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成海塬阵亡
樊田高把联军够的上射程的火炮全部用于袭击敌方两个指挥部，把袭击守军有生力量的任务留给磐石军飞弹部队，令陈威霆三人不敢相信。敌方防御阵地纵深达两公里，正面宽度十公里，二十平方公里的面积，哪怕是选择重点地段这也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何况磐石军不考虑军费吗？哪怕是普通飞弹也近万金币一枚，远高于几百金币的小口径炮弹，两三倍于大口径榴弹炮炮弹。
磐石军的简易飞弹成本很低，最初每枚超过一百金币，如今经过改进又是批量生产，因此如今每枚成本可控制在八十金币之内。经过不断研究改进，从最初的单枚发射，到之后达到单排十枚，目前为可双排二十枚发射，这种大花炮精度始终上不去，百分之一误差十公里就是一百米，不过用于这种大面积远程攻击很有效果。
磐石军的飞弹部队早已经做好战斗准备，投入战斗后令友军感到飞弹的可怕，回想起年初磐石军应该对三方联军手下留情，不然恐怕会打残联军当时被围困部队。磐石军飞弹部队投入两千多人，为了尽量达到火力密集，这些人连备用发射架也提前准备好，一波发射近四百个发射架可一次性发射七千多枚简易飞弹。
这边发射飞弹，那边开始装填，两次发射之间仅仅相隔不到两分钟，原本计划进行三轮飞弹攻击，硬是在大家的努力下发射了四轮，两万多近三万飞弹几乎全部倾泻在攻击正面五公里范围。飞弹的战斗部装填七百五十克火药，威力并不大，爆炸时也没有杀伤力极强的金属弹片，但近距离威力同样不可小觑，特别是对敌方心理震慑极其有效。
随着十分钟火力突袭，担任主攻任务的磐石军跟随在轻甲战车后已经接近敌方防御阵地，守军阵地上好像几乎没有活人，轻甲战车抵达防御阵地一百米内竟然没听见一声反击的枪声。啪啪啪，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停止后，终于传出几声清脆的枪声，随着这几声清脆的枪声，防御阵地上一个刚刚冒出头观察敌情的小头目应声倒地。
被飞弹炸的晕头转向的守军刚刚缓过神来，本能的抓起抢爬出隐蔽部，附近阵亡战友的尸体令人胆寒，更可怕的是在战壕里几乎抬不起头。由于联军几乎跟随飞弹发起进攻，因此等到爆炸声停止后进攻的联军已经距离阵地百十米，守军被压制的难以露头，稍一露头迎接他的就是几发子弹。
最可怕的是轻甲战车上的那挺机枪，居高临下一打一个准，这个仗还怎么打？守军也是战斗力低下的一群乌合之众，打胜仗时个个勇猛顽强非常凶悍，战况不利时跑的不比兔子慢。有一个人开始后退，身后便引来无数跟风者，成海平刚刚得到喘息时间，从瞭望孔中发现前沿阵地守军开始溃败，急忙比比划划的下令嫡系开枪阻拦。
成海平深知联军拥有火力优势，因此把一半防守力量留在后方，在防御阵地上部署了五千兵力，他很清楚手下这帮乌合之众难以抵挡联军攻势。这条防线的主要力量是他和成海塬嫡系的一千人，联军与守军激战时，正是自己嫡系施展用武之地之时，凭借精准的枪法给予守军援助，双方战至焦灼时投入另外五千兵力发起冲锋，一举击溃联军。
可是成海平万万没有料到，联军竟然如此凶残，炮火急袭之后根本不留空隙，攻击前锋已经抵达阵地前沿，守军头都抬不起来，大量守军溃逃。更令成海平气愤的是，看见前沿守军溃逃，后方作为反击主力的士兵也开始溃逃，刚刚下达过命令，联军已经进入阵地追击守军。
敢于抵抗联军的仅有嫡系一千兵力，那边成海塬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不过两人的命令几乎没有人执行，一来大多未接到命令，二来嫡系已经与磐石军交上了火。由于大多数嫡系没有接到命令，因此他们在反击时怕误伤己方溃逃士兵，磐石军没有这方面的顾忌，打起来毫不手软，势如破竹很快夺得大部分阵地。
紧随磐石军之后的是青山军，很多守军惊魂未定稀里糊涂的成为俘虏，面对仍然负隅顽抗的成氏嫡系，青山军当即以迫击炮提供支援。一方面有轻甲战车上机枪火力压制，另一方面敌方有迫击炮助攻，兵力战斗力士气均弱于对面的联军，进行打下去等待自己的无疑是全军覆灭，成海平不得不下达后撤命令，留下小股力量阻击联军，掩护自己撤退。
另一边成海塬率部仍然在顽强战斗，接到九哥撤退命令后气的破口大骂，在部下亲信劝说下，又看见败势已定，只能骂骂咧咧的撤退。但这时仅剩下他这一股力量还在苦战，三辆轻甲战车赶来助攻，青山军的迫击炮也集中轰击，此时撤退已经为时已晚。在联军的各方火力打击下，成海塬及其身旁一小股人在撤退途中渐渐越来越少，他本人被轻甲战车一发机枪子弹打断右小腿，成海塬清楚自己今天万难逃脱，面目狰狞的站在原地，就地迎击追兵。
面对及其危险的受伤困兽，磐石军纷纷隐蔽，右腿被十三毫米的机枪弹打断，这家伙已经濒临死亡，没必要和他以命相搏。成海塬试图拼命，但狡猾的敌军纷纷隐蔽身形，清楚自己已经到了生命最后时刻，再不拼一两个就没机会了，成海塬竟然像轻甲战车发起攻击，试图靠近投掷燃烧瓶，被轻甲战车机枪以及周围的磐石军一阵乱枪打的和蜂窝一般。
这家伙如此凶悍，显然不是常人，经俘虏辨认之后，他就是成氏十兄弟里最小的成海塬，联军才知道首战便消灭一个劲敌，立马报告给后方司令部。夺取第一道防御阵地之后，联军主力乘势追歼逃串的残敌，留下部分青山军打扫战场，搜索个别隐藏在隐蔽部内的敌军。
成海平等刚逃至第二道防御阵地，混乱中联军尾追而来，所谓的二线阵地只不过挖了几道战壕，甚至单兵掩体都没几个，战壕里密密麻麻挤满了士兵。成海平一看气的想骂人，之前他曾经告诉过四哥八哥，多流汗少流血，何况开挖构筑工事由劳工干，没想到两人把自己的劝告当做耳旁风，清楚难以阻挡联军步伐，带着手下嫡系人马径直穿过二线防御阵地。
从一线防御阵地败退下来的人马自然紧随指挥官，一时间阵地上一片混乱，前方炮声响起才不到一个小时，精心构筑的防线便被联军突破，二线阵地不免人心惶惶。成海涛成海清率领各自手下四百嫡系，正在议论坚守一线阵地的成海平在十兄弟中公认的足智多谋，那想到开战半个小时便被联军突破防线败阵，眼下是否该主动撤兵。
看见成海平后成海涛问道：“九弟，咋没看见老兄弟？他是不是还在后边阻击联军？发生什么事了？内部出现叛徒还是遭到什么意外？一线阵地都守不住，我看二线阵地也没希望了，敌军势大武器装备远胜咱们，依四哥看，咱们就不应该和联军打阵地战，应该发挥咱们的优势，和他们打运动战游击战，九弟你说是不是？”
成海平心里及其气愤，如果二线防线构筑完善的防御工事，他有把握在此抵挡住联军，一线阵地虽然因为自己麻痹大意丢失，但并不意味着一败涂地，可是十兄弟中就有这种不负责任之人。以二线阵地这个模样，纯属拿弟兄们的性命做炮灰，成海平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和悲痛，道：“四哥八哥，撤吧，老兄弟已经阵亡，联军势大咱们暂避锋芒从长计议，保存住实力才有与联军周旋的本钱。”
成海清惊慌的问道：“以九弟构筑的防线，竟然没挡住联军一个小时？这帮手下败将啥时候变的这么厉害？难道比联盟军战斗力还强悍吗？”
成海平摇摇头没说话，率领手下嫡系人马离开，成海涛道：“八弟，九弟都挡不住联军，你我也别在这里逞能了，通知弟兄们，赶紧撤。”
成海清道：“四哥你先走一步，我来断后，不能撂下弟兄们。”
“八弟多加小心，四哥先走一步。”成海涛说完率领几百名手下迅速后撤，成海清对身边嫡系大声呼喊道：“赶快传达命令，让弟兄们暂避联军锋芒，回去隐蔽待命。”
成海涛走的匆忙，指挥里还有东西需要收拾，粮食看来是带不走了，但也不能留给联军，成海清立即下令，能带走的尽量带走，带不走的全部就地销毁，决不能留给敌人。阵地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各部忙着收拾行装，成海清下令赶快组织人马去后边三线阵地搬运弹药销毁粮食物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轻甲战车的轰鸣，众人顿时乱做一团，许多正在忙着往身上背物资的士兵吓得把物资扔在地上，反应快的人已经开始逃跑。成海清大喝道：“怕什么？还离我们两三千米，该干啥干啥，决不能把东西留给咱们的敌人，谁给联军留下军需物资我毙了谁。”
成氏治军极为严苛，成海清这话不是吓唬人，而是真可能下毒手，阵地上顿时没人敢逃跑，每个人都给自己寻找便于携带分量较轻的东西。成海清忽然想起后边三线阵地储备的粮食弹药等物资，立马吩咐身边副官道：“赶快带上弟兄们，去后边带上弹药，其余带不走的东西一把火烧干净，绝不能落入联军之手。”
副官立即招集手下几百嫡系，几分钟之后带上队伍出发，刚刚走了三四百米，猛然间空中传出一阵炮弹呼啸声，空中炮弹还未落地，轻甲战车的七十五毫米炮弹已经在人群中爆炸，联军率先展开远程攻击。已经离开的副官赶忙回来，派几个士兵架起成海清就跑，边跑边道：“八爷，还是先撤吧，你不撤弟兄们也不敢走，留下来让联军抓俘虏啊？那点粮食物资留给联军也罢，保住弟兄们性命要紧。”
十兄弟中最能打的成海平都顶不住联军，其他人哪敢迎战？何况眼下仅有不足五百名嫡系，其他被裹挟的士兵三五个也顶不上一个。成海清气的大声喝道：“胡说，宁死也不能把这些物资留给联军，赶快去烧毁那些物资，否则我绝不轻饶。”
副官大声道：“弟兄们，为了八爷的安全，咱们今天豁出命不要了，赶快护卫八爷撤退，以后八爷算账我替大家顶着。”兵败如山倒，一线阵地一万多将士，逃回二线阵地的不到一半，副官为了保住大伙性命，违抗成海清的命令，刚刚送走成海清，副官大声呼喊道：“弟兄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住身家性命要紧，东西可以不要，赶紧逃命去吧。”
第788章两难抉择
联军追击途中，发现前方成氏阵地上到处是人，密密麻麻乱作一团，这要是一通密集飞弹可过老瘾了，将将进入八零迫击炮射程，炮兵便急不可耐的架起来干他几炮。轻甲战车射程较远，发现炮兵开始架炮，率先开炮轰击，立功心切却收到意外收获，缴获了大批粮食弹药等军需物资。联军赶到二线阵地时，守军早已经溃逃，阵地上遍地都是遗弃的物资，甚至还有武器，另外还有几十具阵亡者遗体。
敌军仓皇溃逃，遗留下许多零散物资，前锋指挥官当即决定继续追击，争取截获敌方军需补给，留下少量人员清扫战场，搜寻周围溃兵，主力马不停蹄继续前进。果然追击大约五公里之后，发现公路旁几十座无人看管的帐篷，打开一看果然是因为敌军溃逃未来得及销毁的后勤物资，仅粮食就有四五百吨。
当下前锋指挥官决定就此原地休息加强警戒，仅仅不到四个小时便突破敌军两道防线，简直是摧枯拉朽一般，辅佐的青山军指挥官连称想不到。前锋大获全胜一口气追击十几公里，已经进入草原，后方司令部也予以试图从侧翼偷袭的成海浪成海江重创，炮声就是命令，兄弟俩立即率领五千主力上马急奔联军司令部。
联军对此早有防备，俩兄弟一路得到化妆侦察弟兄接应，急赶十来公里，正准备下马整顿队伍后出发侧击联军大本营，不料突然数不清的飞弹从天而降。汪檀啸留下三分之一飞弹部队应对敌军偷袭，空旷的荒漠中无处藏身，偷袭队伍顿时被飞弹炸了个人仰马翻，可怜成氏集中主要战力，视为奇兵的偷袭部队，竟然尚未见到敌军踪影便丢下一地狼藉逃回荒漠深处。
成海浪兄弟还算幸运，两人均为受伤，青山军的重型榴弹炮太过沉重，来不及调转炮口，否则九门重型榴弹炮的威力下损失更加惨重。夜幕降临，一天的战果汇总到联军司令部，攻击防御阵地追歼逃敌共计毙伤敌军一千六百四十五人，其中包括成氏兄弟中最小的成海塬。一线防御阵地共消灭九百六十人，追击路上消灭散兵三十九人，死于二线阵地炮火下的高达五百三十一人，还有一百一十五人是在清剿二线阵地及其附近的战果。
整个战役俘获战俘三千二百二十三人，大多是一线阵地的溃兵，其中从隐蔽部中俘获的就高达五百多人，一天歼灭敌军近五千人。试图偷袭联军的成氏主力损失二百三十六人，马二百零八匹，这可算是成氏嫡系从未遭遇过的巨大损失，据说一千多年前在联盟军手里也没有，大多是零敲碎打积累的损失。
联军为这场胜利也付出了牺牲一百三十多人的代价，其中担任主攻任务的磐石军牺牲四十七人，在磐石军后边辅助的青山军竟然阵亡六十九人。陈威霆三人脸上为此颇为发烧，青山军只是跟随磐石军后边保护侧翼安全，兼任打扫战场的任务，竟然阵亡比在前边的磐石军还多，丁世雄和江云嵩更加丢人，竟然在溃兵手里损失了十几个弟兄。
虽然首战告捷，但是联军兵力因此分散，前锋与后方司令部相距十几公里，一旦任何一部遭遇敌人进攻，后方指挥部命令无法及时到位。三千多俘虏也是个不安定因素，需要尽快送往后方，需要重兵押送这些俘虏，沿途很可能遭遇敌方小股部队袭击，敌方基本上等于骑兵，小股敌军行动迅速给防范偷袭增添难度。
磐石军由二营营长范元道担任前锋指挥官，三营副营长支联辉与四营副营长尤春华给他做副手，樊田高邢凯等团级军官不再兼任营级军官。磐石军牺牲的四十七位均为二营士兵，此外还有八十三个伤员，虽然取得一场大胜，但一百三十位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伤亡，范远道情绪很低，这样下去战争结束时还能剩下几个战友？出征时可是从云兰带着两个连。
夜幕下营区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营区中央透露出灯光，眼下正在救治俘虏中的伤员，三千俘虏中有近八百伤号，其中还有部分伤势很重，这些重伤员能否保住性命目前还是未知数。历来士兵负伤基本上等于成为一个废人，联盟军和部分国家尽量保住伤员性命，然后给伤兵一笔抚恤金后推给社会自生自灭。
大部分国家和私军很少给伤员抚恤金，极个别的甚至负伤后立即丢弃，基层士兵普遍认为负伤意味着死亡，包括联盟军在内绝不容许军队有伤残者，即使是军官也不例外。无论是联军还是成氏私军，都想不到磐石军里竟然还有医护兵，随军携带外伤药物很正常，磕磕碰碰时用得上，不过磐石军准备的药好像太多，原来是不放过一个伤员。
战俘只有成为奴仆一个出路，伤残战俘往往因为没有利用价值被凌虐致死，联军和成氏俘虏都不明白，为何明明已经残疾的战俘磐石军还要救治。范远道不但救治双方所有伤员，并且宁可让磐石军弟兄在帐篷外也要把所有伤员安置在帐篷里，别说其他人不理解，他也很想不通，但这是陈苏丹下达的死命令。
联军不可能带着三千多战俘继续前进，自己的伤员也得送往后方养伤，双方阵亡者遗体需要收敛掩埋，因此联军暂停行动一天。冲锋陷阵的危险有磐石军，这些事情自然由青山三方承担，考虑到三千战俘，其中还有近一千伤员，车辆返回时需运输给养弹药，因此老店均贤各派出五千重兵护送。
一支上万人的大军当然瞒不过伺机伏击联军辎重的成海河，特别是发现其中有己方俘虏，成海河决定铤而走险，虽然明知自己是以卵击石，但他希望给己方战俘创造混乱中逃跑的时机。由于联军沿途布置了很多游动哨，给成海河带来很大麻烦，成海河自恃青山三方多年来一直是自己手下败将，决定把伏击地点放在紧邻康河大桥青山军的地盘。
虽然这里距离敌方大本营很近，但正因为如此，敌方警惕性很低，荒漠中很难找到隐蔽场所，但这里可供五百人隐蔽的地方多的是。成海河的选择确实很不错，自从联军在荒漠中设置大本营之后，大本营以东就从未有成氏私军踪迹，包括民众在内都认为大本营以东已经属于安全地带，成氏已经无力染指。
冬季天气本就比较冷，联军与成氏正在大战，又恰逢新年假期，因此这一地区基本上没有人，路上也几乎没有行人，成海河很轻松的率领五百弟兄埋伏在距离公路一百多米旁的灌木丛中。下午三点半，押送战俘的队伍终于出现在伏兵视野，成海河的目标是解救己方战俘，耐着性子等了近四十分钟，直到战俘接近才下达开枪命令。
五百人与一万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但在局部突然发起攻击依然很有效果，虽然联军为了防止中埋伏，行军时比较分散，但五百支枪同时开火，并且还瞄的是同一地段，因此立马造成二三十人的死伤。成海河知道自己深入地方腹地非常危险，所以不敢靠公路太近，二百米远给自己留下安全逃脱的距离，不然的话恐怕少说也得一百多人伤亡。
成海河不是头一次干这种事情，在他的印象里，枪声一响，这帮酒囊饭袋准保立即卧倒寻找安全藏身之地，距离稍远的立马快速逃离，然后组织力量发起反击。等到慢腾腾的回来反击时，自己早已经歼灭眼前之敌达到目的，要不然就是一通劫掠后安全撤离，哪怕身边仅有十几个人成海平也敢这么干。
不料这次却和以往大相径庭，受到袭击的联军就地卧倒立马展开反击，其他战友也马上赶过来助战，最令成海河气愤的是，那些战俘竟然不趁机逃跑，反而是和敌军一样立马就地卧倒躲避枪弹。成海河等人一部分开了第二枪，还有一部分人第二枪还没放，就遭到敌方枪弹反击，并且从最初零零散散逐渐密集起来，双方距离二百多米展开战斗。
什么时候这帮酒囊饭袋也敢和自己拉开架势大战了？成海河非常吃惊，与三方多年征战，从军装可判断面对的是老店军和均贤军，莫非是磐石军身穿友军军装引诱自己？成海平清楚己方武器装备方面处于绝对劣势，毫不惊慌立即就地组织反击，这是以往懦弱的敌军首次出现这种情景。
联军本就拥有武器装备优势，兵力又不成比例，密集的弹雨打得敌方难以招架，令成海河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己方无人看管的战俘竟然没有人趁乱逃跑，联军与自己交战正酣，正是战俘逃跑的好时机，这也正是自己冒险的目的，可是这些蠢货为了保命竟然甘愿为奴。
深入敌方腹地及其危险，最忌讳贪功恋战，自己只能给战俘创造几分钟逃跑时机，既然战俘主动放弃，成海河只能下令撤退。昔日的手下败将如今把自己打的抬不起头来，许多部下心有不甘，嘶吼着再给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点教训之后撤退。
现场战况虽然比较被动，但是凭借精准的枪法和占据有利地形，双方战损比依旧不成比例，打埋伏的一方几乎没有损伤，公路上不便隐蔽的联军每分每秒都有伤亡。成海河厉声喝道：“现在不是以消灭敌人为目的，教训这帮酒囊饭袋以后有的是机会，谁也不许恋战贪功，牛牛负责掩护撤退，其他人快走！卧倒。”
