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峰回路转
钱钧听取许豪汇报的新情况后,明白这件案子白晓丽等人确实被冤枉了,四名社保局公职人员贪图大疤脸的一万金币做的这个案子。别说俩人长期担任社保局官员,即便长期受雇于社保局的基层公职人员也明白案件的来龙去脉,要做的只不过是完善证据链,大疤脸五个人这次栽定了。
钱钧决定舍弃大疤脸五人,他很希望指使大疤脸的人出手,社保局是自己的地盘,五个人虽然不是许豪的亲信,但就这么舍弃五人自己和许豪难免会伤及亲信下属的心。许豪不甘的道:“真就这样不管大疤脸他们五个了?以后咋给社保局弟兄们交待?”
钱钧道:“你只考虑如何给弟兄们交待,为何不想想他们之前不给你透露半点风声,给弟兄们有了交待,王兄弟刘兄弟哪里你怎么办?要管也是大疤脸身后之人去管,可这件案子影响太大,估计没什么人会替他出头,人家是善者不来啊,我怕的是即便交出这五个小子人家未必答应,你明白吗?”
庄瑞琪之前就不答应许豪和解,这点许豪很清楚,听了钱钧的话暗恨大疤脸活该自寻死路,竟然为了几十万金币铤而走险。白晓丽五人和自己无干,可是王子玉和刘建立却是自己的朋友,大疤脸竟然为了利用两人文渊区和东睦区区长,对朋友儿子下毒手,真是实在该死。
钱钧道:“这样把,我还有点事,你把王兄弟和刘兄弟召集到蓝山会馆等我,晚上安慰安慰这两个兄弟,你先代表社保局给他们俩道个歉,千万别让这两个人给别人当枪使。”自己儿子被人利用死于非命,不管背后之人是谁,明面上浮出的大疤脸只是小人物,一定要看好王子玉和刘建立,俩人闹出任何事情社保局都脱不了干系。
这件引发国家联盟各方关注的案子现在性质已经发生变化,之前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白晓丽五人,这点毫无疑问,钱钧和许豪心知肚明。即使庄瑞琪找不出大疤脸等人,钱钧和很多人仍然明白这一点,只不过大伙都不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幕后策划,竟然为了制造轰动效应,把毒手伸向两位区长的家人。
王子玉刘建立咋也是个富豪,还分别是文渊区和东睦区的区长,这件事情做的太过分,但社保局不会深究是什么人,不等查出线索,必然会有人出面干预。如今大疤脸被庄瑞琪查出线索,钱钧不认为庄瑞琪的线索有什么问题,大疤脸五人毫无疑问是这起案件的真凶,许豪拒捕大疤脸很正确,但今后的事态发展尚不明朗。
如今随着大疤脸的暴露,这件案子有可能演变为华亭内部势力之间的争斗,而不是之前华亭某些势力对新兴势力背后下黑手。不知道真凶就罢了,白晓丽几人做替罪羊给两个区长出气,现在庄瑞琪揪出大疤脸五人,不管是案件压力过大,还是为朋友报仇出气,钱钧都赞同许豪的决定。
钱钧在与两位区长见面之前,和一些权贵富豪沟通,以免发生意外冲突,华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谁知道谁才是隐藏在幕后指使大疤脸之人。钱钧首先约见社保局局长,虽然不属同一势力,但均属社保局官员,在这一点上有着共同利益,钱钧把大疤脸的情况通报给对方,其他的事情对方看着办。
华亭共和国总统、重要部门的几个部长、华亭市的官员,钱钧都一一拜见,通报最新情况,这些人里边说不定就有幕后之人,但和钱钧无关,他的目的是避免华亭各方起内讧,社保局处于风口浪尖,任何风浪都有可能波及社保局。
钱钧在蓝山会馆拥有两成股份,是除了汇通天下银行之外的第一大股东,虽然不是董事长,但各方基本上把蓝山会馆视为钱钧名下的产业。钱钧回到蓝山会馆时,许豪三人已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三人没点妓女陪侍,仅有一名侍女服侍三人,桌上摆了两盘茶点,三人也没要酒水。
许豪已经把真凶是谁告知王子玉和刘建立两人,钱钧刚进门还未落座,刘建立便咬牙切齿的说道:“大疤脸这个混账王八蛋,他爹还他妈的有脸给他起个王有德的名字,有他奶奶个屁的德,这次我绝不放过这个小子,钱大哥,我要亲手给儿子报这个仇,你和许大哥都别拦着我。”
钱钧道:“不是我说你们俩,你们俩那两个倒霉儿子也是罪有应得,他们俩不贪图那点小利能落到这个结局?自己蠢怨不得别人,找你们俩来就是告诫你们不得轻举妄动。要是以往我不阻拦,可你们也不看看现在的形势,还嫌社保局不够乱吗?社保局就快要成为国家联盟的笑柄了,你们俩还要给社保局添乱。”
钱钧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丝毫不给两人留脸面,同时很不高兴的瞪了许豪一眼,意思是你来了这么长时间真是聚会聊天享乐来了,一点正事都不干,许豪赶忙数落道:“哎呀,你们俩让我说什么好,白和你们磨了半天嘴皮子,啥作用都没有,看把钱大哥气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关心钱大哥这趟有什么收获。”
许豪借批评王子玉和刘建立的机会给自己开脱,钱钧听后心里稍微好受点,开口道:“大疤脸他们绝没好果子,华亭现在这个形势你们又不是看不出,谁有胆袒护他们?你们俩和社保局有什么关系?轮不上你们俩吧?许豪敢给你们提供便利,现在给你们擦屁股可是要承担很大风险,万一传出去他咋收拾?你们俩为许豪考虑过吗?你们以为这五个小子现在日子好过?首先庄瑞琪不会放过他们,非要设法从他嘴里撬出是什么人指使,大疤脸敢出卖幕后之人吗?华亭现在有人巴不得大疤脸出卖幕后之人,一旦大疤脸开口,无论他能否拿出有力的证据,等于有人就要倒霉,有人倒霉自然有人受益,还是多想想正事,自己亲手报仇还是眼见别人替你报仇区别真的很大吗?”
大疤脸五人注定受到严惩,似这类没有背景的普通平民,即使在社保局发生意外没什么人关心,只需设法打点社保局相关人员,补足卖给药厂的费用即可。十几万金币对富豪来讲只不过算一笔不起眼的小钱,可那是正常情况下,现在案件翻转,案犯是华亭社保局公职人员,社保局挽回名誉都来不及,那还敢顶风而上。
王子玉仍然心有不甘,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豪,可好歹也是一区之长,几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虾米竟然敢对儿子下毒手,今后在华亭社会还咋混。刘建立似乎也仍然愤愤不平,许豪见后赶忙道:“这件案子虽然由社保局侦办,但早已经超出社保局能力范围,别说社保局了,恐怕也由不得华亭做主,两位兄弟的仇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至今还是个谜。就算大疤脸供出身后指使之人,谁能保证这个人身后不是受他人指使,不是我在这里说泄气的话,现在我和钱大哥也是大佬博弈的工具,得小心谨慎行事,别惹火上身保住自身安全。”
许豪和王子玉张建立身家地位相仿,钱钧可是身家几百亿的富豪,即使白晓丽夏雪梅身后有些势力,可在华亭这一亩三分地上,还能把钱钧怎么样?刘建立道:“一个新兴的富豪,能有多大势力?我就不相信他还敢有胆子与华亭富豪圈作对,怕他何来。”
刘建立的眼界局限在华亭,他说的确实不错,华亭虽然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但遇见事情整体比较抱团,就如这次大伙心照不宣的把矛头对准柳氏以及昊天集团,钱钧开导他道:“兄弟,看问题不能永远一成不变,得随着事情的变化分析判断形势,不然就有可能吃大亏,你难道现在还认不清形势吗?自从庄瑞琪发现四个涉案的公职人员诚信存在问题开始,华亭富豪圈就已经在考虑如何善后,虽然知道他们很难拿出证据,但谁心里都清楚,社保局会替庄瑞琪举证。
知道为什么当天晚上我和许局长非常生气吗?我们不是生别人的气,而是生社保局自己的气,是生社保局自身被庄瑞琪这个外人找出漏洞的气。为了维护华亭社保局的声誉,社保局必须与张承轩和解,主动为白晓丽等人脱罪,换取庄瑞琪的偃旗息鼓,避免对社保局穷追猛打。在这一点上对不起两位兄弟,庄瑞琪现在等于在为两位兄弟帮忙寻找幕后真凶,如果他得逞的话,华亭富豪圈势必有人被推上风口浪尖,现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护不了这个人。
现在各方媒体把华亭社保局推在前台,满大街的学员在前沿推波助澜,这种情况下许局长也不得不多加小心,避免波及他自己。你们只看见张承轩这小子是个上尉军官,可是联盟军为他发声你们难道注意不到吗?他虽然出自隆武军校,以后很可能大有前途,可隆武军校最终能够挂将的不及一成,联盟军不是冲着他这个上尉发声,明白吗?
咱们身在华亭,华亭是个没有军队的国度,因此少有人关注军方的事情,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海上这几天与蓝色人种又发生一场战役。这场战役是日昇王国海军和联盟军携手与蓝色人种作战,可引发这场战役的正是白晓丽夏雪梅的当家老爷下属私军,这才是联盟军发生的主要原因。
你们还记得几个月前媒体大肆宣扬日昇王国海军与联盟军取得一场大胜吗?据说那场大胜立下首功的就是驻守洲瓜礁的私军,这次联盟军好像在洲瓜礁出现点失误。你们有时间多关注媒体消息,从中捕捉分析,就会发现一些迹象,分析出大方向,就会明白现在联盟军为什么发声,这个案子过后,我敢断定今后华亭富豪圈没有人敢再这么明目张胆的干这种事情,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不敢说。”
钱钧说话时心里很沮丧,本来自己也算渔翁得利,柳氏旗下产业这段时间一蹶不振,他这个竞争对手间接获益,没想到事情竟然峰回路转,恐怕柳氏很可能因祸得福。许豪多少还知道一些,这和他的职务有关,王子玉和刘建立那考虑过这些,他们平时只关心自家生意,挂个区长的名,区里的事情很少过问,最后拍板即可。
第909章杰克逊请降
华亭社保局每年不知道经办多少起案件,经验极其丰富,许豪几乎很少过问这类刑事案件,过问的大多是权贵富豪有关的案件,且大多是经济类官司。得知这件案子后许豪第一时间汇报给钱钧,两人交换对此案的意见,认清这件案子的本质,不过因为案子牵扯到朋友,为了体现朋友间的友谊,还是决定许豪主管此案,钱钧负责和社保局局长沟通。
不曾想案件初始便在多方关注和学员推动下不受控制,钱钧马上提醒许豪一定要严加小心,许豪几天时间不见白晓丽夏雪梅方面有什么动静,以为对方服软认怂。案发后钱钧和许豪不止一次劝王子玉刘建立,人死不能复生,活人更重要,希望他们俩答应和解,接受经济补偿结案。
不止钱钧和许豪两人,还有其他朋友也劝王子玉和刘建立,两个儿子均非嫡出,又不是非常优秀,劝他们得饶人处且饶人,获得经济利益作为补偿。这不是钱钧和许豪与柳皓罡等有什么关系,相反双方还是竞争对手,也不是两人心地有多么善良,而是社保局为了自身利益考虑。
这件案子本质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王、刘两人虽然付出两个儿子的代价,但可以得到一笔巨额抚恤金,社保局也避免得罪人皆大欢喜。当然这还看策划案件的幕后之人是什么态度,如果此人的目的是置白晓丽三人于死地,那么王、刘两人作为苦主自然需要打发,关键是社保局便可推卸责任。
不料张承轩抵达华亭之后并不是破财免灾,而是集中力量查找线索为小妈脱罪,并且大有进展打了社保局一个措手不及,华亭社保局如今被各方架在火上烤。大疤脸和四名手下都是小角色,他们自己不慎露出马脚,怨不得任何人,这种角色没有什么油水,今天约见王、刘两人的目的就是劝告两人,儿子的仇得报,希望他们不要再生事端,社保局如今已经非常被动。
钱钧把自己和各方沟通达成的共识告诉许豪三人,这个案子华亭各方已经达成共识,不会有人插手,所有压力现在都在社保局。推出大疤脸五人不等于白晓丽等人脱罪,庄瑞琪等人势必继续查找线索寻找证据,同时挖掘幕后之人,社保局迫于形势不能阻挠更不敢下绊子,最好抢先撬开大疤脸的嘴。
王子玉和刘建立明白这次算是遭到无妄之灾,儿子就这么白白没了,他们甚至拿白晓丽三人没什么办法,真正的凶徒又没有油水,这些贱人给儿子抵命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许豪明白现在案件性质已经变为设法维护华亭本地势力,要是让庄瑞琪先撬开大疤脸的嘴,丢脸的是华亭权贵富豪圈,这个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是华亭富豪圈中的一员。
不过想撬开大疤脸五人的嘴岂是件容易的事情,五个人都是社保局公职人员,反侦察经验非常丰富,很清楚彻底坦白意味着什么,咬死啥也不说。其实案件脉络已经很清晰,大疤脸接收五十万金币,交给大头四人每人一万金币,那边以小钱教唆死者骚扰白晓丽和夏雪梅,这边指使大头四人作案,但要把案子定为铁案还需一番努力。
重点自然围绕大疤脸一家,但大疤脸一言不发就是不开口,其妻起初也不承认干过任何事情,这种情况在预料之中,庄瑞琪一边寻找新线索,一边协同社保局加紧审理。小妾不止一次与两名死者联系,这点她无法抵赖,经过社保局软硬兼施加以诱骗恐吓,小妾最终承受不住,承认自己曾经通过一个不认识的孩子,给两人送过一千金币,其它情况一问三不知。
这一千金币已经从两名死者身上得到证实,小妾开了口但没什么意义,不过不知她说的真话,还是为了推卸责任,把自己所做的一切推到大疤脸老婆身上,并且声称自己从未与两名死者联系过,都是正妻姐姐与两人联系。大疤脸老婆在小妾的指证下,本身又经不住社保局这些人各种各样花样百出的审讯,心理上负担太重难以负担,只得承认自己干过的事情。
银行账号存入五十万金币是自己所为,虽然是小妾的账号,但经手人是自己,这笔巨款的来源她一个妇道人家没办法编造,只能坦白来自大疤脸。小妾有意与两名死者相识,互留联系方式,私下暗自给两人一千金币,唆使两人骚扰白晓丽和夏雪梅,给两人提供白晓丽夏雪梅行踪等均供认不讳。小妾交待与两名死者搭讪相识与蓝山会馆,这个很快得以落实,大疤脸老婆交待收买一名清苑茶楼侍者,给她提供白晓丽和夏雪梅行踪,也得到查实,这名侍者也被抓捕归案,对此供认不讳。
有了大疤脸老婆的供词,案件脉络更加清晰,大疤脸用四万金币买通大头四人有带落实,除了大疤脸老婆供认曾经取四万金币交给大疤脸外,五人均不承认。许豪认为案件已经取得很大进展,但五天时间这点收获庄瑞琪很不满意,关注案件的媒体得不到任何消息,华亭关于案件的谣言四起,学员更是把矛头对准对社保局,认为社保局在设法为凶犯脱罪拖延时间。
五天里许豪两次与庄瑞琪磋商,希望以无条件为白晓丽脱罪为代价,劝说张承轩放手继续查找案件线索,蓝山会馆和清苑茶楼又抓捕三人,还不知道后边要牵扯出多少人,社保局承担的压力太大。手里握着杀手锏,张承轩哪能答应放手,这次不一定非要揪出幕后之人,但一定要让华亭权贵富豪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打破对昊天集团以及九曲山基地的困局。
经过漫长的等待,阔巴岛联军终于解除海上封锁禁令,实际上还不到十天,九月十八日援军终于从阔巴岛登船,但抵达洲瓜礁如何登陆,谁心里都没有底。罗家业等人在坑道内固守待援,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只是感觉十三、四日起蓝色人种的攻击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疯狂,十六日起便放弃攻击,但仍然严加封锁坑道口。
自从联军在海上出现之后,洲瓜礁上的蓝色人种便军心不稳,海上战斗万一不利,等于他们这些人断了退路,因此官兵对海战更加关心。等到得知己方舰队败退,岛上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失去回归希望后对守军发起疯狂的进攻,丝毫不顾忌弹药消耗。拿下坑道全歼守敌,自然夺得敌方物资补充自己,否则己方得不到后勤给养,用不了几天,不用敌军动手,得不到物资补充饥渴便是最大的强敌。
截止十六日傍晚,蓝色人种的弹药所剩无几,断粮已经两天,不得不留点自卫所需的弹药放弃进攻,期待奇迹出现,己方舰队重新夺取洲瓜礁海域制海权。不过每个官兵都清楚希望很渺茫,部分官兵已经私下在酝酿是否放下武器投降,但又有顾虑,这些天双方打的很惨烈,守军伤亡很大,担心即便投降守军也不给留活路。
十八日傍晚,远处海面上出现几只民用船只,蓝色人种明白这有可能是守军的援助,至于是后勤物资还是来的援兵,暂时还不清楚。四天时间粒米未沾,众官兵一个个饥肠辘辘,这个时候管不了太多,填饱肚子才能活下去,赞同投降的意见顿时成为主流,但向海上投降还是向坑道投降大伙举棋不定难以抉择。
饿的走路都走不动还能打仗吗?海上很快就会设法登岛探测情况,容不得长时间争论,拥护向海上投降的大多是基层士兵,赞成向坑道投降的以军官为主。这个时候军官稍微还有点威信,但没有强行下命令的自信,指挥官杰克逊以守军是一支战斗力顽强,投降也应该向这种军队投降劝说大家,并且表示自己亲自进入坑道请降。
洲瓜礁上还隐藏着二十名左右的精英部队,这些人绝不容许向守军投降,这段时间杰克逊始终对这支精英分队严加防范,主降派一旦暴露很可能被这些自己人无情铲除。这支三十二人的精英分队战斗力异常强悍,不是这支分队来援,杰克逊和手下恐怕至今仍然无法夺取洲瓜礁表面阵地,自从杰克逊下达围困坑道口的命令之后,这支精英分队便失去踪迹。
长官亲自涉险,勤务兵哪能不顶在前边?于是勤务兵在前边手举白旗,杰克逊在后边高举双手紧跟其后,为洲瓜礁所剩的两千二百多官兵谋取生路。坑道内已经到了很难支撑的地步,两千五百名官兵仅剩五百出头拥有战斗力,连续作战这点人根本轮不开,只能全部集中在坑道口,罗家业不得不组织轻伤员助阵,在后边组成一道防线。
五百多人坚守六个坑道口听起来不少,但部分关键地段必须分兵把守,部分填埋的坑道口仍然需监视掩护施工,这些地方分兵之后,守护每个坑道口的兵力仅有三十几人。罗家业和于正奇两人轮流值班,留下一支一百人的预备队,这是守护坑道的最后一张底牌,谁心里都明白,一旦这支预备队派上用场,恐怕离坑道失守没多长时间了。
神鬼莫测承担了填埋坑道口的任务,这些人同时还担负起坑道内的所有勤杂事情,几百名官兵,一千轻重伤员的饮食供应均由这些没下过厨的老粗负责。这些伤员没有人顾得上照顾他们,只能相互照应,三百多名蓝色人种俘虏派上大用场,照顾重伤员的任务由他们完成,不是他们不少重伤员很难熬下来。
这几天战事似乎停止,但蓝色人种也未撤兵,罗家业等人乐得清闲喘口气,不敢贸然出去侦察情况,敌方的精英分队太可怕,退守坑道后的伤亡几乎全部拜这支分队所赐。罗家业等人清楚,敌方停止进攻很可能是阔巴岛援军的功劳,说不定海上战斗已经取得胜利,几天前似乎听见海上传来隆隆的爆炸声,距离援军抵达摆脱困境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越是最后时刻,胜利的曙光来临之前,就越要提高警惕,洲瓜礁上还有两三千敌军,援军登陆都是个大问题,特别是岛上还有一支敌军战斗力十分恐怖的精英分队。罗家业轮值正在睡梦之中,猛然被于正奇把他摇醒,激动的冲他大喊道:“敌军派代表进来请降,咱们终于熬出头了。”
听到敌军请降的消息,罗家业迷迷糊糊的不敢相信,道:“你没说胡话吧?就算海上把敌人舰队撵走,洲瓜礁仍然是敌人的地盘,三千敌军占尽优势,咋可能现在就投降?咋也得经过一番激战,我根本没听见外边的枪炮声,他们现在不会投降,你去告诉弟兄们,万不可放松警惕性,小心敌人诈降。”
“就是啊,我这就去下达命令,免得这帮小子放松警惕性,你也快起来啊,去见见敌方请降的代表,你也好自己判断真假。”于正奇催促罗家业起床,随他去与敌方代表见面,万一人家是真心投降,双方减少伤亡多好,两千五百弟兄近半都打没了,于正奇心里很难过,生怕错过这个机会。
第910章敌军求降
罗家业在于正奇的陪同下一同去见杰克逊,来到坑道里一个被用作休息室的房间,外边聚集了不少官兵,站在门外听观看有什么新情况。神鬼莫测在坑道内开挖出很多大小不一的房间,工程尚未完工,这些房间都尚未安门,这个房间是个单间,因此房间内的情况在外边一览无余。
本来不需于正奇亲自去请罗家业,但他要与罗家业分析杰克逊是否真心投降,如果敌军真心投降,该如何接收这些敌军投降,守军目前自顾不暇,两千多战俘一旦发生意外等于引狼入室自寻死路。很显然敌军投降是因为缺少食品,前几天近乎疯狂的发起进攻时恐怕已经断粮,也就是说敌军断粮已经四至五天,如果真是如此杰克逊是因为断粮不得不选择投降。
罗家业忙吩咐人去请神鬼莫测,在见杰克逊之前他得听听神鬼莫测的意见,坑道内接收近三千战俘是否安全,神鬼莫测对整个山洞最熟悉,他最有发言权。时间不大,神鬼莫测便来到罗家业面前,不等罗家业开口他率先问道:“怎么,罗老,我听说这帮小子饿的受不了了,派人举着白旗投降?真的假的?援军到现在不见踪影,再打下去咱们可撑不住了,太好了。”
罗家业道:“你的耳朵倒是挺长,确实如此,请你过来就是听听你的意见,你也知道咱们目前的情况,说实话自顾不暇,那还有能力接管战俘。可我看现在的形势咱们必须接收这些人投降,不然的话这些人断粮好几天了,饿死和被咱们打死都是个死,我怕他们孤注一掷拼死与咱们一战,就算咱们顶得住,也得有很多弟兄牺牲,你说对不对?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山洞里安置这三千战俘是否安全?如果不行我就另想其它办法,总之,仗不能再打下去了,停战后腾出人手照顾一千多伤员,援军恐怕暂时没指望。”
于正奇一听,明白罗家业已经决定接受杰克逊投降请求,就是看如何受降,神鬼莫测道:“这有何难,别说三千,只要是战俘,多一倍多几倍我都有办法,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现在就去安排,一个小时之后即可接收战俘。”
于正奇提醒道:“这可得万分谨慎,稍微疏忽大意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咋感觉你好像意识不到危险?”
