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商谈
魏王府内，冯智戴焦急地走来走去，他不知道为什么到今天苏九都还没有找上门来，据探子汇报说，苏九这几天都去了新平，听说是在那边烧石头。这就很奇怪了，按之前苏九的行为来看，他应该是非常迫切地想要找到自己，可是怎么现在已经得知了自己的所在之后他反倒是不着急了。
对于冯智戴的焦虑，在李泰看来没有什么必要，只要苏九没有把事情捅到皇帝那里，李泰就认为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所以他对冯智戴说：“冯兄不必如此焦虑，那苏九愿意拖就让他拖去吧，等过段时间朝廷派遣使者前往岭南，我想办法让你混进使者队伍里去，你跟着他们回岭南一趟再回来，到时候苏九手中没了这个把柄，我们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他。”
冯智戴说：“殿下说的有理，只是这件事想必那苏九也是知道的，那他怎么还如此沉得住气，莫不是他又在策划着什么阴谋，这不得不防啊！”
李泰笑道“哈哈，冯兄你就是太过于小心了，他一个小小的子爵在这长安城里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换做是段志玄还差不多。罢了，你若是实在担心，我就派人去把那苏九叫过来，你自己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阴谋吧！”
冯智戴思索了一下，说：“如此也好，正好我也想看看这苏九是什么样的人物，只是又要麻烦殿下了。”
李泰摆了摆手，说：“冯兄何必如此见外，小事一桩而已，现在先欣赏一下歌舞吧。”说着拍了拍手，一队舞姬就从门外进来，随着音乐跳起了舞。
冯智戴也暂时放下心，李泰一起评论着这舞蹈的优劣。
苏九不知道李泰要派人来请自己去魏王府，他此时正在和一个胖子商讨着合作之事。
这个胖子叫杜远，是长安城里有名的大商人，早年只是某个商队里的一个小管事，后来自立门户，数年之间就经营起了一条商道，如今已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商人，而说来也巧，杜远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所以就想要和勋贵们扯上一点关系，刘雄找过去时就想过来看看。
等苏九把一件刚制好的琉璃马放到杜远面前的时候，杜远眼睛直接就直了，看到他这副样子，苏九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说：“杜掌柜，你所看到的这个只是一件样品，我手中还有一大批这样的货物，只是苦于没有销路，所以想找你来帮帮忙。”
杜远眼睛一亮，说：“爵爷是说这样的琉璃还有很多？”
苏九点了点头，说：“是的，不过我不知道这些琉璃该卖给谁，所以才派人把杜掌柜请来，想让你给我出出主意。”
杜远想了想说：“苏爵爷，既然您已经把我请来，那咱们也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爵爷的意思小人明白，我可以帮爵爷把这些琉璃卖出一个爵爷满意的价钱，只是不知道我从中可以得到什么？”
苏九满意地笑道：“杜掌柜果然是聪明人，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至于报酬嘛杜掌柜先提，我看看如果合适就按杜掌柜说的来，如果不合适我们又再商量。”
见苏九又把问题抛了回来，杜远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伸出三个指头说：“小人想要这利润的三成爵爷以为如何？”
苏九摇了摇头，这杜远还真会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三成利润，你怎么不去抢？嘴上说：“杜掌柜怕是在说笑了，你只是负责把东西卖出去，却一开口就要三成利润，看来是不愿和苏某合作了。”
杜远平静地说：“苏爵爷，虽然小人只是负责售卖，但这里面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可不少啊，这三成还是小人往低了说了，这怎么是在说笑呢？”
苏九撇了撇嘴说：“杜掌柜莫非是欺负苏某没做过生意？琉璃有多大的利润你我心里都明白，想要将它卖出去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你所说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你认为实际上会用掉多少呢？看来你杜掌柜是不诚心与我合作了，那苏某也只好另找合作的对象了，这长安城里的大商人可不止你杜掌柜一个。”
听了苏九的话，杜远脸色阴晴不定，终于，杜远一咬牙，说：“好，那杜某我再让一成，爵爷，这已经是小人的底线了，若是再让恐怕这个合作小人就只好放弃了。”
苏九思索了一下，说：“好，两成就两成，不过杜掌柜还要帮苏某做一件事。”
“何事？”
苏九说：“苏某希望杜掌柜帮苏某建立一支商队，人和钱都由苏某负责，但其他的一些事恐怕就要杜掌柜费心了，不知杜掌柜意下如何？”
杜远苦笑道：“爵爷不去做商人真是浪费了，好，这个要求我答应了，只是爵爷，杜某希望这琉璃的生意以后都由我来负责如何？”
苏九笑道：“那是自然，苏某不会做过河拆桥之事，杜掌柜放心，苏某的商队断然不会与你争这琉璃的生意。”
“那就多谢爵爷了，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琉璃的买卖？”
苏九笑道：“杜掌柜不要着急，这几天你先去做准备，等剩下的琉璃烧制出来我就把东西给你送去，到时候就要看杜掌柜的高招了，希望你能给我们带来巨大的收获。”
杜远拱了拱手说：“爵爷放心，绝对不会让苏爵爷失望的，那杜某就先回去准备了。”
“哎，别着急，把这匹马也带上，就权当是苏某送给杜掌柜的见面礼了。”苏九叫住正打算离开的杜远，将那匹琉璃马递了过去。
杜远也不推辞，道谢之后就喜滋滋地抱着琉璃马离开了。
看着杜远离去的背影，苏九对站在身后的罗一说：“派人盯着他，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接。。。。。。”苏九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做了一个动作。
罗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去安排人跟踪杜远。
苏九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还是手里没人啊！”
这时，刘雄忽然走了过来说门外有人送了份帖子过来，好像是魏王府的。
苏九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李泰邀自己去魏王府一趟，“哼，看来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苏九冷笑一声，转头对刘雄说：“刘叔，你去告诉那人，就说我明日中午。会亲自去魏王府。”
“是。”刘雄应声而去。
第五十八章浩然之气
既然要去魏王府，那苏九自然要做一番准备，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固然不好，但明知道对方看自己不顺眼还什么防护也不做那就只能说2是自己蠢了。
首先，苏九先将自己要去魏王府上这件事告诉了段志玄，并暗示自己和魏王有过节，担心魏王会趁此机会对自己下手，到时候希望段志玄能够帮自己一把。对此，段志玄虽然有些疑惑苏九什么时候和魏王扯上关系的，但也保证如果情况不妙会出手相助。
当然，虽然段志玄这么说了，苏九还是做了另一套准备，毕竟事情总有万一，要是段志玄这边出了岔子那就麻烦了，所以苏九还做好了杀出魏王府的准备。进入魏王府自然不能带太多人，所以苏九只打算带罗一和罗二进去，至于其他人苏九则让他们藏在魏王府附近，如果看见焰火就冲进魏王府。
不过如果这样做的话事情就闹大了，所以能避免就避免吧。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怎么才能搞定冯智戴，什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手段苏九是不打算干了，苏九不是诸葛亮，没有舌战群儒的本事，那现在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要么苏九直接控制住冯智戴的精神，把他变为自己的傀儡，要么就是用药物去控制他。
苏九果断选择了第二条，原因很简单，穷，苏九现在身上的兑换点根本不够换一门能控制人的法术，但换枚毒药还是可以的。
不过这种方法还是有风险，万一人冯智戴可以为了家族大义而放弃自己的生命那就不好了，所以苏九除了打算用药之外还打算再加上一重手段来做保障。
确定好应对之策之后，苏九去看了看苏云也就是苏媚弟弟，这李泰也够毒的，把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打成这样，看来日后和他合作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下，别什么时候被他阴了都不知道。
等从苏云屋里出来，天色也已经不早了，苏九想了想，确定没有什么事了就准备回房修炼。
忽然，系统的声音在苏九的脑海中响起：“宿主！”
“卧槽！你怎么又冒出来了，别又是一大堆任务即将到达！”苏九对于系统突然说话没有什么好感。
系统没有理会苏九的抱怨，说：“我只是来告诉宿主有任务完成了，看来宿主不愿意听，那就再见了。”
苏九闻言一秒变脸，说：“哎哎，别啊，系统大爷，快说说是什么任务完成了？”
系统的声音充满了鄙夷的气息：“宿主第一个完成的任务是红袖添香，奖励中级抽奖机会两次。”
苏九一脸疑惑地问：“不对呀，李渔没说她喜欢我呀，系统，今天不是愚人节，你别玩我了。”
系统说：“宿主，你的脑回路略显清奇啊，我当时发布的任务说的是让她芳心暗许，没说让她对你表白，当然了，宿主要是觉得这样才能判定任务成功我也不介意，大不了我把任务内容改改就行，宿主你觉得怎么样？”
苏九急忙摇头，说：“咳咳，不用了，系统你接着往下说，另一个完成的任务是什么？不会是找冯智戴那个吧。”
系统说：“那个任务要你见到冯智戴后才会判定完成，宿主现在完成的是剑仙试炼的第一环任务，奖励中级抽奖机会一次，并开启下一环任务。”
“这任务就算完成了？”
“宿主不要再打断本系统，我之前已经说了，这个任务只是为了测试宿主适合修炼那种类型的剑意，并不是要把宿主培养成剑法大师，现在已经找到适合宿主的剑意了，自然就算完成任务了。
现在发布第二环任务，养气，任务内容：宿主需在一年之内培养出一股浩然之气，任务成功奖励中级抽奖机会两次并开启下一环任务，任务失败则剑仙试炼任务对宿主永久关闭。”
苏九一脸懵逼地说：“那个系统啊，浩然之气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培养出这浩然之气来？”
系统说：“我也没想到适合宿主的剑意会是浩然剑意。浩然之气简单的说就是一种充斥在天地之间，十分浩大刚强的气，最早由孟柯在《孟子·公孙丑上》里提出，对于儒门中人来说是必修之物，所以宿主最好去找一位儒家大师作为自己的老师，这样对于宿主培养浩然之气会有很大帮助，同时宿主可以多多研习儒家经典，当然了《浩然剑诀》也不要放下，这些都是有助于培养浩然之气的办法，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在于宿主的心。”
“我的心？什么意思？”苏九疑惑地问。
“这就要宿主自己去思考了，如果我都说出来就没有修行的乐趣了，好好问问自己的心，你就会知道答案。”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消失了。
苏九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问问我的心？这破系统也不说清楚点，神神叨叨的像个神棍一样，还问心，怎么不去问胃啊！哼，不管了，先去厨房找点东西吃，然后再去看看那什么《孟子·公孙丑上》。”
