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2 等回清婉
时辰一点一点的过去了……
但是清婉依旧没有回来。
雀翎有些按奈不住了。
因为白羽那边……
“锦柠啊……”
“雀翎哥。”锦柠看着雀翎应道。
“清婉姑娘干嘛去了？”
“我师傅啊，出诊去了啊……”
“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呢？”
锦柠撇撇嘴，又耸了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啊……”
雀翎无奈的深吸了口气，他看向凝夜：“我……”
没等他说出口，清婉恰好回来。
“嗯？”凝夜应道雀翎。
雀翎面向门外，正好见到清婉回来，冲着凝夜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了，清婉姑娘回来了……”
他刚刚想要说的是叫凝夜自己先留在这里，自己回去看看白羽的。
但恰好清婉回来了，又觉得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觉得还是，算了，暂且留在这里吧……
“咦？”清婉一进屋便挑了挑眉。
她听闻凝夜他们回来了，也听闻了他们带回了晴阳的儿子。
“清婉姑娘……”
“雀翎哥。”
“清婉姑娘。”
“凝夜！”清婉显得有些兴奋。
因为她已经许久都没有凝夜的消息了。
但她见这二人在这，便马上意会，知道这二人定是有事情的。
不然不会这么闲来找自己闲聊的……
果然，她转头就瞧见了倚在那边，脸色看上去就不是很好的梓渝。
所以，并没有时间寒暄。
“这是……”清婉微微皱眉，看了看梓渝，又看向雀翎。
她虽然知道他们带回了晴阳的儿子，但是这位是不是，还不能确定，不是么？
“这位是二公子晴阳的小公子……”凝夜应道。
清婉微微皱眉，心想：果然……
“那，小公子怎么了么？”清婉接着可道。
凝夜深吸了口气，简单说了下情况。
虽然清婉已经知道晴阳去世的消息，但是在凝夜这再次确认之后，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难过的。
她不禁红了眼眶。
心想：怎么会这样？
“那……”清婉凝着眉，有些责怪的可道凝夜：“二公子身体不适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
“这……”凝夜一脸为难的样子。
因为他知道晴阳是半妖的那件事，并且那件事被白羽交待过不能说。
所以，现在的他怎么能对清婉说，说因为晴阳是半妖，成年之后变成了人，他只是老死的，并不是因为什么病症？
“怎么？”
“没，没什么……”
雀翎敲出了凝夜的为难，忙岔开了话题，对清婉说道：“清婉姑娘，快看看小公子吧……”
清婉这才想到梓渝还躺在那里，忙应道：“啊，对，好的……”
凝夜感激的看向雀翎，雀翎也恰好看向凝夜。
二人心领神会的相视了一下。
而后，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清婉。
清婉猫着腰，正一脸认真的为梓渝诊治。
她的表情那般的认真。
凝夜与雀翎又不禁跟着紧张了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人界之人远比他们相像的还要脆弱的多……
空气有些凝重的感觉。
屋内安静的能听到几个人彼此的呼吸。
983 白羽悲伤
白羽这边……
待雀翎与凝夜走后，白羽偷偷的跟到门边，悄悄的扒着头张望。
直到看不到二人的身影了……
“族长？！”小侍从一脸诧异的唤道白羽。
白羽有些尴尬的皱皱眉，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小侍从，并未回应他，转身走了。
留下小内侍更加尴尬的立在原地。
而后，白羽竟然轻轻的关了门。
小内侍更是诧异。
他皱皱眉，心想：族长为何要把门关了？
难道是……
而后他就有些释怀了，他觉得许是白羽想与晴阳单独相处一下吧。
毕竟，他看上去那么难过。
小内侍心想：族长心里定是很忧伤的吧？
现在就这么一个亲人了，还要这般的送走他……
当然，他们都不明白为何晴阳年纪这般轻轻就这么与白羽阴阳相隔了……
在他们眼里，用人界的话来说是什么？
嗯，对，英年早逝……
但是用人界的年龄来说，晴阳已经不小了。
所以，白羽是悲伤，但他知道这是晴阳的命运所致。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这就是注定了……
从他来到羽族之后，他就想到了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
所以，他也不是十分的难过。
也就七八分的难过吧……
因为，悲伤也不能改变什么，不是么？
也改变不了晴阳半妖的这个事实。
此刻……
大厅内，只剩下白羽与晴阳的尸体。
白羽立在那，内心情绪有些复杂。
他面着晴阳，此时的晴阳面色看上去竟有些微润。
并没有呈现僵硬的感觉，也没有青着一张脸。
他就像睡着了一般，安静的躺在那。
白羽觉得他好似都能醒来一般。
因为这个错觉，他下意识的上前去探了下晴阳的鼻息。
在他伸出手之前，他的心里还心存希冀，他多希望晴阳真的只是睡着了。
而后他会睁开眼对自己说：哥，你这是做什么？
而后还会对自己撒娇般的瘪瘪嘴，而后还会有个灿烂的笑容……
这些希冀都是因为白羽依旧不愿面对晴阳已经离世的这个事实吧？
而后……
白羽的手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下。
是啊，晴阳没有鼻息了。
这是个事实。
白羽慢慢蹲下了身子，他的头埋进臂弯，身子抖动着。
他哭了起来……
最后的幻觉希冀破灭了……
他的晴阳，再也不会醒来了。
不会对他撒娇，不会对他任性了。
也不会憋着嘴唤他：哥，我饿了……
