地刺,一同倒卷而去,将北峰峰主包裹在其中。
就在感觉胜券在握时,众人突然心生不妙,神志渐渐变得模糊,身体也快要失去控制。心想我玉壶宗竟遭如此不幸,遇奸人陷害,趁着神志还算清醒,三人将一身修为封印入一颗珠子,放入匣中,然后抛下山谷。毅然决然的各自取出一张符篆,上书“玉石俱焚”。
这“玉石俱焚”符,本来用来以后不敌妖兽邪魔时,与其同归于尽的,没想到今日居然要用到同门师兄弟身上,看着其余二人也是一脸苦笑!然后微微抱拳作告辞状,便引爆了符篆。
玉壶宗弟子这日也是心神不安,突然只感觉天摇地动,北峰顶上一片火光,纷纷赶到了北峰前,却只能干瞪着眼瞅着,有眼神尖锐的弟子见一人鬼鬼祟祟的从山上下来,便上前盘问。这人一开始说什么都不知道,这弟子见状直接上去就是一脚,那人被踢到在地,高呼冤枉,就要起身辩驳。可就在他起来的时候,怀里掉出一个血红色的玉瓶。
有人拾起玉瓶,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是一颗通红的丹药,表面还有淡淡的纹路。人群中走出一位长老,仔细看了看,突然神色一变,直接掐住那个人的脖子,问这是什么。那人意志也是不坚定,被追问下一股脑的全盘托出,原来他是收了别人的好处,让他把这个“血蛊丹”,放进峰主的茶里,虽然让他放两颗,可此人贪财,觉得剩一颗还能卖钱,就没舍得放。这才被抓了个现行。
正当长老追问那人是谁的时候,只见这个人嘴里咕噜噜的说不出话来,然后七窍流血而亡了。而北峰整个变成了火焰山,烧的是一片精光。而后又有传言,说在北峰经常有鬼怪作祟,便有长老派弟子查看,可是进去一个少一个,也再也不见出来,所以就此作罢,而后来的长老弟子因为受外界打压陷害,本领也不如以前,更是无法探查北山,那里就成了禁地。
入山的法宝本来十分贵重严加保管,现在也沦为了一把进出禁地大门的普通钥匙,随随便便的放在长老殿。因为众弟子都耳濡目染的知晓了北峰的诡异传闻,虽然不知现在是否安全,却也没勇士赶去赴死,所以如此贵重的法宝如今倒是如同猛兽毒蛇一般让人抵触,无人问津。
第十六章 少年大意落深坑 大难不死奇遇生
不知又过了多少年月,被烧的精光的北峰又焕发出了生机,而这生机一发不可收拾,也无人收拾,本来光秃秃的北峰,变得杂草丛生。这么多年过去,也再无人听到北峰有什么异象,心里对北峰的恐惧稍稍减少了几分。
前些年,有位长老觉得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便商议修缮北峰,可最后只凑得几个如临大敌的一手锄头镰刀,一手兵器法宝的内门弟子。这一群精兵悍将干起活来神情紧张,仿佛一锄头下去地里就会长出一只妖兽,而每次动作之后,都不由得伸手摸一摸兵器法宝安抚一下紧张的情绪。
就这样战战兢兢的过了小半天,终于是盖起了一个小木棚,虽然它只能堪堪挡住些微风,但是也是现在众人唯一的精神支柱。而就在此时只听见远处沙沙作响,茂密的草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逼近。
安逸过了多年的人们,终于想起被北峰传闻支配的恐惧。锄头镰刀一扔,向声音来源处,抄起法宝狂轰乱炸一气,然后二话不说,回头便跑。对于敌人妖兽即便无力抵抗,心中也有一战的信念,可当面对这种无形的恐惧时,那一点点支撑着自己的信念便被狠狠击碎。
虽然大家都安然无恙的逃脱了,可这次的事情一传播出去,北峰更是成了玉壶宗人心里的禁地,还好北峰有封印隔绝,要不然日渐萧条的玉壶宗八成都要变成荒山了。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北峰的故事,众人闻言还是心惊肉跳,背后直冒冷汗。再想到乌凡被带到了北峰,心里是十分焦急,却又没有办法,袁褚长叹了一口气,暗道:虽然踏入北峰是十死无生,但还是希望那些传言只是被人夸大了,小凡哥吉人天相,能够化险为夷吧。
不知过了多久,乌凡终于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枯草上,衣服被刮了好几道口子,身上也有几处擦伤,但是还好只是皮肉伤。他仔细看了看四周,发现是光滑的石壁,再往上是长满杂草的土壤。
午饭心想这原来应该是一处修缮过的水池,后来干涸了,由于这边地势很低,又长满了杂草,所以看不到脚下的情况,他应该是顺着石壁滑了下来,摔在了水池底下晕了过去。
虽然乌凡在同龄人中算是身材高大,但毕竟是小孩子。怎么跳也够不到石壁的边缘,这里的泥土颇硬,难以挖动,只能先四处逛一逛看看怎么能出去。可放眼望去这片水池虽然很大很深,而且好像是直接从一块大石头上挖下来的,竟然没有缝隙,让乌凡也是暗暗称奇。
又绕了几圈,乌凡也没力气了,肚子也是咕咕作响,就又坐回到他掉下来时的枯草上。坐了一会他心想不对,明明池塘底部是石头挖成,怎么偏偏这里有泥土还能长草呢。他便握紧拳头用力砸向地面,只感觉这里好像空空的,没有多深的泥土,于是顺着泥土和石头的边缘开始一点点向下挖去。
表面的土尤其坚硬,一开始很难进行,可一但清理掉表面的泥土,中间就变得松软了一下,乌凡又挖了两刻钟左右终于是把这一条边清理的差不多了,然后再往下挖又触到了坚硬的东西。
他用关节叩了几下,发现是个木板,用力拉了拉发现怎么了拉不动。他左右摸索了一下,发现原来他挖的这边镶了一条铁边,他记得他们那里的门都是合页的外面与墙间连接处做包裹,方便固定。所以他是挖反了方向,只能生气的揉了揉发红的手指,继续挖另一头。
因为有了目标加上气出了倔脾气,这次居然不到一刻钟就挖到了木板,这边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铁环。乌凡踩到木板左右两边,然后往上一用力,区区一方泥土对于他的五石之力来说是不在话下,轻而易举的就被掀开了。
简单的把木板固定住,他便好奇的向里面望去,只见里面的空间很大,墙壁上都点着“万年灯”,这种“万年灯”乌凡在奇书里见过,虽然被称作是灯,但其实只是一种发光的晶石,因晶石内蕴含了能量,能起到照明的作用,而又因为损耗很小,所以能达到千年万年依然明亮。
可唯一有一点不足之处,使得“万年灯”使用起来颇为困难,那就是贵。“万年灯”所需的晶石,说起来虽然很简单,但是其出产处地势险峻,这是哪里先暂且不提。也没有人单纯为了在家里照个亮子,去那凶险之处。
乌凡思虑的时候也没闲着,把这石头池子底唯一长毛的地方,拔的是干干净净,一根不剩。然后搓成了草绳,一边紧紧的系在铁环上,剩下的草绳直接抛下,一看离地面距离还有半个屋子高。他便脱下衣服裹住双手,爬上草绳,一点一点的滑了下去。
终于爬到了绳子的尽头,乌凡便一跃而下,扑通落在地上。这一落地不要紧,因为长时间无人,灰尘是厚厚的一层,乌凡所落之处仿佛跌入了仙境,顿时烟雾缭绕,呛得乌凡是一阵咳嗽。赶忙扯下一条衣服包住口鼻,这才得到缓解。
乌凡心想这衣服真是个好东西,又能遮羞又能垫手,现在又能遮住口鼻,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吧。加上自己从天而降,怎么都感觉自己像一个入室行窃的飞贼,而这个飞贼明明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乌凡打量了一下这个空间貌似是一片地下室,地下室有一扇门通往另一间屋子。这个地下室里什么物品都没有,墙壁下面有几个排水槽,而与连接那个屋子的门中间有一度半人高的矮墙,应该是防止这边漏水淹了那个屋子。乌凡便觉得那里应该有很重要的东西。
于是便迫不及待的小跑过去,发现这空间比他刚才来的地方大了几倍,四周摆满了柜子篓子,里面都是一些玉简字画,但是字画八成都被腐蚀了。中间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边上是一个漆黑的玉简,下面压了一封信。
乌凡轻轻地吹去灰尘,把黑玉简挪开,便要拿起信封,可是信封却早已支离破碎,乌凡是一阵惋惜,就这一点点线索,还粉身碎骨了。可信封碎了后,里面掉出一块写了些字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革,乌凡赶忙接住,发现这皮革竟然还有些柔软。
皮革上面的字竟然是用武器刻上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是尚能分辨,乌凡把皮革凑到眼前,只见上面写道,“如果有人困于此时,相信玉壶宗已经支离破碎,一切皆是因果,吾虽修得正果,奈何天命难违,实在不忍看自创基业毁于一旦。故踏入世俗,不问一切。”
看到这乌凡心想,难不成这是明远老祖留下的?说的到像那么回事,如果不是北峰破败水池干涸,一般人估计没事也不会来到这里,不过是让后来人看上去感觉高深莫测罢了,心里哼了一声继续向下看去。
“看到这里你肯定心里哼的一声,不屑一顾,以为我是故弄玄虚。但也情有可原,毕竟这里实属隐蔽,却是玉壶宗的精髓所在,相信你赤裸上身遮住脸很不舒服,第一个柜子里有个箱子,里面是一套衣物。而且你也饥肠辘辘,桌子上的丹药你看着吃就行了,这瓶子可是好东西,可保持里面丹药万年不化,可别乱扔。稍安勿躁,相信不久后你就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出去了,但是出去之后尽量不要过早张扬你今日所得,否则会惹来杀神之祸。还有别忘了打扫一下屋子,灰尘太大了,打雷了,别吓到。”
乌凡越读是越心惊,好像写信人是自己肚子里的,不对是站在自己身边给自己读一般。觉得总好像又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赶紧遮住身子,扭扭捏捏的去柜子那里穿衣服了。边穿边神神叨叨的嘀咕着:“谢谢老祖赐予衣物,衣物质量真好,我穿这么好的衣服很高兴,一定会将玉壶宗发扬光大。”
他边穿衣服边沿着另一条路往外走,发现这边是一个洞口,他探头向外一看,吓得赶紧缩回头,在外面光顾着找工具割草了,却没注意这下面就是万丈神渊,心里不禁一阵阵后怕。他突然想起老祖说打雷了,别吓到。可明明外面晴空万里,也没有一片乌云。不禁又放松了心情,,暗想原来老祖也不是料事如神,什么都计算的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咕噜一声,把乌凡吓了一哆嗦,原来是自己的肚子叫。乌凡神色一惊,赶忙回到桌子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就在乌凡还没起身时,那桌上的玉简黑光一闪,仿佛作了回应一般。
乌凡起身擦拭了一下这些玉瓶,发现上面标记的颇为仔细,手里的这两瓶分别书有“生津”,“果腹”。应该是吃了这俩应该就能水足饭饱的意思吧。他晃了一晃发现里面竟有不少,他谨慎的一样倒出了一粒,闻了闻,舔了舔。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于是便把这两粒丹药咽了下去,因为不知道吃多少,他也不敢多长尝试,万一撑死在这,岂不是更加丢人现眼。
“生津”入口就消失了,他只感觉突然神清气爽,屋子里仿佛明亮了几分,而山洞外的风声也变得更加明显。“果腹”入腹之后,他感觉疲惫一扫而空,身体也热了起来,浑身的力量更大了几分。而且果然如丹药名字所说一样,他丝毫感受不到饥渴,仿佛吃了一顿饱饭。
吃饱了之后,他紧张的精神终于是松懈了下来,心想虽然暂时饿不死,但是却也出不去,回想老祖说靠自己本事出去,他也是不明所以,突然他听见啪嗒一声,便循声望去,直接柜子里掉出了一块玉简。他感到十分奇怪,走上前去拾了起来。
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乌凡突然想起之前信封上的黑色玉简他还没有仔细查看,于是并刚刚捡起来的玉简握在手中,回到桌前,拿起了这块桌子上的黑色玉简仔细端详,可怎么看也看不明白。他目光瞥到那张皮革之上,皮革折角处漏出了一个心字。乌凡突然被醍醐灌顶,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这块黑玉。
随着时间流逝,这黑玉里的墨色仿佛流失了一般变得通体洁白无比,突然,乌凡睁开了眼睛,微眯着眼,嘴里暗暗念叨着:原来是这样…
第十七章 初学功法显神奇 受困近月终得离
随着山洞外的风声渐小,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这地下空间内的乌凡仿佛一座雕像一般吸收着黑玉的墨色。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乌凡慢慢睁开了眼睛,而他手中的黑玉的颜色竟然由黑变白,乌凡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清明。
原来这些玉简大部分是玉壶宗的各种功法秘术,还有其鼎盛时分收集来的一些外门功法,正道邪道倒是都囊括其中。只是邪道功法来源不详,如果传出去玉壶宗私藏邪术,也颇有影响。所以干脆连着本门的秘法都收藏在一起,这样也不容易被人发现,而这些玉简浓缩了所有书籍的备份,以防万一。
之前北峰大劫,估计那些功法也灰飞烟灭,而现在主峰里的八成是后人所编写。虽然大体上毫无差别,但是一些新的想法的精妙之处,肯定是有所不及,乌凡忍不住暗叹了一声造化弄宗。然后便拿起手中的玉简,按那黑玉中讲述的屏息凝神,将念头打入玉简之内。
一开始乌凡屏息憋的满脸通红,根本无法凝神,后来他稳了稳心神,又多尝试了几次,发现屏息凝神的真义是心境平和。不在乎是行走还是站立,只要保持住心境不受外界影响便可。
正所谓是心神守一,静观敌动,便可以不变应万变。
渐渐掌握了技巧,乌凡这次很快就进入了老僧入定的状态。因为之前在卧溪村时,他从奇书上了解到的功法经常在头脑里演练。所以现在从玉简中汲取到的东西,他也掌握的很快。玉简中记载的东西被完整读过之后,便牢牢的烙印在了乌凡脑子里。感觉记得差不多了,乌凡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只见手中的玉简的光泽变得暗淡,然后咔嚓一下化成了一地碎片。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阅后即焚?乌凡心中蓦的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又摇了摇脑袋,赶紧回想一下刚才所学的功法,要是忘了可没地方复习了。
他沉思了一下,低声念道:“刚才玉简讲的是玉壶宗的五行诀,所谓五行便是‘金木水火土’,宇宙中万物皆蕴含着五行能量,统称为‘灵’。各门各派都有独自的操控方法。而玉壶宗法诀,是将身体里的‘灵’与空气中的‘灵’沟通,用自身气力作为介质来进行控制。”
虽然听起来很别扭,但是乌凡实际上心里也是很别扭,虽然背的很熟但是实际上却一头雾水,如果有人指点还好,现在连记载的玉简都碎了,真是让人十分头疼。看外面天色渐黑,乌凡心想反正也是等死,何不来尝试一下?