罗家业道:“这点正奇你可是杞人忧天,你忘了他是那的人吗?”于正奇听后恍然大悟,怪不得罗家业要请教神鬼莫测这个外行,人家估计比自己更有经验,魔鬼岛上成年累月与死囚打交道,警惕性比谁都高。
神鬼莫测笑笑道:“罗老过誉了,魔鬼岛和洲瓜礁情况不一样,死囚也希望多活几天,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以命相搏,和这些人可不一样。我安排只能尽量便于管控战俘,等会我过来和二位详谈,现在赶紧去安排腾出地方,即便于管控还得让他们不能太密集,不然等他们吃饱喝足了三千多人可不容易控制。”
“行行行,你能考虑到这些罗老肯定放心,待会见。”于正奇乐呵呵的说道,洲瓜礁能够坚持到现在,神鬼莫测当属立下首功,没有他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神鬼莫测走后,罗家业在于正奇的陪同下进入休息室,杰克逊赶忙起身敬礼,罗家业态度傲慢的回了个军礼,然后坐下观察对方。据于正奇报告杰克逊是洲瓜礁上最高指挥官,杰克逊赶紧介绍所属具体情况,洲瓜礁上敌军分属不同部门,空降兵一个营共计四个连六百多人,如今还剩下五百出头,由该营少校营长指挥。
陆军共计四个团,分属两个师,杰克逊任其中一一八师少将师长,另一个团属一一九师,四位上校团长均健在,另外还有一个水路两栖轻甲战车营,上校营长已经阵亡。如今洲瓜礁上尚存三千官兵,另外还有大约二十几名精英分队官兵,洲瓜礁官兵大多牺牲在这个精英分队之手。
精英分队只在名誉上接受杰克逊指挥,所属士兵最低都是中尉军衔,大多在上尉和少校之间,三位小队长两个上校一个中校,指挥官也是个少将。杰克逊先不谈任何事情,首先详细介绍己方详情,从这点上看确实有投降的诚意,罗家业和于正奇算是松了口气,洲瓜礁之战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
由于双方语言不通,也幸亏杰克逊以及罗家业于正奇多少懂点对方的语言,虽然很困难,但比比划划最终还是弄清楚了杰克逊所说的情况。这时神鬼莫测已经做好安排赶回来,双方商议接收战俘以及武器装备时遇到问题,杰克逊比划半天才让罗家业三人明白,不能因为蓝色人种投降就认为平安无事,必须在坑道外有部队留守,负责大伙将被精英分队二十几个人封锁在坑道内。
杰克逊和下属也不知道这二十几人隐藏在什么地方,但他清楚这些人的野外生存能力极强,洲瓜礁草木茂密灌木丛生,这些精英可以动植物甚至昆虫为食。他们对本国极为忠诚,绝不会主动放下武器投降,也不会容忍战友投降,杰克逊等人决定投降的一刻起,便被这些精英视为叛徒,对于叛徒他们向来诛杀毫不留情。
因此,杰克逊要求受降过程必须在短时间内完成,避免被隐藏在暗处的精英分队诛杀,武器弹药也不敢留在外边,避免精英得到补充,特别是弹药。杰克逊谈及这些精英为之色变,多年的军旅生涯他仅听说过有一支精英部队的存在,规模不大但个个堪称超人,战斗力及其恐怖。
罗家业和于正奇对此也深有感触,洲瓜礁守军可以说就是败于这支分队之手,被迫退进坑道固守待援,两千官兵的伤亡一半甚至三分之二出自这支分队之手。罗家业三人听后面面相觑,感到很难办,洲瓜礁目前仅剩下五百多官兵完好无损,接收看管这三千战俘都有些力所不及,那还有能力分兵固守坑道口。
另外杰克逊提出的受降方式也难以接受,荷枪实弹的敌军说起来投降,可是如果突然趁机发动突袭,即便准备工作做的再充分,五百来人也抵挡不住三千如饿狼般的官兵。问题是人家主动投降是为了活下去,拿着武器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护身,放下武器很可能丧命于精英分队之手,官兵在确保自身安全之前不会答应放下武器。
所谓的确保安全指的是进入坑道之后,但双方之前还是在战场打死打生的对手,兵力居于劣势咋可能放松警惕,可警惕性高也根本抵挡不住兵力占绝对优势的降兵。这是个难以两全的棘手问题,罗家业和于正奇难以抉择,杰克逊也明白两人为何为难,进入坑道后他几乎很少看见官兵,虽然有避开他的因素,但恐怕更多的可能是坑道内守军兵力不足,双方激战十几天,坑道里还能残留多少兵力?
三千官兵饿的几乎就快失去行动能力,杰克逊连比带划的保证担保属下官兵绝无二心,只要守军接受投降,什么都好说,否则等到明天恐怕自己走进坑道的力气都没有了。神鬼莫测在一旁很少插言,杰克逊比比划划脸上表情即焦急又在哀求,不顾今后失去人身自由选择投降,他还有什么要求人,罗家业和于正奇为何不答应?便开口问道:“罗老,这个小子求咱们干什么?”
于正奇简单把面临的难题给神鬼莫测讲了讲,最后还叹了口气,俘虏三千官兵,其中还有一个轻甲战车营,这么大的功劳送上门却不能接受,真是难受。神鬼莫测听后立马道:“我当是啥大不了的难题,这事要我说好办的很,给外部这些人送点吃的东西,让他们填点肚子,然后让他们去打那些什么精英。这些精英确实厉害,我听说咱们好多兄弟都丧命在这些精英手里,咱们就剩下这么点人,再也牺牲不起了,哪怕援军来了清剿他们牺牲的不还是咱们自己人吗?何不让他们自己去打自己,不打就不给他们提供饮食,根据表现决定食物供给量,准保一个个都给咱们卖命。”
神鬼莫测说说出自己建议时感觉把握十足,洲瓜礁上的蓝色人种现在状况确实很不利,但他们眼下最需要什么?不是己方舰船接应,而是需要食品。即使舰队重新组织力量夺回洲瓜礁附近海域控制权,三千多人还能剩几个?神鬼莫测认为现在食品是比任何枪炮都有力的武器,这三千官兵不是败给联军,而是败于食品。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战场,哪有马上调转枪口打自家人的事情,杰克逊不会答应,即便他答应了下边官兵也不会答应,人家放下武器后得咱们保护,清剿最后精英分队的任务得咱们完成。”罗家业和于正奇先后表示反对。
神鬼莫测道:“有什么不行?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这个精英分队不消灭,咱们的援军也无法增援,那片海滩就是人家的靶场,得牺牲多少弟兄?”
于正奇道:“那也不能用这些人,人家不会答应,他们放下武器后就是战俘。”
“我说你脑子就不会转个弯?他们放下武器前不还是军人吗?咱们雇佣他们行不行?洲瓜礁现在粮食是无价之宝,有多少钱也不起作用,没地方买,不听话就不提供粮食,我不相信他们宁愿饿死也不听罗老的命令。”
三个人为此争论不休,一旁的杰克逊听不懂,不明白三人这时吵什么,自己进入坑道已经两个小时之久,他担心外边官兵不知坑道内发生什么情况发生误会,赶忙插话催促罗家业。罗家业和于正奇即不能答应对方全副武装投降,又不愿错过这个机会,解决这三千主力,一个二十几个人的精英分队能掀起多大浪花?
两个人万般无奈,只得试探性的把神鬼莫测的意见比比划划转告杰克逊,杰克逊明白后顿时暴怒,非常气愤的立马拒绝,声称宁愿饿死也不做炮灰。谈判顿时陷入僵局,神鬼莫测也听出杰克逊的意思,连比带划的告诉杰克逊,你们想活下去就只有这一条路,想死没人拦着你们,作何选择你回去问问下边官兵。
神鬼莫测单刀直入,挑明你们听话就有饭吃,要不然就等着饿死,没什么可谈,并且不给时间回去和官兵商量,出去后就别回来了。罗家业和于正奇是两个职业军人,在对人的心理把握分析和神鬼莫测这类长期与死囚打交道混社会的人差距很大,虽然担心谈判破裂,但又不好当着杰克逊的面暴露己方有分歧。
第911章多事之秋
神鬼莫测咋咋呼呼威胁杰克逊,罗家业和于正奇不好当面说什么,神鬼莫测是己方战友,杰克逊确实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敌人,哪怕下来背着杰克逊埋怨神鬼莫测,也不能现在说什么。罗家业和于正奇身着一身戎装,神鬼莫测身着便服,但杰克逊却不知道他的身份,担心谈判破裂下次还不知道这家伙提出什么更过分的要求,他要为三千官兵的生命负责。
杰克逊愤怒之下以谈判破裂威胁,但他并没有马上转身就走,于正奇见此明白敌军断粮时间恐怕不短了,于是脑筋一转,开口道:“罗老,我看这事有门,没有粮食这些人恐怕熬不了两天,我看不妨给他们提供饮食的基础上,再加上收治他们的伤病员,这家伙叫唤的挺凶,人不动地方,应该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罗家业点点头道:“我看行,有这支所谓的精英分队在,即便外边这些人全部投降咱们也不敢让援军登陆,洲瓜礁山势险峻,面积又不小,隐藏的这二十几个人太危险,我看这么办还行。”
神鬼莫测道:“什么叫还行?罗老,就算咱们给他点粮食,他们那些伤员咋办?咱们有一千伤员,他们能少得了吗?咱们有准备,他们劳师远征,舰队跑了,仅这些伤病员就能拖垮他们。”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现在的形势很有利,只需坚守坑道,粮食就是最有力的武器,无需付出任何伤亡,拖垮外边这些敌军。两千五百弟兄进驻洲瓜礁,一场战役便失去一千兄弟,眼见胜利在望,哪能在看见胜利的曙光后再让弟兄们牺牲?三人一致同意,杰克逊答应便接受敌方投降,不答应就坚守坑道与敌人耗下去,这支精英分队战斗力太恐怖。
拿定主意后,罗家业和于正奇态度坚决,以给敌军提供食品接收伤病员为代价,要求杰克逊率领所属官兵清剿潜伏在洲瓜礁的精英分队。罗家业三人说了半天,仍然坚持要求杰克逊率领所属官兵调转枪口清剿自己战友,但承诺首先接收所有伤病员。
杰克逊之所以愤怒,一是认为神鬼莫测让自己自相残杀,以后很可能仍然不给留活路,另外这些精英分队战斗力太过强悍,不敢说以一当百起码以一当十毫无问题,他也是未战先怯。杰克逊与罗家业于正奇比划半天,从对方承诺接收所有伤病员看出并不是让自己手下弟兄当炮灰,细想之下杰克逊明白了,坑道内也没剩下多少战斗力。
自己手下说起来还有三千官兵,伤病员占了八百多,双方打了这么久,己方先后损失近两千兵力,对方损失也不会少到哪里去,他们是打不动了,不得已逼迫战俘出战。杰克逊为了手下三千官兵的生命,不得已答应罗家业的要求,但是他提出以所属官兵设卡控制洲瓜礁要点,限制精英分队行动,待其暴露后予以打击,主动清剿损失过大。
这种具体战术问题神鬼莫测没有发言权,罗家业和于正奇商量后认为杰克逊的建议可行,两千官兵清剿洲瓜礁兵力略显不足,设卡设点固守要点确实可行。经过漫长的谈判双方总算达成共识,罗家业和于正奇负责指挥军队担任警戒,这种时刻更需提高警惕,神鬼莫测组织二百人马提供食品,坑道内三百战俘负责转运伤病员。
整整忙活一晚上,十九日上午才算告一段落,于正奇选派出几十名基层军官,换上蓝色人种军装混入对方队伍,监督是否遵守协议。洲瓜礁战役就此基本上结束,但由于罗家业担心遭受隐藏在洲瓜礁的精英分队威胁,并未急于与援军取得联系,洲瓜礁表面行动的仍然是蓝色人种军队,援军仍然无法登陆洲瓜礁。
这几天华亭社保局对大疤脸五人的审讯稍有进展,大疤脸和四名公职人员情知难逃厄运,交待的越多罪行越重,受到的惩罚自然更严厉。因此大疤脸五人死不开口,不过社保局利用大头媳妇承认大头曾经交给自己一千金币,在大头哪里打开缺口,大头在反复审讯下交待接收一万金币的事实。
至此,案件证据链已经明朗,大疤脸接受某位权贵富豪的五十万金币,以每人一万金币收买大头四人,其妻妾参与诱使两名死者骚扰白晓丽和夏雪梅。不过大疤脸作为关键环节,任你威逼利诱就是不开口,大头四人一口咬死自己不是凶手,案件仍然处于僵局。
大疤脸一家三口这次绝逃不了好,大头四人只是重点怀疑,需要落实证据,他们的家人应该没有参与,因此重点落在大疤脸一家三口身上。这种时候社保局没有人顾及之前同事一场,个个痛恨大疤脸把社保局至于风口浪尖,媒体以及华亭广大学员带给社保局的压力难以承受。
大头四名案犯根本碰不上面,今天告诉这个谁谁谁交待点啥,明天告诉那个谁谁谁又吐露点什么,四人每天心里承受极大的压力。大疤脸却时常与妻妾见面,当着社保局公职人员以及庄瑞琪手下的面根本没有串供的机会,每次见面一家三口都备受煎熬,恨不得一死了之得以解脱。
社保局这帮人丝毫不顾及昔日的同事情义,没日没夜的以折磨羞辱大疤脸一家三口为乐,试图迫使大疤脸就范,交待详细作案过程。大疤脸作为此案关键一环,其妻妾均不同程度参与其中,等待三口的唯一出路就是被送往药企成为血奴的命运。
大疤脸一家三口可算度日如年,大疤脸本人不但每天接受无休止的审讯,还得忍受眼看自己妻妾当面被这些昔日同僚当面把玩的羞辱。大疤脸混到社保局的一个小头目,在社保局待的时间自然不短,这些折磨人手段他很清楚,无论妻妾如何哀嚎,他始终不为所动。这些昔日的同僚个个都是深谐如何折磨人的高手,特别是如何折磨人的心理,不在社保局工作过的人,没几个能熬得过去。
大疤脸深知,交待的越多处罚越重,他心里仍然抱有一线希望,希望自己的坚持换来将来富豪的搭救,这件案子动静太大,华亭社保局是没办法救自己了。大疤脸把希望寄托在将来成为血奴之后,身后的富豪看在自己牺牲的情分上,成为血奴之后在药企内部伸出援手,一家三口并非没有熬出头的可能。
大疤脸的顽强令社保局很是头疼,仅有大头四人指证,但社保局拿不出真凭实据,虽然可给大疤脸定罪,但他身后的富豪很可能出手搭救。拿不下大疤脸最难受的当属钱钧和许豪,几天来案件没有新进展,本已经进入审理阶段却突然停止,华亭众多学员认为是富豪出手搭救凶手,媒体各种猜测满天飞。
几天来许豪三次约见庄瑞琪,两次和张承轩密谈,以社保局负责无条件释放白晓丽等人为条件,换得张承轩放弃追查大疤脸身后之人,庄瑞琪停止案件调查。白晓丽等人本就无罪,张承轩庄瑞琪心里非常清楚,单纯为白晓丽等人脱罪很容易,所谓的调查案件只不过是追查幕后真凶的一个借口,自然不会与许豪达成协议。
更令许豪头疼的是,张承轩不但坚持案件调查,声称小妈不能不明不白的被抓,然后不明不白的释放,口口声声他这是为社保局着想,因为白晓丽和夏雪梅两人在华亭知名度很高。两人这两三年游走于柳氏旗下产业演出,凶案发生后白晓丽凶手身份在华亭尽人皆知,如果重新以自由人的身份出现在公众场所,社保局如何向华亭民众交待?