也不会等着他忙完陪陪自己了。
只剩下自己的时候，白羽的情绪终是像泉涌般，不可抑制了……
他知道……
自此……
他与晴阳，阴阳两隔了……
忽而，他想到阴阳两隔这个词的时候，冥界在他的脑海里闪了一下。
他想：是不是还能追回晴阳的魂魄？
是不是还能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个想法使他的情绪立马有了些缓解。
他想：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他马上连连深吸气，调节自己的呼吸，以来缓解自己的心情。
他现在首先要做的，依旧是把晴阳的尸体保存好。
这样，才有机会，不是么？
984 两界山下
白羽立在那，心想：这件事还是要自己一个人去的吧？
他皱皱眉，心里也是没底的。
毕竟，那也只是听闻。
人界的魂魄在走过奈何桥之前，是可以追回来的。
自此，这人就在人界变为了游魂，回以另一种方式生活下去。
但这一刻，白羽依旧有些踌躇了。
他想：这是晴阳想要的么？
以游魂的状态存活于这世上？
还是这只是因为自己的自私？
但他现在顾不上在想这么多，因为他怕，怕自己在这踌躇的时候，晴阳的魂魄已经走过了奈何桥……
那样，在奈何桥头的望乡亭喝过孟婆的忘魂汤的话……
所以，现在的白羽一刻都不能耽搁。
这件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
毕竟……
晴阳离魂，已经是昨日的事情了。
“希望，还没到那里……”白羽皱着眉，轻轻自言。
他马上抱起了晴阳，去到内室，又进了密室。
“晴阳，你在这里好好的，等着我回来……”
站在那，对着晴阳的尸体说过这些话之后的白羽觉得自己有些傻。
他的鼻子已经发酸，眼眶已经微红。
他觉得自己傻是因为，自己为何要对着一具尸体说这样的话？！
他无奈的皱着眉，吸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因为他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只要有了这个想法，就必须马上去了……
还是那句话，因为晴阳过了桥之后，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这么多年来，白羽还未去过冥界。
偷偷隐逸出了羽族之后，他也是有些忐忑的。
万一冥界之人不同意怎么办？
但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这般的冲动。
许是……
多年前当他知道晴阳是故意逃婚的时候，心中的感动吧？
晴阳知道自己一直心仪温言姑娘的吧？
所以，他不想因为自己不想做半妖了，就把自己哥哥心爱的女子强行“夺走”吧？
白羽深吸了口气，现在的他觉得晴阳是因为自己，所以才放弃了长久的生命，选择了后半世为人的……
在他心里隐隐是有些愧疚的感觉的。
总觉得造成现在这样，有自己一部分的原因。
所以，他现在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晴阳带回这个世上。
不管晴阳怎么想的……
当然，也已经无从问及……
他隐逸着，飞行着，内心忐忑着。
他内心念着：晴阳啊，两界山那么高，不要走的太快才是……
但是他也知道，人死后的灵魂重量很轻，也可以飘忽在空中了。
并且有着冥界职引官的牵引。
想到这，他越发的忐忑起来。
他怕，他怕来不及……
稍后……
白羽远远就看到了朦朦胧胧的两界山。
两界山从山脚就被云雾环绕着……
白羽立在山脚，仰着脸向上看了看。
“这里就是黄泉路么？”他皱着眉，轻轻自言。
这还是他第一次到这里来。
对于冥界的事情，历来也只是传闻。
他抬了腿，有些不安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出现。
那是种说不清的感觉……
985 美丽孟婆
这种不安，是那种毫无预知感的忐忑感。
是那种对未知的不安感……
走了些路，他深吸了口气，回头向下望了下。
依旧是云雾缭绕的感觉，此刻已经看不清山脚了。
“但是……”白羽喃喃自言：“为何什么都看不到……”
他又怕了。
因为不是说离魂之后的魂魄，会顺着两界山的黄泉路，一直向上从而过了人界到了冥界么？
进了冥界之后便是忘川，
忘川之上奈何桥，
奈何桥头望乡亭，
亭内孟婆忘魂汤。
当然，这些白羽也都是听来的。
冥界对于他来说，也是充满了陌生的。
他现在怕的是晴阳的魂魄已经过了奈何桥，饮了忘魂汤。
所以，他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山上奔去。
但是，走了没多久他就发现，这黄泉路的景致似是有些特别。
他皱皱眉，心想：真如传言所讲？
不过这还真的是他第一次见……
但他也无暇顾及，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向上奔去。
顷刻间……
云雾退散，白羽的眼前一下子就明朗了起来。
眼前翻滚着滚滚的红色的水。
这一下，也震惊到了白羽。
他的眸子明显怔了下……
因为眼前这翻滚的红色之水，着实有些震撼。
但他马上便回了神，习惯性的向四周望了望，但依旧看不到那些传说中的魂魄。
“这是怎么回事……”他皱着眉，轻轻自言。
而后，他忐忑的迈上了奈何桥……
她他在这边的桥头，微微的怔了下，他立在那，看了眼桥头旁立着的一块大石头。
上书：奈何桥……
他的心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因为毕竟是第一次到这般不熟悉但又震惊双眸的地方。
并且……
为何见不到任何人影？
这是他最忐忑的。
可见眼前冥界这样子，又与传闻中别无二致，并不像是走错了地方。
他眉头深锁，迈上了奈何桥……
但是一上桥，他便不禁打了个寒颤……