乌凡记得恰巧最开始介绍的是‘五行-火字诀’,而这最开始接触的第一个法诀也让他印象深刻,便按照玉简中单系法诀描述的“火字诀,由火生,五行相克火先行;火字当头火当尾,五行相生把火生”练习起来,“五行相克火先行,应该就是火金木土水,然后火当头尾,五行相生就是木生火前面是水,对了,是土金水木火。”
念叨完这两句,乌凡回想起那日吕纯把九院弟子拖上山来,念叨着的是土来,应该就是土字诀了。那这么说来自己想的没错,于是便神色紧张的念道:“火金木土水,土金水木火,火来!”仿佛这个山洞也在为他加油,不停地回响着,火来,火来火来!
即便是有山洞的帮助,他等了好久,火却也没来,但夜色却来了,带着一群蚊虫,围着乌凡嗡嗡的叮咬。乌凡气的一跺脚,心想:对!一定是我没用力气!于是将全身力气憋在右手食指上,放在额前一尺处,指着一群蚊虫,高声喝道:“火金木土水,土金水木火,火来!”
只见一团火焰从手指上方凭空而起,那群蚊虫瞬间被烧为焦炭,乌凡得意的哈哈大笑。可那些带着火星的尸体扑扑掉落,团团小火苗将乌凡的眉头燎的精光,仿佛石室上那片被拔秃的土地一般。
山洞屋子里升起了一团篝火,乌凡手里捏着两粒丹药,没有眉毛的眉头紧皱,然后一口将两粒丹药狠狠吞下。按照五行诀的说法,自己的灵沟通出来的元素可以控制是否可以对自己造成效果。可刚才自己想杀蚊子,为什么会烧到自己,望着烧的噼里啪啦的火堆,乌凡把手探过去,果然感受到了热度,和刚才手指上的火焰感觉不同。
乌凡这次收敛了力气又用了一次法诀,这次只是一丝小小的火苗,乌凡用手去触碰,火苗缠在手指上,乌凡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于是他到洞口捡了一片落叶将其点燃,果然火焰的温度升了起来。原来是因为自身的灵转移到了其他的介质上,变成了自然中的其它元素。
于是他又尝试了几次,发现果然如此,此番发现让他充分感受到了五行诀中灵的神奇,以后如果遇到意外可能会有妙用。随着尝试次数过多乌凡也感觉有些疲惫,五行诀操控元素用的是自身气力,乌凡觉得气力应该就是力气。虽然不论托着一团火苗或是团团烈火,身体上都是一样的感觉。可是实际上消耗的力气就像是分别拿着一袋铜币和扛着一袋面粉走了一段路。
所以乌凡心想五行诀的根本还是要注重自身素质锻炼,乌凡不由得感觉十分纠结,明明它是法术,为什么修炼法术却还要锻炼力量。而且现在还仅仅是单系法诀,以后要是组合起来岂不是累死个人,奇奇怪怪的,真是让人一头雾水。因为力气使用的过多,乌凡越想越累,便渐渐地睡去了。
就这样在看玉简,练习,睡觉这几件事的重复中,乌凡的眉毛也一点点的长了出来,对于五行诀的操控也更加得心应手,最初的两瓶丹药吃光之后,再吃第二瓶的时候,乌凡发现虽然服用之后,依然能填饱肚子。可却没有最初的那种神奇的感觉了,难道是因为经常服用丹药的原因,现在已经感觉索然无味了吗?
而在这之间的日子里,乌凡又背下了几片玉简,之后便练习了五行诀的其余四门法诀,俗话说一通百通,掌握了火诀之后,剩下的四门倒是还算好掌握,只不过从物质本质上来说,火和水属于自然类元素,而金木土属于物质类元素。虽然说可以通过自身内五行的灵可以与之沟通,但是火和水可以从空气的燥热和潮湿中提取转化,金木土却只有在身处环境中才能完全发挥作用。
所以说从攻击角度来说火和水的破坏力是从外界对物体进行破坏,而金木土是从环境本身进行破坏。越想乌凡越纠结,这光靠凭空想象,也难以从中感受到具体的差别和联系。之后的组合法诀他只是脑海里演练了一番也没敢付诸实际,这山洞里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毕竟也是容身之所,万一出个意外被自己毁了,自己算是直接把自己埋了。便干脆先放到一边,继续浏览起其他的玉简来。
一晃又过去了十数日,见柜子上完整的玉简也不多了,其中大部分功法已被乌凡牢记于心。乌凡是不管好的坏的黑的白的,反正是玉简里记的东西,他是一股脑的全塞进了小脑瓜里。乌凡算算自己来到北峰也有一月有余,自己的小弟们却还没来寻找自己,心里也是暗暗赌气,回头要是能出去,定要教训他们一番。
而乌凡不知道的是此时那些弟子,已经从最开始乱锅里的蚂蚁,变成了温水中的青蛙,仿佛身体上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双目无神,如同行尸坐肉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掉下一块巨石将锅砸漏,让这些青蛙再次焕发生机。
又过了几日,乌凡终于将最后一块玉简塞完,心里感觉空落落的的躺在地上,他仿佛也适应了这种紧张又安逸生活,每天不用去想其他的事情,只是重复着前一天重复的事情,毫无新意,却也不用去想以后该怎么办。而终于到了玉简读完的这一天,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可做,乌凡陷入了一种恐惧。
丹药仿佛是算计好了一番,到现在也所剩无几,空学了一身本事却无处伸展,如果在这里饿死,还不如当初一口气灌两瓶直接撑死算了。如果山洞外面,能飞来一架石桥该多好,就像当初吕纯那样…
想到这乌凡一骨碌从地上跳起,恨不得啪啪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自己从最开始用火烧死蚊子就错了,然后从这里开始就一步一步走远了。他只想到如何用五行诀来攻击,却丝毫没想到过如何使用。就连这段时间天天用火诀生火,也觉得自己是在攻击木头。再说起木头,石屋里的柜子是木头,山外的藤蔓也属于木属性,而且漫山遍野的草木就在眼前,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天天守着火堆,只知道玩火。
乌凡气的胸口直发闷,他来到山洞口,左手掐个虽然没什么用只是为了好看也没人看的到的剑指,右手微张,心想我直接在山体上筑出一堵石墙,然后就可以上去了,就要喝道:“土水火金木,金水木火土,土来!”
乌凡土诀刚念到一半,心里总觉得不对劲,突然想起来他跳下来的那个隐蔽的洞口,那里离地面也不高,从那上去岂不是更容易,何苦在这多费力气。真是闷的太久,整个人都傻掉了。
灰溜溜的来到了那个洞口,赌气又羞怒的高声对着脚下施了土诀,只见脚下轰隆隆作响,一个石柱在他脚下冲天而起,直接把他从洞口顶飞了出去。乌凡慌忙收了土诀,身子跟着惯性又向上飞起了一段距离,停止,落下,一屁股摔倒在他最初摔晕的位置。
第十八章 离得山洞困北峰 山顶骷髅战的凶
北峰干涸的水池里有一处隐蔽的洞口,洞口上满是泥土的木板被人打开,突然感觉地面一阵震动,木板上的泥土随着震动纷纷掉落。只见洞口生出了一个长着人的石柱,那人口中念念有词后,就被石柱甩到了地面上,摔的呲牙咧嘴。
乌凡揉了揉屁股,心想果然使用法诀时一定要心态平和,控制好力气,弄不好别说摔得再狠一点,怕不是直接就要上天了。重获新生的乌凡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虽然这片荒山上没有什么美景,可看惯了洞穴的里面那狭窄的空间,荒凉的北峰如同仙子一般变得楚楚动人。
乌凡将那木板原封不动的盖好,又用土诀弄了些泥土把木板遮盖住,然后搭了几个台阶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四处看了看发现北峰还是和来时一样荒凉,于是便沿着原路返了回去。走着走着眼前的空间就变得明朗了起来,前面是一片空旷的地面,再前面不远处就是来时的吊桥了。
乌凡便走边低声自言自语:“已经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没人来找我,袁大哥他们听说我被带走之后,应该不能这么不讲义气,肯定是有什么理由,八成应该是吕纯从中作梗吧。”乌凡暗自瞎猜着,他猜中了事情的主谋,却怎么也想象不到真正的原因。
他低头走着走着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把他弹了回去。乌凡心中一惊,下意识就要念起法诀,而后一想如果现在暴露了自己的法诀,加上自己脑子里着一月来所学的东西,肯定会惹得杀神之后。于是便作势向后一倒又滚了几圈,倒也是拉开了一段距离。
可是当他向前看去,发现什么都没有,心里吓了一跳,难不成大白天见鬼了?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着,发现突然就再也无法向前了。虽然看不见,但是眼前如同有一道墙,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前进一毫。怪不得北峰里什么都没有,原来是被设下阵法了,虽然乌凡是第一次接触,但是从奇书里也算是早有“眼“闻。
抬头望去,天上有鸟儿飞过,可就在接近北峰的时候仿佛撞到了什么,向下掉了一段距离,然后就向远处飞去了。上面不行就走下面,乌凡摸着看不见的墙走了一段距离,这边外面有几块巨石将视线挡住。他隐蔽的用了一下土诀,发现只有法阵里面的泥头被挖开了,中间仍然被完整隔开。
乌凡无奈了叹了口气,现在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窟,才从把自己困了一个月的山洞出来,现在又彻底被困在了北峰。他本想高声喊几嗓子,如果喊来的是宗门弟子有办法还好说,可毕竟是吕纯把自己放进来自生自灭,估计只有他有办法让自己出去。可他必不会让自己出去,甚至会给自己补上一刀,所以便放弃了。
没有办法,乌凡回首看了看高高的北峰,心想反正也不知道还要被困多久,自己为何不去上面探索一番。万一也有丹药岂不是美哉,心里想着乌凡带着小跑向山上跑去。
北峰因为久无人居,上山的石阶也几乎被野草覆盖,但好在石阶很大,草的生长环境很艰难,所以中间还是有一条路可以容下一人行走。左右两侧的树木歪歪扭扭的生长着,四周一片死寂。
也许是之前吃的丹药的缘由,这次上山乌凡竟然丝毫没有感到疲惫。不到一刻钟,他就跑到了山顶,北峰的山门仿佛被什么炸毁了一般只剩下两个满是裂缝柱墩,而且上面也变的春意盎然。
乌凡又向前沿着石路走了有一会,发现北峰看样子也人烟鼎盛过,曾经的屋宇楼阁成为了满地的断壁残垣都被爆炸尽数被瓦解。乌凡看着建筑物倒塌的方向,推断出中间一处建筑应该便是爆炸的源头,心想这北峰难不成是玉壶宗的法术测试之处?
因为学会了五行诀,现在的乌凡翻箱倒柜倒是得心应手,这一地的石砖瓷瓦他的土诀下,四处飞散,噼里啪啦的飞到一边。看见稍微完好一点的能储物的东西便是取来查探一番,颇有些勇者侠盗风范。虽然说不上收获颇丰,倒也是少有所得,捡过一块被烧焦了边的破布把这些瓶瓶罐罐的仔仔细细装了起来,到有了几分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一路捡着“破烂”,乌凡来到了一个还算宽敞的小广场,广场上被断成几截的屋顶遮掩住,底下仿佛压着什么东西,乌凡用法诀一点点的把这些屋顶移开,看清了下面的东西不禁吓的妈呀一声,跑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感觉没什么动静,乌凡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双手合十,鬼鬼祟祟的回来了。原来只见屋顶下是几具几乎被风化的骷髅,这在一起的几具骷髅,骨头焦黑,甚至有的部分都已缺失,而稍微远一点的那个倒是几乎没受到波及,而且好像微微泛着红光。
乌凡心想这几个应该就是引起爆炸的罪魁祸首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既然在玉壶宗,而且是很多年以前,乌凡不由得沉声悼念着:“各位玉壶宗的老前辈,小子初来乍到被奸人困于北峰,无意路过,无心惊扰,如果各位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请托梦给现在玉壶宗的吕纯真人,希望各位前辈早日投…”乌凡心想,看这样子,应该差不多已经投完胎了吧,于是改口道,“希望各位前辈以后安安稳稳的,别搞什么爆炸了。”
仿佛听到了乌凡的话语,这几个骷髅仿佛更加腐败暗淡了。乌凡在一旁的树林前挖了几个坑,找了一块颇为规整的石头立在前面。准备让这几具露天的骷髅安个家,乌凡轻轻地将前几具骷髅,安置好,实在找不到的零件,乌凡用土诀捏了几个。捏的时候心想,如果以后玉壶宗混不下去了,这也算是有一门手艺混饭吃了。
闲话少说,乌凡把这几具前辈的骷髅都已经安置拼凑好了,看上去倒也像那么回事,看天色虽然尚早,但是自己还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着落,便心想着这最后一具骷髅安置好,一起埋了之后,自己也要上路了。
乌凡走到最后一具骷髅前,发觉这骷髅保存的不仅仅是完好,关节处仿佛被若隐若现的红光粘住,甚是神奇。他心想这个人难不成是那三个人的老师,尸身是腐而不散,真的神奇。乌凡忍不住贴近身仔细观察,可是他此时突然鼻子一痒,就打了个喷嚏。
“阿嚏!”一个喷嚏带着一股热气直冲骷髅的面门,这骷髅仿佛被按了开关,两眼红光一闪,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乌凡嗷的一声,浑身毛发直立,吓得连滚带爬的四肢着地的跑了开去。带着哭腔喊道:“前辈莫怪,小子一时没忍住,你能消消气躺下吗?我一会第一个先埋了你,不是,是先让您入土为安。”
这骷髅眼中的红光紧紧锁住了乌凡的方向,伸手抄起旁边一个木棒就向乌凡砸来!乌凡脑子里的法诀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只能向一旁躲去。骷髅见一击未成,便又抬起一块石头追赶而去。
乌凡此时不仅仅害怕还特别郁闷,都说去玉壶宗可以学得一身本事,光宗耀祖。可自从他前一天来了玉壶宗,第二天就被困山洞里了,好不容易学了点法术还算是偷学的,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终于逃离山洞了,北峰又把自己困住了。这次来峰顶寻找点希望,可是希望的烛火还没被点燃,就被两个眼睛里点着烛火的骷髅追的抱头鼠窜。
如果这次交代在了这里,后人的记载上怕不是要多了一个笑话,“昔有弟子,名曰乌凡。入宗次日,困于洞也。幸而出洞,又困北峰。出峰无门,转而上山。遇骷髅怪,卒。”心里不禁暗暗落泪。
渐渐地乌凡跑不动了,回头一看那骷髅咚咚追的不亦乐乎,心里的恐惧慢慢减少,变的冷静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寻找趁手的武器,不远处的地面上,半人高的杂草里,立着几个烧焦的草人。乌凡心思一动,这里应该是练武场,他赶紧扫视了一下,发现在不远处的草人上斜插着一柄大刀。
于是他纵身一跳,就要去拔刀,却恰巧又躲过了身后扔来的石头,乌凡听到石头砸到地面的声音,回头一看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赶忙回身拔出刀,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回头便向骷髅刺去。
只听当啷一声响,乌凡感觉手里一麻,这一刀仿佛刺到了一块石板一般,刀尖咔嚓的一声就碎裂了。而骷髅上只留下了一个白印。骷髅却看上去没有什么感觉,一掌推开刀身,拳头就要往乌凡身上招呼过来。紧急关头,乌凡神情一凝,喝道:“火金木土水,土金水木火,火来!”
