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4章 逃进绝路
星月下的空旷原野中。
身后激昂的枪声从没有停止过。
飞鸟惊兽般向东跑的鬼子们高度警惕,猫腰保持着严谨的阵型以轻机枪火力侦察加压制开道,如水一般向东流淌。
黑暗中猛地一闪。
砰...
不知道是谁率先开火。
跟着此起彼伏到处乱嚷:“打啊...”“打...”
步枪、驳壳枪骤然闪耀。
哒哒哒...
设在两翼早候了多时的密集轻机枪射击火焰持续爆闪。
密集沉闷枪声瞬间响彻东边开阔地。
乱枪齐发,有规律的轻机枪弹道开始在撕扯大地。
同时也在撕扯那些借着大地褶皱隐藏躯壳的灵魂。
以轻机枪火力“压制”打算向东跑路的鬼子们,内心中早料到会遭遇到阻击。
甚至在对方开火后反而长出一口气。
终于知道对方在什么位置,不用再提心吊胆担心…
黑暗中出现第一缕枪火闪耀时已按训练般卧倒就地找掩蔽。
“敌袭...”打头的尖兵警戒哨,鸟语中几乎没有丝毫畏惧...
可惜,毫不畏惧不代表幸运。
距离太近了!
喊出第二个字儿的时候,近在咫尺的枪口中射出好几发子弹,钻胸入脑!
尖兵脑子中最后意识有些混乱...扫荡多年,不是没遭遇抗日分子伏击,但对手这么近距离伏击,却是第一回。
完全出乎意料...
土八路伏击...不都应该先扔手榴弹或者拉响地雷么?
这货身体触地瞬间,被弹头搅碎冲出后脑的浆汁再没法保持一丁点意识。
肮脏的三魂七魄碎散...
即使被二十几条步枪、十余驳壳枪外加轻机枪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直高度警惕的大部分鬼子仍然迅速作出标准的战术闪避动作。
十余鬼子卧倒在地,顺利躲过打黑枪的八路第一波弹雨。
早知道会面临以少打多的局面,自诩天下无敌的鬼子们,几乎没有惊慌失措怪叫。
甚至在带队跑路的第三少尉吆喝声中,强悍地组织起还击。
“步枪射击…投弹组扔手雷...”
突击时一直持续闪耀嚎叫的机枪组因为目标太大,被打黑枪的八路打哑。
少尉来不及悲伤。
他看得很清楚。
机枪组在遇袭时甚至调整了枪口,对黑暗中那些闪光处开火。
可惜,仅一个点射时间,无数弹头钻进了机枪手的身体。
打头的尖兵三人组更不走运,卑鄙伏击者射出的密集子弹,几乎全都在向他们招呼。
手下精英各自身中数弹,临死前仍然下意识开火还击。
精英们以精湛的射击,击中好几个近在咫尺的黑夜偷袭者。
跟在后边稍远的三个组九个手下,应该只有两个中弹。
少尉迅速大声鸟语吆喝还有战斗力的手下精英们迅速按战术重组。
先前在阵地上被榴弹炸了一波,听力并没有完全恢复,好在出发前,已交待手下按训练方案。
手下精英们当即按训练时的要求,娴熟地重组。
一个投弹组扔手雷进行遮断。
一个三人组上前接替遇袭哑火的轻机枪组,另外两个步兵三人组迅速开火还击。
双方距离如此的近,子弹不断向黑暗中那些胡乱闪光点还击。
还击的鬼子步兵组分工明确,始终保持一三八大盖步枪开火,一举枪瞄准寻找目标,射击结束的拉栓退弹壳、推子弹上膛。
分成三个梯次,以牺牲瞬时密集还击火力,换取持续射击。
冒着头顶乱七八糟的弹雨,几乎每开一枪,不远处的黑暗中都会发出一声惨叫。
散开的六条步枪从节奏上看仅两条步枪开火,火力显得异常微弱,但却因为射击精度高,不断将袭击者毙于枪下。
双方隔着十余米对射。
枪火乱闪的月夜下,硝烟弥漫。
训练有素的鬼子们射术确实厉害。
但是,对手人多枪也多。
而且手榴弹也多...
随着土八路扔出的几十个手榴弹乱七八糟的爆炸。
趴在地上保持精准射击的六个鬼子,先后逐一被弹片穿过身体。
现实,没有因为他们是精英而留情面。
虽然被弹片击中并不代表会立即死亡,但至少暂时已失去战斗力。
被弹片划过身体的鬼子同样会惨叫...
抛弃伤员,抛弃接替指挥少尉跑路的少尉心下大骇:天下无敌的皇军,竟然在短时间被土八路乱枪击溃?
身边瞬间仅剩下因为没有开枪暴露位置的投弹手。
土八路的枪弹弹道一直在头顶、身侧撕扯,一发子弹刚好击打在钢盔侧面弹开。
钢盔虽然将子弹弹开,却并没有卸掉弹头的冲击力。
脑袋被头晕眼花的少尉强迫自己镇定。
继续射击会招来更多手榴弹!
赶紧命令投完手雷的两个手下去执行迂回干掉八路机枪的特殊任务。
自己…似乎应考虑先离开这里。
两个道黑影迅速手脚并用匍匐向后撤。
战场瞬息万变。
这离开的两鬼子还没来得及分头向八路机枪阵地前进。
八路的两个轻机枪组射击闪光忽然熄灭!
射击停止!
赶紧探头观瞧。
看到的是让他们无法相信的一幕。
三个打火把的八路在硝烟中奔跑?
去往刚离开的少尉以及没来得及救治的伤兵位置!
迅速将背上的步枪扯下,探出沟。
快速瞄准火把后面的黑影。
犹豫片刻后,两鬼子压紧扳机的手指先后慢慢松开。
没办法,打火把黑影身后,跟着二三十个黑影!
这时候只要敢开枪,即将面对二三十条步枪,再精锐的精英也必死。
“少尉应该...玉碎了...”眼睁睁看着刚刚才离开少尉的地方,好几十个黑影开始忙碌。
有人在给昔日的同伴补枪。
有人在打扫战场扯皇军步枪,搜弹药摘装备扒军装。
甚至,一个班十余人散开向自己这边搜索过来。
显然,八路指挥官很谨慎...
精英的性命,不是这些土鳖所能比!
两鬼子跟皇协军混了好几年。
平时上妓院进娼馆,学会了不少的中囯话。
心里几乎是同样出现皇协军营长经常念叨的一句词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稍作权衡,一鬼子小声问:“我认为,还是性命重要!”
“你个懦夫...”另一鬼子觉得这话从对方嘴里说出来,自己必须反对。
“别给我扯,白白送死的事儿不能干!”先说话那鬼子劝,他知道旁边这货肯定跟自己一个心思:“再说,我们身上还带着中队旗!”
“好吧...我是为了保护中队旗而选择暂时撤退!”
什么精英勇士,都见鬼去吧。
两鬼子凭借平时优秀的技战术,低声吆喝着交替掩护迅速向南匍匐,悄无声息迅速向南...
...
李老四站在鬼子圆形阵地东边,他的心情很不爽。
现在站的位置那些鬼子竟然在全面进攻前,提前跑了!
东边远处密集枪声,手榴弹、手雷爆炸声渐渐消失。
从身后飘过来的硝烟仍然带着呛人的化学弹余味儿。
他不爽是因为清理战场又耽误了些时间,错过了全歼那伙鬼子的好戏。
他担心有柳排长当参谋的王顺部,不能将鬼子的小命全留下...
北边跑来一个黑影:“营长有令...所有人立即向北撤退...”
“撤退…说啥?为什么要撤退...”
“外围警戒发现情况,东南十余里左右,出现鬼子汽车灯光...营长判断可能是鬼子叫了援兵!”
第1635章 升团,结婚,发怵
深夜。
任村。
高墙,大院,老屋。
屋里两张破桌子拼起来的会议桌上,油灯火苗不断摇晃。
十余人全挤在桌子一边。
目光全落在桌子对面夯土墙上挂着的两幅泛黄地图上。
一幅是民囯全囯地图,另一幅是中原敌我形势图。
地图前站着戴眼镜的参谋,正挥舞着手中木棍,在地图上来回指点、比划唾沫横飞讲述:“...正面战场...前段时间鄂西会战结束,囯军取得歼敌四千的大胜,战区要求我们对鬼子占领区全面出击...牵制华北日军,配合即将开始的湘省常德会战...”
桌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捏爆油灯芯燃烧后形成的灰烬结块。
不断闪耀的油灯火苗顿时变大不少。
不时有通讯员进来,将电文以及文件放到坐在上首的军人面前。
会议从天黑开到现在凌晨三点,已经开了近八个小时。
屋里的人有作记录,也有喝茶的,甚至还有剥花生的丁得一政委。
也有人偶尔打哈欠,赶紧抓起面前的茶水往嘴里猛倒,强打精神驱散睡意。
“现在外部、内部形势严峻,参谋给大伙儿将都介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大家各自发表一下看法...”坐在上首的军人抬眼从参会都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一削瘦的军人身上:“刑政委,你先来说说...”
“首长,反动派他就是想借鬼子的手削弱我们的力量…”削瘦的刑政委挥了挥肘部打补丁的右胳膊。
旁边另一位跟着发表意见:“没错,不久前他们还准备跟鬼子南北夹击咱们陕北根据地…”
“他们在西南大后方有大片土地作补给,说联合抗战,不给俺们钱也不给弹药,上下嘴皮子一翻只知道给我们提要求...”又一位会发言。
“为牵制华北日军进攻陕北,我们这几个月的损失很大啊...”
“确实这样,我们从山里东进平原目的是牵制鬼子进犯陕北,现在绥蒙一带鬼子主力已经回撤,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各部应该考虑撤回山里...”
“没错,打仗打的是弹药,打的是粮草,平原去年大旱过后,缺粮食的老乡们连生存都是问题...队伍粮食补给是大问题!”
“我们继续留在平原,只会给老乡们增加负担...”
现场气氛开始热烈,抱怨的居多。
首长面色有些不愉,将目光投到坐在末尾剥花生的丁德一脸上:“老丁...你来说说...”
丁得一听到点名,赶紧站起来:“大家说得很全面,我们独立团小胳膊细腿,没什么意见…”
“丁得一同志,你是实诚人,好好说话!”
“我…服从上级安排…”
“老丁呐,我听说独立团在敌后横冲直撞,最近还搬空两座县城,开装甲车…骑摩托…搞炮艇…电台配置到营...还有那自行车队,威风得很嘛…”
“我说首长,你说的这些事,谁会相信?”
“你不承认?”
“绝对夸大了...”
首长抬手猛拍桌子:“老丁呐,你信不信我调你们独立团回山去保卫师部!”
“不能吧…呃…那几个兔小崽子只是配合兄弟部队…”
“你继续扯蛋,大伙儿谁也别想睡觉!”
“首长,那些偶然侥幸取得的胜利,你这样说,不大好吧?”
“不好?有什么不好?树典型立榜样鼓舞人心,大伙儿正好学习…”
“…”
“刚收到鲁西三分区电报,说
他们二十三团一部,联合自一团警卫营...汇同地方抗日力量,全歼鬼子一个中队外加一个营伪军...”首长面带笑容:“解释一下,自一团警卫营什么来头?”
“自一团?不是程老二的人么?”坐在旁边的刑政委直接站起来,睁大眼瞪着丁得一:“不对啊,你们独立团...包括老陆,不是都在滑县么?”
旁边另一位扯了扯刑政委打着补丁的灰军装:“老刑呐,赶紧坐下,有些事知道就行,话别乱说…”
“那个营长,好像姓胡...”按保密原则,队伍番号有时候就连兄弟部队也要隐瞒,首长肯定不是要自己真的说九营的事,丁得一无奈将话题引开:“我认为,可以借此机会在敌后建立、扩大根据地,同时分化瓦解伪军,甚至以伪军的名义夺取部分县城实际控制权,在中原、华北敌占区建立广泛的敌后根据地,到时候形成事实,也不用再担心老蒋翻脸说咱们进他们的游击区!”
“看来,我还真看走了眼,老丁,我听说你们独立团有个九营,我还一直说老陆打肿脸充胖子呢...”
“瞎说啥呢,真有九个营,我还不向首长申请成立一个新编旅么?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迷惑敌人...”见这位又在扯原来的话题,丁得一赶紧解释。
首长明白其中利害,直接打断两人对话:“嘿嘿,我说老丁,有好的方法藏着掖着可不行,今天你得将独立团思想工作的先进经验,主要是迅速发展壮大队伍的事,好生给大伙儿说说...”
…
报捷电报已经上报三分区首长,小红缨亲拟的电文,上报的作战单位:二十三团...
本着树大招风不如闷声发财的原则,电文中根本没提独立团,也没有提自一团。
但是小红缨却没想到,分区首长并不领情,将战报稍一分析,据实上报。
当事人胡义,对上报电文中到底谁打的这场战斗,丝毫没有在意。
他的想法简单,九营在分区防区中的战斗,以分区的名义上报比较好。
至于打胜仗立功,能有打鬼子来得解气?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真能升到团级...