因为这种沁人心寒的感觉，不得不使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想：不愧是传闻中的冥界……
走了没多远，就好似到了桥的另一边，他不禁回望了一下。
奈何桥，并没有多长……
但此刻，他立在那，不想再向前走。
因为，他的心已经凉了。
他想：是啊，已经过了一日了，怎么还会遇到晴阳的魂魄呢？
他满心失落，无比难过……
他的晴阳，再也回不来了么？
他心里最开始的那种希冀，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此刻，他有些想转头回去了……
他想要放弃了。
“毕竟，只是传说吧……”白羽轻轻念着。
“这位公子，说的又是什么传说呢？”
白羽闻声，抬了脸，眯着眼向前望去。
只见桥头立一女子，身着红裙，黑发如瀑，身材婀娜。
他想：这是什么人？！
他当然不会想到这就是传闻中的孟婆……
世人只道孟婆，孟婆，都以为是一位年迈体衰，身材伛偻的老婆婆。
但其实……
孟婆是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并且身形样貌都很出众的女子……
986 洞明之草
白羽眯了眯眼，定睛仔细瞧了瞧不远处的女子。
只见女子肤若凝脂，眉眼俏兮……
女子倚在桥边的栏杆处，双手抱在胸前。
她裙角的红纱随着微风轻轻的摆动着。
白羽心想：难不成？！
但他又不太想相信自己的这个想法……
他觉得应该不会吧？
难不成眼前这红衣女子就是传闻中的孟婆？！
“还请问姑娘是？”白羽利旧立在那。
孟婆微微歪了下头，伸出一只手，冲着白羽招了招。
白羽踌躇了一下，但还是又抬起了脚步，迈出了步子。
“这位公子，不像是我们冥界之人啊……”孟婆歪着头，看着眼前的白羽，问道他。
白羽请了礼：“这位姑娘，在下羽族白羽……”
孟婆微微皱眉，歪了歪头：“羽族……”
是啊，羽族在几界之中，也算是传闻中的存在。
还是因为多年前的那场混战，羽族退到雪山山脚。
自此不问世事，与世无争……
所以，羽族这个词，也算是只存在于传闻职中的。
孟婆也只是听闻，没有见过羽族之人……
所以现在白羽自报了家门，孟婆略感诧异。
但随即，她嘴角上扬：“稀客吖……”
白羽怔了下，他没想到孟婆竟会冒出这句话。
“多有打扰了……”白羽又请了礼。
“所以，来我们冥界，白公子有何贵干呢？”
孟婆这么问完白羽，白羽便下意识的向着四周张望了下。
“白公子是在找什么？”孟婆表示不解。
“魂魄……”白羽轻轻应道。
孟婆又微微皱了眉：“魂魄？白公子指的是？”
“不是说人界之人，离世之后，魂魄会与身体分离，从而被冥界接引官牵引到冥界的么？”白羽看向孟婆。
“不错……”
“可是，可是为何看不到？”得到眼前这女子肯定的答案后，白羽不禁紧张了起来。
是啊，他怎么会不紧张？
这很可能就说明他与晴阳已经就这么错过了……
“那是必然的……”孟婆说道。
“为何？”
“给你这个……”
孟婆说着递给白羽一片绿色的叶子。
“这是……”白羽皱着眉，诧异的接过叶子。
“洞冥草。”
白羽依旧皱着眉，两个手指捏着那片消息的有些呈水滴状的叶子看向孟婆。
“吃了它。”孟婆对白羽扬了扬下巴。
白羽怔了下，盯向那片叶子。
“怎么？不相信我么？”孟婆扯着嘴角，笑了笑。
“啊……”白羽确实是迟疑了。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女子，陌生的叶子……
并且，还要自己吃下去？！
他皱着眉，内心无比的忐忑。
孟婆歪着头，看着白羽。
少倾……
白羽深吸了口气，皱着眉，鼓了下气，一下子便把叶子放入了口中。
叶子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青涩，相反，还有些微甘。
并且……
竟还有些爽滑的感觉？
没等白羽在细细体会这叶子的感觉。
就被眼前的这一幕，惊住了。
他的眸子瞪得老大，似是要掉出眼眶一般的惊异的睁着。
孟婆见到白羽这样，却有些得意的笑了。
987 似是梦境
因为此刻白羽满眼都能见到那些人界的离魂。
他们在白羽的身边穿梭着。
白羽愣在那，心中说不清的感觉。
惊讶？意外？激动？
他说不清……
但也有一些震撼的感觉。
他被眼前的这一切，震惊着……
孟婆扯了下嘴角，笑的很是妩媚的样子。
她看向白羽，问道他：“怎样？是不是很意外？”
白羽的眸子依旧怔着，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活了这么久，按说，也是见过不少的……
可眼下……
他的心“砰砰砰”地跳动着。
他的眉头紧皱，有些恍然。
犹如置身梦境般的错觉……
刚刚寂静不已的冥界，此刻，人声鼎沸，川流不息……
就这么一瞬见到事……
白羽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
“是不是突然很奇幻的感觉？”孟婆双手又抱回胸前，歪歪头，似笑非笑的又问道白羽。
白羽有些许的回了神，但依旧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皱着眉看向孟婆：“敢问姑娘，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孟婆又歪歪头，笑了笑说道：“就是那个啊……”
“那个？”
“洞冥草。”
“嗯？”白羽依旧一脸不解的样子。
“洞冥草，没听过的嘛？”
白羽摇了摇头。
“这样啊……”孟婆轻轻的念着。
她的语气与表情此刻又那么温柔的样子。
白羽越过孟婆的身影，向她身后看了去。
她身后就是传说中的望乡亭。
厅内此刻正有两位孩童般样子的少年正为眼前而过的人们分发小碗。
见白羽越过了自己看向身后。
孟婆也转了头，而后又看向白羽：“那便是传说中忘魂汤……”
白羽依旧皱着眉。
他此刻很想掐一掐自己的脸，以便确认并不是在沉睡之中。
“这……”白羽皱着眉。
他依旧对眼前的一切，难以相信。