只见一团火球呼的一下向骷髅飞去,那骷髅不知为何,给人一种十分惧火的感觉,赶忙双臂交叉挡住了火球,然后便呆愣了一下,眼中的红光好像暗淡了几分,又抄起身边的一根半壁宽的石柱砸了过来。乌凡刀身一横,挡了下来,没想到骷髅气力颇大,砸的他是矮了矮身子,勉强站住。
在和骷髅的过招中,他对于力量的运用也熟练了许多,绝不多用一分,也绝不少用一豪。渐渐的和骷髅打的有来有回,好像两个人在进行实战训练一般。而在此过程中乌凡也尝试和骷髅交谈,但是丝毫没有给他活物的感觉,这个骷髅完全只是凭着条件反射在进行招架和攻击。
又联想到刚才他施展火诀时候,骷髅的反应,乌凡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心神一动,低声念道…
第十九章 人有妙招初得胜 林中摘果遇大蛇
安静了千百年的北峰上,此时是叮叮当当吵个不休,一人一骷髅打的不可开交。乌凡每次找准时机砍到骷髅上,却丝毫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只是留下了淡淡的白印,而只要乌凡一时疏忽没躲过骷髅的攻击就被打的呲牙咧嘴,疼上半天,渐渐的乌凡的力气越来越小,而看那骷髅仿佛永动机一般是越战越勇,战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突然乌凡心思一动,想起刚才用了火诀时,骷髅好像下意识的躲避,那么为何不再用法诀尝试一次。刚刚光顾着被动挨打了,竟丝毫没有攻击的想法。可每次刚想使用火诀就被打断,心里也是十分焦急,脑海中略过山洞中燃烧的篝火,他眼光一亮,计上心来。
乌凡趁骷髅一击落空的间隙,向后拉开距离,心中念起火诀,然后大刀一举,“火来!”只见乌凡手中生出一团火焰将大刀包裹住,普通的一柄刀,包裹上火焰倒是显的很有观赏性。见骷髅此时又变的呆滞,乌凡趁机操起火刀,向骷髅身上一通乱砍。
本来占着优势的骷髅,此时竟弃掉了“武器”,只顾着格挡乌凡的攻势,与刚才的神勇判若两人。乌凡是越砍越兴奋,仿佛把从入山以来的郁闷全发泄了出来,骷髅双眼里的红光也愈发暗淡,招架的姿势也变慢了起来。他趁机右手持刀劈向胸口,见骷髅双臂格挡在胸前,面门大开。他将火焰刀向下一压,又一念火诀,左手带着一团火焰一拳挥向了骷髅的面前,咔嚓一声砸了个正着。因为用力过大,乌凡赶紧收回生疼的左手,向后退去。
只见骷髅的动作渐渐变的僵硬,然后便没了动静,双眼里红光闪了一闪,随后就熄灭了。只见骷髅的眼眶中掉落出了两只红的发黑的虫子,摔在了地面上。它好像是两个炮仗,一落地就炸的粉身碎骨,化成一缕黑烟,消散了。
见骷髅没了动静,乌凡用刀尖捅了捅它,只见它向后倒去,摔成了一地碎片,只见骨架表面虽然是苍白色,里面的黑色却深入骨髓。乌凡突然醒悟,这应该就是能控制人心的毒蛊吧,也不知道这人生前被控制了多久,居然被腐蚀成这种程度。没有了蛊虫的维持,这副骨架便变得如此不堪。
劫后余生的乌凡是长出了一口气,放松了心情。这时他突然感觉右手微微疼痛,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这把大刀被火焰包裹的时间太长,已经变得十分烫手,他赶忙松手把刀扔在地上,刀上的火焰便消失了。心想,“怪不得这种华丽又实用的战斗没人用,原来是时间长了拿不住刀。”
因为是平生第一次使用武器,所以对于刀,乌凡产生了难以名状的情感,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找一把结实又耐热的大刀,而且要好看,因为他在苍嶙城时听一个小贩说,好看就是好刀!
这把刀已被烧的破了相了,加上刀尖已经折损,乌凡因为经过一番打斗,觉得身在“江湖”还是应该有武器傍身,否则实属不踏实,因为这一路上是边打边退,来回折返,离之前的练武场倒是不远,乌凡赶紧一路小跑,也顾不得累,生怕再来几具骷髅,自己赤手空拳不好应对。
又回到了练武场,乌凡仔细翻看了几个稻草人,发现它们都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心里颇为失望。边走边踢着杂草,走着走着感觉咚的一声好像踢烂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不由得一喜,原来这有一个摆放武器的木架子,倒在草里倒是不容易被发觉,可惜的是,上面有枪有棒有剑就是没有刀,估计自己刚才用的那把刀应该是唯一的一把了。
乌凡手里拿着剑心想,虽然这剑和刀感觉上差不多,但是刀用来劈、砍很顺手,而剑虽然也能劈、砍,但是使起来却有些不伦不类,还是撩、刺更有美感,然而自己现在要的不是美感,是打击感。于是抛开了剑,拾起了那杆长枪,心想这么长的武器,如果点上火一定更为壮观,还不容易烫到手,虽然没有刀看起来威武,但是一寸长一寸强,现在只能凑合用它了!
打斗耗费了太多体力乌凡又回来翻找了许久,现在早已饿的肚子咕咕叫,之前剩下的几粒丹药和刚才捡的一兜子破烂,也不知道在跑路的过程中丢到哪里去了,他此时也无力寻找。沿着小路继续向前走,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汪湖水和一片树林,顿觉口渴万分,觉得树上该会有野果子吃吧,就拖拉着长枪向树林里走去了。
终于来到水边,乌凡低头一看,这湖水竟十分清澈,便将脑袋贴近水面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浑身的乏力仿佛一去而空。又看到湖水的那个小乞丐模样的自己,他赶紧捧起泉水洗漱一番。清洗了一会之后,乌凡又恢复了可爱的模样,只是外衣几乎就剩下几片布条披在身上了。
乌凡将这几片布条清洗干净,挂在了枪头上,枪把斜插在地面上,心想还好拿了长枪,果然很实用。他就近找了一块石头,安静的躺在上面,仿佛又回到了卧溪村,虽然这块石头与村里的石头一般大小,可是他总是感觉不舒服,也许石头变小了,也许是再也不会有人在他边上溅起水花,乌凡心中百感交集时,突闻“咕咕”的叫声,原来他刚刚只是喝了几口水,现在饥饿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便一扫杂念,看了看搭着布条的长枪,起身向树林里寻找野果子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走进树林里没一会就看到了一棵果树孤零零的立在一片空地处。果树上的果子已经成熟,有些果实已经掉落到了地面上甚至有些腐烂。而地面上有的果实仿佛被针扎过一般,表面上还有个窟窿,乌凡只顾着爬树也没有注意到。
这颗树干的表面十分光滑,表面仿佛被涂了厚厚的油脂,乌凡爬到一半竟然差点滑了下去,还好他伸手抓住了树枝,用力一荡就坐到了树枝上。见不远处的一束枝叶中藏着几个果子,他伸手一摘就取入怀中,擦了一擦就狼吞虎咽起来。没多一会乌凡身下的地面上就多了六七个果核,他水足饭饱之后,困意便袭了上来,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就在树上沉沉的睡去了。
睡了不知有多久,乌凡慢慢的醒了,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乌凡便准备跳下树去。虽然休息够了很舒服,但是他在树上睡的很是不踏实,倒不是说害怕掉下来,而是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吧,乌凡又摘了几个果子捧在怀里,咚的一声跳下了树。唰唰唰,仿佛起了风,四周传来了草叶摩擦声。可他感受了一下却没感到丝毫的风,难道是树林太密了吗?他琢磨着。没做多想,他开开心心的捧着果子,回身向河边走去。
就在他回过身子的时候,不禁愣住了,离他不远处,是一颗硕大的蛇头,呲呲的吐着信子。那蛇头足有水缸大小,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乌凡记得书中说过,你只要不动蛇就看不见你,于是就在那和蛇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
可是由于对峙时间太长,手里捧着的果子此时仿佛有千斤重,他胳膊一抖,只见最顶上的一个果子骨碌碌的掉在了地面上,滚到了大蛇的身子前,乌凡感觉随着果子脏了大蛇的眼睛里竟多了一种可惜的感情,然后大口一张,便向乌凡冲来。
乌凡吓的回头就往树林里跑去,心想怪不得树干滑滑的,原来这蛇还好这口,八成这棵树的主人便是它了。于是他一边跑一边向后扔果子,一方面是物归原主,另一方面也希望大蛇被果子吸引走,不再追他。可是弄巧成拙,他一果子歪打正着,砰的一声砸在蛇的脑袋中间。本来这大蛇开始还慢慢悠悠的在后面追,可现在倒好,它被砸的怒目圆睁,蛇神仿佛生了双翼,速度突然快了几倍。
眼看着乌凡就要被追上,他此刻也顾不得暴不暴露本事,急忙向前加快了几步,然后回身高喝一声:“土诀”,双手从下向上举起,只见地面轰隆隆一阵翻涌,周围的泥土仿佛活了过来,瞬间在乌凡面前筑起一堵高墙,然后乌凡侧身一滚继续向前跑去。大蛇来不及躲闪,轰隆一声撞在了墙上,竟把墙直接撞裂开来,抬头看了看前面逃命的乌凡,眼神里充满疑惑和委屈。
乌凡见大蛇好像减慢了速度,心想如果不趁现在做点什么一会怕是没机会了,既然土诀没拦住那我还有别的方法。因为他身处树林,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木,乌凡心想五行诀我今天就要用个遍!精神一振就准备放手一搏,使出全身的力气,使用了木诀。
只见林间草木疯长,野草缠绕在了大蛇的身上,树木也探长了身子,左右交叉聚拢仿佛双手五指一般把大蛇所在的地方紧紧锁住。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乌凡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大汗淋漓的靠在树上,见那边的树木牢笼微微晃动,大蛇没有挣脱的迹象,心想这下应该是暂时安全了,长出一口气,准备休息一下,等能够站起来,再找地方躲避。
可没等到他这口气喘完,只感觉银光一闪,那个木牢整齐的断成了几截,然后只见那道银光绕了几圈,割开了蛇身上的野草,然后被大蛇一吸就吞入腹内,甚是神奇。大蛇扭了扭身子,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已经被破坏的乱七八糟,眼中仿佛充满了怒火,慢慢的向乌凡爬来。
第二十章 云浪蛇口救乌凡 闻其法诀惹心惊
乌凡本以为自己耗尽力气做了一个牢笼,能困住大蛇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大蛇就挣脱了出来。倒也不是挣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银光一闪,就划破了困住大蛇的草木牢笼,然后只见那道银光又嗖的一下被吸入大蛇口中。
看着大蛇慢慢向自己逼近,硕大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乌凡想起身逃跑,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条大蛇从坑坑洼洼的土地里,爬到了自己身前约莫五丈远的地方,然后双眼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吸引着乌凡无法挣脱视线。虽然他的心里还很清醒,可实在是没有办法挣脱,精神一点点变的困乏。
眼看着他就要睡去的时候,只听有人高喝一声:“这个不行!”然后一个形状像葫芦一样的东西,斜插到了他和大蛇之间的地面,乌凡摆脱了大蛇的视线,昏沉的大脑变的清醒起来。他感觉有一个身影从天上落下,然后向他这边走来,乌凡偏过头去,定睛一看,不禁喜上心来。
只见那边快步走来一位身着白袍,银鬓白眉仙风道骨的老者,此人不是云浪真人还能是谁。云浪真人几步就来到了乌凡身边,右手放在乌凡脑袋上,仔细查看了一下乌凡的状况,却发现乌凡只是身体十分虚弱,倒是没有什么伤。见他双目泪眼汪汪一寸不离骨碌碌的盯着自己,精神状况也没什么问题,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云浪真人起身收起苍芦,情急之下苍芦竟然被他用来做了挡板,也颇为无奈。他一边拉起乌凡,一边扭头盯着那边冷眼旁观的大蛇,心里也是十分尴尬,不知道怎么解决当下的问题。
因为之前事情紧急,现在救下了乌凡,他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由得心中一惊。心想:这小子是怎么得罪这位祖宗了,怎么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的,还好我来的及时,要不然又要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了。但是云浪真人还是赔上一副笑脸,对大蛇说道:“这不是快到门派演武的时间了嘛,这小子现在可是咱们玉壶宗的希望,您能不能给个面子,让我把他带走。没准复兴北峰的人也许是他呢,您说是吧?”