夜色渐深，子爵府内的灯火渐渐熄灭，唯有书房的蜡烛依旧亮着，成为这一片黑暗中唯一的光明。屋内传来一阵阵读书声，好似里面有着一位想要参加科举的书生。
而若是某位儒家先生走进书房，看到里面的景象恐怕会被气个半死，只见苏九左手捧着一卷竹简，正是儒家经典《孟子》中的一卷，正在细细研读，但是你读书归读书，右手那支油汪汪的鸡腿是怎么回事？读两句书，苏九就把鸡腿塞到嘴里咬一大口，那一阵阵读书声中仿佛夹杂着一股鸡肉味。
看来正如苏九所说，他心没问到，倒是问到胃了。
“算了！”鸡腿吃完了，书也读了一遍，但对于那什么浩然之气苏九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只好把书简放回桌上，专心解决另一支鸡腿。至于浩然之气的事，等以后找个老师再说吧，想靠自己来办这件事，苏九觉得一点都不靠谱。估计照自己这么钻研下去，最后除了子爵府里的鸡被自己消灭干净外不会有任何结果。
想到这，苏九心安理得地咬着鸡腿离开了书房，准备去厨房再拿点吃的，刚才拿鸡腿的时候好像里面还有一些烤肉。
第五十九章李泰
红日初升，代表着新的一天到来，寂静的长安城又将迎来喧嚣的一天。
今天苏九早早地洗漱完，就跑到练武场练剑，原因无他，昨晚和两位鸡大腿将军大战一场之后又和一群羊肉小兵打得难分难舍，所以苏九的胃有些不堪重负。
苏九觉得很奇怪，开战之前苏九是去问过胃的，它说苏九尽管放手去战，后面一切有它，结果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个结果，看来向胃询问不是什么好选择。
苏九一边练剑一边在脑海里谴责着自己的胃，结果一不小心手一抖，手中之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了出去，最后狠狠地钉在一个家丁的脚边，把那个家丁吓得脸色发白。
苏九干咳两声，一脸尴尬地接过家丁递过来的长剑，拍了拍人家的肩膀以示鼓励，这家丁也是个妙人，虽然差点受伤，但还是对爵爷的剑法表示肯定：“爵爷的飞剑之法真是威武至极，霸气绝伦！”说完就快步离开。
“嗯，”苏九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再去找那个家丁已是渺无踪迹。
苏九忿忿不平地把剑插回架子上，算算时间还不到去魏王府的时候，就先去绣楼给李渔温养经脉。
在经历了小云的又一次打劫和李渔的药草考试之后，苏九觉得自己今天的魏王府之行估计也不会很顺利。
太阳渐渐升高，苏九带着罗一和罗二出门往魏王府而去，至于苏媚苏九就让她待在子爵府里，她跟着去只会加深自己和李泰的矛盾。
魏王府前，苏九百无聊赖地欣赏着那两尊威武霸气的石狮子，真是货比货得扔，在这俩货面前，自家的那两只就不应该叫狮子，叫狮子狗还差不多。
门房进去通报已经去了好久，苏九知道这是李泰看自己不顺眼，想把自己先晾晾，对此苏九反而觉得不坏，至少这样说明李泰是个憋不住事的人，而且让他先发泄发泄怒气待会儿谈事情也比较好谈。
终于，门房出来了，说魏王殿下让苏九进去，不过那两个侍卫就算了。
苏九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么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让罗一和罗二在门口等着，自己跟着门房走进了魏王府。
进了主殿，就见李泰高坐于主位，没有来迎接自己的意思，苏九没有在意，人家是王爷，再加上和自己有过节，没放狗咬就算不错了，要是他来迎接苏九反而会怀疑他是不是要搞什么阴谋。
见礼之后，苏九就在旁边坐下，一边打量着李泰，一边思索着历史上对李泰的一些记载。
似乎是因为年纪还小，所以李泰的外表看起来很是惹人喜欢，苏九很难想象这样的少年会开始觊觎皇位，看来应该是李泰身边的人对他产生的影响，不过嘛，也许他李家的子孙就是这么喜欢权力，这也是说不准的事。
至于历史上是怎么记载李泰的苏九不怎么清楚，只知道李泰是李二最喜欢的儿子，基本上能给的东西都给了这个二儿子，似乎是因为他和自己一样排行老二吧，而且这货貌似十分聪明，才华横溢，跟李二小时候很像，当然了，李二小时候可不胖。可惜，也正是因为李二过分溺爱他这个二儿子，所以李泰才会产生了和李承乾争夺皇位的念头，可惜这一次李二没有偏向他，最后，为了保全三兄弟，李二将皇位传给了李治，李泰也被封到了外地，做了个闲散王爷。
大殿里一时没了声音，两个人都在互相打量着，而在一面屏风之后，冯智戴正悄悄地看着苏九，脸色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
终于，苏九先开了腔：“不知殿下今日找微臣来究竟有什么事呢？”
李泰说：“就想问问你之前带人去我名下的庄子里闹事是怎么回事？”
苏九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是听说那里窝藏犯人，担心会对殿下的名声造成不利影响才去察看的，并不是殿下所说的闹事，还望殿下勿怪。”
“哼！”李泰小脸一冷，说：“苏九，你不要狡辩，什么窝藏犯人，都是借口，莫非你要到大理寺去才肯说实话吗？”
苏九笑道：“殿下此言差矣，若是闹到了大理寺去，恐怕需要担心的人应该是殿下吧。”
李泰兀自嘴硬道：“本王有什么好怕的，你在本王的庄子里闹事难道还有理了吗？”
苏九摇了摇头，他不想和一个小孩子争辩，看来教唆李泰的那个人现在不在这里，苏九隐晦地瞟了那几个内侍几眼，说：“王爷，我就直说了吧，冯智戴躲在你这里的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就不要再说这些没意义的话了，你和冯家的合作我不想多做干涉，我找冯智戴也不是想要对他做些什么，只不过是想和他谈谈而已。”
李泰说：“本王不知道你再说什么，什么冯智戴本王根本不认识，再在这里胡言乱语本王就叫人把你打出去。”
苏九摇了摇头，李泰终究还是个小孩子，虽然聪明，但有些时候还是会耍小孩子脾气，这种时候还在嘴硬可没有什么用。
苏九不打算继续与李泰纠缠下去，在他看来，除非在李泰背后教唆他的那个人站出来，不然和李泰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他也根本听不进去。
所以苏九打算直接和冯智戴谈谈，他扫视了四周，在灵力的辅助下，可以看见屏风那有一处阴影，便大声说道：“冯兄，出来一见吧，还是你连见我一面的胆子都没有了？”
李泰见此大怒道：“苏九，你敢在本王府上，来人啊，把。”
“好了，殿下，不必叫人了。”李泰的话被冯智戴打断了，他从屏风背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好了，苏九，现在你我已经见面了，想要和我谈什么就直接说吧。”
与此同时，苏九的脑海中传来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中级抽奖机会一次，现在开启第二环任务控制冯智戴，宿主需要想办法将冯智戴变成自己的棋子，任务成功则奖励中级抽奖机会一次，并开启下一环任务，任务失败则扣除中级抽奖机会一次。”
对于系统的声音苏九没有多做理会，他看着冯智戴，笑道：“冯兄莫非是想在这里与我交谈？”
第六十章神棍之路开始
冯智戴冷笑一声，说：“为何不能在这谈，我孤身来到长安，就是将身家性命都交到殿下的手中，难道还怕殿下知道你我之间的谈话吗？”
对于冯智戴所说，李泰显然是很满意的，少年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对他们隐瞒一些事，看来冯智戴对李泰的性子很是了解，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李泰是舒服了，但苏九就不爽了，他原本的计划是让冯智戴和自己在一个房间中密谈，这样就可以用蜃影珠来营造一个幻象，而幻象的内容自然是一些苏九施展一些威力强大的法术的场景，这样就可以在冯智戴的心中打下苏九是仙人的烙印，再加上药物的控制，那么基本上冯智戴就会对苏九言听计从了。
而之所以要到一个小房间，一方面是苏九的修为难以支撑大范围的幻境，第二则这大殿里人太多了，而苏九暂时还不希望自己修仙的事情被传扬开来，不然到时候李二叫自己去帮他找长生不老药自己是去还是不去？
苏九说：“这倒不是，只是殿下知道自然可以，但其他人就不必了，我不希望这件事被泄露出去，到时候对殿下和你我都没什么好处。”
“哦？”李泰一挑眉，说：“那你想要怎么办？”
苏九想了想，说：“殿下府中可有什么隐秘之所，能够防止他人偷听的，我们不妨就到那里去谈。”
李泰和冯智戴对视了一眼，冯智戴说：“那就去殿下的书房吧，那里足够安全。”
“好！”李泰点了点头，“不过，要是到时候你说的事情不能令本王满意的话，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这是自然。”
话毕，三人就往书房而去，期间苏九自然要赞叹一下魏王府的陈设，倒是使得李泰变得高兴起来。
走进书房，苏九看了看里面的环境，李泰的书房自然不会小，但在因为摆放着数个巨大的书架，所以苏九估计他应该可以施展这么大的幻境。
李泰走到主位上坐下，冯智戴则立于一旁，说：“好了，书房已经到了，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吧。”
苏九笑道：“好吧，那先容在下问个问题，二位认为这世间可有仙人存在？”
“哼”李泰冷哼一声道：“本王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想不到又是这些游方术士的把戏，本王根本不相信这些东西。”
“那冯公子呢？”
冯智戴迟疑了一下，说：“我想应该是存在的，只是他们高居于九天之上，不轻易入世。但这和你要说的事有什么关系？”
李泰的回答不过是童言无忌，冯智戴的回答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神明的普遍认知，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里，苏九在乾坤戒上一抹，一枚半透明的珠子就出现在了苏九手中，里面似有云雾缭绕，看起来神异非凡，正是蜃影珠。
李泰和冯智戴都惊奇地看着苏九手中的蜃影珠，他们有些奇怪，苏九究竟只从什么地方拿出这颗奇艺的珠子的。
还不待他们询问，随着苏九的催动，一阵白光突然从蜃影珠上绽开，将整个房间包裹了进去，等到白光消失后，李泰和冯智戴的双目都变得无神，显然是已经陷入幻境中去了。
苏九快步走到冯智戴身前，将之前准备好的毒药给冯智戴喂了下去，这才坐到一旁开始操控蜃影珠在幻境中构造自己心中所想的景象。
对于这些景象，苏九选用地十分谨慎，他在幻境中施展的那些法术基本上等他的修为到了筑基期就能施展出来，所以这个骗局只要能撑过这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而且，施展这个幻境只是一种保护手段而已，在苏九看来，真正有用的还是那颗药丸，当然了，骗骗李泰还是可以的。
幻境持续了半个时辰才解开，看着李泰和冯智戴那副震惊的样子苏九就知道事情成功了。
果然，李泰和冯智戴就以崇拜的眼光看着苏九，说：“没想到，仙师就是传说中的仙人！”
“咳咳，”苏九干咳了两声，一副我是神棍的样子说：“此事你二人知道就可，不要将本仙的身份泄露出去，本仙到这尘世间是有要事要办，只要你二人帮本仙将事情办妥，到时本仙自会赐下仙药。”说完这番苏九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他转头看向李泰和冯智戴，看看二人的反应。
“不知仙师要我们做什么？”
果然，一听到“仙药”二字，两人的神色更加狂热起来，一副可以为苏九上刀山下火海的样子。
苏九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殿下年纪还小，暂时不用为本仙做事，待到殿下成年之时本仙自会将需要殿下去做的事情告诉殿下，并送上一份令殿下满意的成年礼。只是现在本仙想和冯公子单独谈谈，不知殿下可否回避一下？”
本来李泰还觉得有些不满，但听到苏九会在自己成年时送上一份礼物，顿时就高兴起来，起身准备离开。“那这里就交给仙师了，本王先离开了。”
“对了，殿下！”苏九忽然叫住正要出门的李泰，说：“切记不要泄露本仙身份，无论对方与你的关系有多紧密，否则那份礼物就不得不取消了。”
“我知道了！”李泰赶忙答应，然后才离开了书房。
见李泰走了，冯智戴恭声问道：“不知仙师要对冯某交待什么？”
