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顾老爷子进了抢救室
“哪个医院？”
“市中心医院！我就是来找你的，我们正要过去！”
“走吧！”
颜初面沉如水地快步走下楼去，迎上同样面色凝重的宋老爷子，还有宋怀景等人，
大家都没有多话，就是上了车之后，也始终保持着静默。
市中心医院距离宋家的车程大概有半个多小时，
颜初回想起顾清临曾经与她说过，他在顾家唯二的亲人就只有顾老爷子和顾清昀，心中一时就有些难以安定，
索性便再度点开手机，想要多了解一些相关信息，以及网络上的舆论风向——
【豪门这水是真的深啊！我一直以为法制社会已经不存在这种杀人、下毒之类的情节了，万万没想到我还是太年轻！】
【蛇蝎女人这个词真是被杨馥蔓死死拿捏住了，谋杀亲夫不说还踏马想谋害亲子！
顾清临上辈子是炸了地球吗？这辈子倒霉催的遇到这种妈？】
【顾清昀比顾清临小五岁，他出生那年，正好顾敬禾就车祸了……嘶……细思极恐！】
【做个假设啊……有没有可能顾敬禾当年其实也是因为发现了杨馥蔓和顾敬森的事情，才会被下杀手？】
【我二姑婆家的妹夫的女儿的婆婆以前在顾家做过佣人，她说顾敬森的老婆在杨馥蔓生下顾清昀之后没多久，其实也怀过一次孕，
但之后莫名其妙的孩子没保住，那位二夫人还彻底没了做母亲的可能……
阿巴阿巴阿巴，我忍不住又细思极恐了一波！】
【好家伙……杨馥蔓这女人手上到底有几条人命？！】
……
按理说，这种弯弯绕绕“据说”来的消息，可信度实在是可以忽略不计。
但颜初看着，却忽然又想起顾清临之前说过的话，
他说，顾清昀生下来之后，杨馥蔓有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经常往顾敬森老婆那儿跑……
“疯女人。”
“初姐你是说杨馥蔓吗？”
一旁宋予淮听到她的声音，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也看到网上的信息了，像她这样恶毒的女人，就该被拉去体验一下古代的极刑！
我小时候被我妈拉着看的宫斗剧里，那些动不动就各种下毒的疯批宫妃们都没见有把毒下给自己儿子的！”
“……”
一路紧赶慢赶，差点还闯了个红灯，
颜初他们到的时候，抢救室的灯还亮着。
顾清临就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一言不发地垂眸望着地面。
林管家陪在他身边，看着面前走来走去晃得人眼晕的林渝，低声斥责了一句：
“你能不能坐下！”
“我这不是着急……”
林渝话说到一半，余光瞥见颜初他们向着这边走来，顿时眸光一亮，快步迎了上去：
“颜小姐，你们中医是不是也有可以……”
咔嗒~
大概林渝今天就注定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突然被拉开抢救室大门，吸引了连带林渝本人在内的全部注意。
顾清临起身快步迎上前去，向来沉稳的语气中，略带了几分焦急：
“我爷爷他……”
第602章：专家会议可以旁听吗？
“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有些糟糕。”
出来的医生当然也是认识顾清临的。
他没有问谁是家属这样的废话，而是言简意赅地迅速将顾老爷子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
“原本老爷子的情况其实并不难治，只需要做个简单的心脏搭桥手术就行了。
但我们刚才在手术过程中，意外发现在老爷子心脏上发现了一个肿瘤，
而且因为位置长得不太好，手术难度极高，所以可能需要先召集心外科的专家们一起开个会，商讨出一个合适的手术方案。”
“老爷子他每年都有做体检的，怎么会……”
林管家喃喃一声，面上神色有些灰败。
林渝却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咻然看向颜初：
“颜小姐，中医能不能……”
“专家会议什么时候开？”
颜初没有理会林渝，直接抬眸看向那名医生：
“家属可以旁听吗？”
“因为我们的专家有几位今天上午正好安排了手术，所以会议时间定在了下午一点。”
医生点了点头，
虽然正常情况下，专家会议并不会让家属参与其中，
但中心医院本就有顾家的股份在，
况且昨天中医界的大佬们齐刷刷出面力挺颜初的排面，在医学界内尤其轰动。
哪怕眼前这医生是个西医，都能明白颜初在中医界的分量。
虽然不清楚中医能不能治肿瘤，但颜初既然主动提出想要旁观，
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考虑，他都不可能会拒绝：
“颜小姐要是想旁听的话，下午一点直接到九楼会议室就行了。”
“谢谢。”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颜初微微颔了下首，扭头看向顾清临，轻声安慰道：
“老爷子会没事的。”
“嗯。”
顾清临点了点头，面色极为平静。
如果他现在没有恢复记忆，或许他还会紧张，甚至是慌乱，
但重新拿回记忆之后，他却是已经坦然了——
只要老爷子还活着，只要生机还没彻底断绝，
别说是颜初了，就连他自己都能进去拿起手术刀把人救回来！
当然了，因为他跟颜初不一样，他身边还有林管家、林渝这些几乎是每天都看着他长大的人在，
贸然多出一身精妙的医术实在是没办法糊弄过去，
所以这次的手术，多半还是得麻烦颜初去做了。
回头看了眼颜初因为匆匆出门，连风衣腰带都还随意散落着模样，
男人垂下眸，细心地帮她把衣服整理好：
“吃过早餐了吗？”
“还没。”
颜初看了眼时间，想着顾清临应该也没吃，正犹豫着要不要带他一起先出去吃个早点再回来，
一旁林渝终于找到了可以让他说话的机会——
“我去买吧！你们想吃什么？”
“随便带点就行了。”
宋老爷子跟顾老当了一辈子的朋友，现在乍然得知老友的情况有些严重，
他也不像顾清临那样了解颜初的实力，这会儿心情还有些沉重。
“予津、予淮，还有聿桢你们也跟着林渝一起去吧，免得买多了他一个人不好拿。”