在团里本来就挂了参谋,以陆团长的性子,混个参谋长,几乎没有问题。
然后有资格…
结婚...
一想到这两个字儿,心里就发怵。
那个女人,应该不会同意...
“报告营长...”
胡思乱想间,又一个通讯员从边追上来汇报情况,胡义赶紧收回思绪。
“鬼子增援部队停在东闾村没有追来。”
“知道了...”胡义这下才算放心。
躺在担架上睡不着,继续思索…
将增援、接应打成阵地进攻战,虽然取得胜利,伤亡也比预期少很多,但是在战斗中暴露的问题依然很多。
总的一条:跟鬼子不需要讲道理,用刺刀、枪子儿、手榴弹、榴弹比较好!
战场上,实力才是一切…
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抬着一副担架在队伍中不断超过往北的队伍。
打头的汉子不断向背着大包小包的战士打听营长在哪。
好一会儿后,躺在担架上的柳元清终于凑到胡义旁边...
“那个营长,没睡吧?有个事商量一下...行不?”
担架上胡义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什么事?”
“我觉得王顺...这支队伍还行,那个,他们想请我去当个参谋...”
“你的意思是,打算去王顺部?”
柳元清叹了一口气:“说
实话,以前一直都在别人麾下,打的也差不多全是窝囊仗,这次,我想试试。”
胡义大致明白柳元清的想法,一时半会无语。
“你尽管放心,我带出来的队伍,绝对姓八!”见胡义没有说话,柳元清赶紧表明立场:“我们都是军人,但是在进九营这段时间来,我知道谁是真正为了老百姓!虽然...九营与其他八路不一样。”
这货最后一句话,意思是九营这八路不八路?
胡义一头黑线,也知道他说这番话,是担心自己对他自己立山头有看法。
但是作思想工作,确实不是自己的强项。
要收编王顺部,九营着实没有那个能力。
因为,地方抗日武装有一个特点:不脱产。
也就是一般都在自己家乡附近打鬼子,闲时回家种地。
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区小队。
胡义脑子有些乱,一时找不到该怎么回复。
场面有些冷,柳元清清楚胡义的性格,再次开口:“要不,我跟丫头说说?”
小红缨躺在胡义前边的担架上,一直在听两人对话。
听说柳元清要离开,早已炸毛,听这货还有脸找自己,立即从担架上坐起来:“你吃我的喝我的...”
“哎哎哎...能不能别这么小气?”柳元清赶紧解释:“这是九营发展的好机会,如果搞得好,嘿嘿,咱们不仅能拉出至少一个营的队伍,还能把他们这片发展成根据地...还能给苏队长提供...”
听柳元清提到苏青,小红缨立即打断:“哎呀,真没看出来,你还知道发展根据地...”
“切,你真当我像你那么傻么?进九营以前,我曾经研究过八路军发展根据地的情况...”
“你敢说我傻?”
“反正不见得有多聪明,比如,我给你的那本唐诗三百首,你现在能背几首?”
一听到背诗,小红缨直接傻眼...
胡义听到柳元清提到那个女人。
心里忽然有点担心...
赶紧伸手掏出怀表。
咔嗒...
身后抬担架的战士,赶紧吆喝一直跟随在旁边的通讯员打开手电。
借着手电光线,胡义看清楚表盘上的数字...凌晨三点多。
距离天亮的时间不长。
而且...罗富贵也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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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6章 运河往事
外出侦察的猴子意外碰上脏脸。
这货还带来了白渡口原来的实际占据者陈八极。
苏青没有轻易相信脏脸,更别说陈八极。
仔细对比分区地下情报人员汇报的馆陶地方情况。
亲自审讯警戒哨刚抓回附近活动打探消息的侦辑队汉女干,获取更多细节。
结合记录了十多页的审讯记录。
跟陈八极所说的情况基本一致。
而且,陈八极所知道的情况更详细
有些细节真实性,还得与眼前曾经当过县警的汉女干证实
顺手将钢笔***钢笔帽,抬手将破桌面上的马灯拧亮了些。
坐对面的侦辑队汉女干,不断抹眼泪求饶。
几乎相同的问题,对面的女八爷已经问了三遍。
这女八爷有点本事,三次问询,不仅将问题打乱次序,而且还掺了些新问题。
还好,自己以前在警队混过,这种审讯方式见得多了。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压根儿没必要撒谎。
八路有纪律:不杀俘虏。
至于一个大老爷们流泪,跟自己小命相比,流泪三天三夜都值。
面对这种细节对比审讯方式,如果心存侥幸说谎,必定会露出马脚。
不久前亲眼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家伙不说实话,被门口手中不断玩刺刀花的瘦猴子给捅了。
以前在警队的同事,抓到那些通赤分子进行审讯时也是这么干的,大部分是相同的问题,进行三次问讯,如果回答的结果不一样,就可以认定被审讯的人说谎
然后进行第四次审问,逐渐增加一些问题。
回答者思维会慢慢错乱,在不知不觉间,就会将自己知道的秘密交待出来。
当然,对付嘴硬分子,十八般刑具一上,百九十九会招…
自己小命是死是活,此时掌握在对面那个女八路手中。
那女八路长官啥表情都没有,身上却有一股萧杀气。
心里狂打鼓,缩脖子低头看地面。
先前问题都无关痛痒,看来,接下来应该开始会问正事儿
叭嗒,听到钢笔放到桌面轻响,汉女干吐出一口大气。
跟着听到那女八路问:“馆陶伪军到底多少兵力?”
果然不出所料,汉女干赶紧抬起头,毫不犹豫回答:“估模两三千人,分成十好几股。”
“大龙头什么来历?”
“早年开武馆,因为手下的弟子众多,把持运河漕运,鬼子入侵后,响应囯军号召,组织地方民团树起抗日大旗。”
“什么时候投的鬼子?”
“没有具体时间.鬼子打来后,大龙头先是避往乡下,后来鬼子安抚地方,大龙头先派管家回城,鬼子说只要大龙头能让乡亲们按时交钱纳粮,保证不乱杀人,大龙头才回了城…”
“然后投鬼子当汉女干?”
“大伙儿都是被逼无奈…鬼子打来后,囯军跑了个不见踪影,大家伙拖家带口,也有人先往南逃难,捎回来话说饿死的人很多,各地没地方接收难民其他人想跑也没地方去
后来囯府的县长偷偷潜回来,告诉大龙头暂时与鬼滓鹩医爬愣衢与委蛇,先保全百姓性命,等囯军以后打回来时再里应外合.大龙头寻思,乱世中总得给乡亲们求一条活路,所以才当了维持会会长…”
“那个副县长如今在哪?”
“他给大龙头留下一摞空白委任状后又走了”
“有没有留下联络人?”
“这个肯定有,只是小人一个跑腿的地位低下,没有知道这些秘密的机会。”
“那你知道有哪些人又是铁了心当汉女干?”
“人心隔肚皮,这个…小人真的说不清。”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人真投了鬼子?”
“呃,有肯定有,因为有鬼子撑腰,能抢到更多的地盘…”
“详细说说…”
“前些年,赵三爷手下忽然多了一批枪法如神的好手…”
“你再说说,白渡口怎么回事儿?”
“陈八极跟八路私底下眉来眼去,鬼子收到风声,让大龙头杀了陈八极,如果我们不动手,鬼子会对我们动手.”
“整村死人的事,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苏青转了话题。
“有传言是瘟疫…”汉女干欲言又止。
“事实上,是鬼子投放的虎烈拉细菌,你不要说你们没收到八路***给你们的消息”
“这个.确实有人说是小鬼子放毒.也有人说,要不是八路袭击鬼子,皇鬼子也不会放毒.”汉女干抬起头,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回答。
鬼子投毒的原因是八路军反抗?
苏青有些哭笑不得,侵略者闯进家园烧杀抢掠,还不能反抗?
这个曾经在警队混过的家伙倒是挺老实。
基本情况已经清楚。
迅速收拾桌子上的纸笔,起身离开。
猴子跟看守的战士嘀咕了几句,跟上苏青走出院门,来到旁边院子。
蹲在院里脏脸听到脚步声,赶紧迎上来:“苏姐,你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应该问题不大!”苏青走前面,三人走进院内屋里。
躺屋里冷炕上的陈八极不顾伤痛起身,下炕到桌边坐定,龇牙:“大龙头年纪大了,管不了下边那些人,而且,军统这几年也在活动,收买了不少的人。”
“现在时间紧,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确定到底哪些人投鬼子!”苏青在桌对面坐下。
“我觉得,你的计划太疯狂”
“你想的太复杂,只要是除你之外,谁来掌控渡口都没有问题。”
陈八极解释道:“我是因为不愿意跟军统的人同流合污,所以才会被他们视为眼中钉。”
苏青没有继续在渡口掌控的事上纠结,转过话题:“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解决鬼子在河道里投放细菌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龙们他们不知道虎烈拉,你担心老百姓受到更大伤害。”陈八极不由得对苏青生出敬意,眼前的女八路,跟以前接触的八路一样,确实是真心为了老百姓。
苏青转头看了猴子一眼。
猴子赶紧站起来,扯着站门口警戒的脏脸出门,顺口嘀了一嘴:“苏队长,我们去给你们倒杯水。”
两人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猴子跟脏脸并没有去倒水。
在院子磨盘上坐定,猴子低声问脏脸:“按你的说法,回龙镇现在仍然在我们手中?”
“这事,我真不太清楚…”脏脸掏出颗烟:“村里的那些陌生面孔,说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不该问的,别问。”
“你跟我打马虎眼,有意思么?”
“半岛来的情报员”猴子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将话题转移:“这个陈八极,到底什么来头?”
“先前不是说过了么,他跟咱们地下情报人员关系不错。”
“如果.他暗中向军统告密呢?”
“这一点我觉得不是问题,他一家几十口都在附近,他敢乱来,得先掂量掂量后果。”
“你们怎么没有跟营长他们一直过运河去河东?”
“先是碰到陈八极那倒霉蛋,到他老窝碰到鬼子…然后柳元清冒岀来,跟着你又钻出来…”
“老子问你怎么没过运河!”
“这事说来话长…”
院外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到院门口。
跟着一个战士冲进院子,看到猴子立即敬礼:“报告候队长,东边五里发现鬼子搜索队!”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人真投了鬼子?”
“呃,有肯定有,因为有鬼子撑腰,能抢到更多的地盘…”
“详细说说…”
“前些年,赵三爷手下忽然多了一批枪法如神的好手…”
“你再说说,白渡口怎么回事儿?”
“陈八极跟八路私底下眉来眼去,鬼子收到风声,让大龙头杀了陈八极,如果我们不动手,鬼子会对我们动手.”
“整村死人的事,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苏青转了话题。
“有传言是瘟疫…”汉女干欲言又止。
“事实上,是鬼子投放的虎烈拉细菌,你不要说你们没收到八路***给你们的消息”
“这个.确实有人说是小鬼子放毒.也有人说,要不是八路袭击鬼子,皇鬼子也不会放毒.”汉女干抬起头,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回答。
鬼子投毒的原因是八路军反抗?
苏青有些哭笑不得,侵略者闯进家园烧杀抢掠,还不能反抗?
这个曾经在警队混过的家伙倒是挺老实。
基本情况已经清楚。
迅速收拾桌子上的纸笔,起身离开。
猴子跟看守的战士嘀咕了几句,跟上苏青走出院门,来到旁边院子。
蹲在院里脏脸听到脚步声,赶紧迎上来:“苏姐,你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应该问题不大!”苏青走前面,三人走进院内屋里。
躺屋里冷炕上的陈八极不顾伤痛起身,下炕到桌边坐定,龇牙:“大龙头年纪大了,管不了下边那些人,而且,军统这几年也在活动,收买了不少的人。”
“现在时间紧,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确定到底哪些人投鬼子!”苏青在桌对面坐下。
“我觉得,你的计划太疯狂”
“你想的太复杂,只要是除你之外,谁来掌控渡口都没有问题。”
陈八极解释道:“我是因为不愿意跟军统的人同流合污,所以才会被他们视为眼中钉。”
苏青没有继续在渡口掌控的事上纠结,转过话题:“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解决鬼子在河道里投放细菌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龙们他们不知道虎烈拉,你担心老百姓受到更大伤害。”陈八极不由得对苏青生出敬意,眼前的女八路,跟以前接触的八路一样,确实是真心为了老百姓。
苏青转头看了猴子一眼。
猴子赶紧站起来,扯着站门口警戒的脏脸出门,顺口嘀了一嘴:“苏队长,我们去给你们倒杯水。”
两人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猴子跟脏脸并没有去倒水。
在院子磨盘上坐定,猴子低声问脏脸:“按你的说法,回龙镇现在仍然在我们手中?”