刚下达令撤退命令，忽然听见迫击炮炮弹的呼啸声，成海河急忙大声命令卧倒躲避炮火，话音刚落，八零六零迫击炮炮弹噼里啪啦如同冰雹一般落下。一瞬间爆炸声不断，虽然联军炮火准头欠佳，个别的偏离三四百米开外，但大部分依然落在阵地附近，尽管仅有少量打的很准，可依然给成海河率部安全撤退造成很大威胁，横飞的弹片可不长眼。
孤军深入敌人腹地，双方兵力相差二十几倍，武器装备处于绝对下风，诸多不利因素综合之后其后果不言而喻，成海河所部面临及其危险的境地。联军保持凶猛的火力压制，埋伏的阵地弹片横飞，时时刻刻都有不幸命中的可能性，此时撤退无疑付出极大损失，但每多拖延一秒就增加一分危险，所部很可能被联军包了饺子，成海河陷入两难抉择。
第789章战与和
思虑再三，成海河一咬牙下达不惜一切代价撤退的命令，牺牲部分手下总比全部被联军包饺子好很多，至于谁能安全撤离，只有老天知道。联军从未打过这么阔气的仗，兵力是敌方二十几倍，子弹可劲的造，压制的敌人很难抬头，前后支援的联军边打便从两翼包抄，争取全歼这股深入己方腹地的胆大妄为之敌。
两军焦灼时撤出战场极为危险，不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并且很可能导致溃败，由于双方兵力悬殊，成海河清楚留下殿后的一个班很可能几乎起不到作用。成海河一声令下，率领部下冒着枪林弹雨横飞的弹片使出吃奶的劲拼命逃串，虽然近五百人散布面较大，但架不住联军人多势众，奔跑中不断有人倒地。
联军从未有过如此扬眉吐气的时候，成氏嫡系人马被打的落荒而逃，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拼命追着成海河所部屁股后头打，对殿后的十几个人和伤兵阻击视而不见。原来成氏也不是无法战胜的对手，一像畏成氏嫡系如虎的联军忽然间变的非常勇敢，追击途中双方不断有人中枪倒地。
如果不是联军指挥官顾及自己押送战俘的主要任务，这场追击真不知道要跑多远，就地隐蔽的战俘庆幸没有轻举妄动，不过也被自家人误伤了十几个。成海河率领仅剩的一百多名部下狼狈不堪的逃回隐藏马匹的一个洼地，得到看守马匹的五十人接应下才明白自己已经逃出生天，随后又陆陆续续回来二三十人。
清点人数后五百人只剩下二百二十几个，损失了大半人马，眼见这点人掀不起啥风浪，继续留在敌后还可能遭遇危险，成海河只好率领残兵败将撤离。联军难得扬眉吐气一次，本来有可能获得更大战果，却被一群伤员坏事，反正等待伤员的也是死亡，气愤之下俘获的伤员一个个被联军凌虐致死，没留下一个活口。
虽然成功击退埋伏之敌，但是联军也付出一定代价，包括伤员在内歼灭二百五十四个敌人，自己却付出三百八十人伤亡的代价，这也是与成氏嫡系交战战损比最接近的一场战斗。枪炮声引来驻守康河的援军，眼见天色将晚，双方协商之后把打扫战场善后的事情移交给援军，大队人马押送战俘重新上路。
自打大军出发后严在明三人就整日等候消息，头天才接到首战获胜俘获三千战俘的好消息，今天在青山等候接收战俘和伤员，不料却意外得到五十几名伤员继续救治的消息。这些伤员都是陶欣然和屠晓宇所属，严在明布置医护人员做好准备后，立马设宴恭贺老店军与均贤军合力挫败成氏企图解救战俘的行动，部下战斗力大幅度提高，陶欣然屠晓宇乐的嘴都合不上。
成氏各路战况不利，成海河连夜败逃，意味着众兄弟战前的所有部署均告失败，好在联军需补充弹药，成氏得到喘息时机。成海河逃回草原后第二天，便接到大哥成海山通知，赶往石明市研究对策，当晚成海河抵达石明前便得知老兄弟成海塬已经阵亡的噩耗，同时也得知各路战况均很不利的消息。
成海河晚上抵达会议室时，成氏兄弟已经争论了一下午，为了提高己方士气，打击联军嚣张气焰，众人皆认为应该与联军进行一场硬碰硬的大战。这一点上众兄弟意见没有分歧，分歧出现在如何与联军交战方面，以二哥程海洋为首的一派认为应当集中所有战力，给予联军沉重打击，唯有如此才可提振己方士气。
成海山等人认为，调集所有战力不是不行，但绝不能孤注一掷，而是应该留下部分力量以防战事不利时作为接应，避免损失过大失去翻本的本钱。成海平对这两种策略都坚决反对，他认为那些乌合之众不堪大用，即便纠集再多也是徒增伤亡给联军送俘虏，草原潜力损失不起。这些人可以组织起来作为疑兵，当然遇见联军落单的小股部队，或者战机有利时也可以主动出击，几万人分成两三股活动，联军决不能小觑这部分威胁。
同时集中所有嫡系战力，依靠机动性强熟悉草原的优势，等候出现有利于己方的战机出现，一旦出现战机，即可速战速决给联军予以重创，不追求具体战果，目的是提振己方士气。目前联军连战皆捷士气正旺，暂时不宜与联军进行正面作战，暂避联军锋芒挫敌锐气，依靠十几万平方公里草原的广度与联军周旋捕捉战机。
成海河最后总结自己发言时在众兄弟中扔下威力巨大的一颗巨型炸弹，声音低沉的说道：“此次咱们成氏一族可算遇见从未有过的大劫难，联军是自打成氏独自统治这片草原以来，遭遇最可怕的也是最危险的敌人。当年成氏先祖犯下的错误，如今在咱们身上给先祖还债，联盟军虽然很强，但终归是外来者，早晚会被拖垮，可是联军却和咱们一样，可以和咱们打持久战。如果不是当年先祖过于凶残犯下错误，导致成氏一族成为天下公敌，国家联盟对咱们全族实行武器禁运，何至于咱们只能从青山三地私军手里夺取武器弹药？
这次咱们的主要敌人不是三个老冤家，而是新近崛起的磐石军，没有磐石军凉这三家也没有这个胆，令人可怕的是磐石军制定的目标是把成氏全族连根拔除。这几仗咱们都战败了，原因有很多方面，但是我认为根本上还是败给了磐石军，是磐石军给咱们多年以来的手下败将带来的变化。要说联军武器装备确实占尽优势，但是多年以来咱们武器装备从未占过优势，不是照样打的三方丢盔卸甲找不到北吗？多的话我就不在这里啰嗦了，八哥来的晚，下午众位哥哥已经总结失败的原因，下来八哥有时间还可以交流。
我只说讨论总结后的一个主要原因，咱们不应该和武器装备占据绝对优势的联军打阵地战，而是应该利用咱们机动力强的优势打运动战。不是我在这里长他人士气灭自家威风，以往咱们引以为豪的单兵技战术以及战斗力，如今已经在联军面前没有优势，甚至不是磐石军的对手。联军虽然兵力雄厚，但真正投入一线战场的大约四到五万兵力，绝大多数力量需防止咱们把战场摆在他们腹地，保障后勤补给线路畅通无阻。
联军现在急于乘胜追击与咱们展开决战，因此咱们应该避敌锋芒利用大草原与联军捉迷藏，迫使联军分兵，等到联军求胜心切分兵之后，就是咱们反败为胜的机会。集中咱们弟兄的全部力量围歼联军一路，胜败在此一举，获胜则可获得与联军谈判的本钱，如若依然失败，恐怕为了保存成氏血脉，不得不接受联军的条件，成氏从此一蹶不振。”
成海平的话令众人大吃一惊，接受联军条件，不但在座的所有人成为联军俘虏，作为血奴送往他乡，这辈子基本上算交待了。问题是成氏在草原上称霸上千年之久，成氏一族干下许多人神共愤为非作歹的坏事，族人包括许多女眷也将遭到清算成为血奴。
这些本就根本无法接受，关键联军是否信守承诺，万一把成氏合族全部强行发卖为奴，那个时候和谁讲理去？成氏自己就从不与任何人讲道理，另外即便联军信守承诺，放过成氏无辜之人，但失去武装力量保护之后，早已经被草原民众甚至国家联盟各方视为眼中钉的成氏家眷，难道就可以安全生存吗？这个世界上成氏早已经是全民公敌，根本没有成氏家人的生存之地。
成海平的意见遭到大伙痛批，众兄弟个个表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便明知不是联军之敌，也必须与联军死战到底绝不主动投降。成海河回来的路上仔仔细细分析后才明白，为何当初己方战俘为何宁愿为奴也不愿意趁乱逃跑，他们不是不敢而是自愿为奴，逃回来还得再次上战场性命难保，为何不保住自己性命。
根据成海河得到的情况，联军不但对己方所有伤员尽力救治，而且俘虏中的伤员也未丢弃不管，历史上历次战争中，双方的伤员无一例外的扔在战场上任其自生自灭。这是首次出现战场上没有遗弃伤员的情形，并且是双方伤员，联军车辆上当时运送的就是这些伤员，能够出手救治伤员性命，战俘的性命毫无疑问可以得到保全。
成海河首先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简略介绍给大家，结合自己分析详细把埋伏解救战俘行动失败的经过详细讲解了一遍，然后说道：“我基本上同意九弟的分析，恐怕咱们弟兄在大草原上为所欲为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成家遭遇从未有过的危机，这次咱们很难抵敌联军。但是我不同意九弟继续集中全力与联军争雌雄的提议，按照九弟的策略，恐怕咱们只能接受联军条件的建议，因为此我等战必败。没有了武装力量的护卫，成家在草原上必然难以立足，自我解除武装绝对不行，等于我等自断双臂，家族没有我等护卫，两千多族人岂不是任人宰割？和最终败给联军后沦为奴仆任人奴役有和区别？
因此我等仅有一条路可走，也是目前唯一的一条路，鉴于目前联军难以抵敌的现状，只能避敌锋芒，凭借咱们机动能力强于联军的优势。辽阔的大草原任我等任意驰骋，只要我等一日不除，足以震慑那些宵小之徒，成家就依然在大草原上巍然屹立，联军实力虽然强悍，但剿灭我等兄弟也不是那么容易。
联军不是当年的联盟军，想当年联盟军一个集团军下辖三个军，据说足有五万雄兵，先祖仅有四千兵力，历时十年硬是拖垮了不可一世的联盟军。目前联军也是五万之众，和当年的联盟军相仿，何况联军中战斗力强悍的磐石军仅有一万多人，我等兄弟却有八千兵力，远比不上先祖当年恶劣处境。先祖可以和联盟军抗争十年，难道咱们弟兄连这个勇气也没有吗？
我相信九弟不惧成为血奴，但是我也相信九弟觉不甘心成家毁于咱们兄弟之手，为了延续成家血脉，决不能接受联军条件。因此我认为应该保存实力，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我等兄弟的存在是成家得以安全存活的保证，联军剿灭我等并非易事，暇以时日咱们就有了和联军谈判的资本。”
成海河的话也有他的道理，联军劳师远征，需要严防死守防止成氏流窜骚扰破坏，前方大军后勤辎重负担很重，并且沿途还需防止成氏袭击抢夺。联军倚重的是武器装备，弹药消耗补充负担必定很重，时间一长后果难以预料，不是没有与成氏媾和的可能性。
第790章诡异的伏击
首战告捷令联军士气大振，特别是老店均贤两军奋勇抗击，挫败成海河试图解救战俘之战，虽然战损比依旧高于对手，但这是三方罕见的比例，特别是还没有磐石军壮胆的情况下，更是难得。联军上下因此士气大振，不过樊田高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大战之后部队需要休整，弹药也需补充，联军各部休整的同时，就这场战役总结经验教训。
各路侦察方面并未放松，任何麻痹大意就有可能吃大亏，成氏兵分三路，其中两路与联军保持一定距离牵制联军，另一路深入荒漠似乎企图袭击后勤辎重。联军投入一线的总兵力与成氏相当，难以分兵多路围剿敌军，刻意寻找敌军主力求战等于被敌方牵着自己鼻子走，己方机动能力不及对方，无疑会较为被动。
经过五天休整后，联军按照自己之前制定的战略方针，大军杀奔草原腹地，目标为百盘山陈公岭，百盘山是大草原边缘地带，陈公岭又是控制百盘山的战略要地。距离陈公岭大约五百公里，联军计划用六天时间赶到百盘山区，在陈公岭安营扎寨，站稳脚跟后分兵夺取陈公岭以南距离十七公里的武田山，与陈公岭成犄角之势。
陈威霆等人不知道樊田高何以断定百盘山是成氏逃往深山冰川无人区的必经之路，草原虽大，但与草原西面的巍峨冰川根本无法相比。大小罗岗山脉方圆几十万平方公里，不过也只不过是空石山系的分支，这些高耸入云的冰川山脉阻隔在川康王国西部地区，使得这片大草原几乎成为一座孤岛。
联军当天上午兵不血刃夺取四棵树县，全程未遭遇任何抵抗，成氏军队早已经在这座县城消失，当初程海洋成海川兄弟率部在此接应成海平兄弟。联军进入城区后，当初程海洋兄弟撤离后的营区空无一人，原房主还没来得及重新接管，联军刚好接管入驻，把四棵树设为后勤保障基地。
当天下午联军主力继续西进，陶欣然和屠晓宇率部在四棵树县留守，确保联军后勤保障，避免成氏趁虚而入切断联军后路。两天后，联军主力顺利进驻王家窝棚村，王家窝棚说起来是个村，其实规模堪比一个县，五条公路在该村附近交汇，久而久之逐渐沿公路发展成为一个繁华的县城，该村位于草原中心，战略地位极其重要。
如此重要的战略要地被轻而易举的夺得，陈威霆认为成氏被十天前那一战彻底打趴下了，恐怕如今成氏兄弟率部已经藏匿在草原各个角落，联军下一步的任务是搜寻敌踪。樊田高和汪檀啸均认为联军虽然取得首战胜利，此次征讨取得开门红的大好局面，但并未歼灭多少敌方有生力量，未动摇成氏根本，真正的考验还在后边。
经过一晚休整，樊田高陈威霆按照原计划率领联军进行西进，汪檀啸率领部分主力驻守王家窝棚居中策应。开战以来顺风顺水，青山三方从未如此扬眉吐气过，联军如果顺利在陈公岭和武田山安营扎寨，完成之前制定的战略部署，把大草原从中一分为二，夺取战略主动权，取得最后胜利就只是迟早的事。
自古以来骄兵必败，樊田高丝毫没有麻痹大意，陈威霆作为征战多年的老将，自然深知这点，心情虽然很舒畅，但是依然保持极高的警惕性。陈威霆随轻甲战车在前方开路，樊田高在司令部居中策应，大军行进中随时做好战斗准备，联军将士清楚已经深入敌方腹地，危险无处不在，各部也保持高度的警惕性。
在杨奇镇歇息一晚，第二天继续上路，大约两个小时后，陈威霆下达原地休息的命令，大军在公路两旁布设警戒哨就地休息。陈威霆刚刚点燃一根香烟，接过勤务兵递过来的水壶，正打算呡两口水润润嗓子，天气太冷热水只能安定后才有，身为联军高层也不例外，就在这时忽然从后方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
枪声就是命令，各部立即做好战斗准备，枪声来自大军中部，樊田高的司令部位于大军中后部，陈威霆知道樊田高自会组织防守，没有下达任何命令，弄清楚樊田高是否组织反击之后再下命令。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切忌贸然采取行动，五分钟后，根据多年经验综合后方传递过来的消息，陈威霆下达了增援命令。
此路联军共计一万五千兵力，磐石军为五千人，其余一万兵力为青山军，陈威霆率领的前锋由三千磐石军为主，其余两千飞弹部队位于司令部附近。敌方攻击拦截的是自己部下，陈威霆并没有命令援军直接增援，一千五百援军反而是在三辆轻甲战车的协同下包抄敌军后路，陈威霆相信在樊田高领导下所部完全可以挡住四五千敌军攻击。
轻甲战车的轰鸣声中，后面传来各种口径迫击炮和无后坐力炮的爆炸声，敌方距离太近，青山军的大口径榴弹炮和磐石军飞弹暂时都派不上用场。联军一万五千人还有运输后勤给养武器弹药的车队，连绵五六公里，敌军拦截的战场距离两千多米，陈威霆还是有些担心，在援军包抄敌方后路之前，自己部下先垮下来，因此留下一半机动兵力。
身为职业军人，陈威霆一路上对经过道路附近地形很关心，成氏选择在这段公路附近显然经过深思熟虑，离开王家窝棚至今，整段公路都不利于联军。这段公路所经过的路段地形崎岖沟壑纵横，仿佛到处都是天然掩体工事，辅以枯草就是天然覆盖了一层伪装，联军前锋搜索范围局限在五百米以内，因此未发现预先埋伏的敌军。
公路本就选择较为平坦地带，修建公路过程中又把公路附近沟沟坎坎加以平整，避免雨水冲刷损毁路基，因此公路上行军的联军交战时在地形上很不利。后边枪炮声密如爆豆，抄敌后路的援军需十到二十分钟甚至更长时间才可到位，陈威霆收缩兵力，适当向后边战场靠近，预防一旦发生意外可及时予以接应。
耳听炮声隆隆各种枪声密布，陈威霆在心里感叹幸亏战前进行近半年的强化训练，否则的话一万青山军绝对抵挡不住几千成氏嫡系的冲击，溃败是必然。虽然炮声阵阵，但陈威霆清楚这里的地形地貌几乎最大限度的隐蔽身体躲避炮火，成氏嫡系无一不是精挑细选技战术动作娴熟，己方虽然拥有自动火力优势，但恐怕交战过程中伤亡仍然远高于对手。
随着侧翼包抄的轻甲战车以及一千五百磐石军与敌交火，陈威霆心里总算踏实下来，轻甲战车的轰鸣势必逼迫敌军分兵阻击，青山军的压力得以缓解。陈威霆打心底佩服成氏嫡系的战斗力，在联军兵力火力各方面处于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依旧与联军打的难解难分死战不退，鏖战三个小时之久。
中午时分，成氏相互断后掩护相距撤退，枪炮声渐渐平息，陈威霆始终悬着的心才落地，心里也异常兴奋，这是青山军首次与成氏嫡系主力正面硬钢未落败。敌方虽然撤退，但是并未远走，双方仍然相距一千五百多米对峙，这场战斗显然并未结束，陈威霆即担心又兴奋，担心的是青山军不堪大用，兴奋的是联军正四处寻找成氏主力特别是嫡系主力，得来全不费工夫。
双方都在养精蓄锐，陈威霆下令抓紧时间就地埋锅造饭，谁知道对方让不让你吃这顿饭，恰在这时传令兵传达樊田高命令，今天在此宿营就地组织防御。陈威霆很是不理解樊田高的命令，联军四处探查敌人踪迹，可现在敌人就在眼前，难道饭后不应该组织力量发起进攻吗？三个多小时的鏖战，自己这里还有四辆轻甲战车一半兵力未投入战斗，战场的枪炮声分明联军还有其他力量也未投入战斗，此时投入这些有生力量，不正是歼敌良机吗？
陈威霆转达命令后，前往司令部与樊田高交换意见，路过战场时到处弥漫着尚未散尽的硝烟味道，旷野中遍布燃烧未尽一股股烟火，隐蔽处的帐篷里传出伤兵痛苦的呻吟声。陈威霆欣慰的发现，三个多小时鏖战，手下弟兄似乎阵亡者比自己预料的少很多，少说也有一两千人，但他从基层指挥官脸上看到的表情感觉似乎损失并不大。
樊田高的司令部就设置在一个地势较为隐蔽的低洼处，为了不引起敌军注意，一顶帐篷都没支，看见陈威霆樊田高道：“正打算饭后去请你，没想到你倒先过来了，快去给陈司令端碗饭来，陈司令咱们边吃边聊。”
说着话樊田高席地而坐，顺便给自己点了根烟，陈威霆见樊田高这么轻松，丝毫没有战时的紧张，明白刚才那场战斗恐怕损失不大，否则的话他绝不会这样，青山军也是友军，损失过大他这个司令官难咎其责。陈威霆不好张嘴就问手下弟兄损失情况，开口道：“司令一直寻找敌军主力，如今敌军主力就在面前，为何不设法布置进攻歼灭眼前这股敌军，却反而是布置防守？以联军目前的实力，完全有能力重创眼前之敌，歼灭恐怕很难，但消灭其一部分应该没什么困难，莫非刚才那一仗我手下兄弟的表现令司令不满意？”