巨大的压力下迫使许豪和钱钧分别单独与大疤脸见面,劝大疤脸别做无谓的顽抗,徒使一家三口在身体和心理上遭受折磨,以社保局的手段,让三口生不如死还经得起任何检查,即便安全部也查不出任何虐待的痕迹。大疤脸心里打的什么主意钱钧和许豪很清楚,两个人都直言不讳的指出大疤脸纯属痴心妄想,富豪能否出手搭救大疤脸尚在两可,社保局可以从中阻挠是一定的。
大疤脸心里很清楚钱钧和许豪没骗自己,但他明白无论自己是否开口,社保局都不会放过自己,这次社保局被弄的灰头土脸,唯一的希望是富豪看在自己拼死不吐口的情分上出手搭救。这段时间庄瑞琪和林书阳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两人在劝张承轩见好就收,他的目的是保小妈和姨娘平安无事,大疤脸身后之人恐怕是个永久之谜。
就算撬开大疤脸的嘴,顶多知晓他身后之人是谁,这个人一定不会承认,大疤脸也拿不出真凭实据,两人分别征求过王仁智的意见,知道他首要目的是确保白晓丽等人平安无事。当庄瑞琪和林书阳得知张承轩幼年的经历之后,明白他至今心有余悸,白晓丽勉强算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生怕白晓丽出什么意外,他的目的并非一味的为白晓丽复仇,而是确保她今后的安全。
张承轩经庄瑞琪分析,明白报仇不容易,也不是唯一目的,他首先需要确保亲人平安无事,做到这点比较简单,只需拖延时间,案件影响面越大,以后白晓丽就越安全。这件凶案发生已经近二十天,目前虽然仍然有个别人盯着凶手,但大疤脸以及涉案四名社保局公职人员落网,焦点已经集中在华亭社保局。
各方都预计白晓丽等人将会脱罪释放,但未经华亭社保局公开宣布,媒体不敢胡乱猜测,只能不断催促华亭社保局侦破该案宣布真相。各方都很清楚,无论案件是什么结局,这次华亭社保局都栽了个大跟头,确切的讲是华亭权贵富豪圈整体栽了个大跟头,即便严惩白晓丽三人,华亭社保局赔上五位公职人员,表面看似打成平手,但华亭方面是主动发动一方,且拥有社保局这件利器,等于华亭方面整体完败。
王仁智身在熊背梁,由于手里掌握关键证据,对华亭的白晓丽和夏雪梅并不担心,案件已经通过媒体发酵广受各方关注,凉华亭社保局也不敢胡作非为滥用公权力。目前媒体大多就事论事,表面很公正,暗中暗流涌动,仅有夏家掌控的媒体公开给华亭社保局施加压力,与多家媒体仍然坚称白晓丽三人为凶徒显得势单力孤。
只有处在风口浪尖的华亭社保局才能体会其中的苦楚,由于庄瑞琪揪出大疤脸五人,并且仍然在后边穷追猛打,社保局已经很难收场。由于凌源商报透露联东制药厂诉云兰中成药侵犯专利权这则消息,替华亭社保局分散了部分压力,但凌源商报并没有后续消息,这件事情扑朔迷离吸引了大量媒体蜂拥前往联东制药厂以及云兰中成药厂。
第912章准备出发
九月二十一日,民生日报刊登一则关于川江桥梁厂的消息,由于近期生产经营遭遇困难,董事长相凌空在新一届的董事会上丢失董事长大位,新任董事长接管桥梁厂大权。民生日报文章分析桥梁厂前景时认为恨不乐观,原董事长为企业第二大股东,拥有百分之二十六点七的股份,第一大股东为拥有百分之三十四股份的汇通天下银行。
新任董事长蔺伟勋仅持有百分之六点三的股份,为该企业第四大股东,并且他不是川江本地人,蔺伟勋是首次担任资产规模几千亿的大型企业董事长。接受民生日报采访时蔺伟勋表示,赴川江参加股东大会前,他并没有做好担任董事长的思想准备,既然众股东信任,他一定尽职尽责扭转桥梁厂生产经营的不利局面,尽快走出困境。
民生日报的这片分析文章篇幅不长,从几个方面分析桥梁厂未来可能的前景,首先从本届股东大会到会股东比例占比不到七成分析,说明许多小股东并未参加股东大会。据桥梁厂相关资料记载,往届股东大会到会股东占比约为百分之九十五,正是这百分之二十五的小股东缺席,导致相凌空董事长大权旁落。
民生日报认为,蔺伟勋是个合格的职业投资人,但他没有从事经营管理企业的经验,汇通天下银行川江资产管理局把他推到前台实为不智,带有报复相凌空的嫌疑。桥梁厂生产经营陷入困境,前任董事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川江资产管理局果断推选新任董事长可以理解,但人选值得商榷。
相家几代执掌桥梁厂大权,即使是资产管理局拥有桥梁厂高达百分之三十七股份时,桥梁厂董事长大权也没旁落他人之手,桥梁厂是川江少有的几家资产管理局没有掌控的企业之一。相家虽然长期执掌桥梁厂,但掌控的股份很少超过百分之三十五,这和川江本地势力认可相家善于经营管理桥梁厂有很大关系,因为相家与川江本地富豪圈关系并不十分融洽。
民生日报认为,资产管理局应该在川江本地小股东中选拔董事长人选,虽然拥有股份不足,但作为川江本地人熟悉情况,最好选拔与桥梁往来密切的股东。资产管理局原任局长因为在川江洪灾中错估形势,以极低的价格甩卖部分股份,其中就包括桥梁厂,造成不可估量的严重损失,洪灾后被迫辞职谢罪。
现任局长洪灾后接任,资产管理局首次夺得桥梁厂大权,但似乎出现用人不当的错误,归根结底还是不了解川江情况,应该扶持一位小股东上位。导致桥梁厂生产经营陷入困境的根本原因在于川北国否决了川江大桥项目,桥梁厂前期投入工程技术人员付出全部打了水漂,并且积压几百亿产品,每天还需专人维护保养,一年下来这笔可观的费用等于浪费。
各地资产管理局拥有很大的权利,民生日报相信川江资产管理局会与川北国各地资产管理局接洽,推动川江大桥项目重新上马,盘活这几百亿产品。另外资产管理局可运用掌管的权利,说服川江以及川北国各企业积极与桥梁厂扩展业务往来,巩固桥梁厂以前的老客户,桥梁厂有望走出目前困境。
洪灾后的川江百废待兴,大有桥梁厂的用武之地,桥梁厂只需做好自身生产经营,背靠汇通天下银行川江资产管理局的大力扶持,依托本地资源,走出目前困境没多少阻力。相凌空虽然失去董事长大位,但相家几代经营桥梁厂,桥梁厂凝聚着相家几代人的心血,相凌空仍然尽心竭力的为桥梁厂出谋划策。
民生日报最后预测桥梁厂前景关键在于新任董事长蔺伟勋,如果半年内他仍然没有带领桥梁厂走出目前困境,那么桥梁厂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徘徊不前。民生日报分析冶炼厂的情况时认为与桥梁厂情况大致相仿,稍有区别的是原任董事长仍然大权在握,能否摆脱目前困境关键在于桥梁厂能否走出困境。
民生日报分析认为,相凌空持续减持桥梁厂筹码高位套现,使他痛失董事长大权,如若蔺伟勋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么相凌空便可能永久失去董事长大位,断送相家几代人的心血,他无疑为相家的罪人。民生日报可算帮了汇通天下银行川江资产管理局局长一个大忙,资产管理局前一阶段疯狂抢筹,如今桥梁厂股价回落约百分之二十,桥梁厂是个万亿股份的大型企业,付出的这个代价实在有些大。
近期桥梁厂股价高位回落后正处于徘徊整理期间,鉴于桥梁厂面临的困境,再次上攻的可能性极低,很可能在年底财务报表出台后继续下行。民生日报三篇文章剖析桥梁厂面临的生产经营形势,使得部分预计桥梁厂年度财务报表不佳,准备提前变现离场者暂时改变主意,继续手握筹码观望,桥梁厂股价略微回升一点。
成映威率队参加秋季大会操载誉归来,今年青山三地分别派遣各自队伍参加秋季大会操,这是时隔多年后再次参加,但成绩实在令人汗颜不敢恭维。眼见下个月新赛季的弹球赛即将到来,由于去年比赛组织得当,因此今年熊背梁仍然作为赛事承办方承担第一阶段比赛任务,并且有可能承办第二阶段赛事。
考虑到今年形势,王仁智与九月二十二日离开熊背梁,在这个比较敏感时期,他尽量避免与朋友见面,免得给朋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依着陈苏丹的意思,现在川康境内正飞速发展,他最好直接去金凯悦,在哪里消息灵通也适合与朋友会面,熊背梁有胡立明在他可完全放心。
华亭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搞定,唯一担心的洲瓜礁据邢凯反馈的消息目前罗家业仍然在坑道内坚持,洲瓜礁海域已经由联军掌握,带敌军给养耗尽便可取得最终胜利。这次回川康恐怕得呆半年以上,由于缺乏技术员工,近期不准备投资新项目,待巩固一段时间培训员工后再考虑投资项目。
王仁智有段时间没自由自在的到处逛逛了,他打算借这段相对清闲的时间到处走走,视察所属企业,留意有什么投资项目。这次庄瑞琪在华亭帮了大忙,虽然他还在华亭于情于理都该去魔鬼岛一趟,看望胖熊等人,顺便询问成海平是否有所改变。
马场能源基地是建立的第一个能源基地,为其他基地培训输送了大批熟练操作员工,做出很大贡献,这么长时间不照个面说不过去。泰顺共和国招募的兵源质量最高,这四万多新兵的家属均由江春明兄弟负责安置,具体情况去看了才更放心,另外今后打算继续招募泰顺的新兵,委托江春明兄弟给自己找块地方现在不知进展怎样了。
之前王仁智在外行走大多有郑媛媛随行,之后有娜娜两人相伴,现在这种状况下陈苏丹自然不会让王仁智独自在外行走,选几个护卫武师必不可少。听说王仁智准备去的地方有马场,桃芳心里很想随他前行,儿子王博威婚后与小小生活在马场,平时联系不多但每次都表示挺好,不过做母亲的都一样,她没亲眼看见还是不放心,因此也想借这个机会去马场看看。
依着王仁智的意思,他一个人动身,走到哪里不引人注意,非常安全没什么可担心,桃芳三人近期虽然事情少了一点,但还是有不少事情,路上不方便就留在熊背梁。见陈苏丹不放心,表示找个武师同行即可,桃芳道:“奶奶老大身边没个女人照顾咋行?我陪老大上路好不好?”
陈苏丹道:“你是为了照顾他还是为了看你儿子儿媳?别净捡好听的话说,娜娜和楠楠不能照顾吗?”娜娜和楠楠听后也跟着起哄,表示也要随王仁智同行。
被陈苏丹道一语破心思,桃芳笑道:“啥也瞒不过奶奶,嘻嘻,我想沾老大的光顺路去看看两个孩子,奶奶放心,我绝对把老大照顾好。”
见桃芳三人争相随同自己,一个个都以照顾自己为由,王仁智道:“你们当我是没长大的孩子不成?我要你们照顾什么?人常说好出门不如赖在家,谁也不用跟着我,我在外边你们别打扰我就行,让我好好散散心,给我好好安心留在家里。你们不是说我身边没个女人吗?我和晓晴一起走,把她送到马场,和哥哥嫂子呆几天,承轩办完华亭的事情还不知道哪天才能回来,就这么说定了。”
王仁智谁都不带,桃芳听后不免着急,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去还不知道哪天才能见到儿子儿媳,赶忙央求陈苏丹道:“奶奶帮我劝劝老大好不好?楠楠你们俩就别跟着起哄了,我去看两个孩子你们凑啥热闹?”
王仁智还是表明带着桃芳是累赘,她留在熊背梁更起作用,陈苏丹道:“桃芳你咋这么霸道?你可以去看孩子,人家娜娜和楠楠也没挡着你,你凭什么说人家两个是起哄?你可以去人家两个就不能去?”
桃芳三人听陈苏丹的语气好像有些让她们仨和王仁智一起动身,个个都挺兴奋,虽然和陈苏丹接触时间长了后,明白她不像表面那么可怕,但总不如王仁智随和,她们更愿意跟随在王仁智身边。王仁智一听要坏,带着桃芳三人确实生活服侍的很舒适,可有了上次魔鬼岛的教训,这仨人每个人身边都得配个保镖,那岂不是得两辆车?
情急之下他赶忙道:“你们谁都别想,留在这里给苏丹搭把手,我在外边心里也踏实。”
陈苏丹道:“你心里踏实我们心里就不踏实了,我这里不用你操心,现在也没什么大事,我身边有的是人,用不着她们仨,另外她们仨用起来我也不顺手。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出去散心,那就好好散散心,其它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她们仨每天忙的够呛,总不能光干活不休息,你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游山玩水,玩上一半年都行。你们仨明天出发前把该通知的都通知到,反正通知不到的打扰的是你们,到时候要是因为在外边信号不好耽误了事,我可不饶你们,听见了吗?”
桃芳三人现在已经知道,陈苏丹的话就等于最终决定,容不得王仁智反对,赶忙乐呵呵的答应,转身去做安排,三人现在收拾行装仅发句话即可。王仁智正准备冲陈苏丹争辩,却被陈苏丹抢在前边道:“我去给你找几个武师,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说完话不等王仁智回答,她便转身离开。
第913章麒麟山
王仁智急忙道:“你别跑,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桃芳她们现在基本上在替我处理日常事情,可以说离开我没啥她们仨离不开,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陈苏丹道:“你还知道啊?我当你不知道呢?既然知道把她们带在身边,她们有啥难题你拿主意方便,我给你添什么乱了?我这是为你着想。”
“嗨,你都不知道我准备去那儿,就让她们跟着我,我这次打算到处游玩的过程中顺便看看能否新发现一些药材,钻深山大川她们跟着我咋办?你这不是添乱是什么?”熊背梁所在的南部山区虽然多为海拔几百米的山脉,个别可达一两千米,但很多地方人迹罕至,确实不适合带上桃芳三人。
陈苏丹道:“你爱干啥干啥去,合着人家三个就该一点也不休息啊?我还不知道你?你去采药的时候不会把她们安排在个景区游玩吗?平时没功夫也很难走到这些地方,让人家玩玩不行吗?我可不替你操这个心,你以为真能给你放大假?美死你?我呢,现在只喜欢玩弹球,有陈大哥邓大哥替我操心,我基本上可以做到不过问,你不要忘了,你不但是一家之主,你还要为几十万人着想,桃芳我不敢说,有娜娜和楠楠跟在你身边我才放心。”
桃芳确实聪慧颇有能力,她各方面都强于娜娜两人,敢作敢为堪称女中豪杰,不过她太过自信往往不考虑失败的后果,虽然吃了一次大亏但并没有吸取教训。娜娜和楠楠做任何事情都谨小慎微,未虑胜先虑败,做任何事情循规蹈矩绝不取巧,三人刚好取长补短相互弥补,这也是王仁智得到桃芳后轻松的原因。
曾经一次晚间闲聊时,陈苏丹听过桃芳的分析,她认为这和三人的家庭出身有很大关系,自小家庭生活环境养成了三人不同的办事风格。三人均出自华亭社会学院,学到的东西都差不多,只不过由于桃芳头脑灵活,成绩高于娜娜和楠楠,学到的东西也多于娜娜和楠楠。
桃芳出自普通平民之家,自小就生活在艰苦的环境之中,听说过也亲眼见过许多普通平民因为各种原因败家的惨状,因此她不择手段的想尽一切办法争夺权力和财富,确保自己生活无忧。桃芳非常幸运,遇见的王翔勤是个没有主见的本分好男人,这给了她用武之地,当然这也是王翔勤的幸运,夫妻俩一路发展顺风顺水,但最终还是败于自家兄弟联手暗算之下。
娜娜和楠楠出自富豪之家,基础远胜桃芳,两人自小生活环境接受的教育无不充斥着对各种危机的预防,养成两人循规蹈矩行事谨慎的性格。桃芳承认自己性格中有点冒险成分,这种儿时养成的性格很难改变,就和娜娜两人你鼓动她们冒点险她们也不敢,因此她们的失败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大梁朝之所以被国家联盟的人称为牧区,不是缺少法律法规制约,而是因为国家联盟为了掠夺大梁朝的人口物资等资源,有意肢解王室权利,形成现在各地一盘散沙权利掌握在派驻的医生和治安官之手。国家联盟各国的法律法规非常健全并且执法甚严,这点陈苏丹和王仁智之间已经达成共识,否则陈苏丹不会放任王仁智随意在外行动。
不过所谓的执法甚严只不过是表面现象,任何违法违规的成本都很高,权贵富豪以物质和财富利诱成本相对比较低,双方自愿谁能干涉?其实国家联盟的竞争远胜牧区,牧区虽然粗暴也很直接,实力不济的一方自然选择息事宁人,吃点小亏确保自身安全。国家联盟的竞争表面看似公平合理,但基本上遵从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桃芳还明白自己败给什么人,娜娜两人至今连谁在暗中陷害都不知道,不过也不排除确实事有凑巧,当初败家的不止她们两家。
近期发生了几起严重并且引起轰动的事情,洲瓜礁之战阔巴岛司令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否则完全有另外一种可能甚至多种可能性,邢凯正在昭化通过汤禹臣与联盟军交涉。发生在华亭的凶案以及袭击社保局公职人员案件,现在正在朝有利的方向扭转,实际上如果不是故意扩大影响,这件案子随时随地可结案。
联东制药厂与云兰中成药厂专利到底是专利侵权还是仿制药物,目前双方正在争论之中,川江的事情,川康的事情等那个都是麻烦事。王仁智外出不是他心血来潮,而是时朗逸陈鼎新等核心的建议,威胁也罢、谈判也罢、求和也罢、朋友从中说情的也罢,见不上王仁智谁有啥办法,日后见面他来个一推六二五,我没听说还能怪我。
这些人不是让他躲起来,而是让他躲在幕后,仿效五大财阀那些核心人物,在这点上王仁智和大家的观点不同,他感觉自己如今远没有到那种地步,清楚和人家差的太远。迄今为止王仁智接触的人里面他认为只有柳皓罡和相凌空对社会看的比较透彻,时朗逸陈鼎新这些人资历太浅,认清的只不过是表象。
柳皓罡奋斗一辈子经验丰富,他听过见过的事情数不胜数,认识事物和时朗逸这种缺乏阅历之辈有很大区别,王仁智布局阴联东制药厂和柳皓罡有很大关系。相凌空虽然年龄比不上老谋深算的柳皓罡,但他有相家几代人传承的底蕴,深谐这个社会的本质,早在洪灾与王仁智初识期间,就预见他今天在川江的遭遇。
如果没有柳皓罡和相凌空,王仁智不会在遭到时朗逸等人的反对下实施反击,其实这俩人并没有给他鼓励,但在与两个人的交往中王仁智明白自己不能一味退让。这个社会没有值得信赖的盟友,只有因利益相互合作的朋友,即使是时朗逸陈鼎新这种已经加盟结为同一势力,也有可能因某种原因分崩离析,朱语敏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虽然时朗逸等人属因利益结合的盟友,但王仁智相信只要自己遇事处置得当,在自己失势之前,这些人仍然是值得信赖的朋友,但他们不能划归为可完全信赖的朋友。这方面他认可陈苏丹的观点,值得完全信赖的只有出自百草堂和唐家寨这些人,这些也和他们属既得利益者脱不开干系。
彭云兰这类依托王仁智起家的陈苏丹也划归值得信赖之内,另外娜娜和楠楠以及小红思思等也可信任,桃芳金鑫夫人这种人稍微强于时朗逸这类人,但不能视为等同于娜娜她们这类人。陈苏丹对这个社会的了解远胜王仁智,她的适应能力也同样远胜王仁智,王仁智自己羽翼未丰就敢于迎接挑战,主要还是陈苏丹在他身后起的作用。
说起来陈苏丹咋也是出自权贵之家,她那受得了每天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日子不一定多么安逸,但必须要有安全感,家里仆佣服侍的再如何舒适,提心吊胆的日子没法过。没人比陈苏丹更了解王仁智,她知道在确保得到一个真正安全的生存环境之前,王仁智谁也没办法让王仁智安分下来,即使是她自己也不行。
时朗逸陈鼎新等人不会真正给王仁智放大假,他们恨不得王仁智每时每刻都在主持大局,陈苏丹却是真心让王仁智放松放松,虽然她心里清楚这根本不可能。自打两千年前一场大战之后,南部山区普通平民几乎所剩无几,几个国家就此消失,如今由联盟军全面接管,依陈苏丹的意思,王仁智应该借此机会逛遍南部的风景名胜。
王仁智把桃芳三人视为累赘包袱,陈苏丹却非要他带上三人同行,有了她们拖王仁智后腿,他想冒险也不可能,不过陈苏丹话说的很好听,也让人家三个放松放松。当晚做好准备,桃芳三人收拾停当,知道主要任务是陪王仁智散心,没有确切目的地,因此就连路途中露宿的帐篷都准备好,在野外生存十天没什么问题。
没有送行仪式,连顿告别宴也没有,王仁智等人悄然离开熊背梁,王仁智和桃芳三人一辆车,三对武师夫妇分乘两辆车随行。车辆通过检查站之后,桃芳询问王仁智准备中午在什么地方用餐,今天晚上准备在啥地方过夜,山区交通不便人烟稀少,错过一个市镇可能就少吃一顿饭,虽然没有明确目的地,但好歹得有点计划。
王仁智没好气的道:“不让你们来你们非要来,反正是出来散心,你们想去那去那,别问我。”
娜娜道:“老大还是个小心眼子,那我就说个地方了啊?我听说金鸡岭西南的麒麟山值得去一趟,山上怪石嶙峋溪流交错其间,距离一百多公里,今晚就在那歇息,桃芳你看着别错过中午饭啊,行吧老大?咱们去麒麟山玩玩。”
王仁智道:“别问我,你们仨定,以后也别问我,你们去那我都没意见。”
桃芳道:“谢老大,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大海,你们俩见过吗?要不然咱们边走边玩,去海边看看,看看给老大买的那片地现在怎么样了。”
娜娜道:“我还是小时候去过几次海边,成家后就没见过海,说起来好多年了,去海边看看海也挺好,老大可以吗?”