大蛇一开始表情颇为不屑,后来听说复兴北峰,眼神不由得变得凝重了,但还是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冲着云浪真人“呲呲”的吐着信子。
云浪真人看大蛇这样,不由得十分头疼,说道:“您说这次又要什么条件,丑话说在前面,您现在这个样子出去是不可能的,没等你出了玉壶宗地界,估计就被泡了酒了。”
大蛇闻言,脑袋一仰,仿佛被说破了心思欲盖弥彰,摇了摇头就回头进了树林,貌似在寻找着什么。没过多久,只见这大蛇如同一只狗一般,叼着一棵大树就爬了回来,头一甩就把树干横到了云浪真人面前。
乌凡在边上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虽然云浪真人他们一直在交谈,他刚才却一直在愣神,却没注意他们在讲什么。而现在回过神来看见大蛇叼着树干过来,乌凡不由得暗暗咂舌,心说这真人难道是驯兽师出身?把蛇训得如同家犬一般听话,这是要和真人玩耍吗?不由得噗嗤的笑出了声。
那大蛇听到笑声,突然觉得不对,好像明白了什么,气愤的张嘴扑向乌凡。乌凡心说坏了,看来是我误会了,吓得叽里咕噜的躲到了云浪真人背后。
云浪真人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了,再给您栽十棵果树,不不二十棵怎么样。”那大蛇闻言眼睑一眯,仿佛奸计得逞了一般,半咧着大嘴,摇头晃脑的爬走了。
见到这个祖宗终于被打发走了,云浪真人赶忙把乌凡扶起来,说道:“都怪为师走的匆忙,马上就到门派新血交流会了,诸事繁多,再加上从你们那里回来路上耽搁了。本想把你们安排好再走,谁知道吕纯那个老狗居然提前知道了,生怕我这次再招来像吴昊一样的弟子,想前来坑我一把。“
见乌凡神色有变,云浪真人赶忙安慰道:“你放心,吴昊虽然被吕纯打伤,但也算因祸得福,现在得了个好去处,你不用担心。反倒是你…”云浪神色一敛,“过了这么多天,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而且我来的时候在途中看到一把烧黑的刀,沿路来到河边看到挂在长枪上的衣服,恰巧听到树林里的动静,便找到你了。”
乌凡心里一惊,暗道不好,把这茬忘了,支支吾吾的说:“我饿了渴了便在这边喝水吃果子,只是今天运气不好走的远了,遇到大蛇。前几天偶然遇到一个山洞,捡到一本书,学到了玉壶宗的五行诀,然后我去山顶遇到一个骷髅,就捡了把刀和它打架,后来发现它怕火,我就把火覆盖在刀上,才侥幸逃脱,但是书被弄丢了。”
乌凡因为玉简中的警告,所以不敢过多暴露,只能半真半假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编排了一遍。云浪真人闻言眉头一皱,然后眼睛死死盯着乌凡,仿佛看出了什么,乌凡见真人这样,心里也不由得一慌,难道自己哪里说漏了。
云浪真人向前一步,乌凡竟被盯的有些压迫感,就听云浪真人说道:“你来带我去你发现骷髅的地方。”然后乌凡在前云浪在后两人默默无语的沿路又向山上走去。本来乌凡已经不敢上山,可现在有了靠山,虽然不知道师尊现在是什么想法,倒也是十分轻松,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山上乌凡挖了坑的地方。
看见三个摆放整齐的骷髅,残缺处都用泥土补齐,云浪真人不由得暗暗点头赞许了一番,这才出声对乌凡说道:“这三人加上之前与你打斗的都是玉壶宗开宗立派时的元老,可是被奸人所害…”云浪真人把北峰发生过的故事从头到尾的细细讲给了乌凡听,乌凡也了解到原来这几人是舍身取义而死,并不是搞实验爆炸而亡,赶紧暗暗的道了个歉。
讲完了北峰的故事,云浪真人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粒丹药,“这是补气丹,你把它吃了,然后把你学的那个五行诀给我演示看看。”乌凡接过丹药二话不说就吞了下去,只感觉浑身又被力气充满,虽然与那日所服用的丹药感觉不同,但是也十分舒服,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乌凡抬头看了看云浪真人,问道:”师尊,您想先看哪种?“
云浪真人本来云淡风轻的脸上充满怪异,“哪种?”“对呀,五行诀不是有五种吗?您想先看我从哪种演示起?”云浪真人仿佛没缓过神来,“你…都来一遍我看看吧。”乌凡虽然感觉云浪真人很不自然,但是也没当回事,心神一动,暗自念起法诀。
只见乌凡左手一缠一股水流顺着手腕油然而生,化成一个水球托在手心。乌凡将左手的水球向上一掷,手指马上向下一指,地面升起三根不到一尺高的土柱支起一个小碗把水球接住了。右手向上一托,地面上的一堆小草便聚集到了一起团成一团堆在土碗之下,然后他右手一个响指,一股火苗从指间升腾而起将这堆草木点燃,玩的是不亦乐乎,云浪真人是看傻了眼,沉默不语。
乌凡看云浪真人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表演好像变戏法无法如师尊法眼,于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师尊抱歉,金诀攻击性太强,我现在没怎么用过,还不算熟练。”云浪真人背过身去,此时此刻高大的背影,随着黄昏的来临仿佛寂寞了几分。
“你是怎么做到的?”“什么?”“我说五行诀,你是怎么做到同时控制的?”云浪真人一脸郁闷,“一般来说,五行诀极为简单,是因为只要掌握好灵就可以感悟,而它又极为复杂,因为其相克的特性,所以很少有人能同时掌握相克的两门。这些玉壶宗的祖师,最多也就是掌握相生的两门,比如水木或者土金,但是相克的两门比如水火或者金木,只有一人精通,不,也许是两人了。”
看着一脸疑惑的乌凡,云浪真人心想,真是不枉此行,居然捡了一个小妖怪。虽然妖怪尚幼,未成气候,但一遇风云,便可平乱世。看来这所谓的世道不太平,以后应该流传于妖兽们的口中。
虽然十分惊讶,但是表面上他还是严肃的说道:“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使出相克的五行诀,否则会惹来杀神之祸!”乌凡闻言心中颇为紧张,又是杀身之祸,难道现在的世道,有了本领都是一种罪孽吗?明明手段高强,可以一通对付外敌,可现在更加危险的居然是身后的盟友。
云浪真人稍加思索了一番,对乌凡说:“金诀戾气太重,而且你还不熟练,所以你不能用,水诀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太过柔和有局限性。干脆你和我一样学习土诀,而且我从那把刀上感觉你火诀用的很熟练,所以你危险时刻可以用火诀来保身,而且因为火生土,所以不显的突兀,虽然能引起人的注意,但是只是警戒防备,并不会惹祸上身。”
乌凡闻言才知道原来玉简中“习五行诀切记,切勿同时练习,否则可能爆体而亡”的意思原来是不能一个人学多种法诀,他还早中晚分开练习,每次练完都感觉浑身燥热无比,然后血液又沸腾起来,但后来好像胸口一凉感觉就消失了。现在想想原来自己每次都在爆炸的边缘疯狂试探,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二十一章 奇遇归来三月闲 参加比武入主峰
在云浪真人的一路叮嘱下,两人也来到了北峰峰下,向吊桥前去。乌凡越走越心慌,伸出一只手在前面摸索着,生怕撞到那看不见的法阵之上。云浪真人见状,嘴角微微一笑,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白色的珠子,只见那珠子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将二人笼罩,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北峰,却丝毫没受到阻拦。
见已经来到了吊桥前,乌凡心里不禁暗暗称奇,回头看了一眼北峰,又赶忙跟上云浪真人离去了。看见四周依然安静和谐,乌凡这一个月来的遭遇仿佛不曾在这里发生过,如同一场被拉长的时间的梦。
一个月的练石早已结束,九院的弟子也已踏入了正轨,虽然表面上是入门弟子,天天也有训练。可是除了训练之外,基本上都是干一些杂役的活计。玉壶宗北峰现在一共有十个院,两两一组,每次干活的时候也经常能见到其他院的弟子,时间长了也都能打个招呼。因为之前的九院是吴昊一干弟子,因为种种原因一个人都没剩下,所以每次别院弟子见到他们时,都是颇为关照。
虽然才过了不久,但是这些九院的弟子们也早已习惯了这日常的生活,只是每每望着那个空屋,不免心中多了一分不甘与无奈。而这个时候,众人早已聚集到了十院,看看有什么帮的上的,一起准备晚餐。
袁褚无精打采的侧头耷拉在桌子上,看着门外发呆,突然神情一怔,赶紧起身:“参见师尊!”然后众人也是放下了手中的活,集合到大厅内。云浪真人左右看了看,然后说道:“我之前来本是想通知你们关于三年之后宗门比武的事情,只是因为急事耽搁,这次来便和你们仔细的说一说具体的事情。”
众人一听宗门比武,便来了精神,听着云浪真人说道:“这次宗门比武,事关重大,我们要选出四名弟子去参加泱都城的‘古门大选’,所谓古门就是上古一直流传下来的门派,比如我们玉壶宗,和之前遇到过的剑星居,以及太一阁,碧匣谷,金沙寺,当然虽然说是古门,但也有一些江湖异人,小门小派参与。而且每次这种大选,也难免会遇到邪门歪道参与进来扰乱,如果你们有幸能在宗门比武胜出一定要多加小心,就算没胜出也没关系,只要取得一个好名次不仅仅为东峰带来名声,也为自己带来一番机遇,而且大选之后还会有进一步的安排,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
言罢,众人皆是沉默不语,在思考着什么。“对了,因为你们前些日子缺了一名宗门弟子,我给你们寻了一人回来,快进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听见真人这话,众人皆是满脸好奇,都抬起头向门口望去,只见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脸尴尬的笑容,走了进来。
众人一看皆是满脸激动,这不是小凡哥吗?难道他没死?都迫不及待的围了上去仔细打量一番。可是只见袁褚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小凡哥你死的好惨啊!我知道你不甘心的嘛,你就放心的去嘛,我们会给你烧纸的!”霍福操起勺子就敲在他脑袋上,“你瞎哭丧啥玩仍?这个小凡哥是活的!不对!小凡哥没死!”
袁褚闻言,凑到近前,颤颤抖抖的伸出手放在乌凡鼻子前感受一下,好像还真有气儿。赶紧把乌凡抱住,“太好了!小凡哥!我就知道吉人自有天相的嘛。”“你再不松开,我就被你勒死了…”袁褚赶紧不好意思的松开了乌凡,又絮絮叨叨的和他说起了最近的事情。
云浪真人见状,也不再忍心打扰,看见他们那高兴的样子,眼神里多了一丝欣慰,心里却不由得生出了一分落寞。居高位虽然引人羡慕,可是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三五好友,互相插科打诨,毫无顾忌随心自然的感情了。
正所谓是:路见他乡落檐鸟,忙递新雀归旧巢。任它堂前雀儿闹,我自孤心远蓬蒿。
袁褚给乌凡絮絮叨叨之后,乌凡也将自己这一月所经历的事情,用和云浪真人所讲的那一番话,又重复了一遍,谎话说了二遍就顺口了起来。乌凡竟还加了一些生动的词语,将所经历的是讲的十分生动。让众人如同听书一般,是暗暗叫好,高呼过瘾!
本来众人还想让乌凡演示一下土诀,可是大家都肚子咕咕叫了,只能先作罢。而后便匆匆的吃了晚饭,在众人强烈要求下,而其中尤其是袁褚叫的最欢。乌凡心思一动,一念土诀,一根柱子直接勾住了袁褚的衣服把他带到了两丈高。袁褚吓得哇哇大叫,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又折腾了一会乌凡有些累了,告辞了各位他便和九号院的弟子们一同回去了,回到屋子,竟感觉很是整洁,仿佛天天被人在打扫,乌凡心里十分感动。这么多日子里,悬着的心终于是可以放下了,乌凡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然后就躺下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乌凡醒来时发现众人早早的起身集合锻炼了,这么多日子过去竟然还没懈怠,而且愈发有模有样了。乌凡便上前一个个指导一下不规范的动作,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听说九号院那位被放到北峰的弟子居然活着回来了,东峰可算是热闹起来了。每次遇到别院弟子,那些人都像看到宝贝一样,两眼放光,上前拍拍他的身子,摸摸他的脸蛋,让乌凡心中十分痛苦。
好在好奇心来的快去的也快,众人见乌凡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两条胳膊两条腿,时间长了也就不那么好奇了,只是每每遇到他的时候总会和他打招呼,“信凡哥,得永生!”也成为了他们的座右铭。
三年光阴,乌飞兔走,眨眼间就过去了,乌凡对于五行诀也是信手拈来。尤其他在土诀方面受到了云浪真人的指导,掌握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窍门,对于使用法诀的气力也把握的很精准。了解了所谓的力气和气力也不是一回事,但还好有些相通,倒没什么大问题,所以暂且不提。
这日他们刚刚起床,就见外面有一弟子匆匆赶来,原来是宗门比武来临,让他们每院选出两名弟子,到东峰门口集合,然后就走了。众人商议了一下,乌凡肯定是首要人选,然后第二个人便犯了难题,这时听边上的一人说:“哎,小忠子,你家里不是练武的吗?干脆你和凡哥去吧,你觉得怎么样?”
只见边上一个小个子一脸难为情的说道:“家父虽然是位武师,也教我功夫,可他嫌我笨,我挨打的本事倒是不小,打人我害怕…”乌凡心想这些人里也只有这个小忠子底子不错,虽然说此人胆子小,但是却也有些拳脚功夫,于是说道:“赵孝忠你不要怕,实在不行就认输,反正去比武也没什么坏处,出了事我担着。”
赵孝忠咬咬牙,说道:“既然小凡哥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怕了,大不了就是挨顿揍!以后回去我也可以吹牛说我参加过比武大赛,看看谁喊我赵孝忠是赵小虫!”然后在众人的加油鼓励中,乌凡和赵孝忠便朝东峰门口走去。
东峰门口已经有几位弟子在那里等着了,见乌凡带着个小个子过来了,便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乌凡和他们简单的聊了几句就一齐等着剩下弟子的到来。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吼叫:“凡哥!来啦!哎哟!”只见霍福一脚踢在袁褚屁股上,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乌凡满脑子黑线,心想果然十号院是这俩活宝来了。
走到近前,袁褚低头一看就乐了,“哈哈,小虫也来了嘛!不怕被逮去喂鸟吗?”因为平时都混熟了,对于这群师兄弟的称呼,赵孝忠倒是不在意,所以袁褚也开了个玩笑。乌凡闻言,瞪了袁褚一眼,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我们院本来就不好找人,你给我把小忠子吓跑了,要是一会师尊问起来,我把你分成两份怎么样?”袁褚嘻嘻一笑:“小凡哥你要是把我分成两份,我另一份也想在十院歇着,你还是得在你们九院找人。”
就在众人笑闹间,东峰的十院二十名弟子都到齐了。过了没多久,只见云浪真人从峰门慢慢走来,大家便赶紧安静了下来等待下一步指示。云浪真人见众人都到了,就对他们讲道:“这次宗门比武,我们东峰十院一共二十,西峰二十院四十人,南峰二十院四十人,一共整整百人参加,最后取前五优胜者,参加古门大选。南峰实力虽然强劲,但我们也不要有丝毫的胆怯,我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反观吕纯肯定会暗中做些手脚针对我们,所以要多加小心。西峰虽然实力不济,但在吕纯的‘教导’下倒是眼高手低,既然他们要针对我们,倒不如我们打它个措手不及,一雪前耻!而且这次优胜者有丰厚的奖励,对于自己的峰门也有很好的宣传作用,大家要努力要搞好名次,为自己的将来打好基础!但最终最重要的还是保护好自身安全!”
