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改变计划
两个人回去后纪纲和胡进来正在等王仁智,胡进来是因为感觉目前施工进度缓慢,达不到王仁智的工程进度要求,听说他来了以后找他研究如何解决这件事。王仁智正想找这两人,把自己的新思路告诉他们,见到两人后笑着说道:“你们来的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们。”
纪纲心里明白恐怕王仁智已经决定抽调部分人员开始修建养殖场,这样的话其它地方自然人手不足,不得不因为人员不足停止施工或者推迟工期。胡进来一是因为工期,二是希望增加己方人员增加收入,他还不知道这中间已经有所变化,因此一见王仁智就抱怨道:“王医生工程进度很不理想,我希望你我双方都增加施工人员,不然的话进度赶不上必然影响到后期工程,我找你就是为这个事儿,不知道王医生找我有什么事。”
王仁智估计胡进来现在还没有得到城南区即将进行街区改造的消息,目前这里是他们唯一较大的一处施工工地,他希望增加施工人员情有可原,他欠着百草堂一笔巨额款项急于归还,这种心情完全可以理解。因此他对胡进来说道:“百草堂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目前根本没有能力增加人员,更不会增开新的工程,就是目前这些已经开工的工程,材料恐怕有一部分没有力量继续供应,因此现在必须改变施工方案。与其到处是些半拉子工程,我不如一项一项的彻底完工,我找你就是要通知你,施工方案作出部分调整,你方人员暂时用不着增加,现有人员也可以全部留用。桥梁建设是进出这里的咽喉要道,哪里不能变动,其余地方因为受整体进展影响,工期必然推迟,因此我也不在强求工期,顺其自然就好。”
王仁智说的轻描淡写,胡进来一听就受不了,就这么根救命稻草,哪能轻易就这么让它从手里溜出去,他急忙对王仁智哀求道:“王医生百草堂的现状我很清楚,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后百草堂的资金只用来采购紧缺的施工材料,其它人员由我给你想办法。王医生只需你提供这些人员的伙食,其余事情我方自行解决,工程款用来归还欠百草堂的贷款方式支付,这样的话即缓解了百草堂的资金压力又确保工期,这是不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胡进来的目的是尽快归还欠款,这点是人皆知,王仁智更是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知道胡进来还有一个秘密,正是因为这个秘密他才迫不及待的偿还百草堂欠款。胡家现任族长胡得意由于自己领导无方导致家族陷入困境,无颜继续担任家族族长,准备近期把族长大位传给胡进来接任,因此胡进来才急于表现自己。王仁智摇摇头说反驳他道:“这恐怕只是你一厢情愿,百草堂的情况有些你并不清楚,我也没必要多给你解释,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事即使我现在不告诉你,你不久以后同样也会知道,你听到后肯定非常有兴趣,这件事情恐怕致使你以后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说到这里王仁智稍微停顿一下,给胡进来点时间消化刚才的话,然后才继续说道:“你所顾虑的怕是百草堂的欠款,所以希望在这里多揽些工程,不是我不答应,而是百草堂确实有困难。告诉你百草堂的这点款项算不上多大点事,三年以内你不但可以完全还请百草堂的欠款,而且还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资金,到哪个时候怕是你会因为工程过多忙不过来发愁。”说了半天他就是没说出最关键的是什么事,虽然他给胡进来描绘的前景无限光明,可是对于百草堂底细很清楚的胡进来知道他王仁智无论如何没有这个能力,认为他这是在给自己宽心说大话。
城南区街区改造这两天就要对民众公布,目前正在进行文件最后的细节研究当中,一旦对民众广而告之,经过三个月的宣传阶段就会转入实施阶段,到那个时候就是看胡进来大展身手之时。看着胡进来将信将疑的表情,王仁智把城南区改造的来龙去脉全部详细给他讲了一遍,包括他和耿曲三人的商议过程,还有百草堂计划给未来的改造基金投资五万金币的事全部毫无保留的告诉胡进来,是给他建立足够的信心。
如果王仁智只是仅仅告诉胡进来城南区街区改造计划,胡进来不会完全相信,他是对城南区没有信任感,当听到王仁智在自己资金非常紧张的情况下竟然提前预留五万金币投资改造基金,另外还有耿曲两个襄平大佬在背后支持城南区,胡进来这才相信真有这个可能。说服胡进来之后,王仁智纪纲还有胡进来三人重新制定工地工程计划,根据资金人员以及工程需要,决定先挑选一些资金投入少的工程干,等到资金压力得到缓解后再选择其它紧迫工程施工。大方针确定之后,胡进来在这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他急着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族人,提前做好城南区改造开工准备。
胡进来离开后,纪纲和王仁智在一起商定人员变动安排,这次纪纲没任何犹豫就给养殖场抽调出一组人员,他本来就对百草堂的情况比较了解,王仁智同胡进来交谈过程中又始终在一旁,自然清楚现在工地的轻重缓急。养殖场无论是鸡舍鸭棚牛圈羊圈,另外还有供养殖场人员居住的平房,饲料仓库产品库房等,需要采购的建筑材料不多,恰好弥补了资金紧张时的人员安排。
搞定工地的事情后,王仁智告别南小军和纪纲,回到百草堂,这几天为了城南区的事忙的不亦乐乎,总算是喘口气,晚上他打算去角斗场看看,休息休息的同时看看能不能碰到低价拍卖的伤员。
晚饭后王仁智在门口叫了辆人力车,时间不大赶到角斗场,刚刚进去就遇见等客的陆雪晴,陆雪晴可能是有意在等王仁智,一看见他就冲他露出甜美的笑容。王仁智对于陪看女郎没啥讲究,不然的话不会经常点到陆雪晴,如今俩人可以算是熟人一般,他给对方回了个微笑,陆雪晴立刻跑过来小鸟依人般的挽起王仁智。
“雪晴来的还挺早?”王仁智没话找话算是和陆雪晴打招呼,谁都知道这些陪看女郎每天早早就来到这里,在包厢走廊等候客人挑选,即使这样每天有一小半人空跑一趟,不早点来行吗?
陆雪晴老老实实地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不早来那行?也就是老爷照顾我,老爷几天没来,我有两天白跑一趟,一文小费也没有。”说到后边语气中明显有点落寞,脸上也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王仁智对这些近似欢场的女子谈不上感觉,知道她这是在装可怜,如果不是碍于在包厢不点上一个陪看女郎遭人笑话,他才不会主动点个陪看女郎。不过外出购买干果饮料,请她们代为下注兑换筹码,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如果那个包厢内的看客自己亲自下注,必然成为襄平州笑柄,这一点他只能入乡随俗。王仁智打趣道:“真对不起,我错了,这几天都没过来看看雪晴,今天给补上。”两人在笑声中走向包厢。
进入包厢后,陆雪晴忙前忙后的给王仁智跑腿买来干果沏茶,忙活停当后依偎着王仁智聊天,她还没忘郑媛媛,听到目前郑媛媛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后替她高兴,自然也少不了恭维一番王仁智医术了得。
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王仁智也不列外,正聊的起劲,陆雪晴突然哀求道:“老爷帮个忙好不好?”王仁智听见后一愣,她能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没等他询问陆雪晴主动说道:“我有个姐妹也在这里,她不善于人交际,更不会揽客,因此很少有客人点她,请老爷帮帮她让她今天来为老爷服务,我替她先谢谢老爷。”
就这么点小事,王仁智以为是啥大不了的事,个别喜欢张扬的人一次点几个陪看女郎王仁智都看见过,帮她一次点两个人也没啥,于是他对陆雪晴说道:“你也辛苦一场也不容易,你不用走,去把她叫过来吧。”陆雪晴一听大喜,王仁智不但答应自己,并且还让自己也留下,她连忙给王仁智弯腰鞠躬同时说道:“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陆雪晴出去几乎马上就重新回到包厢,很显然这是她们俩早就商量好,另外一个就等在包厢门口,不然那有这个速度,王仁智顿时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让他有点不舒服。两个人一进来陆雪晴口里的姐妹就弯腰给王仁智问好:“老爷好。”等到王仁智嗯了一声她才重新抬起头走到王仁智身边侍立在他身旁。
陆雪晴走到王仁智另一边说道:“姐姐你坐下吧,这个老爷非常好,你不要有拘束,该说啥就说,该干啥就干,你看看我就很随便。”说完后她主动坐在王仁智身旁,给她姐姐做个示范。王仁智没有说话,新来的陪看女郎哪里敢坐,陆雪晴见自己示范没起作用,重新起身走到另一边姐姐身旁,动手把她强压着坐下。然后她一边回去坐下一边说道:“老爷也真是的,我都告诉老爷姐姐不善交际胆小,老爷也不说句话让她坐下,瞧把她吓得。”陆雪晴的话听起来是在埋怨王仁智,但她的语气里满满的是在给王仁智撒娇。
陆雪晴刚刚坐下,还没等她坐稳,突然听见王仁智语气比较严厉的说道:“如果你是这样陪我,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你的哪份小费会托雪晴转交给你。”陆雪晴从没听王仁智以这种语气讲话,知道他这时一定很生气,原因自然在她姐姐哪,于是扭头看过去,看看他到底是因为啥生气。
第八十七章鲜**汁
陆雪晴转脸一看,见她姐姐正在脱衣裳,急忙对王仁智说道:“哎呀老爷别不高兴,怪我怪我,原来想着给老爷来个惊喜,哪知道我这个姐姐闷声闷气也不知道给老爷言语一声。”陆雪晴劝过王仁智转脸对她姐姐道:“姐姐你也是的,性子这么急,刚刚才进来坐下,等老爷喘口气也不是来不及,比赛还没开始,一晚上时间多的是,你着的哪门子急。”
女子被王仁智吓的够呛,见妹妹从中劝解后王仁智没在说话,面红耳赤的小声说道:“我从中午憋到现在,涨的受不了难受的很。”说完话偷眼瞄着王仁智。陆雪晴听后对她说道:“那你稍微等一会,我先问问老爷。”
说完话陆雪晴开始给王仁智介绍她姐姐的情况,原来她姐姐叫陆雪梅,和她共同来自同一个家族,并且两个人是堂姐妹。现在两个人分属不同人家,三个多月前陆雪梅生了个男婴,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男婴的父亲是谁,主人已经透露等男婴断奶后准备卖了这个男婴。这种婴幼儿时期就被出售的孩子,十有八九会被当做武士培养,绝大多数命运坎坷悲惨,可怜天下父母心,陆雪梅同南小军一样自然千方百计的企图阻止这件事。
试想以南小军这种身具一技之长的人都无法阻止的事情,陆雪梅一个普通女子又有什么好办法,她唯一的方法就是替儿子赎身。问题是赎身岂是那么容易,通常情况下武士和武师身价最高,基本上在两千五百金币之上,并且基本上属于有价无市状态,下来就算是具备一技之长的人员,身价在一千五百到两千金币之间。普通一个壮老身价一千二百到一千五百金币,属于最普通市场上流通比较多的一类,婴幼儿同漂亮美女属于一个价位,大多在一千一百金币上下。漂亮的美女大多被纳为小妾,,属于被大户争抢的目标,因此身价颇高,婴幼儿因为大多数父母不忍他们跳火坑,市场上数量很少,因此价位比较坚挺。价格比较低的是少年男女,大多在七八百金币上下,普通女子的价位也在这个档次,最没人愿意要的那些好吃懒做之徒五六百金币还是无人问津。
陆雪梅为了给儿子赎身拼命积攒金币,即使如此她情知希望渺茫,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尽力而为,令她心生希望的是陆雪晴得知后主动提出愿意帮助她。赎身看的是主人心情,大多数赎金为其身价的两到三倍,极个别时候为了挽留身具一技之长之人,因此还有以原价赎身的个列。就算有陆雪晴帮助,她们俩人凑在一起的金币距离赎身所需的缺口还比较大,因此陆雪晴给陆雪梅出主意,让她忍痛把儿子的母乳压缩到最低限度,在充当陪看女郎时给客人提供新鲜人乳。
襄平市场上乳制品很少,因此价格不菲,以牛羊奶为主羊奶居多,一杯羊奶售价一个银币,牛奶稍高大概高出两个铜板,王仁智是最近为了帮助给郑媛媛恢复身体才知道牛羊奶价格。陆雪梅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在这里出售人乳,但是她打着陪看的旗号为客人提供人乳,大部分客人在享受过后自然会多给她打点些小费,实际上她这是变相的在售卖人乳。
王仁智听完后不禁动容,这的比赛到半夜才结束,这些陪看女郎还要等所有观众散场后清扫场馆卫生,虽然她们人数众多,可这个场馆面积也不小,他估计得半个多小时。从陆雪梅刚才的话里知道,她为了尽可能多的把乳汁留给客人,从中午开始就不给婴儿哺乳,等到她半夜回去,期间岂不是一个对时没喂养婴儿?王仁智恻隐之心大动,对陆雪梅说道:“你回去吧,三个月大的孩子离不开你。”
陆雪梅听到后呆坐在那儿不知所措,不知道王仁智为何赶她回去,是不是刚才的气还没消?她是第一次见到不接受自己乳汁服务的人。陆雪晴同样摸不清王仁智是不是还在生气,她试探着求王仁智留下陆雪梅说道:“老爷如果不喜欢喝奶的话就算了,今天这事怪我,求老爷看在姐姐不知道的面上留下她,来都已经来了出去让别人笑话。她现在出去还是不能回家,老爷就发发慈悲让她留下好不好?我保证下次不会有这样的事再发生,好不好吗老爷?”陆雪晴说到后边语气中又开始撒娇。
王仁智是心疼孩子,才让陆雪梅回去照看,听到陆雪晴的话后突然想到,她们确实现在回不去,自己也不能强求,因此他虽然嘴上没说同意陆雪晴的话,可脸色已经看得出他已经默认。陆雪晴连忙作揖感谢:“谢谢老爷,谢谢老爷。”陆雪梅也在一旁起身给王仁智鞠躬表示感谢,看似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之中。
姐妹两个刚刚重新落座,王仁智突然说道:“雪梅你还是先回去一趟。”刚才陆雪梅说涨的不行他不知道是啥意思,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不让她回去给孩子哺乳,呆在这儿更痛苦,哪怕回去一趟再重新回来也行。王仁智说话的语气很平淡,陆雪晴听得出里面没有怨气,立马就明白王仁智的目的,只是陆雪梅闻听后又吓得不轻,以为王仁智翻脸撵她走,脸上神情立刻紧张起来。
陆雪梅脸上的表情变化自然逃不过陆雪晴的眼睛,她急忙起身到姐姐身旁,把她拽到一旁悄悄把王仁智的话中含义解释清楚,打消陆雪梅顾虑,让她安心回去一趟。陆雪梅听完后又一次给王仁智弯腰鞠躬感谢道:“谢谢老爷,我替孩子谢谢老爷,老爷那我就先离开一会,我会尽快赶回来,谢谢老爷。”
陆雪梅走后,王仁智和陆雪晴两人同以往一样,一边分析该如何下注,一边研究选手资料,确定每场比赛每笔赌注金额多少合适。以前陆雪晴很少参与,后来有一次下注时因为同时有几注,她一时没记清楚,结果虽然没出赌注下反了的大错误,只是数额不对,导致王仁智少赢了一百金币。这如果是其它客人,这笔损失非得陆雪晴赔偿不可,她也主动表示给王仁智弥足损失,那天刚好王仁智赢多输少,总成绩赚了挺多,因此不但没要赔偿,而且他反过来安慰陆雪晴不比放在心里。自那次以后,陆雪晴每次无论是哪位客人她都格外小心,无意中她发现在客人分析研究时自己如果集中精力关注整个过程,就对客人选择的赌注记忆非常深刻。从此以后她牢记这个诀窍,特别是在陪王仁智时,因为王仁智的随和,所以她在王仁智面前比较随便,渐渐地两人在一起研究分析,个别时候还会因为意见相悖引起争论。
陆雪梅速度很快,这俩人还在研究分析时她就已经赶回来,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怕影响到两人的思路,直到最后全部赌注选择完成以后,她才出声和王仁智打招呼告诉他自己回来了。她对妹妹同王仁智相处如此随便感觉非常惊讶,今天她从见到王仁智开始始终战战兢兢,这时才明白王仁智确如妹妹所介绍,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人。
陆雪梅这时感觉王仁智也不是那么可怕,因此她也放松心情大胆参加同王仁智聊天,出于她的不善交际天性,话还是不多,主动开口也很少。陆雪晴对这个姐姐真够意思,她有意无意聊天时故意把话题朝她身上扯,迫使陆雪梅多参与,到后来她和王仁智都发现一旦话题牵扯到孩子,陆雪梅的话不但多而且还不紧张非常自然。