第603章：网上那些消息，都是真的？
几个小辈除了颜初和顾清临之外，都被打发去买早餐了。
宋怀景确认顾老爷子暂时不会有事后，也离开医院去了公司。
刚刚还有些拥挤的走道内，一下子就空旷了不少。
宋老爷子和林管家坐在一起，长吁短叹地说着话，
颜初则是和顾清临一起走到顾老爷子暂住的重症病房外，一边隔着玻璃看向老人家，一边低声聊起了杨馥蔓的事情——
“网上那些消息，都是真的？”
“嗯。”
顾清临虽然清楚顾老不会真有什么危险，但看着病房内那将他从小带到大的老人，心情总还是有些低落的。
他的嗓音听上去稍稍有些低哑，微垂的睫羽，在鼻梁两侧落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三年前我无意间撞见了杨馥蔓和顾敬森之间的一些事情，当时其实还不能完全确认，
我本想查清楚之后，再去解决这件事情。
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始查，我吃的粥里，就被人下了毒。
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怀疑他们，暗中布局三年，总算是查明了所有事情。
我父亲当年的车祸，是顾敬森先出的主意。
他以为只要我父亲死了，顾氏就会变成他的……
至于杨馥蔓就更可笑了。
她跟我父亲是商业联姻，我父亲整天忙于工作，少有时间陪她，
她一时耐不住寂寞，就被顾敬森用甜言蜜语勾了魂。
最后怀上了顾敬森的孩子，害怕事情暴露之后，我父亲会跟她离婚，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地对我父亲下了杀手。”
“……所以顾清昀真的是顾敬森的儿子？”
“嗯。”
顾清临低低地应了一声，那一双眼里，似还带着几分对杨馥蔓的讥讽：
“当时顾敬森还向她承诺，只要他能得到顾氏集团，以后一定会把它交到清昀手里。
杨馥蔓信了，但她同时也担心如果有一天，顾敬森又有了别的孩子，他兴许就会变卦。
所以当她得知我婶婶有了身孕之后，又下手让对方失去了那个孩子。”
“……顾清昀知道这件事吗？”
“我没打算让他知道。”
“……”
*
一上午的时间，其实也就几个小时。
但或许是因为在医院的缘故，就显得有些格外的漫长。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一点钟，颜初和顾清临一起准时地出现在了九楼会议室的门口，
迎面正好撞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外国专家走了过来。
之前在手术室门口跟颜初他们说过话的那名医生也在其中，见状连忙帮着两边介绍道：
“这位全球最著名的心外科专家之一，亚尔弗列德。
本来之前就说好最近回到我们院来做交流，但因为一些原因，具体来的时间并没有完全确定，所以上午的时候我才没跟你们说。”
他说着，很快又切换成外语模式，扭头看向亚尔弗列德：
“这两位应该都可以说是患者家属。
其中这位，Yan，她非常精通我们华国的中医术，在中医领域，也算是比较顶尖的！”
第604章：专家会议
“她？”
亚尔弗列德仿佛施舍般轻蔑地看了颜初一眼，语调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都能成为中医领域的大师，看来你们所谓的中医，果然都是些骗人的玩意儿！”
“这……”
没想到亚尔弗列德居然会这么不给面子，说话的医生面色有些尴尬，正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的时候，
一旁颜初忽然轻笑了一声，幽幽抬眸看向亚尔弗列德：
“长到四五十岁的年纪了，还学不会尊重人，
看来你们所谓的教育和精英，也都只是说出去随便糊弄人的玩意儿。”
“你！”
亚尔弗列德同样也没想到颜初竟敢当面回怼他，眼底的嘲讽顿时转变成了愤怒：
“你竟然敢……”
“我为什么不敢啊？”
颜初微抬了下下巴，神色看上去比对方还要傲慢。
她慢条斯理地扬了下眉：
“你不会还想说因为我怼了你，你就不参加这次专家会议，不给人手术治疗了吧？
那你医德学得也是挺不错啊~”
“……”
对于一个医生而言，没有医德无疑是最严重的指责之一。
虽然颜初说话的口吻确实很不客气，但真要掰扯起来，那也是他先起的头。
亚尔弗列德并不蠢，他很清楚这件事情真要是继续闹下去，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何况，这次的患者是首富的爷爷，
如果他能成功治好，对他未来的发展，无疑是有着极大的益处的！
狠狠地瞪了颜初一眼，亚尔弗列德冷哼一声，率先走进了会议室的大门。
中心医院的医生们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谁也不想得罪，
见气氛有些尴尬，前面那些礼节性的场面话索性也都跳了过去，直接放出顾老爷子的心脏CT。
本来还打算仔细讲解分析一下，坐在首位的亚尔弗列德却已经拧起眉，面色有些凝重地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还检查出来，儿茶酚胺过量，左心室的收缩能力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三十五了吧！”
“没错！”
正要下发检查报告的那名医生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之色，
就连颜初都不动声色地抬了下眼——
事先没有看过检查报告，仅仅只是看一眼CT，就能判断出这样的信息，看样子这个自大的家伙，确实也是有着一些支撑着那份自大的资本的。
不过这也算好事。
如果对方真有那个水平完成顾老爷子的手术，倒正好可以省了由她出手，再惹出什么争议来。
这么想着，颜初便也没有开口，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边上，听着亚尔弗列德继续道：
