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见鬼了?!(上)
“老郑,这事就这么算了?”待得凤弘霖离开,方总忍不住脸带不甘地朝郑总问道。
要知道对于凤弘霖方总那可是眼红老久了,可是这一则吧他与郑总那是至交好友,挖好友什么的实在有点下不去手。这二则吧,依着凤弘霖的业务能力,其在业务部做的话可以说每个月都能拿到不菲的收入,这幸好是这钱每月那都是打卡上,要是公司发现金的话,说不得每月凤弘霖光是发工资点钱的时候都能点到手软。
对于这样的人才,就凭他们部门那点子死工资,人家哪可能看得上眼?!除了对着老友手下这位人才流口水外,方总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可是,却不曾想,这小伙子居然自个送上门来,主动要求转内勤,为这事方总那是差点没给乐昏,这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了,这是天上掉金疙瘩的节奏啊。
为这个,向来不喜杯中物的方总都忍不住灌了好几杯黄汤。哪里知道这人都还没捂到手,这事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黄了,这让方总如何甘心?!
“不然你还想怎样?!”郑总满脸烦躁。
“老郑,你不觉得,今天的事有点不太对劲吗?”慢慢冷静下来的方总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道。
“屁话,今天真是特么的哪都不对劲!”郑总忍不住暴了粗口,咒骂了一声。不是他想说,今天他们老析今天是脑进水了还是啥滴?!虽然鼎隆是他们W市房地产界的扛把子人物没错,但这也并不代表着他们老板就完全拿鼎隆没办法了,别说是还未继承家业的王少,就是曾老板要是硬杠起来,自家老板也不见得会悚了。
像今天这样认耸,连问都不问是怎么回事就让李秘书那边传话,将自家金牌业务员给扫地出门……,这不提还不觉得,这会一说,两人都觉得这事实在是太过诡异。
“老郑,你有没有接到老板的电话?”方总问道。
“没有,你呢?”郑总摇了摇头,朝方总反问了一句。
“我也没接到。”方总跟着摇了摇头。
之前突然叫李秘那边的传说,说是让他们通知凤弘霖那边结工资,今天立马让其走人的消息太过震惊,居然连如此大的破绽都没发现。要知道凤弘霖可不比其他普通员工,这凤弘霖那可是他们业务剖的金招牌,如果当真要辞掉这样一个人,老板不可能连招呼都不跟郑总打一声,好退一步来说,凤弘霖现在转内勤了,可以不用跟郑总说了,但是他的新顶头上司,方总那边也该收到个招呼。这是对这两位老总应有的尊重,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李秘书的一个口头通知而已。
“查邮件!”两位老总异口同声道,然后猛的冲向电脑。
没有,连邮件都没有一封……
“老方,看来,这里边不只有猫腻呢,而是有些人手伸得太长,真当自个是老板,自以为能遮天了!”郑总的眼神也跟着变得阴冷,一抹森冷的笑意跟着染上了他的唇。
“老郑啊,看来咱们两个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让一个毛头小子给骗得团团转……”已经意识到自己与郑总可能被人给耍了,饶是方总的好性子,也忍不住有种火冒三仗的感觉!
“我们马上去找阿弘,让他先不要办手续!”方总一下子跳起来,就准备往外冲。
“等会,你急什么?!”郑总手一伸,一把将方总给拉住了。
“松手,你不急我急!”方总朝郑重一鼓眼,手一伸,就要将自个那被拽住的衣尾给扯出来。
“你听我把话说完……”郑总抚了抚额,真是的,老方这家伙要是急性子上来了,真是比自己还要急三分,居然连让他将话说完的耐性都没有。
“有话回头再说,我先去将人给堵回来,要不等这手续一办,工资一结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方总不耐烦地道,再说,等人跑了还说个P啊说!
“你觉得你现在去的话能阻止什么?”此时的郑总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冷肃着一张脸朝方总问道。
“阻止什么?当然是阻止阿弘办这离职手续了,老郑你别跟我说你当真愿意看着阿弘就这么被那起子小人给阴了,灰溜溜地走人!”方总道。
“你说的那个小人,却是咱们老板的人,虽然咱们心知肚明那家伙在从中搞鬼,但是你有证据吗?”
“我……”方总这下没话说了,“那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小人阴谋得逞啊?!”
“老方,这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甜的……”郑总突然意味深长地道,“别看那些家伙现在得意,这将来啊,有得他们哭的时候,阿弘可不是那种好性子,吃亏不作声的人。”
“老郑,说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望着郑总这副冒坏水的模样,方总眯了眯眼,凑了过去。
“老方,你忘了,咱们公司有多少客户是在阿弘手上的?要知道因为之前阿弘那是公司内岗位调动,所以很多东西可都没‘好好交代’呢!现在他突然这么一走人,那些东西可就更没法交代了……”
“你个老小子,果然一肚子坏水!不过,我喜欢~”方总的嘴角勾起一个邪邪的笑容,就跟那偷到腥儿的猫似的。
虽然不做业务,但是有着一个管业务的老总好友,加之又是同一公司,所以方总对业务上的一些东西同样也是非常了解的。别看按着规定,阿弘离职的时候是需要将他手上的东西交接出来的,可是这业务的东西,可不是那几张薄薄的纸就能够交接清楚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做业务或者采购的都知道,一些个单子,尤其是一些个大单里边总是难免夹着一些个猫腻儿,在对方有选择的情况下,为了自身安全,他们通常更倾向于选择对他们而言更“安全”,更让他们信任的业务来做这样的交易。这要是没有老业务带,让新人去碰,那单子百会百会黄。
因此,之前的时候,郑总、方总是跟凤弘霖说好了的,虽然他的人事资料会先到方总那边去,但是他本人却依旧还要在业务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带着新人接手,等一切没问题了,步入正转了,凤弘霖才能将业务部这边的事脱下手,即使如此,要是后边业务出问题,凤弘霖也得随时回来帮着救火。
现在倒好,之前郑总与方总估算说没个把两月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这么被压缩成一天来完成,然后就让人赶紧走人,这么一来,别说带那些个接手的业务一程了,估计连电话凤弘霖那都没时间去打呢(或者干脆故意“忘了”打)。如此一来,这新业务员的工作可就相当难展开了,希望老板回来时看到这段时间的业绩不要吐血……
只是……
“老郑,你就不怕老板向你问责?”方总有些担忧地望着郑总道。
“我怕什么?我该说的,该做的不是都已经做了吗?到时真正要被问责的人只怕只有那位李大秘吧!”郑总冷哼一声,“到时我倒要看看能老板捅了这么大漏子的他还能不能在在他那位子上干得下去~”
“人家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方总带着讽刺意味地开了口。
“我就不信,那位再亲,才能有银子对老板来得亲!”郑总轻嗤一声道,“在这之前,咱们最好还是发封邮件过去,对了,别忘了CC一下那位李大秘,咱们把该说的都得写上……,老方你来帮我也参考参考,可别叫我漏了点什么,留了让那李大秘反咬一口,拖咱们下水的空间。”
“没问题!”方总凑了过去,两个老总就这么在电脑前叽喳起来,很快邮件写好发出,郑总与方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最后郑总望了方总一眼,叹息一声,“只不过可惜了,依着阿弘的性子,他这一走出去,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没了公司的束缚,说不得那小子更能闯出一片天来!”
而此时的凤弘霖已经办完了所有手续,正抱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离开了公司。凤弘霖不知道的是,那位李秘书正拿着他的离开向某人邀功呢……
“王少,是我,小李啊……,对对对,已经按您的吩咐做了,没错,现在我们已经将人给赶出公司了……,当然,当然,就该让那种不识好歹的家伙知道一下王少的厉害…………”接着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打电话的这位摆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哪里敢当,到时在下做东,在下做东才是,是是是……”
接下来就是一番狗腿得不能再狗腿之言,这幸好是没旁人在,如果有人在说不得都得怀疑这位是不是当年的二鬼子转世,如今成了那王少的狗腿子,否则如何会如此给王少捧臭脚。
好不容易拍完了马屁,打电话的这位终于心满意足地挂下了电话,原来那即使对方没看见也至少弯成四十五度以上的腰也直了,一撩头发,露出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再朝窗外望一眼,此时凤弘霖早已经走得没了踪影。不过这位依旧不满足地朝着凤弘霖离去的方向呸了一口。
“呸,看你能的,一个小小的业务就静四处得瑟,居然还敢惹上人王少,人王少勾勾指就能分分钟整死你,不过也是托了这蠢货的福,等曾老板宴会一开,正式将王少推出来的时候,这种小事咱就是想效把子力说不得都没机会……,嗯呐~”说完拿起桌面上一张烫金的请帖亲了一口,然后怪笑了几声,“这回应该算是抱上王少的大粗腿了,说不得老子的后福以后大着呢,还说是亲戚呢,什么破秘书,搁在从前就是一跑腿的,等老子找着了路子,看老子特么的还搭理这号破事!”
说完这位半眯着眼,不知YY到了什么,嘴角亮晶晶,哈喇子差点没流出来。以至于某封CC他的跨洋邮件的发出他都没看到,而接下来没一会,这下班时间也到了,向来奉行只要老板不在,无人监督就学习西方那套无事,无紧急事绝对不加班的原则的这位李大秘连邮件也没查看,直接将桌面上的那笔电一合,再潇洒地甩了一圈钥匙,直接闪人了~
这临行的时候,还不忘摆出一副咱是老大的样子,往门口的小助理那里交代了一句,下午他公干,不过来了,然后就直接闪人了,要知道,这抱大腿那跟打铁似的,也得称热啊……
只是可怜此时这位李大秘并不知道,那郑总与方总两位老总已经将他给告了,等待他的,这王少的大粗腿抱没抱紧不好说,但是来自老板的雷霆之怒却已经是铁板钉钉,十成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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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公司的凤弘霖站在公交站牌前,突然升起一股子迷茫感,人都说这情场失意吧,职场就会得意,可是他倒好,这职场别说得意了,直接给他来了个失业,啥意都没了。
回到租房,随手将东西往墙角一扔,也不想收拾,直接一头给扎进书房里古玩堆里,这也算是他想让自己心静时的一个习惯了,受当年张院长影响,凤弘霖对那些个老物件可以说是情有独钟,不过秉持着多年少买的原则,再加上囊中羞涩,其实他也没收多少东西,且这为数不多的东西中还有半数以上是打眼货。
比如他正前方的这个古铜镜……,当年以为是拣着漏了,结果后来才发现是踩了雷。但即使如此,这个做工精美的古铜境却也是凤弘霖的心头爱,当年他还跟小琴开玩笑来着,等他们买了新房,就装个华国风的房间,到时也效仿古人体验一把描眉之乐。
想到小琴,凤那轻扶着铜镜的手一紧,然后掌心一疼,一丝血丝从掌中浸了出来染到了铜镜上,而接下出现的场面让凤弘霖张大了嘴……
第17章 见鬼了?!(中)
随着那浸染在铜镜中的血丝顺着那铜镜上那镌刻精美的纹路往下滑走,这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这可是铜镜啊,又不是那滑不溜丢的玻璃试管,只要沾上点液状物就滋溜溜地往下滑,铜,尤其刻着纹饰的铜,这血丝居然浸得这么快,简直太不科学有木有!
不仅如此,接下来更让凤弘霖觉得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原来那血丝走到镜面位置的时候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注意,是真的消失,并不是那些血丝到了镜面位置的时候变得稀薄,再也无法向下流,而是那些血丝到了镜面的位置被突兀地腰斩,直接消失不见了。凤弘霖第一反应是,那个镜面接口位置是不是有一个裂缝什么的让那些血丝直接浸进去了。
但很快,凤弘霖就意识到不对,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接口处应该有个颜色较深的印痕才对。而面前这个……,忍不住凑近了那铜镜,想看得更仔细一些。
“这,这什么情况?!”凤弘霖倒抽了一口寒气,噔噔噔,倒退三步,脸色发青地望着那面铜镜。他没看错吧?那些流至镜面处的血居然不是消失,而是直接被那铜镜的镜面给吸收了!这而铜镜会吸血?!
这还没有结束,随着那血液的浸入,整个铜镜的镜面居然出现了一团浅浅的白雾,接着几个模糊的身影出现了了镜子中间……
“这,这是见鬼了……”凤弘霖只觉得脚底生寒,这没被吓得掉头就跑那已经是他胆大。
铜镜中的影像动了起来,就像是看电影一般,只不过,这是在看着一个分辨率比较差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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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喝药吧……”一个身着浅绿色,梳着双环髻的小丫头捧着一碗犹自散发着热气的汤药走到了绣床边。
“翠儿,我这破败的身子左右是好不了了,你又何苦……,”斜倚在床头的,一个看起来十分瘦俏的孱弱身影慢慢抬起了头……,
“呸呸呸~,少奶奶这是说的什么话,快快将之呸去~,菩萨保佑坏的不灵好的灵!”翠儿做了一个求神的动作,然后才有些嗔怪地望着那斜倚在床头的孱弱身影,“少奶奶喝了药很快就会好起来,咱们可不兴说这丧气话儿~”
说话间,翠儿将一勺吹凉的汤药凑近了那少奶奶的唇边。
轻轻偏过头,少奶奶没有喝。
“少奶奶,您好歹喝一口,这不喝药,病如何能好……”翠儿满眼心疼地望着自家这被病痛折磨得几乎瘦得几乎脱了形的主子,苦口婆心地劝着,“要不翠儿给您去拿颗饴糖,这喝上一口,咱就用这饴糖压压味儿就不苦了~”
这个翠儿,这莫不是拿自己当三岁娃儿哄了……,那少奶奶忍住轻笑一声,但那笑意还未逸出喉咙就已经化为一阵剧烈的咳嗽。
“少奶奶,您没事吧~”翠儿慌忙将药放到一旁的小几上,一手撑扶住那用绢帕捂着嘴,咳得几近穿心裂肺的瘦弱身躺,另一只手则在其背心上轻轻拍抚着,想要帮自家主子缓解这剧烈的阵咳。
“我……,我咳咳……,我没事……,咳咳……”
“少奶奶,快莫说话了,否则您咳得更厉害了……”翠儿急忙道,“血~,呀,少奶奶血……,来人,来人啊……”
“翠儿~”少奶奶一把拉住翠儿的手腕,摇了摇头,然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慌得翠儿几乎忘记了其他,只知道用她那柔弱的身躺,颤抖的双臂紧紧环着怀中的主子,就像是生怕一个不小心怀中这瘦弱无缘的主子就会这么消失一般。
“少奶奶,您,您这都咳血了……”翠儿的声音都带了丝哭腔,“奴婢这去求太太……”
“翠儿!”少奶奶的声音带上几分少见的凌厉,但是对上翠儿那双含着泪,却依旧倔强无比的双眼后,心头不由得一软,叹息了一声,“翠儿,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没用的……,他们怕巴不得我死才好……”
“他们,他们怎敢如此,怎敢如此……”下意识将怀中的身影抱紧,翠儿身体微颤激动得几乎连话都要说不出来。
“他们如何不敢?自成亲之日平安瓶碎,他们只怕就已经将我看成是克死老太爷的不祥之人了……”少奶奶苦笑着说道。
“什么?!他们怎能如此……”小翠倒吸了一口寒气,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是他们求上门来,求着请少奶奶冲喜,他们还说了,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感念少奶奶的恩情…………”
“感念我的恩情?这些话也就是说说罢了,依着咱们现在过的日子,那些话,你信……”那少奶奶冷冷一笑说道。
翠儿张了张嘴,却不说话来,良久,她才喃喃地道:“他们敢如此对待少奶奶,就不怕老爷知道怪罪。”
“绝对不能让爹爹知道!”那少奶奶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少奶奶,您别急,别急啊,小心着点~”翠儿急忙扶住少奶奶,生怕他一上激动从榻上摔下来。
“翠儿,这事绝对不能让爹爹知道明白吗?”少奶奶握住了翠儿的手,紧紧地,一双瞅水妙目更是紧睁着翠儿不放,就怕翠儿会给她来个阴奉阳违将这些事给传回家中。
“为什么啊,少奶奶!若是老爷知道了少奶奶这过的什么日子,定会为少奶奶您作主!而且容翠儿说句大不敬的话,别看这张府外头光鲜亮丽,可是这内里……,哼~”翠儿撇了撇嘴角,一副鄙视至极的模样,“这些年,若不是有着少奶奶你那大笔的嫁妆撑着,他们还能在这皇城根儿下过着如今这日子吗?!只怕,只怕那好不容易拆着东墙砖补上的西墙都撑塌上半拉儿了!”
“闭嘴!”少奶奶脸一冷,“这些话怎能出口!这若是叫人听到了,少不得要说我风府失了管教!有辱我风府声名!”
可这本来就是事实嘛,还不让人说~,翠儿一脸的不服气,不过却未再说什么。良久,翠儿这才叹息了一声:“但愿姑爷记得少奶奶的好,来日金榜提名后让少奶奶可以凤冠霞帔,风风光光才好,到时少奶奶再生个小哥儿,那日子才算是有了盼头了……”
提到了自己的丈夫,少奶奶那苍白的病容上忍不住染上了一抹红昏,别的且不管如何,至少她的郎君对她是好的,这也算是她在这冰冷的张府后院中唯一的温暖了。
只是可惜翠儿在这位少奶奶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如果她之前没听错的话,只怕……,不行,不管如何,这事儿她必须得死死瞒着,说不定,说不定这是太太故意让那两个小丫头假装在那里嚼那舌根儿,说给自己听,好借自己的口来刺激少奶奶以达到那不可告人之目的!
哼~,太太这是太小瞧她了,小姐心善,从不会将人从坏处想,也就是这两年嫁入张府,经历了多少明刀暗箭,病榻缠绵见识到了太多的人情冷暖,这才慢慢有了防人之心,可是她翠儿可不一样,幼年随着父母光荒时,她见过太多的“人吃人”,那时为了活下去,人早已经成鬼,所以别看她翠年纪小,但她有什么没见过。如果不是当年太太(少奶奶的亲娘)心善,救了饿得奄奄一息的她们一家子,只怕她们一家子早给饿死不说,就连那尸体都被扔进了那乱葬岗,不得入土为安成了那孤魂野鬼。
太太对她他们一家有再生之恩,少奶奶待她若亲妹,她翠儿就是拼了命也一定得保住少奶奶!别说现在那些事情还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就算是真的,只要少奶奶还顾着姑爷,一些个少奶奶“不该知道”的,她一定会给瞒得个一字不漏!