听到云浪真人的话,众人也是心潮澎湃,仿佛已经看到了吕纯满脸铁青的样子,恨不得比武马上开始。云浪见众人也有了斗志,微微点头,带着一群人向玉壶宗的主峰浩荡前行,乌凡微微握紧的双手终于就要揭开玉壶宗主峰的神秘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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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主峰山下好热闹 吕纯赛上试禁药
相传玉壶宗最初只是一座孤零零的巨峰,后来是在远古大战被通天神力一分为五,东西南北将中间的山峰围绕。而后有一小童偶得奇遇,途经于此,在此处修得真传。而后便于此立足,取名玉壶宗,没过多久,便名扬天下。
乌凡一行人跟随着云浪真人一路前行,终于是来到了东峰脚下,又向西行近半刻钟,便来到了主峰脚下。只见主峰脚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虽然高矮胖瘦参差不齐,但着装倒是整齐统一。都和乌凡他们一样是纹着苍翠花纹的白袍,胸襟上一个玉葫芦图案,只是他们的是东,而其余的人分别是南和西。
每一群人都围着一个中心的领队,东峰这边是云浪真人,西峰是吕纯真人,而南峰那边是一个面容冷峻的女子,即便有人与其打招呼,她也不予理睬,而大家好像也习以为常。而山门口,有两人在仔细检查着每个玉壶宗弟子的信息,乌凡见两人有些面熟,突然想起是他第一次见到云浪真人时,他身后的弟子,因为当时是初次见到玉壶宗弟子,所以倒是印象深刻。
吕纯见云浪带人过来,脑袋向前指了指,示意身后弟子跟上,然后便向那边走去,一开口就讥讽道:“吊车尾的东峰峰主来了呀?今年又准备包揽后十名?”云浪真人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走了过去。吕纯心想,这老东西还在这硬挺,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看我西峰弟子一会怎么收拾你?
吕纯心里轻哼了一声,扫了一眼云浪身后的弟子,突然双眼圆睁,仿佛见了鬼一般。不顾云浪的无视,上前就拽住了乌凡:“你小子是人是鬼,我明明把你扔到北峰了,我观察了好几天都没见你出来,你…”吕纯眼睛叽里咕噜一转,声音高了几分,“你一定是练了什么邪术!让我会会你!”
吕纯正要一掌拍下去,忽觉不对,忙向后一跳,只见刚才身子所在的地方,几根银色的冰针嗖嗖插在地上。他吓了一跳,扭头就冲边上骂骂咧咧道:“雪老妖婆!你干什么!”只见不远处那南峰的女子神色一凛,就要发作。云浪见状暗道糟糕,赶忙上前拉住她,那女子脸色微微一红,便再没了动作。
云浪真人赶忙收手歉身悄声道:“雪雯师妹,别为了这嘴臭的老狗误了正事,回头再和他算账。”这被唤作雪雯的女人,轻声嗯了一声,然后瞪了一眼吕纯,见她南峰的弟子们已经检查完毕,便带着他们上山了。云浪真人也斜眼看了他一看,冷笑一声,也带着弟子检查去了。吕纯这次倒是没有什么动作,盯着乌凡,心里在思考着什么。
所谓的检查,倒也不是复杂,只是暂时扣下他们随身物品以防作弊,顺便记录一下各峰各院弟子姓名方便一会抽签选择对手,所以没过多久就结束了,一群人此时已经集中到了主峰山顶。
虽都说玉壶宗不景气,但也只不过是相对与从前鼎盛时期来说的,现在即使实力不及以往,但也绝非形同虚设。且说上山的路就宽了数倍,此时走过了一条长长的石路,眼前便是一个已经搭好的比武台,与其说这比武台搭好,倒不如说是直接放置好,因为它的整体是一块略高于地面,横竖十丈见方的一块平整的大石,大石四角处,分别插着约两丈高的柱形石碑,石碑中嵌着一颗宝石,隐隐发光。
隔着比武台的另一侧再往远看,便是一片恢弘大气的建筑,主体为朱红色,墙面上漆着色彩斑斓的五行气运图,楼顶为灰筒瓦绿琉璃剪边重檐歇山式,朱红色门窗部分和蓝、绿色的檐下加上金线和金点作装饰,显得五行图的色彩更加鲜艳活泼,平坐周围以木制滴珠板封护,下层檐为四坡屋顶,各层屋顶戗脊上置着五行珠,让乌凡心中十分震惊。
而再观比武台两侧的高大建筑上分开层层高台,恰好能容人驻足,观看比武台的全貌,而此时众人也按照要求被分配到了比武台左侧的建筑内,等候下一步的安排。
乌凡从众人的聊天中也了解到原来云浪,吕纯和雪雯三位一开始仅仅负责三峰事务。而各峰各院本来也有独自的长老和师尊,可树倒猢狲散,玉壶宗这棵大树倒了,处处被人挤压,所以几乎都离开了。剩下的管事的唯独他们三人算是元老级,所以干脆三人一人负责一峰外门弟子,平时倒也优哉游哉。而虽然吕纯平时惹是生非骄横跋扈,但碍于面子主峰长老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后来给玉壶宗带来了灾难,但这都是后话。
再说比武场这边,又过了一会,只见那对面的建筑中人渐渐多了起来,为首的几位坐在正中,应该是几位元老,身后的那些人应该是主峰的长老以及精英内门弟子。只见身后一人从楼上纵身一跃,然后轻飘飘的落在比武台中间,清了清嗓,开始介绍比赛的规则。
“这次比赛是为了古门大选举行,虽然外人可能将玉壶宗遗忘,但是我们自己却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其实本来这次古门大选没有我们玉壶宗的名额,可三个月前突然收到消息破格给了外门弟子五个,所以这次比武倒是匆忙了一些。虽然三个月时间不短,但是毕竟外门中有初来玉壶宗的弟子,大概无法精通本事,你们各尽所能吧。这次东西南三峰共一百人,采取随机抽签的形式进行比武。听到名字的直接来到台上就行了,武器就在边上自己挑选,被打下台或投降就算输,拳脚无眼自己留心。还有这台四周有防护法阵,外界情况不用担心,出了问题我会阻止。”
听完这比赛介绍,乌凡感觉这些人貌似对比武不是很重视,也许是以前精英弟子没取得过好名次,所以对外门也没有指望,乌凡握紧拳头,这种被瞧不起的感觉让他心里对玉壶宗的仰慕变淡了几分。那人下台之后,就回到了高楼上,从统计的名单里随机挑出了两人,“西峰,何庆。南峰,彭锐。”
只见楼里一前一后走出了两名弟子,西峰那名弟子在武器架上取了一柄剑便上了台,南峰那弟子也取了剑便要上去。可还没站稳,便见寒芒一闪,一道剑光就向自己袭来,他慌忙格挡,竟然差点被打下台去,暗道一声卑鄙。身子一矮,收回手中长剑向上一撩,西峰那人赶忙撤离几步。
彭锐见状身子一转,直接向何庆刺去,只见何庆右手长剑一搅,顺势将其荡开。左手掌心悄然出现一个匕首,嗖的一下向彭锐刺去,彭锐反应不及,被匕首划破了左臂。赶忙飞身远离,可何庆怎么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乘胜追击招式是一招比一招阴险毒辣。
尽管南峰的弟子资质优于西峰,可平时很少打打杀杀,何曾遇到这种歹毒的剑法。也是只能慌忙格挡,连连败退,看台上有人要阻止,却被其中一位长老拦下:“小孩子家家打打闹闹的,随他去吧,别出人命就行。”这让此人眉头一皱,心生不爽,但也是十分无奈。
可就在彭锐马上就要被击退到台下时,只见他身子一滚,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射向何庆,何庆身子瞬间一僵,然后直接冲出了比武台。“第一场,彭锐胜!下一场…”虽然看上去打斗了有一段时间,但实际上还不到三分之一刻钟,几乎是上台,偷袭,反击,投匕,逼迫,反败为胜,就结束了。
虽然最后一幕让这些局外人一脸不解,可下一场比赛紧接着就开始了,众人便又聚精会神的观看起来,这场比赛是两个南峰弟子的对战,打起来倒是文明礼貌,一招一式你来我往有板有眼,直到一人稍稍有些失误,才好不容易结束,让人看的实在困乏。
“对不起,吕纯真人,我尽力了。”“罢了罢了,我只是试验一下。目标还没出现,杀手锏还不能用,你把这个喝了看看。”只见喝了这瓶药水的何庆,本来略显强壮的身体,变得瘦小起来,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吕纯真人,这样就好了吗?”“废话!老子的解药你喝下去,绝对看不出来你之前服用过什么东西,你滚蛋吧!”
见到何庆越走越远,吕纯心里不由得一喜,虽然他这得来的秘方制的药水还不成熟,但还只是稀释了小小的一滴,居然就能短期增强人的力量和反应力,虽然副作用是让人寿命缩短,但是谁管他呢,反正都是自己的棋子罢了。这弟子本来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他只是为了方便掩人耳目,表面上抓来做弟子而已。
而这场比赛吕纯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观察这药水的效果,只是让他简单的过三招,见到那些长老丝毫没发觉什么异常,他便偷偷将一个丹药挖空,将几滴药水滴到里面,然后又把丹药封死,准备等着目标出现,给自己的棋子服用。后来又觉得不妥,又多稀释了几瓶,准备还是先多试试再说,万一真的出现异状,只怕是不好收场。
这边的比武,其实还是比较乏味的,因为都是外门弟子,很少能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毕竟都只会一些宗门的基本体术,和冷兵器的对战练习。
以往私下里东峰弟子遇到了西峰弟子,还能你来我往一番。这次比武场上却不知为何,对面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越战越勇,东峰的几个倒霉蛋最后只能投降。而偶尔有几个南峰弟子稍稍有些本事,招式中偶尔能透露处一丝冰诀的气息,却不知实力不济还是为了隐藏,也没过多暴露。
比武中途倒是因为有人产生质疑,带走了一位获胜不久的西峰弟子去做了测试,可虽然外观上看此弟子场上场下判若两人,但是此西峰弟子仿佛只是战斗后紧张导致身子虚弱。众人也不好多说,只能理解为体力消耗过度。吕纯听到这个结果,本来紧张的心也是彻底的放了下来,但是后面的比武为了让众人松懈,他让用了药的弟子的最后故意输给对方,没用药的靠实力对战,倒是暂时解除了大家对西峰的怀疑。
正当吕纯有些按奈不住的时候,只听见“第三十九场,东峰,乌凡…”他耳朵一竖,心里嘿嘿直乐,心想,倒霉鬼终于来了。“…南峰,朱旭。”“靠!”吕纯气的一拳砸在面前的墙上,然后疼得自己呲牙咧嘴,好不滑稽。面色变的十分阴沉,暗骂道:臭小子我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二十三章 初试土诀拿首胜 小虫偶窥试药人
比武进程已经过了大半,袁褚,霍福都已经出场过了,只是运气不佳,遇到了西峰弟子,自然也是不敌。反倒是平时不起眼的赵孝忠,在与西峰对手的交战中,丝毫不落下风。虽然那名西峰弟子招式阴险,而且反应速度都不慢,却在赵孝忠的赤手空拳下,节节败退,最后被击落于台下。
正在乌凡等不及的时候终于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第三十九场,东峰乌凡,南峰朱旭。”然后他便赶忙赶到比武台前,想都不想,就抽出了一把大刀,跳上台去。只见对面朱旭一脸傲色,抽出了一柄长剑,便站到了乌凡对面。观战的弟子中只听两人窃窃私语着:“居然是朱旭师兄,听说他也冰诀小成了。”“嗯,本来水诀就不好修炼,他居然能掌握变异法诀,真是太厉害了!”
比武台上,朱旭长剑一指乌凡,说道:“这位东峰的弟子是新来的吧,我朱旭也不欺负新人,你现在认输吧。”乌凡闻言心想,南峰的弟子居然也这么狂傲,又一次被看低,内心中无名多了一丝愤怒:“哪来那么多废话!你怕了的话,认输便是了!”“那你是自讨苦吃,接招!”说着便是一剑刺来!
虽然是第一次正式对敌,但自己这么多年学来的东西倒是没白费,虽然一开始尤为狼狈,但渐渐的得心应手起来,又仿佛回到了当初大战骷髅怪的时候,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朱旭越战越心惊,虽然一开始没用全力,但是他也没有轻敌的心思,可打到现在他竟然有些微微吃力,每次的攻击都被对面轻易化解,而当自己格挡对面的大刀时,拿剑的手被的得微微发麻,可是他虽然陷入窘境,嘴上却不服输:“你小子居然有两下子!但是我还没用我的看家本领,本来不打算早早暴露,可你要是再纠缠下去,休怪我无情!”
还没等他在说下去,乌凡左右横劈了几刀算是回应了他,朱旭冷笑一声,轻喝道:“冰诀!”只见比武台上仿佛起了雾气一般,空气中闪耀着微光,朱旭手中的宝剑变的更加晶莹刺眼,长剑一搅,带着一股寒气刺向乌凡。
乌凡见状,倒是微微惊讶了一番,五行诀怎么还有冰诀了?但心里不敢丝毫放松,赶忙横过刀身,当的一声,挡住了这次攻击。可是虽然剑被挡住,可是那股寒气却继续向前,直接将乌凡笼住。乌凡感觉如入冰窟,好像身体的动作都变的缓慢了。只见朱旭嗖嗖嗖又是几剑刺来,乌凡丝毫不敢犹豫,赶忙向一侧退去。
“师尊,玉壶宗的功法只有五行诀吗?会不会太过简单了?”北峰路上,乌凡好奇的问道。“简单?那是你运气好,居然全掌握了才这么说,玉壶宗的五行诀是基础法诀之一,而且这五行诀并不仅仅是你看到的这样。”云浪真人拾过一枚叶片,只见他暗念法诀,柔软的叶片上顿时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石甲,让乌凡暗暗惊奇居然还有这种用法,“五行变化万千,可以变异衍生,若果你运用得当,便可以掌握全局,绝处逢生。”乌凡突然回想起,当日与师尊离开北峰路上的谈话,突然恍然大悟。
乌凡看了一眼手中的大刀,它此时已经在寒气的侵蚀下,变得十分脆弱且布满裂纹,仿佛在撑过一击就要被刺碎。他心想朱旭的剑应该也是如此,只不过自己一味的用刀身格挡,加速了武器的损坏罢了。而此时朱旭见乌凡躲过了这次攻击,便又咄咄逼人的追上来就是一剑!