“这还要讨论什么？患者的情况很明显就是心脏副神经性节瘤！”
“这！”
现场的心外科医生们一阵哗然，
毕竟心脏副神经性节瘤并不是什么常见的病症，全世界大概也就不超过三百例的样子，
且手术难度极高。
人类的心脏就像是一套有着四个房间的房子，其中布满了极其繁复的“水电线路”（血管和传导束）。
第605章：那岂不是来不及了？
现在看顾老爷子的心脏CT，上面明明白白地显示出，他的瘤累及了两个房间以及中间的“墙壁”。
手术时，不仅要切除肿瘤，修补被肿瘤侵占的“墙壁”，还要避开心脏中复杂的“水电线路”，
也就是说，这是一台需要同时完成心脏副神经性节瘤切除，以及左心房、右心房还有房间隔重建术的手术！
而全球范围内，有着这样的手术成功经验的人，可能还不到两位数。
幸运的是，亚尔弗列德正是其中之一。
这一下，整个会议室内的中心医院医生们，看向亚尔弗列德的眼神都变得热切起来，
可亚尔弗列德本人的神色却丝毫不见放松：
“这个手术我虽然可以做，但副神经性节瘤会造成手术中血压剧烈波动，大大增加麻醉风险。
没有一个可以严密监测动脉压，分分秒秒根据手术操作和血压情况，随时给予降压药或者升压药的顶级麻醉师，我无法保证这场手术的成功率！”
“确实。”
会议室内，有专家赞同地点了点头：
“手术中一旦碰到肿瘤，血压就会急速上升，将肿瘤取下的瞬间，血压又会急速下降。
这个过程中，麻醉师的控制度是一分一秒都不能出错的，否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这样的麻醉师，放眼世界范围内，也得是最最顶尖的，
国内少有啊！”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亚尔弗列德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片子前，沉声道：
“肿瘤的位置在胸腔正中央，被大动脉肺动脉包围。
本身就是比较严重的情况了，今天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之后，更是让病症变得复杂万分。
去甲肾上腺素会使血压大为上升，导致心脏及血管受到伤害，
最多三天，如果还不做手术的话，肿瘤中央的位置就会坏死，血压急速下降，最终危机患者的生命！”
“那岂不是都来不及去找顶级麻醉师？”
任何一个行业，做到顶级都是不容小觑的。
或许有些人觉得麻醉师只不过是手术中起辅助作用的存在，并不起眼，
但事实上，再厉害的主刀医生没了与之旗鼓相当的麻醉师配合，也发挥不出他本该有的水准。
有句话叫主刀医生管病，麻醉医生管命。
真正的顶级麻醉师，预约的手术安排恐怕早就已经排到下个月了，
三天内想调人过来……实在是有些困难。
“要是用阿尔法受体阻滞剂呢？”有专家提议道。
但很快，这一点又被人否决了：
“那东西虽然可以暂时阻断荷尔蒙的释放，但心脏功能也会随之迅速下降。
到时候再不取出肿瘤，可能还等不到肿瘤坏死，就先心脏衰竭了！”
“这……”
一群专家讨论了半天，说的都是些没有任何建设性的话。
亚尔弗列德听得有些心烦，一转头又看见颜初正在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他不由得冷笑一声：
“这位中医界的翘楚小姐，是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又或者说，你们中医可以不用手术，凭借意念就治好患者？”
第606章：麻醉这一块，可以交给我
“我建议你没事儿少说点话，至少还可以少暴露一点自己的无知。”
颜初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而后落下一句让全场专家们都震惊了的话：
“麻醉这一块，可以交给我。”
“交给你？”
亚尔弗列德眯了下眼：
“你有麻醉师证？”
“没有。”
“那你……”
“麻醉师在手术中的主要作用，除了麻醉患者外，还要通过精准的药剂注入，随时帮患者将生命状态调整在最佳水平，
这一点中医同样可以做到。”
颜初眸光平静地在会议室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到亚尔弗列德身上：
“具体操作原理跟你说了你大概也不会懂，只会愚昧地认为那是意念控制，所以我也懒得赘述。
你需要告诉我，在有麻醉师的配合下，你可以完成这台手术吗？”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亚尔弗列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颜初：
“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手术！
你自己看看清楚，肿瘤已经覆盖在了心脏上，如果不取干净，就会因为恶性转移而丧命。
而且因为胸腔很容易浸润，不打开看的话，根本没有办法确认肿瘤到底被膜覆盖到了什么程度！
甚至有没有进入组织都还是未知！
手术一旦开始，肿瘤扩散导致大出血，就可以能让患者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这是只要开始了，就无法回头的手术，
你到这种时候了，还要为了出风头而肆意妄为吗！”
“够了。”
顾清临没心情听亚尔弗列德在这种时候叨叨，他拧了下眉，沉声道：
“我相信她。”
“顾先生！”
亚尔弗列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颜初她一个不懂事，只想着要炫耀自己的小姑娘也就算了，顾清临堂堂顾氏集团总裁，更是患者的亲孙子，他怎么也跟着胡闹！
亚尔弗列德只觉得无比的荒谬，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可胸口的憋闷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现在还不知道肿瘤的浸润的程度，如果只在外围的话，我至少有七成把握。