一抹不甘自翠儿眼底划过,如果不是少奶奶病成这样,她腾不出手来,如果不是奶奶视姑爷为心头柱石,如果不是少奶奶顾着姑爷的前程,一再拦着不让她将消息传因娘家,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年家里老爷(少奶奶的父亲)外放,少奶奶又怎会被逼成这样……
可恨这张家老太太与太太两个老妖婆,吃着少奶奶的,喝着少奶奶的,花着少奶奶的,甚至连在外为姑爷打点都是赖着少奶奶的,居然还敢暗中编排她家少奶奶,嘴甜心苦,借着孝道见天儿折腾她们家少奶奶。若不是为了那两个老妖婆自家少奶奶又怎么熬成如今这副模样。
虽然心中恨极,可是为了少奶奶的身体,翠儿还是强忍着这将恨,这怨压在心底,捡着自家少奶奶爱听的话说,只求能让少奶奶开心一点,能将这药喝下去,快快将身体养好才是。
“翠儿姐姐。”就在翠儿哄着那少奶奶一点一点地将药喝下去时,垂花门外传来小丫头的轻唤。
“吵吵什么呢,少奶奶刚服了药,好不容易才睡下,要是吵醒了少奶奶,给我仔细你这一身皮子!”翠儿快步出来,压低了声音喝斥道。
“回,回翠儿姐姐的话,是咱府们二姑娘过府来探望少奶奶了。”看起来翠儿的声威颇重,只是一个喝叱就吓得小丫头打了一个寒颤,急忙回话。
“二姑娘怎么来了……”翠儿的眉下意识地一皱,眼中闪过一抹不耐。家里这个看似纯良得跟只小白兔似的二姑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少奶奶还没出门子的时候因为她吃了多少暗亏,为她挡了多少灾。她暗中试探着劝过少奶奶远着这二姑娘着点。可是奈何少奶奶总是不听,对着这继母所生的妹妹那是宠溺有加,每次明明是为二姑娘所累却总说她是长姐得护着妹妹。有时,她真不明白自家少奶奶是不是中了那母女两的蛊了,否则怎么会对他们如此亲近信任!
虽然不知道这二姑娘突然间跑过来干嘛,但是翠儿下意识的就觉得这里边肯定没好事,于是眼一转对着小丫道:“你去回了二姑娘,就说少奶奶刚吃了药,乏得很,已经睡下了,请她过些时日,等少奶奶好些了再过来吧,以免过了病气就不美了。”
“是。”小丫头应了一声,就待往外边走。
“翠儿,是谁来了?”就在这里,里间响起了那少奶奶的声音。
“回少奶奶的话,是咱府回二姑娘来探望您了。”虽然不甘愿,但翠儿还是老实地答道。
“是妹妹来了,快,快,还不快请她进来!”少奶奶语气带着几分惊喜,这声音听着都显得精神了几分。
“是~”翠儿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撇了撇嘴角,挥了挥手示意小丫头退来去请人,算了,一会她多看着点,莫让少奶奶一个不注意又应承了二姑娘点啥就是了。二姑娘虽各种麻烦,但是好歹她能哄着点少奶奶开心,也算是有点用了。
“姐姐,惠娘来看姐姐了,姐姐可好些了?”一会的功夫,在小丫头的引领下,一个看起来娇柔可人的小姑娘来到了少奶奶的床榻边。
“惠娘……”少奶奶硬撑着坐直了身体。对着这个自己自幼宠溺到大的妹妹露出了一抹明艳的笑容,瞬间那原本因为病变得憔悴的脸庞如鲜花绽放,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惠娘给姐姐见礼!”一抹嫉妒之色自那娇柔可人的小姑娘眼中一闪而过,二姑娘飞快地垂下眼皮,瞬间将那升起的强烈嫉妒掩在了眼底,起身后已然换上一个亲近撒娇的表情朝那少奶奶偎了过去。快得哪怕是近在咫尺的少奶奶都没有发现少女脸上的不对。
“如此烈的日头你怎滴还出来瞎跑,你自幼身体娇弱,也不怕中了暑气!”少奶奶一脸嗔怪地握着自家妹妹那柔嫩的小手,嗔怪道。
“惠娘想姐姐了,尤其想姐姐的水晶糕儿……”凤惠娘轻嘟红唇撒着娇道。
“好好好,水晶糕儿,我这就叫翠儿给你这小馋猫做去……”挥了挥手,让一脸隐带不安的翠儿退下,这才轻倚在床头,一脸宠溺地望着风惠娘,“好了,说说吧,你这小丫头又闯什么祸了?”
第18章 见鬼了?!(下)
“惠娘哪有~”风惠娘拉着那少奶奶的手轻轻甩着,一副娇憨样。
“好了,好了,你再晃下去我就要闪架儿了,说吧,这次你又想要什么了……”少奶奶一副拿凤惠娘没办法的样子,这丫头啊,只要一摆出这副表情,不用说,十次就有九次半是想问她讨要东西了,“怎么还不说,如果你再不说,姐姐可就真当你什么都不想要了啊。”
“姐姐~”风惠娘扭着身本,只差没将自个给拧成一个麻花团儿了,一副不依的样子,倒叫那少奶奶看了忍不住失笑。
“好了好了,姐姐就不逗你了,来,惠娘跟姐姐说说,你到底又想跟姐姐要什么来着。”少奶奶满脸柔和地望着风惠娘。对于这个异母妹妹,少奶奶的的感情其实是非常复杂的,似姐亦似母。其实说起来,这惠娘是她看着,甚至于是一手带大的那都不为过。
当年少奶奶在继母约八个月身孕之时,少奶奶的幼弟意外染上风寒去了,继母强撑着怀着身孕的身子,顾不得别人明里暗里“会冲撞”的劝阻,为少奶奶的幼弟料理身后事,劳累过度以至于早产,生下了不足月的风惠娘。
因为继母是为了幼弟累得早产,以至于惠娘出生时只有那么小不的一团的愧疚。再加上惠娘出生的日子在幼弟的头七之内,加之其与幼弟那有着三、四分相似的玉雪容貌,将小小的惠娘看成是幼弟化身,从而产生的移情作用,少奶奶将自己对那离世的幼弟的疼爱转移到了惠娘身上,常常将之带在身边,宠溺有加。
但凡是自个有的,少奶奶总忘不了惠娘的这一份,只要惠娘张嘴,只要自个有,少奶奶就没拒绝过,对于惠娘,这少奶奶可以说是恨不能将星星也给摘了下来捧到惠娘跟前,溺得不行。尤其是惠娘这个标准的企求动作一做,少奶奶对她的要求那就没有不应的。
“姐姐,惠娘求姐姐一事,姐姐可一定要帮惠娘。”风惠娘低下头,耳尖变得粉红粉红。
“说说,是什么事来着?”望着风惠娘这羞涩不已的小女儿状,少奶奶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惠娘,惠娘心里,有人了……”风惠娘这声音越说越小,而这小脸却是越来越红。
“哦?快跟姐姐说说,这是哪家郎君居然如此福气能得了我们惠娘的青眼。”望着风惠娘这副娇羞可人的小女儿状,小奶奶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二的同时又不由得心生感慨,这时间过得真是太快,这转眼间当年那小小的“玉团儿”居然已经到了春心初萌,有了思慕之人的年纪。
“姐姐,姐姐最喜欢惠娘了对不对?姐姐也希望惠娘以后能过得好对不对?所以姐姐一定会帮惠娘的对不对?”风惠娘没有答少奶奶的问题,脸上闪过一抹诡异之色,抬起那娇憨的小小脸,反向少奶奶问道。
“是是是,姐姐不帮你还能帮谁。来,惠娘好好跟姐姐说说,姐姐给你做主!”少奶奶轻轻拍着风惠娘那娇嫩的小手,一种吾家小女初长成的欣慰感油然而生。
“如此,姐姐,请你退位让贤吧!”那个在少奶奶面前一直端着一副天真无邪模样娇憨少女终于撕破了伪装,露出了隐藏已久的獠牙。
“惠娘你在说什么?”少奶奶一呆,下意识地抬起头望着自家妹妹那依旧略显稚嫩的小脸,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花听错了。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风惠娘再次张嘴所吐出的言辞让少奶奶忍不住寒到心底。
“我说,请姐姐你退位让贤~”风惠娘嘴角勾起一抹恶意满满的笑容,故意将小脸凑到少奶奶面前,一脸挑衅之色地望着自己的长姐,“姐姐不是自诩最疼爱,总是让着惠娘的吗?那么就让姐姐再疼惠娘一次,再让惠娘一次,成全了惠娘,退位让贤吧!”
“叭——”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惠娘的小脸上。
“风惠娘,你这是疯魔了,你,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觊觎自己的姐夫,让自己的长姐退位让贤?!这,这说的还是人话吗?少奶奶扶着床头,支撑着自己那被气得摇摇欲坠的身体,指尖颤抖地指向风惠娘,喉底一片腥甜,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不要脸的话居然会是从这个被自己百般宠,千般爱的异母妹妹口中说出来的!
捂着自己被打的那半张脸,虽然那位少奶奶因久病,身体虚弱,但盛怒之下的手劲还是有点份量的,再加上凤惠娘自幼娇生惯养,一张小脸养得那叫一个水嫩,另说挨上一巴掌了,这擦得用力点指不定都会红上一片儿呢,因此,两相叠加之下,明明那打上去的力量并不算非常大,可是却依旧在风惠娘的小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你打我,风菲菲你居然打我?!”风惠娘的双眼染上了一投阴毒,朝少奶奶,或者该叫她的名字,风菲菲,风惠娘满脸阴毒地盯着风菲菲,像是随时准备扑上去,将风菲菲给咬死一般。
“如此不知廉耻的话你居然都能说得出口中,那是你姐夫,你的亲姐夫啊!风惠娘,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望着自己妹妹那毫无反省之意的脸,风菲菲无比痛心地道。什么时候,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惠娘居然对自己的丈夫,她的亲姐夫产生了如此龌蹉的心思,惠娘到底知不知道,倘若今日她的言辞被传将出去,她这一生就毁了啊!
“惠娘,你走吧,之前之话,我当作你年幼无知之言不与你计较,以后无事,你,还是少过来吧。回头我自会修书一封给太太,让她给你相看一门好亲事,到时,你,就专留在家中好好备嫁吧!”风菲菲冷着一张脸说道。
“呵~,我的好姐姐,你难道还不明白,姐夫,不,张郎正是母亲为我好的姑爷人选啊……”风惠娘的唇解逸出一抹满是嘲讽的笑,轻轻开口说道。
“什么?!不可能!”风菲菲一脸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呵~,我亲爱的好姐姐,你不会当真以为我娘亲大人当真那么‘看重’你,‘爱护’你吧,甚至超过我这个亲身女儿吧?”可能是自认她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望着自己长姐那虽然久病卧床,形容憔悴但却依旧掩清丽姣美原容颜,风惠娘眼中闪过一抹嫉妒之色。可是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风惠娘眼中那股子嫉妒很快就变成了得意,快了,很快这一切都要变成她的了,不妄她与娘亲精心谋划了这么久,很快,属于于风菲菲的这一切都要属于她们母女二人了!
望着仅仅因为自己之前一句话就勃然色变,深受打击却强装镇定的脸,风惠娘就忍不住升起一股难言的快意,让常年背着一张“小白兔”面具,演着戏的她痛快极了。
不,不够,她还想要更多,想要更痛快一点,蓦然间,一个想法升上了心头,让风惠娘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她想要再刺激刺激自己这位长姐,左右自己这位长姐也活不长了,那就让她当个明白鬼好了,否则自己与娘亲的杰作居然连个欣赏的人都没有,那多让人遗憾啊……
想到这里,风惠娘的嘴角忍不住染上了一抹满是恶意的笑容,第一次将她在风菲菲面前总会戴着的那张天真可爱的面具给摘了下来。
“姐姐,你真可怜,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风惠娘夸张的摇了摇头,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睥睨与满是恶意的悲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突然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了风菲菲的心间,她有种感觉,接下来她听到的话一定会让颠覆她过往的一切。
“什么意思?我亲爱的姐姐,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风府的大小姐吗?”风惠娘冷笑一声,“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个新婚之时怀抱的平安瓶碎裂,克死夫家老太爷的不祥之人,一个为夫家婆母所不喜,被整个夫家人所嫌弃,连个孩子都不能生的干吃不会下蛋的母鸡子,并且马上就要被夫家扫地出门的下堂妇!”
“你,你……”风惠娘的话有如利刃一般刺穿风菲菲的心头,气得她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得两眼发黑,全身发抖,捂着心口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风菲菲结婚之时,她所怀抱的平安瓶碎裂,接着冲喜失败,夫家老太爷在婚礼当晚就往生了,大红嫁衣未脱,就要换穿上素白孝服……,不单如此,夫家也一扫求嫁之时所承诺的,无论冲喜是否成功,张家都感念她的恩情,不会将事情怪到她头上,而只会更加心疼她的诺言,将一切都怪罪到了她头上,谁叫她嫁入张府怀中所抱的平安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碎了呢,这可不就是不祥之兆嘛,而将这不祥之兆抱来的人,不是那不祥之人又是什么?!
虽里没说,可是张家几位当家人的一言一行,以及待她的态度,早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在怪罪她!对此,风菲菲心里苦,却无处可说,如今这最为风菲菲所在意的事就这么被风惠娘给踢到台前,这,让她如何能够忍受?!
“嗤~,我说姐姐,你不会这就受不了了吧?这才哪到哪啊……”风惠娘用绢帕轻掩红唇地,轻嗤一声,笑着道,“姐姐,你真是可怜,只不是因为这一个‘破’瓶子而已,就在夫家遭了这么大的罪儿,啧啧啧~,想想妹妹我都为你心疼啊,可是你知道你那个瓶子是怎么碎的么?”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风菲菲努力支撑着抬起头,望向风惠娘那张扭曲的脸。
“什么意思?我说姐姐,你不会真这么蠢吧?破瓶子,破瓶子,你难道还不明白,那瓶子本来就是碎的啊……”风惠娘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不可能!!!”风菲菲尖叫道,她抱着瓶子上轿时那瓶子明明还是好好的!
“怎么不可能!如果那瓶子不是本身就是碎的,怎么会你这么轻轻一放……”风惠娘做了一个夸张的放喜瓶(平安瓶)的动作,“它就‘当’地一下,碎成一堆?老实告诉你吧,那瓶子啊,本身就是用一种特殊的胶粘着的,这抱着特定的位置那就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你一旦将它放下,或者放下,它就会‘当’地一下全碎了!哎~,你是不知道,像这样的机关瓶可难找了,为了找这么个瓶子,可实在花费了娘亲不少心思呢……,不过这瞅着它的作用,娘亲的心思,也算是,值了——!”
思绪回到当年,回到那个现在想起来有如噩梦般的新婚之夜……
“菲菲,来,小心着点,抱着这喜瓶儿时手一定得抱住这儿,姨母特意去问了,若是冲喜,抱着这喜瓶儿时的手必须得一直小心地扶着这福寿延绵这边,对了,掌心对着寿星官的寿桃儿这里,一定不能松开,直到放到这瓶儿知道吗?乖,姨母知道这样拿着很辛苦,但这也是为着你好,只有这样寿星官才会保佑明白吗……”
大红蜡烛下,是她抱着平安瓶,盖上头盖,即将登上花轿时的,她那视若亲娘的姨母的敦敦教诲。当年她以为是姨母对她的关心,对她的爱护,为此她还感动不已经。哪知,哪知……
“噗——!”一口鲜红的血喷出,风菲菲一脸崩溃地挣扎着下了床想要去抓风惠娘,想要质问她,为什么她们要如此待她。却不料风惠娘嫌弃地用力一推,风菲菲那原本就孱弱的身体哪里经受得住,整个人被推翻倒向了一旁的梳妆镜,额头也跟着“呯——!”地一下撞在了梳妆镜边缘,瞬间,血染铜镜……
“咚!”风菲菲顺着铜镜软倒了下去,一双秋水妙目一闭,再也没有醒过来……
第19章 见鬼了?!(后续)
因为风菲菲是背对着风惠娘的关系,所以风菲菲的情况风惠娘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只以为凤菲菲是脚软站不住才倒在地上而已。因此对于风菲菲的狼狈,风惠娘更得意了。
“要我说啊,你还真是蠢,我说什么你居然就信什么,赏花会上,我只抹两滴眼泪,你居然就将你辛辛苦苦做好的诗就这么给我了,自己倒交了白卷儿,成全了我才女之名,倒叫自个落了个草包美人的称号,丢尽了颜面……,嗤~,你知不知那时我是故意的啊,紧张得什么都写不出这样的话你居然也信……,注该你得个草包的名号!”
“祖母七十大寿时,你绣的那个万字无回纹的抹额是我故意用茶给泼的,本想让你来不及另备寿礼出个丑,谁知道你这贱人倒是乖觉,没了抹额却用百寿图取了巧,哄得祖母大人欢心,反倒将我的麻姑献寿图给压了一头,你知不知道,那麻姑献寿图我花了多少心血才一出来的?就等着在祖母的寿宴上一鸣惊人,结果全给你破坏了!不就是几个破大字嘛,有什么了不起……”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实际上风惠娘却根本不是这么想的,至少从她那越来越妒恨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
“还有,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结婚两年却一无所出?实话跟你说了吧,那是因为张家根本就不想让你生!毕竟一个不祥之人生出来的孩子天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种儿~”风惠娘捂着嘴,笑得一脸得意,像是一个自觉自个办了什么大事,急着向大人显摆炫耀的孩子一样,只是这话出说来后去让人打心底发寒,“说起来,姐姐你还得谢谢我呢,如果不是我提醒了伯母,你可不就得受这生育之苦了~,姐姐,你,可是托了小妹我的福才免了生育这道鬼门关~”
风惠娘那是越数越兴奋,或许是为了装她这“小白兔”形象,这些东西憋在心里太久了,现在一旦宣泄出来,风惠娘就有股子刹不住嘴的架势。
更或说,在风惠娘眼中,风菲菲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罢了。不受婆家待见,就算她想说什么,婆家那边既不会信也不会理会。娘家那边,父亲外放,远水解不了近渴,家里边,母亲掌家,别说给风菲菲撑腰,那是同样恨不能让风菲菲早点死,好让她风惠娘嫁过来当这名正言顺的少奶奶,所以娘家风菲菲同样指不上不。不乘此机会好好奚落奚落这待字闺中时总是压她一头的姐姐她如何甘心。
因此开始的那会,风惠娘倒还好,只是拿自己做的一些事来刺激风菲菲,可是这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停不下嘴的后,不单她自己,她甚至连她的母亲,也就是风菲菲继母加姨母私底下对她她的诋毁之词也跟着一起抖落出来,只因她知道,风菲菲对自己的母亲,那是真真儿看重,真真儿是当着亲娘一般爱戴,如果风菲菲知道自个娘亲这背底里是如何诅咒,甚至连她不少坑风菲菲的手段还是娘亲手把手教的,一定会更难受。
一直小嘴说个不停的风惠娘并未看,或者说她没有那阴阳眼,根本看不见,一个透明的虚影虚影正慢慢从躺地地上的风菲菲身上分离出来,那透明的虚影与躲在地上的风菲菲一模一样,不用说,这分离出来的透明虚影正是风菲菲的魂魄!
望着身在地上的肉身,风菲菲的魂魄甚至还来不及对自己现在的情况表示惊异与无措,更还没未来得及想办法再回到肉身以示还阳,就被风惠娘这一连串的话语震惊,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打击得直接懵了。
从未想过面前这个,一直被自己宠爱的妹妹背地里居然做了这么多事,那一桩桩一件件她以为只是巧合的事件,实则却是她这个“好妹妹”的精心算计。风菲菲地魂魄朝风惠娘扑了上去,想要质问她自己哪里对不起她风惠娘了,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为什么千方百计地要毁了自己?可是人鬼已殊途,风菲菲这一扑,只是直接从风惠娘身上穿了过去……,抓着风惠娘质问,她根本做不到!
