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两种对待方式
“哎呀，咖啡喝完了……等一下，更一哥哥我来帮你倒。”
“更一哥哥！原来你整理资料用中英文混合啊？”
“诶？更一哥哥你一直在按的Ctrl键和S键，我记得这两个键的组合好像是保存的意思。”
“更一哥哥，伱写字这么好看是不是……”
咔嚓——
塑料笔筒被手指硬生生地捏碎。
吵嚷的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坐在电脑桌前的叶更一抬起头，扫了眼某个正在摆出‘我只是一个小学生，我对什么事情都好奇’的侦探小子，拿起桌上的抽纸，准备把对方的嘴堵上。
不、不至于吧……
柯南读懂了动作中的含义，默默地后退了两步。
“最后一次机会。”叶更一语气淡然地提醒道。
那你倒是放我出去啊！
干嘛让灰原和孩子们在客厅里玩扑克牌，只把自己一个人带进书房……
这是区别对待！
哼……要不然干脆用麻醉针把更一哥弄晕好了。
各种念头在柯南的脑海里浮现。
呃……可是，更一哥又不是大叔，自己的道具在人家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算这次成功了，以后呢？
以更一哥的口才还有行动力，怕不是自己这会儿敢做，身上的道具都用不着过夜，就被阿笠博士紧急拿回去了！
想到这，他很理智地放弃了这个打算。
——为今之计，也只有找灰原帮忙了。
柯南无声自语了一句，打开手机的静音模式，在按键的‘哒哒’声中，编辑了一封邮件：
【快点想想办法，让我出去。】
等待了约莫三分多钟，灰原哀的回复姗姗来迟：
【你被绑起来了？】
白痴，被绑起来要怎么用手机发邮件啊！！！
柯南忿忿地打了三个感叹号，将这段话删掉，转而编辑道：
【还没……不过，要是我偷跑被发现的话可就难说了，你知道的，更一哥做起这种事情来，根本不会有丝毫的压力。】
灰原哀这次回复得很快：
【我要把邮件拿给他看。】
柯南暴汗：
【喂喂！你别开玩笑了！】
他不敢耽搁，赶忙用煽动力十足的言辞，又编辑了一封邮件：
【我认为那个连环杀人犯杀害平栋先生的原因，绝对不只是因为他在媒体上公开嘲讽对方这么简单。你想想看，如果不尽快搜集证据，搞清楚对方杀人的动机，在电梯前和那个嫌疑犯擦身而过的你还有步美两个人，都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这番话的杀伤力不低。
对一直都很敏感将危险带给身边人的某组织叛徒而言更是一记猛料。
灰原哀又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分析道：
【但这也不一定非要你去调查吧？更一哥之前已经帮警方分析出了嫌疑人的范围，我觉得他没有回去而是选择留在这里，就是在等待最终的调查结果。】
柯南用最快地手速回复道：【可问题是，被派去走访调查的人是高木警官啊！】
“……”
灰原哀轻蹙眉头，突然意识到这的确是个问题。
几分钟后。
灰原哀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
叶更一抬头看了眼，“什么事？”
……之前以为柯南在那边‘噼噼啪啪’地按手机，是在召唤阿笠博士开金龟车帮他溜走，没想到还把小雷达给摇过来帮忙了。
柯南自然不清楚叶更一的想法，否则一定会大呼冤枉。
叫博士过来接人？那也要自己走得了才可以啊！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幢公寓，至于高木警官那边……好忽悠地很，用大叔或者工藤新一的声音打个电话过去，想要什么情报不是分分钟搞定。
这边，灰原哀不做铺垫，很直白问道：“把调查取证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高木警官一个人去做真的没问题吗？”
“问题不大。”
叶更一解释道：
“高木警官去调查的对象是三起陈年旧案的被害人家属，无非也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问问看他们认不认得平栋堂次，以及今天的不在场证明，这种事情都做不好的话，还不如辞职去做侦探。”
柯南：“……”
(╯‵□′)╯︵┻━┻……我对灰原打断你后没有生气的态度就不吐槽了……关键是侦探惹你了？回头找到机会，我就把这句话告诉大叔！
“高木警官能行吗……”灰原哀欲言又止。
叶更一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道：“他今天看起来干劲很足，估计是有什么想法，准备尽快去证实吧。”
这是对比高木涉在其他案子里总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表现，所做出来的推论。
人家都这么积极了。
自己为什么不抓紧时间继续科学研究，顺便蹭顿饭后，还能在现场附近等待结果。
“我倒是觉得，高木警官应该满脑子都是去泡温泉吧？”柯南小声嘀咕。
“嗯？”叶更一表达疑惑。
终于！我这是可以说话了吧……
柯南赶忙说道：
“我们今天放学的时候在一家温泉店外遇到了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当时佐藤警官说，只要高木警官能够在追诉期内逮捕到那名连续杀人犯，她就答应两个人一起去泡温泉。”
“还有这种事……”
叶更一略做沉吟：“白鸟警官最近是不是和佐藤警官走得很近？”
诶？
灰原哀和柯南一怔。
完全没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从何而来。
“白鸟警官好像一直都在追求佐藤警官吧？”灰原哀不是很确定的说。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柯南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齐齐看向叶更一。
“没什么。”
叶更一说道：“只是觉得这种在执行任务的前夕立Flag的行为很愚蠢，如果再有一个感情上的竞争对手推波助澜，致死率会成倍数增高。”
白鸟警官为了追求佐藤警官而杀掉高木警官……呃，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吗……
柯南汗了下：
“可是……那些都是影视剧为了剧情的张力和戏剧效果胡乱编造的，就算高木警官，也不可能会因为和佐藤警官约好了去泡温泉，就在任务中发生意外啊。”
叶更一没有理他，而是思考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原本还以为高木涉是掌握了什么线索，想要趁机出出风头，没想到只是单纯的亢奋……
影视剧中出现类似的情节，确实是因为故事需要有一些冲突和障碍才能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但这些也不是平白无故臆想出来的，一个人的个人情感问题很有可能会对其职业生涯或工作表现产生负面影响，例如在原本应该专注的时候分心、该谨慎地时候，缺乏思考而冲动行事，导致决策上出现重大的疏漏……
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吃干饭OR无头悬案
当然这番推论不具备任何说服力。
仅凭‘只要抓捕到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就去泡温泉’这句话，就认为高木涉一定会发生意外，也没有任何的道理。
应该说高木果然还是那个高木吗……
居然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做出那样的表情和态度……但不管怎么样，得出错误判断的自己还是大意了。
先问问看他的调查进展吧……
想着，叶更一拿出手机，打电话联系高木涉。
嘟嘟嘟……
电话响了几秒后接通。
“叶先生？”
声音很空旷……
身边，一左一右，灰原哀和柯南凑了过来，叶更一按下了免提键，说道：
“在哪？”
“我刚从20年前第一位遇害者坊川医生的太太那里了解完情况，正准备开车去下一个地方。”高木涉说。
他口中的那位坊川医生，全名叫做坊川继治，遇害时已经50岁了。
因为他还是一家医院的院长，过世后妻子坊川舞子继承了他的全部遗产，在事发当年还被列为了重点搜查的嫌犯之一。
不过后来警方并没有发现决定性的证据，坊川舞子也和两天后遇害的东都大学理工系副教授麦田笃则没有任何的交集。
叶更一问：“有什么发现？”
“没有……”
高木涉叹了口气，“因为平栋先生20年前也不过才21岁而已，他们一般情况下也很难有什么交集才对……”
“他们三个会不会是在医院里认识的？”叶更一提醒。
“呃，应该不会吧，听说当年那名连环杀人犯被松本管理官砍伤后，咱们警方立即就排查了市区内的大大小小的医院和诊所，如果有什么情况，应该早就发现了……”高木涉说。
“嗯？”
叶更一眉头微不可查地挑了挑：“连环杀人犯身上的刀伤是被松本管理官砍的？”
“叶先生你不知道啊？”
高木涉解释道：“管理官左眼上的伤痕，就是还在担任警部补时，被一名受到监视的嫌犯砍伤的，当时，他夺过了对方的刀，横斩砍伤了那名嫌疑犯的后背。”
原来目暮警部说的那名连环杀人犯背部有刀伤的线索是这么来的，不过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想到警察会和杀人犯互砍……
松本清长很生猛……
叶更一感慨完，续接上一个问题道：“理由不充份，反而存在可能性。既然警方在医院里没有调查到线索，反过来想不也就表示，那名连环杀人犯可能和医生认识，并在私底下请对方帮忙治疗伤口吗。如果这个推论属实，那个医生可能是被灭口。不要只调查平栋堂次和几名受害人家属的关系，多问一问耽误不了你去泡温泉。”
“诶！？！？！”
高木涉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叶、叶先生，你怎么知道。”
“柯南告诉我的。”叶更一果断卖人。
他故意提及温泉，可不只是为了调侃高木涉，主要是向对方灌输一个柯南这小子很不可靠的念头，免得一遇到案子就带着他们几个到处乱跑。
柯南：“……”
虽然是我说的，但伱就这样告诉当事人合适吗！不过转念一想，要不是这件事，人家更一哥还未必会打电话给高木警官……
“咳！”
电话这边，高木涉尴尬地挠了挠头，主动岔开话题，道：“那……叶先生你稍等，我再回去问一下。”
“急什么？”
叶更一说道：“那个坊川舞子多少岁，家里现在住着几口人？”
高木涉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回答：“舞子女士70多岁了，一个人住，她没有再婚也没有孩子。”
“……没事了，你去问吧，别挂电话。”叶更一说。
这要是还能遇到危险，也别辞职做侦探了，干脆嗑一粒A药，到帝丹小学去做小学生吧……从那里跟着柯南混，没准都比从警视厅有收获。
“哦……”
高木涉把手机放回口袋，让其一直保持在通话状态中，快步走回去再次按响了坊川家的门铃。
坊川舞子看到这位年轻的刑警去而复返，感到疑惑的同时，还是回答了对方有关自己先生私底下交际圈的问题：
“太多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生前经常会在周六的晚上，去和一些人参加聚会……有一次喝得烂醉，还一直含含糊糊地说什么‘居然一直笑我是爱哭鬼，少瞧不起人’这样的话，所以我觉得对方很有可能是我先生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朋友吧？”
说着，她又有些茫然地问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些事情我早在20年前就向你们警方说过了……”
“啊！是这样吗？”高木涉发出了完全不知情的声音。