表现不佳自然损失不会小，陈威霆不好直接询问，采取旁敲侧击的方式打听青山军损失情况，这时一个勤务兵端来一碗饭递给陈威霆，陈威霆接过说了声谢谢，顺势在樊田高对面坐下。樊田高高兴的说道：“青山军弟兄们这次打的很好，就凭这场战斗的表现，我敢断言即使对面敌军增加一倍，凭借武器装备的优势，咱们也绝不会败给他们，吃亏的只能是他们。”
“哦。”陈威霆听后心里非常激动，没想到青山军的战斗力竟然得到樊田高认可，看来随着强化训练，青山军不但技战术素养有了长足进步，关键是士气也得到提升，否则绝不会面对屡屡战胜自己的强敌敢于放下包袱勇敢战斗。
樊田高继续道：“陈司令想没想过为何这股敌军只有一半主力？另一半主力目前隐藏在何处？我想成氏兄弟不会不清楚集中兵力打歼灭战的道理吧？以四五千兵力主动攻击一万五千人的大军，对方不但兵力是己方的三倍，武器装备也碾压自己，即便拦截攻击，是不是也应该集中力量？如果是以骚扰为目的的话，有个三五百人甚至更少，夜间打打冷枪不是更有效果吗？可是咱们一路走来从未遇见对方骚扰，是不是很有问题？另外，公路边这种不利地形还有很长一段路，难道不能再等我军走远一些吗？这里距离王家窝棚仅有十几公里，他们就不顾忌汪司令他们派兵援助吗？被汪司令派大军抄后路怎么办？选择在这里战斗，分明是用我军炮火告知汪司令，陈司令，你说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第791章和平对峙
陈威霆仍然沉浸在樊田高赞扬青山军大有进步中，樊田高后边的话只听了个大概，其实樊田高话里分明已经告诉陈威霆，这次成氏行动的目标在王家窝棚驻扎的汪檀啸所部。隐隐约约感觉樊田高就是这个意思，不过陈威霆怕自己万一说出自己观点和樊田高想的不一样，可能带给樊田高的思维产生干扰，于是假装嘴里吃饭顾不上说话，点着头嘴里支支吾吾含含糊糊说着什么，意思是让樊田高继续说。
樊田高道：“很明显，这次敌军的目标在王家窝棚，不过王家窝棚驻有一万老店军，此外还有三千磐石军，整体实力不可小觑，成氏也很清楚，以他们的力量根本吃不了这路大军。联军虽然分兵，但三路大军任何一路以成氏现有实力都很难威胁到联军，如果任性蛮干正是联军求之不得的大好歼敌良机。成氏只能等待联军分兵时捕捉战机，所以我认为在这里干扰我军进军是假，诱使王家窝棚分兵是真，至于具体目标是埋伏在半途袭击离开王家窝棚的援军，还是坚守在王家窝棚的驻军，这点我还判断不出来，陈司令认为目标在哪里？”
这次陈威霆几乎不假思索便立马脱口而出：“司令根本不用想，对方的目标一定是磐石军，磐石军作为此次联军征讨行动的发起方，无疑是成氏的眼中钉肉中刺，必须设法予以根除，这是其一。其二磐石军即是联军主力，又是联军主心骨，但磐石军总兵力不多，仅比成氏核心嫡系略多，成氏弟兄自然把磐石军看做主要敌人，如果能够重创磐石军，恐怕联军不得不撤兵。我算明白为何这几天这么安静了，原来对方在等联军采取下一步行动，联军总兵力仅有五万人，下一步行动时必然分兵，这是其三。分兵后的联军依旧成氏不敢招惹，不过磐石军必然随联军一同分兵，分兵后的磐石军有青山三地友军辅佐，成氏如若妄动依然讨不上便宜，必须把磐石军和友军设法分开，与友军分开后的磐石军在成氏嫡系面前兵力居于劣势。成氏处心积虑的把磐石军和友军分开，司令你想想，他们能放过磐石军吗？我敢说，无论汪副司令所属采取何种行动，对方瞄的一定是磐石军。”
陈威霆作为成氏多年来的老对手，很了解对方的思维方式和习性，如果重创磐石军，四方联军恐怕很可能土崩瓦解，成氏才能渡过这次危机。无论王家窝棚采取什么行动，都必须分兵，一旦分兵不管磐石军是西进援助友军，还是由老店军西进，磐石军驻守王窝棚，成氏的目标都在磐石军身上。
双方打了三个多小时，战斗并不是十分激烈，这种不合常理的战斗比较诡异，樊田高起初担心成氏有所保留，在联军展开反击时出动隐蔽在附近的力量打联军一个反冲击。转念一想，对方大可不必这么多此一举，集中全力打联军一个措手不及战果更好，万一联军顶不住突然袭击溃退，取得的战果恐怕不会小。
对方总共仅有四千多人，本就兵力不足，交战时却有所保留，看似好像留出部分兵力防止联军凭借优势兵力包抄，实际上可能不是这回事。联军虽然兵力雄厚，但行军时兵力分散，在公路是延绵几公里，四千多人伏击在局部绝对拥有优势，截断联军予以重创甚至吃掉一部联军均有可能，但对方显然以骚扰联军为目的。
很快樊田高就想到对方的目的不在自己这里，而是瞄着王家窝棚，王家窝棚据此不到二十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听见炮声岂有不派援军之理？王家窝棚驻有三千磐石军以及一万老店军，兵贵神速，汪檀啸派遣援军的话绝不会全军出动，更不会以老店军为主，一定是磐石军出动担任援军。
自己本就预料敌方的目的是凭借移动迅速的机动性，集中兵力引蛇出洞，伺机设伏打击王家窝棚的援军，陈威霆的话加以印证，樊田高立马紧急开会研究对策。陈威霆借这个间隙，询问双方伤亡情况，三个多小时的战斗，己方伤亡几百人，敌方伤亡二百多人，一场上万人的大战双方仅伤亡不到一千人，显然都未尽全力。
下午成氏并未发起进攻，联军也未采取行动，对阵双方就这么对峙，似乎给人感觉成氏的目的是干扰联军行动，阻止联军继续前进，并非与联军做殊死一搏。成氏的举动更加坚定了联军的判断，很多联军将士急切的等候对成氏发起攻击的命令，但是直到夜幕降临也未得到上级的命令。多方寻找敌人踪迹，始终没有消息，如今就在眼前却迟迟不发动进攻，部分性急的基层军官主动请战，不过都被樊田高以时机不成熟打发。
成氏兄弟难以统一认识，经过三天争论，成海平和成海河成氏难以抵敌联军的观点得到众兄弟认可，明白这次遭遇到从未有过的危机，远比先祖抗击联盟军更为凶险。至此，以武力打击联军，甚至战胜联军驱逐联军的论调完全消失，如何保存实力度过危机成为主要议题。
对于成海平彻底牺牲自己保全成氏一族的提议，众兄弟没有一个人拥护，不是舍不得牺牲自己，而是成海平也没有把握预计今后成氏面临的命运。众兄弟大多倾向于成海河的意见，一方面与联军抗衡，争取取得部分战果，一方面与联军媾和，争取得到联军承诺，确保成氏家族生存的权利。
众人很清楚，联军的目标非常清楚，成氏必须无条件放下武器，清算所有恶行，在这个前提下联军可放过成氏其他人，这也是成海平全面放弃抵抗的理由。但是没有人可以保证成氏家族今后可以在草原上继续生存，成海平指出成海河的意见无疑等于断绝成氏最后的生路，联军即使暂时受挫，但其凭借雄厚的底蕴依然可以继续作战。
等到联军遭受损失后，不是与成氏媾和，而是更加凶猛的报复，必然导致双方不死不休的结局，到那个时候，成氏全族恐怕万难保全。全面战败之日，成氏一族必然遭到彻底清算，除过那些被迫成为血奴之人，成氏合族无论老幼均沦为奴仆，家族血脉就此葬送在自己这一代手里。
成海平虽然在成氏兄弟中仅排行第九，但他颇有才能，平日里他的意见在众兄弟中很有市场，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一个人拥护他，所有兄弟一致拥护成海河的意见。对此，成海平也只能听从大家的意见，此次成氏计划围点打援的战术就出自成海平之手，凭借成氏嫡系强悍的技战术能力，良好的机动性制定的战术。
成氏阻击联军失败，令成海平深刻意识到，在拥有火炮特别是大口径榴弹炮的联军面前，普通构筑的土木防御工事效用大减，除非那种坚固的永久防御工事，但无论是资金还是物资以及能力，都很难办到。联军核心是磐石军，这是成氏打击的重点，成海平没有狂妄到认为可与磐石军正面硬钢的地步，双方战斗力相当兵力相差无几，仅仅是武器装备的差距就足以决定双方胜负。
但是，如果集中优势兵力，重创击溃甚至歼灭部分磐石军应该困难不大，因此，首先必须设法分开磐石军与联军，才有可能捕捉战机。近几天成氏未采取任何行动就是该计划的一部分，联军的目标是彻底消灭自己，当然不会等着敌人自投罗网，必然会分兵搜寻成氏主力予以歼灭，成海平计划第一步就是等候联军分兵。
果然联军不出所料没几天就兵分三路，成氏兄弟率领手下嫡系早已经在王家窝棚附近隐藏，等候联军占领王家窝棚后继续分兵，成海平终于等到联军分兵带来的战机。使用多少兵力在此埋伏成海平颇费了一番心思，投入兵力过少，很可能不起作用，被联军误认为在骚扰自己的行动，并且还有被联军全歼的危险。
投入兵力过多，无疑等于给联军炮火提供用武之地，增加己方伤亡，这路联军只是自己利用的一个诱饵，不是打击目标，没必要投入过多战力，确保己方安全即可。联军的每一步行动都在预料之中，唯一稍有意外的是，王家窝棚不知为何未出动援军，成海清找到成海平建议再发动一次进攻，不相信王家窝棚守军听见炮声仍然按兵不动。
成海平当即表示反对，道：“目前咱们已经达到目的，眼前之敌被迫在此与我方对峙，最低限度已经打乱敌方行动部署，从这方面来讲咱们已经取得成功。敌方实力远胜于我方，你道为何与咱们对峙？而不主动发起进攻，因为敌方也明白咱们只有一半战力，不清楚咱们另一半兵马躲在什么地方，怕在攻击我等的节骨眼上遭到我方伏兵突然袭击。你当人家和咱们一样？全靠人力传递情报，我敢断定王家窝棚的联军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为了预防咱们另一半人马，就这么和他们耗着，看谁更有耐性。敌方火力远胜与我，上午之战咱们千叮咛万嘱咐，让弟兄们小心自身安全，不求歼敌多少，结果还是损失了近二百弟兄，现在发动攻击徒增伤亡毫无意义。”
成海清道：“哪有这样打仗的道理？九弟放在你是联军指挥官，难道就不想想为何就这么按兵不动相互对峙？咱们可是在这里埋伏打伏击，你就不怕联军识破咱们的意图？”
成海平道：“识破意图又有何妨？大不了你我和兄弟们白忙一场，等于这次咱们兄弟借这一战告诉大草原上那些蠢蠢欲动的仇家，成家兄弟还在这片草原上，永远也不会离开这片草原。联军势大只能暂避锋芒，并且恐怕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必须被迫四处藏匿，只要我等兄弟保住实力，就有东山再起之日。联军这帮家伙不同于联盟军，人家和咱们一样也是本地势力，有联军在以后每招募一个士兵都难上加难，目前的每一个弟兄都必须珍惜。”
成海平仍然对成海涛成海清两人有一肚子怨气，如果这俩稍微动点心思，当初首战也不至于脆败，因此毫不顾忌身旁还有其他人在场，不给成海清留一丁点情面。即使现在成海平心里很清楚，应该感谢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兄长，否则恐怕防御战可能打到现在，身处谜局不知道啥时间才明白不能与联军正面硬钢。
成海平不留情面成海清心里很不爽，气冲冲的去找其他弟兄，成海平怕事，自己可不怕事，大不了损失几个手下弟兄，不料那个都劝他老老实实别轻举妄动。就这样，战场上出现怪异的一幕，本该激烈交战厮杀的两军，竟然相安无事，相互远距离对峙，从下午到晚上，直至深夜双方均未采取行动，只是做好自家防范。
第792章中计
两军对垒，虽然一夜未交火，但是双方均警惕性很高，生怕被敌方偷袭得手，樊田高当晚睡了个好觉，整晚身都未翻一个，直至清晨时分被勤务兵唤醒。朦胧中樊田高睁开眼，嘟囔道：“怎么这么快天就亮了？我还没睡够呢，时间既然已经到了，马上传我命令，飞弹部队送敌军一程。”
传令兵当即快速跑出司令部，几分钟之后，不等传令兵返回司令部，帐篷外接二连三的传来飞弹发射声，随后从远处传来一声声不太密集的爆炸声。远处成氏阵地上顿时大乱，万万料不到磐石军的飞弹竟然还可以近距离发射，虽然来袭的飞弹并不密集，造成的破坏也有限，可大多数人还在碎梦之中，稀里糊涂的必须转移阵地。
原来昨天樊田高就提前给飞弹部队下达命令，拆散飞弹发射架，今天凌晨发起飞弹袭击，迫使敌军转移阵地，最少也要把敌军驱赶到目视距离之外。简易飞弹本就存在误差，采用人工发射后当然精度更差，原本一组人发射二十枚飞弹，如今一组人发射一枚飞弹，谈不上有什么密度，主要目的就是驱离敌人。
成氏没有远程打击武器，只能选择联军远程重武器和小口径火炮射程之间的地段安营扎寨，哪想到磐石军的飞弹大清早来袭。这种简易飞弹威力不大，只要不是很密集威胁不大，可架不住接二连三的发射啊，人可以隐蔽躲避飞弹，东西动不了咋躲？即便没有正中饭锅，爆炸掀起的尘土落在锅里饭还能吃吗？
撂下几个牺牲在飞弹下的弟兄，留下几堆燃烧的火堆，成氏兄弟率队转移，瞎猫还可能碰上死耗子，哪能留在这里遭受飞弹轰击。联军阵地上已经飘荡起炊烟，转移阵地的路上骂声一片，虽然脱离联军视野，可距离远了联军的重炮和飞弹有可能派上用场，看来今天这顿早饭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谁也不敢用炊烟暴露自己位置。
上午九点，好不容易才设法避过联军炮火弄好早餐，正准备用早餐时，突然得到王家窝棚传来的消息，王家窝棚的援军已经出发，三千人清一色的全部都是磐石军。这里距离王家窝棚不到二十公里，步行三四个小时即可赶到，为了抢时间，早饭是顾不上了，成氏兄弟马上组织人马赶往王家窝棚。
汪檀啸头天就准备增援，但被樊田高阻止，约定今天听见炮弹爆炸声组织力量增援，沿途加强戒备，很可能遭遇敌方优势兵力埋伏。王家窝棚包括飞弹部队在内共计有三千磐石军，汪檀啸率领所有磐石军早餐后出发，飞弹部队的士兵首先得是一个合格的步兵，磐石军包括医护兵在内均必须通过普通步兵基本技战术训练。
为了确保自身安全，行军途中尖兵距离主力距离很远，公路两旁三五百米范围均在先头部队搜索范围之内，樊田高反复叮嘱汪檀啸，他是诱饵，必然面临一场恶战。出发后汪檀啸便下令展开战斗队形，先锋严加观察道路周边情况，这哪是去援助友军？分明摆出一份面临恶战的架势，汪檀啸的谨慎令很多将士不解。
一路上未发现任何敌情，离开王家窝棚已经三公里，很多人建议加快行军速度，以目前的行军速度，赶到十几二十公里外的战场有啥用，天光刚刚发亮听见人家那边飞弹的爆炸声。汪檀啸不为所动，再次强调各部做好战斗准备，严加预防敌军设伏打援，自己仅有三千兵力，成氏嫡系拥有八千战力，个个技战术动作娴熟，不是当初的青山三方联军。
大约九点半左右，前方猛然响起几声枪声，公路北侧的三名搜索尖兵应声倒地，远处出现密密麻麻的敌军，总数约为四千多人，不等汪檀啸下达作战命令，三千磐石军迅速进入公路一侧隐蔽。这边汪檀啸忙于调兵遣将布置防御，严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击，那边成海山率领几个弟兄也在忙着指挥手下抢占有利地形。
成海河气的直骂娘，原本以为王家窝棚的援军急于增援友军，应该队形密集行军速度很快，己方四千多弟兄一轮排枪少说也撂翻三五百，那想到这帮龟孙胆小如鼠。成氏兄弟选择的隐蔽地点位于一片洼地，距离公路仅有四百多米，地势不但便于隐蔽并且很利于展开，不料磐石军警惕性极高，竟然搜索公路两旁几百米距离。
成海山眼看就要暴露，只得下令放倒这几个可恶的士兵，迅速抢占有利地形，向磐石军发起攻击，原本的伏击战瞬间演变为一场遭遇战。付出几名士兵牺牲的代价，确保大队人马免遭伏击，众将士不由得冒出一头冷汗，这要是没有高度的警惕性，四千多人同时开火，恐怕几百个弟兄已经牺牲，还被敌方打个措手不及。
几分钟后，密集的枪声密如爆豆，一场大战在公路北侧展开，对阵双方技战术娴熟乍一交手均明白遭遇劲敌，这是场硬仗。成氏拥有四千多人，占据兵力优势，且明白距离敌方大本营很近，必须抢在对方援兵赶来之前重创敌军，希望能够击溃顽抗之敌，因此攻势很猛。
磐石军在汪檀啸的指挥下镇定自若，不急不躁的展开阻击，虽然兵力逊于对方，但由于拥有自动武器，火力很猛，并且还有炮火助阵，因此丝毫不落下风。激烈的战斗打了半个多小时，突然磐石军侧翼出现大股敌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成氏嫡系顿时士气大振，展开一轮猛烈的攻击，试图一举击溃磐石军防线。
这股突然出现的敌军正是成海平等部，清晨时分遭遇飞弹后被迫后撤，刚准备用早饭接到王家窝棚出动援军的情报，当即放弃眼前之敌，赶来围歼此路援军。成海平稍微观察后当即发出命令，无视敌方炮火加紧攻击，必须抢在敌方援兵赶到之前击垮眼前之敌的防线，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后撤出战斗。
成氏兄弟清楚敌方援军很快会来解围，距离王家窝棚仅有不到五公里，急行军半个小时便可抵达战场，成海平要求一个小时解决战斗时间给的有些长。成海清吩咐身边亲兵道：“告诉弟兄们，生死存亡在此一战，联军势大，他们的援军随时随地有可能赶到，不能放跑眼前这只煮熟的鸭子，不惜一切代价尽快结束战斗。”
其他成氏兄弟也给身边亲随复述成海清的话，敌方生力军赶来助阵，磐石军本就难以抵敌，有了成氏兄弟鼓励后的士兵个个悍不畏死勇猛冲杀，打的一时间磐石军难以招架。汪檀啸忙于调兵遣将，收缩阵地，仿佛在鼓励敌人士气，磐石军阵地犹如汪洋大海中的孤岛，遭受一波波海浪冲击。
眼看胜利在望，成氏手下将士士气大振，攻击更加凶猛，就在这时，成氏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联军援军远比成氏兄弟预计来的更早。正在苦苦抵挡敌军的磐石军将士远远看见两路战友，敌军阵脚稍微有些慌乱，顿时士气大振，这两路援军每路约有一千多合计三千兵力，双方兵力重新回到之前的比例。
成氏弟兄忙于调集人马抵御两路援军，就在战事焦灼的关键时刻，突然空中传来飞弹破空的声音，随即成氏阵地上传来密集的飞弹爆炸声。成海平脸色大变，当即大喊道：“不好，咱们上当了，快去通知大哥，迅速撤退。”
成家兄弟作战时大多由成海平制定作战方案，听从成海平调遣，这次详装阻击实则打援的计划就出自成海平，成海平如此慌张自然清楚大事不好，纷纷给亲随下达撤退命令。飞弹的爆炸声犹如庆祝胜利的礼炮，磐石军将士趁敌军阵型混乱发动反攻，成氏大部分开始撤退，留下少量兵力阻击磐石军追击。