“冥界都是游魂，游魂是不能被人眼所见的……”孟婆解释道。
“所以，即便人界之外的人也一样？”白羽问道。
孟婆点了点头。
“这洞明之草的效果也不过半个时辰……”
听到这，白羽的样子有些慌乱，他皱着眉，忙四下的查看着。
孟婆歪歪头：“在找什么人么？”
“我弟弟……”白羽的眼眶有些微红。
孟婆又是歪歪头，她也皱了皱眉，表示不解。
“你弟弟……？”
“对。”
“可是……”孟婆皱着眉，不解的问道：“可我们这里只有人界的游魂啊？”
“我知道……”
“可是你说，你弟弟……”孟婆不禁又上下打量起白羽。
她眉头轻蹙。
她心中疑惑：没错啊，这人明显是灵界之人，可他却说他弟弟……
这下，轮到孟婆的满心不解了。
可此时的白羽没有时间再解释什么。
他忙抬起了脚步，奔向刚刚走过的奈何桥。
孟婆见状，身子向前探了下，忙伸出手，一下子拽住了白羽的衣袖。
白羽一下被拉住了，转过头，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他看着孟婆：“这位姑娘，你这又是做什么？！”
是啊，此刻的白羽，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了……
988 内心失落
孟婆也没再问缘由，心想见这人这么急切，还是先帮一下吧。
“我能帮你……”
“真的？！”白羽有些意外，又有些激动地看向孟婆。
孟婆眼神诚恳，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白羽有些慌乱的样子。
他一直都是那么从容不迫冷静的样子，从未像现在这般过。
孟婆眯眯眼，似是想了下，而后说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昨日……”
孟婆的眉头紧锁。
见状，白羽的心“咯噔”一下……
他的身子有些微颤，他的内心有句话，他不敢问出口。
因为他见孟婆的神情，便预感到……
预感到他已经追不回晴阳的魂魄了……
他的内心紧张不已。
他不想面对这个他的预感。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的问道孟婆：“还请问这位姑娘……”
后半句，他说不出口。
“嗯？”孟婆皱皱眉，还在等着白羽的后半句话。
“姑娘……”
“嗯……”
“我弟弟他？”
“见不到了……”孟婆歪歪头，淡淡的说道。
“啊……”白羽轻轻的吁了口气。
他虽然刚刚已经预感到了这样的结果。
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还是难过的。
他的晴阳，果真，再也见不到了么……
“那他已经？”
“太晚了，已经入了轮回了……”此刻的孟婆，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但她内心依旧疑惑，疑惑为何这灵界的人，会有一个人界的弟弟？
但是，面着这样的陌生人她又有些问不出口。
白羽微微的低了头，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
孟婆歪歪头，端详起来他。
从刚刚还没有认真的看过他。
因为白羽微微低头之后，孟婆被他纤长的睫毛吸引到了。
她想：一个男子？！
是啊，白羽有着众多女子都梦寐以求的长睫毛……
“所以……”白羽突然抬了脸。
孟婆刚刚有些出神，被白羽这一抬头，吓了一跳。
“嗯？”
“所以，果真还是我来的太迟了么？”
“嗯……”
白羽无奈的深吸了口气。
“别说昨日了，就是耽搁两个时辰之后，也都来不及了啊……”孟婆说道。
白羽凝着眉：“这么快的么？”
孟婆这些被白羽逗笑了。
她一下便笑了，说道：“那你以为我们冥界的效率这么低的么？”
“啊，不是不是……”白羽忙摇摇头。
孟婆微微笑。
“哎……”白羽又不禁深吸了口气。
“所以……”
白羽摇摇头，看着孟婆请了礼说道：“多谢这位姑娘。”
“我又没做什么……”
“但是姑娘告诉了我这些。”
“不过，还请问姑娘怎么称呼？”白羽接着问道。
孟婆怔了下，而后眨眨眼。
她想：刚刚好似没有自己介绍过……
“啊，失礼了……”孟婆微微颔首。
“小女子，其实吧……”孟婆笑笑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
“人称孟婆……”孟婆又微微颔首。
她刚刚想说自己的名字的，但是，孟婆这个称呼，六界提及的话。
能说是，无人不知谁人不晓了吧？
所以，她并没有说她本来的名字。
989 离开冥界
白羽听闻后，明显又怔了一下。
他刚刚也有着这样的预感，但……
传闻都是孟婆孟婆的，他也真的以为孟婆是位老妪的样子。
可没想……
“很诧异是吧？”孟婆歪歪头，笑着对白羽说道。
白羽愣愣的点了下头，应道：“嗯……”
“呵呵呵……”孟婆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白羽深吸了口气，对孟婆请了礼说道：“多谢孟婆姑娘，白某告辞了……”
孟婆也回了礼。
白羽的眼底竟是落寞。
但孟婆也略显无奈，事已至此……
她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么？
她最终也没有问灵界的白羽为何有一位人界的弟弟。
看着白羽离去的背影，更显落寞。
此刻白羽的心里，是被难过填满的。
不，还有自责吧……
他自责自己为何没有早一些想到来冥界。
凝夜刚到羽族那时候，自己就奔来冥界的话，那时候，许是还是会有机会的吧？
或许，就能改变现状了？
就都会变得不同了，不是么？
白羽，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这点，他现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许是经历的多了，怎么都会有一些改变了吧？