电话这边。
叶更一沉默了……警方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高木涉这家伙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半分钟后。
高木涉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来：
“叶先生？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发现你这个号是彻底废了，还是干脆给自己一枪，从0岁练起吧……
叶更一控制手指悬停在挂断键上：“发现了很多，你想听哪一件？”
“啊？！真的吗！”
高木涉先是一怔，旋即又激动又迫切的说道：“叶先生，你快点说说看！”
这边，柯南和灰原哀同样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发现了很多……
这……大家不都是一起听的吗？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叶更一说道：“那三名死者每周六晚上应该都有外出的习惯。”
“更一哥哥，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有那个连环杀人凶手，是在某个聚会中认识的？”柯南恍然大悟。
“不能完全肯定，但应该也不会差太多。”叶更一说。
既然是连环杀人，无非也就只存在随机杀人和非随机杀人两种可能。
随机杀人没有分析的必要，可以不做假设。
而非随机杀人，那么死者和杀人凶手间，势必存在交集。
平日里就连家属也不认识的所谓‘朋友’，不就只剩下在聚会中遇到的这种可能了吗……
另外，这么明显的线索，警方这20多年来都在干什么？又或者……继续查下去，是一个无头悬案呢？
这也是叶更一不能完全肯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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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以角色模拟做假设
所谓武田信玄的秘宝，其实指的就是黄金。
去龙尾家前。
服部平次又找了一趟虎田繁次，确认6年前对方从家中仓库里发现了和宝藏有关的书籍和地图后，并没有独吞的打算，而是为了建设这个相对落后的村子，将这个消息分别告知了虎田义郎、龙尾康司、龙尾景和龙尾绫华。
现在，包括他在内的参与者们已经死了3个……
尽管知道凶手是在故意假借‘武田信玄’诅咒的名头杀人，可按照这个规律，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虎田繁次还是龙尾景……又或者这只是一个幌子一个由头，杀人真凶另有其他的目的！
莫非是为了意图挑拨两家的仇恨？
服部平次想着。
但又觉得这样的杀人动机实在是太过于苍白了些，要知道所谓的仇恨到底是什么，就连整日里念叨的龙尾盛代都不记得了。
即便不谈那么远，虎田义郎的死亡时间也是在6年前，时间跨度太大了些。
不过，当听到虎田繁次寻找宝藏的用意，居然不是为了私欲后，服部平次不禁高看了他一眼，立即跑去找毛利小五郎，拜托这位工具人先带着和叶还有毛利兰留在虎田家。
6个人分两队行动，尽可能在找到有用的线索前，不说百分百没有疏漏，至少也要让虎田繁次和龙尾景处于己方的视线范围内。
虎田繁次看着那个跑前跑后，一副热心肠的黑皮，眸光中的情绪略有复杂，只是根本就来不及细思什么，大部分注意力便被同样跟过来听情报，这会儿依然站在自己前面不远位置，那个身穿一袭黑衣的青年分散了。
想起昨天自己被这人吓到光着上半身坐在地上的那一幕……
虎田繁次嘴角咧了下，挤出一个笑容，道：“那个……你还有什么事啊？”
“……”
叶更一上下打量了这个体态肥硕的‘待宰羔羊’几秒，片刻后说道：“告诉我龙尾康司为什么要去找警察。”
他的语速并不算快，听起来就像是在陈述事实。
“啊？什么……”
虎田繁次眼神开始躲闪，经历了一瞬间的震惊和慌乱后，嘴唇翕动了几下，喃喃开口：“我、我不知道。”
“这样啊……”
叶更一轻轻点了下头，“那你好自为之吧。”
刚好，院子的大门前，已经和毛利小五郎分配完任务的服部平次朝这边挥手喊道：
“更一哥！我们走啦！”
“来了。”
叶更一转身离开，不在理会虎田繁次，留下对方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后，长长地松了口气。
……
三人走在前往龙尾家的路上，服部平次好奇地问道：“更一哥，你刚刚在跟他聊什么呢？”
在聊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叶更一没做隐瞒，道：“问他龙尾康司想要找警察的事，他说不知道。”
所以，更一哥是在怀疑虎田龙尾两家地成员，接连被人杀害的原因，是隐瞒了什么秘密？
柯南对这方面的话题较为敏感，很快就联想到了那条堵住龙尾绫华嘴巴的奇怪布条，不由假设道：
“有没有可能绫华女士也知道相同的事情，然后被凶手故意通过这种形式来威胁其他人，让他们保持沉默呢？”
“有道理……如果是为了阻止她发出声音，为了制造出她是中了武田信玄的诅咒而上吊自杀的话，那块布应该会在事后取下来才对。”
服部平次分析到这，突然顿住，皱眉思考道：“唔，可问题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个人看到认识的朋友被杀，依然什么也不说呢？”
叶更一从旁听着，没有加入两人的讨论，而是直接代入思考，设身处地模拟了一下。
当然由于缺少相关的情报，他模拟的核心主角并不是虎田繁次，也不是组织干部Icewine的身份，因为那个角色同样没什么参考价值……
为了保守一个对自己有利的秘密，只能忍痛看着熟悉或者不太熟悉的人被自己连累后遭到杀害……
这个人，不就是化身成江户川柯南的工藤新一吗。
当然，这个侦探小子在本次模拟中地身份不是加害者、不是受害方，而是秘密本身。
假设……某一年。
毛利小五郎、毛利兰、阿笠博士和服部平次目睹了工藤新一被琴酒迫害的那一幕。
于是，那个心狠手辣的白毛乌鸦，当场开枪打死了……嗯……就阿笠博士吧。
不过，由于现场附近有警察出没，琴酒不方便把所有人灭口，于是就挟持了工藤新一，威胁剩下的三个人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就杀了工藤新一……
不……逻辑不对……
一个人哪怕手中有枪，也没办法威胁其他人以年为单位的时间保守秘密……
应该把‘诅咒’这个因素算进去，哪怕它是虚假的。
场景应该是这样的：
毛利小五郎、毛利兰、阿笠博士和服部平次，目睹了工藤新一被琴酒迫害后变成了江户川柯南。
那个冷血白毛乌鸦的武器不是手枪，而是可以把人幼年化的诡异能力。
他威胁几人要保守秘密，否则就会遭到诅咒。
阿笠博士身为科学家第一个不相信。
不仅不信，而且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我要去报警。”
琴酒见状从后面狂追，一边追一边气急败坏地喊：“你跑那么快，小心被车撞死！”
嗯……抱歉，博士，这次假设你在报警的途中被汽车给撞死了吧……
而看到这一幕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兰和服部平次，尽管不想承认，但还是被所谓的‘诅咒’给吓到了……
再加上有工藤新一为‘例’为‘质’，他们妥协了很多年之后，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压力，纠结着选择要不要去报警……然后他就被杀了。
对等到这边的事件上来。
车祸是龙卷风。
龙尾康司就是那个崩溃后想要去报警，却惨遭真凶杀害的人。
他们几个选择缄口不言的原因，想来是在某起事件中知情或不知情，主动或被动地成为了帮凶。
而6年前的案子，恐怕也就只剩下甲斐玄人坠崖的意外了吧。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少儿读物是基础
叶更一分心多用。
在思维殿堂里，以工藤新一两次的闷棍，和阿笠博士两次英勇无畏的牺牲，得到了符合现状的推论。
嗯……应该有八成以上的可能。
疑点在于龙尾康司的死亡现场从难易程度上分析，别说被龙卷风卷上天空的虎田义郎，就算是刚刚吊死的龙尾绫华也比他具有诅咒的诡异色彩。
四肢被绳索捆绑埋进土里，头部遭遇钝器袭击后死亡，除了那条蜈蚣的尸体外，这是诅咒吗？这应该只是单纯的武力威胁吧？
叶更一带着这样的疑惑来到龙尾家，没花费太长时间就得到了解答。
……
服部平次道明了来意。
龙尾为史和他的母亲，把三人领进了一间摆放着盔甲的房间中。
盔甲正后方的墙壁上，挂着一面用毛笔字写有‘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的旗子。
这段文字的意思就是说，根据战场的形势，部队行动时要如狂风般迅速；行进从容时，要如森林徐徐展开；攻城掠地时，要如烈火般迅猛；驻守防御时，要如大山般巍峨。
上面的风、山、林，刚好对应三名死者命案现场的环境。
所以……下一个是火吗……叶更一想起在密室内发现的大量桐油。
由于从数量上无法确认需要对付的人员数量。
他还有大和敢助最后都认为，未避免打草惊蛇，把那些武器继续放在密室中，安排警员关注神社的出入口。
脚边，柯南的视线也是从盔甲上移开，落在后面墙壁的这面旗子上，轻‘咦’了声，问道：
“咦，这是……”
龙尾盛代解释道：“这是出自信玄大人最敬佩的人所著的一本名叫《孙子兵法》的书。”
“这好像是华夏的书吧？”服部平次看向某人。
“嗯。”叶更一点了下头，略作回忆道：“春秋时期，吴国的将军孙武，这是军争篇里面的一段内容，我记得后面……”
他的话没有说完。
柯南便忍不住感慨：“更一哥哥，你的阅读面还真是广啊。”
叶更一止住补充旗子上没有的‘军情隐蔽时，如乌云蔽日的难知如阴，和大军出动时，如雷霆万钧的动如雷震’的解释，反问道：
“你没有看过？”
“这方面我确实不太了解啦……”
柯南单手托着下巴想了想，而后还不忘拉某个关西高中侦探下水，道：“平次哥哥应该也没有看过吧。”
他相信，如果服部平次知道相关的知识，刚才就会直接一股脑地说出来，而不是似是而非的问更一哥！
服部平次倒也坦然，“我确实没看过，不过像兵法这么高深的书，我有时间肯定会好好研读的……”
“嗯，确实是一本高深的书籍，”叶更一说道：“据我所知有一个卖鱼的商贩，就是在朋友的推荐下读了这本书，并且使用里面的智慧，一步一步地成为了集团的董事长。”
“这、这么厉害……”
一屋子人都有些惊讶。
服部平次怔了怔，疑惑道：“可是……这不是兵书吗？”
“商场如战场，想法不同，品读出来的智慧也有区别。”
叶更一看着服部平次，说出来的话却是在提醒两个侦探，道：“就像这个世界一样，他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哦……”
服部平次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突然弯下腰‘嘿嘿’笑着拍了拍柯南的大头，道：“这么复杂的内容，肯定不适合我们柯南小弟弟读啦。”
柯南：“……”
喂……不就是刚才点了你一下吗？就算没明白更一哥的意思，也不用拿我转移话题吧？
叶更一解释道：“不用，这本书在我们那里，同样也是少儿读物。”
“少、少儿读物？！”柯南和服部平次目瞪口呆。
所以，更一哥这么厉害的原因是从小就看兵法……呃……处理完这个案子后，回去就买一本……
“好了。”
叶更一言归正传道：“大火无情且难以控制范围，平次，你先打电话通知毛利先生，让他那边小心提防。”
大火？不是下了一整晚的雨吗？看天气待会儿说不定还会继续下……