苏九想了想，决定还是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就对冯智戴说：“本仙想让你冯家彻底掌控岭南？”
“什么？”冯智戴有些诧异，“仙师的意思是？”
苏九说：“就是你想的那样，本仙想让你冯家彻底脱离这大唐朝廷的控制，完全地将岭南掌握在手中当然了，不是现在。”
冯智戴有些狐疑地说：“难道这就事仙师所说的要到人间来办的事？”
苏九摇了摇头说：“自然不是，本仙知道你在想什么，本仙的目的自然不是掌控岭南这种凡人所想之事，本仙要的是岭南的资源。因为本仙将要炼制一种丹药，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可惜本仙洞府之内的灵药在上一次炼丹中已经消耗大半，不足以支撑这次炼丹所需，所以才打算到这红尘之中来寻找炼丹的药材。”
冯智戴说：“可是仙师为何不去找陛下，相信陛下很愿意为仙师提供仙师炼丹所需的资源。”
第六十一章我是大忽悠
对于冯智戴会这样问，苏九丝毫不觉得奇怪，身为神棍，自然要做好被别人质疑的准备，所以苏九想了想，就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忽悠之行：“确实，皇帝或许很愿意为我提供炼丹的资源，但最后炼出来的丹药究竟是属于谁的呢？难道那位皇帝陛下会愿意将这枚丹药拱手让人么？而且，说实话，本仙不相信现在的朝廷能够将本仙所需要的资源提供给我，所以岭南方面就成了我最好的选择。”
冯智戴沉吟道：“可是仙师难道不怕我冯家也会做出强夺丹药这种事吗？”
苏九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说：“或许掌控一个朝廷本仙无法做到，但是掌控一个家族本仙还是有把握的，当然，只要你冯家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在本仙炼完丹后自然会赐下你们应得的赏赐，甚至是让你踏入仙途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苏九的语气充满了蛊惑之意，冯智戴咽了咽口水，显然是被踏入仙途这句话给诱惑到了，“那不知仙师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苏九挑了挑眉毛，说：“你现在不是正在给你父亲传递消息么，我要你做的事和现在一样，只是这消息的内容嘛得由我来决定。”
对于苏九知道自己在给岭南那边传递消息，冯智戴并不感觉诧异，他思索了一下说：“看来仙师是想先让岭南和朝廷方面存在嫌隙，想在朝廷和岭南之间制造一些冲突吗？”
苏九点点头说：“正是如此，如今朝廷正处于内外交困的境地，所以才不得不想要缓和与岭南的关系，借此稳住你们冯家，而冯家虽然表面上掌控着岭南，但底下的那些个土王显然也不愿意做你们的狗，所以你们也暂时不能和朝廷翻脸，这就造成了岭南和朝廷之间和平的假象，其实底下却是暗潮涌动。
而我要你做的就是想办法破坏朝廷对岭南的安抚，撕开表面的和平外衣，将朝廷和岭南的矛盾暴露出来，这样，想必你父亲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冯智戴迟疑了一下，问道：“可是这样不就是让我冯家和朝廷彻底决裂吗，这样的话，朝廷会不会派大军前往岭南？”
苏九笑道：“冯公子就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也知道，朝廷这个时候根本无法派军队前往岭南，这才是朝廷会派遣使者去安抚你冯家的关键原因。在现如今的条件下，只要冯家不直接表明反叛朝廷，无论你们在岭南做些什么，朝廷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冯智戴思索了一下，确实如苏九所说，此时冯家只要不亮明反旗，基本上朝廷不会对岭南有所动作。而此时也正好是冯家的机会，一个自立为王的机会，现在就看是朝廷先解决完内忧外患，还是冯家先解决那些土王的问题了。
冯智戴说：“我本来也是如此想，打算趁这段时间先解决土王的问题，至于朝廷这边就随意应付着，可惜父亲却是想要归顺朝廷，不想冯家背上叛臣的骂名。”
苏九笑道：“所以你的作用在此时就完全显露出来了，只要你能让你父亲接到的消息都是长安想要彻底将岭南握在手中，那么到时候就算你父亲再怎么想当忠臣也就由不得他来选择了。”
冯智戴迟疑道：“可是万一我父亲从别处得知了朝廷的真实意图怎么办？”
苏九摆了摆手，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你这边把消息传回去，至于你父亲从别处获取的消息自会有人帮你处理，冯家想要更进一步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他们自然会帮助你解决这些问题。”
“好吧。”冯智戴咬了咬牙，说：“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反正照现在这种情况看，最坏也不过是归附李唐罢了。我这就按仙师所说将消息传到岭南，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我父亲如何思量了。”
苏九点点头，说：“嗯，那就先这样吧，你这段时间就先做着这件事，哦，对了，你体内现在有着一枚毒丹，需要每月服下特制的解药，这是这个月的，以后每到月初你就到子爵府去领一颗，放心，这只是一个保险的机制罢了，只要你别做一些危险的事是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的。”说着，苏九递了一枚药丸过去。
冯智戴接过药丸，苦笑一声道：“仙师好手段，只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中毒的，我竟一点感觉都没有。”然后把药丸吃了下去。
苏九说：“就在刚才，只是我的手段隐秘，你没有察觉罢了，好了，我们也该出去了，不然那位小王爷又该发脾气了。”
说着就往书房外走去，冯智戴的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化一番，最后狠狠地握了握拳头，跟了上去。
再次回到主殿中，李泰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歌舞，见苏九回来，就跑过来问：“仙，啊不，苏先生，那个你可不可以教我一点法术啊？”
看着在自己严厉的目光下连忙改口的李泰，苏九不禁摇了摇头，这就是他不想让李泰知道这件事的原因，当下苏九说道：“殿下的年纪还达不到学法术的标准，要过几年等殿下长大了才能学，所以殿下不要着急。”
“哦。”李泰一脸失望地坐了回去，“我还以为现在就可以学法术了。”
看着李泰这副样子，苏九很难将他和毒打苏云的人联系起来，想了想苏九问道：“殿下，你知不知道苏媚和苏云姐弟？”
李泰摇了摇头说：“就是被你救走的那两姐弟，怎么？苏先生是想跟本王要这两个人么？”
苏九点了点头，说：“正是，我之前与那位苏姑娘有过一笔交易，答应要保她姐弟二人平安，所以希望殿下看在苏某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如何？”
“哼！”李泰冷哼一声说：“她到是可以啊，让你来帮她求情，不过嘛，本王答应你了，她是你的了，不过让她管好自己的嘴，别让本王听到一些不好的风声。”
“这是自然。”苏九拱手说，“倒是多谢殿下了，正好过几日我打算炼一些丹药，到时候就拿一些给殿下当作回礼了，当然了，不是什么长生不老药。”
李泰这才高兴起来，说：“那本王就期待着先生的丹药了。”
苏九点点头，说：“殿下放心，好了，到殿下这里叨扰了许久，我也该回去了，殿下不必相送。”阻止李泰送自己出门的打算，苏九跟着一个内侍离开了。
第六十二章琉璃工坊一日游
苏九走后，大殿内的两人互相望了望，李泰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时，冯智戴却是起身要离开，见状，李泰也是压下要说的话，放任冯智戴离开。
冯智戴快步走出魏王府，在大门口时却被一个中年人给拦住了，这个人他也认识，是魏王府里的一个属官，名叫崔同，说得上是李泰最亲信的人了，不过冯智戴对于这个崔同的印象不怎么好，他觉得这个人城府太深，总是在算计着什么，李泰之所以会搭上冯盎这条线，其中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人。所以，对于此人冯智戴也是不敢怠慢，行了一礼说：“崔大人拦住在下有和贵干？”
崔同笑道：“本官刚从外面回来，听说殿下今日把那个苏九请来了，不知最后结果如何？”
冯智戴说：“之前的一切只是误会，我们已经说开了，现在他是我们重要的合作对象。”
“哦？”崔同眼珠一转，问道：“那冯公子现在是打算要去做什么呢？”
冯智戴眉头一皱，说：“我想着就和崔大人没什么关系吧，莫非现在本公子做事还得先知会崔大人一声？”
崔同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哪有的事，冯公子既然有事就先走吧，本官也该去找殿下了。”
“那就此别过，崔大人。”冯智戴拱了拱手就离开了魏王府。
崔同看着冯智戴离去的背影，眼波流转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良久，崔同轻哼一声转身走进了魏王府。
且不说崔同见了李泰会如何询问今日见苏九一事的经过，却说苏九这边处理完冯智戴这边的时候，便将心思转到了新平这边。冯智戴这边的两个任务已经完成了，而接下来的任务是阻止岭南与朝廷关系的缓和，具体的做法苏九心中也没有什么好的打算，只能先让冯智戴那边传递着消息，反正时间还长，慢慢再想其他的办法。
所以苏九这边就把关注点转移到了琉璃之事上，这件事可不能出现意外，所以苏九打算去看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数日后，苏九打马奔至新平，暂时留在这边的刘雄看见苏九过来就急忙迎了上来，“爵爷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这边，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苏九跳下马，说：“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琉璃制造的如何了。”
刘雄让人过来将马牵到一边，自己带着苏九往库房而去，“爵爷，刚开始的时候确实不怎么顺利，但随着工匠们渐渐熟悉，琉璃的制造速度倒是加快了不少，如今库房里已有不少存货，那边还在加紧生产。”
“嗯。”苏九点了点头，跟着刘雄走进库房，看了看里面各式各样的琉璃器，苏九对于工匠的能力还是很满意的，反正苏九顶多也就能吹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琉璃瓶。
看着库房内琉璃器的数量已经不少，苏九思索了片刻，转头对刘雄说：“刘叔，让人把这些琉璃器给杜掌柜送去，装在箱子里，别让人看到，至于卖得的钱财留下一成作为府里的开支，其他的都让杜掌柜换成粮食和种子。”
“啊？”刘雄愣了一下，“爵爷，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收购粮食，府里的粮食已经吃都吃不完了怎么还要粮食啊？”
苏九没有解释，总不能说自己知道明年有一场大蝗灾，提前准备粮食打算救助灾民吧，所以他只是说：“刘叔，没事的，你就这样去做就行，以后得琉璃器都是这样安排，对了，去见杜掌柜的时候顺便带上八名燕云十八骑过去，说这是给我们家商队的护卫，我已经交待过罗一了，你直接去他那里领人就可以了。”
让燕云十八骑去护卫商队是苏九早就有的想法，毕竟将他们留在府里看家护院实在是大材小用了，让他们去护卫商队基本上苏家的商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而且燕云十八骑的建制太小了，让他们跟着商队也可以选拔一些人进行对燕云十八骑的扩建。
“呃，好吧。”刘雄无奈地应了一声，爵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刘雄可不想因为此事而导致苏九对他有所不满。