“这事,我真不太清楚…”脏脸掏出颗烟:“村里的那些陌生面孔,说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不该问的,别问。”
“你跟我打马虎眼,有意思么?”
“半岛来的情报员”猴子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将话题转移:“这个陈八极,到底什么来头?”
“先前不是说过了么,他跟咱们地下情报人员关系不错。”
“如果.他暗中向军统告密呢?”
“这一点我觉得不是问题,他一家几十口都在附近,他敢乱来,得先掂量掂量后果。”
“你们怎么没有跟营长他们一直过运河去河东?”
“先是碰到陈八极那倒霉蛋,到他老窝碰到鬼子…然后柳元清冒岀来,跟着你又钻出来…”
“老子问你怎么没过运河!”
“这事说来话长…”
院外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到院门口。
跟着一个战士冲进院子,看到猴子立即敬礼:“报告候队长,东边五里发现鬼子搜索队!”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人真投了鬼子?”
“呃,有肯定有,因为有鬼子撑腰,能抢到更多的地盘…”
“详细说说…”
“前些年,赵三爷手下忽然多了一批枪法如神的好手…”
“你再说说,白渡口怎么回事儿?”
“陈八极跟八路私底下眉来眼去,鬼子收到风声,让大龙头杀了陈八极,如果我们不动手,鬼子会对我们动手.”
“整村死人的事,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苏青转了话题。
“有传言是瘟疫…”汉女干欲言又止。
“事实上,是鬼子投放的虎烈拉细菌,你不要说你们没收到八路***给你们的消息”
“这个.确实有人说是小鬼子放毒.也有人说,要不是八路袭击鬼子,皇鬼子也不会放毒.”汉女干抬起头,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回答。
鬼子投毒的原因是八路军反抗?
苏青有些哭笑不得,侵略者闯进家园烧杀抢掠,还不能反抗?
这个曾经在警队混过的家伙倒是挺老实。
基本情况已经清楚。
迅速收拾桌子上的纸笔,起身离开。
猴子跟看守的战士嘀咕了几句,跟上苏青走出院门,来到旁边院子。
蹲在院里脏脸听到脚步声,赶紧迎上来:“苏姐,你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应该问题不大!”苏青走前面,三人走进院内屋里。
躺屋里冷炕上的陈八极不顾伤痛起身,下炕到桌边坐定,龇牙:“大龙头年纪大了,管不了下边那些人,而且,军统这几年也在活动,收买了不少的人。”
“现在时间紧,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确定到底哪些人投鬼子!”苏青在桌对面坐下。
“我觉得,你的计划太疯狂”
“你想的太复杂,只要是除你之外,谁来掌控渡口都没有问题。”
陈八极解释道:“我是因为不愿意跟军统的人同流合污,所以才会被他们视为眼中钉。”
苏青没有继续在渡口掌控的事上纠结,转过话题:“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解决鬼子在河道里投放细菌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龙们他们不知道虎烈拉,你担心老百姓受到更大伤害。”陈八极不由得对苏青生出敬意,眼前的女八路,跟以前接触的八路一样,确实是真心为了老百姓。
苏青转头看了猴子一眼。
猴子赶紧站起来,扯着站门口警戒的脏脸出门,顺口嘀了一嘴:“苏队长,我们去给你们倒杯水。”
两人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猴子跟脏脸并没有去倒水。
在院子磨盘上坐定,猴子低声问脏脸:“按你的说法,回龙镇现在仍然在我们手中?”
“这事,我真不太清楚…”脏脸掏出颗烟:“村里的那些陌生面孔,说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不该问的,别问。”
“你跟我打马虎眼,有意思么?”
“半岛来的情报员”猴子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将话题转移:“这个陈八极,到底什么来头?”
“先前不是说过了么,他跟咱们地下情报人员关系不错。”
“如果.他暗中向军统告密呢?”
“这一点我觉得不是问题,他一家几十口都在附近,他敢乱来,得先掂量掂量后果。”
“你们怎么没有跟营长他们一直过运河去河东?”
“先是碰到陈八极那倒霉蛋,到他老窝碰到鬼子…然后柳元清冒岀来,跟着你又钻出来…”
“老子问你怎么没过运河!”
“这事说来话长…”
院外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到院门口。
跟着一个战士冲进院子,看到猴子立即敬礼:“报告候队长,东边五里发现鬼子搜索队!”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人真投了鬼子?”
“呃,有肯定有,因为有鬼子撑腰,能抢到更多的地盘…”
“详细说说…”
“前些年,赵三爷手下忽然多了一批枪法如神的好手…”
“你再说说,白渡口怎么回事儿?”
“陈八极跟八路私底下眉来眼去,鬼子收到风声,让大龙头杀了陈八极,如果我们不动手,鬼子会对我们动手.”
“整村死人的事,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苏青转了话题。
“有传言是瘟疫…”汉女干欲言又止。
“事实上,是鬼子投放的虎烈拉细菌,你不要说你们没收到八路***给你们的消息”
“这个.确实有人说是小鬼子放毒.也有人说,要不是八路袭击鬼子,皇鬼子也不会放毒.”汉女干抬起头,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回答。
鬼子投毒的原因是八路军反抗?
苏青有些哭笑不得,侵略者闯进家园烧杀抢掠,还不能反抗?
这个曾经在警队混过的家伙倒是挺老实。
基本情况已经清楚。
迅速收拾桌子上的纸笔,起身离开。
猴子跟看守的战士嘀咕了几句,跟上苏青走出院门,来到旁边院子。
蹲在院里脏脸听到脚步声,赶紧迎上来:“苏姐,你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应该问题不大!”苏青走前面,三人走进院内屋里。
躺屋里冷炕上的陈八极不顾伤痛起身,下炕到桌边坐定,龇牙:“大龙头年纪大了,管不了下边那些人,而且,军统这几年也在活动,收买了不少的人。”
“现在时间紧,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确定到底哪些人投鬼子!”苏青在桌对面坐下。
“我觉得,你的计划太疯狂”
“你想的太复杂,只要是除你之外,谁来掌控渡口都没有问题。”
陈八极解释道:“我是因为不愿意跟军统的人同流合污,所以才会被他们视为眼中钉。”
苏青没有继续在渡口掌控的事上纠结,转过话题:“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解决鬼子在河道里投放细菌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龙们他们不知道虎烈拉,你担心老百姓受到更大伤害。”陈八极不由得对苏青生出敬意,眼前的女八路,跟以前接触的八路一样,确实是真心为了老百姓。
苏青转头看了猴子一眼。
猴子赶紧站起来,扯着站门口警戒的脏脸出门,顺口嘀了一嘴:“苏队长,我们去给你们倒杯水。”
两人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猴子跟脏脸并没有去倒水。
在院子磨盘上坐定,猴子低声问脏脸:“按你的说法,回龙镇现在仍然在我们手中?”
“这事,我真不太清楚…”脏脸掏出颗烟:“村里的那些陌生面孔,说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不该问的,别问。”
“你跟我打马虎眼,有意思么?”
“半岛来的情报员”猴子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将话题转移:“这个陈八极,到底什么来头?”
“先前不是说过了么,他跟咱们地下情报人员关系不错。”
“如果.他暗中向军统告密呢?”
“这一点我觉得不是问题,他一家几十口都在附近,他敢乱来,得先掂量掂量后果。”
“你们怎么没有跟营长他们一直过运河去河东?”
“先是碰到陈八极那倒霉蛋,到他老窝碰到鬼子…然后柳元清冒岀来,跟着你又钻出来…”
“老子问你怎么没过运河!”
“这事说来话长…”
院外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到院门口。
跟着一个战士冲进院子,看到猴子立即敬礼:“报告候队长,东边五里发现鬼子搜索队!”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人真投了鬼子?”
“呃,有肯定有,因为有鬼子撑腰,能抢到更多的地盘…”
“详细说说…”
“前些年,赵三爷手下忽然多了一批枪法如神的好手…”
“你再说说,白渡口怎么回事儿?”
“陈八极跟八路私底下眉来眼去,鬼子收到风声,让大龙头杀了陈八极,如果我们不动手,鬼子会对我们动手.”
“整村死人的事,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苏青转了话题。
“有传言是瘟疫…”汉女干欲言又止。
“事实上,是鬼子投放的虎烈拉细菌,你不要说你们没收到八路***给你们的消息”
“这个.确实有人说是小鬼子放毒.也有人说,要不是八路袭击鬼子,皇鬼子也不会放毒.”汉女干抬起头,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回答。
鬼子投毒的原因是八路军反抗?
苏青有些哭笑不得,侵略者闯进家园烧杀抢掠,还不能反抗?
这个曾经在警队混过的家伙倒是挺老实。
基本情况已经清楚。
迅速收拾桌子上的纸笔,起身离开。
猴子跟看守的战士嘀咕了几句,跟上苏青走出院门,来到旁边院子。
蹲在院里脏脸听到脚步声,赶紧迎上来:“苏姐,你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应该问题不大!”苏青走前面,三人走进院内屋里。
躺屋里冷炕上的陈八极不顾伤痛起身,下炕到桌边坐定,龇牙:“大龙头年纪大了,管不了下边那些人,而且,军统这几年也在活动,收买了不少的人。”
“现在时间紧,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确定到底哪些人投鬼子!”苏青在桌对面坐下。
“我觉得,你的计划太疯狂”
“你想的太复杂,只要是除你之外,谁来掌控渡口都没有问题。”
陈八极解释道:“我是因为不愿意跟军统的人同流合污,所以才会被他们视为眼中钉。”
苏青没有继续在渡口掌控的事上纠结,转过话题:“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解决鬼子在河道里投放细菌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龙们他们不知道虎烈拉,你担心老百姓受到更大伤害。”陈八极不由得对苏青生出敬意,眼前的女八路,跟以前接触的八路一样,确实是真心为了老百姓。
苏青转头看了猴子一眼。
猴子赶紧站起来,扯着站门口警戒的脏脸出门,顺口嘀了一嘴:“苏队长,我们去给你们倒杯水。”
两人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猴子跟脏脸并没有去倒水。
在院子磨盘上坐定,猴子低声问脏脸:“按你的说法,回龙镇现在仍然在我们手中?”
“这事,我真不太清楚…”脏脸掏出颗烟:“村里的那些陌生面孔,说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不该问的,别问。”
“你跟我打马虎眼,有意思么?”
“半岛来的情报员”猴子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将话题转移:“这个陈八极,到底什么来头?”
“先前不是说过了么,他跟咱们地下情报人员关系不错。”
“如果.他暗中向军统告密呢?”
“这一点我觉得不是问题,他一家几十口都在附近,他敢乱来,得先掂量掂量后果。”
“你们怎么没有跟营长他们一直过运河去河东?”
“先是碰到陈八极那倒霉蛋,到他老窝碰到鬼子…然后柳元清冒岀来,跟着你又钻出来…”
“老子问你怎么没过运河!”
“这事说来话长…”
院外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到院门口。
跟着一个战士冲进院子,看到猴子立即敬礼:“报告候队长,东边五里发现鬼子搜索队!”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人真投了鬼子?”
“呃,有肯定有,因为有鬼子撑腰,能抢到更多的地盘…”
“详细说说…”
“前些年,赵三爷手下忽然多了一批枪法如神的好手…”
“你再说说,白渡口怎么回事儿?”
“陈八极跟八路私底下眉来眼去,鬼子收到风声,让大龙头杀了陈八极,如果我们不动手,鬼子会对我们动手.”
“整村死人的事,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苏青转了话题。
“有传言是瘟疫…”汉女干欲言又止。
“事实上,是鬼子投放的虎烈拉细菌,你不要说你们没收到八路***给你们的消息”
“这个.确实有人说是小鬼子放毒.也有人说,要不是八路袭击鬼子,皇鬼子也不会放毒.”汉女干抬起头,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回答。
鬼子投毒的原因是八路军反抗?
苏青有些哭笑不得,侵略者闯进家园烧杀抢掠,还不能反抗?
这个曾经在警队混过的家伙倒是挺老实。
基本情况已经清楚。
迅速收拾桌子上的纸笔,起身离开。
猴子跟看守的战士嘀咕了几句,跟上苏青走出院门,来到旁边院子。
蹲在院里脏脸听到脚步声,赶紧迎上来:“苏姐,你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应该问题不大!”苏青走前面,三人走进院内屋里。
躺屋里冷炕上的陈八极不顾伤痛起身,下炕到桌边坐定,龇牙:“大龙头年纪大了,管不了下边那些人,而且,军统这几年也在活动,收买了不少的人。”
“现在时间紧,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确定到底哪些人投鬼子!”苏青在桌对面坐下。
“我觉得,你的计划太疯狂”
“你想的太复杂,只要是除你之外,谁来掌控渡口都没有问题。”
陈八极解释道:“我是因为不愿意跟军统的人同流合污,所以才会被他们视为眼中钉。”
苏青没有继续在渡口掌控的事上纠结,转过话题:“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解决鬼子在河道里投放细菌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龙们他们不知道虎烈拉,你担心老百姓受到更大伤害。”陈八极不由得对苏青生出敬意,眼前的女八路,跟以前接触的八路一样,确实是真心为了老百姓。
苏青转头看了猴子一眼。
猴子赶紧站起来,扯着站门口警戒的脏脸出门,顺口嘀了一嘴:“苏队长,我们去给你们倒杯水。”
两人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猴子跟脏脸并没有去倒水。
在院子磨盘上坐定,猴子低声问脏脸:“按你的说法,回龙镇现在仍然在我们手中?”