而风惠娘呢,自个费了半天口舌,风菲菲居然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由得不耐烦起来。径直走了过去……,风菲菲那染血的额与紧闭着的眼就这么映入了风惠娘的眼帘。
“昏过去了?”风惠娘嫌弃地撇了撇嘴角,虽然风菲菲脸色青灰,但风惠娘还是没往深处想,毕竟风菲菲久病卧床,这脸色本来就没比现在好到哪里去,因此风惠娘根本就没想到风菲菲已经离世。而是在暗戳戳地嫌弃风菲菲真是没用,不过额头上碰上了这么一点小口子,居然就昏过去了,真是的,白废了她半天口舌。
伸出纤小的玉足,姿态优雅,但是动作却绝对不美丽地往风菲菲身上轻踢了一下,然后再故意恶劣地往风菲菲指头上一踩,再一碾……,这正想等着风菲菲被痛醒,再装模作样地道个假假的歉,然可以再顺便奚落她一次。可是很快,风惠娘就发现不对劲了,风菲菲居然还是依旧一动也不动。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风惠娘将她那颤抖的指尖探向了风菲菲的鼻子……
没,没气了……
“呀——”风惠娘尖叫一声,到底只是一个少女,哪怕她心思再毒,这乍一见死人了,还是被吓住。蹬蹬蹬倒退几步,绊倒在椅子上,捂着自己的嘴直发抖。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就在这时候,一个欣长的身影挑开帘子走了出来。
是大爷,风菲菲的魂魄眼一亮,这进来的人正是她的丈夫,张家的大爷张子文。风菲菲双目一红,忍不住呜咽一声,如果此时她还活着的话,只怕她早已经控制不住的泪流满襟,可是现在的她,居然流泪的能力也没有了。她家郎君回了,他一定会为自己讨回公道的!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些,让风菲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丈夫根本就未置倒卧在地的自己于不顾,而是直接冲向了自己的妹妹。
“惠娘,你没事吧?!”张子文轻轻握住风惠娘的手,像是捧着什么珍宝一般,小声地问道。这种珍惜与疼爱之情是风菲菲从未见过的,张子文待她总是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虽然风菲菲一直遗憾她与张子文不能像当年她父母一般恩爱亲密,可是姨母也说了,可是姨母劝她,这夫妻之间的相处并非都一样,这张子文只是情绪内敛一些,但是其为人正派,后宅也干净,这说明张子文心里还是看着她这个妻子的,让她莫乱想!
可是现在看来,这,哪里是看重她这个妻……
“子,子文哥哥。”看到张子文,风惠娘立马跟只受惊的小猫儿一般往他的怀里钻,“姐姐,姐姐……,我,我被吓坏了,好可怕……”
“不怕,不怕。”张子文一脸痛惜地将看起来似乎被吓坏了的风惠娘给抱紧在怀中,然后有些厌恶地望了倒在地上的风菲菲一眼,唾了一口,“真真是个灾星!”
“子文哥哥你快别这么说,虽然她生而不祥,是个刑克之人,但好歹也是我的姐姐~”风惠娘抬起头,故意将自掌掴后红痕犹的小脸展露在张子文眼前。
“惠娘,你,你这是怎么了?!”张子文一脸疼惜轻抚着风惠脸的小脸。
“子文哥哥~,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久病心情不好……,都怪惠娘,不过是几个巴掌而已,惠娘不该就这么怕了,不该纵着姐姐,答应她扶她出去走走,都是惠娘力气小,没用,走得又慢,姐姐生气推开惠娘也是该当的,哪知姐姐居然这脚一崴撞到了铜镜上,就这么去了,惠娘想去拉的,可是惠力动作太慢,惠娘,惠娘,呜……,都怪惠娘不好,是惠娘害了姐姐……”
一旁风菲菲的魂魄一听,只觉得眼发黑,这真是谎话张口就来啊,只是如此拙劣的谎言她也能说得出口,除非真是个蠢的,否则这样的话话会信。
“惠娘,这不怕你,是那灾星自己作的!”张子文嘴一张,差点没将风菲菲的魂魄给气个倒仰,望着张子文那对风惠娘这拙劣的谎言深信不疑的模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如果她还能有血喷的话),好么,合着还真有个这么蠢的。
“子文哥哥,你不怪我?”风惠娘抬起头,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你啊,就是太善良,怪道你总是被那灾星毒女欺负!”张子文轻轻点了点风惠娘的小琼鼻,说道。
“没,没有,姐姐,姐姐她很疼我的,真的,真的很疼我的……,子文哥哥快莫要如此说姐姐。”风惠娘急急为风菲菲辩护,可是那作派,那有那似乎在故意强调着什么的言辞却给人一种在欲盖弥彰的感觉。
“你啊……”张子文摇了摇头。“算了,惠娘你莫怕,这一切都交给我,你啊,就等着做我的新娘子吧!我明媒正娶的新娘子。”
“子文哥哥,我,不行的。”风惠娘疯狂地摇着头。
“为什么不行,你我本来就两情相悦,母亲也中意你远胜那灾星,恨不能当年嫁进我张家门的是你才好,可你总是说不想对不你那灾星,挡我于千里……,如今她已不是我们之间的障碍,惠娘,难道你还要拒绝我吗?你就如此狠心吗?!”张子文紧紧握住惠娘的手。
“可是姐姐尸体骨未寒,我不能……”风惠娘突然用力推开张子文的手,“惠娘力微,嫁妆又不如姐姐丰厚,帮不了子文哥哥,如今姐姐这一死,方家一定会过来索回姐姐的这些嫁妆,到时……,子文哥哥,你,你还是娶一个能帮得上你的闺秀吧……”
说完风惠娘掩面跑了出去。
望着那掩面而去的风惠娘,张子文突然一咬牙,望着那躺在地上,似乎已经快被遗忘的风菲菲:“风氏,你别怪我,只当这是还了你克死老太爷的怨吧……”
接着脸上表情一柔,望向了风惠娘那离去的背影:“惠娘,别急,我一定会风风光光地将你娶进门,风氏的这些东西那方家也别想拿走,这些,也都是你的……”
“来人啊,将少奶奶的房间给封起来,不许任何人出去!另外,给大爷我备上纸墨,我要修书封给岳母家送去!”说完,张子文甚至连倒在地上的风菲菲的尸体都未管,就这么脚一抬走了出去。
望着自己那倒在地上的尸体,风菲菲的魂魄满眼凄凉,情到悲处居然控制不住无声地狂笑起来,这,就是她捧在手心里呵疼长大的“好”妹妹!这,就是她倾尽全力,一心恋慕着的“良人”!风菲菲,你果然就如风惠娘所说,就是个傻的!傻的!!!
突然笑一收,风菲菲跟着张子文的脚步走了出去,彼时张子文已经将信件封派人送往了风府。风菲菲一咬牙,冒着魂魄散的危险,顶着烈日当空缀上送信的小厮,回到了自己那个原本熟悉,现在却怎么看怎么陌生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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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府后院,如今当家主母小方氏的宅院。
此时的风菲菲魂魄已经极度虚弱,可是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支撑着她,让她硬撑着来到小方氏的寝室。
“娘亲,我已经照着你的话做了,可是,这真的有用吗?”风惠娘的声音传来。
“娘亲的宝贝儿,你什么时候见过娘亲我失过算了,你看,方家的信这不就来了吗?”小方氏道。
“娘亲,快打开,快打开,快看看这里边写的是什么!”风惠娘急切地道。
“好好好……”
风菲菲的魂魄强撑着虚弱,也跟着凑了上去,可是当她看清楚那信中的内容,风菲菲的魂魄剧烈地摇晃起来,差点没直接溃散…………
“哈哈哈,好个张子文,果然好手段,这方子比我想的办法要好多了!惠娘,你这下放心了吧,风菲菲那个贱人的东西都是你的,以后,这整个风家也都是你的,这是方氏那个贱人欠咱们娘俩的,以前的那个小崽子也是,娘亲说的,娘亲一定能帮你扫平你…………”
后面的话,风菲菲再也听不到了,她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然后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第20章 跨越空间的初见(上)
而随着风菲菲魂魄被那不知名的力量吸走,另一头,风弘霖所看到的铜镜中的画面也随着消失了。
望着那静静矗立在那里的铜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将那已经在肺里憋了老久的的废气给换掉,然后再努力咽了口口水,这才觉得那发干的喉咙稍稍好些。
背心依旧一片寒意,搓了搓手臂上那依嚣张狂舞着的小鸡皮,再用力搓了搓脸,接着全身一抖,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手下意识地摸口袋,从里边掏出一包烟来,别看风弘霖是跑业务的,但是与一般跑业务的人不同,他的烟瘾并不大(不得不承认,烟、酒通常是最容易接近两人关系的东西,没有之一,所以一般做业务的能常都有着比较重的烟瘾),可是此时的他却急需一根烟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虽说几年业务下来,这掏烟递烟的动作早就给练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但这会,因为指尖那控制不住的颤抖却让凤弘霖一连试了几次才准确地捏住了那烟屁股将烟给抽出来,试了几次才将烟点熄,长舒一口,对着烟头儿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吐出,接着再重复,只是三两下的功夫,一支烟就已经快燃到了底。
在尼古丁的作用下,凤弘霖总算是镇定了下来,至少这会子手是不抖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将烟蒂摁熄,已经冷静下来的他脑子终于可以正常运转,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那些已经恢复正常,已经不“放电影”,而是正常将他的身影给映出来的铜镜来。
搂搂,他得仔细搂搂看看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首先第一点,望望自个儿的手,顺带着活动一下手指,然后下意识地摸向自个大腿的位置……
咝~,咧了咧嘴,倒吸了一口寒气,刚才那会为了确定自个不是在做梦,他拧了自个大腿不知道多少下,以至于现在自己这轻轻一碰,那自个拧过的那块地儿就抽抽地疼,哪怕不用挽起裤腿儿,凤弘霖也能百分百地肯定,那里绝对是紫了一大片。但这皮肉之疼也上下左右好帮凤弘霖确定了他绝对不是在做梦。
嗯,不是做梦,也不会是眼花!
对于这一点,凤弘霖可以说是十分有自信的,毕竟这上礼拜公司才组织的所有员工统一体检(体检是公司福利,每年一次,费用公司报销,你不知道现在医院收费黑啊,难得的这种便宜不占那是笨蛋!),那体检报告还放他文件夹里热乎着尼。
要知道为了这体检凤弘霖可以说是特意将那天的工作给推掉了,空出一天没出去跑业务来着。这种情况对于有着“拼命三郎”之称的他来说那可是极少见的,付出如此大牺牲得出来的结果,凤弘霖怎么可能会忘?!哪怕不去翻那检查报告,凤弘霖都清楚地忘着那报告上的数据,裸眼5.3,无病变,算得上是公司里有数的好眼睛。所以他眼睛绝对没问题,眼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排除掉以上因素,再二个可能性,人为!
这租房只有他还有小琴在住,额,现在只有他了,小琴离开时已经顺道儿将钥匙给留下了。房东出国旅游没回,书房这儿,就是以前小琴还在时也绝少进来。刚才也没有投影仪的光线,所以人为排除恶作剧的可能……
这不是做梦,不是眼花,也没人跟他玩整蛊恶作剧,那就是说,他刚才看到的一切那都是真的……,他那是真的……见鬼了?!
镇定,镇定,凤弘霖你要镇定,可是,特么的,遇到这种事谁特么的镇定得了?!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画面,凤弘霖的心底不住再次发毛。
且不管那上边的到底是鬼还是人,铜镜所显示的画面,以及他所听所见的那些内容都让风弘霖有种底限三观被刷新的感觉。
虽里边那些人的服饰跟他所知道的哪朝哪代都好像有那么点对不上,可是那打扮,那有那房间里装饰,那个叫风菲菲的女鬼出去时,铜镜里显示的街面上的建筑,以及川流的行人,还是可以很明显地看出那绝对不是现代社会的风貌,这瞅着更贴近咱们华国汉朝时的景儿。
嗯,顺道儿说一个,那肯定也绝对不会是哪个电影电视剧中的片段,毕竟画面里展现的那种浓浓的,绝对符合其时代的那股子气息,可不是一个普通群演能演得出来的,想做到这程度,非那种演技派的老戏骨不可。估计没哪导演会舍得花那血本连一个路人甲都用影帝级人物吧。
按着这么分析,虽然不知道铜镜里显现的是哪朝哪代,哪个大宅门里的事,但是却该是真人真事才对。
如要是真人真事的话……,对于镜中故事,好吧,姑且用“故事”来形容他的所见所闻好了。对于镜中所展现的那故事,凤弘霖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
虽然他看到的只是那个闺名叫风菲菲的少奶奶生命中的最后一段,可是不得不说,这一小段提展现出来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让他忍不住对于那个名唤风菲菲的女子充满了同情。
这业务员出身,尤其是做到凤弘霖这份上,这查颜观色,然后再从有限的话语中分析出各种的信息那几乎已经成为凤弘霖的一种能。因此虽然风惠娘对风菲菲各种奚落,各种刺激的话语说得那是东一句,西一句,没个时间逻辑的,但是经过凤弘霖的超级大脑一组合,一分析,再一搂搂顺,就不难发现,风惠娘那几乎是从幼儿时代起就将风菲菲给耍得团团转。让风菲菲对她掏心挖肺不说,最后还要落个坏名声。
毒继母,绿茶妹,最后再加上一个超级渣男的丈夫,啧啧啧,这风菲菲过的这是什么日子哟~
不仅如此,可能是因为凤弘霖刚被人给挖了墙角,而风菲菲呢,被自个妹妹抢了夫君,还被害死了不说,那渣丈夫,毒继母以及绿茶妹为了要侵占她的嫁还不忘往风菲菲脑袋上扣上一屎盆子,回想铜镜中那个渣丈夫想出的那个恶毒办法,凤弘霖都忍不住摇头叹息,在原有对风菲菲同情的基础上更添了几分怜悯。如果真是被这几个家伙得逞,说不得那风菲菲就是死后也不得安宁啊……
忍不住摇了摇头,相似,但却比自己更惨上数倍的经历,虽然这么说显得不是那么厚道,但是风弘霖还是忍不住升起一种自个被安抚了的感觉。果然啊,有比较才会有伤害,当人遇到衰事儿的时候,能看到别人比自己更惨,自个就会觉得好受多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女鬼是怎么跑到他家来的?而且还在他家的铜镜里演上这么一出大戏给自个看?!
抬手,剑眉拧成一团,摸了摸下巴。
这是凤弘霖思维陷入迷障时的最标准思考动作。两者的媒介,很显然,就是面前这个自个之前以为被打眼了的铜镜!虽然之前铜镜里所显示的画面中看到的那个铜镜比自个这个瞅着要新很多,但依着凤弘霖的眼力还是不难确定两个铜镜是同一个。
不,应该还不完全……
凤弘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这铜镜自个入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这早不“见鬼”晚不“见鬼”,却偏偏在今天“见了鬼”?!总不可能是老天爷看到自个今天这么惨,对于摆个更惨的人给自个瞅上一眼,好让自个平衡平衡?!
粗粗的黑面条线垂下,这得多大的脸才能产生这样的想法啊!凤弘霖自认自个虽然有点小自恋,可是离自恋狂的程度那还是有点距离的,这种连自恋狂都不敢产生的想法他可没那么大心去YY。按着这么推论,就是说除了铜镜这个重要媒介之外,这里边应该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触发点才对……
那原本就已经拧成一团的眉皱得更紧,甚至牵连个整个五管都变得有有些扭曲起来。仔细回想着自己“见鬼”前到底做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
“靠,不是吧?!”像是想到了什么,凤弘霖忍不住突然暴了一句粗口,瞪大了眼望向自个的手掌——虽然手掌上的那个小伤口已经凝血,可是那抹刺眼的腥红还在。
做了一个向前摸的动作,就跟之前做的一样,如果他没记错他之前在铜镜中看到的某个细节的话……
滋溜溜,满满的小鸡皮儿爬满身,手掌下意识地在自个的衣服上用力擦,如果他没弄错的话,刚才划伤他手的那个位置,正好是好个叫风菲菲的大户少奶奶一头撞死的地方!而正是血染那处后,铜镜才出现了那样的画面!
那就是说,自个的血与那个死去的风菲菲的血在这个诡异的铜镜上起了什么奇异的化学反应,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老天,那个古人的血不会带什么病毒之类的吧,自个不会因此染上什么类似于字母A打头,S结尾的病吧?!好吧,退一步来说,这些事都没发生,但那“故事”中的风菲菲会不会就这么缠上自个了?!
听说这冤死鬼很厉害的,尤其这瞅着起码得是几千年的老鬼了,那道行应当更是深厚,他是不是该庆幸,至少这位死的时候并不是穿着红衣的?!不然估计得更够呛!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凤弘霖觉得自个背发寒,是自个的错觉吗?好像这会子房间里的温度正在下降呢……
下意识地抬头望向挂在墙头的温湿度计,拍拍胸口,好加在,墙头的温湿度计所显示的数值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那就是说这一切应当只是他的错觉而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定了定神。但是现在他还是不能保证那个鬼就没跟着他了啊~
又一交是背心发凉,猛地回头……
什么都没看见!
打了一个寒颤,不行,不能再这下样去,他必须得把这事给开明清楚,处理明白了,不然这随时随地都感觉身后有鬼,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抬起头,望着那此时静静矗立在那里,仿佛没有一丝异样的铜镜,凤弘霖猛地一咬牙,走向了一旁的书桌,打开抽屉,从里边摸出一个针线盒……
“啪”小火苗从打火机的喷火口蹿出,将针尖往那上火苗上一架,炙烧了一会,简单地消了个毒,然后一咬牙,稍着那股刚露相的勇气还没消失之前猛地一下往自个的指尖扎去。紧接着,鲜红的血珠子冒了出来……
“鸭米豆腐,无量天尊,上帝保佑,啊,对了,还有地藏菩萨,十殿阎罗……”凤弘霖也这种冤死鬼最怕谁,或者具体又归谁管,左右他将他知道,他能想到的神佛啥的都叨叨了一遍,然后才对着铜镜道,“那个风菲菲是吧?不管你是不是真成了冤死鬼,那个啥,你跟我是没恩没怨的,如果你真能用这办法显身的话,那就出来咱们好好聊聊,先说好啊,咱们是面对面好好说好好聊,这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但,但有个提前啊,那啥,上身的那一套,咱不约啊……”
念哪完这一串话,凤弘霖猛地将手指放到那铜镜上(就是之前风菲菲一头撞死,同时也是自个刚才伤了手的那个位置),用力往指尖那么一挤……
管它的,死就死吧,哪怕真是被这冤死的女鬼给叉死,那总好过从此往后成天提心吊担担心这女鬼不知啥时候出来的好,真那样,只怕最后还没等那女鬼出来,自己就得先被自己那丰富的想像力给吓死!