“嗯，那你先去忙吧，我去火窑那边看看。”说着，苏九就离开了库房，往烧制琉璃的地方走去。
刚走到火窑附近，苏九就感觉这里的温度明显高了很多，长期在这里工作恐怕对人体有着巨大的危害，可这些工匠都是实心眼，一干起活来就根本停不下来，苏九跟他们说了好几次每工作一段时间就出去休息一下，就是不听，最后苏九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了。
果不其然，苏九往里走去，就看见那几个工匠正满头大汗地进行着塑型的工作，在他们那双粗糙但不失灵巧的双手的操纵下，一件外形精致的琉璃器正在成型，工匠们很是专心，连苏九进来都没有发现，只是专心地摆弄着手中的琉璃器。
看着这些辛勤工作的人，苏九忽然想起这样一句话：专心工作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
确实，苏九现在就有这种感觉，此时这些其貌不扬的工匠在苏九的眼中突然变得充满了魅力，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美感。
没有打扰这些专注于手头工作的人，苏九悄悄退出了工坊，看着工坊里那堆积如山的木柴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些木柴离火窑太近了，这些日子天气又十分干燥，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引起火灾，到时候这个工坊恐怕就要毁于祝融的怒火之下了。
当下赶忙去把负责此间的管事找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工人们图省事儿，放在这里对于将木柴送进火窑里很是方便，久而久之就全都堆放在这里了。
苏九摇了摇头，也懒得跟这帮人灌输什么安全意识，直接命令这些人把木柴堆到原来规划好的地方去，以后如果有谁再把木柴放到这里就罚钱一贯。
对于爵爷的命令，管事虽然很不理解，但还是赶忙去做，爵爷现在貌似很生气，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可不想爵爷把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苏九一直等到木柴被全部放好后，再重申了一次自己的命令后才离开，他知道那些个工人必然会对自己有怨气，但他懒得和他们解释这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因为苏九知道他们听不进去，既然如此，苏九觉得自己也就没必要多费口舌了，直接命令就好了。
第六十三章苑君璋回京
时间如指缝间的细沙，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已经悄然流逝了许多。
苏九这段时间以来心情颇为不错，主要是那个记药草的任务在李渔的帮助下他险而又险地在最后一天终于完成了，顺利地得到了后续的炼丹之法，而他和李渔之间的关系也是有所进展。
而得到了炼丹之法的苏九却不着急研习这东西，他先让李渔学习那些不用灵火炼制的丹药的炼制方法，然后从中挑了几种作为今后主要售卖的丹药让李渔尝试着炼制，很显然，李渔在这方面很有天赋，随着日子渐长，距离炼制出第一炉丹药已经不远了。所以苏九已经让刘雄物色着比较好的店铺，准备盘下来开店卖丹。
至于苏九自己嘛，除了每日必做的修炼之外，苏九整天就抱着本《孟子》读来读去，搞得别人都以为苏爵爷要弃武从文了，就为这事他可没少挨段大将军的皮靴。而很显然苏九并不会因为这点小困难就放弃培养浩然之气，他这段时间正盘算着找哪位大儒来给自己讲讲学。
而就在这样的一个平和的日子里，苑君璋回京了。
长安城前，一身戎装的苑君璋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座雄城，他知道，自己未来的归宿就在这里了，这将会是他最后一次投降，因为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选择哪里更适合他，他只希望自己的这次选择能给他和他的家族带来一个安稳的未来。
苑君璋知道，无论是在大唐还是在东突厥，都有许多人对自己抱有敌意，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墙头草，但苑君璋不在乎这些，他知道只要自己对于皇帝还有用，就没人可以杀掉自己，而这一次，他打算用东突厥的灭亡来作为自己在长安活下去的筹码。
再次看了一眼天边的云彩，苑君璋在心里对颉利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就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家将们走进了长安城。
对于长安城里的百姓来说，苑君璋的回归不过是一件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有人会真的在意一个叛国投敌后又回来的人。
至于官员们就更不用说了，没有一个人愿意给苑君璋好脸色看，哪怕他们愿意让苑君璋回来。
所以唯一的迎接队伍就只有鸿胪寺的寺卿唐俭带着一众鸿胪寺的官员组成了一个简单的迎接团队。
在念完皇帝陛下的圣旨之后，唐俭就带着人急匆匆地离开了，好像和苑君璋待久了会得什么传染病似的。
看着纷纷离开的官员，苑君璋长叹一声：“看来这里没有人欢迎我们，也对，丧家之犬又有什么人会垂怜呢。”说罢，就带着人向自己新建的苪国公府走去。
儿子似乎对于受到这种待遇很是不满，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什么，苑君璋急忙在儿子的头上拍一下，这种时候怎么还敢编排陛下，苑孝正怨愤地瞪了父亲一眼，认为这一切都是父亲的错误所导致的。
苑君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对儿子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无奈地叹息一声。
苑孝正轻哼一声，打马就往平康坊而去，他以前来过这里，知道哪里才是长安城里最能让人愉快的地方，他不想去那个死气沉沉的国公府。
太极殿内，李二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头也不抬地问：“苑君璋到了没？”
王章应道：“回陛下，是的，苪国公是在午时进的城。”
“嗯。”李二想了一下，问：“都有哪些大臣去迎接了？”
“哪有什么大臣回去迎接，只有鸿胪寺的官员去了，唐寺卿念完圣旨就直接离开了，苪国公自己回的国公府。”
李二把批阅完的奏折放到一旁，笑道：“看来这苑君璋还真是不受待见，不过这样也好，先晾他一段时间，过几日朕再见他。对了，魏征前些日子不是说要派人去岭南，人选拟定好了没？”
王章说：“回陛下，老奴正要来说此事，魏大人刚刚来到殿外说是人选已定要告知陛下。”
李二笑道：“这个魏征，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宣他进殿吧。”
“宣尚书左丞魏征觐见。”
尖利的嗓音传至太极殿外，魏征整理了整理官服，快步走了进去。
进了殿，魏征先对李二行了礼，然后说：“陛下，前往岭南的使节人选微臣已经拟定好了，还请陛下定夺。”说完，就把一份奏折递给了王章。
李二过王章拿来的奏折，打开看了看，说：“李公掩？朕记得他好像是员外散骑侍郎，魏卿为何想指派此人前往岭南？”
魏征道：“陛下，臣与此人打过交道，知道此人善于言辞，若是派此人前往岭南安抚冯盎定然效果极佳。”
“哦？”李二挑了挑眉，说：“原来是这样，那就依魏卿所说吧，就派此人前往岭南了，希望他能给朕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魏征说：“还有，陛下，臣想请陛下派一支玄甲军护送使节前往岭南，如今岭南战乱连连，臣担心如果不派军队护送使节恐怕会在路上出事，但军队去得太多有担心冯盎会因此而认为朝廷想对岭南用兵，所以想让陛下派一支玄甲军作为护卫。”
李二想了想，说：“魏卿想得倒是周到，嗯，朕就派一千玄甲军去如何，至于统军的人选嘛，之前不是刚封了个宁远将军吗？就让他去吧。”
“遵旨！”
“好了，魏卿可还有什么事要说？若是没有的话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魏征拱手行礼：“那微臣就告退了。”
魏征离开后，李二思索了片刻，忽然对王章说：“你派人去宣旨的时候让那个新平县子进宫一趟，朕有事情要交待他。”
王章点头说：“老奴到时候会交待下去的，不过陛下为何突然要见此人？”
李二笑道：“只是想让他去岭南的时候帮朕打听打听消息罢了，朕想清楚地知道岭南的动向，这次出使倒是个机会，只是李公掩作为使节自然会被盯得死死的，这个护卫统领受到的关注反倒会小很多，正好帮朕好好查查冯盎到底是不是有反叛的心思。”
王章笑着拍了一记李二的马屁：“陛下圣明，竟能相出这样的法子，到时候冯盎的心思恐怕就要被陛下给彻底摸清楚了。”
李二笑道：“好了，赶紧办你的事去，记得此事要做得隐秘，不要让人知道他进过宫。”
“陛下放心，老奴会办妥的。”王章对着李二行了一礼，就去安排暗中接苏九进宫之事了。
第六十四章安排
有时候苏九真的怀疑系统的主要能力是不是预知未来，因为只要系统说什么事将要发生，那么这件事基本上就八九不离十了。
前些日子系统说过段时间苏九要离开长安，好嘛，昨天圣旨就下来了，说是让苏九带着一千玄甲军护送李公掩出使岭南。
最无奈地是李二陛下昨晚还悄悄地见了苏九一面，给苏九安排了一个暗中调查冯家是否有叛乱之心的任务，这就搞得苏九有些迷糊了。
按理说吧，皇帝陛下交待的任务就该尽力去完成，可是貌似自己这段时间正在想各种法子破坏李唐和岭南的关系，没想到李二自己就把搞事的机会给苏九送来了，对此苏九也是很无奈，只是心里总忍不住想要狂笑的心理是怎么回事，莫非自己对于当个奸臣很是期待么。
不过，去岭南好事情这件事还是得好好计划一下，别到时候给人发现了自己在中间搞小动作的事。
必过这些都是去岭南之后的事，现在苏九需要做的事尽快把长安这边的事情安排一下，毕竟这次离开长安的时间比较长，估计自己要年末才能回到长安，而这些事情如果拖到自己回长安后再去办就根本来不及了，必须得提前安排。
所以苏九一回到子爵府就把刘雄和李大娘母女叫了过来，准备安排一下自己不在长安的时候该如何行事。
主厅内，苏九示意众人先坐，然后才开口说：“不日我将要率军前往岭南，估计要到年末才能回来，所以今天先把我不在的时候的事情安排一下，到时候你们就按安排行事。”
看到三人点了点头，苏九接着说：“首先是刘叔，琉璃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了，至于如何交易我已经告诉你了，只是记住每次将琉璃交给杜掌柜之前必须把上一次的款子结清，如果杜掌柜想要拖欠，那你就准备换一个合作的人。”
刘雄点了点头，说：“好，爵爷放心，我到时候就按爵爷说的做。”
苏九想了想，说：“还有就是商队的事情，尽快派出去一次，不然就要等到明年了，让他们把路线都记下来，至于货物嘛杜掌柜会准备好的，这次去只要亏得不是太多就可以了。”
说完，苏九转头看向李大娘，说：“大娘，酒铺这边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在负责，一直都没出什么问题，所以这边我也就没什么还交代的，只是因为原料问题，千日醉的产量一直难以提高，如今我让刘叔在庄子里建了一个酒坊，等那里的酒出来想产量就可以提高了，到时候你与刘叔商量着去做就行。”
李大娘说：“嗯，我和刘大哥商量了一下，打算再找些人手，想问问爵爷的意见。”
“嗯，没事，你们自己决定就可以。”苏九摆了摆手，说：“现在要说的事情比较重要，前些日子我让李姑娘研习了一下炼丹术，发现她很有天赋，所以就打算开一家售卖丹药的店铺，只是如今我要去岭南，所以这件事就要由你们自己来做了。”
李大娘疑惑地问：“可是小女的身体虚弱，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而且炼丹乃是仙家之事，小女又怎么可以做这件事呢？”
苏九笑道：“李大娘放心，李姑娘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要靠平时的调养了，至于炼丹，我们选的丹药都是用普通的火就可以炼制了，所以不碍事。”