有了这个发现,三个人的话题自然不时的谈论到孩子,引得陆雪梅很自然的加入聊天中,通过陆雪梅之口得知,她为了乞求孩子平安,给孩子取的名字就叫陆平安。虽然这是个非常严重的男权社会,可对这种有母无父的孩子,大多数情况是跟随主人家姓氏,当主人不愿意的时候,孩子才随母亲的姓氏。陆雪梅也是由此知道主人有出售孩子的意图,天下那有母亲眼看子女进火坑不拼命救的事,她如此拼命是为了挽救孩子,试图以自己的努力改变孩子的悲惨命运。
王仁智同时还知道,陆雪梅为了把充足的乳汁留给客人,中午后就给孩子以米汤面糊充饥,每天只有早晨中午孩子才能用上母亲的乳汁。聊天过程中王仁智通过陆雪梅想到南小军,既然他的孩子已经被出售,估计比陆雪梅这个大一岁,想起南小军王仁智突发奇想,把陆雪梅这个孩子买下来给南小军孩子作伴。虽然南小军的孩子目前暂时还渺无音讯,可不知道为什么,王仁智坚信这个孩子可以找到并且赎回来,王仁智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他动了恻隐之心,以给南小军孩子找个伴为自己找的借口。
第八十八章关于孩子
陆雪晴陪王仁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对王仁智的为人非常了解,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她眼见王仁智从这里带走几个伤员,其中还有一个濒临死亡的郑媛媛。孩子如果被王仁智带走,陆雪晴知道对这个孩子来讲是个非常好的归宿,现在难得王仁智主动开口要这个孩子,她马上高兴的极力促成。
陆雪梅主要怕的是孩子被作为武士培养,除此之外她别无所求,本来她也没有能力改变孩子的命运,孩子交到王仁智手里是好是坏她虽然不清楚,但是陆雪晴极力劝她答应下来想来不会是件坏事。这姐妹俩虽然已经答应王仁智,但是她们并做不了主,真正拿事的人不在这里,王仁智要的是陆雪梅答应这件事,从今以后安心在家抚育孩子,剩下的事情他有办法。
张海潮这个人贩子年后虽然同往年一样外出,可他为了巴结王仁智,这次没有带白晓丽同行,另外米广全就在百草堂为人质,他这个襄平最大的人口市场少主出面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可以办好这事。三个人敲定孩子的事情后,王仁智对陆雪梅提出一个要求,从今以后她安心抚育孩子,等到孩子一岁之后交给自己一个身体健康的孩子,这期间的其它事情自己会妥善处理。
孩子终于得到一个好归宿,一块压在陆雪梅沉重心头的沉重巨石无影无踪,因此心情非常舒畅,又有妹妹陆雪晴在一旁引导,陆雪梅少了许多拘谨比平时放开很多。三个人一边品尝干果一边聊天,姐妹俩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王仁智身上,另外一部分在茶几上的干果间,只有王仁智部分注意力在关注场上进行的格斗比赛。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王仁智输了今天的全部赌注,一场也没压中,赔了几百金币,这在以前从未有过,就在姐妹俩以为今天恐怕小费泡汤时,想不到王仁智还分别给她们打赏小费。
之前连续三场没有遇见低价拍品,这点让王仁智有点郁闷,前段时间的五个伤员现在伤势已经定型,确认三个人可完全恢复健康,另外两个终身残疾,这两个一个是腿一个是胳膊永久致残。这种肢体伤残的人员王仁智同样有办法安置,正常的重体力劳动虽然不行,其它轻活不会受影响,比如今后的守夜人员,工地吊桥今后需要的专职人员等。今天同往日一样,最后又没有伤员低价拍卖,还输了几百金币,除了意外给百草堂带来个孩子,可说是诸事不顺,王仁智心里不禁感叹,这还真是有得必有失啊。
一个月之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城南区街区改造竟然非常顺利,调查推广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民众积极参与热情特别高,使得原计划三个月的宣传规划时间不得不压缩。城南区经过综合各方意见后,提前进入筹备资金成立改造基金以及规划阶段,百草堂作为周欣妍的后盾,当然要带这个头,为此百草堂分别投资给长短期两种基金各五万金币。这也得益于王仁智当初及时在工地改变计划,使百草堂资金非常宽裕,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增加五万金币投资基金。
所谓的长期投资基金,是以三年为一个投资周期,三年以内如果提前兑换基金,城南区作为对投资方违约惩罚,罚没其应得的利息收入。三年以后即可随意兑换,也可以进行投资,短期基金以一个月为期,长短期基金设置最低门槛,长期基金以一千金币为基本单位,短期基金以五十金币为基本单位。
有百草堂带头,民众投资热情非常踊跃,第一天城南区政府就被投资民众人山人海的包围起来,谁都知道城南区区长来自百草堂,而百草堂如今是襄平的一面旗帜,因此跟风者甚众。基金成立第一天,筹集到的资金就已经达到二百多万金币,令所有人始料不及,谁也意料不到襄平民间竟然蕴藏着如此规模资金。十天以后城南区投资基金竟然筹集到令人吃惊的八百万金币,只是这八百万资金绝大部分投资的是短期基金,长期基金只有一百多万金币,城南区街区改造进行的非常顺利,只等完成规划后进入具体实施。
资金到位以后关于街区改造规模就被提到议事日程,四位副区长因为绝大部分资金投资的是短期基金,害怕出现大规模兑换潮,所以倾向于先进行小规模改造,免得资金链断裂后城南区陷入万劫不复劫难之中。周欣妍回到百草堂后把具体情况汇报给王仁智,她同时表示出自己的观点,认为应该谨慎小心为好,避免规模过大到最后一旦出现意外情况不可收拾。
王仁智和大家在这一点上认识相同,目前看似筹集到八百万金币资金量,可是从大多数资金投资的是短期基金分析,民众在心理上还没有完全认可城南区改造工程最终可以获得成功。绝大多数资金宁愿少赚取利息,投资短期基金,是不信任城南区的表现,一个月后很可能会遇到兑换潮,城南区熬过最初的半年到一年困难时间之后,自然取得民众信任,到那个时候视募集资金情况确定改造规模,是个比较稳妥的策略。
城南区的事情自然由城南区自己做主,王仁智只是提出自己的认识供其参考,他关心的是百草堂自己的事,这段时间陈苏丹同吴思丽姐妹不在,把他忙的工地很少去,晚上外出更是极少。二十天以前,纪纲沮丧的汇报探听出南小军孩子的消息,本来已经谈妥把孩子买回来,没成想一个叫象人的武师坚决不同意,他是孩子的师傅,自然由他做主,并且他无论是任何条件都不答应,找到孩子和没找到是一个结果。
南小军知道后虽然心情很难受,可他毫无办法,同时认为王仁智已经尽力,他只能怨孩子命运不济,在纪纲的劝说下这件事情对南小军的影响不是太大。王仁智当时没对纪纲说啥,也没要求他回去多劝劝南小军,等回到百草堂之后他才同陈苏丹商量这件事情,百草堂自己离不开,他希望陈苏丹替自己跑一趟。陈苏丹对象人自然熟悉,虽然同象人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当初象人的直率性格给俩人留下深刻印象,当时象人伤在王仁智之手,他不但不记恨反过来还感激王仁智出手相救之恩。
在古家庄俩人意外获得第一笔资金,无论当时古浩成是出于什么目的,俩人靠古家庄的资金在襄平才从容立足,才有了之后的百草堂,站在这个角度上应该感谢古浩成。陈苏丹没有用自己的马车,那样太辛苦,她从车行雇了辆马车,各地车行之间互通有无,速度快人还不累。两千多公里路程,去一趟不容易,陈苏丹给古浩成和象人等在襄平采购了价值两千多金币的土特产作为礼品,一来感谢古浩成,二来看望象人同时劝他放人。
按理应该让周欣妍陪陈苏丹跑这一趟,因为她目前正处在城南区改造的紧要关口,另外她在百草堂起的作用也不小,她离开后按方抓药就只剩商雅兰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因此最后决定由吴思丽姐妹陪陈苏丹跑一趟,这姐妹俩本来就活泼好动,玩心十足,去的地方又离她们老家比较近,所以让她们出去散散心。王仁智派这姐妹俩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当初在车队时他一路见过许多药材,如今在襄平周围根本见不到,根据曲一波的动植物图谱,有很多药材只在那一带荒漠中生长,姐妹俩熟悉那的环境生活习俗,对采购药材说不定有所帮助,这是派她们去的另外一个因素。
陈苏丹此行一来是为南小军孩子,另外主要因素是王仁智准备长期同古浩成建立合作关系,由古浩成在当地给自己收购药材,然后送到襄平。这只是双方合作的第一步,等到以后百草堂炼制出各种常用中成药以后,王仁智计划请古浩成在当地代理百草堂经营,这是王仁智的第二步计划。
百草堂确实是一棵摇钱树,可问题是百草堂同襄平州医院处于竞争关系,时间短了还没啥矛盾,时间一长百草堂一旦规模扩大势必同襄平州医院因竞争激烈产生矛盾。王仁智不是怕曲一波,他忌惮的是其背后的势力,未知的才会有这种恐惧,这也是他始终不多接收患者的原因,哪怕是陈苏丹劝他也没有改变。不知道的人以为王仁智胸无大志贪图享乐,实际上是他始终紧绷着安全第一这根弦,曲一波医院里先进的仪器设备,各种药物无疑来自其背后的势力。还有耿俊山店里所有的商品,其中的科技含量远超王仁智目前的认知,这俩人背后的势力是不是一股?还是来自两个不同地方?在这些没弄个一清二楚之前,王仁智暂时不会同这俩人产生矛盾冲突。
这段时间陈苏丹不在,王仁智心里空落落的不踏实,生怕她出个啥意外,自从两人稀里糊涂降临这个异世界,还从未分离过这么长时间。好出门不如赖在家,王仁智有时后悔让陈苏丹跑这一趟,大不了损失些收入,自己亲自去一趟心情就不会这么紧张,陈苏丹留在襄平当然安全系数要高出很多。算算日子,陈苏丹最低恐怕还要等五六天才能回来,王仁智感觉稍微好受一点,目前没有任何消息,这是个好现象,没有消息就表明陈苏丹目前应该是安全无恙。
第八十九章收购药材
时光流逝日月如梭,转瞬又是七天过去,按正常情况陈苏丹即将归来,心系陈苏丹安危的王仁智这两天度日如年,陈苏丹越回来的晚他越是惶恐不可终日,觉得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他的情绪低落心情不好,百草堂内大家比往常都小心谨慎许多,生怕触霉头,多嘴好动的吴思丽姐妹如果没陪同陈苏丹外出,恐怕不知道要挨多少次骂。唐艳红这个管家比原来不知忙多少倍,工地上纪纲有事情要么不说,说也是找唐艳红商量,米广全把陆雪梅孩子的事已经办妥,王仁智根本就不知道,他全部是同唐艳红沟通。
周欣妍这时也很有眼力见,关于城南区改造的事情即将开工,王仁智反而是一点消息听不见,胡进来来了几次襄平洽谈,每次周欣妍都是在城南区接待他。百草堂众人如此王仁智不是没有感觉,可是他确实心情不佳,一天见不到陈苏丹他的心情就好不起来,大伙因为这件事看得出陈苏丹在王仁智心目中有多重要。
真正推算时间实际上刚刚到陈苏丹回来的时间,两千多公里路程,迟一天两天很正常,王仁智是因为过度关切所以才这样失态。因为王仁智的情绪低落,百草堂这几天只有每天早上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日子还挺好过,忙过去后王仁智一闲下来大伙无不小心翼翼,尽可能的躲着他走,百草堂气氛从未有过这么压抑。
中午饭前,王仁智忙完后一个人在房间里品茶,谁也不敢去叫他出来吃饭,就在这时陈苏丹三人从外边回到百草堂,吴思蕊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周欣妍首先看见陈苏丹她们,惊喜之下情不自禁的喊了声:“老爷姐姐她们回来了。”喊完急忙跑向门口迎接陈苏丹。她这一声喊的声音挺大,无论是在餐厅里边还是在厨房的人几乎全部都听得很清楚,包括六个人质全部从房间中跑出来涌向大门口,身体恢复行动能力的郑媛媛也从房间里边慢慢走出来,看看发生了啥事情。唯独王仁智好像没听见,呆在房间里没动静,周欣妍这声喊叫那么大的声音他不可能没听见,大伙的注意力集中在陈苏丹那边,也没人注意到他没出来,还是行动不太方便的郑媛媛注意到之后,进到里边去通知的王仁智。
陈苏丹等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到院里时王仁智才从房间里边走出来,出乎众人预料他没有因为陈苏丹平安归来狂喜,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回来就好,回来的还挺是时候,刚好赶上饭点,快去洗洗吃饭。”一旁的人质听见后才意识到自己该干什么,忙去给三人准备热水。
一顿中午饭时间,有肚里存不住话的吴思丽姐妹在,更有家里的这几位不时发问,基本上把她们将近一个月的行程大致弄明白。三人上路后因为是包车行的马车,给的价高路上速度自然比其它车辆快许多,一路上换马不换车,只用了八天时间就到达目的地,最多的一天赶了三百四十公里路。陈苏丹寻找古浩成也非常顺利,当晚抵达客栈安置好房间,经过客栈帮助当天晚上吃饭前就顺利找到古浩成,对于陈苏丹这个远方访客到来古浩成非常吃惊。
当初古浩成在找到车队寻求王仁智帮助时他并没把他当做有资格与平等相待的人物,哪怕是张海潮这个车队头领他也没放在眼里,远离家园在外辛苦长途奔波的人顶多在家中是个小头目。但凡在那个大势力中高低有些地位的人不会外出受这个罪,更何况王仁智个爷们儿竟然亲自上场,因此当时古浩成碍于有求于人面上对他非常客气,其实心里面没把他当回事儿。古浩成是等到后边古浩宇出其不意推出两个强力武士后,他才意识到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古浩宇一边,他已经被古浩宇出其不意的这一招击败,以前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无可挽回。
在那之后古浩成利用自己善于细致观察的优点成功挽回败局,他从王仁智和陈苏丹俩人的眼神表情发现端倪,利用自己对两人待若上宾,陈苏丹当时非常愤怒的心情激她上场。陈苏丹当时取得胜利后古浩成就已经改变了对这俩人的看法,明白这俩将来必非池中之物,同时自己也庆幸陈苏丹帮助自己挽回败局,真心把这俩人当做与自己平等的朋友看待。等到后边王仁智竟然出乎意料的击败不可一世的象人,对古浩成来说只不过是更加深了认识而已,王仁智利用这两战夺走了他心爱的马车,同时他自己也赢了三万多金币,令他对王仁智的心机感到恐惧。
陈苏丹的胜利和王仁智战胜象人,事前这俩人就知道自己稳操胜券,大赚一笔的时候确实也提前告诉过古浩成,只是古浩成自己没把握住机会只是小赚一把。此后王仁智大义出手救治象人,按说他完全可以对象人置之不理,王仁智同象人之间相隔万水千山,没必要陈象人的人情,可他却一反常态出手,伤了人家之后却与对方成为朋友,没有因此结怨,古浩成心里非常佩服。
等到古浩成听说陈苏丹跑这么远的路只是为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偏偏又在象人手中,他心里更是对王仁智刮目相看,如果没有上一次义救象人,这次恐怕他们想都不要想。古浩成立刻就表示连夜带陈苏丹去寻找象人,在这个帮助陈苏丹的过程中,自己在象人面前一定会增加好感,他可以趁机结交象人本人及其他所属的势力。
古浩成从陈苏丹带来的大量土特产就知道王仁智目前的情况一定非常好,出手就是一千多金币的礼物,显然同他在车队时的窘迫不可同日而语。古浩成自问自己没有这个魄力,一千金币不是一笔小数目,为了取得陈苏丹的好感,他立刻自告奋勇表示连夜陪同陈苏丹去寻找象人。
古浩成站在陈苏丹的立场上着急忙慌,陈苏丹本人却不着急,现在正是晚饭时分,吃罢晚饭休息一晚明天去来得及,这些天都过来了也不这这一时半会儿,更何况哪有半夜去人家拜访的道理?古浩成不知道,陈苏丹这次来除了寻找孩子,另外还有个更重要的目的,对他来说这是件非常好的大好事。按常规应该是客随主便,今天反过来古浩成这个主人却听从远方来客的吩咐,先安排客人住处派人接收陈苏丹的礼物,宴请招待陈苏丹。
晚宴期间陈苏丹同古浩成简单的叙述各自这大半年以来的经历,古浩成没啥可讲,他大部分是在听吴思丽姐妹讲述王仁智上次从古家庄离开后的故事。姐妹俩一个讲一个补充,王仁智陈苏丹古家庄之行的经过她们不知道,可车队中大家平常背后针对他们的议论这俩人同样听不见,如果不是今天从姐妹俩口中听见,恐怕许多事情永远也不知道。
陈苏丹听得挺感兴趣,古浩成却是越听越心惊,他真没想到这俩人当初就是两个孤家寡人,非常后悔当初没有多利诱这俩人留下,如今悔之晚矣,人家几个月时间就创立自己的基业他也没啥本钱诱人家。陈苏丹听着听着后边姐妹俩说的全部是百草堂的事情,对她来讲里边没啥新鲜东西,于是在一旁提醒她们今天晚上还有正事,别光顾着五马长枪的吹嘘百草堂。
因为姐妹俩的家乡同这里气候地质环境等差别不太大,所以动植物相差无几,其中许多动植物的学名同民众平时称呼之间有部分差异,王仁智交给姐妹俩的主要任务是教会古浩成辨认全部药材。得到陈苏丹提醒后,姐妹俩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连忙取出药材清单,就在宴席上和古浩成谈起收购药材的正事。