刚刚还在发动攻击，十几分钟后转瞬就全线撤兵，这是在打仗还是干什么？成氏兄弟中个别人心里对成海平很是不满，好不容易才创造出的战机，就这么放弃？但现在不是探讨的时刻，必须统一行动，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和他掰扯掰扯，一时间成氏所属分成多路有组织的从战场撤离。
这场战斗来的突然去的也快，胜负的天平不断转换，从第一声枪响到成氏全线撤兵，仅仅一个多小时而已，双方似乎短暂接触后一方便主动脱离。成氏撤退较有秩序，断后的断后掩护的掩护，不断来回交替变换，期间还要躲避磐石军飞弹，后方磐石军可没放过他们，也分成多路尾随追击。
成海平在两股援军出现时就预感大事不好，从军装上看出援军是磐石军，他很纳闷这两股磐石军从何而来，莫非从天上掉下来不成？自己拦截的联军中有五千磐石军，王家窝棚联军中有三千磐石军，这两股援军约有三千兵力，难道来自联军后勤基地？还是从云兰赶来新增加的援军？无论哪种情况，今天只能咬着牙硬拼，这么好的战机难觅，虽然不比之前八千围歼三千，成为八千对阵六千，双方各有优势，就看谁击溃谁了。
等到空中传来飞弹轰鸣，成海平顿时明白己方处心积虑围点打援的战术早已经被对方指挥官识破，人家有意配合自己表演，一切都尽在对方的掌控当中。磐石军总数为八千人，和己方战力相当，双方战斗力相差无几，可对方武器装备碾压己方，对方指挥官既然能够识破自己计谋，必然还有后招，情况已经万分危急，必须马上撤退。
一场势均力敌的阵地攻防战演变为追歼战，只不过攻守双方换了位置，成氏兄弟且战且退，忽然前方不知为何传来一阵慌乱惊叫声，成氏兄弟不知是和原因，急忙上前询问。这时众兄弟已经聚集在一起，正在争论成海平撤兵是否应该，成海山边走边道：“九弟大哥不是不同意撤兵，小心无大错，可是战机难觅，就这么错过太可惜，军心士气容易受到打击，弟兄们啥时候这么惊慌过？你看看前方的弟兄们，有啥大不了的事情如此慌张，希望九弟以后这么重大的决定先和兄弟们交换意见。”
成海河道：“大哥，万万不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九弟不是预感到非常危险，怎么能突然改变主意，创造这次战机容易吗？”
成海平道：“我宁肯错失战机，也必须确保安全，咱们的计划可能全部被对方识破，这种仗还有个打吗？危险还没解除，哥哥们还需多加小心，前面又不知道遇见什么祸事，先去看看遇见什么事情。”
第793章将计就计
成氏兄弟快步赶到到前边，手下弟兄已经停止前进，大家主动散开躲避飞弹，等候新命令，成海山等人来到近前一看，一个个面色大变。只见地上的枯草中出现一条路，由远而近随后转向王家窝棚，分明是刚刚踩踏出来的道路，己方来时没看见，不是联军还能是什么人？
在草原上踩出一条新路，少说也得有两万人，成海山转脸问道：“九弟，联军很可能打咱们弟兄的埋伏，咱们是否转向？”这八千是成氏的底牌，今天少说也得损失千儿八百，比上次损失还惨，万一中埋伏恐怕折损后所剩无几，失去这张底牌，草原上也就没有了成家。
成海平道：“不一定像大哥想的那样，从痕迹上我判断这是刚才那股磐石军俘获了咱们兄弟留在前方的马匹，等于断了兄弟们的一条腿。大哥请看，前边来的方向是哪里？不正是咱们看管马匹的方向吗？这边分明是前往王家窝棚，咱们的马已经没了，也不用去找了。没有马咱们恐怕很难摆脱联军追击，为今之计，大队人马在一起目标太大，我建议各位兄弟分散撤退，但愿前方联军没有伏兵阻截，否则今后兄弟们能否再见就很难说了。”
对方既然能够破解己方围点打援的战术，很可能会派遣兵力阻击，两路磐石军主力尽在这里战斗，执行拦截任务的应该是青山军和老店军。如果放在以往，成海平并不惧怕这两家手下败将，他有把握冲出包围圈，但今天不同以往，后边还有磐石军以及飞弹威胁，兵力集中磐石军飞弹大有用武之地。
时间不等人，成海山清楚后面追兵紧追不舍，现在没时间统一意见，当即采纳成海平的意见，下令各自带领手下弟兄逃命。成海山把断后阻击磐石军的重任交给成海河，成海河手下仅剩不到八百兄弟，众人明白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很有可能是永别，今生永无相见之日，一个个面色凝重的与成海河拥抱道别。
陈威霆头天夜里率领三千磐石军在夜幕掩护下悄悄出发，神不知鬼不觉的隐藏在草原深处，首要任务就是等待时机，俘获成氏的马匹，使其失去机动能力。二十多公里路程对磐石军来讲算不上什么困难，需要注意的是不能发出声响特别是不得发出光亮，决不能暴露行踪，陈威霆等用了近五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成海山率领的大军虽然战斗力强悍，但毕竟是一群骄兵，更想不到制定的计谋被磐石军破解，马匹嘶鸣哨兵的香烟使得陈威霆不到两个小时便发现敌踪。陈威霆把三千人分为两队，潜伏在敌军外围，天光放亮后几股炊烟告知所有人敌军方位，成海山也知道不能产生大量炊烟，避免引起王家窝棚联军怀疑，他想不到却给陈威霆所部提示自己方位。
上午八点，成海山得到王家窝棚传来的情报，联军似乎有所行动，立即下达各部进入伏击阵地的命令，同时派快马通知成海平等人。成海山的一举一动陈威霆等看的很清楚，不过按照之前计划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静悄悄的埋伏等待时机。
果然成海平等人前来相聚，留下马匹后率队出发，成海平等走远之后，陈威霆才下达行动命令，看管马匹仅有五十来人，要么成为俘虏要么被悄悄干掉。陈威霆把俘虏和马匹送往王家窝棚，然后沿着成海平等人足迹奔赴战场，从侧翼展开袭击，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随着樊田高带领飞弹助阵，成氏很快主动撤退，陈威霆带领的这三千人等于身陷敌军后方，拦截阻击打的及其顺利，追击时又是打头阵。成海河手下不到八百人，阻击六千士气正旺又有炮火和飞弹助攻的磐石军，几乎每分每秒都有死伤，但成海河等人兀自死战不退，以自己的生命给其他弟兄创造生机。
汪檀啸和陈威霆为了避免伤亡过大，并没有展开强攻，而是在远程火力配合下把这股顽抗之敌彻底歼灭，枪炮声中成海河所部减员很快。这几乎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半个小时之后，敌方阵地上终于升起了一面白旗，汪檀啸把善后事宜留给陈威霆，率部先行追击，陈威霆留下一百来人后也率部出发。
阵地上仅剩下五十来个人，其中还有十几个伤兵，成海河死于一枚迫击炮弹，他不死的话恐怕这五十来个人还会给他陪葬。这些成氏嫡系确实很凶残，只要还有战斗力的伤员就始终坚持战斗，丧失战斗力的重伤员没有活口，均被昔日的兄弟送他最后一程，因此阵地上仅剩下十几个伤员。
成氏不但对草原民众施行残酷压榨，扶持的政权非常暴虐，并且在自己内部也同样很残忍，这场阻击战中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但仍然坚持到最后一刻。汪檀啸和陈威霆率部沿着敌军逃往留下的痕迹紧追不舍，敌方很快分散逃亡，所部也逐渐兵分五路展开追击，八千敌军已经消灭两千多人，争取进一步扩大战果。
成海清率领手下七百百多人跑的最快，不快不行啊，后边成海河只有不到一千兵力，面对数倍优势兵力，又拥有重火力的磐石军，抵挡不了太久。成氏嫡系平时很重视技战术训练，但从不进行长途拉练，大草原上还能缺代步工具？简直是笑话，不料今天却被缺德的磐石军偷走了所有战马，只能依靠自己双脚救命。
陈海清平日里也不时参加训练，但总体上少于手下弟兄，长期养尊处优惯了，那经得起这么折腾，跑到后边几乎被两个亲随架着跑。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紧接着几发炮弹在人群中间炸响，瞬间几十位兄弟永远倒在地上，随着突然遭遇袭击，所有人马上就地卧倒，就地进行还击。
很快成海清就得知前方有一千老店军阻击自己，要在以前成海清准保立刻下达消灭对方的命令，可是现在后边还有追兵，即使消灭这帮手下败将恐怕自己也脱不开身了。成海清清楚现在手下弟兄经过长途奔跑，体能不济，自己弟兄为了节约弹药，一律配备单发步枪，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战斗。
绕道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消灭这帮酒囊饭袋更不可能，追兵越来越近，枪炮声无疑给追兵带路，目前唯一的办法是强行杀开一条路突围。成海清当即下达命令，暂时稳住阵脚，给兄弟们喘息时间恢复体能，五分钟之后不惜一切代价突围，这笔账先记下，以后找机会加倍补回来。
双方在草原上展开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一方有备而来预先埋伏，占据有利地形，兵力略多与对方，并且武器装备还远胜对方。另一方逃往途中突然受阻，没时间展开队形，人员比较拥挤，长途奔跑后体能不济，刚刚一场败仗士气很低，因此非常被动。
就在这时，战场左右两边先后响起枪炮声，分明是其他弟兄也和自己一样遭到拦截，成海清刚刚咒骂自己运气爆棚，听见枪炮声才明白原来正如成海平判断，这是联军破解己方战术后的结果。与成海清一样先后遭遇阻击的分别是成海山成海江兄弟，另一路是成海浪成海涛，这两路人马均幸运的躲过了老店军的突然袭击。
成海江在前边探路，成海山居中压阵，两兄弟也和成海清一样气喘吁吁被亲随架着奔跑，猛然听见枪炮声，成海江当即下令放慢脚步。连续快速奔跑，体能消耗很大，一旦遭遇敌军埋伏，基本上没有还手之力，一场败仗把众兄弟打懵了，忘记派尖兵在前方探路。
成海江刚下达派遣尖兵探路的命令，远处传来一阵枪炮声，说明又有一路弟兄遭遇联军，他这里尖兵尚未出发，就听见前方有人惊慌的呼喊有伏兵。随着这声呼喊，众人急忙卧倒隐蔽，枪炮声几乎同时响起，不等成海江下达作战命令，手下弟兄已经寻找有利地形还击，好险！成海江惊出一身冷汗。
看似在向伏兵还击，其实对伏兵威胁很小，完全凭感觉在射击，如若说在与联军战斗，不如说在吓唬联军，长途奔跑后那还有能力瞄准射击？气都喘不上来，枪口摆动少说也有一公分，即便非常注重体能训练的磐石军长途奔跑后射击同样也没有准头，这时又有一个地方传出枪炮声，成氏兄弟人心惶惶，联军这是要置众兄弟必死吗？
四个地方阻击战打响，老店军早就在前方寻找有利地形埋伏，以逸待劳打的得心应手，成氏嫡系各方面均处下风，并且担心后方追兵，士气极为低落。成海平率领自己和成海塬留下的人马，两路人马如今合计仅有一千四百将近一千五百人，前方尖兵开路，后边交替掩护，走在最后给其他兄弟断后。
听见先后响起的枪炮声，成海平当即下令停止向西方撤退，转向正南，北面距离王家窝棚比较近，西面一路坦途联军因此设伏，南边有条河流阻挡，成海平相信联军在西面没有伏兵。冬季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哪怕是一条无法跨越的小溪也很难度过，冰天雪地中渡河鞋袜和裤子必湿，很容易造成冻伤，渡河不易联军兵力有限，南面可能比较安全。
这次失策造成的损失难以弥补，此战之后众兄弟手下恐怕损失过半，失去与联军作战的本钱，成海平在心里暗骂其他兄弟，现在全面接受联军条件已经来不及了。下达转向命令的同时，成海平还下达了分散行动的命令，一千多人集中行军，无疑给联军留下跟踪的线索，只有分散为百十人的小股人马，才不会留下大军经过后的痕迹。
成海平更多的是自责，正是自己的麻痹大意断送了成氏一族，联军看似没有破绽，实际上并不是没有破绽，而是自己忽视了自己的对手。前方打阻击的一定是老店军，和断了自己一条腿的磐石军一样，这些老店军也是昨天夜里出发，而偷袭战马的磐石军昨天夜里出发，只不过两者设伏的地点不同。
眼前三千正在与自己交战的磐石军，就是通过飞弹驱离自己，掩盖夜里三千磐石军出发，自己却没察觉出对方的这一目的。这里设伏的老店军数量不会少，王家窝棚目前恐怕仅有几千兵力，如果稍微注意监视王家窝棚联军动向，自己一定会发现问题，将计就计不是打援，而是袭击王家窝棚抢夺军需辎重，和现在完全是两个结果。
第794章掌控大局
成海平明白如今战败已经成为事实，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小瞧了对手，当初仅需对王家窝棚多派几个密探，战局就完全是两个结果。如果、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明知道其他兄长人困马乏时遭遇阻截，情况十分危险，成海平也只能听天由命，自己率部援助，也只能把自己和手下兄弟白白断送。
成海平所部化整为零分头向南突围时，其他弟兄正面临从未有过的危机，连续征战失败后分多路逃亡，人困马乏时又遭遇拦截，后方追兵紧追不舍，人心惶惶士气极为低落。几路兵马强自支撑稳住阵脚，试图体能缓解后突出重围，可是在缓解体能的同时，后边击垮成海河阻击的磐石军随时都有可能赶到，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情况万分危险。
十几分钟后，成氏各部体能得到部分缓解，都知道后边追兵随时随地有可能赶到，纷纷向阻击之敌展开猛攻，这时的成氏嫡系没有了往日的骄横，一个个成为即将被歼的穷寇。执行阻击任务的老店军有八千之众，汪檀啸走了一步险棋，王家窝棚仅留下两千兵力驻守，万一被对方发觉，联军辎重将损失殆尽。
八千兵力虽众，但面对茫茫大草原仍然不足，老店军在三十多公里的防线上选择七个要地阻击，成氏一头撞上了其中四个。四个阻击阵地唯有成海清对面有两千兵力，联军兵力两倍与敌军，其他三个阵地联军都只有一千兵力，拦截的敌军兵力高于联军。
老店军经过近半年的强化训练，技战术技能得到很大提升，但长期与成氏交战过程中已经形成畏惧心理，如果成氏受到阻击时第一时间发起冲击，很有可能突破老店军阵地。成氏兄弟仍然按照以往经验指挥，没想到犯了令其悔恨终身及其严重的错误，经过最初突破成氏重兵阻击，今天打破成氏埋伏，联军已经有了与成氏嫡系一战的勇气。
遭遇阻击时成氏迟迟不发动进攻，等于助长联军士气，连番失败后己方士气低落，双方士气此消彼长下，成氏体能缓和后组织突击时遭到老店军顽强抗击。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成氏展现出其平日良好训练的单兵技战术能力，虽然伤亡较大，但是在成氏猛冲猛打之下，也给阻击的老店军造成很大伤亡。
四个战场除了成海清由于兵力不足未取得进展外，其它三个都有进展，老店军的防线岌岌可危，成氏弟兄不断鼓励打气，所属兄弟个个悍不畏死奋勇争先。就在这时，陈威霆率一部磐石军赶到战场，立即投入对成海清所属的攻击，可怜成海清所属本就兵力不足，一千磐石军生力军赶到，三倍兵力前后夹击之下，所部士气低落难以支撑。
成海山兄弟发现这一情况后，情知磐石军也即将赶到，连忙组织兵力设置防线阻击，同时督促所属加紧进攻，俩兄弟还算幸运，先后投入战场的两路磐石军攻击的是其他兄弟。一时间四个战场战况异常激烈，联军前后夹击之下成氏只能勉力强自支撑，全面溃败只是时间问题，联军大胜已成定局。
各路成氏嫡系情况十分危险，情急之下成海清亲自上阵，率领所属强突老店军防线，但是对面的老店军兵力两倍于成海清，火力又非常凶猛，两次冲击均为突破，所属还造成大量伤亡。大约一个小时后，眼见自己身旁仅剩余二百来位弟兄还在苦苦支撑，成海清长叹一口气下达了投降命令，再打下去突围无望，这二百兄弟牺牲毫无意义。
这时汪檀啸所部也已经赶到战场助战，成海山兄弟在汪檀啸赶到时刚刚突破老店军阻击，不过并未脱离战斗，磐石军紧追不舍，一次次歼灭阻击之敌展开追击，战场已经距此地三公里开外。俘获成海清后，陈威霆留下老店军打扫战场，率领磐石军增援其它战场，赶到时另外两个战场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成海浪率部殿后，成海涛亲自率所属拼命突围，成氏嫡系个个悍不畏死奋勇争先，付出惨重损失终于突围。在后边阻击联军的成海浪清楚今天两兄弟难以安全逃离，因此就没做突围的打算，率领所属拼死阻击，给成海涛尽量争取时间逃离。
虽然成海浪身边所属一个个倒下，但磐石军依旧无法越过成海浪和他的下属追击成海涛，等到成海浪最终阵亡时，成海涛早已经率领手下残兵逃之夭夭。成海浪以自己以及所属牺牲的高昂代价，给成海涛争取逃跑机会，阵地上死伤狼藉，成海浪阵亡后阵地上仅剩下五个伤兵。
眼见其它战场枪炮声逐渐减弱，成家其余兄弟明白不是突围失败就是成功突围，联军即将集中兵力赶来增援，如果继续按常规中规中矩作战，等待自己的只有被围歼一条路。几兄弟情急之下一发狠，当即决定不惜一切代价突围，后方不留人打阻击，前方齐头并进不惜伤亡突击，能跑一个是一个，宁可死在冲锋路上，也坚决不留下做俘虏。
老店军与成氏嫡系作战本就信心不足，仍然有些胆怯，面对这种不要命的冲锋纷纷败退，即便是在后方夹击的磐石军也极为震骇，以自己的身体为后边的战友挡子弹，磐石军恐怕也没几个人有这个勇气。这股人流冲出包围圈后立马四散奔逃，令后方追击的联军难以确定追击方向，草原上到处都是相互追逐的人群，老店军总算扬眉吐气一回。
这场大战从上午打到夜幕降临才结束，成海山兄弟总算被老天爷救了一命，俘获成海清，成海浪阵亡后，成海川也在逃亡途中死于老店军之手。联军大获全胜，毙伤俘敌共计五千三百多人，其中包括三位重要将领，成氏嫡系遭受重创，今后难以掀起什么风浪，联军夺取草原的大局基本可以确定。
原本联军已经从王家窝棚出发，经此一战后樊田高非常意外的下令返回王家窝棚，遭到陈威霆的极力反对，他认为联军应该迅速进军抢占将军岭和武田山，切断成氏进山之路。樊田高以大战之后部队需要休整，战场还未彻底打扫干净，需把俘虏转送青山，双方伤兵也需送往后方休养，掩埋阵亡士兵的遗骸等等，怕汪檀啸这里忙不过来为说词推脱。