李大娘舒了一口气，说：“即使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苏九接着说：“那就这么安排，刘叔负责找店铺和药材的来源，李姑娘就专心炼丹，等到丹药的量达到一定的程度时就可以开始售卖了。至于什么时候开始就由你们决定了，不过记得，售丹之前先派人送一份去魏王府上，就说是我炼制的就行了。”
三人皆说：“好。”
苏九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很好，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要仰仗诸位了，至于到时候如果有什么事情无法解决的话就去找段大将军，他会帮你们想办法的。”
想了想，确定没有没有什么事后，苏九就让李大娘和刘雄先离开，他还有些事要和李渔说。李大娘和刘雄对视一眼，笑了两声就离开了。
“咳咳。”干咳了两声后，苏九道：“李姑娘，这是一本修仙功法，你拿去每日晚上修炼，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问罗一，他会帮你解决的。”
让李渔修仙是苏九很早就有的打算，只是因为当时李渔经脉的问题所以暂时搁下了，如今李渔的经脉已经可以承受灵力了，苏九就重新抽了一门功法给她。
李渔接过去一看，念道：“《风灵诀》？这就是修仙功法么？看起来好复杂。”
苏九笑道：“若是不复杂岂不是和凡人的练气口诀没什么两样了吗？我看看这篇功法很适合女子修炼，所以你可以在自己修成后交给李大娘，至于别人暂时就不要外传了。”
说起来为了抽这篇功法苏九基本上把这段时间的抽奖机会都耗完了，可惜这篇功法也只不过是灵级功法，不过嘛，有总比没有好吧，苏九总是能够想出借口来自我安慰。
李渔点点头：“我知道，放心我不会外传的，不过子瑜你怎么突然想起要让我修炼的？”
苏九笑了笑说：“只是不想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老去，而我一个人独活在这世间，所以我打算让亲近的人都可以活得更长久一些。好了，你先回去研究下功法，我也要收拾收拾东西，这次去得久，要准备的东西也比较多。”
李渔想了想，说：“我也没什么事，不如让我帮你收拾吧，毕竟女儿家要细心一点。”李渔的声音越来越低，脸色越来越红。
看到李渔这副模样，苏九心里一荡，笑道：“那就麻烦姑娘了。”
“嗯。”李渔低低地应了一声，心里把让自己来做这件事的母亲埋怨死了。然后就开始动手为苏九收拾东西，或许是因为忙着的缘故，李渔也就渐渐不再害羞了，话也就逐渐多了起来，不过话里话外都是对苏九的关心。
听着李渔关心自己的话，苏九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感，他忽然觉得，好像自己的春天现在才来到。
第六十五章求学
马蹄哒哒，扬起漫天的尘土，驰道之上，苏九带着玄甲军护卫在使节团的四周，以防有贼人进犯。今天已经是从长安出来的第三天了，一路上，应李公掩的要求，所以走的速度倒不是很快，毕竟人年纪也不小了，太过颠簸身体耐不住。
苏九倒也不介意，反正他本来就打算拖延下时间，冯智戴赶回岭南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要是在路上撞到苏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正好，队伍里官最大的发话了，也省得苏九去想些撬断车轮的方法。
而且苏九这段时间正打算找个大儒来给自己讲讲浩然之气，这李公掩虽然不是什么名声在外的儒门大师，但好歹也是饱读诗书的博学之士，给自己讲讲《孟子》还是可以的。
李公掩对于苏九向自己求学很是惊讶，毕竟苏九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凭借军功做了做了将军，还封了子爵，应该不会想要弃武从文才对。
苏九笑道：“李大人，小子这功劳来得侥幸，不值得夸耀，而小子想老先生求学，只是对这浩然之气比较好奇，想请老先生给我讲讲并非老先生所说要弃武从文。”
李公掩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倒是老夫想多了，不过这浩然之气可不是老夫给你讲讲就一定可以养成的，就拿老夫作比吧，老夫到今天也没有养出一口浩然之气，或许这只是先贤的一种想象的境界，实际上根本无法达到。”
苏九说：“这倒是无妨，小子也不过是好奇，正好去岭南的这些时日没有什么事做，所以才打算请先生给小子讲讲。”
“好吧。”李公掩见苏九坚持要听，倒也就答应了，“这样吧，每日晚间休息的时候，老夫就给你讲讲如何？”
苏九想了想，说：“那就多谢李大人了，对了，到了岭南大人是直接去见冯盎还是要先考察一下岭南的实际情况？”
李公掩沉吟道：“若是不了解当地的情况，与冯盎直接交谈恐怕会多有纰漏，所以我们倒是可以先了解一下当地的一些情况再去见冯盎，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触怒冯盎？”
苏九说：“大人是担心冯盎不满我们不第一时间去见他？”
“嗯，老夫就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一直无法决定到了岭南该如何行事，毕竟老夫身负皇命，若是因老夫之故而导致岭南和朝廷决裂，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苏九笑道：“大人不必担心，据我所知，那冯盎其实并不想与朝廷决裂，所以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不满。只是我们需要担心的是冯家的其他人，他们才是试图分裂岭南与大唐的人。”
李公掩点点头，说：“想不到苏将军看问题竟是如此透彻，一下就抓到了事情的关键，真是令老夫叹服。”
“李大人谬赞了，小子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苏九摆了摆手说，“我看大人有些乏了，就不打搅大人了，等晚上再来叨扰大人。”
李公掩“嗯”了一声就把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苏九催动战马往队伍前面而去，刚跑到前面，段瓒就问：“你跑去找那老头说什么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苏九白了他一眼，说：“胡咧咧什么，什么老头，那是李大人，我们的上官，至于说什么，我只是想请他给我讲讲《孟子》而已。”
段瓒翻了翻白眼，说：“你会真像我爹说的打算弃武从文了吧？我可跟你说，我爹要是知道你要是敢这样做，肯定会好好收拾你的。”
苏九笑道：“到时候我就和段大将军说是你怂恿我这么干的。”
段瓒鄙夷地看着苏九，说：“你要不要这样，虽然我爹肯定不会相信，但我这顿打肯定是跑不脱的。”
“不坑你我坑谁啊，你是段大将军的儿子，你老子揍我，我有抱负不了你老子，自然得把帐算在你头上。”苏九笑嘻嘻地说，“哦，对了，你爹说了，让你在回去之前把他让你写的那几份战场分析写完，说等你回去他要看，要是到时候你拿不出来，哼哼。”
“我爹要不要这么狠啊，对了，那你怎么不用写？”
苏九伸出一个指头摇了摇，说：“我的早就写好交给段大将军了，他说叫我监督你，必要的时候用点军法也是可以的。哎呀，段队正，你可小心点儿，我手下的军棍可是已经饥渴难耐了，就等着你说不写呢。”
段瓒苦着一张脸说：“九哥，你放我一马呗，顶多我回长安的时候请你喝酒。”
“喝酒？”苏九嫌弃地看着段瓒，说：“上次去喝酒你小子就说要请客，结果最后喝个酩酊大醉，让老子去付账，你觉得我还会信你？”
段瓒干笑道：“那不是意外嘛，你放心，这次我绝不赖账，说请就一定请。”
苏九摇了摇头，说：“拉倒吧你，赶紧写你的分析去，我不想喝酒，就想打你屁股。”
“苏九，你这样没人性下去会失去我这个朋友的！”
“呦呵，软的不行来硬的了，好啊，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段队正拉下去，先打他个二十大板！”苏九笑眯眯地说。顿时，孙杰和公孙雷就靠了过来，把段瓒夹在中间，笑得那叫一个欢脱啊。
段瓒见状，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认怂时就认怂，告饶道：“得，算你狠，不就是分析嘛，我写就是了。”
“对了嘛，早这样不就行了。”苏九挥了挥手，孙杰两人用鞭子一抖缰绳，就回到队伍中去了。苏九拍了拍段瓒的肩膀，说：“兄弟我也是没办法，段大将军说了，要是你没写完，我也得跟着受罚，所以委屈兄弟了，早些写完，啊。”说着苏九再也忍不住了，扭过头哈哈大笑。
“哼！”段瓒幽怨地瞪了苏九一眼，拨转马头往队伍后方而去，他打算找辆车坐着去写那劳什子的分析，他可不想被苏九逮到机会打自己板子，这小子心是真黑，被他找到借口，估计自己就得趴着去岭南咯。
看着段瓒往后方去了，苏九笑了笑，看着远方的云彩，心里则是思索着怎么样去拉拢冯盎手底下那些野心勃勃的人，要想使岭南与朝廷决裂，可少不了这些人的帮助。也不知道冯智戴这次去能够拉拢到多少人，而且最重要的要摸清冯盎的真实想法，虽然苏九不相信冯盎真的会一点野心都没有，但还是打探清楚为好，免得到时候出现一些难以预料的问题。
第六十六章冯家乱起
烈日炎炎，让本就炎热的高州城变得更加令人难耐，风尘仆仆的冯智戴站在城门前，抬头看了看这座熟悉的城，心里面不由想起在长安时苏九对自己说的话。
“此去岭南，你要做的除了将朝廷吞并岭南的意图告知你父亲，更重要的是要想办法联系你冯家那些想要脱离李唐的人，不过，切记，你要注意别让你父亲知道你和他们搅在一起，不然他对你的信任恐怕就要大大降低了。”
一边思索着苏九的话，冯智戴一边往城中走去，按父亲的习惯，他现在应该在家里歇息，所以冯智戴直接往家里而去。
冯家正厅内，冯盎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一身风尘的儿子，道：“智戴，怎么这么着急地赶回来，可是长安那边有什么大事发生？”
冯智戴点头说：“回父亲，长安那边派出李公掩作为使节前来岭南，孩儿也只比他们提前一天出的长安城，想必再过几日他们也就该到了。”
“哦？”冯盎疑惑地说：“这么说朝廷是不想和我冯家决裂咯？但我看你之前传回来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这是怎么回事？”
冯智戴咽了口唾沫，说：“回父亲，朝廷确实对岭南虎视眈眈，但此时他们却是没有能力对岭南用兵，所以才会派出使节来安抚父亲，这是朝廷的缓兵之计，想必等到朝廷解决了自身的困局，恐怕就要开始着手解决岭南的问题了，到时候我冯家必然首当其冲。”
冯盎点点头，说：“看来这次智戴你成长了不少，已经开始会为冯家考虑了，那你认为为父该如何应对？”
冯智戴迟疑地说：“父亲大人自有决断，岂容孩儿置喙。”
冯盎一挥衣袖说：“你但说无妨，就算说错了为父也不会怪你。”
“好吧。”冯智戴见状也只好说出自己的看法：“依孩儿之见，我们应该接受朝廷的安抚，暂时不与朝廷翻脸。”
“哦？”冯盎有些诧异，问道：“你怎么会这样想？我还以为你打算直接树立反旗了呢。”
冯智戴笑道：“父亲也太小看孩儿了，现在高举反旗这种傻子才会去做的事孩儿可不会去做，要是我们现在就打出反唐的旗号，恐怕我冯家的百世基业就要倾颓殆尽了。”
冯盎眉头一挑，说：“接着说，为父想看看你到底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是。”冯智戴接着道：“朝廷虽然现在正被内忧外患所困，但岭南附近数十州的军队可是从未因此而有变动，为的就是防范岭南生变，而我冯家此时也还未完全掌控岭南，那些土王可是仍在不停地与我们作对，现在打出反旗，恐怕我们立刻就会陷入内外交攻的境地，到那时我冯家恐怕一个不小心就要落得身死族灭的惨境了。”
冯盎满意地看着冯智戴，对于儿子能说出这番话他很是满意，看来这次的长安之行确实让他成长了不少。“那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做呢？”
冯智戴沉吟道：“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暂时与朝廷保持一种和平的局面，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和平，现在我们最紧要的事情是要解决土王的问题，等到这个问题解决了，与朝廷是战是和就要看到时候朝廷能否解决它的内忧与外患了。