起初古浩成一听让他在这里收购药材,脑袋摇晃的和个拨浪鼓一样,等到吴思丽拿出清单,一样一样一个个品种的告诉他以后,他立刻非常兴奋。作为未来家族舵手,这个敏感度他还是有的,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生财之道,当初王仁智救象人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他知道王仁智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这才明白陈苏丹此行的主要目的恐怕还在于此。古浩成这时也顾不上礼不礼貌,忙把自己的管家喊过来,让他快点去找两个管事的小头目过来,今天晚上先把所有药材辨认清楚记录下来。
陈苏丹这时肯定不会和他计较这些小节,她巴不得尽快把这件事情办好,辨认各类药材是一个方面,襄平州距这里相隔两千多公里,药材必须经过炮制晾晒后才可远距离运输储藏。教会炮制晾晒药材是她的任务,这个任务异常艰巨,现在刚刚进入早春,绝大部分药材无法采集,昆虫等大部分小动物更是罕见,事关药材最终的质量,她的任务自然异乎寻常的艰巨。另外她还要同古浩成就药材价格问题谈判,即要留给古浩成部分利润空间,又不能使价格过高,如同在襄平那样,草根树皮都能换金币铜板,因此价格被压的非常低。
姐妹俩一个晚上就把事情搞定,古浩成有些迫不及待的立刻询问陈苏丹以啥价格收购,他这么急陈苏丹知道主动权已经操在自己手里,她借口时间已晚,明天还要起早去找象人,告诉古浩成回来后再谈这个问题。
第九十章憨厚象人
第二天一早古浩成亲自给客人带路去找象人,幸亏有了他的帮助,在这个地广人稀路况不熟的地方陈苏丹一行人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到达目的地。通过古浩成陈苏丹了解到象人出身在一个史姓家族,因为天生身高力大,所以他是非常罕见的是个本家族出身的武师,这种人极其稀少属于万里挑一的人物。
象人姓史名秀清,他弟弟史秀峰目前是家族族长,象人幼时也曾经沦为奴仆身份,成为武师后他为自己赎身回归家族,如今是这个家族护卫的中坚力量。古家和史家因为相距较远,平时少有往来,古浩成突然造访,史秀峰在没弄明白他的目的之前,不便亲自出面,因此派个长老身份的弟弟出面接待古浩成,也不算辱没了他未来族长的身份。
等到古浩成说明来意,见到陈苏丹这个远方来客及其她携带的大量礼物时,哪怕是他这个长老也无法淡定,忙不迭的派人去寻找象人,同时又暗中派人去通知史秀峰。上一次古家庄象人受伤,这个长老并不在场,他只是事后听说过这件事情,不过当时象人回来时外表看不出他曾经受伤,因此没在意。象人如同一个武痴平日里从不同外界交往,今天竟然还有远方来客携重礼专程拜访,长老生怕对方过来的目的是挖象人,因此急忙派人知会族长史秀峰一声。
古浩成急于同陈苏丹协商药材收购事宜,此时此刻非常焦虑,陈苏丹故意不谈目的在于以此诱使象人所在势力,一来为了促使象人答应放人,二来有另外一方参与,避免古浩成就地起价。有了两方势力竞争,主动权就操纵在自己手里,省得日后这么远来回不方便,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两家同时供货麻烦就少许多。
竟然还有人寻找自己,象人将信将疑的过来看看是什么人,他一见到是陈苏丹时立刻激动万分,立马冲进房间,只是碍于男女有别没有同陈苏丹拥抱握手,进来后呆立在原地傻傻的对她傻笑。陈苏丹落落大方起身迎上前主动伸手说道:“象人大哥我们又见面了,最近可好?我带三哥给你问好。”
象人伸双手握住陈苏丹的小手激动的回答:“好、好,我一切都很好,想不到还能和你见面,真是太好了。”两个人就站在房间中叙说上次分别后的各自情况,令一旁从未见过象人与人如此相处的长老非常诧异吃惊。象人平时没啥喜好,他毕生唯一的爱好就是习武,大部分是在听陈苏丹给他讲分别后这大半年时间的经历,当象人听说在襄平竟然还有人敢捋王仁智的虎须时,脸上的表情特别精彩。这时的象人非常清楚王仁智上次是扮猪吃虎,最后的结果不用陈苏丹说他知道一定是王仁智取得胜利,等到听说竟然还胆敢同王仁智赌三十万金币时象人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指着陈苏丹说道:“你们俩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这这坑了三万多金币,回去后胃口更大,坑人家三十万金币,简直是太坏了。”话很难听,但是象人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却没有怨恨在内,陈苏丹没有因此难堪,也没生他的气。
古浩成听见象人的话以后才明白,原来上次人家早就已经稳操胜券,并且劝过自己,是自己的小心谨慎错过了一个大好时机,暗恨自己当初没听劝以致错过了一次大赚一笔的好时机。上次被王仁智赢走了三万多金币,史家损失最为沉重,缓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筹集到几万金币,如果不是王仁智主动出手相救,恐怕象人有可能存在生命危险。
陈苏丹正同象人聊的火热,得到消息后赶来的史秀峰来到房间,等他看见同古浩成一起来的人是陈苏丹时,顿时放下心来,忙上前同陈苏丹相见。看见史秀峰这么短时间就出现在房间内,古浩成心里很不是滋味,显然他是为陈苏丹而来,在史秀峰眼里,自己这个未来族长远不如陈苏丹这个远方来客。俩人寒暄过后,陈苏丹没有同史秀峰叙旧,而是直奔主题,当着象人的面说出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她知道史秀峰如果不答应这件事情同样办不成。
上次来人开高价,史秀峰就已经答应放人,孩子多的是,错过这个以后自然会有其他孩子,只是因为象人坚决不答应最后只能遗憾作罢。他想不到竟然是王仁智不远千里追踪在要这个孩子,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史秀峰自然不会重视,他从这一点看到的是王仁智的能力,起码他自己就做不到这一点。上千公里路途,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环境,寻找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子,史秀峰不是办不到,他是不会办这种代价过于大的事情。
即便是所谓的高价,大不了高个一两百金币,可寻找孩子的费用恐怕没个三两千金币是绝没个音讯眉目,他无论如何舍不得。史秀峰同样感谢王仁智主动出手救治象人,他现在很愿意以孩子作为对王仁智的回报,可对象人这个憨直的哥哥他非常忌惮,忙把事情推给象人。既然先前已经有人来过,史秀峰相信一定同陈苏丹是一回事,因此他也没给陈苏丹多做解释,知道陈苏丹清楚问题在象人身上,她亲自来找象人,自己用不着多说啥。
象人对弟弟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大为不满,气愤的呵斥道:“你少把事情朝我身上推,族长是你又不是我,难道你这个族长连这点小事还做不了主?”象人身体比普通人整体高大一圈,大头大眼大嘴巴,发起怒来眼睛瞪的如同牛眼一般,根本不顾及还有几个外人在场,丝毫不给族长弟弟留面子。史氏家族都知道,象人虽然勇猛异常头脑简单,可他脾气却特别随和,甚少有人见过他发怒,今天不知道是吃错啥药了还是哪根筋搭错地方了,怒气说来就来。
古浩成在一旁吓得不行,他知道陈苏丹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孩子,而其中的症结又恰恰在象人这里,看见他突然爆发怒火,生怕被象人波及到自己身上。史秀峰非常了解象人的脾气,整个家族也就他能哄得了象人,他从象人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知道是因为在陈苏丹面前下不来台,脸上挂不住所以才朝自己发火,史秀峰陪着笑脸道:“是是是,是我不对,哥哥批评得很对,那我就做主答应远方来客,我也不说白送的话,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象征性的收取一个金币,免得对孩子未来有影响。”以他对象人的了解,自然清楚象人对当初古家庄的事情记忆深刻,恐怕这辈子他也不会忘记,在古家庄象人不但经历了自己武师生涯的首次败绩,而且身负重伤差点丧命。他知道自从那次事情之后,象人这个憨厚的直性子就时刻思念王仁智,一是对他非常佩服,二是对他主动出手相救感恩在心底,至于对王仁智打伤自己,象人看的非常开,竞技场上技不如人挨打非常正常,就犹如自己曾经多次出手伤人无数是同样道理。
对于史秀峰把孩子白送给自己,陈苏丹知道自己没这个面子,哪怕是王仁智在这里同样也没这个面子,他是冲着象人的面子。象人不搭史秀峰的话,陈苏丹不能不出头,她落落大方的接受史秀峰赠送的孩子,趁势说出了她的令一个目的,陈苏丹选择这个时候说出来,是令古浩成认为自己是因为贪图孩子这个小便宜临时做出的决定,免得被他识破百草堂脚踩两只船的真实目的。
在场的史氏族人没想到陈苏丹竟然还给他们带来了这么一份厚礼,无不赞叹史秀峰有先见之明,有了百草堂这个意外的合作伙伴,今后每年给家族带来一笔非常丰厚的利润。陈苏丹敲定了孩子的事情,又趁机不动声色的同史氏达成合作协议,没有引起古浩成的猜疑,她借口去看看孩子,把吴思丽姐妹留下同史氏与古浩成商谈具体合作事宜,自己同象人一起去接孩子。
象人憨厚归憨厚,他脑筋不是不够用,陈苏丹提出的所谓合作,无疑是给他们家族带来一笔巨额收入,令他感到这次欠的情更大。上次王仁智援手救治自己,只不过是自己个人欠他的情,如今刚刚回报人家一丁点,百草堂竟然又送过来这么一份大礼,因此象人生出了投奔百草堂报答王仁智恩情的念头。
刚才象人发怒,史秀峰给他赔礼说好话哄他开心,后来又把孩子主动送给百草堂,陈苏丹全部看在眼里,这时象人突然提出要跟自己一同去襄平,着实把陈苏丹吓的不轻。象人在这个家族中的地位从刚才的事情就可看得出来,绝对是属于顶梁柱一般,不比他弟弟史秀峰这个族长低,自己如果把他带回襄平,那就不是挖人家的墙角,而是毁了人家正房的基础,和拆家有何区别?
陈苏丹急忙停下脚步,做象人的思想工作,不把他说服了还真不敢去看孩子,哪怕是让其他任何一个史氏家族之人得知象人有这种念头,对于今后双方的合作必然会蒙上一层阴影。这种直肠子的憨人一旦产生一个念头,在让他有所转变难度非常大,一个是犟另外一个还要顾及他的脸面,想方设法使他有个台阶下才行。
第九十一章归来
陈苏丹严肃的盯着象人说道:“史秀清,我和三哥是把你当朋友才千里迢迢过来看你,你以为就这么一个孩子值得我跑这么远来一趟吗?我知道你对上次败在三哥手下心服口服,你要跟我去襄平不是把我们当做朋友,而是奔着三哥,可是你想过没有,对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不仁之人,我们还会把你当做朋友吗?你作为史氏家族几千人的中坚守护力量,为了追求更高的武技,舍弃他们视为不义,我知道你身边同样有一批仰慕追随者,弃这些人不顾视为不仁,远赴他乡抛弃自己兄弟亲人视为无情,难道你愿意做个无情无义的不仁之人?”陈苏丹知道不这样把象人批的体无完肤无地自容很难改变他的主意,因此她没有继续叫象人大哥而是直呼其名,批评的话也讲的很难听,并且不惜用于其断交相威胁。
象人想不到陈苏丹一针见血的点明他的目的是希望从王仁智那学习武技,被陈苏丹批的羞愧难当无言以对,陈苏丹看着被自己批驳后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象人,知道自己的重锤犹如醍醐灌顶锤醒象人,这才继续说道:“象人大哥这种话今后万万不敢再提,我和三哥永远是你的朋友,日后有合适的时机欢迎你到襄平做客,百草堂的大门永远对大哥敞开。”陈苏丹恰到好处的给象人一个台阶,两个人重新边走边聊,分别大半年时间,可聊的事情非常多,特别是象人仿佛对王仁智的每天都非常感兴趣。
说服象人后,陈苏丹在象人的带领下顺利见到孩子,为了稳定象人的情绪,另外同史古两家合作细节需要一一商议,陈苏丹三人在当地停留住了六天之久。在这六天当中,史秀峰古浩成始终跟随着陈苏丹学习,对每一种药材的炮制晾晒方法全部完全掌握的比较成熟,哪怕是其中大部分因季节原因现在不具备条件的药材也同样掌握技巧和需要的注意事项。吴思丽和吴思蕊在这几天中过的非常惬意,不仅是走到哪里都备受尊敬,这也是两个小师傅,更有象人和手下一群武师围绕,陈苏丹除了禁止她们以任何借口于武师交手,并不禁止她们俩相互练习示范,数她们最忙。
两个小丫头开心的忙,陈苏丹却忙的有些心力交瘁,这中间有一部分因素来自象人,更多的是为平衡史古两家之间关系,同时有两家供货有好处当然也会存在不利因素。陈苏丹离开百草堂时王仁智就告诉过她,在同对方合作时一定要注意提醒对方,万万不可掠夺性采药,无论何种药材,绝对要预防过量采集,特别是那种数量本就稀少生长期长的药材,不能因为收购价格高就不分青红皂白大小统统采集。
等到陈苏丹认为一切都交待给对方后,她才带着孩子踏实返程路途,对于恋恋不舍的象人,她自然安慰一番,并且借邀请史秀峰和古浩成到襄平做客的时机同时邀请象人前往百草堂做客。回来时因为事情办的比较顺利,又有个孩子,所以陈苏丹没有像来的时候那样赶路,虽然她知道王仁智一定非常牵挂自己,可还是尽量等道路上车辆比较多时同大家一起上路,免得多生事端。
听明白三人这一个月的经历后,王仁智心里才踏实,这种踏实同见到陈苏丹和孩子时的不一样,因为这时才清楚今后的药材种类更加齐全。他始终有个计划,在这个缺医少药的社会大量生产中成药,以前是品种数量都无法达到生产中成药的要求,如今有了史古两家加盟即将成为现实。百草堂是利润非常高,在襄平人眼中是棵摇钱树,可是限于条件只能局限在襄平一地,一旦百草堂的中成药推向市场,不仅仅面向襄平一地,而是面向无比广阔的市场,前景非常光明。
小别胜新婚,吴思丽姐妹将近一个月没有承受王仁智的阳光雨露,死皮赖脸的硬是赖上王仁智的大床,可是谁也没料到他们的好事被孩子给强行破坏。刚刚一岁多点的孩子,这几个月以来离开母亲的怀抱颠沛流离,十几天时间刚和陈苏丹三人熟悉,晚上突然冒出来王仁智这个陌生人,自然非常抵触,坚决不允许他碰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否则就是一番哭闹踢打。
谁也不会同一个孩子计较,四个人在无奈的哄笑中聊着天睡过去,一夜无话,第二天仿佛一切都没发生,只有六个人质知道百草堂外出的三人归来。中午吃饭时,王仁智告诉陈苏丹,下午她就不要去工地,送孩子有吴思丽姐妹就行,免得南小军知道百草堂主母亲自远赴两千多公里给他找孩子,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这其实是王仁智耍的手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陈苏丹远赴两千多公里找回孩子,这事知道的人多,早晚有一天会传到南小军耳朵里,那时收到的效果比现在直接告诉他还好,更令他死心塌地为王仁智所用。
王仁智带着孩子到达工地时间不长,南小军孩子回来的消息就迅速传遍整个工地,只有南小军和他带领的一组人因为养殖场距离最远还不知道。虽然工地现在道路已经可以行走马车,可王仁智怕颠簸不平的路面颠簸使孩子不舒服,所以下车步行前往养殖场工地。
吴思丽抱着孩子走在最前边,身边是吴思蕊提着一些孩子的零食,她们后边是王仁智和纪纲,两个人手里全部是孩子的衣物用品,身后还有一大群喜欢看热闹的人,这些人手里还有一些孩子的东西。这十几个人正在南小军的带领下忙活,其中一个人一抬头看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向养殖场走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通知南小军。
工地刚刚上工,那来的这么一大群闲人?南小军正在纳闷,猛然发现走在后边的是好像是王仁智和纪纲,因为距离比较远,他也不敢确认,是从熟悉的身形感觉是他们俩,可是他不明白在百草堂还有谁能走在王仁智前边。又过了一会,南小军渐渐看清楚走在最前边的是两个女人,他对吴思丽姐妹不熟悉,不认识她们俩,突然间这十几个人中间传出一个声音道:“老南,老爷给你送孩子了,你看看最前边的女人怀里是不是抱着一个孩子?”南小军孩子的事情在工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包括已经得到孩子消息,王仁智委托纪纲派人出高价对方不放人,这些事情在工地是尽人皆知。
现在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南小军眼睛虽然不是太好,但是吴思丽抱孩子的动作他隐约看得见,加上工地正在忙活期间,突然出现这么多人,他立马明白这是真的。南小军啥话没说,急忙跑向他居住的临时地窖,这十几个人因为距离较远,所以单另开灶,南小军的女人给大家做饭,这时刚刚忙活完正在下边休息,南小军是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女人。