“哒~”腥红有血珠子滴在了铜镜上,像之前那样,血丝顺着铜镜的纹路再一次向下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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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大姑娘……”朦胧中,一个轻揉的声音在风菲菲的耳边萦绕着,似远似近,风菲菲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快看,快看,大姑娘的眼皮子在动……”又一个声音响起,略显稚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惊喜,“翠儿姐姐,大姑娘这是不是要醒过来了……”
第21章 跨越空间的初见(中)
“都退开些,莫要吵着了大姑娘~”翠儿的声音虽只着似乎显得过于稚嫩,可是声音中的那股子威严却不是这点子稚嫩可以掩得住的。
风菲菲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勾了勾,这说话的声儿说真来还真是叫她怀念呢,简直像极了翠儿小的时候,当年自个还在闺中之时,这翠儿就一直是自个身边的大丫头,说话办事最是爽利,这走出去,甚至比那一般小门小户里教养出来的闺秀还要强上那么三分。
只是可惜,自己这么一死,不知道翠儿又如何了……,想起自己那忘恩负义,虚伪无耻到了极点的夫婿所书的那一封信,风菲菲的心头不由得一寒,他们如此污蔑自己,这身为自己贴身待婢的翠儿对他们而言绝对会是一个障碍,依着翠儿的忠心,其必定会拼了性命为自己辩清白。
还有,翠儿家人,翠儿一家是自己的陪房,自己在外的产业几乎都是翠儿一家在操持打理,与翠儿一样,她那一家子人同样是自个的死忠,如果自己那个无耻至极的夫婿,还有自个那个阴毒的妹妹风惠娘当真想掌握自己手中的产业的话,那同样不可能翠儿的家人。
哎~,自己这一死,倒是真真将翠儿一大家子人给生生拖累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如何了,有没有中了毒手……,想到这里风菲菲再也呆不住了,努力挣扎着,想要从这一片黑暗中挣扎出来。
“动了,快看,大姑娘的手在动了。”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水,快去端杯温水来……”
接下来就是一阵兵荒马乱,须臾,她一个带着点凉意的东西碰到了她的唇。咦?冰凉?!她居然感觉到冰凉?!她变成鬼之后不是什么都感觉不到,风菲菲始终无法忘自己追着那个送信的小厮回到风府时已经感觉到无比的虚弱与疲惫,她曾试图去扶着什么,好支撑一下自己那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的身体,可是伸为鬼身的她无论去抓什么,扶什么都无法做到,因为她的手,她整个人都会从那些东西上一穿而过,根本就不无触碰其他的人或物的存在。
可是现在,她居然再一次有了感觉,冰凉……,接着微温的水被送入口中,使得风菲菲那干涸的喉咙瞬间舒服多了,于是下意识地,风菲菲就想截取更多……
“大姑娘,慢着点,小心别呛着……”旁边有人低声劝着。
呛?她都是一个鬼了,怎么还可能被呛?!
等会,不对啊,如果她当真是鬼了,怎么还会有感觉?而且刚才那是水吧,她在喝水?!这越想越感觉不对,风菲菲努力睁开眼,想在破开这片黑暗,看清楚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又突然有感觉了,难不成她又突然莫名活过来了?!
第一缕光破开了黑暗刺入了风菲菲的眼睛,风菲菲努力想要将自己的身体给挣扎着撑起来……
“大姑娘,您慢着点,奴婢扶您~”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风菲菲那虚弱的身体。
风菲菲努力抬起头,想看看这扶住自己的人是谁。可是可能因为她昏迷太久,一时间,眼睛对根本就适应不了这强烈的光线,让好的眼睛一阵发花,只看到眼前一堆小身影在那里行来走去,看得她那原本就起雾发花的睛更昏了。
“大姑娘,大姑娘您没事了?这,这真是太好了!”惊喜的声音在风菲菲耳畔响起,“快,鹊儿你快使人到前边去跟老爷还有老太太说一声去。”
“哎~”一个小丫头扬起清脆的嗓子应了一声,就一溜儿小跑地急急朝外跑去了。
鹊儿?这是她房里的小丫头,只不过,这鹊儿不是已经由祖作主配给二门的小厮柱儿了吗?而且她出出嫁时,这柱儿家的(鹊儿)并没有成为自己的陪房,跟着自己嫁到张府,而是留在了风家。那么,这会子她怎么还会在她房里伺候?!
带着满心疑惑,风菲菲忍不住用力晃了晃脑袋,好让自个清醒眼,同时也顺带着看看能不能将自个这两只发花的睛给晃清晰些。
“大姑娘。”翠儿那娇脆的声音响起……
焦距慢慢调整,眼睛时朦时明,不过,风菲菲还是很快看清面前那张稚嫩的脸。
“翠儿……”风菲菲的声音不是很确定。
“哎~”翠儿急忙应了一声。
“你怎么变得这么小?”风菲菲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里满是疑惑。要知道翠儿与她那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份,虽说现在的翠儿缩水了不少,可是风菲菲还是一眼认出了自小到大一直陪着自己的这个忠仆。不过,风菲菲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视线不经意间从自己的手上划过……
小,这是风菲菲第一印象。骨骼纤细柔嫩,有一点肉肉,看着应该不过是四五岁年纪小娃儿所特有那种肉感与细嫩,指尖上自己多年抚琴而形成的薄茧消失不见,这若不是腕上戴着的那个自己从未离身,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七巧玲珑转运珠,风菲菲根本就不敢相信,这居然会是自己的手。自己的手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小?!
而翠儿呢?风菲菲一句“你怎么变得这么小?”让她忍不住瞬间满头黑线,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可接下来,翠色脸上不由得一凛,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儿变得极为心疼与担忧,大姑娘这该不是病糊涂了吧?
也是,太太这么年轻轻就去,大姑娘还这么小,加之这一病……,哎~,真真是可怜见儿的。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净欺负这善心人呢。
“大姑娘,您节哀吧……,太太已经去了,如果您也有个什么闪失,那叫奴婢们可怎么活?对了,太太,就是太太还活着也不想您变成这样,要知道太太这生前可是最疼大姑娘的,如果她知道她这刚一去,您就病成这般模样,怕是这走也走得不心安了……”翠儿含泪声音哽咽着劝道。
什么意思?!太太?翠儿说的是娘亲?可是自己的娘不是已经去了十多年了吗?!还有翠儿这一身素白(孝服)又是怎么回事?!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虽然心中惊疑不定,可是这提到了自己的亲娘,风菲菲还是忍不住心一疼,眼一赤,两行清泪跟着垂下……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圆滚的身影快步进来,一屁股将翠儿给挤开,粗大的膀子一把将风菲菲给抱进了怀里,带着几分尖刻的声音张嘴就骂,“你们这些个小蹄子,莫不是看着太太不在了就敢怠慢姐儿?!姐儿年纪小,可是这上头还有老太太,还有老爷在呢,一个二人的敢不守规矩,也不怕我报了老太太将你们给绑了发卖出去!”
这话一出,一干小丫头瞬间就被吓得小脸发白,告饶不止。见状,那圆滚的身影这才满足的回过头,一扫刚才的尖刻,柔了面孔,软了声线,用与她那粗壮身体,粗鲁言辞与样貌完全不同的轻柔动作轻轻拍抚着风菲菲的背脊。
“姐儿莫怕,姐儿莫怕,奶娘在这儿呢,这些小贱蹄子敢欺负我家姐儿,看奶娘不拿柳条儿抽死他~”奶娘说道。
“奶,奶娘……”风菲菲叫得有些生疏与迟疑。不过奶娘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当是风菲菲生病身体虚弱所至,叠声应和之余,对于风菲菲更是心痛了三分,一阵心肝宝贝地叫着。风菲菲眼中波光一闪,忍不住流露出淡淡的怀念之意。
如果是以前,此时只怕她早就不耐烦了,毕竟奶娘的粗俗可以说是与整个风府格格不入的,当年她不可就是因为这个远了奶娘,后来还被继母算计,以为奶娘手脚不干净,不顾奶娘的哀求将她给逐出了府(这还是风惠娘刺激风菲菲时说的),自以为不报官就已经是给奶娘留颜面,对得起她了。
接下来呢,对了,这奶娘一走,转脸,继母就将她身旁的嬷嬷王氏给指派了过来,那时她还以为继母这是在心疼自个,所以才将手下得力之人给派过来呢。
哪里知道继母此举的深意,连奶过自己的奶娘都容不得,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忘恩负义的名头她是背下了,而那被指派过来的王氏,那可真真与继母一般是个嘴甜心苦的,给自个院里招来了个耳报神,将自个的一举一动全部暴露在自己继母的眼皮子底下不说,在这个王氏有意识地引导下,自己对继母变得更是亲近,甚至变得言听计从,这才给了继母将她教育歪了以及后来对她各种算计的机会。最终导致了她的英年早逝……
说起风菲菲的奶娘,在这风府那也是一个极特殊的存在。风菲菲幼时体弱多病,她母亲听从老人言给她找了一个乡下好生养,并且养住了好几个孩子的妇人作了奶娘,想借着这福气,好将风菲菲给养下来。因此风菲菲的娘并不是像一般风家人那般从自家家生子中选择家适合人,所以风菲菲的奶娘不管礼数也好,那与风家这种高门大户里的人没法比。即使在风家做了这么多年,这性子已经敛了不少,但是一些个多年养成的习性还是很难改得过来。
再次陷入回忆中的风菲菲看起来有些木木呆呆,很是迟钝,这看得奶娘林氏更是心疼无比,可是这再心疼,有些话,有事些,还是得说得做。于是再稍稍安慰了风菲菲几句后,奶娘林氏这才小心地扶正了风菲菲的身体,小心地理了理她那有些散乱的发髻。
“姐儿这一病几日,还好今儿个醒了,一会换身衣服,让翠儿给姐姐整整利落些,咱们就去给太太上柱香吧……”说完奶娘忍不住叹了口气,“哎~,这幸好姐儿今儿个清醒过来,不然再晚个两天,姐儿就该错过太太的头七了。”
“你刚才说什么?!”风菲菲全身一振,下意识地一把扣住了奶娘的手。
“姐儿这是怎么了?”看着突然变得很是激动的风菲菲,奶娘一脸担心。
“我说,你刚才说什么了?什么头七?!”风菲菲那扣着奶娘的手更用力了,小小的指头甚至已经陷入了奶娘的肉中。
对于自己手上的刺痛,奶娘并未计较,相反,她以为风菲菲这是因为亲娘过身,伤心过度有些癔着了。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反手抱住风菲菲:“姐儿,奶娘知道你伤心,可是姐儿也要想想老爷,想想老太太,你这一病……”
“奶娘,我问你,你说什么头七?!”风菲菲直接打断奶娘的话,再次逼问。
“当然是太太的头七,打太太这一倒下,没两天姐儿也跟着一病不起,卧床昏迷到现在算算这都已经第五日了,再过两天就是太太头七了……”
接下来奶娘似乎还说了什么,可是风菲菲却已经再也听不见了,自己以前未出阁时的闺房,缩小版的翠儿,自己那缩水的手,对了,还有这本来已经被她逐出府的奶娘,娘亲的头七……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自己这是回到了过去……,风菲菲心头一疼,这上苍既然让她回来,为什么不再多怜悯怜悯她,让她再回早几年,这样她还能在娘亲膝下再承欢些时日……
“姐儿,姐儿……,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奶娘啊……”发觉风菲菲的情绪似乎很是不对,忍不住轻轻拍了拍风菲菲的小脸,可见她依旧有些木然的样子,这下可把奶娘给吓着了,急忙往旁边招呼,“翠儿翠儿快,快去请老爷去请郎中,不对,去请神婆,姐儿,姐儿这怕不是魇着了……”
“哎~,我这就去!”到底年岁小,加之这鸾凤皇朝之人对鬼神最是敬畏,所以一听风菲菲是被魇着了,王翠儿立马有些慌神了,抬脚就要朝外跑。
第22章 跨越空间的初见(下)
“慢着,翠儿,我没事!”风菲菲手一伸拦住那就要往外跑的翠儿说道。
“姐儿你当真没事?”奶娘小心地问道,眼中犹带着一股子不豫,像是如果她发现风菲菲再有一丝一毫地不对,那哪怕风菲菲拦着,她也会冲出去给找人去。
“奶娘莫担心,我当真无事。”风菲菲望了奶娘一眼,心头一软,柔了眉眼,朝奶娘轻声道。不得不说,她的娘啊,一直以来真是这么个性子呢,最最见不得她有什么不好了。
可能奶娘在进入风府之前一直生活于乡野之间,性格早已经定了形,这半路出家进了这风府,所以这规矩什么的跟自幼训练起来的家仆,媳妇子那是根本没法比。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奶娘与翠儿,或者她房里其他的小丫头不同,只要是奶娘认定了好的,对风菲菲有益的,或者是不好,对风菲菲有害的,更或是会有伤到风菲菲的,那么哪怕风菲菲下令,都阻止不了奶娘按着她的那一套行事。
换句话来说,那就是这奶娘不像家中那久经训练的下人那般听令儿。尤其是,如果风菲菲只是放弃某些她应得的好处,放弃去争那倒还好说,奶娘只会私下里嘀咕几下,然后对于那些个她知认浸害了自家姐的人抱以白眼外倒还没啥过激的动作。
可是如果被奶娘认为有谁侵害了自家姐儿的利益,那可不得了,奶娘非上蹿下跳得闹翻了天不可!哪怕是在此之前风菲菲严令禁止不准奶娘去闹,那都没有用!额,也不能说没用啦,如果风菲菲当真严令禁止奶娘闹的话,奶娘顶多不会闹出去罢了,但是这不闹出去并不代表着奶娘不会在家里边闹,跟老爷、太太那头去打小报告什么的那简直是再正常不过,如果这结果不让奶娘满意的话,捅到家里老太太跟前那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以前的时候,因为这个,风菲菲可是没少跟奶娘怄气儿,让奶娘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可每回当着她的面,奶娘倒是应得好好的,可是转个背,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时,奶娘就会故态得萌,简直勘为屡教不改的典范。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奶娘的存在实在是妨了继母的眼,碍了她的事,所以奶娘才成为风菲菲身边第一个被算计走的人!
以前被一叶障目看不明,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继母会对付奶娘那是早有征兆的事。风菲菲微微闭了闭眼,上一世的她可还真是蠢,只怕奶娘敏感的感觉到继母的不对(对于风菲菲的事,奶娘可以说是有着野兽一般的强大嗅觉,但凡有一丁点不对,她立马就能嗅出来),但是乡野出身的她却不明白到底具体不对劲在哪,所以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只为反对而反对!在奶娘看来,只要风菲菲不按继母的希望行事,那么继母就算计她不到了……
办法很蠢,但是这却是大家不识一筐的奶娘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只是可惜,当时的她根本就体会不到奶娘的心,反而觉得奶娘那是在无理取闹,最后来听信了继母的挑拨,将奶娘给逐出了府,可以说是伤她至深……
如今奶娘再次回到她身边,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真好!
望着奶娘那看起来有些刻薄的脸(这是上一世的她最为不喜的),还有与那刻薄面孔极不相称的慈爱眼神(这是上一世的她从未注意到的),风菲菲不由得有些痴了。不过很快,她就回过了神来,现在可不是走神的时候,如果自个再这样,依着娘的性儿说不得她真得同去给自个请神婆去了。
“姐儿……”奶娘小心地轻声唤了一句,果然,风菲菲这情绪一变动奶娘立时就感觉到了,叹息了一声,又轻轻劝了一句,“姐儿,这人死不能复生……,不过姐儿还有父亲,还有祖母在,他们一定会给姐儿作主,姐儿节哀~”
这时的奶娘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知道自个的姐儿向来不喜那粗言糙语的,可是那些个文绉绉的话自个又不会说,最后只能继续来来回回这么干巴巴地劝着。不仅如此,她心下更是决定了,不管姐儿怎么说,回头哪怕不去请神婆来收惊,那也得到庙里去拜拜,求求菩萨保佑自家姐儿才是。
“奶娘放心,我是当真无事。”知道奶娘误会了但风菲菲却未加解释,毕竟她这样的情况太过诡异,这解释是解释不清的,而且她经历,如果说出去了说不得指不得搅出什么样的风波来,经过了上一世,现在的风菲菲已经不那么天真,自己的经历还是烂在肚子里为好!让奶娘他们以为自己这异样是因为娘亲的离世外加大病一块才会如此也好。
想到自己娘亲离世,风菲菲心口不由得又是一疼,如果自个娘亲还活着的话想来自己上一世也不会是那样的结局吧~
“姐儿……”奶娘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我没事,奶娘,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风菲菲眼中波光一敛,不行,她不能再这样,一会她还得出去给娘亲上香,去送娘亲最后一程,以自个现在这状态出去必定会为人所诟病,她得要点时间让自己沉淀一下。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风菲菲眼一眯,娘亲的头七啊,可不就是某人准备要出头的日子么,自个一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这可不行!”对于风菲菲现在状态本就十分不放心的奶娘就差没将自个的脑袋给摇成波浪鼓了,这个五、六岁的奶娃儿知道什么叫一个人静静?再说了,这自小打大的,自家姐儿身边就没离过人,房里这丫环婆子守着,出了房门那更是一脚抬八脚迈的,护得再精细不过,如今这特殊情况,那更该小心谨慎哪能留姐儿一个人呆着!
“奶娘!”风菲菲的调门向上提高了两分。
“不成就是不成~”奶娘固执地摇着头,可是面对风菲菲那坚持的小眼神,奶娘迟疑了一下,“要不让翠儿他们出去,奶娘在这守着?左右姐儿身边不能离人就对了!”
这时奶娘在太太临终前答应太太的,她一定会护着姐儿,绝对不会让姐儿出事!只是奶娘未读过书,不是很明白自个该怎么做,但有一点奶娘却是认了死理的,这要保护姐儿,就一定得有人手,也就是说姐儿身边绝对不能离人,这样这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这才能有人手保姐儿周全不是。
“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风菲菲表现得比奶娘更为固执。
“可是……”
“没有可是!”小小的身躯却展现出一股与其年岁完全不一样的威严,愰惚间,奶娘甚至感觉到面眼这小小的身影竟正与另外一个身影重合,让她差点没失声将“太太”二字给叫出口。
“这样吧,如果奶娘你不放心的话就让翠儿他们到院子里守着,我只想一个人呆会,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事!”风菲菲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放烦躁。
“这……,那好吧,让翠儿她们到院子里守着,奶娘就站门口,姐儿要是有什么事就招呼奶娘一声,啊~”到底还是拗不过风菲菲,奶娘退了一步。左右是在自个院子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才对吧……
说完带着几许不安,几许不放心,奶娘赶着一群大小丫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就是临踏出门前还不忘再交代一句:“姐儿,奶娘就守口啊,有事你就叫啊……”
“咯吱——”门被轻轻掩住了,室内一下子静了下来。
人这一走光,风菲菲就像是全身力气被瞬间抽走了一般,一下子软了下来。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手,小小的,嫩嫩的,感觉是那么的陌生。轻轻将手抬起,摸向自己的脸,很滑,那股子孩子童所特有的柔嫩、细腻的手感是之前久病卧床的她比不了的。
轻轻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背,晶莹如玉的小脚丫垂下,还差着一点没够着订床前的脚踏。手轻轻一撑跳下了床,套上了素面软底绣鞋,撑起依旧有些发软的脚步走了下来。
这里是她的闺房,可以说她在这里度过了她最为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房间里打眼看清新雅致,可是如果你细一品味却是透着低调的奢华。前朝大师的墨宝,精选的粉珍珠做的垂帘,甚至于她用于喝茶的杯子那都是有来历可数的物件儿,这里随意拿出一件玩意儿去卖了,只怕都够外头一家子十好几口中三五年的嚼用了。
说来真是怨不得继母当心动心,这些东西在一般人家,哪里舍得摆孩子一个还不晓事的孩童房中,恐孩子不知事,怕不早收得好好的了,唯有她,自幼双亲祖母溺着,反倒当成是常用物件,是用惯了的……
脚步轻移,风菲菲的视线慢慢来到梳妆台前,眼神也跟着变得迷离起来。这个梳妆镜说起来还是她曾祖母的陪嫁,原先还是摆在祖母的房里的,可是却被她一眼就看中了,磨了祖母好久才磨到手,后来哪怕是出嫁也舍不得留下,带着一起到了夫家。真到死,也是死在这镜旁……
死……
像是着了魔一般,风菲菲下意识地抬起后抚向了那铜镜,抚向那自己前一世一头撞死的那个位置……
“咝~”指尖一痛,风菲菲下意识地抽回小手,一下子清醒过来,小小的眉头轻皱,望着那渗着血珠子的手,她这是被什么扎着了?!