楠楠道:“娜娜你以为她是要去看大海啊?她是要借这个机会去会她们家老爷,你个傻娜娜。”
桃芳道:“楠楠你少胡说,我们家老爷的去向你比我清楚,他早就回家了,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撕你的嘴。”
王博威去买地之后,王翔勤偶尔去看看,王翔勤出资温保民负责设计施工,在海边给王仁智建设一座庄园为家。目前哪里仅有几十位胡立明所属施工人员,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工程,雇佣当地民众培植移栽庄园苗木,整理筹备工程材料,同时也为工程技术人员进驻打前站。
王翔勤也在附近给自己买了块地,一些附近采购不到的材料他采购之后送过去,各方相互间免不了因为工作时常联系沟通。王仁智并不干涉桃芳和王翔勤相互联系,他认为这是人家夫妻间的私密事,因此把权力下放给桃芳,不用每次征得自己允许。
不过桃芳为了避嫌,从不自己与王翔勤联系,而是通过楠楠与王翔勤联系,并且每次都留楠楠在身边,王翔勤偶尔也通过楠楠寻找桃芳,即使这样桃芳夫妻已经很满意了,远胜不知对方状况牵肠挂肚好很多。楠楠道:“你当我怕你不成?我当然知道你们家老爷现在不在海边,你心里还不是幻想万一在海边说不定碰上他?我没说错吧?你敢否认吗?”
桃芳的脸顿时有些羞怯,楠楠确实说中了她内心所想,一时不知该咋开口,娜娜道:“你这个楠楠,知道就知道,你以为别人不明白?就你聪明,我看你就是闲得,桃芳,等会找个地方让她来驾车,你也歇息一会。”
说着话斗着嘴,沿途行人车辆不多,不过偶尔还是可以遇见,前方出现一个山坳,好像有人在此居住,娜娜道:“桃芳在前边那户人家停一下,现在是十一点半,咱们去吃个中午饭。”
桃芳道:“我正准备拐过去,麒麟山离熊背梁才一百公里,上午这都跑了五十多公里,在这里可以多歇一会,别说,这的山看上去比熊背梁漂亮多了。”
第914章牛蹄沟
说着话路旁出现个岔路口并且还有个醒目的路标,路标上标注着牛蹄沟三个大字,通向麒麟山的是一条沿山底河流顺势修建的小路,没想到路标这么醒目。这一段河道很宽,山势平缓,因此远远便看见通往牛蹄沟这条路旁较高地带的建筑群,好像是一个村落,说不定这个村就是牛蹄沟村。
这段道路两旁以及附近山坡上有很多农田,大多庄稼都已经收割,少部分种植的是蔬菜,除了交通不便比较偏僻外,这个地方山清水秀真挺好。拐上岔路前行不到二百米,路旁有一片比较空旷的空地,停放着一辆货车和一辆小客车,几条小路蜿蜒曲折通往上边三四十米山坡上的人家。
山坡上树木中有几十间乡间民居,也不清楚人家是否愿意提供方便,桃芳三人没有乡间生活的经历,更没有与山民打过交道,不知道山区的山民是否好交往。王仁智自小生活在山区,这种环境他仿佛回到了儿时,他认为淳朴的山民普遍比较好客,扭头吩咐桃芳三人道:“这的小路不好走,你们仨小心别崴了脚,上坡时更要注意。”说完率先抬脚沿着一条小路给大伙开路。
桃芳道:“老爷等等,咱们得带点东西啊。”
娜娜道:“就是老爷,咱们得带上吧?”
楠楠道:“老爷好像来过一样。”
王仁智道:“你们看不见附近的农田吗?刚才停车听见狗叫了吗?现在总能听见点动静了吧?人家这里啥都不缺,把钱带足了就行,别吃饱喝足了钱不够,让人家把你们仨扣下抵债。”路旁可见各种蔬菜,山坡上鸡鸣狗吠,自己带来的腌制品还是留着,上去看看再说。
楠楠道:“我和娜娜不怕,人家要扣人也扣年轻貌美的桃芳,不会要我和娜娜孙子都有了的老太婆。”
桃芳刚要反唇相讥,看见上边出现六七个男女快速向下跑来,赶紧道:“真让老爷猜中了,这几个人好像是迎接咱们来的。”如果来人有敌意来的应该没有女性,男女都有意味着专程接待客人,因此桃芳看见马上推断这些人是把一行人作为客人迎接。
五男两女跑的很快,转眼便来到众人近前,山坡上的小路比较陡峭,不是长期生活的山民没这功夫,即便训练有素的军人也办不到。这些人显然经常招呼客人,一眼便看出王仁智是这群人的头,两名美女径直来到王仁智身前躬身施礼,同时说道:“欢迎贵客光临双牛寨,请各位贵客移动贵足,给双牛寨一个招待贵客的机会,贵客不管是临时歇息还是用午餐双牛寨都保证满足贵客。”
说罢两个女孩自我介绍,一个名为小霞一个名为小青,桃芳感觉小霞的话未免有点托大,她认为这么个小村庄能出产多少东西,于是说道:“我们打算在此用午餐,你们这里都有什么?”
桃芳三人的穿戴表明她们的身份,私奴负有照料主人饮食之责,小霞赶忙道:“回贵客奶奶的话,双牛寨是个小地方,拿不出太好的东西招待贵客,不过有本地自产的鱼虾,还有鸡牛羊猪,另外还有附近山上的特产以及各种时令蔬菜。”
小霞的话未免有些夸张,既然开店鸡羊猪鱼虾有可能常备,可这么偏僻的地方牛难道也能时常储备吗?反正打算在这里用午餐,桃芳也没点破,荒野小地方有吃的就不错了,于是道:“请头前带路,我们正准备在此用午餐,多谢小霞姑娘了。”
小霞和小青表示欢迎,并且告知车辆在此很安全,村子里有监控,这地方很偏僻,人都很少,那来窃贼?当然有监控更好,这时大伙才明白,原来人家是从监控发现后才出来迎接客人,五个壮汉准备帮客人提行李,不过白跑一趟。山坡上的建筑很普通,甚至部分有些残破不堪,打眼一看都有些年头了,不过等到进入餐厅,却发现很整洁并且沙发茶几一应俱全,有种回家的温馨感。
侍女过来给众人沏茶,小青介绍道:“这是我们双牛寨自行炒制的雨前茶,也叫大雾茶,必须经过五天以上晴天日晒,变天起一场大雾才可采摘,山区连续五个大晴天本就不易,变天起一场大雾更难。有时一年也遇不上一次,采摘不上一次雨前茶,每次采摘整个寨子男女老幼全体出动,也采摘不了多少,顶多炒制出二斤多点,各位爷今天运气好,寨子里恰好还有今年的雨前茶。”
桃芳和楠楠在与小霞商量点菜,娜娜知道王仁智好这口茶,小青介绍的什么生津解渴、提神醒脑、解困去乏等大多好茶都具备这些功效,品尝前先问问有何特殊,于是似乎闲聊般问道:“照你这么说如果一年遇不上这种天气,你们寨子就没有茶喝?”
小青笑道:“奶奶真会说笑,双牛寨就指望的茶叶生存,咋可能没有茶喝,牛蹄沟漫山遍野的茶采不过来,每年二到五月全寨男女老幼都在山上采茶。虽然茶都很好,但唯独雨前茶沏茶时可把所有茶香保留在茶汤之中不外溢,品起来更具清香真正是唇齿留香,最关键的是还有一股淡淡的香甜味道,不是雨前茶便没有这股淡淡的香甜味道。如果这位爷和奶奶有时间,等用过午餐后再给爷沏寻常的山茶,对比之下特别明显,这是牛蹄沟雨前茶的一大特色,人家的茶都讲究茶香四溢,唯独牛蹄沟的雨前茶讲究茶香不外溢,溢出茶香的都不是雨前茶。”
南方天气本就时常下雨,少有长时间晴天无雨天气,山区更是天气多变,长期晴天少雨更是难得,这雨前茶确实采摘不易。秋季才是大雾多发季节,春季鲜有大雾天气,难怪小青表示一年也难得遇上一次,就算老天爷开眼,一场大雾持续时间也不会太长,采摘的茶能有多少?这雨前茶恐怕真是稀缺的宝贝。
各地都有一些本地出产各具特色的名茶,各种茶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可自带甜味的茶还是第一次听说,楠楠道:“唇齿留香不难,可品出甜味怎么可能,小青,不会是你们在炒制过程中以独特的技术在茶里添加糖了吧?”
茶里出现苦涩味道很正常,茶本身的品质不同味道也有区别,个别人还特别喜好苦或者涩味浓重的茶,哪怕属劣质茶也很喜欢,出现甜味简直闻所未闻。小青坚决否认人工以特殊工艺在茶叶中添加糖,不过她也无法解释雨前茶中为何有股淡淡的甜味,同样的茶叶就因为采摘条件不同,在其它加工炒制方法一模一样的情况下,唯独雨前茶才会出现这股淡淡的甜味。
楠楠和小青讨论雨前茶,王仁智点了根烟,好奇心被小青勾引出来,待会品过雨前茶之后,如果真如小青所言,看看能否商量买一两斤雨前茶给陈苏丹捎回去。夏雪梅不喜欢喝茶,无论什么茶,品质如何茶,她都嫌有股涩涩的味道,王仁智喜欢喝茶,虽说家里的茶不敢说算极品,但也属上品,夏雪梅仍然从不喜欢,让她喝口茶就像给她喝药一般。
王仁智和楠楠品过雨前茶之后,感觉味道只能勉强算上品银君,口感属雀舌类清淡类型,不是王仁智喜欢的浓重一类,不过确如小青所言,淡淡的甜味中确实品不出那股淡淡的涩涩味道。桃芳和娜娜点过菜之后过来坐下,两个喜欢动的武师去外边帮忙杀牛,楠楠听桃芳解释说所有食材全部都才着手,道:“咱们还要赶路,来点鸡鱼就差不多了,杀猪宰牛得多长时间啊,也不知道你俩脑瓜里想些啥,是不是打算晚上在这里歇一晚?”
娜娜道:“人家这里啥都是现杀现宰,鱼虾也是现捞,我们问过小霞,用不了太长时间,据说这是人家双牛寨的特色,保证所有食材绝对新鲜。”
桃芳端起一盏茶,习惯性的先看一眼茶汤色泽,当下道:“咦,这是什么茶?感觉怪怪的,看上去是相当不错的芽茶,可我咋闻不到一丁点茶香?”
楠楠道:“这茶你绝对是第一次见,品两口看看有什么特殊。”
娜娜听后来了兴趣,赶忙端起一盏茶,品过之后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茶,味道淡淡很很普通,不对,好像和一般的茶不一样,带有一股淡淡的香甜,这茶老爷不喜欢,适合姨奶奶。”
楠楠现学现卖,把刚刚从小青哪里介绍雨前茶的特点给桃芳和娜娜显摆了一遍,桃芳听后对小青说道:“麻烦小青姑娘再上一壶茶,让我们品一品和雨前茶的区别,还有这么神奇的茶?”
小青吩咐侍女上茶,桃芳又道:“遇见既是有缘,敢问小青姑娘能否给我们行个方便?”桃芳得陇望蜀,见小青吩咐侍女上一壶山茶,便询问能否买点雨前茶,这么特殊的茶确实很难遇见。
小青摇摇头微笑着道:“实在抱歉,还请奶奶见谅,双牛寨的雨前茶采摘不易,一般只用于招待来客,及少对外出售,即使是山茶也有数量限制。”
娜娜听出小青的话里雨前茶不是绝对不卖,马上道:“请姑娘看在我们远道而来的面上,少给我们点也好,价格方面好商量。”
小霞在一旁道:“奶奶请莫见怪,雨前茶并非双牛寨的非卖品,不是价格的问题,而是只照顾有缘人,只要有缘,价格不会变。”
侍女新沏了壶普通山茶,几个人先后品了品山茶,确如小青所言,论起来双牛寨的山茶看上去很漂亮,不过唯独只能算中等偏上,但雨前茶确有独到之处。聊起来感觉茶的价格也不低,山茶一斤十五金币,雨前茶一两二十五金币,一壶就是十金币,但如果论雨前茶珍稀程度,这个价格算很便宜了。
既然非常想买点雨前茶,可小青和小霞都做不了主,谈及何谓有缘人,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愿透露还是真不知道,反正就是以各种借口推说不知道。和两人交谈过程中才知道,牛蹄沟也是个风景秀丽的好去处,很多人路过时都在此停留游玩,沿山谷上行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湖泊水潭,与周围山势溪流相映成辉,牛蹄沟也是因这些山水得名,绝对值得在此停留游玩。
牛蹄沟大约十四公里,十公里地势较为平缓,最后三点几公里山势较为陡峭,游玩少说也得一天,如果玩的尽兴,可在沟底住一天,双牛寨在沟底给游客备有客房。桃芳等人当即来了兴趣,表示出来就是散心游玩,决定在此住一晚,明天游览牛蹄沟,小青和小霞聊的目的就是留客,自然很高兴,当即吩咐侍女去安排客房。
第915章和谐的小山村
山民比较淳朴,小青和小霞言谈中毫不掩饰双牛寨以雨前茶招揽客人,以雨前茶的稀缺程度,一百五十金币一两也不为过,总会有如夏雪梅这样喜欢雨前茶的客人。所有的食材确实很新鲜,可这顿午餐的价格也不便宜,比起那些大酒店不但毫不逊色,并且价格更高,几乎是大酒店的一倍。
不过话说回来,双牛寨位置偏僻,接待的游客远不及大酒店,为了一桌客人杀猪宰牛,这点大酒店绝对做不到,客人多的话自然没什么,据小青两人所说,双牛寨最热闹的时候也不超过十拨客人。双牛寨经常接待过往的游客,虽然是现杀现宰,但速度不慢,两桌丰盛的午餐很快摆上餐桌,不过与速度相比,大厨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
酒是双牛寨自酿的纯包谷酒,虽然很普通但窖藏时间不短,王仁智喝的有滋有味,桃芳等女性喝的是双牛寨自产的桂花酒,这是双牛寨的又一特色。饭后大伙酒足饭饱,但一个个酒都有些过量,这段山势虽然比较平缓,但山区难免有部分路段比较危险,安全起见,众人只能在双牛寨歇息一晚。
下午一行人在双牛寨附近随意转转,沿着山谷走了不远,便发现牛蹄沟景色确实很不错,一个个湖泊水潭星罗棋布,有的清澈见底有的深不可测。可惜的是来的季节不好,负责可下水畅游一番,王仁智游兴大发,他决定明天畅游牛蹄沟,这时桃芳三人才透露,大伙中午是故意过的量,就是想在此留宿一晚。
王仁智告诉桃芳三人道:“你们仨明天别埋怨,我们去游牛蹄沟你们留在双牛寨,我可不想你们游玩回来走不成路。”牛蹄沟景色虽然很美,可供游览行走的仅有崎岖不平的小路,就算有大路,桃芳三人脚上的细高跟鞋走一天来回二三十公里她们也受不了,玩一趟几天缓的赔本买卖不能干。
娜娜道:“老大放宽心,我们也不想让老大背着我们,绥江之行想起来还胆战心惊,放到现在我反正不跟着老大,谁胆大不怕遭罪谁去。”那次绥江之行让娜娜和楠楠受了不少罪,当时她们俩不敢抗拒,至今记忆犹新,想起来都害怕,娜娜赶紧声明,桃芳也曾经听两人说过,她们的目的是多留一晚看看能否设法弄点雨前茶。
王仁智等人欣赏牛蹄沟的美景,周围可见双牛寨劳作的乡民,王仁智和三对武师夫妇对眼前的情景很熟悉,桃芳三人从未近距离接触这种田园生活,对眼前见到的一切都很好奇。远离喧嚣的都市,这里没有尔虞我诈的纷争,不必考虑烦心事,也不为各地产业操心,众人心情从没像现在这般大好,刚离开家便体会到散心的快乐。
桃芳率先发现,所见的大小水面仅偶尔可见到小鱼,想起午饭的鱼虾,不禁产生疑问,楠楠嘲讽她常识都不知道,没听过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吗?清澈见底的水里肯定没有大鱼,大鱼都在大水塘或者深水里藏匿,不过也应该不多,双牛寨的鱼虾应该来自附近的一些水塘,这些有鱼虾的水塘与牛蹄沟的活水恐怕人为隔离成死水。
娜娜也帮腔道:“就是,水肥才适宜鱼虾成长,清澈见底的水确实好看养眼,但对鱼虾来讲太廋,水里没营养鱼虾自然少就算有也长得慢。”
桃芳听后来了兴趣,要去附近寻找有鱼虾的水塘,娜娜和楠楠虽然笑话桃芳,其实她们俩也没见过所谓适宜鱼虾生长的水塘,马上响应桃芳的提议,王仁智道:“我劝你们还是别去找,找到了也是啥也看不见,无非就是看上去水浑一点,没啥看头,还不如这的景色看的舒服,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和你们去。”
其实如今的熊背梁几乎等于田园生活,但熊背梁缺水,熊背梁周边山高沟深,沟底的水由于污染尚未完全根治,生态处于恢复期,因此牛蹄沟就显得一切都新鲜。楠楠道:“老大不去我们去了啊,晚上回去给老大汇报我们在这里的见闻。”说着拽上桃芳就走。
王仁智道:“你们慢点,小心别崴了脚,这的路开始凹凸不平的山路。”
桃芳道:“知道了老大。”
桃芳三人没有山野生活的经历,看啥都新鲜,兴致勃勃的去寻找有鱼虾的水塘,王仁智和一对武师夫妻留在原地继续游览。三人边走边聊,牛蹄沟是一道长十几公里宽约七八百米的山谷,由于山势较为平缓,因此山谷底部形成多条溪流,溪流清澈见底徜徉其间确实心旷神怡。
山谷两旁洪水过后的痕迹清晰可见,不发洪水时牛蹄沟的景色确实很美,可是景色也意味着这里不适合人类生存,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穷山恶水。山谷中遍布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各色石块,两旁隔三差五可见耕地农田,看来双牛寨的山民不愁吃喝,但交通不便物资比较匮乏。
三人离开河道,登上两旁山坡,发现牛蹄沟山势虽然平缓,但此山为石山缺少土壤,各色奇形怪状的树木杂草横生,与那种山势崎岖险峻的山脉植被相仿。牛蹄沟正是因为景色秀丽,山势平缓便于游人行走吸引游客,不过几个小时也未见一个游人,估计牛蹄沟是借助麒麟山的名声在此招揽游人。