等到南小军两人重新回到原地,已经看的很清楚,走在最前边的吴思丽怀里抱着一个男孩,南小军俩人泪流满面的快速跑上前去,女人直接扑向吴思丽,伸手就要从她手里接过孩子。南小军一见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巴掌骂道:“还不过来先给老爷叩头,感谢老爷的恩情。”说着话他自己扑通一下跪在王仁智身前,咚咚咚的就开始叩头,激动得嘴里说话舌头打卷谁也没听清他嘟囔些什么。
王仁智急忙弯腰伸手搀扶南小军,一旁的纪纲一见也假模假样的上来伸手,对于这种给王仁智树立威信的时机纪纲非常会把握。南小军的女人抱着孩子也哭哭啼啼的过来给王仁智叩头,她毕竟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虽然离开几个月之久,孩子好像多少还有那么点印象。可是看见大人哭哭啼啼跪在地上,不懂事的孩子非常害怕,吓得哇哇哇的大哭起来,王仁智费了半天劲,也没把南小军拉起来,吴思丽姐妹拉一个抱孩子的女人,缩手缩脚不方便也没拉起来。还是纪纲会做好人,他一边装模作样的拽南小军一边劝他说道:“老南意思意思就行了,老爷已经知道你的谢意,你就不要在这样了,你看看你这样把孩子吓坏了可咋办。”纪纲的话非常灵验,随着他的话音,王仁智感觉手里一轻,南小军一下就被他和纪纲从地上拽起来,那边他女人抱着孩子也被吴思丽姐妹拽起来。
纪纲这一切没逃过王仁智的眼睛,更加深了他对纪纲的戒备,南小军现在觉得值得放一万个心,可是纪纲这种时刻都在耍心眼的人王仁智从不放松戒备。孩子回来是件大喜事,因此这些人丢掉手里的活跟过来看热闹王仁智和纪纲都没有说什么,大家都在一个锅里搅勺子,共同分享这件大喜事确实很值得。
工地环境恶劣,不适合孩子在这里生活,王仁智心里想把孩子留在百草堂,南小军俩人经常去看看,自己每次来工地也可以带孩子过来,这个话他没对任何人说。吴思丽姐妹和孩子在一起相处十几天,也有了点感情,俩人现在正在陪同南小军两人一起陪孩子玩耍,王仁智在纪纲的陪同下去工地其它地方看看工程进展情况。
第九十二章郑媛媛
纪纲边走边向王仁智汇报工地的施工进度,他从王仁智的行为分析出其心理,工地施工进度目前是王仁智最为关切的问题,纪纲早就注意到王仁智哪怕中间只相隔一天,来工地后问的最多的必然还是工程进展情况。纪纲依靠自己脑筋比较活反应快,嘴巴很会讨人喜欢,在米家刚刚混出点名堂,就被王仁智出米家要到百草堂,他认为米家比百草堂强几倍,只是因为一时疏忽才吃了大亏。自己刚刚在米家得到提拔,还没来得及施展聪明才智,就因为这次意外换一个新环境,纪纲内心非常沮丧,他认为自己在弱小的百草堂即便受到重用提拔还是比不上实力强大的米家有前途。
善于钻营的纪纲把自己内心的不满全部隐藏起来,利用王仁智重用的机会极力表现自己,在工地尽心竭力的努力工作,很少对王仁智阿谀奉承。他心里非常清楚,处于创业期间的王仁智需要的是什么,说一千道一万不如来干点实际工作,在工地踏实努力多出工作量比一箩筐甜言蜜语收到的效果好很多。
王仁智当初匆忙之中把人派遣进入工地,对工地所需的资金量预计不足,不到一个月时间资金短缺的问题就已经显现,可是简易桥梁已经建成一百多人进入工地。继续增加投资资金跟不上,撤人的话没地方安置,大量材料设备在工地必然丢失,一时间势成骑虎进退两难,迫于形势所逼,他才改变原来策略。
原来王仁智计划先生活后生产,等到进入工地后他才知道即便不存在资金短缺这个大难题,生活设施建成完善最低程度恐怕得一年半。迫于资金压力,无数次在工地调查研究后王仁智改变原来策略,暂时先放缓生活设施建设,大力加强与生产相关工程施工,养殖场先行一步就是他为此所做的尝试。
王仁智之所以首先把重点放在养殖场,一是养殖场会提供大量的家禽家畜粪便,这里没有其它肥料来源,唯有人畜粪便以及燃烧后的草木灰是上好的肥料来源。这里未来无论是沼气池生产沼气,还是将来改造荒地,都离不开这些粪便,短时期内百草堂不可能增加太多人口,因此王仁智只有把目标放在养殖场。养殖场还有一个好处,建设时资金需求不大,引进种禽种畜时当然少不了资金,可这些资金回收期所需时间最短,长的一到两年,短则几个月时间,养殖场是解决资金缺口的一大助力。
不算牛马这些大家畜,也不考虑猪羊这些最常见的家畜,就以鸡鸭兔这些小型家禽家畜来说,一斤单价大多在两个银币以上,是粮食的十倍左右,资金投资回收周期短,这是促使王仁智选择养殖场的一个原因。在这个世界不但粮食产量低,人和动物家禽的繁殖率同样非常低,这是各种肉类价格居高不下的主要原因,有了南小军这个人才,养殖场无疑是另一棵摇钱树,到那时王仁智就有了两条腿。
纪纲正在向王仁智汇报工程进度,突然间他挺下来对远处一个人大声呼喊道:“大海,来来来你过来一下,老爷今天刚好过来,你把引水暗渠的事情给老爷介绍一下。”喊完话以后他指着远处那个人对王仁智说道:“胡进来因为城南区改造的事,需要回去提前做准备,所以他另外在这里安排了一个人负责,他叫胡大海,是胡进来的弟弟。他对老爷原来的水库方案有些看法,认为需要做部分改动,我没敢答应他,等他过来说给老爷听听,看他说的有没有道理。”
说着话胡大海一路小跑很快来到两人身前,刚刚站稳就气喘吁吁地说道:“王医生你好,我是胡大海,胡进来是我哥哥,他因为有其它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今后把这里交给我来与百草堂配合。”王仁智伸手同他相握同时说道:“你好你好,我想胡进来是因为城南区改造的事情回去提早做准备工作吧?城南区改造比我这里的工程量大的多,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这是应该的,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两个人寒暄过后,胡大海对王仁智说出了他认为需要变动的地方,原来他是认为既然利用小山与台地之间的沟壑建一个小水库,哪就应该尽可能的合理利用水库。建一个小水库的目的不外乎以后灌溉农田,因为台地最高的地方位于靠近小山这,所以今后灌溉饮水不能自流灌溉,必须以水车水泵等抽取提高后用水渠引至耕地。
胡大海认为这样消耗人力物力划不来,他建议把上下游水坝加高两米提高水位,在台地提前预埋一道暗渠,这道暗渠横跨整个台地,把水库的水引至农田实现自流灌溉。由于百草堂屡次帮助他们,因此胡大海对百草堂的情况同样比较了解,他很清楚目前工地缺乏资金的情况,也知道米家后续还有一二百劳动力输送给百草堂的事情。把上下游水坝同时升高两米,不是仅仅增加高度的问题,考虑到确保安全这个前提,水坝增加高度的同时必须增加厚度,这两米的工程量几乎是原来工程量的两倍。
他给王仁智算了一笔账,虽然现在工地看似到处缺少劳动力,等到米家的后续劳动力补充进来以后,劳动力缺乏的情况将大大缓解,到那个时候还有可能出现劳动力闲置的状况。加高水坝开挖暗渠,需要的资金不会增加多少,可暂时缓解资金需求,关键是日后永久受益,将来耕地可节约大量人力物力实现自流灌溉。这块偌大的台地长期撂荒,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有灌溉水源,不然王仁智也不会下大力气建个小型水库,可是他也挺头疼今后水库引水这个问题。
胡大海建议改明渠为暗渠,加高水坝,另外在用风车车水以水泵相辅助,另外在暗渠出口预留水塘储水,基本上实现自流灌溉,给王仁智解决了一个头疼的大难题。王仁智心里非常兴奋,非常详细的向胡进来询问了材料、工程量、工期、资金、安全、施工方案等等各方面的相关问题,当时就敲定按照胡大海的方案施工。不过他还同时给胡大海交待了其它工程,那些可以推后,那些坚决不允许耽搁,使胡大海心中有数,知道如何安排施工人员。
晚上回百草堂时,王仁智意外的看见吴思丽怀里抱着孩子,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南小军看见姐妹倆挺喜欢孩子,他主动提出把孩子带回百草堂抚养。工地环境恶劣,不利于孩子成长,这一点南小军心里非常清楚,在见到这姐妹俩同孩子相处非常融洽特别喜欢孩子后,他主动提出把孩子放在百草堂,并且愿意给孩子付抚养费。
这个孩子虽然是南小军儿子,可名义上属于王仁智所有,他哪能让人家出抚养费,训了姐妹俩一通后让她们赶快把抚养费给南小军送回去,然后才一同返回百草堂。陈苏丹和孩子在一起十几天,已经喜欢上孩子,中午王仁智去工地的时候她就不同意,如今看见孩子重新被带回来,她也非常高兴。王仁智看着陈苏丹有些得意的表情问她道:“你别得意,你想想看你们回来时孩子有多少东西,我去工地时带了多少?你也不想想孩子回来不让亲生父母见上一面?有这个可能吗?”
王仁智一提,陈苏丹才想起来,她们回来时属于孩子的东西有一大堆,中午王仁智他们三个人走的时候基本上没带啥,只有给孩子的吃喝和一些必不可少的东西。以王仁智的精明,他绝不会忘记,她这时才知道原来王仁智自己也有这个打算,只不过他没主动提,而是南小军自己提出来。
自打孩子回来后,百草堂每天的欢声笑语比原来多了不少,一岁多点的孩子犹如一个活玩具,每个人有事没事都喜欢逗弄一番。郑媛媛这段时间身体进一步恢复,她的伤没有伤筋动骨,当时威胁到生命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失血过多伤及元气,即便已经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调养,王仁智还是不允许她多运动,更不允许她做一些耗费力气的事情。郑媛媛原来还不知道百草堂拥有强大的战斗能力,她还是从照顾她的人质口中听说百草堂里个个的战斗力堪比武师,了解到米家同百草堂的战斗经过以及同商家发生冲突的过程。
恢复行动能力之后,郑媛媛每天都可以看见百草堂众人习武,她很不以为然,认为人质的话夸大其词,因为她看不到她平时训练时所用的沙袋棍棒等物品。百草堂里边有的是练习脚下步伐的木桩、假人等器械,无论是这些人单练还是对练,她都认为没啥练头,远不如多打打沙袋,踢踢木桩,哪怕是举举石锁也行啊。人家在那训练,郑媛媛哪怕看不上,她心里痒痒的很,也想动动活动下筋骨,可是无论是百草堂内部人员还是人质,个个把她看的非常紧,根本不让她下场。
第九十三章开工典礼
算上郑媛媛,王仁智从角斗场买回来六个伤员,其中只有两个永久残疾,同在人口市场上买劳动力相比他占的便宜非常大。身体康复没有落下残疾的还好,两个永久残疾的人每天惶惶不可终日,生怕王仁智不要他们,把他们送走,等待他们的将是生不如死的炼狱。
王仁智不但阻止郑媛媛,他对另外三个伤员同样不允许参加训练,对这些从小到大绝大部分时间被当做未来武士训练的人,由于其基础非常好,王仁智心里非常希望他们成为百草堂的护卫力量。这些人同样很清楚,他们这种人这辈子唯一的希望就是最后成为武士,否则的话等待他们的命运就是在他人的摧残凌辱中丧命,他们只有这两种道路没有第三种路可选。
问题是他们中任何一个最终成为武士无不是踏着他人血淋淋的身体上位晋级成为武士,角斗场上一场场胜利意味着一个个失败者被无情抛弃。虽然不是一将成名万骨枯,但是任何一个武士手底下必然有几个失败者,他所取得的几场胜利意味着十几二十个人的失败。
在这个奇葩的社会生存,势必要建立一支强有力的护卫力量,这个道理王仁智非常清楚,他没有急于着手,是要建立一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卫队,心甘情愿成为护卫百草堂的武士,而不是被迫成为一个武士。包括郑媛媛在内王仁智早就已经告诉过他们,等他们身体康复以后,可以去工地参加劳动,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劳动力,再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上角斗场与人拼搏。
唐艳红对王仁智此举很不解,这些准武士如果经过王仁智之手训练,必然很容易成功晋级成为武士,百草堂需要武士护卫,也可以转手出售。任何一个武士在市场上都非常抢手,基本上处于有价无市状态,哪一个身价最低也在两千多金币,同王仁智在角斗场买他们时的价格相差好多倍。王仁智懒得给她解释,百草堂众人飞速成长,药浴在其中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否则的话哪有这么快,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多说的话容易露馅,保持沉默充满神秘感要好很多。
城南区改造终于进入实施阶段,在这之前王仁智已经指示周欣妍,虽然目前筹集到一千五百万金币基金,但是为了预防万一,所以改造工程规模不宜过大。王仁智的话对周欣妍来讲犹如圣旨一般,无论另外四个副区长如何想方设法,她就是坚持先进行小规模的改造,绝不大规模施工,哪怕三分之二的基金暂时闲置。
城南区改造在襄平是件大事情,开工当天,城南区政府所有人悉数到场,其它四个区以及各乡镇及其襄平州的官员应邀赶来祝贺,耿俊山曲一波自然少不了。官面上的人一个不少,襄平各大势力也派人前来祝贺,胡进来作为负责施工设计的代表也在现场,襄平周多少年没这么热闹,各方大佬云集,哪怕是新年也见不到这么多大佬。
一场热热闹闹乱七八糟的开工典礼很快结束,除了人多没给王仁智留下啥印象,刘向福代表襄平政府讲了几句话贺喜,然后一个副区长宣布开工。没有司仪,没有鲜花礼炮,开工典礼后也没安排酒宴,就是个人多混乱,整个开工典礼非常寒酸,给王仁智唯一留下的印象是来到现场人特别齐全,许多听说过不认识的人趁这个机会相互介绍认识了。耿曲刘等人不断给王仁智介绍新朋友,他在事后才明白其中的原委,原来所谓的开工典礼是城南区利用典礼给其它区和乡镇示威,另外这也是各方势力相聚的一次社交活动。
整个典礼过程中议论的主题不是城南区改造,也不是城南区筹集到一千五百万金币的改造基金,而是周欣妍这个区长置一千五百万巨额资金不顾,把改造规模限制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自打城南区街区改造以来,其它各区乡镇起初是抱着看城南区笑话的态度观望,在哪个时候包括城南区自己对最终能够筹集到多少资金也没有把握。大家都认为最终最多不超过二百万金币,这已经是非常乐观的估计,可是二百万金币对于街区改造确实少了点,按一户人家十万金币估算才二十户,这点金币改造半条街都不够。
没人想得到最后筹集到的基金亮瞎了一地眼球,最高峰时基金达到令人恐怖的两千二百多万金币,现在的一千五百万金币不是最高峰。无论是两千二百万还是一千五百万,没有人料到襄平民间竟然存在这么可怕的庞大资金,同时这些人心里对王仁智更是钦佩,虽然城南区改造规划是区长周欣妍首先提出来,可谁都清楚实际上起主导作用的是她身后的这个男人。议论归议论,周欣妍做出的决定,一定是王仁智出的主意,至于原因众说纷纭,谁也猜测不出,恐怕连周欣妍本人也不清楚,只有王仁智自己才知道。
典礼结束时王仁智收到刘向福的邀请,请他晚上到聚贤阁一聚,邀请王仁智的时候刘向福就告诉王仁智,晚上还有耿曲两人。有些日子没和他们相聚,王仁智也早就有这个想法,他知道晚上必然会谈到改造规模之事,恐怕这才是聚会的主要目的,他并不介意对外人说出其原因,还可以借此机会加深与这俩人的友谊。
刘向福作为东道一个个的在聚贤阁门口把客人迎接进入包间,四个人分宾主坐定,桌上的酒菜他早以安排妥当,只等三位贵客到来开席。酒过三巡后刘向福问王仁智道:“王医生最近来聚贤阁的次数比原来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发那块地比较忙的原因?”王仁智认为他们是为了城南区改造规模的事邀自己一聚,没曾想他先问这个问题。
“不瞒你们说,确实是这个原因,当初我是从地图上看中这块地,没料到进去后才发现困难特别多,那个地方距离又有些远,我既要忙活百草堂又要常去看看过程进度,其它时间自然少一些。”在这个问题上王仁智没对三人隐瞒,他隐瞒的是以前去过那个地方,并且知道那有股山泉可以解决生活用水的难题,其它事想瞒也瞒不过去。
耿俊山笑嘻嘻的道:“现在知道困难多了,当初我们不是没劝过你。”曲一波在一旁也说道:“你有百草堂这棵摇钱树还不满足,非要受那个苦,我告诉你,你难受的日子还长着呐。”其实当时只有刘向福是真正劝阻过王仁智,这俩人只不过和他谈过两次,这时功劳成他们的了,王仁智懒得和他们计较,点点头表示他们说的很对,自己当初考虑不周。
为了开发台地百草堂采购了许多材料,从日常生活用品到建筑材料生产工具等等,其中大部分是从耿俊山哪里采购,因为只有他哪里才有货,其它地方根本没有。因此耿俊山对工地投资情况有个大体估计,知道王仁智现在面临资金问题,他对王仁智道:“我想你现在最大的困难应该是缺乏资金吧?王医生,时间多的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别想着一天就把事情干完,别着急慢慢来。我也就纳了闷了,你有个百草堂还不满足?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年能给你赚多少金币?”