但如果里面都有了……那只能看程度如何，
要是已经侵蚀到左心房以及肺静脉，那我也无能为力！”
他这话一落，在场的心外科专家们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毕竟真要是侵蚀到左心房了，那再想切除全部肿瘤，不就得把整个左心房都切除干净？
那样一来，根本不可能再恢复心功能，患者毫无疑问也只有死路一条。
但颜初显然不这么想。
她只是有些遗憾，如果情况真到了那一步，她西医也会的事情，大概就藏不住了。
*
因为颜初的坚定，以及顾清临这个患者家属的力挺，亚尔弗列德主刀，颜初充当麻醉师的这一场稍显怪异的中西结合手术时间，定在了第二天上午八点。
会议刚一结束，亚尔弗列德就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去，
等在外面的林管家等人见状，心中不由得都有些惴惴不安。
第607章：透明手术室，全程围观
好在之后没过多久，颜初和顾清临也一并走了出来。
后者面色平静，仿佛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一般，语调沉稳，让人心安：
“手术时间定在明天早上，今天已经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回去吧。”
“老爷子明天就手术了，我今天晚上就是回去了也睡不着啊！”
林管家摇摇头，反而劝起了颜初和顾清临：
“你们回去吧！我今天就在这边歇下了。”
“那我……”
“你们都在这儿吧，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知道顾清临肯定也放不下顾老爷子，颜初摇摇头，制止了对方想送她回去的打算。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明天还要给老爷子做手术，今晚必须得先休息好，颜初也是不介意留下来陪着守一晚上的。
但现在，她只能跟着宋家人一起离开。
*
第二天早上，刚刚才得知今天的手术，颜初居然也要参与其中的宋予津、宋予淮等人心中都有些激动。
尤其是宋予淮，几乎一路上都在碎碎念：
“中医真的也可以进行手术吗？
要是我能旁观就好了，这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例中西结合的心外科手术！
初姐你一定要小心啊！
万一……我是说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可千万不能让那个什么亚尔弗列德把锅甩在你身上！”
“话说回来，中医穴位要是真有那么神奇的话，那什么哑穴，定身穴之类的也存在吗？
初姐你能不能给我点两下试试？”
颜初：“……”
默默无言地看了这傻子一眼，颜初沉吟片刻，还是好心劝了他一句：
“没事少看点武侠小说，都是骗人的。”
宋予淮：“？”
你一个都会轻功，能够飞起来的人跟我说这话真的好吗？
一路嘀嘀咕咕地到了医院，宋予淮也没想到，他之前不过是口嗨的一句“想要旁观”，居然就那么成了真，
而且还是亚尔弗列德主动提及的——
“这不能怪我过于谨慎，我只是不相信你们口中的中医，更不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可以替代世界级麻醉师的位置！
昨天忘了说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但不论如何，我也不想等到手术失败之后，你们把本该属于Yan的黑锅扣到我头上。
所以如果你们不同意今天这台手术全程让人围观的话，我会直接拒绝进入手术室！”
“你这不是……”
“那就换个手术室吧。”
亚尔弗列德说这话的时机确实不太地道，
眼看着八点就要开始手术了，他七点半跑来说这种话。不就是料定了大家一定会遂他的愿？
好在颜初这时候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细节问题，
她微拧了下眉，扭头看向陪同在顾清临身边的院长：
“这里应该有那种平时供实习医生观摩的透明手术室吧？”
“有的有的！”
院长本来还有些担心颜初会不同意，到时候双方闹起来，头疼的肯定又是他，
这会儿一听颜初居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连忙点头应承下来：
“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第608章：中西医联手手术
对于颜初的痛快，亚尔弗列德同样有些意外。
毕竟他直到现在都还认定颜初就是想蹭他的手术，搏一个虚名。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见院长真的找人去安排那种透明手术室了，便也点点头，转身去做术前准备。
八点整，手术准时开始。
透明手术室外，中心医院的心外科医生们，顾清临，宋家人，甚至还有听到消息后特意赶来的贝阿特丽丝等人全都隔着隔音玻璃，紧张地看向手术室内。
他们旁边，还有一道连着手术示教系统的大屏，让人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和听见手术内情况，以及患者动手术的地方。
颜初和亚尔弗列德已经分别在麻醉师和主刀医生的位置站定，
只不过不同于一般的麻醉师，颜初手里拿着的，是一盒消过毒的银针。
现场除了顾清临之外，没有人能看懂她那密密麻麻的针扎在顾老身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神奇的是，当她那一套针法扎完，一旁监测着顾老生命体征的机器，却当真显示出了亚尔弗列德当前需要的数据信息！
难道是她把麻药涂抹在针尖上了？
可那也不可能……
亚尔弗列德想不明白，
但现在显然也不是让他去想那些的时候。
他沉着脸，在助理的配合下，动作熟练地切开了心脏手术部位。