“这,这是……”淡淡的烟雾突然从镜面冒出来,风菲菲被惊得倒退几步,一脸戒惧地望着那铜镜。这样的情况前世从未发生过,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镜面的烟雾慢慢朝四周散出,然后一个顶着一头寸长短发,身着异服的男子出现在了镜中。
“你,你是何人?!”
“靠,怎么是个小丫头?!”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姐儿,姐儿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听到屋内响动,奶娘急忙轻拍房门问道。
“没,没什么,我,我只是看花眼,被树影儿给吓着了。”风菲菲急忙应道,这会可不能让奶娘进来,否则如果让她进来,看到这么一大男人在自个房,不,不对,是在自个镜中,那还得了,这要是被嚷嚷开来,这居然有外男进了她的闺房,她风菲菲的名誉还要不要了?!
“你,你到底是何人,是,是人是鬼?!”下意识地将旁边的小首饰盒给拿在手中,风菲菲压低了声音朝镜中男子质问道。似乎如果那男子一个回答不对,她就要一盒子砸过去一般。
“我还想问你是人是鬼呢!”镜中男子不乐意了,没好气地朝风菲菲呛了一句,“还鬼呢,你见过这么帅的鬼,这么cool的鬼吗?”
“帅?!帅是什么?你是领兵的将领吗?还有裤?这跟裤子有什么关系吗?”风菲菲有些好奇地问道。
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领兵的将领?!还跟裤子有关系?!这特么的什么跟什么啊?!对面那小丫头片子是傻的啊,现在就算是三岁的娃儿都知道啥叫美,啥叫帅,啥叫cool了好吗?!
等会,这里好像有点什么不太对……
镜中男子突然凑近了镜子,像是想要看仔细一点一般。
那突然放大的脸吓了风菲菲一跳,手中抱着的小首饰盒一下子就朝那镜中男子砸了过去,可是撞到了铜镜又被弹了回来。然后“咚咚咚”几个翻滚落到了地上。这回因为梳妆台下垫着波滋国那边传过来的厚地毯儿,所以发出的声并不响,并未再惊动守在门口的奶娘。
“喂,你个小丫头搞什么鬼?!”镜中男子怪叫着缩了回去,等注意到那个盒子没砸过他那头,而是直接被铜镜给挡了回去,这位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砸破相呢。要知道那小丫头手里那盒子虽说看着不大,但是那玩意儿可是亮闪闪地包着边的,被这么一砸,对着还好说,了不起青上一块,要是对了眼睛,给砸出个好歹来,他朝谁哭去?!
第23章 朋友?!
“这位师父,对不起~”白菲菲表示自己是个乖孩子,虽然是被吓了一跳所以才失手将手里的那个小首饰盒给扔出去,但是伦家表示,伦家是负责任滴,哪怕是只失手,她也绝对不会抵赖。
师傅?!风弘霖挠了挠头,好吧,这现代社会也是会叫这词儿,特别是干他们这一行的,这新进的业务称带他的那个业务为“师傅”,因此别看他风弘霖年岁轻,作为公司金牌业务的他可是带出不少徒弟(新业务员)的,因此,对于“师傅”这称呼他并不陌生。
可是不知怎么滴,凤弘霖总有种感觉,这此师父非彼师傅,两个师父(师傅)绝对是不一样的。果然,接下来镜子那头的那个小丫头的话让凤弘霖更想吐血了。
“师父不是出家人吗?出家人……”
“打住!”凤弘霖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他叫算是明白这到底是哪出毛病了,“我说,谁跟你说我是出家人来着的?!”
他这是满嘴的鸭米豆腐了?还是剃了光头,点了戒疤了?更或是穿了袈裟,拿了禅杖了?否则怎么就把他一个大好青年跟那满嘴“鸭米豆腐”的秃驴给联系上了?!
“你不是出家人?!可是如果你不是出家人你这头发怎么……”白菲菲一脸不赞同地望着凤弘霖的脑袋瓜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此乃孝之始也!这既然不是看破红尘出家为僧,那又怎敢将一头青丝给修剪成这般模样?!
他头发怎么了?!凤弘霖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小毛毛,要说做他们这行的,最讲究一个形容问题,所以这别的地方凤弘霖再省,却也不会在这头脸门面上“省桩子(省钱)”,话说他这头发那可是请会所的头牌设计师给专门设计过的,在兼顾时尚的基础上,绝对契合于本人的身份气质,而且保证绝对不过于夸张,绝对属于那种获“赞”无数的造型好不好?!
(某设计师丢出个鄙视的小表情:这话你丫丫滴也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老子跟你发小,每次,都是自备工具送货上门白干的话,就你丫的这抠门样,只怕就会跟小时候一样,自个拿把剪刀,对着镜子直接自己解决了吧!凤弘霖:谁说的?!咱哪有这么抠?!你不知道老街儿天街底下有一老头专门帮修面剪头的?15块一个,经济实惠,咱都是找他的好不好?!)
虽然他凤弘霖并不是某妖男那种“头可破,血可流,发型不能乱”的发控型人材,但是也绝对不空许一小丫头片子拿他这一头毛毛话事儿!
于头将额前垂下的几撮小毛毛一抹,然后一甩出嘴一张,凤弘霖拿出了他金牌业务的强大嘴皮子功底,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通说,从脸型说到该匹配的发型,从修剪方式说到成型效果,再讲到后续保养,上下嘴子皮那么一打,就跟一副小快板儿惟的,这语速快得像是这么一大串话说下来连标点都不带有的,直将铜镜那头的风菲菲说得张口结舌,连句话都再不能说出来。
“好了,现在明白了吗?咱这头发不叫和尚,叫潮流,潮流知道不?!”最后,风弘霖曲指往额蹭垂下的小毛毛上轻轻一弹,然后吹了口气,让那几根小毛毛以极度嚣张的姿态舞了一通,然后才得意洋洋地做出了总结!
而此时,铜镜那头的风菲菲早已经被凤弘霖这一串嘴皮子给溜得两眼直转小蚊香,傻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肿么肥事?!这明明每个字每个音她都能听得懂,可是这些话合在一起是个啥意思她怎么就完全弄不明白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听着对方这一串解释,似乎,好像修剪成这样的头发很有来历,很厉害的样子呢……
宽宽的,粗粗的黑面条线自风菲菲的额头上垂下,这是她的错觉么?还是说她立场太不坚定,耳根儿太软,否则她这会怎么突然觉得,这个头发似乎还真的挺不错的……
当然了,这头凤弘霖将风菲菲给绕昏了头后,很快就意识到这里似乎有什么不对了。得咧,自个这是找鬼的,怎么这鬼没找着,倒跟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抬上杠了。
等会……
像是发现了什么,凤弘霖眉头轻轻一皱,肿么肥事,这个小丫头片子这瞅着咋让他觉得似乎很眼熟呢……
这小丫头片子这是长得像谁呢……
咝~,对了,握拳往手心上一击,想起来了,这小丫头片子可不就跟那女鬼长一模样嘛……,尤其是眉心处的那一颗红色观音痣,这玩意儿除非遗传,否则类似这种“撞痣”的机率实在太小。而风菲菲,按着他之前在那铜镜中看到的影像,那可怜的女人是可是无儿无女的。
最最凤弘霖怀疑的是此时风菲菲的那双眼睛,这做业务的人别的本事没有,这查颜观色的本领,抠细节的本领却绝对要比一般人强,尤其是像风弘霖这种拿着业务达人,金牌销售,这看人那更是有着旁人学都学不来的独到之处。这之前没往这方面想可能还没注意到,现在这一想起来……
这小姑娘面对这种情况所表现出来的一举一动,还有言辞表现实在不像是一个孩子!不单如此,凤弘霖还注意到这小姑娘的眼睛,诚然,小姑娘的睛眼很漂亮,又大又圆然后再外加一组长长的翘翘的长睫毛,这怎么瞅,怎么萌萌哒,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
而与常人所关注的,这种肤浅的外貌相比,凤弘霖更关注于风菲菲眼神所透露出来的那种信息。不同于一般儿童的清澈透亮,这双眼睛看起来情绪很复杂隐藏的情绪太多,多得实在不像是一个如此稚嫩的儿童所会拥有的。
高度相似的容颜,细看之下,两者的区别应该只是幼版与成年版而已。不是这纪年孩子该有的,带着复杂情绪的双眼,明显一脉相承,高度相似的面孔……,所有这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个可能性,一个听起来有些玄幻的可能性冲入凤弘霖的脑海,然后飞快地生根发芽,有这个诡异得不要不要的铜镜在,就更显得一切皆有可能了不是?
再说了,在各种YY小说网上,这种桥段简直不要太多,都快用得烂大街了有木有!
“你是那个撞死的风菲菲?!”凤弘霖话里带着询问,但是表情却是十足的肯定。
“你,到底是何人?!”风菲菲小巧的樱唇抿紧成一条线,一脸戒备之色地盯着凤弘霖不放,这个铜镜中突然出现的奇怪人物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底细?!
“靠,你还真是那个倒霉的女鬼啊……”凤弘霖脱口而出道。他就说嘛,如果不是同一个人的话又怎么会像成这样!瞬间,知道那女鬼不会守着铜镜,更或说会缠着自个不放,心一下子定下来的凤弘霖的兴奋就跟着上来了,带着一脸好奇的表情追问道,“喂,风菲菲,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回到你小时候的身体的?对了,这个身体是你自个的吧?”
问她是怎么回到睡在个小时候的身体的,她怎么知道,对这事她自个都还是一脑门的雾水呢,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些什么?!”没有回答凤弘霖的问题,风菲菲反问道。
“喂,是我先问的,难道你不该先答?”凤弘霖不满意地嘟哝了一句,可是面对风菲菲那张娇嫩,但却显得无比倔强的小脸,只能摸了摸鼻子,算哒,他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些啥,尤其还是这么个悲催到了极点的小丫头片子。回想一下镜中那位刚经历过的事,凤弘霖忍不住同情地望了面前这位一眼,好吧,如果易地而处,估计自个也跟面前这位差不多反应。想到这里,凤弘霖倒是软了几分,到底咱是男子汉大豆腐,没必要去欺负一小女娃子不是,主动退了一步……
“那个,你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啦……”凤弘霖挠了挠脑袋,将他这边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通,然后才望着风菲菲道,“其实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后来我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就看到你撞时时的那段经历,额,包括你变成女鬼追出去的那段也见着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对面那小姑娘一眼,那啥,自个这话似乎有点踩人痛脚的嫌疑。不过见对面那位似乎并没有啥过激的反应,这才继续说道:“说真的,之前那真是有点吓着我了,那啥,我不是担心真是的见鬼了,然后被鬼缠身嘛,所以就想办法看能不能跟那镜子里的女鬼好好谈谈……”
“这后来,你也知道了……”凤弘霖耸了耸望,女鬼跟他们这里的网络YY小说描写的一样,重生突变小萝莉,所以这回他这不是见鬼,而是见人,见一个重生的小丫头!
稍稍顿了顿,凤弘脸稍上闪地一抹迟疑,然后又自己关于这铜镜的一些个猜测,还有造成他们现在这情况的一些个可能性给说了,最后才道:“那啥,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听了凤弘霖的解释,风菲菲的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说真的,虽然凤弘霖口齿很伶俐,说得很清楚,解释得也算明白,可是这里边涉及的一些个类似于什么空间啊之类的概念,风菲菲还是有种一头雾水的感觉。但这大体的意思,风菲菲还能能明白。
刚才凤弘霖说的那一堆话总结起来那就是:镜中的那个男子很可能是她们这边不知多少年以后的后辈,然后意外得到了自己这个镜子,然后自己手中的这个镜子与未来的镜子不知怎么的就能连通了,所以他们两就见着了。
虽然觉得这种情况很不可思议,但下意识地,风菲菲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至少目前为止,这镜中的男子似乎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而且按之她扔首饰盒却无法穿透那铜镜的情况看来,对面那男子应当也是过不来的才对。
过不来就好,只要那男子过不到她这边来,那么对她的威胁就不大,实在不行,了不起自个叫人用布往这铜镜上一盖,然后再将这铜镜给扔厍库房里,不让人见就是了。
不过,关于这个,且不急,至少在目前为止,镜中那男子似乎并没有逾矩的动作与言辞。自己突然变成这样,心下正有些惶然,有这么个知根底,又不拿异样目光看来的人陪着说句话,似乎也……,挺好的。
“喂,我这都说了半天了,你还同说呢,你那边是怎么回事?”凤弘霖表示不满意了,话说这说话做事要有来有往,对面那小丫头不会想白白看完自个的独脚戏,然后就算了吧?那也太不公平了。
“我也不知道……”风菲菲苦笑了一下道。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凤弘霖不乐意了,“喂,话说咱们这个,也算是有缘吧?你这么敷衍朋友不太好吧?!”
他们什么时候成朋友了?!还有什么她跟他“有缘”,风菲菲小脸一红,真真儿是个登徒子,这样的词儿是能挂嘴边的吗?!
但风菲菲也看得出来,凤弘霖眼神清亮,不带邪意,所以他这么说应当并无恶意,也非想要轻薄于她,从他之前言辞看来,他或许只是习惯这样报表达,就像那风志易俗上所写的,许是那边的言辞风俗与他们鸾凤皇朝不一罢了。
朋友啊……,风菲菲的眼神愰惚了一下,这个词曾经离她多么的遥远,在继母与妹妹有意无意的的安排下,上一世的自己甚至连个手帕交都没交上,却不曾想,如今自己重生,却莫名蹦出这么一个“特殊”到了极点的朋友来。
“喂喂喂,哈啰,哈啰~,我说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发什么呆呢?!”凤弘霖朝风菲菲挥了挥手,想引起她的注意,真是的,这话说一半就自个发呆去,这样的行为是不对滴知道不?尤其还是将他这么一个大帅可给撂在一旁,那更是不对中的不对了!
第23章 狗头军师&不再受骗
“失礼了!”风菲菲脸一红,忙向风弘霖福了一礼以示歉意。
“没事,没事,那啥,只要你有点反应,不要让我以为自个像傻瓜一样在唱独角戏就好。”眼见风菲菲如此一本正经地道歉,反倒让凤弘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话说他只是这么顺嘴一说而已,哪里知道这风菲菲会如此郑重地其事地跟他道歉。
“是小女子失礼了,还请公子原谅则个。”好么,这风弘霖不张嘴那倒还好说,这一张嘴,倒让风菲菲更是更是歉然,这歉道得更真诚了。
“我说,那啥,我没责怪你的意思,我那啥,只是习惯怪地耍个嘴皮子,开个玩笑而已……”欲骂无泪啊有木有,他的嘴怎么就这么贱呢,这明摆着面前这小丫头就不是那种会跟你满嘴跑马耍嘴皮子开玩笑的人,可他怎么就又习惯性地滑溜儿这嘴皮儿了呢?
话说他最悚的就是这种一本正经,有礼有节的人了有木有?!因为这种人会让他时记得感受到当年院长爷爷拿着小柳条儿教导他时的那股子氛围。不行了,不行了,这再想下去她这不单手板板痛,就加他的屁股蛋子似乎也在跟着一抽抽的疼了……
赶紧转移话题,赶紧转移话题,否则再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得他就该胃痛了。
“那个,风菲菲,我直呼你名字没问题吧?”话说虽然他这已经不是第一字这么叫人小姑娘的名字了,可是那之前不是没征得过人小姑娘同意嘛,看得出来,这个叫风菲菲的小姑娘这边应该跟他们华国古代差不多,换而言之,如果不出意外,这礼仪什么的应该也与华国古代有一定共通之处,按着这么算,说不得这直呼一闺阁小姐的名字那也是件失礼的事儿。
“无妨的。”风菲菲轻轻摇了摇头,让一个大男呆在自己的闺房里,虽然对方仅能呆在镜子之中出不来,但是这对于一位鸾凤皇朝的闺秀来说都已经出格到了骇世惊俗的地步了,与之相比起来,这让对方叫叫她什么什么的那根本就不是个事啊。
“那成,我叫凤弘霖,你直接叫我凤弘霖也成,或者像我朋友那样叫弘哥也可以,嗯~”上下打量了一下风菲菲,“我这瞅着绝对比你年纪大,叫声哥,应该也不算占你便宜。”
说完凤弘霖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望着风菲菲,话说这重生的人怎么就不是他呢,扼腕啊,如果这重生的人换成的他,如果能他重生到十年,不对,哪怕只重生到五年前,凭着这先知先觉的优势,再加上他的本事,成就一番事业那绝对不是梦。
不过虽说这重生的不是他,但是好歹得到这个重生机会的人就在他眼前不是,自个没机会来一组弥补遗憾,创造更美好的未来,但他可以充当一把狗头军师嘛,给这个瞅着跟自个超有缘的小站出谋划策那也不错啊,帮人逆天改命那听着也很带感嘛。
左右他现在属于无业游民,再加上小琴……,一想到这个名字,凤弘霖的心口还是控制淮表些发疼,挖吧挖吧,赶紧将这个名字给埋心底去!嗯,确定了,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需要找些事来忙呼忙呼,这失恋寄情于工作是没办法了,但是寄情于帮人逆天改命还是可以滴嘛~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决定既下,凤弘霖立成展现了其超强的行动力,热情无比地望向风菲菲,张了口,毕竟这不弄清楚风菲菲那头的情况,他这就是想帮也无从帮起不是,再说了,你就是想帮,别人也不定愿意让你掺和呢,所以凤弘霖也不急跟风菲菲说自己要给她原忙什么的,而是一转话头,开始问起风菲菲的情况来。
“喂,风菲菲,别光听我摆呼啊,你看我这都说了半天了,也该轮到你说说你那头是个什么情况了吧?来,跟弘哥我说说,你这会是重生到了哪个时段?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是几岁?还有你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还有,你那个毒继母进门了没?我跟你说,你回你可得自个注意着点,可别再着了人家道了,这第一次中人算计跌倒了你可以说是自个不小心,可如果你在同一地儿跌两次的话,那就只能怪你自个不长心了!”