若是朝廷的困局未解，那这就是我冯家自立的最好机会了，绝对不能错过，甚至我们还能更进一步，染指中原之地也不是不可能。”
“好了，不用说下去了！”冯盎阻断了冯智戴的话，说：“看到你有这样的眼界，为父很欣慰，但为父也要告诉你，在没有足够的实力时，不要把你的想法完全展露出来，那些事都离现在太远了。还有，这段时间你暂时不要去找你大伯他们。好了，你这几天赶路也累了，先去休息吧，你母亲也很是想念你。”
“是，那孩儿先告退了。”冯智戴抱拳行礼，转身离开了。看着冯智戴离去的背影，冯盎沉吟道：“看来如今冯家上下都已经开始有自立的打算了，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希望他们能够收敛一些吧，否则我也就不能再顾忌亲情了，为了冯家的千秋基业，也只能让他们。。。。。。”冯盎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眼中闪过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而冯智戴走在花园中，思索着父亲之前和自己的交谈，不由地低声道：“看来苏九说的不错，父亲也有自立的打算，只是现在时机还未到罢了，不过看父亲的态度是打算要对那些人动手了，此时我再去找他们恐怕会令父亲不喜。罢了，只希望他们能够聪明些，别再继续惹怒父亲了。只是到时候还得向苏九解释一番，免得他对我有什么误解。”
而与此同时，罗州刺史府内，冯盎的兄长冯暄听着手下汇报的消息，脸色莫名，过了半晌，他沉声说道：“朝廷的使节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倒是给了老夫一个机会，只要除掉这批使节，岭南与朝廷的关系必然恶化，到时候冯盎再不想自立恐怕也就由不他了，不过那一千玄甲军倒是有些麻烦，恐怕动手之后必然会有一场恶战，却是难以瞒住冯盎，不过无所谓了，他还能怪罪我这个大哥不成。马志飞，你速度带领两千人马去截杀长安来的使节团，记住，不留活口，不过别打出我们的旗号，就打着高州军的旗号吧。”
“是！”马志飞领命而去。
冯暄冷笑一声：“哼哼，就算这次截杀失败了，那使节看到截杀之人打着你冯盎的旗号，到时候你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夜色渐深，冯盎的书房内灯火未熄，冯盎拿起一封书信拆开看了看，脸色阴晴不定，最后长叹一声，说：“唉，兄长，想不到你竟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看来，这一次我不得不大义灭亲了，来人。”
“在！”一名面带诡异面具的黑衣人走了进来。
冯盎思索了片刻，说：“你去告诉马志飞，让他带着军队离开，但不是去截杀使团，而是去保护使团，为防止使节不信，你把这枚令箭交给他。然后调集人手，随我去罗州一趟。”
“是！”黑衣人接过令箭，抱拳告退。
冯盎将书信放到烛火之上点燃，然后丢到一个铜盆里，看着渐渐被火蛇吞噬的信纸，他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第六十七章焦虑的冯智戴
月光如水，繁星满天，罗州城外，冯盎骑在战马上，眺望着这座饱经风霜的城池，心里十分复杂。
在他的身后，身着鲜红甲胄的士兵们肃然而立，等候着主帅的命令。
终于，冯盎轻轻挥了挥手，低沉的声音传到每一个将士的耳中：“进城，将刺史府围住，不可要放走任何一个人。”
“是！”士兵们应声而去，紧闭的城门不知何时已被人打开，士兵们悄无声息地走进了罗州城，没有遇到什么反抗，轻而易举地就将刺史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有人知道原本应该听命于冯暄的士兵去哪了，现在罗州城内的士兵只会依照冯盎的命令行事。
在士兵的护卫下，冯盎来到了刺史府前，刚准备叫人撞开大门，却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身锦袍的冯暄从里面走了出来，身边是冯暄的家人，他们没有拿武器，显然并不打算反抗。
冯暄冷冷地看着冯盎，说：“真是好手段啊，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我麾下的将士尽数调走，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冯盎看着自己的兄长，淡淡地说：“很简单，里面有我的人，我让他下了道命令，就说奉兄长之命要进行一次夜间演练。”
冯暄怒视着冯盎，说：“这是我的军队，你凭什么在里面安插你自己的人，难道你连我这个大哥都不信么？”
冯盎的声音依旧平淡：“就是因为相信大哥，才会导致大哥你派人去以我的名义截杀朝廷来的使团，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冯暄怒喝道：“我干什么？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冯家，为了你，岭南拿下来是给谁，还不是给你冯盎！”
冯盎深吸了一口气，说：“大哥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你我心里都清楚，我知道你一直不满我掌控岭南的大权，认为是我抢走了应该属于你的东西。所以这些年我一直纵容你，甚至你和谈殿开战我也支持你，只是大哥你这次确实过了，你这样做不会给冯家带来任何益处，只会将冯家送进深渊。”
说到这，冯盎抬头看着了看天边的明月，接着说：“大哥放心，我不会为难你，只是这段时间要委屈大哥暂时在府中好好想想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朝廷的使节来到岭南的这段时间闹出什么乱子。”
冯暄怒视着冯盎说：“你要软禁我？”
冯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大哥早点回去休息吧，罗州的政务我自会派人来处理，这段时间你就在府里休息一下吧。”
说完，冯盎拨转马头准备离开，这时，背后忽然传来冯暄低沉的声音：“我麾下的将士会怎么样？”
冯盎策马前行，淡淡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开：“他们会在和谈殿的战争中流尽最后一滴血，以英雄之名回归他们的故乡。”
“你！”冯暄似乎想说什么，却是怒急攻心，脸色一红，一口献血就喷了出来，他的儿子急忙扶住父亲，将他扶进府去。
听得兄长吐血，冯盎面皮一抖，却是没有回头，只是眼角似有一抹晶莹滑落。
冯家，冯智戴看着手中的信，脸色一白，他没有想到大伯会这么快就对朝廷来的使团动手，更没想到父亲的反击是如此的酷烈，从此以后，大伯在岭南再也没有什么话语权，冯家的权力将会高度集中在父亲的手里。
而没了大伯的支持，想要暗中分裂朝廷和岭南的关系根本不可能，一有什么动作恐怕都会被父亲知道，那我和苏九的计划就难以开展了。一旦父亲最后真的想要归附李唐，那么我们根本没有阻止的办法。现在该怎么办？
冯智戴焦躁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冯家有野心的人很多，但真正有能力将这野心化作现实的却没有几个，如今，这些人中最有实力的大伯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父亲解决了，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冯智戴不知道苏九到达岭南后知道这一情况会怎么想，一想到自己的性命在苏九的掌握中冯智戴就焦虑不已。如果苏九因为这件事而认为已经没有与自己合作的必要了，那么自己恐怕就要被当做弃子了，而弃子的下场是什么冯智戴自然知道。
“不，我绝不要这样的结果，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冯智戴狠狠地在案几上捶了一拳，脸色狰狞如同恶鬼。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对了，既然岭南这边已经无法再进行下去，那就从长安那边下手，只要朝廷不断对岭南插手，就能够逼父亲不得不与朝廷决裂，这样一来，和联合大伯他们起到的效果是一样的，苏九那边也就有交待了。”
冯智戴的神色渐渐变得有些狂热：“对，只要使团长安的时候能够让父亲把我也派到长安，那么我就可以想办法鼓动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不断插手岭南之事借此来逼迫父亲，那样一来，就算父亲再怎么相当忠臣，但为了保证冯家在岭南的话语权，他也必须和朝廷决裂。对，就是这样，还有其他的办法，我要好好想想。”
冯盎不知道，他解除了冯暄的权力会逼迫得冯智戴更加坚定了要促成岭南与朝廷分裂的决心，自此，这个他最信任的儿子将要不择手段的地将送上反叛李唐的道路，而冯家也会因此而彻底被埋葬。
当然了，这一切苏九暂时都还不知道，他此时正在听李公掩为他讲解《孟子》，虽然他听得昏昏欲睡，但还是强迫自己听下去。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吧，你先回去休息吧。”看到苏九这副模样，李公掩摇摇头，让苏九离开。
苏九尴尬地笑笑，再次表达对李公掩的感激后就离开了李公掩的帐篷。
走出帐篷，苏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他没想到李公掩讲得会如此的枯燥乏味，毫无乐趣可言，可他又不得不听，毕竟是自己让人家讲的，自己求来的讲座，跪着也要听完。
“唉。”苏九哀叹一声，就准备会营帐里修炼，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而且越来越近，看来是冲着苏九他们来的。
这里离岭南已经不远了，这批人马肯定是自岭南而来，苏九示意玄甲军将士迅速上马，将使团的帐篷围在了中央，一副严加戒备的样子。
第六十八章僚人
马蹄声越来越近，不多时苏九等人已经可以看到黑夜里那明亮的火把，只是不知为何却没有看到马上的骑士，那火把就像漂浮在马背上一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段瓒吐了口唾沫，骂到：“妈的，怎么这战马上人都没有，难道这就是那传说中的鬼骑兵？”
苏九心里也是有些发毛，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甚至动用了灵力，然后，拍了段瓒一巴掌，说：“去你大爷的鬼骑兵，他们是人，只是黑了点而已，不要大惊小怪。”
这时那些骑兵已经快到营地前了，众人才看清马背上确实坐着一名骑士，只是因为皮肤黝黑，又穿着黑漆漆的皮甲，所以从远处看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让人难以看清。
骑兵的人数不算多，差不多有五六百人的样子，穿着简陋的皮甲，皮肤黝黑，身上还刺着诡异的图腾，不时还叽里呱啦说些苏九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看到这帮人这个样子，苏九很快就猜出这些人的身份了，他们应该就是那些和冯盎打得正凶的僚人了，不过他们来这里干嘛，莫非是担心朝廷要援助冯盎，所以打算来把使节给干掉？还是说这是冯盎想要将截杀使团的行为嫁祸给僚人。想到这苏九眼神一凌，将青冥剑抽了出来，戒备地看着这帮僚人，身后的玄甲军也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战之势。
忽然，僚人当中一阵骚乱，一个比较魁梧的僚人催动马匹走了出来，当然此人的魁梧只是相对其他僚人而言，说实话他也就比苏九略微壮实一点而已，比起汉人来说，僚人还是稍显瘦削了些。
那个魁梧汉子显然是这群僚人中的领头的，让苏九惊讶地是他竟然会说汉话，虽然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口音，但总归能够听懂。
根据这个人说的，他叫蒙马，是僚人首领谈殿手下的一个将军，这次是奉谈殿的命令来请大唐的使节团到僚人部落去做客。