三人发现夹杂在怪树杂草中的很多山茶,不少山茶已经连接成片,有不少人为栽种的痕迹,漫山遍野开放的鲜花中数山茶花最多。三人站在山坡远眺之下,可看出各处农田有不少人为的痕迹,并非利用天然形成的地势,双牛寨能有今天安逸富足的生活,山民付出勤劳的汗水绝不会少。
王仁智留意这片山区是否生长药材,这也是他答应走麒麟山这条路的原因之一,联盟军在南部山区驻有重兵,有几条便于调兵的主干线,穿越麒麟山一路走的是各种小路,但便于近距离考察南部山区。成年累月承受各种压力,精神始终处于紧张状态,陡然在山野中漫步,思想压力顿减心里极为轻松,就连武师夫妻都感觉今晚应该在双牛寨住一晚,明晚前往麒麟山。
游玩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大半个下午过去了,三人回双牛寨准备用晚餐,至于明天的行程王仁智听取桃芳三人的意见,他这次外出不打算发号施令。回去的路上遇见几名身着联盟军军服的军官,他们应该是抵达双牛寨时间不长,安置了住处出来转转,晚上应该在双牛寨歇息。
回到双牛寨,发现山下多了几辆小车,小霞见三人回来,赶忙安排侍女上茶,桃芳等人玩的兴起,天快黑了也不见回来,三人懒得点餐,告诉小霞看着安排。小霞高兴的答应后告辞,晚上双牛寨来了几拨客人,需她和小青出面接待,依旧如中午满是大鱼大肉,味道依旧不敢恭维。
这边饭菜摆上餐桌,那边桃芳等人也回来了,赶忙洗漱后用餐,王仁智晚上用的是自带的芦河老窖,桃芳等人饮的是双牛寨的桂花酒。桃芳等人在双牛寨还没玩够,她们已经决定明天继续留一天,看看能否品尝自己亲手在水塘中钓的鱼,谈及这些联盟军军官,才知道他们是游玩麒麟山之后路过双牛寨。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王仁智与两位武师出发游览牛蹄沟,桃芳等人兴致勃勃的去水塘钓鱼,王仁智三人一路上行,所见的美景与双牛寨附近差异不大。最后几公里山路难行,但溪流景色更美,间或还可见到小瀑布,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牛蹄沟尽头竟然还有人烟,三人在山坡上发现几十间房舍。
抵近之后发现,横亘在牛蹄沟尽头的山坡上山茶密布,沿途看见的山茶与这里相比太少了,虽然有几十间房舍,但很安静好像无人在此居住。三人登上山坡,眼前房舍前出现一个宽约六七米长约二十多米,总面积不到二百平米人为修建的平坝,平坝上摆放着一张木桌和几把藤椅。
三人行走十几公里山路,刚好在此歇息,落座后回头观望牛蹄沟,赫然发现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水潭湖泊犹如一头牛踩踏而成,难怪以不雅的牛蹄沟命名。三人点上香烟,一名武师道:“双牛寨真不会做生意,这个地方是观赏牛蹄沟的最佳场所,却不设法把游人引到这里,他们赚钱游人也不虚此行。”
王仁智道:“你说这话好像不对吧?我看人家双牛寨就做的很不错,咱们沿途过来基本上牛蹄沟保持原貌,少量人为痕迹也最大限度的保持自然状况。牛蹄沟在这里无疑是观赏最佳之处,人家在这里给游人开了这么大一片平地,可是你想想,有多少人愿意为了看一眼牛蹄沟全貌走十几公里山路?不是每个人都和咱们一样,你说对不对。”
话音刚落,身后有人说道:“这位老板说的很对,这里是观赏牛蹄沟的最佳位置,双牛寨尽量替游人提供便利,可游人因为畏惧十几公里山路很少来这里,不是双牛寨不好客,而是受自然环境影响。”
三人起身看见一名穿着与普通山民相仿的老者,身后跟着两名少年,王仁智赶忙道:“感谢老人家理解,我等游览牛蹄沟,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老者笑道:“哪里哪里,来的都是双牛寨的贵客,双牛寨举双手欢迎还嫌不及,那谈得上打扰,快请坐,一路十几公里山路诸位需要休息,在下这就给贵客上茶。”说罢吩咐两名少年回去沏茶。
三人忙给老者让座,落座之后一番攀谈,原来老者是小青和小霞的曾祖,刚才那两个少年也是他的曾孙,老者姓孙,是一位退役的联盟军军官之后,常年在此居住。攀谈中了解到,双牛寨目前以牛姓两兄弟以及孙姓三户人家组成,牛氏世代在牛蹄沟居住,孙姓为后来迁居于此,三家在此历经数代人相处十分融洽,老者目前为孙姓第七代头领。
据孙姓老者介绍,牛蹄沟大战之前共有三个村庄,据说当时人口近万,但均毁于两千年前的那场大战,山民流离失所逃亡他乡生活。战后牛家两兄弟留恋故土,携家眷迁回牛蹄沟。老者先祖曾经在牛蹄沟战斗生活,年老退役后便携家眷在此生活,如今双牛寨经过两千年发展,拥有四百多口人,三家人生活虽然谈不上富裕,但远离纷争比较安逸。
午饭由在此照料老者生活的一位寡居孙媳负责,两名少年一个是她儿子,另一个少年父母已经离世,在此照料曾祖生活。双牛寨生活虽然安逸,但医疗条件不好,人口死亡率较高,老者目前也是鳏居,远离人群儿童教育不易,也有很多困扰。
最大的困扰还不是这些,而是子孙成家立业的问题,牛蹄沟交通不便,山区人烟稀少,小青小霞年过三十仍然孑然一身云英未嫁,这两个少年年过二十还未顾及他们的终身大事。孙家虽然势力不及牛家,但相处和谐不偏不倚,小青小霞以及负责接待客人的年轻人解决终身大事之后,便换其他人,成家之后担任侍者。
第916章荣康拍卖行
据老者介绍,山里类似双牛寨隐居的村庄数不胜数,每隔一段时间便发生变化,有按奈不住寂寞迁居外地的山村嗯,也有从外地逃离都市尔虞我诈生活迁居山区的人家。这些人给南部山区总结几大特色,一是穿军服的人多于普通平民,联盟军两个方面军驻守南部山区,军营遍布上百万军队隐藏在山区之中。
二是走路的人不修路,不走路的人无条件修缮道路,山民很少与外界往来,但不等于彻底与世隔绝,闲暇时间修建道路保持与外界沟通往来,反倒是联盟军走的较多。三是下三滥比好人多,各地为军人提供服务的赌坊妓馆茶楼数不胜数,山民把这些人视为下三滥,但凡不从事农业手工业生产的均被山民视为游手好闲的下三滥。
四是谁也不敢瞧不起路边偶遇的路人,南部山区有联盟军坐镇可算国家联盟最安全的地方,这里没有地方政府管理,但卧虎藏龙谁也不敢造次。虽然不是时常发生,但确实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以为店大可以欺客,或者客大可以欺店,却不料不是以全村搬迁或者是给店家赔付一笔巨款告终,背后发生的事情没人清楚。
五是南部山区信息较慢,但却从没漏过任何新闻,许多外界发生的事情,至今对很多人来讲是个谜,但在这里尽人皆知根本谈不上什么秘密。六是这里看似与世隔绝一般,但有联盟军为背景的拍卖行可买到外界没有的珍宝,并且没有人知道买卖双方的身份,联盟军保护客户秘密做的极佳,荣康拍卖行被视为国家联盟第一拍卖行。
不亲身来一趟偏僻的山区,根本不可能听到老者说的这些情况,王仁智现在才明白为何有人选择在熊背梁开茶楼妓馆,即便生气惨淡却仍然坚持,原来南部山区是国家联盟范围内的一块法外之地世外桃源。一顿午餐外加品一壶茶,孙姓老者谈了许多,熊背梁也属南部山区,并且位于交通要道,但这类情况却毫不知情,不能不说是个极大的疏忽。
与老者聊的很投机,三人好似打算晚上在此留宿,直到老者见时间不早了开口询问,王仁智三人这才恋恋不舍的踏上归途,虽然没出现什么缘分,雨前茶仍然无望,但仍然认为今天的收获颇丰。原想三人连吃带喝花不了多少钱,喝的不是雨前茶而是普通山茶,不料结账时一刀宰的毫不客气,比起双牛寨小青和小霞宰的还很。
晚饭前回到双牛寨,依然和昨晚情况相仿,不少联盟军军官游览麒麟山后在此过夜,身着便装的平民游客比较少,这恐怕和南部山区交通不便有关。一夜无话,第二天重新上路才发现,有几个军官也与众人同方向,应该是前往麒麟山,慕牛蹄沟雨前茶之名,特意在双牛寨留宿。
刚上路,楠楠便道:“老大,去麒麟山需路过边家寨和龙南林,边家寨下了这条路还有五公里,距离,龙南林有七公里,咱们去不去?”
王仁智道:“别问我,我说了不算,出门时就说过你们仨决定。”与老者的交谈令王仁智增长不少见识,他心里恨不得把这些地方都转一遍,明知各有各吸引游客的噱头,但还是有收获,可也得通盘考虑,不能耽误事。
桃芳道:“你这个楠楠就是爱添乱,昨晚不是已经说过今天直奔麒麟山吗?咋又要想去边家寨龙南林,要是每个地方都去转转,咱们两个月也到不了海边。”
昨天晚餐后聊的很晚,不但王仁智收获颇丰,桃芳等人也颇有收获,鱼虽然没钓上,可在水塘和牛家老大相遇,也聊的颇为投机。双牛寨这些年还算幸运,没发生什么事情,边家寨曾经被一伙游客发生纠纷遭到打砸,据说这些人出自一家豪门,选择忍受欺辱息事宁人。
其实当时损失并不大,三位侍者受的体表轻伤,毁坏的桌椅板凳不值几个钱,谁知道三天后还是这些人亲自回来给边家寨道歉,并且留下一百万金币。出门在外谁会随身携带一百万金币现款?山区转账不便,咋也要有个十万八万金币,不过一次性拿出一百万金币真不容易。
早先龙南林是家妓馆,不知为何一夜之间消失了,几年之后才传出风声,原来是妓馆坑了一位客人五银币,半个金币被迫关门走人。如今的龙南林有山有水,依托自然环境修缮的景致很美,素以物美价廉著称,虽然没有牛蹄沟这样的自身特色,但物美价廉可算其特色,据说同样的一桌酒菜与双牛寨相差四五倍。
不过这种事情不多见,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维护山区秩序,大多数人都怀疑是联盟军在背后起的作用,据说有一件与龙南林相似的事情,之后传言近百口人无缘无故从人间蒸发。在这片山区只要有钱,可算无往不利,没有干不成的事情,牛家老大就对桃芳坦言,任何人拿出十亿金币,就可以得到整个牛蹄沟。
娜娜道:“反正我不会当这个冤大头,牛蹄沟确实景色很不错,可就那些破屋烂瓦,满打满算顶天值一亿,有这个钱我不会自己找这么个地方?”
楠楠道:“就是,他自己都说只要有钱没有干不成的事,拿了这笔钱,不敢说去弄十个牛蹄沟出来,五个可以吧?我也不会上这个当。”
桃芳道:“不一定吧?牛蹄沟绝非短时间建成,你们没听牛老大说吗?牛家在牛蹄沟至今已经经历了多少代人,现在是农忙季节,我看农闲季节他们也不会闲。娜娜不当冤大头,你又不上当,其他人我想也没有傻子,牛老大无非就是说说而已,他明白不会有人开出这个天价,才敢这么说,我想万一真有人认了这个天价,牛老大准保后悔自己说过大话。”
娜娜道:“他还会后悔?”
桃芳道:“他准保后悔,别看双牛寨一天接待不了多少客人,可是哪天收入都在几千金币,纯收入在两千金币以上,双牛寨才多少人口?人均是多少?如果他们天价整体出售双牛寨,然后换个地方,能找到有雨前茶为噱头的地方吗?就算找个其它噱头的地方,有几个人知道?得多少年才有客人主动登门?账看怎么算。”
娜娜和楠楠品味桃芳的话,好像有些道理,双牛寨总共几百口人,人均纯收入比一般平民薪资还高,平民一个月薪资用于日常生活开销后剩不了几个钱。现在双牛寨生活很安逸,粮食蔬菜几乎自给自足,副食品以及日常生活用品大多外购,还等于是转嫁给客人埋单,最关键的是没有后顾之忧。
楠楠道:“还真是这么个理,双牛寨换个地方,就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啥都要钱,还比别的地方贵,并且有钱不一定买得到东西。天价转让双牛寨之后,手里攥着大把的钱自然花起来大手大脚,可生活却不如以前安逸,费老大劲重新找个地方落脚,没个几年休想安生,关键是再想怎么轻松的赚钱可能性不大,坐吃山空总有山穷水尽的一天。”
桃芳道:“双牛寨有今天不容易,雨前茶这面招牌就是一笔无形的资产,包括双牛寨也一样,把这些看不见的东西都算上,双牛寨咋也值个三四亿吧?十亿转让双牛寨真不算天价。”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双牛寨,小青所说的缘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临走时还是给了四两雨前茶,据小青说这是两年半以来客人第一次从双牛寨得到雨前茶。桃芳三人猜了半天,也猜不出原因,只能大概估计一行人在双牛寨停留时间长,无意中获得某人认可,娜娜还买了两斤普通山茶,这也是双牛寨的上限。
不知不觉三人把话题转到荣康拍卖行,娜娜和楠楠出身虽好,但眼界比起桃芳有差距,桃芳咋也是曾经执掌两千亿资金的大佬。荣康拍卖行虽然地处南部山区,每年不一定组织一场拍卖会,但每次的拍品无不是精品,并且买卖双方不见面,非常神秘。
荣康拍卖行没有固定拍卖场,有资格获得参加拍卖会的非富即贵,以桃芳曾经的身家也只是有过耳闻,并没有参加拍卖会的资格。牛老大等人自然更没有资格,不过由于他们生活在这片山区,偶尔听说拍卖会出现的拍品,反倒是生活在国家联盟富豪云集都市的人们很少听见有关传闻。
女性对珠宝有着天然的喜好,三人谈到这个话题满是惊叹,经荣康拍卖行拍卖的名贵稀有珠宝三人闻所未闻,感叹只求看一眼即可满足。娜娜和楠楠调侃桃芳,她们俩没有见识,以桃芳当初的身家不说拥有一件,起码也应该听过见过几件,可她也只有羡慕的份,和娜娜两人一个样。
王仁智对这个话题兴趣不大,动辄几百万几千万甚至过亿的珠宝,他不是没有能力,但他认为现在自己应该把资金用在发展实力上,桃芳三人现在过过嘴瘾,以后有实力时可适当满足她们。不过桃芳三人东聊西扯,还是有些王仁智感兴趣的东西,汇通天下银行竟然委托荣康拍卖其资产管理局掌控的部分优质股权。
这种事情说起来比较奇葩,桃芳认为实际上很正常,汇通天下银行在国家联盟各国都设有资产管理局,掌控着大量股权,其中优质股权数不胜数。资产管理局虽然掌握着从银行转入的巨量股权,但也有银行资金不足,资产管理局又恰好看中某个项目的情况,这种时候资产管理局便出售部分股权换取资金。
与富豪不同,资产管理局犹如风向标,想把筹码变现势必有可能引出跟风盘,资产管理局正常情况下会在市场自行套现,但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为了避免损失,才选择拍卖股权变现。桃芳道:“这对老大是个机会,虽然现在老大实力不够,得不到荣康拍卖行的认可,可以老大的发展速度,估计不久之后就会收到荣康拍卖行的认可。到了那个时候,有些不容易介入的企业老大就有机会了,有了股权意味着就有话语权,老大,希望这一天早日来临。”
第917章清江生态
桃芳三人聊的时候王仁智听的比较仔细,荣康拍卖行的股权拍卖起步就达十亿,最高的达千亿,以目前自己的能力,虽然可竞拍起步的股权,可不能把资金用在这方面。三人聊天时王仁智很少开口,桃芳提到他他当然得开口,王仁智道:“我也想尽快获得荣康拍卖行的认可,管参不参加竞拍,这是个身份,对吧?不过现在我没这个兴趣,现阶段的任务就是增强自身实力,希望你们仨多多努力,以后参加拍卖会这种出风头显示身份的场合都由你们出面。”
娜娜道:“雪屏姨奶奶哪里不缺现款吧?老大现在综合实力桃芳都认为很强,要产业有产业,要资金有资金,起码在川康王国来讲老大算是富可敌国。也就是老大了,把本该挂在自己名下的资产放心大胆的交给朋友,如果把所有资产包括奶奶负责的资产挂在自己名下,恐怕荣康早就认可老大了。”
桃芳道:“没想到娜娜还喜欢出风头,参加荣康拍卖行的拍卖会又没什么人知道,我给你留意一下,等有合适的机会你去国家联盟参加拍卖会,楠楠你也多加留意,看看有什么值得竞拍的好东西,让娜娜去帮老大抢回来。”
“没问题忘不了。”有娜娜参加自己就有机会,楠楠其实也有这个念想,跻身衣冠楚楚的权贵富豪中,即使不参加竞拍,在现场坐着都很光鲜威风。
娜娜怼桃芳道:“这有什么,让老大把你送去拍卖,我去替老大把你买回来,也好显显你的身价,楠楠你给桃芳估估价,看她值多少?”
楠楠立马笑道:“她还用估价?少说也得以百万计,你可得把钱备足了,免得抢不回来。”
桃芳道:“我不行,我不答应老大也无法把我送上拍卖场,还是老大把你们俩送去,我再去把你们俩拍回来。”
娜娜道:“我们俩不值钱,这个自知之明还有,送你去是看看你的身价到底值多少。”
桃芳道:“我的身价得老大定,老大不吐口,我和你们俩一个······哎呀,咱们到了,奇怪,不是还得经过龙南林吗?咱们就过了个边家寨,没看见龙南林啊,咋就到麒麟山了?”