或许是因为知道凤弘霖是看了自己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人,而且凤弘霖那边隔着铜镜,根本无法过来,不存在伤到她的可能,所以给了风菲菲较强的安全感(小海:姑娘,长点心,有时候嘴可能会比拳脚更能伤人),加之凤弘霖身上特有的那股子让人信服的能力,所风菲菲对他的问话与若有若无的打探,并未介怀,而是顺着凤弘霖的话答了起来。
说真的,哪怕凤弘霖不问,风菲菲估计也会自己说出来,毕竟她现在脑子很乱,同样也希望有个人能过来帮她搂搂顺,显然,凤弘霖是目前为止,最适合的人选。
“现在,正是家母新逝,头七未过……”风菲菲轻咬朱唇,轻声道。
“抱歉~”凤弘霖脸上表情一滞,有些不好意思,那啥,自己似乎又刚好踩到人“痛点”上了,只是奇怪……,凤弘霖眉忍不住轻轻一皱,目中滑过一抹不赞同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那你,不需要去守灵吗?”
“自然是要的。”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凤弘霖有些奇怪。要知道这些古人应该时讲究这方面的事了,这风菲菲作为女儿,不守灵前,反而一个人在房里呆着实在太奇怪,“等会,不会是有谁欺负你,不让你去守灵吧?”
“怎么会……”风菲菲摇摇头,作为风府,乃至于整个风氏一族的嫡长女,她在风家其有着极为特殊的地位,哪怕是继母进门也绝不会因此而动摇,因此当年她云英未嫁,待字闺中之时,继母也仅敢暗中算计,这明面上对她还是得敬着爱着,“我留在这儿是因为我小时体弱,得知家母仙去的消息后当夜就一病不起,昏迷不醒到现在……”
停了一下,风菲菲又补充了一句:“上一世,我那一病一直浑浑噩噩,甚至,甚至连家母头七都错过了……”未能给娘亲守灵,虽然事出有因怪不得她,但这一点却依旧成为风菲菲心中永远的痛,同时也是未来继母暗中散布流言时说她“不孝”的“铁证”。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你没有穿进自个的身的话,按着前世发展的,你现在应当还昏迷着是吗?可你现在醒了,怎么还没过去?”凤弘霖有些奇怪,毕竟这说到其母时,风菲菲眼中那种入骨的伤害做不得假,按这么算她这清醒过来了,应该是第一时间冲出去给她母亲上香守灵才对啊。
风菲菲没有说话,头微微垂下,小小的拳头握紧,一双明眸闪过愤恨、后悔、伤痛……,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甚至连身体都有些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
“那丧里上有你不想见的人?你担心见着她后会情绪失控?”说到这里凤弘霖有意停顿了一下,果然发现风菲菲的身体猛地一僵,看来自己是说对了,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如果我没猜错,你那个继母现在应该就在灵堂那边吧?”
“你怎么会知道?!”风菲菲猛地一抬头,惊疑不定地望着风弘霖。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种事只要动动脑,一猜就清楚了~”凤弘霖一摊手,撇了撇嘴,伸出指头往自个太阳穴那点了两下后说道,“对了,问你个问题哈,你那个继母……”
“她现在还没嫁入我风家,她只是我的外家姨母而已!”风菲菲忍不住打断凤弘霖的话头,凤弘霖这左一个“继母”,右一个“继母”的让她无法忍受,现在这小方氏还只是她外家姨母外加前世仇人,她绝对不会让其再有嫁入她风家,成为她继母的机会!
“失礼了!”风菲菲脸一红,忙向风弘霖福了一礼以示歉意。
“没事,没事,那啥,只要你有点反应,不要让我以为自个像傻瓜一样在唱独角戏就好。”眼见风菲菲如此一本正经地道歉,反倒让凤弘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话说他只是这么顺嘴一说而已,哪里知道这风菲菲会如此郑重地其事地跟他道歉。
“是小女子失礼了,还请公子原谅则个。”好么,这风弘霖不张嘴那倒还好说,这一张嘴,倒让风菲菲更是更是歉然,这歉道得更真诚了。
“我说,那啥,我没责怪你的意思,我那啥,只是习惯怪地耍个嘴皮子,开个玩笑而已……”欲骂无泪啊有木有,他的嘴怎么就这么贱呢,这明摆着面前这小丫头就不是那种会跟你满嘴跑马耍嘴皮子开玩笑的人,可他怎么就又习惯性地滑溜儿这嘴皮儿了呢?
话说他最悚的就是这种一本正经,有礼有节的人了有木有?!因为这种人会让他时记得感受到当年院长爷爷拿着小柳条儿教导他时的那股子氛围。不行了,不行了,这再想下去她这不单手板板痛,就加他的屁股蛋子似乎也在跟着一抽抽的疼了……
赶紧转移话题,赶紧转移话题,否则再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得他就该胃痛了。
“那个,风菲菲,我直呼你名字没问题吧?”话说虽然他这已经不是第一字这么叫人小姑娘的名字了,可是那之前不是没征得过人小姑娘同意嘛,看得出来,这个叫风菲菲的小姑娘这边应该跟他们华国古代差不多,换而言之,如果不出意外,这礼仪什么的应该也与华国古代有一定共通之处,按着这么算,说不得这直呼一闺阁小姐的名字那也是件失礼的事儿。
“无妨的。”风菲菲轻轻摇了摇头,让一个大男呆在自己的闺房里,虽然对方仅能呆在镜子之中出不来,但是这对于一位鸾凤皇朝的闺秀来说都已经出格到了骇世惊俗的地步了,与之相比起来,这让对方叫叫她什么什么的那根本就不是个事啊。
“那成,我叫凤弘霖,你直接叫我凤弘霖也成,或者像我朋友那样叫弘哥也可以,嗯~”上下打量了一下风菲菲,“我这瞅着绝对比你年纪大,叫声哥,应该也不算占你便宜。”
说完凤弘霖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望着风菲菲,话说这重生的人怎么就不是他呢,扼腕啊,如果这重生的人换成的他,如果能他重生到十年,不对,哪怕只重生到五年前,凭着这先知先觉的优势,再加上他的本事,成就一番事业那绝对不是梦。
不过虽说这重生的不是他,但是好歹得到这个重生机会的人就在他眼前不是,自个没机会来一组弥补遗憾,创造更美好的未来,但他可以充当一把狗头军师嘛,给这个瞅着跟自个超有缘的小站出谋划策那也不错啊,帮人逆天改命那听着也很带感嘛。
左右他现在属于无业游民,再加上小琴……,一想到这个名字,凤弘霖的心口还是控制淮表些发疼,挖吧挖吧,赶紧将这个名字给埋心底去!嗯,确定了,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需要找些事来忙呼忙呼,这失恋寄情于工作是没办法了,但是寄情于帮人逆天改命还是可以滴嘛~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决定既下,凤弘霖立成展现了其超强的行动力,热情无比地望向风菲菲,张了口,毕竟这不弄清楚风菲菲那头的情况,他这就是想帮也无从帮起不是,再说了,你就是想帮,别人也不定愿意让你掺和呢,所以凤弘霖也不急跟风菲菲说自己要给她原忙什么的,而是一转话头,开始问起风菲菲的情况来。
“喂,风菲菲,别光听我摆呼啊,你看我这都说了半天了,也该轮到你说说你那头是个什么情况了吧?来,跟弘哥我说说,你这会是重生到了哪个时段?”
第24章 突然断线了
“我懂了……”凤弘霖的话让风菲菲先是一愣,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两眼一亮,差点没忍住叫声“好”来。
有了前世的经历,风菲菲早已不再像前世那么天真不长脑,凤弘霖的话在她脑子里那么一过,她很快就明白了自个该怎么说,怎么做。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而且还能给她挣得一个孝名,不是她想利用娘亲的死来为自己挣这个名,而是她再不想娘亲在死后还被人在背后质疑家教,说没将她没将自己给教好,连孝悌都不知晓。
“多谢你!”风菲菲朝凤弘霖再次福身一礼,着重的道谢,因为凤弘霖的提醒,这挽回的不只是她的名字,同时也是她母亲的名誉,乃至到风家的家声。
“打住,打住,妹子,咱之前不是说了吗,咱这头真不兴像你们那边那么多礼的,再说了,我也没帮着啥,你这礼来礼去的,别扭!瞧瞧,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着凤弘霖还不忘将自个的衬衫袖子一挽,半截臂膀露出来,颗颗小鸡正在那臂膀上嚣张起舞。
“呀——”风菲菲一声惊叫,手一抬直接用手中的绢帕捂住了脸,别说脸,这羞得连耳根子都通红,通红的。
“那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看风菲菲这表情,凤弘霖哪里还不知道坏菜,这现代社会男人露出膀子那多正常啊,这天气再热点,一些个不太讲究的大老爷们直接穿个背心,或者干脆打个赤膊穿个小短打就满街溜的那更是比比皆是,这挽个袖子露半截胳膊而已,这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好不好。只是可惜,这在现代社会这再正常不过的举动放这古人眼中,那已经刺激过大,甚至已经相当于登徒子行为了。
“那啥,我袖子已经放下来了……”凤弘霖满脸囧意,然后又忍不住带着点讪然地小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额,那个,我们这里,无论男女,这穿着露点胳膊脚什么的,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以后我会注意,我会注意……”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做的是业务,公司对这服装有着统一的要求,这大热的天他也不会将自个给包裹得那么严实。话虽如此,可是也有句话说得——入乡随俗。虽然吧,他没实实在大地将他的大脚丫子给踏进进人家的乡,可是他们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视频通话吧,对方既然能看得到自己,那么尊重对方那边的习俗就该是自己该做到的。
“是,是我太过大惊小怪了……”偷偷从绢帕后面探出头,确定了凤弘霖确实已经将衣衫给整好了,风菲菲这才慢慢地将绢帕给放下,虽然面上看着镇定,可是其脸上那未曾下去的红晕以及她那飘忽的眼神却已经将她的老底给泄了个干净。
如此明显的窘意,凤弘霖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不过他不但体贴地并未拆穿,而且还主动转移了话题:“行了,这页翻过,咱就别再纠着这了,不管怎么样,现在你最生要的呢就是赶紧地到灵堂那边去,其他的,咱们晚上回来再说。对了,还有记得一点,现在的你只是小娃娃而已,童言无忌是你最好的武器,还有要善于利用这大人一惯以为的孩子子心直口快不会撒谎这一点,就能……”
还没有等凤弘霖将话说完,只见那铜镜上的雾气突然波动起来,然后那雾突然往镜面上一蒙,转瞬间又被吸回了铜镜之中,然后整个铜镜就恢复了原样,就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怎么没影儿了?!”凤弘霖下意识地走上前去,伸出手往那铜镜上拍了几巴掌,就像平时那电视遥控器失灵时那习惯性动作一样。
没反应?!
挠挠头,绕着那铜镜转了一圈儿,一切正常得很,没看到哪里出毛病啊。
朝之前滴血的地方望了一眼,那之前滴上去的血迹已经干涸了,该不会是这血干了,铜镜能量不足所以罢工了吧?要不,再往上边滴点?
这想做就做,凤弘霖直奔书桌,将之前那套还未收拾的自制简易采血工具拿起,熟练地再次消毒,扎手指,挤血,滴血……
还是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这个?不是滴血的问题,那是啥毛病?总不能是跟他玩游戏似的,这铜镜也有技能冷却时间吧?嗯~,目前为止,好像除了这个可能有性以外,他好像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
算哒,既然过会再试好了,左右他之前跟那个风菲菲约着的是晚上,就干脆等到了晚上再说吧。如果到那时,这还是无法接通,甚至以后他都无法再与风菲菲那边接通他也没办法不是,毕竟这根本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这一面铜镜居然能沟通一个不知是外星,还是外空间,或者平行空间什么的空间,这种事本就玄幻了,这不知道哪出毛病突然两头又不能通了,那又能怎么着。这又不是电脑,更不是视频电话,坏了他还能去找售后保修。
且不说这玩意儿是他从那打游击的包裹斋手上收来的,那人东西一卖,人早就已经没影。这玩意儿就是能找得上卖家的门,按这古玩行里的规矩,真假全凭一双眼,东西买定离手那就是货物既出,概不退换!人家不可能,同时也不会给你保修的。
退一万步,就算人脑抽抽了愿意给你保修,就这铜镜现在这瞅着啥毛病都木有的样儿,你让人修那也无从修起啊。你总不能跟别人说你这铜镜先是见鬼了,然后又发现这玩意儿能跟那冤死又重生的鬼进行视频通话,最后这视频通道突然断线,然后就再也无法跟那头联线了,让人给你修修,使它能够恢复与那只不知是哪朝,哪代,哪空间,哪地方的冤死后重生的鬼魂再重新通上话吧?
如果你当真这么说了,人家别说帮你修了,只怕人直接一电话叫车将你送疯人院去了那才是真。
第25章
且不说凤弘霖这头,这通话突然中断,风菲菲那边同样是惊疑不定,只不过现在时间不等人,风菲菲可不像那刚沦落为无业游民的凤弘霖,有着大把的时间去试,现在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待处理呢。
幸好,之前凤弘霖那头该说的他基本上都说完了,一会该怎么做,风菲菲心里也算有了个数,索性她先将那迫在眉睫的事给了了,然后再说其他。
想到这里,风菲菲干脆扬高了声音朝外招唤了一声:“奶娘,翠儿你们快进来,帮我更衣,我要去灵堂给娘亲上香!”
“哎~,来了……”早已经在外边等得心焦的翠儿与奶娘急忙应声而入。
“翠儿,你去给我寻个托盘来。”这未等翠儿去那衣橱里去给风菲菲拿衣物,风菲菲就抢先一步吩咐道。
“姐儿这是要做什么?”奶娘一脸好奇地望着风菲菲小心翼翼地将一方折叠整齐的绢绢给放入托盘中,忍不住追问道。
“这,本是我偷偷给娘绣的生辰礼物,谁知……”风菲菲叹息了一声,“我刚刚已经将那差着的几针给绣好了,这会我想给娘拿过去,将它供在娘亲的灵前,希望娘亲在天之灵能够喜欢~”
“喜欢,喜欢,太太最疼姐儿了,只要是姐儿送的,太太哪有不喜欢的。”奶娘偷偷抹了把泪,一脸感动地望着风菲菲。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自家姐儿是个好的,瞧这孝顺的……,哎~,希望太太在天有灵,也能见着姐儿的教心,以后要多多保佑姐儿才好!
“好了,我们走吧~”更好衣,风菲菲亲自捧起了那托盘就要走。
“大姑娘,还是让我来拿吧。”翠儿手一伸就想将风菲菲手中的托盘接过去。
“不用了,这个我自己拿不好。”风菲菲身形轻轻一偏,让过了翠儿伸过来的手。
“对对对,让姐儿自己捧着就好,左右这也不重!要知道这可是姐儿的孝心呢,自然由姐儿自己捧着过去更显诚心!”奶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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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大姑娘。”
“见过大姑娘。”
在一串轻声的见礼声中,风菲菲慢慢接近了灵堂。
“大姑娘~”就在这时,一个一身素缟,头上仅缀着些许珍珠发饰,明显不同于一般小丫头的姑娘朝风菲菲走了过来,行了一礼。
“是春喜姐姐啊,可是祖母有事要召唤菲菲?”风菲菲停住了脚步问道。这个穿着与一般小丫头不太一样的姑娘正是最得风家老太太信赖的贴身大丫头春喜。只不过一般情况来说,春喜通常都是贴身伺候着老太太不离寸步,这突然出现在这儿,那只能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令过来的。
“回大姑娘话,这段时间为着大姑娘的病情,老太太可以说是操碎了心,这会大姑娘瞅着是大好了,不如去给老太太请个安?老太太就在偏厅歇着,离着不远。”春喜道。
“理当如此!是菲菲不孝,累得祖母操心了,也偏劳春喜姐姐跑这一趟了。”风菲菲急忙应道。
这事她能说不吗?风菲菲又不傻,这春喜站在这儿这明摆着就是等着截她的。这死者为大,祖母这明知道她要到灵堂给娘亲上香,却依旧安排了春喜在这儿将她给截下,绝对不可能单单让自己过去给她请安,说不得祖母这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她,而且这要吩咐的事还是必须在她去灵前上香前就得心里有数的。
“不敢当,大姑娘请~”错过半个身位,春喜跟在风菲菲身边。领着风菲菲一行人就朝偏厅走去。这没几步路的功夫一行人就进了偏厅的门。春喜朝风菲菲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留步,然后就独自一个绕过屏风,朝里走去。
“老太太,大姑娘来了。”进了内间,春喜小声地朝轻倚地贵妃椅上假寐老妇人轻声回报。
“喔?菲菲来了吗?快,快让她进来……”老妇人睁开眼,坐直了身体。
“菲菲给祖母请安!”风菲菲来到贵妃椅前,朝老太太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是菲菲不孝,累得祖母为菲菲操心了。”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春喜,还不快扶着大姑娘起身。”老太太轻轻将风菲菲揽到怀中,一脸心疼地抚了抚风菲菲的小姐,“瘦了瘦了,可怜见的,这才几天呢,瞧瞧这小脸都尖成什么样了……”
“祖母……”抬起头,望着揽着自己的老太太那慈爱的脸,风菲菲心头不由得一酸。
上一世除了父亲,祖母可以说是最疼自己的人了,哪怕自己一次次中了继母与妹妹的算计,渐渐地坏了名声,祖母也未嫌弃过自己。如果自个那情况放到前世其他人家中,说不得早就被发配到家庙,青灯古佛度一生了。不仅如此,现在回想起来,祖母似乎不仅一次隐晦地提醒过自己要注意姨母,可是自己要么不以为意当成耳旁风,要么嘴上敷衍两句,心底却丝毫不以为意,一心认定了姨母是为她好,最心疼她,绝对不会害了她。甚至还因此暗暗对祖母生怨……
直到彻底寒了祖母的心,再也不在自己面前提这些个事。现在想起来,自己真真是可笑,居然连不信真正一心自己好的亲祖母,而去信赖那对面甜心苦,蛇蝎心肠母女两,以至于最后落到了那般地步。
“莫哭,莫哭,仔细着伤了眼,哎~,我可怜的菲菲啊,这方氏怎么就这么狠心,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你们姐弟二人这小小的就没了娘亲……”老太太说到这里眼中也跟着一红,掏出帕子跟着抹起泪来。
“祖母您叫菲菲别哭,怎么自己反倒掉起泪来,娘亲虽去了,可是您还有爹爹,还菲菲,还有弟弟在,我们会连娘亲的份儿一起孝敬您!”
“好好好……”老太太拥紧了怀中的人儿,顿时老怀大慰,这方氏虽没福先去了,可是却给她留下一对好孙孙,顿时老太太望着风菲菲的眼神显得愈发慈爱起来。
只是现在,虽然怜惜自己这个乖孙女,但是有件事她却不得不跟自己这乖孙女提啊……
第26章 乱了乱了
“菲菲,你可知道,你娘亲娘家那边来人了。”迟疑了一下,老太太试探性的开了口。
“娘亲娘家?祖母是说我舅舅他们到了吗?”风菲菲将头埋进了老太太的怀里,借此掩住她双眸中控制不住的恨意,然后才闷声说道。
风菲菲外祖早逝世,外祖母身体一惯不怎么好,而且这死的是晚辈,如果同处一地那倒还好说,这隔山离水的,万万没有让长辈过来给晚辈奔丧的道理。即使这死的人是外祖母的亲身女儿也一样。
这前一世就是这样,娘亲去后,方家那边这过来的并不是外祖母,而是她的舅舅们以及……,那个后来在为她继母的姨母。
“是啊,你几个舅舅都到了,还有你的姨母,也一块儿来了……”老太太的手在风菲菲背心处轻轻地拍抚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果然!