第一助手用血管钳结扎血管，精确地阻断血流，
另一助手则是清除气泡。
随后开动人工心肺机，输血，注入心停液……
一系列快速的操作后，顾老的心脏暂时停止了跳动。
宋予淮扒在玻璃上，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手术室内。
他当然是看不懂具体什么情况，
但既然颜初都已经下了针，而那个叫亚尔弗列德的家伙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来，那应该就是成功了吧？
想到这儿，他抬手拉了拉一旁某个穿着白大褂的心外科医生，压低声音道：
“这手术应该是还算顺利吧？
中医针灸麻醉确实有效？”
“……有效是有效，但……”
那医生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
“这才刚开始呢，真正难的是后面！”
“哦……”
宋予淮讪讪地收回手，继续扒在玻璃上。
与此同时，手术室内，亚尔弗列德也开始确认肿瘤侵蚀情况了。
他的第一助手动作利落地用拉钩小心翼翼地拉开心房，
然而在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后，整个手术室内，一片寂静。
与之相反的，则是手术室外，通过手术示教系统同样看清了这一幕的心外科医生们——
“完了，这情况也太糟了些！”
“这手术看来是没法儿做了，浸润程度比CT拍出来的严重太多了，左心房几乎整个儿都被侵蚀掉，必须得心脏移植才可能有救！”
“但时间来不及了……这不是技术问题，这是根本就没办法操作的问题啊！”
一群心外科医生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落到在场除顾清临之外的众人耳中，无疑与就是宣判了顾老爷子的死刑。
第609章：我行我上！
林管家已经双腿一软，直接坐倒在了长椅上，面容悲怆。
与此同时，手术室内的亚尔弗列德也皱着眉头，放下了手术刀：
“这手术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
“才刚开始，就要放弃了？”
颜初放下银针，直接用胳膊将亚尔弗列德推开：
“还以为你有多厉害，简直浪费我时间！”
“你懂什么？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把手术进行下去！
要想全部清除肿瘤，就得把左心房全部摘除，
人没了心脏还能活吗？啊？！！”
“有这个时间在手术室内大吼大叫你不如先顶了麻醉师的位置。”
颜初冷然抬眸，周身气势陡然间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瞬间震得亚尔弗列德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知道你不是麻醉师，所以一会儿全程听我指挥，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明白？”
时间紧迫，颜初也没空再和对方过多地掰扯下去。
除了气势震慑之外，她抬眸看向亚尔弗列德的时候，还不动声色地动用了几分催眠的能力。
果然，这一次亚尔弗列德没再同颜初大吼大叫地争辩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了原本颜初所在的位置。
另外几名助手见亚尔弗列德都乖乖听话了，自然也不敢多言，
整个手术室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唯独只有颜初沉静的声音，偶尔传出：
“组织剪。”
“取心包膜。”
“将肺动脉以及主动脉向前牵引。”
“……”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手术室外的众人，却都纷纷瞪大了双眼——
“颜初她不是中医吗？怎么好像西医也很熟练的样子？”
“这岂止是熟练……她还一心二用地一边做手术，一边指挥亚尔弗列德做麻醉师……
好家伙，这手术要能成功，我愿尊她为当代华佗！”
“这就离谱啊……这完全是教科书式的操作流程……她到底哪儿练出来的经验？”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老天爷追着喂饭？”
“……”
最开始的时候，因为过于震惊的缘故，大家的关注点还都落在颜初居然连西医也会这件事情上面，
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不少人的注意力也渐渐转移到了手术本身。
现场有几个心外科专家意识到颜初想要做什么之后，激动的呼吸都是一滞：
“快快快，让人把心外科那帮现在没有在忙的医生包括实习生通通都叫过来！
这样的现场教学要是错过了，这辈子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再看见一次！”
手术室外，一阵兵荒马乱，
还算是比较大的观摩室内，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居然就挤满了被叫来围观的心外科医生！
宋予淮原本还只是因为想看得更清一些才自己扒在玻璃上，
但现在他想变动作也变不了了，完全就是被挤得直接贴在了玻璃上！
他心里为颜初感到骄傲的同时，也悲催地扭曲了五官：
“别挤别挤……你们再挤下去等会儿又要多一台手术了……嗷！！！”
第610章：这大脑简直比计算机还厉害！
俊朗的五官生生在玻璃面上被挤变了形，
宋予淮艰难地往顾清临身边挪了一段儿，才在后者那莫名其妙就没人挤的奇特光环下，重获新生。
没有人在意一个刚刚差点被挤死的小可怜，
所有心外科医生、实习生们，都在专注地看着示教系统转接大屏，听着现场的心外科专家认真讲解颜初的手术进展——
“大家可以看得到，现在这种情况，必须要将左心房和肺静脉壁分别切开，一并切除肿瘤，然后用人造心包膜将形成的血管和内壁缝合！
我们可以看到颜初非常冒险地直接剪断了肺静脉……嘶……卧槽！”