苏九听得两眼一翻，感情这帮人是来找帮手的，看来冯盎给僚人的压力太大了，逼得他们不得不寻找外援，而且僚人里看来还是有人是有智慧的，知道利用朝廷和冯盎的矛盾，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那个谈什么殿。说起来这破名字还真是古怪，不过僚人名字古怪是常有的事，就像眼前这个叫猛犸的，苏九心说你怎么不叫剑齿虎呢？
说实话，对于去僚人部落做客这件事苏九是很赞同的，这样既可以破坏冯盎和朝廷的关系，还可以给冯盎找点麻烦，让岭南难以统一，这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事，，要是这里是自己自己老大肯定就去了，大不了到时候说自己是被掳去的，并非自己本意不就行了。
可惜，苏九扭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走出帐篷的李公掩和他身后的那几个官员，对于这个念头就不再抱什么期待了。
苏九转头问蒙马：“你们那个谈什么首领有没有说如果我们不去要怎么办？”
蒙马回答说：“首领说了，就算是抢也要把你们抢过去，当然了，能不动手是最好的。”
苏九暗暗腹诽：还抢过去，就凭你们这么点人还想抢人，你怕是被你家首领给坑了。
苏九看向李公掩，李公掩摇了摇头就走回帐篷了，那几个官员倒是打算接着看下去。
苏九回头对着蒙马笑道：“那个猛犸啊，我告诉你件事，对我们来说，能动手就绝不和你多bb，上，杀光他们！”
随着苏九话音落下，一千玄甲军留下两百人护卫营地，剩下的玄甲军如狼似虎地冲向了僚人，一马当先的正是苏九。
僚人们显然没想到这些汉人会突然动手，顿时乱作一团，看到僚人如此不堪，苏九鄙夷地撇了撇嘴，手中的剑直往蒙马的咽喉刺去，蒙马正要抬起手中的砍刀去阻拦，却忽然看见那个汉人将军手中的剑上忽然冒出一阵青光，视线不由自主地就移了过去，却见那青光化作了一个漩涡，仿佛能将人给吸进去，一种剧烈地恶心感从胸口出传来，抬起的刀顿时一缓，然后蒙马只觉得咽喉一痛，眼前就陷入了黑暗，最后的感觉是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吸走了。
对于蒙马被轻易拿下，苏九没什么惊讶的，毕竟蒙马只是一个小头目而已，让他讶异地是动用化灵之术时体内从剑上传过来的那股暖流，进入身体后就直接化作了灵力汇入苏九本身的灵力中，整个过程快得超出了苏九的想象，苏九本来还以为这中间还需要苏九花时间去炼化，没想到这玩意儿竟是一条龙服务。
干掉蒙马后，苏九又从新选了一个目标，那也是一个与普通僚人比起来比较魁梧的人，不过在青冥剑的摄魂效果下，这个僚人很快就被苏九解决了。不过等苏九打算再找个僚人试试化灵之术时，却发现周围已经只剩下玄甲军了。
苏九无奈地撇撇嘴，让士兵们打扫一下战场，自己则去找李公掩汇报情况，这次出使岭南，队伍里的老大可不是苏九而是这个老头。
不过李公掩显然对于玄甲军如何迅速剿灭僚人骑兵不感兴趣，挥挥手就示意苏九离开，不要打扰他看书，倒是让苏九编得一大肚子话憋着没处去说。
走出李公掩的帐篷，孙杰就跑了过来汇报玄甲军的战损，没有出乎苏九的意料，伤得最重的也不过是手臂上挨了僚人一刀，随便包扎下就没什么事了。
摆了摆手示意孙杰退下，苏九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在后世可看不到这样的美景，可惜，还没等苏九对着星空发表一番感叹，段瓒就用他那张大脸把苏九的视线给挡住了。
苏九不满地说：“把脸挪开，有事说事，别一个劲傻笑。”
段瓒嘿嘿一笑说：“我跟你说这次我们赚大发了。”
“赚？”苏九愣了一下，“赚什么？”
段瓒拿了个刻着奇怪符文的木牌在苏九面前晃了晃，说：“知道这是啥么？”
苏九摇了摇头，他还真看不出这东西是什么，只知道这玩意应该和僚人有关，不过这跟赚大了貌似没有关系啊。
看出苏九的疑惑，段瓒笑道：“这东西是在僚人中是一种身份象征，代表着这枚木牌的主人是一片领地的主人。”
第六十九章陷入困境的谈殿
听了段瓒的话，苏九愣了一下，一片领地的主人，这不就是一个土王嘛，难道刚刚那群僚人里有一个是土王？这么说来到确实如段瓒所说苏九他们赚了，一个土王的脑袋可是能换很多功劳的。只是苏九有些疑惑，一个土王怎么会来干这样的任务，所以苏九问道：“你从哪个人身上找到这枚木牌的？”
段瓒笑道：“就是那个叫蒙马的身上找到的，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么个身份。”
苏九想了想，说：“我觉得这家伙应该不是土王。”
“不是？怎么可能，这种木牌我家里也有一个，他怎么不是土王？”
苏九说：“你先别激动，我认为他不是土王的原因是因为那些土王基本上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的主儿，你看蒙马像是这样的人啊，而且土王是绝不可能出来领军的，所以我认为这货估计不是什么土王，而是僚人中某个地位较高的人的儿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牌牌，而且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会来此，估计就是出来历练的，结果没想到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段瓒思索了一下，说：“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但是这功劳应该是跑不了的吧。”
苏九笑道：“就算跑不了也不是你的，那蒙马可是我杀的，这功劳恐怕要算也是算在我头上，你瞎操什么心。”
段瓒笑道：“那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有功劳的嘛，到时候大家都有赏，自然要着急点，要知道我爹可是把我府里的例钱给断了的，我还指望靠着这赏赐赚些喝酒的钱呢。”
苏九笑骂道：“喝酒的钱？我看是上燕回楼的钱吧，好了，别打扰我看星星，这木牌就先放在你那，要是弄丢了那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段瓒拍拍胸脯，让苏九放心，然后就离开了，苏九想了想，还是难以猜出这蒙马的底细，最后索性不想了，反正他这次去岭南又不打算和僚人打交道，就算这蒙马在僚人中地位不低貌似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想通之后，苏九就起身回营帐了，星星看久了也会觉得厌烦的。
而苏九根本没有想到他杀掉的这个蒙马会是僚人首领谈殿的儿子，谈殿对这个儿子可是爱护得很，平时都是带在身边，这次之所以让他出来就是觉得这不过是个捡功劳的任务，不会有什么危险，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不过此时谈殿还不知道这件事，他此时正忙着和冯盎打仗，也不知道冯盎怎么想的，忽然就把罗州城的守军给全部派了过来，顿时就给谈殿造成了巨大的压力，所以他才会想要借助李唐的力量去对付冯盎。
说实话，谈殿之所以会和冯家干起来，主要只是想在在岭南占据一部分地盘，并不是想彻底把冯家给赶出去，僚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而冯家也不打算对僚人赶尽杀绝，不然岭南就没什么人了，所以一开始双方打得还是很克制的，死伤并不多。
但自从冯盎把罗州军调到战场上后，两边的伤亡数迅速上升，不只是僚人，罗州军也是死伤惨重。这就让谈殿有些懵逼了，你冯盎怎么会干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等派人一打听，才知道冯盎把他大哥给软禁了，这罗州军是冯暄的，冯盎自然不心疼。
这就把谈殿给坑了，这段时间底下那些土王认为死伤太过惨重，纷纷想要撤军，搞得谈殿是焦头烂额，虽然他是首领，但说实在的他也只不过是比较大的一个土王罢了，现在面临这种情况，他也是很无奈。
看着那一份份带着巨大伤亡数字的战报，谈殿直觉得脑袋发晕，“这样下去不行！”谈殿一拍桌子，对着帐篷里的其他人说：“继续这样耗下去对我们一点益处都没有，相反，冯盎既消耗了我们，同时也解决了罗州军的问题，怎么样都是他赢。”
一名将军说“那我们该怎么办？照现在这种情况看，就算我们想退兵恐怕冯盎也不愿意了。”
谈殿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但我们必须暂时撤军了，再这样耗下去，恐怕僚人将会在之一战中耗尽大部分的壮丁，就算最后我们获胜了又能得到什么呢？而且此时退还有机会，因为李唐的使节就要来了，冯盎必定不会让皇帝的使节看到岭南一片混乱的局面，我们可以趁机撤退。若是再这样好下去，到最后我们连退兵的机会都没有了，到时候僚人必然陷入一蹶不振的境地，那么你我就是僚人一族的罪人。”
将军们似乎还想说什么：“可。。。。。。”
却被谈殿打断了，他拍了一下桌子，说：“好了，我已经决定了，准备撤军吧，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
“哼！”隶属于其他部落的几位将军不满地哼了一声后直接离开，剩下的直属于谈殿几位将军倒是没说什么，但面色也是有些阴沉，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毕竟当初是谈殿带着他们要和冯家争夺权力，如今出了问题，众人自然会对他不满。
看着帐篷内各位将军的表现，谈殿知道，如果没有什么奇迹发生的话，那么他这个首领是做到头了，现在只希望蒙马能够将李唐的使节带过来，或许还能略做挽回，否则，他估计很难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当他卸下首领的位置时，那些土王必定会将他撕成碎片。想到这里，谈殿忽然有些累了，他挥了挥手，示意将军们都下去，自己则靠在软垫上打算小憩一会儿。
几位将军走到帐篷外，互相对视一眼，就走到其中一人的帐篷中去，为首一人说道：“看这种情况，谈殿最后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如果我们不早做打算的话可能会跟着他一起去死，你们愿意这样么？”
另一人说：“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去找一位土王投降么？”
先前那人道：“不，恐怕现在是没有人会愿意接受我们的，去找土王我们只会被当做泄愤的对象，就算最后勉强活下来了，我们恐怕也会成为部落中的最底层，我可不愿意过那种日子。”
“那你说怎么办？”
那人冷笑一声说：“照现在看来，无论能否成功撤退，谈殿基本上死定了，既然谈殿怎么样都是死，那不如我们利用他的死来换取我们的生如何？”
第七十章阴谋
其他人都被此人的言论震惊了，毕竟大家只是想要为自己找一条活路，但现在此人却说要害谈殿，这是众人根本没有想到的。更让人震惊的是这种话竟然会从此人嘴里说出，要知道，在一众将军中，这位名叫乌迪的将军平时最受谈殿倚重，许多重要的事都交给此人来做，没想此人在这个时候竟然打算用谈殿来做自己活命的筹码。
看着几位将军震惊的样子，乌迪满意地点点头，说：“诸位将军都是明事理的人，自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如今继续跟着谈殿已经没有什么好日子了，再不想办法找出一条生路恐怕我们就得为谈殿陪葬了。”
几位将军对视一眼，心一横，说：“那你说要这么做？”
乌迪说：“在岭南，能够庇护我们，又想要谈殿的人头的人莫过于冯盎了，只要我们把谈殿交给他，自然就可以在冯盎的手下继续当咱们的将军，至于土王的报复自有冯盎来帮我们挡着。”
有人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冯盎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呢？”
乌迪冷笑道：“因为我已经问过冯盎了！”
“什么！”众人闻言顿时一惊，此人竟然已经和冯盎勾结上了，心中不由地一寒，看来就算谈殿不打算撤退，此人也已经打算要背叛谈殿了。
“诸位不用如此惊讶。”乌迪摆了摆手，说：“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保命而已，如今我还愿意将此活路与诸位分享，就已经展示出我的诚意了，就是不知道你们几位是怎么想的？是要继续为谈殿卖命，还是用他的命买你们的命？”随着乌迪话音落下，一名名手持利刃的士兵们走进了帐篷将诸人围了起来。