乌凡心里有了主意,暗念土诀,只见一层石甲覆盖了大刀表面,但因为颜色几乎没差,所以倒是没引起朱旭的注意,他依然剑身一横,直接向着剑尖冲去。众人皆是看的一惊,这小子难道是自暴自弃了?都伸长了脖子准备看乌凡失败的场景。
眼看着剑尖就要刺到刀身,寒气几乎都蔓延到了乌凡全身,只见他丝毫不退缩,双手顺势用力一递。只听咔嚓一声,那柄寒剑从剑尖开始一块一块的裂成了碎片,还没等朱旭反应过来,只见乌凡刀身已到了身前,一下砸到了他的胸口,直接摔到在地。他刚要起身只见一把大刀指着自己,“这位东南的师兄是早来的吧,我乌凡也不欺负老人,你现在认输吧。”
朱旭虽然心里觉得如果没有武器自己其实还可以一战,可现在自己的剑都碎了,只能老老实实认输。可就在他跳下台去的时候,只听见稀里哗啦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乌凡手中的大刀,也化成了一地碎片,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第三十九场,胜者!乌凡。下一场…”平平淡淡的第一轮比武就这样结束了,因为已到午时,而胜者也要稍作休息,剩下的五十人便要在下午决出胜负。
乌凡他们回到东峰的路上,看袁褚他们一张哭丧的脸,他便上前去安慰:“袁大哥,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要过多在意。”“小凡哥,我不是在意比武结果如何,只是这次打的憋屈。”旁边还有几位比武场次靠前的东峰弟子也插话道:“对呀,平时我们与西峰也有摩擦,而且他们几乎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可这次比赛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打了鸡血一般。”“对呀,而且自从西风弟子被检查之后,就没怎么赢过了。”
这时人群中一个小个子犹犹豫豫的说道:“小凡哥,我觉得好像与吕纯有关。”“咦?赵小虫,你今天表现的倒是不错,有什么发现吗?”袁褚听见赵孝忠说话,赶忙把他拉到身前,”你继续说说!“然后赵孝忠便一五一十的讲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他过于紧张,趁着一场比赛结束还没到自己时,赶忙想去找个地方方便一下。就在他刚要解决问题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说话,他怕被发现就躲了起来,只看见一个身形略显强壮的身影在和吕纯说着什么,而这个人好像是刚才比赛的何庆。只见短短几句话之后,吕纯让何庆喝下了什么东西,然后何庆就变成了一幅瘦弱的样子。
赵孝忠见状,大惊失色,躲在树后也不敢做声,过了好久才敢探头观察,发现人好像都走了,才敢哗哗放水。后来就偷偷回到了人群中,因为担心自己刚才错过,又不敢过问,只能紧张的盯着比武场,倒是把这茬忘记了。
“我就说的嘛!肯定与这老狗有关系!我说这群弱鸡怎么变成凤凰了嘛!原来是用了药!咱们现在怎么办?”听见袁褚在这嚷嚷,乌凡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没想到这吕纯现在居然变本加厉无法无天了,一定要抓紧禀告师尊。于是他开口答道:“我们先暂时不要过于声张,毕竟产生怀疑也已经检查过,如果当面对质肯定找不出证据。而且被吕纯知道他被人发现了,肯定会对咱们不利。接下来的比赛咱们也没剩几个人了,还好现在西峰弟子收敛了一点,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不会出问题,我晚些时候偷偷的和师尊报告一下。”
说着话众人便回到了东峰,各自回到各院休息。听闻乌凡和赵孝忠都晋级了,九院的这些弟子是一阵欢呼,倒是让他们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下,也再没心思休息,给他们讲了起上午发生的事情。
“下午的比武马上开始,各位做好准备!第一场,东峰乌凡,南峰齐鸣。”
这场比赛乌对面的南峰弟子见对手是把朱旭师兄打败的人,已经没了斗志,只是简单的过了几招就假装不敌投降了,倒是让乌凡觉得莫名其妙。但毕竟结果是获胜,他当然是十分高兴。下了比武台回到了原处,便在人后面找了个位置准备坐下。
这时他见云浪真人向自己这边看来,他灵光一闪,赶忙眉头一皱,捂着肚子就蹲下身去。云浪真人见状,赶忙过来询问乌凡,见乌凡眼睛一眨,云浪真人也便明白乌凡是何用意,带着捂着肚子的乌凡向边上僻静处歇息。
见四下无人,云浪真人问道:“好了好了别装了,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情?”乌凡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后站直身子沉声道:“师尊,我这也是没办法,是这样的…”他便把赵孝忠所看到的事情和云浪说了一遍。
只见云浪真人越听脸色越差,到最后怒喝道:“我说这次比赛怎么这么奇怪,原来又是这个败类搞的歪门邪道,本来看在都是同门师兄弟的情况下,大家一忍再忍,可他却变本加厉了!好好好!我这就派人暗暗盯着他,如果事情属实!这件事关系到宗门声誉,上面对他一定不会姑息!这次谁了保不了他了!”
乌凡见师尊这么说,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便和云浪真人告辞,起身回到比武场那边了。
云浪真人掏出一块玉牌,念头一动,只见玉牌闪动了几下,然后恍惚感觉四周出现几道黑影,然后又凭空一闪就消失不见。云浪真人收回玉牌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径自回到了演武台的楼上,继续看着台下的比赛结果。
“今天的比武结束,明天将会决出最后的五名优胜者,请各峰弟子回去好好准备,明日再战!”因为人数减半下午的比武倒是很快就结束了。管他最后胜利还是败北,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唯独吕纯捏着一颗丹药,目光阴冷的盯着离去的乌凡。
二十四章 次日首战抽空签 比武台上出异状
“辛苦了!”玉壶宗某处树林中,一个黑影递给了云浪真人一个包裹,然后也没说话,头也不回的隐入了树林中消失不见。云浪真人小心打开包裹,简单的查看了一下,顿时神色有异,眉头紧皱,四下望了望也离开此处。
次日清晨,剩余的二十五名弟子,早早就来到了主峰的比武场,迫不及待的等着比武的开始。可能是因为人数逐渐减少,这次比武场的管事竟然更改了比武条件,要求他们自己抽签决定对手,这是倒也不错,顺便还能做些应对措施。
赵孝忠心里十分紧张,在队伍里悄悄的回头对乌凡说:“小凡哥,咱们东峰就剩咱们两人了,千万不要咱们抽到一起了!”“抽到一起你也不要认输,我看你虽然不会法术,功夫倒是不错,我倒是想领教领教,哈哈。”“……”谈话间便轮到他到了抽签处前。
只见前面桌上摆着一个竹筒,里面是长条形的木牌,他双手合十仿佛求签一般,暗暗的念叨了几句,然后一咬牙抽出了那块木牌,赶忙遮住数字,露出一条小缝,偷偷的瞄着。乌凡见状笑笑,随手抽了一个木牌出来,只见上面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他愣了一下,扭头看向一旁管事。
那人呵呵一笑,说道:“看来你还挺幸运的,你这次轮空了,直接晋级,可以去场边候着了。”赵孝忠闻言心里一苦,光想着怎么避免和小凡哥遇上,居然忘了这茬了,也不在乎自己牌子上的数字了,直接随着乌凡离开了这里。
见众人已经抽完了签,管事便高声说道:“好了,现在你们一共是十二组,按照数字相同从小到大的顺序依次上台。第一组,上场吧!”乌凡闲的没事,只能在一旁看热闹,没过多久,就轮到赵孝忠了,他的对手居然是一名西峰弟子。
本以为西峰弟子,肯定会是一番艰难的战斗,但是虽然那西峰弟子也不弱,但在赵孝忠的进攻下,竟然只是被动防御。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然后就投降了。虽然这次胜利看起来很轻松,但是乌凡却渐渐心神不宁,总感觉西峰在预谋着什么,仿佛有危险就要来临,而这之后的比赛有一场居然是两败俱伤,两人双双被淘汰了。
紧接着就是第二轮抽签,剩余的十一人加上乌凡恰好能组成六组,而最后根据表现会淘汰一个人。所以这最后一场比赛可以说是这次宗门比武最为关键的一局!
比起抽了一门空签的乌凡,也许赵孝忠才是真正的幸运儿,他又遇到了西峰的弟子,这次战斗也是草草结束。倒是显得他颇为神勇,让人刮目相看。而第二场,第三场分别是南峰的弟子内战,因为平时也是知根知底,所以干脆也放了水,随随便便就决出了胜者。
终于轮到了乌凡,他的对面是一个看上去和赵孝忠体型相似的西峰弟子。乌凡生怕西峰耍诈,紧走几步取了大刀先一步跳到台上,而对面的弟子的武器是一把半人高的流星锤,乌凡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弟子,发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不堪流星锤的重荷,可是握着武器的手却非常稳。双眼眼圈微红目光有些呆滞,鼻孔喘着粗气,嘴巴紧闭着。
乌凡虽然对西峰没什么好印象,但还是出于好心出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可对面的人却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嘴巴紧闭,一句话也不讲,然后便是双手抡起锤子,脚一蹬地,向乌凡面前袭来。乌凡见状,赶紧抬刀便挡。却没曾想此人虽然形容瘦削却力量颇大,一锤就把他是蹭蹭蹭的击退几步,双手也微微发麻。
乌凡也不敢再次掉以轻心,右手提刀抽身向前,直刺那人肋下。可那人耍起手中大锤仿佛一团棉花,当啷一声便将大刀格挡开来,然后身子向前一推,胳膊一抡,就带着流星锤转起了陀螺来。是步步紧逼,直接把乌凡的攻击全部化解,乌凡跳将开去,是左躲右闪,趁其转到背向自己时,刀身一立,只探其下盘。
这人被刀背一抽,身子一歪,就跟着手里大锤滑出了一丈有余。然后如同没事儿人一般,一跃而起,拾起大锤就甩向乌凡面门,直取乌凡性命!引得台上是一阵惊呼,惊叫连连。事发突然,台上有人想要制止却也实属来不及。只见乌凡双腿一弯,刀尖撑地,身体向后仰去,那大锤擦着乌凡的鼻尖就飞了过去,砸在比武台一角的石碑上,竟然隐隐有开裂的迹象。
乌凡见此人是招招凶狠,锤锤夺命,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一刀便向那人身子砍去。可这人没了大锤,如同挣了链子的疯狗,是更加灵活,一拳就打在乌凡的肚子上,直接把他打退到了擂台边缘,再看此人双拳之上不知何时凭空套上了两只铁拳。
“金诀!是金诀!西峰居然还有通晓了五行诀的弟子!怪得不如此嚣张!”台上有人高呼道。乌凡闻言一愣,怎么学了五行诀的人都遮遮掩掩的,难不成都喜欢玩个出其不意的调调?然后缓解了一下疼痛,捡起大刀,又冲向了对面。
在与他这一番对战下,乌凡的心里总觉得不对,说是金诀的话,感觉这人运用起来十分怪异,如果非也,可又的的确确的幻化成形。近身时观其面色十分疲惫,但力量却从未衰减,就在乌凡胡思乱想的时候,只感觉当啷一声,他的大刀终于是被铁拳砸碎。
在刀屑纷飞中,一副黝黑锃亮的拳头,如同两条黑龙,直接探到乌凡身前,可就在距离他身子不到一寸远的时候,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只见此人双腿之下的竟被泥土所缠绕起来,然后这泥土如同有生命一般,继续向上蔓延,直接把他整个人裹成了一个泥球,说像泥球不是很确切,倒不如说像个雪人,毕竟这还有个喘气的家务事儿在外面露着。
虽然看上去十分滑稽,但是却也没人笑的出来,这场比赛对比下来,自己那点伎俩简直如同儿戏一般,金诀,土诀再加上南峰没透露出来的冰诀,难道是玉壶宗有望再次崛起?
在角落里偷偷窥视的吕纯本来都要哼起了小曲,这一个土诀,仿佛塞住了他的嗓子眼儿,本来有几次都差点干掉这小子,以为是他运气好,没想到还真有点东西,吕纯气的失去了理智,盯着那西峰弟子嘴里念念有词,那弟子神色一怔,然后犹豫了一下慢慢点了点头,嘴里一动好像咽下了什么东西。
正准备宣判乌凡胜利时,只见这位弟子突生异变,他面部十分狰狞,仿佛及其痛苦,然后双目变的血红,嘴里说了一句话:“对不起!我不能输啊啊啊!!”只见包裹着他的土块轰的一声四散炸开,刚才原本瘦弱的人,此时变得尤为强壮,此时竟然高了乌凡几头,浑身肌肉隆起,青筋暴露,刚才瘦弱的人现在如同一只野兽。
乌凡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遭了,云浪真人看来是还没找到确凿的证据,心里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西峰这几天一直很安静,原来是吕纯想要陷我于死地,再看对面这个弟子的身躯上慢慢的覆盖了一层铁甲向自己逼近,他所面对的东西,又从野兽升级为了一座铁山!乌凡也打算放手一搏,心想:吕老狗,这应该就是你最后的杀招了!
吕纯看到这个状况,心里也是暗暗吃惊,没想到这药的效果这么明显,禁药加禁术早晚都会查到自己头上,以后彻底无法存留在玉壶宗了,这件事处理结束,干脆跟随赐药的那位大人去罢!吕纯本想直接就溜走,可现在时间还宽裕,如果不看见乌凡被杀,他实在是无法心安!
“这难道也是玉壶宗法诀?”“我觉得不是,刚才他好像咽了什么东西!”台上的人群也是沸沸扬扬。“这是怎么回事?”一位长老质问起来,可大家都是一脸茫然,就在这时只见云浪真人远远走了过来,“各位长老稍安勿躁,相信乌凡能够应付,现在你们请看这是什么?”
比武台上乌凡见这座铁山缓缓逼近,他边后退边做思考:如果火诀要是能用的话,我倒是能直接给他来个铁板烧。可现在我只能暴露土诀,但是表面上却无法造成实质的伤害,又抬头看了一眼云浪真人那边,只见他不紧不慢的仿佛在和长老们说着什么,心里暗暗委屈,师尊你好毒,为啥不先帮徒儿解决这个东西?
乌凡见铁山迎面跃起,一拳砸向自己,便也无心再考虑其他事情,赶紧专心面对眼前的难题。于是在面前筑起一堵墙,想挡住他的攻击,可那墙如同豆腐一般直接被砸了一个窟窿。虽然铁山的攻击力十分强悍,但现在他套上了躯壳却笨拙了许多,乌凡见他动作缓慢,趁他向前一击落空时,直接跳到侧边,高喝一声:“土来!”