这俩人两次提到百草堂,同时诋毁王仁智开发荒地,王仁智一时没忍住张口说道:“你们别小看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今后我的重点会慢慢转移到哪里,我今天提前给你们交个底,短则五年甚至更短时间,长不超过十年,襄平州同原来一样只有曲医生的一家医院,没有百草堂这个诊所。”虽然说同行是冤家,陈苏丹这次去找孩子,一路上所过之处都是只有一家医院,有个别地方甚至还没有医院,王仁智本就计划在将来条件成熟时关闭百草堂。王仁智并不是惧怕谁,也不是避免于曲一波竞争,而是他计划从事多种工业化生产项目,生产中成药,开展酒坊酿酒,发展养殖业,制革、纺织、造纸、制陶等等。一个百草堂只不过局限在襄平一地,开展工业化生产后面向的是无比广阔的市场,利用襄平水陆运输便利的优势将产品销往四面八方,前景无比光明。
王仁智还有一个目的,到目前为止他对这个社会还缺乏全面认识,知道其背后还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掌控着这个社会,耿曲之流只是着只大手的触角。将来利用各种产品远销各地,搜集各种信息,调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势力,不然的话他始终感觉有一口刀悬在头顶,随时随地在自己危及到耿曲地位时落在自己头上。
他在这里喝酒聊天,说道将来关闭百草堂时语气波澜不惊,另外三个人却如同听到一声惊雷,天下竟然还有这么傻的人?好好的一棵摇钱树他竟然说砍就砍,还是因为那么一块破荒地,难道那个地方在哪个地下埋着一个聚宝盆不成?不然的话他能自毁摇钱树?三个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果不是离王仁智远够不着,恨不能上去摸摸他的头,看看他是不是在发烧,把脑袋瓜儿烧坏了。
第九十四章关闭百草堂
百草堂是公认的一棵摇钱树,王仁智如果不是发神经的话岂能自行毁灭,可是他现在很清醒,话也说的一本正经,不像是在和三人开玩笑,让另外三人琢磨不透他在搞什么鬼。房间中突然安静下来,三个人都在品味王仁智话里的含义,辨别他这话是真是假,还是他真实另有企图,有没有可能离开襄平另谋他图。良久曲一波突然打破寂静道:“王医生你知道去年襄平谁的年纯收入最高吗?”
这个问题在座的人只有王仁智不知道,其他三个人都清楚,他们因为各自不同原因对襄平每年的税收都比较了解,很容易推算出实际收入。人家收入多于少王仁智并不关心,不过既然曲一波问起来自有他的目的,等自己回答过后自会见分晓,王仁智根据自己的估算说道:“这个我那知道啊,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也就对你们还有点了解,如果不是经常光顾耿少尉哪里,和曲医生来往较为频繁,我真是一丁点也说不上。按照我的理解,应该是你们俩占据前两位,剩下的就是哪些人口众多的大势力,整体应该是这么个情况吧?”王仁智曾经去过襄平州医院观摩,通过观察估算医院在不算出售药物的情况下一天的收入在一万多金币,耿俊山的商铺经营的商品不但种类繁多,并且全部是独门商品垄断经营,仅百草堂就在哪里消费了几十万金币。
在两家的垄断经营使它们应该绝对在襄平占据收入前两位,其它各大势力人口众多,虽然因为生产力低下每个人创造的利润不会有多高,但是几千上万人的总合同样不可小觑。王仁智有什么说什么,没有一点避讳,他知道这些都无所谓,他在等曲一波听见自己估计后所说的话。他的话刚刚说完,便从三个人的神态中估计真实情况同自己估计大相径庭相差许多,不然他们不会是这种反应。
耿俊山对另外两人一笑道:“你们看王医生是不是故意的?你真是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我告诉你吧王医生,去年襄平地区年纯收入非百草堂莫属。”曲一波在一旁笑着对王仁智点点头,示意确如耿俊山所说,百草堂在襄平拔得头筹,在襄平占据纯收入榜首。王仁智犹如听见天方夜谈般非常诧异,暗道:这怎么可能?百草堂只不过半年时间,另外确实收入与人家相差太远,哪怕百草堂的利润率远高于他们,但高过他们的可能性他认为不可能根本存在。
曲一波见王仁智脸上将信将疑的神情,在旁边插言说道:“王医生你别不相信,耿少尉一点没胡说,真是你的百草堂。你别看我的医院收入高,耿少尉的店铺也不少收金币,可是最后真正留在我们手里的没多少,大头全部上缴,我们留下的只不过是零头。我们的收入还比不上王医生说的那些大势力,不过他们即使比我们强,但是我知道同样还是比不上你的百草堂,王医生应该还记得,新年前按人头收取的八个多金币吧?就是那一下,辛辛苦苦一年的利润一大半就成灰。我在这里给王医生提个醒,等米家的人全部给你以后,百草堂的人口我估计也得有四百出头,你也要注意把控土地人口规模的尺度,不然的话将来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曲一波这样给王仁智一解释,使他顿时想到掌控耿曲两人身后的那只无形大手,原来耿曲两人只不过是这股势力手中的傀儡,通过他们不断从襄平吸血。王仁智因此陷入沉思之中,他估计不仅仅在襄平,恐怕他目前所到之处全部都在这只大手的掌控当中,在没弄清楚这只大手以前,刚刚平复的心情又重新不安起来,安全问题又一次令他心生恐惧,因为这股无形势力太过强大。
耿俊山见王仁智不说话,认为他不相信曲一波,于是说道:“王医生你想想我那的货,还有曲医生的那些药物还有设备仪器,这对你不是问题不难理解吧?其他人不明白你不应该不明白。”听到耿俊山的话,王仁智猛然间想到当初自己刚刚到达襄平时进行人口登记时曾经发生的一幕。他当时和陈苏丹俩人比其他人少了项抽血化验,那时稀里糊涂的没觉出有啥问题,现在听到耿俊山如此直白的话,显然在给自己暗示这些货物的来源地对自己并不陌生,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同这只大手之间有过关系。
想到这里王仁智虽然还是不明白,但是他必须有所表示,不然的话恐怕会引起耿曲俩人的怀疑,他装作刚刚想到这点恍然大悟说道:“我那是故意装啊,真是没多想,原谅原谅,我自罚一杯。”说完话不等三人反应,怕有人阻拦,迅速端起面前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刘向福已经伸出手准备阻拦,王仁智酒都已经下肚这时他不说点啥难免尴尬,于是说道:“王医生说了半天你应该听明白了吧?你的百草堂就是一颗摇钱树,你为了一个前途未仆的荒地,放弃无比珍贵的一棵摇钱树,太可惜了吧?我们都为你感到惋惜。”刘向福说出了他们三个人的心声,曲一波开始问王仁智的目的就在于此,王仁智依靠百草堂成为襄平年纯收入第一,他如果明白这一点的话继续坚持放弃百草堂的话就未免有些过于托大。这三个确实是真心为王仁智着想,有这么个朋友他们脸上也有光,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蹭吃蹭喝也有个地方,毕竟大部分聚会是王仁智做东。
刘向福说完话,王仁智看看另外两位,看出他们确实是这么个意思,觉得有点好笑,百草堂是自己在襄平站稳脚跟的立足之地,在没有其它立足之本的情况下自己岂能轻易放弃?这三人没理解自己前边说的短则三到五年,长不超过十年才关闭百草堂的含义,工地不投入生产产生效益,何谈放弃百草堂?何况工地投入生产以前,所需的建设资金还需要百草堂来提供,这个道理他们三个同样清楚,不过好笑归好笑,三个人急于劝解自己绝对是出于好心,这一点王仁智很清楚。
今天的聚会目的王仁智来以前有感觉,是为投资规模而来,现在的话题只不过是聊天中关闭百草堂事关重大有些太过意外而已。王仁智不会一五一十的把今后工地的整个详细情况告诉他们三个人,开玩笑保密隐瞒还忙不过来,岂有主动泄密的道理。不过他大概给这三人讲了一下,将来工地一部分进行农业生产,同时发展规模化的养殖业,另外进行部分利润较高的产品生产,具体产品目前还不确定等等。他对工地目前资金短缺的情况没有丝毫隐瞒,为了支持周欣妍,百草堂各为城南区改造基金投资五万金币,以至于不得不因为资金问题放慢工地的施工进度。
明白这些人的目的,王仁智借讲述目前百草堂与工地之间的关系把话题有意朝改造基金上引,引上改造基金后自然而然的话题就会转变到改造规模上去。果不其然就这个话题聊了没几句,刘向福就问王仁智道:“王医生,城南区改造基金据了解一共筹集到了一千五百万金币,可是为什么城南区把改造规模却限制的很小,最后的投资额不超过五百万金币?这不是一种资源浪费吗?工程动用的资金还不到三分之一,三分之二的资金闲置,这样的话城南区难道就不怕日后还款压力过大吗?没有资金发愁,有了资金不妥善利用,其中的根子应该还在你这里,王医生你现在可不能说不知道哦。”
城南区改造的所有事情确实是由王仁智在其中起主导作用,这一点在襄平尽人皆知,王仁智无论在任何场合也从未否认过这一点,他没有回答刘向福的问题而是反问他道:“刘州长应该清楚改造基金的构成吧?”刘向福作为州长,并且依据耿曲两人指示给城南区减免了州政府的税赋,对城南区的事情自然特别关心,听见王仁智的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问题后回答他道:“这个我很清楚,一千五百万金币中有二百三十万金币是长期基金,占整个基金的百分之十五多一点,绝大部分是短期投资基金,将近百分之八十五。”
“那这些资金的来源刘州长清楚吗?”王仁智等刘向福说完后紧跟着又是一个问题。
刘向福眨巴眨巴眼,低头略微想了想王仁智为什么问这个谁都大概清楚的问题,他一时没明白还是先回答好了,于是抬起头说道:“这些资金绝大多数来自襄平民众,据说其中还有少部分周边县的民众。”
王仁智冲他挑起大拇指赞扬道:“刘州长工作确实到位。”他没有继续说什么,可这两个人一问一答点醒了一旁的曲一波,他猛一巴掌拍在身旁的陪酒女郎大腿上喝道:“着啊。”不但把陪酒女郎吓得一哆嗦,就是耿俊山也吓得一激灵。
缓过劲以后,耿俊山明白是曲一波明白了王仁智为何这样做的道理,见他喝了一声后一言不发,没好气的说道:“你别一惊一乍的吓人,你看看你们俩,一个故意不说问东问西,一个明白了也不讲,闲憋不死人是吧?”
第九十五章转变
曲一波笑嘻嘻的说道:“别急别急,来来来我们先走一个在聊好不好?”王仁智首先端起酒杯响应,刘向福看见后也跟着端起酒杯,耿俊山指指他道:“一点也不坚持原则,放我就一定让他先说清楚才喝这杯酒。”话虽然这样说,行动上他也同另外三人一样,端起酒杯相互间遥遥互敬后各自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曲一波放下酒杯,交给一旁的陪酒女郎,这才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王医生怕的是等到工程开工后一旦出现意外情况,改造基金出现大量兑现时面临资金链断裂,到那个时候损失必然惨重。王医生问基金的构成和来源,就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我们在座的人只有王医生投资基金,我们三个人都没参与,据说基金构成主要是襄平民众,甚至还有周边县市的民众。耿少尉你想想看,如果是我们投资购买基金的话,我估计即便发生啥意外,恐怕也不会达到需要立刻兑换基金以解燃眉之急的地步。可是这些民众不一样,每个人就那么几百或者一千多金币,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只有兑换基金这一条路可走,极为不稳定,我是服了王医生,你是如何想出挖掘民间资金这个主意?”