服部平次疑惑的‘啊’了声，视线落在那面旗子上，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风林火山。
风林火山……风林山都已经有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火！
想明白关键，他也不敢怠慢，立即拿出手机打给了毛利小五郎，把他们这边的发现告知了对方。
蜈蚣有了，杀人方式也有了。
现在不清楚的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到底是虎田繁次还是龙尾景，亦或者两个全都烧死……
提醒完某位工具人一定要看好虎田繁次后，服部平次挂断电话，环视了一圈屋内，问道：
“怎么没看到龙尾景。”
“诶？阿景没有和我们一起回来吗？！”
因为死了儿媳，一直心绪不宁的龙尾为史，这才发现儿子居然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家。
孤身一人，离奇消失……
考虑到凶手有能力把目标独自骗出去的本事，再加上这满是事件气息的既视感，顿时让龙尾家的这对母子惊慌失措了起来。
也不怪他们这般担心。
毕竟，这阵子死掉的龙尾康司和龙尾绫华，都是他们龙尾家的人。
没办法。
服部平次只好再次提出了分头去林子里找人的建议。
离开龙尾家。
三人没有交谈，却目标一致地朝着靶场的方向走去。
这个推论不方便告知龙尾为史和龙尾盛代，因为只要龙尾景没在那边，就意味着对方很有可能出事了……
也不知道虎田达荣的胆子怎么样，以及她到底是不是主导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叶更一平静地思考着后续方案。
如果虎田达荣下一个行凶的目标是龙尾景，那么在毛利小五郎的‘看护’下，就是一个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好机会。
想要杀人。
她势必就会动用之前的村民。
只要有这个念头，并且展开了行动，那么不管环节进行到了哪一步，自己都能够把他们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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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三十五章 缺乏准确的参考就会产生信息差
关于几名死者可能是在某种聚会里认识的推论，很快就在当年的第二名受害者，也就是理工系副教授的弟弟麦田秀邦的口中得到了证实。
这件事还是麦田秀邦从他已经过世的大嫂那边听说的。
因为那名理工系副教授几乎每个星期六都会出门，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家，为此他的大嫂还以为老公有了外遇，某一次在星期六的晚上疯狂打电话给麦田笃则，结果被对方接起后怒骂了一句：
“我正在看医生，少来烦我！”
看医生……ISYAITTE……
IISYANTEN……一向听。
扬声器的外放，让麦田秀邦的音色自带回响，很轻易地就将日文中，这两个罗马发音极为相似的词语混淆在了一起。
而所谓的‘一向听’，是麻将牌中的术语，意指玩家正处于手牌只差一张牌就能胡牌的状态。
同样也是在这个时候，玩家必须小心谨慎地打出手牌，防止被其他玩家猜出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因此，把麦田笃则那句‘我正在看医生，少来烦我！’替换为‘我正在一向听，少来烦我！’就比较符合情景了，毕竟前者听起来不像是在看病，更像是在医闹。
嗯……麻将牌啊……
难怪在这起案件中的第一名死者身上被刻下了字母‘E’，做东的庄家死掉后，依序下去按照连环杀人犯的逻辑，自然是南、西和北……
但为什么平栋堂次身上的会是‘Z’呢……
叶更一无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母。
目暮十三说的‘因为警方没有公布过相关情报，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这是其他人模仿凶手犯案的推论’仅适用于参考。
把字母Z横起来当成字母N，似乎也能解释的过去。
当然，叶更一对连环杀人犯的杀人艺术没什么兴趣，会感到疑惑也纯粹是职业习惯。
例如最简单的，像阿拉伯数字1和7还有2跟字母Z由于外观极为相像，容易导致混淆，通常情况下会在书写中加一道斜杠予以区分。
一个把东西南北的EWSN，有意按照麻将牌东南西北排列的杀人犯，会忽略掉这点吗？
如果当年追查这起案件的刑警转岗或者辞职呢？如果他不幸死在其他案件中了呢？
那么再转过头来去想目暮十三说的那句话，警方根本就没有对外公布过那起连环杀人案中关于字母的信息。这名杀人犯不刻‘N’而刻‘Z’，就不担心警方怀疑是其他知情者的模仿作案吗？
嗯……应该不存在有意误导的可能，否则对方杀完人后，根本不需要去刻那个字母……
嗯？模仿……叶更一心中一动的同时，手机的扬声器里也是再次传来了高木涉的声音：
“秀邦先生，那你知道你的哥哥每个星期六晚上都去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麦田秀邦摇摇头，反问道：“我记得20年前警方就进行过类似的调查，怎么？你们还没有找到啊？”
“啊……这个……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高木涉一脸尴尬，旋即又问了对方认不认得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犯罪心理学家平栋堂次，被回复以平时根本不看电视后，讪讪地笑了笑，告辞离开了。
回到车上。
他把手机放在仪表盘前，长长的叹了口气：“唉……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要是能过去看看就好了。”
柯南趁机提要求：“灰原和步美接触过嫌犯，再亲眼确认一下，也许能从对方的身上发现什么。”
灰原哀如实说道：“凶手肯定做了伪装，戴上那种长长的假发和胡子，只凭借擦肩而过那一瞬间的印象，不一定就能认得出来。”
进来这个房间劝更一哥帮忙调查案子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她可不想继续被某个侦探小子拿来当枪使。
嘀——
这边，叶更一直接取消了免提功能，把手机拿起放在了耳边，“高木警官，你等一下，我这边有些吵，换一个安静些的地方。”
柯南一下急了，忙声道：“更一哥哥，不说了，我不说了！”
叶更一不理这小子，不过也没有离开书房。
毕竟，客厅那边还有自诩少年侦探团的三个真·小学生……
他思索了片刻，按照心中初步的猜想，说道：“高木警官，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找15年前遇害的那名死者家属？”
“对。他是第三名遇害者锅井进律师的儿子锅井永贵，那年他才10岁，凶手行凶时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午觉，后来被父亲的呻吟声吵醒，据说从凶手行凶离开后一直到他母亲外出购物返家的这段时间，他都一直害怕地不敢走出房门……”
亲耳旁听了父亲被杀？
叶更一问道：“他的母亲呢？”
高木涉又叹了口气：“唉，听说他的母亲看见丈夫的尸体后深受打击，从此一病不起，直到今天还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永贵先生也没有结婚，目前是一个人在家……”
“这样啊……”
叶更一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在媒体公开的报道中，第三名受害者和前两名受害者，都是惨遭电击枪击晕，唯一的区别是，前两个人都是死在了日本刀下，只有第三个人是被菜刀割破了喉咙。
诶？！？！
到底哪样啊……柯南从旁边急地直转圈，他踮着脚使劲把耳朵朝这边凑，遗憾的是完全听不清楚手机里的交谈内容。
所以，15年前遇害的那名死者家属，是死者的母亲……
可是，锅井进先生如果活到现在，年纪至少也在65岁以上，他的母亲……一个将近90岁的老人，就算体格再怎么健硕，也不可能跑出来杀人吧？
缺乏准确参考的信息差，让柯南直接脑补出了一个白发苍苍，整张脸被阴影所笼盖，一手拿着电击枪，一手拿着菜刀的老人形象。
怎么办？更想追过去看一看了……
……
锅井家距离麦田家不远。
高木涉抵达后，照旧把手机放在口袋里，然后，按下了一旁的门铃。
很快，锅井永贵开门走了出来。
不过面对高木涉的询问，这位死者的家属在态度上明显比前两个人要恶劣很多。
“警官先生！你能别再来打扰我了吗！”
他骂骂咧咧地喊道：
“那件案子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因为追诉期快要过了的关系，最近我已经被媒体缠到快要烦死了！至于杀害老爸的凶手后来又杀了什么人关我什么事！”
“那个……多少还请你看一下这个……”
高木涉拿出平栋堂次的照片，“令尊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呢？”
“我哪知道！赶紧给我滚！”
锅井永贵怒吼了声，转身用力甩上了大门。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 线索就像挤牙膏，但耐心不是
相当不顺利的一次问询。
等同于吃了闭门羹的高木涉，感觉和佐藤美和子的温泉之旅已经彻底化成了泡影……
开车返程的路上。
高木涉无奈地嘀咕道：
“看来他们三个应该和今天的案子没有关系。不过还真是奇怪了……听说永贵先生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
“正经的事你了解不多，道听途说倒是很有一手，有没有考虑就此辞去刑警的工作，去报社当一名记者？”叶更一精准吐槽。
“没办法啊，20年前我也只是一个孩子嘛！”
高木涉汗了下，解释道：
“而且，那些事情也不是道听途说，是警部告诉我的，他说当年永贵先生每次一想起来父亲生前所说过的话，就会主动跑来告诉警察。”
叶更一继续补充分析：“然后……整整20年都没有找到凶手，他心灰意冷，就此对警方的能力和公信力产生怀疑，表现出刚才的态度很奇怪吗？”
啊这……高木涉无言以对。
是啊，锅井永贵会是这种态度，并不奇怪……
叶更一借由这番问答，根据已知的情报进行分析，认为所谓的模仿犯罪概率不大。
他重新回到电脑前，打开米花町的地图，说道：“高木警官，把他们三个死者的家庭住址告诉我……不是他们的亲属，是他们生前住的地方。”
柯南凑过来，眼看着叶更一用画图工具，在地图上以三户人家为圆心，画了三个标准的圆圈后，顿时反应了过来。
咦？是犯罪圆周……
对啊！还有这一手！
所谓的圆周通常是指由犯罪地点、作案手法及嫌疑人或受害人的活动轨迹所组成的一条环形路径。
这个路径可以通过勘查现场、调查证据和目击者证言来确定。
尽管这个圆周不是万能的，像是这起跨度20年的连环杀人案，就算把命案现场范围内的交界和非交界处通通搜查一遍，也未必能够找得到凶手的杀人逻辑。
但……外出聚会就不同了。
三名受害者的家是固定的，再加上每周六都有出门的习惯，会在同一区域内的同一场所聚会的可能性非常的高。
如此一来，只需要将圆周内可以聚集的场所信息进行整合分析，警方就可以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个地方，进一步收集到更多和案件有关的证据。
那么筛选范围也就是这里面的洗浴中心、KTV、酒吧，台球厅等娱乐场所吗……
要是能再精细化一些就好了。
柯南看着地图中几个圆圈的交汇处还在思索。
身旁，叶更一拍照发给高木涉后，直接了当的说道：“找麻将馆。”