正在为人师表的专家也不知道究竟看出了什么，竟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宋予淮踮着脚尖儿，看到了专家脸上叹为观止的表情，忍不住嚷嚷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她……”
专家用力地咽了下口水，按下心中的震惊和兴奋，颤声道：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能想到的解决办法，也许就只有换心手术这一条路。
但现在，颜初用实际行动像我们证明，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切断肺静脉是为了心脏能够更加自然地成型。
她是想……她是想重建心脏！”
“嘶……”
在场所有心外科医生，包括宋予淮这个不懂医的外行人都忍不住为地球变暖作出了倒吸一口凉气的贡献。
毕竟重建心脏什么的……这光是起来就很牛啊！
“想要重建心脏，除非她脑海中有立体的心脏形成图像和足以再现心脏的构造思维……
颜初这大脑，简直比计算机还厉害啊！”
毕竟计算机都还需要时间去建模呢，
颜初这都直接上手开始操作了！
专家如痴如醉地看着示教系统大屏，仿佛在看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般。
但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内的颜初看了眼一旁的监测仪器，却忽然紧紧地皱起了眉。
她这一皱眉，外面众人的心也都跟着提了起来，
大家下意识地看向专家，想要等待对方给出一个解释，
而后者也没有辜负大家的希望，很快便沉重地开口道：
“直肠温度无法下降，二氧化碳分压增加，酸中毒情况恶化……
这是恶性高烧。
大概每五分钟患者体温就会上升一次，并且肌肉组织也会遭到破坏，直至患者死亡。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终止手术。”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一旦终止那不也就是……”
底下的医生话没说话，专家就已经无奈地点了点头，面露惋惜之色：
“太可惜了，差一点我们就能见证奇迹了。”
“什……什么意思？”
宋予淮结结巴巴地道：
“手术不能做了吗？那顾爷爷他……”
观摩室内，一片寂静，唯有几声叹息在角落里轻轻地响起，又消散。
就连手术室内的亚尔弗列德和他的助手医师等人，也都流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毕竟为医者，谁不想亲手创造生命的奇迹呢？
第611章：颜·糊弄学大师·初
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结局已定，再无翻盘可能的时候这，示教系统连线的音响内，却忽然传出了颜初镇定而有力的声音：
“弥散性血管内凝血症大概一小时后才会出现，只要一小时内完成手术，就还有希望！”
“……”
一个小时。
这种级别的手术，一个小时搞定，那怕不是要长出三头六臂来才行？
众人还是一阵沉默。
可这个时候，亚尔弗列德眼中，却意外地浮现起狂热之色。
他猛地抬眸看向颜初，眼底再没有之前的轻蔑与狂妄，余下的，就只有狂热与兴奋：
“你真的能够做到吗？”
“能不能做到不是靠说的。”
颜初眼也未抬一下，声音却好像比之前更加沉稳冷静了：
“肌酸激酶8000，开始上升了，追加肌肉松弛剂！”
“剪刀。”
“人工心肺处安好透析回路管！”
“放弃心包膜再造血管，导出右肺静脉直接缝合！”
伴随着一道又一道的命令发布下去，手术进展越来越顺，
站在示教系统大屏前的专家已经不知道因为颜初的操作拍过多少次大腿了，
那手掌心里都是红通通的。
但他似乎也感觉不到疼，嘴上仍在不住地夸赞着：
“这场手术可不简单啊！
本就是难度级别五颗星的存在，中间还出现了这么多突发情况，她却每一步都能完美应对……
妙啊！妙啊！！
这才叫手术啊！！痛快！！！”
专家朗笑出声，与此同时，手术室内也终于进行到了最后一步缝合阶段。
按理来说，一般这种时候剩下的尾巴交给助理，主刀医生已经可以离开了。
但颜初大概是为了尽善尽美，就连缝合这一步都亲自上手，又稳又快地收了线。
当她最后推门走出手术室的那一刻，整个观摩室内，陡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之前一直在负责解说的那名专家更是激动地冲到了颜初跟前，像是见到了什么神仙：
“颜小姐你不是学的中医吗？怎么，怎么会……”
“中医西医总归都是医……”
颜初笑了一下，瞬间糊弄学大师上线：
“我都学中医了，西医会一点儿也很正常吧？”
专家：“？？？”
你管这叫会一点？？？
他不甘心地还想再追问两句，颜初却已经懒洋洋地转身走开了：
“早上六点不到就起床了，我去睡个回笼觉啊~”
“……”
这宝贝疙瘩要睡觉，谁还能拦着？
专家讪讪地闭了嘴，一旁顾清临偏头向着林渝低声叮嘱了几句，让人把顶层的VIP休息室单独开一间给颜初后，
这才跟在把顾老爷子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医护人员身后，一路进了病房。
亚尔弗列德站在顾清临边上，有些窘迫地搓了搓手：
“手术圆满成功，但我不清楚中医麻醉和麻醉剂之间的区别，所以也不太好断定老爷子什么时候能醒，
今天这一天时间算是观察期，只要能安然度过，后面静养等恢复就行了！”
“嗯。”
第612章：传着传着，就传网上去了
亚尔弗列德之前看不起颜初和中医的举动，在顾清临这边留下了相当差的印象。
这会儿见对方还站在他身边不走，明知对方是想问什么，他也只当自己不知道。
最后还是亚尔弗列德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开口，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道：