樊田高是此次大胜的功臣，正是他的准确分析判断，才取得这场胜利，那天中午和陈威霆交换意见之后，樊田高便针对性的安排部署。当天晚上陈威霆便悄悄率领三千磐石军出发，第二天清晨天刚亮便费时费力的用飞弹驱赶对峙的成氏，就是怕万一成氏有所察觉，成氏行动后樊田高随后带领两千飞弹部队赶赴战场。
王家窝棚则是汪檀啸的功劳，汪檀啸承担的风险远高于樊田高，当天夜里八千老店军绕道离开营区，一旦走漏风声王家窝棚仅剩两千兵力非常危险。另外汪檀啸的判断也非常准确，否则的话八千老店军冰天雪地在野外苦熬一天，很可能毫无收获，这场大胜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陈威霆心里很清楚，如果集中兵力，很可能取得的战果更加辉煌，可是老店军的战斗力难以承担重任，就如同青山军一样，只能敲敲边鼓。汪檀啸把伏击地点设在十公里之外，就是趁成氏长距离奔波疲惫不堪之时，发挥老店军的战斗力，否则以老店军的战斗力，恐怕得数倍于敌才可能完成任务。
说起来是一场大胜，其实顶多算是一场普通胜仗，成氏损失五千三百多，联军的损失也高达四千八，其中磐石军损失四百二，老店军损失三千九，青山军也有五百多人的损失。联军主力在王家窝棚休整整整十天之久，老店青山方面补足兵源，之后樊田高才下达进军命令，陈威霆不止一次提醒他已经错失大好战机。
截止一月三十日，联军已经完全掌控战局，三路大军把草原从中一分为二，彻底割断成氏南北联系，一月三十日当天发布公告，要求十天内成氏所属无条件投降。自打王家窝棚大战之后，成氏所属就在草原上消声灭迹，几万附属藏匿在民间惶惶不可终日，这些人是很大的隐患，一旦被成氏组织起来，几万人绝对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成氏长期独霸草原，各地政权无不是成氏的帮凶和爪牙，联军掌控大局后，首先着手解决潜在的危险，第一时间针对这些成氏附属发布公告。十天之内携带枪支弹药归降者，联军登记造册后放人，超过期限逾期不降者，抓获后按照战俘对待，所谓的战俘等于是奴仆，联军此招等于彻底铲除成氏根基。
成家兄弟所属嫡系，均来自这些附属，如今正是急于从中选拔补充嫡系的时刻，可是苦于联军掌控草原大局，只能隐藏在暗处不敢轻举妄动。联军此举也含引诱潜藏的成氏势力的目的，明面上成氏势力几乎已经完全掌握，得等到彻底剿灭成氏武装力量后清算，联军为此派遣了许多个连执行任务，也有诱使成氏兄弟出山的意思。
国家联盟各方对川康王国这场战争格外关注，自打联军对外界发布征讨成氏檄文之后，各方舆论一边倒的赞扬联军为民除害，没有一家形容是私军之间为私利相互征战，而是赞扬联军的义举。在各方舆论逼迫下，联盟军破例允许联军采购了大量弹药，这个意外情况令陈苏丹叫苦不迭，当初可是承诺联军所有军费均由磐石军负责。
看热闹的从来不嫌事大，联军练兵期间，各方反应不一，近七成舆论猜测指责联军讨敌是假，骗取联盟军供给弹药是真，哪有喊打喊杀几个月不见动静的道理？多年来川康草原上的成氏就是一颗毒瘤，以至于无论在什么地方，听见谁来自川康草原，这个人准没人搭理，不是受雇于成氏的代理人，怎么能在大草原上往来自如？想住个小客栈都很困难。
提起劣迹斑斑无恶不作的成氏，任何势力都不敢沾染，当初磐石军大战三方联军，遭到国家联盟很多势力控制的媒体指责，各方不愿意川康内部出现某一方一家独大的局面。同样还是这些媒体，似乎忘记不久之前还把磐石军描绘成为以武力强行一统川康的暴君，三方联军在前方抗击残暴成性的成氏，磐石军与成氏同流合污，在三方背后捅刀，川康民众今后生活在无尽的恐惧之中。
这些所谓的媒体几乎不问是非曲直，只管为背后控制的富豪政客权贵摇旗呐喊，此时的磐石军这这些媒体的又成为青山三方的小弟，跟随在三方屁股后头摇旗呐喊。当然也有个别不知为什么说磐石军好话的媒体，各媒体之间为此相互攻扞，不过总体上没有一家媒体为成氏说话，成氏干过太多人神共愤的坏事，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为帮成氏摇旗呐喊。
第795章成海江被围
时朗逸的民生日报报社总部位于昭通，华亭、隆武、甚至旺苍等设立了多个分社，从发行之初的三天发行一期四开八板，目前已经改为隔天出版一期，发行量由守刊五万份到现在的三十五万份。时朗逸强调报纸坚决不准许带有任何倾向性，完完全全报道与民生相关的新闻轶事，特别是各地经济发展情况，物资需求价格等等消息。
对于发生在川康境内的这场战争，民生日报也有一些报道，提及成氏时也很少把成氏以反面角色称呼，贬义词也不多，不过提及联军时虽然也以中性立场称呼，可往往不经意间总偶尔会有那么几句褒义词。由于民生日报总能在第一时间报道出双方的最新情况，因此许多发行量超百万的大报也转载民生日报的文章快讯，等于变相给民生日报打广告。
国家联盟各方注意到这场战争，最早就来自民生日报，民生日报不但有文章分析预判，并且还配有偷拍的照片，身穿不同军装的联军在一起训练，成氏构筑防御阵地等等。联军各部大量采购军事物资补充弹药，即有联盟军提供的资料，又有在川康的见闻，虽然民生日报刚刚发行非常年轻，但其所属记者敢于深入川康草原，足以引起同行注意力。
民生日报以报道与民生相关的信息为主，信息面覆盖很广，其中有许多偏远角落的消息，国家联盟范围内均有涉猎，一份新开办的小报，聘用几千记者和信息员，同行普遍认为，恐怕撑不了多久。联军发布讨敌檄文，民生日报第一时间全文转载，联军高层无法采访，普通军官也怕泄露军事秘密，民生日报从普通士兵哪里挖掘素材。
虽然不清楚联军何时出征，但联军进入大草原，与成氏发生的几场战斗，双方大约损失情况等等，民生日报都是第一个见报。之后联军进军草原腹地，夺得王家窝棚，发生在王家窝棚的一场大战，进军将军岭武田山，发布成氏附属限期归降公告等等，无一不是率先见报。
熊背梁道路正在扩宽，路况大为好转，污水治理正在进行，进展情况，如今每日通过熊背梁的车辆比半年前道路未修缮前增加三倍等等也有报道。大半年以来时朗逸始终在为民生日报忙碌，迅速增加的发行量让他感到办报也是一个生财之道，有他亲自掌握，陈苏丹清楚不用担心不愿意见光的东西见报。这段时间时朗逸忙着面试应聘记者，民生日报虽然是个新生的小报，暂时还算不上大报，可发行量迅速蹿升，各地开设的分社，分明办报伊始老板就瞄着一流大报，因此跳槽的记者编辑等纷纷主动登门。
最令各界同行佩服的是，正在四处寻找成氏残余的联军遍寻不见，民生日报竟然刊登一篇专访，一个名叫成映皓的成氏子弟，呼吁联军不要祸及成氏家眷。如果不是民生日报诞生那天起，从未有任何倾向性，真有可能被误认为成氏的喉舌，这名深入大草原的记者可算冒着生命危险，敬业精神令人钦佩。
联军发布公告之后，成氏附属纷纷归降，据民生日报报道，截止二月十日，主动归降的成氏附属共计六万三千三百多人，近四万各类枪支，弹药若干。这些归降之人有许多只是曾经作为成氏劳工，修筑防御工事，运输物资，做饭的厨子等等，联军一一登记造册后便放其回家，待日后调查落实后给予答复。
国家联盟各方明白成氏大势已去，联军这招釜底抽薪十分狠辣，彻底抽掉了成氏复苏的底牌，联盟军当初如果不是把这些人视为成氏一员，恐怕就没有成氏肆虐大草原上千年的历史。联军仅此一招，便使得成氏失去几万所属，多年积攒的枪支弹药毁于一旦，当然这和联军大量歼灭成氏嫡系主力也有很大关系，如果成氏主力未受重创，这些成氏附属没有归降的胆量。
联军已经基本上掌控草原，歼灭成氏残余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国家联盟各方纷纷表示祝贺，同时要求把成氏族人押送至几个大的人口市场公开拍卖。成氏独霸草原一千多年，必须连根彻底铲除，万万不可留下残余，联军司令部通过民生日报发布公告，成氏肆虐草原一千多年，罪孽深重必须加以严惩。
不经彻底清算罪行，就送往人口市场拍卖为奴，对草原民众不公，成氏必须为自己犯下的罪孽恕罪，血奴是他们的唯一出路。当然成氏族人里那些没有罪孽之人，特别是那些不懂事的孩童，联军绝不会把他们冤枉成为血奴，会设法就地妥善处理，不用劳师动众送往远方拍卖。
联军的公告等于对外宣告，成氏必须受到严惩，拍卖为奴不足以惩罚他们的罪行，至于成氏其他族人，联军辛辛苦苦流血牺牲，自己理应留下成氏族人为奴。联军不可能留下那么多成氏族人为奴，顶多几个联军高级军官留下一半个，可是别忘了联军属于私军，背后有一群富豪，分明是这些富豪要瓜分成氏族人为家奴。
成氏资产全部无条件予以没收，一千多年来成氏强取豪夺，占据了草原总资产的两成，并且拥有各种资源，独霸草原上也是川康王国甚至周边多国唯一的一座盐矿。这些成氏资产的去向民生日报未见报道，实际上也不可能报道，征讨成氏没有巨额利益吸引，联军背后的富豪舍得投入巨额军费吗？富豪投入的军费供养私军，自然是为自己谋利，瓜分成氏资产谁也说不出什么。
收服成氏所属之后，联军又着手治理成氏扶植的各地地方官员，这些官员助纣为虐是成氏的帮凶，联军毫不客气一个也不放过。随后联军开始清理各地成氏族人，无论是刚刚出生的婴儿，还是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但凡是成氏家人，包括成氏家的私奴，一个也不放过。
官员以及捕获的成氏家人统统被联军送往青山，严在明为这些人腾出一座军营，昔日统治草原一千多年的成氏家族基本上彻底被清除出草原。无论是抓捕还是押送时的场景都非常凄惨，青山三地长期受成氏骚扰，不知道牺牲多少战士，被成氏掳掠走多少民众成为奴仆，因此对成氏及其仇恨。不管是耄耋老人还是妙龄少女，哪怕是未成年的孩童，抓捕时士兵下手都很重，一个个捆绑的结结实实，哭爹喊娘场面及其凄惨。只有那些尚在哺乳不会行走的婴儿，还有成氏家的下人奴仆没有捆绑，个别胆大的民众报仇厮打成氏族人，这些士兵假装看不见，任由民众肆意打骂昔日的仇人。
成氏统治草原一千多年，家族人丁兴旺枝繁叶茂，遍布大草原上各个地方，共抓捕了六代两千多人，连同家奴仆佣有四千多人。按理还有成氏兄弟漏网，不该现在就采取这类行动，这是联军逼迫成氏兄弟现身的一种方法，当然也有彻底切断成氏兄弟耳目的目的。
二月二十六日凌晨，大批联军把一个名为空石的小村庄围了个水泄不通，根据审讯捕获密探交待，成氏兄弟中的六弟成海江就在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内潜藏。成海江主要担负众兄弟的通讯联络任务，也兼有探查联军情报的任务，联军之所以派遣重兵，因为成海江身边还有近三百嫡系护卫，他的部分家眷也在这里。
现在的联军已经不用担心惊扰到成海江，行动时并没有小心翼翼，而是故意让成海江发现被围，促使他主动突围，强攻成海江的老巢恐怕损失更大。果然村头的暗哨发现被围后迅速报告，成海江立即于身边死党亲随商议对策，抓住是死路，突围九死一生，但还有一线生机，成海江必须率领手下弟兄突围。
联军完成包围后立马喊话劝降，同时提出警告，给村民一个小时撤离时间，一个小时之后开始计时，十分钟后进行炮击警告，三十分钟后如果拒不投降，联军将发起全面进攻，所有负隅顽抗者都将成为血奴。空石村是个仅有二十几户人家，一户赖姓人家是该村的唯一大户，拥有七八个院落近百个房间，赖家长期从事粮食贸易，也暗中供给成海江军粮，接受成海江庇护。
作为粮商赖家不缺粮食，因此成海江隐藏在赖家非常隐秘，同村的村民竟然毫不知情，直到突然看见出现的联军，才知道村里竟然还藏着成海江这条大鱼。此时成海江正在赖家最高的一间房顶和几个亲随商议对策，所有赖家人已经随同村民逃离，仅有他的部分家眷以及三百兄弟。
“六爷，我们都可以投降，大不了沦为奴仆，可是唯独六爷不行，六爷投降也是血奴，与其成为血奴六爷还不如拼死一战。”
“六爷，死也要死在突围的路上啊。”
“六爷就忍心让家中妻小和六爷一样成为血奴不成？”
投降的话成海江首当其冲，他的部分家眷也好不到哪里去，按照联军讨敌檄文宣称的首恶必办胁从不咎的原则，这些手下弟兄顶多沦为奴仆，不会成为血奴。成海江已经作出投降决定，但昔日手下弟兄不答应，深知成氏哪一个都是恶行累累，成海江也不例外，当然这些人中也有人为自己打算。成氏嫡系助纣为虐干过的坏事也不少，秋后算账他们也很难逃脱，即便侥幸未被查证昔日恶行，谁不想是个自由人？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卖身为奴？
村外联军严阵以待，对逃出村子的村民严加盘查，防止成海江家眷趁机混在村民中逃离，所有村民均背靠背盘查，断绝任何蒙混过关的企图。汪檀啸和陶欣然亲自坐镇，两人目前正在村外一个三岔路口旁焦急的等待村里的消息，希望成海江率部投降，作为指挥官，自然希望兵不血刃没有牺牲且不消耗弹药解决敌人。
村民纷纷逃离村庄，这种情况在以前根本不可能发生，没有得到准许，这些村民只能留在村里充当成氏的殉葬品，说明成氏大势已去，村民才有这个胆量。成海江心意已决，不顾手下死党劝阻，依旧决定率部投降，经过四十分钟的争论，成海江十几位家眷妻小走出村子向联军投降。
第796章突然现身的茅立尧
这些家小妻妾没有战斗力，一旦交战或者突围都是负担，成海江只能忍痛远远看着被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被带到两位指挥官前，哭哭啼啼再也没有昔日欺压民众时盛气凌人的模样。陈威霆找出成海江正妻后询问村内情形，正妻一问三不知，唯一只知道成海江主张投降，手下部分亲随不答应，其它一概不知。
汪檀啸和陈威霆得知这一情况，明白对方内部存在分歧，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估计这一战不会十分惨烈，对方不会顽强抵抗到最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陈威霆下达倒计时命令，村外联军喇叭再次喊话劝降，同时再次提出警告。
村内成海江等已经停止争论，双方谁也不让步，成海江家眷的惨状就是大家面临的结局，情况危急争论下去毫无意义，联军一遍遍的播放警告，每一句都如重锤重击在成海江等人心头。成海江眼见没有时间说服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兄弟，只能退一步，让三百弟兄自己拿主意，是选择投降保住性命，还是留下与联军拼命，大家相互不得干涉，让各位兄弟自行做主。
话是传下去了，但没有一个人投降，成海江明白手下弟兄并不是铁板一块，仅有时常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死党亲随心甘情愿陪自己死，他们往常得到的利益较多。没有人开这个头，生死关头担心往日的兄弟在背后打黑枪，临死还落个不忠的叛徒之名，也有对联军信誉的担忧，成海江家眷被摁在地上捆绑的情景不少人藏在围墙后看的清清楚楚。
万事开头难，没人带这个头，这三百兄弟就可能全部给自己陪葬，成海江清楚只要有一个人开头，后边就会有人跟随，能逃得一个少一个，成海江不顾亲随死劝去劝说手下兄弟。十分钟时间很短暂，眼见成海江仍然拒不投降企图负隅顽抗，陈威霆向联军炮兵下达了开炮命令，这是警示性射击，因此不用试射，几十门大小口径的迫击炮和无后坐力炮同时开火。
为了达到震慑成海江所部的目的，督促其投降减少己方战斗损失，联军不惜浪费珍贵的炮弹，计划进行多轮次密集炮击，一个仅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怕是经不起这么密集的轰击。突然汪檀啸非常意外的看见两个战士陪同茅立尧和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向自己走来，茅立尧不是去熊背梁了吗？啥时候回来的？难道熊背梁有新情况？
茅立尧并未身穿军装，刚才他费了好长时间不少口舌，外围担任警戒任务的不是磐石军，自然不认识他这个磐石军高层，找来的两个磐石军恰好不认识他。开口就要找指挥官，却又不知道指挥官是谁，只能说寻找樊田高和汪檀啸，当然不肯带他去见指挥官，马上就要打仗，指挥官哪有这个闲功夫。
不过两个新兵也没有为难茅立尧和成映皓，客客气气的请两人留在原地等候，等打完仗禀报指挥官，他们能等，茅立尧那等得起？他就是要急于挽救成海江性命，苦口婆心和两位新战士说了好半天，两人怕他真是磐石军高级军官，确实有紧急军情误了大事，另外这里是危险的战场，普通人跑还来不及，哪有主动朝战场跑的傻子。两个新战士想明白之后，认为这个陌生人是磐石军高层的可能性更大，这才带着两人来见汪檀啸，茅立尧还没来到近前，就大声呼喊道：“汪副团长不能开炮，我有话说。”
这个茅立尧，啥都不清楚就干扰自己，这是在打仗，汪檀啸虽然心里不高兴，但人家茅立尧也是上校，何况夫妻俩都是医生，特别是平语涵得罪不起，反正只是警示性炮击，停下就停下，汪檀啸忙命人传达停止炮击的命令。等茅立尧来到近前，汪檀啸道：“你不是和老大一同出发去熊背梁了吗？啥时候回来的？受伤的弟兄怎么样？有多少可以恢复健康继续回到磐石军？”
茅立尧道：“现在没时间和你聊这些，你随我来，给你看个东西。”
那个与茅立尧同行的年轻人看见被捆的结结实实成海江家眷，立即激动的跑过去，看动作在安慰哭哭啼啼的家眷，不是顾忌周围还有看管的士兵，他都可能动手给这些人松绑。周围都是联军，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也不怕引起误会，汪檀啸心里有些不高兴，不过他还是与茅立尧离开走到稍远的地方。
茅立尧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汪檀啸道：“这是老大临走之前留下的手谕，你先看看。”
汪檀啸一听，很是疑惑，难道茅立尧没和老大去熊背梁？接过王仁智留下的手谕一看落款日期，果然是走之前两天。手谕没多少字，只是强调茅立尧可代表自己给各部下达命令，包括樊田高等所有磐石军将士，并且未说明任何原因。
汪檀啸看过之后一头雾水，不知王仁智和茅立尧弄的什么玄虚，茅立尧失踪这么久，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神神秘秘的把自己拽到一旁，不知有什么事情，于是开口问道：“老大让你现在过来干什么？”