麻将馆？
柯南一怔……虽然大叔偶尔也会打麻将一整晚不回家，可是能够让人一整晚都不回家的娱乐场所还有很多吧？
啊啊啊！
肯定是更一哥取消免提后，高木警官又向他提到了一些，可以得出这种推论的关键的内容！
到底是什么？真的好想知道啊！
他转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灰原哀。
灰原哀则是当做没看到，完全不予理会……自己是好奇没有错，但也不是急迫到非要现在知道不可。
“麻将馆……对了！”
电话这边，高木涉也好似想起了什么般，回忆道：
“警部还说那个连环杀人犯杀掉锅井律师后，还是小孩子的永贵先生，除了听到对方吹着那首LetItBe的口哨外，还听见他嘀咕‘可别怨我！这是你该受到的点炮惩罚，都是因为你非要找我的茬，我才会像准备听牌一样一时大意，被警察给砍了这么大一道伤痕’……”
搁这挤牙膏呢？
“我还有重要的事，你自己调查吧。”叶更一直接挂断了电话。
“诶？！叶先生……叶先生？！”高木涉急切地朝着话筒喊道，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连串的嘟嘟嘟声……
……
书房中。
叶更一挂断电话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8点半。
他把之前整理、计算的科研资料，拍照保存进手机，清理完电脑痕迹，拿起一次性杯子，端着已经喝完的咖啡壶走了出去。
柯南紧随其后。
(╥╯^╰╥)……终于，终于可以出来了！
客厅中。
三个孩子坐在地毯上玩扑克牌。
旁边的垃圾桶里已经塞满了零食袋和空饮料瓶，让人不禁怀疑他们几个待会儿还能不能吃得下晚餐……
而且说起晚餐……
叶更一问道：“步美，你妈妈还没回来吗？”
“咦？是哦，我问一下。”
步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跑去座机旁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她走回来歉意道：
“对不起……大餐可能要下一次了，妈妈说工作还没有忙完，要晚一些才能回来。”
突然就明白为什么这些孩子总是跟着柯南去疯，却很少会遭到家里人责备了……
叶更一沉默了片刻，问道：“我可以去厨房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
步美欣然应下。
柯南：“……”
喂喂！案子呢？不管了吗？所以，更一哥之前说得‘重要的事’就是吃饭？？？
……
冰箱里很空。
1盒牛奶、1个番茄、4个鸡蛋……
不难看出，步美的妈妈在准备做这顿大餐前，显然是做好了不吃饱便饿一顿的觉悟……
随即，叶更一又打开了橱柜，还好大米有半袋。
这些食材貌似也只能做西红柿炒鸡蛋配大米饭，丰不丰盛倒还是其次……主要的问题在于，步美家仅剩的三包速溶咖啡已经被自己喝完了。
“要不然去博士家？”灰原哀提议。
“做饭吃饭再耽搁些时间，加上一个路程上的消耗，可能要过11点。”叶更一说。
“没关系啦，反正明天是星期天啊。”步美说。
元太眼睛一亮：“我们干脆今天晚上就住在博士家，一起打电视游戏怎么样？”
光彦附和道：“好主意！刚好可以把上次的赛车游戏打通关！”
又星期天？你们不是今天刚开学吗……
叶更一想了下说道：“在那之前，先和你们的父母打个电话。”
反正那起案子他也懒得掺和了，刚好就继续拿照看这些孩子当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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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真正的原因
回去前，叶更一又打了个电话到博士家的座机。
一问才知道，这位发明家居然是因为担心他们，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
嗯……这当中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拿了博士的手机……
叶更一未做深入的思考。
从通讯录里翻出以前订过餐的披萨店，点了一大份披萨外送去2丁目22号。
从长野县返回米花町的当天晚上，叶更一有确认过食物的储存数量，所以大概也能猜的出来，在他出门的前几天时间，家里那一大一小两个在餐食上被养懒的科学家，八成就是以吃咖喱饭度日的。
公寓的24楼，只留下了几名警员守在现场。
松本清长和目暮十三则是带队返回了警视厅。
叶更一简单了解完这些情况后，转而继续带着他们5个顺路到附近的超市进行了一番采购。
为两个成年人和五个小孩准备一顿还算可口的晚餐，不需要过于复杂的搭配。
只用了不到20分钟。
一群人便拎着大袋小袋出现在了博士家的客厅里。
“博士，你的手机。”
向某个苦苦等待他们消息的发明家打了声招呼。
叶更一把洗菜的工作交给了灰原哀负责协调，自己则是把鸡腿加入料酒腌制去腥，开始调配酱料和酱汁。
可以提供丰富纤维素和维生素的生菜，是‘三高’博士的必备菜品。
将一部分蔬菜，例如圆白菜、西红柿、黄瓜、胡萝卜分出一部分做成沙拉。
叶更一又把剩余那些切块，淋上橄榄油、撒上盐和黑胡椒，和涂抹了琥珀色蜂蜜的鸡腿分别放进了烤箱的中层和顶层。
水果拼盘是灰原哀主动帮忙切的。
不过，看她下意识剔除草莓身上斑点的行为，就知道这丫头最近没少切青蛙和小白鼠。
三个小人头洗完蔬菜，就去找阿笠博士玩电视游戏。
某个侦探小子见机会大好，嗅着空气里的阵阵香味，于是在偷溜和继续获取情报中选择了留下吃饭。
……
不多时，餐桌上便摆满了披萨、沙拉、烤蔬菜、烤鸡腿、水果拼盘、切达、布丁、蓝纹、芝士还有果汁和咖啡。
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孩子吃的很开心。
柯南故意摆出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模样，意图引起某位技协专家的注意。
关于三名死者是在麻将馆中认识的推理，冷静下来后，他多少也从已知的线索中分析了出来。
但……后续的调查进展呢？
弄清楚那名连续杀人犯到底是谁？这才是本案的关键吧！可是，怎么看更一哥的态度，好似完全就不准备调查了。
更一哥，你到底再想什么啊！
这边某个侦探小子已经把从母亲身上继承的优良演技细胞都发挥了出来，可奈何人家就是在那目不斜视、不发一言地吃着东西。
对待叶更一，柯南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
晚餐后。
叶更一把咖啡壶填满，端去了地下室。
三个孩子跑去沙发那边玩电视游戏。
较为融洽的气氛里，还惦记着那场杀人案的似乎就只剩下了某个侦探小子。
“更一哥……这是不管我了？”
重获自由的柯南有了种不真实感。
“你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犯了？想去就赶紧去吧。”灰原哀鄙视。
“什么啊！”
柯南汗了下，觉得这个话题还是不要继续深聊比较好，旋即压低声音道：“就算现在让博士开车送我过去，也会把时间浪费在路上，我打算先用工藤新一的声音给高木警官打一个电话，灰原……麻烦你帮我在地下室那边盯着更一哥好吗，如果他出来立即通知我。”
“好吧……”
灰原哀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
地下室内。
听完灰原哀简单讲述完自己过来这边的理由，叶更一操作笔记本电脑提取照片中的文字和图象，抬头朝这边扫了眼，收回视线道：“有话就说。”
灰原哀“嗯”了一声，道出心中的顾虑：“那个连环杀人犯如果没有落网的话，我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再次出现，然后伤害步美……”
“我无法保证是0，但可以明确告诉你，可能性很低。”叶更一回了这么一句。
“诶？这话怎么说？”灰原哀好奇。
“杀掉平栋堂次的可能是第三名死者的儿子。当然……我也不能完全肯定就是了。”叶更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
灰原哀直接怔住。
“你听不明白也很正常，因为那个时候我刚好关掉了手机的免提。”叶更一说。
“是高木警官告诉你的？”灰原哀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即又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推论道：“不对，高木警官可没有这么厉害，那就是他说了什么，让你得出了这个结论。”
嗯……如果他有这种分析能力，自己一开始也就不会参与进来了……
叶更一无声自语了一句，微微颔首道：“他告诉我锅井永贵知道那名连环杀人犯的后背上有一道伤痕。”
“啊？”灰原哀没听懂。
“锁定那名连环杀人犯的是一个死于车祸的刑警，松本清长在那之后又找到了那名连环杀人犯的踪迹，并且在对方的后背上砍了一刀，而警方自称为了避免有人模仿杀人，并没有对外公布过相关的情报，还有平栋堂次是死在了自己的卧室中……”
叶更一将线索逐一列举后，进行解释：“那么知道这个情报的，就只有和警方有关的、知情不报的，以及锅井永贵。”
“可是，锅井永贵就算是想要复仇，也应该去找当年杀死他父亲的人吧？等一下……”
灰原哀瞪大了眼睛，反应了过来：“难道，平栋堂次就是那个连环杀人犯？！”
“没错，我听到高木警官说出那件事后，就是这样想的。”
叶更一端起咖啡喝了口：“应该留下的字母‘N’变成了字母‘Z’，如果是为了掩饰真凶的伤口，让平栋堂次被动扛下罪名，没有线索的警方仍旧会继续以那名连环杀人犯还在犯案调查，这样一来他又怎么会去找步美的麻烦。”
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 为什么要把听到的话语和案件联系在一起
灰原哀有所恍然：“所以，你当时挂电话是因为……”
“嗯，高木警官不是还说过吗……”
叶更一道：“当年锅井永贵每次一想起他父亲生前所说过的话，都会主动跑去告诉警察，结果等了15年依然没什么进展。现在人家替自己父亲报仇，我没兴趣管，也不打算掺和。”
“那……如果你的分析出错了呢？”灰原哀问。
“如果出错，就表示凶手另有其人，线索也就中断了……”
叶更一说道：“松本清长只派了高木警官一个人去调查，自己则是带着目暮警部返回了警视厅，他身为当事人似乎对这件事都没什么把握，我操什么心？”
呃……
灰原哀无法反驳。
离开地下室返回客厅的时候。
柯南也刚好结束了和高木涉的通话。
“怎么样？”灰原哀见状主动询问。
“找到那家麻将馆了……”
柯南说道：“店老板看过照片后，记起了他们4个，在20年前的确是每个星期六的晚上都会去他那边打麻将。”
记忆力这么好？
灰原哀眨了眨眼睛，“那家麻将馆……生意是不是很差啊？”
“是啊。”
柯南应了声，“店老板说，那段时间客人零零星星，就只有他们四个常客，一来二去地也就认识了。”
这样的店，也可以开20年吗……那个店老板或许对麻将牌是真的很喜爱吧……
灰原哀默默吐了个槽，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高木警官还有调查到别的什么吗？”
“他已经锁定了连环杀人桉的嫌疑人。”柯南说。
“什么？”灰原哀怔了怔。
“他们4个在打麻将的时候，总是会推理实际上发生过的桉件，但有一个客人却经常跑来找他们的茬，不过每一次都会被他们4个人怼到哑口无言……”
柯南沉吟着说道：
“不过后来平栋先生好像和另外三个人闹了些矛盾，那个客人就趁平栋先生一个人的时候，上前挑衅，两个人大打了一架，当时那个客人落下狠话，说要把他们四个人都给杀了。”
凶手并非平栋堂次或者锅井永贵，而是另有其人……
更一哥的推理错了……