“我听说，那位颜小姐是顾先生的未婚妻？
那，那您应该知道，她的老师是谁吧？”
“嗯。”
顾清临依旧是清清冷冷的一个字回复。
亚尔弗列德没办法，只能咬咬牙，继续追问：
“那，方便告诉我一下吗？”
顾清临：“不方便。”
亚尔弗列德：“……”
算了，他还是想办法从别的途径了解吧！
感觉就算是等颜初睡醒了，直接去问她本人都不会比问顾清临更尴尬了！
*
因为没人打扰的缘故，颜初这个回笼觉，睡得相当舒适。
再醒来时，都已经到中午的饭点儿了。
顾清临正坐在距离她不远处的沙发上垂眸看着手机，
听见她这边的动静，才转头看了过来：
“醒了，要去吃午饭吗？”
“等会儿吧，还没饿。”
颜初摇了摇头，起身穿上了外套：
“老爷子现在还好吧？”
“还在监护室里，要明天才能转进普通病房。”
顾清临将放在手边的一份欧培拉往她面前推了一下：
“之前你睡觉的时候，贝阿特丽丝夫人送过来的，说是她亲手做的，想让你尝尝。”
“他们也来了？”
颜初有些意外。
贝阿特丽丝还有老卡佩他们都是在八点之后到的。
那时候颜初都已经进了手术室，她专注于手术，自然不可能去看外面的观摩室里都有谁在。
后来出去的时候，外面那么大一帮人密密麻麻地挤成一堆，她更是不可能一个个地扒开看看里面都有谁。
这会儿听到顾清临说起，她才想起贝阿特丽丝前天晚上就说过要给她做这个。
抬手拿起蛋糕叉，挑起一小块蕴着浓郁巧克力与咖啡香气的海绵蛋糕送进嘴里，
绵密细腻的糕体入口即化，醇香的牛油以及巧克力奶油馅儿更是唇齿留香。
味道纯正，甜而不腻，颜初果然是一口就喜欢上了。
她有些享受地眯了下眼，神态轻松惬意，一边继续用蛋糕叉叉向欧培拉，一边随口问道：
“他们现在还在医院吗？”
“在。”
顾清临伸出手，指腹按在她沾了一点奶油的唇角上，轻轻拭去，
眼底漾起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浅浅笑意：
“不过你可能要做好一个心理准备。”
“嗯？”
颜初手上的动作一顿，总觉得他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到顾清临悠悠地道出了一个令人有些头疼的事实——
“因为你今天早上的那台手术做的实在是太完美了，而且当时在场的人也特别多，
很多人都把它当成教学视频发给了自己的同事、学生、同学……
传着传着，最后就传到网上去了。
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你会的实在太多了。”
第613章：卡佩家族真是捅了天才窝了！
“他们甚至都不觉得你是穿越或者重生的，毕竟一般人就算穿越重生了，该是废物的也还是废物，不可能凭空多出这么多技能。
所以……大家在认真地讨论过后，觉得你是外星人，或者被外星人改造过的可能性最高。”
颜初：“？”
所以下一步是要把她捉去做研究了？
颜初眨了眨眼，正想开口说话，
顾清临又接着补充道：
“但这些言论被柏德温知道之后，他挺生气的，
就特意在微博也注册了一个账号，让帕特里克帮着澄清了。”
“……他怎么澄清的？”
“他一条条地回复网友信息，内容有点多，可能需要你自己来看。”
顾清临说着，随手将自己的手机递到颜初面前，
屏幕里显示的内容，正是他刚刚在看的微博信息——
【哈利路亚：颜初是外星人，鉴定完毕！】
【柏德温V：回复@哈利路亚：你才是外星人！我看你丑的就挺像外星人的！】
【阿巴阿巴阿巴：咱就是说这个太离谱了，真的太离谱了！
解释不清吧？颜初怎么可能会的那么多？】
【柏德温V：回复@阿巴阿巴阿巴：天才要是能被普通人理解，那还能叫天才吗？】
【滴滴答：楼里那个柏德温是怎么回事？外星人派来维护颜初的卧底？】
【柏德温V：回复@滴滴答：我是颜初的弟弟！亲的！！
我不维护她难道维护你吗！！】
消息回到这里，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反正都已经暴露了，
柏德温后面的回复也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柏德温V：你们知道颜初是谁家的孩子吗？她是我们卡佩家族的孩子！
不知道卡佩家族的，建议自己上网去查一下！】
这顶着柏德温名字，但语气一看就是帕特里克的回复很快就让网友们纷纷歪了楼。
如他所说那般去查卡佩家族的人也还真是不少。
大家都是抱着不以为然的心情去查的，
但查完回来之后，一个个都直接给跪了——
【我淦，难怪这么嚣张！
卡佩家族真是捅了天才窝了！】
【搜到一点有关卡佩家族的信息，表示对这个家族以前的族规一万个接受无能！
不过……妈的，天才真的多！】
【还没上网查的姐妹看过来……你们或许没有听说过卡佩家族，但一定听说过达贝奇，阿尔法，诺文，哈伯特，凯赛因，莫泊西……吧？
没错，他们都出自卡佩家族！微笑jpg】
【本九漏鱼表示后面几位不太了解，但被称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全才的达贝奇我还是知道的。
他的一生并不长，仅仅只有六十七年，但却在物理、数学、医学、地质、工程、建筑、天文、绘画、音乐、雕刻、生理等一系列领域都有着丰硕的成果！
甚至还有一颗小行星都是以他的名字来命名的！
他是人类历史上公认的全才！】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酸了，我酸了还不行吗！】
【666，这天才基因我是服气的！】
第614章：没看我未婚夫都吃醋了啊？
【相比起卡佩家族那位老祖宗的全能程度，忽然觉得咱们初初还需要再努把力才行呢！狗头jpg】
【加油加油，有这天才基因在，颜初你要是还不能成为新一代全球公认的全才我都看不起你！我飘了jpg】
【不是……你们都这么快就接受初姐是卡佩家族的孩子这件事了吗？
初姐的妈妈是咱们华国这边宋鹤卿宋老爷子的闺女这点不会有问题。
所以颜宏睿不是初姐亲爹，初姐亲爹是卡佩家的？？】
……
网上的信息量实在是有些大，