茅立尧道：“确保成海江人身安全，只能活捉他，炮弹又不长眼，不然我咋不让你开炮？”
一个多小时成海江死抗着就是不投降，不让开炮难道让兄弟们拼命？开战以来磐石军伤亡过千，汪檀啸不由得声音大了起来道：“你说的轻巧，老大绝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稳操胜券下我不能让弟兄们硬拼，有火炮为啥不能用？我顶多只能下达尽可能活擒成海江的命令。”
“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替老大发布命令，你明白吗？有些事情现在暂时不能说，以后你会知道，不但成海江不能死，而且他的家眷也需要保护，不许弟兄们虐待。”茅立尧摆出一副上官的口吻，算是解释又像是下达新命令。
汪檀啸突然想起刚才和茅立尧同行的年轻人，应该和成海江关系非浅，不然的话现在成氏和瘟神差不多，躲都唯恐不及，那还敢往前凑。茅立尧失踪好长时间，身上又未着军装，说不定他就潜伏在草原，汪檀啸想起王仁智临行之前强调必须占据王家窝棚以及偏僻的将军岭武田山，很少干涉作战指挥的王仁智凭的是什么？
事后证明王家窝棚的重要性，磐石军警惕性极高，特别注重防御夜间偷袭，自己如此针对成氏当然也应该这么判断，防备成氏侦察传送情报当然应该重点在夜里。王仁智却好似未仆先知，告知夜间仅需做好营区安全警戒，把重点放在白天，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抓获的密探传令兵等基本上是在白天盘查过程中。
这些恐怕都和茅立尧有关，王仁智也不会无缘无故给他留下这份手谕，考虑明白后，汪檀啸说道：“这些我都能依你，可是我不能拿底下士兵性命冒险，现在这场仗你来指挥，伤亡过大我可不答应。”
茅立尧翻了个白眼道：“你是副司令还是我是副司令？我凭什么替你指挥？”
“你。”汪檀啸喊了个你字就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成氏嫡系个个技战术动作娴熟，枪法精准，战斗力不亚于磐石军，没有炮火硬冲硬打伤亡必然增大，再说打起仗来谁还管成海江是谁？换给友军没有炮火就更说不过去了，但王仁智的命令又不能不执行，还有个茅立尧在现场监督，这个仗没个打。
“和你一起的这个是什么人？”沉默好半天，汪檀啸突然问道。
茅立尧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时间快到了，别让陈威霆过来催你，快回去下命令吧。”
有老大在后边撑腰，茅立尧说话都很冲，气的汪檀啸直瞪眼，却拿茅立尧没办法，只得恶狠狠的撂下句狠话道：“别得意，你也有在我这里吃瘪的时候。”说完话理也不理茅立尧，转身就走。
马上就要发起总攻，汪檀啸却和个陌生人避开自己谈什么事情，再重要的事情难道还比打仗重要？陈威霆很不高兴，可磐石军战斗力强悍，自己腰杆挺不起来。汪檀啸正气哼哼的往回走，突然枪声毫无征兆的响起，同时伴随着喊杀声，抬头一看，原来是成海江所部试图突围，已经与村外的磐石军交上火了。
茅立尧紧追两步在后边叮嘱道：“别忘了留下成海江性命。”
汪檀啸气的想骂娘，打起仗来子弹还认识谁是成海江啊，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猛烈的炮弹爆炸声，汪檀啸赶紧跑过去大喊道：“谁让开的炮?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炮！”
传令兵赶快给炮兵传达命令，陈威霆解释道：“命令是我下的，敌军集中兵力攻击一点，弟兄们很是吃紧，趁敌军比较密集恰好发挥炮火威力，这个时候汪副司令就没必要节约炮弹了吧？”
外围围困的磐石军注重防御纵深，因此投入最前沿的兵力有限，成氏有围墙房屋树木等掩护，磐石军只能临时寻找隐蔽物，因此很危险。好在磐石军火力凶猛，可以增援前沿防御，确保拦截敌方突围，陈威霆的命令非常及时，极大的压制了依靠院墙房屋树木掩护给突围者提供火力增援的敌军，给前沿阵地提供了极大帮助。
原本正在交替掩护，借助地形地利不断接近前沿阵地的敌军，就快到达发起冲锋距离的关键时刻，遭到炮火拦截，同时后方掩护的火力大减，顿时动弹不得只能撤退。汪檀啸很是难受，陈威霆下达的命令没有半点错误，又不好说出王仁智命令必须确保成海江性命，两军交战不准击毙敌方指挥官，到那也没有这个理啊。
幸好敌军败退，准备下一次突围，给了汪檀啸调兵遣将的时间，汪檀啸道：“陈司令别误会，那是考虑节约炮弹啊，我是预防敌军声东击西，刚才附近的各种自动火力都被吸引在这里，万一另一路敌军突然突围，并且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拼命突围，难免可能有个别人成功，如果有炮火拦截，可保万无一失，敌军突围几乎没有可能。”
根据得到的情报，成海江身边一共只有三百人左右，刚才突围的约有一百多人，后边掩护提供火力增援的大概也是一百多人，那还有其他人突围了？不过战场上什么可能性都有，汪檀啸谨慎点也属正常，陈威霆恭维道：“对对对，还是汪副司令考虑周全，万一有漏网之鱼，有损联军声誉。”
几千兵力重重包围下，大白天如果还有人成功突围，确实说不过去，多伤亡几个士兵，也算不上多大的事，起码陈威霆认为几个士兵的生命远不及联军声誉。汪檀啸明白陈威霆误解了自己，哪怕一个普通士兵的生命，也比所谓的声誉重要，打败仗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可以认真总结经验弥补不足，王仁智眼里每一个士兵都很珍贵，年轻的磐石军哪有声誉，声誉是靠严格的训练以及辉煌的战绩得来的东西。
第797章掌控全局
对于陈威霆调集兵力援助的建议汪檀啸没有答应，指挥部就在这里，数这个方向兵力最雄厚，无需增加兵力，但他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成映皓与茅立尧赶来后一眼就看见一旁的妈妈和成海江最喜欢的一个妾室，还有两个弟弟妹妹，另外还有其他妾室所出的兄弟姊妹，家人的惨状令成映皓心如刀绞泪流满面。
青山三地多年来不知道被成氏掳走多少人口，劫掠的物资财富不计其数，造成的直接间接损失无法估量，三地军民深受其害，对成氏以及所属无比痛恨。以往抓获的战俘无不惨遭虐待，伤兵更是凌虐致死，但此次联军严禁殴打俘虏，联军大获全胜扬眉吐气却难以发泄以往的怨气。
为了避免劳动力流失，也为了三地对成氏残酷复仇，因此当初四方组织联军时约定所有战俘归三方所有，但只许作为苦役奴仆不得转卖。成氏名下所有资产通归三方，盐矿由四方共管，成氏名下房产已经人口通归王仁智所有，三方所得远大于王仁智，仅成氏霸占的牧场羊群奴仆就非常可观。
联军捕捉成氏家眷的任务基本上由青山三地执行，这也是三地联军唯一发泄怒气的地方，战俘敢逃跑不是当场击毙就是抓回来凌虐致死，因此没有那个战俘胆大包天敢逃跑。家眷不是战俘，逃跑抓回来只能殴打不能剥夺其性命，为了避免家眷逃跑，抓人时当然得捆绑，十几个家眷小的疼的哭，大人只能强忍疼痛偶尔轻声呻吟。
眼见家人的惨状自己却无法帮助，那边父亲手下弟兄眼睁睁的一个个倒在联军枪炮之下，成映皓非常担心成海江的生命安全，他来此的目的就是劝降。击退成氏突围后，茅立尧和汪檀啸商量，先放和自己一起来的成映皓进村里劝降，如若劝降不成，联军再发动进攻不迟。
成映皓不敢给家人松绑，茅立尧可不管得罪不得罪友军，这些家眷是磐石军的人，当即给指挥部的卫兵下达松绑命令，人都主动出来投降了，还能逃跑吗？成海山和成海江两兄弟为了避免成为血奴的命运，私下与王仁智做了个交易，成海江泄露成氏从不在夜里传递消息的秘密，成海山透露出成氏逃进深山后的藏身地。
两兄弟清楚自己的行为等同于叛徒，万一走漏风声自己手下都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因此做的极为隐秘，仅有成映皓这个中间人知道。为此，茅立尧作为王仁智的人质悄悄被成映皓雇人羁押在一个小山村，如果成氏一旦战败，两家有人成为血奴，茅立尧很可能会被成映皓撕票。
几个月来成映皓每日和茅立尧呆在一起，已经被茅立尧说服，明白王仁智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联军讨敌檄文严惩首恶，成海山等就绝不会例外。但是王仁智既然承诺，这两家人绝不会成为血奴，那就绝对做得到，至于他具体如何解决这个矛盾，茅立尧也不知道，王仁智也没给他透露消息。
成海江隐藏在空石村，成映皓也不知道，他是看见几千联军浩浩荡荡行动，尾随联军才得到的消息，顾不上自己看管人质的任务，赶紧和人质一起来救成海江性命。那边成海江不敢泄露秘密，否则的话性命难保，率部投降也有阻力，手下死党亲随都没少干坏事，个个都在清算之列。这边联军发动攻击时枪炮可不长眼，万一成海江死与联军枪炮之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情急之下成映皓才放了茅立尧赶来劝成海江投降。
汪檀啸给成映皓半个小时劝降时间，成映皓赶紧跑进村里寻找成海江，刚进村不到两分钟便马上跑回来，向茅立尧哭求救成海江一命。成映皓身后是一队打着白旗突围不成的成氏士兵，刚才一战成氏死伤五十多个，成海江以及手下四个死党亲随被一枚炮弹击中，五个人三死两伤，村里群龙无首乱作一团，成映皓只说了一句众人便立马投降。
茅立尧立马过去着手抢救成海江，哪知道一看脑浆都流出来了，这还怎么救？另一个也已经没了呼吸，气的茅立尧回来冲着汪檀啸就是一通大骂，然后带上成映皓以及十几个家眷转身就走。人家手里有老大的手谕，汪檀啸也不好阻拦，陈威霆和手下就更不敢挡了，他已经知道茅立尧的身份，磐石军内部的事情他哪敢过问。
管咋说也是茅立尧带来的这个人劝降成功，少损伤自己手下弟兄，也不算没有收获，汪檀啸当即下令打扫战场，然后带上俘虏收兵。三天后，将军岭武田山联军突然出动，连夜把成氏残余牢牢封锁在一个山洞里，等到成氏残余发现时，已经出不了山洞了。
这个山洞长达十几公里，成氏在里边存放了大量给养和弹药，并且有两个洞口，距离将军岭武田山很近，分别仅有两三千米远。虽然山洞里的给养可以坚持很多年，但坐吃山空终归有耗尽的一天，考虑到拖的越久，联军越是恨，既然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还不如早早投降，当天中午便向联军投降。
山洞里仅有一千多兵力，还有近两千不知去向，成海山刚刚被众兄弟在山洞里处死，这个山洞只有他知道，其余兄弟所部没一个知道，他不是叛徒联军咋就这么精准？当初击败成氏之后，联军故意在王家窝棚耽误，就是给成氏逃进山洞留出时间，为最后将其封锁在山洞里创造时机。成氏兄弟中还少了个成海平，成氏兄弟也不清楚他是死是活，按照还缺两千兵力看，成海平应该和成海江一样，率领这些人藏身在哪个角落。
不过成海江身边只有三百人，一个大户人家就可以躲藏，成海平手下少说也有一千兵力，隐藏一千多人可不容易，草原上村庄大多比较小，很难容纳一千多人藏身。联军虽然大局已定，但成海平生死未卜，关键是他身边很可能还有一两千很具战斗力的嫡系，一个成海平不可怕，可怕的是这股不知隐藏在哪个角落的力量，联军把所有精力都用在搜铺成海平及其所部。
成海山和成海江之死令茅立尧非常郁闷，自己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充当人质，没想到成海山死于自家兄弟之手，谁也无法阻止。从成海山之死可以明白当时成海山的处境，他也是被手下裹挟，虽然成海山死于意外，可就保护这两个人，却一个也没护住，以后咋给老大交待？
成映皓也属于成氏一员，自然得抓捕清算，在弱肉强食信奉丛林法则的世界，自然是成王败寇，成氏枝繁叶茂，一个都不能留，只有彻底根除才确保成氏永无复仇的希望。清算成氏的任务由四方共同负责，成氏依靠家族豢养的私军，犯下累累罪孽罄竹难书，成氏家眷中有很多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不太好对付。
当然成氏家族中也不是没有好人，成映皓就是其中之一，他本本分分的讨生活，这也是成海江让他私下寻找严在明媾和的主要原因。随着成氏战败，成映皓也即将与成氏所有人一样成为奴仆，这是成氏一员最好的结局，但需得经过清算甄别，成氏所有犯下恶行的必须受到严惩。
经过这次组织联军征讨成氏大获全胜，磐石军威望如日中天，有茅立尧这个磐石军高层陪同，成映皓在押送青山途中享受特殊待遇，和普通人无异。随着战事进行，草原上成氏势力基本上已经被瓦解，仅有成海平尚未抓获，联军的重心逐渐转移到打击清算成氏扶植的各地政权方面。
联军在草原各地广为宣传，号召民众揭发成氏所有罪行，包括掌握各地政权的成氏爪牙，各地民众眼见成氏势力已经基本上被连根铲除，纷纷响应联军号召。自打联军大规模抓捕成氏族人之后，四方联军从各地调集各自所属，搜集整理成氏所犯罪行，几十天来取得很大进展。
成氏家族原本是川康王国王室卫队军官，并不是一方大势力，但成氏统治草原一千多年已经枝繁叶茂人口高达两千多人，其中不乏一些有能力敢于担当的狠人。按照四方协议，成氏族人通归王仁智所有，当然得在惩治其中哪些罪犯之后，因此云兰管委会提出严禁刑讯逼供体罚，确保其中那些奴仆安全移交到王仁智手里。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就是铁律，成氏族人虽然沦为阶下囚，但其中仍然有人不服，态度很强硬，这部分人无一不是曾经统帅私军的头领，也是成氏族人的主心骨。这些人在成氏族人中威胁哄骗，联军不外乎给大家两条路，一条是成为血奴，另一条路就是被迫沦为奴仆，作为阶下囚，这是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改变的命运。
成氏先祖从一个寂寂无名的王室卫队军官，闯下一千多年的基业，这是成氏曾经的丰功伟绩，但是子孙无能，没有保住先祖开辟的基业。先祖的基业毁于一旦，本就愧对先祖，大家均为不孝子孙，目前既然沦为阶下囚，命运已经注定不由自己做主，但绝不能坠了成氏往日的威名。
无论联军把大家羁押在此有什么企图，作为成氏一员都不能让联军轻易得逞，身为阶下囚，可以听任联军任意发落，这点无法抗拒，但绝不能听从联军命令。虽然只能消极抵抗，并且会因此遭到打骂体罚，甚至是各种刑罚虐待，但这是目前作为阶下囚唯一还能够给成氏所做的贡献，虽然成氏战况不利，但联军并未完全掌控大草原，还可以给十兄弟有些许帮助。
草原战局已经很明显，大家心里也明白成氏败局已定，无论胜败自己的命运已经确定，但骨子里仍然不愿意听天由命，期望出现奇迹反败为胜，给十兄弟创造胜机。眼下联军虽然掌控战局，但草原上成氏扶植的政权还在运转，可给联军站稳脚跟制造麻烦，最低程度可让联军取胜付出更高的代价。
在这些人暗自怂恿之下，起初成氏族人包括奴仆都紧闭嘴巴，任由联军吩咐，一个个看似惊慌失措情绪不稳，实际上也的确如此，但和暗中怂恿也有很大关系。不过联军也并未对这些人提出任何要求，把这些人安置下来需要几天时间，这几天主要了解各人身份，调整安排那些人住在一起，军营虽大，但两千多人还是做不到单人隔离羁押。
第798章伤兵安置
四方负责审理清算的无不是负责地方治安的安保人员，这些人本就长期和各色人等打交道，见识过各种人犯，本身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治理囚犯的招法层出不穷。成氏族人虽然作恶多端，但靠的是背后武装力量撑腰，那是这些人的对手，不用任何刑讯逼供体罚手段，也能把成氏治得服服帖帖。
头几天，主要安排成氏众人生活，学习各项规章制度，没有对任何人采取任何措施，即便无意中犯错，也不做任何处罚，不过必须记录在案，留待以后算账。不知不觉成氏已经接受了自己囚犯的身份，只是他们自己感觉不出罢了，晚上按时统一熄灯睡觉，早晨按时起床，这不过份吧？一日三餐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吃完饭，否则剩饭就别吃了，这顿饭吃了多少，以后就按这个标准，浪费粮食可绝对不允许。
每个人每天饮食必须定量，饮用水定时供应，每天早晚规定洗漱时间，学习任务也算不上重，学的又是各项规章制度，成氏确实不明白这些人的用意。成氏主要受到的是心理折磨，往日里是高高在上的主人老爷，如今一个个成为阶下囚，见到每一个管理官员必须称呼老爷，还必须低下头不许与对方对视，除非得到准许。
每天不定期查房，所有人等必须排成一排低着头，轮流报告自己姓名编号，几天下来各项规章制度自然而然牢牢记在心里，不知不觉中已经接受囚犯的身份，只是多数人仍然没有意识到这点。几天后用过晚餐，每个人都接到逐级通知，经过几天时间熟悉规章制度，从当天晚饭后严格按照规章制度管理，否则必将受到惩罚。
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竟然没有相应的处罚方式，心里自然有些惴惴不安，未知的东西才更令人恐惧，不过有出于人道主义出发，不会对大家进行肉体惩罚的承诺，想必不用太担心。成氏族人没想到从当晚洗漱开始就有人受到惩罚，每天早晚洗漱时间各为半个小时，说起来时间不短，可一个房间羁押十个人只提供两个盆，稍不注意很容易超时。
两千多人二百多个房间，当晚就有小半房间有人超时，既然你很讲究卫生，那好办，那就留在房间外多洗半个小时，洗的干干净净再回去睡觉。外边冷？你在屋里洗漱其他人还能睡觉吗？熄灯后不许说话，之前没人干涉，当晚就有很多房间为此受到处罚，你不是睡不着觉喜欢说话吗？起来在外边说一个小时，不许停，否则加一个小时，不知道是谁？那好，整个房间全部起床在外边聊十分钟，很公平。
一个晚上这些酷吏便让成氏族人见识到这些人的厉害，一个个不得不谨小慎微生怕触犯规章制度，这不是人家故意找茬，而是自己触犯制度，以后多加小心便是。随后第二天上午，便开始要求每个人都进行自我回忆，曾经干过哪些坏事，考虑到有的人干过的坏事比较少，可以检举揭发其他人干了那些坏事。