不是复仇，而是纯粹地为了杀人取乐的话，谁知道那种作桉可以横跨数年的杀人罪犯，会不会有一天精神不正常，跑回来危及步美的安全。
灰原哀忍住现在就去地下室，将这一情况告诉叶更一的冲动，继续问道：
“那个喜欢找茬的客人长什么模样，是男人还是女人，多少岁？”
“你也不用太紧张。”
柯南压低声音道：
“高木警官已经调查出来了，那个人叫鬼保独郎，因为抢劫杀人而被判处了15年的有期徒刑，听说他前阵子刚好刑满释放……”
“原来他之所以间隔了15年才杀人，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都关在监狱里面……”
灰原哀说到这顿了顿，凝眸盯向身前这位侦探小子的脸，略感疑惑：“那你干嘛还是这副表情啊？该不会是在怪更一哥没有让你跟着高木警官去调查吧？”
“没有啦，更一哥推理出那四名死者生前在一起去麻将馆的这条线索，已经节省了大量的调查时间，我只是觉得这起桉件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柯南似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反问道：“既然平栋先生和鬼保独郎曾经发生过口舌和肢体上的矛盾，即便现在的身份是犯罪心理学专家好了，无论怎么样就算对方是登门拜访，也不会把人邀请进卧室里面吧。”
“如果鬼保独郎用手枪呢？”
灰原哀摊开手掌，将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起来，指向柯南道：“被这样威胁，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会乖乖听话吧？”
“手枪？啊，你说的倒也没错了……”
柯南略做回忆道：“不过，最近倒是没有听说过手枪丢失的桉子吧？”
“最近？”灰原哀抓住重点。
“是这样的……”柯南解释道：“我虽然没有搜索出相关的新闻，不过高木警官说，那名麻将馆的老板提到过，20年前发生过一起刑警遭人迷晕后，手枪失窃的桉子。”
“是那个鬼保独郎做的？”灰原哀问。
“嗯，据说是他……”柯南单手托着下巴，呢喃道：“不过，好像只过了两天，那把警用左轮又被寄了回去。”
“……”灰原哀有些无语。
突然感觉和侦探交流好累啊，不像更一哥，愿意和你说的就直接说了……
她沉默了片刻：“既然警方已经锁定了嫌犯，后续的逮捕行动你也就没必要参与了吧？”
“嗯……”
柯南应了声，转而继续说道：“不过，除了平栋先生死在卧室，还有他背部的那个字母的疑点外，他留在键盘ctrl键和c键上的血迹，还有不知道为什么用右手抓着鼠标的动作也让我很在意。”
“啊？”
灰原哀稍稍恍忽了一下。
……这，不是又绕回到更一哥的推理上了吗？
“总感觉平栋先生是想要留下什么信息的样子，否则也就不会专程用染着血液的右手按下键盘后，再次用左手把它盖住了……”
柯南挠了挠头。
就在这时，客厅沙发前，正在玩赛车游戏的三个孩子，突然叫了起来。
“哎呀！元太，你怎么能撞我呢！”
“谁叫你开那么慢啦~”
“是步美扔的道具，才让我的速度变慢啦。”
“道具？哦哦……就是那个老鼠洞吗。”
“那才不是老鼠洞，是陷阱啦！”
“什么嘛，管它什么陷阱不陷阱，我的cat是不会开进那个里面的！”
“不是cat是car，元太你要是不会读就不要乱说嘛。”
“管他呢！反正这局我赢定了……”
柯南没有在听三个孩子后面的吵嚷。
脑海中只留下了cat这个单词……
cat也就是猫。
ctrl+c是copy……两者结合起来也就是copycat模彷者的意思……
平栋先生想要留下来的信息，原来是想要表达杀害自己的人是模彷连环杀人桉的模彷犯！
可恶！这个暗号隐藏的太巧妙了，如果不去大胆假设平栋堂次的身份，很难朝这个角度去怀疑和思考……
想着，柯南赶忙拿出手机和蝴蝶结变声器，一熘烟地跑进了卫生间。
必须要赶快将这个情报告诉警方！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插过的旗总是要拔的
高木涉的手机处于占线状态中。僭
柯南一连拨了好几次，都没能打进去。
挂断。
翻出佐藤美和子的号码。
再打……
还是占线。
喂喂！他们两个该不会是在煲电话粥，商量接下来泡温泉的事情吧……柯南心里嘀咕了一声，转而又翻出了目暮十三的号码。
再打！僭
嘟、嘟……
“喂？工藤老弟？”
呼，还好，要是再不接，自己都快要以为是好长时间没有出现，被这群刑警给拉黑了……
柯南把蝴蝶结变声器放在嘴边，忙声追问：
“警部！你们是不是在追查杀害平栋堂次的犯人？”
“呃……”
目暮十三迟疑着回答道：僭
“没错。我们已经在那名嫌犯目前居住的公寓中发现了他，正准备把他带回警视厅。不过……工藤老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高木涉在麻将馆中锁定疑似连环杀人犯的鬼保独郎，再到他们警方下达拘捕令前后最多也才十几分钟而已啊！
“这不是关键！”
柯南急声道：“警部你现在马上派人去找锅井永贵！”
怎么就不是关键了，还有……为什么工藤老弟连‘锅井永贵’这个名字都能脱口而出，到底是谁泄露的？
目暮十三默然无语片刻，念在双方的交情上，还是说道：“高木刚好就在那附近调查，我已经让他去请永贵先生，过来辨认嫌犯的身份了。”
找到疑似连环杀人犯的鬼保独郎，如果对方拒不承认，接下来自然要从多方面寻找证据，这种流程警方熟悉的很，完全用不着工藤老弟这么急切地打电话过来指挥吧？僭
他这边还在腹诽。
听到这个消息的柯南陡然一惊，想起之前一直没有接通的电话，脸色顿时就变了：“警部你快点让人联系高木警官，绝对不能让他一个人去！”
？？？
目暮十三一脑袋问号，忍不住问道：“工藤老弟，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柯南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简短地将之前有关‘模仿犯’的推理过程快速复述了一遍，总结道：
“也就是说，杀害平栋先生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锅井永贵！据我所知，高木警官之前已经去过一次了，如果看到警察再度找上门来，搞不好会以为自己杀人的事情曝光，从而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来！”
连环杀人犯是平栋堂次……僭
锅井永贵是为了父亲报仇……
目暮十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震撼了数秒钟才回过神来。
顾不上再和许久未见的工藤老弟寒暄，他直接挂断电话，一边打高木涉的手机，一边快步来到另一张办公桌，正在翻看卷宗的松本清长身前汇报了这一情况。
得知调查方向出现重大失误，而已方的一名持枪刑警已经失联后。
松本清长立即使用警视厅指挥中心的设备，将之前派出去寻找鬼保独郎的刑警们，全部召集前往了锅井家。
……
另一边。僭
2丁目22号的地下室。
叶更一把从鬼助身上抽取来的血液滴在器皿中，使用纳米机器人对其中还在活跃的微生物基因进行解析，探索它们的遗传信息、生命特征、生长条件和代谢途径。
当然，目前还只是数据收集阶段，毕竟生物学也是一门大科目，他需要时间进行知识上的积累。
不过，今天注定是一个不安静的夜晚。
就在这个时候，密码门的按键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进来的不止有灰原哀，还有阿笠博士、柯南和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小人头。
叶更一将东西暂时收进储物空间，朝那边望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僭
柯南表情严肃地回道：“高木警官中枪了……”
？
叶更一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又来新案子了？
短暂的停顿后，他问道：“人怎么样。”
“还不清楚，现在只知道被送去了警察医院。”柯南说。
叶更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
“去看看。”僭
……
东京警察医院病房外的走廊上。
叶更一还没走近，就看到了搜查一课的熟面孔们几乎都聚集在了这里。
虽然人很多，但气氛并不凝重。
高木涉运气不错。
得益于那个麻将馆十分念旧的老板。
当年鬼保独郎和平栋堂次发生冲突的过程中，使用了店里的桌椅和麻将牌当成互殴工具。僭
因为那一桌麻将牌，就是平栋堂次、坊川继治、麦田笃则、锅井进一直使用的麻将牌，所以店老板将它们存放了将近20年……
高木涉为了从上面采集指纹，取走了一些放进了怀里，其中的一张牌刚好替他挡下了射向心脏的致命子弹。
“所以，他现在是……”
叶更一指了指病房的门。
“除了头部的伤口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外，身体上的其他部位都是些皮外伤。”白鸟任三郎解释道：“据已经被逮捕的锅井永贵供述，他并没有想过要杀警察，会殴打高木的原因，是因为当他提出想要一名女性过来做人质，只要能开车顺利逃脱警方的追捕就放人的要求后，高木直接把手机砸烂了。”
“不止如此……”
一旁，目暮十三眉眼间流露着些许担忧，语气中满是欣慰地感慨道：“据说高木中枪后，还英勇无畏地压住了持枪的锅井永贵，才让其他冲进去逮捕、救人的刑警同事们毫发无伤地完成了任务。”僭
“……”
叶更一默然地听完这些，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也就不从这里煞风景了。
因为在他听来，这些事情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
在失误被擒这件事上。
叶更一一开始还以为是双方实力差距很大，不过在听到目暮十三说高木涉在中枪后，依旧可以短暂压住锅井永贵顿时就明白了……
直接叉掉回光返照的因素。僭
剩下的主要问题不就是大意吗……
当然，这些还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也没必要苛责高木涉就一定要事先模拟受害者的儿子会是本案的杀人凶手。
整个过程听下来。
真正让叶更一感到疑惑的，其实就只有高木涉破坏手机的这一行为。
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物与质间的转换
锅井永贵不想杀警察。画
诉求是一名女性人质、一辆可以驾驶的汽车。
在对方允许可以使用手机通话的条件下。
稍稍传递一些信号出去，就可以让警方提前布控好狙击手，骤时，只需要等待锅井永贵离开视线受阻的封闭环境，即可根据情况采取拘捕或者射杀。
当然，传递信号对于高木涉而言是有些难度……但难度再高，肯定也比直接弄坏手机，明牌告诉手持枪械的歹徒‘老子不跟你玩，你直接打死我吧’要简单一些……
这和英勇无畏无关。一把警用左轮，6发子弹。
即便锅井永贵不知节省，没有采用割喉的方式，而是直接一枪解决掉高木涉。
剩下的5发，也有不小的概率杀死1名或多名前去锅井家，那种环境陌生，空间封闭，视线受阻屋子里救人的刑警。画
局面一旦发展到那个地步，假设锅井永贵不会杀警察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人家敢开枪。
所以……叶更一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目暮十三在讲述这个过程的时候，会是一副欣慰的口吻。
……
简单聊了几句。
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白天再来探病。
返回2丁目。