网友们一会儿扒卡佩家族祖上到底有多少个天才，一会儿又扒颜初怎么突然就成了卡佩家的孩子。
颜初拿着手机沉默半晌，最后有些无奈地扯了下唇角：
“还行，至少现在都不觉得我是外星人了。”
“你要是站在这个角度看问题，那确实是件好事。”
顾清临低笑了一声，磁性低醇的嗓音像是一片片轻柔的小羽毛，挠的人心尖痒痒：
“不过算算漫国那边的时间，你那个亲生父亲不出意外的话，马上也要知道你的身份了。”
“知道就知道吧~”
反正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少，不多他那一个。
颜初淡定地吃完了一整份欧培拉，擦擦嘴准备出门去找贝阿特丽丝他们，
结果才刚一拉门，就看见了堵在她门口的亚尔弗列德。
不同于第一次见面时，他那满脸的倨傲，
现在亚尔弗列德面上挂着的是近乎讨好的神色：
“你休息好啦？”
“嗯。”
颜初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就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去，
亚尔弗列德却不肯让。
他在这门口“罚站”了整整两个小时，总不能就问一句她有没有休息好吧？
面上讨好的笑容比之前更甚了几分，亚尔弗列德吸取之前开口就问顾清临，却被对方直接拒绝回答的惨痛教训，
这一次，他决定先跟颜初套套近乎：
“我看过网上的消息了，之前完全没想到原来你是卡佩家族的人！
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同胞了，毕竟我是漫国和利国的混血！
咱俩都有一点儿漫国血统在呢！”
“大家还都有人族血统呢~”
颜初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回头看向身后慢她一步出来的顾清临，双手环在身前，浅笑悠然地挑了下眉：
“有人想搭讪你未婚妻啊~顾总没点反应？”
“你看不出来吗？”
顾清临察觉到她故意逗他想要看热闹的心理，微微勾了下唇，却没什么动作，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这里醋坛子已经直接碎了，扶都扶不起来的那种。”
“啧~”
颜初看热闹的算盘落了空，有些无趣地拨开了亚尔弗列德：
“没看我未婚夫都闹别扭了啊？
赶紧起开！”
“……不是，我不是搭……我，我结了婚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亚尔弗列德一脸懵逼，亦步亦趋地跟在颜初边上解释：
“我其实就是想问问你的老师是谁！
真的，我可以向上帝起誓！”
第615章：笛嘟一囧！
“只想问我老师是谁？”
颜初脚步一顿，出乎意料地很好说话：
“你早说啊~这又不是什么不能泄露的机密……
我的老师们都在帝都一中呢，你要是想找他们的话，直接去吧~”
“帝都一中……”
亚尔弗列德终于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生怕自己忘了，嘴里不断地默念着颜初特意用华国语说出来的这四个字。
等到他回去院方给他安排的休息室，准备带着助理和翻译前往帝都一中的时候，
翻译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声：
“亚尔弗列德先生，您一直在念什么呢？”
“笛嘟一囧！”
亚尔弗列德兴奋地道：
“Yan告诉我，她的老师们全都在‘笛嘟一囧’这个地方！
我们先去就去拜访拜访！
Yan小小年纪就能拥有如此精湛的医术，肯定都是她那些老师们的功劳！
我也要拜她的老师为师！”
翻译：“？？？”
翻译本身也是亚尔弗列德到华国来之后，直接在这边聘请的。
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华国人，同时也是颜初的粉丝。
对于颜初那一身本事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个问题，翻译心里同样好奇的很。
但是……
“笛嘟一囧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吗？”
亚尔弗列德瞪大了眼睛：
“你是华国人，你怎么会不知道？”
他说着，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自己帮着给翻译找了一个借口：
“我听说你们华国有些高人都喜欢把自己偷偷藏起来，然后被人称作隐世高手。
会不会Yan的老师们就是这样，藏在了一个叫‘笛嘟一囧’的地方！”
“……”
怎么听着不太靠谱呢？
“笛嘟一囧，笛嘟一囧……”
翻译小姐姐将这四个字反反复复默念了好几遍，忽然灵光一闪：
“不会是帝都一中吧？！”
“对对对，就是笛嘟一囧！”
亚尔弗列德用力地点点头，满脸惊喜地看着她：
“你知道在哪里吗？”
“额……”
翻译小姐姐憋着笑，点了下头：
“我知道，但先生您可能会错意了。
帝都一中只是一所普通的高中学校，颜初小姐现在是那所学校高三的学生。
所以……”
所以帝都一中确实有很多颜初的老师，但却绝对不会是亚尔弗列德想要去找的那种老师！
意识到这一点，亚尔弗列德兴奋的脸色顿时垮了下去：
“Yan她耍我！”
“这其实也不能怪颜小姐的。”
翻译小姐姐忍不住替自家偶像说话：
“您之前对她的态度确实很差。”
“那我怎么知道她那么小年纪就会一手好医术？”
亚尔弗列德郁闷地道：
“而且她最开始出现的时候，也没人说她会西医，只说了她会中医。
那中医不就是骗人的嘛！”
“颜小姐今天可是在手术室里用中医手段替患者进行了麻醉。”
翻译小姐姐认真地提醒道：
“您当时就在旁边，应该有亲眼见到。”
“谁知道她那是用的什么手段。”
亚尔弗列德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你看过魔术的吧？眼见不一定为真！”
翻译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