“这事,我真不太清楚…”脏脸掏出颗烟:“村里的那些陌生面孔,说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不该问的,别问。”
“你跟我打马虎眼,有意思么?”
“半岛来的情报员”猴子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将话题转移:“这个陈八极,到底什么来头?”
“先前不是说过了么,他跟咱们地下情报人员关系不错。”
“如果.他暗中向军统告密呢?”
“这一点我觉得不是问题,他一家几十口都在附近,他敢乱来,得先掂量掂量后果。”
“你们怎么没有跟营长他们一直过运河去河东?”
“先是碰到陈八极那倒霉蛋,到他老窝碰到鬼子…然后柳元清冒岀来,跟着你又钻出来…”
“老子问你怎么没过运河!”
“这事说来话长…”
院外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到院门口。
跟着一个战士冲进院子,看到猴子立即敬礼:“报告候队长,东边五里发现鬼子搜索队!”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人真投了鬼子?”
“呃,有肯定有,因为有鬼子撑腰,能抢到更多的地盘…”
“详细说说…”
“前些年,赵三爷手下忽然多了一批枪法如神的好手…”
“你再说说,白渡口怎么回事儿?”
“陈八极跟八路私底下眉来眼去,鬼子收到风声,让大龙头杀了陈八极,如果我们不动手,鬼子会对我们动手.”
“整村死人的事,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苏青转了话题。
“有传言是瘟疫…”汉女干欲言又止。
“事实上,是鬼子投放的虎烈拉细菌,你不要说你们没收到八路***给你们的消息”
“这个.确实有人说是小鬼子放毒.也有人说,要不是八路袭击鬼子,皇鬼子也不会放毒.”汉女干抬起头,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回答。
鬼子投毒的原因是八路军反抗?
苏青有些哭笑不得,侵略者闯进家园烧杀抢掠,还不能反抗?
这个曾经在警队混过的家伙倒是挺老实。
基本情况已经清楚。
迅速收拾桌子上的纸笔,起身离开。
猴子跟看守的战士嘀咕了几句,跟上苏青走出院门,来到旁边院子。
蹲在院里脏脸听到脚步声,赶紧迎上来:“苏姐,你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应该问题不大!”苏青走前面,三人走进院内屋里。
躺屋里冷炕上的陈八极不顾伤痛起身,下炕到桌边坐定,龇牙:“大龙头年纪大了,管不了下边那些人,而且,军统这几年也在活动,收买了不少的人。”
“现在时间紧,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确定到底哪些人投鬼子!”苏青在桌对面坐下。
“我觉得,你的计划太疯狂”
“你想的太复杂,只要是除你之外,谁来掌控渡口都没有问题。”
陈八极解释道:“我是因为不愿意跟军统的人同流合污,所以才会被他们视为眼中钉。”
苏青没有继续在渡口掌控的事上纠结,转过话题:“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解决鬼子在河道里投放细菌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龙们他们不知道虎烈拉,你担心老百姓受到更大伤害。”陈八极不由得对苏青生出敬意,眼前的女八路,跟以前接触的八路一样,确实是真心为了老百姓。
苏青转头看了猴子一眼。
猴子赶紧站起来,扯着站门口警戒的脏脸出门,顺口嘀了一嘴:“苏队长,我们去给你们倒杯水。”
两人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猴子跟脏脸并没有去倒水。
在院子磨盘上坐定,猴子低声问脏脸:“按你的说法,回龙镇现在仍然在我们手中?”
“这事,我真不太清楚…”脏脸掏出颗烟:“村里的那些陌生面孔,说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不该问的,别问。”
“你跟我打马虎眼,有意思么?”
“半岛来的情报员”猴子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将话题转移:“这个陈八极,到底什么来头?”
“先前不是说过了么,他跟咱们地下情报人员关系不错。”
“如果.他暗中向军统告密呢?”
“这一点我觉得不是问题,他一家几十口都在附近,他敢乱来,得先掂量掂量后果。”
“你们怎么没有跟营长他们一直过运河去河东?”
“先是碰到陈八极那倒霉蛋,到他老窝碰到鬼子…然后柳元清冒岀来,跟着你又钻出来…”
“老子问你怎么没过运河!”
“这事说来话长…”
院外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到院门口。
跟着一个战士冲进院子,看到猴子立即敬礼:“报告候队长,东边五里发现鬼子搜索队!”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人真投了鬼子?”
“呃,有肯定有,因为有鬼子撑腰,能抢到更多的地盘…”
“详细说说…”
“前些年,赵三爷手下忽然多了一批枪法如神的好手…”
“你再说说,白渡口怎么回事儿?”
“陈八极跟八路私底下眉来眼去,鬼子收到风声,让大龙头杀了陈八极,如果我们不动手,鬼子会对我们动手.”
“整村死人的事,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苏青转了话题。
“有传言是瘟疫…”汉女干欲言又止。
“事实上,是鬼子投放的虎烈拉细菌,你不要说你们没收到八路***给你们的消息”
“这个.确实有人说是小鬼子放毒.也有人说,要不是八路袭击鬼子,皇鬼子也不会放毒.”汉女干抬起头,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回答。
鬼子投毒的原因是八路军反抗?
苏青有些哭笑不得,侵略者闯进家园烧杀抢掠,还不能反抗?
这个曾经在警队混过的家伙倒是挺老实。
基本情况已经清楚。
迅速收拾桌子上的纸笔,起身离开。
猴子跟看守的战士嘀咕了几句,跟上苏青走出院门,来到旁边院子。
蹲在院里脏脸听到脚步声,赶紧迎上来:“苏姐,你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应该问题不大!”苏青走前面,三人走进院内屋里。
躺屋里冷炕上的陈八极不顾伤痛起身,下炕到桌边坐定,龇牙:“大龙头年纪大了,管不了下边那些人,而且,军统这几年也在活动,收买了不少的人。”
“现在时间紧,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确定到底哪些人投鬼子!”苏青在桌对面坐下。
“我觉得,你的计划太疯狂”
“你想的太复杂,只要是除你之外,谁来掌控渡口都没有问题。”
陈八极解释道:“我是因为不愿意跟军统的人同流合污,所以才会被他们视为眼中钉。”
苏青没有继续在渡口掌控的事上纠结,转过话题:“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解决鬼子在河道里投放细菌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龙们他们不知道虎烈拉,你担心老百姓受到更大伤害。”陈八极不由得对苏青生出敬意,眼前的女八路,跟以前接触的八路一样,确实是真心为了老百姓。
苏青转头看了猴子一眼。
猴子赶紧站起来,扯着站门口警戒的脏脸出门,顺口嘀了一嘴:“苏队长,我们去给你们倒杯水。”
两人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猴子跟脏脸并没有去倒水。
在院子磨盘上坐定,猴子低声问脏脸:“按你的说法,回龙镇现在仍然在我们手中?”
“这事,我真不太清楚…”脏脸掏出颗烟:“村里的那些陌生面孔,说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不该问的,别问。”
“你跟我打马虎眼,有意思么?”
“半岛来的情报员”猴子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将话题转移:“这个陈八极,到底什么来头?”
“先前不是说过了么,他跟咱们地下情报人员关系不错。”
“如果.他暗中向军统告密呢?”
“这一点我觉得不是问题,他一家几十口都在附近,他敢乱来,得先掂量掂量后果。”
“你们怎么没有跟营长他们一直过运河去河东?”
“先是碰到陈八极那倒霉蛋,到他老窝碰到鬼子…然后柳元清冒岀来,跟着你又钻出来…”
“老子问你怎么没过运河!”
“这事说来话长…”
院外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到院门口。
跟着一个战士冲进院子,看到猴子立即敬礼:“报告候队长,东边五里发现鬼子搜索队!”
第1637章 敌占区
在鲁西扫荡多年,几乎没遇到太大的抵抗。
在大尉的眼里,这一带是模范治安区。
早已是皇军勇士们的乐园。
手下的勇士从国内来到这穷乡僻野扫荡,几乎跟秋游差不多。
深夜忽然接到求援报告,赶紧让副手将散在附近各村里找乐子的手下集结起来。
鲁西一带的确有小股八路游击队活动。
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人敢对一个中队的皇军动手!
队伍集结迅速。
摩托车、装甲车、自行车、骡马辎重队
发动机轰鸣,驮马嘶鸣。
顾不得等跟随的皇协军,大队人马向北开拔。
行军一个小时左右,大尉来到手下中队遇袭位置
“八格!”看着一地光溜溜尸体,大尉发怒了。
指挥刀抽出来凌空挥劈:“立即查清楚袭击皇军勇士的抗日分子番号!去向!”
一路上,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侥幸逃出的勇士。
也没有遇到一个配合手下中队长扫荡的皇协军!
这不科学。
黑灯瞎火,以皇军战场条例,抗日分子不可能将皇军、皇协军外围警戒哨也一网打尽啊!
半个小时过去,四下侦察的手下终于弄清袭击者逃往北方。
很想扇躬着腰站得远远的皇协军好歪戴帽子的团长两耳光。
奈何那家伙站得太远。
北面是王顺那墙头草。
对皇军一个中队下黑手,他还没有那个实力!
到底是什么人?
暂时忍住怒火,让手下收拢皇军尸体。
队伍先开进西边村子扎营。
怒不兴兵。
对方敢对一个中队加一个营皇军动手。
自己手下现在仅两个中队,不能大意!
当即下令开电台,让情报部门尽快查清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罗富贵很沮丧。
意外抓到往南跑的两个鬼子。
除一块破布,在这俩鬼子身上啥也没捞到,死头临头嘴还挺硬。
问他话还敢大叫八哥
直接让手下将这两鬼子给捅了。
罗富贵给随队交通员的解释很简单:“西边出现大批鬼子,现在带两俘虏到处跑着实很麻烦。”
匆匆打到罗富贵通知撤退的王小三有些紧张:“骡子,胡老大让你往西绕道向北汇合。”
罗富贵看着东北方向汽车装甲车心痒痒:“姥姥的将在外,君命那个不授,懂不懂?”
交通员跟着劝:“这里是敌占区,到处都有鬼子眼线,咱们这么点人,随时可能暴露行踪。”
罗富贵一脸鄙视:“你担心个屁,等天亮前找个地儿,全部换伪军军装.”
王小三愣了一下:“可是,你们没那么多伪军军装吧?”
“嘿嘿,鬼子搞这么大阵伏扫荡,他们身后会少得了伪军么?”好不容易有单独活动的机会,罗富贵觉得自己这个天蓬元帅应该四下晃荡晃荡。
至于身处敌占区,也就那么回事儿…
北面枪声响了半夜。
东边似乎出现一抹白。
黎明前大地一片昏暗模糊。
两个伪军趴在村外沟里打哈欠。
这两位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中年人满脸疲惫,年轻的伪军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北面。
“叔,有情况”
不远处,一支行进的队伍出现在视野中。
“
按伪军扎营习惯,哨兵应该藏在前边大路边”走在前面身材瘦弱的交通员经验丰富。
跟在交通员身后的罗富贵打了个哈欠:“要不,你偷偷溜进村,找熟悉的眼线问清楚村里有多少伪军!”
交通员摇头:“黑灯瞎火的只要靠近村子,村里狗会叫,办法靠近。”
“你姥姥的,干啥啥不成.”罗富贵转头:“王小三,走前边儿!”
罗富贵似乎根本没有一点担心。
但却无法消除不断向村子靠近的一众人心中的紧张情绪。
子弹早已上膛,抱着怀疑的态度看接下来王小三表演。
很快,一溜黑影沿着大路继续南下。
罗富贵还故意将挂腰间的刺刀水壶上撞。
不断的丁当响声,让队伍中一众人心惊胆颤。
随着队伍越来越近,大致看清楚来的队伍人员情况。
三十余人,看行军拉胯的样子,像是皇协军,却又不大像。
经过皇军训练,如今的皇协军行军也很有章程。
村外警戒的三伪军看着过来的队伍有些懵,一个伪军返身回村报告。
“站住,哪部分的?口令!”
“八嘎.”对面十余米载外,传来趾高气昂蹩脚汉语与听不明白的鸟语嚷嚷声:“*&@”
鸟语?伪军哨兵有些懵,脑子里第一反应,来的是皇军!
下意识从沟里跳出来,弯腰躬身:“太君好!”