耿俊山和刘向福这才明白,原来王仁智怕的是因意外突发事故出现兑换潮,这一千五百万基金最低来自十万人,想想十万人疯狂兑现的场面,真是令人胆寒。耿俊山肩负地方治安的重任,心里不禁感激王仁智考虑周到未雨绸缪,尽可能的避免群体事件发生,刘向福只考虑资金、建设、发展这些问题,感觉大量资金闲置浪费极大,考虑到这他对王仁智道:“王医生如果是这样的话城南区承受的压力是不是就非常大?一千五百万金币一个月的利息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长期闲置不加利用的话城南区有能力负担得起吗?你是不是过于谨慎?”这个问题也是在座的每个人担心的问题,整个襄平州年纯收入才一百多万金币,每年为了五百万金币的任务,那年年底都有一次额外摊派,如同恶性肿瘤般令人厌恶。
刘向福这个问题王仁智同样有这个担忧,为了打消疑虑他对三人解释道:“我们这些人那一个不比民众掌握的金币多,为什么你们没有投资基金?说白了还不是因为有顾虑,难道民众就没有顾虑?要知道他们无论是资金的来源还是数量都比我们相差非常远,那个不怕出现意外城南区没能力兑换还款?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资金集中在短期基金上的情况。我可以断定,出于小心谨慎民众必然会在短期基金期满后出现兑换潮,只有在每次兑换都非常顺利的情况下资金才会逐步稳定,这个时间我说不上有多久,估计最低程度不会低于半年。”说到这他打住邀请大伙喝一杯。
等这杯酒过后他才继续说道:“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这些人的金币来之不易,恐怕积攒了几年甚至几十年,不经过反复投资兑换,谁心里也不会完全信任城南区有这个能力,这个我想应该体谅这些人。一个人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饭,在这一点上城南区也是一样道理,一千五百万金币的规模出乎我的预料,城南区有没有能力消化这笔庞大资金目前是个谁都无法回答的疑问。想要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需要很长时间,问题是等到验证出来结果时的后果不出问题还行,出了问题别说城南区,即使是襄平州也承受不起,因此必须现在就放缓脚步控制规模,将未来的风险消灭在萌芽当中。”
听王仁智的语气,城南区将把改造基金规模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人?在资金严重短缺的情况下,把送到手的部分资金拒之门外,仅仅是因为存在未来不可预料的风险。这顿晚宴四个人谈论的话题比较多,意见难得的出现较大分歧,哪怕是刘向福这个耿曲后边的狗腿子晚上也无顾忌的参加讨论,四个人各抒己见气氛异常热烈。这是自王仁智认识耿曲刘三人以来第一次彼此毫无保留的敞开心扉就城南区改造以及襄平州未来交换各自意见,当然其中偶尔也有关于百草堂的讨论。
这次聚会令耿曲俩人彻底认可王仁智在襄平的核心地位,在这以前两个人多少年把襄平州掌控在掌心,无论是利用王仁智也罢,相互利用也罢,他们始终认为王仁智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想不到的是周欣妍才当选城南区区长,竟然搞出城南区街区改造这么大动静的事情,事前没有任何预兆,联想到这么多年四平八稳的襄平,两个人突然之间感觉到来自王仁智的威胁。今天聚会交谈中才发现,原来根本同王仁智无法相提并论,境界相差简直是天上地下,耿曲俩人考虑的始终是如何掌控襄平州,稳定自己的地位。王仁智的话语中从不带一丁点对权利的追求,完全是在为襄平州政府和民众为出发点考虑问题,他不但是嘴上说说,而且以实际行动证明,在工地资金非常紧缺的紧要关头,带头给基金投资高达十万金币。
耿曲刘三人只不过考虑的是城南区目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属于跟在人家后边思考问题,而城南区改造从开始筹备到进入实施阶段,没有一项不是围绕王仁智的指挥棒转。城南区工作人员职能变化,筹备改造资金,限制改造规模,预防民众发生群体事件,确定改造街区,制定相应政策,等等一个个难题的解决无不显示出王仁智的智慧。
别人想到的王仁智同样想得到,别人想不到的他还是没忘记,城南区改造对襄平目前和未来的影响目前没有人考虑这个问题,他却已经提前提出应对措施。限制基金规模就是王仁智的措施之一,他形象的把整个襄平资金形容为一块大蛋糕,城南区突然从中切走最大的一块,必然令其它各方饿肚子受损失。据王仁智分析,因为城南区改造基金使许多人手里短缺金币,必然波及市场,赌坊、妓馆、饭馆等生意同样有影响,包括角斗场也无法避免。
耿俊山等原来还以为城南区改造是件大好事,听王仁智这么一分析,还真是这么回事,当然他们也明白最终一定会从中受益,可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才能见到回报。见这三人听完自己分析后热情顿减,王仁智没和这三人多说,他的目的是以襄平便利的水陆交通条件,在襄平大力发展商业,使之成为商品集散地。
这个晚上是唯一一次全部话题围绕着正经事的一次,罕见的没有谈及风月,四个陪酒女郎没有被骚扰猥亵,并且四个人个个谈性很浓。从起初王仁智表示在适当的时候关闭百草堂,到后边谈及城南区改造对未来襄平造成的影响,另外三个人的态度发生了根本转变。对于一个为了襄平民众,不惜牺牲自身利益,百草堂这棵摇钱树说不要就不要的人,耿俊山和曲一波明白与人家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可以说根本和人家不在一个档次。
晚宴结束时耿俊山等说什么也不让王仁智埋单,这种小事王仁智也懒得计较,大家时常在一起相聚,也不在这一次半次,谦让一番后同三人分手回百草堂。王仁智走后刘向福也随后离开,他大部分时间回家休息,如果太晚了的话就在聚贤阁休息,耿俊山大部分时间也回去休息,偶尔在聚贤阁留宿,只有曲一波几乎每次都在此留宿。
王仁智和刘向福先后离开后,耿俊山同曲一波没有立刻分手休息,好像谈兴正浓不想这就去休息,于是俩人让陪酒女郎撤去酒菜换壶新茶。曲一波率先问道:“耿少尉现在有何感想?”
耿俊山先是叹口气然后说道:“嗨,有啥感想,我就觉得这襄平的天变了,原来吧我们俩虽然有所顾忌,可是总的来说还算可以掌控住。也就遇见那三家时收敛,表面上我们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我们始终占上风,控制着他们没有坐大到不可掌控的地步,这恐怕也是我们这些年的唯一收获。”曲一波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耿俊山点根烟深吸一口,然后又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你说说就这么个小屁孩,自打他在襄平出现这才几天?就没见他消停过,幸亏我们不管是利用也罢挑唆也罢,从没对他做过撕破脸的事情,到现在还同他相处的挺融洽。问题是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你看看他单枪匹马闯出一个新天地,可以说是无往不利,放着百草堂这么棵摇钱树,说放弃就放弃,就这魄力来讲绝无仅有无人能比。就说这次城南区街区改造,他的这些点子是挺新奇,可我们如果认真琢磨的话未必想不出,真值得我们好好考虑考虑这其中的原因。”
曲一波心道:这还用琢磨吗?人家是一心为襄平,我们却是每天想着如何使自己过的舒服,怎么挑唆矛盾确保自己地位,和人家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曲一波认为这些已经是过去式,已经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今后同王仁智如何相处,他点出耿俊山没想到的事道:“这些我们就不要继续关注了,你没想想晚上他所说的另外一些事情吗?在所有人还沉浸在城南区改造中时,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所引起的连锁反应他都有所考虑,我们的眼界与他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你再想想看,他竟然连因为城南区改造成立基金,吸收了大量民众手里的闲置资金,从而影响到角斗场等地的收入,这种影响应该非常小,小到根本没人注意。如果不是刘向福在场,他手里又有对比数据,有谁能够想到这一点,可到了他这一算,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数目合计到一起,确实是有部分影响。耿少尉,我看我们今后得围绕着他的指挥棒转了,大事小事人家都比我们考虑的全面周到,他又没有私心,这是最难得的一点,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耿俊山看看曲一波,认真仔细的回味了一会,然后重重的点点头。
第九十五章浪费?
对于耿曲俩人的转变,王仁智一无所知,骨子里边还根深蒂固地球时的印记深深镌刻在他内心深处,他从未想过改变现状,今天晚上的这个意外收获他暂时并不清楚。城南区改造对王仁智来讲无关紧要,如果不是周欣妍和他没一文钱干系,只是为扶植周欣妍才出主意想办法,当然他也不是没有一丁点私心杂念,襄平今后成为物资集散地之后,将来他的农庄产品销路自然少费脑筋。想到将来的农庄,王仁智才想到第二天必须去一趟工地,看看南小军现在的情况,不然的话唐艳红这个百草堂大管家已经被南小军折腾的招架不住了。
据唐艳红反映,南小军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一心扩展养殖场养殖规模,以至于唐艳红叫苦不迭,百草堂现在因为投资城南区改造基金,资金捉襟见肘。南小军为了加快养殖场建设,每天几乎要求唐艳红在市场上扫货一般,无论是小家禽还是大牲畜一律不放过,他只要看得上眼就带回养殖场。南小军手里有王仁智的尚方宝剑,唐艳红无可奈何,她眼见工地因为资金短缺进展缓慢,南小军又是这样不管不顾资金情况,百草堂别说积累资金,几天的营业额被南小军一天就糟蹋一干二净的情况时有发生,万般无奈之下唐艳红才在王仁智面前哭穷。
南小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干劲这么足,王仁智始料未及,过去顺便看看他是不是假公济私借采购种苗的机会趁机来百草堂看儿子,自从孩子回来后他就每天如此。第二天下午王仁智没带任何人,自己去往工地,先是在纪纲的陪同下看了看各个地方的工程进度,然后又听了纪纲和胡大海的汇报,这才一个人前往养殖场。
距离养殖场还有一段距离,南小军就已经主动过来迎接,现在王仁智和这些人见面已经很少寒暄,基本上是开门见山直接谈事情。南小军一边走一边给王仁智汇报最新存栏数据,令王仁智吃惊的是在这短短的不到十天时间里,鸡鸭各自已经达到两千多只,兔子三百多只,猪六十多头羊八十多只,牛三十头,马新增三十匹。王仁智听的暗自咋舌:难怪唐艳红找自己诉苦,就这些下得来两万金币,南小军也不想想,资金全部投资到养殖场,其它地方咋办?
到了养殖场,王仁智没见南小军说的这些东西,整个养殖场只有七八个人在忙碌,他心里明白这是南小军按照当初自己提出的要求,把这些全部安排在远处饲养,少的那几个人估计在那忙活。王仁智随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点的地方,和南小军席地而坐,养殖场现在是个烂摊子,想找个好点的地方也没有,眼下没那么多讲究。
王仁智很少拉着谁坐下谈话,他大部分时间是走到哪说到哪,了解完情况就换下一个地方,有问题的地方停留时间长点,偶尔也坐坐,南小军没主动对王仁智说话,他在等王仁智开口说出今天的目的。南小军心里也有点发虚,这几天唐艳红手里的金币出去多少他心里有数,百草堂资金短缺他同样清楚,不然他也不会一见王仁智就详细汇报存栏数据,他怕说不定王仁智就是因为这个来找自己。南小军想不到王仁智提都没提这个话题,而是先问他对未来养殖场规划的看法:“小军养殖场的规划图你现在应该已经非常熟悉了吧?”
南小军只是在刚开始那三两天还看看规划图,后来偶尔还拿出来看两眼,现在已经记忆深刻,不用规划图他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可说是非常熟悉。听见王仁智的话后他还有点奇怪,这不是在怀疑我的工作态度吗?他不应该怀疑啊,明明很清楚的事有啥可问?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嗯,我现在已经很少看,平时放在家里怕弄坏了,已经很熟悉了用不着天天看。”王仁智跟着就来了一句:“那说说你的看法,有什么意见提前提出来我们讨论一下,规划图不一定很完善,有什么值得商榷的地方现在改还来得及。”
这种事南小军还是第一次遇见,哪有主人主动征求下人意见的,不过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规划图虽然很熟悉,但是其中我有好多地方都不明白,所以我只能照规划图施工,我想老爷一定有老爷的理由。”王仁智还是重复刚才说过的话:“说说你的看法,你不明白的话怎么带领其他人干?”
南小军看着王仁智看向自己鼓励的眼神,鼓足勇气说道:“我说的也不知道对不对,说错了老爷别不高兴。”“说吧,说错了也没关系,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在养殖上你应该比我经验多,你的意见非常重要。”王仁智打消南小军的顾虑,鼓励他讲出自己的意见。
南小军道:“从老爷的规划图上我看得出将来的养殖规模非常大,不是一般人家敢于想象的规模,要不然我这几天也不会拼命到处采购种苗,免得到时候抓瞎,这点老爷可能也已经知道了。可我有些不明白老爷在这建这么多平房干什么?并且这些平房个个异常厚重,特别是下边基础和房顶,比起许多人家的住宅还坚实,称得上是风雨不透,我认为这也太过浪费,根本没必要这样。我知道这些材料是我们自己开山所取,因此成本不高,可养殖场的所有房屋全部是以两层甚至三层石料所建,基础不算下边夯土仅铺设的石料更是五层之多。”
“我不明白养殖场房屋本就已经多出不少,又多耗费大量石材,我们的一间房屋耗费材料抵得上人家两间甚至是三间,老爷你别拿千年大计质量第一来糊弄我,把这些材料用在其它地方不是更好吗?就是一个养殖······”南小军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仅一个房屋质量材料消耗就没个停,王仁智赶紧挥手阻止他,再继续任由他发挥的话就不是两个人讨论而是听他一个人发牢骚了。
南小军的养殖场的场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王仁智打断他的话,只听见王仁智道:“你先别管房子的事情,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从事养殖业这么多年,先给我讲讲困扰养殖业最大同时也是最恐怖的瘟疫主要由那几个方面因素造成,应该如何预防防范。”南小军一听,心里暗自有些郁闷,前段时间两个人才聊过这个话题,当时心里还挺佩服王仁智考虑的比自己这个多年老手还周全,现在又让自己重复,因此心里挺郁闷。
南小军知道王仁智下午来找自己定然有目的,绝不会是同自己聊聊天这么简单,既然他问起来那就自己所知在说说也无妨,最后的结果总能弄明白他找自己的目的。南小军把原来两个人之间探讨过的问题又重新叙述一遍,其中有所有人公认的也有王仁智所讲的还有他自己总结经验得出的结论。王仁智等南小军说完以后问道:“就这些?再没有了?”脸上的表情分明在告诉南小军:你还没说全,再认真想一想,看看漏过啥没有?
南小军想了想后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了。”
王仁智露出狡黠的笑容道:“你在仔细想想。”分明是告诉南小军,你确实露了一部分。
这一次南小军冥思苦想了挺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想不出啥,于是再次摇摇头道:“确实没有了。”
“再想想?”······
“确实没有了。”
“好好想想。”······
“老爷你就别难为我了。”
“我们刚才聊的啥?”
聊的啥?聊的房子呗,聊的这些房屋就是浪费,还弄那么多,南小军在心里发着牢骚,突然间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猛的双手一拍叹道:“老爷是我不对,还是老爷考虑的周全。”王仁智见此哈哈哈笑了起来,南小军讪讪的也陪他笑笑。王仁智道:“你能想明白就好,老鼠防不胜防,这只是一种被动的预防手段,你平时也可以同大伙聊聊,集思广益总会有更好的方法,最好是能够主动出击防患于未然就更好了。你刚才不是说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吗?还有什么说出来我们继续探讨探讨,看看是不是我在规划上就有缺陷。”
南小军其实最大的还是房屋问题,这时才明白了王仁智是为了防患鼠害才下这么大本钱,弄清楚后见王仁智并无异常,反正已经说了干脆就继续讲下去,免得闷在肚子里难受,于是南小军问道:“老爷这个养殖场今后需要很多人吗?我看不算饲料库产品库,剩下的房屋起码可以安置三五千人居住,养殖场是不是今后还会扩大规模?”
王仁智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在于此,听到南小军的问题后回答他道:“养殖场的规模视情况再做决定,不过基本上不会扩张,不说那些猪羊牛马,就说说鸡鸭兔这些小的,我规划的存栏量最大可达各自十五万只,你说说还有扩张的可能吗?”等到被这个数量震惊的南小军木然的摇摇头以后王仁智才继续说道:“你说这些房屋太多,完全可以安排三五千人,我不清楚你是如何安排他们,我告诉你将来这里最多不会超过五百个人,这种平房每间最多只能安置三个人居住。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最好是一个人居住一间屋子,当然有的人喜欢在一起谁也不会阻拦,还有饲料库房、产品库房、工具房、办公室等等,这些房间还多吗?”南小军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瞪着双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九十六章技术交流
南小军的震惊还不止于此,他很清楚在襄平还没有谁家给下人这样安排,百草堂的现状他同样很清楚,王仁智自己的妻妾目前还达不到每人一间卧室,何况他的百草堂还不是自己的。南小军现在对王仁智又有了新认识,他很少开空头支票,说出来的话绝不是信口开河放空炮,一定会兑现,哪怕是现在处于创业期间各方面条件都很困难,他还是在给大家尽力提供一个非常好的居住场所,就是个非常好的例子。
“老爷,就养殖场这么大点的地方,你说以后的存栏可达到十五万只?”南小军还是不敢相信。
王仁智道:“你见过我做过没把握的事吗?达不到十五万最低也要达到十万,不然的话怎么能达到我一个月出栏一万只的目标?”王仁智只是说出将来肉鸡的存栏数量,还没有告诉他蛋鸡的数量,免得南小军一惊一乍,如果是其他人说这种话,南小军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神经病,即便是王仁智说出来他还是持怀疑态度。现在南小军处于两难境地,一方面他对王仁智毫无保留的非常信任,这种信任来自他对王仁智的言行观察,另一方面是他多年以来的养殖经验告诉他,在养殖场这个事情上王仁智在犯错误。
南小军内心的矛盾写在脸上,王仁智不再和他兜圈子,现在已经成功激起他的疑问,是该给他讲讲今后养殖场如何经营管理的时候,王仁智问南小军道:“你现在已经知道我的未来计划,该你说说以后如何管理经营养殖场,或者说你会不会经营养殖场。”王仁智判断不但襄平,包括其它地方也没有养殖场,不然的话市场上鸡鸭猪羊等不会这么匮乏,他决定投资兴办农场这是其中原因之一。南小军是有养殖方面的经验技术,可有养殖经验技术不一定懂得大规模的兴办养殖场,他应该还局限在小农经济的那种家庭式养殖,不然王仁智不会有此一问。
什么什么?我会不会经营管理养殖场,南小军自认养殖技术无人能比,这辈子没干过别的事情,天天就和牛马猪羊鸡鸭鹅打了交道,老爷竟然怀疑自己的养殖技术?着急之下南小军涨红着脸争辩道:“老爷这话是啥意思?老爷到外面去打听打听,看看有谁敢和我南小军比较养殖技术?不是我南小军吹牛,我养不好的牲畜家禽,其他人根本养不活,我今天给老爷赌······”情急之下南小军正准备给王仁智赌咒发誓,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摇摇手制止。
南小军所说的王仁智自然清楚,可工业化的养殖场和小农经济的家庭养殖是两个概念,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给南小军上这一课,免得他完全按照家庭作坊式的搞养殖场。王仁智首先肯定南小军的养殖技术道:“看把你急得,你别在那给我赌咒发誓,谁也无法否定你南小军的养殖技术绝对是一流水平,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就有经营管理养殖场的能力,你说有没有道理?”会养殖有养殖技术是一回事,经营管理养殖场又是另外一回事,南小军这才明白王仁智话里的意思,对王仁智的理论南小军不以为然:不就是个数量多于少吗?这有什么?难道说你养殖十万只鸡和二十来只鸡有啥不一样?