桃芳正和娜娜斗嘴,道路拐了个急弯,眼前出现一个市镇,远处山坡上麒麟山三个巨幅大字特别显眼,顾不上和娜娜斗嘴,想起路上没看见龙南林的路标。
桃芳刚说完,楠楠道:“这不是龙南林,那么大的路标你看不见。”拐过弯桃芳看见的是远方山坡上麒麟山的三个大字,楠楠的注意力却在路旁的一个停车场,停车场入口竖着一块醒目的路标,上书龙南林三个大字。
离开双牛寨之后,距离麒麟山越近,路上遇见的行人车辆越多,其中大多身着联盟军军装,接近麒麟山时才发现,到处都是联盟军官兵。依山势形成的道路旁茶楼、酒肆、赌坊、妓馆、客栈、酒店、旅馆、饭店一家挨着一家,一些杂货店百货店粮店夹杂其间,除了街道狭窄、楼层低于大都市外,和都市最繁华的地段没什么区别。
麒麟山方圆四十多公里,主峰海拔八百六十九米,以山体各种奇景闻名,主要景点有一柱擎天、群猴斗虎、铁板桥、劈山力士、迷魂阵、白龙潭、黑龙潭、崖卡瀑布、崖卡神泉、以及许多溪流湖泊。麒麟山有多条游览线路,游客根据时间可自行掌握,大多在此游玩一至三天,麒麟山中有酒店旅馆茶楼,但没有赌坊妓馆。
桃芳三人在双牛寨就打探清楚,麒麟山下的酒店茶楼多附带给游客提供服务的业务,尤以茶楼的服务上佳,众人来到一家门脸光鲜气派名为鑫瑞的茶楼。车刚停稳,茶楼伙计便屁颠屁颠的迎过来,满面笑容的道:“欢迎光临鑫瑞茶楼,各位爷里边请。”边说话边点头哈腰的在一旁准备带路。
王仁智等人在伙计带领下进入茶楼,鑫瑞茶楼从外边看很大气,不料进去后颇感失望,四十几平米的大厅摆了六张茶桌,桌椅板凳看上去比较陈旧。也许上午不是休闲品茶的时间,偌大的大厅空荡荡没有一桌客人,伙计把众人交给两名侍者,自己继续回门外等候客人。
茶楼侍者个个都很有眼色,两个很自然的把王仁智和桃芳三人和三对保镖夫妻分别安排在两张相邻的茶桌,附上茶水价目单,然后开口问道:“几位爷是来麒麟山游玩吧?打算在此停留几天?游览麒麟山还是在这里玩乐散心?”
楠楠道:“看不出来我们刚到吗?先上茶,喝过茶我们了解清楚情况后再做决定。”
娜娜手里拿着价目单,桃芳催促娜娜道:“你倒是快点,咱们是来逛麒麟山欣赏奇景,在这儿稍微歇息一会,又不是品茶聊天来了,差不多就行。”
侍者道:“这个点小人认为各位爷静下心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养足精神赌钱玩乐都不耽误,游览麒麟山小人也可给奶奶联系马夫轿夫,长路难行何况还是山路,麒麟山几十里山路对极为奶奶是个考验。”
桃芳没走过长路,娜娜两人至今想起绥江之行腿肚子还转筋,她们不是怕山路危险而是高跟鞋走不成长路,听了侍者的话娜娜当即道:“看了半天眼花缭乱,也不知道来点什么了,干脆不选对的只选贵的,来两壶狼揉茶,麻烦再看着配一些茶点。”
侍者听了娜娜的话眼睛不由发亮,兴奋的道:“好咧,请诸位爷稍候,小人这就安排。”
楠楠道:“一壶茶能贵到哪里去,看你好像下了多大决心一样,至于吗?”
娜娜道:“说出来吓你一跳,一壶茶五百金币,我咬咬牙才下的决心。”
其实娜娜是心里骤然一松,双脚不用受罪,心情大好恨不得立马骑上马逛麒麟山,她还从未骑过马,这次有机会自然不想错过。众人听后都不由得咋舌,好家伙,一壶茶五百金币,够买几斤上好的茶了,这个娜娜也真敢点,桃芳赶忙抓起价目表。
大致扫了眼后桃芳道:“这的价格也不高啊?这壶茶敢要五百金币?倒是看看有何特点。”
这时一群侍者鱼贯而入,手里分别端着茶海茶具茶点等等,一番忙碌陆续退下,留下两名女性应该是茶艺师,狼揉茶虽为珍品,可也不值这个价啊。这些年王仁智在娜娜桃芳的熏陶下也长了不少见识,两名茶艺师的技艺真不咋样,比娜娜等人稍强,可比起茉莉花三人差了不少。
茶艺师操作过程中,侍者在一旁介绍,众人才明白缘由,鸡翅木的茶海,大瑶山的茶壶,出自骊龙山李家的茶盅,众人仅听过骊龙山李家的大名。虽然茶艺师的技艺比较普通,但狼揉茶配上这些难得的茶具,王仁智还是首次品到这么味纯色佳的茶汤,确实大部一样,这五百金币没白花。
楠楠和桃芳和娜娜斗嘴,埋怨娜娜花老爷的钱不心疼,俩人也承认确实首次品尝味道这么正的狼揉茶,但五百金币确实有些过。众人品茶过程中,与侍者协商把车辆存放在茶楼,每辆车每天十金币,这是茶楼的一项业务,同时侍者也帮众人联系了酒店用午餐。
一个半小时后,茶楼伙计把众人送往酒店,用过午餐后酒店派小伙计把大家送往麒麟山脚下,茶楼联系的三顶小轿和七匹代步的高头大马都在山脚下的脚行,还给众人配了马夫。麒麟山虽然很偏僻,但为游客考虑的很周到,茶楼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价格也很公道,看来双牛寨并未夸张说的都是事实。
虽然要了七匹马,并且配备了马夫,但王仁智和三对保镖夫妻都选择步行,这部分钱算白花了,茶楼侍者不清楚他们的脚力。这趟买卖马夫轿夫都很满意,大伙在一起说说笑笑,马夫基本上承担了向导的任务,桃芳三人时而乘坐小轿时而换乘马匹,兴奋的仿佛三个小丫头一般。
路上很少遇见游客,一是因为麒麟山位于南部山区,又方圆四十公里,游客较少,二是因为很多游客来此不是游览麒麟山,而是到此玩乐。从双牛寨开始,众人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在这里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这里是国家联盟的法外之地,只要舍得花钱,你可以为所欲为。
两天的游玩大伙都很开心,马夫轿夫把众人送到半途酒店便完成任务,由酒店继续提供马夫轿夫,晚上在麒麟山留宿一晚,一条龙服务的很是周到。不过山中没有赌坊妓馆,茶楼倒是有,但仅有茶点不提供其它服务,餐饮住宿价格也很公道,仅比国家联盟都市略高。
娜娜和楠楠也不再调侃桃芳动机不纯,她们俩也玩的很开心,离开麒麟山后重新上路,令众人稍不满意,路况太差,每小时仅能走二三十公里,甚至只有十公里。路上谈起这里犹如国家联盟之外的一方净土,大伙均认为是联盟军在背后起的作用,这是上百万官兵的需要,否则官兵玩乐必须前往国家联盟各国,能力恐怕跟不上。
不跑这趟不知道,一走之后才明白,南部山区有不少值得游玩的景区,不是没地方游玩,而是游玩不过来。一路上鹰击峡、双乳山、老龙沟、羊头大瀑布等等,大多与麒麟山情况相仿,只有到了这些著名的景区,才可与外界取得联系,路旁还有很多几十人的小村落,为联盟军官兵提供服务。
直到这时王仁智才知道,很多奴仆都是大梁朝的人口贩子贩卖至此,似双牛寨那样以自由人为主的人员构成属于极少数,大多是以豢养的奴仆为主,难怪这里虐杀奴仆的情况很寻常。在老龙沟游玩时,他竟然遇见一个来自襄平相邻乾礼县的老乡,此人已经在老龙沟生活了六十多年,得知王仁智七人来自襄平也很高兴,谈了很多山区的情况。
这一路玩了二十多天,就这大伙只不过游览了大约四分之一的景点,总算来到王翔勤购买的土地上,和在此打前站的人员汇合。这块地位于清江入海口西部大约七十公里,熊背梁两旁山谷污染严重的小溪最终也汇入清江,治理熊背梁污染的同时,联盟军也在治理其它污染源,力争恢复清江生态环境。
第918章吴川码头
这二十来天王仁智一行人玩的很开心,很想把南部山区的景点多转几个,但由于洲瓜礁战事结束,邢凯请示三千多战俘如何安置,众人不得不提前结束游玩。随着九月二十八日蓝色人种精英分队队长在攀登悬崖峭壁寻找水源过程中被发现,交战中意外失足坠崖身负重伤被俘,宣告洲瓜礁战事以胜利结束。
在此之前,援军与岛上守军已经取得联系,罗家业考虑到援军不熟悉岛上情况,便未允许援军登陆,只是设法转移岛上双方伤员。海边庄园建设正愁没有劳动力,王仁智决定用这些战俘充当劳工,为此后边沿途的景点只能放弃,抓紧时间提前做好准备安置这些战俘。
由于清江长期严重污染,清江入海口附近已经成为一片死海,清江下游两岸附近以及入海口成为无人地带,众人离开干线公路后用了一天才抵达目的地。一路上娜娜和楠楠把桃芳好一通埋怨,王翔勤这个废物咋选了这么个偏僻的破地方,为啥不选个距离干线公路比较近的地方,这来一次半条命都没了。
南部虽然基本上以山区为主,不过出于军事需要,联盟军比较注重沿海地带干线公路公路建设,海岸线附近公路较为密集,只是清江口周边几乎没有人烟,因此道路年久失修,一百二十公里路程走走停停用了一整天。桃芳三人一路上嘴就斗个不停,王翔勤选择这个地方是桃芳的主意,桃芳有她的目的,这里由于清江污染,方圆一百多公里是一片死海,海边因此没有人烟,另外地价也很便宜。
如今污染清江的工厂得到根治,没有了污染源,胡立明的几个污水处理厂已经投入运行,熊背梁的臭气熏天已经缓解,清江生态正在恢复之中。海岸线大多早已经被各方权贵富豪占据,仅有这二百多公里海岸处于无主状态,随着清江污染得到治理,大海的自净化能力又很强,现在看似没人要的地方,几年后必然成为权贵富豪争相抢夺的好地方。
自己和王翔勤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了,可儿子王博威以后还有借助王仁智东山再起的希望,王翔勤给王仁智买地的同时也给自己买了块地。一百万金币一平方公里,可算是跌无可跌的地板价了,国家联盟土地买卖不是论亩就是论平方米,不荒凉有这么便宜的价格吗?
众人来到这个以前名为麻岗镇,如今已经没几个人知道名称的地方时,一路颠簸桃芳三人感觉好像身体散了架一般,幸亏众人中没有晕车之人。三十多公里新修的简易公路尽头,来到一片土木结构的平房前,三辆车马上被一群人围住,这个一句老大,那个喊声老爷,这些人大多是当初华亭起家时的老人,负责人是从襄平唐家寨带过来的老人手,名为胡立川,他也是胡立明的堂兄弟。
虽然桃芳没见到王翔勤,但她儿子王博威却在这里,问过之后才知道王博威比他们早到三天,他这次来是专程送给养,另外给胡立川通知准备接收战俘。这个消息对胡立川最有用,他率领近二百人在此非常艰难,不是王博威还有一半人在外修路,王仁智等人半路上可以遇见,这两天正在抓紧抢着建平房。
胡立川等人在这里时间虽然不短了,可因为这里很荒凉,劳动力很难雇,从几十公里外的深山里雇了一百来个男女山民,不到三百人分为几部分,确实难为胡立川。几百间平房一模一样,满足三百来人大伙居住外大多为临时库房,分别储存生产生活物资,会议室办公室也占用几间,人太多房间容不下王仁智索性在外边与大伙相处交谈。
桃芳三人身体不舒服被王博威领进房间,眼望连绵起伏的山岚,王仁智不由得担忧三千战俘的管理,不说战俘人数十倍于施工人员,就算如何预防战俘逃跑也是个大问题。放眼望去到处一片苍凉,胡立川在这里忙了一年多,如今仍然是一片荒山,不知道哪天才能初见庄园的雏形,庄园完工入驻恐怕没个五年别指望。
晚餐主食有两种,汤面和大米稀饭馒头,配以各种来自湾南酿造厂的各种小菜,胡立川把大伙的伙食搞的挺不错,这地方要是吃不舒服,真的很难熬。晚餐时胡立川谈起工程一年多的进展,可以说是毫无进展,也可以说大有进展,筹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打通道路具备正式施工条件。
桃芳三人经过短暂休息,用过晚餐后精力基本恢复,众人这才会房间泡了壶茶坐在一起,胡立川简略介绍了一年多的经历。最初进驻时这里一片荒山,虽然距离大海十公里,并且清江污染已经得到部分治理,但空气中仍然有一股臭气熏人,海边更是臭气熏天。
这些还不是遇到最困难的事情,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没有蔬菜副食品,荒郊野岭每天一百多人没其它地方可去,胡立川把工作时间延长到每天十个小时,大伙还是寂寞难耐。不到二百人,还分为两个地方,一部分人负责修复打通道路,另一部分人负责在此打前站,筹备物资,分散后人一少更加寂寞,一些人自发的加班打发无聊的时间。
胡立川原本以为如此荒凉的地方没有什么人,不料还有山民在山区生活,这些山民几十几百人不等在山里聚集,总数大约有四千多人,不是山民主动过来探望新邻居,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其他人。这些山民给了胡立川不小的帮助,什么时候是雨季,什么时候刮大风,风雨来临有什么前兆等等,本就缺少劳动力,胡立川主动提出雇佣山民,山民不但愉快的应允,并且开口要的工价也极低。
据这些山民自述,其中极少数属世代在山区生活,是当年那场大战中的幸存者,其他大多为逃奴和罪犯的后代,是这个社会被人遗忘的角落。胡立川感叹这些山民还不如大梁朝的子民,哪怕被国家联盟视为牧区,起码还有自己的身份,这些山民没有任何身份信息,离开山林就会被视为逃奴,只能与世隔绝自生自灭。
一年多来蔬菜主要来自这些山民,山民自己舍不得吃蔬菜,用蔬菜换取外界的日用品,最紧俏的是各年龄段孩子的教材,这些山民也帮助施工队伍开荒种植蔬菜。清江污染得到治理对这些山民来讲无疑是个坏消息,待日后这片海域生态恢复之后,这里势必重新成为权贵富豪的聚集地,这些山民的生活将不再安宁,他们很可能成为权贵富豪捕捉的目标。
王仁智看着眼前的几百间平房,心里有些担忧,开口道:“这里的房子够吗?别到时候三千战俘来了没地方住,不行的话也挖山洞,还有个人生活用品,床上的被褥铺盖准备的怎么样?战俘本来就难管,有可能私自逃跑,要是条件艰苦,逼的人家跑,光有口粮管饱估计不行,你的准备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胡立川道:“前天货车才走,估计明天车队就会到,这点请老大放心,就这地方放开让他们跑也跑不了,凉他们也没这个胆量,咱们这的二十条狗不是吃素的。前往码头接战俘的人今天上午刚走,估计还有几天才能回来,房子是有点紧张,这几天正在抢时间,山洞不能随便挖,以后山庄都有规划,你当一年多我们就弄这么点平房啊,我们这一年多大多都在按照规划移栽草木。”
王仁智知道胡立明雇佣了二十辆车长期给这里送货,邓文鑫安排的人负责采购,唐艳红根据情况定期打款,采购人员受胡立川和邓文鑫唐艳红的三方指示采购物资。王博威道:“本来我就打算过来看看,每次来之前都问问姨奶奶给这里稍点什么,这次姨奶奶让我多送点粮油,一千吨粮二十吨食用油。我还感到很奇怪,这么大的量足够这儿的人吃十年,问了姨奶奶才知道,洲瓜礁三千战俘送到这里做苦力,胡叔叔这里最缺的就是劳动力,这下可好了,不再愁人手不足了。”
桃芳道:“这里还有码头?不会吧?我记得西边大约一百公里外的吴川有个码头,可西边道路不通,让三千战俘走过来吗?”
胡立川道:“就是把战俘送到吴川码头,不走过来还用车送他们啊?不过没你说的那么远,也就五十公里,山里边没有大路总有小路,一天恐怕不行,两天时间应该够了,不然我咋预计还有几天战俘才能到这里。”
娜娜道:“怪不得我听见有狗叫,你可吩咐把狗看好了,千万别咬着我。”
楠楠也道:“就是就是,一定要把狗看好了,老大来了不免到处转转,万一被狗咬了没法交代。”
桃芳道:“你害怕就害怕,又不丢人,别推给老大。”
胡立川道:“放心吧,二十条狗看管仓库,有围墙有大门还有专人看管,老大去了自然有人陪,没人陪老大也进不去,仓库重地那是那么容易进出?”
王仁智一听,道:“媛媛来过这里?”
胡立川道:“媛媛姐在这里住了三个月,没有她我从那儿去弄这些狗。”
胡立川年纪和桃芳相仿,郑媛媛才刚刚三十出头,论起来他比郑媛媛高一辈,听了胡立川的话众人心里不由发笑,不过胡立明见了郑媛媛也得叫声媛媛姐,胡立川这个兄弟这么称呼郑媛媛也很正常。听说胡立川这里已经做好接收战俘的准备,并且安全上不会出大问题,王仁智这才放下心来,罗家业已经决定把洲瓜礁押送战俘的官兵留在这里。
王仁智很关心洲瓜礁的伤亡情况,不说交战过程中损失情况,仅战俘就有三千之众,洲瓜礁仅有两千五百驻军,他担心这些弟兄没剩下多少。不过邢凯和罗家业都不告诉他具体情况,邢凯不说还有情可原,他在昭化有消息也是转述别人的消息,罗家业却表示见面再详谈,反正也没几天就可见面。胡立川也不知道任何情况,他还是前几天车队送货时得到的消息,十辆货车送的全部都是日常生活用品以及被褥等床上用品。
胡立川还说出个消息,上次郑媛媛在这里时,已经把附近二百多平方公里全都买了,加上王翔勤当初买的三十平方公里,清江西岸的海边已经全部属于自己人所有。郑媛媛表示她只要十平方公里,其它的地方都送给老大,郑媛媛的账算的挺精明,老大修建庄园过程中,道路等基础设施投资不是笔小数目,她不赚老大的便宜。
胡立川和郑媛媛都是一同来自襄平的老人,对郑媛媛比较了解,看似郑媛媛心好像比较粗,其实郑媛媛很有投资眼光。随着清江污染得到治理,这片海岸生态很快就会得到恢复,如今清江入海口左右的土地均被抢购一空,有人两个月前来这里出一倍的高价询问能否转让五平方公里,只要留出五百米海岸线即可。
第919章海鲜
当晚由于路途考虑到颠簸,大伙聊的时间不是很长,胡立川待大伙把进驻麻岗镇的情况谈了谈,然后便把大伙都劝走了,让刚来的人早点休息。王仁智所属历来都是先生产后生活,胡立川虽然进驻麻岗镇已经一年有余,但条件依然很简陋,洗个热水澡不是大木盆就是大木桶,并且不方便。
吃晚饭时桌椅板凳不缺,晚上睡觉连个床都没有,房间地上铺上厚厚的一层茅草,铺上褥子就是床,虽然躺在上边也不难受,但感觉挺别扭。一觉睡醒,用过早餐王仁智随胡立川拿着温保民的规划图实地考察,桃芳三人睡了一晚也缓过劲来,打算跟随王仁智出谋划策,王仁智道:“你们该干啥干啥去,别跟着我,最好多给这里挑些毛病,特别是日常生活方面,多帮立川想想办法,出出主意,他们这里太艰苦。娜娜你去办一下,这里的人均每个月额外增加十金币,打工程款的时候别忘了,告诉胡立明不得克扣,全额转给立川这里,具体发放有立川决定。”
桃芳听后立马不干了,当即问道:“老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现在人少,环境确实很苦,额外增加点也没什么不可,可是等主体工程开工后,得额外付出多少?关键是越往后条件越好,不能这样办。”
王仁智道:“人是活的又不是死心眼,条件改善了不会少给点或者干脆停了吗?真是的。”
胡立川道:“不用了老大,本来工程预算就有这些项目,临建费材料费机械费物价补贴什么的都有系数弥补,来这里的人每个月最少额外增加二十金币,已经不少了,大伙没什么不满,我从没听见有人发牢骚。”
王仁智道:“你没听见不等于人家没有怨言,人家怕说出来你拿额外多发薪资怼人家,你想一下,等这些人见到父母妻儿时,利用手里额外多出的这点钱买点礼物,是什么情景?这是该给人家的补偿,一年不见家人的面,是不是该补偿?这事就这么说定了,立明哪里不会说你什么。”
娜娜和楠楠还想劝两句,看见王仁智主意已定,知道已经不会改变,只能闭嘴,胡立川带上规划图和效果图,和王仁智驾车介绍具体情况。胡立川首先把王仁智带至海边,来到一个一百多米高的山腰,开口道:“王翔勤当初选择这里,主要还是看重这段海岸线比较安全,别看这里距离清江入海口只有八十公里,可情况却是天差地别。清江入海口几乎海天一体,分不清那里是海哪里是河,两岸地势很低,一眼望不见对岸,入海口附近方圆几百公里涨潮时汪洋一片,落潮后是一片滩涂。这里属于乔山的一部分,向东延伸近五十公里,清江入海口东西海岸线截然不同,东边大多是沙滩,西边多为悬崖峭壁。
即使清江污染很重,清江入海口东部的沙滩这些权贵富豪依旧没有放弃,仍然保留这些地方的所有权,放上三两个奴仆自生自灭,证实这不是无主之地。那边也不是买不来,通过联盟军估计五百万金币一平方公里,王翔勤买的这片地方,当初就没有路,老大,你明白了吧。”
海边不就是图个沙滩吗?胡立川说的好听,这里比较安全,其实是替王翔勤开脱,这块地方以前就是个死角,现在也不太引人瞩目,王翔勤是尽可能挑选这种死角。清江入海口距离吴川码头大约一百多公里,按理麻岗镇不应该不通公路,六七十公里成为断头路有些说不过去,王仁智问道:“吴川码头和麻岗镇之间没有公路吗?为何要舍近求远走东边?”