黎明前的黑影,让他无法看清来人模样。
但是依稀能看清楚,打头那位两腿向螃蟹外弯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眼前的一切让他不自觉有瑟瑟发抖的感觉。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看清楚来人轮廓,必须是太君。
赶紧对旁边年轻伪军小声嘀咕:“站好了,别让皇军找麻烦”
“叔,我是打立正呢,还是弯腰听训?”
“当然是听训!”
“不对劲啊,按训练条例夜间行军,须以尖兵开路啊”年轻伪军看着“太君”越来越近,低声质疑。
中年人摇头:“你听仔细了,太君哼着软绵绵的小调儿呢”
九营冒充敌人不知道多少次,王小三初次领头干这活,有点儿紧张。
挺着身板,按骡子传授的经验:打一棒子给个枣,骂一句后再安慰
语气别扭又
森然:“你们的辛苦”
听得中年伪军皱眉,年轻伪军则毛骨悚然颤声提醒:“不好,是冒牌货”
说完右乎迅速从后背摘步枪,跟着飞身往旁边沟里扑。
噗
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道破空声。
啊.惨叫声过后,王小三身后的一道声音很是沮丧:“他娘的,被这货识破了!”
中年伪军没有动,一切似乎早在他预料中。
对方人多,一切反抗都是徒劳。
王小三走到躺沟里挣扎的年轻伪军身前,蹲下:“哎,问你个事儿,你怎么知道我是冒牌货?”
“你故意说蹩脚汉语,口音带浓重乡音.”
“原来是这样。”王小三忽然问:“你会鸟语?”
胳膊上扎了把刺刀,年轻伪军一脸不甘:“就是你们这些坏人,破坏大东.亚.共.荣.”
王小三摇头:“呵呵,狗当久了,还真以自己不是狗了?”
中年伪军紧张看着来人,没有理会对方讥讽,这些人提机枪,端长枪提短枪,自己要是敢开枪示警,不出意外的话会被打成筛子。
跟在冒牌皇
军身后的那家伙,扔刺刀的本事罕见,曾经自己也打鬼子,可惜.为了全村族人,不得不…
倒在旁边沟里的表侄儿…哎…太沉不住气了。。
没弄清对方来路,强忍着紧张:“各位大爷,行个方便,小侄年幼,还请高抬贵手!”
交通员讥讽:“呵呵,跟鬼子为虎作伥荼毒百姓,你就没想过下场会很惨?”
中年人语气诚恳:“虽然我不知道各位是哪条道上的,但是只要放过我叔侄,必有厚报。”
“听你口气,好像来头还不小?”
中年人拱手:“这乱世,大家都是为了活命.”
交通员忽然想起什么:“你们.来自孔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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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8章 残酷虎烈拉
“刘志远?”看请来人面孔,孔显忠心情大好,对面这位...算是故交。
交通员刘志远认出曾经帮助过八路伤员的孔显忠,赶紧上前。双方于空地上握腕客套。
客套未完,便见一人在星光下挤开人群昂首而至。月光下,只见,来人身高九尺,腰围九尺,头比斗大蛤蟆眼,满身五花肉颤动,状如猛兽...肩扛轻机枪,背包成摞,怎一个猛字了得?
孔显忠心中暗叹,真乃天蓬元帅下凡尘也!元帅大步来在两人面前,分腿晃肩站定,往左看了看交通员,然后往右盯着孔显忠,丑脸上开始绽放贱笑,血盆大口一张:“哪条道上的?”这位应该出身江湖草莽...孔显忠赶紧答:“村里大部分都是我孔家庄民壮,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暂时委曲求全。”罗富贵脸上肥肉颤动:“姥姥的给鬼子当伪军你叫委曲求全?”孔显忠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拱手:“关系到好几百老弱妇孺,总得要为他们寻一条活路...”罗富贵心里不断盘算,四下到处有鬼子汉女干眼线,如果真响枪,无法保证村里的伪军没有漏网之鱼。
九营的假伪军身份迟早会暴露。如果...混进姓孔的这些真伪军中的话,不就平安无事了?
这个事如果干得好,天亮后不惧被鬼子汉女干发现。所以罗富贵当即下定混进伪军的决心...正要开口。
“罗连长!”交通员刘志远见罗富贵忽然不说话,罗大连长什么德性他一清二楚,刘志远与孔显忠松开手赶紧开口解释:“孔先生曾经收留过我们的伤员,他们确实迫不得已...”罗富贵皱眉故意问:“那不就是墙头草么?”八路不怕死出了名的,村里民壮就算人多也根本不是对手,一旦发生冲突肯定会流血死人,孔显忠凄然一笑:“说我们是墙头草,也没有错,只望上官念在都是囯人的份上,给村里的兄弟还有跟着过来的老人孩子留条活路...”
“我呸!”罗富贵直接挥手打断孔显忠:“留着你们继续当伪军?继续跟鬼子为虎作伥当良民?”
“...”孔显忠无言以对。王小三快速从那挨了一刀伪军嘴里逼问出村里伪军情况,屁颠屁颠来到罗富贵身后当即止步,死骡子真有长进,会说成语...先打一棒子再给个枣,罗富贵女干计得逞,得意地转脸向交通员挤三角眼:“你怎么看?”
“我认为,应该团结一切抗日力量...他们毕竟是迫不得已,按上级指示,缴了他们的枪,教育教育就行了。”孔显忠赶紧附和:“这年头,要不是为了一家老小活下去,谁又愿意背骂名当二狗子...”罗富贵转回头:“你听到没有,咱八路是有纪律的,只要你们投降接受我们收编,我们今天就放过你们...”旁边的王小三已从孔显忠侄子那里得到的消息,村里伪军过百。
一听罗富贵说收编,直接瞠目结舌。以一个排收编一个连!骡子谈判的水平真的高!
孔显忠却并没有提出异议,双方很快达成交易。罗富贵打心底看不起伪军,在他看来,一个村里能有多少伪军?
提着轻机枪跟孔显忠进村后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趴屋顶、站巷子、贴门、挨窗...能看到的伪军少说百余,一个连!
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王小三:“姥姥的怎么这么多人?”
“你们谈了那么久,我以为你知道啊...”孔显忠却没有仗势欺人,反而给站在伪军前面为首的中年人引荐:“这些是来自...河西馆陶县的皇协军...”罗富贵当即脸黑,老子是八路好不好?
姥姥的我是来收编伪军的好不好?...馆陶县城。在县衙打马吊等消息的几位当家的心情不大好。
不断有消息传回。伏击陈八极的人死伤惨重...一个瘦黑汉子气喘吁吁小跑进县衙:“大爷,太君让你过去一趟...”
“大晚上的...小鬼子叫我什么事?”大龙头心里一咯楞。
“冈田太君说...皇军昨天傍晚在白渡口遇袭...让我们抽调人手增援...”
“昨天傍晚?”大龙头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座钟:“时间过了大半天,这时候去...增哪门子援?”坐大龙头旁边的五当家...警备队长,抄起放在旁边矮几上的黑色大檐帽扣在光头上:“皇军的命令可不敢违,反正也正好要抢占白渡口,几个土八路而已,搂草打兔子,正好将他们一锅端...”
“闭嘴!”大龙头抓起桌上的马吊牌,砸向警备队长:“惹谁都可以,别去招惹八路...”
“怕啥,八路总部都被端了,他们就几个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警备队长满不在乎。
白渡口能不能抢回来,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主要是陈八极通八路很可能连累大家。
“报告,八路打下清河县,而且将皇协军吴舒打得往南逃蹿...”
“报告...八路伏击皇军一个大队...取得胜利。”
“昨天,八路伏击运河皇军炮艇,大胜...”
“昨天傍晚,八路于白渡口再次袭击有炮艇的一个皇军中队,又胜...”一众当家的面面相觑...曾经,八路东进纵队、筑先纵队、三分区,在鲁西一带活动,每年面对鬼子扫荡被撵得到处,偶尔反扫荡也仅仅是打打小规模游击战而已。
八路忽然间玩这么大,这是要变天了么?大龙头当即下令手下各当家的招集手下:先保卫馆陶县城。
别的地方管不着,先把自己一亩三分地管好再说。各位当家的手下们平时分驻各乡镇,集结更多人还需要时间。
一众当家的忙着吆喝手下心腹先摇人...
“大爷,现在形势复杂,你想,土八路连皇军都敢打,咱们是不是...还是像以前一样...坐山观虎斗?”警备队长再没有先前嚣张。
屋里众人齐齐愁眉苦脸,集体探头看向大龙头。
“二狗!你说,八路忽然大规模出现,到底是玩的哪一出?”大龙头张口问旁边的二当家。
“我觉得吧,八路总部被端了狗急跳墙...”
“你真能扯,皇军端八路总部是去年的事儿...”又一道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报告,咱们安排的眼线传来消息,县城北十里左右,发现大批八路活动的踪迹...”
“敢到老子地盘上活动?活不耐烦了么?”警备队长顺手从腰间抽出小手枪,拉得哗啦响。
大龙头猛瞪眼:“在我这里掏枪,你想干什么?”
“嘿嘿,我就是...一时气愤....”警备队长赶紧收枪坐下。匆匆脚步声再至,进门的黑衣人声音颤抖:“大爷...西刘庄、后罗头村、康庄村...村民整村整村的死...”大龙头眼角猛抽,好一会儿后回过神来:“不对啊,这些村子...好像都靠近运河边...”
“会不会是...传说中的虎烈拉...”二当家皱眉解释:“昨天我倒是收到八路通过中间人传来的消息...”
“八路说的话你也信?”警备队长撇了撇嘴。
第1639章 打县城执念
提到八路提前警告。县衙里当即乌烟瘴气嘈杂一片。穷得连一身像样的军装都穿不起的八路,平日里象老鼠一般活动,怎么可能知道虎烈拉?
二当家杨二狗眉头紧锁:“以前也遭过瘟疫,而这回整村整村的死人,却从来没遇到过。”
“不用急,太君肯定会着手调查...”警备队长面色晦暗:“要不然人都死光了,他们到哪里征粮?”
“他们调查?小鬼子满口鬼话也就你这软骨头才信!”杨二狗冷笑。大龙头眯了眯眼:“遭瘟疫这事…很可能是小鬼子干的!”
“我觉得应该不是吧,要是...十里八乡的老百姓都死光了,谁又来种地种庄稼?谁给太君交粮?”
“大灾之后有大疫,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难民到处都是。”
“没错,那些泥腿子嘛,死了也就死了。”大龙头摇头:“不对劲,前几天孔家庄的人捎信来说,他们那边要迁一些老百姓过来,这事...很可能有问题。”一众人再傻也觉得这中间有问题。
大龙头头看向警备队长:“孔志忠到底怎么跟你说的?”警备队吓了一跳,不敢隐瞒:“他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这边有地,他能组织大批难民过来。”杨本进有些急:“大哥,这年头有水浇地的地方可不多...得防他们鸠占鹊巢!”警备队长赶紧补充:“我觉得吧,坏人还是不能做,做了会遭报应...”杨本进讥讽:“你要做好人,把你领的那份口粮给那些穷哈哈...”警备队长建议:“依我看,是不是虎烈拉,等天亮后去问问太君不就行了?”
“别扯了,这事八成小鬼子干的,问他们无异于与虎谋皮?”大龙头瞪了警备队长一眼:“老五,你赶紧派几个兄弟,开上汽车…去省城请几个德高望众的医生过来看看...”警备队长心里一惊:“这年头开车...八路游击队活动猖狂,那不是送死么?再说,皇军连马车都征集,警备队那辆汽车,去了省城,很可能肉包子打狗...”
“哼...”杨二狗嗤笑一声:“大哥的话,你敢东拉西扯...嫌命长了么?”
“你个疯狗别逮人就咬…”警备队长赶紧向大龙头解释:“我觉得,倒不如请那些天.主教的洋医生...”杨二狗晃着脑袋语气森然:“西洋强盗…没一个好东西!”警备队长强自分辩:“洋医生的本事还是有的,他们的外科手术...大伙又不是没见识过…”大龙头挥手:“别他娘的废话,赶紧都请过来...”警备队长胀红脸拱手:“咱警备队家底不厚,那...我让兄弟们骑自行车...”
“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信不信我撸了你这个队长?”大龙头顺手抓起面前的马吊牌直接砸过去。
警备队长脑门上挨了一记,当即抱头往外跑:“我这就安排人连夜去省城请大夫…还有洋神父过来。”时间不长。
四个警备队员背着大枪,骑着自行车在黎明前叫开城门。在城门上警备队员骂骂咧咧声中,两人经过刚放下来的吊桥后在星光下一路向西。
另外两个在岔路口转道向北。城外的天空似乎更黑。接到去省城请大夫的俩警备队员不时打着呵欠:“这活不好干,如果真要是瘟疫的话,沾上小命可就完蛋了,咱们要不要去省城后就开溜?”另一个把着自行车龙头,抬头看了看天:“这乱世,离开这一片没了粮食,迟早得饿死死!”