一名将军怒喝道：“乌迪，你这是什么意思？”
乌迪笑道：“诸位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防卫措施罢了，毕竟此事干系重大，我可不希望有人去找谈殿告密，所以提前准备的一点小手段罢了，只要诸位答应与我一同行事，自然不会有事。”
几人对视一眼，说道：“好，我们答应你就是！”
乌迪摇了摇头，说：“你们这么说，但我可不能这么信，要是哪一位在这里说得好好的，出去之后就去告密那可就麻烦了。”
“那你想怎么办？莫非真的要杀了我们你才高兴吗？”
乌迪从怀中掏出一块写满字的布条放在桌子上，说：“这倒不是，只要诸位在这布条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诸位不会背叛我们的合作。”
几位将军看了看身边持刀的士兵，又互相看了看，最后相继上前在布条上写上名字。
乌迪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布条上的名字，然后小心的将布条收起，挥了挥手，士兵们就纷纷退下了，这时，乌迪才继续说：“很好，那我现在就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们，我和冯盎已经约定好了，两天后将谈殿带到冯盎那里去，所以我打算在明天夜里动手，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把帅帐周围的卫兵调开好方便我们行事，然后我们以接到急报的借口进入帅帐，到时见机行事，设法将谈殿抓住，等到第二天将谈殿送到冯盎那里去就行了。”
一位将军皱了皱眉，说：“可是你调走卫兵会不会引起谈殿的怀疑，将计划提前暴露？”
乌迪笑道：“这就不用诸位担心了，我自有办法，绝对不会引起谈殿的怀疑，而且谈殿自恃勇武过人，本来对于卫兵就看得不是太重，调走他们实在太过简单了。”
又有一人问：“对啊，谈殿本就是部落里最强大的战士，光凭我们能够制服他吗？要是一不小心让他逃出了帅帐恐怕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了。”
乌迪想了想，说：“谈殿虽然勇猛，但他也只有一个人，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人么？诸位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众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却被乌迪拦住了，他说：“实在不行，我们就提前在营帐周围埋下伏兵，就算我们抓不住谈殿，他也不可能逃出去，你们觉得怎么样？”
诸位将军显然对此安排很是赞同，都点头表示认可。
乌迪暗自鄙夷这些将军，嘴上却是笑道：“好了，既然计策已定，那诸位就快回去准备吧，切记不要走漏风声，希望明晚一切顺利，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再担心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了。”
诸人笑着应了一声就各自离开了，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乌迪冷笑一声：“一帮蠢货，还真以为老子会带着你们一起活命，等着吧，明天晚上你们一个都别想跑，到时候在冯盎那边，老子就可以拿到更多的奖赏了。”
而此时在冯家军的军营中，冯盎正捧着一本书慢慢地翻看着，冯智戴坐在一旁，看着父亲淡定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想要说些什么又憋了回去。
冯盎抬头看了一眼冯智戴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笑道：“智戴，怎么如此急躁，想说什么就说吧。”
冯智戴说道：“父亲，你就真的相信那个乌迪会把谈殿绑来？”
冯盎摇了摇头，说：“自然是不信，且不说他会不会这样做，就算做了，能否成功还是两说之事。”
冯智戴疑惑道：“那为何父亲还减缓了攻势，万一僚人真的撤退了怎么办？”
冯盎笑道：“智戴，你看问题还不够深刻，对于为父来说，僚人真的撤退了反倒是好事。”
“好事？父亲怎么会如此认为？”
冯盎把书卷放下，说：“现在罗州军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耗损的就是我们自己的兵马了，这可不是为父想看到的。再说了，把僚人赶尽杀绝对我们又没什么好处，反而会带来诸多不利。而且如今朝廷的使团即将到来，为父也不想让他们看到岭南一片混乱的样子，所以对于我来说，僚人撤退了反而是好事，所以我才会减缓攻势，让僚人看到有撤退的机会，而不单单是为了让那个乌迪去帮我把谈殿抓过来。”
冯智戴点了点头说：“父亲高瞻远瞩，倒是孩儿只看到了眼前之事，却是没有想到父亲所想的东西。”
冯盎笑道：“吾儿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智慧是有目共睹的，唯一欠缺的只是经验和眼界而已，这些东西都是后天积累的，等你到了为父这个年纪，自然而然的就会拥有这些了。”
第七十一章父子的谈话
冯智戴点点头说：“父亲说的是，只是如果放任僚人撤兵，那么谈殿该如何处理呢？”
冯盎想了想说：“谈殿这个人是僚人中少有的聪明人，如果僚人继续在他的带领下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在岭南的大敌，可惜的是僚人并不全部都认同他，再加上他在这次战争中让僚人死伤惨重，就算最后他带着僚人撤退了，他的僚人首领的位子恐怕也要让出来了，而到那时，没了这个头衔，谈殿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倒是可惜了这样一位英雄人物，不过这对于我们冯家来说倒是好事，没了这样一位英明的首领，日后的僚人已经没有了与我们争锋的实力了。”
冯智戴笑道：“确实如此，没有一个英明人物带领的僚人只不过是一摊烂泥而已，甚至都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就可以把僚人一族给弄灭亡了。”
冯盎摇了摇头说：“我们可不能让僚人一族灭亡，岭南这片地方最多的就是僚人，如果他们灭亡了，那么这片土地上恐怕也就没多少人了，到那时，我冯家要么就离开这片经营了数代的地方，要么就只能渐渐地消亡了。”
冯智戴思索了一下说：“父亲，难道我们还要保护僚人吗？”
冯盎要头说：“保护倒是不必，但我们可以扶持一个听命于我们的僚人部落，让他们代替我们去控制整个僚人一族，这样一来，将僚人牢牢地掌控在我们冯家的手中，那么岭南才真正是由我们所掌握，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隔三差五的就有什么土王出来反抗冯家。”
冯智戴听了冯盎的话不免有些震惊，父亲竟然想要控制整个僚人一族，如果真的让他成功的话，那么和朝廷绝不决裂已经无所谓了，因为那时已经没有人可以撼动冯家对岭南的统治。想到这，冯智戴问道：“那父亲可是已经有了扶持的人选了？”
冯盎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应不应该把事情告诉冯智戴，并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而是这件事实在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否则想要将那个土王扶上僚人首领的位置就难如登天，僚人就算再蠢，也绝对不可能让一个被冯盎扶持的人做他们的首领。
想了想，冯盎还是决定告诉冯智戴，毕竟将来继承这一切的将会是他，早知道这一切对于冯智戴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等到他接手这些事务时不会过于手忙脚乱。
冯盎道：“确实，这个想法为父早就有了，至于人选嘛我自然也已经选好了，他就是蒙奎。”
“蒙奎？”冯智戴疑惑地问：“他应该不是罗窦洞僚中掌权的那几位土王吧，我记得他的那个部落在僚人中只能算作中下，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就是他们能够驯服野象，可是他们的部落不大，所以差不多也就只有六七头野象，根本没有太大的作用，父亲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人来扶持？”
冯盎笑道：“你竟然知道蒙奎的底细，倒是令为父有些惊奇，确实如你所说，蒙奎在罗窦洞僚诸位土王中确实不起眼，但正因为他实力不强才会接受我们的帮助，而我们也才能控制好他。而且，如今他的实力已经比起以前强太多了，在我们的扶持下，他手里的战象已经多达百余头，完全可以形成战阵，在罗窦洞僚中也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当然了，现在去让他争夺首领的位子还不现实，但等到下一次更替首领时，他将会成为新的首领，而那时，就是我冯家彻底掌控僚人一族的开端。”
冯智戴说：“那父亲认为这次的僚人首领的位置会落在谁的手里。”
冯盎沉吟道：“这就不好说了，如今僚人之中，以宁陈两家实力最为雄厚，僚帅一般来说都是出自这两家，如今谈殿将要交还首领的位子，想必这两家又要争得头破血流了。”
“父亲的意思是僚帅会在这两家中产生？”
冯盎摇了摇头说：“非也，为父的意思是他们两家最有实力，但其他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或许在这两家争得正凶的时候，某一位土王突然杀出，夺了僚帅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冯智戴疑惑地问：“那父亲为什么不趁机帮蒙奎夺得僚帅之位，如果有父亲的帮助，蒙奎还是有机会的吧。”
冯盎笑道：“确实，有了我的帮助蒙奎有可能夺得僚帅之位，但此时的僚人还是比较强大的，我们暂时还没有能力去掌控他们，此时蒙奎夺得僚帅对我们来说没有一点用处，与其拿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僚帅回来，不如趁着其他人争夺僚帅之位的时候发展壮大自己，等到实力充足了再去整这个位子不是更好吗，这样做成功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
冯智戴点头说：“父亲说的有道理，此时我们的确不应该参与到这一次的僚帅争夺中去，不过我们可以给他们添一点乱子，把水搅得更浑一些，趁机削弱僚人各部的实力。”
“哦？”冯盎对于冯智戴的想法很感兴趣，问道：“如何把水搅得更浑呢？”
冯智戴想了想，说：“让谈殿回去！”
冯盎眉头一皱，说：“放谈殿回去有什么用？而且谈殿现在可还不在我们手中，乌迪能否成功还是一个未知数。”
冯智戴笑道：“我的这个计划自然是建立在乌迪成功的基础上，如果乌迪失败了，那这个计划自然就没有用处了，但如果乌迪成功了，僚人必然会在这一次的僚帅争夺中元气大伤。”
冯盎笑道：“我对你这个计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不过既然要等乌迪成功后才能实施，那我倒不急于知道了，等到乌迪把谈殿给我送来你再告诉我你的计划吧。”
“是！”
冯盎重新拿起桌上的书翻看起来，头也不抬地说：“好了，你今天在军营里待的时间够久了，再不回去你母亲又该怪我了，先回去吧，如果乌迪把谈殿带来了我会派人去通知你的。”
冯智戴对着冯盎行了一礼，说：“那孩儿就先告退了，对了，父亲可有什么话要孩儿带给母亲？”
冯盎想了想，说：“你让她去大哥府里看看大哥他们有没有什么需求，不过去的时候多带点人，你也跟着去一趟，保护好你母亲。”
“是！”冯智戴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冯盎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