只见铁山身后一块巨石凭空出现直接就把他砸趴在地,他怒吼了一声,转身举起巨石向乌凡砸来!乌凡暗道糟糕:这岂不是念起土诀砸自己的脸吗?赶紧向边上躲去。虽然铁山动作迟缓,对自己暂时没什么威胁,但是他却感受不到疲惫,自己耗尽体力也没有办法,而自己硬碰硬也无法与之匹敌,不禁让乌凡陷入了难题。
而此时打斗了许久,比武台上突然起了风,将满地的尘土卷的迎风飘散,直接罩住了乌凡和铁山,那向乌凡逼近的铁山竟然暂时减缓了步伐。而后尘土散去,又看见乌凡出现在视野中,铁山又地动山摇的向乌凡冲来!乌凡见状不由得心里大喊一声:有了!
二十五章 乌凡机智胜铁山 获得宝刀不一般
这比武台上惊心动魄的战斗让观战的弟子们是心惊胆战,看见这弟子本来身形瘦弱,突然间变的体型巨大,双目红光,众人不由得暗暗咂舌,这西峰弟子竟如此放肆,居然敢光天化日服用禁药!而几次乌凡陷入险境更让他们神色紧张,可突然间场上就刮起了风!
这一阵风吹起的尘土遮住了双方的视线,却吹散了蒙在乌凡脑子里的乌云,只见他眼神一亮,突然有了主意。趁着铁山还有一段距离,他再次施展土诀直接将铁山连人带甲包裹的严严实实,铁山微微用力,就要再次挣脱,可乌凡怎会再给他机会,右手攥紧拳头在控制着包裹着铁山的泥土,左手向上一指,直接一个泥罐儿凭空出现,然后扣在了铁山的头上。
随着铁山的视线被挡住,整个人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如同一座巨大的土雕,只听见这座土雕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求求你杀了我…我…控制不了…我的身体…”乌凡倒是十分犹豫,没有动手。
云浪真人不知何时来到了台上,听闻此言,无奈的叹了口气,暗念道:“土诀,缩!”只见那座土雕表面小了几圈,里面包裹的铁山咔咔几声就再也没了动静,看着乌凡不解的眼神,云浪说道:“他这次药剂服用过量,就算现在救回来也活不过三天了,还是给他一个痛快吧。”然后向远方一看,“反倒是有辱宗门之人,倒是不能放过!”说着纵身一跃下台就向外面追去。
吕纯看见云浪真人杀伐果断,直接解决了自己的棋子,暗骂一声糟糕!便一猫腰转身便逃,可还没等他跑几步,就见云浪真人已经追了上来,挡在他面前。“吕纯师弟,这是要去哪儿,走的这么急?”“哎哟,师兄,我没事转转。”“转转?你弟子打的正精彩呢,你怎么不去加油打气?”“我那弟子资质欠佳,不知道搞了什么歪门邪道,我去他住处调查调查。”“哼!我看是你搞的歪门邪道还差不多!你看这是什么!”只见云浪真人手中,赫然出现一个药瓶。
吕纯一抹胸口,暗道不妙,他伸手又向里一掏,道:“师兄你这药瓶里可是好东西,我这里倒是还有,都给你吧!”说着掏出一样东西,向地上一摔,只见一股烟雾直接遮住了云浪的视线,然后他神色一厉,“土诀,土刺!”只见身前密密麻麻的土刺嗖嗖的刺向雾中,发出噗噗的声音。
见一击得手,吕纯转身撒腿就溜,可还没迈开几步,就听见身后的声音:“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看来你还是禀性难移!”吕纯回头一看,只见烟雾消散,一排密密麻麻的土刺都钉到了云浪身后的墙上,“虽然不得不留你一条狗命,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你了!”然后手掌一拍,那些土刺转了个个儿,直接刺向吕纯,把他四肢穿了个血窟窿,钉在了地上嗷嗷乱叫。
因为发生这种事,比武倒是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长老们商议了一下,便作出决定,因为西峰涉及到禁药,所以他们的弟子都直接淘汰了。所以剩下的是乌凡,赵孝忠,以及三名南峰弟子,管事便带领他们来到抽签那个台前。
这一众长老盯着这几名弟子,微微颔首,觉得玉壶宗这次定能名扬四海,然后唤那个管事把奖励取出颁给众人,只见那管事取出一个巴掌小的袋子,就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从里面一样一样的往外掏。这袋子看上去很小,乌凡以为奖励不过是几颗丹药,可没想到这管事如同变戏法一般,没一会就把奖励铺满了桌子。
“好了,桌面上有武器,功法,丹药这几样东西,上面基本都有说明,你们每人从中任选一样吧。”那管事给众人简单的介绍了一句,便向后退了一步,站到了众人身后。
他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怎么选择,就小心翼翼一样一样的查看着,乌凡一边翻看着一边想,功法我脑子里基本上都有了,只是没有练习,丹药倒是暂时也用不上,我现在只是缺少一把趁手的武器。
一边想着他就来到边上的武器堆中,只见其中有一把大刀尤为醒目,整把大刀用兽皮包裹,刀柄也被红布缠绕,他抽出大刀一看,只见刀身银光闪闪,约二尺有余,靠近刀柄处尤为宽厚,愈往刀尖愈细,如同一只犬牙,再仔细一看发现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纹路,仿佛其中有液体流动,刀柄根部刻着两个小字“不器”。
乌凡曾经在奇书上见过“不器”贰字,记得有一把刀是如此描述“古有一樵人,行为善良。初入山砍柴,身携粮饼,偶遇一小兽,分而喂之。再入山,又遇此兽,欣而喂之。久之,成友。一日遇虎,即将丧命。忽闻兽吼,虎流血而亡。回首视之,见一巨兽,昏厥…”
后面的事情说起来就很复杂了,大概意思是说有一个樵夫在山间砍柴时经常遇到一只小兽,然后他心地善良就经常喂它,就成了朋友,一日遇到老虎差点被咬死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巨吼,直接就把老虎吓的七窍流血而亡,他回头一看是一只特别大的野兽,就吓晕了。醒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只兽牙,却再也没见到那只小兽,后来他把兽牙带回了家里。这兽牙十分锋利,砍柴劈石如同切豆腐一样,然后这件事传到了当时的王耳中。这位王把樵夫恭请到宫中,为他加官进爵换得此物,又命当时铸器大师—子君,铸造此刃。
子君见此神物,神色也是十分惊喜,双手捧此神物熬了三天三夜,然后才开始锻制。锻制间山间虎啸龙吟,山林间的生物都不敢靠近子君的居所,数日之后,终于锻造结束,取樵夫旧衣紧紧包裹携入宫中。
王只见大殿中,一个粗布包裹里面仿佛有活物一般隐隐欲动。遵从子君的意见,唤来樵夫打开这个包裹。只见包裹打开,大殿中传来一声巨吼,仿佛包裹里面包裹了一只巨兽,而巨兽看见持刀的是樵夫,又化作一个小兽的影子,钻进了包裹中,樵夫弯神一看,里面是一把通体雪白如同兽牙一般的大刀,他伸手握起的瞬间,仿佛整个人充满了力量。
而王让其余几人尝试着接过大刀,却仿佛触碰了一根烧的通红的铁棍,实在无法拿起。王十分高兴,问子君此神器姓名,子君说:“此刀蕴含龙吟虎啸,声若奔雷,持之而立,便可吓退千军万马,我把它唤作—哮牙。”
因为这把宝刀,只有这个樵夫可以驾驭,于是王便封此樵夫为大将军,把“哮牙”赐还予了他。而这樵夫有“哮牙”傍身,整个人变得英勇无比,一人一刀便可孤身抵挡千军万马,所到之处如同奔雷一般,将士们美名其曰“奔雷大将军”。
而有一日妖兽入侵,一方失守,恰逢奔雷大将军及时赶来,他仿佛一朵黑云,直接杀入妖兽当中,这“哮牙”在妖兽中居然也杀出一条重围,引着这群妖兽越来越远,到最后消失再了众人的视线中,过了许久,妖兽也没有入侵,可是奔雷大将军,也再没有回来,“哮牙”也随之消失了。后有人传言在远方的山林里见过一位樵夫,手中一把如同狗牙一般的砍柴刀,但却极为锋利,平时喜欢喂喂小动物,人们都叫他“狗牙樵夫”。
再说子君这个人铸器涉猎广泛,却有一个特点,但凡是自己的作品,他都会在不显眼的地方,刻上“不器”贰字,以表明是自己的心血。
再看手上这把武器虽然形似“哮牙”而神非,但居然也有“不器”的字眼,但应该也是后来人仿造了,乌凡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可他神情一愣,顿时哭笑不得,原来这个器中间的犬字少了一点。所以这把武器的意思就是比“不器”少一点。
反正这把刀倒是很好看,“好看就是好刀”,他第三次想起苍嶙城那小贩的话语…
决定了就是这把刀,乌凡便把它收入兽皮刀鞘中,再看那两个南峰弟子,貌似挑了两瓶丹药,赵孝忠在对着一堆功法犹豫不决,乌凡走近前去,看他手中的几本功法分别是《金体术》《风行诀》《隐息诀》,心里不由得暗暗苦笑,说道:“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看看你选的这是什么,一个抗揍的,一个跑路的,还有一个干脆是躲起来的,你就不想选个攻击性的功法吗?”
赵孝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打不过就跑吗?我再想如果躲起来被发现了,我打不过可以跑,我跑不过的话,最后是不是选《金体诀》会不会好一点。”“亏你家里人还是武师,怎么你这么胆小!我帮你看看!”然后乌凡便在功法中挑选了起来,他心想这赵孝忠虽然平时胆子小,但是真打起来拳法套路倒是有模有样的,如果选法术类的倒是要重头练习,但是武术类的应该有基础,这个《土行诀》也不行。
可他刚把《土行诀》放下,就看见赵孝忠眼珠子盯着直发光,仿佛如获至宝,“不行!”乌凡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喊道。正当他摇着脑袋回头继续挑时,突然发现书堆下面漏出了一个拳字,不禁心头一喜赶紧把这本功法扒拉出来,只见这本书上几个醒目的大字《农夫三拳》。
二十六章 帮助小虫得三拳 行前云浪召北峰
自从乌凡见到赵孝忠以来就没见过他胆大的时候,就算独自下山打水时都会被树叶的沙沙声,吓的屁滚尿流扔了桶自己跑回来。据说此子并非愚笨,反而是天资尚佳,不仅完全继承了自家武学,反而还能举一反三,却从未见过人前显露,反而每次都是被欺负。
看他这次挑来挑去,就是回避攻击的功法,乌凡实在看不下去,上去为他出谋划策,就在这时突然看到了一本《农夫三拳》的功法。他简单翻看了一下,关于功法介绍描写的倒是特别引人注目。
翻译过来大概是这样:一个村子里,有一农户,一夜生一怪胎,双拳如同脑袋一般大小,被村人视为怪物。迫于压力,家人只能趁夜将其包裹妥当,置于一小舟之上,顺流而下,听天由命。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小舟流入江河之中,河流湍急。眼看着就要被漩涡卷入河内,只见小舟突然被一老龟托起,缓缓带到山中一个茅屋门口。
只见茅屋门一打开,里面是一个须发洁白的老翁,老翁附身捧起包裹,发现了里面的纸条,又打开包裹端详了一番,先是神色惊异,然后点头大笑,将怪胎带入屋子里。
十多年后,之前的村子突然间遭遇妖兽的侵犯,虽然负隅抵抗,但是奈何妖兽数量过多,都身负重伤,一村人就要成了妖兽的点心。这时只见妖兽外围乱成一片,一只只妖兽就像树叶被风刮飞了一般,被一人生生打出了一条路。
只见此人年约二十,面色黝黑,身材高大,尤其是臂上双拳犹如两个石墩一般巨大,一拳一个妖兽,而剩下的妖兽见状,便四处逃散。此人见妖兽已逃,也无心追赶,双手一甩,就恢复了正常大小。
村人来到近前正要感谢,突然发觉这人眉眼间,很像以前村里的一户农夫,想起自己所作所为,都面有愧色,默不作声。此人只是淡淡抱拳说道:“家师三年前算出此处今日有难,奉我来报答一下此地的生育之恩,今日生恩得报,杀恩不提,从此便再无瓜葛。”说完便转身几步,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再说这人,沿路经一城池,发觉被他遣散的妖兽,居然跑到这里放肆,既然事出己因,便了了这果。守城士兵正艰难对敌,已经死伤大半,眼看就要被攻陷,就感觉眼前的妖兽突然侧飞出去,然后砸倒了一排妖兽。
为首的妖王见又是此人坏事,心生怒意,一声怒吼便向此人冲去,只见此人是不慌不忙,把双手的妖兽嗖嗖的向妖王扔去,妖王双爪向两边一扯,直接把这两只妖兽撕成了碎片,把这些守城士兵吓的面色发白。
然后妖王也没有停直接顺势向这人冲去,只见此人右拳一握,仿佛充了气一般疯长,然后迎着爪子就击了上去。众人本以为这人的手会皮开肉绽,可当爪子上的指甲刺到拳上却仿佛刺到了铁板,发出刺耳的一声,然后嘣的断裂了。
只见此人右手收回,一拳打在妖王的身子上,生生把它停在了半空,然后是第二拳,又打在妖王身上,只见它被这一拳打中的地方凹陷了下去,然后浑身的纹路仿佛被撑裂了一番,缝隙变大了几分,紧接着就是第三拳,这妖王直接被打的爆裂开来。然后跟随着那断裂的指甲,飘洒落下。
见这人浑身染满了妖兽的蓝血,缓缓向城门走来,众士兵紧紧握住了武器,却止不住的颤抖,只见此人开口道:“可容我进城换身衣服?”众人便松了一口气。
如众星捧月一般,众将士迎着此人来到了城主殿,城主刚刚听闻前方传来战报,赶忙前来迎接这位勇士,只见此人年约二十,身高九尺,虽经日晒风吹面色黝黑,但是浓眉大眼,神色刚毅。心头一动把自己的女儿唤了出来,只见殿后帘帐里走出一位芳龄十八的少女,此女虽不着粉黛,却容貌气质甚佳,长长的睫毛下一对儿黑珍珠闪闪发光,长发挽在头上,手持宝剑,一身戎装。
“爹爹,你看你不让我上战场!功劳都被别人抢了去…”话音未落,便见到了这位浴血而归的英雄,都说美女爱英雄,更何况是本来就想成为英雄的美女,这一番初见,便成全了一番姻缘。
数年后,老城主退去,新城主便将自己的“拳”功法传承下去,发扬光大。“夫君,这功法不能光叫拳法啊,能不能给它起个名字?比如铁拳斩妖王什么的?”“嗯…我本是农夫,而这番姻缘皆因那日三拳便斩了妖王而已,就叫‘三拳’罢了,‘农夫三拳’。”“这是什么破名字啊?即俗气又难听!”“哈哈哈,正所谓大道至简,虽然是三拳,但其间却万千变化,名字虽俗,但正是这些不起眼的俗物,反而能衬托世间万般万象的雅,正是这些至俗,才可以压住那些至妖至邪!万事万物万万不要只凭表象决断。”“好了好了,你又开始讲道理,不行!你要陪我练武!这次让我三拳!”