“八成是小鬼子干的,这天杀的小鬼子他娘的也太狠了。”
“别瞎猜了,五爷安排的活,咱们先完成再说。”县城西七八里。十余黑衣人趴在公路边沟里。
“天黑没有亮赶路,多半是送信的伪军...”齐中队长听到远处隐约的自行车声音,转头下令:“做好准备抓活口!”旁边躺沟里半睡半醒的秦队长睁开眼:“别节外生枝,等到天亮混进县城弄清楚情况再说...”
“婆婆妈妈的…你能成屁大事儿!”
“你能不能别冲动?”
“少啰嗦,胡长官他们打得热闹,咱们不给他助助威?”
“就咱们这么点儿人,还不够伪军塞牙缝儿…”秦副队长心里火热,打县城嘛,谁不想?
但是总得认清楚现实好不好吧?
“怂货…”
“我也想打啊,可总得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怕个球,胡长官以前仅一个排都敢对梅县动手,现在咱们兵强马壮…”
“上级派我们先过来,肯定有上级的考虑,最好先别自作主张。”
“嘿嘿我正在执行上级命令啊!”
“上级让我们策应警卫营,没说打县城...”
“胡长官他们就在这一带,如果我们闹出大动静,他们迟早会来…”
“上级…”
“你成天上级上级,我也没看到上级给我们一点有用的情报!”
“报告,齐队长,秦副队长...赶紧到回中队部,上级有人来,等着你们呢。”
“等我们?”一头雾水的齐老匪拍打军装尘土,转身往公路南边村子走。
“如果是伪军,务必抓活口!”秦副队长赶紧布置完任务,跟着起身小跑跟上齐老匪。
回到空荡荡的村子与明暗哨打招呼后进村,直接往村里最大的院子走。
黝黑星光下,一眼看到院门外站着两个警卫的战士。齐老匪放慢脚步,仔细打量警卫员体型,肯定不是自己带出山的人。
走前边的通讯员在院门外停下,抬手指向院子:“他们谱可不小,直接把我们赶出来了...”进院后。
星光下。院里坐着两位,都没见过,其中一个见齐老匪跟秦队长进门,赶紧起身:“你们...哪位是齐中队长?”
“我是...”齐老匪上前一步。对面那位上前两步伸出手:“你好,我姓赵,是冀中分区敌工主任。”
“赵主任你好…”
“您好…”
“首先,通报上级命令,撤销三纵...机关并入晋察冀军.区机关,各分区武装力量由晋察冀军.区直接指挥。”跟在齐老匪身后的秦队愣了一下上前询问:“我们是师直属独立团灵湫中队?你跟我们通报这道命令,什么意思?”
“现在仍处于冀中八路军领导的各抗日力量...全部接受冀中分区整编!”
“不对吧,你们的意思是...我们也在整编范围?”
“如果你们现在归建独立团的话,可以不接受整编。”
“但是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你们的任务?”
“你不要说你们不知道吧?”
“警卫营已过运河!”坐在磨盘旁边的中年人站起来:“秦队长是吧?”
“你好,你是?”
“冀中整.风工作组组长...”中年人语气冰冷:“不该问的别问...执行命令!”
“执行什么命令?让我们滚蛋...还是整编?”
“你们可以离开冀中,向南到内黄滑县向独立团归建。”
“你们,这是要赶我们走?啊呀...”齐老匪直接拍桌子...磨盘太硬,硌手。
“冀中出现大规模疫情,让你们离开是为你们好。”中年人语气萧瑟:“你们独立团是八路军能很能打的队伍...不能折损在这里。”
“老子出山到现在都还没开张…你让老子脸往哪搁?”齐老匪直摇头:“要不…等老子打下这县城再说?”
第1640章 二打滑县
中年人终于忍不住发火:“你们独立团,没有上级命令,一而再、再而三在敌战区打县城,已经引起鬼子高度关注!”
“扯犊子!被鬼子高度关注就啥也不敢干了?”齐老匪提高嗓门:“以前八路军出太行一直打到鲁省,打的县城还少了?咱八路军啥时候变得畏手畏脚了?”扯犊子?
啥意思?不明白...中年人火气跟着上来:“你以为我不想打县城?只不过,在目前的局势下,就算打下敌占区的县城后又能怎么样?我们能守得住吗?”
“打下以后?”齐老匪愣了一下:“那是地方抗日政府该考虑的事儿。”
“同志哥啊,打下县城,确实可以从伪军手中补充枪支弹药,还能搞到粮食...”中年人轻轻摇头:“但是你想过打县城的诸多后果没有?”
“劫富济贫!还可以抢那些跟鬼子穿一条裤子的土豪劣绅...”齐老匪想法简单,打县城嘛,主要目的当然是从日伪汉奸手中缴获物资...至于后果,你让我一个大老粗去想那玩意儿?
中年人摇头:“八路军与囯军合作抗日的条件之一...我们不能打土豪分田地!”
“啥?连那些汉奸都不能动?”齐老匪愣了。见齐老匪目瞪口呆,中年人也显得很无奈:“那我告诉你后果:就算顺利打下县城,顶多也只能对城里的伪军缴械,搬走伪军、汉奸仓库里的枪支弹药粮食...”中年人语气开始变得严肃:“然后呢...在鬼子得到消息打过来后我们必须转移...等我们离开后,小鬼子会怎么样?当然...也肯定会对县城里的百姓进行报复...甚至大规模杀戮...”
“如果,打下县城,我有办法守住呢?”齐老匪眼骨碌转了转。
“守住?”中年人摇头:“在敌战区,绝对不可能守的住...要不然,你以为凭八路军的战斗力,虽然不能跟鬼子正面作战,但是提前派人进城埋伏,再里应外合偷袭打下几座县城绝对没有问题!问题就出在守不住,也不能守啊...齐队长...”中年人说到这里再次补充:“因为鬼子有飞机,大炮...如果硬守的话,鬼子打来后最终受伤的还是县城里的老百姓...”
“嘿嘿,水保团知道不?”齐老匪引开话题。
“啥?水保团?”中年人快速回想起来:“你是说安县以西的水保团?团长孙有尚牺牲的水保团?”
“什么?你说孙有尚死了?怎么死的...”齐老匪没有收到孙有尚牺牲的消息。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中年人打断齐老匪:“你跟我说说,打下县城怎么如何能守住?”
“嘿嘿,八路军守不住,但是伪军他能守得住啊...”这话...中年人陷入沉思。
...滑县。提前进入县城的轮训队队员与十八团、二十团侦察员准备就绪。
按计划,需要分头点燃已准备好在各个院子里的柴草,给城外的部队发进攻信号。
“好汉啊,你们都是好汉啊!你们要军粮,我从嘴里省下来给你们送去;你们要打仗,我把儿子送到你们队伍当兵,可你们为啥还要烧我的房子?”抗日堡垒户的房东周大爷心疼自己的房子和财物,声泪俱下哀求。
旁边另外几户人家也想不通,至于什么是
“里应外合,声东击西”...他们都明白。但要是烧我家的房子就是不行。
十几名战士听了几位大爷的话,当即无言以对。什么叫
“堡垒户”,十八团二十团的战士们心里十分清楚。他们宁可牺牲自己性命也不出卖八路军的人。
砸锅卖铁支持八路军抗日的群众。既然大爷不答应,又没有时间去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那就宁愿牺牲自己,也绝不能损害群众利益。
十几名队员聚在一起商量对策。轮训队员建议另寻地方烧大富家的房子。
两个团的侦察员都不同意:“老乡的话在理不在?”
“在理,可是战争是残酷的...”轮训队员急了。
“大爷他们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却难以舍财,我们八路军从没有烧老乡房子的先例...”除了放火烧房子没别的办法,点老乡家里棉被...火太小,县城城墙太高,城外根本看不到。
城里老乡确实穷啊,连多余的柴禾都没有,要不然找个空地生几堆火也行。
一时间,根本想不到别的辙!十余人两个意见,轮训队员人数不足,举手表决...失败。
侦察队员们早达成一致:不能让大爷伤心难过,寒了
“堡垒户”的心。轮训队员们面面相觑,不得不放弃
“放火”计划。城外。埋伏着的十八团、二十团临时指挥部。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却迟迟见不到城内
“火光”。两位团长预判进城侦察的战士及轮训队员可能出现了意外。当即作发起强攻准备。
十八团长指着地图:“按计划,我一三连从东门佯攻,二连、四连从南北侧翼向西纵深攻击前进...”二十团长点头:“战斗打响十分钟后,我一二三连从西门强攻!四连五连从向东纵深推进...嘿嘿,看看咱们谁先打进县城!”轮训队埋伏地距离县城西门较近。
时间过了约定发信号时间。马良接到二十团部下达的强攻命令时。心如坠冰窟,他不清楚派进城里的轮训队员哪里出了岔子。
虽然有心反对强攻,但人微言轻,根本说不上话。只得来到作进攻准备的一连长旁边请战:“张连长,你看能不能...我带着那些投降的伪军打头阵,去骗开城门?”一连长语气平静:“你们轮训队员身子娇贵,可不敢让你们冒险。”提前进县城的轮训队员与侦察队员连放个火都干不好。
语气中虽然没有透露责怪熟悉地方情况轮训队员的意思,但话里话外,却带着火。
马良没有过多解释,语气诚恳:“如果出了意外,所有责任我来承担。”
“呵呵,我一个连长,说了不算,这事儿,你得找俺团长去...”李连长直接拒绝,你马队长能承担得起?
嘿嘿,在我的阵地出事儿,我能脱得了干系?战斗都快打响了,这时候去找他们团长...这不扯蛋么?
五分钟后。空地上忽然亮起了火把。十余穿着伪军军装的队伍,上了城西公路,大张旗鼓往西城门走。
正在布置作战任务的一连长,当即开始骂娘:“哎,他娘的,老子这边是主攻方向,龟孙子轮训队敢乱来,老子...给你们没完!”
“马队长说...他们曾经打下过滑县城...”旁边的指导员提醒。
“吹牛...谁不会?”一连长一拳头砸在面前才下过雨后潮湿的土里:“老子长征的时候,还打下过‘尊’义城呢...”看不到的拂晓黑暗中。
十余黑衣人借着城墙探照灯照向西面出现的队伍时,悄无声息游过护城河。
上岸后,立即建立警戒,迅速靠近西城门两边的城墙根。小分队队长解下背上的强索,准备攀城墙。
“李队长,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惹麻烦?”一队员压低声音。
“没错,二十团刚下达的命令,好像没给咱们下达参加战斗的命令吧?”
“嘿嘿,惹个屁的麻烦,说好了由咱们侦察,现在咱们不正在执行侦察任务么?”李分队长轻笑,再次检查包着布条的铁三角勾爪。
“对,怕个屁,就算事后追究,咱们跟马队长一起担着就是...”走向西门的队伍中。
当了俘虏,背上顶着刺刀的伪军排长心里叹息,这些土八路竟然敢打有一个团正规军驻守的县城...等会儿打起来后,得趁这些土八路不注意,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第1641章 鬼子也没闲着
守城历来有规矩:半夜不开城门。
最近下了几场不大的雨,干涸一年多的护城河里积了不浅的水。
城门楼子上的伪军,将探照灯对准护城河对面队伍。
相互吆喝,确认领头的那位确实是出去外围侦了个察回来的兄弟。
正在睡觉被叫醒的伪排长,确认城外是自己人后,骂骂咧咧吩咐手下的值夜班长带七八个人下去城门洞开门。
兵痞伪排长没将老祖宗传下来的守城要领“夜半不开门”放在心上…才从山里出来没多久,他哪知道呢?
伪班长几个人忙活了半晌,总算打开城门,跟着解绳子放吊桥。
长时间没有使用过的吊桥到处咯吱声,让人直担心拉扯着吊桥的索绳随时可能会断掉。
值夜伪班长笑嘻嘻凑到打头的伪排长跟前,结果啥也没捞着,反而看到那货正摆着一副臭脸,当即吆喝:“王狗剩,你给老子挤个屁的眼儿...”
“赶紧滚...你这蠢货…”走在最前边的俘虏王狗剩排长感觉到被身后的刺刀顶了一下,差点吓尿。
伪班长见王狗剩继续摆臭脸似乎没有跟自己说话的兴趣,这货屁点儿大的排长摆大谱,自己虽是低一级的守城班长,大家职务相差却不大:“这会儿进城,我们排长冒着挨罚的风险给你开门...”
“你娘的废话真多…”王狗剩身后的那位忽然嘀咕。
借城门洞口上探照灯光亮,伪班长终于发现不对劲儿,开口问:“王狗剩...四儿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噫...你们都是谁?”
走在第三位的马良快走两步上前,稍挤出笑容,顺手抖出一颗烟递上:“我们是驻汤阴皇军派来的...”
“呃...”伪班长直接脑补,王狗剩该不是给这些家伙带路?