并且，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晴阳……
他深吸了口气，仰着头，向前走着。
冥界里面没有阳光，所向之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只有过了冥界，到了两界山的时候，才有自然的光亮。
待他过了来时的路。
穿过与来时不同的奈何桥，因为此时的奈何桥上人流不息。
他走到桥头的时候才有些回了神。
他不禁有些感慨：原来人界的人，每一刻都有离别啊？
他立在桥头，望着远方，刚刚自己与孟婆站的那里。
心里轻轻念着：晴阳，再见了……
这么念完之后，他突然无比的悲伤起来。
因为最后的那一点点的希冀，就这么……
“啪”的一声……破灭了……
白羽的心，有些空，好似什么都没有了的感觉。
他立在那，内心的难过，无以复加。
他想：这就是失去亲人的感觉么……
他又想：当年的晴阳要是不逃婚的话，一切的结果会不会又是不同的？
不会像是现在这般的结果吧？
但想到逃婚，他不得不想到了温言……
他苦涩的扯了下嘴角。
他想：许是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吧？
温言姑娘要去到宫里的……
并且，关于半妖也没有谁真的实践过什么。
一切也都是未知的……
但是，感怀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事已至此，再也不能改变什么了。
只能希望晴阳的下一世，能过得不像这一世这般叫人心酸吧？
白羽眯了眯眼，望着冥界深处……
而后，他有些释怀了。
他想：这就是世人所谓的命运的安排吧？
他现在改变不了什么了，能做的就是接受这命运吧？
他知道，他也没有机会再做晴阳的哥哥了……
“谢谢你……”白羽轻轻的念着。
他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忘川周围也开着与黄泉路上相同的红色花朵。
花朵只有花多没有枝叶。
990 石头落地
白羽也在忘川那停留了一下。
他俯下身子，蹲在花前，仔细的端详了下。
他伸出手，用手指轻轻的捧着花朵。
花朵比他想象中的柔软……
但是他眯了眯眼，因为这花朵使他想起了刚刚的孟婆。
孟婆的样貌突然就在脑海浮现了出来。
就像这花朵一样，鲜红、娇艳……
不过随即他起了身，深吸了口气。
准备回羽族去了……
这一趟……
他不禁有些感慨，也谈不上悔恨吧？
至少他努力过了……
这样，至少不会有遗憾吧？
不会以后想起，以为能追回晴阳，而遗憾吧？
羽族……
“清婉姑娘，小公子怎样了？”雀翎紧张的问道清婉。
晴阳冲着雀翎抬了手。
雀翎意会，忙止住了声音。
他知道现在清婉还没有结论。
因为此刻清婉的神色有些凝重，雀翎刚刚紧张到不行，不得已才问的。
但……
随即没有多久，清婉紧蹙的眉头便渐渐的舒展开来。
雀翎也不禁微微的舒了口气。
他想：这表情真的很能左右心情的啊……
“清婉姑娘……”没等清婉开口，雀翎又不禁唤道清婉。
“没什么大事……”清婉语气轻缓。
凝夜刚刚像是屏住了呼吸一般，他比雀翎还要紧张，紧张到已经问不出话来。
但他听到清婉这么说的时候，刚刚那紧张的心情，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一般。
他不禁喜上眉梢。
“多谢清婉姑娘，所以，清婉姑娘，小公子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凝夜激动地问道清婉。
清婉转头看向凝夜，笑了下说道：“你也太心急了吧？”
凝夜讪讪的挠了挠头。
“这个，好事要看小公子的个人体质的。”清婉又看向梓渝说道，“毕竟他的体质与我们这里的人不同。”
雀翎与凝夜不约而同的点了头。
是啊，梓渝是人界的体质，与他们羽族的又不同。
再说，清婉也不是对人界之人很有经验，所以，什么时候能醒，这个不好直接下结论的。
“那，小公子是为何昏迷不醒？”凝夜接着问道。
“他呀，没什么大事，一会儿喂点药，缓解下自己就能醒来的。”
清婉有些答非所问的感觉。
但凝夜却不好意思再追问。
不过随即清婉便说道：“气结于心……”
“是因为太过于悲伤了么？”雀翎插言道。
清婉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哦……”雀翎轻轻的应了下。
他微微皱了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啊，自小梓渝就可以说是与晴阳相依为命。
外界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呃，他的世界可以说只有晴阳一个人。
现在……
晴阳却突然丢下他自己了。
换做谁，都难以接受的吧？
至少，一时之间都接受不了吧？
凝夜舒了口气，心想：还好，还好梓渝没什么事情，不然，不不然叫他怎么同刚刚过世的晴阳交待呢？
晴阳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梓渝，不是么？
一直都在千叮咛万嘱咐凝夜，凝夜也是信誓旦旦的应了晴阳的。
说自己会照顾好梓渝的……
991 不禁心疼
而后……
清婉为梓渝开了药，交待了锦柠。
锦柠接过药单，看了看，迟疑了一下，看向清婉。
“师傅……”锦柠唤道清婉。
“嗯？”清婉转头看向他：“有什么问题么？”
“这药方，怎么和治愈灵界之人的没什么不同？”
“本来就没什么不同啊……”清婉耸耸肩。
锦柠皱皱眉，一脸不解的样子。
清婉也无奈的皱皱眉，继而笑了笑，拍了下锦柠的肩说道：“都是常人，病症近似于相同的。”
“为何？”锦柠依旧一脸不解的样子。
清婉又耸了耸肩说道：“又不是什么术法，什么灵毒，所以，都一样的……”
“这样啊……”锦柠轻轻念着。
“你小子，快别愣神了！”雀翎看向锦柠说道。