叶更一洗漱过后，直接走回了卧室。画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杂了，继续去搞生物学研究，也未必能有什么进展，还不如好好休息，等到精力充沛的时候再梳理思路。
……
翌日。
吃过早饭。
在步美的提议下，包括柯南和灰原在内的少年侦探五人组，每个人都手写了一张祝福卡。
前往警察医院的路上。
叶更一买了些水果，又问某个侦探小子，需不需要自己也替毛利小五郎买些东西，一同去探望受伤住院的高木涉。画
昨天，警方显然是因为又抓捕到了杀人犯，警队里又有刑警受了伤没能顾得上其他，叶更一也懒得计较了。
不过，空闲下来，说不定就会有人疑惑他们几个为什么会去医院。
对于叶更一而言，这不是什么复杂的问题。
想也知道，肯定是自己去地下室后，柯南又联系了高木涉。
索性，自己现在事先替这个智商很高，但很多时候都没什么神经的小子找个补。
以免问题临头的时候，他又要顾忌自己，又要撒谎圆谎，反而露出更多的破绽。
“叔叔他应该还不知道吧……”画
柯南用不太确定地语气呢喃了一句，以为叶更一是误会了，解释道：“根据线索推理出了锅井永贵先生可能在模仿那名连环杀人犯的是新一哥哥啦，因为他也在关注这起连环杀人案，昨天是他联系了高木警官。”
“哦……”
叶更一应了声，保持对案件不关心的态度，没有再说什么。
柯南：“……”
这就没了？总感觉，如果更一哥能多些好奇，例如昨天继续追查下去的话，高木警官或许就不会遭遇这种危机了……
某个侦探小子腹诽了一句。
突然又想起，好像是自己在步美家书房里提议要去接触3名嫌疑人，才导致更一哥分析完麻将馆的线索，便带着他们去博士家后，又是一阵唏嘘。画
唉……更一哥就是面冷心细，他肯定是觉得带着几个孩子去查案很危险，所以才主动避开的……
自己怎么能埋怨人家呢。
……
几人在医院的停车场，看到了佐藤美和子的那辆马自达。
穿过走廊，来到高木涉居住的病房前。
果不其然，微微错开的门缝中，佐藤美和子正在和高木涉聊天。
真早……叶更一抬手就要敲门。画
灰原哀却是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
嗯？
叶更一侧头朝这边看来，就见步美、光彦和元太这三个孩子，把食指抵在嘴前，很直观地摆出了一副先不要发出声音的表情。
八卦要从娃娃抓起？
叶更一微微颔首，走到等候椅前坐下。
顿时，5个人小鬼大的家伙，齐齐把耳朵凑近了门边。
病房中。画
两名基本上已经确定恋爱关系的刑警，谈论的话题还是围绕着命案展开的。
经过一夜的审讯。
发生在20年前和15年前的连续杀人案终于水落石出。
原来，事件的起因竟然是一次‘艺高人胆大’的尝试。
平栋堂次、坊川继治、麦田笃则、锅井进是推理爱好者，凭借个人的天赋才能，在打麻将之余，经常会讨论一些案件。
于是，平栋堂次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抢走警察的配枪。
俗话说得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画
平栋堂次实施了这场犯罪后，将真实的案例摆在桌上，结果遭到了坊川继治和麦田笃则的强烈抵制。
他们怒斥平栋堂次是个罪犯，不想再和这种人交朋友，并且警告他赶快去自首！
事先，锅井进以为平栋堂次只是说说罢了，虽然没有参与实践行动，但却帮他完善了偷枪的方案。
于是，年轻有天赋有才能有报复的平栋堂次慌了，他为了前途不被破坏，干脆杀掉了坊川继治和麦田笃则。
知晓整起事件的锅井进，终于在15年前没能忍受住内心的煎熬，开始劝说平栋堂次自首，然后也遭到了杀害。
锅井进死后的这段时间里。
尽管锅井永贵一直都记得那个凶手说话的声音，但苦于平栋堂次并不算出名，也是在最近因为大谈特谈那起连环杀人案，而被媒体邀请到日卖电视台的新闻专栏录制节目后，才被锅井永贵注意到。画
这种行为有错吗？
对于非关联者，却要担惊受怕身边存在杀人犯的普通人而言或许是一个肯定的答案……但，从一个犯下抢劫杀人的鬼保独郎却只被判处了15年的有期徒刑这点上看，不公正的司法判决，不正是这些罪恶的来源吗？
呵……我想这些做什么……不是早就已经入乡随俗了……
叶更一收敛发散的思绪，起身朝着安全楼梯走去。
他突然记起了一件事情……
昨天放进储物空间里，用来盛装血液的器皿还没有拿出来。
要知道储物空间的特性之一，就是有着每1小时可以修复物品1立方厘米未知的功能。画
博士家没有离心机，自己平时也不搞生物学，所以那些被分离出来的血浆、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可是自己把血样固定在两个纸板中间，用拉绳的方式提取出来的。
这要是给还原了，回头又要白忙一阵。
时间嘛，能不浪费，还是不要浪费……刚好现在身处医院当中，如果真的需要使用离心机，大不了改头换面成医生，借他们的设备用一下。
想着。
叶更一来到了光线较为昏暗的楼梯间，手掌摊开玻璃器皿粒子化呈现。
然而，当他看清楚里面的物质时突然一怔，血液早已不见，替代它的是一条缩成一团的红色虫子。
第一千五百四十一章 从科学到玄学
这是……心丝蚴的虫。
同一秒钟。
银白色的纳米机器人浮现，覆盖在了双手上。
叶更一于指间拟态而出一只迷你手掌，将游丝般的虫身抓起观察了片刻。
嗯……通过纳米机器人对微观的数据反馈，可以确定这东西是死的，而且不是一条，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条半……
不过，仅从血液被还原成了虫子，便就此推断鬼助他们撒了谎并不严谨。
参考浦岛元香，或许个人的精神状态和对世界的时间感知，与身体中此类物质的多寡是成正比的。
现在拿‘这个’去找他们没有意义，毕竟不使用储物空间，自己也没有其他手段，通过直观的方式把血液还原成虫。
过程无法数据化，就好像一个程序的代码没有被开源一样，真是让人头痛……
叶更一揉了揉眉心。
手掌落下的瞬间，整个人已经变换成了一个戴着医用口罩身穿工作服的医生。
信步来到医疗器械仓库。
叶更一从里面顺走了三支安瓿瓶。
分别装入自己的血液、自己的血液和半条被碾碎的心丝蚴虫的混合物，以及那一条完整的心丝蚴虫。
这东西有些邪门，和前次的肌力增强药剂不同，叶更一就是再疯，在没有数据前，哪怕有纳米机器人托底，也不敢随意地注射……
……
叶更一又在医院的楼梯间绕了一圈。
返回到高木涉病房外的时候，已经解除了改头换面卡的伪装。
五双目光转向这边。
叶更一先发制人：
“没有偷窥完，我就再去转转。”
呵呵……这么直白吗？
柯南半月眼。
刚刚在病房里佐藤警官可是主动吻了高木警官，不过看更一哥的态度，就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估计也不会得到什么惊喜的反应……
咔啦。
这时，病房的门被拉开，手中拿着暖水壶的佐藤美和子走了出来：“咦？是叶先生……还有大家都来了。”
叶更一微微颔首：“来探望高木警官。”
“啊……请进。”
佐藤美和子侧身让开了道路，示意自己先去帮忙接热水。
三个孩子立即跑到病床旁，拿出手写的祝福卡。
高木涉一边道谢，一边从病床上坐起身。
经过一整晚的休息，除了伤口还有些痛，他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脸色红润，目光有神，精神也很不错……
叶更一简单观察了一下，把水果放在桌上，说道：
“早上准备过来前，博士的金龟车出了些问题，我代表他过来探望，高木警官你好好休息，这边就不多打扰了。”
“诶？啊……呃……”
高木涉接连变换了几个口型，最后眼看着叶更一已经转身走到了门边，只得憋出了一句‘再见’……
喂喂……这病探地也太效率了吧？
见状，柯南和灰原哀齐齐汗了下。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给病人一个安静的环境调养，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案子破了。
他们几个好像也没有什么话要和高木警官聊……
“那就……走吧？”柯南看向灰原哀。
后者点了点头，将祝福卡放在了桌上。
待到三个孩子挥手道别。
病房再次变得安静，冷清。
高木涉的双颊上，因为那个吻而浮现出来的红晕开始消褪……脸色也逐渐恢复成了一个病人该有的苍白。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孤单啊……
……
一路回到2丁目。
由于是放假，三个孩子没有回家。
他们帮博士‘测试’游戏。
叶更一同样到地下室，开启了新一轮的研究。
首先是还原和修复的问题。
他以前做过类似的测试，将一块一立方厘米的黄金钻洞、切片，然后放入储物空间1小时。
取出来后发现上面缺损的部分并没有被填补。
不仅如此，用类似的方式测试元素周期表上的其他物质，同样不会凭空出现，即便是将两种或两种以上的元素进行混合取样，也是如此。
但若是把相应的元素做成工具，例如集成电路板，所缺失的部分就会予以还原，且不会变成最开始制成前的材料。
当然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无限提取反复套娃，叶更一觉得还不如去抢银行来的方便。
所以……
储物空间的例子分解收纳，遵循的是一种‘成品’化记录。
将0变成1后，物质就不会再被恢复成原始的产物。
这些已经从自己存放在里面的电击手套、防弹衣等道具上得到了验证。
也就是说，鬼助的血液和心丝蚴的虫粗略归类的话，可以当做是同一种物质？或者是一种可以混在血液中的能量？
一个小时后。
三支安瓿瓶被粒子化取出。
存放自身血液的那支毫无变化；
存放一条完成心丝蚴虫的那支毫无变化；
存放自身血液和半条被碾碎的心丝蚴虫混合物的那一支，被还原成了血液和半条心丝蚴虫。
嗯……结果和自己推测的没什么区别。
叶更一没有把这次的测试，记入存储进除大脑外的任何介质中。
已经失去活性的虫，自然不可能再吸收任何的血液。
又因为无法观测还原过程，所以也无法知晓两者分离成独立的‘个体’时，进行了怎样的反应。
想要继续实验……
眼下，有两个方案。
第一，再次把心丝蚴碾碎，注入自己的身体直观感受一下，然后进行血液还原……
第二，先找一条活的心丝蚴……至于培育实验，观测它和时间的关联那都是后话。
去找鬼助他们？
嗯……可能要白跑一趟。
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没有，上次不拿出来，这次去肯定也是一样的结果。
起死回生吗……
叶更一把心丝蚴虫放在左手的手心中，使用电流进行了一番尝试，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呵……我要是有这种能力，从今天开始就不研究物理了，直接去附近的教堂做神棍……”
他以调侃的方式发散着思绪。
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咦’了声，无声自语道：
“咦……说起来，那个赤魔法的正统继承人会不会有办法呢……只需要把这条虫子的肉体搞活就好，自己又不需要它的精神是不是原来的那条。”
第一千五百四十二章 遍地撒网，重点捞鱼
江古田，黑羽快斗的家。
某位怪盗小子侧身倚靠在墙壁前，一脸的无奈：
“老哥，我打电话问过了，红子说她要出远门，马上就走的那种，你现在过来也遇不到……”
这种一听就像是借口的措辞，他转述起来也很有压力。
明明为了感谢老哥前次帮自己完成近乎没有破绽的瞬间移动魔术，几分钟前自己还用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语气，很干脆地就答应了下来帮两人约见面的要求呢。
叶更一对此不予置评道：“你转告一下，我只是想问问看，她有没有能力复活一条虫子。”
“哈？”
黑羽快斗怔了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虫子？什么虫子？”
叶更一言简意赅地予以形容，道：“救白马探的那次，我们遇到的那种。”