“我们带来了重要情报...如果耽误了小心你脖子上的脑袋!”马良心里着急,东门那边的战斗很快就会打响。
伪班长没有在意王狗剩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听到马良说话,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往城门洞里走,边走边骂骂咧咧嘀咕:“什么狗屁玩意儿...不就是投鬼子的时间比老子早了些....装啥大头鸟...”
...
青纱帐深处。
不时传来吆喝声。
一片不大的空地上。
摆着十余双人帐篷。
与地面齐平的行军灶膛里火光熊熊。
行军锅里嘟嘟响。
空地上。
光上身,头缠写有必胜“钵卷”的十余人。
看情形,应该一伙早起后进行晨练的鬼子。
作伏地撑。
有人挥刀劈砍。
或捉对手握刺刀以慢动作进行近身搏斗演练。
乱七八糟如乌鸦般嘈杂。
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个人说鸟语。
就连摔倒在地叫痛也是汉语。
“开饭!”随着行军灶边一个完全本地话的声音嚷嚷,晨练的队伍开始收拾。
好一阵饭盒丁当响后,队伍中出现喝粥呼噜声。
时间不长,几条人影从青纱帐空隙中先后钻进空地。
“报告,警戒一组无异常...”
“报告,警戒二组无异常...”
...
“抓紧时间吃饭!”一位正在吃饭的年轻人摆手。
“井队长,我有一种预感,袭击武成县城...伏击邯城装甲联队的八路,应该就在这附近...”一名中年人摇晃着脑袋对年轻人嘀咕。
“第二分队有没有新的消息?”井队长没理会中年人,顺手将空饭盒递给蹲在旁边助手,跟着起身穿衣服。
“暂时没有!”助手匆忙回答。
“还差五分钟...五点,按规定开机,向猪窝发报...接收最新消息...”
“哈伊...”旁边的中年人跟着答话。
叭…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跟着回答的中年人脸上。
“混帐!任何时候都必须说汉语!”年轻人语气森然警告:“明白?”
“是!”中年人弯腰,讪讪跟着助手转身。
...
杨承志没有随柳元清过运河。
青纱帐中,黑衣,黑裤,黑帽,自行车围成一圈。
完全是一副侦辑队汉女干聚在一起分脏的模样…
一阵嘀咕声后。
“干活...”杨承志话落,朝旁边的一群黑衣人挥手。
跟着,队伍三人一组迅速散开,小心翼翼直插青纱帐深处那片空地。
这情况要是让刚吃完早饭的井队知道,估计得气个半死。
昨天晚上安排了四个组在外围警戒。
竟然还有人敢潜进自己旁边!
这不怪他,只怪他运气不好,遇上了非常了解特高科行动守则的疯子。
鬼子夜间宿营有硬性规定,比如,密林中岗哨位置、距离与旁边警戒位距离大致相等...以保持相互联络。
也就是说,警戒哨距离宿营地仅仅五十余米。
刚换哨过来的鬼子看着突然出现的侦辑队员,一时间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鬼子北特警并不全是军人。
这两位只是在出发前临时值个哨,早已习惯侦辑队员在自己面前一直以来都是低头哈腰。
这一次出来调查,也确实带了些投靠皇军的中囯人。
在这里宿营的是指挥组,并不参加实际行动,所以并没有带着那些侦辑队。
虽然觉得有些不妥,短时间却没往多处想。
刚举扬胳膊准备教导一下站到自己对面的侦辑队员…
突然感觉后背上重重挨了一记。
下意识转头,除了身前站着的这家伙,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两鬼魅一般的黑衣人。
下意识准备高声呼叫,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大手已经紧紧扼住自己了喉咙。
噗通一声往前摔趴在地,口鼻直接压进土里,身上还压着只恶鬼。
跟着挣扎侧身,忽然发现,胸前似乎有半截非常熟悉的帝国造刺刀…
那透出身体的刀刃部分通体黑色...
偏偏...又带着一缕红色。
能看到,是因为从高梁丛中钻出来的那个恶鬼忽然拧亮了手电筒。
疼痛感觉终于传到脑浆子里,脑袋里...嗡嗡噼哩啪啦响,跟着浑身抽搐。
耳鼻口眼开始往外渗…涌血...
甚至看到,旁边的同伴...应该是被抓了舌头!
眼前终于一黑,脑袋就此砸地...
李老三单手捏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鬼子脖子,转头对杨疯子咧开嘴一笑:“嘿嘿,道爷亲自给你抓了个活口...”
打着手电杨疯子没有回话,蹲下后伸出右手,直接扯着李老三压着的鬼子耳朵,将那货脸翻转过来,手电光线照向晃动在左手中的一份证件,直接鸟语质问:“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冒充帝囯警员?”
耳朵差点被扯掉,跟着转过头的这货,感觉到箍在脖子的手松了些,借手电光线勉强看清楚蹲在旁边脏兮兮侦辑队员手中晃动的证件。
对方说鸟语?
堂堂帝囯特警,竟然被认为冒充警员?
那么…对方应该是自己人啊。
当即黑脸准备开骂八哥,忽然想起自己此时的穿着打扮。
赶紧扯嗓子解释:“别误会,我身上也有证件...”
“误会?我们收到消息,八路冒充帝***人、警员在这一带活动,说,是不是你们?”杨疯子讲起鸟语来,倒也怪流利。
“八嗄...我是北特警...北特警,听说过吗?”听杨疯子一直说鸟语,想来身份不高,鬼子立即有了底气,跟着说的却又是汉语:“赶紧放开我!”
这话却是对压着他的李老三说的。
“放…开…你?”本来因为听不懂鸟语觉得无趣,咕噜一声,惊得正在吞口水的李老三手一紧,差点一把捏碎这货喉咙。
“北特警?”杨疯子掏出驳壳枪,枪口低垂抵在鬼子脑门继续鸟语:“没听说...”
“宪兵队...宪兵队你总知道吧?我们比宪兵队还高级...”脑门上顶着枪口,谁不紧张?鬼子开始说鸟语。
“你们到这里干什么?”杨疯子继续。
感觉到喉结处的大拇指与食中指松一下紧一下,为了早日证明自己的太君身份,鬼子干脆豁出去说实话:“追查一伙袭击皇军装甲车队的土八路...”
“为了证实你的身份,请详细说清楚...”杨疯子声音变得稍柔和了些。
第1642章 冀中巨变
九营缴获的铁壳船修好一艘,藏在运河支道中。
虽然机动力强,但是太显眼,迟早会被投鬼子的汉女干发现告密。
暂时用不上的东西,以九营的习惯自然是先藏起来,在河边挖条沟埋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向北撤退途中,李响安排的一个排三十余人带着粮食悄悄离开。
胡义让大狗带了一个排,悄悄离开队伍向西回运河东侧与中了虎烈拉的李营长汇合。
一是支援失去战斗力的李营长那边可能出现的变故,二是打听苏青去向。
九营剩下的人混在王顺部中,继续向北赶路。
一直到天明时,终于来到王顺驻地:东王庄。
留在后边的李老四排传回消息:鬼子留在东闾村,没有连夜追击。
昨晚战斗激烈,九营与王顺部的伤亡都不小。
到了东王庄后,疲惫的一众人长出一口气,终于可以休整。
破院堂屋大门旁边。
胡义眨着通红眼,看着挂墙上的小圆镜中自己的模糊面孔。
很显然,双眼被毒气熏过,视力严重下降。
小红缨戴口罩站在胡义旁边两三米远桌边:“狐狸,你也别太担心,先养好伤再说.”
“不能大意,鬼子昨晚上没追,白天很可能会围过来.”
小红缨不时在地图上作标记划线:“王顺他们已经将公路全部挖断,鬼子就算来,也快不了,再说,还有骑自行车的李老四他们盯着,根本不用担心.”
“骡子有没有消息?”胡义说完话,来到桌边坐下,拿过一个破碗给自己倒上水。
“别挨我这么近.”小红缨赶紧跳开:“李老四说鬼子到东闾村后,他们调头往南去了,以骡子的脾气,根本不用担心.”
两人说话间,屋门帘一掀,柳元清跟着出现。
柳元清跟胡义的情况差不多,同样两眼通红。
右腰胳膊间夹着一簸箕摊饼,左手提着一小木桶粥。
快走几步,到破桌子下首直接坐定,对胡义咧开嘴笑:“营长好!”
跟在他身后的王顺,端着一摞碗,来到胡义对取碗盛粥、分饼。
招呼胡义吃早饭。
站得老远的小红缨眨巴着大眼,蹦到桌边,左手端起一碗粥,右手麻利地卷起三张摊饼:“我出去吃.”
中了虎烈拉做好保护,切断传染途径,应该不会祸害身边的人。
至于是不是有效,没人知道。
“胡营长,大恩言谢浅薄!”王顺一脸真诚:“以后但凡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说话!”
“不用这样,只要是打鬼子的队伍,都是自己人!”胡义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这位。
王顺有些尴尬:“打开窗子说亮话,不是我不愿意接受八路改编,而是我这边确实有些不好说的苦衷.”
“我理解。”胡义点头。
“那就好,就好,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受伤的那些弟兄”王顺说完,转身出门。
小红缨开出很多诱人条件,没能说服这位接受八路军改编。
很显然,原因并不简单。
绝对不全是王顺所说希望留在家乡保护十里八乡的乡亲。
柳元清压低声音:“王顺偷偷跟我说,他手下有囯军游击队的人”
鬼子从蒙绥大举进攻陕北,陕北面临很大的压力。
八路军总部秘密抽调冀中主力去支援。
大规模的兵力秘密调动,要做到完全保密,难度很大。
所以,总部要求进入平原的各部,不惜代价继续保持对敌人进攻态势以迷惑鬼子。
简单地说,八路军总部下达的命令,让进入平原的各部大唱空城记
出于保密的原因,原因并没有向各部通报。
但是部队调走后,地方武装力量变得薄弱,又需要重新调整人员战斗兵力布置
馆陶北。
破屋门口内,猴子抱着驳壳枪盒子靠在门口打盹。
七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四周,强打精神。
看样子,除猴子外所有人应该一夜无眠。
单独坐一方的苏青偶尔说上两句,基本都是分派任务。
并不对年轻人们讨论作具体安排。
围了三方的年轻人们低声讨论。
苏青拿起面前的电文。
有电台后,汇报、接收上级消息的速度更快。
砍九带来的密码本来源于总部,与冀中分区并不一样。
情报组表面上直属总部,与前敌指挥部平行联系。
实际上却是上级单独用来对付鬼子新组建的华北特别警察课。
至于策应让进入蒙绥的鬼子撤军只能想想而已。
来自半岛的年轻人们仍然在讨论激烈。
苏青对面的年青人一手扶着面前本子,一手握笔闷头沙沙记录。
好一会儿后,年青人停笔抬头:“苏队长,按你的安排,我们分成六个小分队,重点从伪朝军中发展情报人员,组成情报收集网,进而在伪朝军中暗中组建军事力量?”
苏青点头:“没错.”
“那,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
“你说。”
“反特工作.我建议由我们的人来组建一支精干的除女干行动队伍!”年青人态度坚决。
苏青摇头:“你们这次过来的人太少,损失不起。”
“我们可以给投过来的伪朝军作思想工作,从他们中挑人。”年青人早想好了办法:“我们迟早要打回半岛去!情报工作与武装力量都需要发展.”
苏青在心里权衡了一会儿,点头:“可以!”
“那你看,能不能将候同志借给我们当军事教官?”年青人转头,看向抱枪靠在门口打盹的猴子。
“不用,我另外给你们安排合适人选。”苏青立即想起杨承志。
“我代大韩人民谢谢你们。”
一个情报人员代表大韩?
苏青直接无视:“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里,回去后你们先拟一个人员计划,明天交给我…”
屋里几个年青人先后出门。
跟着,一直等在隔壁的通讯员赶紧进屋,递上一封信:“苏队长,这是上级通过地下交通站转过来的文件”
苏青接过信封,打开后快速看完,眉头轻皱:整.风?
武装工作队与自己带领的情报组,应该不在整.风范围。
这份文件,显然是针对整编后的冀中军分区各部。
同样的道理,九营肯定也在整.风范围之内。
第1644章 兴亚院课长
高梁成熟,收获季节。
大旱年月,太阳升起老高,却没见多少收割庄稼的老百姓。
青纱帐中散落着一支队伍。
外围警戒,中间十余人正清理战场。
“全埋好了,别被野狗发现把尸体拖出来”
“管杀还要管埋”一名战士极不情愿挥动工兵铲挖坑:“让野狗啃掉这些鬼子尸体不好么?”
“鬼子是禽兽,我们不是!”摆弄电台的张小刀忽然开口。
“就你觉悟高…”
空地南侧五十余米高梁地空处。
小三四郞看着忽然坐到自己对面的杨疯子,心里开始紧张。
那就是个魔鬼。
魔鬼忽然和颜悦色开口鸟语询问:“你应该经过专业训练吧?”