这真真是与前世一个模样,只不过自己前世病得浑浑噩噩的全身没有知觉,醒来之后娘亲头七都已经过去了,几个舅舅事务繁忙已经离开,只有因为扭伤了脚,不便远行的姨母样留了下来。
而因为娘亲新丧,极度思念娘亲的她对于那个与自己母亲有着六七分相似的姨母极为依恋,甚至到了睡觉时见不着姨母就会大哭大闹的地步。而对于她,姨母也表现得极尽疼宠,一直极为耐心地安抚着她,自那时起,前世的自己可以说是真真正正将姨母当成另一个娘亲来看的……
再度陷入回忆中的风菲菲神情又开始变得有些愰惚起来,真到……
“菲菲,菲菲……,你这是怎么了?祖母问你话呢,你怎滴不答?”老太太的呼唤声打断了风菲菲的回忆,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对不起祖母,您刚才说什么了?菲菲,菲菲没听清,您能再说一次吗?”风菲菲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菲菲,你不是有哪不舒服?”望着风菲菲有些苍白的脸色,老太太也未计较她的失礼,而是担心地反问道。
“没有,菲菲只是突然间有些愰神了……”风菲菲摇了摇头,轻声道。
“老太太,大姑娘这病才刚好点呢。”一旁的春喜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对啊,是我老婆子老糊涂了~”老太太轻拍额头,“你这丫头定然是身体不适才会如此,这都昏着几天,才醒来身体必定虚得很,你奶娘也是,你小小的人人不知事,她这么大的人还不晓事吗?哪头轻哪头重都不知道,怎么就紧赶着人出来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留了病根儿那可如何是好。春喜,快,拿老婆子我的帖子去请张大夫。”
“祖母,菲菲无事,已经大好了,不然奶娘也不会允了菲菲出来不是,一会我还得给母亲上香呢,错过了这么些天,菲菲今天一定要好好弥补一下,为娘亲尽这最后的孝心,可没空儿去见什么大夫。对了,祖母刚才说了什么来着?”风菲菲急忙将话题给引开,张大夫等于苦苦药,这两辈子风菲菲都表示自己对那苦苦药不有爱,所以咱们还是不约。
“你啊~”轻轻刮了刮风菲菲的小鼻子,老太太略过了张大夫的话题,不过暗中却决定,这张大夫一会还是要请的,虽然自个孙女说她的身体大好了,可是这瘦得快飘起来的劲看得老太太那叫一个心疼,更别说一会孙女还得去跪灵,虽然这是孝道,可是老太太却也担心这本就没养好的身子骨再这么一折腾,又得倒下了。
再说了,不单自个孙女,还有自个儿子这几天也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似的,请张大夫来给开些滋补的药物,再请个平安脉,也能安安心。
想到这里,老太太给了春喜一个眼色,春喜轻轻了点头,退了下去。老太太安心了几分,她知道依着春喜的伶俐,她自会安排好一切,正好称着这段时间让她跟自个孙女说几贴心话。
“来,菲菲,你坐近身些。”老太太轻轻放开怀中的孙女,示意她坐到自己的旁边,然后轻轻捏了捏自个孙女的小手,有些迟疑地开了口,“菲菲啊,祖母问你,你觉得你姨母如何?祖母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希望她以后长住我们风府。”
长住风府?!风菲菲心头一跳,这什么情况才会让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长住别人府中?莫不是祖母当真看中了姨母?想要帮父亲续弦?可是,可是这前世的时候祖母不是瞧姨母不上的吗?怎么这世却不一样了?!
“菲菲不太明白祖母的意思。”风菲菲忍着心头的不安,嘟了嘟小嘴,一脸天真地表情说道,“姨母不是有自己的家吗?在我们这里长住,她就不会想家吗?换了菲菲,菲菲是不乐意的,就像之前菲菲去外祖母家一样,菲菲就特别特别想祖母!”
“祖母的乖孙孙哟~”风菲菲的话让老太太感觉一阵慰贴,这老人嘛,最让其开心的莫过于晚辈表现出对她的孺慕之情了,但也正因为此,让老太太对原本就拿捏不定的主意又多了几分犹豫,最后老太太一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菲菲放心,你姨母是大人了,哪还会像你这个小粘包儿一样装想恋家儿,如果菲菲想,祖母就让你姨母留要下来,她会像你娘亲一样照顾……”
“我不要!”风菲菲下意识地尖叫起来。
乱了乱了,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这前世的时候祖母明明是反对姨母进门的,哪怕后来姨母进了门,也没少受祖母的敲打与打压,而且因为祖母的态度,这上行下效,姨母这刚进门那段时间府里的仆从下人明着不敢做什么,可是暗地里可没少给姨母委屈受,后来自己意外发现这情况(当然了,也可能是姨母故意透露给她看的),她还狠狠地大闹了一通。
这种情况直到姨母有孕,然后弟弟病故,姨母为操持弟弟丧事以至于早产才好些。
这明明是该非常不满姨母进门的祖母为什么会突然态度大变,反倒像是一心想要迎姨母进门的样子呢?!
“菲菲,菲菲你这是怎么了?!”被风菲菲这抗拒的表现吓了一跳,老太太满腹疑惑。
按理说,对这事自个的乖孙女儿不是该开心才对吗?
要知道在方氏还在的时候就对她这个妹妹极为宠爱,平时就书信不断,时不时还会去信接这个妹妹到家中小住几天,方氏还不只一次说起过想帮她这个妹妹在都城寻一户殷实的人家嫁了,事实上如果这个妹妹不是庶出,老太太冷眼着瞅着,说不得自家媳妇还想帮她那个妹妹寻户官家嫡儿郎才好。
只是可惜,老太太对方氏这庶出的妹妹并不太看好。
可能是庶出,少了教养的缘故,方氏的那个妹妹小心思太多,其气度气量不足,难担当家主母之任,不仅如此,那身子骨看起来也不太好,难担为她风家开枝散叶之责。这样的女人娶进门是祸非福。所以一直以来对于方氏那若有若无的暗示,想请自个帮其庶妹说和的事,自己总是模棱两可地敷衍过去,这日子久了,或许这方氏也看出点什么,就不再在自个面前提这话茬儿,改由她自个倒腾去。
对于这方氏的作为,只要不吵到自己头上,老太太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毕竟这是人家的姐妹情深,她这个做婆母的也不好多说,老话说得好,这做人啊,难得糊涂不是?没道理为了一个外生闹得自家婆媳生份了。
正是老太太这边睁只眼闭只眼,倒给了菲菲姨母一些个机会,让她将还不晓事的菲菲给笼络去了,风菲菲对她那姨母也是喜欢得不得了。每次只要那菲菲姨母一来,自个这孙女儿就会缠着人不放,要不是菲菲的姨母做的是姑娘打扮,说不这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她们才是是亲母女呢。
如今这方氏一去,方家那边居然带着这方家小姐这么个未嫁的小姨子一起过来奔丧,其所打的主意可以说是不言而喻。
这方家想得好,但架不住老太太心头不乐意啊,她儿子是风家嫡长子,这娶进门的媳妇即为风家宗妇,那方家小姐连好媳妇人选都当不上了,更何况是一家之宗妇!
可奈何这一切扛不过老太太对于自己孙女的疼爱,比起家里可能会进一个陌生的继母,自个这个乖巧的乖孙女儿应该会更想让她熟悉且的姨母进门才对。
想到自个乖孙女那明明小小的人,却孝顺得不行的表现,老太太最终还是心软了。一咬牙准备认下,管那方家小姐如何,毕竟这再不济不是还有她这老太婆在吗?
有她看着,压着,量那小丫头也翻不出大浪来。至于儿子开枝散叶,且不说方氏还给他方家留一儿一女在,就算是其当真没生养,也不是当真没办法,这能生,会生的女人多了去了,了不起到时她再给儿子纳上几个好生养的也就是了。左右,不能委屈了自己如此乖巧贴心的乖孙女儿!
正因为想通了此节,所以老太太才一扫之前借机让春喜将要赶灵堂上香的孙女儿拦下,然后借着自家孙女儿的口,拒绝方家那边再次联姻的打算,改同意那方家小姐进门(幸好风菲菲根本就不知道,正是因为自个刚才那孝顺的表现,考虑到她的感受,她的老祖母才会考虑屈就,决定接受小方进进门,也就是说是她为小方氏打了一记神助攻,否则的话。她现在就得哭死。)。
她以为她做这决定,菲菲应该会很高兴,这再不济也应该比让其他女人进门让菲菲开心才对,可是菲菲这表现瞅着怎么完全不是这样呢?
“祖母……”见自个祖母不说话,风菲菲有点急了,老天,祖母不会当打定主意让姨母进门了吧?!
“老太太~”就在这时,春喜回来了,脸上带着股难明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春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太太脸一沉问道。
“是,是方家那位小姐,前院李大管家回报说她……”说到这里春喜停了下来,似乎不知该怎么说清楚的模样。
“她怎么了?!给我赶紧说!”老太太一拍扶手,如果不是那个方家小姐有不妥的话,李大管家绝对不会报过来的,只是不知道这方家小姐到底是出了什么幺蛾子让李大管家都做不了主了,才惊扰到她这儿,这春喜倒好,居然还吞吞吐吐地说一半留一半的,是想急死她这老太婆吗?!
“是……”被老太太这一拍,吓了一跳的春喜下意识地就将李大管家说的那一串儿话,连带着猜测一起倒了出来。
原来之前菲菲姨母借口姐妹情深,不舍得谪姐,想多我陪陪嫡姐,多给嫡姐上柱香滞留在了灵堂那边。那方家小姐哭得悲切,再加上她说的也是实话,自家太太确实待她这庶妹不一般,两姐妹情份深厚得很,这方家小姐不舍自家太太也在情理之中,再加上旁边几位方家舅老爷帮腔儿,李大管家倒不好当真赶人了。
可接下的事却让李大总管麻抓儿了,你说你要多烧两柱香没问题,香烛摆在那儿有的是,你可劲烧都没啥。哭也没问题,咱家太太是个好人,待你又是真心的好,她去了你伤心,多哭几声也没毛病,一口一个姐姐的叫唤,虽然这个词儿容易起歧意,可咱也不说了,毕竟那是你亲嫡姐。
可是这一边哭着一边慢慢地一点点地绕着太太的棺橔挪位置,最后却停在一个不该停的位置软倒在地哭得不能自己那可就不该了。
虽然你是亲家小姨子,是姨小姐,可注意了,你是姨小姐,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而不是他们风府的姨娘(他们老爷太太夫妻情深,因此别说姨娘了,就是通房没没纳呢),你停在老爷身后,一口一个姐姐那又叫什么事?!
第27章 人不要脸则无敌
这李大总管那个急啊,可是问题是他急没用啊,这沉浸在丧妻悲痛中的老爷只是木然地跟前来悼丧的人还着礼,除此之外,别说顾着他身后了,只怕这会子他身前站着谁老爷都不知道呢。
可问题是,自个老爷不知道,并不代表着他不知道,更不代表着这来悼丧的人不知道啊,没看到这旁边已经有人在偷偷议论了吗?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位方家小姐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居然已经扶着棺,一口一个姐姐地跪倒在老爷身后的时候,李大总管的冷汗就下来了。
泥妹哟,这方家小姐是在哭嫡姐吗?这是宅门里当做妾的在哭当家主母才对吧。不仅如此,按着他们鸾凤皇朝的礼儿,这当家主母身故,这跪灵还礼的只能是其子女,当然了,如果这夫妻情深的话,也会跟着守在灵堂那还里,丈夫灵堂还礼,那是给亡故的当家主母及大的体面。这期间可没那妾室什么事儿。
仅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如果这当家老爷打算在妻亡后,就将他某一妾室给扶正,那么他就会在这时候让那妾室出来一起跪灵还礼。这一则吧,含着将家中即将升任主母的人选推出来见,让众人见见之意,这二则吧,让妾室跪灵,也是在告诫这被扶正的妾室,哪怕你被扶正为妻,你也得比那元配的发妻低上一头。
只不过这种情况是非常少见的,毕竟虽说妻死,夫是无需守孝的,但是一般讲究一点的人家却断不会如此急切就要要扶填房,不然你当人娘家人是死的啊,你这么急哄哄地扶填房置亡妻于何地?虽然明着人挑不出你的礼,可是这心底却绝对会生怨,因此而结仇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因此一般而言,哪怕再急,这娶续弦也会等个一年半载的,以示对亡妻的哀悼之意。
现如今倒好,这方家小姐在这么个位置一跪,再加这放在这种时候,极意让人误会,产生歧意联想的“姐姐”一喊,周围那原本仅是隐带猜疑的表情彻底变了,李大总管已经注意到,这大家伙望着自家老爷的眼神已经全变了,这再这么下去老爷的清誉可就全毁了啊。这文官要是失了清誉名声,这以后还有何前途可言?!
这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反之,如果这主家失势了,那他们这些个当下人的能好得了?!不行,绝对不能再放任下去!
李大总管脸色一变,朝旁边两小丫头招了个手,两小丫头倒也训练有素地赶上前来,李大总管压低了声音附在她们边吩咐了一些话,两个小丫头点了点头就朝那方家小姐走去。
“方家小姐快莫如经伤心了,你对太太的心意,太太在天有灵一定可以看到。”
“对啊,虽说太太是您‘亲’姐,大家也知道您与太太一惯情份深厚,大家知道您伤心,可是您哭得这么厉害,这太太在天有灵只怕也会不忍落。要是因此伤了身,依着太太对您这个‘亲’妹妹一惯的‘疼宠’,只怕她她这在天之灵也会不安,方家小姐也希望我们太太不安生不是?”
“没错,我们都知道您这是伤心迷糊了,否则依着方家小姐您一惯最是善解人意,应该想得明白此节才对。”
两个小丫头嘴那叫一个灵巧,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将那方家小姐的身份给点明了。不单如此,还直接这方家小姐的一系列作为给归结到其这是伤心过度,人都哭迷糊了所致,让大家伙可别误会他他们老爷才是。
这为达到给自家主子辩解,澄清这莫须有的绯闻的目的,两小丫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加大了嗓门儿,扬高了声音,因此,这些劝诫的话,这明着是说给那方家小姐听的,可实际上呢,这句话更像是解释给这旁人听,让这围观的人知道这里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让他们这没事不要瞎猜才好!
可是李大总管这主意想得好再,但也要对方配合才行啊。别看这位方家小姐明明娇娇弱弱的一个人,可是这位的那劲儿可真不算小,再加上这两小丫头上去扶人的时候,这位就干脆直接往方氏的棺橔上一巴,一个一个“姐姐”的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这冷眼瞅瞅,知道是两小丫头想将她给扶到一旁,要是换个不知道的说不得还以为这风家人在其当家主母的灵堂前逼良那那啥来着。
方家小姐这一举动瞬间让两小丫头抓瞎了。这不管怎么说,这位方家小姐那者是白云太太的娘家姑娘,这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能,或者说你敢对这位平动粗?成,对一万步,算算是你敢对这位动手,那都不能动!投鼠忌器,这要万一出个打了那老鼠却伤了玉瓶儿情况,在两小丫去拖拽那位方家小姐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伤了太太的灵柩那可怎么得了?
两个小丫头下意识地望了望李大总管,想从他那儿得到些提示。
这两个小丫头都能想到的事情,作为风府大总管的李大总管怎么可能没想到,李大总管皱了皱眉,朝两个小丫头轻轻摇了遥头,示意他们不想强来,然后又伸手偷偷地往嘴皮子上国轻轻敲了敲……,两个小丫头倒也机灵,立马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由拽换成了扶,然后这方家小姐哭一声“姐姐”,这两小丫头大就声劝一声,别的也不多说,就是把之前的那些话翻来覆去叨念着。拼命只把这位方家小姐定位在思恋亡姐,姐妹情深上靠,绝对不让这方家小姐误导他人,将这脏水给泼到自家老头上的机会。
只是这只能治标,却不能治本,短时间内他这办法有能效,可是如果这时间拖得长了,就会显得欲盖弥彰可就不管用了。
这方家小姐他们拖不得,动不得,但是他们动不得,可是她家里人,几位舅老爷总能管得了她吧,否则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别人家当家主母灵堂里闹成这样像什么话?!
等会……
突然一个可能性涌上李大管家心头,让他的脸色不由得一冷,不只眼皮子,就连他的小心肝也跟着狂跳起来。
他就不信这方家人不知道自家闺女是上什么德性,可是他们明明之前知道于礼不合,却依旧将方家小姐给单独留在了灵堂这边,这往好听了说是他们方家信任自己的亲家,认为他们会照顾好自家小姐,可是这往另一层想,是不是也能看成是这方家故意为之。这连个贴身的婢女都没留着,都用着他们风府的人,这旁人看了岂不是更容易产生一些个联想?!真到了那时候,那可就真是黄泥掉到裤裆里,这说不是屎它也是屎了!
越想,就觉得这个可能性越高。
这风府是什么家下,开国勋贵,虽近几代才由武转文,但凭着家里老爷的才华,也算是在文臣中占住了脚根儿,颇有清名的人物。
而方家是个什么人家?只过是一普通殷实之家而已,这要不是当年方家的老太爷对他们家老太爷有恩,再加上这太太确实是个好的,老太太也不会应了这门亲事,当年方家嫁女那绝对是高嫁了,两家相比,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
如今这太太一去,依着老爷的年纪,这续弦那是肯定的,可是如果自家老爷一旦另娶,他可就不再是方家的姑爷了,这关系自然就远了,这些年,方家傍着老爷可没少得好处,因此,这一种情况绝对不是方家人愿意看到的。因此,方家才会将这位庶小姐推出来,想将这个亲给继续做下去。
如此一来,哪怕他将方家的几位舅老爷都给请来了,估计那也没什么用,不仅没用,这情形只怕只会变得更糟,如果那几位舅老爷再“不小心”说出点什么让人误会的话来,他们可就背动了!
虽然这么去想故去太太的娘家人好像显得有点过了,但是他却不得不防,不是他一个当下人的不识身份,敢对主子的婚事指手划脚,但别的不说,单看这方家庶小姐这副模样,那就不是像是能担得起一家主母的料子!
同样一句话,他,只是一个下人而已,这场面可轮不到他说上话,而老爷现在这情况……,李大总管轻轻摇了摇头,估计是指望不上的。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李大总管的脑子飞快地转起来,这种事他说不上话,但是他去找那能说得上话的人却是绝对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李大总管急忙叫了一个手脚快,嘴皮子还利索的小厮儿赶紧到后院去给老太太那头递话儿。于是这才有了春喜跑到老太太面前嚼舌根儿这一幕。
这下子,老太太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那会春喜总是一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样。毕竟这种事一则涉及新丧太太的娘家,二则绝大部分都是李大总管的猜测之言,如果事实上不是这么一回事的话,而这话又递到了老太太这,那担的干系可就太大了!