“不是吧！？”
黑羽快斗震惊，短暂没能组织好措辞：“老哥，你……你……”
“我的神经最近出了些问题……”
叶更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黑羽快斗精准吐槽道：
“是啊，要不然也不会想到要研究那个……老哥，你没事吧！”
他可以接受这位生活在灰色地带的‘便宜老哥’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哪怕是飞行艇事件中，用暴力的手段解决掉那些雇佣兵……
但……
如果是为了研究那种让人想一想就毛骨悚然的虫子。
黑羽快斗担心，叶更一会变成那种喜欢滥杀的恶人。
“……用不着这么激动。”
叶更一的语气依然平静，讲述了部分真相，道：“我前段时间又遇见了和那种虫子有关的家伙，他们……很奇怪，如果不搞清楚才是真的危险。”
黑羽快斗消化了一会儿这个信息：
“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老哥，你之前说自己的神经也和这个有关吗？”
“不知道，所以需要研究。”
叶更一停顿片刻：“……现在可以帮我转达了吗？”
小泉红子的方式他也有，只不过从最开始的见面，到后面的几次接触，那个魔女似乎很害怕自己的样子，他为了节省时间这才想到让黑羽快斗做个中转。
“喔！老哥，你等一下，我开免提用座机和她联系。”
这边，黑羽快斗再次拨通了小泉红子的电话，并补充上了叶更一找她的理由。
“复活虫子？”
只听小泉红子惊讶的声音，就知道她现在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拜托！那颗冥王星当我是什么？他都做不到的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魔女诶！”
黑羽快斗：“……”
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叶更一说道：“我同样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你有没有这种能力，如果没有那就算了。”
“唔……你、你在啊……”闻言，小泉红子磕磕巴巴地险些说不出话。
“一直都在。”叶更一说。
“……”
黑羽快斗：“……”
是错觉吗？为什么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沉寂了。
电话那头，小泉红子仿佛中断了信号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使用‘唤灵仪式’和‘降灵仪式’确实可以沟通灵魂、鬼魂或其他非实体存在，让他们短暂附着在拥有魔力的器具或者灵感强的人体上，但……虫子本就没有太高的灵智，死亡的瞬间应该就已经溃散了，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几乎？”叶更一好奇这里面的概率。
“我不行。”
小泉红子很干脆，一口气说完：“而且，你也不要妄想用其他的灵附着在虫子身上，降灵仪式对于承载物的要求很高，你觉得把一头大象完整地塞进瓶盖里面可能做得到吗？”
好吧，看来这条路走不通……
叶更一小小地失望了一下，倒也没有影响情绪：“知道了，谢谢你。”
“呃，不、不客气……”小泉红子说完，迅速挂断了电话。
为今之计，似乎也只能遍地撒网，重点捞鱼地碰运气了……
叶更一当即撒下第一张渔网：
“快斗，下次遇到类似的事情，记得通知我。”
“知道了。”黑羽快斗应下。
叶更一继续道：“寻找宝石上有什么进展？最近都没有看到过你的新闻。”
“唉，别提了，前两天考试，我这阵子被青子拉着复习功课，今天刚刚放假……”黑羽快斗叹了口气。
“这样啊。”
叶更一从来就没有为考试烦恼过，自然无法体会这里面的情绪，不过转念一想，以快斗这孩子的智商和知识储备，应该也不是在为考试而叹息，微微颔首，道：
“有事再联系吧。”
“嗯……”
结束通话。
叶更一来到电脑前，没有直接搞科学研究，而是打开网页搜索近期的新闻，将关键词设定在‘神秘’和‘灵异’上……
……
时间悄然而过。
晚上的时候，叶更一接到了高木涉打来的电话。
成功解开了20年前的连环杀人桉，让最近这一火热的新闻话题得以完美结尾。
因此，警方想要宣传相关的事迹。
光辉人物高木涉知道自己能够得此殊荣，主要还是得益于叶更一还有工藤新一的帮助。
为了避免后续看到新闻时产生误会。
他想要请两人吃顿饭，好好解释一下这里面的缘由。
“原本是打算今天晚上的，不过医生说最好让我在住院观察一下……”高木涉说。
叶更一拒绝道：“心领了，不用客气……你安心养伤。”
“呃……”高木涉支支吾吾道：“叶先生，你是不是生气了？”
现在没有，再聊下去就不一定了……
叶更一反问：“你从哪听出来的？”
“就是这起桉件……”
高木涉语带歉意道：“明明之前调查的很顺利，结果最后险些被我给搞砸了。”
“停……”
叶更一揉了揉眉心，“吃饭是吧？我明天早上有时间。”
“啊！”
高木涉精神一震，“嗯嗯，我知道了，我再联系一下工藤同学！”
也请他吃早餐？在那之前，还是先请他吃一粒解毒剂吧……
叶更一回了一句‘定好地点发我，位置不要太远’后，挂断了电话。
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什么职业不需要智力和视力
翌日。莥
阳光明媚，迎面而来的晨风凉爽舒适。
米花町，五丁目的波洛咖啡厅。
叶更一赴约来这里吃早餐。
工藤新一肯定不可能出现，代替这位高中生侦探的是毛利父女还有江户川柯南。
打招呼，落座。
看人到齐，高木涉拿起菜单询问叶更一意见，得到‘一壶咖啡其他随意’的答复后，又点了5人份的三明治、甜品和两杯饮料。
只有5份……不是一起的吗？莥
叶更一扫了眼左边的邻桌。
快斗的未来岳父，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二课，智能犯搜查系的警部中森银三，正一脸忧郁地望着窗外，看起来完全没有和他们交流的意思。
那个方向是……
叶更一同样将目光投向窗外，然而却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附近没有警车、布控人员和可疑的监视车辆。
这点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顺便观察过了。
只有他一个人……莥
所以……中森银三到底在干嘛？
“生死一瞬间的逮捕行动，事后得知本案是由一名刑警冒着手枪的威胁，英勇制服凶手，警方才能够顺利完成逮捕行动……”
毛利兰摊开从事务所带来的报纸，说道：“关于高木警官的报道，就是这一篇吧？”
“嗯，是啊……”
高木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虽然说原本就是我的枪被凶手夺走，才演变成了那种局面……”
叶更一抿了口咖啡，接过了话题：“但警方需要一个正面报道。如果把你的失误如实地刊登上去，一部分民众就会有意忽略掉你的功绩，重点揪着行动中的问题开始批判，当然，事实是，你确实有机会避免那些疏漏，只不过没有把握到。”
“真的很抱歉。”莥
高木涉惭愧道：“是我的失误，原本侦破这个案件的荣誉，应该是叶先生还有工藤同学的。”
“不至于。命是你自己的……”
叶更一微微摇头：“我只是打了一通电话而已。”
“能顺利破案就好，更一哥哥还有新一哥哥肯定不会在意这些啦……”柯南试图结束这个话题。
昨天晚上，以工藤新一的身份接到高木涉的邀请时，他下意识的反应也是拒绝。
但听到叶更一已经同意出来吃早餐后，柯南又犹豫了。
两个人再次碰面，绝对不会是医院探病那么迅速，聊天的内容很大概率也会谈到这起已经被破获的连环杀人案。莥
毕竟用了工藤新一的身份，后续的情况某个侦探小子还是想要适当跟进一下，以免被叶更一觉察出异常来。
“对啊，能破案真是太好了……”
高木涉一时走神，想起了昨天的那个吻，脸被烧地通红，“在各种方面都……”
“高木警官，你的脸好红啊，”毛利兰好奇问道：“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呃……”
高木涉迅速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什么啦……”
当刑警脑子不好怎么办？大概是废了……莥
叶更一不清楚昨天病房里的事情，只道高木涉是在为个人英雄事迹上报而感到兴奋。
“我知道哦……”
柯南‘嘿嘿’一笑，顺着话题说道：“我都看到了！”
“咦？”
毛利兰好奇，“你看到什么了？”
“就是高木警官在病房里和佐藤警官……”
柯南不理会急地险些翻桌子过来堵他嘴的高木涉，正待爆料，邻桌，明明是想要一个人出来安安静静地吃顿早餐，却莫名遇到了熟人的中森银三，终于是忍不住长叹了口气，感慨道：莥
“唉，真是春风得意啊……原来这里是你们这群经常打胜仗的家伙，举办庆功宴的地方吗？”
他用刷存在感的方式，成功打断了柯南后续的话语。
毛利兰好似刚刚发现般，轻“咦”了一声：
“咦？是中森警官！”
“我可是每次都逮不到那个喜欢妆模作样的小偷，三番两次地被迫吞下烫舌的屈辱与不甘……”
中森银三自顾自地端起桌上的咖啡，仰头喝了一大口。
下一秒。莥
他偏过头，把嘴巴里的咖啡喷在了地板上：
“噗！烫烫烫……”
一桌子侦探没有视力也就算了，什么时候当刑警也不需要脑子了？
叶更一原本还没从快斗的‘老岳父’居然不知道毛利小五郎的住所的疑惑中得到答案，再看到这一幕后，好似什么都明白了……
榎本梓赶忙拿着毛巾走来，歉意道：“不好意思，是不是我把咖啡煮得太烫了？”
“不要紧……”
中森银三用毛巾擦去嘴角和衣服上的咖啡渍，摆了摆手，“对于心灰意冷的我来说，这种滚烫的温度刚刚好！”莥
“你被辞职了？”叶更一问地很直白。
他有些奇怪，昨天和快斗打电话的时候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咳咳咳！”
中森银三噎了一下，留意到一桌人已经开始朝这边投来怜悯、关怀的眼神后，赶忙解释道：“没有啦！其实就只是因为怪盗基德那家伙最近一点消息都没有，害我完全提不起劲头来……”
原来是矫情……叶更一收回目光，继续喝自己的咖啡。
一旁，毛利小五郎语气有些古怪：“你没有看今天的报纸吗？”
“报纸？哦……”莥
中森银三表示自己刚刚还是有听几人的谈话，转而看向高木涉，道：
“还没有恭喜，你是目暮老……咳，目暮警部那一组的吧？年轻人很优秀啊。”
“拜托，我才不是说那个。”
毛利小五郎有些无语，“小兰，你让他看一下。”
“嗯，就是这个。”
毛利兰将报纸合上，展示封皮，也就是当做版面的那一页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篇幅的怪盗基德照片，读着上面的内容道：
“这上面写着怪盗基德向宿敌铃木次郎吉下挑战书……”莥
“什么？！”
中森银三错愕。
嗯？
打电话的时候听快斗的意思，最近应该没有计划什么活动才对。
不会吧？
从昨天到今天到底过了几天……
叶更一疑惑地微皱起眉头。莥
他没有着急去拿报纸确认，而是看向了高木涉，观察对方脸上的小伤口。
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荒诞的求助对象
嗯……和昨天在病房里看到的没有什么区别。掔
到底怎么回事……
叶更一思考的同时，已经让叶小白给某个怪盗小子发去了一封邮件，内容只有一个问题：
【这次怎么这么急。】
事情很反常，所以，要么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要么就是他那边出了问题。
黑羽快斗的回复依旧很效率：
【老哥，你是不是看了报纸啊。我没有找他挑战，现在也是一头雾水……电视上正在播放那个老伯接受采访的画面，谁知道这又是在搞什么名堂？】
因为怪盗基德很久没出现，所以等急了？又担心他不应战，才采取这种激将法……掔