每个房间都发放纸和笔，纸多的是，不够了还可以给，笔就不能多给准备了，每个房间两支笔足以，直到这时成氏族人才发现，每个房间的人几乎以前都不常见。不仅可以检举揭发成氏族人，而且也可以揭发成氏扶持的官吏，所有人都被告知，目前草原上正在搜集成氏罪行，自己不主动交待他人揭发的罪行，查实后罪加一等。
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岂能糊弄住成氏这帮人？特别是那些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那个不是经历过风浪的老狐狸？几十年一两百年前的事情有多少人记得？谁主动坦白自己干过的坏事不是脑子进水吗？有成氏核心的房间一天下来也没有交代任何事，虽然好事也可以讲，但关键是坚决不能认怂听从这帮人的安排，免得不知不觉上了人家的道。可是成氏核心并不能掌控所有房间，每个房间不准许随意交流，顶多找机会在各自门外以眼神交流传递信息，因此有的房间还是服从管理。
一整天十个人的房间还是白纸一张，自然需要促膝谈心，第二天上下午很多人便被叫出去个别做思想工作，三顿饭还是按时回来，把人饿坏了咋办？可是错过了时间水肯定喝不上，偏偏当天饭菜盐又比较重，又不敢不吃，否则就有借口减量供给饭菜。
人家品着香茗，等着你主动交代问题，自己口干舌燥还得不停的应付回话，虽然不是天天如此，各个房间轮着来，可这滋味也难以忍受，时间一长难保有人坚持不下去。不知不觉一个个房间被攻克，不到十天不得不低头，谁能想到一口白水喝起来有这么舒适，成氏基本上全面彻底竖起白旗。
不过仍然还有敢于坚持到底的人，虽然不多，但很多房间都有这样的狠人，这些人清楚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索性顽抗到底，斜顺自己一定成为血奴，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但凡存在死硬份子的房间，无不被特殊照顾，今晚房间有人违反规定熄灯后说话，没人承认，那好，十个人出去聊上十分钟的天，明天上午的饮用水烫的喝不进去，有水不喝，那下午也就没必要给你们送水了。
时不时的检查一下房间和个人卫生，一个个赤条条的站好，都是男人或者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冷？不要紧，就几分钟坚持一下就好，检查卫生也是为了大家身体健康。一个一个来？那有那么多时间，天天检查整理落实资料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功夫和你们耗？
个别人害的大伙跟着受罪，当然有怨气产生，内部也自然开始分裂，一个多月时间把成氏族人调理的服服帖帖，就这还不放过，隔三差五要给他们制造矛盾，引发内部分歧。成海江所属以及家眷，还有其他成氏兄弟以及家眷先后落网，彻底击溃了成氏所有人的心理防线，这些人是他们心里唯一的希望。
茅立尧来了之后，很快发现成氏已经彻底投降，这些人仍然继续不断以各种方式羞辱调理，把消遣羞辱成氏族人当做逼迫他们老实交待罪行的利器。对此茅立尧虽然身为磐石军高层，但他也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是每天把成映皓提到自己房间，晚上还必须送回去，以这种方式保护成映皓。
茅立尧也不知道王仁智有什么方式保护成海江以及成海山家人，成映皓背负了很大的精神负担，父亲和大伯作为家族叛徒，这么大的代价至今却不知如何确保家人安全，如果走漏风声他真不知道如何面对。随着成氏交待的罪行，草原上那些成氏扶持的官吏一个个浮出水面，结合民众检举揭发，陆续抓捕后送往营区，少则一家几口多则十几二十口，营区羁押的囚犯很快就超过四千人。
大局已定，这天陈苏丹来到营区视察，茅立尧赶紧挡住陈苏丹询问王仁智到底准备如何处置这两家人，陈苏丹看见茅立尧也很吃惊，她以为茅立尧和王仁智一起去了熊背梁。听茅立尧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明白他之前作为人质在草原上，陈苏丹虽然不清楚王仁智有何安排，但她知道当初的魔鬼岛之行，于是说道：“放心吧，绝对不会把他们送去成为血奴，这件事情必须严守秘密，成海山和成海江两人的家眷我会保留他们自由人的身份，这点你可以先透露给这个成映皓。”
茅立尧听后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他并没有满足，而是说道：“妹子，我能不能先把成映皓带走，去附近磐石军营区居住，好让他心里踏实，不然在这里告诉他，怕他流露风声。”
陈苏丹道：“谁是你妹子？我是你嫂子好不好？”
王仁智比茅立尧夫妇年龄大点，陈苏丹却比两人小点，因此平语涵老称呼陈苏丹妹子，茅立尧如果喊陈苏丹嫂子平语涵还不答应，茅立尧听了陈苏丹的话，明白她已经答应自己，高兴之下点头哈腰的道：“好好好，多谢小嫂子开恩，嫂子你那么忙，今天咋有时间来这里看看？也幸亏你来了，我才有了定心丸，要不然真不知道该咋面对成映皓。”
成映皓等于提前释放了茅立尧，某种程度算饶了他的性命，关键茅立尧和成映皓相处过程中，两人无话不谈已经成为知心朋友，他在为朋友担心。陈苏丹道：“我那有这个闲功夫，今天是过来看个姐姐，她在这里筹建皮毛皮革场，不知道进展如何，有没有遇到困难，顺便过来看看。”
草原盛产皮毛，原来成氏控制草原，如今草原回归，今后恐怕得三方共管，和磐石军地盘也差不多，因此王仁智让彭云兰在这里投资，安置部分成氏伤兵。彭云兰早就抵达青山市，厂区征地如今已经完成，磐石军伤兵以及联军伤兵王仁智计划自己安置，把成氏伤兵托付给彭云兰。
自己的伤兵当然不能不管，无论是阵亡者还是因伤残疾者，王仁智都比较重视，有於淑华的先例摆在哪里，只有这样磐石军将士才没有后顾之忧，打起仗不怕死勇往直前。成氏的伤兵他自己不好出手，不然的话怕引起磐石军和友军不满，因此托付给彭云兰，虽然伤残者比不上正常人，但免费的劳动力两个顶一个没什么问题，彭云兰也乐得接收成氏伤兵。
早在开战之前，彭云兰便从鹤新来到青山，她不比王仁智，啥都得自己亲力而为，不过有胡秀英跑前跑后的帮忙，基本上没遇到什么阻力。虽然战俘以后都是奴仆，也算是一笔小财富，但受伤的战俘很少有人问津，大多任其自生自灭，即使侥幸活下来也沦为街头乞讨的流浪汉，彭云兰愿意接收伤兵，三方乐得送她个顺水人情。
双方的伤兵均可在青山得到治疗，但联军的伤兵院方照料的比较周到，成氏伤兵本以为自己没人搭理，不料彭云兰在青山雇佣了很多妇女照料这些伤员。隔三差五彭云兰还亲自带着营养品探望伤员，这些伤员以后都是自己名下的奴仆，是免费的劳动力，彭云兰早把王仁智收买人心的精髓学到手了，在这些伤员最需要的时候关心照料他们，以后还怕他们不为自己效死力？
第799章缺钱
之前严在明借给王仁智的宅院已经归还，不过几个月来陆续投资的企业不断增加，纽扣厂、拉练厂等等，虽然都只有几百人，但安置茅立尧成映皓没什么困难。茅立尧不好公然把成映皓带走，陈苏丹出面谁敢阻拦？这些人今后都是王家的奴仆，现在只不过提前带走一段时间而已，耍这点特权算不上什么原则问题。
茅立尧找来成映皓，随同陈苏丹一同离开军营，刚好晚上与彭云兰约好共进晚餐，一行人径直奔酒店，今时不同往日，想当初自己盛气凌人的和王仁智谈判，如今却是个一举一动听任他人摆布的阶下囚，成映皓在陈苏丹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成映皓担心自己家人，老是主动跟在后边，反倒是陈苏丹不停的主动和他搭话，一直让成映皓走在自己身边，成海江和成海山无论以前怎么样，这次也算立下大功，给联军减少了很大伤亡，仅凭这一点，陈苏丹就要兑现诺言。
到了酒店，人还不少，除了彭云兰和她聘请的厂长外，还有吴氏姐妹和胡秀英，茅立尧意外发现陶梦成也在，上首位置自然留给陈苏丹，谁也没想到陈苏丹竟然让成映皓坐在自己身边。陈苏丹这次来青山一是为了彭云兰，二是让陶梦成过过骨牌瘾，不然的话她不会让吴氏姐妹随行，因此开席时间不长话题便围绕彭云兰展开。
陶梦成没有任何爱好，唯一喜欢的就是沾输赢的东西，三两分钟就扒拉完碗里的饭，嘟嘟囔囔让陈苏丹少喝两杯，别喝迷糊了。彭云兰自从当初会原籍捞到第一桶金之后，依托唐家寨不断滚动发展，之后在王仁智之后以鹤新口岸为根基，如今资产已经超过十亿金币。
正在她准备去申托戈寻求新发展时，王仁智指示她先在川康发展，这段时间彭云兰通过调研，发现自己建厂资金虽然不存在困难，但是流动周转资金不足。由于彭云兰大部分资金积压在大梁朝，在鹤新做的是转口贸易，在国家联盟可用于抵押贷款的资产不足，因此这段时间她正在犹豫之中。
吴氏姐妹也急于去玩骨牌，不顾胡秀英刚喝了几杯酒，饭还没顾上吃，连拖带拽的和陶梦成回去玩骨牌，临走还不忘道：“姐姐你在这儿慢慢聊，回去也没你的地方了。”
陶梦成道：“咋没地方？秀英妹子每天那么忙，苏丹妹子回来她让地方早点休息。”
陈苏丹道：“好像陶大哥不忙是吧？今天就给你四个小时，等我回去你就让位。”
陶梦成道：“那不行，我把明天的事情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今晚通宵，秀英妹子给你让地方。”
胡秀英道：“陶大哥要是这样说，以后恐怕不但插不上手，可能看都看不见，反正骨牌在我手里，玩不玩看我的心情好坏。”
其实自打上次陈苏丹玩过一次之后，便给牌九和骨牌申请了专利，并且让胡秀英找到当初为王仁智生产骨牌和牌九的机械加工厂，各自订购了一万副。王仁智两副牌花了五百金币，批量生产成本大幅降低，骨牌二十几金币，牌九还不到十个金币，全民嗜赌，陈苏丹准备赚这个钱。
听见胡秀英的话，陈苏丹明白她在告诉自己，陶梦成正哭丧着脸哀求胡秀英，千万别把牌藏起来，苏丹妹子回去后，他让位在后边观敌瞭阵都行。陈苏丹急于谈事情，赶忙道：“陶大哥你放心去玩吧，我这里晚上恐怕回去的比较晚，我回去换人也不换你。”
“多谢妹子、多谢妹子。”陶梦成生怕再生变故，喊了两声人已经在包间外边，后边吴氏姐妹和胡秀英捂着嘴不敢笑出声，陈苏丹压低声音吩咐道：“以后少逗陶大哥，今晚让陶大哥开心点。”
吴思蕊撅着嘴道：“我才不让着陶大哥呢，姐姐你和秀英妹妹今晚不许赢。”
吴思丽道：“凭什么？上次我已经让了一回，这次轮也轮到你了。”
陈苏丹不耐烦的道：“今晚你们俩都不许赢，快走，省得陶大哥等不急了回来催你们。”
王仁智面前谁都敢撒娇耍赖，在襄平时众人也不是很怕陈苏丹，但自从川江洪灾后，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仆佣后，众姐妹逐渐在陈苏丹面前很老实，不过不是怕而是为了维护正妻的威严。陈苏丹自己还没啥感觉，彭云兰道：“以前姨奶奶在奶奶面前好像并不像现在这样，不知道姨奶奶现在在老爷面前是否还是和以前一样？老爷奶奶以前太好说话了。”
陈苏丹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有现在的地步，难道不是我好说话？”
彭云兰道：“是老爷宽容帮助的好不好？不是老爷鼓励，我哪有胆量自己去闯？”
陈苏丹略带醋意的说道：“好，和我没关系，现在我来给你弥补行不行？说吧，你现在还有什么困难。”
彭云兰道：“那就多谢奶奶了，不过我的困难可不少，奶奶既然有话，就得一一给我帮忙解决，今晚奶奶这顿饭没有白吃。”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茅立尧三人插不上嘴，彭云兰带来的厂长，是她在鹤新纳的新宠，出自华亭科班长得极为英俊，是个名副其实的小鲜肉。小鲜肉家境也算殷实，架不住彭云兰用金币砸，他也知道彭云兰来自牧区，并且彭云兰自认在牧区有自己的主人，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女主人。
虽然彭云兰之前不断给他打气，但无论在什么地方奴仆毕竟是属于主人的附属品，心情仍然非常坎坷，没想到彭云兰嘴里虽然老爷奶奶叫着，以奴仆自居，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小鲜肉自己包括家人目前均已经成为依附彭云兰的势力，彭云兰不止一次强调包括她自己的一切都属于没见过面的主人老爷。
茅立尧和成映皓不清楚彭云兰为何以奴仆自居，成映皓从彭云兰与陈苏丹的谈话中感觉彭云兰似乎是依附王仁智的小势力，不禁生出沦为王仁智奴仆后也存在和彭云兰这样的可能。谈到目前面临的困难，彭云兰让身边的小鲜肉出面，王仁智吩咐的事情她不敢大意，何况以后要依靠那些伤员给自己创造财富，建厂的事情基本上交给小鲜肉。
彭云兰家里五口人，小鲜肉最没有地位，彭云兰的只有四岁的女儿也敢对他吆五喝六，可因为贪图锦衣玉食的生活他心甘情愿听任呵斥。眼前这位可是彭云兰的主人，万一那句话说不合适惹上麻烦咋办？紧张之下难免说话吭吭哧哧，彭云兰嘲讽道：“你咋就这么没出息，不能给我长点脸吗？这是我的主人奶奶，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非让我在奶奶面前丢脸。”
陈苏丹道：“就看你现在这个样，就知道平时你咋欺负人，要想快点解决困难，我们俩说话时你就少插两句嘴乱搅和，我忙的很，没时间看你在这里发雌威。”
“兴奶奶天天欺负老爷，就不兴人家说个话？反正我不管，奶奶要是不帮我，我就找老爷去，老爷留下话来让我有困难找奶奶，奶奶看着办好了。”面对陈苏丹威胁，彭云兰根本不在乎，干脆一副我就赖上你了你奈我何的样子。
陈苏丹笑道：“好好好，我怕了你了行了吧？你也可以说话行不行？”最后那句你也可以说话行不行说的恶狠狠的，谁都听得出她在威胁彭云兰，别忘了站在你面前的是我陈苏丹。
小鲜肉很是害怕，生怕彭云兰惹火了陈苏丹，不料彭云兰满不在乎的道：“奶奶别吓唬我，我这个人胆儿小，经不起奶奶吓唬，要是吓坏了我，完不成老爷交给我的事情，老爷哪里奶奶解释。”
陈苏丹道：“你少在这里和我嬉皮笑脸的耍赖，快点说，到底有啥困难？”
彭云兰道：“还不是缺钱？本来我以为准备一个半亿金币已经绰绰有余，谁知道伤员才几百个，却拖家带口的招来了好几千，这点钱哪够？”
王仁智让彭云兰安置伤员的事陈苏丹也知道，听见彭云兰说起几千人她心里也很吃惊，一点五亿哪够？于是问道：“几百个伤员咋成了几千人？到底是咋回事你说清楚点好不好？”
原来，彭云兰雇人照料伤员，随着联军掌控局势，伤员委托这些人给家里捎信，同时战局趋稳后草原民众纷纷携带赎金前往青山寻找失踪的家人。没有负伤的战俘早已经被送往治理川江康河的水利工程工地，只有这些伤员很快与家人见面，只不过见到的大多是即将成为与废人无异的伤员。
没有死在战场，哪怕是成为战俘，给出足够的赎金家人仍然可以团聚，这个家就散不了，可是一旦成为残疾人，这个家基本上已经散了一半。伤员中近七成注定落下残疾人，本是一件令人难以忍受的悲惨事，没想到这些伤员却安慰家人，虽然成为奴仆没有自由，但主人担保今后不会让他们沦落街头。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不过那些伤员却都坚信不疑，未来主人既然现在可以雇人照料自己，她说过的话以后绝对可以兑现。那些轻伤员主动表示不用为自己赎身，并且动员家人迁居，今后永远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逃脱成氏淫威控制，主人承诺可以安排家人的生活，雇佣他们的家人，并且允许和家人在一起生活。
企业收留几百残疾人，当然也需要招聘身体健康的员工，彭云兰之前打算用轻伤员控制他的家人，没想到给自己惹下大麻烦。肯雇人照顾受伤的奴仆，这样的主人去那找？联军伤员也没有雇人照料，不用赎金就可以和家人在一起生活，又可以摆脱成氏控制，因此愿意赎身的少之又少，基本上都选择留在青山生活。
那些落下残疾的重伤员家人更是选择留在青山，每个伤员基本上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了顶梁柱生活难以为继，为何不留下来？起初彭云兰也没在意，可是伤员中仅有少部分是年轻人，没几个家眷，大部分伤员年龄都不小，哪一家都有几口十几口人，更是有一些几十口人的大家，大人孩子现在已经三千出头，后边还有多少她也不知道。
如今彭云兰已经骑虎难下，总不能拒绝接收后边来的人，可是这样一来必须扩大投资，她不可能养活这些人，问题是她准备的资金有限，扩大投资钱在哪里？
第800章整合钱庄
王仁智远在熊背梁，唯有陈苏丹帮助彭云兰，这些伤员举家迁往青山，彭云兰确实难以应对，眼下首先面临的是这几百户三千多口人的安置问题，彭云兰应该没有这个能力。意外的是这方面并没有遇到困难，彭云兰和青山方面合作的挺顺利，青山方面组织一个小村整体搬迁，房屋虽然很紧张，但是为了家人团聚，这些人情愿以男女区分挤在一起过集体生活。
彭云兰负责照料伤员，只不过现在雇的人换成伤员家人，算是她提前聘用支付薪水，费用比原来稍微低一点，小鲜肉负责筹建皮革皮毛厂，就是他与伤员家人商量出的这个办法。陈苏丹道：“投资建厂你们本来钱就紧张，没从本地雇人等于增加部分费用，看在这是你们给三哥帮忙的情分上，我帮你们在诗荣哪里打个招呼，工程款尽量给你们优惠，还可以适当延期，缓解你们资金困难。”
小鲜肉道：“奶奶可能误会了，我们家奶奶没说清楚，现在的问题是川康境内只有钱庄，这些钱庄各自自成一体，与外界隔绝转账不方便。其实要说真差多少资金也未必，起码现在不差，怕的是以后收购原材料和产品销售回笼资金之间出现问题，销售产品的资金不能顺利取出现款，安全也是个大问题。”
川康境内基础设施薄弱，没有大银行，各地仅有钱庄，其中青山三地和成氏在草原上经营的四家钱庄勉强有点规模，其他都是小钱庄，有的营业范围仅局限在一两个县，在远的话便力所不及。这个困难彭云兰其实没考虑到，她来自牧区，早已经习惯现款交易方式，还是小鲜肉发现的这个问题，川康境内各种势力相互交错，携带大量现款非常危险。