锦柠忙回了神，应道雀翎：“啊对，好的雀翎哥，我这就去取药煎药……”
“这还差不多。”
而后，雀翎皱皱眉，吸了口气看向凝夜。
凝夜微微愣了下，但马上意会。
他对雀翎说道：“这里有我，雀翎哥你去吧……”
雀翎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
“清婉姑娘……”
“嗯？”
雀翎与清婉暂别。
清婉虽然有些懵，但看雀翎一脸焦急的样子，欲言又止的没有问出口。
她想：许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不然不会这般焦急的。
或者是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但她内心依旧是充满了好奇的。
待雀翎走后，清婉皱皱眉，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她看向凝夜，讪讪的笑了笑。
凝夜没想清婉会对雀翎的离开充满好奇，所以并未注意到清婉的神情。
“凝夜哥……”清婉讪讪的唤道凝夜。
凝夜看向清婉，有些懵。
他想：会不会是梓渝有什么事情？刚刚不好说？
“清婉姑娘……”
“嗯？”
“是不是小公子？”
清婉忙摇摇头：“不不不……”
“那是？”
“雀翎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族长？”
“这个……”
“啊，为难的话，也不用说的。”清婉有些紧张的忙说道。
“不是，是只留下族长与二公子的尸身在那里，雀翎哥不放心，所以回去看看。”
“不放心？是怕族长太过悲伤么？”
“许是吧……”
清婉皱皱眉，若愚所思的点了点头。
她想：是啊，别说族长了，这消息对于其他人来说，何尝不是难过的呢？
再加之族长与二公子从小感情就不错，所以……
她深吸一口气，不禁有些心疼白羽。
“所以，族长，他还好吧？”清婉皱皱眉，略微迟疑的问道凝夜。
凝夜皱着眉摇了摇头。
“不好？！”
“不是……”
“那你这摇头？”
“是我不清楚，我与雀翎哥出来的时候，族长还好，并未看出什么异样……”
“好吧……”清婉依旧皱着眉。
她想：是啊，白羽那家伙，怎么会同别人展示自己的情绪？
他一直都是隐藏自己情绪的这么一个人。
所以，看上去还好……
他的内心呢？
不过……
他应该是还好的吧？
不然，会是想要隐藏都隐藏不住的。
992 焦急不已
白羽那边……
他失魂落魄的向着羽族返程……
这一路上，他真的是……
怎么形容呢？
力不从心？
有心无力？
好像都不是……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失落、难过、满心痛苦、
提不起精神……
他也有些后悔，后悔总是不去看望晴阳。
总觉得时间还多，可现在，晴阳不在了以后，他就越发的怀念起来。
怀念晴阳在的那些日子。
可时间这东西，只有向前，没有后退。
往事只剩下怀念了……
他的晴阳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自责，他后悔，并不是像他说的，到过冥界就不悔恨了。
他也是悔恨的，悔恨为何没有第一时间想到。
以至于，再也追不回晴阳了……
但是，他忘记了问孟婆，追回魂魄以后的事情。
不过，问了又怎样，已经追不回了，不是么？
他从未向现在这般的失落过……
因为也许是从未想过晴阳会就这般的离自己而去了吧？
总想着有时间的，有时间的……
但是……
一旦到来的时候，又总觉得，曾经那些总感觉有的时间，就这么不见了。
搓手不急的感觉……
白羽不禁深吸了口气，有些感慨。
他轻轻念着：“所以，这就是世人常说的，生命短暂吧……”
他又连连吸了几口气。
但依旧不能缓解自己压抑的心情。
他也是第一次这么切身的体会到人界之人的生命之短暂。
忽而，他不禁眉头紧蹙。
因为他又想到了温言。
“温言姑娘……”他轻轻念着。
因为他有些遇见这一世的赤脚大仙离世的时候。
那时候的温言，也定会是难过的吧？
他又不禁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未知的事情……
说是未知，但那却是定是会发生的，不是么？
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吧……
他忽而觉得现在的自己怎么这样，多愁善感了起来呢？
天色渐晚，他皱皱眉，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羽族前厅这边……
雀翎心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但是大厅的门竟然紧闭。
这是很少发生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雀翎眉头紧锁，焦急的问道候在一旁的小侍从。
小侍从被雀翎这焦急的神情吓得一怔。
“说话啊！”雀翎见他没有应话，更是有些焦急的唤道。
小侍从更是心中一颤，但马上摇着头应道：“雀翎哥，属下也不知啊……”
“不知，不知，那我留你在这做什么的？！”雀翎声音渐大。
他明显是着急了……
“雀翎哥，您别生气啊……”
“不生气，不生气，一问三不知！”
是啊，雀翎怎么能不生气呢？
他本就担心白羽，这下可好，眼下白羽又把自己关了起来。
他怎能不焦急？
他伸出手，门，推不开……
像是从里面被反锁了。
他越发的担心起来，内心焦急不已。
他看向小侍从：“族长，关的门？”
“回雀翎哥，是的……”
“那族长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小侍从摇摇头……
“我……”雀翎满心怒气的抬起了手掌，。
小侍从见状下意识向后闪躲了下。
993 越发不安
小侍从满脸的委屈，憋着嘴，向后歪着头。
心想：你这个雀翎哥，你同我着急也没用啊。