王仁智有意稍微停顿了一会,给南小军留出思考消化的时间,然后他才继续说道:“我听说你这里最近采购回来大量的种苗,饲料粮也运过来不少,说明你已经提前开始养殖了,可我咋从没在这里见过称呢?”这是什么话?难道怀疑我南小军贪污饲料粮不成?南小军看看王仁智,见他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变化,另外他说话的语气是在和自己探讨问题,本来有些紧张的南小军想通后放松下来说道:“我这里要称干什么?所有采购回来的种苗全部都称过斤两,我这里也有记录可查,无论是哪一种饲料粮和管家奶奶都有交接记录,我们双方各执一份,多余要那个东西。”
南小军说到后边因为心情有点不好,虽然明白王仁智没怀疑自己,可这个弯儿一时没那么快转变,所以话语里边有那么点牢骚。王仁智听得出南小军的部分不满情绪,不过他没加理会,而是问道:“你知道一只成年母鸡一天需要多少饲料粮吗?公鸡呢?鸡雏又是多少?一只鸡从浮出到最后出栏消耗多少饲料粮?当然我只是以鸡为例,饲养这么多年牲畜家禽你应该有一定了解吧?”
谁家养几只鸡还去管每天喂多少粮食,剩饭剩菜烂菜叶子不都是饲料吗?更有的人家从来就不管,老母鸡带上窝鸡仔儿长的还挺快。王仁智的问题真没几个人答得上来,南小军不愧养殖业中的行家里手,这种罕有人注意的问题他还真是注意过,对这些有个大概了解,虽然没有详细的回答,但是总算给出部分回答。南小军的部分回答出乎王仁智预料,作为一个在贫困山区长大的孩子,王仁智同其他孩子一样有过养殖经历,因此清楚没有人去关心这个问题,想不到细心的南小军却注意过这个问题,不愧是专研养殖业的高人。
对于这点王仁智首先给予肯定,鼓励他继续专研养殖技术,今天他是听了唐艳红的汇报后来找的南小军,其主要的目的就是教给他工业化的养殖,改变他多年以来形成的家庭作坊式养殖习惯。接过南小军的话王仁智说道:“你平时能够注意到这几点非常不容易,不过仅仅做到如此还远远不够,应该继续深入做细做扎实,这样才能管理好养殖场,你不但要善加利用你的养殖技术,并且更要管理经营养殖场,争取把成本压缩到最低达到利润最大化。”王仁智说到这里时,南小军多少有点明白他为什么问自己刚才那几个问题,关心养殖场有没有称,养殖中饲料占据成本中相当大一部分比例,当养殖规模非常大的情况下,哪怕一只鸡每天节约一丁点饲料积少成多必然是一笔巨大数目。
王仁智继续说道:“我给你说这些,不是让你从节约饲料上打主意,这点你一定要明白,吃不饱哪能长得好,该给的必须给。我先给你提示一下,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比方说现在有一群正处于下蛋期间的母鸡,你每天喂多少饲料,收获多少鸡蛋,饲料的品种是什么,或者是混合饲料。不要计较一只两只,你采集的是一群鸡的数据,经过一段时间以后,你就会得到具体数据,总结出经验如何喂养搭配饲料,达到最佳产蛋率配比。其它的你也可以照这个方法,无论是鸡雏还是正长架子的小鸡,或者是最后育肥中快要出栏的成品鸡,我想后边的工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是个行家比我清楚,具体操作还要靠你来才行。”
南小军被王仁智的这番话又一次震惊,自己这点养殖技术同他的方法比起来算啥啊,繁殖率提高是不假,但是养殖成本高低同样也是个重要因素。南小军对于养殖技术方面非常痴迷,与养殖之间有关联的一切他都非常感兴趣,虽然他发自内心的崇拜王仁智,在他面前非常拘谨,可一旦谈到养殖方面的问题他似乎忘记了其它一切,只是把王仁智看成是个交流养殖技术的同行。
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同南小军交流心得,把自己关于养殖场方面的所有相关知识传授给他,见南小军好像忘掉身份差距,与自己平等交流王仁智非常高兴。南小军表面上虽然和王仁智在交流心得,实际上他还没有完全放松警惕性,真正提高繁殖率的所谓核心技术他没有向王仁智做丝毫透露,这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本钱。两个人聊得非常投机愉快,南小军这时才清楚规划图的真正含义,理解为什么王仁智要求他深入研究探索养殖技术。
从事这么多年养殖工作,南小军从未想到过所谓的饲料转化比,对他来讲这是个新名词,也明白为什么王仁智要求全部圈养。他以前始终认为小家禽喂养少部分饲料,大部分依靠外放打野食,这样可节约不少饲料粮,经过王仁智的一番分析后才明白,原来这样做更浪费饲料粮。王仁智之所以提倡全部圈养,其中有几个方面的因素,一是出于安全角度,预防瘟疫传染,二是便于管理,节约人力资源,三是尽量压缩活动空间,减少运动消耗多长肉,增加饲料转换比例。至于分别区分饲养,南小军还是第一次听说,雏鸡、仔鸡、蛋鸡、架子鸡、种鸡、成品鸡等等听得南小军云山雾罩。
王仁智今天来的另一个目的是让南小军以目前所有的这些为种,自行繁殖,哪怕时间比较长也不能向现在这样一味的追求速度大批购买种苗。如果像他这样不断的购买,是可以非常快的达到一定规模,可是百草堂目前资金情况并不乐观,到处都是洞需要资金填补,哪能容许他这样大肆购买种苗。
王仁智回百草堂时,南小军恋恋不舍的问他下一次来是啥时候,他还没聊够,想多从王仁智这学些东西,王仁智的回答是让他先做好现在的本职工作,他会在恰当的时候过来看南小军。王仁智离开后,纪纲过来问南小军同王仁智下午在干甚,摸摸南小军的头看他是不是在发烧,哪有这样咒人得病的?南小军不耐烦的撵他走时,纪纲才对他老实交代原因,吓得南小军当下脸色煞白手足无措。
第九十七章去留
原来由于王仁智和南小军聊的比较投机,因此时间比较长,纪纲闲下来后又想找王仁智借口汇报工作,同他聊聊天套近乎,远远就看见这两个人和老朋友般在一起聊天。纪纲不知道两个人聊的是什么,不敢过去免得听见不该听的内容,躲在远处观察,等待时机出来与王仁智相见。
哪想到这两个人聊个没完没了,特别是南小军聊的兴起时还几次在王仁智后背胳膊上拍打,不时传出两个人哈哈哈的大笑,作为老朋友纪纲很少看见南小军这样开怀大笑。等王仁智离开后,纪纲才现身出现在南小军面前,把他看见的情形告诉南小军,提醒他无论何时也别忘记主仆之间的分寸。
南小军吓得直流冷汗,为自己下午聊天时过于兴奋以致忘乎所以后怕,哪有主仆之间随意拍拍打打的?南小军一边谢谢纪纲提醒一边请纪纲今后多给自己打打预防针。南小军这么随便的同王仁智相处聊天,足以证明他在王仁智心目中拥有重要的地位,纪纲心里非常羡慕,感叹自己从没这个待遇。
自打这一天之后,王仁智往工地跑的更勤,几乎天天下午都是在工地度过,没有人知道,这是南小军无意间的举动逼迫得王仁智不得不跑。王仁智兴办养殖场其中的一个目的是为沼气池筹集材料,无论是制革、酿酒、造纸、制陶还是中成药日常生活等全都离不开能源,所谓的能源不过是木材树叶等等。当初在车队时王仁智就曾经呆在柴火车里,百草堂现在每天也用不少柴火,作为燃料的木材虽然价格不高,但是需求量极大,累计起来就是一笔大数目。
王仁智原来在山区生活时,漫山遍野的都是柴草,为了处理垃圾废物利用建过几座沼气池,效果还不错,唯一的缺点是沼气池腐蚀性大,一次性投资令人望而却步。在车队时王仁智就已经发现,但凡与消耗能源有关的商品,其价格就比较高,这一点引起他的极大关注,平时非常注意搜集这些信息。到目前为止,王仁智从未见过煤、汽柴油等等能源物资,别说见,他听都没听人提过,这是促使他在工地出手就是一百座沼气池的主要原因。
工地因为资金紧缺,致使暂时搁置住宅建设,大伙临时居住在地窖里,一百多号人的饭菜每个人随便捡回来点柴草就足以应付,因此沼气池的建设也被无限期的推迟。南小军只顾购买种苗,他根本没朝饲养方面考虑,王仁智不能不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工地那边没有多余的力量帮助养殖场,迫使他不得不提前把沼气池建设使用投入议事日程。
沼气池建设意外提前,把整个工地建设计划搅了个乱七八糟,仅仅是沼气池没有啥困难,问题是沼气池的排污必须同步进行,不然的话今后人工清淤即繁琐又耗费人力资源。王仁智在规划中把污水排放系统集中排放,这些污水对于改造耕地是个宝,排水管线问题不是太大,规划中的十个污水池现在是个大难题,从哪里找这些劳动力挖掘污水池。
工地目前的劳动力主要集中在修建水库上面,一方面胡大海要赶在汛期来临前完成水库大坝,一方面要大批人员开山采集石料,这两项那一项人少了都不行。无奈之下王仁智只有从这抽调劳动力,他的这一举动遭到胡大海和纪纲的一致反对,纪纲还好一点,只是苦苦劝说他不能抽人。胡大海却从工程角度与他据理力争,水库大坝如果不在汛期来临前完工,耽搁起来就是一年,另外饮用水工程必须借助水库上游坝体,牵扯到所有人的日常生活用水,现在还稍微好点,一旦汛期到来,大伙的生活用水都是个问题。
这两项工程抽不出人,其它地方人手本来就没多少,如果抽人的话和停工一样,可是沼气池又必须尽快投入使用,王仁智牙一咬,哪怕耽搁一年时间,沼气池也必须提前施工,尽快投入使用。为了安慰胡大海,王仁智以米家后续人员就快到来哄他,估计起码在二百人左右,人员到位以后,全部投入水库施工,突击施工说不定还来得及。
一连十天时间,王仁智每天下午都在工地度过,在他的督促之下,沼气池及其管线施工完成,只等排污系统完工后就可以投入使用。十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算不上,胡大海盼望的后续二百人毫无消息,每天看见王仁智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像是王仁智欠了他几万金币似的。
胡大海的不满写在脸上,王仁智这十天跑的也挺累,现在沼气池已经完工,投料还得有几天,投用后到排放污水还有一段时间,王仁智认为这些临时抽调过来抢工期的人可以会去干原来的工作。这段时间工地几乎没变化,胡大海感觉没脸见人,生怕胡进来一旦问起工程进度脸上挂不住,总不好说就挖了几个污水池吧,人家胡进来可是每天都有进展。
城南区街区改造工程获益最大的无疑是胡进来,整个改造工程他带领了家族几乎全部劳动力达一千多人,这次改造项目一共不到五十户,平均一户安排二十多人。现在胡进来已经明白,城南区改造完全是王仁智以一己之力推动,这次首先小范围开工也被胡进来认为是在帮助自己,他不知道真实原因是怕资金出现问题。正是因为如此,作为回报胡进来告诫胡大海,一定要听从王仁智指挥,先是无条件贷款,然后设法推动城南区改造,最后又根据人员情况确定工程规模,简直是大恩人,不然胡大海不会这么好说话。
经过这十天时间休养,郑媛媛等五个伤员身体基本康复,唯有两个伤残人员还需要二十几天时间才可完全康复,王仁智决定送他们六人去工地,一边休息一边熟悉环境。谁也想不到郑媛媛竟然不愿意去,当唐艳红给这六个人分派完个人生活用品,告诉第二天送他们去工地以后,郑媛媛立刻表示她不去工地,就留在百草堂训练,希望今后成为武士护卫百草堂。
百草堂同米家之战轰动襄平,后来的同商家冲突同样引起非常大的轰动,哪怕是郑媛媛也有所耳闻,这些人自小到大没学过啥生产技能,灌输的是一旦晋级成为武士后就是苦尽甘来。按说唐艳红完全可以对郑媛媛不加理会,但是百草堂众人在王仁智和陈苏丹的熏陶下如今同以往大不相同,她们通过自己的切身体会,清楚高压压制和发自内心心甘情愿工作效率的差别。
唐艳红没有轻易答应郑媛媛留在百草堂,同时也没有强行命令他们明天必须得去工地,而是心平气和的对郑媛媛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是老爷救回来的?”
郑媛媛点点头,然后指着自己身边的五个人说道:“我知道,不但我知道他们五个也很清楚。”
唐艳红一听,疑惑的问道:“你们既然清楚,那为什么现在不听老爷安排呢?老爷让你们去工地,今后你们过的是普通人的生活,难道不比成为武士好吗?我知道成为一个武士之后是可以比普通人生活的好一些,可是你们不是不清楚成为武士所经历的痛苦和风险,你们已经是有过一次险些死亡的人,难道非要再经历一次才甘心?”唐艳红听王仁智讲过,他不希望百草堂有人上角斗场,这些人虽然以前是作为准武士培养,到了百草堂就是个普通人,不会让他们继续训练吃苦重新再次上角斗场玩命。百草堂有现在这些人护卫,暂时可保平安,将来的武士王仁智准备花大价购买,除非有人欺上门,否则不许惹是生非。
郑媛媛从唐艳红的话里听出这是王仁智的意思,她也清楚唐艳红的身份,在百草堂内的地位,可以说她现在说的话完全可以看做是王仁智所说,他们六个人基本上已经没有希望留在百草堂。不过唐艳红刚才的语气还是在劝说,在郑媛媛看来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作为直性子她不管不顾的说道:“我不管,我就是不去工地,就留在这,让我在这干啥都行。”
一旁的人一见这不是立马就要僵吗?忙上来给唐艳红回话,劝她不要生气,他们愿意听从老爷安排,郑媛媛听得在一旁不断喊叫,哪有这样的人?这边和自己商量留在百草堂,那边就答应去工地。他们几个人是在房间里边,本身人就多,因此外边不知道是郑媛媛在于人争吵,还认为是人多聊天声音大,郑媛媛的吵闹吓得这些人立即转变话语。谁都知道与主人硬性对抗是不会有好果子吃,原想先恭维唐艳红几句,那知道郑媛媛这么个直性子,几个人忙请唐艳红转告王仁智,他们情愿留在百草堂,哪怕再上一次角斗场,愿意为护卫百草堂贡献自己。
同样的意思由不同的人以不同的话说出来,效果截然不同,这个主唐艳红可不敢做,王仁智明确说过的话她也不敢对抗。不过她答应这几个人,让他们继续留在百草堂,这个主她敢做,等她想法告诉王仁智以后,再由王仁智决定这几个人的去留。
第九十八章武士
唐艳红第二天果然只把两个永久伤残人员借给工地送给养时把两人送往工地,而把郑媛媛他们四个人留在百草堂,但是她让郑媛媛等人自己去找王仁智,告诉他们这样效果更好,更有希望留下来。唐艳红基于对王仁智的了解,知道他不愿意强迫于人的性格特点,如果由郑媛媛他们自己去哀求王仁智,主动提出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才有更大可能成功达到目的的希望。
当郑媛媛等人出现在王仁智面前时,王仁智觉得挺纳闷,这几个人现在应该已经抵达到工地,怎么还在这里?虽然他们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可在工地休养同在百草堂没啥区别,让他们去工地休养的另外一个目的是让他们提前熟悉环境,难道出现什么意外不成?王仁智也没多想,把他们安排到工地,今后过普通人的生活,这是这些人梦寐以求的日子,下午自己还要去工地,刚好把他们捎上,他等会就要动身,于是对四人问道:“不是已经安排你们去工地了吗?是不是今天送往工地的物资多,让你们和我一起去?”