江老和严在明等就四方合并钱庄正在进行磋商，已经进行过三轮，目前据说已经暂停磋商，由于这件事情比较复杂牵扯面很广，因此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云兰有几家钱庄，规模都不大，主要从事的是当地和外界的业务，针对的就是彭云兰这种类型的客户，近两年云兰管委会名下的钱庄虽然实力有所增加，但实力依然无法与三地的大钱庄相提并论。
三地都有很多钱庄，其中尤以三地命名的钱庄实力最为雄厚，业务范围遍及所辖地区，其它小钱庄大多属于有针对性的客户，否则的话恐怕根本无法生存。磋商暂停和这场战争多少沾点关系，草原上成氏控制的钱庄实力比较雄厚，但成氏基本上已经灭亡，资产交由三方清算，其他股东恐怕也有成氏的爪牙，不过不能否认钱庄股东里有一些草原富绅，他们的资产不能没收。
眼下摆明了五个地方钱庄将会合并，并且云兰方面恐怕要担任董事长，银行钱庄可是以实力论英雄的地方，云兰钱庄那点实力差的太远，因此反对云兰的声音不在少数，但明面上没有人敢表明态度。如果云兰方面知难而退，那么青山三地必然全力争夺钱庄控制权，三方相互掣肘任何一方取得胜利都很艰难，筹建个股票交易所三地都要同步进行，钱庄控制权当然更要争取。
不但四方正在进行合并钱庄方面磋商，通邮通路等也在同时进行，至于行政机构和各方军队，暂时还未纳入议题，顶级大佬不发话，下边不敢擅自做主。面对青山挑衅，王仁智屡屡退让，当初磐石军与三方联军大战时，他就强调把伤亡减小到最低限度，那个时候陈苏丹就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一点上陈苏丹同意王仁智的意见，因此当初才不惜耗费来之不易的飞弹震慑三方联军，最终不战而屈人之兵，尽可能为保留川康元气。陈苏丹为此没少做大家的工作，特别是以邓文鑫陈鼎新为首的一帮人，以樊田高等人为首的磐石军将士虽然不解，但同为军人，他们乐得三方尽可能少伤亡。
这边正在着手整合各方资源，把川康四分之三融为一体，但牵扯到方方面面利益，需要时间和过程，彭云兰就在逼迫加快进展。成氏还未彻底解决，接收草原是今后一段时间内的主要工作，事情有轻重缓急，得一件一件进行，眼下彭云兰的困难暂时还难以解决，陈苏丹道：“这事我帮不上什么忙，谁当初给你下达的任务，你现在找谁去，三哥不在，你去找秀英，他是三哥的代理人，缺多少现款她给你兑换。至于你是给她打欠条还是在其它地方给她转账，你自己根据资金情况决定，刚才你们俩也不早说，这样吧，你们明天先去给她打个招呼，免得事到临头她手头不方便。”
王仁智孤身一人远在熊背梁，空有十几个妻妾身边一个都没有，陈苏丹时常安排姐妹前往熊背梁探望，可唯独胡氏三姐妹从未轮上，她们如今等于王仁智在川康的代理人，平均不到两个月就新上马一家企业，谁也走不开。三姐妹与三地钱庄往来密切，特别是把收购健豪动能股份的事情委托给钱庄代理，手里不缺现款，何况王仁智本就给三姐妹手里留下大量现款。
小鲜肉不知道陈苏丹这么安排是否解决兑换现款的困难，见彭云兰很高兴，估计问题不大，开口说道：“崔总恰好也在这里，明天约姨奶奶时也把崔总约一下，请崔总尽量增加机械设备和人员加快施工进度，缩短建设周期。”
三支施工队伍如今属川康任务最重，崔诗荣旗下几千人如今分散在三百多个工地，不是健豪动能进入尾声，很多地方的工程她都顾不上。彭云兰道：“算了吧，咱们别给人家添乱，轻重缓急让崔总自己斟酌，你在现场多努点力啥都有了，多把心思用在正路上，别一天到晚凭借手中有几个钱打人家媳妇的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心那天我夺了你手里的财权。”
有钱有势就是爷，小鲜肉在彭云兰面前中规中矩，可是在伤员家人面前可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虽然现在他不敢胡作非为，但是以后这些人还不是予取予求任他肆意妄为。现在只敢在心里想想，暂时还没有付诸行动，却被彭云兰当着几人的面毫不留情戳穿，小鲜肉嘿嘿笑着也没有否认，这种事情及为普遍，不算什么大事，辩解的话怕惹怒彭云兰，真没收财权当然以后不方便了。
陈苏丹道：“你们俩的家事就不用在这里说了，诗荣哪里还是我刚才的话，工程款可以给你们宽限时间，有云兰的话我就放心了，你们不能给诗荣添乱，川康现在开工的地方很多，别让她不好抉择。”陈苏丹没有告诉彭云兰，现在川康最缺的是劳动力，自打川江康河两大水利工程开工之后，工地上就没低于过百万人，高峰时超过二百万。
虽然发放的薪资是正在建设的健豪动能股份，四个金币折合一股，一个月二十金币仅仅只能兑换五股，但市场上有人出二十金币收购，等于一个月拿一百金币的高薪。一盘散沙的川康王国经济十分落后，一般手艺较好的匠人才有二十金币的待遇，没有手艺的强劳顶多十七八个金币，一般妇女很少超过十五金币一个月。
每月一百金币高薪极具诱惑力，川康全境五千万人口，大草原上成氏统治的有一千五百万，其余地方大约四千万人，川江以东自成体系的也包括在内。四千万人听起来不少，可是其中有很多老人孩子，每个人都在为一家人的生计忙碌，一百万人都不容易，由于民众纷纷前往水利工程工地挣高薪，因此川康现在最缺的就是劳动力。
国家联盟范围内几乎从没有缺过廉价劳动力，彭云兰和小鲜肉还是头一次听说，成映皓也感到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川康王国变成这样了，包括茅立尧都感到难以理解。任何时候缺的多是钱，特别是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民，不缺钱的人不是没有，他们是那些以五大财阀为首，掌控整个社会财富七八成以上的超级富豪。
王仁智时朗逸和邓文鑫在川康策划投资，陈苏丹整天听到的是招工困难的抱怨，有一百金币一个月的高薪，几十金币一个月谁还去应聘？彭云兰意外接收大量伤员家人，倒至被动扩大投资规模，听了陈苏丹讲述为何川康劳动力紧缺后明白崔诗荣恐怕很难增加人手，不由道：“那可咋办？我总不能老让几千人过集体生活吧？奶奶帮我想想办法，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
陈苏丹道：“你不会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你只需负责安置几百个伤员，至于买房还是租房，他们拿了你的薪水不会自己考虑吗？退一万步说，没房子住又有什么了不起？你当年住地窖的时的事情忘了吗？我看你应该重新过过苦日子才好，这个忙我不帮，别说帮不上，就是有能力帮我也不管。”
彭云兰还住过地窖？小鲜肉听后很是诧异，她今年刚刚三十出头便拥有十亿身家，任谁也不相信这事，彭云兰没好气的呵斥道：“看什么看？奶奶说的话还能有假？听见了吗？你自己去想办法去，想不出办法就和我当初一样，让他们自己搭草棚挖地窖，我先把话说在头里，有一个人住地窖，你就必须和他住在一起。”
那段时间是彭云兰最不愿回忆的往事，自己为了攀图权势竟然嫁给纪纲为妾，幸好迷途知返没有随同纪纲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给自己赎身，不然哪有今天的好日子。不过陈苏丹的话也提醒了彭云兰，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是自己这些年生活舒适有些忘记过去，遇见困难就寻求帮助，没想着自己战胜困难。
虽然有陈苏丹提醒，但是彭云兰面临的困难也不少，人家缺劳动力，她这里劳动力过剩，皮革皮毛加工的活既肮脏又繁重，让妇女干不太合适。这些妇女从事毛纺工作比较合适，但面对精细纺织设备昂贵的价格，彭云兰暂时没有这个能力，粗加工利润较低她又划不来。
彭云兰计划让这些妇女手工编织地毯，虽然比起机械生产产量低很多倍，但花色可任由客户要求，不过她不清楚这些妇女手艺如何。彭云兰本就出自以畜牧生产为主的地区，很熟悉皮毛加工生产，她自己就是手工编织的行家里手，就是不清楚这片草原上的妇女怎么样。
陈苏丹指着成映皓道：“你也真是，放着真神在眼前不知道请教。”
成映皓整晚很少开口，彭云兰提起这件事情，他本想开口，可是他知道草原上编织的地毯多年来卖不上价，不清楚该劝阻还是该告诉彭云兰有些妇女有这方面的手艺。陈苏丹亲自点将，成映皓只好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如实介绍，让彭云兰自己做主，实际上成映皓太年轻，不知道这也是成氏造成的恶果，他看见的只是近些年的情况。
第801章内部瓦解
成氏残忍暴虐，国家联盟一片喊打，因此成氏统治下的草原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加之川康各方自成一体，导致草原盛产的皮毛产品长期没有销路，从事这一行业从业的手工艺人很难生存。成映皓不清楚成氏对这些手工艺人的压榨，他眼里只有看见的地毯挂毯等等都很漂亮，偶尔看见几次付款都没几个钱。
草原上羊毛还不多的是，成映皓知道市场上羊皮羊毛价格很低，他想不道的这正是成氏阻隔了大草原与外界的联系导致的后果。他眼里不值几个钱的东西实际上都是外界富豪趋之若鹜的好东西，只不过这些手工艺人哪敢要成氏的钱？不是白送孝敬巴结就是象征性的收几个零头，成本钱都不到。
彭云兰还以为成映皓虽然年轻，好歹他来自草原，多少对市场行情有点了解，她也算来自草原的人，知道大概行情，听了他的话后明白本钱都不够，当即说道：“既然这个东西没有人认，那就算了，按他说的羊毛价格很低，我干脆贩卖羊毛，或者直接擀毡，就是可惜了上好的羊毛。”
陈苏丹是什么人？羊毛地毯挂毯那个不是好东西？川康王室当年王宫就在大草原上，但愿有为王室编织的手工艺人把手艺传下来，当即道：“别，你既然知道糟蹋了好东西为啥还要这么做？这样吧，你尽管放手干，所有产品都给我，你心别太黑就行。”
陈鼎新邓文鑫等人多次劝告陈苏丹，陈苏丹自己也不止一次的想过，自己该有个像样的家了，这次联军荡平草原成氏之后，可以考虑这件事情了。陈苏丹认为云兰地理位置不算很好，一旦发生战事南北两面都需防范，濒临轨道交通线输送兵力物资很方便，因此迟迟没下决心在云兰安家。
草原三面是人迹罕至的冰川包围，东面与青山相邻，川江康河是两道天然的屏障，原川康王室选择草原安家确实考虑的很周全，只不过没想到出现意外成氏背叛导致亡族的灭顶之灾。家里以后少不了需要地毯，哪些如同艺术品一般的挂毯更是离不开的装饰，先把彭云兰的这些东西留下备用，以后从中挑选中意的留下后再出售其它看不上的东西。
彭云兰道：“奶奶这不是打我脸吗？既然奶奶需要，那我就免费送给奶奶，奶奶挑剩下的再给我拿回来。”原材料价格很低，劳动力不到二十金币一个月，就当回报王仁智和陈苏丹的恩德，陈苏丹没说她负责销售和自己合作，彭云兰猜测她是要给自己家用。
陈苏丹道：“你少啰嗦，全部东西都给我，还是刚才的话，你别心黑坑我，一百金币的成本你给我算一千金币，该挣的钱你挣你的我没意见，明天你和我去钱庄取钱，货款提前预付给你。”
陈苏丹话说到这个份上，彭云兰知道她心意已决，于是说道：“那好，我就收个成本钱，奶奶的钱我说什么也不能挣，我替那些伤员家属谢谢奶奶。”
陈苏丹知道彭云兰误解了自己，自己不是为了帮助伤员家属，而是确确实实要这些产品，她估计市场不会像成映皓说的那样不堪，开口说道：“你别误会，我还想从中赚点差价，你要是只收个成本钱，我这里万一挣钱了给你分不分利润？这样好不好，我按成本给你加一半的毛利，吃亏赚便宜听天由命，谁也不能找后账。”
这哪是做生意，两个人分明在给对方送钱，并且还是主人和奴仆的关系，一般的生意加几个点足矣，加的过高无人问津砸在自己手里准赔大钱。陈苏丹倒好，张嘴就加五成，彭云兰想赔钱都难，茅立尧和成映皓也很吃惊，小鲜肉及其兴奋，自顾自的嘀咕道：“我没听错吧？是不是在做梦？”
彭云兰道：“你确实没听错，也不是在做梦，奶奶就是说要加成本的五成作为利润，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哪怕不干这个买卖，也不能让奶奶加五成作为利润。真是好歹都不知道，奶奶在给你送钱知道吗？奶奶，要加也行，我也不说什么参照行规，奶奶加五个点好不好？我赚我的钱奶奶赚奶奶的钱，奶奶赚多赚少和我无关，我不眼红奶奶赚的多，奶奶赔了也别找我的后账。”
各地税率基本上相同，大多均为百分之三，彭云兰只给自己留了两个点的利润，这也算是行规，彭云兰不是给陈苏丹让利，而是照章办事。陈苏丹摇摇头道：“你是三哥把你叫过来投资，我不能让你太为难，这样吧，你加两成作为利润，别看现在川康工价很低，几年后很可能和现在不一样，到时候你又不好意思提价，咱们这算一步到位。”
彭云兰道：“那有奶奶这样的生意？不行，我宁肯以后提价受埋怨，也不能现在听奶奶的话，话说回来，要是以后生意火起来，我不是吃亏了？”
小鲜肉替彭云兰着急，先把眼前的钱抓住多好，至于以后不会再谈吗？可是受彭云兰几次呵斥，他轻易不敢插言，茅立尧在心里替陈苏丹着急，毕竟关系到磐石军的军费，偶尔他也插上几句帮彭云兰劝陈苏丹，唯独成映皓很少说话，陈苏丹问起他的意见时也不敢明确表态，这个彭云兰很可能以后是自己的主人，他得罪不起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当晚最终唯一确定的是这件事情，在陈苏丹的坚持下，给彭云兰留一成利润，百分之三的税由陈苏丹负责，同时约定第二天上午和胡秀英一起去钱庄，缺少现款实际上才是彭云兰急需解决的困难。目前青山两个能源基地已经投产，通过青山能源网络销售能源，每月能源网络把款打给钱庄账户，陈苏丹得通过胡秀英在钱庄取款。
原本陈苏丹不过问王仁智的事情，恰好昨晚包下彭云兰的产品，她才想起来这笔钱应该王仁智出，不但这笔开支，但凡以后和家里有关的款项都由王仁智负责。昨晚原本打算给茅立尧和成映皓在酒店包客房，茅立尧和成映皓为了节约开支，主动提出和陈苏丹前往健豪动能，不过最终还是把两人交给彭云兰安置。
其实青山如今酒店价格还不算过高，两个人一个月有二百金币连饭钱都有了，两人是顾虑酒店人来人往成映皓的身份比较特殊，还是尽量少在酒店出现为好。健豪动能如今条件虽然不错，也不怕有什么外人，陈苏丹考虑到茅立尧和成映皓是两个闲人，陶梦成又在哪里，怕他有事没事拉着两人和胡秀英玩骨牌耽误事。
彭云兰那边虽然住房很紧张，但给两人腾出一个房间没啥问题，另外多让成映皓看看昔日成氏盘剥下草原民众现在的生活，对他也是个教育。第二天上午，彭云兰依约带着小鲜肉与胡秀英一同去钱庄开立账户，胡秀英从能源基地账户上给彭云兰新账户转了五千万金币，帮助她缓解现金短缺的难题。
陈苏丹并没有亲自前往钱庄，她把彭云兰的事情办完，然后又交待以后如果还有需要，可临时从胡秀英借一亿金币以内的现款。至于动用能源基地资金，自有胡秀英转告王仁智，陈苏丹自己都懒得告诉王仁智，她是给自己未来的家提前采购东西，在替王仁智操心，这些本来理所应当是王仁智的事情。
陈苏丹办完事情后带着吴氏姐妹返回云兰，大家各忙各的事情，唯独茅立尧和成映皓是两个闲人，成映皓整天窝在房间里很少出门，茅立尧不时替他去军营打探成氏家人的现状。每次茅立尧回来都表示营区又有新近抓捕的成氏党羽，多为一两个人，也有和成氏那样一家老小全部抓捕的情况，成氏和以前差不多并没有受到肉体虐待。
成映皓明白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也无法改变现状，茅立尧其实话里有话，只说没有受到肉体虐待，等于告诉成映皓成氏族人精神上受到虐待。随着越来越多的党羽送入军营，成氏族人明白大势已去，主动交待揭发罪行的人越来越积极，反之继续顽抗的人越来越少。
可是四方审查管理的人却并不满足，一来为了给新近抓捕的成氏党羽警示，二来如今磐石军声威如日中天，这些人今后都是磐石军首领王仁智的奴仆，得抓紧时间调教讨好王仁智。沦为奴仆也比沦为血奴强百倍，成氏族人清楚今后面临的只有这两条路，为了表现自己讨好四方管理人员，成氏内部争相积极表现。
联军承诺不会对成氏族人体罚，但对成氏内部相互进行变相体罚视而不见，顽抗到底的个别人成为过街老鼠，三五天就不得不给这些人换房间，不然很可能发生意外。论起折磨虐待凌辱人，成氏的手段一点也不比四方管理营区的人员少，成氏中许多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如今为了表现自己，用在自己人身上。
个别试图顽抗到底的顽固分子，包括已经成为阶下囚的成氏兄弟，无不被自己族人特殊照顾，即使那些已经放弃顽抗的人，也同样不放过，隔三差五被同房间其他人合伙调教一番。虽然成氏族人成为仅仅一两个月，但是十兄弟中死的死降的降，仅有一个成海平不知所踪，党羽一个个陆续落网，成氏族人心理防线被彻底击垮。
成氏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后最大的收获是各种交代罪行的材料以及检举揭发材料每天如雪片一般，营区管理人员统计根本忙不过来，更别说去核查落实了。起初茅立尧还进营区内部转转，在云兰管委会派遣的人员那里打听情况，后来根本不进营区，在外围负责警戒的磐石军哪里打听情况，他实在是受不了营区里走几步便有人以奴仆自居给自己请安问好。
营区警戒任务由四方联军共同承担，磐石军训练执勤之余大多业余时间以观赏营区成氏内斗为乐趣，每天都有新发现。每次来磐石军都有新见闻和茅立尧谈，茅立尧很难理解这些曾经的人上人转变这么快，虽然还未到对每个人都卑躬屈膝的地步，也相差不太远了，这些他都不能告诉成映皓。
那些个别硬骨头无不成为孤家寡人，属整个营区的异类，几乎被认为是公敌，既然是公敌当然不能让他舒服，无论在哪个房间都是重点照顾的对象。顽固分子所在的房间总会得到特殊待遇，因此他本人便会被房间其他人憎恨，不是一天喝不上一口水就是一天三顿饭合为一顿吃，要么饿的难受要么撑的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