万事万物不要凭表象决断,看到此处,乌凡不禁陷入了沉思,脑子里第四次响起了那句话“好看就是好刀”。低头看了看自己挑选的武器,倒是真的挺好看的。
虽然故事很长,但是时间很短,乌凡直接把功法一合,心想,就决定是它了。然后直接塞到赵孝忠的怀里,赵孝忠一脸不情愿的接过《农夫三拳》,打开看了一眼,然后轻咦了一声,神色不由得变得十分怪异,然后越来越惊喜。乌凡见状,心想自己选对了,但也没有多猜,正好此时大家都挑选完了自己的物品,便唤赵孝忠先把功法收起来,跟随管事走去。
走到峰前大门处,管事让众人站好,自己拿出一个木牌读道:“东峰:乌凡,赵孝忠。南峰:何江,何海,吕白。好了,现在你们一行五人算是玉壶宗的外门弟子小队了,你们自己选个小队长吧。”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由得都看向了乌凡,“好了,那就是你了,把这个接着…”说着就扔过来了一个玉简。
乌凡握住玉简,仔细的探查了一番,发现这是一张地图,上面零零散散的标记了一些东西。“这张地图是玉壶宗通往泱都城的大路,虽然有些绕远,但是却是官道,安全性比近路倒是高了不少,你们今天回去之后,修养一番,三天之后,在此集合,有人带你们出发!”说完管事就离去了。
回到了东峰,乌凡看见所有弟子居然都聚集在了九院,平时空旷的地方现在竟现在极为狭窄。众人看见乌凡和赵孝忠归来,皆是一阵欢呼,本来以前比武基本上都没有他们的份,而这次居然一次出了两个他们东峰的名额,他们都十分开心。袁褚也很应景的说:“现在东峰有了两小哥,一位在这…”袁褚双手一指,“小凡哥!”然后又来到赵孝忠边上,“还有一位是这个小虫哥!”
只见赵孝忠这次可能也是因为为峰争光了,居然一改往日的郁闷,也跟着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趁人不备一脚把袁褚踢的嗷嗷大叫,众人见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的更欢了,一片欢声笑语,覆盖了东峰,也许这是压抑许久以来,东峰头一次这么放肆的大笑,第一次让人感受到东峰上的是一群正值青春热血的少年。
蓬勃的朝气仿佛感染了东峰,空气中的阳光仿佛也舍不得离去,久久的照在每个人笑容洋溢的脸上,如果现在时间能够暂停,相信谁也不会舍得让它继续流逝,也许多年以后,沧海桑田,仍然会有人记起现在这些短暂的快乐和生命。
乌凡早早的把自己随身的物品都收拾好了,把自己的书也隐蔽的藏了起来,需要携带的仅随身衣物和武器而已。第三日清晨,乌凡突然惊醒,看时间尚早就要继续睡去,可突然感觉脑子里有人在喊自己去北峰一趟,乌凡吓了一跳,四处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有人,可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他眼睛一转,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师尊的声音吗?师尊应该是用的传音术,这次急急忙忙喊我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交代,于是被子一掀急急忙忙向北峰赶去。
这次去北峰和上次被吕纯拖去的可不一样,上次自己还是个外门小白弟子,一路被拖拉的头昏脑涨,现在却掌握了些法诀,吃了丹药身体素质也变强了,这一路加速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这些东西倒也算是拜吕纯老狗所赐,真不知道是该恨他,还是好好谢谢他。
乌凡一边在路上狂奔,一边心想,不知道吕纯被发现私下使用禁药了之后,会受到什么惩罚,是否会被逐出宗门,但是这样也许太轻了,应该狠狠揍他一顿!回想起他那副奸诈的嘴脸,乌凡心里想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
终于到了北峰的吊桥前,乌凡停了下来,四处望了望见没看到师尊,就要过另一边去,这时只听到脑子里师尊又说:“稍等片刻,我这边处理一下,哎呀…”然后便没了动静,乌凡一听,顿时变得十分焦急。心想莫不是师尊那边出了什么事?想大声喊又怕被人发现,只能四下张望着低声张着大嘴:“师尊!你没事吧!师尊!快回话啊!”
只听见吊桥对面传来了云浪真人没好气的声音:“别喊了,鬼鬼祟祟和做贼一样!为师没事!”乌凡心头一喜,转身看向云浪真人的方向,可是当他看到云浪真人的时候,整个人突然愣住了!
二十七章 喜得珍宝掌中界 又获宝袋藏白蛇
北峰本就阴森恐怖,加上现在是清晨天刚蒙蒙亮,山林间还有雾气,更是给它笼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乌凡好一会总算是来到了北峰下,可是坐等又等就是看不见云浪真人,心里暗暗着急。
正当他要走过吊桥却受到了师尊的传声阻止,可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动静,乌凡只能悄声的喊了几声,正当此时,只听见对面云浪真人说着话从隐隐的雾气里走了出来。乌凡面色一喜,赶忙走到近前,看到了云浪真人的状况,却是大吃一惊!
只见平时仙风道骨的云浪真人,此时灰头土脸,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上甚至还沾了几片叶子,手里捏着一个两个拳头大小的口袋,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见乌凡呆若木鸡的看着他,云浪真人老脸一红,咳咳了几声,紧忙整理了一下衣服。
“这次你出去,不一定何时回来,我也不方便出去,所以要交代你几句。外面的世道险恶程度,与玉壶宗你所经历的事情相比,就如同江海与壶瓢一般,所以你要多加小心。”说着云浪真人递过那个口袋,“这样‘东西’暂且交与你保管,还有这个。”说着又掏出了一只黑色的半截手套,与口袋一起递给乌凡。
乌凡接过口袋,然后二话不说就把手套戴在了左手上,却感觉恰巧合适,而且戴上去倒是十分舒服,仿佛手上什么都没有一般。心里不禁暗暗的想:难道是因为天气转凉,师尊是让我注意保暖吗?
只听云浪真人见状微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看来这东西倒是也和你有缘,免得我另寻他法,一般人倒是戴不上这宝贝,反而还容易被它反噬。它虽然看着是一只普通的手套,但却是一件上古奇珍,名曰‘掌心界’,你用读简中书的方式感受一下,就知道了。这里面有一方空间,能储存东西。而且它会吸收日月精华,慢慢成长。能装载的东西种类就越多,现在暂时只能装一些食物和杂物,有生命的东西还无法囊入其中,不知道以后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师尊,这礼物太珍贵我不能收。”乌凡一听赶忙就要把手套摘下来,却被云浪阻止了,“珍贵与否,也是因人而异,比如一个没有双足的人即便是有金玉宝履,对他来说也是无用之物。这‘掌心界’虽然能装杂物,但是对我来说却不如一枚戒指手镯来的方便。而且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是你现在及其需要的。”
乌凡听云浪真人这么一说,便也不再推脱,精神力打入其中,仿佛脑子里打开了一片新的区域,他仔细一看,这“掌心界”的空间十分宽阔,感觉有近二十丈见方,虽然空间很大,但每一寸仿佛都触手可得,他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在角落里堆了一地的苹果,就好像一个小山一样。乌凡又想:难道这是怕我们路上饿肚子,但是天天吃苹果,好像会腻吧。
乌凡心神一动,只见一个苹果凭空出现在他的手心里,他正要出声询问,只见那个口袋里白光一闪,嗖的一声冲向了乌凡手中的苹果,然后又带着苹果缩回了口袋里,口袋里弹出一个果核就没了动静。乌凡吓了一跳,直接把口袋扔了出去。云浪真人见状,心里一惊,赶忙接过口袋。他见没什么事情,就又递给乌凡,可乌凡双手背后,拼命的摇头,说什么都不肯接。
云浪真人无奈的说道:“刚才说‘掌心界’里面的东西是你及其需要的,其实与这个东西也有关,这袋子其实也是个宝贝,但是袋子的主人是袋子里的东西,它其实你也见过,就是之前北峰里的那条大蛇。”然后他就把事情的缘由和乌凡交代了一番。
说起这条大蛇就要追述到百余年前的事情,那时明远老祖还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也从未想过开宗立派,只是仗着一身本领独自闯天涯。当时传言西方有极乐国,里面有仙人居住,明远偶然听到了之后,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和众人的劝阻又孤身踏上西行之路。
一路上御剑飞行倒是颇为无聊,偶尔遇到小城,也偷闲去逛一圈,就这样飞飞停停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村落,这村落再往西边就是一望无际的森林,森林再远处就是荒漠,虽然明远目力异于常人,却也望不到尽头。年轻人的一腔热血早已耗尽,便打算在这个村落讨口水喝,折返回去。
可临近村子,他却闻到空气中有一丝血腥的味道,暗道不好,赶忙加紧速度来到了村子里。只见村口处,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村民的尸体,远处还有叮叮当当的打斗声。云浪悄悄的靠近,躲在树后偷偷看去时,只见一名身着纱衣浑身血污的白衣女子怒视前方,身后挡着几个瑟瑟发抖的村民,女子对面有一名一身红衣的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脸阴沉的笑意盯着她。
“臭婆娘,竟敢坏老子的好事!今天那宝贝老子定要拿到手!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想留你做个压寨夫人,老子早把你宰了!小贱人!你若是再继续阻止我,休怪我心狠手辣了!”那红衣男子口中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呸!你个臭不要脸滥杀无辜的老妖怪!宝贝是这群人类的!与你无缘!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给自己积点阴德,免得断子绝孙!”那白衣女子虽然伤势不轻,但依然没有丝毫认输的意思。
“好你个小贱人!给脸不要脸!本来看在祖爷爷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既然是你自己求死,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话毕,只见一把血红色的长剑直接射向了那女子的脖颈,那女子已无力抵抗,双眼流出了不甘的泪水,等待死亡的来临。
就在这时只听脸前“当”的一声响,“哈哈哈,一个大男子光天化日的欺负一个弱女子,还真是不嫌害臊!”白衣女子慌忙睁开眼,泪眼朦胧间,只见眼前一位剑眉星目相貌英俊的绿衣少年,右手一剑架住了那道红光,回头咧嘴笑了一下:“姑娘,没事吧!”白衣女子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哼!真是一条活路不想走,偏要送死送一双!区区人类,我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蝼蚁,竟然也敢在我烛九阴一族面前放肆!”那红衣男子颇为不屑的轻哼道,“既然有只蝼蚁插了进来,那小贱人你再多活几个呼吸时间,我解决了他再来杀你!”
“哈哈哈,痛快!我杀妖无数,头一次遇到化了这么像人的妖怪,你既然痛恨人类,为何还要化成人形?真是笑话,哈哈哈哈!”这少年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竟然十分高兴,“本来你要是不自报家门,我或许还能留你一条狗命,不对,是蛇命,而既然你是异族,那我就踩死你这条长虫罢了!”
说完便提着宝剑,向前刺去,那红衣男子冷笑一声,只是右手操控者红光迎击这位绿衣少年,左手食指放在嘴前一咬,一滴暗红色的血液带着点点黑光涌上了指尖,然后他轻轻一吹,这滴血化作一股烟雾就袭向了绿衣。
“当心!”,那白衣女子惊呼一声。那绿衣少年仿佛却毫不在意,回头笑了一下,只见这一片逼近少年的烟雾表面仿佛起了霜花,被瞬间冻住然后落在地面上,这一块地面仿佛被腐蚀了一般,咕嘟咕嘟的冒着黑烟,“哟,这牛粪的劲儿够大的!真是可惜了这一地鲜花了。”
见偷袭未成还遭人奚落,这红衣一脸的散漫变成了愤怒,手腕交叉搭在胸前,然后双手一分,那道红光便一分为二,然后他双手一招,只见那两道红光就飞回到了他的手中,化为两把笼罩着红光的短刃。然后他欺身向前,向绿衣刺去。
那绿衣眼神一亮,长剑一横右手一指弹在剑身上,只见这剑身上仿佛荡起了波纹,这坚硬的剑仿佛变成了一条绸缎,在两把短刃之间左右缠绕。让那红衣的全攻击仿佛打在了棉花上,心里十分憋屈,却无法完全把愤怒的力量释放出来。
一招没挡住,红衣就被那绸缎刺在了身上,可是仿佛身上穿了什么宝甲一般,这攻击倒是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这红衣更加愤怒,嗷的一声怒吼把红光吸入腹中,身体红光一闪,身形短短一瞬就膨胀开来,化为了本体!霎时白天黑夜不停闪烁,狂风暴雨突然袭来。
“人类!你值得报出你的姓名!居然能逼我烛堃用本体战斗,今天你死的不怨!值得让我知道你的姓名!”“哈哈,战的痛快,但是今天谁死还未必,我!公良明远!今天势必屠蛇!”言罢手中长剑幻化成千万星光向巨蛇席卷而去。
这烛九阴本体极为坚硬,那些星光打到它身上仿佛没有什么作用,只是留下了闪闪亮亮的痕迹,它巨尾一甩,直接把一片树木连根卷起,铺天盖地的砸向明远。幸好在烛堃现为原型的时候,明远示意白衣女子带着几个村民躲了起来,要不然现在怕不是要被砸成肉饼。
见明远躲了开来,烛九阴呲的吐了一口气,一片红雾直接笼罩了这片土地,只见草木瞬间变得枯萎,明远暗道不妙但是却无法逃脱,身上也沾到了雾气,只见浑身的皮肤瞬间变得苍老起来,然后扑通一声滚倒在森林外的地上。
看见终于解决了这个麻烦,烛堃阴险的笑了几声,爬到了树林外,停住了狂风暴雨,此时只剩明月高照,这一战也不知战了多久,终于是结束了。烛堃得意洋洋的说:“我就说弱小的人类是不可能打败我们烛九阴一族的,吼哈哈哈哈哈哈…”“是吗?”“嗯?”烛堃听见有人虚弱的说了句话。
“人类,别硬撑着了,我等会儿给你一剑,让你痛快的死去,以免受到万毒蚀骨之苦,也算是感谢你赐予我这场战斗!”“我都说了,谁输谁赢,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呢!”说完,长剑一指月亮,高声喝道:“万千星光!爆裂吧!”
烛堃一听,暗道不妙,赶忙就要爬回树林,可是还没等它回头,只见浑身的闪光,变得极不稳定,然后轰轰的爆炸开来!直接把他炸的皮开肉绽,再也控住不住法力维持本体。见明远轻笑着看着他,一步一步逼近。他赶忙收了本体,用最后一点力气化为人形,化为一股红雾,消失在了原地。
见到烛堃逃走,明远的笑容一僵,摔到在了地上,便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