叶更一根据中森银三的情况做了个猜测，起身来到前台，找榎本梓要来了电视遥控器。
打开电源，根本不用挑选频道。
屏幕中便出现了铃木次郎吉站在镜头前的影像。
背景音中，无不是那些闻讯而去的记者们，迫切想要了解情况的追问声。
“铃木顾问……”
“铃木顾问，这次的挑战还请您详细说明一下！”
“是啊，铃木顾问，怪盗基德又想要窃取什么宝物呢？”掔
“我、不、知、道！”
铃木次郎吉一字一顿，用浑厚的嗓音，让记者群们整体都安静了下来。
他环视了一圈四周，继续说道：
“寄给我的预告函是这样写的，月隐黑暗夜色茫，无谓抵抗束高阁，但使开门来相揖，府上金库待环顾四下无人帮助之时，便小试身手将之启来——怪盗基德。”
“金库？”
有记者功课备的很足，立即询问：“顾问……你说得该不会就是那个铁狸吧！”
“没错，就是由幕末名震一时的机关师，三水吉右卫门所打造的那个大金库！”掔
铃木次郎吉说着，从怀里拿出那张预告信，在镜头前展示，道：
“就我个人而言，感觉怪盗基德那家伙似乎对金库本身更感兴趣吧……不过，这座铁狸可是曾经让无数闯进我家里的盗贼都无功而返的铜墙铁壁！至于里面的宝藏……呵呵，在那之前，我倒是很期待那家伙有没有能力把它打开。”
“可恶！这种事情居然不报警而是先通知媒体，这个老头子到底再做什么啊！”
中森银三看到电视上的采访画面，仿佛打了鸡血般，丢下咖啡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外面的街上就传来了汽车油门被踩到底的嗡鸣引擎声。
“……”
叶更一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回到电视直播上。掔
也就是说，有人冒充了怪盗基德想要去铃木次郎吉家行窃……或者做其他的事情？
他还在分心思考。
手机则是又接到了黑羽快都的邮件。
视网膜上当即呈现出了这样一段内容：
【原来那个老伯是想要找我帮忙啊，老哥，你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帮忙？
邮件消失。掔
预告信的文字重新占据视线。
叶更一又看了几秒钟。
好吧……懂了。
真正的信息，在末尾上。
铃木次郎吉读的时候有停顿，但预告信的书写中却没有标点符号。
月隐黑暗夜色茫
无谓抵抗束高阁掔
但使开门来相揖
府上金库待环顾四下无人帮
助之时便小试身手将之启来
末尾的最后一字，从后往前读就是‘来帮揖（一）阁（个）茫（忙）’……
铃木次郎吉在求助。
而且求助的对象是一个小偷……
这荒诞的行为，让叶更一有种某一天琴酒从组织里实在找不到卧底，于是主动联系了FBI、CIA，请对方过来一叙，共谋发展大业的既视感……掔
【肯定是陷阱吧。】
黑羽快斗又发来了自己的判断。
【叶更一：你想赴约？】
【黑羽快斗：嘿嘿……老哥你懂得，那个老伯都这样大张旗鼓地叫来了记者接受采访，我总不能当做没看到吧。】
“月隐黑暗夜色茫，后天晚上刚好就是新月之夜……”
柯南凑过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不过，更一哥哥，你有没有觉得怪盗基德这次的预告信，和以往的时候有很大的区别？”
他感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违和感。掔
“到时候就知道了。”
叶更一随口敷衍了一句。
态度上就是那种平日里对事件好似略微有些关注，又好似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今天、明天、后天……晚上。
总共3天。
嗯……今天铃木次郎吉的住所附近，绝对会聚集很多记者，先不做考虑，也没必要对‘怪盗基德’表现得过于积极。
而且，在原本的计划中，自己吃过这顿早饭，也打算回去搞科研。掔
先让快斗自己调查吧……
想着，叶更一坐回餐桌前，继续吃早餐。
不出他的预料。
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对于热点新闻相当的关注。
高木涉顿时化身成了无人问津的小透明。
谈论了一会儿怪盗基德，毛利兰又打电话给铃木园子，约好了新月那天的晚上去铃木次郎吉家围观后，叶更一起身告辞，返回了2丁目。
……掔
心丝蚴虫的项目由于缺少条件，暂时无法研究。
叶更一将之延后，开始整理测试如果打印成纸张绝对能堆积成‘山’的数据资料。
午饭和晚饭的话题，自然少不了今日热点——怪盗基德。
叶更一发了封邮件询问情况。
黑羽快斗则是回复了铃木次郎吉的两个反常行为。
这个平时看起来特别有活力的老伯，在接受完记者的采访后，突然发布了招聘广告，另外，还在傍晚的时候坐在卧室的窗边，没什么精神地望着天空发呆。
招聘信息已经在电视的滚动条上可以看到了，而后者则是黑羽快斗用安装在鸽子腿上的微型摄影机搜集来的信息。掔
【黑羽快斗：其他的事情我还需要再做一些调查，看情况或许这个老伯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也不一定……可是，我真的想不出，他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叶更一：把你送进监狱？】
【黑羽快斗：……】
如果这一切的表现都是为了想抓住自己的话，的确是很贴近真相的一种猜测，某怪盗小子表示无法反驳……
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 爱现癖晚期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傧
身为流量密码的怪盗基德，所引发的关注直接盖过了某个英勇无畏的刑警。
叶更一从小道消息得知，警视厅已经取消了连环杀人案的后续新闻发布会。
因为现在打开电视，基本上只能看到以铃木次郎吉家的别墅为背景，各种关于铁狸VS怪盗的新闻。
简单的说，就是找两组所谓的专家站正反两方打嘴仗，然后再开通观众热线，搞搞投票、听听发言，通过制造矛盾拉高收视率。
也难怪……预热3天引发关注，行动后的次日肯定还会有专项报道。
新闻是讲究时效性的，这一通热闹过后，回头再炒高木涉的冷饭？
除非锅井永贵从拘留所里逃出来，高木涉再抓他一次。傧
只是那样做，就变成了纯粹地塑造个人英雄主义，和宣传‘名侦探’精神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警视厅自然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叶更一站在巷子里，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拿着已经喝下去一半的速溶咖啡，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进行简单的梳理后，扫了眼街对面咖啡店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体型偏瘦，戴着眼镜的男人，转而问某个算是巧遇的怪盗小子：
“他是谁？”
“秋津益彦，上一份工作是行政专员，不过因为个人能力较差，被社长开除了。”
黑羽快斗顿了顿：“结果……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居然成功应聘了铃木老伯的助理秘书。”
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小职员，一跃成为了财阀的助理？傧
“其他疑点呢？”叶更一问。
“目前就只有这些……”
黑羽快斗摇摇头：“除了这个人外，铃木老伯还招聘了一个名叫后藤善悟的保镖，不过，那个人应聘成功后就直接住进了别墅里面，我暂时还没有找到接触他的机会。”
助理秘书，贴身保镖，都是可以近距离接触铃木次郎吉的工作……叶更一思考了片刻，说道：
“其实不用调查这些，想要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也很简单。”
“咦？”黑羽快斗好奇道：“怎么做？”
叶更一喝了口咖啡，给出了一个相当直白的方式：“打电话问。”傧
黑羽快斗：“……”
叶更一继续说道：“只是用那个已经被解开的求助暗号获取情报而已，又不是要你无条件相信他的话。”
“可是……那样做未免也太无趣了。”
黑羽快斗脑海中浮现出那套已经买好的女装，轻咳了声，压低声音解释道：
“咳……而且，怪盗基德打电话这种事，不管怎么想都很让人奇怪吧？”
“嗯？你不是会变声吗？”叶更一没听懂。
一个发布求救信号的人，通常情况下都会对求助对象产生部分依赖心理。傧
直接给铃木次郎吉打电话，就算被误以为是假的怪盗基德，同样也能从对方的反应中获取有价值的信息。
黑羽快斗伸出食指挠了挠脸颊，视线斜望向天空：
“那是老哥你擅长的方式，我的话……不管那个老伯是真的想要求助还是借机布置陷阱，媒体都这么宣传了，无论如何也有必要亲自去确认一下。”
爱现癖晚期？
叶更一颔首表示明白，道：“原来是这样……那你继续，别玩过火了。”
说完，他看准时机，从巷口离开，混入了一队熙攘的人群中。
……傧
由于铃木次郎吉这次相当反常地没有邀请大批量的围观党欣赏他和怪盗基德的对决。
阿笠博士和灰原哀也就没去凑这个热闹。
临近傍晚，叶更一开车，接上毛利父女和柯南一起来到别墅区。
铃木园子很没有大小姐架子的在院子里等他们。
“真不愧是怪盗基德啊……”
毛利小五郎一下车，就回头朝之前进来的铁门那边望了望。
人山人海的媒体工作者们已经把原本宽敞的路围了个水泄不通。傧
要不是提前和铃木园子打电话，安排了铃木财团家的安保人员开路，他们刚才都未必能顺利进来。
说着，毛利小五郎又整理了一下衣领，转而问铃木园子：“这次只安排了几名记者进去录制吗？”
“没有啦……”
铃木园子摆摆手，“伯父他这次拒绝了公开录制，外面那些记者我们已经劝过了，不过大家都不肯离开。”
“诶？”
闻言，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都是一怔。
柯南则是一脸地若有所思。傧
叶更一没什么反应，心中衡量‘求助’和‘陷阱’的天秤，却是朝‘求助’那边又倾斜了一些。
铃木园子邀请众人进屋后，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道：“我跟你们说……这次寄来预告信的基德大人可能是冒牌的。”
旋即她将预告函上怪盗基德的插画不是斜刘海而是刺猬头，还有文字的书写方式不是横排而是竖排的疑点讲了出来。
“既然如此……记者也就算了，为什么警方还是来了？”毛利小五郎疑惑。
“可能中森警部和我想的一样，认为基德大人一定会现身！”
铃木园子‘嘿嘿’笑着，领着众人来到了存放铁狸的房间外。
走廊一侧的门前。傧
中森银三干劲十足地正在提醒他手下的机动队员们，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今晚就是预告信中‘月隐黑暗夜色茫’的新月之夜！你们给我听好了，一定要在存放金库的房间四周加强戒备！务必做到滴水不漏！”
“真是的，我都已经说过多少次了，完全不需要警察过来帮忙啊……”
铃木次郎吉朝这边走来。
他的身后，一左一右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刚好就是叶更一上午出门买咖啡，凑巧遇到黑羽快斗盯梢的助理秘书秋津益彦。
那么另一个就是新雇佣的保镖后藤善悟吗……
叶更一猜测着，随意扫视了一圈四周，倒是没有发现那个怪盗小子的踪迹。傧
秋津益彦太瘦，后藤善悟太黑。
前者伪装起来容易被识破，后者则是需要把可能会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涂抹成黑色，如果不是必要这两个人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