在郑媛媛的带领下,四个人在王仁智面前恭恭敬敬站成一排,郑媛媛代表大家说道:“主人老爷,我们几个愿意继续留在这护卫百草堂,求主人老爷容许我们继续留在这里。”王仁智这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护卫百草堂必须身为武士才具备这个资格,这四个人里面目前只有郑媛媛她一个人唯一已经取得武士资格。晋级升为武士的道路艰辛坎坷,充满极端危险性,稍有差池必然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正是极端危险所以才从幼儿时期加以培训,令他们没有其它生活技能,唯有走成为武士这一条路。
如今这几个人因伤意外加入百草堂,康复后没让他们继续走成为武士的老路,好不容易才脱离苦海,难道是脑袋进水了不成?王仁智没有马上回答,一边盯着几人一边思考:他们这是为何?难道是为了成为武士后可增加收入?还是认为有百草堂做后盾二次受伤后有退路?武士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在遭遇危险时时刻挺身而出,可以说即便成为武士,同样还是时时刻刻生活在危险之中。王仁智还在思考当中,另外三个人其中一个开口说道:“老爷请答应我们吧,我们几个已经商量过统一意见,甘心情愿的再次蹬上角斗场,争取能够成功晋级成为武士护卫百草堂,哪怕因此被重新送入炼狱也在所不辞。”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仁智答应南小军寻找孩子,还有答应买下陆雪梅的孩子,就是计划把他们培育成武士,他认为只有这种从小培养的孩子将来才会忠心耿耿。这种已经成年的准武士,稍加培养成功晋级的希望非常大,但是因为其已经成年,有自己的私心,很难确保其忠诚度,将来万一哪天给自己赎身,岂不是自找麻烦。别看现在信誓旦旦,很难说他们是嫌弃普通人的生活收入低于武士,还是慕百草堂战胜米家之名,从自己这学习武技,王仁智没说答应他们,也没说不答应,他先要弄清楚其中的原因后才做决定:“你们说说这是为什么?”
郑媛媛代表大伙回答王仁智说道:“百草堂需要有武士护卫,主人老爷也需要在遇见极端事情时由武士出面,我先说明一下,不是我们非要做武士,我们从内心感激主人老爷让我们恢复普通人的生活。我们是因为主人老爷把我们六个人一同送往工地才改变的主意,我们四个正常人没啥,可另外两个残疾人也送到工地,这无论是在任何地方恐怕都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因为残疾人的路只有一条,就是送到炼狱,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强烈要求主人老爷留下我们。”
随着时间推移,王仁智所知的事情越来越多,关于武士武师他有了更多的了解,之所以各大势力耗费巨资培育武士,不但是为了安全需要,更多的还是出于压制内部奴仆需要。武士武师属于一个特殊群体,可以说终生生活在生死线上,在所属势力遭遇危难之时,他们是双方角力的工具,争斗中受伤死亡时有发生。平时各家在管理所属劳动力时,对于不服从指挥不听从管理的现象,绝大多数运用的是罚款,不给吃饭,限制人身自由,长时间不允许接触异性等等较为温和的措施手段。即使是作为主人也不敢轻易动用私刑,因为无论是导致家奴负伤或者死亡,理论上都会受到惩罚,当然这种惩罚不是针对身体,而是因为伤害劳动力致使社会资源损失,以罚款的方式来惩罚。
如果拥有武士就不同,可以命令武士出手加以体罚,武士不需要承担这种损伤责任,当然如果武士遭遇反抗受伤,对方也不承担责任。只不过因为武士体格健硕,拥有技击技巧,普通人在武士面前几无还手之力,所以武士绝大多数时间的作用是维护主人的权威。像张海潮这样没有能力豢养武士的人家,占据绝大多数,他们控制家奴的唯一手段就是把不听话的送入炼狱,杀鸡儆猴震慑反抗。所谓的炼狱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称,名为逍遥楼,在逍遥楼里无论什么人都极少活过五年时间,无不是被人虐待摧残而亡,只要舍得金币,任何人在逍遥楼里可以为所欲为肆意摧残他人,据说逍遥楼里仅人彘的保有量就很少低于两位数。
即使郑媛媛等这样表态,王仁智还是不轻易答应他们,郑媛媛本人已经成功晋级武士,另外三个全部需要继续上角斗场磨炼,谁又能确保他们不是看到哪怕受伤残疾也不会被送到炼狱?有了保障尽力博一次,毕竟武士称号非常具备诱惑力,如果成为武师就更加了不得,不但收入高而且其武师的身份可有权攻击奴仆身份外的平民而不受惩罚。
思前想后,王仁智还是决定把他们送往工地,哪怕是答应这些人,百草堂也不适合他们每天训练,让来诊所看病求医的患者一来就看见一群人在打打杀杀总是不妥,工地那么宽敞的地方随便他们去踢腾。王仁智没多说话,只是简单的对四人说道:“先上车,跟我去工地。”见王仁智还是决定把他们送往工地,四个人万分沮丧,但是该说的说了,该求的求了,只能垂头丧气的跟着王仁智出去,把个人的随身物品搬上车,然后同王仁智一起上路去往工地。
路上开始还有人哀求,王仁智嫌他们啰嗦沉着脸吓唬道:“谁再多啰嗦别怪我翻脸,送到逍遥楼后可怪不得我。”郑媛媛从开始朝车上搬东西就不再求王仁智,路上也没有说一句话,她有武士的身份护佑,不怕王仁智吓唬,打定主意哪怕到了工地她也不参加劳动,自己坚持训练做个百草堂的武士。
到达工地以后,纪纲已经在桥头等候,早上送过来两个残疾人,从这两个人口中打听到原来计划还有四个人,因为其它原因只来了他们两个人,纪纲估计王仁智下午一定会过来,所以掐着点在桥头等他。工地的道路虽然已经粗略成型,可是路面还坑坑洼洼未经处理,坐在车里颇为颠簸,所以过桥后王仁智就下来步行,纪纲等人自然跟随在他身边一同行走。纪纲小声问道:“老爷这四个人如何安排?上午的那两位我还在等老爷吩咐。”
纪纲虽然有意压低声音,可其他人还是听得见他说的话,王仁智笑笑说道:“我知道你这到处都缺人手,可这几个人你就不要打他们的主意了。”见纪纲一脸狐疑,王仁智又道:“上午来的那两个人身体有恙,不适合干重体力劳动,就让他们暂时守护这座桥吧,你安排人在这给他们俩弄个地方住。剩下这四个其中有一个目前已经是武士,她不愿意放弃武士身份,另外三个也励志成为武士,所以可在他们愿意的情况下可参加劳动,其它时间由他们自行安排训练。”说完后又扭头对郑媛媛等人说道:“你们不合适在百草堂训练,这里地方宽阔,随便你们训练,器械等你们自行解决,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去找艳红姐姐帮助你们。但是我要提前告诉你们,在我认为你们可以上场以前,你们自己不得做主去角斗场参加搏击,主要是免得你们负伤,这当然也得有个时间限制,不能无休止的训练,如果到时间达不到我的要求,你们只能做个普通人。”
纪纲一听心里凉了半截,原来人家这几个是准武士,其中一个已经是武士身份,他非常清楚武士的超然地位,这几个人今后很有可能凌驾于自己之上。郑媛媛身后的三个人一听立马对王仁智千恩万谢,唯独郑媛媛问王仁智道:“主人老爷,那我每天的早晚两顿饭还可以在百草堂那边吃吗?”
这话问的,不但是王仁智,其他另外几个人也感觉莫名其妙,工地距离百草堂十公里远,她要在百草堂吃早晚两顿饭,这怎么可能,众人一个个疑惑的看向郑媛媛,不明白她这是啥意思。
第九十九章触霉头
王仁智短暂的一愣之后,立马联想到自己每天早晨坚持晨练时郑媛媛在一旁非常认真的观看,晚上大家活动锻炼时她同样看的非常认真。想到不但是郑媛媛,还有另外三个人,不论他们是是何种出发点,既然自己愿意承担风险,那就由他们去,大不了今后一经发觉其忠诚度存在疑点,推到市场就是。
没有直接回答郑媛媛,王仁智对身旁的纪纲说道:“今后你把这四个人的工作不要按正常工作量安排,尽量灵活掌握给他们一定空间,比方说重体力劳动可给他们加到其他人一倍半的量。这样既有利于锻炼他们的体魄,又可以提高劳动效率,对他们这些励志成为武士的人来讲两不耽误,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你也可照此执行。”然后他又对郑媛媛等人说道:“这里是你们的家,百草堂同样也是你们的家,你们喜欢去哪里我不干涉,但是必须提前告知,不然的话一边准备了你们的饭没人吃浪费,一边去了后没饭吃,这可使不得。”
纪纲心里对王仁智这样安排挺不满意,工地出现几个不由自己完全领导的准武士,无形中削弱了自己的权威,可是他又不敢提出异议,只能把不满压在心底。郑媛媛对王仁智这个决定很满意,她原就打算利用早晚来往百草堂和工地之间锻炼耐力,现在在工地干重体力劳动又刚好锻炼力量,把训练和劳动很好结合,又不耽搁在百草堂学习武技,所以她非常高兴。
一行人一边走,王仁智和纪纲一边谈工程进展,王仁智虽然隔不了几天就来一次工地,有时候甚至连续几天不落,可工地事情实在是多,不断有新问题出现。几个人恰好从大堆石料旁经过,胡大海曾经几次向王仁智抱怨,如果先加紧上游水坝建设,完工后开山采石运输就不再翻越二十多米深的壕沟,可提高不少劳动效率。因为南小军的缘故,养殖场占用了大量劳动力,厚重的石材搬运非常耗费人力,看到石材王仁智顿时有了主意,他直接对纪纲道:“你也不用每天给他们安排工作,今后就让他们每天运输石材,量也好把控,他们自己也心中有数。”然后他又对郑媛媛等人随口说道:“听好了啊,你们一天要干别人一个半人的量。”纪纲听的更难受,这样他更管不上这几个人,只能在心里暗自琢磨,以后把人均工作量抬高虚报点,增加他们的工作量,使这几个人无暇锻炼习武。
纪纲带着郑媛媛等去安置住处,王仁智自己前往养殖场,胡大海每次见面都会抱怨一番,批评王仁智本末倒置抓不住关键重点,不过他抱怨归抱怨,在具体行动上还是听王仁智安排。果然胡大海远远看见王仁智,主动迎上来开口就是一通牢骚:“王医生,我看再有十天这里还完不了,你说的那些人啥时候才能到?季节不等人,汛期一来阴雨连绵,到那个时候有人也无法施工,一耽误就是一年,别说我没提前给你讲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啊。”
胡大海真是从工程角度出发,没有其它任何功利因素,王仁智挺欣赏这个人的直爽单纯,只是最近因为南小军打乱节奏每次见到他时都要忍受一番埋怨,已经有些怕见到这个实诚人。没办法王仁智只好对胡大海撒个小谎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有急事找小军,这个事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改天我专程过来找你。”说完话不等胡大海回话急忙落荒而逃。
养殖场的工程基本上已经完工,目前剩下的是养殖场周围配套工程,鉴于养殖场工程正处于紧要关口,来往人员较多对养殖场干扰比较大,南小军把牲畜家禽暂时迁往远处免受惊吓。为了迁牲畜家禽,南小军等人在很远的地方临时用栅栏圈出一个临时养殖场,王仁智不止一次的批评过南小军,斥责他太过性急,平添许多波折,造成人力物力的浪费。对于王仁智的批评南小军也虚心接受,他也有他的委屈,王仁智的半工业化养殖与他的家庭式养殖之间存在很大差异,南小军身边的女人几次要给王仁智解释,全部被他严厉的阻止。
初春的天温度还比较冷,通往临时养殖场还没有路,到处不是沟壑就是土丘,以至于王仁智抵达养殖场时额头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细小汗珠。栅栏内鸡鸭鸣叫声此起彼伏,王仁智放眼望去依地势而建的临时养殖场看不见一个人影,十几个人不见踪迹,见远处一股渺渺炊烟,于是决定先到哪里找个人。刚走了没几步远,身后响起南小军的声音:“老爷你啥时候来的,我咋没看见你?”王仁智道:“我刚到这,这不是看不见人正准备去那边看看,你这的人都去哪儿了?”
不问还好,一问南小军马上叫苦不迭:“就这么十来个人,一个那不是正在熬猪饲料,三个把粪便运往养殖场,两个拉饲料,剩下的全部都在拔草做青饲料,我是估计老爷就快来了才从他们哪儿刚刚过来,老爷能不能给我这再增加一组人啊?。”王仁智听的眼睛一瞪道:“你还想的挺美,我从哪儿给你调人?别说没人,就是有人也不会给你,现在这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这么急,我告诉你,今后养殖场就这些人。”
南小军一听,本就已经愁眉苦脸的表情顿时比哭还难看,急忙苦苦哀求道:“我求求老爷了,我累死无所谓,可耽误了老爷的事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我不敢推卸责任请老爷另寻觅能人,请老爷斟酌我的意见。”王仁智反驳他说:“不是我听不进去你的意见,而是这完全是你鲁莽擅自行动导致的后果,不是你贸然行事那还用跑到这个荒郊僻壤,只要是你按照我的计划,绝对没有问题,你自己想想看?以后你会知道的。”
南小军现在已经见识过部分王仁智的能耐,如果不是听从王仁智安排以饲料替换饲草喂养牛羊兔等草食性动物,就这十几个人每天到处忙活放马放牛放羊,给兔子拔草都忙不过来,何况更多的还是那些猪和鸡鸭。在这以前南小军从未遇见过以饲料为主饲养草食性动物,即便是这些饲料以粗粮或者杂粮为主构成,另外添加一部分其它元素微量添加剂,南小军还是认为过于奢侈浪费。不过南小军也承认如果不是以饲料为主,仅仅是这十来个人根本没能力饲养这么多牲畜家禽,他实在不明白王仁智还有何高招解决缺少劳动力这个问题。
王仁智已经带给南小军不少新奇的东西,他也期待王仁智能够带给他更多期待,由于王仁智曾经兑现过在南小军认为是没有可能办到的事情,并且不止一件,因此南小军现在对王仁智的话深信不疑。有了王仁智的话南小军不再愁眉苦脸,想到猪牛羊已经怀孕,不久就会扩大种群,两千只兔子中已经有三十多只下崽,增加了二百多小兔儿子,顿时兴奋起来,他一直没顾上向王仁智汇报这些好消息。
“老爷告诉你些好消息,我们的牛有一头怀牛犊了,估计是买牛时带来的,羊也有三只,另外有一头母猪也怀了窝崽,这些应该都是买回来时就有,另外兔子已经增加了有二百多只。只是那些鸡鸭有些麻烦,蛋下的倒是不老少,鸡鸭蛋各有六千多,可抱窝的极少,就有两只老母鸡抱窝估计最多不过三十只小鸡。”王仁智知道牛才三十来头,极低的繁殖率他也没指望快速扩大种群,羊和猪多点也有限,买回来才一个月功夫就怀小崽,确实应该是南小军所讲捡了不知道什么人家的便宜。两千多只兔儿才三十来窝二百多只,这繁殖率确实有点低,难怪南小军急急忙忙大批购买种苗,看来扩大种群确实比较困难。
南小军嘴里所谓的好消息在王仁智听来全部都是噩耗,这得要等到那一天才能见到成群的猪羊?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有六千多鸡鸭蛋,两千只鸡一个月时间竟然才收到六千枚鸡蛋,这悲哀的繁殖率,怪不得肉食品价格和粮油价格不成比例。突然间王仁智脑中灵光一闪,有这么多蛋为什么不进行人工孵化试验?原来计划中的沼气是首先试验陶制品和瓦罐水缸大瓮等等,没想到现在首先用到人工孵化鸡鸭上面。
王仁智没有对南小军褒奖,也没有批评他,王仁智只是告诉南小军,所有的鸡鸭蛋一个不许卖也不许吃,必须全部留下并且妥善保管,不得损坏。开玩笑一枚蛋就是一只鸡或者一只鸭,等到将来总存栏数达到十万只时要多少有多少,可现在只有两千只基数有些小,扩张速度很慢令王仁智着急。南小军没听到王仁智表扬自己,又见他思索后莫名其妙的让把鸡鸭蛋全部封存,更是觉得无法理解。百草堂如今资金短缺非常严重,一万多枚鸡鸭蛋虽然起不到太大作用,但也是一笔款项啊,既不让吃也不让出售,还能蛋生蛋不成?王仁智不告诉他,南小军也不敢多问,怕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