胡立川道:“麻岗咋也是个镇,咋可能不通道路,以前东西南北各个方向有很多大小不一的道路通行,确切的讲咱们这里只是麻岗镇的一部分,据说原来有两个村庄。现在这里的人荒无人烟,路也被荒草淹没,不过有些道路的痕迹仍然可寻,不然没有施工机械,就凭咱们这点人几十公里的道路那能这么快就修复。桃芳说的没错,吴川码头确实距离这里一百公里,她不清楚的是吴川有两个码头,一个是民用码头,另一个军港距离这里只有五十公里。
这地方现在就是蛮荒之地,没有军方准许,吴川港民间船舶进不了港,桃芳说的吴川码头只能通过小船转运货物,算不上真正的码头。吴川港和麻岗镇之间原来有公路,因为年久失修车辆无法通行,主要是一些桥梁垮塌,不过步行问题不大,现在暂时顾不上,以后和军方洽谈之后,容许使用军港,可以修复这段公路,现在暂时只能先修复东部这条路。”
听了胡立川的话,王仁智明白这次罗家业邢凯以及汤禹臣恐怕做了不少工作,否则不会容许他们使用吴川军港,当然也有墨云元帅的因素,吴川军港正归墨云元帅管辖。五十公里山路虽然谈不上远但也不近,直属集团军官兵年轻力壮又是军人,权当长途拉练训练,可罗家业上了年纪走这么远真怕他身体吃不消。
温保民在海岸规划了一片建筑群,总建筑面积一万五千平方米,其中以五层高的望海楼为主体,与北边建筑面积五万平方米高达六层的主体建筑望月楼遥相呼应。观海楼居高临下,既有宽敞聚会的室内大厅观赏一望无际的海景,又有露台可直观感受习习海风吹拂,是招待朋友聚会的极佳场所。
胡立川道:“以老大现在的身家,连个像样招待朋友的地方都没有,说出去没人相信,每次招待朋友都得在家里,确实与老大的身家不符,也有些对朋友不礼貌。有了观海楼和望月楼,以后就不用为此发愁,听说金凯悦环境很不错,可惜是个赌坊,人来人往不适合接待朋友,这里唯一不好的是交通不便,但却比较隐秘,另外以后二期三期工程时也会考虑逐步改善交通问题。”
虽然与朋友聚会大多会在酒店茶楼等公共场所,但当初朱语敏等人在马场招待自己的场景王仁智依旧记忆犹新。张建斌只不过是个比较富裕的富豪,当时自己确实拍马也撵不上人家,可现在早已经甩他几条街,可自己却仍然没有个像样的地方招待客人,金凯悦尚未完工,川康的家还遥遥无期,桃芳这次可算帮了大忙。
“望海楼恐怕还得有一阵,我打算先干东南角和西南角的两座二层别墅,这两座别墅主体建筑面积不到三百平方米,连同院子里的草坪占地大约八百平方米,咱们脚底下就是西南角别墅的位置。”胡立川边说边跺跺脚,示意脚下未来就是座别墅所在地。
温保民给庄园规划了二十四座别墅,仅在南部就有十座,座座但是海景别墅,胡立川打算先干两座应该是给施工队伍提供个临时遮风避雨的场所,免得施工时来回奔波。王仁智道:“这个保民真是胡闹,设计这么多别墅干什么?一座别墅能住几个人?多建几座普通住宅楼多好,这么大的地方不知道好好利用。”
胡立川是从襄平起跟随王仁智的老人,很清楚他的情况,笑道:“老大这可冤枉了温总,不说别的,现在老大有名分的妻妾就有十几个,没名分的还不算,还不知道以后老大还要纳多少妾,这些别墅我看还有些少。以后来个朋友咋办?不说媛媛姐和时大师,就算严在明来了能让人家住在普通公寓吗?等二期三期工程完工,老大说不定自己要求增加一些别墅,就算老大满意,苏丹奶奶也会开这个口。”
胡立川一句话就堵住了王仁智的嘴,别墅再多自己晚上只不过在其中一个房间有一张床即可,关键是陈苏丹,这里和川康一期分别投资十二个亿,陈苏丹还表示不满足,她恨不得走到哪里到处都有属于她的庄园。在这点上陈苏丹和自己存在分歧,她喜欢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自己却喜欢东奔西走到处跑,这也是陈苏丹动不动就撵自己的一个因素。
这个地方有山有水王仁智很是喜欢,唯一不足的是守着大海没有丝毫海腥味,反倒是有一股股的腥臭味道不是令人很不舒服。两个人信步登上这片海岸的一个高点,眼望下边浑浊的海浪拍打着海边山体泛起一片片泡沫,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胡立川看见王仁智眉头皱了皱,道:“现在比以前已经好了不少,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到处都是臭味,真让人受不了,我们这些人之前都没见过大海,来到海边后真是令人大失所望。之前的营地不在现在的地方,我们原来打算在海边安营扎寨,哪怕知道海边有海风,可是这味道真受不了,不过现在比以前好了不少,估计再有一两年应该就好了,只是不知道啥时候能让我们吃点海里的好东西。”
其实王仁智也很少品尝海鲜,陈苏丹不但时常品尝海鲜并且很喜欢海鲜,桃芳投其所好选择在麻岗镇主要为了讨好陈苏丹,和王仁智关系不大。王仁智道:“实际上现在海里就有鱼虾,很多贝壳类海鲜可以在这里生存,并且喜欢污秽的淤泥,尝尝鲜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些最好少沾,你告诉弟兄们一声。”
“吃这些真的没大事啊,嘿!我死活不让他们吃这些脏东西,估计个别弟兄偷偷弄过这些东西,在我面前不止一次的说好吃,不会有什么危险,等哪天我也去弄点尝尝。”听了王仁智的话胡立川眼睛发光,满是遗憾之色,即便王仁智明确表示这些海鲜应该尽量少碰,他还是表示要尝尝。
第920章接收战俘
据桃芳三人所讲,国家联盟沿海各国守着大海这个宝库却没什么收获,只能在近海打些小鱼小虾,海产品大多由日昇王国所获。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一是国家联盟造船业能力不足,仅能制造小船,大船需前往日昇王国求购,但日昇王国往往百般刁难,国家联盟不但大型民用船只紧缺,海军的大型舰艇更是奇缺。
日昇王国因为是个岛国,必须拥有一支强大的海上力量,另外也和联合阵线分配给日昇王国守护海洋的任务有关,如今联合阵线仅有日昇王国拥有三家大型船厂。除了日昇王国,联合阵线内部已经没有制造大型舰船的船厂,因此海上航运以及渔业资源日昇王国占据了联合阵线的七成,可以说广阔的海洋基本上任凭日昇王国驰骋。
王仁智与胡立川谈的是日常生活饮食问题,心里想的却是这次洲瓜礁之战,虽然他不清楚阔巴岛的情况,但却怀疑与联盟军没有自己的海军有关。洲瓜礁距离阔巴岛仅有二百三十公里,对于空军可算近在迟尺,即便是海军舰艇也只不过几个小时的航程,却推三阻四救援不及时,其中主要责任当属阔巴岛联盟军司令部,但日昇王国海军也脱不了干系。
目前虽然自己已经拥有十万大军,如果把青山三地的武装力量算上,足有五十万兵力,兵力虽然不算少,可战斗力很弱,何况缺少武器装备,抗不住齐装满员的十万联盟军一击。缺少的不仅是重型武器装备,通讯装备也难以满足战时需要,空中力量为零,海上连一艘民船也没有,这些不但需要投入巨资,更关键的是没有相关能力,要走的路太长。
想到这些,自己却在这里为建设自己的安乐窝忙碌,王仁智感觉对不起在洲瓜礁奋战牺牲的官兵,情绪有些低落,开口道:“立川,这里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苏丹哪里不会有什么,洲瓜礁的战俘这两天就快到了,还是回去检查落实安置措施是否妥当,让人家劳动总得安置好人家的日常生活,战俘也是人啊。”
胡立川不知道王仁智心中所想,道:“老大,这是你家,你咋能这么不负责任?放心吧,别说战俘才几千个,就算来几万个战俘也没问题,就是蔬菜少了点,其它方面没任何困难。我早就有准备了,看见那边山谷没有?哪里汇聚了整个麻岗镇的污水,在建的化粪池现在可以暂时用来做临时住所,比咱们当初在唐家寨住的地窖不是宽敞多了?而且这里是石山,还比较防潮。”
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会产生污水,温保民设计庄园时自然少不了处理污水的设施,不过他不如胡立川考虑的周全,胡立川增加了一套污水处理系统,排放的污水经过两次净化处理。胡立川跟随胡立明东奔西走好多年,来到麻岗镇后便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他不打算继续到处奔走,准备长期留在麻岗镇,自然而然的有意增加一套化粪池,确保排放的污水不产生污染。
被胡立川指责自己不负责任,王仁智并没有不高兴,他也不好表明心里所想,于是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外行,跟在你后边干点实事还行,保民的规划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考虑的很周全,还让我干什么?我来这里也不是查看保民的规划,而是因为洲瓜礁的战俘,安置好战俘后我就走,这里有你我很放心,当初在唐家寨怎么干你现在就怎么干,这地方总比唐家寨的困难少吧?何况有困难你也会想办法克服对不对?”
胡立川这几年东奔西走,干了不少工程,但很少见到王仁智,知道他在忙大事,再说胡立川不是王仁智肚子里的蛔虫,那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仍然乐呵呵的道:“也好,我就陪老大溜溜腿,咱们俩从这里步行走回去,路上顺便说说,你来一趟也不容易,总得实地看看对不对?”
胡立川的意思是把车撂在这里,荒郊野岭的也不怕丢,王仁智点点头道:“好吧,虽然现在一片荒芜,以后这可是我的家,提前感受感受,走吧。”
说罢两个人一同朝营地方向走去,沿途不时可看出一些人为留下的痕迹,胡立川走到哪里介绍到哪里,这里是条小路,哪里是片草坪,草坪中有几条路几座凉亭等等。只有几条大路可以看得出来,小路草坪没有胡立川介绍现在根本看不出,还有很多仆佣下人的住宅,这些住宅旁均有菜园子,最主要的是这些人担负庄园的安全护卫任务,温保民这方面设计的很合理。
虽然温保民设计时有不少仓库便于储存物资,但来自唐家寨的胡立川额外增加了不少,并且不是温保民设计的地上建筑,而是地下建筑或者是开挖的山洞。不得不说胡立川深受唐家寨的影响,回到营地后从桃芳三人嘴里得知这里储存的生活物资很充足,即使没有王博威这次送来的粮油,也足够三千战俘三个月不饿肚子。
受清江污染影响,麻岗镇荒废多年人迹罕至,王仁智每天和大伙一起劳作,桃芳三人协助胡立川管理后勤,轻松是很轻松,但与外界几乎隔绝心里也挺不是味。王仁智每天与大伙一起挥汗如雨抢时间建安置战俘的平房,山民不认识他很正常,就算胡立川所属也有一部分人不认识,这个挺能吃苦的小伙子就是大老板。
三天后下午四点多钟,洲瓜礁的战俘终于风尘仆仆的抵达麻岗镇,负责带队押送战俘的是直属集团军第十八团中校团长王聚道,他带领洲瓜礁幸存的一百来名官兵负责这次任务。胡立川所属以及山民谁也没见过蓝色人种,都围观这些战俘看西洋景,直到王聚道给王仁智敬礼汇报,大伙才知道这个一身泥水的小伙子是个人物。
与王仁智见面后,王聚道把战俘指挥官杰克逊介绍给王仁智,杰克逊如果不是与王聚道交往二十多天,他很难相信败给的就是眼前这个满身脏兮兮的年轻小伙子。双方话也听不懂,王聚道和杰克逊比比划划多少还能明白点,王仁智本就懒得搭理战俘,话又听不懂,刚好让桃芳三人协助王聚道安置这些战俘。
令王仁智奇怪的是除了王聚道没看见一个他想见的人,神鬼莫测不见踪迹,罗家业于正奇也没见人,直到晚饭后王聚道才来到他的房间汇报情况。原来于正奇和神鬼莫测仍然留在洲瓜礁,这场大战中神鬼莫测发现不少不足之处,他坚持留在洲瓜礁完善坑道后再返回。
罗家业没过来,他也没回熊背梁,而是前往昭化去联盟军总部讨说法,洲瓜礁两千五百名官兵仅剩五百来个健全人,牺牲一千多名轻重伤员八百多,损失太过惨重。特别是三百多名伤员因为得不到及时治疗,眼睁睁的牺牲在战友身边,如果不是阔巴岛司令部的不作为以及联军行动迟缓,这两千五百名官兵大多都可避免无畏的牺牲。
邢凯与汤禹臣在合山港接的罗家业,罗家业与邢凯商议后决定把战俘送往麻岗镇,原本按照惯例,这些战俘应该给联盟军各战区分配一部分,罗家业气愤之下一个也不给。在邢凯以及汤禹臣嘴里得知外界救援情况后,罗家业便决定亲自前往昭化讨说法,汤禹臣只是个少将,人微言轻没人搭理,罗家业好歹也曾经是个上将,在联盟军中有一些人缘。
听说罗家业为了这个去昭化,有邢凯跟他在一起,王仁智不太担心,毕竟是联盟军理亏,叹了口气道:“唉,这个罗老,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冲动,气大伤身,你们也不劝劝他,这是何必?咱们本来就不是正统的联盟军,人家把咱们看做小娘养的也不足为奇,聚道你说对不对?”