满是恐惧,小三四郎没敢隐瞒:“我们这次进入冀中,进行术科实训”
“通过演习进行术科训练”杨疯子手中拿着李老三搞到一本小册子:“.盘查检查、化装、钉梢、暗中监视、剔抉行动、甄别匪民、搜查、审问、听取谍报、掌握小规模战斗要领全部学习华语…挺全面…”
小三四郎小心翼翼地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害帝国勇士?”
“侵略.杀戮.殖民掠夺无恶不作视人命如草芥!你告诉我,什么人会称他们叫勇士?”
“不对,我们是来解救被西方列强殖民的东亚同胞!”听杨疯子娓娓道来,小三四郎觉得恶魔所说的好像都是事实,有些不确定,只能强自辩解。
“昭和十二年,在南.京进行大规模屠杀三十万平民.”杨疯子说到这里,递给小三四郎一份有些陈旧的报纸,上边霍然是两条面带笑容的野兽比拼砍头结束时拄刀而立配图。
“他们不反抗,皇军怎么会杀他们呢?”小三四郎冲口而出。
“占领区实施烧光、抢光、杀光三光政策,造成上千万人死亡,无家可归.”
“不可能,绝对没有那么多!”小三四郎立即辩解。
“使用化学毒气武器、细菌武器,对中囯军民造成巨大伤害”
“战场上你死我活,为了杀对方,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武士道精神呢?”
“是他们自己不跟帝囯勇士拼刀法.”
“将小孩子剖腹嚼心,甚至挖少女的子.宫烧烤下酒.”
“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大规模强.奸和性.暴力,包括强征妇女当成慰.安妇,你别说你不知道!”
“她们都是自愿的”
“强征民夫修铁路、碉堡甚至到本岛采矿挖煤,没有任何劳动保护,甚至连饭都吃不饱,饿死,病死,过劳死难道他们也是自愿的?”
“这不可能,这是对帝国的污蔑!”
“烧毁房屋、抢夺财物,你又从哪里来的自信,配跟他们称同胞?”
“你上过学,你知道什么是人类文明,你不要说你没看报纸,你觉得,我们跟禽兽、牲口有什么区别?”杨疯子忽然将人称换成了我们。
“不,我是人,不是野兽,更不是牲口!”
杨疯子将一份写着绝密的电文扔给小三四郎:“你自己看,虎烈拉是什么,不用我给你解释吧?”
小三四郎双手接过电文,是一条严令各部在占领区做好防护的通知。
双手颤抖。
杨疯子又递过来一份岛囯囯内的报纸:“还有,你也有家人,他们为了狗屁的天.皇夜以继日工作,但是他们得到了什么?”
小三四郎思绪完全被杨疯子带动。
这份鸟文报纸似乎与以前看到的不一样!
报纸上有配图,只不过看内容,不像是官方出版的。
全是些衣衫褴缕的和服女人,从衣着打扮看,有的是艺伎,有的是站街的女人。
还有些被弃之荒野的孩童尸体,不着一缕,甚至有被野兽咬掉半边只露出部分骨架的背影木屋,应该是本岛。
旁边还配有鸟文说明:底层人的真实生活。
小三四郎似乎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你是日.共?”
“不,你应该知道大东.亚省兴亚院.特别行动课.杨柳志清”杨疯子毅然点头,曾在岛上受训,对错综复杂的鬼子特务机关了解得很深,随便给自己安了一个身份。
“你到底想干什么?”
“加入反战同盟!”
“可是,我的家人”
“呵呵,你在执行任务时失踪.只是需要能证明你阵亡的证据!”杨疯子一脸正气:“你的家人可以领一大笔抚恤金.”
“这是背叛天.皇.”
“天.皇被军部那些人所蒙蔽,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解救天.皇于水火”杨疯子此时的形象无比高大。
“你瞎说,我不信!”
“著名的江湾三勇士,听说过没有?”
“你是说淞沪会战中用爆破筒炸囯军阵地铁丝网的江下君、北川君、作江君?”
“他们为什么那么勇敢?”
“因为他们是天.皇的子民,随时准备着为天皇尽忠。”
“不,是因为工兵将他们手中的爆破筒导火索剪了一半!”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世家子弟不参军?就算参军也只是呆在军部甚至大后方?”杨疯子再次抛出一个压跨小三四郞最后信念的现实问题:“为什么普通人不能晋升少.将,中.将,大.将?”
小三四郞本就不算坚定信念彻底倒塌
在旁边的李老三听这两位鸟语半天,杨疯子不时递报纸、文件给那鬼子,那鬼子反而变得越来越疯狂。
等得有些不耐烦,小声嘀咕:“真麻烦,还不如一刀捅死算球”
旁边正咬高梁杆的老兵痞嘀咕:“你懂个屁.”
“哎呀,你怎么跟道爷说话的?”
“那小鬼子.可能会投降!”
李老三伸出巴掌缩了回来,一脸疑惑:“你怎么知道?”
“因为,以前老子投降当伪军前,就是那鬼子的样子.”
好一会儿后。
杨疯子起身招呼让兵痞过来看着小三四郎,主要是防这货自杀。
然后才走到李老三旁边问:“都清理干净了?”
“嘿嘿,十四个,全鬼子!清理嘛.差一个.”李老三一脸得意地向发呆的鬼子呶嘴。
跟鬼子鸟语了近一个小时.杨疯子舌干口燥,抓起李老三面前的水壶直接往嘴里灌
噗
一口喷了出去:“くそったれ”
“啥?”肯定不是啥好话,李老三看着不断咳嗽的杨疯子挤眉弄眼:“道爷刚搞到的.味道怎么样?”
“是酒精!”杨疯子差点被这货坑死:“不能喝!”
“哪有酒不能喝的”李老三摘下腰间另一个水壶丢给杨疯子,抢回杨疯子手中的水壶,抬袖子抹了抹水壶口,抿了一小口,好一会儿才张哈出一口酒气:“劲贼大!”
“哎,又搞到一部电台!还有密码本.”李老三看着杨疯子狼狈样,一脸鄙视:“你难道从没喝过酒?”
“我有个想法!”杨疯子皱着眉头。
“你哪天没几个想法?”李老三愣了一下:“哎,你咋不念经了?”
兵痞提着小三四郎脖子走过来:“这鬼子有话要说”
“杨柳阁下,我想加入反战同盟”小三四郎这一次,说的是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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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5章 偶遇
赵主任听了齐老匪暗地拿下县城的疯狂想法,心痒难耐。
做敌工工作首先是以稳为主,多年以来也早见惯了生死。
先从各个层次、敌我角度、后续根据地发展分析好处与坏处
打下由道门头子把守的县城,没有太大难度,问题在于拿下县城后的得与失。
道门不是普通伪军,他们本身也是老姓,在县城内外与同宗族人以及乡邻沾亲带故,势力根深蒂固。
其他地方伪军作起恶来甚至比鬼子还要狠。
但道门的人与他并不完全同,行事更趋于江湖风格。
他们讲究快意恩仇,甚至会为些许小事而不顾自己的性命。
再加上囯军游击队,地方乡绅、宗族势力,普通生活艰难的普通百姓,形势远比一般维持会汉奸组织起来政府复杂得多。
这一切,都必须作通盘考虑
齐老匪有一句说得不错:不破不立!
只是很可惜,他没有可以借鉴的经验!
至少到目前为止,冀鲁豫分区,没有暗中拿下一座县城来发展根据地的先例。
至于,八路军其他部队有没有打过县城,暂时不知道。
就算有,也是绝密到他接触不到的机密。
暂时当成没有。
忽然想起,参加学习时早在十多年前的红军时期,先辈们好像有这样干过
既然如此,应该可以打!
如果,由自己来开个这个先河
一念及此,赵主任开始心潮澎湃。
至于齐中队长他们是不是要接受这次大整编,好像并不怎么重要
齐老匪看着绕着桌子转圈子的赵大主任,脑子被晃得发晕。
忍不住伸手拉住:“你能不能别转了,我脑瓜子都快被你转没了”
“不,我觉得听完你的建议之后,我的脑壳似乎开了窍”
“你的意思是同意了?”
“得先调个查”
秋阳高照。
东西南北交叉的十字大街贯通全城。
由于靠近运河的原因,县城各类商铺倒是挺齐全。
最近乡下整村整村的死人,以至于大街上显得并不热闹。
此刻,西大街中间走来三位,打头的那位一脸土匪模样。
打头的是贼眉鼠眼的齐老匪。
在他身后,显得文质彬赵主任正在跟交通员不断嘀咕。
三人后边,不紧不慢走着散开的十余人。
“警备队设在县里的司令部中驻扎着差不多一个团的兵力,这两天乡下出现大规模死人的事,警备队抽调了不少人下乡调查原因”走在赵主任旁边的交通员低声汇报县城情况。
“不是给他们传过消息吗?怎么到现在他们都不相信是鬼子放的虎烈拉?”赵主任一脸诧异。
“倒也不全是不信,主要鬼子也在南馆陶,他们认为鬼子总不可能连自己人都毒吧?”交通员对县城很熟悉:“原本驻扎在城里的一个鬼子中队,前两天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
“没有,一个星期前调走了,说是要扫荡”
“你的意思是城里并没有鬼子?”
齐老匪看着不断路过的好几家餐馆。
喉结上下移动
赵主任没有说要吃馆子,齐老匪没好意思提这一茬。
馆陶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宋元时临近黄河,后来黄河改道,仅剩下大运河经过县城。
处于运河边上的馆陶县城并不大,反而像个小镇。
没用多少时间,差不多将县城全熟悉了一遍。
一行人开始钻小巷
走在前方的齐老匪忽然发现,对面巷子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面的猴子,同样一眼看到齐老匪。
双方都发现对方身旁边有陌生人。
所以并没有直接打招呼。
随着双方越走越近。
领头的齐老匪跟猴子都停下脚步。
两人站在小巷中,大眼瞪小眼。
后边的赵主任发现齐老匪忽然站住。
反应过来低声问齐老匪:“你们认识?”
齐老匪点了点头。
猴子看了看齐老匪左右的那些年轻人,心里猜测多半是游击中队的人。
呶了呶嘴示意齐老匪跟上自己。
然后转身往回走。
转出小巷子,来到南城门口附近。
猴子率先走进街旁边的一家馆子!
跟齐老匪赵主任还有交通员四个人直接拼成一桌各坐一方。
然后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开始嘀咕。
后边很快又跟进来十余人
原本准备上前迎接猴子的掌柜很有眼力介,返身走回柜台。
跟进馆子神色紧张的年轻人们,找位置坐下后,无不长出了一口气。
很显然,应该是遇到了自己人。
好难得进馆子
眼神儿全望向正在嘀咕的那一桌
偶尔瞄向掌柜,谁都没有开口。
齐老匪直接问:“胡长官他们也在这里?”
猴子小声回复:“没有,营长他们过运河去了”
“那你为什么没跟着?”
“我?嘿嘿,我们准备在城里做点儿小生意!”
赵主任并不知道猴子的身份,所以一直没有开口。
听猴子说在城里做生意,齐老匪打死不信,不过进了包子,怎么也得吃一顿,当即开口:“今天我请客!”
“这回我请!”猴子摇头:
对面这位瘦猴言语间充满自豪,赵主任搞不清楚对方身份,不大好问
不过,有人请吃馆子,总是件好事儿。
运河馆陶这一带,原本是囯军的游击区。
鬼子连续五次扫荡,囯军“游击队”要么投降,要么早跑了个不见踪影。
但并不意味着放弃在运河交通要道打游击的机会。
他们觉得游击队的名字着实太土,所以自称抗日特别行动队。
这个番号太长,不好记,简称别动队。
别动队有背景,有钱,有枪,甚至有家产!
跟八路军游击队相比,自然要高级得多。
这位动不动就请客,难道是别动队的人?
这姓齐的,还认识“游击队”地头蛇,显然不是省油的灯
胡思乱想间。
猴子转头看向柜台后有些发怵的中年人:“还愣着干什么?有什么好菜都给老爷我端上来”
不大的馆子一下子涌进来近十多个陌生人,柜台后的中年汉子一直担心
听到东家吩咐,终于放下心来,赶紧对后边厨房吆呵安排。
“我一进城就看到这个馆子转让”财大气粗的猴子顺手将一张房契拍到桌上:“敞开肚皮吃,现在,这家餐馆姓候!”
苏青决定在先在馆陶县城扎根。
一是馆陶县城情况表面上很复杂,而实际上由鬼子扶持的维持政府,管理相对松懈,发展根据地以及到县城开展工作相对来都比较容易。
二是锻炼上级安排的这批自异囯他乡年轻人,一切需要从零开始!相对敌占区其他地方,要安全得多。
三是鬼子施放虎烈拉,造成靠近河道的村庄大批村民死亡,必须尽快收集详实的情况向上级汇报。
她的编制在独立团,无法直接联系馆陶地区地下组织。
所以才派猴子跟金九先进县城,收集城里的情报。
猴子手中有钱,又有在安县的经验,熟门熟路直接盘下几家经营不下去店铺,也包括这家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