族长做什么，要做什么，想做什么，又不可能同我汇报？
我这都是满心的委屈……
他憋着嘴，越想越委屈的样子。
雀翎无奈的深吸了口气，又叹了出去，顺便放下了手。
小侍从心想：啊，这就对了嘛……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不能这般莫名的就被牵连啊……
“哎……”雀翎无奈的叹了气。
而后，她转过头去拍门，边拍边唤道：“族长，族长……”
但是里面没有丝毫的回应。
随着雀翎拍喊的时间越长，他的内心就越发的不安。
他忐忑起来……
足足一刻钟之后，雀翎都似是没有了力气一般。
他是心力交瘁的感觉。
是太过紧张不已了。
他看向小侍从。
他这一转头，小侍从就已经被吓了一激灵了。
“族长，真没说什么么？”雀翎可道小侍从。
小侍从皱皱眉，似是回忆了一下，而后雀翎当然得到的是小侍从的摇头。
那这些个时辰，有什么动静没？
小侍从又摇摇头。
这下，雀翎更加紧张了。
他开始浮想联翩，当然，都是不好的想法……
他不喜欢自己的这些想法，也不喜欢这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他心中轻轻念着：不要啊，不要啊，不要是事实啊……
他怕，他怕白羽想不开。
虽然他内心觉得这件事不太可能，可眼下……
就是拍不开白羽的门，不是么？
并且，他又把自己关起来那么久。
雀翎不得不浮想联翩。
“你呀你呀！”雀翎眉头紧锁，一脸生气的样子。
他无处发泄，只得对着无辜的小侍从。
小侍从委屈的低了头，他不敢应答。
因为眼下的雀翎正在气头上，他也不能与他辩论不是？
并且，细分析起来的话自己也是有些许的失职的。
所以……
他低着头，不敢言。
心里念着：族长啊，族长，您这是怎么了呢？
你快点开了门吧，快点的解救属下吧……
稍后……
雀翎实在是没了气力，他背靠着门，身子慢慢的下滑，背对着门，瘫坐到了地上。
他满心难过，内心无奈。
他想：族长这是怎么了？
小侍从见状，怯怯的歪歪头，试探的对雀翎说道：“雀翎哥，族长会不会是？”
雀翎皱着眉，斜着眼看向小侍从，满脸写满了不耐烦。
小侍从又是不禁被吓得一激灵。
“说！”雀翎见他没了后半句，语气有些强硬的对他唤道。
“啊，是是是，属下是想，族长，会不会是在内寝睡着了？”他无奈的皱皱眉，试探的说道。
雀翎依旧斜着眼，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他没有应答，但满脸都写着：你觉得那可能的么样子。
小侍从讪讪的转了头，看向了别处。
气氛有些尴尬。
雀翎的心依旧“砰砰砰”紧张不安的跳动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雀翎的心，越发的不安起来。
他皱着眉看向小侍从。
“诶……”
“啊……”小侍从讪讪的应道。
994 左右为难
“找几个人来吧……”雀翎皱着眉，深深地叹了口气，对小侍从说道。
“啊？！”小侍从一时没反应过来。
“叫你叫人去啊！”雀翎伸了条腿出来。
那样子就是想踹一脚小侍从的样子。
小侍从依旧一脸懵的样子。
“找几个人来把门弄开啊！”雀翎白了一眼小侍从。
心想：这孩子是不是有些傻？！
“那，那……”小侍从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雀翎皱着眉，不耐烦的说道。
是啊，此刻的他内心急躁，瞧什么都不顺眼。
马上见到安然的白羽，才能缓解他此刻的心情。
“这大门……”小侍从依旧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啊！”雀翎特别不耐烦的样子。
他想：你这孩子，再这么支支吾吾的，看我不揍你的！
因为他快忍不下去了……
他想：你这臭小子，等我忍无可忍的时候，就无需再忍了！
你等着的！
“要不要找长老们来商量下？”小侍从说道。
“破个门还要请长老？”雀翎眉头紧凝。
他想：这又不算是什么攸关羽族生死的大事，破个门，何必？！
“这门不是万千年来，咱们羽族祖辈流传下来的么……”小侍从讪讪的说道。
他的样子有些躲闪，生怕雀翎一个忍不住。
因为他也瞧的出，雀翎的忍耐已经几乎到了极限了。
他知道雀翎担心白羽，自己又何尝不是？
但是，雀翎的心情，一般人很难体会得到吧？
“雀翎哥，您的心情，属下理解……”
雀翎白了一眼小侍从：“理解就别这么多废话！”
雀翎也就敢同这些个小侍从发发脾气。
但小侍从们也都明白，他们的雀翎哥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一向如此，虽然偶尔会发脾气，偶尔拿他们说话出气。
但是其实并未真的动过手打过他们。
雀翎还是一向都对他们很好的。
小侍从他也知道现在的雀翎哥是因为心中的担忧。
他无处宣泄，只得这样……
所以，他竟然还裂了嘴。
他并不怪他……
“你小子，傻了啊？”雀翎又白了一眼小侍从。
小侍从依旧笑着摇摇头：“哪有，没有。”
“你……”雀翎又假意扬了手。
但小侍从依旧是咧着嘴傻笑。
雀翎深吸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这帮小子啊……”
他内心也知道，他们了解他，所以他也假意的吓唬不住他们。
“那门？”小侍从壮着胆子又问了雀翎。
雀翎瘪瘪嘴，咬了咬下唇，他也是有些为难的。
毕竟，那是羽族一直流传下来的……
可是……
他现在踌躇，左右为难。
因为在他心里，白羽定是比这个大门重要的多的。
可是……
哎……
他无奈的连连叹气。
这时候，他突然身子向后仰，整个人就这么倾倒了下去。
他的眸子瞪得老大，满眼的惊恐。
他与同样满眼意外的小侍从四目相对着。
“雀翎哥！”
因为事情突发的太快，他来不及说话，身子就这么向后仰着，倒了下去……
995 雀翎丢脸
稍后……
“族，族长？！”雀翎躺在地上，白羽低着头，面着他。
“我听说有个小子要拆我大门？！”
“啊？！”雀翎讶异之后，突然就哭了出来。