洲瓜礁之战直属集团军损失惨重,失去了一千多官兵,轻重伤员八百多,想起这些战友,王聚道眼圈发红道:“老大,弟兄们既然选择当兵就不怕死,这次洲瓜礁大战弟兄们没有一个孬种,个个都是好样的,可也不能就这么冤枉的牺牲。罗老前往昭化讨说法,弟兄们都不同意,包括哪些伤兵弟兄,人家这么把咱们不当回事,咱们何苦给他们卖命?兄弟们都表示从洲瓜礁撤军,等联盟军给出说法后再考虑是否进驻洲瓜礁。”
王仁智心里也不同意罗家业去昭化,从参加秋季大会操可看出联盟军长期位于大后方,整日养尊处优战斗力比较低下,这和战事大多与海军有关。据罗家业所讲,左星海其实也是个比较负责任的高级军官,犯错的是其下属,无论是左星海还是罗家业,当初几乎每年都要处置一些不负责任的军官,但联盟军整体战备意识不强,换了其他军官仍然不起作用。
罗家业被当做替罪羊,至今没有找到合适的军官接替,左星海兼任三座岛屿的司令官,罗家业不讨说法还好,他这么一闹,很可能左星海不是被免职就是降职,前方更困难。当晚王仁智和王聚道聊到很晚才睡,把整个洲瓜礁之战大致了解了情况,需要总结的东西很多,这也是仅有一百来名官兵押送战俘的原因,这百十人大多属后勤部门,参加战斗比较少。
王仁智敢兴趣的是给己方造成大量死伤的精英分队,己方的大半伤亡来自这支三十几人的精英分队,歼灭这支精英分队的主力是杰克逊率领的降兵。王聚道感叹神鬼莫测此次立下大功,洲瓜礁将士公认他当之无愧的比任何人功劳都大,即便最后歼灭精英分队,也是听取了神鬼莫测的意见。
最初杰克逊率领所属官兵在洲瓜礁对精英分队围追堵截,设置很多卡点,但仍然收效甚微,死伤二百多人才消灭了四个人。神鬼莫测提出建议,不必到处寻找埋伏,只需在洲瓜礁把住所有水源,人可以不吃饭,但不能不喝水,三天没有水任你能耐再大也难以坚持。
正是采取了神鬼莫测的意见,最后歼灭十三名精英分队成员付出的代价和之前消灭四个人差不多,虽然十几比一不成比例,但这已经是最小的代价。被活捉的仅有精英分队队长,他是寻找水源时失足跌落山崖重伤后被俘,导致下肢瘫痪成为废人,目前随同伤员被送往熊背梁。
来到麻岗镇的共有两千五百名战俘,通归杰克逊管辖,王聚道坦言这些人最后与己方携手作战,不是他们恐怕至今仍然无法歼灭这支精英分队,虽然是降兵,但早在洲瓜礁就已经取得信任。为此王聚道为杰克逊以及手下弟兄求情,希望不要对他们过于苛刻,给他们一条活路,不要把他们送给联盟军,或者送往卖场拍卖。
第921章帮帮你们
洲瓜礁两千五百名战俘抵达麻岗镇,最兴奋的人莫过于胡立川,有了这些强劳,订购的施工机械到位之后,他就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除了桃芳和楠楠之外,大伙还是首次见到蓝色人种,近距离接触后才知道,蓝色人种肤色和白色人种相仿,只不过稍微有些淡淡的蓝色,不仔细辨别几乎看不出,与白色人种的主要区别在眼睛。蓝色人种的眼睛发蓝,白色人种的眼睛多为浅褐色,不像黑色人种和粉色人种肤色那么明显,以前把蓝色人种归于白色人种,只是因为两千年前的战争才把他们划为蓝色人种,当然这主要是带有歧视他们的含义。
经过昨晚与王聚道的交谈,王仁智明白这两千五百名战俘在洲瓜礁为了生存已经断绝了回归故土的念想,围剿与自己携手作战的战友,他们当然清楚意味着什么。虽然心里很鄙视这种行径,但对管理这些战俘却提供了便利,现在就算用枪逼着他们,他们也不敢回故土,只能以战俘的身份在国家联盟孤独终老。
洲瓜礁战俘打乱了王仁智的行程,原本打算一路游玩来麻岗镇看看就走,战俘的到来解决了劳动力的不足,使得胡立川决定部分工程可以提前开工。胡立川操心的是工程进度,王仁智却关心的是这些战俘是否带来危险和隐患,虽然昨晚通过王聚道了解到这些战俘基本上可以信任,但毕竟之前还是打生打死的对头,不能不多加警惕。
两千五百战俘只靠王聚道带领的百十名官兵看管,如果安全措施得当自然没什么问题,可现在他们参与工程建设,给王聚道再增加一倍全副武装的官兵也不够。战俘在洲瓜礁连番征战,王聚道及其手下弟兄也是经过一番苦战,加之海上连日颠簸后从吴川码头经过两天步行五十公里,身体都需要休整。
白天王聚道与杰克逊协助桃芳三人安置战俘,对王聚道和杰克逊来讲比较轻松,这些都不是普通平民,重新以军队的编制组织即可。晚上大伙围坐在一起研究讨论麻岗镇的安保问题,不光要考虑战俘逃跑暴乱等等问题,也需要考虑一旦有外人欺辱战俘的问题,还有胡立川如何使用这些劳动力。
不过看似很简单的事情办起来却不顺利,桃芳三人的经历使她们以管理普通企业员工或者家里仆佣的方式考虑问题,王聚道和杰克逊却以军人的模式考虑如何管理。这样一来双方管理方式出现分歧,胡立川用工也不方便,好在战俘暂时需要休息,双方有足够的时间沟通研究。
王仁智很少干预,他关心的是安全方面,只要双方考虑到安全问题,他就不轻易干预,趁这个机会他可以更多的了解洲瓜礁之战的详细过程。令桃芳三人感到难受的是麻岗镇与外界几乎完全隔离,外界的信息只能依靠隔三差五运送物资带来的消息,她们仨比王仁智更关心,华亭、川江、中成药那个在她们眼里都是大事。
没几天时间杰克逊就明白原来这里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未来的家,自己和手下两千五百名弟兄的生死掌握在这个年轻人手里。抵达麻岗镇的当晚,杰克逊以及手下弟兄便明白不会被送往卖场拍卖,算是信守罗家业当初的承诺,可是这里的条件也太过简陋,晚上睡觉连张床都没有。
如果不是当天看见王仁智和普通人一样一身泥水,杰克逊很难相信就是他掌握着自己的命运,自己也不曾在这种环境下生活,这个年轻人起码应该远比自己有钱有势。简陋的环境令很多战俘不满,哪怕被送往卖场拍卖,虽然只能卑躬屈膝毫无尊严的生活,也不会这么生活的艰苦,很多战俘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过了几天后杰克逊和广大战俘虽然尚未和外人交流,但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地方,眼睛可见到彼此的日常生活,发现吃住方面并没有任何不同。战俘自动成为奴仆,这点蓝色人种也不例外,每天晚上杰克逊与胡立川桃芳等人沟通时发现自己并未有奴仆的感觉,王仁智发号施令从不避开自己,当然也有语言不通的缘故。
麻岗镇的战俘问题不解决,王仁智不敢离开麻岗镇,胡立川桃芳三人眼里战俘是件小事,认为他不该这么重视,以免因为通讯不便耽误其它重要事情。王仁智却不为所动,谁劝也没有用,他打算没有紧要事情在麻岗镇呆上一个月以上,分别从交战双方官兵嘴里好好了解洲瓜礁之战。
这段时间外地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有华亭方面取得进展,大疤脸终于开口了,不过大疤脸开口不是华亭社保局的功劳,而是张承轩不知采取何种方法撬开了他的嘴。大疤脸令华亭社保局非常头疼,请神容易送神难,随着调查现在如何送走白晓丽夏雪梅等人是个大麻烦,许豪钱钧很清楚这次社保局栽了个大跟头。
之前的那些所谓的证据几乎都已经推翻,唯一的铁证就是社保局的尸检报告,面对不会开口的尸体,推翻这个所谓的铁证社保局易如反掌。这段时间各地媒体纷纷质疑华亭社保局,不再像之前那样把矛头对准白晓丽,更可气的是华亭各院校的那帮学员,仍然强调严惩凶手维护公权力的尊严。
偏偏张承轩不接受社保局递上的橄榄枝,坚持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哪怕小妈姨娘在社保局多受几天罪,其实就是没有人身自由。可恨的是大疤脸就是不开口,钱钧许豪和社保局都明白张承轩不是和社保局过不去,他到底要的是什么,可大疤脸不开口谁也没办法令张承轩放手。
要说大疤脸和他的妻妾真是顽强,社保局整治案犯的所有招式几乎都被三人挺过去了,就是不开口,这种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没几个人能挺过去,何况三人相互看在眼里,真不是一般的顽强。无奈之下社保局用上了最后也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一招,给大疤脸一家三口带上口嚼,手脚也带上皮质护具,很少有人能够挺过这种折磨。
至此,大疤脸一家三口与狗奴相仿,三人有嘴说不清话,舌头也上了两根夹棍,吃饭喝水得看人家的心情,反正自己看得见吃不上。双手虽然没被捆绑,手指活动也没太大限制,不过五根手指里边绑的不能打弯,外边在套上厚厚的几层棉布,想拿任何东西都休想,腿部关节也以硬木板捆绑膝盖无法弯曲。
这些本是囚犯送往药厂时采取的措施,可以自行行走但绝走不快,更不能奔跑,手和嘴的限制主要为了防止个别囚徒暴怒自残。即便放任大疤脸一家逃跑也根本不可能,吃饭喝水甚至大小便也得求人,还得看人家的脸色,以前是被动受辱,现在是哀求人家羞辱,否则就吃不上喝不上,屎尿留在自己身上。
这招确实很管用,每个人那天都少不了吃喝拉撒睡,舌头上着夹棍,喂水喂饭也不容易,张口求人家还说不清话,任你意志如何坚强也很难持久。可是这招也有缺点,时间太长,社保局现在要的是时间,每天门外几百上千学员堵着,真比架在火上烤还难受,因为恨大疤脸三人,社保局很少有人过来羞辱他们,连这个兴趣也没有了。
张承轩和庄瑞琪林书阳三人每天必到社保局,有时三人同行,大多数时间是两个人同行,每天上下午好像服侍大疤脸一家三口是这三人的任务一样。张承轩三人没有羞辱大疤脸一家三口的兴趣,每每喂水喂饭帮助三人大小便从不故意刁难,也没有多余的话,一个来回大多一个半小时左右。
起初钱钧许豪还吩咐手下多注意,怕三人搞什么小动作,张承轩是个军人不怕,庄瑞琪是个老手,林书阳是个混社会的人,都不容小觑。不过没几天这些人就放心了,监控中看不出什么异常,和大疤脸一家几乎很少交流,虽然一言不发有威慑力,但对大疤脸家这样的滚刀肉显然不够。
时间一长,张承轩三人再见大疤脸一家时无需通过华亭社保局,人家都烦了,你们想见就去提人,反正也不能把人从社保局带走,不怕玩什么花样。这天下午张承轩三人一同来到社保局,庄瑞琪和林书阳分别去把大疤脸和他的妻妾提到审讯室,张承轩则提前在审讯室等候。
当天上午张承轩三人不知为何没来社保局,大疤脸一家现在根本没人搭理,社保局还算仁慈三人改造成开裆裤,起码不会屎尿弄一裤裆。可是从昨晚到今天下午水米未进,三人饥渴难耐,张承轩三人简直就是救星,咿咿呀呀的嚷嚷着也不知道是要喝水还是吃饭。
庄瑞琪和林书阳都没进入审讯室,张承轩道:“哦,你们这是饿了还是渴了?你们一家三口我一个人也顾不过来啊,也不知道庄叔叔和林叔叔去干什么了,你们还是等等吧。”
大疤脸赶紧跪下给张承轩磕头,妻妾也在一旁跪下磕头,三人嘴里咿咿呀呀的嚷嚷,张承轩毫不理会,坚持道:“你们等一会,我叔叔马上就来,我们在华亭没有朋友,他们估计有点个人私事耽误片刻。”
说话时张承轩故意露出厌恶的表情,大疤脸三人身上一股臭味,谁见了也受不了,何况张承轩和三人可算仇人。大疤脸一见,赶忙磕头,然后调转身体撅起屁股,头拱在地上,妻妾也赶忙学着大疤脸的模样,先磕头然后和大疤脸一样一动不动。
三人这是求张承轩给三人用水冲洗身体上的污物,之前不止一次,张承轩也是从庄瑞琪哪里知道的这件事情,张承轩道:“好吧,趁两位叔叔没来之前,我就帮帮你们好了。”
第922章送不走的瘟神
大疤脸知道自己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仇人,本来轻轻松松赚五十万金币的事情就是坏在他手里,正是他不知道咋请出庄瑞琪,挖出了大头又牵扯出自己。大疤脸并不后悔接下这单生意,也不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和庄瑞琪,只怨自己命不好,要恨的话他恨的是大头这个坏事的家伙。
作为社保局公职人员,自打案发之后,大疤脸就清楚等待自己的命运,自己作为主谋,妻妾无论参与此案与否,都逃脱不掉成为血奴的下场。但大疤脸并不后悔,作为没有任何背景的平民,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他只能走这条充满危险的路,事败则意味着家破人亡。
不但大疤脸清楚这一点,妻妾也同样清楚这点,但她们只能被动接受无法阻止,三人忍受无尽的折磨羞辱不是为了顽抗减轻处罚,而是希望保住家里的孩子。大头四人虽然逃脱不了成为血奴的命运,但作为从犯家里的妻妾不受牵连,当然前提是确实不知情,孩子有人管自然为了不受罪老老实实地坦白,不过大疤脸清楚他们不会坦白自己就是凶手。
这段时间虽然社保局没人折磨夫妻三人,但采取了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方式逼迫三人招供,每天饿的饥肠辘辘不算痛苦,喝不上水的滋味才更加难以忍受。张承轩还是年轻好对付,庄瑞琪和林书阳两个家伙虽然不说话,可每天把夫妻三人提在一起就是一种精神折磨,喂水喂饭以及给三人冲洗污秽物时的眼神是极大的一种羞辱,大疤脸真怕哪天三人中有一个精神崩溃彻底坦白招供。
膝盖无法弯曲,趴在地上磕头代替下跪,翻转身子也比平时困难很多,听见张承轩的话,大疤脸三人艰难的爬起身走向一旁的卫生间。这是给公职人员使用的卫生间,按理囚犯没资格使用,可总不能把审讯室弄的满地脏兮兮臭烘烘,算是便宜了囚犯,里边水管等用具一应俱全。
这个卫生间是所有案犯的梦魇,没有监控设施社保局公职人员可任意折磨羞辱案犯,水管可冲刷一切痕迹,这在国家联盟各国属于公开的秘密。张承轩从未动手折磨羞辱过一家三口,但他不止一次在一旁见过这样的场景,大疤脸一家三口不清楚张承轩是否有当着家主的面把玩人家妻妾的喜好,进去后便面对面的站好等候张承轩吩咐。
审讯室为十八个平方米大小,卫生间却分为三间并且每间都有二十个平方米,大疤脸三人对这三个房间即恐惧又渴望,因为这里边有他们急需的饮食。这个房间桌椅板凳沙发等各种物见一应俱全,是供公职人员折腾够了案犯歇息的地方,大疤脸三口渴望的饮用水和食品就摆放在眼前的小几上,张承轩没说话径直推开隔壁杂物间的房门。
杂物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可在案犯眼里没有一样是杂物,那件杂物在案犯眼里都很可怕,随意丢弃在地面的木墩,长短不一的板凳,挂在墙壁上的老虎爪鹰嘴钩,从屋顶垂落的绳索,无一不令领教过的案犯胆寒。
大疤脸在社保局从事后勤工作,虽然不负责一线社会治安方面,但他以前没少来这里,实际上社保局基层的公职人员都时常在这里折磨案犯取乐。现在轮到自己在这里成为之前的同事取乐的工具,大疤脸并不是第一个,最初的提审还算咬牙熬过去,但现在每次都是一次令人胆寒的煎熬。
以前大疤脸千方百计的朝这里混,十间审讯室都曾经有他留下的印记,现在为了一口水一口米饭一口馒头,即对这里非常恐惧又渴望被提到这里。看见张承轩进入杂物间,眼看着小几上的水壶,三人只能眼巴巴的看一眼,有手拿不起水壶,喝不上一口水,跟着张承轩进入杂物间。
张承轩顺手从墙上摘下鹰嘴钩,示意三人弯腰便于他脱裤子,大疤脸心里暗恨这小子歹毒,但脸上丝毫不敢表露,大疤脸的妻妾脸上露出哀求之色,嘴里咿咿呀呀的乞求张承轩。最近二十来天一家三口没少进这个杂物间,那天都少不了两三次折磨,早已经没有了羞涩,最初还有怨毒,现在剩下的只有哀求,有口水有口饭足矣,谁也忍受不了这种饥渴难耐的折磨。
虽然钱钧许豪难以忍受外界给社保局施加的压力,恨不得大疤脸立马坦白招供,可社保局基层公职人员却最喜欢遇见这种咬牙抗拒的案犯。似大疤脸这类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平民,折磨羞辱起来无需什么顾虑,社保局公职人员一个个乐此不彼,争相参与审讯,名正言顺的以折磨案犯为乐趣。
十几天下来,已经没人愿意折磨满身臭气的大疤脸一家,三人羁押在牢房忍不住屎尿一裤裆,只能凭借公职人员在杂物间用水管冲洗。冲洗的方式五花八门,连衣带裤全身冲洗,然后扒了衣裤用热风吹干,把人倒吊起来冲洗,最多的还是扒了裤子冲洗。
最初还有人用手,无论是自己还是妻妾当着众人的面被别人扒裤子,一个成年人哪能忍受,但后边已经成为一种奢望,谁也不愿意沾手臭气熏天的衣裤。虽然各国都不得虐待体罚尚未定罪的案犯,但各国折磨案犯的招式层出不穷,任你如何也不留下任何痕迹,无据可查谁有什么办法。
张承轩显然在用鹰嘴钩,能称为鹰嘴自然人体忍受不了,稍不注意就是一道疼痛难忍的划痕,相比鹰嘴钩老虎爪还算仁慈。当然如果张承轩不用工具就更好了,不过这个时候显然是一种奢望,好在张承轩明白两个女人的意思,用老虎爪换下了鹰嘴钩。
用水管把三人身体的污秽物冲洗之后,张承轩把三人带到隔壁卫生间,打开热风任由三人吹干有些潮湿的衣裤。看着大疤脸一家三口下身不着寸缕,张承轩问大疤脸道:“王有德,有几句话想问问你,你无需说话,只需点头或者摇头即可,我问你,你把一家人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是否后悔?”
反正大疤脸说话也听不清,还不如不让他开口,大疤脸摇摇头,表示他不后悔,大疤脸的回答在张承轩预料当中,一个普通社保局公职人员,不设法搞点歪门邪道的外快,确实很难改善家里生活状况。张承轩道:“你知道你这次算计的是什么人吗?”
大疤脸点点头,但很快又摇摇头,大疤脸的反应比较正常,之前他知道白晓丽和夏雪梅身后是华亭部分权贵针对的富豪,因此才敢挣这个钱。可是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预料,这么快就发现大头四人存在问题,并且很快查出自己在背后指使大头四人,出乎之前对这个富豪的了解。
“你以为你不招供就查不出你身后是什么人吗?”大疤脸脸上一片迷茫,心里想着你知道还问我?这个人我是万万不会招出来,自己和妻妾已经无法逃脱惩罚,但必须保住家里的孩子。
张承轩继续道:“你是为了家里的孩子吧?抗拒到底等于给孩子一点希望是吗?你也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但这是你唯一的希望,是吗?”
大疤脸没有丝毫犹豫的点点头,张承轩说的一点没错,大疤脸知道家里的孩子很可能没人管,但他只能寄托身后指使之人看在自己忍受无尽折磨的情分上搭救孩子。张承轩道:“你这样值得吗?别的不说,你们现在受的这些不算什么痛苦,你想过没有,就像现在这样你们仨天天捂着潮湿衣裤,以后皮肤是不是会溃烂?到那个时候还有人来为你们冲洗喂水喂饭吗?恐怕三五天也没个人管你们吧?你们连成为血奴都是一种奢望,你说对不对?”
大疤脸瞪着眼睛没任何表示,他明白张承轩不是危言耸听吓唬自己,张承轩道:“你这就是个无法实现的幻想,不过我现在也无法提供证据证明,打破你的幻想,你知道你害的这个人和我之间的关系吗?”
大疤脸这次很快点点头,这些天来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白晓丽的儿子,不过他并不清楚张承轩是不是白晓丽所生,只知道张承轩称呼白晓丽为小妈。张承轩道:“我其实和小妈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和我父亲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奇怪吗?”
大疤脸听后惊奇的睁大双眼,他无法想象张承轩和这个不知名的富豪竟然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白晓丽这个妾室所生,既然如此他为何趟这个浑水。张承轩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讲的是我自己与小妈还有现在这个父亲之间的故事。”
说着话张承轩把自己的出身讲给大疤脸,并没有隐瞒自己来自牧区的事情,包括自己亲身父亲张海潮败家惨死以及亲生母亲被送往逍遥楼成为人彘都没有隐瞒。大疤脸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从儿时便成为孤儿,白晓丽也是因祸得福,虽然今天仍然是个妾室,但鲜有家主为了妾室宁可与社保局翻脸作对,挑战公权力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张承轩讲述自己的故事之后起身去审讯室把水和馒头拿进来,轮流给三人喂水,然后掰开馒头一个个的喂给三人,大疤脸三人舌头上着夹棍,每块馒头都费老大劲才能咽下去。张承轩主要给大疤脸点时间消化自己的故事,顺手喂给大疤脸一块馒头后说道:“别着急,慢慢来。”又给两个女人喂了口水,便于她们吞咽嘴里的馒头。
感觉大疤脸消化的差不多了,对自己没有抵触情绪后,张承轩才开口说道:“王有德,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实际上我说你很蠢,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作为外人,咋这么快就查出你和大头四人?你应该知道大头四人被羁押之后,华亭社保局去找过楚天岳,为什么你不想想社保局请不动楚天岳?”
大疤脸嘴里正嚼着一块馒头,感觉今天只有张承轩一个人比往常几个人围观好很多,并且张承轩还挺不错,一会是水一会是馒头,猛然听见这句话,半天嘴都没动。楚天岳是华亭地下势力的首领,是能够和社保局分庭抗礼的存在,按说社保局登门求助,请求联手对付外来者,楚天岳没理由不答应。
张承轩好半天没开口,只是给三人喂水喂饭,过了好长时间,感觉大疤脸实在想不出什么,张承轩才说道:“你以为做的事情很隐秘,没有外人清楚,我不妨告诉你,你的所作所为我了如指掌,别说没兴趣对付你这种小虾米,就是你身后的人我也没兴趣。华亭社保局敢抓我小妈和姨娘,伪造所谓的证据,我要对付的是华亭社保局,你明白吗?”
大疤脸惊的瞪大眼睛不知点头还是摇头,一个权贵富豪好对付,他没想到张承轩的目的是挑衅华亭社保局公权力,自己招与不招确实对张承轩不重要。现在是华亭社保局急于知道自己的身后是谁,给张承轩一个交代,大疤脸知道白晓丽等人现在如同社保局的瘟神般,社保局想尽一切办法把这几个瘟神送走,但是张承轩始终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