妄议主子,而且还是像这样无凭无据地嚼舌根,按着府里的规则,这轻则是会被掌嘴,重则那可是要被撵出府的!这叫春喜怎能不心担心。
可不曾想,听了自己的加话,老太太突然脸色大变,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菲菲,跟祖母一起过来!”话音刚落,老太太就已经脚步抬起,急匆匆着往外走。而且因动作太大,差点没撞上那摆在旁边的花架上。
“老太太,您当心着点!”春喜心惊胆颤地护住了老太太。
“走!”老太太阴沉着脸,也没理会春喜的担忧,脚下连停都没停一下就已经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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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方家几兄弟正聚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
“二哥,咱们这样做,真的好吗?”身为方家最小的儿子,方昊睿有些不安地道。
“老二,我也这么觉得,要不,咱们就这么算了吧。”方家老大方昊阳也跟着喃喃地开了口。
毕竟他们那样做实在是有些于礼不合。而且他这个姐夫那可是当官的,而且还是都城的大官儿,大老爷,是文曲星下凡(对于老实的方家老大来说,这读书人那就是文曲星下凡,更何况还是一位得了功名,当了官的官居老爷,那更是文曲星君下凡了),他们这算计文曲星君下凡之人,那就是算计神仙啊,那怎么得了。而且他们长姐已经去了,这姐夫要是发现他们的小心思,发了火,他们这平头百姓的怎么吃罪得起。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做了什么吗?”方家老二方昊浩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阴郁之色,有些不耐烦地望了自家长兄与幼弟一眼。“大哥,小弟,你们忘了我们之前在船上是怎么商量的了吗?怎么?难不你们想现在打退堂鼓?!”
“我,我们这不是担心嘛~”方昊阳更不安了,尤其是望着周围这些与自己等人格格不入的人群,这种不安感更浓了。别人往那一站,那一身或尊贵,或儒雅的气质哪怕人不说,也知道其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更不要用要旁边这些人,嘴一张,说的就是那官场上的事,或哪个王爷,哪位大人的一些小八卦了,这些江西离方昊阳他们太远,他根本就不懂。正因为他不懂,所以这让方昊阳更加敬畏了。
“大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与其你去担心那些没用的东西,你倒如不担心一下咱们自个,如果姐夫以后当真娶了那续弦,咱们家还有这么好的日子过吗?”方昊浩道。
“可是咱也不能……”
“不能什么?记着大哥,我们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二妹妹太伤心,还怀念长姐而已!”方昊浩直接将自家大哥那没说完的话截断。他们绝对不能让风家起疑。不是有句话说的吗?人不要脸则无敌,今天二妹妹这哪怕是赖也要赖进风家的门,只要这门姻亲不断,他们的好处就不会断!而且这事,只要不让风家抓着把柄,哪怕他们起了疑心,那又能如何。
第28章 逼迫
“可是,二哥,这,这当真可以吗?”方家老三方昊睿不是很确定,别跟他说会来时路上已经商量好了,这没听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吗?这来之前他们也没想到他们的姐夫居然会能成这样啊。
现如今,看看姐夫家交往的这些人群,莫名的方家老三就觉得心底发悚,当年姐姐与姐夫结婚时,他年纪还小,不咋知事,印象里只是觉得姐夫那迎亲的队伍老威风了,十六抬的大轿子,那可是他们那十里八乡都没哪户有那资格用的(按着鸾风皇朝的规矩,十六抬或以上的轿子,只能是官户人家可以用)。除此之外就是好多好吃的,再其他,不好意思,没了!就他那时那年纪,除了吃跟玩还能记得什么来。
打后因为隔着远的缘故,除了逢年过节的节礼,以及日常报平安的书信,对了,还有这每年大姐都会打发人接二姐过来小住一段时间外,方昊睿跟自个的这个姐姐与姐夫就再也没啥大交集,直到今日姐姐亡故,他们赶来奔丧。
不过虽然他与姐姐,姐夫没啥大交集,但有一点他却是清楚的,他们老方家之所以能在这镇人混得那么开,正是托了自家姐夫的福。因为有一个在都城为官的姐夫的缘故,他们在县城里那是横着走那都没问题。这不曾想姐姐突然就这么去了,这姐姐可以说是他们方家与风家联系的纽带,她这一去,对于方家来说不谛于是塌了半边天。
尤其是依着姐夫这年纪,那肯定是得娶续弦的,这续弦一娶,这姐夫自然也就再称不得方家的女婿了,而没了姐夫这么个靠山,他们以后的日子只怕就不会那么好过了。因此,为了保住他们日后的好日子,姐夫这个好女婿就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这不能放跑风家这门姻亲是方家的共识。可是他们这手伸得再长,也不能伸到姐夫家的内院里不是,而且这姐夫续不续娶,那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于是这事让方家几兄弟作了难。最后还是这二姐不经意的一句话提醒了他们,管它是姐夫还是妹夫,只要姐夫还是他们方家的女婿就好!
可是如何保住这个女婿那可是个难题。他们倒是愿意再嫁个女儿过来,可是他们方家愿意嫁那也是风家愿意娶才成啊。
这思来想去,还真让这方家人给琢磨出一个办法来了。
一是抓着皇朝那个世家联姻,如果女方先逝,娘家那边则会从旁枝,可者其庶出女儿中择一再嫁过去作为填房,以继续维系姻亲之盟的习惯,给风家施加压力。
二则嘛,就是造成既定事实(也就是方家那位小姐如今做的),利用舆论逼着风家不得不再娶风方家女。
为了达成目的,方家几兄弟连同那位庶出的方家小姐可以说是他国他细细地推敲了所有细节,所能想得到的一切可能性都做了安排,务求一发必中。
虽然目前为止,一切看起来都进行得十分之顺利,可却不想,这事进行到了一半,人家风府都还没有啥反应呢,反是方家这边他们自己倒先不安上了。
望着周围那些个非富即贵的人,此时的方家老大与老三哪里还还敢去想之前那什么计划不计划的,他们这能控制着不身到墙角里边去那已经是在强撑着胆儿了,可是使用如此,方家老三的腿肚子也在抽抽得不停,这要不是坐在凳儿上,他这会儿估计都已经出丑了。
“可是,二哥,这,这当真可以吗?”方家老三方昊睿不是很确定,别跟他说会来时路上已经商量好了,这没听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吗?这来之前他们也没想到他们的姐夫居然会能成这样啊。
现如今,看看姐夫家交往的这些人群,莫名的方家老三就觉得心底发悚,当年姐姐与姐夫结婚时,他年纪还小,不咋知事,印象里只是觉得姐夫那迎亲的队伍老威风了,十六抬的大轿子,那可是他们那十里八乡都没哪户有那资格用的(按着鸾风皇朝的规矩,十六抬或以上的轿子,只能是官户人家可以用)。除此之外就是好多好吃的,再其他,不好意思,没了!就他那时那年纪,除了吃跟玩还能记得什么来。
打后因为隔着远的缘故,除了逢年过节的节礼,以及日常报平安的书信,对了,还有这每年大姐都会打发人接二姐过来小住一段时间外,方昊睿跟自个的这个姐姐与姐夫就再也没啥大交集,直到今日姐姐亡故,他们赶来奔丧。
不过虽然他与姐姐,姐夫没啥大交集,但有一点他却是清楚的,他们老方家之所以能在这镇人混得那么开,正是托了自家姐夫的福。因为有一个在都城为官的姐夫的缘故,他们在县城里那是横着走那都没问题。这不曾想姐姐突然就这么去了,这姐姐可以说是他们方家与风家联系的纽带,她这一去,对于方家来说不谛于是塌了半边天。
尤其是依着姐夫这年纪,那肯定是得娶续弦的,这续弦一娶,这姐夫自然也就再称不得方家的女婿了,而没了姐夫这么个靠山,他们以后的日子只怕就不会那么好过了。因此,为了保住他们日后的好日子,姐夫这个好女婿就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这不能放跑风家这门姻亲是方家的共识。可是他们这手伸得再长,也不能伸到姐夫家的内院里不是,而且这姐夫续不续娶,那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于是这事让方家几兄弟作了难。最后还是这二姐不经意的一句话提醒了他们,管它是姐夫还是妹夫,只要姐夫还是他们方家的女婿就好!
可是如何保住这个女婿那可是个难题。他们倒是愿意再嫁个女儿过来,可是他们方家愿意嫁那也是风家愿意娶才成啊。
这思来想去,还真让这方家人给琢磨出一个办法来了。
一是抓着皇朝那个世家联姻,如果女方先逝,娘家那边则会从旁枝,可者其庶出女儿中择一再嫁过去作为填房,以继续维系姻亲之盟的习惯,给风家施加压力。
二则嘛,就是造成既定事实(也就是方家那位小姐如今做的),利用舆论逼着风家不得不再娶风方家女。
为了达成目的,方家几兄弟连同那位庶出的方家小姐可以说是他国他细细地推敲了所有细节,所能想得到的一切可能性都做了安排,务求一发必中。
虽然目前为止,一切看起来都进行得十分之顺利,可却不想,这事进行到了一半,人家风府都还没有啥反应呢,反是方家这边他们自己倒先不安上了。
望着周围那些个非富即贵的人,此时的方家老大与老三哪里还还敢去想之前那什么计划不计划的,他们这能控制着不身到墙角里边去那已经是在强撑着胆儿了,可是使用如此,方家老三的腿肚子也在抽抽得不停,这要不是坐在凳儿上,他这会儿估计都已经出丑了。
“可是,二哥,这,这当真可以吗?”方家老三方昊睿不是很确定,别跟他说会来时路上已经商量好了,这没听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吗?这来之前他们也没想到他们的姐夫居然会能成这样啊。
现如今,看看姐夫家交往的这些人群,莫名的方家老三就觉得心底发悚,当年姐姐与姐夫结婚时,他年纪还小,不咋知事,印象里只是觉得姐夫那迎亲的队伍老威风了,十六抬的大轿子,那可是他们那十里八乡都没哪户有那资格用的(按着鸾风皇朝的规矩,十六抬或以上的轿子,只能是官户人家可以用)。除此之外就是好多好吃的,再其他,不好意思,没了!就他那时那年纪,除了吃跟玩还能记得什么来。
打后因为隔着远的缘故,除了逢年过节的节礼,以及日常报平安的书信,对了,还有这每年大姐都会打发人接二姐过来小住一段时间外,方昊睿跟自个的这个姐姐与姐夫就再也没啥大交集,直到今日姐姐亡故,他们赶来奔丧。
不过虽然他与姐姐,姐夫没啥大交集,但有一点他却是清楚的,他们老方家之所以能在这镇人混得那么开,正是托了自家姐夫的福。因为有一个在都城为官的姐夫的缘故,他们在县城里那是横着走那都没问题。这不曾想姐姐突然就这么去了,这姐姐可以说是他们方家与风家联系的纽带,她这一去,对于方家来说不谛于是塌了半边天。
尤其是依着姐夫这年纪,那肯定是得娶续弦的,这续弦一娶,这姐夫自然也就再称不得方家的女婿了,而没了姐夫这么个靠山,他们以后的日子只怕就不会那么好过了。因此,为了保住他们日后的好日子,姐夫这个好女婿就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这不能放跑风家这门姻亲是方家的共识。可是他们这手伸得再长,也不能伸到姐夫家的内院里不是,而且这姐夫续不续娶,那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于是这事让方家几兄弟作了难。最后还是这二姐不经意的一句话提醒了他们,管它是姐夫还是妹夫,只要姐夫还是他们方家的女婿就好!
可是如何保住这个女婿那可是个难题。他们倒是愿意再嫁个女儿过来,可是他们方家愿意嫁那也是风家愿意娶才成啊。
这思来想去,还真让这方家人给琢磨出一个办法来了。
一是抓着皇朝那个世家联姻,如果女方先逝,娘家那边则会从旁枝,可者其庶出女儿中择一再嫁过去作为填房,以继续维系姻亲之盟的习惯,给风家施加压力。
二则嘛,就是造成既定事实(也就是方家那位小姐如今做的),利用舆论逼着风家不得不再娶风方家女。
为了达成目的,方家几兄弟连同那位庶出的方家小姐可以说是他国他细细地推敲了所有细节,所能想得到的一切可能性都做了安排,务求一发必中。
虽然目前为止,一切看起来都进行得十分之顺利,可却不想,这事进行到了一半,人家风府都还没有啥反应呢,反是方家这边他们自己倒先不安上了。
望着周围那些个非富即贵的人,此时的方家老大与老三哪里还还敢去想之前那什么计划不计划的,他们这能控制着不身到墙角里边去那已经是在强撑着胆儿了,可是使用如此,方家老三的腿肚子也在抽抽得不停,这要不是坐在凳儿上,他这会儿估计都已经出丑了。
“可是,二哥,这,这当真可以吗?”方家老三方昊睿不是很确定,别跟他说会来时路上已经商量好了,这没听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吗?这来之前他们也没想到他们的姐夫居然会能成这样啊。
现如今,看看姐夫家交往的这些人群,莫名的方家老三就觉得心底发悚,当年姐姐与姐夫结婚时,他年纪还小,不咋知事,印象里只是觉得姐夫那迎亲的队伍老威风了,十六抬的大轿子,那可是他们那十里八乡都没哪户有那资格用的(按着鸾风皇朝的规矩,十六抬或以上的轿子,只能是官户人家可以用)。除此之外就是好多好吃的,再其他,不好意思,没了!就他那时那年纪,除了吃跟玩还能记得什么来。
打后因为隔着远的缘故,除了逢年过节的节礼,以及日常报平安的书信,对了,还有这每年大姐都会打发人接二姐过来小住一段时间外,方昊睿跟自个的这个姐姐与姐夫就再也没啥大交集,直到今日姐姐亡故,他们赶来奔丧。
不过虽然他与姐姐,姐夫没啥大交集,但有一点他却是清楚的,他们老方家之所以能在这镇人混得那么开,正是托了自家姐夫的福。因为有一个在都城为官的姐夫的缘故,他们在县城里那是横着走那都没问题。这不曾想姐姐突然就这么去了,这姐姐可以说是他们方家与风家联系的纽带,她这一去,对于方家来说不谛于是塌了半边天。
第29章 帮亲不帮理
“让让,让让,快让让~”方家三兄弟对视一眼,急忙往将挡在自个面前的人群挤开,但人单力弱,最后还是在田管事的帮助与陪笑下,才从众多围观者中杀出一条“血路”挤了进去。
“这,这是怎么了?!”这一进来方家老大方昊阳就发现自己的庶妹住正趴在灵前哭得一副不能自已模样,而另一头,亲家老太太则是捂着胸口,一副被气得不行的样子。
这情况看着好像不太对头啊……
风家三兄弟交换了一下眼神,方昊阳作为长兄,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给亲家太太请安了,不知这……,是怎么了?”
“可不敢当方大公子的礼,这是怎么了,哼~,你问问你那个好妹妹去吧!”老太太冷哼一声,手中拄着的拐杖用力往下一跺,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模样。
老太太这毫不客气的态度以及根本不给面子的说法让方昊阳心头一惊,不敢跟老太太犟嘴纠缠,于是下意识地望向了自己的庶妹。
“别给我干哭,这到底是怎么了,你给我说话啊!”被整得心头无限烦躁的方昊阳忍不住就想伸出手去拉自己庶妹。
“大哥!”方昊浩眼神突然一跳,手一伸先一步拦住了自己的大哥,抢先一步走上前来,“二妹妹这是怎么了?莫哭,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跟哥哥们,哥哥们给你作主,这再不济不还有亲家老太太在这吗?亲家老太太也会给你个交代不是?”
“二哥~”方家小姐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的两位兄长与弟弟,像是受到了千般委屈,体味到了万般无奈,百转千绕,无限哀怨地吐出这有如杜鹃泣血般的两个字后,就仿佛意有所指地望向风菲菲的老爹,也就是风家老爸,风成斌向,泪眼与与风成斌的身影一触,就立马像受惊的小麋鹿一般,微微一缩,紧接着将手中的帕子往脸上一覆,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亲家老太太,您看这……”方昊浩立马跟着往风成斌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跟着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这长姐尸骨未寒……”
接着脸色一转,立马变参展一副正气凛色的模样:“二妹妹放心,这事亲家老太太一定会你一个交代的!”
呵,风菲菲冷笑一下。她这舅舅倒是长了一张巧嘴,兄妹两更是配合得默契,几句话,而且还是每次只说到半句的几句话就直接将脏水泼到他们风家头上了,整得好是是他们风家做出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必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一般。
“二舅舅,这是出什么事了吗?你为什么要叫祖母给你交代?”一个带着些须懵懂的之色的娇脆嗓音在人群中响起,
“菲菲听话,二舅舅正在与你祖母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你看你姨母哭得这么伤心,平时你姨母最疼你了,难道你不想给你姨母讨个公道?!给你姨母一个交代,好让你姨母开心起来。”方昊浩诱哄地朝风菲菲说道。
这人脑有病吧?且不说他这谴责来得实在是莫名其妙,就算是这当真有什么不是的,这种让她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去责难、难为自己的亲祖母也真亏这位好意识说得出口来。而且什么叫给她姨母一个交代,好让她开心起来?
她们这是哪亏着,哪欠着她这位姨母大人了,否则的话为问题问他们风家要“交代”,就算是要交代,那也该是她这位姨母大人给他们交代吧,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前世那会祖会对姨母表现得如之不喜,明明开始的时候,祖母至少还会帮些表现功夫来着的。
这要是前世的时候,自个这位姨母大人也曾闹过这么一出的话,那还真是怪不得祖母后后来对姨母印象大坏了,更怪不得父亲为什么会对姨母那么冷淡了,枉她前世私底下还为姨母鸣不平,认为姨母为了自己受了多少委屈……
果然啊,自己前世那真就是一个蠢的,风菲菲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讽刺之意,不过等她再抬起头时,脸上却只余那一抹无辜与天真,就在风菲菲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被祖母像是母鸡护崽一般护在了身后:“菲菲是我风家嫡长女,一惯乖巧,礼数周全。比起来,方家几位公子该多放些心思放自家姑娘身上才是!”
“亲家老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长姐这尸骨还未寒,亲家老太太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怕让人觉得寒心!”方昊阳脸一黑,老太太这话已经称不上委婉了,甚至已经有种指着方家三兄弟鼻子质疑方家姑娘教养的意味了。如果不扯掰清楚了,这话就这么被传开,那以后他们老方家的姑娘还嫁不嫁人了?!远的不说,他自个膝下都还养着一双娇儿在呢,而且再得个几年那就准备要说人家了,这位的名声可担不得!
“敢情方家大公子也知道您长姐这尸骨还未寒呢,只是可惜,你心里清楚,但您这妹妹可跟您想得不一样呢,就刚才她说的那些话,我老太婆都没脸说……”老太太冷哼一声道。
“二妹妹,你刚才说什么了?!”方昊阳脸一冷,朝那哭得哀凄的方家小姐逼问道。
哭,更大声地哭,听这声,好似方昊阳的质问让她更委屈了。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二妹妹是个什么性子你这当兄长的还能不知道,最是胆小善良不过了,就她这样的性子还能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不成?!”方昊浩见势不对,急忙一把拦住自己的长兄,并且不忘朝他使了一个眼色。真是不明白自己这个大哥脑子是怎么长的了,管他们二妹妹是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呢,他们要做的就只一样,给二妹妹撑腰,那名话啥说的,对了,叫帮亲不帮理!
要是这会被这老太太给牵着鼻子走,低头把错给认了,那么等会他们还哪来的底气逼风家再娶二妹妹,再将这门姻亲给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