“族，族长……”他哽咽着。
一旁的小侍从，还有些回不过神的样子。
白羽皱皱眉：“你小子，还不起来么？”
雀翎用衣袖遮着脸，呜咽呜咽的哭了起来。
“你小子，还来劲了，是吧？哭什么啊……”白羽低着头，看着雀翎。
“呜呜呜，属下，属下以为，以为您……”
“又是你以为，你以为什么……”
“以为……呜呜呜……”
“行啦，老大不小了，快起来吧。”
一旁的小侍从，偷偷的看着雀翎，不禁偷笑了下。
他想：原来雀翎哥，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像小孩子般的撒娇的感觉……
“族长……呜呜呜……”雀翎依旧难以控制的哭着。
他刚刚怕白羽有什么想不开。
毕竟，晴阳是白羽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但是，白羽的心里才不会这么脆弱，不是么？
“你小子，是不是傻？！”白羽假装愠怒。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雀翎的那不靠谱的预感了。
他皱皱眉：“你小子……”
“啊，族长……”雀翎憋着嘴，一脸委屈的样子。
不过他的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小侍从。
忙收了表情，用手摸摸脸，坐起了身子。
白羽有些微微的讶异，不过随着刚刚雀翎的目光看去，便马上意会。
他想：这小子，在他的属下面前，还是很在意形象的啊……
不过，现在的雀翎依旧低着头，一脸的沮丧。
他想：现在掩饰也没用了吧？
刚刚……都已经……被看到了吧？
他低着头，皱着眉，内心有些许的后悔。
他心中呢喃：我刚才一定是傻掉了吧？
我一定是脑袋一热……
之前营造的形象，这就都没了啊？
怎么办……
我刚刚一定……
雀翎有些不敢抬头，他知道，他刚刚那表现，定时都被那小侍从瞧见了。
不过他马上抬了脸，歪着头，冲着小侍从喊道：“诶，那小子！”
小侍从一脸懵，用手指了指自己，看着雀翎说道：“雀翎哥，您叫我？”
“对，不是你还能有谁？”
“啊，雀，雀翎哥……有，有什么事情么……”小侍从讪讪的样子。
因为雀翎的眼神凛冽，看上去很可怕的样子。
“来来来，过来……”雀翎冲他招招手。
小侍从吓吓唧唧的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着步子。
他皱着眉，内心紧张。
因为这表情的雀翎，看上去有些可怕。
“你再把孩子吓着……”白羽故意白了一眼雀翎。
雀翎不敢看向白羽，因为一看他这种感觉就会绷不住了。
“你，刚刚什么都没看到，对的吧？”雀翎还坐在地上，凝着眉指着小侍从，问道他。
小侍从猫了腰，慢慢的蹲下了身子，蹲在雀翎的身边。
他讪讪的说道：“雀翎哥，您，指的是什么啊……”
“什么都没看到，对吧？”
雀翎一脸严肃的样子。
小侍从紧张到心像是要提到了嗓子眼……
996 事不关己
雀翎深吸了口气，凝着眉，盯着小侍从，又说道：“什么都，没看到的，对不对？”
雀翎的表情严肃。
小侍从内心忐忑。
“行啦，你看把孩子吓得。”白羽摆了摆衣袖。
“族，族长……”小侍从歪着头，仰着脸看向白羽。
“你别害怕，什么事都没有……”白羽安慰道小侍从。
“族长，你这样，我，我……”雀翎也仰着脸看向白羽，结结巴巴的。
他想：族长，您这样，我可就一丁点的威严都没了啊。
但他也是只能这么想，他又不敢说。
只得皱皱眉，撇撇嘴，小声在心里嘀咕嘀咕。
不过白羽岔开了话题，问道雀翎：“你小子，怎么回来了？梓渝呢？”
“啊？！”雀翎这才有些回了神。
是啊，自己回来是做什么的呢？
不是因为担心白羽来着的么？
他伸着脖子，向一旁张望了下。
果然，之前停放晴阳尸体的地方，已经空了……
“族长……”雀翎表情变得认真。
白羽微微一怔：“嗯？”
“二公子呢？”
“啊？！”白羽有些接不上话。
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毕竟是，密室，密室啊……
说出来，还怎么是密室，不是么？
他皱皱眉，没有说话。
“族长？”雀翎也皱了眉，又唤了白羽。
白羽转头看向小侍从，冲他摆摆手：“你，出去候着吧……”
小侍从马上舒了口气，心想：族长，您这是救了属下啊……
不过雀翎马上又唤了他：“你，等会儿……”
小侍从刚准备同白羽请了礼离开，被雀翎这么一叫，心里吓得一激灵。
他立在那，不敢动弹，整个身子都有些僵，他怯怯的对雀翎说道：“雀翎哥，什么事啊？”
雀翎歪歪头，瞧了眼外面，又看向他说道：“是不是到了轮值的时辰了？”
“啊，是……”小侍从深深的吁了口气。
他想：哎呦喂，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什么呢……
“行了，那走吧……”雀翎摆摆手。
“好的，雀翎哥……”
“等下，还有……”
小侍从的心又是“咯噔”一下。
他想：哎呦喂，还有什么，不能一次说完么？
这一次次的，吓人啊……
“刚才看到的，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雀翎一脸严肃的表情对小侍从说道。
“雀翎哥，您说的什么啊，刚才？什么刚才？”小侍从装傻。
雀翎咧着嘴，笑了说道：“你小子，上道，不错不错……”
小侍从心想：哎呦喂，今天过得怎么这么刺激呢？
“好的，那雀翎哥，属下就告退了……”
“走吧，走吧……”雀翎面露喜色的摆摆手。
而后，小侍从又对白羽请了礼，离开了。
“嘻嘻嘻……”小侍从走后，雀翎依旧咧着嘴笑着。
“你小子，至于么？”
“族长，您不明白的……”
白羽撇了下嘴，无奈的摇摇头。
“对了，族长，您把二公子放哪去了？”雀翎又扯回了话题。
“啊？！”白羽一愣。
他依旧不知要如何回答。
雀翎歪着头，皱着眉，不解的看着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